重生未來之軍嫂 BY 廿二(悶騷將軍攻 炸毛重生受 生子 溫馨 星際)


【內容概要】
  許銳與父親接回家並取代自己位置的私生子打了一架,重傷昏迷之際,被一千年前因心臟移植手術失敗的譚小樂靈魂進駐了.
  怕兒子在家被擠兌,許銳的姆父決定把兒子嫁給那個擁有崇高地位,卻一年只在地球上呆不過十天的鐵血上將──越凌天.
  在未來當一個軍嫂,即使是男的,除了軍婚不可破壞的神聖約定外,還得負責生孩子……
  男男生子!許銳仰頭淚流滿面,這叫二十一世紀的漢紙情何以堪啊!!!!
  短介紹:未來軍嫂侍夫生子的性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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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哲哭:小銳,對不起.但守活寡也比死強…..
  許銳(譚小樂)揮手:沒事!
  心想:這有什麼?不就當軍嫂嗎?我還真不想他回來!一個男人被壓XXOO,還要生孩子,惡寒!!!
  被壓到奄奄一息的許銳吐血控訴:不,不是說你一年在家也呆不了十天嗎?都,都一個月了……
  壓爽了的越凌天咧嘴無辜地笑:好男人要顧家,要滿足伴侶需求……
  許銳泣然:……
  此文慢熱,大家耐心等待喔.
  此文文筆白不可究.
  不喜者點叉.謝謝!
  內容標籤:重生 軍旅 制服情緣
  搜索關鍵字:主角:許銳(譚小樂),越凌天 │ 配角:李文哲,許義,等等 │ 其它:廿二


   NO.1
  譚小樂閉著眼睛盤腿坐在床上,光潔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珠.他正在運行氣功,控制著體內的氣息游走各經脈.
  這個身體曾經受過重傷,髒腑受損頗為嚴重,運功起來也不像以前那麼輕松了,經常會受到阻塞,塞得越厲害的地方,就越疼痛.
  剛剛運行了兩個小周天,門就敲響了:「小銳?」
  是姆父.譚小樂睜開眼睛,墨黑的眸子清澈明亮.
  「在,稍等一下.」譚小樂深呼吸,調整了一□內的氣息,然後順手把扔在桌上團成四方形的機器人打開電源.
  等到那個小方塊變形為一米高的機器人後,譚小樂才擦擦汗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門外正站著一位長相十分儒雅俊秀的男人,年約三十五六歲.譚小樂一見他立刻就笑得眉眼彎彎地:「爹爹,快進來.」
  「大白天的你關在房裡干嘛?」李文哲見了譚小樂馬上就笑了,他戳一戳他的臉頰才邁步走進房間.
  「不想被無聊人士打擾唄.」譚小樂撇嘴,他一邊敷衍回答一邊快走幾步拉著李文哲的手到沙發上坐下.
  李文哲聞言立刻瞪圓了眼睛:「誰還敢過來找事?我已經吩咐下去不許任何人來打擾你休息了.」
  「沒有誰來.」譚小樂安撫道:「除了你之外,誰我都不想見.就算是父親.小四四替我把關呢.」
  譚小樂說完,扭頭吩咐那個已經恢復了功能的小機器人:「小四四,奶茶兩杯.爹爹那杯要多奶少糖.」
  「是,主人.」擬人化的小機器人立刻躬身退到套房的小廚房忙碌了.
  看著小機器人出去了,強忍著笑意的李文哲才‘噗’一聲笑出來:「每次聽你叫它‘小四四’我都覺得好好笑,以前你可都是叫它編號8649的.」
  譚小樂聞言不由朝李文哲露齒一笑,清秀的眉眼頓時洋溢著單純的快樂:「叫它編號爹爹可不會像現在笑得這麼開心,還是叫它‘小四四’吧.」
  李文哲聽了既欣慰又有些心酸,唇邊的笑容不由凝滯了下來,那本來就掩不住的憂郁更明顯了.
  譚小樂不由擔心地握住了姆父的手,低聲喊了一聲:「爹爹,怎麼了?」
  「嗯?沒什麼.」李文哲勉強朝譚小樂笑了笑,這時小四四端著兩杯沖泡好的奶茶過來了,冒著熱氣的奶茶香氣四溢.
  李文哲重新綻開笑容,端起面前濃郁的奶茶使勁一聞:「小銳調配的奶茶獨一無二,真香.」
  譚小樂知道李文哲轉移話題也就不點破了,還是等他想說的時候再說吧.該來的還是會來,逃避不了的.
  「那是,你要為你兒子驕傲.」譚小樂端起奶茶,傲嬌地抬起了雖然瘦削卻漂亮的尖下巴.
  李文哲看著消瘦了不少的兒子,不由伸手摸摸譚小樂的頭,眼中閃過慈愛,無奈和痛苦.如此復雜的神色令他俊美的臉上多了一份我見猶憐的氣質,令人想要保護他,擁他入懷的沖動.
  譚小樂從不知道男人也可以如此嬌弱,在他原來的世界中,周叔叔和周勝大哥,那可是鐵血男子漢啊,流血不流淚啊!就算是他這個病秧子,身體是很弱,但精神上也是強悍的,在周叔叔周阿姨的愛護下,是樂觀向上的.
  瞧了一眼已經走到門口忠心地守候著的小四四,譚小樂耐心地等著李文哲情緒安定下來了.
  李文哲連續喝了幾口奶茶,才低聲說:「現在這種的情況,我們父子是不能再留在許家了.最能保護到你安全的家族我已經一一篩選過,剛好下個月十一號是越蕭越老先生的壽宴,越凌天將軍會回來參加壽宴.越家也想趁此機會讓越將軍挑選伴侶.」
  「小銳,」李文哲抬頭看向譚小樂,輕聲地說:「我已經把你的資料和體檢報告都送去越家了.雖然不一定選得上,但總要踫踫運氣.」
  「呃?哦.」譚小樂臉上閃過錯愕,內心隱藏的不安也表露出來了.
  自從許銳的體檢報告出來後,在許和勝默許下,譚小樂已經知道自己會被當成女人一樣嫁出去.雖然有心理准備了,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不過,若是由疼愛許銳的姆父李文哲挑選的夫婿總比已經放棄他的父親許和勝挑選的只會有利於許家利益的家族要強太多了!即使現在知道對方竟是越凌天,一個長期守在邊防星球上守護著地球令外星人聞名喪膽的鐵血將軍.
  但要來的始終會來,正如一千年前的他因為心髒移植手術失敗,他的靈魂卻穿越千年附在重傷的許銳身上一樣,譚小樂相信冥冥中命運自有定數.
  還記得那天,在譚小樂即將推進手術室時,周叔叔趕回來了,他和周阿姨,還有大哥周勝在手術室門前握著他的手打氣.而主診醫生也說了即將移植的心髒跟他十分吻合,成功率很高的……
  只是沒想到,當譚小樂恢復意識時,卻已經變成了身受重傷幾乎死去的許銳……
  那時候譚小樂躺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房間裡卻很吵,吵得他耳朵嗡嗡叫頭痛欲裂.天生有心髒病習慣了平和安靜的譚小樂幾乎難以忍受如此吵鬧的環境,卻發現他不能張嘴說話,甚至連手指都動不了,眼睛都不能睜開……但聽覺卻前所未有的靈敏.
  醫院裡不可能允許在病房裡如此吵鬧的,而且這些聲音都很陌生,說的話更是匪夷所思,這讓看不見又動不了的譚小樂心裡很慌張.但自小因為有心髒病,他的性子還是很沉穩的,只好勉強靜下心來聽他們的對話.
  只是接下來聽到的話,如果不是因為譚小樂根本就動不了,估計他都要跳起來了.
  只聽到一個陌生的聲線低沉的男人說:「文哲,你要看住他別再生事了,許家丟不起這個臉!既然小銳的身體更適合孕育,我會替他挑選一門好親事把他風光地嫁出去.文哲,我也不想這樣的,但你也要替我著想啊,許家需要強壯的後代支撐傳承下去.」
  另一個哽咽中帶著憤怒的清亮男聲響起:「小銳只要加強訓練,根本不比別人差.體檢報告還沒有出來就傳開了說他更適合孕育?還有那個野孩子把小銳打成這樣了你還護著他,還宣布他是你唯一的繼承人!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考慮過小銳的感受嗎?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二十幾年的婚姻簡直就是一個笑話,一個大笑話!」
  最後那一句簡直是吼出來的,就算看不到,也能感受到那強烈的憤恨.
  「放肆!」男人怒喝道:「什麼野孩子?那也是我兒子!他比小銳強壯是事實,而且這次是小銳先動手的.男孩子之間斗勇好勝是平常事,小銳打敗了也怪不得別人.」
  清亮的嗓音變得更尖銳了,伴隨著東西的掃落下地的破碎聲響:「被打敗?被打成這樣叫被打敗?剛剛才停止了呼吸,簡直就是想把小銳打死你還護著那小子!」
  「……」
  「小銳剛滿二十歲體檢報告還沒出來,你就迫不及待地往家裡帶人,小的大的貓貓狗狗都往家裡帶.這叫什麼事?那野仔下手這麼狠毒你敢說你不知道?既然你都已經跟別人連孩子都生了,為什麼還要跟我結婚?」
  後面問的那句話聲音已經嘶啞了,帶著傷痛和絕望.
  男人並沒有說話,房間裡非常的安靜,只聽得到急促的呼吸聲.
  良久,那個男人才用疲憊的聲音低聲說:「對不起.你好好照顧小銳!」
  仍然只是急促的呼吸聲,隨後便是關門的聲音.
  譚小樂震驚了,如果他還能動一下,估計他嘴巴張得能吞下一顆鴕鳥蛋了!
  這是什麼情況?聽聲音這明顯是兩個男人,男男結婚?難道中國已經允許同性戀婚姻而他不知道?還有,周叔叔周阿姨呢?他們去哪了?
  譚小樂心裡那個焦急啊,簡直是抓心撓肝了,可惜他動不了,只能木無表情地躺在床上等醫生或者謢士過來.
  僵硬著身體躺著似乎過了一萬年那麼久,譚小樂的左手突然被握住了.然後,一滴,兩滴,三滴…..溫暖的淚水一滴滴地掉在他無力的手背上,伴隨著壓抑的哽咽聲……
  後來當譚小樂睜開眼睛後,才知道當初在他房裡爭吵的那個男人就是這個身體許銳的父親許和勝,而清亮嗓音的男子則是他的姆父李文哲.現在已經是公歷3013年了,譚小樂穿越了千年在許銳身上得以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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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2
  3013年的地球已經是實際意義上的全球化了,在地球上不再區分國家,而只分地區;也不再區分你是什麼種族,而是總稱人類.如果真要區別,那要把目光放在到浩瀚的星際上,區分為地球和各星球,以及區分為地球人和外星人.
  2012年的世界末日預言沒有來臨,但並不意味著地球能安穩平渡過未來的上百上千年.人類在地球上日益嚴重的開發和污染,為了個人私欲而濫捕濫殺珍稀的動物;過度砍伐林木,過度挖掘土壤,嚴重地破壞了地球的生態平衡,令全球的氣候反復無常,2013年後天災人禍就不斷發生.
  越來越嚴峻的生存環境,迫使生化科技迅速發展起來.為了適應地球的變化,為了好好活下去,科學家們傾盡全力優化了人類的基因.
  天擇物競優劣汰的原則下,強壯的能適應環境變遷的存活下來了,其它的均被淘汰深埋地下.隨著太空的發展日新月異,在發現,發掘和發展星球作為備用人類生存環境的同時,外星人出現了.
  新一輪的資源爭奪戰開始,再次迫使人類極速發展科技.而同時為了能與外星人抗衡,人類就變得更強悍了.
  經歷幾百年的戰火烽燎,無論是人類還是外星人都損失慘重,死傷無數.正如經濟周期一樣,為了休養生息,星際迎來和平時代,新的星際秩序出台了.各星球和地球都簽訂了互不干涉的和約.
  這時候的地球已經千瘡百孔,一片廢墟了.核武器,生化武器的大量使用,大面積的幅射和污染令動植物死去,甚至絕了種.人類也進行了一場淘汰賽,在惡劣的環璟下,體格潺弱的,特別是婦孺,紛紛死盡疾病和有毒的食物,最後存活下來,幾乎都是強壯的男人.
  幸好大自然總是比人類更頑強,即使這一刻地球上寸草不生,但一旦戰火停熄.一場春雨,即是是有毒的雨水,因環境而變異的動植物又開始欣欣向榮起來.人類歸根究底還是依靠大自然生存的,有了動物,植物,人類又看到了希望.
  慘痛的經驗令人類反省深思,在愛護地球的同時,也運用智能和科技令地球快速地恢復過來.
  發展到今天,雖然小戰爭不可避免.畢竟地球上的資源雖然被挖得七七八八,但相對其他星球,還是豐富的.在圍繞著地球的星球上守護自己的家鄉就是現代軍人的責任了.
  弱肉強食,優勝劣汰的規則下,造成了3013年的人類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現在地球上的女性總數已不足千人,比2013年國寶熊貓的數量還要少.而且她們的身體十分嬌弱,根本滿足不了人類繁衍的需求.
  地球上的女性都被當作珍稀物種一樣重重保護,不要說平民百姓,就算聯合國上層官員,也沒什麼機會娶一個女人為妻.況且現在人類的基因優化了,胎兒要吸收的營養大大增加了,女人雖然天然具備懷孕生育的能力,但懷孕後她們卻沒辦法供應胎兒所需的能量,等胎兒著床後,醫生也要估測情況把胎兒移至體外培養.
  為了讓人類繼續繁衍下去,應運而生的就是要讓男人俱備懷孕生子的醫學科技了.
  以前女性懷孕是天經地義,再弱的男子也是男人,他們都可以娶妻生子.但現在不同了,全世界幾乎都是男人,在強者為王的法則下,每個男子到了二十歲周歲就必須去聯合醫院進行全方位的體檢.但凡身體的各項指標都在全球男子的平均水平以下的,都會被標簽為適合孕育的男子,以後就要像女人一樣承擔起人類繁衍的重任.
  除了體質外,還會考慮到智商.如果體檢的男子智商超高,即使他的體質稍弱,他們仍會被列為強者,可以繼續繁衍下一代.畢竟,人類的發展不只是要有健壯體魄,更重要的是智慧.
  譚小樂,不,現在應該稱為許銳了.他的體質其實剛好處於全球的男子體格平均水平線上.所謂的較適合孕育,其實是因為許和勝同時把他在外的私生子許義也帶去了,把兩者的體檢報告作比較後所得出來的結論.
  對於許和勝來說,把自己最強壯基因最好的兒子,就算他是私生子推上許家繼承人的位置,這是保證自己這一支擁有強壯的後代和能繼續掌權的最明智,也是最理所當然做法.
  但對於李文哲和許銳來說,許和勝的行為卻是對他們□裸的背叛和放棄!
  許義進了許家,許義的姆父孟明肯定也會進來.這要置李文哲和許銳兩父子於何地啊?
  沒了繼承權,許銳也許還有其它所為;但在許義為家主的情況下,許銳在許家就什麼都不是了.就算他堅決不嫁,卻也不能再娶妻生子.而一直在單親家庭長大,受盡了冷眼的許義會放過他嗎?自幼就被姆父單獨撫養長大的許義,也許對別人來說不是個壞人,但對許銳來說絕對不是個好兄長,看他打在許銳身上的傷就知道了.
  況且,李文哲和許銳都清楚地知道,在許和勝簽下那份體檢報告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了要把許銳當作許家交換利益的籌碼嫁出去.
  為了人類的優生優育,保障優良基因傳承下去,也為了避免混亂,聯合政府衛生署早有規定,當監護人簽署了報告的同時,醫生就會按照程序給被卷標為適合孕育的男子打針.這一針打下去,就是斷絕了這些男子繁殖自己下一代的希望.他們作為男人的功能不會受到影響,但他們的精子不再有活力.就算是雙插頭,他們也無法令別人懷孕了.
  被打了針的許銳,他的幸福在一天之內幻滅了;他的姆父李文哲,也在這一天,二十多年來在心中築起的幸福堡壘也倒塌了.
  為母則強,李文哲在經歷了差點失去許銳之後,痛苦之際也暗暗決定絕對不允許許和勝再操縱兒子未來的生活.這種傷心欲絕的境地他經歷一次就夠了,不能接受再次在他兒子身上發生!
  許家在許和勝經營下已日益繁盛,甚至比當初高許家一層的李家更強大.要正面和許和勝對抗根本不行.
  唯今之計李文哲只能趕快為許銳攀上一戶比許家更強大,能保護到許銳人身安全的人家嫁出去.兒子出嫁後,李文哲也不會再留在許家,那個孟明都進駐許家了,哪裡還會再有他的位置?對許和勝的愛,早在他簽字的那一刻就煙消雲散了.等兒子結婚後,他會立刻跟李和勝離婚.只希望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
  奔波一個多月,運用了李家的關系網,李文哲選定了幾戶人家.今天上午李文哲才通過他姆父的關系,剛把許銳的資料交給了越家的管家手上,就過來跟許銳商量了.
  「小銳?你不喜歡越將軍嗎?」許銳自從聽說要跟越凌天相親後一直都沒說話,臉上也表現出了愕然和不安神色,讓李文哲很心痛.任誰一直以來都以為自己會娶妻的人卻突然間要嫁給別人當妻子,都會無法接受吧?
  李文哲繼續向許銳解釋:「以鐵血著稱的越凌天將軍不但地位崇高,他背後的越家在聯合國國會中也說得上話的,如此顯赫的家世背景,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跟越家攀上關系啊!這次越老爺子為常年守在邊防衛星已年屆三十尚未娶妻的大兒子越凌天舉辦相親大會,早已經哄動全球了.但凡有點家世的都向越家遞了帖子,我也怕你父親暗中安排你的親事,就趕緊把你資料送上去了……」
  如果小銳能被越凌天看中,那麼就算許義再厲害,他也是安全的.李文哲考慮的就是這個,相對於生命安全以外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了.
  但現在看許銳像是不情願的樣子,李文哲不由歎氣:「如果小銳真的不想,就算了.爹爹不想勉強你,畢竟這關乎你的終身幸福.」
  許銳張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其實他知道李文哲是為他好,但對於嫁給一個男人以後一起生活還要生孩子,他真的還沒法接受過來啊.
  李文哲卻想歪了:「其實想深了一層,越凌天的條件是沒得說了,在咱們中國區是數一數二的了.但他的工作地點,銀河系的某一個星球上,就算用天文望遠鏡都分辯不清的所在;再計算一下他平均呆在地球上的時間,好象是十五天左右吧.這十五天中如果再減去越凌天見聯合國的軍官的時間,跟家族的長輩平輩小輩見面聯絡感情的時間,還有他的軍隊,戰友,好友……喔,shit!如果這樣,小銳你嫁過去後,你們根本就沒有時間培養感情啊,難道就晚上嘿咻嗎?」
  李文哲說完臉都黑了,許銳聽了臉更黑,大汗:「爹爹你想太多了!」
  「難道不是嗎?」李文哲已經被自己所想的事情打擊到了,他拉著許銳的手哽咽道:「小銳,對不起,都是爹爹沒用.就算你被越將軍看上了,嫁過去也是守活寡.可是,可是,守活寡總比丟了小命強一點…….」
  「什麼守活寡?不就是嫁軍人當軍嫂嗎?」許銳一額黑線,李文哲是腦補過頭了吧?
  「軍嫂?什麼是軍嫂?」李文哲一頭霧水,但聽許銳這麼說似乎他並不是那麼抗拒?
  「軍人的伴侶就是軍嫂啊.」其實許銳更想說軍人的老婆,但一想到他以後可能會嫁給軍人當老婆,許銳就說不出口了.
  其實當軍嫂也沒什麼不好,光榮啊.為了祖……呃,地球的安全,總要有人作出犧牲的.周叔叔是特種兵,周阿姨不就是軍嫂麼?他們一年也就見那麼一,兩次面.而且周叔叔的假期還常常不能安排在春節中秋節這些傳統的團圓假日,但他們一家四口的生活不是也很開心嗎?只是自己手術失敗了,周叔叔要回軍隊,周勝哥哥要去軍校,家裡只剩下周阿姨了,沒他陪伴在身邊,阿姨會不會很寂寞?
  想到此,許銳情緒低落了下來.李文哲見此也不好再說什麼.
  許銳抬頭看向李文哲,猶豫不決.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性取向,因為自小有心髒病,譚小樂一直都是盡量心平氣和地活著,任何引發情緒波動的事情例如戀愛,都是盡量避免的.雖然他沒有談過戀愛,可是在他的青春期中,譚小樂腦中想的是軟軟香香溫柔的軟妹子,而不是硬梆梆漢子啦.
  可是現在這個社會已經跟自己熟悉的不一樣了,就算他想要娶個軟妹子,也沒有妹子嫁給他了.
  許銳深吸了一口氣:「爹爹,我會去參加越凌天的相親大會.」
  李文哲勉強地笑笑,他抬手摸摸許銳的頭,輕聲關切地說:「好.明天我們出去逛逛散散心吧,不要總悶在房間裡.既然你的身份已經改變了,做事的方式也要改變了.還有必須注意的事項,這些我都會一一跟你說的.唉,要面對的總要面對,越早越好.如果你真的不喜歡越凌天,我還有幾個後備人選給你挑選的,人品樣貌都很不錯.我絕不允許許和勝犧牲你的幸福去為許家謀取利益.」
  許銳聽了心裡一暖,抬頭對著李文哲一笑,堅定地說:「爹爹你放心.我也絕對不會妥協的.」
  「好.」李文哲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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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3
  許銳前生即譚小樂,他是個遺腹子.在他還在他媽媽肚子裡的時候,他的父親譚之猛在一次執行的一級任務中犧牲了.
  喪夫的傷痛未愈,而唯一希望的兒子譚小樂一出生又被驗出有先天心髒病,雙重打擊下他的母親在對未來生活的恐懼和迷惘下選擇放棄了他.
  在譚小樂滿月後某一天,他的母親抱他到譚子猛所在部隊的隊長周軍家裡串門,然後借故有事離開,托周軍的妻子幫忙照看一下晚上就回來接他回去,結果就再也沒回來過.
  順理成章的周軍夫婦就收養譚小樂,為了紀念譚之猛,周軍並沒有要譚小樂跟他的姓氏.
  母親的離開令譚小樂小小年紀就知道了幸福不是必然的.但周軍夫婦對他非常好,對他的關注愛護程度甚至超過了親生兒子周勝,這又讓譚小樂學會了知足和感恩.
  周軍的兒子周勝比譚小樂大三歲,生性活潑好動,在院子裡是一個非常調皮搗蛋的孩子.自從家裡突然多了一個比小貓大不了多少的弟弟後,他覺得爸爸媽媽不再那麼愛他了,為此周勝小孩兒也曾經哭鬧過妒忌過.還在媽媽不注意的時候去戳一戳,捏一捏那個弱小的弟弟.任由周軍棍棒侍候小屁屁都不改.
  這情況維持到周勝四歲開始懵懂知事時,在見到瘦小的譚小樂因為心髒病發頻繁地被抱進醫院搶救時,在見到躺在病床上身上還插了小管子,連吸呼都要用氧氣罩時,他就開始變了.自那以後,小小年紀的周勝就把這個瘦弱的弟弟護在他未豐的羽翼下.
  之後譚小樂就在周阿姨關愛中,周勝的保護中慢慢長大.
  雖然周軍一年也就回來探親一次,匆匆十來天又回部隊去,但也阻止不了他對周軍的儒慕之情,一家人相處起來還是和樂融融.譚小樂甚至聽了周叔叔對父親,還有對戰友們的描述,還產生了對軍人的崇拜.只是他那個身體,能保命就算不錯了.
  這些天許銳練的那套氣功,還是軍區裡一個已退休的老中醫教他的.當西醫也無能為力的時候,周軍只好抱著他去找這個老中醫,看能否延長他的生命.這位老中醫也是憐憫他父親早逝,又被母親拋棄,身患頑疾才把這套只能家傳的氣功傳給他,並配以他的獨門針炙,竟然真的緩和了他的病情.
  在轉向中醫治療後,譚小樂隔天就被周阿姨帶去老中醫家報到,慢慢地調養身體.按著老軍醫教的吐納方法,把那股氣在經脈中游走一圈後,身體就特別舒服,那堵在心口那的悶氣也會舒緩不少.一開始他的氣根本不足,只能慢慢地靠著毅力和耐心一點一滴的積聚.雖然進展緩慢,但隨著時間推移,效果還是明顯的.
  在與老中醫頻密接觸後,自幼病痛纏身的譚小樂在老中醫的指點下也久病成醫了.親身經歷過病痛,才知道病人的痛苦,譚小樂也立志長大後當一名醫生.最起碼自己發病了也能自救.還有周叔叔周阿姨,他們年紀也慢慢大了,如果他有一技之長,到時候也能照顧好他們.
  一個虛心求教,認真學習;一個專心教授,耐心解答.在譚小樂十八歲那年,已經學有小成,甚至可以在老中醫的眼皮下看症了.
  氣在人在,氣沒了人就沒了.譚小樂曾經被醫生診斷如果他不移植心髒的話,根本活不過十六歲.但因為這套氣功,他卻能好好地活到了二十歲.如果不是手術失敗,他依仗這套氣功,可能還能多活幾個年頭吧?可也因為手術失敗,譚小樂才在許銳身上得以重生.
  許銳的身體非常的健康,譚小樂捂著規律跳動的心髒位置很滿意.
  可以盡情地跳,可以大聲的哭笑,這對譚小樂來說是多麼的難得啊!雖然一醒過來就被告知體檢報告並不那麼理想,甚至在這個世界上他不算是一個強壯的男人.
  但這又有什麼關系呢?身體鍛煉到多麼的強壯都是有可能的,但如果健康失去了,再怎麼補救卻也無法救回來.擁有一副健康的體魄是多麼幸福啊!
  而且穿過來之後,許銳還發現這套氣功的一個大好處.當初許銳跟他同父異母的兄長李義打斗,傷勢頗重(許義是打算把他打到半死不活的),譚小樂一恢復意識,就開始習慣性地吐納這套氣功了.當那股熱氣經過受傷的部位時,疼痛似乎減緩了.這個的發現令他驚喜萬分,雖然他不能控制那股熱氣在傷處多停留,但他可以多練幾遍啊.
  因為許銳的傷勢實在很重,家裡也有些亂,加上父親許和勝對他的愧疚,於是下了命令除了李文哲外不許任何人去打擾他.故許銳可以在自己房間裡隨時隨地地練功療傷.發現了這套氣功的好處後,許銳更是幾乎把所有的時間用來練功,不但傷勢痊愈得很快,而且他發現他的耳目也越來越聰慧,動作也越來越靈敏了.
  初來乍到,許銳雖然沒有原主人的記憶,但幸好這個身體的記憶還在.譚小樂雖然不懂如何擺弄操作‘小四四’這個機器人,但只要手一摸上它,他的手就會自動且嫻熟地操作各個功能.
  在養傷期間,許銳就通過這個機器人了解了許家的家族架構和族人,還上網了解3013年的這個社會.同時,在許銳向李文哲有目的地問話後,也了解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許銳囧了,那簡直就是一盆狗血啊!
  許銳的姆父李文哲長相十分俊美,雖然身體是弱了一些,但有很多追求者的.而且他的家世也相當不錯,不然當初許和勝就不會在已有愛人的情況下還去追求李文哲了.
  在眾多的追求者中,李文哲最後聽從了家裡的安排-跟許和勝結婚.一來,是因為當時許和勝追他追得最緊最熱烈,二來,許和勝幾乎是一個完美的男人,英俊多情,又是許家未來的家主.更重要的是以他這麼好的條件卻沒傳出過緋聞.
  可惜當初許和勝最吸引李文哲的那一點,今天卻成了一個大笑話!在他最愛的兒子許銳決定未來命運的關鍵時刻,許和勝竟然帶了他的二十一歲的私生子許義回許家了,還當眾宣布他將會取代許銳成為許家的下一屆的家主!
  笑話!簡直是一個大笑話!
  在李文哲驚愕心碎之際,自小養尊處優,理所當然地以為自己是許家繼承人的許銳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在別人唆擺下跟許義單挑了.
  於是,許銳倒下了,譚小樂上來了,身體換主了.
  許銳受了重傷後,李文哲驚醒過來了.他外表是文弱了點,但性情卻是剛烈的.以前因為太過相信許和勝,他才會在許義出現的時候這麼的驚慌失措.但是現在兒子被打成重傷,生死未卜,未來更是未知之數時,他挺身而出了.
  為了兒子的安全和幸福,李文哲咬著牙把已隨許義一起進了許家大門的孟明當透明.現在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得好好地運用自己的關系網,還有李家的關系網,為許銳鋪排一個好的未來.
  越凌天將軍,無論是人和家世,幾乎在聯合國的鑽石老王五排行榜中躍入前二十名了.在中國北區就是數一數二的完美男人.
  李文哲不相信許義會放過許銳,看他打在許銳身上的傷勢就看得出來.如果許銳能嫁入越府,那就萬無一失了.許義再厲害,敢動將軍夫人嗎?
  本來李文哲還擔心許銳擺脫不了心理障礙,任誰自小都以為會娶妻的男人突然被歸類為適合孕育,以後要嫁人的男人,都很難接受吧?沒想到許銳竟然同意了,而且對婚後長期分居的狀況一點也不在意,李文哲終於放心了.
  陷入回憶的許銳情緒波動很大,屬於譚小樂的過去一幕幕的似乎就在昨天發生,而屬於許銳的現實又讓他如此的無力.
  畢竟年輕,有時候還無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剛才無意識中又進入了練功狀態,許銳差點因為心潮澎湃翻滾而岔了氣,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既來之則安之吧!許銳極力平定了雜亂的思緒,使身心安靜下來.
  理順了氣息,許銳呼了一口氣,再次聚精會神地運氣在經脈中游走了七個周天,才徐徐收功睜開了眼睛.
  機器人小四四已經端著改良版的營養水和熱毛巾站在許銳身邊了.
  所謂營養水就是類似於二十一世紀用來補充體力如寶礦力這一類的健康飲品.只是營養水的味道很怪,好象帶了一股藥水的味道.
  剛開始許銳勉強能喝下去,但天天喝實在痛苦啊.不喝吧,可這裡的人都是喝這個增強體質的.本來身體素質就一般的許銳如果再不喝,跟別人的差距就真的越拉越大了.
  為了使味道好一點,許銳只好在營養水裡添加了自制的檸蜜.雖然味道還是有點怪,但順口多了,有點像前世他喝的康鈣C.
  汗是擦過了,但身上還是黏黏的很不舒服.許銳一口氣把營養水喝光後就進去浴室洗澡了.
  現在的地球人似乎很懂得享受,例如家居機器人,例如浴室裡各式各樣具備按摩舒緩作用的花灑,按摩池,例如各種普遍使用的高科技電子產品等等,都給予人類日常生活很大的便利;但同時,現在的地球人似乎已經忘了人腹之欲,忘了什麼叫民以食為天了.他們對食物的美食並不追求,只注重食物的營養成份豐富.例如他們幾乎天天都在吃難吃的營養餐,例如他們天天都會喝那帶了一股怪味的營養水.
  許銳一邊享受著水流自上而下沖擊肩膀穴位的舒暢,一邊分析比較著一千年前後的異同.如果能選擇重生的年代,許銳當然毫不猶豫地想回到2013年啦,那樣的生活才叫生活嘛,而且還可以大開金手指!但穿到未來,唉,他就是一文盲!
  把浴巾系在腰上,許銳用手掌抹了抹被蒸氣模糊了的鏡子.鏡子裡立刻就出現了一張臉色紅潤,五官十分精致的臉,長得跟李文哲有七分相似.
  當許銳第一次在鏡子裡看到這張臉時是嚇了一大跳,任誰看了自己二十年的臉被換成了另外一張臉也會嚇到吧?但同時他眼睛裡還有不錯看的滿滿的驚艷.如此漂亮精致的臉!如此修長還帶著少年柔韌的身材!
  摸著鏡子裡那修長墨黑的眉毛,許銳輕聲卻堅定地說:「許銳,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代替了我在2013年好好地活著?但你以後的人生我接過來了.你放心吧,我會好好保護我們的姆父,決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他,傷害他.當然,我也不會給別人機會來傷害我的.」
  「如果越凌天能在我羽翼未豐之前保護得了我和爹爹,當軍嫂又有什麼難的呢?」許銳那雙漂亮的丹鳳眼慢慢瞇了起來,然後彎起那薄紅的嘴唇笑了.
  他的眼神堅定,猶帶著內裡靈魂譚小樂天生的自信和樂觀,臉上綻放出極為誘人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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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親, 要收藏啊, 要花花啊, 要分分啊, 要評?啊
  ?毫不猶豫地包養廿二吧
   NO.4
  世界大同令各國人民也開始慢慢調整自己的心態,為融洽地生活在這個地球上,他們必須求同存異.在共同的敵人,共同的利益面前,民族間或是地區間的矛盾都不是大問題.為此,各國各地的傳統文化和習俗也改變了不少.
  但擁有悠遠歷史的四大文明古國要改變卻相當困難,那種源遠流長的文化積累令他們不想放下.但人類要向前發展,就必須跟隨著時代變遷的步伐,才不致於歷史的洪流埋沒.所以,即使中國人一直致力維持他們的傳統習俗,並想盡辦法讓後人傳承下去.
  可千年過去了,隨著科技的極速發展,一些成效緩慢又或是追不上時代步伐的瑰寶一一失傳,例如費時費神費力的手工藝,例如見效緩慢的中醫,甚至講究色香味俱全的廚藝等等.
  許和勝的家族在聯合政府的地位和權勢也許遠遠比不上越家,但在中國北區也算得上是屬於根源比較深厚的古老家族之一.
  在許家,還能處處可以見到中國風的擺設和用具,這讓穿過來的許銳稍感安慰,畢竟還是在他較為熟悉的環境中啊.
  只是許家的那些看上去很美的擺設卻不是純手工的精雕細琢做出來的,許銳細細看過之後斷定,這應該是類似倒模批量生產出來的.估計這些需要時間浸淫,需要熟能生巧的工種,就算不是失傳,應該也差不多了吧.地球融合後,這個世界就是‘新世界’,快速恢復快速建議什麼都追求快,有點像剛改革開放那時候的中國!
  「主人,」機器人小四四走到許銳身邊,用恭敬的語氣發出聲音:「還差十分鍾就到早餐時間了,昨天晚上您設定了今天要跟大家共進早餐.」
  「嗯,知道了.」許銳把保護眼睛的過濾眼鏡摘下,雙手向上伸了一個懶腰.
  剛才許銳在網上搜索和瀏覽有關越凌天的所有資料,既然爹爹相中了越凌天並且安排了他去相親,他就必須提前做好功課.
  在前生,周軍夫婦對自己是極好的,但再好,他們也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啊.父親的早逝,母親的拋棄,許銳才一個多月大就要寄人籬下,那種經歷讓他自小就非常敏感。
  在許銳身上醒過來後,譚小樂立刻就感受到了李文哲對他無條件的愛。在養傷期間的那一個多月裡,在驚恐中和疼痛中,譚小樂慢慢接受了自己已經穿越千年並且成為許銳這個事實.而這個過程,不知情的李文哲一直伴在他身邊陪他驚恐,陪他疼痛,即使他根本就不知情,但他付出的愛讓許銳感到很溫暖,也慢慢安定了下來。
  李文哲對許銳的愛很明顯,雖然這個身體已經換了芯,但李文哲並不知道,也許他懷疑過,畢竟是相處了二十年的親生兒子.可是李文哲不問,許銳就當他不知道。
  許銳是新來者,又沒有前身的記憶,身處未來世界,他對什麼都感到新奇又一副懵懂茫然的樣子。李文哲察覺到了他的異樣,不過幸好許銳的腦袋也受了傷,故他那些好奇又什麼都不懂的行為都被李文哲心痛地認為磕到腦袋暫時失憶了。這也為許銳探究這個世界提供了方便。
  許銳的靈魂是換了,但他的身體卻還擁有著本能。有很多新事物對許銳來說根本不懂,但只要伸手踫觸,他就能利索地操作。這也是為什麼李文哲和醫生,甚至前來探望的人都深信許銳只是暫時失憶了。
  就像現在,許銳能熟練地操作微型計算機,對那些早已經融合的文字竟然看得懂,甚至還能打出來。這就是他身體的本能,對許銳來說提供了方便,也便於他隱藏自己這巨大的秘密。如果可以,他當然希望這個秘密永遠都不被發現了。
  許銳看得出來李文哲很希望他能被越凌天看中嫁進越家,同時他也看出了爹爹的擔憂.
  說到底,竟爭太大了.
  許銳的長相還有家世,在眾多的相親者中並不算很出色。雖然他現在這副模樣比起前生已經好了不知多少倍了,但這個世界的人似乎長相都十分俊俏,混血兒很多,反而像他這樣純粹中國人特征樣貌的很少了。
  但也許他這樣純中國人的長相,可能會出奇制勝?越是根源深厚的大家族,越是注重這方面.許銳希望越家也如此,那麼他的勝算就高一些了。
  除了外貌,更重要的一點是越凌天的伴侶必須內秀,還要有一定的才能。那就像選世界小姐一樣,美貌與智能並重.
  內涵啊什麼的在相親之前惡補一下還可以裝一裝,但才能這些卻是沒法裝的。因為由小到大的經歷都通通被記入電子薄中,作不得假.而且越家是軍中有很高的聲望,誰敢在送去的相親資料中造假?活得不耐煩了嗎?
  在這個講求強悍武力和綜合實力的世界裡,許銳的條件真的算不上好.他已經因為體檢不合格而止步於費諾曼軍事學院了.
  費諾曼軍事學院是中國區一所真正以學員實力考進去的學院,它是以培養優秀的,能出征並且擊退外星人的侵略的,保護地球的安全的軍事人才存在的。無論你的背景多顯赫,後山多強,如果考核不及格,還是不能進去的。
  而許銳卻發現,有不少費諾曼軍校的優秀學員竟然也參加越凌天這次的相親大會。
  許銳囧了,這個世界怎麼了?
  雖然越凌天是軍人崇拜的偶像,是將領中的一顆熠熠巨星.但是他畢竟是男人啊!不是軟軟香香的妹子啊!思想還停留在二十一世紀的許銳有點接受不能.不過,也許是這些人的家族想他們嫁進越家的吧?畢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願意雌伏人下的啊。
  許銳以他二十一世紀的男性角度和思想去理性分析,最後陰謀論了。
  雖然現在這個世界很坑爹,但稍為有點實力的男人誰不願意去征服啊 被人征服才是難堪的吧。許銳不是同性戀,上上下下他都有點接受不能.可如果他有機會在兩者中選一個,他當然要做上面的那個啊,他是男人啊!
  以微薄牽強的理由給自己打氣後,許銳稍微自信了一點。但跟著下來的家世攀比,許銳又受打擊了。
  說實話,許家也許不錯,但比許家強的也不少啊!
  許銳盯著停留在屏幕上令無數男人為之折腰翹臀的天之驕子越凌天,深深感到李文哲的擔憂不是□人憂天。
  撇開越家顯赫的背景,越凌天本身的條件也是非常好的。
  許銳看向仍然停留在屏幕的越凌天的照片,他不但擁有英俊的面孔,強健的體魄,而且還是一個軍事天才。看那一系列的得翻頁才能記錄完的輝煌戰績就知道了,簡直完美得讓人不敢直視啊。
  怪不得那麼多男人傾慕他想要嫁給他了。出色的外型,在聯合政府位高權重,而且後台還那麼硬,是人都想嫁給他吧
  唯一不那麼完美的應該是越凌天冷酷的性格了吧。不拘言笑是比較和緩的說法,畢竟媒體不能也不敢用不敬的詞語來描述這位極受人尊敬的年輕將軍,而且經常要直面敵人的軍人,你要他溫和到哪裡去呢大家都能理解的,雖然他的戰友和部下經常感到壓力巨大是事實。
  這位天之驕子,就算他再鐵血冷酷,傾慕他的想嫁給他的人還是如過江之鯽。即使明知越凌天就算婚後,每年停留在地球上的假期不會超過十五天,但送去越家參加相親大會的申請還是如雪花一樣多。
  總而言之,越凌天就是那二十一世紀的高富帥,而且還是有權有勢的軍後代。在中國區,他就是十大頂級鑽石王老五之一。
  這麼好條件的男人,竟然沒有自由戀愛交個男朋友?許銳很懷疑.
  李文哲卻說那是因為條件所限,越凌天軍校畢業後就申請去前線了,那裡可都是雄性的世界啊.而且前幾年地球周圍並不太平,大戰爭沒有,但小戰爭不斷.守衛那裡時刻准備攻守的軍人誰還有那心思啊?後來隨著越凌天越來越出名,軍階越來越上升,追求他的男人越來越多,即使隔著個太空也不在乎了.反而令越凌天更謹慎起來。
  最出色的兒子眼看快三十歲了,但他的婚姻大事還沒著落,越老爺子夫夫都急得不行。只是越凌天每年回地球時間都很短,而且身在前線人身安全也不保證。
  考慮到婚後兒子和兒媳婦是要長期兩地分居,越蕭於是跟老伴商量後就趁著越凌天這次回來,替他舉辦一個相親大會。再深的愛戀,在距離和時間面前,都是浮雲啊浮雲。況且,即使是越老爺子也不能確保被選中的人是真心傾慕他兒子的還是只沖著他們越家的家世來的。他可不希望越凌天在前線星球上為國為民守住了地球的安全,他家的後院卻起火了。
  越家提前一個多月籌辦是因為太多申請,他們要先篩選。
  種種分析下來,許銳不由歎氣。
  雖然被越凌天看中的概率比較低,但許銳還是要努力搏一搏,就算是為了爹爹吧。如果李文哲要跟許和勝離婚,估計他也不會回去李家了。如果自己嫁進越家,越凌天長期在外,他就有借口讓李文哲搬過來跟他一起住,那許銳就能和姆父互相照顧了;如果自己不幸成了許和勝和許義的棋子,那就什麼都談不上了。
  「主人,時間到了。」小四四再次提醒陷入沉思的許銳。
  「嗯,知道了。」許銳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對著鏡子審視了自己的儀容,然後臉上習慣性地掛上微笑打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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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都不留言!!!好桑心~~~
  (一更,一會有二更)
   NO.5
  一樓飯廳長長的餐桌上已經幾乎坐滿人了,許銳嘴角含笑,眼睛不經意地掃了一遍,幾乎所有人都在計算機上見過,只是沒想到大伯父一家和小叔一家今天竟然也在。
  許銳一進來,所有的人都扭頭看向他。這還是許銳傷後第一次在眾人面前露臉。
  各人看著臉帶微笑淡定從容向他們走來的許銳,幾乎都閃過訝異神色。痊愈後的許銳似乎不同了,模樣還是那個模樣,但氣質卻變了。一如既往的溫和斯文,但眉宇間少了些稚氣和急躁,多了成熟和穩重。眼神溫潤,仿佛古老中國所形容的謙謙君子。
  一家之主許和勝自然坐在主位上,李文哲就坐在他右手邊,而許義卻坐在他右手邊。
  以前,許銳可是坐在許和勝右手邊的。
  李文哲身邊的位置空著,估計是給許銳留的。往下順著分別坐著大伯許和堂夫夫和大堂哥許釔,二堂哥許?。
  另一邊坐在許義身邊是一個年約三十多,容貌十分漂亮的紅發男人,許銳不認識他,李文哲和小四四也沒有提過這個人。小叔李和君夫夫和小堂弟許錤也坐在那一邊。
  沒有理會各色的或同情或幸災樂禍或平靜無波的眼神,許銳走到許和勝和李文哲跟前,眼簾微垂用敬語向父親和姆父問好。然後抬眼微笑著眾人一一道早安,甚至連那位他不認識的紅頭發男人都點頭了,就除了許義。
  在李文哲溫柔關愛的眼神中,許銳坐到他的身邊,朝姆父綻開了一個燦爛之極的笑容。那飛揚的神彩,那單純的快樂,令坐在他對面的眾人呼吸都為之一窒。包括他的父親大人許和勝,透過許銳,他仿佛又見到了李文哲年輕的模樣了。
  回過神來,許和勝看到許義垂眸,臉色黯然。對小兒子在眾人面前無視許義,這個他推上許家未來家主之位的大兒子感到很是不滿,這也太落他面子了,不由嚴肅臉數說許銳:「小銳,你還沒跟你大哥打招呼。」
  許銳無語地看著這個道貌岸然的哎呀父親,他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這時許義已經換上了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替許銳解圍了:「父親,小銳只是一時之間還沒接受我而已。以後我們兄弟熟悉了,就會好了。」
  許和勝聽了不由朝許義露出贊許神色,大兒子就是懂事啊。眼睛掃過那個紅頭發的男人,微微笑了笑。然後用責怪的眼神瞪了許銳一眼。
  李文哲臉都青了,他修長的眉毛剛擰起來准備為兒子挺身而出,卻不想左手被許銳緊緊地握住了。他扭頭一看,只見兒子依然保持著笑容,就連嘴角翹起的孤度似乎都沒變過,一點也沒受到影響。
  見李文哲看向他,許銳朝爹爹笑了笑,輕輕捏了捏爹爹因氣憤而顫抖的手默默安撫。何必為這種人渣動氣呢,根本不值得啊,生氣容易傷肝,對身體不利喔。
  餐桌上各人似乎都沒聽見一樣,只是小一輩的如許?和許錤偶爾抬頭看向許義時,臉上已有掩飾不了的鄙夷之色。雖然他們跟許銳的關系也不親密,但畢竟自小長大的。而許義,卻是名符其實的陌生人,而這個陌生人即將成為他們的家主。現在這個私生子又以這種姿態獲取許和勝的好感,就令他們更反感了。
  如果說最痛恨的許義的人應該是許釔了。他身為許家長孫,體格健壯又是費諾曼軍校三年級的學生,各方面條件都很好,也深受祖父喜愛,卻因為父親不是家主而沒有優先繼承資格。
  許銳不但長相像他的姆父李文哲,連體質也差不多。雖然許銳自小就極聰明敏捷,可惜體格真的很普通,承受力相對其他堂兄弟來說是最差的。許釔一直都很努力,他早就等著許銳的二十歲成年體檢了,只要體檢報告一出來,他就有機會爭取家主之位。
  但許釔萬萬沒想到許和勝竟然在這時候帶了他的私生子回許家認祖歸宗,還舉著那份漂亮的體檢報告當眾宣布許義將取代許銳成為許家的未來家主。
  許家所有人都驚愕萬分,在大家長還沒發話,只能靜待事態發展。許釔緊緊盯著許爺爺,希望他站出來阻止這麼荒唐的鬧劇,但許爺爺當時只是面沉如水,卻沒有加以阻止。
  許釔絕望了,二十多年來的希望破滅了,二十多年來辛苦的操練白費了,這叫他怎麼吞得下這口氣?許銳單挑許義,就有他的挑撥和教唆。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許銳覺得要向許義搶回自己的東西和權利。
  許銳瞟了許義一眼,輕描淡寫地說:「任誰的家裡突然多了一個所謂的大哥,還是一個口口聲聲說是兄弟,暗地裡卻把這個兄弟往死裡打的大哥,您認為我會接受麼?告訴你們,我是永遠都不會接受的,別費心了。」
  許和勝和許義聽了臉色同時變得十分難看。許義暗中握緊了拳頭,卻忍耐著沒有再說話。而許和勝則是怒羞成怒了,他扭頭看看許義和紅頭發,猛地一拍桌子朝許銳喝道:「放肆!」
  許銳好象沒聽見一樣優雅地抖開餐布,挑起修長的眉毛無辜地看著桌上的碗筷叉匙跳起又落下。才慢吞吞地抬頭看著許和勝說:「父親何必動怒?我只是說出事實而已。別人不知道,難道這位一副忍氣吞聲的許義先生還不知道麼?現在我還能下樓坐下來和大家一起吃早飯不用人扶著也不用拄拐杖,還能活蹦亂跳地說話,已經是醫學界的奇跡了。對吧?許義先生?」
  許銳說得輕描淡寫,但李文哲聽了不由一陣後怕,他叫了一聲「小銳」就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然後回頭憤怒地瞪著許和勝。
  許和勝也想到了當時的情形和醫生的話,沉默了好一會才揮手威嚴地說:「大家吃早飯吧。」
  餐桌上立刻響起了特有的碗筷匙子的響聲,沒一會兒大人們都恢復了笑瞇瞇,而小一輩的許?許釔和許錤眼睛都在許義和許銳之間來回打量,心裡在盤算著。
  許銳的未來是怎樣的他們不能預計了,但許義的未來他們都知道,許家家主的身份已經是板上釘了。無論他們對許義有多麼不滿不齒,無論他們對他的所作所為多麼的鄙夷,但許釔許錤和許?卻已經被家長勒令巴結許義了。只有跟他這個未來家主打好關系了,對他們才有好處。
  無論餐桌上演的戲碼多麼精彩,唯一沒怎麼受影響的就是那個紅頭發的男人了。他一直都很沉默,低眉順眼地只把注意力放在他面前的早餐上。
  可是,如果有蹲下來就會看到,那個紅頭發男人的手一直放在許義的大腿上,或只輕放不動,或輕輕拍了拍。
  餐桌的空氣靜默得有些壓抑,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但沒一會兒,許義又打破了餐桌上沉重的氣氛。他微仰起頭看向許和勝:「父親,明天就是假期的最後一天了,我想今晚就回費諾曼軍校。」
  許和勝看了紅頭發男人一眼,笑著對許義說:「不是還有一天嗎明天晚上回去也不遲,今天好好陪陪你爹爹。」
  許義含笑回頭看了紅頭發男人一眼,然後用帶著儒慕的眼神看著許和勝說:「不了,我想提前一天回去鍛煉體能。爹爹也希望我更出色,我要努力向許釔堂哥看齊。」
  許和勝聽了許義這番話不由高興起來,果然是他選出來的繼承人啊!阿明教得太好了。
  想到此,許和勝看向紅頭發的男人的眼神贊賞中帶著溫柔,扭頭對許義說:「那好吧,一會我就讓管家安排送你回學校。嗯,你也長大了,沒有自己的飛行器很不方便。這樣吧,你上網看看喜歡哪種型號就訂下來吧。」
  「是,謝謝父親。」許義聽了喜不自勝。他看中一款飛行器很久了,以前是怕加重姆父負擔沒提出來,現在父親允許了,終於可以買了。
  看到許義如此高興的表情,許和勝對紅頭發男人說:「阿明你也不用對小義太嚴格了,有什麼需要的盡管說。」
  紅頭發男人這時才抬頭,只見他朝許和勝笑了笑,明明是男子,卻令人覺得艷麗。他輕聲應了一聲:「好。」
  一時間,許和勝,孟明和許義三人含笑對望,完全忘記了餐桌上那一堆人,好幸福的一家三口啊!
  許銳這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那個紅頭發的男人就是許義的姆父孟明。原來這個小三不但已經堂而皇之地進了許家的大門,還跟許和勝明媒正娶的李文哲平起平坐了啊! 這讓身為正室的李文哲情何以堪啊?
  3012年的今天,還有母憑子貴的戲碼啊?許銳無比震驚地看著面前的‘一家三口’,又猛然回頭看向李文哲。其它人怎樣他不管也管不著,但李文哲是他的姆父,在這個家,在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許銳卻不能不管。
  李文哲似乎當孟明是透明的,眼前的這一幕他根本沒看見一樣。只見他淡定地攪拌著咖啡,見許銳看向他還小聲地抱怨道:「小四四沖的奶茶比這個好喝多了。」
  許銳回過神了,笑著問:「要不我們回房間讓小四四做早餐給我們吃?」
  李文哲聞言立刻放下小銀匙,興奮地說:「好啊。」
  許和勝這時卻咳了一聲,剛才看向許義的慈愛眼神在轉向許銳時立刻變得嚴厲起來:「就算你進不了費諾曼軍校,你也該向你大哥學習!」
  許義不但考進了最著名的軍校費諾曼,而且綜合成績十分優秀。人也是又乖巧又懂事,還很上進,更不像許銳以前那樣經常持寵而驕。這也是許和勝考慮再三,不顧族裡的反對把許義推上家主之位的原因之一。
  許銳聞言不禁嗤笑,他抬眼望向許和勝反問:「父親要我向他學什麼?學他練體能當一名優秀的軍人呢還是學他打架下狠手好打死人不償命?現在的我不就是因為你而改變了命運嗎?其實你現在心裡正在盤算的是給我找一戶對許家,或者說是對你們父子倆有最大利益的人家聯婚吧?」
  「你,」被說中心事的許和勝既驚又怒。但對著一臉無懼坦然的許銳他又無法當著眾人的面打他,只好黑著臉用眼神凌遲許銳。
  許和勝也沒想到一向對他尊重有加,言聽計從的許銳今天會如此的牙尖嘴利,不但當著所有人的面公然跟他頂嘴,更是什麼忌諱都不顧全說了出來。
  更令許和勝郁悶吐血的是,許銳說的都是事實。可他也是有苦衷的啊!雖然在許銳的體驗報告出來之後,他是放棄了他。但他這麼做不是為了顧全大局嗎?怎麼李文哲許銳這父子倆就不能體諒一下他呢?
  因為心虛,許和勝只好強忍著怒火什麼也沒說,但望向李文哲的目光也有實質的遷怒之嫌。最後他也只是重重也‘哼’了一聲。
  如此旁若無人的大膽對話落入眾人耳中,大家沉默卻心照不宣。但看向許銳的目光中已多了那麼一份探究。或許,這位被許和勝放棄的小兒子也不是那麼的沒用。就算做不成許家家主,但以他的姿色,估計未來的夫婿不會差到哪裡去。
  許和勝偃旗息鼓,大家也不再說,低頭優雅地吃著早餐。
  許銳也見好就收,現在的他還不具備與許和勝抗衡到底的力量,他更不想因為一時口舌之快,而令自己,特別是爹爹李文哲陷入兩難境地。
  還有坐在他對面的那個孟明,以外室身份竟然在許家已經跟李文哲平起平坐了。隱匿了二十幾年,做許和勝的秘密情人,為他生下了孩子,這些年來竟然瞞得滴水不漏,如果不是因為許銳體檢報告不理想,估計他還會繼續隱藏下去,直至許銳准備登上家主之位的前夕吧?
  這個男人心計如此之深,一向順風順水,看上去聰明其實挺單純的李文哲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特別是許和勝更愛的人似乎是這個孟明,因為家族利益而追求和結婚的李文哲,又有什麼能跟他爭寵呢?
  想到此,許銳歎氣低頭。待他再抬起時已經換上了一副既懊悔卻又不甘心的屈強模樣呈現在大家面前。這是做給許和勝看的,許義懂的他也懂啊,小時候譚小樂可沒少裝可憐,不然周軍怎麼會把他當寶貝一樣護著?
  許銳的長相十分俊美,蹙眉低首委屈的模樣更有一種脆弱的美,讓人看了忍不住想擁入懷裡呵護保護的欲望。現在這眼角泛紅一臉欲泣的模樣硬是讓許和勝不忍心再斥責之外,對許銳的愧疚更深了。就連李文哲心疼得嘴唇都顫抖了。
  效果達到了,許銳一邊心不在弦地撥拉著早餐一邊抱怨。
  蔬菜沙拉是不錯,但敢不敢加點沙拉醬啊?他又不是草食動物!還有這高蛋白飲料,營養雖然很重要,但比脫脂奶粉還難喝,還帶著一股豆腥味兒,叫他怎麼喝啊?
  至於那兩片硬硬的面包,雖然塗了亞麻子油,但無論口感還是味道,真的很難吃啊。
  一向早餐愛喝小米粥加油條和肉包子的許銳來說,這樣的早餐簡直難以下咽。西式早餐,要放牛油才香啊,還有嫩嫩的糖心煎蛋,香味濃郁的咖啡奶茶,這才是人吃的嘛。
  眼前的早餐雖然賣相不錯,但真的很難吃,許銳一點胃口也沒有。
  撥拉幾下,許銳終於放下了刀叉,扭頭看向李文哲:「爹爹,你不是說要帶我去逛街嗎?」
  「是呀,你吃飽了?」李文哲看著許銳面前幾乎沒動過的早餐懷疑地問。
  「不好吃.我決定叫小四四再做一份。爹爹,我們上去吧,你不是很喜歡小四四沖的奶茶嗎?」許銳嫌棄地看了一眼早餐,同時決定明天起就不下來吃早餐了,小四四可以按照他輸入的程序做菜,做得比不上他,但也比這些好吃多了。
  「好,我們現在就去你房間吧。」李文哲興沖沖地說,心裡也無限渴望出門之前喝一杯小四四沖的奶茶。嗯,或者跟兒子一起共進早餐也不錯,剛才氣都氣飽了,肚子可沒落什麼東西。
  李文哲和許銳無視他人的注視,動作一致地拿起餐巾抹抹嘴,然後起身朝大家禮貌地致意離開了。
  豁出去了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就算逆了現任家主的意,落了他的面子又如何?
  對李文哲來說,兒子都這樣了,他也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打算,就沒有什麼顧忌了.
  對許銳來說,他根本就沒有這種概念,老子罵小子,小子頂嘴,天經地義,難道頂一下嘴,許和勝還能殺了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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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不打分嗎?
  不撒花嗎?
  不包養嗎?
  廿二想罷寫......
   NO.6
  雖然從網上已經知道了現在世界的城市規劃,但親眼看到許銳還是大吃一驚.
  二十一世紀的中國城市除了往地下延伸發展地下鐵來舒緩日益堵塞的交通之外,也向空中發展,空中巴士已日漸平常了.
  越建越高的樓宇,越來越多的人口.四通八達的地下鐵路,縱橫交錯的航空路線,依然越來越繁忙的路面交通.這一切都是許銳所熟悉的生活環境.
  但這裡卻不同.
  3013年的人口並不算多,甚至達不到2013年中國人口的1/3.人們出門代步的工具不是地鐵,不是汽車,更別提摩托車自行車了,這些早已經被時代洪潮淘汰掉了.現在人們的代步工具是改良版的私人飛機,又叫飛行器.
  飛行器也分公家和私家的,公家的飛行器類似於二十一世紀公交車一樣的存在,它裡面能容納一百個座位,而車費很便宜,環境也很舒適.
  不過,現在的人們幾乎每家每戶都有自己的飛行器,因此坐公交車的人並不多.
  小型的飛行器就是類似小轎車.不同的設計,不同的功能功率價格自然也不同.甚至相差巨大.單純用來當代步工具的很便宜,類似自行車一樣的存在;但是如果你要求你的飛行器同時也是你的機器人,那造價就昂貴了.
  高樓大廈在許銳的預想之中,只是他沒想到的是每一層的樓房竟然都有一個相當大的陽台,那裡是用來停放飛行器的.這讓人們外出非常的方便,無論你住的樓房多麼高,也如覆平地.‘噓’一聲就到了,‘噓’一聲就出去了.
  「小銳,有想起些什麼嗎?」李文哲回頭就見到許銳張著嘴巴往外看得出神,一臉的不可思議,不由關心地問.
  許銳一愣,忙朝李文哲露出笑容:「一定會全部想起來的.爹爹,你多帶我到處走走,就當我導游嘛.這樣我肯定很快全部想起來了.」
  「在自己的地頭,你還要導游啊?」李文哲呵呵笑了起來,現在他們坐的飛行器是李文哲的,只要輸入地點,飛行器就會自動地往目的地飛去了,很方便.
  許銳聽了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直接嚷上了:「這是我第一次出門啊!」
  一說完,許銳就緊張地看著李文哲.
  誰知李文哲卻腦補成‘受傷失憶後第一次出門’,不由黯然,摸摸許銳的頭說:「好,一會我帶你熟悉我們住的這個地區.」
  「好.」許銳知道他這是歪打正著了,於是乖巧地說:「一會我們去超市,我想親自挑些食材回去,網上訂的總沒有自己挑的新鮮,今晚我下廚做飯給爹爹吃.」
  「就今晚啊?」李文哲東樂得許銳轉換話題,順著他的話打趣道.
  許銳揮揮手道:「爹爹想什麼時候吃都行.」
  雖然自己做菜的手藝也不怎麼樣,但和這裡的機器人一比,那簡直就是人間美味了.
  不過,也因為現在的人們在飲食上嚴格控制了份量和保持營養成份,還真的沒有什麼肥胖症.許銳在最熱鬧的商業圈裡逛了幾個小時了,也沒有見到一個胖子.雖然不是每個人的身材比例都那麼完美,但真沒有丑的啊!
  因為可以網絡,又或者有機器人代購,真正到商圈逛街的人並不多.商圈裡的服務員全都是女型的機器人,擁有火爆的魔鬼身材,天使般的容貌,以及甜美的聲音.許銳第一眼見到時都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是真女人了,被女機器人溫柔地詢問時他還可恥地臉紅了,被李文哲笑了好久.
  李文哲一路上都充當了導游的角色,給許銳介紹他們生活的中國北區.而被許銳帶出來的小四四已經變為錄音方塊,把李文哲的話全都錄下來了.
  在這裡逛街的人打扮都很時尚入時,每個人穿衣都有自己的特點,並不會千篇一律,許銳大開眼界了.
  李文哲也替許銳挑了很多衣物,但凡穿在他身上好看的都買下來了.然後又帶他去名店裡度身訂做禮服和挑選一些飾品.
  不到兩個小時,李文哲的機器人已經安排了三次的送貨服務了.
  「小銳,這裡的中式古早餐廳很有名,跟你做的菜味道有些相似,要不要去試試?」李文哲指著一間有著大紅的招牌,大紅的燈籠的中式餐廳問,「你要是不喜歡,我們還可以挑其它的.我們北區最有名的古早餐廳都在這個商圈的頂樓上了,我們上去慢慢挑吧.」
  「好,那我們上去.」許銳正打量著那家叫‘八月花’的餐廳,但他的目光卻被站在門口穿著旗袍身材婀娜多姿的女人吸引住了.當然那個女人是個機器人了.
  「小銳,你怎麼突然對機器人這麼感興趣?」李文哲掃了一眼那個女機器人,心下了然:「雖然女人很少了,但如果你還沒打針的情況下,或許還有機會.但現在就算你娶了一個女人為妻,你也無法讓她懷孕了.這是浪費,政府絕對不允許的.」
  「呃,爹爹你想到哪去了?」許銳被李文哲說得臉紅.他悄悄留意了一下周圍,發現根本沒有人會把目光停留在身材火爆,容貌清麗的女機器人身上.
  「我只是好奇,地球上女性少了,但商場上的服務員怎麼都用女機器人呢?」許銳隨便找了個借口問.好吧,他心裡承認他這個性向正常的少年真的被那些造型逼真的女機器人吸引住了.
  李文哲也不點錯,只是笑著解釋:「這是因為人們很少機會見到和接觸到女性,更別提一起生活了.大家來到這裡逛街吃飯,透過女機器服務員,可以近距離地了解女人的容貌身材特征了.」
  「哦,原來這樣.」許銳受教了.他那年代可沒那麼幸運地享受熊貓機器人的服務喔.
  所謂的古早餐廳就是二十一世紀最常見的各國的餐廳,裡面的裝潢都盡量模仿,讓人進去吃個飯也能了解一下地球的歷史.
  商圈頂樓是一個旋轉餐廳,無論你進了哪一家餐廳吃飯,你都能360度地俯瞰樓下的城市,和眺望遠處的美景,甚至抬頭能隔著玻琉天花板看到天空.
  許銳挑了一家中式的古早餐廳,他想試試這裡的中菜做的味道怎麼樣?是不是跟二十一世紀的相同?
  服務員把李文哲和許銳帶到觀景位置最好的窗邊,待兩位客人坐下後放下菜單才禮貌地離開.
  李文哲笑著對許銳說:「你以前為了健身,每次叫你來品嘗這些古早味道的菜都不肯,說菜的營養成份被破壞了.誰知道原來你意然偷偷學會了,要不是你失憶了暴露出來,你打算瞞著我多久啊?」
  「呃,呵呵.我應該是想著等學好了再告訴你.」許銳暗中擦了一把汗.
  他周圍看了看,餐廳裡的人不算多,但每張桌子上的電子屏都顯示已訂座.不由扭頭好奇地問李文哲:「爹爹,我們竟然不用訂位都能有這麼好的位置?」
  李文哲笑:「誰說我沒有訂位啊?我昨天就訂了.這家‘煌城’是這裡最有名的餐廳,其次是樓下那家‘八月花’.要吃最正宗的中國料理就必須到這兩家來.最近你一直都在做中國料理,就猜測你可能會想中菜,所以‘煌城’和‘八月花’我都訂了位置.」
  「謝謝爹爹.」許銳恍然大悟,李文哲真是細心.
  李文哲微笑,他打開菜單看了一遍,才說:「你想吃什麼就點吧,這還是你第一次陪爹爹在古早餐廳吃飯.」
  「好.」
  許銳翻著菜單,發現中國八大菜系都有一些,其實選擇還是蠻多的,只是價格超貴!每一款菜式下面都很貼心地寫著那道菜會流失的營養成份,以及新增的或好或壞的成份,以供客人選擇.
  許銳發現,但凡是味道極好的菜餚,流失的營養最多.而味道清淡的,烹調方法簡直的,反而保留的營養成份最好.這些都是他以前根本沒留意到的.
  但若要滿足口腹之欲,總要有所犧牲吧?只要不要過火就行了.許銳替自己找借口,然後拿起桌上的掌上計算機迅速地點了幾個菜,冷盤,熱盤和點心都齊全了,然後遞給李文哲過目.
  李文哲拿起一看,不由驚訝地抬頭看了許銳一眼.但手指仍按了‘確定’下單了.
  很快,美麗的女機器人依次端來了蔬果麻醬沙律,紅燒排骨,銅盤蒸雞,蒜泥菜心和雞蛋西紅柿.至於甜品紅豆杏仁霜飯後才上.
  一頓飯吃得許銳心滿意足,雖然這幾個菜做得跟正宗的做法差很多,還欠了幾份火候,調料味道沒那麼香甚至還味道都沒有進去,但總算是許銳穿越以來吃得最美味的一餐了。
  在甜品上來之前,李文哲突然朝許銳招手讓他坐在身邊。
  在中餐館極具特色的嘈雜聲中雖然人人都大聲說話似乎沒有什麼秘密一樣,但其實在這種地方說悄悄話反而最安全。
  許銳的眼睛越睜越大,他沒想到李文哲會這時候告訴他所有關於許家那些不為人知的商業秘密。這些秘密只要發布一點消息出去就夠許和勝喝一壺了。
  「這些事情本來我想著等你接手許家的生意時才跟你說,讓你心理有准備,但現在情況變了。自從你出事後,你父親一直都在防備我監視我,我知道的事情已經快成了他一塊心病了。」
  李文哲臉上帶著幾份譏諷和嘲笑,輕聲地對許銳說:「你父親娶我其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想通過李家的關系網轉型他家的家族產業,但當年的我很天真地以為你父親是愛我的。你出生時無論長相還是體格都像我,你父親很失望但在我面前掩飾得很好,可之後我一直也沒能再懷孕了。當時你爺爺他們都建議我們試管再生一個,但你父親拒絕了,說只要有你一個兒子就足夠了。當時我多感動啊,又多麼愧疚啊,為了補償他,當時我真的是用盡心力地幫他出謀劃策,用盡自己的人際關系網……沒想到,他到底還有這麼一後著!」
  說罷李文哲垂下眼簾,遮住了那雙漂亮眼睛裡面的悲哀。許銳忙伸手握住了李文哲的手,擔心地叫了一聲:「爹爹。」
  「沒事,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了你我就安心了。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就怎麼走。人年輕的時候誰沒干過幾件蠢事呢?」
  許銳順口說:「是啊,年輕的時候誰沒愛過幾個渣男呢?」
  「渣男?噗呵呵呵,說得太好了。」李文哲忍不住笑了起來,沖淡了他眉宇間繚繞不去的憂郁。
  許銳訕笑,男人說這個,真是……
  「你別以為你父親就是平時那樣子,他心思深得很.那些年來為了達到目的他無所不用其極.應做的不應做的,能做的不能做的他都做了!」李文哲告誡許銳道:「在口舌上爭鋒其作用也就只出了一口氣,爽了,但於事無補.你父親容忍你的不敬只是他對你懷有愧疚,我告訴你的那些秘密也不會真正地撼到許氏企業的根基.他既然敢做出來就必有對應的策略.」
  「那?」許銳不明白了,既然對許和勝沒用還告訴他?
  李文哲瞥了許銳一眼,提示:「許和勝是只老狐狸,但那個許義還很嫩.你不必防你的父親,你畢竟是他兒子,而且在他心中你還有利用價值.你要提防的是那個許義.」
  「哦.」許銳想到那紅頭發男人,忙問:「爹爹,你怎麼能允許那個孟明進門呢?」
  李文哲嗤笑:「你父親帶著他見過你爺爺才回來的,我能轟他出去嗎?」
  許銳默然,看著李文哲心裡突然很酸很痛.
  「傻孩子.」李文哲捏捏許銳的臉笑了:「你父親是老謀深算,但我也不弱.我早就有心理准備如果有一天你父親在外面置外室了我該怎麼做?雖然情況比我想象中嚴重得多,但只要細細盤算計劃,總有辦法的.如果許義不找你麻煩,那麼依我手裡攢的那些財產,我們父子會生活得很快樂.但依我看許義肯定不會罷休,年輕人總是沖動的。」
  許銳恍然大悟:「所以我最好還是能嫁進越家嗎?」
  李文哲微笑:「是的.你嫁進越家不但許義不敢打你主意,甚至許和勝也要想盡辦法巴結你.你要知道許家做的可是軍需用品的生意.」
  許銳蹙眉,瞅著李文哲苦惱地問:「爹爹,那我該怎麼做才能讓越凌天留意到我呢?」
  李文哲自信地微仰下巴:「來吧,好孩子,讓為父好好教教你一些男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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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廿二這幾天很忙,可能不能日更,但每一章都是肥的!
  下一章就是相親大會
  親,來撒花吧!
   NO.7
  許家是批發電子零件起家的,在當時那個飛速發展電子科技和生物科技的時代,最賺錢就是跟這兩方面相關的行業了。
  在許家幾代家主的精心經營下,許家由開店鋪批發電子零件發展到買地建廠大量生產銷售,不斷地擴展許家的家族生意。
  一直以來許家生產的電子零件都用於民用電器,量大但利潤很薄。當許家由許和勝掌舵後,他就成功地把家族企業轉型至生產軍需用的電子零件生產商了。而且還是聯合政府屬下機構的供貨商之一,發展十分迅速。
  許和勝能帶領家族企業成功轉型,除了他的才能和手腕外,還得益於跟李家的姻親關系。
  要在競爭激烈的商戰中站穩腳一點也不容易,更何況要轉型呢?只要許和勝輸了,隨時都可能被其它兄弟取代滾下許家家主的位置。
  許和勝對此的每一步都是十分謹慎的,最後選了最直接但又最有效果的方法,那就是和商譽良好的李家聯婚。
  李文哲的家族生意都是以批發軍用電子零件為主的,許和勝要想轉型生產軍需品,就必須找一個能向政府機構推銷他們產品的平台。而李家正好能提供這個平台。
  為此,許和勝果斷地說服並且隱藏了他當時已懷孕的戀人孟明,然後熱烈地追求單純善良的李文哲。
  許和勝是喜歡李文哲,但令他念念不忘的卻是孟明,那個為了他而忍辱負重隱藏在暗處的,已為他生了一個優秀強壯的兒子的那個戀人.
  曾經許和勝也想過放棄孟明和許義,畢竟在這二十年來李文哲為他為這個家付出了很多。可是一看到孟明,一想到他為了自己而承受的委屈,還有那個經常問他什麼時接他們回家的兒子,他就沒辦法放手了。
  許銳二十周歲的體檢報告為許和勝制造了機會,他也抓住這個機會成功地把孟明和許義接回了許家。他想得很美,假以時日李文哲和孟明就會妻妾和瞌,而許銳和許義會兄友弟恭。以後他許和勝將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想起來就很爽。
  也不知道許和勝是哪裡來的信心?還是他太把自己一回事了?先別說孟明和許義正盤算著怎樣挑撥離間讓許和勝跟李文哲離婚,好扶正自己為有名有份的許夫人,就是李文哲和許銳,早在許和勝帶著小三和私生子回許家後就已經打算脫離許家了。
  許銳最近很苦惱,李文哲教他的所謂‘男人之道’讓心理還很爺們的他羞赧尷尬得要死。更讓許銳淚流滿面的是李文哲告訴他許銳在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被許和勝教過他另一種‘男人之道’了,還帶他開了葷變成了真正的男人。
  這是多麼的悲催多麼的諷刺啊!許銳仰頭長嘯,前生當他是譚小樂的時候是只‘童子雞’,好不容易重生了有了健康的體魄了以為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了.可是一醒過來卻悲催地發現自己明明是個男的卻要被當女人用!前主享受過的,估計他也沒機會去享受了,現在還要跟著李文哲學習另一種‘男人之道’:如何使用和保養他後面那塊處/女之地。
  一個月前的許銳和現在的許銳有了很明顯的改變,一是因為那一針改變了他的雄性荷爾蒙,讓他原來挺拔硬氣的線條變得柔和了的緣故;另一原因當然是現在的許銳已經不是原來的許銳了,現在的許銳的言行舉止是在原來基礎上加上李文哲的認真指導逼出來的,他由裡往外散發出來的謙謙君子的氣質和偶爾的純真朝氣是譚小樂特有的。
  「爹爹,我的肌肉不會再軟下去了吧?」許銳擔心地捏捏肚皮.
  本來許銳身上就只有一層薄薄的肌肉,打了針後就更薄了.不過他本來就很滑嫩光澤的皮膚變得更加的細膩柔嫩,毛孔變細幾乎看不見,身體的毛發也變少了變軟了…..
  許銳突然想起閹了雞:皮光肉滑!頓時被自己的腦補惡寒了一把,眼巴巴地看著姆父李文哲.
  李文哲輕輕拍了拍許銳的肩背,掃視一番後才說:「你要想重組肌肉,只要再鍛煉就好了.就算我們的體質弱了一些,但我們身體的韌性和耐性都比他們強.」
  「噢,那我加強一下訓練.」許銳聽了很高興.最近他太忙了,要學的東西太多了,就連氣功也只能在睡覺之前練幾個周天而已.
  李文哲‘嗯’了一聲,繼續打量著自己的兒子.
  許銳的長相本來就隨了李文哲,十分俊俏.蛻變後的許銳如果低眉順眼,簡直雌雄莫辯.只是如果他抬眼看向你,他那堅定的眼神,帶著英氣飛揚的眉毛絕對不會讓你以為他是一個女人,或者說是一個弱質纖纖的男人.
  「該教你的都教了,你也做得很不錯!只是你不能學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教材,你是大家公子,要有適當的矜持和傲氣.就算越凌天沒有留意到你,你也不能放低姿勢.不然,你就會被人看輕了.」李文哲對許銳的進步十分欣慰,他能看得出來兒子心理上的抗拒,但他還是很認真地學習.但他也看到兒子下載了很多良莠不齊的視頻教材,有一些根本就是某種情/趣的,讓李文哲不得不提醒許銳.
  許銳暗笑,他明白李文哲指的是什麼.但他已經是一個有控制力能明辯是非黑白的成年人了,哪些該做不該做的他都知道啊,看多一點習慣了就不會那麼抗拒了嘛.
  但在姆父面前,許銳還是很乖的.只見他躬身向李文哲行紳士禮,落落大方:「是,謹記爹爹教導!」
  李文哲看著優雅中帶著靈動的兒子,不由露出滿意又自豪的笑容:「那就好.嘖,我兒子可真俊!」
  「當然,我有爹爹的優良基因遺傳嘛.」許銳俏皮地說,引得李文哲開懷大笑.
  許銳去參加越家的宴會根本瞞不住許和勝,李文哲也沒打算要瞞著他.如果許銳能嫁進越府,對許家來說是天大的好事,許和勝自然樂見其成,不過他對許銳並不抱什麼希望.
  自上次餐桌上不歡而散之後,許銳很少下樓吃飯了.他直接對許和勝說不習慣和陌生人同?吃飯,許和勝念著他可能還需要時間去適應也沒說什麼,現在孟明兩父子更像是許家的夫人和少爺.所以,許和勝心裡的心中許銳還是原來的許銳,那個幼稚高傲又沖動的少年.擁有這樣特征的公子比比偕是,他可不認為這樣的許銳會吸引到穩重成熟的越凌天的目光.
  孟明曾跟許和勝分析過,如果許銳真的被越凌天看中嫁進了越家,許家從中得到的利益並不大.許家這是嚴重的高攀啊!差距太大,許家根本沒有籌碼,如果只一面倒的要求越家幫助,遲早會被人家嫌棄,反而落了不好名氣.
  但如果許銳嫁給跟許家家世差不多但稍好的人家,那麼兩家各取所需,有著共同的利益,合作起來更痛快!
  被孟明這麼一洗腦,許和勝對李文哲促成的相親安排就不那麼待見了.不過他抱著讓許銳去見見世面的心態,沒理會孟明的阻止,反而積極地為小兒子安排了族裡最好的飛行器.
  時間過得很快,越凌天的相親大會日子到了.
  在孟明陰晴不定的閃爍目光中,許銳挽著李文哲的手上了飛行器,許和勝隨後跟上.
  越家舉辦的這次宴會是以相親為目的的,所有陪同的親友團都被謝絕進入會所.李文哲和許和勝也只能陪許銳到宴會門口了.
  宴會門前早已經人山人海了,參加相親大會的人很多,停放飛行器的地方已經滿了.沒地方停放的飛行器正停在半空等位置.
  許銳下了飛行器,對隨著他下來的許和勝和李文哲說:「父親,爹爹,你們回去吧.宴會結束,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許和勝點點頭,拍了拍許銳肩膀.李文哲伸手整理了一下許銳的衣領,囑咐道:「好,那你萬事小心.」
  「我知道了.」許銳朝李文哲自信地笑笑,他知道姆父比他還緊張.
  「阿哲,我們過去那邊吧.」許和勝一眼就看到一朋友身邊的大人物,他想認識很久了,可惜沒機會.現在簡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啊,他忙拉著李文哲的手要他一起過去.
  「爹爹,你們去吧.」許銳笑了笑,瞇起的眼睛彎彎的,嘴角也是彎彎的.
  許和勝見到不由有些愣,他沒想到兒子笑起來會這麼可愛.他忍不住想摸摸許銳的頭,又怕弄亂了發型,於是和藹地朝他笑笑,就和李文哲相偕離開.
  許銳今天打扮得非常帥氣,度身訂造的白色軍裝穿在許銳身上,時尚而恰到好處的剪裁把許銳消瘦頎長的身材表露無遺.雖然扣子密實地扣到了喉結那裡,但許銳那張俊秀卻帶著英氣的臉,反而讓他渾身隱隱透出一股禁欲誘惑的性感.
  這身打扮讓許銳在那些穿著西服來參加宴會的公子中顯得相當的引人注目.這是許銳跟李文哲請來的服裝設計師就著他的身材和氣質討論了好久,最後達成的共識.譚小樂在軍人之家長大,自小耳濡目染,氣質也有那麼幾分,穿軍裝比穿西裝更有味道.
  許銳微笑自若地接受各方投過來或驚艷或好奇或妒忌或善意的目光,他手執越府的請柬,挺直了腰背,步速均勻地向宴會的大門口走去……
  監控著宴會場所方園十公裡的某一空間中,越凌天的眼睛在那個抿著唇故作從容淡定,但眼睛骨碌碌地轉的俊美少年身上稍作停留,然後移開.
  突然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指越過他准確地點在許銳的臉上,語調稍嫌有點猥瑣地說:「喲,小天弟弟,這個這個,你接近一點放大一點嘛!他身上的應該不是軍校的制服,但他穿著真好看,好想親手扒開!」
  越凌天冷冷地回頭瞥了那不正經的家伙一眼,等那根手根訕訕收回後,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正滿臉笑容和二管家談話的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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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晚了一點.
  有親問什麼時間會更新?
  廿二沒准啊,因為月末月初是最忙碌的時候,大家猜出偶做什麼工作了嗎?
  太囉嗦了,但好歹小攻出來了,親,快來撒花吧!!!
   NO.8
  許銳出示請柬後,就被越家的工作人員帶進客廳了。
  許家的富麗堂煌和幾代人沉澱下來的大氣已經讓許銳吃驚了,但現在進了客廳一看,那種低調的奢華和美輪美奐的裝潢讓許銳的眼睛瞬間瞪了個溜圓。
  譚小樂的養父周軍一家是住在軍區大院,但能請得起退休的老軍醫給他治療,能聯絡到珍貴的心髒移植,周家本家也是來頭不小的。自小被周軍夫婦收養,見識多了,耳濡目染下譚小樂的眼力也是不差的。
  這裡只是越家其中一處產業都已經這樣了,許銳都不能想象越家的大宅了。
  這念頭不過一兩秒間,許銳很快就恢復過來了,臉上重新綻開淡定溫文的微笑。
  客廳裡起碼有三四十人,或站或坐並不擁擠。清一色的美男子,各種氣質的俊男型男聚守一堂,或不動聲色地四處打量,或圍成小圈子輕聲交談,還有些已經端著杯子攀談了……
  不得不說越家安排的這次相親大會其實就是替區內的未婚男子舉辦了一個區內年輕人的聚會。只是這些男子……用二十一世紀的話說,就是一群小零。
  雖然許銳軍式制服令人眼前一亮,但赴會的少年才俊中也有穿著軍裝過來的,他們是名符其實的軍人或軍校學生。在眾多精心打扮的男生中,許銳的長相外形並不算出色。
  許銳端起一杯香檳酒,腦裡閃過李文哲給他這些公子們資料,一一上前打招呼,客氣一番。然後挑了一個比較僻靜的窗台邊站著。幸好這裡並沒有以前許銳交好的朋友,許銳還是松了一口氣。
  也許因為氣功帶來的敏銳,他總覺得自己已經進入了被監視的范圍。但他不打算去尋找監視器的位置,既然越家要在他們中間給越凌天挑選一個優秀的老婆,肯定會暗中觀察。
  但越家究意要怎樣的兒媳婦?
  許銳看著那群高談闊論的精英俊男,善於交際嗎?應該不會,許銳很快否定。越凌天長期不在家,如果妻子善交際,戴綠帽應該不會,但心理出軌的機會大增。
  許銳突然想起了以前在大院裡經常聽到老奶奶們閒話家常時談過如何挑選好兒媳婦的話.什麼進門不看臉,要看地下那把掃把是否被扶起來;什麼飯桌不看給你夾了多少菜,要看杯子的茶是否總是八分滿……
  中國人大抵都如此吧,父母和兒子挑媳婦兒總是不同,他們會把人品總是放在第一位。
  現在這相親大會是越凌天父母發動的,那會不會先過越凌天父母這一關?
  許銳低頭翹起了嘴角,唇邊帶了一絲自嘲又無耐的笑,沒想到自己堂堂男子竟然要推測這些……
  想起李文哲的期望,想起他們兩父子在許家的處境,許銳很快就抬起眼睛掃視了一遍客廳。
  千年之後的中國人父母真的跟千年之前的一樣麼?由進來到現在已經快半個小時了,但客廳裡竟然沒有傭人,也沒有機器人。
  雖然大家都很有教養不會亂扔亂放,但畢竟人多,自助餐?已經有些亂了,放置的垃圾也有些滿了。
  許銳心中一動,他馬上看向門口左邊,果然那裡有一個跟許家設置一模一樣下指令的平台。
  許銳一邊向那邊走去,一邊快速地觀察全場記下需要下達的事項。
  在鍵盤上輸入了收拾,補充的指令後,許銳又退回窗台邊。
  其實許銳心裡很忐忑,他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蒙對了,自己就給越家留下了好印象;蒙錯了,自己可能還沒見到越凌天就被請出門了吧?
  越家大宅的偏廳裡正現場直播別墅裡的情況,圍著監控視頻坐著的有越凌天的爺爺奶奶越泰山和歐雪兒,還有他的父親越蕭和姆父季軒。
  恭敬地守在一邊的還有越家的大管家越加和三個機器人,二管家越信正在別墅裡。
  「這些孩子都不錯。」越家唯一的女性,越凌天的奶奶歐雪兒滿意地看著屏幕說。
  歐雪兒今年已經七十歲了,但看起來像三十出頭。她的肌膚依然白皙光滑,只是頭發幾乎全白了,雖然化了妝,但臉色並不算好。
  季軒微笑傾身輕問:「母親,哪個孩子您特別喜歡?」
  聽到季軒的話,越泰安和越蕭都轉過頭來了。
  歐雪兒呵呵笑了起來,說:「所有孩子都很有教養,進退得宜,只是還沒有誰特別突出。還得再觀察觀……咦,這孩子,快,快把這孩子的資料給我看看。」
  歐雪兒突然激動地指著許銳叫了起來,這時的許銳正走向平台上下指令。這相親的第一關是她設定的,離設立的四十五分鍾的時間都快到了,全場三十六人中就只有許銳破了。
  「是,老夫人。」大管家越加恭敬答道,立刻就有一個機器人走到她面前,胸口位置變成電子屏幕,上面顯示著許銳由出生至今的所有資料。事無巨細,甚至連兩個月前他跟許義打仗重傷昏迷都有記載。
  越泰安越蕭兩父子也在仔細打量許銳,見他身量單薄稍嫌瘦弱不由皺眉。然後再看他的詳細資料,眉頭皺得更緊了。這也太小了吧?
  歐雪兒一邊看資料一邊笑著說:「我這個建議不錯吧?雖然我們越家的管家絕對不會有像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相信很多家族也不會,但是凡事都有萬一啊。你看看,這麼多個孩子中就許銳心細留意到這些,其它人就算發現了也就等著,躊躇不動,連問都不問一下。這麼不平常的事情他們怎麼就不多想一想呢?我們越家有可能做出這麼失禮的事嗎?明明都知道今天過來是相親啊。」
  「還是母親考慮周到。」季軒微笑,心裡卻擦了一把汗。幸好自己和蕭越是自由戀愛結婚的,不然自己可能真的連第一關也過不了!現在的家庭幾乎所有的家務都有管家或者機器人管家在打理,像今天這樣突然把管家和機器都撤退四十五分鍾來考核大家,也許只有母親才會想到吧。
  「噢,可憐的孩子。太讓人心痛了。」歐雪兒看到許銳被許義重傷迷昏時不由同情道,女人的心總是很柔軟。
  越蕭見歐雪兒這個樣子,明顯很喜歡這個男孩,忙提醒道:「母親,許銳剛過二十周歲,跟小天的年齡差距有些大了。」
  越泰安聽了也點頭,說:「是太小了一點,如果是他嫁入我們越家,我們想快點抱上重孫子,至少還得再等一兩年。」
  男人本來就不具備生子的功能,這人為改造成的子宮也需要時間來慢慢適應。打針後的男子最佳的結婚年齡是二十三,四周歲,那時候他們的身體已經改造成熟了,懷孕機率就會大一點。
  「身子骨也單薄了一點。」越蕭又補充了一句。以小天193CM的身高,這孩子才178CM,在兒子面前的確太弱了一點,沒折騰兩下就不行了吧?
  季軒看了越蕭一眼沒說話。第一次篩選時他就已經注意到許銳了,但被他注意到的不是許銳太出色,而是他的遭遇太苦逼了一點。
  說實話,無論是外形還是年齡,許銳和越凌天的確不是最相配的。當初季軒沒有在第一輪就刷下許銳,還是因為動了惻隱之心。都是為人父母,他能理解李文哲的做法。但兒孫自有兒孫福,最後的決定權在小天的手中。
  歐雪兒卻越看許銳越喜歡,她發現這個少年的舉止有點像她們學習和傳承的中國古風。
  她一邊在許銳的名下發好評一邊說:「小不小,合不合適不是我們說了算,要看小天。反正我是挺喜歡這個孩子的,合我眼緣。好了,你們也選出你們心目中最喜歡的人選吧,阿蕭你們准備一下就出發,小天這幾年是不能調回地球了,你們問問這些孩子是怎麼的想法。」
  越泰安聽了馬上起來拖起歐雪兒的手,對越蕭和季軒說:「你們去吧,我和你們母親先去休息一會。」
  「是。父親,母親,您們好好休息。」
  同一時間在別墅的監視室裡,越凌天也注意到了許銳,但他注意的不是許銳去平台下指令安排什麼的,而是發現他的感官十分敏感.他可以肯定許銳已經發現了監控位置,看他一臉冷靜卻忍不住頻頻好奇而准備地往那幾個隱密位置打量就知道了.
  越凌一向冷酷無波的眼睛閃過什麼,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這小家伙有點意思,只是那身量是不是太小了一點?
  坐在越凌天旁邊的季衛辛卻指著許銳驚呼:「這小子干嘛?已經當自己是越家主母了嗎?」
  有這想法的不止季衛辛一個人,在別墅裡的絕大多數人在看到許銳這行為時都有這個想法。
  「小天天,你怎麼看?」季衛辛扭頭看著木無表情的表弟,「許銳這小子不會是借此引人注目吧?噢噢,原來這樣,誰想出來的?」
  看到機器人和傭人進來收拾,補給餐點和餐飲,客廳很快就恢復了原來的整潔和條理,季衛辛馬上醒悟過來了。
  在場那些心思細膩的聰明的也很快反應過來,不由懊悔萬分。
  越凌天瞥了噪的季衛辛一眼,沒說話.祖母歐雪兒曾經跟他說過,如果有人這麼做,那這個人肯定心細善良,他既能綜觀全場發現問題,又能放下大眾心理不人雲亦雲,而是去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這麼一個內秀的人,值得他多關注。
  女人太稀罕了,娶個女人回家,她就是全家的光榮!歐雪兒就是他們越家的光榮.歐雪兒雖然身嬌體弱,但她也是睿智的,她說的話大家都願意聽。
  這時候越凌天手上的電子儀發出藍光,他低頭一看,原來爺爺奶奶父親姆父的點評發過來了。
  奶奶果然選中了許銳。
  越凌天稍頓了一下,再次點開許銳的資料。
  爺爺稍為貪心了一點,他選了六個人選,父親選了三個,而姆父也選了三個,其中一個竟然也是許銳。
  越凌天對照看了人和資料就知道,爺爺和父親的選擇比較理性,而奶奶和姆父則比較感性。
  由一開始就打醬油的越家二管家越信出來了,這次他就不再當醬油君了,還客串當了一下主持人。場面話說得漂亮又風趣,又把大家都狠狠地誇獎了一番,把大家都逗樂了才說重點:「各位少爺,我們越家很看重這次相親,一會越老爺偕夫人會過來和大家見見面,大家了解一下。越將軍稍後也會到。」
  越信話音剛落,大家就騷動起來了。他們知道相親必然見到對方家長和本人,但對方是越蕭夫夫和越凌天啊!越蕭夫夫也就算了,一年中還是在某些宴會會見到他們,但越凌天將軍,真的沒機會見到啊!現在可以這麼近距離地接觸這位鐵血將軍,想起來就又興奮又緊張了.
  許銳依然靜靜地站在窗台邊,和大家興奮緊張的情緒相比,他似乎鎮定過頭了。但只有許銳才知道,他的手心已經冒出了冷汗,心髒也在噗噗直跳。他不是為快要見到越凌天而緊張,而是為著自己將來的命運。雖然說嫁進越家是最好的選擇,但一想到自己作為一個男人卻要永遠被壓在另一個男人身下就不寒而戰。更可怕的是,被壓了他還可能會懷孕……
  可不可以單身?反正他一向無欲無求,雖然前生曾經渴望和正常人一樣交女朋友結婚生子,但只是想而已,很快就拋至腦後了。
  可是李文哲怎麼辦?他選擇單身,許和勝首先就不會放過他的。如果他要逃離,那他能去哪裡?在這個世界自己就是一個外來者,不但無依無靠,肯定還會連累姆父……
  許銳手指驟然彎曲,指尖發生,然後又慢慢松開。
  還是好好准備一下一會怎麼面對越凌天的家長吧.現在的他根本沒有自保的力量,更談不上保護姆父了.
  雖然結婚很可怕,但與其以後被許和勝當棋子,還不如嫁給越凌天,至少一年中他們相處也不過十天,忍忍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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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廿二不敢要求親們撇花了~~
  停了三天心裡有愧~~
  當然有花花最好了
   NO.9
  許銳曾經和李文哲討論過越凌天的父母會提問什麼問題?最大可能應該是問關於越凌天現在工作的現實問題吧。
  的確也是如此,如果越凌天現在調回地球,估計越家的門檻都會被踏破了,根本不必舉辦什麼相親大會。
  許銳他們正坐在偏廳裡等著。
  越凌天的父親越蕭和姆父季軒過來跟他們打過招呼後就進了一個房間裡,許銳他們按著手裡的號碼一一進去跟他們談話。
  每次進去是三個人,這邊進,那邊出,大家根本不知道越家的家長會問他們什麼問題?這讓大家就更緊張了,平時交情好的就不時會低聲討論。
  許銳被分到的號碼是‘33’,見面安排得比較後。但排得後比排得前好啊,起碼沒那麼緊張。
  但很快許銳就發現了,但凡是他們中間綜合條件好的人都被安排在中間了……
  許銳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號碼牌,粗黑字體寫著‘33’。一共38人,他卻排在33。
  難道剛才他蒙錯了麼?還是現在這樣的安排只是巧合,其實越家沒有特別挑選後重新排序?
  左看右看,許銳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沒什麼勝算!
  怎麼辦?許銳不由有些著急了,直到越信管家走到他身邊請他進去時還沒想好對策。
  「許少爺,王二少爺,蔡三少爺,請進。」越信敲門後輕輕推開,躬身恭敬地對許銳他們說。
  「謝謝。」
  許銳朝越信管家禮貌笑笑就站在一邊,等王二少,蔡三少他們都進去了他才邁步。隨後,越家的二管家把門輕輕關上。
  房間有點小但布置得很溫馨,一進門就見到一塊古色古香的屏風,轉過屏風就是一組沙發茶幾。越蕭和季軒正面對屏風坐在沙發上,見到許銳他們進開微微一笑。
  三人忙上前向越蕭和季軒行禮:「越將軍,越夫人,午安。」
  其實越蕭的軍銜是中將,比他兒子越凌天上將的軍銜還低一級。但不會有人那麼沒眼色叫他‘越中將’,都稱呼他為‘越將軍’。
  越蕭朝許銳他們頷首保持威嚴,季軒卻滿面笑容,親切地說:「孩子們看起來真精神!來,都坐下來吧,不必拘束。我們聊聊天,大家熟悉熟悉。」
  「是。」
  三人依次在越蕭和季軒對面坐下,傭人很快就端上熱茶又退了出去。
  雖然越蕭和季軒一個只是靜靜坐在那裡,另一個還面含微笑,目光慈愛。但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上位者氣勢卻也沒有收斂,平時是怎樣的現在就怎樣。
  說話還好,起碼分散注意力,但長輩沒出聲,作小輩的不好問話。很快,王家的二少王江平和蔡家三少蔡言就開始緊張起來了,就算在冷氣下,他們都覺得身上發燙,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了,手腳的擺放總覺得不自然。
  許銳還好,軍人的強悍氣勢他早已經習慣了。養父周軍可是特種兵,還是隊長呢。在軍大院裡呆久了,什麼氣勢沒經歷過啊?像越蕭這種氣勢是大了點,但他還經受得住,因此他的神情倒是自然。
  他們都是二十來歲的孩子,再怎麼精明深沉也瞞不過面前這些吃鹽多過你吃米的大人。看到許銳竟然能抗得住越蕭散發出來的氣場,季軒很好奇。這是個外柔內剛的孩子啊!
  越家大宅裡,歐雪兒高興地指著許銳說:「你看,我就說這孩子好。前面那些的孩子們見到蕭兒就沒有一個像他這麼鎮定自如。我還要給他追加好評,最好小天如我願娶了他回來!」
  越泰安心裡也暗暗驚奇,他之前打了好評的那些孩子見識到蕭兒的氣勢也是木木的,沒想到這麼瘦弱的孩子竟然沒怎麼受影響,心理素質過硬啊!
  「好了,雪兒,我們先看看這麼孩子怎麼說吧。」越泰安拍拍歐雪兒的手,他也想知道許銳怎麼看待這兩地分居的問題.
  是的,越蕭和季軒問的就是‘婚後兩地分居你們怎麼看?’的問題。
  現在正是星際的和平時代,安逸穩定的日子久了,人們對於愛護地球守護地球的意識漸漸又淡了下來。正如和平年代,人們的愛國意識總不及戰爭時期強烈一樣。
  對軍人,特別是遠離地球在條件艱辛的邊緣星球守護邊防的軍人,大家心理上是崇拜的敬仰的,但一旦涉及到自己的人生,他們往往考慮更多的是現實生活。
  長期分居兩地,而伴侶的人身安全並不受保障,每天要擔驚受怕對方會受傷甚至死亡……
  何苦呢?再崇拜也不能當飯吃啊,再敬佩也不能隨時在自己身邊啊!
  所以守在邊防星球軍人的婚姻大事都挺難的,大家體諒歸體諒,現實問題還需慎重考慮。
  越凌天的軍銜高,家世又顯赫,這些人並不是每個人都是沖著越凌天本人而來。更多的是沖著他的背景,大吉利是說一句,就算越凌天犧牲了,作為他的遺孀也是吃穿不愁,另嫁的時候估計嫁妝也不少吧。
  聽到越蕭問這個問題,許銳松了一口氣,他跟爹爹一開始就已經討論過了,只是當時他說得粗俗了點,這次得好好組織一下語言,盡量文雅點激情點。
  王江平和蔡言也松了一口氣,這個問題不難,他們都是有備而來的。
  大家的神情都放松了,臉上還帶著自信的笑容。
  越蕭和季軒對看了一眼,也不由微笑。依然還是按著先後順序讓他們一一回答,先是王江平,蔡言,之後才輪到許銳。
  王江平和蔡言的答案差不多,大同小異。其中心思想甚至用詞遣句都跟前面已見過面的三十人相似,也可以參照軍報上那激動人心的報導內容,甚至裡面的口號。
  聽了前面三十二人的激情的演講,現在又聽到兩個,越蕭還不怎麼樣,估計他聽習慣了。但季軒不行,他聽得牙都酸了,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兩人一同望向許銳,因為他過了母親古老的那一關,兩人都希望許銳能給他們一點新意。最起碼不要再減口號了!
  許銳不負眾望,相對於王二少和蔡三少如同動員愛國主義演講般的激昂和豪言壯志,許銳的回答很普通很平淡,卻又真心真意,讓人感覺到他來相親的誠意。
  許銳用他那清亮的還帶了些少年稚嫩的聲音清晰地侃侃而談:「自古以來我們的先人總是強調:先有國再有家。現在世界大同了已不再講國家,而是講我們的地球,但意思一樣。如果我們地球不在了,我們又何以為家?越凌天將軍心懷大愛,毅然放棄了地球上舒適的生活,離遠親愛的家人,自願守在艱苦的邊界星球上守護著我們,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我們地球的安全,保障我們人類可以安居樂業。他和千千萬萬守在邊疆的軍人犧牲了小我,成全大家.在這一點上,我十分敬佩越凌天將軍,請允許我在這裡向他表達我最高的敬意。」
  許銳說到這裡突然站起來,向越蕭和季軒舉起右手敬禮。其干淨利落而標准的動作,由內而外迸發出來的堅定氣質,一下子讓越蕭和季軒夫夫都愣了。
  與此同時正坐在電子屏幕的越泰安歐雪兒夫婦,還有一直沒表情的越凌天和一直不正經的季衛辛也愣了。
  這種古老的敬禮方式,這種應該是軍人獨有的氣質,竟然在這個才剛成年,被費諾曼軍校退回來的年輕人身上表現出來了!
  許銳敬禮完畢就退回沙發坐下,他的雙手放在大腿上,腰身挺直:「像越將軍這樣守在邊防球星的軍人還很多,如果結婚了就要求調回地球,那還有誰守在那裡保護我們?難道要求守在那裡的軍人都要單身寡佬嗎?」
  許銳挑起修長的眉毛看著越蕭,又看看季軒,稍停了一會才繼續:「如果決定了要成為軍人的伴侶,我們必須要有長期分居的覺悟。自己的另一伴在那邊流汗流血保守我們的地球保護我們全人類,那作為軍人的伴侶也要守護著家庭的安寧,讓遠在邊防星球的他可以安心,放心。我們古中國不是有一首歌叫<十五的月亮>麼?裡面就唱出了長期分居軍人心聲和對軍嫂的愛。」
  聽愣了的越蕭和季軒看著許銳問:「軍嫂?」
  「嗯。」許銳笑了,姆父也問過他這個詞呢:「軍嫂是個古詞了,是指軍人的伴侶。」
  季軒眼睛發亮,他扭頭看了越蕭一眼笑著對許銳說:「好孩子,那首<十五的月亮>是怎麼唱的?來,小銳,唱一次給我們聽聽吧。」
  越蕭也用鼓勵的眼神看著許銳,他也很想聽聽這首代表了軍人心聲的歌.
  許銳有些為難了,穿到這裡後他還沒唱過歌呢。也不知道許銳唱歌會不會跑調?再說這畢竟是一千多年前的歌曲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帶來什麼麻煩?以前年年八月十五賞月時都在大院裡聽嬸嬸阿姨們唱,聽多了他們大院裡的小孩也能朗朗上口了,管他是九十後還是二零後,張口都會唱。
  就是因為太熟了,簡直能倒背如流,許銳才會沒有經過深思熟慮就舉它為例了。
  季軒見許銳猶豫,又發現婆婆發短訊催他叫許銳唱這首歌,於是笑得更親切了:「小銳,你不要感到不好意思,就唱給我們聽聽唄。」
  「越將軍,越夫人,實在不好意思,我對這首歌的旋律並不熟,只是記得它的歌詞。」許銳決定不唱出來,他不想掀起其它風波,老話說少說少出錯:「如果您們對這歌詞也感興趣,我可以把它默寫出來給您們看。」
  許銳不唱,季軒也不好逼他,只好退一步:「好吧,你寫出來給我們看看。」
  許銳應了一聲,然後接過機器人送來的平板計算機,執筆就在上面不加思索把<十五的月亮>歌詞默寫出來,雙手交給越夫人。
  在座的越蕭季軒,在二樓的監控室的越凌天季衛辛,還有在大宅裡的越泰安歐雪兒夫婦看到那首歌的歌詞後,都動容了。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鄉,照在邊關。
  寧靜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你守在嬰兒的搖籃邊,
  我巡邏在祖國的邊防線;
  你在家鄉耕耘著農田,
  我在邊疆站崗值班。
  啊!豐收果裡有你的甘甜,也有我的甘甜;
  軍功章呵,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鄉,照在邊關。
  寧靜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你孝敬父母任勞任怨;
  我獻身祖國不惜流血汗,
  你肩負著全家的重任,
  你在保衛國家安全。
  啊!祖國昌盛有你的貢獻,也有我的貢獻;
  萬家團圓,是你的心願,也是我的心願。
  啊!啊!------
  也是你的心願
  許銳沒有改任何一個字,就算現在已經是世界大同了,但‘祖國’的含義,許銳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懂。
  良久,越蕭才低聲說:「果然是說出了我們軍人的心聲啊!」
  季軒也點頭,他用另一種眼光重新打量坐在他面前這位身材消瘦面容還稚嫩的少年。心裡想的卻是許和勝這次是撿了芝麻卻丟了西瓜,如果小天選了他,根本就不用擔心後院失火這種問題了.
  歐雪兒眼角有些發紅,她自己本身就是軍嫂啊!當年越泰安駕著太空艦出戰,那種擔驚受怕,那種日思夜念,還要照顧家裡的老人小孩……付出了多少,經過了怎樣的煎熬,真的只有她們身在其中才知道。
  見大家都安靜下來,許銳有些緊張了。他手指不自覺地彎曲抓了抓褲子,突然想起這種小動作是大忌,才立刻松開手.心裡默念著口訣,如老僧入定地眼觀鼻,鼻觀心,一邊讓真氣在經脈間緩緩移動讓自己心平氣和,一邊等著對方發問。
  王二少和蔡三少頻頻側頭好奇地打量許銳。他們沒想到許銳會這樣講,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說實話他們也認為許銳說得很好,越發顯得他們剛才的說辭空洞了。
  許家最近發生的私生子取代嫡子成為家主的事情早已經在他們圈子裡傳得沸沸騰騰了,成為大家茶余飯後的談資,都兩個多月了也不見平熄下來.平時男人在外養個情婦,置一頭兩頭外室並不罕見,但把外室接回家跟正室平起平坐,還扶持外生子成為家主卻極少見。
  現在被私生子奪了權的炮灰許銳來參加越家的相親大會,所有人都知道李文哲打的是什麼算盤.但他們同時也認為許銳會在第一輪就被刷下去。
  如果許家沒有發生這件事,許銳自願打針來參加,也許還有勝算.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們的目的是想尋求越家的庇護,而許銳大病一場後身子骨顯得太單薄了,看上去就像十六七歲的孩子,以越家那目高於頂的眼光,實在很難看得上他。
  良久,越蕭才看向許銳,目光慈祥:「孩子,你說得太好了。」
  許銳心裡松了一口氣,他朝越蕭和季軒咧嘴一笑,那是一朵明亮而毫無心機的笑容.那眉眼彎彎的模樣洋溢著單純的快樂,讓一直盯著他的越凌天的鐵心髒也不由一動。
  季軒也被許銳的燦爛笑容感染了,正想跟他多說幾句,轉眼就看到了坐到沙發上的另兩個孩子,於是說:「孩子們,你們都說得很好。二管家一會就過來帶你們去休息,下次我們有機會再聊。」
  許銳他們聽了忙站起來向越蕭和季軒行禮,這次的見家長會談算是結束了。
  走出房間的許銳感慨萬千,無論是一千年前還一千年後,後台硬就是不一樣!
  越凌天相親就像皇帝選秀,而他許銳就是那渴望被皇帝一眼相中的秀女,還是出身於職位不高的官宦人家的秀女,要使出渾身解數好飛上枝頭變鳳凰,讓自己的娘家也跟著榮華富貴!
  當然許銳的娘家他只認可他姆父李文哲一個人!
  被越信帶到二樓的書房裡的許銳並不知道,越凌天已經指定了他作為唯一面對面相親的人了。至於其它人,季軒已經安排了讓他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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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誰還說瘦???
  一章四五千字 aaaaa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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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10
  許銳挺直了腰板端坐在書房的沙發上,在他前面的茶幾上放著一杯咖啡。
  書房裡很安靜,越信管家帶許銳進來就退出去了,這裡連個機器人都沒有。
  一開始許銳雖然緊張但還是充滿了斗志,他都做好心理准備了,以為很快就見到越凌天。誰知道他進來書房都好一會兒了,那個人還沒出現。
  等待總是最難熬的,特別是在最後關頭,就連一分鍾都顯得漫長。許銳進來之前鼓足的勇氣和信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瓦解了,那種忐忑不安的情緒又湧上心頭。
  在許銳的觀念中,相親應該是當事人連同雙方的親朋好友坐在一起喝個茶吃個飯。有了自己相熟的人周旋,就算是陌生人也不會那麼拘謹了。反正雙方的親友團會有無盡的話題令現場氣氛雖不至於很熱烈,但總不會冷場。
  但今天他的第一次相親,許銳卻只能孤身上陣。而且一會見到越凌天,他可能還要放下矜持主動交談。
  這對性格有些內向的許銳來說挺困難的,特別對方又是一個天之驕子,而他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話題?
  越凌天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網絡上說的又是不是真的?人們對他的崇拜和敬重都來源於他對地球的奉獻和他背後的家族,那現實生活中他又是怎樣的一個人?
  牆上古董鍾的指針已經指向四點半,許銳已經等了足足二十分鍾.他抬頭又掃了一眼書房,確定真的沒人,才挪了挪屁股放松下來.這麼全身緊繃地坐著也是很累的!
  正想站起來走走,許銳突然感到左邊有一股強烈的帶著實質壓迫感的冰冷視線投放在他身上,那種冷酷的探視令他不寒而顫。但更令許銳恐懼的不是這個,他記得左邊是一封牆,沒有門也沒有窗台……
  可這裡是越家的書房!
  許銳強行壓下心中的恐慌,目不斜視地坐在那裡,但放在大腿上的手指卻不自覺地彎曲抓住褲子的動作卻暴露了他的心思。
  死就死吧!許銳不想坐以待斃,他咬牙定了定心,猛地扭頭准確無誤地瞪向左邊。
  「啊!」許銳驚叫了一聲,噌一聲站了起來.
  左邊那封牆突然出現了一扇門,一個高大的男人正依著門站著.
  迎著光,那男人五官深刻英俊,穿著便裝的身姿挺拔健美,正是越凌天!
  許銳沒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面是這樣的,他真的被越凌天嚇到了.
  習慣性地想伸手捂著心髒,但在對方帶著深思和探究的眼神下,許銳硬生生地把剛抬起的右手放下來,只是驚惶失措地站在那裡和越凌天對視。
  很快,許銳就在越凌天冷淡無波的眼神下敗下陣來,視線往下游移到對方的衣襟上.
  說到底許銳也只是個二十歲的沒有什麼社會經驗和生命經驗的年輕人。而對方是他相親的對象,一個陌生的、強勢的成熟男人。正肆無忌憚地用猶如X光般直射人心的目光由頭到腳打量著他,令他頭皮直發麻。
  這時許銳卻發現一件挺諷刺的事情,貴為上將的越凌天在相親的今天穿著便裝,而被軍校退回的自己,卻穿著改良版的軍服.
  「你好,我是越凌天。」目光稍為收斂,越凌天緩緩走向因緊張而站得像標槍一樣的許銳,這個他選中的相親對象。
  「您好,我是許銳.」輸人不輸陣,明明大腿都快控制不住地發抖了,許銳仍一臉鎮定地抬頭看向越走越近的越凌天,還堅定地向他伸出了右手。
  越凌天垂目看了看那只過份白皙秀氣的手,然後伸手握住。包裹在掌心中的手冰涼而柔軟,似乎還有些發抖,越凌天心下了然。
  面前這個單薄俊秀的男孩並不如他表面表現得那麼堅強,但已經不錯了。他的手下可也沒幾個人會在他越凌天釋放出來的氣場後能不抖的!
  「請坐,我們談談。」越凌天放開許銳的手,走到單人沙發坐下。
  「謝謝。」許銳松了一口氣。
  目測了一下越凌天的位置,許銳選擇在與他距離相隔一米左右的沙發上端正坐下。
  這種禮貌又貼心的行為許銳做起來一氣呵成,沒有刻意更沒有矯揉造作。細節中見真章,越凌天已經不止一次發現許銳的細心和敏感了。
  突然越凌天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像是對著空氣吩咐:「茶兩杯。」
  「啊?」許銳抬頭驚訝地看向越凌天,他這是對自己說話?
  見越凌天並沒有回答,許銳忍不住東張西望,書房裡還有其它人?
  但還沒等他看出所以來,左方已經傳來越凌天質感如金屬般冰冷的聲音:「不必找了,這裡沒人,我是吩咐外面送茶進來。」
  許銳尷尬萬分:「對不起,我太失禮了。」
  越凌天並沒有回話,只是沉默地看著許銳.許銳更是坐立不安,他又忘了,竟然在這種時候又沒常識了!
  很快書房的門敲響了,越二管家端著兩杯熱茶過來,把已經冷掉的咖啡換下,連頭都沒抬起就又極速地退了出去。
  許銳敢打賭,越二管家肯定很怕他家的大少爺!
  越凌天靠在厚實而舒適的沙發上看著許銳,姿勢隨意而慵懶。可偏偏這樣的越凌天卻硬是讓人感覺到他更像是一只隨時出擊撕碎獵物的雄獅,十分危險。
  而作為獵物,許銳是渴望面前這只雄獅快點撲上來把自己據為己有的。他安靜地坐著任由越凌天打量,即使那目光銳利得令他想逃跑。
  「你怕我!」肯定的語氣!
  許銳心裡直翻白眼,你一來就霸氣側漏,我能不怕麼?但吐槽歸吐槽,許銳卻知道自己不能這麼直白,怕和敬畏是兩種概念。
  「我是敬畏越將軍,」一直低眉順眼一臉乖巧的許銳抬頭迅速看了越凌天一眼,用誠懇的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語氣說:「越將軍威風凜凜,我剛才一下子就被將軍的威嚴氣勢給鎮住了。真是失禮,還請越將軍見諒。」
  越凌天盯著那張帶著薄紅的嘴唇開開合合,有意思。
  「你打算以後做什麼?」
  「啊?」許銳猛地抬起頭看著越凌天,這話題轉變得太快了吧?
  越凌天好心提示:「你不是被費諾曼軍校退了嗎?」
  「……」
  「嗯?」
  許銳甚為艱難地保持著臉上的微笑:「我會繼續讀書,前天我已經申請了中國區內的‘四通軍事學院’,四通的體檢要求比費諾曼軍校要低很多。」
  越凌天手指輕敲著扶手,斷言道:「那你跟我父母談的關於‘軍嫂’的都是空話囉!你根本就沒打算留在家裡侍夫生子當一個合格的軍嫂。」
  「當軍嫂不一定要留在家裡啊。」許銳忍不住反駁,他忘了怕面前這個人了:「守著家不等於留在家裡。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結婚了,您一年有大半的時間都不在家裡,我們又沒有小孩,那我留在家裡做什麼呢?我今年才二十歲,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我也不希望自己腦袋空空什麼都不懂。越將軍您這麼優秀,難道希望自己的伴侶是個無知的人麼?」
  越凌天淡淡地開口:「那你為什麼一定要上軍校?其實以你的成績還有很多選擇。」
  許銳瞪大眼睛,一臉的理所當然:「當然要上軍校啊!不上軍校我怎麼了解你的世界?我們一年才見面那麼幾天,如果我不上軍校,怎麼培養我們共同的興趣?一定要上啊,這樣我們才有共同的語言,我才可以追得上你的步伐啊!」
  越凌天淡定的表情快要裂了,這是吃定了自己一定會娶他麼?
  坐在監控室裡的越蕭和季刊指著自己一向耍酷無表情的兒子樂了,而大宅裡的歐雪兒也笑得流眼淚,她抓住越泰安的手說:「這孩子,這孩子.哈哈哈.」
  瞪著一臉無辜的許銳,越凌天繼續:「如果最後你不嫁我呢?豈不浪費了其它的好選擇?」
  許銳聽了一臉的不可思議:「我怎麼可能不嫁給你?我一定會嫁給你啊!你條件這麼好,我又不是瞎的.」
  越凌天忍不住想撫額,但同時他被許銳這句話取悅了.雖然很多人仰慕他,暗戀他,但那都是悄悄的.還沒有誰敢像許銳這樣,當著他的面這麼直白的說‘我要了解你的世界’,‘我一定會嫁給你啊!’.
  許銳說完也反應過來,捂臉,太羞怯了!這個‘嫁’字他怎麼就能說得這麼順口呢?不是應該說‘娶’嗎?但如果他敢說‘娶’,估計越凌天撕了他.
  悄悄抬眼看向越凌天,許銳的臉‘噌’一聲紅了.越凌天那帶著戲謔的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他越來越窘迫,臉也越來越紅.
  略顯蒼白的細膩肌膚染上一層薄紅,上挑的漂亮眼睛因為不好意思而閃爍躲避,眉宇間的羞赧,削尖的下巴,以及因倔強而抿緊了的嘴唇,令許銳臉上呈現出一種令人無法拒絕的風情.
  越凌天的喉結上下動了動,他瞇著眼睛盯了許銳好一會,從而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對面前這個瘦弱的男孩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欲望.
  「你希望我或者越家可以給予你和你家什麼幫助?」越凌天對自己有這種占有欲也有些驚訝,但該問的還是會問.
  許銳聽了一愣,但很快回過神來.他沉默了一下才說:「我只要求越家能保護到我姆父的安全就可以了.至於我,我相信在中國區還沒有誰敢對越凌天將軍的伴侶動手.」
  「這當然.那你家呢?我知道許家生產軍需用品.」
  「許家關我什麼事?」許銳脫口而出.
  一想起李文哲天天都要忍耐著跟那個孟明同桌吃飯,許銳就忍不住生氣.一抬頭看到越凌天深邃的眼睛,許銳勉強笑了笑:「對不起,我這樣說在您看來也許很大逆不道.但許家以後是屬於許義的,而他的姆父孟明現在也住在我家裡.」
  說不下去了,許銳低下頭.今天他會坐在這裡相親,也是因為許義兩父子!
  他們搶走了許銳和李文哲的家和幸福,他怎麼可能還會為那個家付出?笑話!
  越凌天看著那垂下的小腦袋,怎麼看怎麼可憐,很需要他去摸一摸安撫一下.他也立刻身體力行走到許銳身邊坐下,右手隨之放在許銳的頭頂上.
  掌心觸感柔軟順滑,不等許銳驚跳起來,越凌天的大手已經順著頭發滑到許銳細膩白皙的脖子上了.
  許銳握緊了拳頭,剛才越凌天的靠近的確嚇了他一大跳.但他身上的溫暖和令人安心的氣息卻讓許銳捨不得推開他.
  心想反正自己也是男人,也沒什麼好吃虧的,於是許銳就放松了自己僵硬的身體,軟軟地靠在越凌天身上,享受著那只溫暖的大手一下一下地在他頭上摸著.
  越凌天對許銳的順從很滿意,懷裡的這個瘦小的男孩就是自己以後要保護的人了.
  「需要我替你做點什麼嗎?例如報復許家?」越家一向護短,越凌天也不意外.雖然他們還沒成親,但許銳剛才已經‘非他不嫁’,而他剛剛也決定‘非他不娶’了.
  「不,暫時不用.」許銳懶懶地說.
  這個胸膛真厚實!許銳靠著越凌天都有些昏昏欲睡了,這一整天都高度緊繃著神經真的很累.
  「不想討回來?」越凌天低頭看著瞇著眼一臉睡意的許銳,真像只小貓咪.
  「想!但我更想靠自己的能力討回來.」那雙瞇著的漂亮眼睛突然睜大了,明亮清澈又帶著堅定.
  越凌天低垂看著心動不已,放在許銳腰上的手也越收越緊.
  「越將軍,你……」許銳還沒說完立刻就越凌天打斷了:「叫我凌天.」
  「凌天,」許銳順應如流.
  「嗯,說吧.」越凌天滿意了.不過這腰太細了,但挺軟的,還不錯.
  許銳瞪大了眼睛,他已經忘了他想說什麼了,一把抓住腰上的大手:「凌天,你干嘛?」
  「你很快就是我老婆了,摸一下收點訂金!」
  「你,你~~」
  許銳半晌都說不出話來,這個真的是那個鐵血的,冷酷的,不拘言笑的越將軍?
  歐雪兒看得正有趣,冷不防聽到越泰安歎道:「看來得趕快為小天舉行婚禮了.看他欲求不滿的都把人家小孩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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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加班累個半死,腦袋空空一個標點也碼不出來!
  今天老總放長假,廿二會努力盡量日更.
  大家快來撒花打分鼓勵廿二吧!!!
  (可能有蟲,碼完就放上來了,以後再捉吧.)
   NO.11
  許銳並沒有通知許家的飛行器過來接他,因為他被越凌天帶上了越家的飛行器,並且親自送他回到許家大宅。
  當那架有著越家尊貴耀眼標示的飛行器在許家大宅的花園上空盤旋時,許和勝和李文哲已經換了一身隆重的禮服,帶著許家管家和傭人站在大門口相迎了。
  許銳在飛行器往下看了看,孟明果然是聰明的,他並沒有跟著出來湊熱鬧。
  越凌天很快就在花園的大平台上降落,不顧許銳的微弱反抗,他的左手輕貼在他的腰上帶著他向許家大門走去。
  兩才才剛走近,許和勝已經帶著李文哲上前恭敬地向越凌天行禮了:「越將軍,您好.您的大駕光臨令寒捨蓬畢生輝啊!快請進。」
  越凌天朝許和勝點點頭,看向李文哲時他的表情柔和一下,說:「打擾了,叫我凌天就好。今天我只是送小銳回來,還得馬上回家見爺爺奶奶。過兩天我會陪同我父母再過來拜訪您們,我父母也想跟您們商談我和小銳的婚事。」
  許和勝和李文哲聽了越凌天這番話不由心中大喜,連聲說好。
  越凌天低頭看向耳朵通紅的許銳:「那我回去了。」
  許銳抬頭看了越凌天一眼,客氣地點頭:「嗯,您路上小心.」
  「……」越凌天挑眉看著許銳,不動.腰上的手貼得更緊了,隔著軍裝許銳都能感受到當心的溫度.
  「……」許銳不解地瞪著越凌天,他不是說要走嗎?怎麼還不走?
  看著許銳那圓瞪不解的眼睛,越凌天只好開金口提示:「我要走了,你沒有表示?」
  「啊?」許銳低呼一聲,臉‘噌’一聲就燒了起來.
  一開始許銳是不明白,請原諒他這個沒談過戀愛的童子□,是遲頓了點.但一經越凌天提示,他立刻就反應過來了,但轉頭一看一直圍觀的許和勝李文哲他們,不由為難了:這大庭廣眾之下的,也太難為情了吧?
  但越凌天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盯著他,貼在腰上的手掌似乎也越來越熱.許銳還真怕越凌天會做出什麼來,還不如自己先妥協.
  不就MUA一個嗎?又不會少塊肉!
  許銳眼珠子左右游移了幾下,最後紅著臉踮起了腳尖在越凌天臉上迅速親了一下.
  「絲~~~」抽氣聲頓時響起.
  許和勝和李文哲都看愣了,他們沒想到這才半天兩人就已經到了這麼親熱的程度.好象他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吧?雖然相親是以結婚為目的的,但這進展也太快了吧?果然是軍人作風麼!
  不過,無論是許和勝還是李文哲,對此都樂見其成.
  許和勝哈哈笑著嘴巴都快裂到耳朵邊了,李文哲嘴角也高高翹起,他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暫時放下了.
  送走越凌天後,許和勝對許銳的態度來了一個180度的轉變.親熱叫著‘小銳’攬著他的肩膀把許銳當成小王子一樣迎進了一樓的客廳.
  突然對自己這麼熱乎,許銳還真有點接收不良.之前這個許和勝還嫌棄他考不進費諾曼軍校要他向許義學習,現在倒是一句也不提了.
  客廳裡還有孟明在,他見到三人進來就站起來當自己是主人一樣吩咐了傭人端茶上點心,然後臉帶微笑地在許和勝,李文哲和許銳坐的位置的對面沙發坐下.
  許銳垂下眼簾,依然是一副笑模樣,但由許和勝拉著手囉裡囉嗦地說著越家的富貴和權力.
  越凌天上將以後是他女婿了,越蕭中將以後是他親家了.啊,還有歐雪兒女士,是位珍貴的女士啊!許和勝一臉的興致,樂不可支.他從沒想到他的人生還有這麼輝煌的一天,他兒子很快就要嫁入顯赫的越家了!
  許和勝笑瞇瞇地瞧了許銳好一會才親切地說:「小銳,來,跟我和你爹爹說說你跟凌天相親的過程吧.」這都叫上‘凌天’了.
  李文哲眼尾掃了孟明一眼,握著了許銳另一只手,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
  一家三口坐在沙發上笑意盈盈,好幸福啊!這畫面好象不久前才上演過,當事人之一正坐在他們對面,低垂的眼睛裡閃過忌恨.
  許銳見爹爹這麼開心,又瞧瞧孟明那副樣子,於是也幼稚了一回.他當著孟明的面聲調略高地,稍為誇張地,向許和勝和李文哲繪聲繪影講述了整個過程,當然那些敏感的,難為情都略過了,加大了越家別墅的奢華和越蕭夫夫對他的各種親切和滿意.
  許和勝聽了哈哈大笑拍手直叫好,臉上那是一派喜氣洋洋.
  李文哲但笑不語,只是握著許銳的手更緊了.
  孟明這時笑著插嘴:「恭喜小銳,恭喜勝哥.文哲哥哥教導有方,被越將軍相中,真是太令人羨慕了.」
  這話聽起來是恭喜,但語氣總是有點怪,怎麼聽怎麼像有咬牙切齒的意味.這話孟明一說出來,本來洋溢著歡樂幸福的泡泡剎間破了,氣氛凝滯了下來。
  許和勝暗暗不滿孟明這不合時宜的講話,這時候不是應該保持沉默麼?就算他真心恭喜,但聽在李文哲和許銳耳朵裡也不是那麼一回事的啊。
  許和勝既不想當面說孟明不是,但又不能任由這麼美好的氣氛轉壞.還有,過兩天越凌天的父母就過來提親了,要是讓他們看到自己家裡的不和諧,都不知道這門親門會不會受影響?
  真是不省心的,但話說出來就像潑出去的水,收都收不回去。許和勝只好眼巴巴地看著李文哲,希望他心胸大一點,說句話緩和一下。
  李文哲不負眾望,他朝許和勝笑了一下,大方地對孟明頷首:「謝謝。」
  許和勝立刻又哈哈笑了起來,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孟明是比較野性漂亮,但小家子氣了點;若論大氣和風度,還是大家出身的李文哲更勝一籌。
  許銳瞧了一眼低首不語的孟明,如果他介入的不是李文哲的婚姻生活,許銳或許會同情他吧,沒名沒份帶著孩子真的不容易。說到底,最渣的那個是許和勝,如果他沒那麼自私,不是想著左擁右抱,早點放生孟明,何至於弄到如此的境地?
  許和勝想轉換話題,好緩沖一下現在僵著的局面。忽然想起上個星期許銳交給他的入學申請表格,於是說:「小銳啊,你上次不是給了我一份入學申請表讓我簽名嗎?現在還需要麼?」
  許銳嘴角勾了勾,笑意並不達眼底:「不用了。我咨詢過學校,只要我滿二十周歲,申請表由爹爹簽名就行,我已經交上去了。」
  許和勝笑容一滯,兒子成年了,他這個監護人也卸除責任了,以後兒子的事情他能控制的事已經不多了。這讓他心裡有點慌亂,以乎有什麼事情開始不受他控制了.
  看著沉靜俊秀的小兒子,許和勝突然發現其實他並沒有好好了解過他。
  許銳雖然算不上很優秀,但表現一直不錯,雖然偶爾驕縱了點,這在大家子弟也是很平常.越家舉辦相親大會,參加的人很多,幾乎整個中國北區的上流社會都出動了。越凌天卻單單看中了小銳,這值得深思了。
  難道小銳平時是深藏不露?許和勝若有所思地看向李文哲.李文哲一向聰明,以前在事業上也沒少幫他,由他一手教導出來的兒子……他是不是漏了什麼?
  許和勝又問:「小銳,你要繼續上學,凌天同意嗎?」
  「同意呀,我已經跟凌天說了,他說尊重我的決定.」
  許銳突然想起越凌天其實一開始並不贊成,還反問他是不是不打算當一名合格的軍嫂呢。現在許和勝又問他,難道一千年後人們的民風變得保守了?婚後最好要留守在家裡嗎?許銳決定一會問問李文哲。
  許和勝聽了許銳的話心裡就炸開了,他真的沒想到越凌天竟然同意許銳婚後還去軍校上學。
  打了針的男子在這個世界就相當於女人一樣的存在,許銳要是上了軍校,他就必須住校還要跟同學一個宿捨,每天跟著一群男生去操練去學習一起生活,越凌天也不介意啊?
  雖然不知道許銳和越凌天是怎麼談的,但這不表示了越凌天是真的喜歡上了他的兒子嗎?還稀罕得不行!
  認識到這個事實,許和勝心裡迅速盤算了一下。越家位高權重,在軍界一向舉足輕重。特別是到了越泰安這一支,人才輩出,越凌天更是全球最年輕功績最輝煌的上將之一,前途不可限量。
  有如此顯赫的親家,有如此出色的女婿,如果許家想擴展一下在中國區的軍事用品的市場占有率,那還不是小銳一句話的事?
  越想越得意,許和勝已經想象得到在未來他將如何被人羨慕被人尊重的好日子了。沒想到這個兒子竟然帶給他這麼大的驚喜!許和勝現在看許銳是越看越順眼,之前一直嫌棄他太瘦弱的身體,現在在他眼裡也變成了‘修長而楚楚動人’.
  是時候要好好教導許銳了,只要他得到越凌天的寵愛,作為許銳的娘家還不會跟著升官發財?
  怎麼向親家索取好處,又不會讓人家覺得自己太過無禮太過貪婪的法子許和勝有的是,他已經決定全部都傳授給小兒子了。好讓他幫著自己和許義把家族生意推向高峰.
  做到滴水不漏恰到好處的確不容易,但許和勝有他自己的一套。想當年,他還不是這樣靠著李家把許家的家族生意發展到如今這麼大的規模!
  想到此,許和勝不由深深地看了李文哲一眼。李文哲愛他信任他,他很清楚,雖然因為孟明的出現打破了他們之間的信任,但他們還有許銳這個兒子,為了兒子的未來和幸福,許和勝認為李文哲是不會離開他的。
  「來,小銳,我們父子倆去書房好好談談。」許和勝覺得打鐵要趁熱,在越凌天還留在地球的時候讓許銳趕快提出來,不然等他假期完了,就得等下一年了。
  許銳還沒回話,李文哲已經笑著說:「勝哥,你看小銳今天也累了,有什麼事不如明天再談吧?他身體也才剛剛復原,還得多多休息。凌天說過兩天就偕同他父母過來提親,要是小銳精神不佳,這就不好了。」
  二十多年的相處,李文哲豈能不知許和勝打的什麼算盤?當然他不介意,甚至歡迎許和勝把他那一套傳授給許銳,但今天不行.那個孟明還坐在對面呢,現在還不能一下子太猛,他事情還沒有安排妥當。
  許銳聽了李文哲的話也適時地露出疲倦的神色,說:「父親,我們不如明天談吧?今天我用腦過度,真有點累了。」
  「那好吧,我們明天再談。文哲,,你陪小銳回房間好好休息。」許和勝見此還能說什麼?雖然很心急,但看兒子的精神明顯不大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還是明天吧。
  等李文哲和許銳上了二樓,孟明站起來走到許和勝身邊坐下:「勝哥,我們也回房間吧。」
  許和勝嘿嘿笑著摸上了孟明的腰,語帶雙關曖昧地在他耳邊問:「晚飯還沒吃呢,這麼早就回房間,吃你啊?」
  孟明輕笑,眼睛快速地掃了一遍垂首站著當布景的傭人,右手輕輕爬上了許和勝的大腿根,用帶著鼻音的聲音呢喃誘惑:「勝哥想怎麼吃都行,只要是你想……」
  許和勝聽了心裡那團火就立刻燒起來了,那只手也弄得他意馬心猿起來。自從許銳出事後李文哲連手都不給他踫一下,雖然後來孟明也搬了進來,但為了顧及李文哲和許銳的心情,他也沒怎麼進孟明的房間。
  妻妾不和諧夾在中間的男人最可憐了,左右不是人.但現在許銳和越凌天相親成功,李文哲看樣子挺開心的,今天還對他笑了。
  大兒子上進,二兒子又快要嫁進越家,許和勝心裡高興。還有什麼比□做的事更令能發洩心裡的興奮呢?
  擁著孟明,許和勝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寶貝,咱們回房間去。」
  孟明輕笑,手指劃過最敏感的一點聽到上方傳來難以忍耐的悶哼聲,才說:「勝哥,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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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又過4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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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落紅塵,小零仔是我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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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12
  許銳和李文哲回到房間關上門,習慣性地放出小四四守在門邊。
  「爹爹,喝檸檬味的營養水好嗎?晚上還是少喝點奶茶,不然會睡不沉的。」許銳一邊說一邊脫下了外套。他穿在裡面的是一件長袖的白襯衫,挺括的豎領,下擺全收到白色的褲子裡,顯得身材頎長,人也很精神。
  李文哲一邊欣賞著自己的兒子一邊點頭說:「好,那我就喝營養水吧。」
  許銳扭頭朝李文哲笑笑就進了小廚房,很快他就端著兩杯改良版的營養水出來了。
  兩父子靜靜地坐著軟軟的沙發上喝水,誰也沒有說話。
  許銳正在消化今天相親的事,一切都來得太快了,他根本沒時間多想。李文哲說他最好嫁入越家,剛好越凌天也看中了他,兩人一拍即合。順利得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
  越凌天今天親自送許銳回來,還親口告訴他們會跟許銳結婚,李文哲的心頭大石終於可以放下了。現在他正在思考如何安排後續的事情。
  過了好一會,許銳放下杯子看向李文哲:「爹爹,凌天問我需不需要他或者越家給予許家幫忙,我拒絕了。」
  李文哲側頭看向許銳,良久才說:「小銳,今天我很高興.看到你和凌天站在一起,我真的很高興。」
  「爹爹,」許銳叫了一聲,慢慢挪到李文哲身邊握住了他的手。
  他知道李文哲一直很擔心他,現在聽他這麼說許銳突然覺得心裡酸酸的又滿滿的。被人放在心裡捧在手裡疼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李文哲笑笑拍了拍許銳的手,這一個多月來每天都給兒子惡補常識和訓練禮儀,了解得多了,父子間的感情也變得比以往更親厚了,幾乎無話不談。受傷後的許銳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懂事了,也跟他越來越貼心,這讓李文哲感到很欣慰。
  「小銳,你長大了,以後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就好。不過,你終究是姓許。」李文哲說到這就直起身子,他看著許銳認真地說:「你是許家的子孫,在你父親和你爺爺看來,為許家鞠躬盡瘁是應份的。你可以推卻你父親的要求,但如果是你爺爺親自來拜托你,你還是要斟酌一下,凡事不要做得太絕,不然以後你恐怕要背負罵名了。」
  「罵就罵唄,我才不怕!」許銳對此嗤之以鼻,准確來說他其實姓譚不姓許。
  說到許爺爺許銳心中也有氣,他一邊解開領子的鈕扣一邊氣呼呼地說:「就算是爺爺親自來找我我也不會給他面子,尊老也要明辯是非。當初要不是他答應了父親的請求,許和勝哪敢帶孟明和許義回來?我也不用挨那一針了!」
  一想到自己打的那一針會令他這個大男人懷孕,許銳就想抓狂!XXOO就算再難以接受,只要忍一忍就過去了。但XXOO後還會懷孕,這叫他怎麼受得了?
  李文哲說男人一般在五到六個月身孕時就要剖腹取出胎兒放進營養箱了。生一個孩子就挨一刀,生兩個就挨兩刀……像姆爺爺一共為爺爺生了五個兒子,那就是挨五刀!
  天啊~~~
  許銳簡直想仰天長嘯,穿到未來最可怕的不是要搞基,而是搞基後要生小孩啊!
  「爹爹,直接試管嬰兒不行嗎?」許銳艱難開口,男人懷孕生子他還是接受不能啊。
  李文哲仔細看了看許銳神色,笑了:「胎兒還是在母體裡成長比較好,發育也會更健全,而且他在你肚子裡慢慢長成也會令你跟你的孩兒感情更親厚啊。這是試管嬰兒無法比擬的,而且聯合政府並不提倡人們做試管嬰兒,除非你真的無法懷孕。小銳,你別擔心,我不是也生下你了嗎?我想,越凌天也希望你能為他孕育下一代。」
  許銳聽了臉色很難看,什麼母體?他是公的!
  「好了,你別想太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等你跟凌天結婚了,想法就會改變了。」李文哲揉揉許銳的頭發笑著安慰。
  「哼,也許吧。」許銳敷衍地假笑.
  改變個P啊!如果他是土生土長的未來人,也許會改變吧.但譚小樂是來自千年前的啊,女人生子才是順應天道啊!
  唉,不想了!想再多也改變不了事實,許銳早就習慣了這種無法違抗的命運安排。
  見許銳似乎放下了,李文哲接著剛才的話題:「本來我還以為你會對你爺爺特殊對待,畢竟在許義出現之前他最疼愛的孫子是你。」
  「那是因為當時我是父親選定的繼承人。」許銳很理智地指出事實,「帶著目的疼愛,對單純的小孩來說很不好。」
  李文哲聽了不由呵呵笑了起來,孩子真的長大了。許銳不打算給許家老爺子面子,他也不用擔心.有越凌天有越家給兒子撐腰,李文哲根本不怕許銳會吃虧。
  見李文哲笑得開心,許銳眨眨眼睛隨意地問:「爹爹,您打算什麼時候跟許和勝離婚呢?」
  李文哲聽了許銳的話不由蹙眉板起了臉,嚴肅地教訓道:「小銳,在你還沒嫁出去之前不要直接稱呼你父親的名字。就算只有我們兩個人在場,你也不許這樣叫,記住了嗎?」
  許銳一愣,點頭:「是,我記住了。」
  李文哲一改嚴肅臉,笑瞇瞇地蹺起腳看著許銳說:「嗯,這就好。小辮子要收好,別叫有心人給抓去了。其實離婚協議書我早就准備好了,就等著你跟凌天結婚了。等你們風風光光地三朝回門後,就是我跟許和勝離婚的大日子。」
  「的確是‘大日子’!可是如果許和勝不肯跟你離婚一定要糾纏著你呢?」
  許銳覺得許和勝會這樣做.畢竟兒子才結婚,老婆就要鬧要跟他離婚,這簡直就是天大的諷刺啊!許家的臉也會丟盡了,許和勝怎麼可能答應?再者,孟明還住在許家大宅呢。他以後還有什麼臉混啊?
  李文哲嗤笑:「我管他想不想,只要我跟他分居滿一年這離婚就生效了。況且,他連在外的情人和私生子都接回家了,法官還能閉著眼昧著良心調解嗎?當然我也不會給哪個傻冒的法官這個機會,我都想好了,到時叫律師直接把離婚協議書給許和勝送過去,我就去周游太空,看他怎麼找我?」
  「這方法好!」許銳拍手笑道:「爹爹,許-父親給許家蒙羞了,你說爺爺會不會一氣之下把他的家主之位給摘了?」
  「不可能.你父親畢竟主持許家這麼多年了,也給許家帶來了巨大的利益.一時半會沒人能動得了他.不然你爺爺怎麼會默許他帶孟明和許義回許家?」
  李文哲突然笑了起來,看著許銳說:「不過我還得多謝許和勝把孟明接回來呢。」
  許銳挑眉,驚訝地問:「啊?為什麼?」
  「當初我和許和勝結婚前,我們曾經簽了一份婚前財產協議書.裡面清楚地闡明我的嫁妝和在李家繼承的財產全部歸我個人所有,為了公平起見,許和勝婚前所持有的財產也屬於他個人所有。但這份協議書有一項重要條款:如果婚後有一方出軌,那麼他就必須賠償他婚前財產總額的一半給對方作為精神損失費。」
  許銳忍不住驚呼:「許和勝明明已經在外面有了孟明,他還敢跟你簽這個協議書?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李文哲冷笑:「這協議書是我提出來的,他敢不簽?除非他不想跟我結婚了。不過就是因為他那麼干脆利落地簽了,我才這麼對他掏心掏肺,一心一意地向著他,幫他鞏固他在許家的權力,又幫他擴展事業。」
  「爹爹,這種渣滓以後會受到報應的!」許銳安慰李文哲:「你還有我呢,放開他就等於放生你自己,我們以後肯定會很幸福.」
  「當然啦。」李文哲終於又有了笑模樣,他歎了一聲:「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如果凌天沒有看中你,如果你的婚事由你父親安排,那麼就算我手上有這份合約,我也不敢拿出來跟他叫板離婚。但現在不同了,你的事有凌天操心,以後我想怎麼過就怎麼過。既然許和勝敢接孟明回來,那他就要承擔這帶來的後果!」
  「那是!爹爹你就狠狠地敲他一筆吧,讓他後悔哭著求你!」許銳握著拳頭又幼稚了一回.
  李文哲看著兒子氣鼓鼓的臉不由樂了,突然間覺得之前所受的氣,所受的委屈都煙消雲散了.跟兒子比,其它根本無關緊要!
  「小銳,聯合政府的婚姻法規定婚後的財產是夫妻共同擁有,除非你們婚前另有協議,不然任何一方提出離婚,都可以得到總財產的一半.這些你有去了解嗎?」
  許銳點頭:「嗯,這我知道.那爹爹你跟父親離婚,是不是就會分到一半財產?」
  李文哲噗一聲笑了起來,搖搖手指說:「不止!我會連許和勝暗中賺的黑色收入都分一半.」
  看著兒子不解的目光,李文哲悄聲地解釋:「你父親不是個善茬,這些年他做的那些黑色交易賺了不少錢.他信不過他的兄弟,也信不過沒名沒份跟了他二十幾年的孟明,又不想跟我分享他的利益,於是就把這大筆的財產分散放在他婚前持有公司的名下.自你上學後,我就退下來在家裡教導你了,許和勝也由那時開始轉移資產,當時我想著許家以後是你的,許和勝的一切也會留給你,所以也不當一回事,當是不知道.現在想來,你父親轉移的那些財產估計是留給孟明兩父子的.」
  許銳聽了又驚訝地低呼一聲,悄悄問李文哲:「那轉移出去的資產怎麼辦?」
  李文哲哈哈笑:「許和勝只相信他自己,轉移出去的你真以為直接掛在孟明的名下麼?一天許義沒回到許家,他一天都不放心給別人!那轉移出去的資產都放在他那些公司名下呢。」
  許銳也笑了:「許,父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折騰來折騰去最後還是回到爹爹手中.」
  李文哲冷笑道:「哼,既然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該爭取的我全部都爭取,該要的我全都要.那些錢我全部都留給我外孫,請飛鷹研發適合小孩玩的飛行器給我外孫當玩具用,氣死許和勝。」
  許銳直翻白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別提孩子行不?
  「對了小銳,這些天你就忍一忍,順著許和勝一點,別沖動,嘴巴也甜一點.他教你什麼你就認真學,給你什麼你就全部都收下,估計也就這段時間他最大方了。咱家的東西可別益了孟明兩母子。」
  「好.」
  「跟越家結姻親你父親可高興了,估計很快他就說開了.我會游說他給你准備一份豪華的嫁妝,相信他會很爽快應承的.有越凌天這個女婿,有越家這個親家,許和勝高興都來不及.看著吧,他明天肯定會教你怎麼讓越家多幫襯許家.」
  許銳笑著打趣:「那我得好好學著,好搬點回來給爹爹.」
  李文哲輕戳了一下許銳的臉頰,告誡道:「可以試著玩,但別真的做.如果你真做了,就會失去越家對你的信任,你跟凌天的婚姻估計也要頭了.我大把錢,用得著你搬嗎?」
  許銳撥開李文哲的手:「這不是開玩笑嗎?誰在乎那些啊,又不是窮瘋了.」
  「知道就好,對了,你覺得越凌天怎麼樣?」
  「天之驕子.」
  「別這麼籠統,細一點,你對他感覺怎麼樣?」
  「悶騷的大流氓!」
  李文哲咬著唇悶笑起來,他撫額輕歎一聲才湊近許銳耳邊說:「悶騷的人對你有意思才會耍流氓;如果對你沒意思那就是個面瘓。孩子,你真不懂?」
  許銳瞪著李文哲,那按照爹爹的說法,越凌天跟他見面不到半小時就摸上他的腰,就是對他有意思了?OMY!
  這天對許家來說是個好日子,但晚上七點半了許家的飯廳卻空無一人。許和勝還在房間裡‘吃’孟明,而李文哲幸福地呆在許銳的房間裡吃著兒子親手做的家常小菜。
  與許家冷清的飯廳相比,越家大宅的飯廳裡卻熱鬧非凡。圍著長長的飯桌坐了十幾個人,都是越泰安和歐雪兒的子孫。
  在這裡世界裡,男人二十歲之前還是個少年,各方面還沒有完全成熟,直到二十歲之後,才算成長為男人.而女人卻相反,她們身體最好的年齡是15到20歲,一旦過了20,她們的身體狀況就會開始每況愈下了,無法懷孕,或者懷孕不到三個月就必須取出胎兒到營養箱了.
  生物科技的發遠可以讓她們長壽,但生育的天職卻無法如意.也許因為基因的改良讓男人太強悍,女嬰的出生率低得離譜,有時候一年也沒有一個女嬰出生.
  歐雪兒在15歲時就嫁給了越泰安,並為他生了三個兒子.大兒子越蕭,二兒子越莆和三兒越葦.除了越蕭娶了季軒,另外兩個兒子都是嫁出去的.
  越蕭和季軒生了三個兒子,老大越凌天,老二越凌雲和老三越凌飛;越莆嫁給以制藥起家的李家大公子李浩淵,為他生了兩個兒子:李天明,李天白。越葦嫁給自己的青梅竹馬王定一,王定一的父親王永明是越蕭的同袍,也是很有名的中將.越葦為王定一生了四個兒子,最小的兒子今年才八歲.
  兒孫滿堂熱熱鬧鬧的讓今天本來就很高興的越泰安和歐雪兒就更開心了。今天除了是越凌天相親的日子,其實也是越蕭的正日生日。人們總是把重要的日子留給家人,至於對外公布的壽宴日期,那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日子罷了。
  大家早就想趕過來聚一聚八卦八卦了,只是歐雪兒下了命令不許他們過來,再加上越凌天那張冷臉.大家只好等到下午五點鍾才出發,是無法看現場直播了,但看錄像也看得他們很樂呵.越凌天這二十八年來辛苦建立的冷酷形象一下子就被許銳給戳破了.
  越葦把吵鬧著要吃蛋糕的小兒子王非扔給王定一,問歐雪兒:「媽咪,小天這次休假前後不過七天,不夠時間辦理婚事啊.」
  歐雪兒點頭:「是啊,你父親說先訂婚,然後叫小天申請婚假再回來結婚.」
  季軒這時候插嘴說:「小天這孩子真不會說話,竟然對親家說過兩天去拜訪,應該說明天就去,早點定下來,就可以早點帶小銳那孩子到家裡玩啊!」
  越凌天面無表情地把撇開蠟糕的巨大蛋糕切成均等的二十分:「明天是父親的壽宴.」
  「哦,是哦.現在為阿蕭慶祝,我都忘了明天的宴會了.」
  越蕭不滿地看了季軒一眼,對越凌天說:「就算還沒向許家提親,你和小銳已經認識了,明天你就帶他過來.哦,這樣吧,我們跟許家很快就結親了,不請小銳父母也不好,你明天早上叫管家送張貼子到許家去.」
  越凌天正在分蛋糕的手一頓,抬頭看著父親:「是.」
  歐雪兒點頭說:「是該這樣做.小天,把最大塊的蛋糕給你父親品嘗.」
  胖嘟嘟的王非踮著腳尖趴在桌上說:「外婆,大表哥的蛋糕切得都一樣大,沒有最大塊的.」
  歐雪兒揮手:「那就給蕭兒兩塊.」
  「是.」
  很快兩塊重疊放起來的蛋糕送到越蕭面前,越凌天眨巴下眼睛單膝跪在父親面前:「祝父親大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生日快樂.」
  其它人也跟著歡呼:「生日快樂」.
  越蕭接過碟子笑得合不攏嘴,今天他真開心!明天會更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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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13
  早上八點半,許家偌大的飯廳裡只有許和勝和李文哲兩個人在吃早餐。孟明今天竟然沒有出現,這讓李文哲挺奇怪的,平時這兩人像孖公仔一樣,在家裡總是粘在一起。
  吃著早餐的兩夫夫並沒有交談,安靜得很。許和勝悄悄看了李文哲好幾眼,斟酌著怎麼跟李文哲開口才合適,而李文哲根本當許和勝透明。
  昨天晚上孟明在床上就許銳這門親事跟許和勝分析,提醒他趕緊關注另一件事,就是許義的未來。
  孟明說許家和越家成了姻親,如果許義畢業後能進入軍政界發展,以他的能力,再加上越家的提攜,升官發財還不是手到擒來?那可是許家的光榮,是光宗耀祖的事啊!
  許和勝聽了直拍手稱是,簡直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本來許和勝帶了許義回許家又宣布他為自己的繼承人後,是打算等許義畢業後就接手自己的位置,親自帶他幾年等許義上手後,他就可以做其他的生意了。現在孟明這麼一提醒,他才發現原來還可以更好!
  許義在費諾曼軍校一直都表現得很優秀,讓越凌天推薦他進入軍政界府就職應該不難。但孟明同時也向他擺出事實,那就是許銳對許義不親,甚至仇視。兩兄弟之前還打了一架,許義有意言和,但許銳並不接受。
  「勝哥,小義和小銳都是你兒子,如果兩兄弟能攜手合作,咱們家族肯定更繁盛。」孟明看得很清楚,要對付李文哲許銳父子已經不可能了,那還不如合作。只要許義有更光明的未來,他自己委屈作小的又有什麼呢?反正這麼多年也這麼過來了,但兒子不同,他那麼優秀值得更好的前程。
  「你說得對,但小銳性子很倔,他現在都不聽我的話了。」許和勝也苦惱,許銳跟他說話沒兩句就頂嘴,句句都頂心頂肺。
  「他不聽你的但聽文哲哥的啊。」孟明出主意:「你跟文哲哥說說,讓他勸一下小銳別跟小義關系鬧得太僵了,都是許家人就該為許家著想。」
  許和勝覺得孟明說的很有道理,為了許家的昌盛,是時候讓兩兄弟的緊張關系緩一緩了。
  於是許和勝笑得花一樣對低著頭吃早餐的李文哲說:「文哲啊,小銳還在睡覺?你一會叫廚房配營養餐給小銳補補,他瘦了不少。」
  「好。」李文哲應了一聲,他連眼睛都沒抬起,倒是浪費掉許和勝故意擺出的特有魅力的笑容了。
  許和勝只好再接再勵,換一種語氣說:「文哲啊,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和小銳。但你也要體諒我的苦衷啊。你看,現在小銳不是很好嗎?多少人渴望嫁給越凌天啊,越家可是咱們中國區最有權威的家族之一了。你就別跟我撒氣了,原諒我吧。」
  許和勝很少對他這樣低聲下氣的,李文哲驚覺地抬頭,故意歎息道:「勝哥,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還撒氣有用麼?我只希望小銳以後都好好的。」
  「一定好一定好的!」許和勝忙打蛇隨棍上:「文哲啊,你也知道的,在家裡是千般好,但嫁出去在婆家就只能孤身作戰了。如果有娘家幫襯著拿主意做事的,那又是不同。」
  李文哲垂下眼簾,拿起餐巾輕輕抹了抹嘴角,抬頭:「勝哥你想說什麼?」
  許和勝放下餐具,認真地看著李文哲說:「我是沒辦法才讓小義取代了小銳的位置,但總歸是傷害了你和小銳的心。我真的很抱歉,但你也應該理解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這一支的未來。我不能把家主之位雙手送出去給我大哥那邊,我不錯也錯了,現在也既成事實了。因為我的決定令小銳和小義兄弟關系這麼僵,小銳又不肯原諒小義,也不認他作哥哥,這可怎麼辦啊?文哲,他們都是我的兒子。」
  見李文哲木無表情,許和勝繼續苦口婆心地向他擺出中間利害:「雖然許家和越家是比不了,但如果小銳在越家受欺負了,許家也不會袖手旁觀。最起碼,受了委屈什麼的就算幫不上什麼忙,但這裡的大門隨時都會為小銳打開的。」
  李文哲心裡冷笑,說到底這是為許義鋪路了。如果小銳真的在越家受了委屈跑回許家,估計許家立刻就把他打包送回去吧?利益當前,一個不能娶妻生子的兒子算什麼?
  「勝哥,」李文哲裝出一臉為難地說:「你說的有道理,但小銳被許義打至重傷昏迷,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才慢慢好起來的。你看他這瘦的,受了不少苦,你說他的氣會這麼快消麼?不過,年輕人難免年少氣盛。兩個年紀都還小,你就多給小銳一些時間吧,我可以跟你打賭,現在你越是說他他就越是跟你反著來。還不如等小銳自己想通,我再勸勸他。你看,他昨天跟你也是有說有笑的,都不頂嘴了。」
  許和勝聽了李文哲的話不由想起昨天他們爺倆的確是手拉著手談話甚歡。不由呵呵笑了起來:「是這樣沒錯,我是太急進了。文哲啊,這就拜托你了,幫著勸勸小銳,這對大家都好。」
  李文哲朝許和勝笑了笑:「好。」
  許和勝心中一蕩,正想著趁機摸摸李文哲的小手,傭人突然小跑進來報告:「老爺,夫人,越家的大管家來了要見老爺夫人,正在客廳裡等著。」
  許和勝聽了忙把狼爪縮回來,連聲問:「越家的大管家?快,快奉上茶。」
  然後看向李文哲輕聲詢問:「這麼早就上門,不會咱們小銳的親事出什麼岔子吧?」
  李文哲也奇怪,現在還沒到九點鍾呢。但他一向淡定,說:「走吧,見面就知道了。」
  越加大管家一見到許和勝和李文哲過來,立刻站起來向他們行禮:「許先生早安,許夫人早安。很抱歉這麼早就上門打擾了,這是我家老爺的壽宴請帖,誠意邀請許先生許夫人偕同令公子許少爺參加今晚的壽宴。」
  越加一說完立刻雙手向許和勝捧上一張黑底暗花燙金請貼,設計奢華而低調。
  許和勝和李文哲都暗暗吃驚,全區的人都知道今天是越蕭中將的生日,但並不是誰都可以參加的。在此之前,許家和越家一丁點的交情都沒有,就算是有點交情的李家,也接不到越家的請帖。
  「麻煩越大管家辛苦跑一趟了。」許和勝很快反應過來,他雙手接過燙金請貼,心情很激動。
  越加大管家笑瞇瞇地說:「不麻煩不麻煩,這是小人的份內事。大少爺還讓小人轉告他會親自過來接許少爺過去宴會。」
  許和勝立刻笑得見牙不見眼,忙點頭說:「了解了解,我們會通知小銳提前准備好。」
  越加笑著躬身:「那小人告辭了。」
  「越管家慢走。」
  許和勝等越加一走,馬上迫不及待地拆開了信封,裡面是一張精美的卡片。上面用小楷書寫了壽宴的時間和地點。
  許和勝興奮地直抓著李文哲的手叫嚷:「文哲,文哲,真的是邀請我們去參加宴會。你看你看,上面是我們的名字!哎,你快上去叫醒小銳,一定要好好打扮打扮,可別失禮了。」
  李文哲心裡也高興,但還是不著痕跡拍掉了許和勝的爪子:「宴會下午五點才開始,現在才早上九點,不急。讓小銳多睡一會吧,也精神點。」
  「好好好。」許和勝樂得嘴巴都快裂到耳朵去了,「文哲啊,你說送什麼禮物才恰當?越家什麼都有,真不知道送什麼好。」
  李文哲對此也苦惱,於是說:「我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不如你回公司再想想,到時候我們再商量?」
  「好吧,那我去上班了,你記得想啊。還有,你幫我挑套禮服,你眼光一向很好。」
  我眼光才不好,不然也不會挑上你!
  李文哲咬著牙笑:「好,我知道了。」
  把志得意滿的許和勝送上飛行器離開後,李文哲就立刻上樓找許銳了。
  許銳正盤著腿在床上練氣功。由前世帶來的早起早睡的習慣,雖然昨晚是晚睡了,但今天早上還是六點鍾就醒過了。
  練習這套氣功其實相當於給自己身心全面的休息,由吸入的氧氣進入身體裡,一點點順著自己的經脈循環,給身體補充新的生機。
  這個世界的空氣比起前世好多了,人類已經由破壞大自然中吸取了血的教訓,所以現在人們的環保意識很強,植被越來越茂盛,渾濁的空氣被樹木過濾後又變得清新起來。
  只要還活著,身體就會每時每刻都在進行新陳代謝。代謝物積如果聚在身體裡排不出去,人就會得病了。
  以前許銳有嚴重的心髒病,他練這套氣功是為了保住那口氣,延長生命。但現在不同了,許銳有一個健康的身體,自從練這套氣功後,他的身體越來越好了,還發現了它竟然有自我痊愈的功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許銳才報考軍校。
  進入軍校當一名軍人是譚小樂自小的夢想,但他的病注定了那只能是夢。而許銳考進了軍校卻因為體檢不及格而被退了回來,許和勝時不時拿這件事訓他,又把他跟許義對比,令李文哲痛心傷心。
  無論前世今生,許銳都想進軍校,現在有機會了,許銳自然不會放過。
  四通軍事學院是區內的軍校,用現在的話來說,如果費諾曼軍校是一本的名校,那麼四通就是二本三本的存在。他就不信了,難道只有進了費諾曼才能成才?
  聽到走廊裡傳來了十分熟悉的帶著某種韻律的腳步聲,許銳睜開了眼睛。眼內一片清明,黑白分明的丹鳳眼在汗濕的白皙臉蛋十分動人。
  打開放在桌上的小方塊開關,在小方塊變成小四四後許銳就指令它去准備早餐,他就直接走過去打開門:「爹爹早安。」
  李文哲仍維持著提起右手敲門的姿勢發愣:「早,你怎麼知道我來找你?」
  許銳笑著拉了李文哲進房間:「我們父子心靈相通,心有靈犀啊。」
  李文哲聽了呵呵直笑,一大早被許和勝那些隔應的話破壞掉的心情立刻被兒子這番話給瞬間治愈了。
  許銳看李文哲心情轉好,准備讓他變得更好:「爹爹,小四四在准備蔬菜粥和蛋餅,你要不要來一份?」
  李文哲果然笑得更開心了:「好,再加一杯奶茶。」
  「那爹爹先坐一會,我去洗個澡。」許銳剛才還在練功李文哲就來了,現在他全身汗濕,衣服沾在身上很不舒服。
  李文哲早就看到了,不由擔心:「好,快去吧。怎麼流這麼多汗,你沒事吧?」
  「沒事,我一會再跟你說。」
  「好,快去。」
  許銳進了浴室,李文哲馬上就過去打開衣櫃替許銳挑選衣服了。不用許和勝說他也會把兒子打扮到最帥。雖然許銳長得不錯,但佛靠金裝,人靠衣裝,三分人才七分打扮!
  等許銳擦著頭發出來,他的床上已經堆滿了衣服,甚至沙發上都放了不少。李文哲正在搭配著,見許銳過來就說:「剛才越家送來請帖邀請我們參加今晚越中將的壽宴。」
  「啊?」許銳擦頭發的手一頓,「昨天都沒聽越凌天提過。」
  李文哲瞪了兒子一眼:「別連名帶姓叫你未來老公,越管家還說凌天會親自過來接你。」
  許銳聽到越凌天要來接他,一想到兩人單獨相處就渾身不自在了,瞧著李文哲說:「你怎麼不拒絕呢?我當然是跟著你們一起過去比較好啊!」
  李文哲笑:「你還難為情啊?明天他的父母就過來談你們的婚事了。凌天親自過來接你等於是向外面宣布你們的關系了,他是真把你放在心裡了。」
  許銳沒說話,只是低下頭默默地擦著頭發。他知道這門婚事好得不能再好了,但再好越凌天也是男人。
  「怎麼了?」李文哲走過去拉著許銳坐下,見兒子這模樣他想勸都無從開口。張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
  雖然一切似乎都很好,但越凌天畢竟不是許銳自己選的伴侶,而且這門親事的確太傖促了。許銳才二十歲,正是意氣風發,肆意揮舞青春的人生最美好的年紀,卻要准備結婚生子了。
  許銳見李文哲黯淡下來,知道他擔心自己了,於是笑著轉開話題:「爹爹,父親知道今晚要去參加越家的宴會吧?他打算送什麼禮物?」
  李文哲笑,順著許銳的話說:「他也拿不定主意,只叫我想。」
  「那爹爹想到了嗎?」
  「還沒有。對了,你父親希望你跟許義言和,叫我勸勸你。」
  許銳挑眉:「這麼快就為大兒子未來鋪路了?爹爹你怎麼跟他說?」
  李文哲冷笑:「我說你年少氣盛一時半會絕對不會原諒。哼,等我們都准備好了,你就假裝原諒他吧,讓他們高興高興放下戒心。到時候我們再狠狠地扇他們一巴掌,最惡心這些人了,還真當自己是根蔥。」
  許銳樂了:「好,就這麼辦!我稍微配合一下。」
  李文哲指著他精心挑出來的衣服說:「這幾套衣服你看看喜不喜歡?不喜歡我們再出去買。」
  許銳看了看衣服,說:「一會再看吧,我們先吃早餐。」
  「好,我都聞到蛋餅的香味了。」
  李文哲兩父子高高興興地吃著早餐,還躺在床上的孟明看著許和勝傳回來的消息也滿意地翹起了嘴角。
  讓許和勝休了李文哲再娶自己這種事孟明是有想過,但也沒太在意。他最緊張的還是兒子許義。也許當年他和許和勝是相情相悅,但經過這麼多年,人事幾番新了,許和勝哪一次在他那裡不是嘴裡應著但實際上什麼都沒做?老是被敷衍著就算是一朵白蓮花也會變黑了吧?
  這些年孟明也從許和勝那裡刮了不少,許和勝對他心懷愧疚,每次出手都很大方。孟明就想著就這樣吧,反正他們的生活也不差。誰知道許和勝突然把許義接回了許家還宣布他為下一屆許家的家主,這讓孟明已經熄滅的希望又重燃起來。
  不是沒有想過把李文哲父子趕出許家,但現在事情又生變,許銳竟然被越凌天看中了……
  果然人生是跌宕起伏的,難免崎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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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超熱超熱啊,在M記碼字雖然挺涼爽的,但吵得要命。
  隔壁的阿太在講是非,好大聲,背後的人在偷看偶碼字,幸好沒碼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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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14
  越凌天在下午兩點就過來許家接人了.在許和勝和李文哲的陪同下,穿著一身銀灰色修身西裝的許銳上了越凌天的私人飛行器.
  「凌天,我們要去哪?」 許銳一邊拉過安全帶一邊問.
  壽宴五點才開始,作為壽星公越蕭的大兒子越凌天應該會提前到場.但現在才兩點鍾,太早了吧?
  越凌天沒回答,他只是朝許銳探過身子,大手蓋在他握住安全帶的手上,然後兩只手一起把安全帶扣上.
  許銳一動不敢動,他垂下了眼簾抿著唇,因越凌天的靠近他的心跳得厲害.鼻端都是越凌天的氣息,那種混合了須後水,金屬,和難以言喻卻很令人深刻的味道,讓許銳坐立不安.
  下巴被捏住抬高,越凌天俯視著已經慌亂卻極力壓制的許銳:「心跳很快,體溫也高,你這是見到我興奮了?」
  興奮你妹!這麼久揍的話讓許銳忍不住撩起眼簾瞪了這個自戀狂一眼.
  越凌天嘴角輕挑,他向許銳靠得更近了:「你身上這套衣服不錯,把你的腰襯得不盈一握,我也興奮了.」
  噴在臉上的熱氣,還有越靠越近的體溫,許銳的臉也越來越紅,他直覺越凌天這是想吻他?軟妹子他是無限歡迎,但男人,還是個霸氣側漏的男人,許銳是持著初吻守得一天是一天的心理!
  當越凌天越壓越近,許銳只想往後退.可悲的是他發現他根本退無可退,只好轉過頭臉朝外面,卻驚見許和勝和爹爹還在花園裡看著他們,不由‘啊’了一聲用力推開了越凌天要跳起來,卻被安全帶又扯回到座位上,滿臉通紅.
  看著越凌天皺著眉似乎一臉的不爽,許銳顧不得自己的狼狽忙結結巴巴地向他未來的夫君解釋:「凌,凌天,他,我父母他,他們還,還在外面看著.」
  越凌天看了一眼外面:「他們看不到我們.」
  許銳奇怪地問:「那他們為什麼還站在外面?」
  越凌天冷冷地指出事實:「我們還沒離開,許和勝哪敢先離開?」
  「那我們快走吧.」許銳忙坐直身子催促著越凌天,許和勝在外面站一天一夜都沒關系,可他不想爹爹跟著受罪啊!
  越凌天看了許銳一眼沒說話,甚至連動都沒動.
  「凌天?」
  「……」
  許銳反應過來,不由臉都黑了,他這是要好處!
  瞧瞧在太陽底下站著的李文哲,許銳匆匆在越凌天的臉上啄了一下.
  「不夠!」
  許銳咬牙:「先離開,後補償.」
  得寸進尺:「要親嘴兒!」
  打落牙齒和血吞下:「……好.」
  飛行器‘嗖’一聲毫無預兆地騰空而起,很快就飛得無影無蹤,看得許和勝和李文哲驚歎不己,這駕駛技術實在是太牛了!
  飛行器雖然速度很快,但坐在裡面的許銳卻沒有感覺到顛簸,只是剛開始那會離心力大了一點而已.
  空中實在沒什麼風景可看,許銳繼續問:「我們去哪?」
  「先帶你去看看我們的房子,再去我家,爺爺奶奶想見見你.」
  晴天霹靂啊!
  許銳一把抓住越凌天的手腕,既不能苦著臉,但他實在也高興不來,臉色不由忽喜忽悲地垂死掙扎:「今晚不就見到了嗎?我什麼都沒准備,這樣不好吧?明天,明天再去行不行?」
  越凌天瞄瞄許銳那精彩的變臉,又看看抓得自己死緊的手,還有那看著自己的渴望小眼神,心情真是好得不得了!果然答應回來相親是對的!
  語氣不由溫和了一點:「你們早點見面熟悉一下,一會你跟在我身邊會更自然一點.」
  「我不是要跟著爹爹身邊麼?」
  「你是我未婚妻!」
  許銳表情裂了,‘妻個P,我是男的,未婚夫!未婚夫!我是你的未婚夫!
  越凌天調了自動飛行模式,扭頭看著許銳:「你在咕噥什麼?」
  許銳一驚,忙露出一口小白牙:「沒什麼.我沒咕噥.」
  「別以為我會聽不到!」
  這話說得鏗鏘有力,嚇了許銳一大跳.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心裡想的還是已經說出來了?只好可憐巴巴看著越凌天.
  越凌天心裡暗爽,其實許銳根本沒說話,但他的表情實在太豐富,不用說出來,他也能想象得到他在想什麼.
  許銳在還沒被許和勝擺了一把之前,一直都是按照許家家主來培養.甚至在他十八歲的時候,許和勝就帶他開了葷.在他的觀念中,他是一個會娶妻並為他生兒育女的男人!
  角色突然轉換,越凌天會大方地包容許銳這點無關痛癢的叛逆心理和行為.不過他對於許和勝竟然在他未婚妻未成年就去開葷的事很惱火.他的人他都還沒踫,就被別人捷足先登了!是男人都憤怒!
  於是憤怒的男人解開他已被人捷足先登的未婚妻身上的安全帶,然後強勢地把人擁入懷,封住了那張淡然時是粉紅,緊張時是粉白,被他語言撩撥時是薄紅的嘴唇.
  許銳毫無抵抗之力,只來得及叫了一聲:「凌,凌天……」
  飛行器空間裡響起了曖昧的吮吸,親吻和喘息的聲音,越凌天滿意了,懷中的人嘗起來一如他想象中的甜蜜美好.
  「當我們嘴巴忙的時候,你就要用鼻子吸氣.」越凌天身體力行地教導他的小未婚妻,「我再給你示范一下,來,張嘴,真聰明,做得好極了.」
  許銳氣得要死,又窘得要命,狠狠吸了一口氣正想稍微反抗一下,又被越凌天堵住了嘴巴……
  和一開始強勢侵入蹂躪般輕咬吮吸不同,這次越凌天放輕了力道,舌頭靈活地劃過他的上鄂,牙床,和他不知所措的舌尖糾纏著,激發起許銳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這種由親吻引起的來自身體裡的不受控制的顫栗令許銳吃驚,慌亂……他的心緊縮著,卻抵不過一波波的由口腔散發出來的興奮……
  許銳曾經想象過有一天他可以像越凌天吻他這樣親吻美女,讓美女人欲罷不能.現在卻是他被越凌天吻得血氣沸騰……
  好吧,他承認,這感覺其實還不錯…..
  許久,越凌天才放開,盯著許銳的眼睛命令:「說,你是我的.」
  許銳真想翻白眼:「我是你的.」
  「以後不許讓任何人踫你!」
  「越將軍,誰敢那麼大膽踫你的人啊?!」
  越凌天剛才還暗黑的心情一下子放晴,他咬了一下許銳的下唇:「那倒是!」
  許銳只覺得嘴唇火辣辣的,就算沒破估計也差不多了.就不能溫柔點麼?
  耳邊傳來越凌天輕快的聲音:「看下面,那幢青磚的房子就是我們的家.」
  許銳俯視那幢有著三層高,帶著一個大花園的別墅.這區的環境很好,樹木林立,每一幢別墅都相隔甚遠,別墅與別墅之間都有種著幾行高木的林木,這很好地保有了私隱,而且人少了空氣會更好,也更安靜.
  越凌天看著許銳臉上高興的表情,輕笑:「坐好,我們下去.」
  飛行器在二樓打開的陽台停下,待越凌天扶著許銳的手下來後,飛行器瞬間變成了一個一米高的機器人,向越凌天躬身:「主人.」
  「嗯,不許打擾.」
  「是.」
  機器人很快就又變成了一個小方塊,滾到陽台角落裡一點也不起眼.
  許銳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系列變化,絲亳沒發覺越凌天的手已經放在他腰上了:「走吧,寶貝.」
  「寶,寶貝?」許銳炸了,他抗議:「叫我小銳,許銳也行,千萬不要叫寶貝!」
  越凌天不解:「但我父親這樣叫我爹爹.」
  許銳氣急敗壞:「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你要有創意,不要跟風.這是盜版你明白麼?」
  越凌天霸道地說:「不明白.我已經決定了.」
  「嘶~~~」
  越凌天瞟了許銳一眼,大方地讓步:「這樣吧,親熱的時候叫‘寶貝’,平時就叫‘小銳’.你看我對你多好!」
  許銳倒吸一口冷氣,看著越凌天那一臉‘快贊我吧’的表情,青筋都要爆起了,真想一拳打在那張囂張又欠揍的俊臉上.
  可他沒那個膽!
  哆嗦著嘴唇握緊了拳頭,許銳閉了閉眼睛,忍!我忍!等你滾回那個鳥不生蛋的星球,我就自由了!
  「不要想不好的事情喲,你的臉變得好猙獰了.」越凌天快樂地握緊了許銳的腰帶著他往裡面走,一邊走一邊說:「這裡我一年也住不了兩天,不過每天都有人打掃.明天越加會帶人過來重新布置.你看看有什麼想改?你以後要住在這裡了,不要害羞,有什麼想法盡管提出來.」
  「我沒有害羞!」許銳倔強地說,「你能不能放開你的手,我想四處參觀一下.」
  「我陪你去!」
  「……」
  要不要這麼粘人啊?那只手能不能不要動?
  許銳滿額黑汗,咬牙切齒卻不能對越凌天擺臉色,這大流氓!!!
  二樓參觀完,許銳咬著牙對越凌瞇著眼笑:「凌天,我很喜歡這房子.一樓就不用看了,我們去吧.」
  「真不看?一樓是會客廳飯廳是你以後的地盤了真不看?」
  「不看!不用看了,我信得過你的眼光.」
  「那好吧.我把房子的資料傳給你.要是你臨時改變主意,再改.」越凌天打開手裡的電子儀,點了幾下,「我傳給你了.」
  話音剛落,許銳手上的電子儀也響了.
  許銳心裡一驚,他昨天把越凌天設為‘大流氓’,要是被他知道……許銳簡直不敢想下去.
  「凌天,我們走吧.我回去詳細看看.」
  笑得太討好一定沒好事!但此時不刮點好處怎麼對得起自己的智商?越凌天不動聲色地把許銳拖進懷裡,手裡摸著他的手腕上的電子儀,不懷好意地笑:「走之前先親一個?」
  「……親!」
  「你要主動點.」
  吐血!
  「……你頭低一點.」
  「好吧,我勉為其難.看我對你多好.」
  咬牙!
  沒一會兒,越凌天又說:「技巧真差!你這叫親嘴嗎?這是貼嘴吧?唉,我來吧,學著點.」
  等許銳被越凌天扶上飛行器時,整個嘴巴都紅腫了,連唇上的血線都清晰可見.頭發亂了,衣服也亂了,人也軟了,一副被人蹂躪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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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廿二承認偶真的很囉嗦!
  結婚,可能還要一兩章.
  快來撒花,打分,包養吧!!!
  好大的雨!
   NO.15
  當許銳下了飛行器抬頭一看,愣住了.眼前這青磚紅瓦的院子是四合院吧?許銳睜大了眼睛四處打量,這院子占地很大,起碼三進以上的大宅門!
  「凌天,你爺爺奶奶就住在這四合院裡?」許銳仰起頭看著高大的紅木門,他有點懊悔剛才在飛行器裡睡著了,沒能俯視全景。
  「是啊,你喜歡?」越凌天輕輕撥了一下許銳有些吹亂的頭發,拉著他的手說:「我們進去吧,爺爺奶奶還等著見你。」
  許銳聽了不由緊張地握緊了越凌天的手,低聲說:「凌天,我沒帶禮物,這樣很失禮。」
  越凌天安慰:「你人到就行了,自己人就不必做那些虛的。爺爺奶奶只是想見見你,沒其它意思。」
  「那,那你會一直陪著我?」
  「當然了,來,先親個嘴兒。」
  「走開!」
  「呵呵呵.」
  被越凌天插科打渾的打趣,許銳本來很忐忑很緊張的心情竟然神奇地放松下來了。丑媳婦總歸見家翁,早一天是見,晚一天也是見,不如一會就大方地見面吧!
  高大的紅木門打開,越加大管家趕走幾步來到越凌天面前恭敬躬身:「大少爺,許少爺。」
  越凌天頷首:「嗯,爺爺奶奶午睡起來了嗎?」
  「老太爺老夫人已經起來了,正在客廳裡.老爺和夫人也在那陪著.」
  「哦.」越凌天看著許銳說:「我們進去吧.」
  許銳握緊了越凌天的手:「好.」
  進了門許銳才驚訝地發現,屋裡竟然有機器人守著,無論是樣子還是手裡的武器,都像軍人。見到越凌天還‘啪’一聲立正向他敬禮了.
  許銳瞄瞄機器人,又看看越凌天。
  越凌天朝許銳笑笑,拉著他的手穿過前院,跨進二道門。許銳早就感覺到自己已經進入了監控的范圍,雖然對這個四合院很感興趣,但也不敢四處張望,免得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又跨過了一道門,這已經是第三道門了.還沒抬頭,許銳已經感覺到不一樣了,鳥語花香!
  他悄悄地抬起頭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不由‘啊’一聲驚呼,這簡直就是那個什麼什麼王爺的府邸一樣的存裡啊!
  瞧這精致的廂房,小巧的垂花門,散發著清香的荷花缸、奼紫嫣紅的盆花,盤根翠綠的盆景,還有掛在屋簷下籠裡的正吱吱喳喳叫的鳥兒。
  假山,流水,魚池,小亭,還有放置院中的木桌竹椅……
  許銳張著嘴巴看著,以為自己又穿越了,穿回千年前的北京。不由喃喃道:「亭中寂寂,濃密的松枝外,好鳥時鳴,嫣紅奼紫開遍。」
  「你說什麼?」越凌天湊近許銳問。
  「沒什麼。」許銳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笑了。
  越凌天朝許銳笑了笑,臉上不自覺地帶了絲寵溺:「奶奶喜歡古中國文化,這四合院是爺爺請建築師仿照著古建築圖片為奶奶建造的。」
  許銳還沒反應過來,但站在一旁等著的越加大管家和出來迎接的傭人們嘴巴已經張得能塞下一顆鴕鳥蛋了。
  天啊!大少爺竟然會有這麼溫柔的笑容,太驚悚了!抬頭一看,咦,天空放晴沒打雷啊?!太不科學了!
  「你爺爺對你奶奶真好!」許銳由衷贊道,希望爹爹以後也能找到這麼愛他的良人。
  「他們也是你爺爺奶奶。」越凌天伸手攬住了許銳的腰,勾起嘴角:「放心,我也會對你很好的。」
  許銳聽了臉龐發熱,他一邊偷偷瞄了瞄站在一邊一動不動低著頭的大管家和傭人,一邊悄悄拉開越凌天放在他腰上的手,低聲說:「有外人在。」
  越凌天放在許銳腰上的手收得更緊了,他冷冷地掃了越加和其它傭人一眼,大家立刻把頭壓得低得不能再低了,甚至有些人的腿都在打顫了。大少爺這眼神也太太恐怖了有沒有?
  越凌天滿意了,他往許銳耳朵吹了一口氣,低語:「他們不算外人,如果你介意,那等會沒人在的時候我再抱你?」
  「不好!」許銳一口拒絕,這大流氓!!!
  越凌天輕笑,他放開許銳,與他十指緊扣:「我們進去吧。」
  許銳也松了一口氣:「好。」
  兩人手拖著手踏上台階,慢慢往客廳走去。
  偌大的客廳裡光線明亮,通透涼爽,牆上掛著一幅富貴盛放的牡丹圖,圖下是一套紅木桌椅,越泰安和歐雪兒正坐在那笑瞇瞇地看著越凌天和許銳走進來。
  而在左邊坐著的是越蕭和季軒兩夫夫,他們也轉頭看向越凌天和許銳,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
  許銳腳步稍為頓住,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了院子裡的花香,沁人心扉.珠簾子揚起又落下,響起了清脆悅耳的聲音。眼前一切如此靜謐和諧,許銳以為自己又穿了,穿回了古代……
  正站在一邊侍候的已經被眾人忽視的越信二管家和兩位傭人,這時已退下去去准備茶點了。
  許銳猶在發呆,越凌天已經拖著他的手邁進了客廳裡:「爺爺,奶奶,父親,爹爹,這是許銳。」
  許銳猛地回過神來,臉上不由一熱。剛才真是失禮了,他又是窘迫又是緊張地低下了頭。聽到越凌天介紹他,許銳忙躬身行禮一溜嘴地問好:「爺爺好,奶奶好,父親好,爹爹好.」
  「噗哈哈哈,好好好!」歐雪兒先是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隨後越泰安他們也哄堂大笑。
  許銳不知道大家在笑什麼,他只是問好而已!臉上帶著疑惑不知所措地看了看笑呵呵的長輩,又看看對著他笑出一口白牙的越凌天,哪裡出問題了?
  越泰安笑看著許銳:「這孩子,這孩子真實誠!哈哈.」
  季軒也笑著說:「可愛吧?我喜歡.」
  越泰安,歐雪兒正對著門口坐著,早就看到許銳了,一直都在觀察他。看他好奇地打量著房子和眼中的驚訝喜愛,心裡也是挺自豪挺高興的。現在許銳這麼自然地脫口而出跟著越凌天叫他們‘爺爺奶奶’,心裡就更開心了。
  「喲,真人看起來更俊了.好孩子,不必拘束.」歐雪兒抹抹眼角,朝許銳招招手:「孩子,過來坐.小天,你也過來.」
  歐雪兒這作派簡直就是老佛爺的范兒,加上這個大宅院的,許銳恍惚著覺得自己入戲了,一張嘴:「喳!」
  「噗哈哈哈~」再次哄堂大笑.
  許銳的臉已經紅得滴血,他犯二了!竟然在這種時刻犯二!明明他想說‘好’的.
  越凌天見許銳害羞了,忙把許銳擁進懷裡安慰,順便光明正大地吃點小豆腐.
  「好了好了,」歐雪兒打圓場:「再笑這孩子的頭都不敢抬頭看我們了.」
  季軒這時笑著對歐雪兒說:「婆婆,我們去偏廳吧?差不多三點了,我們圍著坐在一起吃些茶點聊聊天.」
  歐雪兒點頭:「也好,那裡說話更親近點.」
  於是一行人又去了偏廳,那裡是歐式裝潢,暖色調,厚實大沙發.大家坐在一塊擠一擠,的確比客廳裡那有著相當距離的木椅子更親切.
  許銳這時也終於心理建設完畢,淡定大方地坐在越凌天的身邊.
  這麼近距離,許銳不用悄悄打量,一抬頭就能看清楚這四位長輩了.越蕭和季軒許銳已經見過了,但越泰安和歐雪兒他還是第一次見.
  越泰安雖然已經七十八歲了,但看上去最多像五十歲,他腰板挺直,身體仍然十分健壯硬朗.看他那筆挺的坐姿,雖然收斂了氣勢,臉上也帶著笑,但威嚴氣勢早已渾然天成.
  歐雪兒是個中年美婦,雖然頭發已經全白了,但肌膚豐潤白皙,五官秀美,許銳看得眼睛都捨不得移開了,她甚至連手指頭都那麼的白嫩!
  許銳不由感歎越凌天的爺爺好幸福!竟然能娶到這麼美麗的女子為妻!
  「好孩子,過來我身邊坐.」歐雪兒很喜歡這個眼光清澈單純的孩子,有那樣的父親都沒變壞,李文哲教得不錯.
  「是,奶奶.」許銳眼睛發亮,簡直是求之不得.他匆匆甩開越凌天的手,走到大美人身邊坐下,一臉的幸福.
  哎呀,這個世界女人珍貴啊,估計除了歐雪兒,以後他都沒機會再見到女人了,當然美女機器人除外.
  歐雪兒被許銳那閃撲閃撲的小眼神取悅了,不由又呵呵笑了起來.
  越凌天盯著許銳那一臉被奶奶美色迷住的表情,醋了!不由咬牙,這小樣的,看以後怎麼收拾你!
  喝茶吃點心聊天,四個長輩你一言我一語地跟許銳聊天,家長裡短,學習理想等等包羅萬有.一邊聊一邊不著痕跡地觀察著許銳.
  許銳也是有問必答,一些敏感的問題他就輕輕帶過,除了關於李文哲的話題他會表現出濃濃的儒慕和關愛之外,其它的人或事都禮貌回答,不會放太多個人情緒,進退有度,點到為止.
  四位家長很滿意,雖然許銳年紀是小了一點,沒有什麼社會經驗,但人品純良大方有氣度.最重要一點是,這孩子毫不掩飾地表現出了對軍人的崇拜和向往,那股熱忱是裝不出來的.這樣的孩子配得上小天.
  越凌天坐在一邊默默地看著,聽著.軍人的敏感讓他察覺到許銳有問題,他昨天利用職權調了許銳自出生至今的詳細資料,裡面所描述的許銳跟他實際接觸到的這個人並不相似,甚至是有本質的差別……
  當然也可能因為那件事打擊太大令許銳脫胎換骨,但他如此真性情的表現又不像.或者,這才是許銳的性格?
  好吧,越凌天承認,這些矛盾並不影響他對許銳的好感.奶奶教過的: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就喜歡這樣的許銳!
  被美人拉著手,被長輩圍繞著的許銳是心花怒放的,臉上還帶著一絲懷念.以前在軍區大院,他可是最受歡迎的小孩之一了,那時他也是常常被院子裡的爺爺奶奶們捧在手心裡的.
  季軒抬頭看了一下古董鍾,說:「時間差不多了.小天,你帶小銳去換衣服吧.你們兩個一會跟我們一起過去.」
  「好.」越凌天站了起來,朝許銳伸出手.
  許銳遲疑了一下就站起把手放進越凌天的手心裡,悄聲問:「我為什麼要換衣服?」
  越泰安耳力很好,他哈哈笑著說:「你們奶奶說小銳穿軍裝很好看,讓你們兩個在今晚的宴會上穿情侶軍裝.」
  「啊?」
  歐雪兒笑著對許銳說:「不用不好意思,不如今晚小軒也穿軍裝吧,你跟蕭兒已經很久沒穿情侶軍裝了.」
  「好.趁著我身材還沒變形趕緊找機會多穿幾次.」季軒笑著說.越蕭是中將,今晚肯定要穿軍裝.
  越凌天帶許銳往他的衣帽間走去,那裡掛著兩套一模一樣剪裁的鐵灰色軍裝.
  「這是按你的尺碼做的,你去換上.」越凌天把其中小的一套遞給許銳,指著更衣室說.
  許銳點點頭就走進去了,等他出來一看,越凌天已經換好衣服站在那裡等他了.本來就是已經英俊得令人發指的他穿上軍裝後更是英氣勃發,簡直令人無法直視!
  越凌天也在打量著許銳,眼神很滿意.軍裝本來就是神物.再挫的人穿上軍裝都能散發出一點帥氣來.何況許銳本來就長得俊俏,雖然不怎麼結實,但這顏色好啊,鐵灰色!硬朗霸氣,硬是讓身量還單薄的許銳穿出幾分英氣出來.
  越凌天朝許銳伸出手,微笑:「走吧,我們要去宴會現場了.」
  許銳挺了挺腰,笑著握住了越凌天的手:「好.」
  壽宴就在越凌天相親大會的那個別墅舉行.那裡位置好,離市區又近,越家經常在那裡舉辦宴會.
  下午四點,嘉賓陸續到賀.越凌天帶著許銳,還有二弟越凌雲,三弟越凌飛一起在前廳接待.
  越凌天今天不是聲名顯赫令人崇拜尊敬,地位超然的越上將,他今天是越蕭越中將的大兒子,為父親慶壽.他穿著鐵灰色的軍裝,軍裝上並沒有軍銜肩章,沒有功勳章,站在他身邊的是穿著同一款式軍裝的許銳.
  昨天越凌天在相親大會看中了一個出身普通人家的男孩的事,已經全區的人都知道了.有人不憤,有人不信,有人妒嫉,有人暗諷……
  但無論他們怎麼想,今天越凌天就帶著人穿著情侶裝一起在前廳迎接到賀賓客,足已經說明了問題.這個看上去極為年輕纖瘦的男孩子,已經被越家接受了!
  越凌天在這種場合又恢復了不拘言笑的面瘓,無論誰過來跟他寒喧都是一副酷酷的樣子,吐字如金.大面積地釋放冷氣,把那些要迎上來的笑臉都凍僵在原地.
  許銳嘴角微翹,帶著親切的笑容,和越凌天十指緊扣,自然地依在他身邊任人觀賞.就算周圍空氣都變得冷颼颼的,但握著自己的手卻是溫暖的.
  四點半,當許和勝帶著李文哲盛裝出現在門口時,越凌天帶著許銳以晚輩的身份匆匆上前迎接,在大家面前給足了未來岳父岳母面子.
  許和勝簡直是受寵若驚,若不是李文哲扭著他手臂,他都差點跪了.
  政客,無論在哪個年代都是一群見風轉舵的牆頭草.即使他們看不起沒有權勢,身份比他們低的許家,但人家卻生了個好兒子,攀上了有權有勢,在軍界跺跺腳都要震一震的越家.而尊貴的越凌天越上將也將成為他們的女婿!
  不看僧面看佛面!這些人心裡盤算了幾下,一個個舉著酒杯走許和勝李文哲祝賀,寒喧.
  許和勝頓時覺得身價飆升了幾十倍,不由臉上露出得意神色.只是這些人全部都是比他位高權重的人,即使對他笑得親切,氣勢卻不弱.就像小經理見到大BOSS一樣,就算手裡有一張王牌,但還是軟了……
  李文哲臉上帶著笑,指甲都快戳到肉裡了,他只覺得面目無光,對露出諂媚討好的許和勝厭惡得緊.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就知雲與泥!這裡是你姻親的宴會,不是你商業戰場,有必要這時候放□段去討好別人嗎?
  李文哲很擔心,一直試圖補救許和勝的形象.他不知道許銳已經見過越家的四位大家長並被接受了,他現在真的怕許和勝會連累了許銳被越家的人看不起!
  許和勝興高彩烈地跟人高談闊論後,悄悄拉著李文哲到了不引人注意地地方焦急地問:「文哲,凌天怎麼還不帶我們去見親家呢?」
  李文哲已經快忍到極點了,許和勝還這樣問,差點沒爆出來.你真當自己是根蔥啊!
  忍,我再忍你這一次!深呼吸,李文哲忍耐地說:「宴會五點才開始,凌天還在那迎接嘉賓呢.」
  許和勝不以為然:「他兩個弟弟也在啊.凌天貴為上將,實在不必在這迎接賓客,有損他身份.」
  李文哲氣笑了:「凌天雖為上將,但首先他是越中將的兒子.勝哥,你今天怎麼了?完全沒有平時的淡定從容.」
  許和勝苦笑:「在這裡能從容得了嗎?這裡每一個都是大人物,伸出一根小指頭就能壓死我們.」
  「你又不是跟他們談生意.勝哥,這裡是我們親家的壽宴,他們巴結我們都還來不及,何必要你去巴結他們?」李文哲說:「可別讓越家把我們小銳看輕了,怎麼的我們腰骨也要硬.有了越家的幫忙,你還用怕他們?」
  「是這道理.」許和勝也醒悟過來,他本就精明,只是在這種高檔的場會一時怯場了而已,被李文哲一點就醒過來了.
  「文哲文哲,你真是我的好貴人,好賢內助!」許和勝趁機賣乖想跟李文哲和好,□著臉說:「沒有你我真的不行!」
  李文哲聽了想吐,卻笑著把話題轉了個方向:「勝哥,你看凌天和我們小銳登對吧?」
  「登對!」許和勝斬釘截鐵道:「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凌天有心,帶著小銳一起迎接客人,就是向眾人表明了他對小銳的態度.」李文哲笑看著許和勝:「勝哥,你是不是要准備一份豪華的嫁妝給小銳?一來是抬高小銳在越家的地位,二來,也向大家表明我們許家也是不弱的.」
  許和勝精明腦袋回來了,心裡直盤算著得失.
  「勝哥,」李文哲柔聲道:「只要小銳得到了凌天的寵愛,越家也對他滿意.十倍二十倍的嫁妝也能討回來.你看,勝哥,凌天可是一直都握著小銳的手喔.」
  許和勝轉頭看去不由眼睛一亮,呵呵笑著說:「好好好,夫人,你來安排,給我們小銳准備一份超豪華大禮作嫁妝!」
  「超豪華?」李文哲眼珠子轉了轉,說:「你手上的礦產估計對越家有用,如果送這個……」
  礦產是最賺錢的,而且也是最主要的源料,許和勝聽到李文哲這提議不由心痛得如刀割!
  李文哲看了看許和勝的臉色,說:「勝哥,我開玩笑.想著你說超豪華,就找個對越家也有用的.你別放心裡,我回去再想想.」
  許和勝天人交戰,咬牙:「好,就礦產!」
  李文哲挑眉:「你不心痛?真送出去我都心痛了.」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李文哲心裡冷笑,這句就是你心聲了吧!臉上卻依然和顏悅色:「那我叫人安排過戶手續了?」
  「行,你去辦吧.」
  李文哲開心地笑著挽起許和勝的手臂,這一次是真心實意地笑,那種由心裡快樂出來的笑靨讓許和勝的心跳加快,不由緊緊握住了李文哲的手.出得廳堂,入得廚房,上得大床,只有李文哲才夠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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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親,端午節快樂!!!
  為了應節,又肥了!
  快來撒花,打分,收養吧!
  謝謝啊君,小零仔是我,落紅塵的地雷
  233333
   NO.16
  還沒到五點,幾乎所有的賓客都到了.留下越凌雲和越凌飛在宴會廳,越凌天就把許和勝和李文哲兩夫夫請到二樓的會客廳裡,他的父親越蕭和姆父季軒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本來是打算明天親自去許府向許銳的父母提親,但既然見面了不如就此敲定?況且,季軒實在不想在許府見到孟明,雖然機會微乎其微,但也很尷尬.
  「父親,爹爹.」越凌天才喊了一聲,季軒已經站起來熱情地朝李文哲走過去:「親家,總算見到你們了。」
  李文哲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親切地反握著季軒的手:「親家,很高興見到您們。」
  越蕭沒有走過來,只是原地站起來微笑.而在李文哲身邊的許和勝,他笑得嘴巴都裂到耳朵那去了,連牙床都露出來了,好好一個帥大叔笑得像個傻子。
  越凌天摸摸鼻子拉著許銳閃在一邊,有姆父大人在,就沒他什麼事了。季軒一向對喜歡的人愛屋及烏,許銳很明顯很愛他爹爹,所以姆父如此熱情越凌天是見怪不怪了。
  這時許和勝用手肘輕輕戳戳李文哲,提示他快入主題。這種小動作自由瞞不過在場的所有人,但也無傷大雅。李文哲會意,於是笑著說:「越中將,越夫人,感謝您們邀請我們參加宴全,可以為您祝壽是我們許家的榮幸。」
  還沒等季軒開口,李文哲馬上說:「客氣話就說到這了,親家!謹代表許家祝親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小小禮物,請笑納.」許和勝這時候終於可以有事做了,他向季軒送上他精心准備的第二份禮物.聽說越蕭很喜歡喝茶,他就買了這套珍貴禮品裝當見面禮。
  季軒笑著接過禮品:「讓你們破費了,快請坐,不用客氣。備茶。」
  四個大人又客氣了一番,然後越蕭,季軒和越凌天坐在一邊,隔著茶幾在他們對面,坐著許和勝,李文哲和許銳。
  越蕭和越凌天在外人面前都是很少話,又是嚴肅臉,常常不知不覺中就散發霸王之氣,害得坐在他們對面的許和勝坐立不安,想開口說話又找不到合適話題。既害怕說話多了會不小心冒犯了將軍們的忌諱,又害怕自己見識太過膚淺,讓他們看不起,毀了面子,只好笑著也跟著沉默了.把主控權交給一向得體大方,‘出得廳堂’的夫人李文哲。期望他能活躍一下這沉悶冰冷的氣氛。
  李文哲倒也沒辜負他期望。季軒是一個很善談的人,他見識多,為人也爽快.這也是有原因的,越蕭和三個孩子一個比一個酷,個個都是悶嘴葫蘆,只懂放冷氣.要是他不活潑一點,嘮叨一點,季軒敢肯定家裡根本就一點兒人氣都沒有了,真的成為冷凍的北極了.
  季軒和李文哲的出身雖然有高有低,但畢竟都在一個交際圈子裡,有些東西是共通的。兩位夫人倒是相談甚歡,他們的話題多而雜,卻都能談到一塊去。
  李文哲早些年一直幫著許和勝打理生意,見的世面多了也不會怯場。後來因為想要把許銳培養成一個優秀的家主,他在教育孩子的同時,也大量閱讀和學習,實行身教言傳。他的氣質也在那十幾年裡慢慢改變,變得更知性更優雅。
  跟兩位夫人相見恨晚的熱烈和親切不同,越蕭許和勝這邊的氣氛還是很壓抑。當然是許和勝一面倒的不安和緊張了,雖然李文哲是帶動了氣氛,但只限他那邊啊.許和勝在越蕭面前,根本連眼都不敢抬起來。
  難道要指望兒子嗎?
  許和勝轉頭看向許銳,差點沒氣倒。只見許銳坐得筆挺,垂下眼簾,嘴角微翹,一副很乖巧的樣子.偶爾抬頭跟越凌天對望一眼,就是看都不看他這個父親一眼。更別提他會發現這邊的尷尬了。
  時間突然變得很漫長,許和勝坐如針氈。他不時用腳尖撞一下李文哲的腳,踫一下他的手臂,提示他快點結束話題,也好照顧一下他這邊。
  李文哲心裡超不耐煩的,但在越家面前也只得打起精神來。他笑著對季軒說:「以後小銳要拜托您們了。不是我誇我兒子,他真的很乖很懂事。但畢竟年紀還小,如果以後有什麼做得不對的或是不得體的,您要多提點一下他。」
  季軒笑著看了坐在李文哲身邊的許銳,又看看坐在自己身邊的越凌天,笑著說:「親家你真是謙虛了,小銳是個好孩子,我們全家都很喜歡他。」
  看了一眼巴巴地看著他的許和勝,季軒笑著對李文哲說:「今天中午小天帶小銳到家裡來了,我公公和婆婆都很喜歡他呢。」
  許和勝聞言眼睛發亮,不由大喜,見連越家最大最尊重的兩位家長都見過了,這門親事就是板上釘釘的了,十級台風都打不掉的了!
  李文哲心裡也是驚喜交加,他看了兒子一眼,問:「小銳他沒給您們添麻煩就好。」
  季軒擺擺手,說:「小銳這麼乖巧,怎麼可能呢?」
  說完又親切地對許和勝笑笑,解釋道:「本來我們打算明天帶小天去貴府和你們談談他們的親事.恰好今天見到面,就想著不如現在談談,你們意思呢?」
  「現在談?」李文哲看向許和勝,嫁妝的禮單他昨天晚上就擬好了,但還沒給許和勝過目.
  「看我這急的,真是失禮了.可是你們也知道,小天回來一次不容易.這次他回來是給父親祝壽,前後不過七天假期.再過幾天小天又要回去了,所以我們就想著把事情趕快定下來。」
  許和勝聽了立刻點頭表示理解:「我們曉得,那我們就現在談吧。」
  李文哲朝許和勝遞了個眼神表示自己已經准備好了,夫夫二十多年的默契還是有的,許和勝相當滿意李文哲的未雨綢繆,他真心實意地朝他的夫人笑笑.
  季軒抬頭看向越蕭,見他點頭就把平板計算機遞給許家的大家長,一家之主許和勝說:「親家,這是我們的禮金和禮單。小天四天後就走了,我們想在他離開之前給小天和小銳舉行一個簡單的訂婚儀式,等小天回去交接工作後,再回來舉行婚禮。最下面是時間表,你們看看。」
  許和勝拿過平板計算機一看,眼睛就盯在禮金那一串零上面無法動了,季軒說的話他全都聽不見了。哎喲媽呀,就這筆禮金就頂得上他半個礦產了,更別提一面一串的聘禮。
  李文哲也湊過去看,心裡暗暗驚訝於越家的大手筆。他很快看到最下面,婚禮預定在今年的十月一日舉行。
  「親家,十月一日來得及嗎?現在已經八月中旬了。」李文哲當然是希望婚禮越快舉行越好,免得夜長夢多。但這麼快就要和兒子分開了,他心裡也是很捨不得。
  「來得及,來得及!」季軒說:「小天已經申請婚假了,他回去只是安排和交接工作。」
  許銳的手被李文哲握得很緊,他聽到這麼快就結婚也是嚇了一大跳。他看向越凌天,眼睛裡有著分明的質詢,怎麼就不跟他商量一下呢?這個婚又不是越凌天一個結的,他也有份啊!
  本來許銳打算就是不禮貌了也要抗議一下,訂婚就算了,但婚禮至少也要推到明年吧.他九月就要去四通軍事學院上學了,十月卻要請假結婚?開什麼玩笑!
  而且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怕啊,結了婚就表示要做那事了,他能拒絕?許銳兩泡眼淚,就算越凌天體諒他初次害怕,但他拒絕得了一次能拒絕第二次?以越凌天這兩天對他的興趣,根本連一次都不許拒絕的吧!
  可握著自己的手冰涼而汗濕,許銳垂下眼簾遮了眼睛裡的情緒.早晚都要結,早晚都要被壓,如果早點結婚,那爹爹就能早點解脫。
  默默地一邊說服自己接受,一邊側著耳朵聽大人說話,那模樣怎麼看怎麼乖巧可愛。看得對面的越凌天恨不得把他拉過來抱在懷裡,許銳剛才臉色轉變得那麼明顯,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睛,但是這件事他勢在必得。
  把禮聘單給了親家後,越肅和季軒貼心地帶著越凌天說要到對面的偏廳見見親戚就離開了,留下許和勝,李文哲和許銳父子三人,好給他們空間時間私下商量商量.
  雖然這小客廳裡已經沒有外人了,但李文哲還是不會肆無忌憚地大聲說話.他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許和勝,點了點平板計算機:「怎麼樣?」
  「越家真是太大方了!」許和勝眼睛裡迸出光彩,他能想象以後等許銳嫁進越家後,能為許家帶來多少東西了.
  李文哲看看低著頭對此無動於衷的許銳,有些心痛.但事已至此,已經無法改變了.
  他湊近許和勝耳邊悄聲說:「小銳的嫁妝我早就擬好了,再加上今大你答應的礦產,你看看合不合適?如果合適我們一會也給親家看看,禮尚往來。」
  吹在耳邊的熱氣讓他耳根發癢,還有那溫柔的語氣,靠近身邊那淡淡的馨香,許和勝的心也癢了,文哲多久沒讓他踫了?那纖細的腰身,那修長白皙的腿……
  唉……許和勝閉了閉眼睛,現在不是發情的時候.
  許和勝按了按身下冒出的那股熱氣,隨後打開手腕上的電子儀看許銳的嫁妝清單。
  一看,嚇了一大跳!李文哲這是把分家吧?這嫁妝都頂得上許家一半家產了,再加上那個礦產!孟明要是看到,家裡還能安寧嗎?順得妻情失妾意,肯定雞犬不寧了。他這個夾在中間的,誰來體諒一下啊?
  許和勝遲疑:「文哲,這,會不會太多了?」
  「本來不應該這麼多,但誰叫我們是跟越家結親呢?」二十多年的相處,李文哲很了解許和勝,於是加把勁游說:「你看看人家的聘禮,再看看我們的嫁妝.雖然我們許家是比不上越家,但人家這麼大手筆,我們也不能太難看吧?相差太懸殊,我們許家會被人笑話的。」
  許和勝再次心痛得如刀割,但又被李文哲戳中了死穴。他是一個很要面子的人。
  「你今天以姻親身份參加宴會,大家對你的態度怎麼樣?」
  「好.」態度那是好得不得了啊,有了跟越家姻親這一關系,今天許和勝是大出風頭了!那些平時對他連眼尾都不屑的大人物一個個地過來跟他說話,話裡話外都透著親厚。
  「那就是了.越家是大家族,越凌天是大將軍,他們兩個人的婚禮肯定會備受矚目的,如果我們許家准備的嫁妝太寒酸,真的是自打面子了.你說,人家怎麼看你?」李文哲又壓低聲音說:「得失得失,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勝哥,眼光放遠一點.」
  「好,聽你的.」許和勝咬牙,把小銳風風光光的嫁出去,小銳才能心甘情願地照顧娘家!他朝李文哲點點頭。
  「那就這麼決定了?」李文哲心裡高興,大方地向許和勝捧上一枚燦爛的笑容。
  被那笑容閃到,許和勝握著李文哲的手說:「決定了!」
  李文哲強忍著揮開那只爪子的沖動,轉頭看向默不作聲的許銳:「小銳,你要看看麼?」
  許銳抬頭朝李文哲一笑:「不用,全憑爹爹作主.」
  李文哲心中歎息,摸了摸許銳的頭.
  許和勝見李文哲心思全放在兒子身上,心裡有些酸溜溜的,因為他,李文哲跟他翻臉了;因為他,父親也把他罵得狗血淋頭;因為他,他都幾個月都進不了他們的房間.
  過了一會,越蕭季軒和越凌天回來了.李文哲把手裡的平板計算機遞給季軒:「親家,這是小銳的嫁妝,雖然不能跟您們家相比,但也是我們的心意。」
  季軒只意思意思地望了一眼,笑著對許和勝和李文哲說:「以後一家人了,就別客氣了。」
  許和勝最滿意聽到這句話了,再次笑出了牙床。剛才那割肉般的心痛也隨著季軒這一句話頓時煙消雲散。
  季軒轉頭和越蕭商量了一下,就對許和勝和李文哲說:「那我們就這麼決定吧。明天我們就送聘禮給貴府,後天就讓小天和小銳去注冊,我們兩家人和親朋好友就舉行個簡直的訂婚儀式。急是急了點,但再過一天凌天就要准備起程回星球了,怎麼的也給點時間讓他們單獨相處吧?」
  許和勝點頭,附和著說:「是的是的,就這樣吧,我和文哲都沒意見。」
  季軒拉著許銳的手說:「小銳啊,你去四通軍校上學我們全家都不反對,不過能不能過了年才去報到?」
  「啊?」許銳看看越凌天,他已經就跟父母說了?其實人家早就在監控室裡看現場直播了.
  季軒見許銳看向越凌天,卻以為他不願意了,就說:「你看,學校九月份初就開學了,但十月一日是你和小天的大日子.舉行婚禮,回門,接著就是去渡蜜月了。而且在你們舉行婚禮之前,還有很多瑣碎的事要做,例如試禮服,你們家裡的布置等等,小天不在,這些都要你拿主意的.你看,等這些都結束了你再回學校,都要准備考試了,還不如等過了年後你再去上學。我們跟學校說說,通融一下。好不好?」
  「……好。」能說不好嗎?許銳淚流滿面.
  他突然想起軍人的婚假長達一個半月,沒理由越凌天放婚假在家,作為妻子的他不陪著老公去上學吧?
  「真是乖孩子。」季軒滿意地摸摸許銳的頭。
  越凌天也滿意了,也想摸摸許銳的頭,但在大家面前他還是矜持地保持著酷酷的形象。
  季軒挽著越蕭的手站起來:「親家,今天真是太高興。我們出去吧,我介紹親朋好友給你們認識。」
  許和勝忙拉著李文哲的手站起來,高興得不行,一連聲應著:「好好好。」
  樓下已經高朋滿座了,大家見到今晚的壽星公出來了都不約而同地向越蕭他們聚過來。
  越蕭的壽宴十分完滿,賓主盡歡.唯一遺憾的是越泰安將軍和夫人歐雪兒沒有出現,不然就能覲見到尊貴的將軍夫人歐雪兒了.
  許和勝在大家的奉承下和李文哲溫柔的笑容裡再次迷失理智,不由春風滿面,志得意滿,只感到他們許家的未來一片美好,許義升官發財很快就會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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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親,廿二滾回來碼字了.
  端午節一整天都很忙,要拜神,出去看劃龍舟賽,晚上聚餐.
  連一個標點都沒時間碼字啦!
  劇透一下,下一章訂婚,再下一章結婚......H.
  捂臉,羞射
  親,快來撒花打分吧,廿二碼字更新要動力!
   NO.17
  果然孟明看到那長長的嫁妝清單後暴跳如雷,直接把許和勝連推帶踹地踢出了房間.任由許和勝怎麼哄都不開門.
  許和勝沒辦法只好往回走,李文哲那裡他是進得去,但房間裡面沒人啊!
  今晚宴會時李文哲對他還好好的,溫柔順從的像只貓咪,笑得讓他心如貓抓的癢癢的,一心想著回家要辦事.
  可李文哲一回到家馬上就變了,甩開他的手不說,神色還冷冰冰的,挑起眉指向孟明房間的方向說:「人家可是等你等好久了,還不快去?」
  許和勝當然不願意去孟明那裡了,好不容易才跟李文哲改善了關系,難得他對自己這麼溫柔,怎麼也得滾一回床單增加感情吧?
  而李文哲這副模樣明顯是吃醋了啊,許和勝心裡得意,顧不得兒子許銳還在身邊就伸出狼爪握住李文哲的手,聲音溫柔討好:「文哲,我不去,我今晚陪你……」
  「勝哥,今晚不行!」李文哲馬上打斷許和勝的話,使勁抽出手腕走到許銳身邊,挽著兒子的手臂對許和銳笑笑:「剛才親家不是說了麼?凌天明天就過來給咱家送聘禮提親了.時間實在是太匆忙,但有些禮儀我必須還得跟小銳說說,提點他一下.還不知道凌天什麼時候過來呢?我只好給小銳今晚惡補了.」
  許和勝不想好機會就這麼溜走,走過去又抓起李文哲的手,慘兮兮地問:「那,那我呢?」
  「你不是還有一個心愛的在上面麼?對了,你順便告訴他明天千萬不要出來!免得被越家的人看了笑話!」李文哲說完就仰起了下巴,小眼神由眼瞼底下瞟了許和勝一眼,就挽著許銳上樓了.
  許和勝站在客廳裡看著李文哲的背影頓時狼血沸騰,眼都紅了.剛才李文哲那副傲嬌的小模樣怎麼看怎麼誘人啊,怎麼自己以為沒發現呢?難道真的是自己憋太久了嗎?
  李文哲這裡有正當理由他是不能去了,許和勝只好憋著心裡那團炙熱的火去找孟明.誰知你儂我儂的上了床還沒辦正事就被孟明踢出來了.
  許和勝一個人躺在巨大的雙人床上,孤枕難眠!他心裡懊惱不已,上了床就不應該亂說話,先干了再說.但許和勝心裡實在是太高興太興奮了,他想找人和他一同分享這份喜悅啊,孟明又依著他順著他,不小心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說出來了.唉,早知道應該先把孟明壓了自己爽了再跟他提嫁妝的事.都已經提槍上馬了,卻被孟明一腳踢了出來.
  但一想起今晚他在宴會上的各種意氣風發,許和勝不由又開心地咧嘴笑了.算了,今晚就讓久未翻過牌的五姑娘侍候朕吧.
  二樓許銳的房間裡,李文哲正仔細地敲算著越家那張長長的禮單.禮金是必須留給許家的,但可以從聘禮中挑出一部分質優的房產和古董首飾作為小銳的陪嫁.
  許銳正在浴室裡泡澡,就算全身都泡在溫水裡了,但他的身體還是一陣陣發冷.結婚生子許銳早已經有了心理建設,對越凌天的親近他也不反感,但日期一定下來,他就不淡定了.今晚在宴會上他根本沒有時間多想,還能忍得往,但一回到家那種惶恐慌亂的感覺又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李文哲擔憂的聲音:「小銳,小銳你洗好了嗎?」
  許銳回過神來,松開咬得發白的嘴唇應了一聲:「等一下,快了.」
  只是出來的聲音低啞難辯,讓站在門外的李文哲更擔心了.同時也對許和勝的怨恨更深了.
  如果不是許和勝,小銳何至於剛成年就匆匆嫁人?李文哲握緊拳頭臉色慘白,想當年他是大學畢業了二十四歲才嫁給許和勝,但小銳兩個多月前才剛過二十歲生日……
  門打開,許銳擦著頭發的手頓住了:「爹爹?」
  李文哲眼睛酸澀難當,看著面前這張還帶著稚氣的小臉,他甚至已經不能等到許銳由少年蛻變成青年,就得把他送出去了.
  「爹爹你怎麼了?」許銳忙拉著快要哭出來的李文哲到沙發坐下,關切地問.
  「小銳,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不想結婚?要是真的不想,我們可以要求……退婚.越將軍大人大量,應該會原諒我們.」李文哲知道自己根本無能為力改變事實,退婚的機會也很渺茫,但為了兒子他還是願意搏一搏,或許有轉機呢?
  「退什麼婚啊?」許銳笑著抱住了李文哲的頸項,讓他無法看到自己的表情.他拍了拍李文哲的背說:「我只是有點害怕,但又不好意思在爹爹面前表露出來,怎麼說我也成年了啊.哪能像孩子一樣還要爹爹開解安慰呢?」
  李文哲抬手抱住許銳,摸摸還在滴水的頭發,勉強笑著說:「就算你長到八十歲你還是我的孩子啊.你在怕什麼呢?」
  許銳咧咧嘴卻笑不出來,咕噥著還帶著鼻音:「當然是怕離開爹爹啊.以後我就要跟越凌天生活了,其實他對我來說還很陌生,我心裡很忐忑.」
  他才不是為這個忐忑,他是為兩個人生活必須要做的事忐忑,但這個許銳不好意思跟李文哲說啊,他怕爹爹會教他一堆羞人的技巧.唉~
  「傻孩子.」李文哲被許銳的孩子氣逗笑了,「越家家世雖然顯赫,但越家的人卻很有教養.你把他們跟你父親對比一下你就明白了.」
  「爹爹你真會說笑話,他們有可比性嗎?」許銳也忍不住笑了.他心想許和勝你就想著要出大風頭了,卻沒想過高處不勝寒.到時爹爹伸出一根小指就能把你推下來,你就知道什麼滋味了.自作孽,不可活.到時有你哭的!
  李文哲見兒子終於笑了,嘴角也忍不住往上翹,他拍了一下許銳的背繼續說:「凌天雖然長年要守在邊疆,沒什麼時候陪你.不過這也有優點,他遠離了這花花世界,就不會被野花迷亂了眼.最起碼,他沒什麼條件搞外遇,不會突然帶個小三回來嚇你.」
  「誰知道啊?」許銳撇嘴:「軍營裡可是基情四射的!」
  「什麼基情四射?不許亂說話.」李文哲揪著許銳的耳朵擰了一把:「軍營裡講求紀律,服從命令.上上下下多少眼睛盯著,誰敢行差踏錯?更何況是越凌天越將軍呢?他代表的不只是他一個人,他代表了地球,代表了聯合政府,也代表了越家,他敢輕舉妄動嗎?凌天越是出名就越小心行事,你看,越是名氣大的人就會越多人關注,這相當於免費幫你盯著你老公了.放心吧,凌天很難搞婚外情.」
  許銳張張嘴卻不敢再說了.越凌天在李文哲心裡是最佳女婿,希望他和自己白頭偕老.但自己卻在想著如果越凌天搞婚外情,那他不是解脫了麼?
  不過,一想到越凌天可能會親吻另一個人,許銳心裡很不舒服.越凌天是他的!
  李文哲瞧瞧許銳糾結的臉,說:「越家除了有權有勢,越泰安將軍這一支的孩子就沒有一個搞婚外家裡三妻四妾的.你說人家要錢有錢,要權有權,要模樣有模樣的,要是哪一位有那意思,誰不前僕後繼地撲上去的?越老將軍就不說了,他的夫人歐雪兒可是女人!就說凌天的父親越蕭吧,貴為中將,他家勢頂好的,不也只有季軒一個夫人?越家的女婿也是個頂個的,就沒聽說過誰出軌,甚至花邊新聞都很少.」
  許銳歪著頭嗯了一聲:「越家的確好家訓,好家教.」
  李文哲語重深長:「和幸福的人在一起,你也會跟著幸福.以後在越家要多看看多學學.看人家怎麼相處,學人家怎麼做事.孩子,我希望你幸福.記住我一句話:求人不如求己!無論越家和越凌天多麼喜歡你寵你愛你,但你終究是一個外姓人.你不能恃寵而驕,必須學會就算離開了越家,就算越凌天不要你了,你還有能力站起來重新來過.這是爹爹的肺腑之言!」
  「是,孩兒記住了.」許銳抬起頭,看著李文哲:「爹爹,你放心吧.等我這邊好了,就接你過來.」
  李文哲嗤笑道:「我去你那裡干嘛?當電燈泡啊?你可別小看你爹爹我,只要我回復單身,還是大把人追求的.住你那裡,被凌天那冷空氣一澆,我的春天都變冬天了.」
  想到越凌天那張酷酷的臉,許銳腦補了一下情形,不由吃吃地笑了起來.
  見許銳心情好轉,李文哲也放心了.
  第二天早上十點整,中國北區上空罕見地出現了由九架軍綠色飛機組成的呈人字形飛行的列隊.
  飛機都是統一大小,統一型碼,機身上都大大一個‘越’字,在空中極為引人注目.
  路人甲左手放在額頭瞇著眼問:「今天要空軍要花式表演?沒聽說過啊!」
  路人乙鄙視:「看到那個‘越’字沒有?那都是越家的飛機,越凌雲大校不是空軍的麼?但這麼多飛機去哪?」
  路人丙跳著叫:「啊啊啊,快看,飛向那邊了.啊,停住不動了.」
  路人丁抬頭看了許久,高興地說:「該不是越凌天將軍帶隊去許家提親吧?」
  「啊?」
  「今天早上的新聞頭條,你們沒看麼?」
  「…….」
  這廂七嘴八舌討論著,媒體更不用說了,一有風吹草動,他們總是第一個嗅到,早早已經安排出動追蹤采訪了.飛機掠過的地區,路上的行人,在露台上的人,被飛機聲響吸引到的人,都紛紛取下手腕上的電子儀化成望遠鏡,找尋有利觀看.
  中國人是最愛湊熱鬧的民族了!
  空晴萬裡,白雲朵朵,九架飛機全部都盤旋在許家的上空人字排開.飛機特有的轟隆隆聲音把許家的人都引出來了.
  許和勝和李文哲一抬頭,見到大大的‘越’字,夫夫對望了一眼,許和勝忙把孟明拖回了屋子裡,而李文哲則促著許銳換了一套新衣服出來.父子三人就站在花園裡仰著頭看著上空.
  越凌天低頭看著那個小不點,嘴角微翹.一聲令下,在他的帶領下,九架飛機就在許家的別墅上空的藍天白雲裡翻轉,穿插,俯視……如沖出關彪悍的猛虎,又如優雅的蛟龍,令人眼花繚亂,歎為觀止.
  許銳仰著頭張大了嘴巴,這是空軍花式表演?凌天今天是這樣來提親的?真是別出心裁啊!
  但他喜歡!真是太棒了!許銳忍不住咧著嘴笑了起來,顧不得保持優雅端莊的儀態了,直接在原地跳著笑著朝天空揮手.
  越凌天看著底下那個小不點在興奮地蹦跳,嘴角不由又翹高了一點.果然小家伙喜歡這調調!到時候來個軍服誘惑,估計他也會很喜歡的.就這麼決定吧,好好滿足一下小家伙!
  號外!號外!越凌天將軍駕著越家專用軍機前往許家提親!
  號外!號外!越凌天將軍帶領著八架軍用機在許家上空進行空軍花式表演!
  號外!號外!越家真的跟許家結姻親了!
  號外!
  號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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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廿二沒?說了,要碼字!
  大家看著辦吧!!!
   NO.18
  仰望著天空,許和勝心潮翻滾,臉色潮紅,興奮得話都沒法說出來了。越凌天竟然帶了一支空軍來提親,這給了許家多大的面子啊!說出去那是多大的榮幸啊!
  李文哲站在許和勝身邊也仰著頭看著,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真沒想到越凌天來提親會搞得這麼高調,這麼隆重。他深信小銳以後一定會幸福的!
  空軍花式表演完畢,領頭的那架飛機慢慢降落在許家的花園平台上,其余八架飛機在許府上空盤旋,然後排成兩列停定在空中。
  許和勝忙吩咐管家准備茶點,然後和李文哲,許銳的手站在原地等著。
  駕駛艙的門打開,一段銀白色的金屬階梯自機艙伸延至地下。越凌天身穿白色軍服,腳踏齊膝黑色軍靴站在機艙門口。
  越凌天那標准而健美的身材把那身軍服穿得像個標桿子一樣,領章,肩章以及功勳章全都戴上了,無一不顯示著他的級別和權勢。
  他的面容英俊而凌萬,渾身散發著攝人的氣勢,他看著許銳,然後一步一步威嚴莊重也步下階梯。
  跟在越凌天身後的是兩個穿著藍色空軍軍裝的年輕軍人,看肩章許銳猜測他們的軍銜至少也是大校。
  其中一個在相親大會時已經見過許銳了,但許銳沒見過他,他就是越凌天那個不正經的表哥季衛辛;另一個是越凌天的好朋友葉有為,是個嚴肅臉。他們手上都端著一個紅色縷花的木盒子。
  越凌天一出機艙,許和勝就已經急忙地帶著李文哲和許銳上前迎接了。
  越凌天邁步走到許和勝和李文哲面前,‘啪’一聲向他們行了一個莊嚴的軍禮:「岳父,岳母,你們好。我來提親了。」
  跟在越凌天後面的季衛辛和葉有為也上前一步,單手抱著木盒子也‘啪’一聲向許和勝和李文哲敬禮。
  李文哲拉著許銳站在許和勝後面,越看越凌天越是歡喜。而許和勝早已經笑得見牙不見眼,他簡直是心花怒放,剛才越凌天叫他‘岳父’呢!
  雖然是長輩,但在三位氣勢威嚴的軍人面前,許和勝再高興也是有點怵的,他有點結巴地說:「越……賢,賢婿,快,請進屋裡坐。」
  越凌天看了看正津津有味地盯著他身上功勳章的許銳,不由微微一笑,朝他伸出手。
  許銳看著伸到面前的手掌愣了一下,他抬頭看看越凌天,又看看大家,於是大方地上前把手放進了越凌天的掌心裡。
  越凌天握緊了許銳的手,心情就更愉快了,散發出來的氣勢也收斂了一些。兩人站在一起,一個帥氣,一個俊美,真是美好的畫面。
  許和勝看見越凌天和許銳如此自然又親密的互動,心裡更是歡喜。他悄悄扯過管家叮囑他千萬不能讓二夫人出來,還要加派兩個機器人守著房門以防萬一!
  這時候如果孟明跑出來被大家看見了,叫許和勝如何介紹他?而且有他在場無疑是等於在眾人面前打了李文哲一巴掌!
  家丑不可外揚啊,寧叫人聽見莫叫人看見。李文哲是許銳的姆父,是越凌天的岳母,如果孟明這時候出現,他該怎麼收場?若是這樣……許和勝擦擦汗,他都不敢想下去了。
  一行人在客廳裡坐下。越凌天一向在外人面前都是冷酷寡言的,他多余的話不說,對許和勝的恭維他也不怎麼領情,只是點下頭敷衍一下而已。
  喝了茶後,越凌天看看時間就打開了放在桌上的兩個紅木盒子,然後推到許和勝和李文哲面前:「岳父,岳母,這是禮金和聘禮,請笑納。」
  雖然早就知道禮金的數目,也清楚聘禮有多少,但許和勝的眼睛就是盯在放在最上面的那張全球最大銀行的白鑽卡上移不開了。看著那個金額後面的一串零,許和勝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再看看另一個盒子上面那一大迭迭的房產契約,特許簽給許家生意合作的合同,還有標示著某著名古董店的領取單等,許和勝的不禁口干舌燥起來。
  這兩個盒子加起來的價值幾乎能買下許家的傳統產業了。嫁兒子竟然可以收到這麼厚重的聘禮,許和勝根本就沒想到。想當初,李文哲嫁給他的時候,他們許家給的聘禮不及這裡的十分之一……
  許和勝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這麼多都是他們許家的了!他偷偷看了一眼越凌天,真想問問他證實一下。
  李文哲只是掃了一眼,笑著朝越凌天點點頭。然後把盒子一一蓋上交給坐在他身邊的許銳:「小銳,你收下。」
  「是。」許銳默默接了過來。這表示,許銳已經答應了越凌天的提親。
  「勝哥。」李文哲把早就准備好的銀色長方形盒子交給許和勝。
  許和勝會意,他接過銀盒就放在桌子上推到越凌天面前打開:「這是我們為小銳准備的嫁妝。」
  本來許和勝還嫌自家給許銳置辦的嫁妝太多了,但現在跟人家一比,真是小巫見大巫!
  只見放在盒子最上面的是一份許家的礦產業權轉移契約,然後是一些房產的契約,還有許家家族企業的20%股權。
  在和平年代,最好的財產當然是不動產了,是保值,升值的首選.至於股權,李文哲認為孟明肯定會想盡辦法買回許銳手中那20%的股權,就算他不買,還有大伯和三伯他們也想要,到時候許銳就能很快把它變成現金了。
  許銳已經嫁出去了,再拿著許家的股權也沒用,如果出了什麼事,反而惹到一身騷。
  雖然這份嫁妝不能跟越家的聘禮相比,但它的價值已經相當於許家家業的一半了。
  「謝謝岳父,岳母。」越凌天雙手捧起禮盒,朝許和勝和李文哲躬身行禮。扣上盒子後交給了季衛辛。
  接過雙方的禮盒,提親儀式算是完成了。
  許和勝一想到那一串零的禮金心裡就異常高興,一時頭腦發漲竟然叫管家開了一支他珍藏了二十年的紅酒:「來,賢婿,咱們喝一杯慶祝慶祝。」
  越凌天並沒有接許和勝遞過來的酒杯,聲音冷淡,理由卻讓人無法拒絕:「對不起,岳父。一會我們還要開飛機回去,不能醉駕。何況我們都是軍人。」
  許和勝舉著杯子的手就這麼僵在空裡,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在大家的古怪目光下,他臉色紅了又青,青了又白,最後‘哈哈哈’地笑著給自己打圓場。
  這時越凌天朝季衛辛遞了個眼色,季衛辛領命,馬上掏出一個小巧而古老的電報機放在桌上,然後手指靈活地有節奏地在鍵盤上飛舞。
  ‘嘀嘀嘀’
  ‘嘀嘀嘀’
  ‘嘀嘀嘀’
  越凌天這麼一動作,許和勝和李文哲都不得其解。他這是想干嘛呢?不由好奇起來。
  一直低著頭沒說話的許銳也抬起頭看著越凌天,又看看季衛辛,忍不住問:「凌天,你們這是發電報?發給誰呢?」
  越凌天勾起嘴角看著許銳,傲然道:「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要結婚了,我要他們都來祝賀我們!」
  許銳聽了一股血氣頓時由胸口往上湧,臉色潮紅。他激動地看向越凌天,雖然只是一句話,但這句話卻讓他的心裡滿滿的,滿得快要溢出來了。
  許和勝和李文哲也呆了,他們沒想到,真的沒想到!
  一本正經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葉有為嘴角罕見地抽了又抽。季衛辛嘴角微翹卻一點也沒受影響,要比不著調,要比不按牌出牌,小天天還不能和他比,這只是小菜一碟。
  同一時間,聯合政府軍報的收發室裡已經收到電報了:3013年8月15日上午11點整,越凌天上將已向許和勝與李文哲之子許銳提親,兩人將於3013年8月17日注冊成婚共偕連理,婚禮定在3013年10月1日舉行。完畢!
  聯合政府軍報一接到越凌天的電報,立刻推上今天的實時頭條,果然全世界都知道了。
  越家的大管家越加和二管家越信忙個不停,突然間各種賀電,賀禮以及鮮花都紛紛地發過來了,越家上空盤旋著等著降落的飛行器黑壓壓一片,最後不得不調出警衛隊來維持秩序。
  偏廳裡,歐雪兒坐在沙發上拿著平板計算機,看著上面粗黑的標題和新鮮熱辣的號外笑得前府後仰:「哎喲,這孩子,真有他的!不虧是我的好孫子。哈哈哈。」
  「提個親都搞得這麼高調,平時冷冰冰的踢一腿哼都不哼。這個悶騷的家伙,也不知道像誰?」越蕭煩躁得很,他接電話都接得手軟了。
  雖然賀電已經過濾過了,一些不必要他親自接的賀電由他警衛去處理了。但越家家大業大,越泰安又已經不管俗事了,壓在越蕭上頭的有叔伯,有父親的朋友,還有他的長官,戰友,越蕭是不得不接的。
  季軒瞟了越蕭一眼,只是呵呵地笑,卻聰明地不接他的話。
  歐雪兒笑看著自己的兒子兒媳婦,說:「像誰?你好意思問?當初你去小軒家裡提親時不也搞得那麼隆重?只是你兒子比你更有才,竟然出動飛機了。哎喲,青出於籃勝於籃啊,哈哈哈。以後我的曾孫子肯定會更聰明!好期待哦。」
  越蕭剛想要說什麼,但電子儀又響了,只好作罷。這熊孩子!希望老二老三不要像他!
  越宅這邊如此,許家那邊也被連接不斷送到的賀禮和鮮花把家門口塞得個水洩不通。
  越凌天他們那九架提親的軍機剛走,飛往許家的飛行器一架又一架地排著隊在許府花園上空盤旋,等著降落。真是熱鬧非凡啊。
  李文哲一邊指揮著管家和傭人把嬌艷的鮮花,名貴的禮品一一放好,一邊順便指導許銳以後怎麼處理這些事情。
  許和勝站在客廳門口看著那源源不斷搬進來的賀禮笑得合不攏嘴,沒一會又要應付著響個不停的賀電。他對大家熱情的奉承和迫切的巴結很是受用,言談間更是豪爽得意,整個人都意氣風發,哈哈哈地笑個不停。
  被越凌天來這麼一出,許和勝在得意忘形之下,昨晚一個人靜下來後才升起的戒心再次放下了。
  李文哲這麼愛他,許銳又是李文哲唯一的兒子,為了兒子的未來和幸福,李文哲怎麼可能會算計自己破壞現在這麼親密的關系呢?
  至於昨晚他打算把部分資產轉移給孟明的想法再次擱淺,現在這節骨眼裡,許和勝真的不敢輕舉妄動,他怕激怒李文哲,更怕因此激怒越凌天。
  把孟明和許義接回許家,許和勝當初就是因為有許銳在手料定李文哲不敢向他提出離婚,甚至會接受孟明。但現在許銳要嫁給越凌天了,有了越家做靠山,李文哲可能會有持無恐,那當初他和李文哲簽的婚前財產協議書就是一個定時炸彈。這個炸彈一天不解除他就一天睡不安穩。但許和勝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李文哲是那麼的愛他,或許他還需要一些時間。
  而對孟明,許和勝心理很微妙。孟明是他的初戀,和李文哲不同,他對自己是千依百順,言聽計從。而且對於初戀,男人總是有各種不設現實的想法。但是,許和勝卻不放心把金錢交給孟明,他總覺得孟明一旦拿到錢,會立刻帶著兒子子離開他。
  有人歡喜自然就有人愁了。
  孟明一下樓就看到了堆滿客廳走廊的鮮花和賀禮,看著上面的字,他的手指都要摳破掌心了。
  承認自己的錯誤不難,最難的是承認自己的嫉妒。但孟明不得不承認,他嫉妒李文哲,也恨李文哲。
  年輕的時候因為家世不比李家,李文哲搶走了他的勝哥,就算他已經懷上小義了,但最後許和勝還是選擇了李文哲。而他只能帶著兒子守在暗處。
  好不容易等到兒子長大了,許義也很爭氣,令許和勝看上了。而他孟明,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踏進了許家。
  本來以為被許和勝帶回許家會揚眉吐氣,一掃這屈憋了二十多年的怨氣。但還沒等他笑完,已經推下家主之位並打了針的許銳卻被越凌天看中了。
  許義是被許和勝推上了家主之位,但自己的位置呢?
  今天是孟明覺得自己人生中最是恥辱的一天!他竟然被許和勝命令不許出來見人,還派了機器人守著!
  孟明心裡忌恨難當,他在這個家裡就是這麼見不得人!但好歹他也替許和勝生了個兒子啊,而且還是一個很優秀的兒子。
  當天晚上,許和勝和李文哲各自通知自家本家明天去參加許銳和越凌天的訂婚宴會。
  坐在單人沙發上的李文哲悄悄抬頭看了眼正跟許老爺子談電話的許和勝一眼,壓低聲音說:「爹爹,我這邊准備好了。」
  那邊傳來略顯蒼老卻堅定的聲音:「你放心,你和銳兒受的委屈,你父親會為你們討回來的。」
  李文哲聽了姆父的話喉嚨頓時堵住了,他就算已是一子之父,但到底還是姆父的兒子。他臉上帶著笑,聲音卻哽咽了,勉強說:「是,謝謝父親,謝謝爹爹。」
  那邊卻笑了,語氣透著慈愛:「我們也好幾個月沒見銳兒了,明天再見就是要去見證他人生另一階段了。小哲,你做得很好,一直都很好。」
  李文哲聽著姆父的話鼻子不由一酸,眼睛澀澀的。見許和勝看過來,咬著唇朝他笑笑。那個柔弱的笑容讓許和勝一愣,當年李文哲知道他很難再懷孕時,也曾經這麼對他笑過。
  3013年8月17日上午十點整,中國北區最大的婚姻注冊處,越凌天和許銳穿著特制的合身白色禮,在親人們的祝福下和見證下,拍了照,簽了結婚證書,互換了訂婚戒指。隨後,眾人飛到越家大宅的四合院參加越凌天和許銳的訂婚宴會。
  這次訂婚宴會許義也參加了,孟明卻因為他的身份依然獨守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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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碼字真的很費神啊,尤其裸奔族。
  好想發明電波線連接我腦袋和筆電,這樣就不用碼字了。
  嗚~~~
  BB說廿二一章太肥了,應該斬一半!!!
  乃們,還不快來撒花花,打分分,要鼓勵喔!
   NO.19
  3013年9月30日上午,青磚別墅的客廳裡站著一位身穿鐵灰色軍服,腳踏軍靴的高大軍人,身邊還有一個一米高的機器人,他就是越凌天.今天清晨他才下了航空軍艦,到四宅院見過祖父母和父親姆父,就過來他和許銳的新家。
  青磚別墅已經重新裝修過,煥然一新。燦爛的陽光透過高大的窗台,從飄揚起的窗簾中照進屋子裡,投射到全新的米色沙發上,原色木頭的茶幾上,散落在原色木板上.角落裡的綠色高大植物,矮桌上的插花,無一不顯示出家的溫馨……
  這個房子已不再是原來的黑白銀色調了,全部換成了暖色系.越凌天認為是許銳的主意。
  真想念那個小家伙啊!越凌天嘴角勾起,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不知道分別一個多月,他有沒有長胖一點?真想見一見他,可剛才祖母再三叮囑,婚前一天兩人不能見面.算了,忍一忍吧,明天就見到抱到了!
  抬起手腕,越凌天正要在電子儀上點開,卻頓住不動,眼睛朝下一瞟,那個機器人感應到了立刻縮成一團,滾到桌底下了默聲低泣.自從回到星球系統升級後,他感應到主人的眼神越來越凌厲越來越可怕了。
  越凌天滿意了,脫下軍帽走到沙發上坐下,然後給他的小未婚妻發了個信息。
  許府的一樓客廳已經熱鬧非凡了,自從許銳和越凌天訂婚以來,天天都有人上門以恭賀之名跟許和勝和李文哲拉關系示好。許和勝在公司裡應付,李文哲就在家裡應付。珍貴的禮物收了不少,李文哲挑了一些記在許銳名下當嫁妝了,其它的他就送給李家兄弟堂侄們,大家同賀同樂。
  自從青新家裝修好後,許銳每天都在家裡練氣功,在健身室至少操練四小時.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這麼高強度的操練對許銳來說挺辛苦的.但一想到越凌天那高大的身材,還有那足足比自己高了15厘米的個子,許銳就感到壓力很大!瞧這細胳膊細腿的,簡直就是軟綿綿易推倒的類型啊!
  現在他才二十歲,努力一下個子應該還可以往上竄一竄!那個,怎麼說他也是男人,如果越凌天公正一點,那位置,嗯,應該可以提一下吧?
  許銳正胡思亂想,突然手腕上的電子儀響了.許銳抬起手腕一看,啊!是大流氓!
  「我回來了,明天過來接你.」
  許銳瞧著這幾個字好一會,然後默默扭過頭,悲喜交加。
  這一個多月來一直都沒有越凌天的消息,許銳能理解但不代表他不擔心。當一名軍嫂最起碼要有耐得住寂寞,承受得起打擊的心理准備。擔心越凌天安全的同時,許銳又帶了些僥幸,如果越凌天趕不回來,是不是代表他們的婚禮可以延後了?
  但越凌天出現了,在舉行婚禮的前一天。
  許銳咬著嘴唇,再來的始終再來。他迅速地回了一句:「好,我等你。」
  越凌天敲著手指耐心等待,直到收到許銳的短訊了,才勾起嘴笑著站了起來上樓參觀他們的新房。
  二樓只有三個房間,一間是占了全層一半的主臥,一間是書房,另一間是衣帽間。
  越凌天走進他們的新房,差點被裡面的紅閃瞎了眼。一進門就見King size的大床上放著紅綢緞的繡著龍鳳呈禮的被子,鴛鴦戲水的枕頭,床中央還放了紅棗蓮子。床頭上方還貼了個大大的‘囍’字。
  越凌天嘴角抽了又抽,不用說這是奶奶的主意了。喜歡古中國文化的歐雪兒,特別喜歡這喜慶的紅色!
  衣帽間依然只有越凌天的衣服,許銳的要出嫁當天才會帶過來。越凌天突然咧嘴笑了,只見他在手腕上的電子儀按了幾下,嘴角的笑意更不懷好意了。他離開地球之前在網上訂了很多衣服,嗯,都是小銳的size。
  3013年10月1日清晨五點半,因為緊張,惶恐而整晚都在練氣功的許銳睜開了眼睛。
  他吐了一口濁氣慢慢收功,墨黑的眼珠子清澈明亮,一點也看不出他一夜未睡.撥開因汗濕而貼在前額和臉頰上的頭發,許銳接過小四四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汗,灌下了一公升的營養水,才站起來.
  回頭一看他身下那被汗水濕了一大片的床褥,許銳嘴角抽了抽,真像尿床.
  「小四四,趕快收拾,別讓爹爹看到了.」
  「是,主人.」
  小四四極速地收拾,許銳走進浴室泡澡.
  上午九點鍾整,許銳穿著嶄新的紅色暗花綢緞睡衣,腳上是嶄新的紅綢面拖鞋正端坐在鏡子前面。在他前面還有一張小圖桌,上面放著一個小香爐和兩碟水果。
  李文哲站在他身邊,手裡拿著一把木梳子。
  「小哲,吉時到了。」姆外公輕輕地說.
  李文哲抬頭看了看時間,輕輕點頭。然後拿起木梳子放在許銳頭頂,看著鏡子裡俊秀的兒子,眼睛有些刺痛了。
  梳子自許銳的頭頂輕輕往下梳,李文哲輕聲而虔誠的說:「小銳,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爹爹祝願你和凌天永遠幸福!」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頭齊眉!」
  「三梳兒孫滿地!」
  上頭儀式完成後,李文哲忍不住輕泣。自從許銳出事後,他一直都在忍耐.今天,小銳要出嫁了,養了二十年疼愛了二十年的兒子要離開他的羽翼了,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由淚流滿面。
  許銳轉身抱住了李文哲,在他耳邊輕聲說:「爹爹。會好的,我們都會好的。」
  李文哲會意,輕輕點頭.房間裡的人還都以為他們父子在難捨難離。
  青磚別墅裡也在忙碌著,但越凌天就沒有許銳這麼麻煩了。他穿著結婚禮服站在花園裡,別墅上空盤旋著幾十架飛機飛行器,都是他的兄弟團隊,就等著吉時就出發去接新娘了。
  上午九時整,越凌天帶著兄弟團准時出發。
  首先開路的是由二弟越凌雲大校領航的九架軍用飛機;殿後的是由他的三弟越凌飛領航的九架越氏家族的飛行器;越凌天就開著他的私人飛行器在第二行,左,右翼各四架飛行器,拼成九架;在他後面的飛行器也是九架一排。
  八十一架飛機飛行器都貼上了?囍?字,在空中形成了一個正方形飛行,九條九,寓意著長長久久。
  越凌天提親的那天高調地用發電報到軍報這種古老的方式,讓全世界都知道他要結婚了。人們一直都期待著越將軍大婚的這一天。到了十月一日,中國北區幾乎全區都哄動了,早早就出來霸位置觀禮。
  傳媒工作者早在凌晨也已經布置好了,准備搶新聞。
  大家的目標都一致,他們都好奇這一次越將軍會用什麼方式去迎接他的新娘?結果一抬頭就看到了空中那黑壓壓的正方形的霸氣而耀眼的九條九。
  圍觀者甲:「嘩!霸氣側漏啊有沒有?」
  圍觀者乙:「飛機多不是問題,問題是竟然能在空中飛得這麼整齊!有訓練過?」
  圍觀者丙鄙視之:「這是越凌天上將!我們的英雄!還用訓練?」
  圍觀者丁:「不知道會不會有更新驚喜?」
  突然緩慢飛行的飛行器光波投射,播放了越凌天和許銳訂婚的全過程.
  底下人們一片驚呼.
  「啊,那是什麼?」
  「全息訂婚過程,哇,好帥好帥啊!」
  「好甜蜜的一對!」
  「太有才了!…….」
  黑壓壓八十一架飛機停留在許府上空,本來晴空萬裡的天空都給遮住了。許家的親朋好友都忍不住都跑出來圍觀,嘴裡贊歎著,心裡羨慕著,對許家人的笑容不由更深了。
  其中一架最豪華的飛行器徐徐降落,剛下降到花園的平台,突然空中就響起了喜慶的辟嚦啪啦鞭炮聲。當然這不是真的在燒鞭炮,鞭炮污染環境,早就被禁止了,這只是鞭炮響聲。
  在熱烈的鞭炮聲中,身穿黑色燕尾服,英氣逼人的越凌天出來了。在他身邊是季衛辛,越凌天的伴郎,穿著黑色西裝儀表堂堂。跟著身後出來的一隊穿著白色軍裝的軍樂團,他們迅速地在空地上架起了樂器彈奏婚禮進行曲.
  越凌天和季衛辛站在一邊,隨後飛行器升上去.另一架飛行器下降,出來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兄弟,然後又升上去。
  上升,下降,兄弟;上升,下降,兄弟……直至全部飛行器都輪過了,除去軍樂團,連同越凌天在內,一共18人站在花園裡。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了,在婚禮進行曲中,他們看著以越凌天為首站得筆直的迎親隊伍,不自覺得張開了嘴巴。
  越凌天舉起右手一揮,上面八十一架飛機飛行器又排成了九條九。
  許和勝就算想端一下泰山的架子也沒法端得住,他一聽到響聲就立刻帶著全家人出來迎接了。只除了許銳,他是新娘子不合適出來。
  越凌天帶著兄弟團走到許和勝和李文哲面前,啪一聲行了個軍禮:「岳父,岳母,我來迎親了。」
  後面那十七個兄弟也‘啪’一聲行禮,氣勢如虹:「我們來接將軍夫人!」
  許和勝心肝都跳得快蹦出胸膛了,他躬身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朵去了:「賢婿,快請進。」
  越凌天嚴肅著臉點點頭向前邁步,威嚴氣勢渾然天成。除了後面他的兄弟,許和勝和李文哲今天都被他的氣勢剎到。更不用說站在許和勝身後的許義和一大群親戚好友了。
  許老爺子也很想出去看看,但他畢竟是長輩,只好坐在客廳裡等著。這時他聽到客廳外傳來一陣整齊劃一踏在地上的皮鞋響聲,直讓人錯覺那是軍靴。許老爺子一抬頭,就見到為首那個身著黑色禮服身材高大面容冷俊的男人,他還沒眼花,這個男人就是越凌天,他的孫婿。
  許老爺子就算吃鹽比越凌天吃的米還多,也被越凌天這氣勢剎到,不由得站了起來。
  如果越凌天不是朝許老爺子和許姆老爺行了個軍禮問好,就這架式哪裡像是來迎親的?簡直像是來搶親的!
  茶剛端上來,季衛辛已經一本正經地點開電子儀對越凌天說:「吉時快到了,還要向長輩敬茶拜祭祖先呢。」
  越凌天點頭,對許和勝和李文哲說:「岳父岳母,我和小銳要給你們敬了。」
  這話說得!中間的儀式都免了麼?直接要新娘子?許和勝默,李文哲默,許家老老少少一起沉默,親朋好友默默地張開了嘴。這就是軍人的作風?!
  李文哲很快反應過來,他看了許和勝一眼,笑著說:「我帶小銳下來。」
  許銳穿著跟越凌天同款式的白色燕尾服,在李文哲的陪同下步下樓梯。他被精心地打扮過了,眉毛修長,眼神清澈,鼻子俏挺,嘴唇殷紅,那尖尖的小下巴圓潤了一些。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精神奕奕。
  許銳才剛步下最後一級樓梯,越凌天就‘唰’一聲站起來朝他走過去。
  站定在許銳面前,越凌天低頭打量了一遍,之後目光就緊緊地鎖在許銳的眉目之間,伸出手:「我來了。」
  許銳抬頭看著越凌天露出了一個輕淡的笑容,把左手放進了越凌天的掌心:「嗯。」
  越凌天這不按牌出牌的舉動,再次讓大家掉了一地下巴。
  出嫁給長輩斟茶要下跪的,但越凌天貴為上將,誰敢給他跪?於是托越凌天的福,許銳也不必跪許和勝了。
  在給許爺爺和許姆爺爺斟茶時,許姆爺爺突然抱出一個金色的盒子,眼角微紅地交給了許銳:「銳兒,這是姆爺爺為你准備的嫁妝,你一定要幸福啊。」
  這個他最疼愛的孫子竟然要嫁人了!耳邊似乎還回響著年幼的許銳拉著他的手說:「姆爺爺,以後等我娶了妻生孩子,你就會有很多曾孫子和我一起孝敬你了。」唉,家事輪不到他管,他也沒法管.
  許姆爺爺的手指踫觸到許銳時,許銳的身體頓時泛起一股難言的感受,親切,依賴又帶著酸楚.許銳低頭朗聲說:「謝謝姆爺爺。」
  許義站在許爺爺身邊看著,臉上不顯,手上的青筋卻暴露出來了.
  斟茶完後,許家眾人簇擁著送許銳出門。
  越凌天拉著許銳的手在花園裡站定,抬起右手往上一揮,飛機特有的轟隆隆聲音又響了起來。
  眾人抬頭往上看,只見停在上空的八十一架飛機已經開始排隊型了。跟著軍樂團的指揮,一會擺成圓形,一會擺成方形,一會擺成花朵……最後擺成了一個巨大的心形停留在空中。
  在歡呼中,越凌天微笑著俯在許銳耳邊問:「喜歡嗎?」
  許銳正仰著頭看,聽到越凌天問話,轉過頭看向他,眼睛亮晶晶的:「喜歡!」
  越凌天心滿意足,他驕傲地仰起了下巴一招手,他那架私人飛行器下降,停在平台.
  機艙打開,一條階梯伸了出來。很快兩個貼著‘喜’字的機器人一個站在機艙固定紅地毯,另一個把紅地毯由階梯一直鋪到越凌天和許銳面前,沿途還撒滿了鮮艷的玫瑰花瓣。
  上空早已專門負責拍攝的團隊架著攝影機,長筒相機在360度角全方位地拍照。這些照片和片斷會傳送到越宅和婚宴場地,以及送給各大報刊。
  許和勝咧著嘴身有榮焉地看著這一切,這是多麼值得榮耀的事件啊!有子如此,夫復何求啊!
  等兩個機器人守在地毯兩邊,越凌天低頭看了許銳一眼,許銳會意,伸手挽上了越凌天的手臂。
  越凌天就帶著許銳踩著撒滿了鮮花的紅地毯,在鞭炮聲中,在人們的歡呼祝福聲中慢慢走向他的飛行器。
  兩人站在機艙門口轉身,大家的歡呼聲就更大了。越凌天朝許銳相視而笑,然後朝大家一揮手,才走進了機艙。
  沒一會兒,飛行器緩緩升向空中,升入空中圍成心形的中間.最後所有人都上了機,再次排成九行九列向越家的青磚別墅飛去。
  許家花園裡眾人還站在那裡遠遠眺望著,意猶未盡.
  「真是太帥了!」
  「太有氣勢了有沒有?八十一架飛機來迎親,我這輩子第一次見到!」
  「許先生你真有福氣啊,找了這麼個好女婿。」
  「哎喲,阿勝以後都不用愁了。哈哈哈,許大哥,以後要多多提攜小弟呀。」
  「是呀,以後請多多指教。」
  「哪裡哪裡,大家一起發財!」許和勝被大家團團包圍著奉承著,聽著一句比一句更順耳更令人舒服開心的話,不由哈哈大笑,心滿意足。
  李文哲聽著這些阿諛諂媚的話,嘴角翹得更高了。
  一雞死一雞鳴,風水輪流轉。盡管地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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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親,不好意思!
  昨天是父親節啊!
  廿二一大早就去排隊等位置喝早茶,中午是家族聚餐,晚上吃飯給爸爸慶祝.
  等廿二吃完蛋糕後就躺下動不了了!
  比上班累啊有沒有?
  公告:為免親們等更新,下午三點前沒更就沒有了,不用再等.除非是二更.
  接BB通知,星期三入V.這兩天要停更碼字,爭取每一章都肥肥的!
  謝謝大家的主持!有你們的花花和分分,廿二會更有動力喔!
   20
  許銳坐在床邊,聽著浴室裡傳來的水聲,緊張得雙手抓住軟滑褲子的手心一直冒汗。一想到一會越凌天要對他做的事情,許銳的心髒不由害怕地一陣陣緊縮。
  雖然他對越凌天的親近不反感,也做好了心理准備,但在許銳心中那樣的給合是違和自然的。男人本來就沒有那樣的一個器官,許銳一想到自己今晚要用來承受的地方,那種恐懼就由心底散發出來。
  其實許銳對男男之事並非一無所知,李文哲在安排他相親的事情時就已經開始指導他了。只是許銳一來是抗拒,二來也是羞恥,也沒有認真去了解和觀摩。想到越凌天每年在地球的時間,許銳就抱著自己那幾天被捅一棍的心理,忍一忍就會過去。
  淋浴發出的水聲沒有令許銳聯想翩翩,反而令他坐立不安。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許銳就把心思放在今天場面鼎盛的婚禮上。
  不得不說,越凌天還真是花心思啊。難道他骨子裡是一個浪漫的人?冷酷只是為了耍帥?
  嗯,就由越凌天把他接回青磚別墅開始想吧,或許會減輕一些現在的壓力……
  今天那所位於郊區的青磚別墅裡裡外外都貼了‘囍’字,人人都穿著嶄新的衣服,是人經過看見了都知道這戶人家正在辦喜事。
  一樓的客廳裡早已經人聲沸騰,越家本家和所有親戚都過來了,老老少少聚首一堂喜慶異常。人們一邊聊天一邊翹首以盼,等著越凌天接新娘子回來。
  當越凌天迎親的那霸氣的九條九飛到青磚別墅的上空時,越加大管家立刻指揮家裡各就各位,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也響了起來。
  飛行器裡,越凌天環在許銳腰上的大手緊了一下,在他耳邊低聲說:「小銳,看下面。」
  許銳瞄了一眼坐在一邊已成石像的季衛辛一眼,不自在地掙了掙,一如既往地沒能掙得開那只炙熱的大手。只好任由越凌天抱著他的腰探頭往下看,一看不由微微張開了嘴巴,只見青磚別墅的頂樓平台上用鮮紅的玫瑰擺成了一個大大的‘囍’字,圈在呈心形的粉紅玫瑰花的中間。
  如此艷麗的顏色,如此引人注目的字眼,任何飛行物經過都看得見!
  許銳眼睛閃動,撐在艙窗的手指尖有些發白,良久才回頭看著越凌天:「你想出來的嗎?」
  越凌天手臂收緊,挑眉反問:「你說呢?」
  許銳心一顫,嘴唇嚅動了下,卻說不出來話。
  如果說他不感動,那是假的。無論是來提親還是來迎親,越凌天都給他帶來了無限的驚喜。
  雖然許銳是個男人,不會像女人一樣期盼著浪漫。但這種被人重視,被人把自己放在心尖心上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好了,令人無法抗拒。
  想著越凌天為他做的事,一種道不清說不明的情愫慢慢由許銳的心底湧上了心頭。心跳得很快,他垂下眼簾再次看向頂樓平台上的紅艷艷的‘囍’字。
  突然下巴被抬了起來,許銳被動地睜著水霧霧的眼睛看著上方越凌天那張英氣逼人的俊臉。
  「你認為不是我的主意?」熱呼呼的氣息噴在鼻端,許銳說不出話。只是看著那張菱角分明而完美的薄唇慢慢地向他壓下來。
  「說!」
  「如此美好,只有你才想得出來。」許銳已經感覺得危險了,再不狗腿一點,他怕自己會受懲罰。
  悶笑聲在唇邊散開,越凌天的薄唇進而封住了許銳,輕舔淺嘗。
  舌尖細細掃過許銳柔軟而飽滿的上唇,越凌天不由滿足地歎息,好久沒有抱寶貝了,也好久沒有親了,味道還是一如既然的甜美啊。
  越凌天心裡很清楚許銳為什麼去相親?同時他也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許銳也許很弱,但越凌天並不需要有一個強大的如他的伴侶。生活是生活,事業是事業,兩者並不同。許銳單純,脆弱,但精神上是素淨的,堅韌的,這些正是越凌天所喜歡的。
  要讓許銳對自己死心塌地,越凌天就要達成他的願望。許銳的願望對他來說輕而易舉,但他做到了,許銳就會一輩子感激他,也永遠不會背叛他。
  「放心吧,我會保護你和岳母的安全。」越凌天輕輕撥開許銳蓋垂落在額頭上的烏發,手指撫摸著那精致的眉眼,低聲保障。
  「真的?」許銳眼睛一亮,本來還要掙扎的手突然放開了。他仰著頭看著越凌天,水潤的嘴唇輕抖。
  越凌天傲然:「我一向說一不二!」
  許銳看著越凌天,清澈的眼珠子黑亮如墨,然後眉眼彎彎:「謝謝你。」
  越凌天手指點了一下許銳的唇,低聲道:「記住,你是我的人!人是我的,心也只能是我的!」
  許銳認真點頭:「是!我會是一名最合格的軍嫂.」
  越凌天嘟起嘴湊近許銳:「那來點實惠的,親個嘴兒。」
  許銳眉心狂抖,滿額黑線,他很認真的好不好?被越凌天這麼一打叉,好象一切都變得兒戲了。
  再抬頭越凌天的臉已經在眼前放大了,但那雙眼睛卻令許銳一愣,那是一雙認真堅毅,令人信服的眼睛。
  恍神中,越凌天的嘴唇已經貼上他了。
  兩唇相踫貼在一起,鼻息互吸,說不出的柔情蜜意。只是許銳還沒來得及細細感受到嘴唇相貼的溫熱柔軟,越凌天就已經強硬地撬開了他的唇齒,攻城掠地了。
  越凌天的強勢許銳早已經領教過,從不容許他反抗和推搪。而剛才越凌天的那番保證和堅定的眼神,更像一記重錘,錘進了許銳的心裡,在裡面扎了根。
  對現實的妥協,對越凌天的感激,以及已經慢慢由口腔裡散播開來的令人顫栗快感讓許銳選擇了順從,他張開嘴巴迎接越凌天的親吻,一邊急速地呼吸著一邊稍為遲疑地伸出手輕輕地放在越凌天的肩膀上。
  許銳的主動迎來了越凌天更熱烈的需索,把他抱得更緊了。口腔裡每一寸都被越凌天那靈活而霸道的舌頭掃蕩過了,甚至連喉嚨都沒有放過……
  許銳覺得自己的腰快要被箍斷了,舌頭被吮吸得發麻發痛,卻又奇異地帶更多的快感。
  仰著頭,來不及吞咽的唾液順著許銳的嘴角涎下,曖昧的吮吸聲和急速的呼吸聲在安靜的空間裡特別明顯.
  許銳臉色潮紅,雙手無力地攀著越凌天,已經無法阻止那只探入他衣服裡面的手了……
  「咳咳咳!」
  不合時宜的咳嗽聲突然響起,驚醒了沉醉在熱烈親吻之中的一對新人。許銳猛地要推開越凌天,卻被他壓進懷裡。
  許銳把臉埋在越凌天懷裡,尷尬得不敢抬頭,他已經忘了飛行器裡還有別人在。
  越凌天利刃般的眼神像不用錢似的狂刮向季衛辛,那渾身發出來的冷空氣差點沒把季衛辛凍僵了。
  凍僵之前,季衛辛努力掙扎解釋:「親愛的表弟,現在真的不是洞房時間啊。我只是提醒你吉時快到了,大家還在等著你帶新娘子回去。」
  許銳聽了這句話,就更難為情了。他露在外面的耳背紅得滴血。
  越凌天瞟了季衛辛一眼,送給了他一個‘你等著’的威脅眼神。
  季衛辛無奈地攤攤手,作為一名合格的伴郎,是有責任阻止還沒有完成拜堂儀式的未婚夫夫就地辦正事的啊。唉,好人難做啊!
  越凌天伸手幫著許銳把衣服整理好,摸摸他紅透的臉蛋,低聲說:「我們要下去了。」
  許銳低著頭:「嗯。」
  越凌天看了許銳一眼,下命:「下降!」
  等越凌天和許銳被眾人簇擁著進入別墅後,又是一陣忙亂。
  拜神,斟茶,敬茶等等,許銳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扯線公仔,一會被被拉到這邊,一會又被扯到那邊,轉來轉去的,他的頭都快暈了。
  聽著自己被人稱呼為‘新娘子’,聽著別人祝福自己‘早生貴子’,許銳只覺得頭暈腦漲。這是做夢吧?如果是夢,請不要讓他醒過來。
  反觀越凌天就似閒庭散步,亦步亦趨跟在他身邊,不時提個醒。除了給越泰安歐雪兒,越蕭季軒斟茶時兩人要下跪之外,其它人越凌天是不跪的,托他的福,許銳也不用跪了.
  晚上的婚宴更是盛大,中國北區最大的購物圈頂樓被越家包下來了,連續擺三天的流水席。
  許銳只在婚宴儀式開始時露了一下臉,給親人敬了酒後就被越凌天派人送回家送進新房了。
  沒過多久,越凌天也回來了。敬酒喝酒這種事自然要兄弟團出動,不然越凌天弄那麼大的兄弟團干嘛啊?敬酒,擋酒,喝酒,上百個兄弟輪流上場都沒喝夠呢,用得著越凌天出馬?他今天是新郎,精力自然不會浪費在酒席上,新房裡還有一位等著他回去洞房呢。
  像由越家舉辦的這種宴會,除了親朋好友真心祝福外,其它人來參加多多少少是為了開拓交際,加緊生意上的聯系或人情來往,以獲取更大利益而來的。
  越凌天根本不想花時間費力氣在這上面。
  許和勝帶著李文哲,許義很早就以主人家身份到場了。
  借著跟越家的姻親關系,許和勝和許義認識了很多大人物,大家似乎都有意跟許氏合作,這讓許和勝的嘴巴整晚都高興得合不攏了.
  在大利益前提下,人們醉翁之意不在酒.親切可掬的笑容裡,孰真?孰假?
  想著在婚宴開始的敬酒儀式上,許和勝的得意忘形和意氣風發,許銳不由露出了一個諷刺的微笑.
  笑吧笑吧,好好地笑吧,你的好日子快到頭了…….
  越凌天一出來就看到安靜地坐在床邊的許銳綻開這個笑容,大紅的綢緞睡衣把他那張白皙的小臉映得粉嫩如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許銳唇邊笑容還沒來得及收起來,他就感覺得分外炙熱的目光籠罩在他身上。抬起頭,越凌天正倚在浴室門口,似笑非笑看著他。
  跟他同一款式的大紅綢緞睡衣穿在越凌天身上,感覺截然不同。就算那水紅的顏色,越凌天還是散發出雄性的偉岸。
  許銳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是走過去還是坐著等越凌天過來?可還沒等許銳決定,越凌天已經走過來了。
  松垮垮的睡衣下越凌天的身體充滿爆發力,踩在地毯上的腳健壯而有力,盯著自己的眼神專注而危險。許銳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一頭威猛雄獅盯上的鮮嫩可口的小羊羔,驚慌無措,眼睜睜地看著危險一步一步逼近。
  壓力太大了!許銳側頭喘過一口氣,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
  洞房花燭,古人常把它跟金榜提名相提並論,但真的不適宜用在許銳身上。許銳
  隨著越凌天越走越近,許銳就越來越緊張。他手指不由抓緊了身下的床單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如此無意識地釋放出美味的誘惑,越凌天只覺口干舌燥。
  面前已經見到紅綢的衣服,許銳手指彎曲發白,堅定地抬起頭看向越凌天,無論如何,他要先發制人。
  「凌天,我…….啊~」許銳才說了開頭,就冷不防被越凌天抬高下巴親了一口,然後一起一帶身子憑空而起,許銳回過神來他已經被放到床中央了。
  越凌天高大強壯的身軀隨之伏上,容不得許銳反抗,口舌已全部被占據。全身都籠罩著越凌天強勢而霸道的氣息下。
   21
  一吻結束,越凌天抬頭打量著躺在大紅綢喜床上急速喘著氣的許銳。
  許銳的長相一向偏向清秀,那修長的眉毛和烏亮的丹鳳眼總帶著一股別樣的風情.而此時偏頭躺在水紅綢被的許銳臉上透出一層薄紅,修眉微蹙,帶著水光紅潤的嘴,墨黑的眸,還有那撲閃顫抖的長睫毛……
  這樣的長相染上了這樣的風情,許銳已不自覺地開始散發出他的美麗和吸引力.
  越凌天撫上令他著迷的眉眼,這一切都是他給予的,是他讓許銳散發出如此極致的美,也只能是他的.
  「小銳,寶貝.」越凌天欺身而上封住了許銳的唇,深深親吻.
  許銳不自覺地仰起頭,越凌天失速的節奏總是讓他感到自己的笨拙.他是很害怕,但今晚要做的事他無法拒絕.
  許銳口腔裡的每一個角落越凌天都沒放過,他左手撫上許銳的臉側,略帶強硬地把他的嘴扳得更開,靈活的舌頭直伸向許銳喉嚨深處……
  「啊~~凌……」
  無法吞咽的唾液沿著他的嘴角流下來,這種無法呼吸的窒息感令許銳感到害怕,他伸手去推越凌天.
  越凌天很快放開他,嘴唇滑過許銳的眼皮,鼻尖,下巴,來到小巧的喉結時,越凌天張嘴就咬住,用牙齒輕輕撕磨,許銳不由低吟,身體不自覺地閃過陣陣顫栗.
  「怕嗎?」 帶著薄繭的手掌由腰際向上撫過許銳那滑溜微涼的肌膚,越凌天的嘴唇貼在許銳急速脈動的頸項問。
  許銳閉上眼睛,很誠實:「……怕.」
  「交給我.」越凌天理所當然地說.
  許銳不由咬牙,攸然睜開的眼睛閃過一絲惱怒.
  這坑爹的未來世界!這坑爹的男男婚姻!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紀他還有命結婚的話,洞房花燭夜時,他也會跟自已妻子說:交給我吧.
  可今晚,自己就像女人一樣躺在床上瑟瑟發抖,然後被同是男人的越凌天說:交給我!
  他是男人,是男人啊!許銳淚流滿面,他身體健全,構造跟越凌天一樣,是帶把的!
  「凌天,」許銳咬著牙笑了,他雙手環住了越凌天的脖頸,一邊主動親著他的臉一邊商量:「我們來約法三章吧.」
  越凌天垂眸看著許銳:「想談就再主動點.」
  許銳試探地看著越凌天的眼睛,深邃無波,完全沒透出半點情緒.
  許銳認命地抬起身子,主動親上了越凌天的唇.
  動作很笨拙,但許銳很認真.
  越凌天的眼神越來越暗卻越來越亮,伸出舌頭直接纏住了許銳那明顯亂攪的小舌頂,大手也順著滑溜溜的睡衣下擺摸上了許銳纖細的腰身。
  春宵一刻值千金!越凌天決定重新掌握床上的主控權和節奏。
  身下這具身體還稚嫩清澀,但同時也經不起挑逗。在越凌天熟練的技巧下,許銳已經開始失控,在帶著薄繭的手指下不自覺地顫栗,難耐地扭動……
  軟滑清涼的綢緞睡衣在糾纏摩擦中慢慢散開,越凌天一手托住許銳的後頸加深親吻,一手推高了許銳身上的睡衣。
  在鋪著大紅的綢緞被子上,許銳白皙單薄的身體顯得過份蒼白和脆弱,卻呈現出了一種與這時空的強悍堅硬截然不同的美和性感。
  越凌天不由看看得愣住了。
  大片肌膚裸/露在外,身下又是清涼的緞被,許銳不由瑟縮著打了個寒顫,無意識地叫:「冷。」
  越凌天很快覆上去,摸著手下光滑幼嫩的肌膚,聲音沙啞:「你會熱的,會很熱很熱.」
  衣服很快被解開,當被褪下最後一塊遮羞布時,許銳忍不住想要翻身想遮掩.最私隱的地方就這麼暴露在另一個男人面前,即使這個男人是他的丈夫,但許銳仍然覺得異常難堪。
  「不用害羞.」越凌天曲起許銳纖長的雙腿,看著那片迷人的風景說.
  許銳咬著唇轉過臉,即使他跟越凌天的身體一樣的構造,現在這樣裸裎相見,他也無法直視啊.
  但很快許銳不用糾結了,越凌天帶著薄繭的手指就像帶了魔力,它在許銳身上踫過的地方都引發出強烈的快/感.這種陌生的又無法控制的卻讓人欲罷不能的感覺,讓未曾體驗過情/欲的許銳害怕想擺脫,可又很舒服.
  許銳不自覺地低吟,他那裡已經顫顫地豎起來了,可越凌天哪裡都摸過了就是不踫那裡一下.許銳想伸手去摸,卻被越凌天禁制……
  「凌天,凌天……」不能解放,許銳的臉憋得潮紅,無助地扭動身體,無意識地叫著越凌天的名字……
  越凌天眼光變得越來越炙熱,當他停頓在那裡顫顫豎起來那粉色的對象時,眼神卻暗了暗,伸手握住了它.
  「啊,凌天.」脆弱的地方被溫暖的手握住,越凌天還大發慈悲地擼了幾下.許銳不由發出了舒服而甜膩的□.
  「你這裡用過了。」肯定,低啞的聲音響起.越凌天手指突然微微收緊,捏住指間的柔嫩,語氣聽不出情緒,但許銳一顫,直覺很危險.
  越凌天松開手指,彈了一下濕潤的尖端:「感覺怎麼樣?」
  許銳舒服地悶哼了一聲:「什麼,感,感覺?」
  「用這裡的感覺.」
  語氣平淡無波,閒話家常一樣,許銳尚清醒的頭腦已經被快樂沖擊了,他嘻笑著脫口而出:「很爽.」
  應該很爽吧?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男人一向對此樂此不疲!雖然自己是沒做過,但用手已經這麼爽了……
  越凌天眼神一暗,五指驟然收緊,聲音冷若冰霜:「爽?」
  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被這樣鉗制,許銳不由‘啊’一聲慘叫,全身僵硬,淚水不自覺地順著眼尾流下.
  「放,放開,凌天,痛,痛……」
  許銳臉色慘白,但他不敢掙扎,命根子還在越凌天手裡.
  陰側側的聲音再度響起:「再說一遍.」
  許銳直挺挺地躺著抽泣:「說,說什麼?」
  越凌天冷冷吐出兩個字:「感覺.」
  許銳俊傑了:「味,味如嚼蠟.」
  「算你識相.」
  越凌天臉上冷峻的表情稍為松動,他松開手,手指輕輕撫慰挑逗那已經蔫掉,已變成一團的粉嫩.
  許銳暗暗咬牙切齒,這混蛋!打一巴掌給個棗!你等著,等我翻身了,有你受的!
  越凌天突然欺身上前,捏住許銳的下巴:「在想什麼壞主意?」
  「沒有!」許銳斬釘截鐵否認,他算是看出來了,越凌天除了是大流氓,他還玩陰的.
  「那剛才在想什麼?」
  「沒想,是發呆.」
  「洞房花燭夜竟然令新娘子發呆,是我這個新郎做得太少了!」越凌天勾起嘴角笑得不懷好意,「轉過身去.」
  許銳大驚:「干什麼?」
  「干你!」
  越凌天回答得干脆利落,不容許銳反抗,直接把他翻了個身趴在床上.
  「我沒發呆,我在想你.」許銳掙著叫.
  越凌天笑了,笑得很開心:「那太好了,你肯定在想我怎麼愛你.放心,我會讓你更想我的.」
  他不是那個意思,真的,他可以對天發誓!許銳掙扎著想向越凌天解釋,但他深知不解釋比解釋要好.
  越凌天伸出手指彈了彈許銳前面,用一種很欠揍的語氣說:「你這裡用起來味如嚼蠟,以後就不要用了!」
  「啊?噢.」許銳淚流滿面,又不得不屈服.
  現在他太弱了,壓倒越凌天的路還很漫長.作為軍嫂,堅貞是必須的,軍婚神聖不可破壞.
  「這裡,」越凌天手指往後劃過那塊處/女之地,輕聲伏在許銳耳邊說:「我會令你用了食-髓-知-味!」
  「啊,不用!」許銳一驚,小屁屁不由緊縮.
  「嗯?」威脅氣息噴在臉側,許銳汗毛都要豎起來了,軟弱妥協,含淚應了一聲:「是.」
  越凌天滿意輕笑,那笑聲令許銳心裡直發慌,他忙叫道:「凌天,我有話想跟你說.」
  「一邊做一邊說.」
  「說了再做.」
  「那就做了再說吧.」
  「……」
  許銳再次淚流滿面.形勢比人弱,就是捱打!
  腿被分開了,一坨冰涼的東西塗在後面,許銳不由打了個冷顫.
  隨後手指入侵,許銳的手指緊緊抓住了床單,他想放松,但本能令他身體不由自主地縮緊,抗拒.
  屁股被輕輕拍了一掌,越凌天聲音低啞:「放松,不好好擴張,你會受傷的.」
  「松不了.」
  「深呼吸,來,吸氣,呼氣.」
  許銳照著做,越凌天停住動作鼓勵:「做得好!再來一次,深吸氣,長一點.」
  許銳深深吸了一大氣,憋住.
  「好,再慢慢呼氣.」
  許銳放松全身,慢慢把口腔裡那股氣呼出去,結果那根粗長的手指就這麼趁著他呼氣時順利地戳進去了.
  嗚~~他是豬!
  漫長得令人忍無可忍的開拓,不但越凌天忍得發痛,就連許銳也趴在床上直喘氣.
  潤滑膏裡含有少許催/情成分,此時已發揮了功效,許銳的體溫高得異常,全身出了薄薄一層汗,肌膚已泛紅.
  實在是受不了了,許銳側過頭望向越凌天,眸子水潤,眉目含情:「你直接進來吧.」
  「再等一下.」越凌天也快忍到極限了,聲音低啞難辯.
  「等個P,直接捅進來!」許銳怒了,以前在大院裡常聽見但沒說過的髒話也因為難受而爆出來了:「你再磨下去,老子不死也殘了.」
  越凌天動作一頓,看著許銳那張斯文俊秀的臉,水潤的紅唇卻爆出跟他長相如此違和的話,心裡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媽的,還磨蹭什麼?不做就放開我.」被越凌天一手按住頸肩壓在床上不能動的許銳低吼,身體太熱了太折磨了.
  許銳布滿汗水的臉此刻充滿了情/欲的誘惑,那雙總是柔和而害羞的眼睛此時怒氣騰騰地盯著自己,越凌天眼睛瞇了起來:「如你所願.」
  他放開壓制在許銳肩上的手,越凌天雙手握住許銳的腰身二話不說就埋了進去.
  「啊,痛!」沖撞進去的瞬間,許銳全身僵硬,他手腳並爬向前想逃開,卻被越凌天雙手箍著腰側向後一拉,沖進得更深了.
  即使經過擴張,但被越凌天如此直接如此猛烈的貫穿,許銳幾乎無法承受!
  淚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許銳手指深深陷入軟綿的枕頭,因痛楚身上起了一身冷汗.
  越凌天停住不動,伏□親吻許銳的耳垂:「第一次是有點痛,第二次就好了.」
  誰想要第二次啊?如果可以,他一次也不想要!
  兩人相交合的地方又被抹上了一層冰涼的潤滑膏,火辣刺痛的感覺似乎減少了.
  越凌天開始動了,一下,兩下,三下……
  耳邊傳來越凌天自信到爆的話:「你會喜歡的,相信我!」
  許銳咬著唇不發一言,無論信與不信,他總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無論喜歡不喜歡,他被越凌天壓的事實已經無可挽回了.
   22
  初秋的夜晚對越凌天來說並不漫長,特別是做快樂的事的時候,反而顯得短暫.
  厚重的窗簾擋住了外面的太陽光,青磚別墅二樓的新房裡依然陰暗仿如深夜.
  許銳正趴在床上昏睡,墨黑的短發散落在水紅的枕頭上,他身上蓋著龍鳳呈祥的大紅被子,肚子下墊著鴛鴦交頸的枕頭.
  □在被子外面的後頸處有兩個淡淡的牙印,不深,卻像是兩個印記.他白?柔滑的側臉緊貼在水紅的綢緞上,越發顯得肌膚如羊脂白玉般的溫潤.
  越凌天躺在一邊撐著頭看著他那睡得一塌糊塗的小妻子,眼裡閃過一絲疼惜和寵溺.
  昨晚顧及著許銳的初次和他太過孱弱的身體,越凌天本來想節制著只做一次.但沒想到他的小妻子那裡竟然天賦異稟,給許銳上完藥後,他哼哼唧唧一番.等他洗完澡出來檢查時,竟然開始退紅消腫了.
  說不驚訝是假的,越凌天趁著許銳昏睡,他還擴張並把手指伸進去仔細地檢查了一遍,不但沒有受傷,而且感覺更有彈性.
  越凌天也沒虧待自己,既然許銳沒受傷,而且過程也很享受,那就一起再做讓兩人都快樂舒服的事吧.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有的是精力,而他的小妻子也承受得他的索求,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整個晚上兩人都‘啪啪啪’,徹底地貫徹珍惜古人所言的「每一寸光陰」.直到今天早上,越凌天給許銳喝了特制的營養粥後,才讓他安穩地睡覺.
  手指輕輕撫過許銳眼睛底下那片青色,低頭在他頭頂上親了一下,越凌天就起來輕輕走出房間.
  牆上的古董鍾已經指向下午兩點四十五分,看來今天是沒辦法帶許銳去四合院了.
  這時越凌天手腕上電子儀響了一下,是姆父.越凌天點開全息,只見波光投映在空中,慢慢形成了季軒坐在椅子上的影像.
  「爹爹.」
  「小天,你和小銳今天還回來吃晚飯嗎?」
  「小銳還有睡覺.」
  「新婚燕爾我也不好說你,但就小銳那小身板,你也別太折騰了.」
  「放心,他沒事.」
  「嗯,你奶奶說明天是小銳三朝回門的日子,你們最好選擇上午過去,日落之前就回來.」
  「好.」
  「你二叔送了一批營養補劑過來,你這兩天過來拿,給小銳補補身子.」
  「好.」
  「那就這樣.」季軒笑:「不打擾你們了.」
  「爹爹再見.」
  越凌天關掉全息,明天就是許銳三朝回門的日子了.但許銳之前說李文哲想等許銳風風光光回門後就向許和勝提出離婚……
  既然要離婚,其實不必等回門之後.
  越凌天走進書房,點開通訊簿,給李文哲發了個信息過去.
  半個小時後,越凌天走出書房,竟然見到越加大管家站在書房門口等著.
  越加在越凌天出現時立刻躬身行禮:「大少爺,老夫人叫我送營養劑過來.」
  越凌天看了一眼立在一邊的越信,嗯了一聲,說:「越信應該主動過去取,你就不用跑過來了.」
  「是,謝謝大少爺.」
  躺著也中槍啊!越信二管家人躬身站著淚流滿面,他真的很想念四合院.他真的很怕大少爺!
  這時睡房裡傳出響聲,越凌天凝神仔細一聽,不由笑了,小寶貝這是罵他了,而且中足十足,好象恢復得不錯……
  越凌天的笑容嚇得越大管家和越二管家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被主人掃了一眼後,忙找個借口滾回一樓.有大少爺在,二樓是禁地啊!
  越凌天微笑著向睡房走去,剛想推開門,卻發現門已被鎖.眉毛一挑,越凌天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只見他手腕轉了一下,也不知他做了什麼動作,門就被他輕輕地推開了.
  抬頭一看,越凌天差點噴出兩行鼻血.
  只見他的新婚妻子全身赤/裸地趴在床上,翹起渾圓白?的小屁股.此時他正伸長了手臂,醮著藥膏的中指顫顫地要伸向身後的那個越凌天昨晚進出無數次的地方.
  由於太過專注要做的事情,許銳並沒有發現越凌天已經進來了.這也怪越凌天走路沒聲沒息,還常常隱藏自己的氣息.
  越凌天盯著這令人血脈噴張的畫面,無聲無息地飄到床邊坐下:「寶貝,這種事應該讓為夫來做.為夫很願意為夫人效勞的.」
  「啊~」許銳慘叫一聲倒在床上,慌亂地抓起被子往身邊蓋:「你怎麼進來了?」
  「走進來啊.」越凌天輕松地扒開被子,一手按在許銳腰椎,許銳就被釘在床上了.
  許銳極力扭動掙扎:「放手,快放手.」
  「不放.」越凌天一口回絕.
  他目光炙熱地盯著許銳纖瘦白皙的身體,上面還有些他昨天不小心留下的青紫印子.越凌天伸出手指撫過那些印子,若有若無,有意無意地掃過許銳的敏感地帶,引起這具昨天才剛剛被開拓青澀卻敏感的身體輕輕顫栗.
  許銳有點怕了:「你不許禽獸!」
  「這不叫禽獸,叫做/愛.」
  許銳嘴唇囉嗦,只得服軟:「凌天,我很累.」
  越凌天一邊伸手解開自己衣服扣子一邊輕聲說:「累就不要動了,乖.」
  許銳聽了稍稍放心,果然安靜趴著不動.
  突然身上一重,越凌天就壓了下來,肌膚相貼,許銳知道被騙了!
  MD,越禽獸!許銳大力捶了一下床:「滾下去,我說我累了!累了!」
  「乖,寶貝,」越凌天吮吸著已經暴躁起來的愛人的耳垂,撫慰道:「累了就躺著不要動,一切交給我吧.」
  交給你還不是被吃到連渣都不剩?
  許銳撐著手臂想起來,可惜兩人的體格不是一個水平的.越凌天一個手指頭按一下,許銳又趴了下去.
  MD!越禽獸你等著,等我變強了,一定把你壓千次壓萬次!
  但現在…..反抗無力,那就含淚享受吧.
  許銳的腰再次被抬高,一坨冰涼的藥膏塗了上去,許銳不由打了個冷顫.
  「寶貝,你這裡真是個利器.」越凌天一邊伸進手指擴張一邊贊歎:「抹了藥就退紅消腫了,還變得更□更有彈性.」
  許銳聽了不由青筋暴起,他知道這是因為他自小練的那套氣功帶來的功效.
  以前這套氣功是給譚小樂舒緩心髒的負荷用的,是為保住他那一口氣.來到這個世界後,許銳發現運起這套氣功能令身體自愈,身體哪裡受傷了,哪裡疼痛了,只要運功,那股氣息就會自動往哪裡治療.
  昨晚上許銳第一次被捅了,不適加上痛楚,許銳趴在床上就無意識地念起口訣運氣功了.迷迷糊糊中,火辣辣的後面舒緩了不少.
  誰知道身上這個不知節制的禽獸,每次等他舒服了想睡了,就捅一次;再練,再捅!MD,無休無止,還敢說他是利器!利你妹!
  沒想到他穿來這個未來世界,不但開不了金手指還慘變文盲.唯一有用的氣功卻在這方面發揮作用.
  媽呀!許銳想捶地痛哭!
  「寶貝,再來一次!」
  「不行!」
  「我已經決定了!」
  「…….」
  許銳反抗無效,默默豎起中指:你妹!
  許府,李文哲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夕陽西下萬物仿如鍍了一層淡金的景觀,不由輕輕地笑了。
  他早就已經准備好了.
  許文哲本來只是想分許和勝一半家產,把屬於小銳的那一份也爭回來,那都是他們父子應得的。但越凌天的一番話,卻讓他改變了主意。
  越凌天說岳母我答應過小銳要保障你的安全。
  越凌天說岳母你要離婚不必去環游太空來避開許和勝糾纏,你如果在我們回門那天當著所有的親戚面前向許和勝提出,這樣大家都可以見證了。
  越凌天說岳母你知道許和勝參與了不正當的生意,也認識了一些黑道人物,要是你把他逼急了他什麼也干得出來。在外層空間很難防范,你不如就留在地球吧,我們越家會保護你。
  越凌天說岳母你耐心等等,許和勝犯了商業罪,但如果現在揭發他,他部分財產就要凍結充公了,你就可能取不回那些你曾經辛苦拼搏下來的錢。不如就讓他遙逍一年吧,等岳母你拿到了錢再去檢舉他,送他進監牢裡享受幾年。
  越凌天還說岳母你以後有什麼困難其實可以和我姆父談談……
  「小銳啊,你真的找個了好夫婿.」李文哲欣慰地笑了,他轉動了一下左手無名指的戒指,然後脫了下來.
  這枚婚戒只是一只很普通白金戒指,當初許和勝向他求婚時還說:平實的戒指,平實的婚姻,平實的幸福.
  真是諷刺!
  說什麼平實的戒指呢,是捨不得買鑽戒吧?看看小銳的婚禮,如果真愛那個人,自己又有那個能力,誰會說什麼‘平實的戒指’,‘平實的婚姻’?
  李文哲自嘲地笑笑,把戒指放在首飾盒裡.
  既然決定明天在小銳和越凌天回門時當著所有人的面向許和勝提出離婚,那就得通知父親和姆父過來,還有他委托的律師黃剛平.
   23
  今天是許銳三朝回門的日子,許府一大早就已經熱熱鬧鬧的了。
  新女婿拜見岳父岳母,就有表示<感恩帶德>之意,也有籍此來增進姻親友誼的意思。因為女婿是越凌天,背後代表越家和權勢,許家十分很重視許銳的回門之禮。早早已經知會李文哲預備好歸寧宴來款待越凌和許銳這對新人。
  攀上一門豪門姻親,大家都想籍此機會開拓自己的交際圈。如李文哲意料之中,上至許老爺子,下至堂侄等,凡是算得是親戚的一大早就過來許府同慶了。甚至連許義也被許和勝要求請假回來參加許銳的歸寧宴,說到底,以後他的仕途還要越家多多提攜。
  今天參加宴席的除了許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之外,還有李文哲的父親李明正和姆父利輝。
  李文哲是打算今天當著大家的面跟許和勝攤牌離婚了,本來他不想在兒子三期回門這麼重要的日子提出來。在他的計劃裡,李文哲是想離開地球後才委托黃剛正律師全權代理他的離婚官司。但昨天越凌天卻建議他今天當眾提出,好讓大家做個見證。
  兒子的事情李文哲還是放在第一位,跟越凌天和許銳確定回來的時間後,李文哲就選了吉時。然後按足程序為新女婿和兒子設歸寧宴。
  青磚別墅裡,許銳正在客廳聽著越信二管家報告今天回門的禮品。小四四端著檸檬味的營養水站在一邊侍候。沒辦法,越二管家有點囉唆,主人不耐煩就想喝水。
  越凌天拿著一套深綠色的軍服站在二樓樓梯口,他強烈的存在感讓許銳沒法不關注到他。
  越凌天朝許銳勾勾手指,許銳一愣,這行為真不好,但他還是認命地連蹦帶跳地跑上去了。
  看著這麼活潑的許銳,越凌天的視線一直徘徊在小妻子的腰臀之間。他真沒想到許銳的恢復能力這麼強,昨晚上考慮到今天上午要去許家,越凌天只壓著許銳做了兩次。誰知道許銳今天一大早就全無不適地爬起來了,吃了小四四做的那份營養不怎麼平衡但味道超好的早餐後,他竟然還在三樓的健身房跑了一個小時。
  嘖嘖嘖,自己實在太過低估他的寶貝了。越凌天超惋惜地想,早知道昨晚就應該把他吃干抹淨。
  「凌天。」
  「看起來你很好。」越凌天眼睛往下掃了一遍,斷言。
  許銳得意地笑:「當然。這套軍服是你的?太小了吧。」
  「你的,去換上。」
  「為什麼?」許銳低頭看著自己身上嶄新合身的白色禮服,「這套衣服是爹爹給我准備三朝回門穿的。」
  越凌天眸色深沉盯著許銳嫣紅的嘴唇,頓了一下說:「岳母今天要向你父親提出離婚,穿軍服懾威。」
  許銳眼睛一亮,朝越凌天笑笑立刻拿起衣服去換了。
  越凌天勾起嘴角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他才不會告訴許說這些軍服都是他在網上特意為他訂制的。寶貝穿上它就是為了讓自己親手剝掉它!
  站在樓下越信二管家囉嗦了一下,立刻低下頭,呀,地底真好看!
  「凌天,這套衣服好合身,簡直就是度身訂造的。」許銳身穿深綠色的軍裝出來,俊秀中透著一股英氣。其實他的皮膚潔白無瑕,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都很好看。
  當然合身了!但如果緊一點就更好了。
  「不錯。」 越凌天滿意地打量著許銳,那扣到喉結的的扣子充滿了禁欲的味道。
  許銳低頭看著軍服也很滿意,自小在軍人家庭長大,對軍人以至軍用品都有著難解的情懷。
  「凌天,你說許,父親會不會為難爹爹?」許銳擔心地問,他抬頭看了越凌天一眼,猶豫地問:「如果我帶爹爹回來住幾天,你會同意嗎?」
  越凌天摸了一下許銳的頭:「你不用操心,岳母自有打算。」
  許銳猛地抬頭看向越凌天,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平靜而深邃。看著這雙眼睛,許銳莫名地放心了。
  見時間差不多了,越凌天帶著許銳上和越二已經准備好的禮品上了飛行器,向許府飛去。
  當越凌天的飛行器到達許府時,許和勝已經帶著李文哲和許義,以及一眾親戚們在花園等了。
  步下飛行器的越凌天身著深綠色軍裝,英俊而凌厲的臉嚴肅,不拘言笑,令人望而生威。
  伴在越凌天身邊的許銳也身穿同款的深綠色軍裝,顯得英氣勃發。只是許銳年紀還小,他那張略顯稚氣的臉還沒有被磨練出菱角,身材也未發育成男子漢,這套軍裝穿在他身上只是讓他的身材更加挺拔,但還沒能生出威儀。
  兩人手拖著手站在一起,雖然身材差異較大,卻十分登對而養眼。
  越凌天拉著許銳的手走到許和勝和李文哲面前,行了一個軍禮:「岳父,岳母。」
  許銳躬身行禮:「父親,爹爹。」
  飛行器裡的機器人也捧著回門禮品交給了許家管家。
  許和勝滿面春風,當著眾親戚的面豪爽地哈哈大笑,喊了一聲:「賢婿,小銳。快進屋坐。」
  越凌天一如既往地當他的冷面神,舉止利落,神色威嚴,霸氣側漏,無限量地向大家釋放著冷空氣。許家的人還沒走到他眼前就被他的氣息給凍僵了,誰也不敢過來跟越凌天寒喧。
  眾人簇擁著越凌天和許銳到了客廳,兩人又向長輩們行禮。
  李文哲冷眼旁觀,這裡所有的人都是許家的人。自家人也就自己的父親李明正和姆父利輝了。再加上越凌天和小銳,雖然對比人是少了一點,但頂不住一個頂百頂千啊。
  越凌天對這種場面一向愛理不理的,他知道李文哲見到許銳肯定有話說,也就放開他的手坐到李正明和利輝身邊的椅子上。
  許家的人巴望著看著越凌天那邊,卻沒一個夠膽的到那邊坐。越凌天竟然主動坐到親家那邊,許老爺子手指微動,難道他們有聯絡?
  李文哲拉著許銳到了一邊,微笑著上下打量自己的寶貝兒子,語意晦暗地悄聲問:「你還好吧?」
  許銳一時領悟不過來,沒心沒肝地說:「我很好,爹爹放心吧。」
  李文哲眉心直跳,他悄悄抬眼看了看越凌天那高大的身材,又瞧瞧兒子纖細的腰身胳膊。心裡很疑惑,想當年他的第一次,當天幾乎都不能下床。回門那天還是蔫蔫的,是被許和勝扶著回娘家的。可瞧小銳這蹦蹦跳跳,精神爽利的,真不像裝出來的,這,這很難想象啊!
  難道凌天還沒對小銳下手?李文哲又偷偷看了越凌天一眼。
  忍不住好奇,李文哲湊近許銳耳邊低聲問:「小銳,你和凌天有沒有……什麼?」
  許銳反應不過來,問李文哲:「什麼有沒有什麼?」
  「就是……」李文哲突然覺得身上一冷,頓時說不出話來。
  他抬頭向越凌天那邊一看,只見那實質的帶著如冰般寒冷的眼神若有若無地瞟了他一眼,李文哲立刻就被凍僵了。
  許銳奇怪地看看李文哲,順著他的視線又看了越凌天一眼:「爹爹你剛才想說什麼?」
  「沒事。」李文哲搖搖頭笑道,算了,兒子的私事還包括了越凌天的私事,還是別問了。
  歸寧宴舉辦得很成功,越凌天在席上一改冷臉敬了大家一杯酒,人人都心滿意足。
  待酒足飯飽後,眾人移到客廳裡吃著甜點水果聊天,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他們並不想就此離開,越凌天和許銳還沒走呢。
  而這個時候,李文哲的律師黃剛平已經帶著文件快到許家了。
  李文哲看了一眼時間,笑著站起來舉手往下一壓,朗聲道:「請各位安靜一下,今天我有事情要宣布。」
  眾人哈哈笑著打趣道:「許家又有大喜事要公布麼?」
  底下竊竊私語,怕別人聽到,更怕別人聽不到。
  「不會是有喜了吧?」
  「不能亂說,許銳才剛結婚。」
  「那就是,許夫人有喜囉.」
  「這個倒是有幾分可能……」
  「可醫生不是已經斷定他不能生了嗎……」
  「……」
  李文哲當聽不到任何的議論,臉上保持著微笑,卻不再說話,眼睛掃過那些還在七嘴八舌的人,目光中雖然帶笑,但笑意並不及眼底,甚至冷洌。
  沒一會兒,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李文哲這時卻笑看向許義:「許義,你去請你姆父出來吧。他得許老爺子的准許才進許家的,也是許家的人。」
  許義愣住了,他站起來應下不是,不應下也不是。他當然希望自己的姆父被許家人接納,但許義還是看了越凌天一眼,然後用詢問的目光看著許和勝,等他給自己指示。
  這時候,客廳裡安靜極了。大家連咳嗽都不出一聲。
  別人的八卦誰不願意看?誰不願意聽?更何況是本家的大八卦,推波助瀾還是落井下石?人人都屏息以待。
  許和勝悄悄看了面無表情的越凌天一眼,扯了扯李文哲的袖子,壓低的聲音帶著惱怒:「你干嘛?怎麼這時候叫阿明出來?」
  李文哲掙開許和勝的手,瞟了他一眼:「你帶了許義回家,入了許家的族譜,是你許和勝的長子,還把他推上許家家主的位置;你帶了孟明回家,叫大家稱呼他為二夫人,和我平起平坐共享一個丈夫。平時孟明比我這個明媒正娶的夫人更像夫人,許家這上上下下的誰不知道?凌天是我女婿,也不用避什麼嫌。許義,你去叫你姆父出來吧。」
  許和勝臉色鐵青,一時之間無從爭辯,李文哲說的這個的確是事實。也的確全家族的人都知道。但李文哲這時候當著越凌天的面提出來是什麼意思?許和勝不由有點心慌了。
  李文哲並不理會臉色難的許和勝,他只是一臉不靜地看向許義道:「許義,你是許和勝指定的許家未來家主,孟明是你的爹爹,難道你連帶自己的親生姆父出來見大家的膽量都沒有嗎?你這是要讓你的姆父永遠地躲在暗處見不得人嗎?」
  李文哲輕輕的兩句問話就成功地讓許義臉色漲成豬肝紅了。他緊握著拳頭,胸膛劇烈起伏。哪個孩子願意自己的父母見不得人?他做夢都渴望父親拉著姆父的手和他站在一起,而不是爹爹要躲在家,而他必須要跟在李文哲身後。
  可許和勝嚴厲的警告猶在耳邊,即使屈憋,許義還是看向父親。
  這時傳來孟明的聲音:「你不用刺激小義,我來了。」
  孟明的臉色跟許和勝一樣差,他今天依然被許和勝勒命不許出來跟大家見面。只是兒子回家了,他掛念許義,所以並沒有留在房間。
  見李文哲用激將法逼許義,疼愛兒子的孟明就挺身而出了。
  李文哲也不理會孟明語句中的刺,他笑著拍了一下手興奮地說:「好了,許家的人今天都到齊了,我的父親和姆父也在。現在請大家再耐心一點,我還要等最後一個人,他已經快到了。」
  預感到有什麼不好事情要發生,許和勝一反手大力地扼住李文哲的手腕,厲聲責問:「文哲,你要干什麼?」
  李文哲冷冷地盯著許和勝的眼睛:「放手!你弄痛我了!」
  手勁加大,許和勝無法抑制心中的恐慌:「文哲!」
  李文哲皺眉,喝道:「放手!」
  「不放!」
  一向人前恩愛的夫夫突然怒目相向,眾人靜默圍觀。
  許銳皺著眉頭正想過去,卻被越凌天按住肩膀:「我來。」
  越凌天走到李文哲身邊,手指在許和勝的手背上一彈,許和勝痛得立刻放開了李文哲。
  「爹爹,你沒事吧?」許銳立刻上前一看,李文哲的手腕已青了一圈.
  這時候管家過來怯怯地說:「夫人,外面有一位姓黃的律師找您。他說和你約了這個時間見面。」
  李文哲甩了甩手,對管家說:「是的,快請黃律師進來。」
  這時許老爺子不能再保持沉默了,他對李文哲說:「小哲,這件事是阿勝做得不對。你請了律師過來,想要做什麼呢?」
  李文哲冷笑著仰起頭:「離婚!」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一陣嘩然,兒子三朝回門之日父母申請離婚?真是大吉利是!
  孟明和許義也猛然看向李文哲,不敢置信.而許和勝聽了則面如死灰,沒一會,眼中怒火叢生。
  許老爺子又說話了:「小哲,別輕易說離婚。大家一家人,今天又是喜慶日子……」
  一直都沒出聲的李明正卻說:「親家,當初小哲和阿勝的婚事是我們撮合成的。但你看看現在都成什麼樣了?人前恩愛人後悲哀。我們小哲嫁給你們阿勝後,一心一意都為著你們許家,懷著銳兒還跟著阿勝去談生意。銳兒上學之前他都和阿勝一起為了事業拼搏,但他得到了什麼?本來我外孫好好一個聰明健壯的孩子,就因為許義的存在,許和勝連商量都沒跟小哲商量一下,就讓醫生給銳兒打了針。現在銳兒的位置被取代了,小哲的位置也快被取代了,他辛辛苦苦打下的家業就這麼地被許和勝捧給別人了。親家,不離婚難道還要等著我們小哲被許和勝踢出門嗎?」
  許老爺子閉了閉眼:「阿勝不會的。」
  李正明嗤笑:「這話說出來也不怕風大閃了假牙!孩子的事情就由孩子作主吧。」
  許老爺子羞愧萬分,說到底,許家的確對不起李文哲和許銳兩父子。
  這時管家帶著黃剛平律師進來了,李文哲笑著迎了上去:「黃律師,您好.今天要麻煩您了。」
  黃剛平微微一笑:「能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
  李文哲這時面向許老爺子和許和勝對大家說:「今天借著小銳回門大家共聚一堂的機會,我就是想讓大家作個見識。今天,我正式向許和勝提出離婚。」
  許和勝咬牙:「我不同意!」
  李文哲根本不理會許和勝的話,他看了許和勝一眼,說:「你同不同意都沒有關系,我已經決定了。我和許和勝這二十一年的婚姻,由始至於只是一個騙局。許和勝跟我結婚之前就已經和孟明在一起了,還有了許義,他卻跟我說我是他的唯一。我兒子許銳二十周年成年之時,他卻帶了許義回許家,入了許家的族譜,取代了我兒子的位置,還擅自作主趁著監護人最後限期改變了小銳的未來。小銳生死未卜,我傷心之余,許和勝還接了孟明進許家。你們撫心自問,換作你們是我,你們會怎麼做?許和勝這樣做要置我於何地?許家要置我於何地?」
  靜默,仍是一片靜默。
  許和勝知道李文哲一向好強,對孟明和許義這件事會在意,但他沒想過李文哲會跟他離婚。他不是一直都很愛自己的嗎?以前為了他,李文哲連自家生意份額都願意給他。
  李文哲見大家都不出聲了,於是對黃剛平點點頭:「黃律師,請開始吧。」
  黃剛平由手提包裡拿出一個電子儀,按開後在客廳的牆上形成全息:「我受李文哲先生的委托,辦理他的離婚申請和申訴。這是我的資格證。首先,李文哲先生提出離婚的條件已經成立,所以,我今天過來主要是告訴大家許和勝先生和李文哲先生的離婚財產分割。」
  一聽見財產分割,大家又開始嘩然起來。
  許銳眼睛一直看著李文哲,滿滿的敬佩和心疼。爹爹是為了他才忍了這麼久,今天終於要擺脫了。
  左手一暖,手被越凌天握住了,許銳抬頭看向他,低聲叫了一聲:「凌天。」
  左手被握得更緊了。
  黃剛平律師繼續說:「許和勝先生和李文哲先生婚前曾經簽訂過一份婚前財產協議書,婚前財產各自全部擁有。但這份協議裡面有一個很基本又很重要的條款:夫妻雙方一旦有一方出軌有外遇,那麼另一邊將會得到對方婚前財產總額的一半作為補償。許和勝先生明顯已經觸犯了這條條款,他必須支付我的委托人李文哲先生他一半的資產。有關許和勝先生私人財產的總額,我已經向政府和銀行申請確認了。由今天開始,許和勝先生和李文哲先生的財產都被凍結,等估算出價值後就會解涷。」
  許和勝聽完如晴天霹靂,那些巨額的黑色收入,還有尚未轉移給孟明的資產……李文哲竟然已經向政府申請?什麼時候的事?
  許和勝瞪著李文哲,一時不由急氣攻心。拳頭握緊又松開,再度握緊。一定會有其它方法的,只要他咬定不離婚,他還有時間准備。
  「我不會離婚!」這一次,許和勝開始令自己冷靜下來,不再怒氣沖沖。
  李文哲不為所動,示意黃剛平繼續。
  黃律師接著按開另一頁,又是條款:「根據聯合政府婚姻法規定,婚後的財產是夫妻共同擁有的,一旦離婚,每人各得一半。李文哲先生說他不想要許氏家族的股權和股票,他要求相等值價的產業或現金。」
  許和勝眼睛血紅,他盯著李文哲眨也不眨。
  李文哲朝許和勝笑笑,對黃律師說:「黃律師,你還說漏了一件事。」
  黃律師笑著說:「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特意告訴許和勝先生。鑒於越凌天上將給許銳先生的聘禮是記在許銳先生名下,而許先生又未申請轉給許家,所以許和勝先生和李文哲先生的離婚分割財產不包括這些財產在內,它是屬於許銳先生私人擁有的。至於禮金,因為已經存入了許家的賬戶,是包括在內的。」
  「你,你說什麼?」許和勝腦袋‘崩’一聲炸了,吐血!為什麼越家的聘禮都記在許銳的名下?中間發生了什麼事?
  黃律師不厭其煩地重復:「越凌天上將給許銳先生的聘禮都屬於許銳先生私人擁有。」
  許和勝嘴唇直囉嗦,掙把著要撲上去:「李文哲!你陷害我!」
  李文哲聳聳肩:「是許銳嫁進越家,不是你許和勝嫁進越家。聘禮自然歸小銳擁有。」
  黃律師繼續說:「由於許和勝先生已有外遇在先,而且在外生的孩子連同姆父也已經住進了許家。所以,根據聯合政府的婚姻法條例,離婚條件已成立,只要分居滿一年,即可解除婚姻關系。財產分割同時生效。」
  許銳的嫁妝占去了許家財產的一半,還加上礦產;自己財產要分李文哲一半;禮金要分李文哲一半;他還剩有多少?
  許和勝眼裡閃過狠厲,但很快隱藏起來,他看向李文哲的眼光卻是深情而痛苦:「我不會離婚的!我要上訴!我不要和你離婚,死也不離婚。文哲,我愛你!」
  李文哲嗤笑:「你不離婚要置孟明於何地?你要他永遠當你見不得人的情人麼?還有許義,你不是一直都很欣賞他要栽培他接任你的位置麼?你不跟我離婚,難道要讓他永遠在外人面前叫我這個陌生人為‘爹爹’?」
  李文哲這番話只是刺激孟明和許義,至於其它的許家人,他們更心痛的是家族財產吧。
  現在李文哲跟許和勝離婚,就分掉了一半的家產。在座的每一位,誰沒有跟許氏家族企業有利益關啊?誰不心痛啊?
  孟明和許義對許家的人矛頭直向自己指指點點和責罵並不在意。許義接任許家家主之位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這個家就是他的了;而孟明就更簡單了,他做的一切都是以許義的利益為前提,什麼對兒子有利他就做什麼。至於許和勝他離不離婚都沒所謂,只要他能定時給錢他就行了。
  許銳崇拜地看著李文哲,這是他的爹爹!能屈能伸,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站起來!
  李文哲扶著姆父利輝,和父親李正明走出許家大門,越凌天和許銳跟在後面.五人正向越凌天停在花園平台的飛行器走去,
  這時候許和勝追了出來:「文哲,文哲你別走.」
  李文哲聽了嘴角不由露出一個深深的笑容,他轉過身看著許和勝,笑容更燦爛了.
  許和勝見李文哲停下來,心中不由一喜,眼神真摯而深情地看著李文哲,當著眾人的面說:「文哲,你別走.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李文哲噗嗤一聲笑了,嘴角帶著諷刺,一字一句地說:「其實你是說:‘財產,你別走,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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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親,廿二竟然卡文!!!
  而且一卡就卡了H!
  媽呀,廿二想得狼血沸勝,差點噴鼻血.一到寫的時候卻半個標點都碼不下!
  今天要三更了,昨天還卡在第一章的H.
  壓力大啊大!廿二覺得寫不好……親們將就一下吧.
  本來V三章,廿二碼了四章.
  還有,謝謝親們的地雷,在這就不一一點名道謝了!請看滾動霸王票!
   24
  飛行器的機艙裡,許銳仰起頭無力地張開腿坐在越凌天身上.他閉著眼睛臉色潮紅,汗濕的黑發粘在潔白的額頭,臉頰上,微張著嘴喘著氣,疲倦的臉上現出脆弱的表情.
  深綠色的軍服依然一絲不拘地穿在身上,甚至連封到喉結的扣子都沒有解開.只是下面的褲子,卻已經被剝得一/絲/不掛,兩條修長纖細的腿被迫分開,架在環著他坐著,依然衣著整齊的越凌天大腿上.
  越凌天瞇著眼睛看著對面金屬反射出來的迷人風景,箍在許銳腰上的大手不由因視感的刺激而慢慢收緊,潛伏在的許銳體內的巨大再次蠢蠢欲動……
  感覺到危險的許銳猛然睜開眼睛,掙扎著想要離開:「不要!凌天,我不行了!」
  扭動的身體帶來強烈的收縮和摩擦,越凌天舒服得呼了一口氣.小家伙這麼熱情,就算現在他想平熄欲/火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再來一次.」商量的語氣.
  「不要!」強硬拒絕.
  「……嗯?」
  許銳咬唇,語氣軟弱,帶著討好撒嬌意味:「不要了好不好?我不行了.」
  「我已經決定了!」霸道地宣告主權:「配合丈夫恩愛是做妻子的義務.」
  越凌天宣布完畢立刻發動進攻,沒有任何猶豫.
  我擦!垂落下來的手無力地豎起了手指,許銳淚流滿面.
  曖昧的啪啪啪聲再次響起.
  良久,許銳求饒:「丈夫,你,你好了沒,沒有?」
  「……」啪啪啪.
  「凌,凌天,我,我好累.」
  「……」啪啪啪.
  許銳怒火中燒,他使出吃奶的力氣轉頭瞪向越凌天,罵道:「你他媽的前世沒做過,精蟲火腦!沒節沒……啊~~~操…….」
  撥高的聲調後是更重更急的沖撞,許銳腰身猛然向前弓起,再無力地向後倒下,腰身被抓得更緊,身體的起伏只能隨波逐流.
  失速的撞擊自下而上又急又重,淚水無法控制地自許銳的眼角流下來.
  「嗚~~慢,慢一點.」
  啪啪啪.
  抽泣著的嗚咽聲時斷時續,求饒:「凌,凌天,我,我錯了.」
  啪~啪~啪~.
  「我錯了,嗚~恩,恩愛是,是做,做妻子的,的義務.」
  啪~~啪~~啪~~
  許銳最後也忘了他們在飛行器上呆了多久,待他醒過來時,他已經在床上了.
  二十一世紀人家野戰是車震,一千年後,他們升級了,機震!
  許銳嘴角狂抽,造成機震的原因其實還是因為許銳自動的‘親嘴兒’令越凌天失控.
  許銳三朝回門當天,李文哲當著所有許家人的面向許和勝提出離婚的事情.還沒等越凌天的飛行器升上空中,就已經傳播出去了.
  越凌天送李文哲及其父親李明正和姆父利輝到李府,隨著他們下機的還有兩位穿著休閒裝,面容嚴肅,手持工具箱的青年男子.
  許銳打量那兩名男子,大約三十出名,皮膚黝黑,無論是站姿還是眼神,明顯就是軍人出身.
  越凌天向李文哲介紹:「岳母,這位是潘力持,這位是張天林.這段時間他們會跟在你身邊保護你的安全.」
  潘力持和張天林向李文哲點頭:「李先生,這段時間打擾了.」
  李文哲笑:「以後我要麻煩兩位了.」
  「客氣了.」
  李文哲轉身看向越凌天和許銳,說:「凌天,謝謝你.小銳以後要拜托你了.」
  越凌天點頭:「岳母放心.」
  李文哲笑,摸摸許銳的頭,苦笑道:「今天本來是個喜慶的好日子,卻因為我的事攪了.秋天日短,你們快回家吧.」
  許銳張嘴欲想說什麼,卻被越凌天握位了他的手,對李文哲說:「好,那我們回去了.岳母保重.」
  「嗯,」李文哲笑:「快回去吧.」
  當飛行器升上空中,許銳扒著艙窗看著已經變成一個小黑點的李文哲,擔心地問:「凌天,如果許和勝要對爹爹不利,兩個保鑣夠嗎?」
  越凌天把飛行器調至自動飛行模式,走到許銳身邊坐下:「岳母這時候提出離婚,把許和勝殺了個措手不及.如果他夠聰明就不會這時候生事自亂陣腳,所以岳母現在還是很安全的.況且,」
  許銳湊近越凌天問:「況且什麼?」
  越凌天垂眸看了許銳一眼:「想知道就主動給點好處.」
  許銳‘嘶’了一聲扭過頭,但抵不住心裡的好奇和對李文哲的關心.轉過頭站在越凌天面前,雙手捧起他的臉‘MUA’一聲親在他的唇上,說:「快說.」
  「真敷衍.」越凌天伸出舌尖盯著許銳誘惑十足地自上而下舔了自己的嘴唇一周.
  許銳看得臉‘騰’一下熱了,眼神閃爍著移開,僵著脖子問:「究竟‘況且’什麼?」
  「笨蛋!」
  越凌天扯過許銳坐在他腿上,環著他的腰在耳邊低聲說:「潘力持和張天林是明面上的,暗地裡我另有安排人在你爹爹周圍保護他的安全.放心吧,無論許和勝念不念舊情,夠不夠狠心,我們也要做到萬無一失.」
  許銳聽了馬上扭過頭感激地看著越凌天.他會記住越凌天為自己,為爹爹所做的一切,等將來有一天他變得強大了,他一定會報恩的.
  越凌天挑眉:「很感動?」
  許銳用力點頭:「嗯,謝謝你!」
  「來點實惠的,親個嘴兒.」
  「……」許銳滿額黑線!流氓就是流氓!
  「滴水之恩,應湧泉相報.」越凌天不客氣地指責道:「現在我是湧泉一般的恩,只要你用‘滴水’一般的相報而已,你竟然還要我說出來!」
  「……」許銳掙扎著開口爭辯道:「我沒有不報.」
  「那來吧,主動點.」
  許銳仰頭淚流滿面,一個半月的婚假!他要怎麼熬啊?快來個特殊任務趕急把這只大流氓招回星球吧!
  於是許銳被動地去‘主動親嘴兒’,然後就被越凌天得寸進尺在機艙裡吃干抹淨了.造成三朝回門就發生‘機震’事件!
  身上很干爽,屁股涼浸浸的,越凌天應該幫他清理過還上了藥.許銳於是翻開被子坐起來,壓到被用過度還火辣辣的地方,不由‘嘶’一聲皺著眉頭翹起半邊屁股.
  厚重的窗簾都落下來了,在房間裡根本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許銳抬頭看牆上的電子表,已經是晚上八點鍾了.
  這時候門被推開了,越凌天神清氣爽地走進來,那張英俊逼人的臉在看到許銳翹起半邊屁股別扭地坐在床上時,突然亮了一下,令人無法直視:「醒了?餓了嗎?」
  越凌天不說還好,一說,好象為了響應他的話一樣,許銳的肚子立刻‘咕嚕咕嚕’地響了起來.
  耳邊傳來越凌天低沉的悶笑聲,許銳默默扭過頭.
  晚上八點半,青磚別墅的飯廳裡,越凌天和許銳正溫馨就餐:李府的客廳裡,李文哲正和父親姆父在吃著水果聊天,潘力持守在某一角落裡警愓留意,張天林正在樓頂收取訊息;許府二樓的書房裡,許和勝沉著臉聽取律師意見,孟明悄悄站在書房門口一會,又回了房間.許義因為只請了一天假,他已經回軍校了.
  許和勝面沉如水,手指快速地桌上點了某一個鍵,隱藏在書房裡的保安系統激活.檢查一遍確定安全後,許和勝又按了一個鍵,房間周圍站起透明的牆,全然隔音.
  「你是說如果走法律程序我必須分李文哲一半財產?」許和勝雙手交叉,盯著光波投射在空中一身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問.
  中年男人點頭:「是的.孟明先生進駐許府的事實已經無法改變,太多人知道了.」
  許和勝向前湊了湊,瞇著眼說:「我不分財產!」
  中年男人嚴肅著臉,語氣平靜:「只要李文哲先生主動要求取消離婚申請,一切都好辦.」
  許和勝往後一仰,倚著椅背:「沒有其它辦法?」
  「按法律,沒有!」
  「你意思是?」
  中年男人面無表情地說:「只要李文哲先生主動要求取消離婚申請!」
  許和勝沉默,朝中年男人點點頭,按了一個鍵後,立在空中的光波消散,影像消失在眼前.
  因為自己一時的得意忘形,竟然被李文哲算計了,許和勝惱恨之余,反而想起了以前兩人相戀到結婚的往事.李文哲的一顰一笑在他腦子裡徘徊不去.
  許和勝很清楚他根本就不想和李哲離婚,就算把孟明接回許家,他也不想和李文哲離婚.但現在是李文哲要跟他離婚,還要瓜分他已被算計剩下的一半財產.
  金律師說走法律程序他必輸無疑.而若走法外情,打感情牌,看李文哲今天那決絕的態度,短時間內也走不通.
  那還有什麼?什麼叫主要取消申請?
  許和勝煩惱地閉上眼睛按著太陽穴,如果他沒有接孟明回來就好了.現在好了,李文哲在越凌天面前把他搞臭了.
  許和勝努力地想梳理一下混亂成麻的思維.是他授意醫生給許銳打針,也因為這樣,越凌天和許銳才會相遇相知而結合.這一點,越凌天應該會感激他吧?
  可許義把許銳打成重傷這件事,越凌天肯定知道.現在李文哲要跟他劃清界線,那之前他和孟明盤算的給許義仕途鋪路的計劃就完滅!
  孟明!他怎麼就聽了他的話帶他回許家了?許和勝再次自責起來,要不是孟明的存在刺激了李文哲,他怎麼可能會跟自己離婚?
  都是情/欲累事!
  坐在房間裡的孟明突然打了一個寒顫,他不能再在這裡住下去了.要回來,也要許和勝風風光光地把他娶回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拾李文哲當垃圾一樣扔給他的.
  雖然他為了兒子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但李文哲今天的那番話,還有許和勝追出去說的那番話,就像一根狼牙棒把他打醒了.
  許和勝從來就沒想過要娶他進門,現在他在許家的存在反而讓許和勝開始怨恨他.
  許和勝給了許義在許家的位置和前途,那是因為許義姓許,流著許和勝的血.但他呢?在許和勝眼裡他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外姓人,至多只能算是孩子流著一半他的血……
  這個遲來的醒悟讓孟明面色慘白,全身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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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要花花,要分分,要評!
  親,寫長評送分喔!
  來吧,打開乃們的熱情盡情地向廿二撒花吧!
  昨天碼太多字,廿二白了,這章碼得比較匆忙,不好意思!
   25
  深夜,正抱著許銳睡覺的越凌天突然張開了眼睛.眼神清明,仿佛剛才他完全是清醒的一樣.
  許銳正趴在他胸膛上呼呼大睡,雖然只是初秋,但在中國區的北方天氣已經稍嫌有點冷了.越凌天一邊慢慢抽出被壓著的手臂,一邊取過他的枕頭輕輕塞進了許銳的懷裡.然後起來穿上睡袍.
  許銳皺著眉動了動,嘴裡咕噥了一句:「不要了……」
  越凌天聽了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他彎腰在許銳臉上親了一口,替他蓋好被子後就輕快地走出了房間.
  雖然越凌天正在放婚假,但貴為聯合政府的上將,放假不代表他真的丟開工作全心放假,其實只是把工作帶回家裡做而已.
  越凌天走進書房就?動了特級的安全系統裝置,一層肉眼看不到的光波已全部覆蓋了整幢青磚別墅,為了保證能杜絕任何可能會發生的竊聽,書房裡又升起第二層光波.
  越凌天走到一面光滑的牆,伸手在一個位置按了一下,那扇牆突然慢慢出現了一扇門,越凌天等到門全部打開就走了進去,然後那扇門又慢慢關上,變成了一面光滑的牆.
  牆後是一間扇形的辦公室,辦公桌上排列著幾層的按扭,每一個按扭都一模一樣.辦公桌對面是無數全息打開的屏幕,一行行的數字,符號,曲線在屏幕閃爍,滾動.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閃爍是遵從著某一種律動,而且並不是所有的字符都會閃亮……
  越凌天戴上耳機,修長十指在幾行按扭上快速飛舞,他手按著其中一個按扭凝神傾聽,然後又換了一個按扭……接著就是有規律的敲動,屏幕上滾動的符號加快加亮了……
  突然越凌天的手頓了一下,平靜無波的眼睛抬起,尾指不知按了哪個按扭,只見中間的光波屏幕突然熄了,然後又重新聚焦,出現了一名臉色嚴肅眼光凌厲但臉上仍殘留著一絲傲氣的年輕軍官.
  越凌天低聲卻十分嚴厲地訓道:「作為軍人必須公私分明!以後再犯同樣的錯誤,軍法處置!」
  「是!」年輕軍官啪一聲立正,向越凌天敬了個軍禮.只是他的嘴唇抿得更緊了,情緒雖極力掩蓋但畢竟年輕.
  越凌天盯著明顯透著委屈神色的年輕軍官心裡歎氣.聰明也很能干,但還是缺少磨練.
  「機甲三級體能訓練十小時.」但即使他是為自己,但犯了錯就要責罰!
  「是!」
  越凌天手指敲了一個按鍵,放下耳機,抬起手腕在電子儀上點開.中間屏幕的軍官消失了,然後在越凌天面前慢慢又再凝聚.
  「以後這種私人的事情用私人方式聯絡,不能動用政府軍方的.你以為你萬無一失,但全球不止只有你一個懂.要是有心人想要抓你的小尾巴,十個你也逃不掉.」
  「是,謝謝將軍!」
  越凌天的臉色稍松動了點:「於公,你是犯錯誤了.但於私,我很感激你.你今晚好好休息准備明天的加強訓練吧.」
  「是!」
  越凌天朝年輕軍官點頭,然後關掉電子儀.
  走出房間,越凌天在書房的沙發上坐下.他的副官在向他報告的時候竟然把許和勝的金律師的談話也放了進去.
  即使越凌天感激,但假公濟私是很嚴重的行為!
  許和勝這個人,越凌天根本就沒放在眼裡.他安排保護李文哲的潘力持和張天林,都是他得力的手下,他們中任何一個就能許和勝置於死地而自己置身事外.
  李文哲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但同時也是一個很心軟的人.他被傷害了,卻只要求取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小銳,他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的丈夫擁有這大的能力和權力.而且他一心一意想著用自己的能力去報復.
  好吧,貓抓老鼠這種把戲越凌天是不屑於玩的,但小寶貝喜歡,他就不介意在一邊作壁上觀.一邊偶爾叫人甩一甩老鼠尾巴讓小寶貝高興高興也不錯.
  如果問越凌天究竟喜歡許銳什?天下之大,比許銳漂亮的,聰明的,能干的有很多.一見鍾情很多都是建立在外表之上,但不可否認越凌天的確是對許銳一見鍾情.
  越凌天眼光一向毒辣,個性也不算很討好.但許銳表現出來的那種單純的熱烈的對軍人的崇拜,還有眉宇之間純粹的天真無邪,就讓越凌天很喜歡了.
  那是裝也裝不來的.越凌天就喜歡這樣的,天真,單純,心地善良.越家的人,還有是季家的人,一個比一個難搞,一個比一個狡猾,越凌天早就懶得跟他們斗智斗勇了,見面就全部給他們一個面瘓臉.
  許銳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只是他涉世未深,還有些懵懵懂懂.
  估計爺爺奶奶對許銳的喜愛,也緣於他的純真吧.
  想起許銳可愛的表情,越凌天坐不住了,立刻把那條信息傳給張天林後就立刻回房間了.他相信如果許和勝不玩陰的,光明正大的和李文哲正面交鋒,李文哲會有辦法對付許和勝的.
  一回房間就見到許銳已經把被子快踹到地上了,他幾乎霸占了整張大床,手裡抱著枕頭雙腿叉開,呈大字形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越凌天把房間鎖上,眼色深沉如墨.看許銳這姿勢想必後面已經沒事了,都伸開手腳邀請了有沒有?他不撲上去好好疼愛小寶貝一番就太說不過去了!
  啪啪啪之聲再度響起!
  許銳抽泣咒罵,越凌天加快速度;許銳軟聲求饒,越凌天深入淺出……
  運動有益身心健康,何況許銳身懷利器,他也精神旺盛,啪啪更健康!
  第二天早上,李文哲下樓准備跟父親姆父吃早餐,就見到客廳裡堆滿了鮮花和小盆景,傭人正在整理.
  李文哲走過去問:「誰送的?」
  傭人恭敬回答:「都是姑爺送來給少爺的,數量一共有199.」
  李文哲嗤笑:「有本事送999啊.記住,許和勝已經不是姑爺了,以後直接叫他名字.不要再讓我聽見‘姑爺’兩個字!」
  傭人立刻回答:「是,少爺!」
  李文哲的姆交利輝這時候也挽著李明正的手臂下樓了,他們看到這堆滿了客廳的紅玫瑰時也驚訝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過來怎回事.
  利輝抽起放在鮮裡裡的小卡片一看,噗一聲笑了.他看著李文哲用戲謔的聲調讀出來:「親愛的文哲,你不在身邊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很漫長.請相信我對你的愛,祝你今天快樂.你的勝哥.」
  李明正皺眉,喝道:「全部扔出去!」
  李文哲笑:「父親不用動怒,花是無辜的就留下來吧.」
  李明正瞪著李文哲:「難道你還想回去?」
  「怎可能?」李文哲依然挑眉,唇邊仍帶著笑:「要是我現在把花扔出去,明天他肯定又送別的過來.這種玫瑰花不便宜,就讓他花點錢吧.」
  「要是他以為你回心轉意又來糾纏呢?」
  「過兩天我就去環球旅行了,先麻痺他兩天,讓他高興高興.他愛送花就送吧,這些花枯萎了還可以給菜園作化肥用.」
  「明正,文哲有分寸.」利輝笑著對李文哲說:「咱們去吃早餐吧,屋子裡多些鮮花植物,空氣也會更清新.」
  李文哲笑:「是呀,就是小氣了一點.跟我的賢婿沒得比!凌天出手多大方,多霸氣啊.」
  利輝哈哈大笑:「兩人有可比性?」
  李文哲也呵呵呵地笑著搖頭:「沒有!」
  利輝看著李文哲那燦爛開懷的笑靨,百感文集:「好久沒見小哲笑得這開心了.明正,雖然是在商言商,但我們不能便宜了許和勝.」
  「這還用說?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耐心再等等.」
  李文哲笑得很開心,他一手挽著父親一手挽著姆父:「走,我們吃早餐去.哎呀,忘了跟小銳借小四四回來,我跟你們說小四四做菜可好吃了.」
  等父親姆父出門後,李文?就到家裡後面的花園去散步了.
  李明正和利輝就李文哲一個孩子,他們年紀漸漸大了,就不像年輕時候愛浪漫了,反而開始喜歡樸素踏實的田園生活.於是後花園也被他們改成了一半種花,一半種菜.閒時就過來親自動手澆澆手,施施肥,倒也快樂.
  初秋的早上天氣有點涼,李文哲身上已經穿上厚外套了.那時候他剖腹生下許銳,雖然也調養過,但還是虧了,特別怕冷.
  花園裡有一個小涼亭,李文哲走過去坐下一邊看著翠綠的青菜一邊在想事情.暖和的陽光照在他白皙清秀的臉上,遠遠看去就好象一幅靜態的畫.
  張天林拿著一個平板計算機正走過來,一抬頭他邁開的腳步不由一頓.但很快他就如常地走到李文哲面前,一臉嚴肅剛正地看著眼前眉目間還帶了些憂郁的李文哲說:「李先生,請看.」
  李文哲抬頭,本來細長的丹鳳眼變得溜圓:「什?」
  張天林看著李文哲的臉沒說話,只是把平板計算機向前又伸了伸.
  李文哲接過點開一看,眉頭一皺,怒火中燒!但沒一會,他的眉頭放平了,他把所有資料都看了一遍,嘴角掛起諷刺的笑容.
  「張先生,謝謝你.」李文哲站起來把平板計算機給回張天林.
  張天林點點頭:「不客氣.越將軍說他相信你能應付好.」
  李文哲眼裡閃過驚訝,笑容更深了:「謝謝.」
  張天林點點頭,正要轉身回頂樓.忽然想起什,認真地對李文哲說:「天氣涼.」
  李文哲愕然,張開嘴:「啊?」
  張天林木著臉,多加了幾個字:「天氣涼,屋裡暖.」
  「噢,我知道了.一會我就回屋裡去.」李文哲明白過來,不由笑了,眉眼彎彎,竟跟許銳的笑容一模一樣,眼角的皺紋不但沒有讓他顯老,反而多了一份成熟的魅力.
  張天林盯在李文哲臉上的視線稍久了一點,然後朝他點點頭,就大步離開了.
  隱身暗處保護李文哲的潘力持嘴角狂抽,抬起左手無力撫額.
   26
  許銳坐在書房裡點開了電子儀,很快光波聚集,李文哲的影像出來了,正微笑地看著他:「小銳.」
  「爹爹.」許銳開心往前湊了湊,想更近距離地看著姆父:「你好嗎?」
  「我很好啊,」李文哲笑,神態是許銳從來沒有見過的悠閒輕松,他伸出右手托著下巴問:「小銳,你和凌天什麼時候去蜜月旅行?因為我的事,連累你們都推遲出發了.」
  「凌天說等你出發了,我們再出發.」許銳眨著眼睛看著李文哲:「爹爹,你變帥了.」
  「你爹一向都很帥.」李文哲毫不謙虛地指出事實:「你長得像我,等你再大一點就跟我一樣帥了.」
  許銳嘴角抽抽,一個兩個都是自大狂!不過無論是越凌天還是李文哲,他們都有資格去狂.他也想狂一把啊,許銳仰頭淚流滿面,現在他的氣功最大的作用就一個,唉,不提也罷!不過,有兩個巨大的參照物在,他會努力盡快變得強大的.
  「許和勝有沒有去煩你?」許銳問他最擔心的問題.
  「送花傳愛算不算?」李文哲說完突然想起了什麼,不由笑了起來,眉目生動,光彩照人.
  許銳見了不由心裡感歎:渣男果然是歲月殺豬刀的強效催化劑啊!
  遠進渣男,身心健康!
  許銳笑問:「爹爹你有沒有扔出去?」
  「扔出去干嘛?它們已經變成菜園的有機化肥了.」李文哲笑,那個木無表情的小朋友似乎很熱衷做這件事呢.他說放一天淨化空氣就碎掉,果然第二次早就全部不見了,都被那個張天林的小朋友挪去後花園碎成粉了.
  李文哲仔細地打量著許銳,心裡暗暗驚訝新婚燕爾之際他的兒子竟然還如此的龍生虎猛,坐在那裡不但身體靈活,最重要的地方還像個尖陀螺一樣動來動去.好象一點也不怕痛,還是根本就不痛?
  李文哲驚了,想起回門那天許銳也是活蹦亂跳的,心裡不由閃過一個念頭:難道越凌天中看不中用?
  「小銳你和凌天……開心吧?」李文哲擔憂地盯著許銳關切地問.他兒子不會真的守活寡吧?如果是那樣,那他寧可不離婚了,寧可兒子的婚事由許和勝操作了.
  許銳聽到李文哲這句話,忙左右看了一下,又跳起來跑到書房門口張望,放出小四四守著門口,才苦著臉回來坐下對李文哲訴苦:「爹啊,我好苦啊!」
  李文哲驚了,差點沒跳起來,忙問:「怎麼了?怎麼苦了?凌天對你不好麼?小銳你跟我說,爹爹一定為你作主.」
  「嗯,這個,那,就是……嗯.」許銳張嘴要說,突然難為情起來了.這叫他怎麼說啊?難道跟李文哲說他一天到晚都被越凌天壓著XXOO嗎?
  李文哲急了:「到底怎麼了?你不說我問凌天去.」
  「不要!」許銳也急了,忙阻止道.
  「那你怎麼苦了?」
  許銳咬牙,一臉通紅湊近虛擬屏幕期期艾艾地說:「爹爹,越凌天一天到晚都精蟲上腦……你懂?」
  李文哲聽了不由松了一口氣,他嘴角噙笑曖昧地上下打量著許銳,戲謔道:「兒子啊,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你現在竟然還這麼精神,身手還這麼靈活,你可真是天賦異稟啊!」
  許銳一額黑線,這個詞越凌天洞房第二天就對他說過!
  李文哲仔細觀察許銳的神情,不由松了一口氣.原來不是越凌天中看不用,而是兒子太強了!想著想著不由呵呵笑了起來.
  許銳瞪眼盯著李文哲,惱羞成怒:「你笑什麼?」
  李文哲握拳在嘴邊‘咳’一下,嘴巴還是忍不住越咧越開:「我還以為凌天還沒對你下手呢,剛才還在擔心你會不會要守活寡……哈哈哈.」
  許銳又羞又氣滿臉通紅,孩子氣地扭過頭去不看李文哲.
  李文哲笑夠了,看著許銳的眉眼都是慈愛,不由輕聲叫道:「小銳.」
  「嗯?」許銳不情不願地轉過頭來看著李文哲.
  「孩子,你也要理解體諒凌天.」李文哲說:「先不說你們剛剛才結婚,新婚燕爾如膠似漆是自然的.再說了,等凌天的婚假一結束,你們可能一年都見不上一面,到時候就算你想,也只能是‘想’!」
  許銳低下眼簾,軍人家庭出身的他何嘗不知道這些?但這些天來他真的被壓怕了,雖然過程他也享受到快樂,但是除吃喝拉撒,就是被越凌壓著‘啪啪啪’.
  李文哲忍不住又笑了,趁著許銳抬頭之際忙忍住笑意,一臉擔心:「你不是說要當一個合格的軍嫂麼?當軍人伴侶要長期分居擔驚受怕你都說可以忍受,怎麼現在拿了證結了婚,你卻連夫夫親蜜都覺得辛苦呢?那以後怎麼辦?」
  「也不是這樣.」許銳苦惱地說:「就是覺得自己好象除了這個沒什麼用.」
  李文哲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把這當成工作麼?還有用?」
  「不是.」許銳認真地說:「我就覺得自己的生活好象很糜爛,整天禁室培/欲一樣.」
  「等你們去蜜月旅行了,你就不會有那樣的感覺了.」李文哲安慰道.
  「嗯,」許銳想到很快要去太空旅行,心中不由高興起來.二十一世紀人類已經可以登陸星球了,但那只限於航天員上去.沒想到到了今天,他竟然可以隨隨便便就能去浩瀚的星空旅游了.
  李文哲見許銳又高興起來,才稍稍安心,但心裡那股愧疚卻揮之不去.
  戀愛結婚和相親結婚畢竟是不一樣的.自由戀愛而結合,總覺得甜如蜜,而因相親而結合的,因為感情還沒有升溫,如果一方太熱,而另一方還溫吞著,就會像越凌天和許銳一樣了.
  李文哲心裡歎氣,如果可以,他何嘗不想兒子快快樂樂地享受他的青春年華,轟轟烈烈地談一場戀愛呢?
  許銳和李文哲說了再見,就關掉電子儀,快快樂樂地走出書房了.
  這時候左邊那封光滑的牆突然裂開,越凌天嘴角含笑,好整以暇地走出來.那扇門在他身上關上,牆面又回復了光潔無瑕.
  剛才許銳和李文哲的談話他全部都聽見了,越凌天踱步到椅子上坐下,嘴角噙笑.
  ‘禁室培/欲’?小寶貝竟然會說這個詞!
  越凌天手指摸摸下巴現出一個惡劣的笑容,他訂的那兩箱制服還沒派上用場呢!
  正在廚房裡給小四四輸入燉湯資料的許銳不由打了個寒顫,他看看窗外,雖然是秋天了,但中午的陽光還是很給力的,不冷啊!
  許府,孟明已經收拾好了一個行李箱.
  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猶豫著要不要搬走.許銳三朝回門的當天,李文哲向許和勝提出離婚後許和勝的表現已經讓他本來升溫起來的心如被當場潑了一盆心,涼涼的.再後來,許和勝不斷地向李文哲進行鮮花攻勢,卡片上的甜言蜜語讓孟明的心更是撥涼撥涼的.
  昨晚許和勝在他床上折騰的時候還誓言旦旦地說一切都是為了許義.他不想就這麼把辛辛苦苦打拼攢下來財產分給李文哲……現在他重新追求李文哲,就是想辦法讓他改口撤銷離婚的申請,那麼他就有機會翻身了……
  翻身?怎麼翻身?孟明冷笑!
  一開始本來好好的,一切的發展都按著他的計劃進行.眼看著許銳被廢了,許義上位了,李文哲垮了,自己也搬進許府,就差臨門一腳了!結果李文哲父子竟然鹹魚翻生,一腳就把他們踹翻了!
  許和勝的狠辣孟明見識過,現在他正在追李文哲,他就要知情識趣離開許府.只要許和勝保得住許義,孟明就算再不甘心也要暫時躲避了.
  走到書房門口頓了一下,孟明輕輕敲了敲門.
  裡面傳來許和勝的聲音:「進來.」
  孟明推開門走進去,微笑問道:「勝哥,沒有打擾你工作吧?」
  許和勝眼裡閃過一絲不耐煩,但很快就掩飾過去了,笑著走向孟明:「怎麼會?你找我什麼事?」
  孟明低頭笑了一下,抬眼道:「我是來向你告辭的.」
  許和勝聽了孟明的話心裡一陣狂喜,如此意外他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臉上就不由有些抽搐.
  許和勝故作憤怒狀,瞪著孟明叫:「告什麼辭?這裡就是你家!」
  孟明笑著搖了搖頭,輕歎道:「我再留在這裡,會對你有影響.其實,二十幾年我都這樣過來,何必在意這短時間的分離?只要對你好,對小義好,我什麼都可以忍受.」
  孟明的這番話又成功地引起了許和勝的愧疚.許和勝也知道自己虧欠了孟明父子,難得的是孟明竟然如此深明大義,不但全心全意地為他著想,還忍受著別人的白眼和辱罵,一切都是為了他.
  這就是真愛!初戀的愛情就是這麼的純潔美好.哪像李文哲?一聲不響就把他設計了,果然聯婚的感情在利益面前屁都不值!
  就算堅貞的愛情在面前,許和勝仍然問:「那你要去哪裡?」
  孟明心裡湧起苦澀和嘲諷,輕聲說:「我還能去哪?就搬回以前的房子.」
  許和勝沉默了,現在他所有的財產都還在估算,本來打算送給孟明的別墅還沒來得及轉名,心裡愧疚更甚.
  「小義知道你要搬走嗎?」許和勝突然想起許義,忙問孟明.
  許銳親近李文哲,李文哲跟自己離婚了,他自然站在李文哲那邊,等於自己沒有了許銳這個兒子了.現在,可不能再讓許義因為姆父而疏離了自己.他可就他一個兒子了.就算再生一個,他也等不到兒子撞任家主之位就被逼退下來了.
  孟明仔細端詳許和勝神色,說:「我遲些再告訴他.小義會理解的,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
  許和勝暗中松了一口氣,握著孟明的手關切地問:「那你什麼搬?我送你.」
  孟明失落地扭過頭,悶悶地說:「跟你說一聲就走,行李已經收拾好了.」
  「今晚?」許和勝驚訝地看著孟明:「明天上午不行嗎?」
  怎麼不問等小義放假回來行不行?孟明譏諷地想,今晚和明天上午有什麼區別?他算是再度看清楚了,許和勝就是一個薄情郎!
  孟明忍耐著解釋:「白天大家看著我搬走會對你影響不好.我現在走會比較好,小義那邊我會跟他解釋,他一向明事理,會理解的.」
  許和勝拉著孟明的手說:「那我送你.」
  「不用了,」孟明手指冰涼,卻笑道:「我就一個包而已.」
  許和勝盯著孟明艷麗明媚的臉蒙上了一層憂郁,猛地放開他的手走向辦公桌.打開上了鎖的抽屜,捧出一個黑色的木盒子.
  「這個給你.」許和勝打開木盒,裡面放著一對通透晶瑩的碧緣玉扣,一看就知道是優質的頂級貨.
  「這……」孟明眼睛發亮,抬頭看向許和勝.
  「你也知道我的財產現在不能動,本來我已經准備好等許銳出嫁後就把一部分的不動產記在你名下.但李文哲突然來這麼一出打得我措手不及.」許和勝說完不由又一陣氣急.
  「我知道這些年都委屈你了,這對玉扣我本來就是買給你的.」其實是買來送給李文哲,只是還沒來得及送出去,就發生了這麼多事.孟明不是他提醒就自動要求離開,許和勝內疚,又怕許義會惱怒他,於是順水推舟送給孟明了.
  孟明垂眸看了一會,抬頭望著許和勝不說話.
  「拿著!」許和勝把木盒子往孟明手裡一塞,說:「我陪你回房間拿行李.」
  孟明抱著木盒的手指一緊,又放松下來,點頭:「好.」
  ================================================
  作者有話要說:親,你們都愛上了配角-李文哲了
  下一章開始,廿二會圍繞著被你們忽視的主角展開.
  虐渣男不用一下子就打死,慢慢磨才好.
  親,親,親~~
  廿二打滾要花花,要分分,要包養喔!!!
  大家不要矜持地向廿二送花吧!!!
   27
  從遠古的時代起,我們的祖先就已經開始凝視夜空,關注宇宙了。人們對浩翰星空的好奇和探索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人類憑借著不懈的努力和創造性的智慧,不斷地嘗試著去揭開宇宙的奧秘。
  一千年前,人類已經成功地登陸了月球和星球,並且在星球上建立了空間站來進行進一步的觀察和科技研究。他們渴望可以找到能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也渴望能運用到星球上的資源。在譚小樂穿越過來之前,科技的發展也僅限於航天員能上去。
  而一千年後,現在3013年,人類不但已經可以駕著宇宙飛船在銀河系裡航行,還已經開發和改造了一些可以讓人類生物生存的星球。政府鼓勵人們遷移星球居住,但凡願意移民的人們,他們不用交稅,而且還會得到聯合政府的生活津貼,甚至可以免費開發星球上的資源。
  於是一些不怕辛苦,勇於冒險的人們響應政府的號召移居過去做開荒牛了。星球城市也因此漸漸發展起來。在政府的大力宣傳和開發下,能源業和旅游業也漸漸成為各星球的兩大主要產業。
  雖然去一次太空旅游費用不菲,但人們對太空的好奇和向往從來就沒有停止過。每年都有很多人報名前去,於是再由旅游業漸漸衍生出飲食業,零售業,手工業等等。
  李文哲本來打算也去太空旅行,但越凌天擔心許和勝出陰招,銀河系那麼大,星球那麼多,地方又遼闊,到時候真出什麼事拯救就因地理環境變得困難了。所以他建議李文哲在正式結束和許和勝的婚姻關系之前,留在地球比較安全。
  李文哲覺得越凌天的建議很好,地球的美景他還沒有全部看過,於是太空旅游就變成了環球旅行。
  而越凌天許銳他們也在李文哲起程去了中國區南部之後,也開始了他們的蜜月旅游。他們太空游的第一站就是去最適合人類居住也是最美麗的星球:火星。
  上太空自然要坐宇宙飛船。現在的宇宙飛船已經不像一千年那樣只有小小的活動空間,反而有點像坐飛機,但機艙比飛機大很多,也更豪華。它不只是有機位,還分成一個個房間。和飛機一樣,它按不同的價格也分成商務艙,經濟艙,甚至有蜜月艙。
  人們上宇宙飛船之前也不用穿特制的笨重的太空服,只要戴上一個手環就能平衡失重帶來的不適。這個時候去太空旅行的人並不多,因為學生們還沒放假。一般來說,暑假和寒假才是太空旅行的旺季。
  越凌天和許銳很快就辦理好登記手續後,兩人都戴上了一個小小的不知什麼金屬的銀白色手環,上面有他們的名字,身份證號碼和聯絡方式。而他們的行李也有專人送到了他們的艙房裡。
  一如既往,太空艙裡的服務員都是穿著空姐服裝笑容甜美身材火爆的女機器人。有越凌天在身邊,許銳嚴肅臉目不斜視。
  空姐再漂亮也是機器人,唉。
  蜜月艙空間非常寬敞,一進門就是一個小客廳,然後才是臥室。
  推開臥室的門,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張巨大的粉紅色的圓床。床上撒滿了玫瑰花瓣,矮幾上還放著以玫瑰為主的插花,以洋溢出甜蜜的情懷。整個房間都是用了溫馨柔和的色調,醞釀出浪漫的氛圍,低調而奢華。一拉開窗簾就能到浩瀚的星空。
  許銳眉角狂跳,他能吐槽一下這可怕的粉紅色嗎?新房用了紅色,蜜月用粉紅色,他是男的!越凌天也是男的!兩個鐵錚錚的男子漢卻要睡在紅色的床上,現在還要睡粉紅色的床。
  越凌天觀顏察色:「不喜歡?」
  許銳張嘴脫口而出:「這蛋疼的粉紅色。」
  越凌天忍不住笑,越是接觸就越是接近最真實的許銳。他喜歡這樣活潑生動的小銳,逼急了他還會對自己狂爆粗口,醒悟過來又會服軟求饒,性格快樂而積極,心地善良而正直。真是越看越愛啊!
  「不喜歡就換掉。」越凌天說。
  「可以換?」許銳驚喜。
  「有何不可?」越凌天掏出一個小方塊,單擊就變成了一個機器人,正是他那架私人飛行器。
  「主人,主人夫人。」
  許銳嘴角狂抽,他敢用他屁股來打賭,這句指令是越凌天這混蛋輸入的!
  越凌天對主人夫人這一句很受用,嘴角噙著笑下令:「重新布置。」
  「是,主人!」
  越凌天拉起許銳的手說:「我們先去客廳坐坐。」
  機器人的效率非常的快,不用十分鍾,圓床上鋪上了水藍色的床單,上面放著深藍色的被子,玫瑰花瓣也全部收拾干淨。那粉紅蕾絲的窗簾也扯下來了,換成了彩虹色,房間頓時煥然一新,多了點陽剛氣。
  許銳滿意了,這才是男人住的嘛!
  坐宇宙飛船去火星需要兩天半的時間。一開始就是全速升空,等到了銀河系後就會放慢速度,這時候人們就可以拉開窗簾慢慢欣賞太空的美麗了。
  「哇,好漂亮!」許銳不下一百句地贊歎道,他幾乎全程都貼在他們特訂的蜜月太空艙的機窗上看著外面,眼睛一眨不眨的。
  原諒他這個土包子吧!二十一世紀的中國污染太嚴重,在市區很少能看到天上的星星了。現在不但可以看到,還能這麼近距離地看到。
  在地球上看,那些星星就象鑲嵌在夜幕上的晶瑩寶石一樣漂亮,現在近看就更漂亮了。在銀河系的旋渦星系裡,分子雲不斷地發熱發光,就好像放煙花一樣璀燦輝煌。
  越凌天翹著腳坐在沙發上看著他的土包子老婆,自從宇宙飛船進入銀河系平穩地前進後,一開始因全速升空而不適乖乖坐在他身邊的許銳就開始在房間裡各種蹦躂了。最後就守著窗台一動不動,完全對他的新婚老公徹底無視了。
  越凌天抬起手腕計算,許銳那個翹著屁股盯著外面流口水的姿勢已經持續了37分鍾了。
  37分鍾可以做很多事!嗯,要是小寶貝持續一個小時都無視他……,越凌天眼睛一瞇,嘴角一翹,那就立刻辦了他!
  許銳正在那裡驚歎著星空的神奇,忽然覺得背脊一涼不由打了個寒顫。他警覺地回頭看向越凌天,越凌天這時也正好把眼光移開許銳的屁股向上看,踫上許銳的警愓的眼神,對他露出一個令人無法直視的俊美笑容。
  簡直帥得沒天理了!許銳臉紅紅地轉過頭去,心裡有些憤憤的,但一想到這麼帥的男人是他的,不由又笑了。
  艙窗的玻璃無差別地反射出了許銳的生動表情和傻笑,越凌天嘴邊的笑容就更深了。如果色-誘可以讓小寶貝沖過來撲倒他自動獻身,越凌天是絕對不會介意犧牲一下自己的色相的。
  越凌天朝許銳招手:「過來。」
  許銳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向屁股,一臉警愓地問:「干嘛?」
  越凌天眼光掃過許銳的手,一本正經地說:「核聚變產生的光和熱,看久了傷眼睛。」
  「噢。」許銳想想也是,要是傷到眼睛了,都不知道四通軍校還要不要他?
  許銳走到越凌天身邊才剛坐下,越凌天就遞給他一支營養劑。
  許銳苦著臉接過,這營養劑味道實在很糟糕,就好像他以前喝的調理中藥一樣。不由對越凌天低聲抱怨了:「凌天,我沒有那麼弱的,不用天天都吃這個吧?」
  越凌天盯著許銳:「快喝,這是奶奶特意叫二叔配給你的,她說你必須喝足一個療程。」
  許銳還想說什麼,但被越凌天那極具實質的眼神盯著,只好苦巴著臉灌了下去。
  越凌天滿意了,他剝了一顆糖塞進許銳嘴問:「剛才你想說什麼?」
  許銳本來還含著糖,聽越凌天問話,就卡嚓卡嚓地咬碎了吞下:「一個療程是多久?」
  「一個半月!」
  「啊?怎麼跟你的假期時間一樣?」
  越凌天垂眸看著許銳:「我不在的時候你會主動喝嗎?還有,你的機器人每天做的飯菜都不符合營養標准,你以後要吃越二調配的營養餐。」
  許銳的臉就更苦了。小四四做的燉湯炒的菜是破壞了部分營養,但味道好他吃得開心啊。但有些食材必須在煎炒燉煮過程中才會釋放出對人體有益的成份啊。況且他又不是沒味覺的,二十年來都是吃那麼美味的食物長大,突然要他改變口味,吃那麼難吃的飯菜,那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啊?
  但一抬頭看到越凌天突然變得嚴肅的表情,許銳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說到底,越凌天也只是關心自己才會說那些話,畢竟在這個曾經被破壤過的世界,身體強壯才能走得更遠。何況他還要進軍校,還想當軍人呢。
  許銳乖巧地朝越凌天笑笑,看著越凌天木無表情的臉只好沒話找話說:「不知道爹爹玩得開不開心?」
  「你先顧好你自己!」越凌天突然站起來說:「現在我們正在蜜月旅游,你該關心我玩得開不開心。」
  許銳也跟著站起來,看著越凌天不解地說:「我們還沒到呢,而且你的樣子也不像不開心。」
  越凌天瞟了許銳一眼,走到衣櫃邊回頭:「過來。」
  許銳眉心一跳:「干嘛?」
  越凌天挑眉:「你怕什麼?過來試衣服。」
  許銳的手不由自主地又往後摸了摸屁股,不會叫他穿上又剝掉吧?
  自結婚之後許銳這段日子過得真想嘔出一口老血啊!越凌天竟然為他准備了那麼多的制服,大的分類是按海、陸、空軍的制服,小的分類是按軍銜,上至將軍的軍官服,下至新兵蛋子的軍服……層次不窮!
  好吧,許銳承認他很喜歡軍裝,也愛穿軍裝。但他不想穿上軍裝和越凌天干那種事,感覺好羞澀好變態啊!
  越凌天拿出一套鐵灰色的軍服,跟一般的軍裝有些區別,鈕扣是斜著由腰際扣至脖子,然後反開。剪裁獨樹一格,既能體現出軍裝的英挺嚴謹,又顯示出時尚。
  越凌天把衣服塞進許銳手裡:「快點,這套衣服是按你的尺寸做的。去換上給我看看。」
  許銳抓著軍服瞪著越凌天不動,哪套軍服不是按他尺吋做的?
  越凌天倚著衣櫃翹起手對許銳笑笑,眼神帶了絲戲謔:「怎麼?你不會是在想兒童不宜的事情吧!」
  許銳瞪他:「難道你不是?」這幾天他都穿了多少套軍裝了?
  越凌天攤手無辜地說:「我們到了火星要參加一個宴會,這是我們的宴會服裝。」
  「宴會?我們不是來旅行嗎?」許銳好奇地問。
  「是來旅行,但你也要知道你的丈夫威名遠播,來到火星了自然要露一下臉。」越凌天難得向許銳解釋。
  其實去不去露臉決定權在越凌天手裡。只不過如果去的話,許銳就會心甘情願地穿上這套他特制的衣服。
  許銳被說服了,於是拿起那套衣服跑進浴室裡。
  越凌天看著許銳崩一聲關上門,不由遺憾地搖頭:嘖嘖嘖,如果小銳在自己眼前換上那該多好啊!
  過了好一會,許銳出來了。越凌天的瞳孔不由緊縮了一下。
  這套軍裝是特制的,穿在許銳身上就能恰到好處把他纖細的腰身,圓翹的臀部都明露無遺。稍為瘦弱的肩部被撐了起來,不夠強壯的腿也因為挺括的長褲掩蓋了起來,站在那裡就像一棵欣欣向榮的小白楊一樣,清新,充滿朝氣。
  越凌天手指動了動,其實那排斜扣只要一拉,衣服就會全部散開……
  「怎麼樣?」越凌天那似乎要燃燒起來的眼神把許銳看得毛毛的,他在浴室裡已經照過鏡子了,這套軍裝他穿上後十分的英挺帥氣,把他身上還沒發育好的部位都修飾過了,他很滿意。
  但越凌天那眼神,真的是……許銳感覺很危險啊!
  越凌天又恢復原來漫不經心的樣子,他上下打量著許銳,薄唇吐出兩個字:「很好!」
  許銳松了一口氣,他笑著走向越凌天:「你的也跟我這套一模一樣嗎?」
  「一樣。」越凌天看著走到他面前的許銳說:「脫掉。」
  許銳立刻後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瞪著越凌天驚呼:「啊?」
  越凌天笑了:「你叫什麼?試穿過了不脫掉,難道你一直穿著直到登陸火星?」
  「噢。」許銳放心了,不敢再看越凌天就沖進了浴室。
  越凌天心情超好地拿起平板計算機點開了火星的網頁,許銳上了宇宙飛船後注意力一直都在銀河上面閃爍的恆星上,也許他一會出來會對火星有興趣。
  果然如此!
  兩人坐在沙發上靠在一起看著火星的旅游網頁,一問一答間表情親暱而溫馨。對越凌天的見多識廣,許銳除了驚訝崇拜外,還是驚訝崇拜!深深地覺得自己要追上他,會很艱難。但再困難,他也會努力的!
  許銳抬頭看著越凌天那堅毅的下巴,心中那股要變強的欲-望變得更強烈了。
  以前他是為了要擺脫許家,為了姆父李文哲,那種想要改變現狀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太糟糕了,許銳不想再經歷一次。但現在李文哲已經離開了許家,許和勝和許義也構不成對他們的威脅了。現在的他單純只是想自己強大起來,能跟上越凌天的步伐而已。
  「凌天,到火星還要多久?」
  「還有十一個小時,睡一覺就到了。」
  「……」
  「想什麼呢?」越凌天輕笑,拉著許銳的手走向巨大圓床:「我們睡覺,單純睡覺。」
  直到兩人躺在床上蓋上被子了,許銳還睜著眼睛警愓地看越凌天。
  「快閉上眼睛睡覺。你眼睛不累?」
  「……」
  越凌天壞笑:「怎麼,難道你想做點運動再睡?我不介意喔。」
  許銳一聽立刻閉上了眼睛,幾個呼吸後還發出呼呼聲表示他已經進入了沉睡狀態。
  越凌天咧著嘴無聲地笑,手裡緊了緊還有些僵硬著的單薄身子也閉上了眼睛。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一松一緊才是王道。
  這一覺許銳睡得相當沉,連越凌天出去了很久都不知道。等他被越凌天叫醒過來時,宇宙飛船已經駛到火星外圍了。
  許銳揉揉眼睛,爬下床跑到艙窗看,只見外面出現了很濃厚的雲層,什麼也看不見。
  「快到了嗎?」許銳極目遠眺,但雲層太厚了,無法知道火星的形狀。
  越凌天走到許銳身後抱著他說:「快了,等穿過大氣層,你就能看到火星的全貌了。」
  許銳回頭問越凌天:「這裡是人工大氣層?」
  「嗯,如果沒有這大氣層,人類很難在火星上生存下去。」越凌天說:「等你去過了這幾個星球後,你就會發現地球才是人類的天堂。古人所說的升仙,其實仙人不是那麼好當。你在這裡住過就知道為什麼成仙之前要經歷如此多的磨難,要遭那麼多的劫難了。」
  許銳驚訝地看著越凌天,他一向很少說這麼長的句子,而且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太讓人吃驚了!!!
  越凌天突然勾起嘴角,那認真的表情立刻變了,變得輕佻而不懷好意:「怎麼?這麼渴望地看著我是想跟我親嘴兒?」
  許銳默默扭頭,剛才他一定是眼花了,耳聾了,出現幻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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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肥吧?
  廿二入V的章節裡有很多錯別字,因為碼完就更,沒去修改。
  謝謝捉蟲的親親,還有謝謝扔雷的親親,MUA幾句以示廿二感激之情。
  那個,捂臉,廿二想要花花,要分分,要包養…..
  請熱情地對廿二撒花吧~~~~ 飛吻
   28
  宇宙飛船穿過濃厚的人工雲層後,就能清楚地看到火星面貌了。火星很像地球,有堅硬的表面和四季的交替。早在一千年前,人類就已經登陸火星並且有所發現。一千年後,隨著科技的進步,這裡已經成為地球之外人類最適合居住的星球了。
  這是一個人工和天然相結合建立起來的星球,由於工程浩大和許多未能控制的因素,火星也只開發了一部分。當人工大氣層包圍了火星外圍,液體水海洋經過層層試驗和過濾後,連接到已干涸的河床,人工開拓的湖泊,河流。人類也開始把已經研究出來的結合火星的生存條件進行基因改造的植物和動物,都遷移到火星上進行大量種植和繁殖。
  河泊裡有基因改造的魚蝦蟹等等海洋生物,沿著河邊湖泊都種上了大量耐旱耐熱的植被,花卉和樹木,慢慢營造出一個世外桃園般的存在。由上往下看,火星開發區就好象沙漠中的綠洲一樣的存在。
  是人類主要的集居地,那裡種植了大量的已基因改造適合在火星堅硬土壞生長的植物,人工河也連接了火星的水海洋,經過層層過濾後,這些水也足夠供應給火星食用水了。
  一下宇宙飛船,撲面而來的是熱辣辣的空氣。氧氣十分稀薄,如果體質稍為弱一點就得馬上戴上氧氣筒了。但只要進入室內就變得很清涼了,這裡能源很充足,室內全部都安裝了空調。
  由於越凌天要求給他和許銳私人空間,駐火星的官員和軍部都沒有派人過來迎接。兩夫夫戴著墨鏡下了宇宙飛船就跟其它的旅客一樣,由機器人托運行李,越凌天和許銳手拉著手去已訂下的酒店。
  「這裡真漂亮!」許銳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眼見所及都是新簇簇,光亮亮的.大量的綠色植物,鮮艷的花朵.新開發的地方總是洋溢著一股蓬勃的朝氣,讓人耳目一新。
  「嗯。」越凌天突然掏出另一個小方塊,很快就變成了一個像小飛俠一樣的機器人停在空中向越凌天行禮:「主人.」
  許銳抬頭張著嘴看著那小飛俠,它身上還有兩張翅膀呢.他轉頭看向越凌天一臉求解.
  「它是201號,負責拍照拍攝工作.」越凌天說:「家裡四寶都想知道我們的蜜月旅行好不好.」
  「噢,那我們拍一張。」許銳笑了,他放開越凌天的手改為挽著他手臂面對著201笑,還說:「凌天,快,茄子。」
  201小飛俠本來還想等越凌天笑了才拍,但一抬眼看到主人那張冷酷的臉,手指一抖拍了快門.於是一張以宇宙飛船為背景,許銳挽著越凌天笑得見牙不見眼,而越凌天卻嚴謹著臉的照片被傳給了越家四合院。
  由宇宙飛船站通向各酒店,各商場的路幾乎都是封閉的玻璃長廊,這樣就不必忍受外面高溫的空氣了。一輛輛小型的四輪車都停泊在站門口,這些車都是免費給游客使用的,只要用你手上那個銀白色的手環激活,這輛車就會一直歸你使用,直到你離開火星。
  「小銳,上車吧。」越凌天打開車門,對仍一臉好奇地左看右看的許銳說:「你要是喜歡這裡,我們可能停留多幾天。」
  「好。」許銳收回視線,乖乖上車。
  出了宇宙飛船站,透過玻琉看向外面,幾乎沒有人類在室外。在工作都是機器人。一路走一路看,給人感覺就是表面繁華內裡空曠。如果不是身邊有穿稜而過的車輛和人們熱鬧的談話聲,笑聲,驚訝聲,許銳真的以為這裡只有他和越凌天兩個人。
  除了游客和機器人,一路上許銳根本沒見過什麼人。耳邊的嗡嗡聲,怪怪的空氣味道,冷硬的金屬,閃爍的燈光,讓許銳有一種寂寥壓抑的感覺。初來乍到的喜悅突然間蕩然無存了。
  「凌天,我感覺怪怪的?太空曠了。」
  越凌天轉頭看了許銳一眼:「本來就是空曠,這裡的常居住人口不足十萬。」
  許銳驚訝:「這麼少?不是說是最美麗最適合人居住的星球嗎?」
  越凌天解釋道:「這裡的空氣,食用水都是提煉過的,植物動物都是經過基因改造的,你看到的這一切都是人為造成的世界。人們對這些經過基因改造的食材很擔心,況且這裡有大量的幅射,雖然人造大氣層吸收了不少,但還是會對人類的身體造成一定的傷害。火星的溫度很高,在室內還好,一旦出了室外就不能逗留太久了,必須隨身帶著氧氣罐。但比起土星,水星等星球,火星算是最好的了。」
  許銳望著越凌天優美如刀刻般的側臉好一會,才艱難地開口問:「那你守衛的那個星球又是怎樣的呢?」
  越凌天轉過頭看了許銳一眼,說:「就是一個小星球。室內基本跟這裡差不多,但如果去室外就必須駛著自己機甲才能出去。」
  越凌天這幾句話說得風淡雲輕,但已經普及過這個世界常識的許銳卻已經感覺到那個星球的環境有多艱苦了。
  室內跟這裡差不多,但軍人是整天呆在室內嗎?他們是去守邊疆的,在室內怎麼守?更別說時不時要打個小仗,就是平時也是需要布置提防做演練的吧?一天到整都鑽在機甲裡?
  許銳默默轉過頭看向前方,心裡卻開始漫起了一股酸楚的情緒。
  許銳突然沉默,越凌天有些不能適應,他奇怪地又看了他一眼,問:「怎麼了?不舒服嗎?」
  許銳情緒有些低落,蔫蔫地說:「沒,就呼吸有點不順。」
  越凌天瞧了一眼低著頭的許銳,他知道許銳不開心,但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開心?於是只能安慰他說:「到酒店就好了。如果還是不舒服,今晚的宴會就不去了。」
  「嗯。」許銳應了一聲,他的樣子還是蔫蔫的。
  直到現在這一刻,許銳才真的感覺到他嫁給了一位軍人,一位守在邊疆的軍人。由相親到結婚,越凌天顯赫的家世,強大而霸道的存在感,一直都讓許銳覺得自己是嫁入了豪門世家。
  許銳想起了以前在大院裡的生活,想起了那些丈夫長年守著邊疆,自己在家侍奉老人照顧小孩的可愛可親的嬸子們。以後他也會像她們一樣了,為越凌天守著家。
  唯一不同的是目前他不能申請去邊疆星球探親,那裡的先天條件決定了除非你很強,除非你能駕馭和控制到機甲,否則你就只能在家裡守望著。
  很快,越凌天和許銳就到了他們下塌的酒店-火星一號樓。雖然火星不缺土地,但為了方便氧氣的供應,火星的建築仍是向上發展,進行中央調控。火星一號樓一共18層高,越凌天和許銳訂的是頂樓的總統套房。
  果然一進酒店,空氣質量好了很多。除了大堂經理,服務員絕大多數都是美麗的女機器人。
  總統套房比起蜜月套房靠譜多了,起碼不會把房間弄得粉紅菲菲,也不會到處撒那些玫瑰花瓣。
  房間采用的是和這裡到處都是金屬的冷硬相反的柔和色調,以紫色為主調,深紫,淺紫,紫藍等等,倒是雅致。綠色的小盆栽隨處可見,客廳裡放了一盆桔黃色的正怒放著的不知名花朵,給房間增添了不少生機。
  越凌天進了房間後,就讓機器人都變成小方塊,他決定先解決許銳的問題。
  蔫了下來的許銳了無生氣的樣子,習慣了他活蹦亂跳熱的越凌天真的很不習慣。
  越凌天想了想,就取出一支他們出發前小四四調配好的檸檬營養水給許銳。
  許銳接過喝了一口,眼睛瞪大了:「啊?你還帶了這個?」
  越凌天坐到許銳身邊:「說實話,這個味道比較好。」
  「那是。」許銳又喝了幾口。
  越凌天耐心地等到許銳喝完了,才問:「那現在告訴我,你為什麼突然不開心了?」
  「也沒有不開心。」許銳垂下眼簾,這種情緒他自己都有點陌生,怎麼跟越凌天說呢?
  越凌天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形,突然問:「你該不會已經為一個月後的離別開始發愁吧?」
  「誰會發愁那個?」許銳一口否定,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你走了我就自由了。」
  越凌天危險地瞇起了眼睛,盯著許銳:「自由了?」
  許銳心裡頓時淚流滿面,他快速地眨著眼睛想著對策,最起碼也要自圓其說啊!
  「那個,」許銳屁股往邊上挪了挪,在越凌天的目光下直想撓頭。
  越凌天逼前一步:「嗯?」
  「其實是這樣的,」許銳鼓起勇氣說:「你看我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外,就是睡覺。我是很不習慣這麼……糜爛腐敗的生活,那個,我就想著你走了,我就可以恢復以前的生活方式了。那個,呵呵,你知道,生活方式定型了一時之間有點難適合,呵呵。」
  「還有呢?」再逼進一步。
  許銳忙擺手搖頭:「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為什麼不開心?」問題又回到原點。
  「……」
  許銳低下頭沉默,越凌天抬起他的下巴:「我是你的丈夫!」
  許銳抬眼看著越凌天,越凌天的眼睛深邃得仿如漆黑的潭底,平靜無波卻顯示出堅定.越凌天這樣的表情,許銳在相親那天見過。
  看著越凌天的眼睛,許銳不由低聲說:「我一想到你在條件那麼惡劣的星球裡,我心裡就不舒服;我一想到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我心裡就很苦澀……」
  許銳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嘴巴就被越凌天封住了。由相親到結婚到今天下宇宙飛船為止,許銳對他的感情夾雜著許多其它因素,說不上愛。他對自己有崇拜,有依賴,有感激,有敬畏,還有很多別的情緒在裡邊。
  越凌天知道自己是個制服控,一開始許銳明顯是對此有些抗拒的。但他很清楚兩人的關系,他從來沒有要求越凌天改變什麼,也許是不敢。但從這些天相處以來,越凌天卻發現這是許銳的做人方式。他不會先去要求對方為自己改變,而是先試著讓自己去適應對方。
  現在,許銳卻能從他的只言詞組聯想到他的工作生活,開始擔心憂心.他對自己不再停留在尋求保護的階段了……這叫越凌天怎麼能不心動?
  這天晚上越凌天沒有帶許銳去參加宴會。他們去了火星的太空館,欣賞最精彩的恆星炫彩表演;去了科學館,去觀看火星的植物生物演變;去了機械館,了解最新研發的機器人和機甲……
  許銳很開心,不是因為看到新奇事物開心,而是開心於越凌天對他的態度有些變了,不會動不動就讓他那麼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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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經理放完假回來了,廿二今早上超忙碌!!!
  今天更新晚了一點……
   29
  越凌天和許銳去了太空旅游度蜜月,李文哲又去了環球旅游,急死了找不到人的許和勝。
  自從李文哲離開許家後,許和勝就派人暗中在李府監視李文哲了。這小把戲自然早就被負責保護李文哲的張天林和潘力持識破了。
  他們也不打草驚蛇,只叫李文哲換了個房間,然後每天晚上九點都叫一個身材清瘦的跟李文哲差不多的傭人坐在窗邊看書一小時,然後熄燈睡覺。
  李文哲出游後,傭人依然每天晚上九點就坐在窗邊看書。層層布簾下,由燈光透出來的影子,根本不能分辯真假。但這個房間的確是李文哲的,在白天時,他們也的確見到李文哲撩起窗簾,還推開窗門往下看的。
  天天如此規律,身影又那麼熟悉,負責監視的那兩個人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李文哲已經離開李宅。
  直到許和勝心生懷疑,以李文哲的性子,不可能安靜這麼久。於是他親自上門想要見李文哲,差點被岳父李明正的機器人掃出來。無法見面,許和勝只好去找許銳,結果卻被越信二管家告之:大少爺和大少夫人去度蜜月了。至於去哪裡渡蜜月,得到的回答竟然是‘越將軍的個人私隱要保密’。
  許和勝只好讓金律師正式通知李文哲洽談離婚事宜,誰知到場的卻是自稱全權代理李文哲離婚案的黃剛平律師。
  這時候許和勝用腳趾想都知道李文哲已經成功避開他了,甚至連去哪裡了他都不知道。
  「你們豬啊!這麼大一個人離開了你們竟然都不知道!」許和勝氣得把手裡的杯子都摔了,負責監視李文哲的兩個人馬上低著頭不敢哼聲。
  許和勝背著手走來走去,這兩個星期多以來他天天都花盡心思給李文哲送花送禮物,說的甜言蜜語比他四十幾年來說過的總和還要多。當時見李文哲沒有拒收他的花,許和勝心裡還暗喜呢。誰知道這都是李文哲的掩眼法!
  離婚離婚,難道自己對他不好嗎?許和勝煩躁又憤怒,這二十年來家裡的事哪一件自己不是都依著他的?他說什麼就什麼,自己從來不反對。
  二十年來,除了李文哲和孟明,他可沒有在外拈花惹草。許和勝真的是覺得自己很委屈的,不就是接了孟明兩父子回來嘛。好吧,接孟明回來是他做的不對,但許義也是他的兒子!
  許和勝咬牙,對那兩個人說:「無論你們用什麼手段,趕快去給我查清楚李文哲現在在哪裡!」
  「是!」兩人忙應下,退了出去。
  許和勝走出書房,屋子裡靜悄悄的。
  許銳出嫁了,李文哲離開了,孟明也離開了,許義又經常留在學校,人去樓空。這偌大的屋子裡就剩下他許和勝一個人!
  人到中年,身邊的人卻一個一個的離開,到最後只有自己一個人守著屋子,這種滋味的確很不好受。
  許和勝有那麼一點後悔,但他卻不肯承認他錯了。
  如果他承認他錯了,那就否定了他的前半生的人生價值。那可是屬於他的驕傲!是他把許家的家業推向高峰的,是他為許家企業創造了輝煌,許和勝怎麼可能承認自己做錯了?
  要是錯,只能是錯在聽從了孟明的教唆帶他回許家;錯在接回許義的時候沒有跟孟明斬斷關系吧。
  看看空蕩蕩的家,許和勝心裡突然有點寂寞了。他打開電子儀找許義:「小義,明天周末,你今晚回來陪我吃飯吧。」
  那邊沉默了一下,很快傳來許義的聲音:「好的,父親。」
  許和勝心裡稍為安慰,臉上現出笑容:「那我叫管家去接你。」
  「好。」許義很快答應了,又說:「父親,我去跟教官說一聲。再見。」
  「嗯。再見。」
  許和勝心滿意足地關了電子儀,許義真是個好孩子。聰明,優秀,大度,明事理!哪像許銳那兔崽子,過橋抽板,跟他那個爹一樣德性。
  被許和勝稱贊明事理的許義默默地關了電子儀,臉上卻一點笑容都沒有。
  由小到大因為許和勝沒有跟他們住在一起,許義經常被同學嘲笑沒有父親。小時候許義會向姆父哭訴,可孟明也只會要求他用功用功再用功,只要他足夠優秀,就會吸引一年見不到兩次面的父親許和勝的注意,那麼他就會回到他們身邊了。
  許義聽從他姆父的教誨用功讀書,但一年又一年過去了,許和勝並沒有像孟明說的那樣回到他們身邊。直至他以優秀的成績考上費諾曼軍校後,他的機會才終於來了。
  許銳是一個高傲的少年,在許家他是萬千寵愛於一身。雖然身體條件不算好,稍為弱了一點,但他聰明,成績也相當優秀,上有爺爺姆爺姆的疼愛,下有父親和姆父的關懷和寵愛。
  許義對許銳是羨慕妒忌恨的,除了出身,他有什麼比不上許銳的?同一個父親,卻同人不同命,憑什麼許銳一出生就得到最好祝福和關愛,而他就得付出十倍二十倍一百倍的努力去爭取本來應該屬於他的位置?
  所以,當許義以勝利者的姿勢回到許家時,他毫不留情地當面嘲笑已經被打了針身體還虛弱的許銳,嘲笑他以後將委身他人身下永不翻身,嘲笑他的姆父李文哲付出一切卻親手把成果捧給他人……
  於是被刺激的許銳動手了,許義等的就是這一刻,他不用怎麼用勁還擊就能把許銳踩在他的腳下……
  許義閉上了眼睛,那時候的他是多麼的痛快,好像堵在胸口的那股氣隨著許銳的倒下煙消雲散了,那種快意恩仇令許義沒齒難忘!
  但一切來得太快,去得也太快。
  當許義接到孟明的通知說他已經離開了許家,他一時之間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也許一開始許義還對這個父親心存寄望,但在李文哲要求離婚離開許家的時候,在孟明為了他而含淚離開許家的時候,許和勝那截然不同的態度,讓他的心涼了,冷成了冰!
  但孟明卻對他說:「你是許家未來的家主,我們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了,不能半途而廢。孩子,忍著!記住,許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許義覺得自己的人生一直都被拉扯著不能自主。自小被姆父要求這樣做,不能那樣做。告誡他要忍,什麼都要忍!
  許義很羨慕生長在健全家庭的小孩,他妒忌被常常可以被父親許和勝和李文哲拉著手的許銳……他也是許和勝的兒子,可他什麼也沒有。而姆父孟明除了叫他忍,還是忍!
  被人妒忌的許銳此時正被越凌天壓著圓床上XXOO,他們正在前往土星的宇宙飛船的蜜月艙裡。土星,是他們蜜月旅游的最後一站了。
  許銳含淚懺悔,果然不能輕易相信大流氓會改變!什麼態度改善了不鬼蓄了都是屁!越凌天也就那兩天對他稍為柔情蜜意了點,等他放松警愓之後,該怎麼做越凌天還是怎麼做,想干了他還是推倒就干!制服一套又一套地要他穿上,然後一臉壞笑地一件件剝下……
  嗚~~大家都應該來好好看看你們崇拜的冰酷的威嚴的越將軍現在這個流氓樣子!
  「你好了沒有?」許銳咬牙憤怒地雙手握拳用力捶床,彈性良好的圓水床隨著他的動作彈跳了幾下,趴在上面的越凌天和許銳連體嬰似的在圓床上蕩漾。
  「你力氣變大了。」越凌天舒服地瞇起了眼:「再捶幾下,這感覺不錯!」
  許銳硬著脖子仰著頭的吼叫一下子全堵在喉嚨裡,他‘啪’一聲一下子跌回床上,淚流滿面。
  越凌天馬上順毛十八摸:「乖,做完這一次不做了。你想學什麼我都教你。」
  許銳手指在床單抓了幾下,扭頭咬牙切齒問:「說話算數?」
  「牙齒當鑽石使。」越凌天發誓,又低下頭在許銳耳邊曖昧地說:「你真緊。」
  許銳臉紅,咬牙,咒罵,這大流氓!!!
  越凌天在許銳看不到的地方開心地笑了起來。如果他這副表情被家裡四寶看見,肯定下巴牙齒都掉了一地。
  自從許銳對越凌天說他想變強,想去他所在的星球去,還有很多關於成為軍人的夢想之後,越凌天就開始在空閒時間教許銳一些軍事知識了。
  現在他們正在太空旅游,而3013的戰爭已經是星際間的戰爭。越凌天就地取材,傳授許銳一些太空的知識和本領。
  當然,至於許銳能做到什麼程度,還需要等他回學校進行測試後,再經過系統的學習才會知道。
  「小銳,記住。這個平衡失重的手環是給普通人戴的,如果你要成為出色的軍人,就必須學會控制自己的身體在失重環境中如何行動。」越凌天嚴肅地說:「你的敵人不會等著你戴好了手環才動手,你的敵人也不會等著你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了才動手。」
  「是,我記住了。」
  「那現在我們開始吧,把手環除下來。」
  「是。」
  許銳曾經在電視上見過航天員如何訓練,但輪到自己時才發現要控制真的很難。人浮在空中可以360度的轉,就是不著地。別說要攻擊,就是好好地站著都不行。
  「深呼吸,心先穩住。」
  「是。」
  ……
  於是兩人就這麼一路走一路玩一路學習一路訓練一路啪啪啪,直到太空蜜月旅游結束。
  每天多了學習和訓練這一環,兩人的交流頻繁了,了解也加深了。越凌天對許銳的認真和專注的態度很欣賞,許銳對越凌天的淵博和強大很崇拜。日子一天天過去,兩夫夫的感情也一天比一天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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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
  親,快點來撒花吧!廿二需要鼓勵啊啊啊~~
  明天的更新時間不定了,經理回來好多立刻完成的命令郵件~~555555
   30
  越凌天和許銳回到地球後直接就飛往越家的四合院了.今天不是周末,越泰安不在家,越蕭季軒他們都去了上班,四合院裡就只有歐雪兒在家.
  越凌天拉著許銳的手進偏廳見歐雪兒,身後跟著捧著伴手禮的機器人.
  「奶奶,您好嗎?我很想你.」許銳很喜歡這個四合院,更喜歡在這裡可以見到大美女還能跟大美女面對面坐著.他臉上的疲倦都不見了,對著歐雪兒笑得見牙不見眼.
  歐雪兒呵呵笑著站起來拉著許銳的手上下打量,又抬頭看著站在許銳身後的越凌天:「奶奶也很想你們.快坐下.」
  許銳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歐雪兒笑,握著自己的那只手軟乎乎的,果然還是軟妹子最萌了.
  越凌天的眼睛不經意地掃過許銳的爪子,許銳忙呵呵地笑著放開了歐雪兒的手問:「奶奶,就你一個人在家啊?」
  歐雪兒抬眼看了越凌天一眼,又看看許銳,不由開心地呵呵笑著點頭.看來這小倆口蜜月旅行過得相當不錯,許銳眉宇間的稚氣少了,卻增添了幾分風情.如果他早一年打針,估計很快就有好消息了.
  這時越凌天看看時間,他的機器人立刻取出一支營養劑,越凌天遞給許銳:「喝.」
  「噢.」許銳苦著臉拿過,見歐雪兒笑看著他,忙朝她咧嘴一笑.在美女面前可不能太挫,許銳擰開蓋子一仰頭就喝下了,比任何一次都干淨利落.
  歐雪兒見了不由哈哈大笑,伸手拿起桌上那碟蜜餞遞給許銳說:「雖然是苦了點,但對身體好.」
  許銳咬著蜜餞有些口齒不清地說:「是的,凌天跟我說這是您特意為我調配的,謝謝奶奶.」
  歐雪兒笑著擺擺手說:「不客氣,我這是想快點抱孫子啊.」
  「噗咳,咳咳咳……」許銳一聽立刻就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他忙捂著嘴狂烈咳嗽.越凌天嘴角噙著笑幫他拍背,越加大管家忙捧上一杯水.
  歐雪兒看著大孫子嘴角的笑容,心裡對許銳更滿意了.她笑著把那碟蜜餞推了推,說:「小銳,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你吃慢點,奶奶這裡有很多蜜餞.」
  她是故意的!
  許銳咳得眼淚都出來了,他淚汪汪地抬頭看了歐雪兒一眼,還含在嘴裡的蜜餞立刻苦澀了起來.大美女,你不能跟越凌天一樣,你是我的女神啊!
  被許銳以控訴的小眼神看著,歐雪兒也不忍心嚇他了,忙安慰道:「放心放心,就算你喝了也不會這麼懷孕的,它功效是為你調理身子的.」
  許銳松了一口氣,立刻又緊張了.這個世界很坑爹,打了針男人會懷孕,剛剛歐雪兒那番話,明顯表明喝了這些營養劑會加快懷孕.他朝歐雪兒眨眨眼睛扮無辜扮可憐:「奶奶,我想去上學.我不能跟凌天差距太大.」
  還沒等歐雪兒表態,越凌天就插了一句:「我不介意.」
  許銳‘嘶’一聲倒吸一口冷氣,瞪向翹著腳的越凌天,他介意,他很介意好不好!
  歐雪兒呵呵呵地又笑了起來,轉換話題對許銳說:「小銳,你的機器人會的古早味中國菜味道真不錯.」
  「是吧,是不錯吧!」許銳立刻美了,瞬間覺得自己在越家找到了知音,而且這個知音有絕對的權威.他的屁股馬上往歐雪兒那裡挪了挪說:「我做的更好吃,奶奶,今晚就讓我和小四四一起做飯吧.」
  MD!人家渡蜜月是吃好的喝香的盡情地玩盡情地笑,他呢?天天被越凌天逼著高強度運動,喝的是營養劑,吃的難吃得要命的營養餐,他嘴裡都淡出鳥來了!
  越凌天冷冷插了一句:「營養不合格.」
  「嘶!」許銳轉頭瞪著越凌天:「吃的就是味道!天天吃那些沒滋沒味的東西,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越凌天撩起眼簾上下打量著許銳,捏起許銳的手腕說:「不知道誰說要當一個出色的軍人?這麼細的手,軟的,一點肌肉都沒有,你還想當軍人?」
  許銳抽回手,仍理直氣壯:「我又不是天天吃,偶爾改善一下伙食不會影響的.」
  「我懷疑我走後你會天天都吃你那個機器人做的飯!」
  「不會!」
  「那就約法三章,違法的懲罰由我決定!」
  「啊?」
  「不敢?心虛?」
  「誰怕誰?來吧.」
  ……
  歐雪兒在一邊看得津津有味,許銳對越凌天的態度變了,不像以前那麼敬畏了,這是好事!
  最後還是歐雪兒纖手一揮決定了:「別等到晚上了,很快到午飯時間了.小銳,你要是不累,咱們三個就中午吃好不好?」
  「好,我不累!」許銳忙應了下來,有什麼比吃一頓家鄉味的菜飯更幸福呢?許銳淚流滿面,他現在也就那點盼頭了.
  吃了那麼久的營養餐,許銳就想吃香喝辣的.他帶著小四四到廚房裡去了,越凌天也去了書房,歐雪兒在拆禮物.
  越家的廚具也太先進了吧?
  ‘維生素C流失了10% ,請注意!’
  ‘維生素B流失了20% ,必須留意!’
  ‘纖維流失中,請撈起!’
  ‘警告警告:有害物質正在形成!’
  嘀嘀嘀….
  嘀嘀嘀……
  許銳滿頭黑線地盯著不斷發出警報的廚具,他只是燉了一個湯,炒了兩個菜,還做了一盆水煮魚而已.
  理它呢!反正自己家裡的那些廚具己經被他關閉了警報功能了!許銳又開開心心地繼續做的菜了,聞著那香香的味道,真是心情爆好啊!
  很快,飯菜可以上桌了.有牛肉西紅柿胡蘿卜土豆湯,芹菜炒雞柳,清炒菜苗和一大盆的水煮魚.
  許銳盯著那紅通通的水煮魚直流口水,這裡的魚真大,小四四起魚片的技術一流啊,只要把料調好煮開,一放下魚片就可以熄火了.魚肉的營養流失最少,但廚具又爆出多油不健康……太智能的廚具都應該閉音!
  歐雪兒毫不吝嗇地贊揚許銳:「真是色香味俱全!一定很好吃,小銳,辛苦你了.」
  許銳手指抓了抓,忍著不抬起手抓筷子開吃:「不辛苦不辛苦.奶奶您嘗嘗.」
  越凌天瞄了一眼許銳那雙爪子,難得慈心大發地主動挾起芹菜放進歐雪兒碗裡:「試一下你孫媳婦的手藝好不好.」
  擦!能叫小銳麼?能麼?
  越越凌眼珠子一轉回,撈起一勺水煮魚片放進快要爆青筋的許銳碗裡:「吃吧,你的口水都快泛濫成災了.」
  白雪雪的魚片上沾著紅通通的辣椒油,冒著誘人的香氣,許銳決定以吃為重.
  「謝謝,你也吃.」 許銳朝越凌天一笑,他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魚片一入口,哇!人間美味啊!許銳幸福得想哭,穿越一千年,連吃水煮魚都覺得幸福,這個坑爹的世界!
  歐雪兒挾起芹菜放進嘴裡,贊道:「好吃,小銳做的真好吃.」
  「謝謝奶奶,您愛吃的話,我以後都做給您吃.」許銳喜滋滋地說,歐雪兒吃還少得了他嗎?
  「噗~好.」
  歐雪兒和越凌天都是自制力很強的人,他們都是每樣輕嘗幾筷子就停下來了.飯桌上除了許銳做的菜,還有廚房機器人調配的營養餐.
  許銳不同,這些美味他吃了二十年了.可自從嫁給越凌天後就天天吃那些沒味道的營養餐.好不容易可以吃了,許銳一邊極力保持餐桌的禮儀,一邊筷子使得飛快,嘴巴開合間已經顧不得說話了.忠實地執行食不言寢不語.
  歐雪兒和越凌天都停下筷子看著許銳餓死鬼投胎一樣的吃法.
  歐雪兒向孫子投去‘你餓了他多久?’的眼神,越凌天回奶奶一個‘我天天都喂飽他.’的眼神後,就對埋頭苦干的許銳說:「我得加重你偷吃的懲罰.」
  「噗咳,咳咳咳~~」許銳再次被嗆住了,這次還是被辣椒油嗆到,咳得他死去活來,眼淚鼻涕一起流:「你才偷吃,你全……你才偷吃!」
  「記住你的話!」越凌天挾起一片粉紅色的大約六成熟的牛肉到許銳碗裡:「吃這種你才會強壯起來.」
  許銳看著那塊牛肉,一點食欲也沒有.但被越凌天盯著,只好硬著頭皮吃了.少油少鹽沒調味,味如嚼蠟!
  越凌天看著許銳那張悲催的小臉,決定給個甜棗:「兩天後,我帶你去增加體能訓練.」
  許銳忙亂嚼幾下吞了那團牛肉,驚喜地朝越凌天那湊了湊:「真的?」
  越凌天肯定地朝許銳點頭,還沒等許銳咧嘴笑,就對守在一邊的越大說:「少夫人吃飽了,把那些都撤走吧.」
  「是!」
  「別,我還沒……」
  「嗯?」
  「我飽了.」
  「把這碗湯喝掉,還有這些蔬菜.你做的菜裡水溶性維生素全部都破壞了.」越凌天把一碟蔬菜沙拉推到許銳面前,越大也給他盛了一碗不知什麼湯.
  許銳低著頭撥拉著那些生菜,連沙拉醬都沒有,他又不是羊!還有那碗湯,他煮的湯才叫湯,一盛起來就香噴噴的.這一碗,怪怪的!
  「口腹之欲不能帶給你健康的身體.」
  許銳立刻端起那碗湯咕嚕咕嚕喝掉,然後把那些咬起來吱吱吱的蔬菜也全部吃掉.
  歐雪兒不由呵呵呵地笑了起來,這兩個小孩相處真有趣.
  「好了,你們吃吧,我去散散步.」
  「奶奶慢走.」
  目送歐雪兒走出飯廳,許銳轉過頭正要跟越凌天說話,這時手上電子儀叮一聲響了.許銳一看,竟是許和勝.
  許銳不由抬頭看向越凌天:「我父親.」
  越凌天:「聽聽他說什麼?你爹爹一天沒跟他簽字,他一天就是你父親.表面禮儀要做足.」
  「嗯,我知道了.」
  「你去樓上書房談.」
  「好.」
  許銳進了書房就點開了電子儀,很快許和勝的影像就出現在面前了.
  「父親.」表面功夫要做足!
  「怎麼這麼久才接?」許和勝本來想好好地跟許銳談談,但任誰被兒子晾半天了都會生氣吧?!
  許銳解釋:「剛才在吃飯,不方便.」
  「嗯.」許和勝怒火稍為平熄了,「我也不想你剛渡蜜月回來就打擾你們兩個.但是你爹爹不見了你知道嗎?」
  「啊?」許銳故作受到驚嚇似的跳了起來,急急追問:「你說什麼?他不是在外公家裡嗎?」
  其實許銳每隔五天都跟李文哲聯絡,他知道爹爹每天都很開心,再過幾天他就會回來,因為政府銀行估算的資產總額已經出來了.如果許和勝還不簽字離婚,李文哲有權申請法院要求凍結許和勝一半的財產,免得拖一年後資產縮水.
  許和勝皺眉懷疑地看著許銳:「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許銳仍是一臉著急:「你也知道我和凌天今天才回來,還准備明天才去見爹爹.」
  「小銳,」許和勝朝許銳做了一個稍安匆躁的手勢:「你先去問問你外公,再告訴我.」
  「……如果爹爹想避開你,外公不會告訴我的.」
  許和勝真摯地看著許銳說:「小銳,你也不想有個破碎的娘家吧?我知道是我做錯了,是我對不起你爹爹.但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嫁給凌天.」
  MD!許銳本來還能心平氣和,但許和勝最後一句把他點爆了!誰希罕嫁給那個大流氓啊!天天都被壓著XXOO有木有?你想嫁你來啊!你來天天被男人壓啊!你來懷孕生子啊!
  許銳臉色鐵青:「我是小孩.大人的事輪不到我理!當初你接孟明兩父子回家的時候,爹爹多傷心,我都沒有辦法去幫他;現在爹爹決定要離開那個傷心地,我更沒有立場去要求他回去受苦.」
  許和勝急急地說:「孟明已經搬出去了,我絕對不會再讓你爹爹受委屈的!」
  「噢?」許銳挑眉,「那我幫你問問吧.」
  「好,我等你好消息.」許和勝放心了.
  許銳關了全息,嘴邊露出一絲冷笑.就算孟明搬走了又如何?我插/你一刀再縫上,就可以當沒有傷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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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親,MUA~~
  關於標點問題,公司office系統,句號要插入,不能打出來.
  廿二懶,不想每次都插,很累哦,所以都用點來代替.希望認真的妹子見諒!
  關於軍機問題,廿二有寫軍用機上有個‘越’字,是越家的.不是政府的.但如果到了地球保守戰,可以征用.另外,軍樂團是可以申請借用的.
  細節的東西因為碼太快,都沒有太詳細.其實廿二應該在作者有話說那裡注明,抱歉!
  真的很感謝親們的留言,鼓勵和地雷!
  謝謝!
   31
  李文哲坐著渡假屋前面休憩區的椅子上享受著秋日溫暖的陽光,南方的天氣比北方暖和多了,已經深秋都不必穿上外套,今天他只套了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
  雖然這裡好象只有一個人,服侍在身邊也只有他的機器人,但李文哲知道張天林一定守在他附近。由環球旅行開始,潘力持和張天林的工作崗位就調轉過了來,在他身邊近身保護的變成張天林了,而潘力持則守在渡假屋裡接收監聽。
  五天,還有五天……李文哲瞇著眼眺望遠處的郁郁蔥蔥的山林,心裡盤算著:五天之後,屬於他的財產將會被政府凍結保護,直至一年的分居期結束。只要屬於自己的財產被政府保護了,嘿嘿,他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果然自己不適合守在家裡的,李文哲心想,現在的他可是快樂多了。以前他有能力為許和勝賺錢擴大家業,現在他一樣可以把建立起來的財富摧毀!李文哲抬起自己的右手看著,手指纖長白皙,保養得極好。他今年四十五歲,論經驗論心理質素,比起二十多歲的他更優勝。
  放下手,李文哲垂眸心裡直冷笑.不過外人看來卻是低眉順眼,他一向是溫和恬靜的。
  張天林看著李文哲嘴邊的笑容,眼睛不由暗了暗,略顯冷硬的嘴唇抿得更緊了。李文哲想做什麼他知道,越BOSS讓他和潘力持來保護他,除了李文哲的人身安全,其它的一切他們都要配合。
  李文哲眼珠子轉了一下,雖然他不知道張天林藏在哪裡?但知道張小朋友一定又在偷偷看他了。
  自成年後李文哲的追求者就不計其數,他對這些很敏感。男人很少不花心的,當初許和勝吸引他的不就是因為他沒有緋聞嗎?當初決定跟許和勝結婚的不就是因為他敢簽那份婚前財產協議書嗎?但即使自己這麼小心了,還是不可避免地滑鐵盧。
  李文哲輕歎,這時手腕上的電子儀閃了一下,李文哲一看就笑了。真心實意地由心裡笑出來,李文哲臉上隱藏的灰暗全部不見了,那耀眼的光芒讓暗處的張天林心跳的頻率加快了一點點……
  李文哲立刻起來快步走進渡假屋,身後的機器人跟在他身後把門關上。
  許銳托著下巴坐在書桌前一邊等著李文哲響應一邊想著剛才許和勝跟他說的話。
  許和勝想通過他來勸李文哲回到他身邊許銳早就有心理准備了,誰叫他是他們的兒子呢?但是兩人離婚還是在一起根本輪不到他管,當然他更不可能幫許和勝了。竟然要他去勸李文哲回許家.難道他不知道有個詞叫‘覆水難收’嗎?
  但許銳相信惡人自有惡人磨!他不知道孟明是自願離開的還是被許和勝趕走的,但孟明走不走關他們什麼事?他來的時候許和勝都沒有問過李文哲,現在他走了,就迫不及待地通知他?
  許義還在許家,孟明會甘心?
  但無論如何,許銳還是覺得先知會一下姆父知道。李文哲下一步怎麼做許銳沒有過問,但他一定會站在爹爹這一邊的。
  當李文哲的虛擬影像在面前出現時,許銳立刻撲上去叫:「爹爹,你又變帥了!」
  許銳也不知怎麼回事,他一見到李文哲就會自動變身為小孩子,各種想被李文哲順毛的沖/動.也許是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李文哲是全心全意無條件地愛他的吧。
  李文哲聽了笑得很開心,他伸出手作出摸頭的動作,溫柔地對許銳說:「剛回來怎麼不休息一下呢?」
  看!這就是區別!許和勝找他就一臉的不耐煩和責問,而李文哲卻是如春風般溫暖的慰問和關愛。無論誰都會靠近後者吧!
  「我不累,一會就去午睡。」許銳決定單刀直入:「許和勝剛才找我了,你離開了他的監控范圍,他可急壞了,正在到處找你呢。」
  「呵呵,我知道.」李文哲笑,家裡發生的一切張天林都會向他匯報,而他也有跟黃律師聯絡。
  「他說孟明已經搬走了,希望你能原諒他。」許銳嘿嘿笑:「雖然這是預料之中的事,但我覺得還是應該把話轉達給你聽,沒破壞你渡假的好心情吧?」
  李文哲笑:「孟明不搬走,就坐實了許和勝想離婚的心理。」
  許銳呵呵笑了起來,學著許和勝的語氣叫:「財產,不要走,我離不開你!」
  看許銳搞怪的表情,李文哲忍俊不禁不由哈哈笑了起來。
  許和勝的話題到此為止,兩父子開始談其它好玩的事情,一談就是大半小時。
  「好了,」李文哲對許銳說:「再過一個星期我就回去了,不過這裡真的很不錯,天氣暖和,不像北方那麼冷。」
  許銳馬上露出向往神色,這次去太空旅游他是增長了見識,但正如越凌天所說的,地球才是人類的天堂。
  李文哲呵呵笑,對許銳說:「不用急,你們可以下次再過來玩。」
  「下次?下次都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許銳話接話地說,他本意是很快他要被越凌天帶去訓練了,接著就要去上學了,他有好多東西要學,有很多事物要去了解,根本沒有時間去旅游。
  但李文哲卻會意錯了,越凌天的婚假也就只剩下十幾天了,他以為許銳捨不得越凌天。於是安慰道:「小銳,你嫁給凌天之前就已經知道你們兩口子是聚少離多。凌天這是軍令在身,新婚燕爾你捨不得他離開我能理解。」
  許銳滿頭黑線,他不是這個意思好嗎?
  但李文哲卻繼續說下去:「小銳,你要好好抓住凌天啊,像他這樣的好男人天下少有了。有權,有錢,有外在,有內涵,幾乎十全十美了。」
  「爹爹,」許銳打斷李文哲,提醒他:「其實越凌天是一個很霸道的,很大男人主義的自大男。」
  李文哲噗一聲笑了:「人家那叫霸氣側漏,你頂不住了才覺得人家霸道。像凌天那樣有背景有實力的男人,他根本不屑於應付雜閒人,他對你霸道是因為他重視你喜歡你。孩子你還小,等你再長大一些就知道了,凌天是值得你信任和依靠的人。如果他不喜歡你,不愛你,他才懶得拿正眼看你呢。明白嗎孩子?你們也就只有十幾天時間在一起了,等他假期結束,你起碼有差不多一年時間都見不到他了。」
  許銳張張嘴想反駁,但又無從說起。仔細想想,越凌天雖然很霸道,但只要順著他意,越凌天對自己還是很好的。而且他還會愛屋及烏,雖然這麼想好象抬舉了自己,但越凌天真的幫了李文哲很大的的忙。
  李文哲看著許銳糾結的小臉笑了,雖然他跟許和勝的這段婚姻不堪回首,但小銳卻是他生命中的寶貝,也是他堅持下去的動力。
  越凌天在另一個書房裡忙著,他知道許銳跟許和勝談過後肯定會找他姆父,就沒有打擾他了。而且他也很忙,在太空裡有些工作不方便做,堆積下來只能現在解決了,而且他還要給許銳挑一個教官。
  軍訓注定了是要受苦受累的,越凌天根本就不想許銳去軍校,也不想他當軍人。但他尊重許銳的決定,不是因為許銳曾經說過的那番話感動了他,而是他覺得每一個人都有權去追求自己的夢想。在他追求自己夢想的時候,家裡的人除了支持還是支持,所以,越凌天也不會去阻止自己的愛人或者小孩去追求自己的夢想。只有撞過踫過跌過失落過振奮過,才會有空前的喜悅感和滿足感。
  許銳跟李文哲談完後關了電子儀就出來了,他不想被許和勝打擾,他急就讓他急吧。
  越凌天已經不在飯廳了,估計他有事忙去了,歐雪兒也去午睡了,於是許銳就在越加大管家的帶領下去了越凌天的房間。
  這還是許銳第一次進越凌天在四合院的房間,有點好奇,上次他也就去了衣帽間換衣服而已。
  推門進去,裡面的擺設跟許銳想象的有些接近但又不太一樣。房間裝修極為簡潔,大床,桌椅,衣櫃,近窗台邊還有一張躺椅,旁邊小幾上放了幾個小零件。
  拉開的窗簾是深藍色條紋帆布,床單被子枕頭也是深藍色的條紋綿布,陽剛味十足。
  許銳十分喜歡這樣的房間,這才叫男人的房間!他突然想起青磚別墅那紅色的新房,不由一臉血。只是越凌天說了,新婚就要有新婚的樣子,那套紅通通的被鋪要保持到他假期結束。
  這些都是借口,許銳不由吐出一口老血。每一次在上面,越凌天都說寶貝這麼白皙的肌膚躺在紅被單上簡直美艷不可方物,好想一口把你吞了……
  許銳吐了一口悶氣,換了睡衣就上床睡覺了。說不累是騙人的,旅游一向是痛並快樂著的活動,況且他還不只是玩……後來他也開始訓練了,的確是累。
  累是累了點,但收獲也不少……許銳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越凌天把工作都處理完畢時,已經是下午四點了,他一出書房就直接往房間走去。
  許銳他背對著窗戶睡得很熟,輕輕地打著呼。越凌天走到床邊坐下,伸出手指刮了刮許銳俏挺的鼻子,又摸摸他白嫩柔軟的臉頰。他已經替小銳選好了臨時教官,只要再過兩天,許銳的皮膚就會曬黑了,這軟軟的肉……隨著日後訓練的加強就會變得結實堅韌。
  看著許銳的睡顏,越凌天一向冷靜凌厲的眼神變得溫和起來。他想陪著許銳成長,看著他蛻變成為一位出色的軍人。而越凌天也相信許銳可以做到,他有一顆赤誠的心。單一專注某事的人,成就總是比心懷雜念的人更高。
  走到窗邊拉上厚重的窗簾,越凌天也上了床抱著許銳一起午睡。
  還在辦公室來回踱步著急等著許銳回復的許和勝,猛然站住,他用力地抹了一下臉,垂下眼皮掩蓋著的眼神變得陰暗狠毒起來。
  從李文哲清晰地列出財產清單開始,許和勝就知道李文哲打的是什麼算盤。他不能坐以待斃,以正常的手法去挽回是最保險的。商人,為了謀取利益,臉上這張皮算什麼?撕破了又怎麼樣?等他站在高峰時,大把人對他躬身屈膝。李文哲,別給臉不當臉啊,他還沒退化至廢物!
  ==================================
  作者有話要說:親(星星眼雙手合十)
  廿二想要花花,分分,包養~~~
  來吧~來撒花吧~~~
  家裡電腦的office用不了……搶救中(淚如雨下)
   32
  秋天的清晨七點鍾,北方的天空還沒有完全亮起來,吹在臉上的空氣已有些冰冷了。許銳和越凌這時候已經起來了,吃過簡單的早餐後了飛行器。
  今天是越凌天送許銳去軍訓的日子,至於去哪裡訓練?由誰來帶他訓練?越凌天並沒有跟許銳說,許銳也沒問,他信得過越凌天,而且只要到了那裡他就知道了。
  飛行器開得很快,一下子就越過了城市上空,向茂密的林區飛去。
  越凌天轉頭看了許銳一眼說:「明天開始你要自己去了,用心記下路線,學著不要依賴導航器。」
  「是。」許銳立刻應了一聲,然後猶豫地看著越凌天問:「不是你教我?」
  越凌天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我給你找了個教官,他會帶著你訓練一直到你上學。」
  「哦。」許銳有些失望,他眼巴巴地看著越凌天,但越凌天不再開口說話了。
  越凌天今天的表情有些嚴肅,抿著嘴唇不發一言,不怒而鹹。側臉的線條如刀刻般分明而深刻,很明顯地表示出他不想再說話。
  許銳識趣地閉嘴,只是默默地記下飛航的路線。
  二十分鍾後,越凌天突然在一片叢林中降落。許銳忙張大了眼睛往下看,他知道越凌不會貿貿然就降落的,肯定這裡是目的地了。
  果然在離地面30米左右,有一個小小的裝飾過的綠色平台。如果不留意,還真的看不出來。
  許銳拎起裝了幾件衣服的背包和越凌天下了飛行器,越凌天在前面帶路,他就跟在他後面走。
  許銳抬頭看了越凌天背影幾次了,他有些不能適應越凌天突然這麼正經,他竟然沒有拖他的手!也沒有環著他的腰耍流氓!
  越凌天在前面享受著許銳投射在他背脊的炙熱視線,在許銳看不到的地方嘴角翹了起來。
  物以罕為貴,愛也以罕為貴!偶爾冷卻一下對夫夫感情升華有好處!
  許銳跟在後面正糾結著要不要主動一點上前拉著越凌天手,也突然悲催地發現:他現在這樣子好象有點欲/求不滿了!他竟然渴望越凌天回頭看他說句話或是拖著他的手一起走……
  他已經習慣了越凌天對他耍流氓了,也習慣了越凌天的霸道……養成習慣什麼的果然是溫水煮蛙利器啊!
  新婚夫夫一人心情愉悅咧著嘴笑,一人閃著哀怨的小眼神在自責,兩人繞過一條林木茂盛的山道後,視線豁然開朗了。只見前面已出現了一座依山而建,錯落有致的金屬和木頭相結合的建築物。
  「這裡是我們家族的軍事訓練基地,有時候也會借場地給政府軍方用。這基地一共分成兩個部分,地面的訓練主要是加強士兵的體能;而地下那一層是訓練土兵的機甲操作。」越凌天指著眼前的建築物向許銳介紹道:「我帶你來主要是訓練你的體能,希望你能堅持下去不會令我失望。」
  許銳立刻上前一步,站在越凌天身邊說:「我不會令你失望的!」
  越凌天低頭看了許銳一眼,微笑:「那我們進去吧。」
  訓練基地的門口守著兩個2.5米高的機器人,當越凌天和許銳走近的時候,他們的身體也隨著他們位罝轉移,眼睛還閃著藍色的光芒。
  如果是外來者,機器人會發出警報;如果受到襲擊,機器人正運作中的能量會立刻進行反擊。
  越凌天掏出一個三角形的物體按向大門中間的那邊凹陷處,只見三角器閃發出一道紅光,完全密合的金屬大門徐徐打開,原來蓄勢待發的兩個機器人立刻站直,做了一個立正的姿勢。它們胸前的屏幕也閃過一行字符。
  越凌天拉著許銳的手走進去,取下三角器後大門又關上了。
  這時候一個穿著軍綠色短袖T恤長褲的男人向他們走過來,露在衣服外面的手臂肌肉鼓起,十分健壯。他一看到越凌天和許銳就哈哈笑著伸出了手,嘴裡打趣道:「熱烈歡迎越上將偕夫人大駕光臨!」
  越凌天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一步上前不是跟那肌肉男握手而是交手。肌肉男迅速後退躲避,兩人就你一拳我一掌的打了起來,沒幾個回合,肌肉男就被越凌天一拳捶在胸口,不由低聲罵了一句:「媽的,每次都來這一套。」
  「每次你都躲不過還好意思說。又退步了。」越凌天毫不留意情地直戳肌肉男痛處,瀟灑地轉身向許銳介紹道:「小銳,這是段光榮大校,暫時在這裡訓練新兵蛋子,也是你的臨時教官。光榮,這是許銳。」
  許銳笑著上前伸出右手:「段教官,您好。」
  段光榮笑呵呵地伸手握了一下立刻放開:「以後我直接叫你許銳吧。做好吃苦的心理准備沒有?」
  許銳馬上立正:「是!以後請段教官多多指教。」
  越凌天取過許銳的包,對段光榮說:「先測試吧。」
  段光榮點頭:「好,這邊走。」
  段光榮帶路,越凌天和許銳跟在後面。一路上也沒見到什麼人,但遠處隱隱傳來的口號聲和吆喝聲,應該是在訓練了。
  段光榮帶著許銳他們來到一幢爬滿了綠色植物的房子裡。段光榮把臉靠近門口進行瞳孔和指模鑒定,之後對許銳說:「先體檢看看你的體質指針,然後再看看你可以達到什麼強度?」
  「好。」許銳有些緊張,他看了越凌天一眼。
  越凌天給他一個安慰鼓勵的眼神,這時門開了,段光榮帶著越凌天和許銳進去。
  裡面十分空曠,幾乎什麼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銀白色的閃著藍光的儀器,只除了中間那張像按摩椅的?大躺椅是黑色的。
  段光榮指著那張黑色的躺椅說:「你過去坐下吧。」
  「好。」許銳應了一聲,回頭一看卻發現越凌天已經不在了。
  許銳定了定心,走到躺椅那坐下,身體才放松躺下去,手腕和腳裸就被躺椅自動伸出來的透明線索繞上了。許銳嚇了一跳,本能地掙扎了一下,卻發現四肢被纏得越緊了。
  「放松。」段光榮過來查看了一下,然後在躺椅背後按了幾個鍵,許銳覺得自己的腰部也被捆綁起來了,完全被固定在躺椅上了。
  段光榮的手指在椅子上敲著,發出‘嘀嘀嘀’的聲音。這令躺在椅子上的許銳更緊張了。他不知道所謂的體檢是怎樣的?重生之前,那個確定他未來人生的成人體檢就已經完成了,他沒經歷過。更不知道這個跟那個有什麼區別?
  再次仔細檢查一遍,段光榮對許銳說:「一會燈熄後,你就按照你的本能去做。記住,盡你最大的努去做。」
  「是。」
  許銳不知道要面對什麼,但既然來到這裡了,有什麼的即管放馬過來吧。如果他連這次的體檢都無法通過,許銳已經可以想象到他未來的生活了:天天被一堆長得像越凌天的包子們淹沒……想起就覺得好可怕!
  段光榮退出房間,很快燈就熄滅了。
  在許銳前面突然出現了一片叢林,其環境堪比原始森林。一大片的綠色,太陽光下,潺潺流水,鳥兒吱喳叫著,還有動物的吼聲……
  許銳覺得自己是在看國家地理頻道,心情不由放松愉悅起來,嘴角還著笑。
  後面突然傳來一聲聲嘶吼:「吃掉他!」
  許銳本能地回頭,一看嚇了一大跳,媽呀,這密密麻麻張牙舞爪的丑陋昆蟲是什麼?
  咦?爪子上是……殘肢?人類的殘肢?
  許銳驚了!再看,人形的骷髏臉的有著一條巨大尾巴會說人話的怪物又是什麼?它們指著許銳,這是指揮昆蟲吃他?
  許銳更震驚了!
  突然所有的昆蟲都嘶嗦嗦嗦地朝許銳爬過來,黑壓壓一片,要多可怕有多可怕!許銳臉如土色,他張著嘴巴心跳如雷想跑,但腳像生了根一樣釘在那裡一動也不能動。直到一張還沾著血肉的爪子要揮向他的臉的時候,許銳才驚醒過來,他的小心髒突突地跳得利害。
  想起來了,他到這裡來的目的是測試!他必須要盡自己最大的能力通過!
  許銳跳起來轉身就跑,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能跑能跳,但腳踏在土地上的感覺是那麼的真實,鼻端聞到的腥臭味也是那麼的真實,還有慌不擇路被樹枝打到臉上的痛覺是那麼的真實……
  一切都那麼真實,許銳覺得如果他停下來,他會真的感受到被昆蟲吃掉的感覺……
  媽呀,他寧願被越凌天吃掉啊!
  許銳一邊逃跑一邊吼叫。幸好昆蟲跑得不算快,許銳不知道這是因為段光榮調慢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許銳覺得自己的肺部都漲痛了,前面突然出現了一條河,水流頗為湍急。
  許銳喘著氣回頭看了很快追上他的昆蟲們和怪物,又看看河,目測由這裡到對岸大約五十米吧,又扭頭看通向山頭的崎嶇小山路。
  河?山路?許銳當機立斷地跳河……嘶,真冷!
  許銳在水裡掙扎了一下才發現他前生根本沒有游過泳,心裡一慌不由嗆了幾口水。
  回頭一看,媽呀,昆蟲也會游泳?
  許銳驚慌失措地踩了幾下水,手腳並用向前游,急切中他用了一個最難看的泳姿:狗刨式。但只有落水的人才明白,狗刨也是一種優美的泳姿啊!
  許銳一邊回頭目測敵人的距離一邊奮力地往前刨,不,向前游。
  上岸了,上岸了,許銳四肢刨著爬上岸沒跑兩步又悲催了。
  場景轉換了,在他前面是一眼望去是一片土牆,牆上掛著樹滕,而左右兩邊是見不到底的深淵。
  許銳根本沒得選擇,只能爬牆!但剛剛又是跑步又是游泳,許銳已經累得直喘氣,身如千斤重了,哪裡還有力氣爬上去?
  許銳也不懂得怎麼才能爬得快?他現在整個身子就像秤錘一樣吊在樹滕上,怎麼往上爬都爬不了幾咪咪,跟到前頭的昆蟲一舉爪子都快能抓到他屁股了……
  段光榮看著屏幕,左邊顯示的許銳身體素質的數據,並不好。他搖搖頭對翹著腳坐在一邊,正津津有味地看著自己老婆被昆蟲追得十分狼狽的越凌天說:「許銳的體質並不適合當一名軍人。」
  越凌天眼睛眨也不眨盯著翹著屁屁往上爬的許銳:「體質是錘煉出來的。」
  段光榮斜眼:「你捨得?」
  越凌天施施然道:「這不是叫你來當他教官嗎?」
  「這是虛擬的他都快捱不下去了,真實比這痛苦幾十倍。」段光榮毫不留情地指出事實,「你還是把他領回家好好護……咦?啊!!!!怎麼這樣?」
  段光榮指著飛快閃動的數據,看著屏幕中身輕如燕般爬上了牆頭的許銳驚叫。
  剛才許銳的龜速都快要被昆蟲拉下去飽吃一頓了,現在他竟然能甩開了這些昆蟲,還躲開了尾巴的掃射,像小猴子一樣靈活地爬上了牆頭。此時許銳正喘著氣對下面密密麻麻爭著往上爬的昆蟲們做鬼臉呢。
  瞬間變化這麼大叫段光榮怎麼不吃驚呢?而且那些數據……
  天啊!
  越凌天瞥了目瞪口呆的段光榮一眼,嘴角勾起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他看著許銳手卻並用地溜下牆,又爬上另一封牆……動作雖然仍然十分笨拙,但已不再驚慌失措而雞手鴨腳了。小寶貝已經淡定下來了,目光變得堅定了。
  人總是會成長的,受點刺激會成長得更快!
  「光榮,增加強度。」
  「啊?」段光榮正瞪著眼睛看許銳那頻繁跳動的數據,聽到越凌天這麼說不由驚訝:「你還要增加強度?」
  「難道你沒發現許銳對這個程度的已經游刃有余了嗎?」
  「……」真狠!
  於是被越凌天認為已經游刃有余的許銳,體能再次逼近極限。
  人在極限中總能迸發出身體的潛能出來。
  剛才許銳在被昆蟲爪子快抓破褲子的時候突然想起了自己那套氣功,雖然那套氣功許銳是用來保命和進行身體自愈的。但同時他也發現了這套氣功可以心隨意動,例如他的小屁屁痛的時候,氣功可以全力幫他消痛治療……
  現在正在逃命,許銳急中生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他立刻開始運氣,把精神集中在四肢上,然後學著電視裡軍人腳撐在牆上,手腳並爬,直到爬上土牆……
  這一次的巨大發現令許銳大喜,慌亂的心也安定下來了。自己的氣功功能終於不那麼坑爹了。
  越凌天說過,要當上機甲戰士,必須擁有強大的精神力。雖然自己的體能仍然很差,但有這氣功在身,一切都會變好的。許銳對未來充滿信心。
  但再有信心也要先解決眼前的難題!許銳一邊喘著粗氣向前跑,一邊心想:如果他有火就好了,一把火把這些丑陋的昆蟲都燒光。
  鑽木取火?別說笑!等他鑽出來,那點火星有P用?
  屏幕後面的段光榮已經由一開始的吊兒郎當變得慎重起來了,也不斷地記錄著許銳變化的數據進行分析。
  「嘖嘖嘖,凌天啊!你真的逼你老婆爆發潛能了,了不得……你看這數據!」
  越凌天瞇著眼看著屏幕中滿頭大汗一身狼狽的許銳並沒有說話。他早在蜜月旅行時已經見識過許銳的爆發了,在太空的訓練很需要精神力,許銳都能做到了,這裡的測試只是小兒科而已。
  許銳,才是那塊深藏不露的璞玉!
  呵呵呵,自己還真得感謝那個目光短淺的許和勝了。如果不是他授權醫生給了許銳這麼一針,如果不是他接了許義回許家,或者他和許銳就這麼擦身而過了。
  被越凌天斷定為完敗的許和勝,他正和金律師在辦公室裡商討著李文哲傳給他的離婚財產分割清單的事宜。
  「他肯定打這個主義!」許和勝指著那張清單說:「完全不要許氏企業股份,挖好陷阱等我跳吧?」
  金律師端正地坐著那裡說:「許先生你最好有所准備,李先生已經有十五年沒有出來工作了,他可以要求不要許氏的股份。」
  許和勝陰側側地說:「這就是看你了。」
  金律師點頭,說:「我盡力,但許先生你也要做好准備。萬一法官接受李先生那邊的理由,你也要有所對策。」
  「嗯。」許和勝瞇著眼不知在想什麼,但他不會就這麼認輸。
  人財兩失許和勝接受不了,也許年輕的時候無所謂,一切可以重來。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那股沖勁了……要麼人,要麼財,他得把其中一樣攥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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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親,今天更晚了!
  廿二承認我的文有點小白(請看文案),走的是輕快路線,就求個樂呵。
  雖然有很多不足,但仍被大家喜歡廿二很高興。
  請繼續支持,廿二會努力的。
  謝謝大家。
   33
  訓練基地二樓的陽台上,越凌天和段光榮站在那裡看著底下正在進行十公裡負重跑的士兵們和許銳。
  能在這裡訓練的士兵一般都是預備的機甲戰士,他們個頭高大肌肉結實,在這深山秋天的秋天裡,穿著背心揮汗如雨地操練著體能。
  跟這些高壯的士兵們一對比,許銳就真的是弱雞了。其實許銳個子不算矮,再竄一下就180了。但他瘦啊,長得高顯得四肢更加纖長,又沒有什麼肌肉,簡直就是腰柔身軟易推倒啊!
  越凌天瞇著眼看著跟在隊伍後面跑步的許銳,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濕透了粘在身上,汗水不停地順著臉頰下巴往下滴……
  許銳心跳如雷,肺部就快爆炸了,已經忘了他跑了多少圈了,但他知道越凌天一定在看著他。他抿緊了嘴唇,一臉肅穆地盯著前面士兵?厚的背脊當目標,腳步已經有些踉蹌,其實他跑第二圈的時候身子就已經有些搖晃了,現在能堅持著全靠他心裡那股氣……他不能令越凌天失望。
  「六圈六公裡了。」段光榮呼口氣,瞄了一眼隨意站著仍霸氣側漏的越凌天問:「你不心疼啊?」
  越凌天沒理他,甚至連個眼神都欠奉,眼光只追隨著下面那個纖瘦的身影。
  段光榮抱著手看著隊伍又拐了一個彎,微笑著說:「看不出他竟然能堅持這麼久。」
  「他會完成的.」越凌天用肯定的語氣說,神情稍為驕傲。
  段光榮搖頭:「如果我是你就把媳婦帶回家去。你也呆不了幾天就走了,不抱著媳婦在家裡甜甜蜜蜜你儂我儂的,還把媳婦送到這裡來訓練,瘋了你!」
  越凌天眼珠子瞟了段光榮一眼,冷冷指出事實:「你不是我,你沒媳婦!」
  「嘶~」 段光榮倒吸一口冷氣,正想反駁,但這個男人,唉,算了。
  「光榮,許銳以後就拜托你了,必要時加強他的訓練強度。」越凌天說:「把他當作你的兵來訓練,別想著放水。」
  「放心。」其實段光榮想問越凌天是否有這個必要?又不是上戰場.
  越凌天轉身往屋裡走去:「我回去了,五點半再過來接他。」
  段光榮追上去問:「你不等他啊?」
  越凌天回頭,鄙視:「你以為我是你?我很多事做的!」
  段光榮氣倒,眼睜睜地看著越凌天瀟灑地揚長而去,不由對還在操場上喘著粗氣快要倒下的許銳默哀一番。
  許銳並不知道越凌天已經離開了,他也沒那心思去留意別的事情。上午測試完畢,沒休息多久就開始訓練了。而訓練項目還是越凌天挑的,像現在的負重跑十公裡,緊接著要做200個俯臥撐……
  想的永遠都比做的容易,當許銳跑得快斷氣的時候不是沒有後悔過,但當軍人是他的夢想,他還想著駕駛機甲當一名機甲戰士!
  幸好他的氣功總是在最後關頭給許銳支持,也是靠著那股氣,許銳重新振作精神,盡全力邁開步伐向終點沖刺。
  雖然許銳的名次差不多是最後幾個,但他還是贏得了這些士兵們贊許的目光和大拇指。在這裡訓練,爭名次自然重要,但在那之前,首先要堅持完成訓練項目。
  許銳一邊喘著粗氣慢走,一邊東張西望找越凌天。可惜並沒有找到,稍作休息,大家馬上又進入下一輪的訓練了。
  自此之後,許銳每天早上七點鍾准時駕著飛行器去基地訓練,下午五點半就准時回家,每天累得像死狗一樣。
  越凌天也有很多事情在忙,在許銳早上離開後,他也跟著去軍部了;而在許銳回家時,他也差不多那時間回來。即使兩人各有各忙,但相處時間還是充足的。
  許銳剛開始訓練的那兩天,因為身體還沒適應這麼高強度的運動,感覺非常的累,而且全身酸痛。他回到家連飯都顧不上吃倒頭就睡。
  越凌天為此還叫越二管家在家裡加建了一個功能齊全的按摩池,又在房間裡放了一張按摩椅。讓許銳坐在上面按摩,放松肌肉。
  而且那兩天越凌天還很溫柔很體貼,晚上也只是單純睡覺,有時還會替他按一按腰椎的穴位,把許銳感動得淚盈滿眶,只差星星眼膜拜了。
  但也就只那兩天!
  媽的!第三天開始,越凌天又開始按著許銳各種‘啪啪啪’。許銳淚流滿面,用越凌天的話說:晚間運動也是運動,可以和白天的運動一松一緊,互相調和!
  怪只怪那個氣功太好用!身體哪裡痛,那股氣就竄去哪裡安撫;身體哪裡累了,那股氣就去哪裡溫暖……於是就像治療小屁屁一樣,許銳沒兩天就完全適應了,越來越龍精虎猛。
  不但段光榮喜出望外,越凌天更是高興。本來他是准備犧牲一下自己的‘幸’福,沒想到小寶貝這麼爭氣!這活蹦亂跳的不壓一壓就太說不過去了!
  不過越凌天還是痛惜許銳,每天也只是一次起兩次止,並沒有像之前那樣需索無度。
  許銳自我心裡建設能力也越來越強,想到越凌天假期很快就要結束了,想吃點肉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之後大半年他都得吃素了。
  這麼一來,你情我願之下,兩人運動倒也越來越和諧。
  這天上午,許銳和士兵們正在操場上做肌肉鍛煉的健身操。沒一會兒,,段光榮走過來了:「許銳,出列。」
  「是,教官!」
  「跟我來。」
  「是,教官。」
  滿頭大汗的許銳跟在段光榮身後,兩人進了屋子裡。
  「凌天叫你現在回家。」
  「啊?出……謝謝教官。」
  許銳也顧不得去洗澡換衣服,直接爬上飛行器趕回家了。
  越凌天已經在家裡等著他了,見許銳沖進來就說:「岳母回來了,正准備前往法院和你父親作最後的離婚財產分割的協議。我想,或許你會想去法院見見你爹爹。」
  許銳稍為愣了一下就立刻反應過來,忙點頭對越凌天說:「是的,我很想念我爹爹,想立刻見到他。」
  越凌天微笑,坐在沙發上看著還穿著作訓服的許銳。
  許銳走到越凌天身前蹲下,把手放在他膝蓋上,仰頭看著越凌天的眼睛,微笑:「凌天,你今天有空陪我去一趟嗎?」
  越凌天挑眉,微笑,沒說話。
  許銳眨眨眼睛,嘟一下嘴:「要不,咱們先親個嘴兒?」
  越凌天忍俊不禁,差點破功。小寶貝是越來越上道了!
  他把手放在許銳濕漉漉的頭發上,嘴角微微勾起:「是好些日子沒見岳母了,做女婿的是應該去露個臉。」
  許銳一聽立刻咧著嘴笑了:「凌天,你等等我,我上去整理一下馬上下來。」
  越凌天忙拉著許銳:「不用急,我們還有很多時間。衣服我已經幫你挑好了,就掛在鏡子前面。」
  「好!謝謝你。」
  許銳話還沒說完已經一溜煙地往樓上跑了,他已經一個月都沒見李文哲的,真的很想快點見到他。
  越凌天看著許銳歡快的背景,不由心生醋意:岳母一回來,老公就掉價。明天你別想去訓練了,今晚上我就和你算算總賬。
  跟二十一世紀一樣,聯合政府也有設立調解中心。如果雙方可以通過調解中心私下調解問題,那就不必上法庭了。畢竟上一次法庭,是勞民傷財。大家還是願意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調解中心也是很人性化的機構。
  在法院設立的專門用來庭外調解的某一會議室裡,李文哲的黃律師和許和勝的金律師已經坐在裡面了。他們正各自在自己位置上整理著手上的資料,另外還有三個中立的調解人員也已經到了。
  法院自從接到李文哲的離婚申請,許和勝和李文哲的財產已凍結估價,現在報告已經出來了,只欠兩人最後的敲定和簽置。
  預約時間是十點鍾。九點半時,許和勝就已經帶著金律師過來了。
  十點差五分鍾,李文哲在張天林的陪同下也到了會議室。許和勝一見李文哲進來,立刻站起來走到他面前,臉上堆滿了笑容:「文哲,你這段時間去了哪裡?我找了你好久了。」
  說完許和勝就伸出手想握住李文哲的手,李文哲還沒反應過來,站在他身後的張天林已經輕輕把李文哲帶向另一邊,不著痕跡地就錯開了許和勝借過來的手。
  許和勝撲了個空,正要向張天林發火,李文哲卻轉頭對許和勝一笑,用很和善的語氣說:「謝謝關心。」
  李文哲的笑容明亮,精神也飽滿,臉色也比以前紅潤了不少,這麼一笑,竟如春花盛開。
  許和勝盯著李文哲嘴邊的笑容不由呆了,不由自主地也想跟著李文哲過去黃律師那邊去。
  張天林轉身,木著臉嚴肅地伸手擋住了許和勝,右手掌微微斜向金律師那邊說:「許先生,你座位在那邊。」
  李文哲垂下眼簾,嘴角的笑紋更深了。
  許和勝臉有些燙,惱羞成怒地剮了張天林一眼,走到金律師身邊坐下。
  時間到了,許和勝和李文哲也到齊了,財產分割有爭議的部分就可以開始討論了。這一次調解如果成功了,雙方當事人也接受了,那麼有爭議的部分就不用上法庭等法官和陪審員判定和裁定了。等分居期滿以後,如果許和勝和李文哲還是決定離婚,那劃分給他們的財產已屬他們私人擁有,無論在這期間升值還是貶值,都得各自承受盈虧。
  許和勝不接受李文哲要求的財產分配類別。因為李文哲要求給他的幾乎全都是升值能力強的物業,而許氏家族的股份他全部不要。
  李文哲打的什麼主意許和勝很清楚,他的確擔心一旦財產分割完畢,李文哲就會要求李家以及和李家有關聯的商家全力抵制他們許氏的產品。李家雖然不比以前,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且一直以來,李家都代理許家的產品銷售。
  雖然現在李家的話事人已經不是李文哲的父親李正明了,但李正明在字家還是有一定的號召力。
  李文哲當初也的確這樣考慮過,而父親也答應幫他。不過現在他想法不同了,在商言商,扺制只能是低下的手段,如果許氏的產品質優,反而會令李氏企業吃虧了。
  李文哲想的是另一層,如果運動劇烈抵制的手段而逼使許和勝把他隱藏著的,連李文哲也不知道的那部分黑色收入曝光……豈不更爽?
  之前李文哲把許和勝想善良了,以為他就那些洗白了轉了他私人賬戶的黑色收入,原來不是!許銳三朝回門之前越凌天對他說的那番晦暗的話提醒了他,而越凌也表示,適合時候他會露一下臉,表一下態……
  許銳陪嫁的許氏家族20%的股份,早就已經暗中高價轉售給了一直都想爭家主之位的大堂哥許釔了,現在許釔加上他父親手裡的股份,已經有30%……
  許釔私下教唆許銳跟許義動手,李文哲早就知道了,他惱怒許釔,但更恨把許銳打至重傷的許義!
  現在,一切都好辦了!
  黃律師說:我當事人已經沒有出來工作超過十五年了,他不會再參與公司的運作,手裡拿著許氏股份如果等著收紅利,但紅利從來就不是穩定的,我當事人拒絕,他需要有穩定來源的生活費……
  金律師:許氏近年來生意擴展很快,增長也迅速,李先生持有股份只會讓資產越滾越大。可先生要求等價值地平均分割財產,又一點股份也不要,這等於截斷許氏的現金流。請大家理解,我當事人是不能接受的……
  ……
  兩位律師的口才相當好,你來我往各不相讓,讓三位調解員都有點難辦。其實,理智地認真地來看,李文哲列出來的財產清單,幾乎都是好資產……
  李文哲坐在那裡認真地聽著,低眉順眼,嘴角含笑,依然是溫文儒雅的謙謙君子。許和勝就坐在他對面,一邊豎起耳朵聽著,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李文哲看。
  李文哲在南方呆了一個月,他的皮膚曬黑了一點點,身上穿上一件高領的黑色毛衣,脖子上是一條純羊毛的格子圍巾,頭發略長了一點,反而修飾了他略為瘦削的臉部輪廓,加上那溫和的氣質,就顯得溫潤如玉了。
  李文哲長得好氣質好許和勝一直都知道,這些年來除了孟明,他的確也不曾再找過其它人。許和勝一直都認為自己對得起李文哲的,孟明是他初戀,男人對初戀總是有一種難以解釋的情懷,可李文哲就是不接受,還要跟他離婚!
  許和勝的眼睛一邊不受控制地往李文哲臉上身上瞄,一邊心裡惱火。
  看看,離婚是兩個人的事,自己是天天煩躁,睡不安,吃不香,容顏憔悴!他倒好了,不但容光煥發,還打扮得越來越年輕了。瞧那嘴角含春的,一定是在外面認識了新對象,交了男朋友吧!
  許和勝的眼睛不由瞄向一直在李文哲身邊那個酷男,心想,不會是那個吧?
  張天林早就對許和勝盯著李文哲如此赤/裸裸的眼光惱怒了,現在他還敢看向自己,他立刻就用仿如戰場上看敵人的眼光把許和勝釘死在那裡。
  果然把許和勝嚇了一大跳。,這酷男那冰冷的眼神,簡直能瞬間凍死人,幾乎跟越凌天有得一比了。
  越凌天?許和勝心中一驚,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李文哲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不由低頭笑了笑。他等兩位律師爭論告一段落了,才抬頭看著許和勝,用溫和的語氣勸道:「其實,就算你要求我持有許氏的股份,我也會把它賣掉的。我們都已經離婚了,我還拿著它干什麼呢?我想許釔許錤這些孩子應該會有興趣吧。」
  「那就不離婚。文哲,給我一次機會吧。人無完人,你不能因為我錯了一次就把我判死刑。」許和勝用誠懇真摰的語氣對李文哲說:「就算是犯人,法官都還給他改過的機會呢。」
  李文哲微笑:「你可以改啊,等你下次結婚,前車之鑒,你就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許和勝咬著牙沒再說話,心裡盤算著:他手上有50%,父親手裡有10%,而他也只會分出10%給李文哲。除了這個,李文哲挑的全是優良的資產。
  太狠了!這是要逼死他嗎?
  李文哲抬眼看看許和勝,正想來一句狠刺激一下他,這時越凌天帶著許銳進來了。
  越將軍偕夫人駕到,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忙站立行禮:「越上將,越夫人,您們好!」
  站在越凌天身邊的許銳聽到‘夫人’兩個字,銳嘴角不由微微抽動了一下。不過很快恢復過來,臉上掛著端莊而得體的笑容。
  在別人面前越凌天一向是嚴肅冷酷的,此時正是他本色表演。只見他朝大家點點頭,氣勢不怒自威,定力稍次的都嚇得大腿兒打顫。
  越凌天對聞訊而來的調解中心官員說:「打擾了。內子知道岳母回來,就迫不及待想見上一面。你們繼續,我們在外面等。」
  許銳適時地對李文哲露出驚喜笑容:「爹爹,我們一會吃飯。」
  李文哲頓時明白過來,他立刻走到許銳面前,含笑摸摸他頭發:「這麼精神,看來你過得很好。」
  許銳立刻點頭,還抬頭看了越凌天一眼。
  許和勝也明白過來了,他正想過來說兩句,越凌天卻說:「你們辦正事要緊,我和內子在外面等你們。」
  越將軍都這麼說了,大家只能應道:「是!」
  許和勝眼巴巴地看著許銳挽著越凌天的手臂出去,心中惱怒!
  越凌天帶著許銳在大家面前只露了一下臉,前後不過一分鍾。但許和勝和李文哲的財產分割裁決已經一錘定音了!
  越家親近誰?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吧?由此至終,越凌天叫說了一句‘岳母’,而許銳只叫了一聲‘爹爹’ 。
  李文哲微笑著在上面裁決書上簽了名,許和勝抖著手幾乎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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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親,又晚了。
  已經猜出廿二職業的不解釋。
  大家懂的!
  來吧,來撒花吧~~~
  各種圓潤地打滾求花花求包養各種求
  (另,廿二這兩個月在跳鄭多燕的健身操,瘦是不奢望的了,因為廿二是只吃貨。但是跳了這個操,大姨媽准到同一天來,而且身材緊實。廿二還在挑第一套,37分鍾喔。)
   34
  看著李文哲朝他露出勝利的囂張的微笑,許和勝當場差點氣爆了。他啪一聲把筆拍在桌上,胸膛劇烈起伏,要不是這麼多人在場,要不是考慮到越凌天說過他和許銳在外面等著,許和勝無論如何都忍不下這口氣的。
  李文哲冷笑,說到底,在許和勝心中,錢永遠都比人重要!
  越凌天露一下臉,說一句話,就把剛才口才了得,辯駁得淋漓盡致的兩位律師功勞全部抹殺了。三位調解員和中心負責人都把票投給了李文哲黃律師這邊,許和勝不得不簽,他根本沒機會上訴。
  這叫許和勝怎麼能不生氣呢?還有許銳,許和勝就更生氣了,那就是只白眼狼!自己給他錦衣玉食,供書教學養了他這麼大,疼了他這麼些年,都白費了!
  本來自己還有一線機會的,但許銳跑進來叫了李文哲一聲,就機會就沒了。許銳你就想著李文哲是你爹爹,難道我許和勝就不是你父親?你是我的種,沒有我,李文哲一個人能生得你出來嗎?
  許和勝簡直是氣炸了!可再氣,他也不能帶著怨憤的情緒走出這個會議室。
  無論如何,許和勝現在都不可以正面向許銳發火,更不能當面責問他、責罵他,因為許銳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經是越凌天越將軍的夫人了,而且越凌天還在他身邊。被擺了一道的這口怨氣,許和勝無論如何都得打落牙齒和血吞下去了,一會自己還要在越凌天和許銳面前裝出若無其事。
  許和勝還記得許銳說要跟李文哲吃飯的事,在此之前,他想跟許銳好好談談。今天之後,如果許銳刻意要避開他,他根本就沒有機會跟許銳見面的。
  深吸了一口氣,許和勝勉強掩蓋住了自己的情緒,挺直了腰板推開會議室的門走出去。
  在接待貴賓的休息室裡,越凌天正在回答許銳五花八門的問題。
  許銳最近是問題兒童,他跟士兵們聊天後就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懂,有時甚至連人家口中那些名字都不知道是什麼?沒辦法,他前生是個心髒病患者,跟同齡人接觸少,又時不時病假休學,本來學到的知識就不多。可一穿過來,那二十年累積的知識在這裡已經out了,不能用了,許銳一睜開眼,立刻變文盲有木有啊!多苦逼啊!
  許銳每天一有空都查閱很多數據來給自己掃盲,實在弄不懂了,就問越凌天。可是要越凌天回答問題是有條件的…….許銳淚流滿面。
  兩人正熱烈談著機甲的話題,就聽到越凌天的機器人進來報告說許和勝想見許銳。
  越凌天磨蹭著許銳已起了薄薄繭子的手指:「你父親在外面。〞
  許銳笑著想抽回手,有點癢了:「意料之中,上次我都沒見他,他急了。〞
  「嗯?〞
  「這次不見還會有下一次。〞許銳笑著站了起來,回頭看拉著他手不放的越凌天說:「我也想聽聽他怎麼說?你就坐在這裡等我吧,不然有你在,許和勝屁都不敢放。〞
  越凌天用力捏了一下許銳的手指骨,警告:「在外不許粗俗!〞
  許銳痛得呲牙,他用力抽回手還瞪了越凌天一眼,扭過頭去腹誹:到底是誰做那事時一定要聽粗俗話的?
  越凌天抱著手悠悠加了一句:「你很清楚腹誹我的後果。〞
  許銳淚奔,這混蛋總是威脅他。他再不滾回去自己都沒法活了!
  許銳朝越凌天咧開嘴笑得燦爛,但語氣卻更像咬牙切齒:「凌天,請您等等我,我見過父親就回來。〞
  越凌天勾起唇角,下巴朝門口抬了一下:「去吧。〞
  「喳!〞
  許銳拉開門出去,就見到許和勝站在一邊垂手等著。
  許和勝聽到開門聲,就抬頭向許銳這邊看過來,神情倒是挺平靜的。只是發現出來的只有許銳一個人時,他的眼睛又隱隱閃起了火光。
  「父親。〞許銳走到許和勝面前。
  「小銳,你跟我來,我有話要跟你說。」許和勝語氣還算平靜,他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許銳,突然覺得他有些陌生。
  許銳正想說話,一抬頭就看見李文哲帶著張天林也向這邊走過來:「爹爹。」
  許和勝臉色一變,他轉身一看,果然見到李文哲也過來了。
  李文哲直接把許和勝當成透明,他笑著走到許銳跟前上下仔細地打量著寶貝兒子,摸摸他的頭說:「黑了,瘦了,不過很精神。」
  許銳立刻笑逐顏開:「是吧?凌天給我找了個教官帶我訓練呢。」
  「一定很辛苦吧?」李文哲心痛地捏捏許銳的手臂,又抬起他下巴左右看了看。
  「不會辛苦啊,我很喜歡。」
  許銳也笑嘻嘻地打量著李文哲,說:「爹爹,你又帥了。」
  李文哲仰起下巴,傲嬌地說:「一直都很帥。」
  許銳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李文哲和許銳這兩父子一見面就相談甚歡,很是親密,他們幾乎忘了另一邊站著鐵青著臉的許和勝。張天林站得稍遠了一點,但依然守在李文哲身後。
  許銳看了一眼已經臉黑得跟鍋底一樣的許和勝,就對李文哲說:「爹爹,凌天在裡面,您先進去等等我。」
  李文哲也瞟了一眼許和勝,朝許銳點點頭。
  許銳於是對許和勝說:「父親,我們走吧。」
  許和勝心裡哼了聲,很不高興。許銳對他的態度和對李文哲的態度是完全不同,許銳跟李文哲有說有笑,態度親密。但一對上自己,不能說他沒禮貌,但在外人看來就顯得很疏離了。看今天那些就知道,都是牆草!
  許和勝又看了一眼李文哲,然後陰沉著臉對許銳說:「你跟我來。」
  「是。」表面功夫要做好,我忍你。
  許和勝帶著許銳一直往外走,也不知道要去哪個會議室談?
  眼看就要出調解中心了,許銳停住腳步問許和勝:「父親是要帶我去哪裡?」
  許和勝停下回頭:「這裡的會議室不預約是不能用的,你以為我是越凌天?」
  許銳聞言不由暗誹了許和勝一句:如果他是你我立刻跟他離婚!他站在原地對許和勝說:「父親,凌天還在等我,我不能離開這裡。」
  「不會花你很多時間的,快點。」這裡沒其它人,許和勝也不想裝了,他對許銳的摩摩蹭蹭很不耐煩。
  許銳站在原地堅持:「我不出去。」
  「難道你是怕我扣住你嗎?哈哈,我敢扣你嗎?笑話。」許和勝是不敢動許銳,如果是李文哲……
  「父親怎麼會扣我,但我真的不能離開這裡。」許銳笑著說,他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圍,指著左邊拐彎處一角落說:「那邊怎麼樣?父親想說什麼我們就在那裡說好了。」
  許銳不肯出走,許和勝也不能強行拉著他去。再不情願也不甘心也只好往許銳指的那地方走過去。
  父子兩人面對面站著,好一會都沒說話。許銳是沒話可說,許和勝是在斟酌著怎麼說。
  「小銳,我跟你爹爹離婚的事情,希望不會影響到你。」許和勝突然一臉慈父的樣子說:「畢竟越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怕他們會對你不滿。可你爹爹執意要跟我離婚,我也求過他了,也一直試著挽救這段婚姻,但你爹爹不接受。」
  許銳垂下眼簾並沒有接話,只是嗯了一聲。
  許和勝只好繼續扮痛苦狀,說:「我知道你跟你姆父感情很好,其實所有孩子跟姆父的感情都會比父親要親近一些。小銳,這二十年來我對你簡直就是捧在手心裡疼愛著的,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這些你都忘了嗎?其實我一直都希望你能接我的位置,也一直按著這個方向自小就栽培你,可是你的身體條件的確不行啊。我也不希望你在以後的日子裡當一個弱勢的男性,然後再生出弱小的下一代……我真的不想這麼做啊。你也要理解一個做父親的心情。」
  許銳依然低著頭沒說話,但神情並沒有什麼波動。許和勝覺得許銳是聽進了他所說的話,這比起想象中可能會有的激烈反駁好多了。
  「當父親的想的總是要更深遠一些。」許和勝避重就輕,一臉誠懇:「現在你和凌天也很幸福吧。看凌天對你是極好的,我也就放心了。今天跟你姆父簽署財產分割書,其實文哲想要什麼我都不介意的。只是總想能和文哲多呆一會,也希望你姆父手裡拿著我們許家的股份,這樣在我心裡就覺得我們三個還是完整的一家人了。小銳,我是一點也不想跟文哲離婚。」
  許銳聽了這番話簡直雞皮疙瘩都要起了,他不想再聽下去,於是抬起頭十分誠懇地對許和勝說:「父親,你說的這些我能理解,真的,我理解。」
  許和勝對許銳這句話很滿意,正想說話,許銳又說:「但我必須向你表明我和凌天的立場。我跟爹爹的感情是比較親密一些,可你也是我的父親,你們大人之間的事情,我和凌天作為晚輩是不適合插手干涉的。爹爹也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什麼,今天我們過來這邊也是巧合,而我也的確很掛念爹爹。你也知道,我長這麼大都沒有跟爹爹分開過這麼久。今天就這麼沖進會議室是我欠考慮了,父親,對不起。」
  許和勝想裝,那他就跟著一起裝吧。表面功夫誰都會做,許銳自認自己也不差。許銳不知道李文哲下一步怎麼做?但是越凌天說了,他的姆父應付許和勝是卓卓有余的,根本不用他擔心。
  既然如此,許銳也不想這時候跟許和勝撕破臉,免得拖李文哲後腿。是人都知道他跟姆父感情深厚,要是他做出什麼來,大家都可能認定是李文哲教唆他這麼做的。人言可畏啊!許銳可不想壞了李文哲的名聲,他還想爹爹找第二春呢。
  許和勝聽了許銳這番話還是不滿意,他是想兒子站到他這邊全力支持他的,但許銳卻表明他只會中立。好吧,中立也好過偏向李文哲,雖然許和勝覺得許銳已經偏向那邊了,幸好今天能及時阻止。
  這邊許和勝許銳兩父子在交談,那邊越凌天和李文哲也談開了。
  「凌天,謝謝你。」李文哲非常感激越凌天為他所做的一切,更感激他對許銳的好。
  越凌天擺擺手,說:「你跟許和勝的事就到此完結吧。你們李家也不用再做什麼了,免得許和勝又糾纏過來,你的生活就不平靜了。」
  李文哲看向越凌天,他意思是叫自己就這麼放手嗎?
  越凌天看了一眼坐在另一邊一本正經不拘言笑的張天林,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容。
  他看著李文哲說:「下面的事情你交給張天林去辦就好。這樣以後許家發生什麼事,都跟你和許銳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許和勝也不能來找你們麻煩。你也是時間好好享受自己快樂的生活了。」
  李文哲聽了不由驚訝,他抬頭看了看張天林,又看向越凌天,聰明的不發一言。
  越凌天又說:「你已經跟許和勝離婚了,你的生活就不能再圍繞著這個男人轉了,沒意義。」
  看了神情有些松動的張天林一眼,越凌天翹著腳加了一句:「這個世界還有很多好男人的。」
  順著越凌天的眼光,李文哲也看了突然變得有些不自然的張天林一眼,不由無聲笑了起來。心中卻歎了一口氣,自己雖然長得年輕,但年紀比張天林大了整整一輪是事實。
  這一個月來,李文哲能感受到張天林對他的好感,他也很享受這種被人默默關注的快樂。但現實畢竟現實,李文哲不認為自己會接受張天林,就算張大膽向他表白了。年齡相差十二年是一個問題,更大的問題是他很難受孕,難道張天林不要孩子嗎?再說了,張天林條件這麼好,人又年輕又帥氣,應該找一個年紀跟他差不多的人結婚才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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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又晚更了。
  這有點像起床,平時七點起來。結果某一天八點才起來了,於是天天都八點起……
  廿二很多基友跳鄭多燕健身操都瘦了。
  廿二也跳,但沒瘦下來……因為我是只吃貨!愛吃肉,愛吃菜,也愛吃澱粉質,辣的香的都吃,而且重口味…… 好想哭(已經淚流滿面)
  如果親的膝蓋痛,親又沒超過28歲,那麼可能缺鈣。
  如果親已經年紀大了(不可能啦),可能筋損傷了,要多補些膠原蛋白。
  親, 來撒花吧~~~~
  今天我弟來幫忙把office裝好了,但素,被他看了廿二寫的H(大哭)
   35
  終於跟許和勝簽了財產分割協議書了,李文哲暗暗松了一口氣。簽了這份協議書對他來說等於跟許和勝離婚了,只差最後那個簽字而已。
  這次的財產分割簡直就是在割許和勝的肉。所謂月有圓缺,現在許氏企業形勢大好,不代表以後也能一直好下去。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他操心了,李文哲決定全部交給張天林去處理。
  李文哲覺得越凌天說得很對,他真的沒必要再花費精力放在這個男人身上了,如果到時候他狗急跳牆再來李家找碴,豈不沒完沒了?親自動手自然很爽,但由此被許和勝糾纏也很煩…….
  簽字的當天,李文哲跟越凌天和許銳吃過午飯後,就回李府跟父親姆父報備,又把越凌天的話跟他們說了一遍。
  李明正和利輝聽了之後都沉默了,抬頭看看雖然瘦但精神明顯比一個月前好了很多的李文哲,心裡不得不承認越凌天的話很有道理。
  早在李文哲打算跟許和勝離婚的時候,李明正和利輝就開始鋪排,准備在兒子離婚後就狠狠地打擊許氏的生意,好為兒子出氣報仇。
  現在都已經准備好了,李文哲也拿到了屬於他的東西了,但如果因此而讓許和勝繼續對李文哲糾纏不止,那小哲未來的生活大概就只能一個人孤零零地過了……
  當父母的怎麼可能看到孩子這樣?小哲還這麼年輕,應該再找一個愛他的良人相伴。
  利輝握著李文哲的手說:「小哲,小天說得對,你要開始自己的新生活了。」
  李明正心中歎息,安排了那麼久就差最後一擊了,現在停下來不能看著許氏在他手中落敗是有點可惜。但長遠來說,李氏置身事外的確對小哲未來的生活更好。
  「父親,凌天說可以交給張天林處理。」李文哲知道李明正在歎息什麼,他何嘗不是呢?都已經部署好了,突然取消計劃,他心中也很不甘心。
  李明正盯著李文哲看,就連利輝也眼都不眨地看著他,令李文哲有些不解。
  好一會,李明正慢慢地說:「好,我會把資料交給張先生。」
  李文哲點點頭,父子三人又談了些其它的事情,才各自回了房間。
  許銳今天下午也沒有去訓練基地。李文哲回來了他很高興,他有很多話想跟李文哲說,還有很多問題想問。
  越凌天也很有眼色地吃過午飯就出去了,把空間留在這對久未見面的父子。
  越凌天一走,李文哲捏著許銳的臉頰訓道:「這個月的十二、三號凌天就要走了吧?算算時間只有五天了,你不好好陪著他還去什麼基地訓練什麼?他走後你大把的時間鍛煉,但你想見他和他一起就只能晚上夢夢裡相見了。你腦袋是不是被門夾了?」
  「痛痛痛!」許銳忙拍開李文哲的手:「爹,放開我的臉!不是你想的那樣,凌天他也很忙,不是整天都留在家裡的。我跟你說,我們每天早上都一起吃早飯,然後我去基地,他去軍部;傍晚我們又回來一起吃晚飯,相處的時間很多。要是我留在家裡,他又出去工作了,那我在家裡干什麼?」
  「笑話!凌天現在正是婚假期間上什麼班?你要是留在家裡的話,凌天肯定也會在家,除非有什麼緊急的事才會出去。再說了,你已嫁人了,是不是也要學著打點一下家裡的事情?」
  「不用吧?越信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我們都很滿意。過年後我還要去上學,要住校的,我實在不用學這些。你看,四通比費諾曼各方面都差了一截,我如果不努力一點,怎麼跟許義相比?放心吧,我心裡有分數,我肯定會成為四通最優秀的學生。哼,許和勝老是拿許義跟我比,我倒要讓他看看,到底誰才是最強的!」許銳哼哼地說,許和勝這種話傷了李文哲多少次了,他一定要讓大家都跌碎眼鏡!
  李文哲看著許銳那樣子不由好笑:「這是兩碼事。訓練也講求循序漸進,不可急於求成。小銳,你要注意身體才好。」
  「放心,沒事!」怎麼可能會有事?他身上有這個略為坑爹的氣功,許銳就不信他還會輸給那個許義!總有一天,他也要把他踩到地裡,讓許和勝後悔地哭去吧。
  李文哲摸摸許銳的頭欣慰地笑了,轉移話題聊其它事情。
  許銳也趁機問了李文哲很多問題。越凌天給許銳解答問題時雖然干淨利落,說得又准又好,還帶著許銳展開新的視角,但回答問題越凌天是有附帶條件的。
  還是李文哲好啊,又有耐心又溫柔,比越凌天好太多了!果然是天下還是只有媽媽好,雖然李文哲是男的,但許銳總歸是他生出來的,是母親吧。
  李文哲離開後,許銳爬上床睡了一個無比舒坦的午覺,等他醒過來時,都已經快五點鍾了。
  許銳洗了澡收拾一番後下樓,就見到越凌天剛好駕著飛行器回來了。
  「今天這麼早?」許銳跑到花園迎接,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這個家迎接越凌天呢。
  「嗯。」在外面,越凌天永遠惜字如金。
  晚飯散步後,越凌天大爺款地朝許銳勾勾手指:「今天想問什麼?」
  「不用了。」許銳得意地擺擺手:「爹爹全部都解答了,還列了一張清單給我呢。」
  「哦。」越凌天盯著許銳那得意勁兒眼睛不由瞇了起來。現在要是給許銳安裝條尾巴,那尾巴都能被他翹到天上去了。
  被盯久了,遲鈍的許銳才回過神來,往後退了一步才警愓地瞪著越凌天問:「你在想什麼?」
  「你猜。」
  「不許亂想。」
  「不許?」
  「請您不要亂想。」
  「沒亂想。」
  許銳松了一口氣,越凌天接著說:「既然有這麼多時間,那我們今天來算算總賬吧。」
  「什麼總賬?」許銳說著跳起來就要跑,誰知他才一動,就立刻被越凌天抓住往肩上一扛。
  「放我下來。」許銳捶著越凌天的背脊,「我快吐了。」
  越凌天拍了一下亂動的許銳的屁股,說:「你有了我們全家都會高興。」
  「你才有了,你……你才有了。」許銳詞窮,哭,他不敢說’你全家有了’……
  越凌天扛著許銳往樓上走,越信二管家忙把二樓所有的傭人機器人都撤回樓下呆著。打擾大少爺大少夫人恩愛,老太太說會拉出去天打雷劈的!
  許銳背脊剛落到床上,立刻咕嚕一下翻身起來還擺出了一個防御的姿勢。這套動作完成得一氣呵成,干淨利落。只有越凌天和許銳知道,這是久練成自然!
  「過來。」
  「不要!」
  越凌天動手,許銳躲避,但沒幾個回合,許銳就被越凌天拖到他身邊了。
  「倒是越來越敏捷了。」
  「當然,不然還訓練個屁啊!」
  「又粗俗了!」
  「你不就好這口?!」
  「你說的!」越凌天不再廢話,雙手一使勁,許銳身上的衣服就裂成條條了。他俯身在許銳耳邊輕輕地說:「你很快就會知道我有多’好’這口。」
  嗚~~~不該口不擇言啊!
  「凌天,我錯了。」許銳看著一團爛布扔到地上,馬上狗腿地求饒。
  就五天,五天後越凌天就滾回那星球了,怎麼他就不能再忍忍呢?
  越凌天不為所動:「那就好好表現表現。」
  眼看著越凌天要動手了,許銳忙說:「白天宣淫,影響不好啊,將軍。」
  越凌天往床頭那按了一個鍵,厚重的窗簾立刻覆蓋了原來的紗簾,房間裡變得陰暗起來,再亮起昏黃柔和的燈光,簡直就是晚上了。
  「現在是晚上!」
  「嘶~~~」指鹿為馬就是指這種人吧!
  許銳嘴角抽動,越凌天也沒再廢話,他翻過許銳身子,讓他趴在床上。撫過腰上那光滑的肌膚,來到彈性十足的小屁股上,越凌天不由雙手揉搓了起來,手感真是太好了。
  「你今天一見到岳母就恨不得粘到他身上去。」意外之音:你把老公我冷落了。
  「我沒有。」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許銳剛說完,他的小屁屁立刻就被越凌天大手’啪’一聲打了一下,聲音很響亮但其實不痛。
  「沒有?」聲音很危險。
  許銳縮了縮,小聲說:「……我錯了。」
  小屁屁又被’啪’一聲打了一下,越凌天森然問:「今天我好心要替你解答問題,你說什麼了?」
  許銳屁股又縮了縮,可憐兮兮的:「……我錯了。」
  越凌天打開罐子挖了一大坨潤滑膏,大方地對許銳說:「知錯能改,善大莫焉。寶貝你好好表現吧,為夫會原諒你的。」
  燈一直亮著,啪啪啪的曖昧聲持續了很久……
  第二天許銳一直睡到下午兩點才起來,越凌天竟然也在家裡沒去軍區。許銳突然想起昨天李文哲跟他說的那番話,也許……越凌天根本就不用去軍區的吧?看著越凌天,許銳有種難言的情愫洶湧地漫上了心頭,有些甜,有些慌……
  吃過午飯,許銳走到越凌天身邊坐下:「凌天,明天我們去四合院好嗎?很久沒見爺爺奶奶了。」
  越凌天心中一動,看著許銳問:「訓練沒多久,你這麼快就不堅持了?」
  許銳沖口而出:「不是啦,訓練沒有跟你在一起重要。」
  越凌天聽了心裡很高興,但仍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一臉尷尬的許銳。直到許銳臉不紅了,生氣地瞪著他的時候才說:「明天周末我爹也在家,不如先去接岳母再一起回四合院。」
  許銳沒想到越凌天還想到這一層,不由一愣,笑看著越凌天點頭:「好。」
  越凌天突然手腕一轉,手上多了一支營養劑:「把這個喝了。」
  許銳苦著臉接過:「今早上不是喝了嗎?」
  「你確定你早上喝的是這個?」越凌天笑著問。
  昨晚上他可把許銳給累壞了。整個晚上許銳都在喃喃地念著經,嘰嘰咕咕的越凌天也不知道他在念什麼?今早上越凌天喂許銳吃了一顆丸子,許銳卻以為是營養劑。其實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效。
  「難道不是?」許銳也不敢肯定了,但他今天醒過來時嘴巴的確有苦香味:「那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喝了這個再說。」
  「噢。」許銳閉著眼睛仰頭一口吞了,其實吃了一個多月,他也習慣了這個味道,也沒有那麼難喝。但如果能不喝最好別喝了。
  許銳苦著臉看著越凌天:「好了,該你說了。」
  越凌天看著許銳巴巴的眼神突然很想笑,真的很像某種小動物,那濕潤潤的小眼神……
  「喂?」許銳推了一下一臉要笑不笑的越凌天,那模樣怎麼看怎麼欠扁。
  越凌天換了個坐姿,和許銳面對面,認真地說:「其實你今天早上吃的是喜丸。」
  許銳沒有意料之中的跳起來,越凌天有些奇怪地挑起了眉毛。
  許銳一臉不解地問:「喜丸?那是什麼?」
  越凌天的眉毛跳了跳,吸了一口氣耐心地向沒常識的妻子解釋:「顧名思義,喜丸就是吃了會有喜訊的丸子。」
  ‘有喜’兩個字越凌天特意加重了語氣。
  許銳眨眨眼:「有喜……訊的……啊啊啊,你怎麼可以這樣!」
  看著許銳跳起來大叫,一會摸摸肚子,一會打轉。越凌天默默點頭:果然他剛才那麼反常是因為沒有常識啊!
  許銳蹲到越凌天面前,一臉渴望地問:「你剛才是開玩笑的吧?」
  越凌天摸摸他的頭,說:「你覺得呢?」
  許銳的頭無力地垂下,又跳了起來:「老子要上學!老子不要生孩子!」
  「嗯?」
  許銳蔫了,小媳婦狀看著越凌天:「我想上學,我不想現在生孩子。」
  越凌天指出事實:「你現在生不了。」
  許銳喜出望外,眼看又要蹦躂起來了,越凌天慢吞吞地加了一句:「六七個月以後,可能生得出吧?」
  許銳臉上的笑容巨裂:「你說人話吧!外星語我真的聽不懂。」
  越凌天看著許銳,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嚇得遠遠滾到外面的越二和一眾傭人都驚愕不已,大少爺竟然笑了!而且還笑得那麼大聲!太不科學了!
  許銳看著越凌天如此逆天的大笑一點也沒反應,只是心裡著急。不是說打了針後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能把身體改造好嗎?這一年按理說他不可能懷孕。這’喜丸’難道就是催生針一樣的存在?
  越凌天看許銳一臉受驚過度的表情,也不想再嚇他了:「它跟營養劑一樣,也是給你補身的。最近你體力消耗大,怕你吃不消才叫二叔配的。」
  許銳拍拍心口,一臉的如釋負重:「我被你嚇死了。」
  越凌天不動聲色地問:「你這麼不想生孩子嗎?」
  許銳差點又沖口而出說’不想’,但都已經嫁給了越凌天,兩人也已經行過周公之禮了,說’不想生孩子’不是找抽嗎?
  「我當然想生孩子啊。」許銳言之鑿鑿地肯定,然後又婉轉地解釋:「我這不是還小嗎?過了年就開學,哪有學生大著肚子去上學的?」
  越凌天點頭:「是沒有,他們都會休學在家養胎,等生了孩子再復學。」
  許銳淚流滿面,他真的不想聽到越凌天這種回答。
  無論許銳肯不肯,也不由他願不願意,之後他每天在房|事後又被越凌天逼著多吃了一顆’喜丸’。’喜丸’的功效是什麼大家心知周明,許銳只是掩人耳目,心存僥幸地認為自己肯定不會中獎。
  五天一眨眼就過去了,越凌天的假期也結束了。
  越凌天穿著鐵灰色的軍裝出來,肩章,領章,胸章等都配戴齊了,本來已經英俊得不可直視的了,穿上這神物軍裝,越凌天更是帥氣得天怒人怨了。
  「夫人,記住我帥氣的樣子。」越凌天抬起看他看得雙眼冒紅心的許銳下巴,低聲告誡:「在學校不許勾搭其它男子,更不能被其它男子勾搭。」
  許銳伸出手抓住越凌天的胸口把他拉向自己,用一種他自己也分不清的語氣和情緒說:「你也給我守身如玉,別亂放你的荷爾蒙。」
  越凌天嘴角抽了抽,看著一本正經求承諾的許銳,不由笑著張開雙手抱住了他,兩人在大家面前深深吻別。
  再捨不得,越凌天還是准時上了飛行器。他朝站在花園送行的許銳揮手飛吻,然後飛行器’唆’一聲就飛走了。
  許銳仰著頭站著那裡看著天空,突然覺得心裡空空的,酸酸的,苦苦的……各種情緒在他心裡翻轉,五味雜陳……他捨不得越凌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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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母上大人說廿二在家就像家裡多了一頭豬。(淚流滿面)
  廿二只是煮了一碗加料的泡面(多了一根火腿腸,五只肉餃子,一顆娃娃菜,一個荷包蛋)
  親,快來撒花打分吧~~~~
   36
  越凌天走了,許銳是各種不適應。
  越凌天在的時候,許銳恨不得他馬上滾蛋;現在他離開了,許銳突然覺得日子變得單調而蒼白,心裡也是空空的。
  白天還好,他要去基地訓練沒時間想,但一回到家裡,許銳就倍感孤單了。吃飯的時候是一個人,睡覺的時候也是一個人。再也沒有人時不時逗弄他把他逼得滿頭抓包了,也沒有人對他動手動腳耍流氓了,更不會有人霸氣側漏地坐在那裡向自己勾勾手指,一副大爺款地說:你從了吧……
  家裡安靜得過份,空蕩蕩的讓許銳覺得屋子實在是太大了。
  越家四寶經常都聯絡許銳,讓他搬回去跟他們一起住。許銳心裡感激,但他覺得應該自己守住他和越凌天的家,於是婉拒了。
  歐雪兒也經常就找許銳聊聊天,不時開口說:「孩子,你回來四合院住吧,跟奶奶做個伴。一個人住太孤單了。」
  許銳總是笑著說:「不了奶奶,我總要適應這種生活的。而且奶奶您有爺爺陪著,要是我天天霸占著奶奶的時間,爺爺會生氣的。以後他就不喜歡我了。」
  這番話把歐雪兒逗得開心得哈哈笑:「你爺爺不會的,他很喜歡你呢。」
  「周末的時候我過來看爺爺奶奶好吧?那時候父親和爹爹也在家,我正好過去蹭飯吃。」
  「蹭飯?哈哈哈,你想吃什麼跟奶奶說一聲,肯定都滿足你。快來吧,不用等周末了,我們很想你。」
  許銳眼珠子一轉,笑嘻嘻地說:「要是奶奶想吃古早味的菜,我正好過去顯一□手。」
  越凌天當著許銳的面嚴肅地交代越信二管家:古早菜式一個月內最多只能做一次,而且份量只能是少夫人平時的飯量一半。越信二管家也當著許銳的面發誓嚴厲遵守命令。
  媽的,要走了還來這一出,許銳苦逼得淚流滿面。本來他還打算一個星期開一次葷,好好慰勞一下自己倍受虐待的胃,現在一個月一次,還是一半份量,他怎麼活啊?
  歐雪兒在那邊哈哈大笑:「好孩子,小天可是交代了我們不能縱容你吃那些沒什麼營養的食物。」
  這天殺的!許銳咬牙。
  「不過,」歐雪兒笑著說:「奶奶也愛吃古早菜式,小銳陪奶奶一起吃一點應該不算吧?」
  許銳一聽樂了,笑得眉眼彎彎的,他忙擺手道:「不算不算,尊老愛幼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奶奶想要小銳做什麼,小銳一定奉行!」
  許銳只差沒舉起手指發誓了!就為了一口吃的,說出去都沒人信,許銳心裡在滴血。
  歐雪兒一揮手說:「那小銳就快替我生個大胖曾孫子吧。奶奶想抱好久了。」
  「呃……」許銳傻眼了,能不提這個嗎?
  「奶奶,不是我不願意,這個要看天意!況且凌天不在,我一個人也生不出來啊。」
  歐雪兒捂嘴呵呵笑:「只要你願意就行了。」
  「哦。」許銳深深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奶奶這話中有話的吧?
  「明天我叫越加給你送營養劑,你平時也要小心身體。」
  「還要喝?奶奶,我身體很好,不用喝了。」許銳也有些急了,越凌天好像說只喝一個療程吧。
  「還是注意點好。」虛擬的屏幕裡的歐雪兒眼睛往許銳肚子裡瞄了瞄,笑嘻嘻地說。
  許銳目光呆滯地低頭瞄了瞄自己平坦的小腹,奶奶這是什麼意思?她為什麼要看自己的肚子?難不成她認為自己懷上了?
  歐雪兒看著屏幕裡許銳的舉動不由又哈哈大笑,這孩子真是好萌好可愛啊。
  看著許銳這麼糾結的小臉,歐雪兒也不忍心再逗他了:「小銳,也要去你外公那邊走走。人老了,就喜歡看到孫輩們在身邊熱鬧熱鬧。」
  「是。」許銳也不想糾結這些未知的事情了,「外公和姆外公都退休了,爹爹也在那裡,我會過去探望他們的。」
  「嗯,這就乖了。好了,我也去休息了。小銳記得周末早點過來,我們都很想你。」
  「好的,奶奶再見。」
  「再見。」
  關了電子儀,許銳撲在床上翻滾。
  越凌天不在,他想怎麼翻滾都可以,就算橫著睡也沒人管他。要是越凌天在家,肯定會一手拎起他的腳踝威脅他,然後變成各種肢體運動。
  不過,許銳歎氣,雖然現在他想滾多久都行,但心裡空空的,所謂孤枕難眠……難道他已經被越凌天改造得不能沒有他了麼?唉,長夜漫漫他也不能一直在床上翻滾著睡不著吧?還是練氣功吧。
  許銳想著忙爬起來,自從結婚後,他練氣功都是無意識的行為,一是舒緩屁屁痛,二是為了堅持段教官那高強度的訓練……
  許銳含淚踹掉枕頭,媽的,都不堪回首啊!
  不能再想越凌天了,日想夜想他也不能回來。到那個鳥不生蛋的星球,越凌天起碼也要守在那裡大半年吧?大半年都不能見面了,與其消極地想念,還不如趁著這些時間讓自己變得更強!
  許銳盤腿坐在床上開始進入冥想狀態。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去上學,想當一名軍人,想去越凌天守著的星球了。
  這邊許銳正朝著自己的目標而努力著,那邊李文哲也開始規劃他的新生活了。
  二十年的婚姻生活中有十五年時間李文哲是圍繞著丈夫兒子轉的,現在一下子清閒下來,就算是一向懂得安排時間的李文哲,也會覺得他的生活一下子變得空虛起來了。
  在外旅游那一個月,李文哲心情的開朗除了是大自然給予的以外,還有相當一部分是因為他在眾人面前狠狠地撇掉了許和勝所帶來的心理上的快|感。
  即刻許和勝不值得他再回首,但那過去的二十一年裡,他們朝夕相對,互相扶持。那些一起渡過的日子不是說想忘就忘得了的。
  但有多愛就有多恨!
  每當夜靜人深的時候,李文哲都會想起許和勝給他帶給痛苦和傷害。把孟明帶回許家不算什麼,最多李文哲帶著許銳離開。但最讓李文哲不可原諒的是許和勝對許銳的傷害。那是他的兒子,他的親生兒子!是他自小捧在手心裡呵護著寵溺著長大的兒子。他怎麼能這樣做?怎麼能說變就變?
  離開許家後,李文哲一直都在幻想著某一天他把許和勝打敗,然後看著落泊的他過來跪著哀求自己原諒,然後自己就讓他自打嘴巴再把他攆走……
  雖然這種幻想很幼稚,但李文哲就是靠著這種想象和恨渡過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現在突然放手了,不去報復了,李文哲覺得自己失去了人生目標。他離婚了,許銳也嫁了,他的生活不用再圍繞著丈夫兒子轉了,那他要做什麼?難道天天在家裡當父親和姆父的電燈泡?
  這樣可不行!
  大家都說他應該再找一個人,以後的日子好有個人相伴。但李文哲現在真的沒有這個心思,況且有張天林在,也沒有哪個男人敢追求他。
  失婚的中年男人除了要積極找第二春之外,還應該做些什麼?李文哲撐著頭胡亂地想,不由歎氣。
  也許他該重新振作起來,建立自己一份事業。當日子忙碌起來後,那日子就容易過了,而且精神上也有了寄托。那麼父親和爹爹,還有小銳也不用再擔心他了。
  可他做什麼好呢?李文哲打開電子儀想找許銳問問。
  全息打開,李文哲就見到屏幕裡的許銳滿頭大汗,像水裡撈出來一樣,不由急了:「小銳你沒事吧?哪裡不舒服?」
  「沒事,」許銳忙擺手安慰李文哲:「我剛才在鍛煉了,我身體好著呢。」
  李文哲放心了,接著又是一番囑咐叮嚀。無非是要許銳注意身體,按時飲食之類的瑣碎事情。
  許銳忙打斷李文哲的話:「爹爹你這麼晚找我什麼事?」
  「噢,我都差點忘了。」李文哲笑著說:「我想找點事做,但又不知道做什麼好?」
  許銳眼睛一亮:「開個古早店吧,我來提供菜式。」
  李文哲哈哈大笑:「你就記得吃。凌天可是交代我不能讓你吃太多那些菜,沒什麼營養。」
  許銳咬牙,越凌天你這是在封殺我啊!
  「他懂個屁!咱們中華美食幾千年的歷史了,誰說那沒有營養?這是否定歷史,否定古人的智慧!」許銳憤憤不平地說,「爹爹你別管他,咱們就弄個藥膳小廚房,專門是給人食療進補的。」
  以前跟著老軍醫沒少學這個,雖然學的時間短,那時候自己身體也不行,但許銳還是學到了。
  雖然在這坑爹的未來,大家的飲食習慣改變了,都偏向西式。在二十一世紀,雖然全球也在推行清淡健康的飲食,分子飲食也流行,但最起碼還保持著美味。現在連美味都談不上了,就是在補充營養。
  不過民以食為天,大家的味覺都沒有消失吧?許銳相信有麝自然香,只要有人來店裡試吃過,他敢拍著胸口打賭:李文哲的店肯定會有一班不在意’營養不全’的食客來光顧的。
  許銳想念那些煎炒燜燉出來的美味,想念那些脆脆酥酥的口感,想念鹹鮮香辣的味覺……想起就流口水了,可惜家裡的廚房連小四四都不准進去了。
  許銳頓時嘴饞得不行,忙對李文哲說:「爹爹,明天我訓練完就去看你吧,我們炒幾個小菜坐下詳談。」
  李文哲哪裡不懂許銳的弦外之音,他笑著說:「你在我這裡破了誡,凌天回來後肯定會怪我了。」
  許銳撇嘴:「你不說他哪裡會知道?」
  李文哲笑:「你忘了凌天安排了兩個保鑣在我這裡啦?」
  許銳一聽,腦袋立刻無力地垂了下來。越凌天,你太狠了!
  許銳抬頭,咬牙:「我拼了,我家每個月的quota不要了。我去外公家吃去。」
  在家裡許銳只能吃他飯量的一半,但在外公家裡,嘿嘿嘿,還不是他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外公和姆外公都喜歡吃呢,總歸不能只煮他那一份吧?而且長輩總是愛孫子的,瞧瞧二十一世紀那些家長,明明知道炸薯條炸雞是垃圾快餐,但他們還是帶著孩子們去吃。當然了,這中華美食不是垃圾也不是快餐,何況倍受推崇的藥膳呢?他許銳都吃了二十年了!
  李文哲也聽許銳提起過那半個飯量的quota,不由也呵呵呵地笑了起來,說:「凌天只是關心你的健康。」
  「我知道。我現在很健康。」許銳擺擺手說:「爹爹,說定了哦,我明天過來看你和外公。」
  李文哲笑:「好,快洗澡睡覺吧,你明天還要早起。」
  「嗯,爹爹晚安。」
  「晚安。」
  許銳沒有問李文哲關於許和勝的事情,越凌天說長輩的事情由長輩解決就好,他是晚輩,插手反而讓人覺得他偏心和不孝了,最好置身事外。況且,越凌天很欠扁地說對付這些事情以許銳的腦袋是不夠用的。
  不過不問不等於不關注,據許銳所知,李氏已經慢慢減少代理許家商品了,到期的合約也不再約續,更不會談新約。李氏給的理由很簡單:許和勝和李文哲都離婚了,姻親關系不再,為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和猜疑,還是要避嫌的好。
  當初許家就是靠著李家的平台才騰飛起來的,許和勝的生意越做越大和李文哲身後的李家有莫大的關系。可許和勝富貴了卻把外室孟明接回了許家,還把私生子許義入了許家的族譜。不但如此,許義還代替了許銳的位置,更不可原諒的是為了穩固許義的位置,防止李家打壓,許和勝還一針就把許銳身為男人的權利給抹殺了。
  多少人在背後責斥許和勝的不恥和忘恩負義,又有多少人在背後同情李文哲和許銳。但在商言商,就算許和勝多麼的卑鄙,跟許家有生意往來的還是跟他保持著密切的來往。而對李文哲和許銳,只能心裡同情了。
  誰知道傷愈後瘦弱的許銳竟然入了越凌天的眼,嫁入越家是多少人渴望的啊!一時間許銳的風頭再次冒了出來,巴結許和勝的人更是催著家裡的另一位去巴結李文哲。
  在所有人的想法中,除非李文哲忍著留在許家,不然一旦他和許和勝撕破臉,許銳是絕對站在李文哲那一邊的。他們不能等到那時候才轉變,他們要兩手准備,兩手都要硬!
  果然!李文哲在許銳三朝回門時就當著眾人的面向許和勝提出了離婚,財產凍結,一個多月後,在財產分割協議簽署的那天,越凌天當著所有人的面含糊表態了……
  大家哪裡不懂?他們也不是非得跟許家合作吧?得罪誰也不好得罪軍政後台的家族啊!
  於是一向跟許家合作無間的商家都采取了或觀望或中止合作。許家生產的是軍事用品,越家是軍事世家,誰還敢大肆跟許家合作做生意啊?
  許和勝頭發都快要被他撓光了,前段時間許氏企業的股票還升得彭彭聲,沒想到簽了財產分割協議書後,每況愈下。大家都在拋售許氏的股票,令許和勝身家大縮水。
  這還不算什麼,股市有起有跌。但一向合作良好的伙伴都紛紛向許和勝表示他們的合約到期後就不再續約,甚至有些寧願虧損了也要中止合作……
  樹倒猢猻散!
  許和勝現在是體會到了!
  怎麼辦?
  貨賣不出去就沒有錢回籠,就算錢回籠了卻沒有訂單……
  許和勝抬起血紅的眼睛,心裡恨死了李文哲和許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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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親,先報備一下:明天可能很晚才更或者不更。
  明天廿二必須先把工作都完成了才可以碼字。
  都是數字分析,廿二怕分心會出錯。
  幸好家裡office裝好了,雖然被小弟發現了(捂臉,好尷尬)
  親,快來撒花吧~~~~~
  (廿二很能吃。母上大人對廿二的小蠻腰重現已經死了,她只擔心廿二嫁不出去。嗚~~~)
   37
  季軒陪歐雪兒在庭院裡散步,聽她說起許銳周末要過來四合院探望他們。就問歐雪兒了:「婆婆,我們要不要請付醫生過來幫小銳檢查一□體?」
  歐雪兒看著季軒笑了起來:「孩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這是不可能的。」
  「怎麼不可能?」季軒奇怪地看著歐雪兒,語氣有點迫切地說:「您不是讓二弟夫他們給小銳配了喜丸吃嗎?」
  自從越凌天和許銳訂婚後,歐雪兒就開始讓越莆李浩淵兩夫夫給許銳配了不少補品給他補身子,先是營養劑,後來還有配了藥丸。季軒還聽見越莆笑嘻嘻地說’吃了喜丸就會有喜訊’這些話,怎麼現在歐雪兒又說不可能呢?越凌天還跟他二叔越莆聊好了一會,才拿回去給許銳吃的。
  歐雪兒哈哈大笑,她拍了拍季軒的手背說:「什麼喜丸?那是你二弟他們鬧著玩叫的。它其實就跟營養劑一樣的功效,是配給小銳滋補調理身子的。如果小銳早一年打針,吃了它估計真的有效。但小銳六月才打的針,現在才十一月,這麼短的時間,許銳怎麼可能懷孕呢?你也是過來人,當初你可是到二十四歲才生下小天的。」
  「可我當時沒吃喜丸啊。」季軒抱著希望地說。
  「哎喲,你真以為吃了喜丸就有喜啊?如果身體還沒有准備好,靠吃那些拔苗助長的藥物來懷孕,那可是很傷身體的,我們怎麼可能冒這個險給小銳吃?再說了,吃了藥才懷孕,孩子能健康到哪裡去?這可是我們越家的曾孫,是小天的孩子啊!」
  「對哦,我看我是想抱孫子想瘋了,裝了一腦袋的漿糊了。」季軒拍了一下腦袋,清醒了。雖然鑽出了牛角尖了,但很失望就是了。
  「是糊塗了。」歐雪兒不留情面地說:「你平時挺精明的嘛,怎麼在這事上看不清了呢?要是吃那個藥丸真會有喜,寶貝著還來不及呢。小天還會讓小銳去基地這麼辛苦地鍛練?不怕他又跑又跳的會小產?」
  季軒被歐雪兒說了一通,想著想著也樂了:「人果然不能急,一急智商就掉。不過我真的是心急想抱孫子啊,小天一走就大半年,一年的,要是小銳懷了小天的孩子,那多好啊,我也沒那麼掛心了。」
  「是啊,想見小天要等明年了。唉,自從他要求調去邊防星球,都好幾年沒能回家吃團年飯了。」歐雪兒想起最疼愛的大孫子越凌天,神色也不由黯然。
  守在邊防星球之一翡星球的越凌天正忙於布置防線。在這裡他可以聯絡到許銳,但他不想這麼做。見到卻摸不到,比思念更痛苦。
  而被人惦記著渴望他肚子裡趕快有餡的許銳,此時正在基地的訓練場上和隊友們汗流浹背地進行著肌肉鍛煉。
  別以為健身操好做,其實比負重跑十公裡還要累。特別是許銳,白斬雞一只,身上沒幾兩肉,怎麼練也看不出效果來。其它的士兵們就不同了,身上的肌肉糾結,一團一團的,一發力就可以隆起兩塊大胸肌,還有整齊的八塊腹肌什麼的。許銳就只有看著流口水的份了。
  不過別看他身上沒什麼肌肉,但他的耐力、韌性特別的好。自從氣功減少了一項功能後,許銳覺得自己每天都精力充沛,有用不完的勁。
  在段光榮逐漸增加強度的訓練中,許銳在隊友中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樣的存在。每一次段光榮和隊友們眼看著許銳快要撐不下去快要倒下了,下一刻他就像吃了波菜的大力水手一樣,在最緊要的關頭又龍精虎猛起來……然後跌碎了大家一地的眼鏡。
  段光榮這時候才深深體會到越凌天說的話是多麼的正確,同時心裡又多麼的興奮。他決定遵從好友的吩咐,大幅度修改之前相對而言太過溫和的訓練計劃。而不幸跟許銳同一隊訓練的預備機甲戰士們,全部都要進行同一計劃,苦逼得要撓牆。
  作為一名軍人,一名機甲戰士,除了身體的鍛煉,還要學習各種機械知識,熱武器,了解光線機架,變形機架,擬態機甲,激光裝備等等,特別關於機甲的知識。小到機甲構造的零件都要去了解清楚的。
  「記住,無論你們最後能不能通過考核成為一名機甲戰士。但首先你們必須先徹底地了解以後要跟隨你保護你的拍搭,戰友。你要清楚了解它的外在和內裡,一絲一亳。這樣當你們在戰場上,它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才能保護到你的安全。」
  段光榮接著宣布:「你們的體能上去了,但如果機甲知識考試不及格,一樣不能成為一名機甲戰士。十天後我們要進行第一輪考核,合格的學員可以進入地窖的第一層,那裡的機甲可以供你們練習。」
  大家聽到段光榮的這番話都十分興奮,要不是軍人嚴明的紀律,他們早就嚷開了。他們進來這個基地訓練就是為了要當上機甲戰士。在許銳來之前,他們已經在這裡訓練了一個月了。
  許銳心裡也很高興,他雖然在他們隊裡算是最弱的一個,幾乎樣樣包尾。但相對另一隊來說,許銳不算差的。許銳相信只要努力,他一定會通過考核的。
  機甲啊,在二十一世紀它還只存在於動漫,小說中的夢幻機械。但在一千年後的今天,卻已經成為地球上一種人機合一發揮最大威力的武器。只要考核通過了,許銳就可以親手接觸它,甚至駕駛它了。許銳真的很高興,他覺得只有成為機甲戰士,他才有希望跟上越凌天的步伐,到他鎮守的星球去。如果他連機甲都駕駛不了,怎麼去那個翡星球呢?難道去到那裡,還要越凌天保護他不成?
  許銳的身形看上去很瘦弱,特別是和這些大塊頭的士兵們相比,就顯得更加瘦小了。不過他的精神很強大,身體也流露出一種百折不撓的堅韌。這由他每次都能完成訓練項目可以看得出來。
  所有士兵們,或者說現在地球上的人都是推崇強者的,對許銳這種病西施基本無愛。還肯定地認為這個瘦弱的少年吃不了苦會半途而廢。誰知道這個不被他們看好的許銳,竟然一次又一次地讓他們下巴掉滿地,找都找不回來。
  一次次依著強大的意志力堅定不移地完成項目,許銳慢慢贏得了大家的好感和友誼。
  許銳長相俊美,笑起來眉眼彎彎的特別的純真可愛,有不少兵哥對許銳開始獻殷勤了,結果愛情還沒有萌芽,就被段光榮扼殺了:許銳已經結婚了,你們誰敢追他,將會死得很難看!
  那些心思思的漢子為免被吸引引至心碎,盡管不跟許銳一起,但還有一些真心結交的,就和許銳成了好朋友了。
  下午五點鍾,訓練時間結束了。隊友們都瀟灑地原地就脫下泥濘汗濕的作訓服,擦擦汗,抹把臉就穿著那條平腳短褲去澡堂了。
  許銳也想把作訓服脫下,但越凌天要他發了誓,決不能在外裸|露身體!雖然越凌天不在,段光榮也不可能打小報告,但許銳還是任由濕漉漉的作訓服粘著汗濕的皮膚,拖著腳垂著頭無力地向段光榮特別為他安排的小浴室走去。
  「許銳。」
  許銳一聽有人叫他,立刻抬頭挺胸:「是。」
  三個光著膀子的身高快兩米的隊友們哈哈笑著向許銳走過去:「又不是段教官叫你,那麼正經干嘛?」
  許銳也笑了:「都養成習慣了。你們叫我什麼事?」
  每天一大早就把頭發弄成箭豬頭的看起來很酷,現在發型塌下來了看起來有點傻的王大宇說:「這個周末我們可以回家,想問你要不要一起去機甲俱樂部玩玩?」
  「機甲俱樂部?」許銳好奇地問。本來他正想跟王大宇他們建議洗了澡再聊,畢竟他們中只有他還穿著作訓服。拉鏈拉到喉結,又濕又粘的很難受啊。
  一頭紅短發的羅力威驚訝了:「是啊,你不會不知道吧?」
  許銳搖頭訕笑。他還真不知道,許銳對機甲的了解多是從網上得知,但沒想過原來還有機甲俱樂部。大概這跟賽車俱樂部,汽槍俱樂部的性質是一樣的吧?
  「雖然俱樂部裡的機甲和基地裡的不能比,但操作起來差不多,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玩玩?」三人中算是最少話的余文光說。
  許銳沉吟,他答應了歐雪兒周末都去四合院的:「你們是上午去還是下午去?是這樣的,我答應了爺爺奶奶下午要去探望他們,如果你們上午去,我也去。」
  羅力威撓撓頭:「上午我不行,好不容易放假了怎麼也要睡到下午兩點才想起來。」
  王大宇也在糾結:「我也起不來,調鬧鍾?」
  余文光沒理王大宇和羅力威,直撞對許銳說:「怎麼聊絡你?我把機甲俱樂部地址給你,星期六早上九點鍾我們在俱樂部門口等。」
  「好。」許銳抬起手,跟余文光交換了聯絡方式。
  羅力威突然大叫:「機甲俱樂部是會員制,許銳進不去的。」
  余文光鄙視地看了羅力威一眼,許銳是段光榮親自帶進來的,區區機甲俱樂部還進不去?
  「許銳,別理他。你跟段教官說你想進機甲俱樂部練習,請他幫你辦一張卡。」
  「哦?那我問問。」許銳眨眨眼睛,難道機甲俱樂部是段光榮開的?
  一問才知道位於購物圈五樓的光明機甲俱樂還真的是段光榮開的。
  「你想去玩?」段光榮抱著手看著許銳:「這裡地下室的機甲比俱樂部的好多了,而且還都是你家的。」
  許銳搖頭:「這樣就破例了,你也難做,我也會被排斥的。而且,先玩次級的,再玩高級的,才有驚喜。」
  段光榮翻了個白眼,許銳這是說他俱樂部都是次貨囉?他抬起手腕點開電子儀一邊輸入許銳的數據一邊說:「好吧,那你就先去玩我那些次級的機甲。」
  「謝謝段教官。」許銳呵呵笑,段光榮是越凌天的好朋友,現在也成了他的教官和好朋友了。
  等許銳在電子儀上確認,他就成了光明機甲俱樂部的鑽石會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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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親,你們能想象廿二看了一天的螞蟻數字後還能碼字麼?
  親,你們能想象廿二想拿放大鏡分清楚6、9、8、0這四個數字不是同一數字麼?
  親,你們能想象廿二到快下班時,卻發現有差異0.11是多麼糾結麼?
  11彎了,就是jj……
  碼得匆忙,請見諒!
  這兩天會晚更,字數少的以後再補。
  親,廿二要花花安慰又深了的大近視……(555)
   38
  星期六早上五點鍾,許銳的生物鍾准時醒過來。他和平時一樣做了伸展運動後開始練氣功,一直到七點才結束。
  洗過澡換了一身休閒服,許銳就神清氣爽地下樓了,他還記得今天約了余文光九點鍾在光明機甲俱樂部門口等呢。
  越信二管家一見許銳下來,忙迎了上去恭敬地問:「少夫人您這麼早就過去四合院?」
  「不,我下午才去。」許銳很嚴肅地越二說:「越二,說了多少次了,在家不要叫我’少夫人’,你可以叫我’銳少爺’或者’許少爺’。」
  越信躬身:「少夫人,這不合規矩。」
  「現在家裡就只有我一個人,我說了算。要是你怕凌天責怪你,就說我要求的。」許銳一邊說一邊走去飯廳准備吃早餐。
  越信忙快步走上前替許銳拉開椅子。
  購物圈頂樓有古早味的餐廳,許銳眼珠子一轉,就對越信說:「我一會要出去,中午就不回來吃飯了。下午我會直接過去四合院探望奶奶。」
  「是,少……」
  「嗯?」許銳斜著眼用威脅的眼光盯著越二。
  越二一激凌,忙躬身道:「是,銳少爺。」
  「嗯。」許銳心滿意足地拉開椅子坐下,今天那半熟的雙黃蛋和蔬菜色拉看起來不錯,那碗灰灰的糊糊看起來也……算了,看起來就很難吃。
  越信站在一邊淚流滿面,怎麼一向親切少夫人現在說話語氣和氣勢也越來越像他最怕的大少爺了?少夫人曾經是多麼溫和愛笑啊,怎麼才跟大少爺相處一個半月後就完全變了?嗚~~~他想回四合院。
  許銳吃過早餐已經快八點,他回房間收拾了兩套衣服就駕著飛行器去購物圈了。
  這還是許銳第三次來這裡。
  停好飛行器後,許銳走進這座大廈,滿眼都是天使面孔魔鬼身材,或清純或美艷的女人,哦,是女機器人。看著這些美女,許銳心情立刻變得愉快起來。
  基地裡都是肌肉男,就連機器人也是男的。雖然隊友們長得也很不錯,英氣勃發充滿了男子漢氣慨,但天天看也會審美疲勞的。況且許銳本來就對男人沒興趣,他喜歡的是軟妹子,要不是穿到這坑爹的世界又被打了針,怎麼會嫁給男人?
  嗯嗯嗯,不過越凌天也不錯,長得超帥身材也超好的……唉,不能想了。許銳搖頭,越凌天才離開不久,想再見面還要很久。
  許銳沉浸在自己的思想裡一會搖頭一會笑的,完全沒注意到他經過的地方都有男人回頭打量著他,然後看向他的左手。
  在這個世界,未婚和已婚的分辯跟二十一世紀一樣,都是預先看對方有沒有戴婚戒。有不少男人就算結婚了,只要不是跟自己的伴侶出門,他們都會偷偷脫下婚戒,以單身的身份去認識其它的人,看上了就一拍即合,甚至去滾床單……
  同樣的,就算經過一千年的進化,就算基因改良了,男人就是男人,他們上半身和下半身永遠都能理智地分開。這時代的男男歡愛,跟二十一世紀沒有什麼不同,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許銳手上沒有戴著婚戒,大家看他的眼光立刻就不同了。有些人甚至蠢蠢欲動,尾隨著許銳觀察,好找機會上搭訕。
  對此一無所知的許銳依然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朝電梯走去,其實他不是沒有戴婚戒,只是沒戴在手上而是掛在脖子裡而已。每天在基地訓練都水裡來泥裡去的,許銳怕戴著會不小心弄丟了戒指,放在家裡吧,越凌天又不准,只好用項鏈穿上掛在脖子裡了。這麼一來倒是習慣了,平時不去訓練,許銳也戴在脖子上。
  有兩個男人跟著許銳進了電梯,正想搭訕卻見許銳按了五樓,於是都選擇暫時沉默了。
  中國北區的人都知道這座購物圈的五樓是光明機甲俱樂部,采用會員制,如果不是俱樂部的VIP是絕對不能進去的。雖然光明俱樂部沒有嚴格限制平民百姓進去,但年費不菲,沒有一定的經濟能力是沒法負擔的。當然,裡面也有一些不用交年費的年輕人,他們都很優秀,能足夠令俱樂部的負責人看上眼。
  以這兩位男子的眼光來看,身材纖瘦的許銳絕對連普通的手動機甲都不可能操縱,更別說需要用到光波接駁,要用精神力控制的機甲了。就算俱樂部裡的機甲是仿真玩具,但也是需要強健的體魄和堅韌的精神力才玩得起來。那麼身邊這位俊美的少年到光明機甲俱樂部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已經名草有主了。那他的主正在裡面,還不知道能不能惹?
  許銳一出電梯就見到余文光已經站在那裡等了,他忙上前笑著打招呼:「余文光,你這麼早啊。」
  「只是比你早到幾分鍾而已。」余文光抬頭冷冷地掃視過站在電梯門口沒動,正打量著他和許銳的兩個男人,不由皺眉:「許銳,電梯那兩個人你認識?」
  「不認識啊?」許銳剛想要回頭去看,卻被余文光阻止了:「別看了,我們進去吧。」
  余文光伸手搭在許銳肩膀上,以保護者姿勢帶著許銳往門口走去。
  轉身的剎那,余文光看向那兩個男人目光變得凌厲了,屬於軍人的氣勢也散發出來。那兩個男人不由一驚,忙走進電梯關上門。
  「怎麼了?」
  「沒事,王大宇和羅力威估計還在睡,我們先玩吧。」
  「好。」
  兩人走到光明機甲俱樂部門口,只要用手腕上的電子儀嘟一下辯認身份,就可以進去了。
  許銳和余文光剛進去,左邊慢慢走出來一個長相頗為英俊的年輕人。只見他嘴角帶著不易察覺的笑容,慢慢舉起右手,不由又笑了。這個笑容和他陽光大男孩的氣勢十分不符,但剛剛這裡發生的一切,他已經錄下來了。
  年輕人抬頭看向光明機甲俱樂部的前台,眼裡閃過疑惑,許銳來這裡干什麼?他不是被費諾曼軍校勸退了嗎?雖然這裡不會限制任何人進入,只要你是會員就可以,但以許銳那小身板,進去又能干什麼?還有那個護著許銳身材健碩的男人又是誰,看樣子不像保鑣啊!難道……嘿嘿,應該不會吧。許銳哪裡來的膽子敢給越將軍綠帽子戴?
  年輕人眼珠子一轉,分別給許釔和許義都發了一張照片。照片裡余文光環著許銳的肩往裡面走去,似乎關系十分親密。
  「價高者得。」年輕人呵呵笑,今年機甲俱樂部的年費有著落了。
  尚不知情的許銳和余文光此時被俱樂部的經理熱情接待。
  許銳雖然是第一次來,但他是光明機甲俱樂部的最尊貴鑽石會員之一。當他抬起手腕的電子儀一嘟時,大堂的經理立刻嚴陣以待,率領著八位服務員在門口排成兩列迎接貴賓了。
  余文光低頭悄悄地問許銳:「段教官究意幫你開了什麼級別的會員卡啊?瞧這排場不會是金卡,難道是白金?還是鑽石?」
  許銳壓低聲音說:「我沒留意。」
  經理就好像聽見了余文光的問題一樣:「許先生貴為光明俱樂部的鑽石會員,享有一切優先權。請許先生先到貴賓室稍作休息,我們會捧上各種類型的機甲供許先生挑選。」
  余文光不由低呼:「哇塞!竟然給你辦了鑽石卡!」
  不怪余文光大驚小怪的,因為光明機甲俱樂部開業至今已經五周年了,但它的鑽石會員還沒超過十個。
  光明機甲俱樂部的VIP卡一共分四種,由低至高分別是銀卡,金卡,白金卡和鑽石卡。余文光是屬於銀卡,其實到這裡玩的年輕人絕大部分只能申請銀卡和金卡,白金卡的會員多為機甲戰士,閒時過來當是訓練過過癮了。
  余文光完全沒有想到段光榮會許銳辦了一張鑽石卡。許銳究意什麼來頭?一直對八卦很不感冒的余文光,突然很想知道許銳的背景了。
  許銳知道自己這是叨了越凌天的光了,他對經理說:「我第一次來,沒操作過,想跟朋友一起玩。」
  經理立刻說:「許先生請放心,我們會安排許先生和余先生一起。另外,我們俱樂部也有私人教練,如果許先生需要,可以幫你安排預約。」
  「私人教練?」許銳喜出望外,學開車都要師傅呢,何況是操縱機甲?他現在只知道機甲的基礎理論知識,實際的操作則完全沒有。
  「是的,許先生有需要的話,我們可以給許先生安排一名教練。」
  「太好了,請幫我安排一名吧。」
  「是,請問您現在需要嗎?」
  「今天就不用了,我離開之前會找你們。」
  「好的。兩位先生,這邊請。」
  許銳也來不及先參觀了,他和余文光跟著經理由旁邊一條私人玻璃通道往裡邊走去。在通道裡可以看到別人在練習操縱機甲,又或者是對戰,但別人卻完全看不到他們。
  「余文光,你一放假就來這裡玩嗎?」
  「嗯,這裡的機甲雖然是給大家娛樂用的,但它們的構造和功能都是仿制軍用機甲,操作起來差不多。我們又還沒成為機甲戰士,只好過來這裡過過癮。這裡有很多軍校的學生來玩呢,不過收費真的很貴就是了。」
  許銳聽了心裡高興,壓低聲音對余文光說:「太好了,今天你教教我吧,我真的一竅不通。」
  「好,不過下次放假你也要和我一起來。」余文光也壓低聲音說:「只有鑽石會員才可以挑連接光波以精神力控制的機甲。雖然我不一定能抵得住壓力,但怎麼也要試試。」
  「沒問題,成交。」許銳雖然有自知之明,但畢竟少年心性,怎麼也不想在陌生的教練面前表現無知。
  作為一個優秀的經理,客人的話就算是打雷一樣響,也當自己是聾子。走到盡頭的,經理伸手在光潔的牆上一按,牆裂了,前面是一條長長的平台,最終點是一套沙發茶幾,旁邊守著兩個機器人。
  「許先生,余先生,請進。」
  許銳和余文光沿著平台走到沙發坐上,機器人立刻端上營養飲料,而經理則在茶幾上點了幾下,在他們面前立刻出現了虛擬屏幕,一個個型號的機甲輪流顯示。
  「許先生,余先生,請選擇您們想要的機甲。」
  「好的,謝謝。」
  余文光的眼光自然在可光波接駁的機甲上流連。而許銳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挑選什麼樣的機甲才合適,最後考慮到自己的身材,怕選擇高大魁梧的機甲自己可能連座位都坐不滿,更別提操作了,於是選了一台俱樂部裡最小型的機甲。
  許銳手指才離開觸網,平台往兩外延伸的其中一座棧橋終端突然打開了一扇門,裡面竟然就是許銳選擇的機甲。只見它全身白色,流線型的外表沒有太多其它的裝置,顯得十分利落。倒是跟許銳很相襯。
  守在沙發邊的機器人在許銳選了機甲時就打開它的胸腔挑出一把鑰匙,這時它把鑰匙交給許銳。許銳拿著它啟動機甲,就可以進入艙體操作了。
  余文光這時才留意到許銳已經挑好了機甲,竟然是一座需要先手動操作才會動的舊型機甲。而他自己還在那挑來挑去還不知道挑哪一架呢。
  「許先生,如果您需要教練,請通知我們,我們會立刻安排。祝許先生,余先生玩得愉快。」
  「好的,謝謝。」
  待經理他們離開,余文光決定先教許銳最基本的操作。如果許銳不會玩,他也不可能丟下他不理吧?
  余文光把許銳手裡的鑰匙拿過來,直接走向那座潔白的小型機甲:「許銳,跟我來。」
  「好。」許銳立刻追了上去。
  余文光用鑰匙啟動那座潔白的機甲,頓時機甲的眼睛無聲地亮了起來,胸口位置那一塊向下打開,。
  「我們上去。」余文光一邊說一邊輕松地借力跳了上去,然後轉身蹲下向許銳伸出右手:「許銳上來吧。」
  許銳目測了一下高度,回想了一下余文光的動作,看著對他而言過高的借力位置不由悲劇了:「太高,我上不去?」
  余文光伸手按了機艙一個按扭,立刻一條長梯慢慢由機艙伸了出來。弱雞許銳含淚踏上長梯進了艙體。真的要努力了,他連最嬌小的機甲都要借助長梯才上得去,真是弱爆了!
  機甲的艙體不大,艙位前面是三排按鍵和屏幕。余文光讓許銳坐進艙位,那小身板竟然都坐不滿。他一邊教許銳如何將身體接駁到機甲系統上,一邊說:「你要加把勁鍛煉了,不然你根本無法承受機甲的高壓,更無法進行高強度的運動。」
  「是,我會努力的。」
  余文光也不再說其它的了,他見許銳准備好了就按向左邊的那個黑色的開啟鍵。艙位前面的屏幕立刻亮了,各種數據信息全部浮動在上面。
  「這個機甲比較舊式,你要做什麼必須下一個指令它才會完成。」余文光很耐心:「它跟光波接駁運用精神力控制的機甲完全不同,所以你必須先了解這裡所有按鍵的作用,才能讓這座機甲按你所想的動起來。」
  「是,余教官!」
  然後余文光開始教許銳機甲最基本最簡單的操作:起立,蹲下,前進,後退。許銳也學得很用心,把實際操作和學過的理論知識相結合,倒是學得挺快的。
  「好了,你自己練習吧。這些你要熟記並且要多練習,就像小孩子學走路一樣,只有會走了才能跑。」
  「好的,你也去玩吧。」
  「嗯,如果累了千萬不要勉強自己。」
  「知道了。」
  兩人一個在練習手動操作機甲,一個在練習精神力控制機甲。受不了了就出來喘口氣,喝點水吃點東西又爬進去繼續練習……
  一開始無論是許銳和余文光都很快就汗流浹背地退出來喘氣,兩人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斗志,於是又進去,又出來……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了,許銳本來只是玩一個上午,結果在亮如白晝的尊貴的VIP練習室,許銳和余文光一呆就呆到天黑了都不知道。
  而為了不被打擾而關了電子儀的許銳更是不知道越泰安歐雪兒他們,還有李文哲和李明正他們因為找不到他又聯絡不上都快急瘋了,李文哲甚至都以為許銳被許和勝綁架了……
   39
  許銳垂著腦袋蔫蔫地站在李文哲面前,等候姆父的發落.
  剛才許銳已經鄭重地向越泰安歐雪兒,越蕭季軒,還有李文哲道歉了,還向所有出去找他的人都道謝,也道歉了。大家念在他年幼又是好玩好動的年紀,也沒怎麼責怪他。但李文哲卻轉過頭並不想接受許銳的道歉,很明顯他這次很生氣。
  今天許銳真的把大家都嚇壞了。本來他跟歐雪兒說好了下午去四合院的,卻遲遲不見人,電子儀又關掉了,把歐雪兒和季軒急得不行。
  如果是越凌天,越凌雲又或是越凌飛他們三個孩子中任何一個暫時找不到人,歐雪兒和季軒都不會那麼著急,畢竟這三兄弟自小就很獨立狡黠,滑溜得連他們都抓不住,根本不用擔心。但許銳不同,在他們眼裡,他根本就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越凌天又不在,他又那麼喜歡許銳,要是出什麼事,他們怎麼跟小天說啊?
  越泰安和越蕭卻覺得孩子難免粗心大意,不必太緊張。可他們一直等到快吃晚飯了,還沒見到人,這才真的急了。季軒再打去青磚別墅問越信,越二卻說少夫人一大早就出門了至今都沒有回來過,而且還說了中午不回來吃飯,會直接去四合院。
  季軒只好打去問李文哲,反而把李文哲也嚇了一大跳。李文哲本來以為許銳回四合院探望爺爺奶奶,他一向乖巧,幾乎從來不失約,有什麼事情總會找他商量的,現在突然不見了,李文哲很擔心他會不會被許和勝帶走了?
  最近許和勝日子並不好過,今年年初他才向銀行貸款購入一批最先進的機器,准備擴大產量以減少成本來增強競爭力。誰知道接連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本來和越家結姻親的確對許家的事業有莫大幫助,但李文哲卻要跟他離婚。
  被分掉一大半財產不算,大家又因為越凌天似乎傾向李文哲的模糊態度,竟然不願意再跟許氏合作。新訂單不足,舊的訂單又快結束,原來的設備應付這些足足有余,新購入的機器根本沒機會啟用。
  銀行的貸款要還,公司每天發生的各種經營費用要支付,可銷售渠道越縮越窄,銷售量也很不給力,入不敷出。公司資金的流動性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許和勝要麼把新機器賤價賣掉,要麼向銀行再貸款,不然以現在許氏的財務狀況根本無法再維持下去。
  許和勝每天疲於奔命,補了這個窟窿,那個洞又開了……焦頭爛額之際他也找過李文哲幫忙安排他跟許銳見面。在許和勝的想法裡,只要許銳能讓越家向大家表個態,之前流失的客戶就會主動回來再跟許氏合作。
  李文哲當然是一口就拒絕了,他恨不得看許和勝死,恨不得許氏倒閉。
  現在許銳突然不見了,李文哲難免會聯想到是許和勝做的。
  張天林倒了一杯熱可可給李文哲,安慰他:「放心,銳少爺不會有事的。」
  李文哲仰起頭看著張天林問:「為什麼你這麼肯定?」
  張天林垂眸看著李文哲,慢慢地說:「你是我保護的對象,許和勝就在我的監控之下。」
  李文哲聞言不由閉上眼睛呼了一口氣,只要許銳不是被許和勝帶走就沒問題。他看著張天林:「你可不可以幫忙找到小銳?我……我很擔心。」
  「已經在找了。不過因為越將軍為了保護銳少爺的私隱,我們現在還無法從銳少爺的身份數碼去追蹤。如果一會還是找不到銳少爺,那也只能通知越將軍了。」
  天啊!李文哲聽了不由抬手拍向額頭,蹙眉道:「可這樣做好嗎?家事還是不要驚動凌天吧?」
  張天林聲音低沉:「越將軍很重視銳少爺!」
  就是這樣才慘!李文哲心想,許銳你這死孩子再不自動滾出來就自求多福吧。
  天慢慢地昏暗起來,在監控室裡的潘力持,他抬頭看了一下時間,也不管越家那邊是否已找到許銳,他食指一按,就向越凌天發了信息。
  李文哲心裡也是越來越焦急,已經坐不住了。這時候李文哲的電子儀突然‘叮’一聲響了,竟然是久未聯絡的許釔。
  李文哲心裡正煩躁,沒心情跟許家人說話,一下子就把它按掉了。
  可沒一會,電子儀又‘叮’一聲響了,依然是許釔。李文哲現在除了許銳,誰都不想聽不想見,見又是許釔不由火起三丈。
  正要按掉,李文哲卻發現許釔給他傳了一條信息,還有一張的照片。正確的說,是許銳被一個高大的男人以保護者的姿勢環著肩膀的背面照。就這麼看上去,兩個人的關系似乎非常的親密。
  李文哲心裡一驚,忙點開電子儀查看,只見許釔寫道:「文哲叔叔,今天上午有人傳了一張小銳的照片給我,還說他手裡有小銳的短片。我試過聯絡小銳問問怎麼回事,但找不到他。本來想著這照片可能是惡作劇,就沒再理會了,可後來想想,小銳已經結婚了,如果對方把這些照片傳出去,可能會影響小銳的聲譽,我覺得必須要跟文哲叔叔說一聲。」
  李文哲看完短訊心裡更慌亂了,別看他平時挺精明的,但一涉及到兒子的事情,他總是無法冷靜下來,總是先自亂陣腳。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小銳又不知去哪了,怎麼辦?」李文哲心裡慌,不由看向一向冷靜自持的張天林。
  「能給我看嗎?」其實李文哲坐著,張天林就站在他身邊,要看的話一下子就看到了。但未經同意就偷看,這有違職業操守,張天林絕不會這麼做的。
  李文哲現在最心急的還是先找到兒子,聞言他立刻抬起手腕。
  張天林伸手握住,溫暖的掌心包著他冰涼的手腕,李文哲慌亂的心也稍為安定下來。
  「光明機甲俱樂部?銳少爺可能還在那裡。」張天林的視線並沒有過多關注於人物,照片是今天拍的,那麼許銳到過那裡,這樣找人就容易多了。
  光明機甲俱樂部是段光榮的,張天林立刻聯絡他,一問一查,就知道了許銳確實還在機甲俱樂部。張天林一直都沒有放開李文哲的手,他的手太涼了,張天林直覺想給它多些溫暖……
  「銳少爺在光明機甲俱樂部,我去接他回來吧。」
  「走,我跟你一起去。」李文哲反握著張天林的手站起來:「這死孩子太讓人操心了。」
  張天林沒再說話,他緊緊拉著李文哲的手往飛行器走去。李明正和利輝出去探望老朋友還沒回家,李文哲也不想驚動兩老。
  這時候的許銳還沉浸在他越來越熟練控制機甲行動的喜悅中,完全忘記了時間,也忘了外面的一切。
  同樣的,余文光也沉迷在現時最新型的光波接駁機甲,實在是太酷了,不用手動控制每一個動作,只要發出腦波指令,一下子就能完成一系列的動作!唯一缺點就是太耗費精神力,他實在支撐不了多久就得下來喘氣。
  一個人玩或者還有點控制力,但兩個人一起玩,反而激起了斗志,拼了。
  當李文哲和張天林踩入光明機甲俱樂部,在經理的帶領下找到許銳時,許銳正在操縱著機甲緩慢地做8字形性感扭動小蠻腰的動作。如果是身材纖細的美人來做,肯定迷倒不少人,但這麼高難度的動作用如此笨重的機甲來做,怎麼看怎麼SB!
  另一台高大威猛的光波機甲更好笑,因為余文光的精神力不足,動作總是做一半要喘口氣,然後才做剩下一半。所以即使這是一台最新最酷的光波機甲,也無法阻止控制的主人太弱雞而做出更SB的動作了!
  張天林見到這兩只SB機甲第一次無法控制自己的棺材臉,嘴角狂抽,胸膛劇烈起伏,忍笑忍得很痛苦。
  李文哲則對打開機艙滿頭大臉的許銳第一次失去斯文淡定,只見他朝許銳大喝一聲:「許銳你給我立刻滾下來!」
  許銳也被李文哲的大嗓門嚇了一跳,忙順著長梯下來跑到李文哲面前:「爹爹,你怎麼啦?」
  余文光這時候也跳下機艙,走到李文哲和張天林面前:「叔叔好,哥哥好.」
  李文哲一聽,憤怒的表情一下子裂了:叔叔……哥哥…….
  張天林木無表情的臉一下子嚴厲了起來,他盯著余文光,這傻大個竟然敢拆他的台!有必要跟段光榮商量一下好好整治他了!
  那邊李文哲已經雙手捏著許銳臉頰兩邊怒其不爭地責斥道:「許銳你有腦子嗎?現在都幾點了?你不是答應了奶奶去四合院嗎?」
  「啊,痛啊痛!」許銳痛得呲牙裂嘴,「我錯了,我忘了時間了。」
  李文哲咬牙一邊用力拉一邊繼續斥責道:「你知道你婆家都亂成一團了嗎?大家都在找你,你還敢關掉電子儀。難道不知道找不到你我們會擔心嗎?」
  許銳這時才驚覺事情大條了,他也不敢惹李文哲生氣,只是哭喪著臉:「爹爹,我錯了我錯了,真的錯了,爹爹,您放手好嗎?」
  張天林這時拍拍李文哲的肩膀,對站在一邊的余文光說:「不好意思,你先回去吧。」
  李文哲這時才發現余文光還在,不由松開了手.
  一臉驚愕的余文光忙朝李文哲和張天林點頭,又對捂著臉的許銳說:「許銳,我先走了。再見。」
  英名一朝喪!許銳無力地朝余文光揮揮手:「再見。」
  李文哲目送余文光離開,突然覺得他的背影十分熟悉,一想,噢,那不是照片裡的人麼?李文哲剛要張嘴留人,張天林低聲對他說:「他只是銳少爺訓練基地的隊友。」
  「噢.」李文哲聽了不由放心。
  他轉過頭看著捂著臉偷偷觀察他臉色的許銳,直歎氣:「走吧,你跟我去四合院向大家道歉吧。」
  許銳低下頭:「是。」
  三人上了飛行器後,李文哲立刻通知季軒說找到許銳了。其實越家也已經知道許銳在哪裡了,不過知道李文哲已前去接他,才在家等消息。
  許銳垂著腦袋雙手放在大腿上,手指緊緊抓住褲子。這是他緊張的小動作,李文哲看到了,卻也沒去安慰他。
  回到越府,許銳連衣服也沒換,就被李文哲帶到客廳向大家賠罪道歉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許銳躬身道歉。
  除了道歉許銳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因為自己貪玩,粗心大意而令愛他的家人這麼擔心,又如此勞師動眾地去找自己,許銳很羞愧很後悔。雖然他不是故意的,但麻煩了大家是事實。
  「好了好了,以後記得不要關掉電子儀就行了。」歐雪兒出來打圓場。看著許銳蔫蔫的樣子,她也不忍心責怪,眼睛瞟到孫媳婦身上的衣服,不由說:「哎喲,小銳的衣服還濕濕的呢,快去洗個熱水澡吧。洗了澡正好一起吃宵夜。」
  許銳偷偷瞄向李文哲。說實話,他今天在俱樂部玩了一天,雖然補充了營養水和食物,但操縱機甲本來就很耗費體力和精神力的,現在許銳的確是又累又餓。
  歐雪兒都發話了,李文哲也不會再說什麼,但他卻依然一眼都沒看許銳。
  其實李文哲也不想這樣,現在都已經冬天了,許銳汗濕的衣服就這麼粘在皮膚上,他也怕許銳會生病。但是作為許銳的姆父,李文哲卻不得不在大家面前狠狠心,就當是表面功夫也好,也要教訓一下許銳的。
  許銳看著李文哲的側臉,心裡有些難受。這還是李文哲第一次對他發脾氣,許銳知道爹爹是擔心他。也知道自己這次這麼沒有交待,也容易令人誤會他沒家教,倒是連累爹爹了。
  許銳乖乖地站在李文哲面前,其實罰站也沒什麼,就當是軍訓了,比基地訓練輕松多了。
  可是……他的腦袋卻越來越重了?小腹也開始隱隱作痛起來,許銳晃了一下,心想不知是不是玩機甲太久太費神了?
  昏昏沉沉中,許銳覺得越來越難受,他臉色異常的蒼白,指尖也有些發抖。
  突然他聽到奶奶驚呼:「小銳你怎麼了?」
  許銳勉強抬起頭,眼前是李文哲驚慌的臉,在昏過去之前,他也只來得及說了一句:「爹爹,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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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廿二今天又很晚才更。
  大概明天可以解脫了吧?(淚流滿面~~~)
   40
  許銳躺在床上腦袋還是暈暈沉沉的,但肚子的絞痛已經緩和了下來。突然想起李文哲還沒原諒他,許銳猛然睜開眼睛,就看到上方有三張笑臉。
  見他睜開眼睛,歐雪兒立刻就坐在床沿上握著許銳的手:「好孩子,身上還有哪裡不舒服?你快嚇死奶奶囉。」
  「奶奶,對不起。小銳讓你擔心了。」許銳對歐雪兒說完,然後就巴巴地看向李文哲:「爹爹,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
  李文哲摸摸許銳的臉,眼睛有點紅,卻笑著:「傻孩子。」
  「醒過來就好了,我這就去叫付醫生進來。」季軒笑著說。
  過了一會兒,一位年紀大約五十歲左右,穿著黑色西服的溫文男子跟著季軒進來了。
  只聽他笑著說:「大家放心吧,少夫人醒了就沒什大礙了。」
  許銳聽到‘少夫人’三個字,不由嘴角抽了抽。不是女人,但身份跟女的差不多了,唉。
  付醫生把藥箱放在桌上打開,取了類似聽診器的儀器和平板計算機,然後在許銳床邊坐下來。
  「少夫人,會有點涼。」付醫生一邊說一邊把銀白色的聽診器輕輕放在許銳頸項的動脈上,然後慢慢移至心髒,及肚皮周圍。而連拉著聽診器的平板計算機已經跑出一系列的數據,然後形成一組曲線……
  許銳滿頭黑線,心跳肚跳什的他能理解,但用不用檢查這久啊?
  歐雪兒,季軒和李文哲一時看向許銳的肚子,一時又看向平板計算機,神色變得緊張起來。
  許銳突然想起什,他的心髒頓時漏跳了幾拍,不會吧?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醫生,我怎麼了?」許銳小心翼翼地問,「其實我是累了,餓了而已。現在肚子也不痛了,頭也不暈了。」
  付醫生笑瞇瞇地收起診器,慈祥地看著許銳:「我給你打了一支安胎針,當然不痛了。」
  「安……安,安胎針?」許銳瞪大了眼睛,他肯定是聽錯了。
  付醫生依然笑瞇瞇:「你沒有聽錯。恭喜你,你懷孕了!」
  「啊?」面對笑盈盈的醫生,許銳一副傻樣,喃喃道:「請你……再說一遍?」
  歐雪兒他們都笑了起來,付醫生臉上的笑容也更深了:「我說你已經懷孕一個月了,懷的還是雙胞胎!」
  晴天霹靂!
  許銳的表情立刻裂了,訕笑道:「醫生你真會開玩笑。」
  喜從天降!
  歐雪兒季軒李文哲驚喜交加,不由歡呼:「真的是雙胞胎?!」
  截然不同的反應,見多識廣經驗豐富的付醫生也習慣了。
  男人從來就不是那願意接受自己懷孕是事實。一般懷第一胎時,男人們的反應跟許銳差不多。而已當了姆父的,長輩們和准父親卻是相反,有了下一代,他們總是興高采烈的。
  付醫生安撫了一下許銳,然後笑笑呵呵地指著平板計算機上兩個黑點說:「我沒開玩笑,你們看,少夫人肚子裡有兩個心跳呢。不過少夫人最近一定在做劇烈的運動吧?要小心了,今天就差點小產了,你肚子裡可是有兩個寶寶!」
  「哎呀,兩個寶寶,小天真是太厲害了,菩薩保佑啊!」歐雪兒喜不自勝,雙手合十拜了拜。
  李文哲聽了醫生的話也是心有余悸:「今天小銳還在機甲俱樂部玩了一整天,嚇死我了!要是真出什事,我真是不敢想象了?」
  付醫生聽了不由十分驚訝,他打量著依然十分纖瘦的許銳好一會,才對歐雪兒說:「老夫人,不得了了,你這兩個曾孫子夠頑強啊!這顛簸翻滾他們都沒事,長大肯定又是兩個將軍人才啊。不過你們還是要多加注意,而且少夫人太瘦了,營養也不夠,必須得給他大補,不然等胎兒再大一些,就不夠營養吸收了。」
  付醫生的弦外之言就是:如果胎兒在母體吸收不到足夠的營養,就得剖腹取出放進營養箱了。
  這話又是嚇了三位一大跳,李文哲立刻對許銳說:「小銳你不許再吃古早菜了,由現在開始給我乖乖地吃營養餐。」
  歐雪兒也催著季軒聯絡越莆多配些大補的營養劑來……
  許銳張著嘴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簡直是天方夜譚!這醫生是外星人吧?為毛他聽得清他說什卻聽不懂呢?
  「我不相信!」許銳一個鯉魚打挺想跳起來掀桌,卻被李文哲無情地一手壓回了床上。現在的他是身弱腰軟易推倒啊!
  許銳剛想掙扎,季軒輕笑著伸出手輕輕按住他的肩膀,許銳就被釘在床上了。哇!武力值高出李文哲不止一倍兩倍,完全不是一個LEVEL的。
  「我六月份才打的針,不可能會懷孕啊!」許銳不能接受事實,「不是說最起碼也要九個月一年的嗎?醫生,我都還沒有半年,就算吃了喜丸……咦?喜丸也是半個月前才吃的……一個月,半個月……啊啊啊!」
  歐雪兒忙上前安撫突然暴躁起來的許銳:「好孩子,你不是跟奶奶說要給小天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嗎?怎反悔了呢?」
  「奶奶,要生也是一年後啊!」許銳拉著歐雪兒的手淚流滿面:「我還想上學,還想學機甲,還想當軍人……我不想這小當生仔公!」
  「生仔公……噗」季軒不厚道地笑了起來,「小銳啊,你還小,等生了寶寶再去上學也不遲。如果你想當將軍就有點懸,但當軍人嘛還不容易,咱家就是軍人世家呀,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小銳,你肚子裡已經有兩個寶寶是事實了。」李文哲摸摸許銳的頭,神色又是歡喜又是擔憂:「付醫生,小銳今年六月才打的針,這快就懷孕了,有什要特別注意的嗎?」
  季軒點頭,也看向付醫生付醫生。
  得知許銳懷孕他們都高興壞了,完全忘了男子打針後需經過九個月到一年的時間來進行體質改造。
  付醫生也是一臉驚訝:「你說少夫人打了針不到半年是真的?」
  「是啊。」李文哲擔心地握著許銳的手:「現在小銳這快就懷孕了,還是雙胞胎,不會有什問題吧?」
  「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踫到,可剛才我檢查,少夫人身體和寶寶都沒問題。」付醫生立刻走向他的藥箱,拿出一套儀器,然後十分仔細地給許銳再檢查了一遍。
  「放心吧,少夫人瘦歸瘦,但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可以孕育孩子了。寶寶們的胎位也算穩定,只要平時注意點,不要做太劇烈的運動,多吸收些營養,應該沒問題。」付醫生放下儀器也松了一口氣,他笑著建議道:「但為了安全起見,等少夫人休息兩天後,你們就帶他過來醫院做一次詳細的檢查吧。」
  歐雪兒,季軒和李文哲都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謝謝付醫生.」
  「那小銳平時需要注意什?」
  「依小銳現在的情況,要補哪些營養呢?」
  balabalabala
  許銳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已經石化!
  他是男人,他看了二十年了,穿過來也看了摸了,貨真價實帶把的!
  雖然穿到這坑爹的世界被打了一針,許銳知道他可能會懷孕,但真的懷上了,他只覺得像是在做夢!他無法想象他像個孕婦一樣挺著肚子走來走去,更不能想象自己摸著肚子一臉的母性光輝……
  許銳默默轉過身去,手放在平坦得不能再平的肚子上,說實在的,他現在還沒有一點真實感,他肚子裡竟然會有兩個小生命?
  今年他才二十歲,前世譚小樂因為有先天心髒病,不能累不能激動,所以他還沒上過大學,也當不了軍人。今生許銳有一個好的身體了,還被四通學院錄取了,他想去上大學,也想當一名出色的軍人。
  可是現在,他竟然懷孕了!還不一懷就兩個!生下小孩也許他還能去上學,但一定不可能去當軍人了吧?更別說去邊疆星球了,就算許銳捨得暫時離開孩子身邊,但越凌天會同意嗎?更別說家裡的長輩了……
  正興高彩烈地跟付醫生討論著孕夫須知,寶寶須知的歐雪兒,季軒和李文哲並不知道,許銳已經開始有產前郁郁的苗頭了。
  翡星球上,越凌天正坐在椅子上盯著虛擬屏幕上那張照片!對許銳,他倒是不懷疑他會出軌,但懲罰是必須的,誰叫他這大意呢?真是看少一會都不行!
  至於那個敢拍下他越凌天的夫人,還拿去賣給許義,看來是不想在地球上混了!很多星球都需要開發,也需要移民……
  至於許義,哼!還想找機會翻身?雖然許銳跟他說過要親手打敗他,但越凌天一點也不介意提前先把他的腿折了,寶貝的腿那細,這樣踩起來也方便一些吧。
  越凌天的手指一動,屏幕轉換了,變成潘力持那張精神奕奕的帥臉:「越將軍。」
  「潘力持,行動吧!」
  「是!將軍。」
  越凌天點點頭,正要關閉,卻見潘力持欲言又止。
  「許銳不是已經找到了嗎?又有什麼事?」許銳找到那一刻,段光榮就已經通知越凌天。
  潘力持敬了一個禮:「沒事!將軍有空多聯絡家裡。」
  越將軍你要做父親了啊,你還不聯絡一下家裡?許銳懷孕了李文哲現在天天喜形於色啊,對張天林那個笑啊,張天林那個心花怒放啊.哎,可惜他不能講,這種喜訊該由將軍夫人親口告訴他才對!
  被潘力持這麼一說,越凌天更想念許銳了!但越凌天知道回地球是不現實的,況且他在這裡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鞏固邊防線,然後向外擴展是越凌天現在要統籌和辦理的事情。人類向來野心大,地下至海洋,天上至星空,人類都想征服。在銀河系建立勢力,一來方便科學家人深度探測星空,二來也是為了占據大量的能源。
  不過目前越凌天最重要的任務還是令翡星球有足夠的能力和武力杜絕外星人突破他們的防線!
  不過……,越凌天手指敲敲桌面,潘力持這樣欲蓋彌彰,肯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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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親,廿二現在要出最後一份報表了。
  字數是少了一點,希望明天周末能碼多一些。
   41
  許銳自從被付醫生診斷懷孕一個月,而且還是雙黃蛋之後,他就被越家四寶留在四合院了。李文哲也幾乎隔天就過去四合院看許銳,陪他聊聊天,說說懷孕期間要注意的事情等等,自己姆父總是比婆婆要親密一些的。李明正和利輝有時也會一起過去。作為合格的保鑣,張天林自然跟著李文哲貼身保護了。在他上、下飛行器時,還伸手扶一下,托手肘,拉一下手什麼的。
  越凌天的房間也大變樣了,原來深受許銳喜歡的冷酷裝潢,在歐雪兒一聲令下,全部改頭換面,換成暖色系走溫馨路線。歐雪兒說鮮艷明亮的色彩會給人帶來好心情,也能培養寶寶開朗的性格。
  冷硬的有菱角的家具全部都搬走了,換上柔軟的大沙發,圓形的桌子。地上鋪著厚厚的軟軟的地毯,踩上去軟綿綿的,許銳懷疑如果他突然倒在地上,他都絕對不會感覺得痛。
  牆上已經貼上了很多萌包子的照片了。本來安裝光腦輪流播放會更好,但歐雪兒怕太多電子產品在房間裡有幅射會影響胎兒,於是用最原始的方法:張貼!
  當然,越凌天一歲之前的照片也在其中。越凌天長很帥,五官深刻精致,在學會冷著臉拍照之前,他被公認是越家最漂亮最可愛的孩子。
  許銳第一次看到越凌天一周歲照片時幾乎認不出來,然後就當場笑噴了。他完全沒有想到人前裝冰酷,人後愛耍流氓的越凌天,他一歲的時候竟然是個萌物。白嫩嫩胖乎乎的包子臉,圓圓黑黑的大眼睛,咧著嘴笑得天真無邪,還露出兩顆潔白的小乳牙,真是怎麼看怎麼可愛啊。
  許銳食指摸著越凌天的包子臉不由又笑了,他也見過許銳小時候的照片,也是一只萌物。不過長得沒有越凌天這麼漂亮。
  季軒看著兒子小時候的照片臉上也露出了慈愛的笑容,然後拉著許銳的手說:「小天上幼兒園後才變得那麼一本正經的,之前可是很愛鬧的,淘氣得令人頭痛。」
  「是嗎?」許銳笑著說:「大家都說三歲定八十,可能凌天知道自己要被定性了,趕快裝正經。」
  季軒聞言不由「噗」一聲哈哈哈地笑了起來:「小銳你得好,哈哈哈,那破孩子就是愛裝。」
  許銳想起越凌天人前冷面神的樣子,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季軒看著許銳的笑臉,也稍微放心了。
  自從許銳知道自己懷孕後就郁郁不歡了,季軒能理解,畢竟他也是過來人。懷孕了,丈夫卻不在身邊,沒法給他分擔也無法一起分享喜悅。還有可能到快要生的時候,丈夫也趕不回來。絕大部分軍人的伴侶都是這樣默默一個人承受。季軒生了三個孩子,沒有一個是越蕭陪著他生產的。這種滋味,也只有嘗過,才能明白個中的苦澀和無奈。
  「小銳啊,你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二十歲就懷孕的確是早了點,但這是上天給你和小天的禮物,是你跟寶寶們有綠份。」
  季軒趁著許銳心情好開導他:「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懷孕卻懷不上的嗎?男人受孕其實也不那麼容易的。雖然醫學科技是越來越先進了,但孩子還是自己生的才會有那種父子連心的感情,那是任何科技都無法取代的。」
  許銳垂下眼簾嗯了一聲,其實他根本都沒得選擇。正如李文哲說的,這已經是事實了,他肚子裡已經有了兩個寶寶了。難道不要嗎?別說越凌天他們了,就是許銳自己也絕不可能這麼做,他前世剛滿月就被親生母親拋棄了。許銳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接受它,面對它,適應下來。
  「爹,你們放心吧。我會好好養胎等凌天回來。」許銳反握著季軒的手問:「凌天還是沒有消息嗎?」
  在越家有一條不成文的家規,那就是如果家庭成員是軍人身份,他在外執行任務或工作,家人都不可以去打擾他。如果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家人必須想辦法自己解決,絕對不可告訴身在外地或外星球軍人身份的家人。
  越家現役的軍人就是越蕭和他三個兒子:越凌天,越凌雲和越凌飛。除非他們主動聯絡家裡,不然越家的人是決對不會主動找他們的。
  季軒點頭,眉宇間稍帶了些擔憂:「小天很忙吧,他一向很少聯絡家裡。最近銀河系也不太平。雖然小天知道你懷孕了肯定會很高興,但我們也不能讓他分心。你會理解吧?」
  許銳有些失望,但仍勉強笑著:「是,我理解。但凌天不會有危險吧?」
  季軒拍拍許銳的手安慰道:「只是有部分外星人不安份而已,並不是要打仗,放心吧。」
  「只要人平安就好。」許銳低聲說。
  現在許銳對周阿姨的感受稍微可以體會了。越凌天只是鎮守邊疆,只要不發動戰爭,危險指數不算高。周軍周叔叔卻不同,他每次出任務都是出生入死,作為特種兵隊長,他還有責任要保護隊友們的安全。周叔叔在部隊裡也很少聯絡家裡,也從來不會告訴家人什麼,而周阿姨也從來都不問。可他們心裡都很清楚,他們隨時隨地都可能陰陽相隔。他們能做的就是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和家人相聚的機會。
  現在身份轉換的許銳已經切身體會到了,軍嫂從來就不容易當!
  當初許銳參加相親大會只是想讓李文哲擺脫許和勝,離開許家。他對軍人是尊敬的,但那時候他還沒有對越凌天產生感情。被壓狠了還天天都希望他趕快滾回星球鎮守邊疆去。
  可現在越凌天不在家,許銳才發現自己這麼想念他,特別是知道自己懷孕之後。知道自己快要當父親了,越凌天會是怎樣的表情呢?許銳很想知道。
  摸著平坦的小腹,許銳真心感受不到他肚子有寶寶了。這些日子以來,他隨了精神蔫了點,但能吃能喝能睡,每天都精神奕奕的。為了讓許銳開心起來,歐雪兒還投其所好,讓他教越加大管家怎麼做藥膳,又開放了部分越凌天珍藏的機甲模型給許銳看。
  許銳是一點也沒有孕夫應該有的反應,既不渴睡,也不會嘔吐,更不會有哪裡不舒服什麼的。連許銳覺得自己精力充沛還能上機甲練習。
  即使是那些一向身壯力健的孕夫,懷孕初期反應都是很大的。他們本是男人,懷孕後身體會有些排斥,比起女人懷孕初期的反應有過之而無不及。但看看許銳,身體各項指標剛剛及格,身材又如此纖瘦,甚至因為挑食還有些營養不良,懷了兩個寶寶都像沒事一樣。
  不但歐雪兒季軒他們驚訝,就連越家的家庭醫生付醫生對許銳這情況也嘖嘖稱奇的:「天賦異稟啊!」
  你妹的天賦異稟!
  許銳好想豎中指來抗議!一定又是那個坑爹的氣功!
  洞房花燭夜,因為那個氣功自動療傷的功效,許銳被越凌天壓了整整一晚上。越凌天就說了他’天賦異稟’、’身懷名器’了,之後更是壓來壓去,結果壓出雙黃蛋……
  坑爹啊!現在又被付醫生說他’天賦異稟’……許銳不由苦逼得淚流滿面。他都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坑爹的事情,要是以後越凌天壓他一次就要懷上……
  天啊!許銳簡直不敢想下去……
  無名氣功,你敢不敢靠譜一點?還有越凌天,你暫時留在星球別回來了,等你孩子長到五歲你再回來吧!媽的,老子生完孩子還要去上大學,還想去當軍人。
  身在翡星球會議室正跟地球軍部開視頻會議的越凌天突然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那頻率和響聲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副官立刻調高空調度數,還給越凌天端來一杯熱水。
  「越上將辛苦了,要注意身體。」
  「保重!」
  「剛放完婚假,不會是夫人想念了吧?」
  「新婚燕爾,正常啊!」
  眾人笑了起來,剛才嚴肅的氣氛頓時變得輕松起來。
  開始有人信口開河了:「越上將的婚假太短了,應該放三個月。」
  「對啊,地球上的軍官婚假是一個半月,但他們見面容易。而外星球上的軍官,伴侶來探望就比較難了,婚假應該三個月吧?」
  「對呀。有獎勵才能升高大家的積極性啊。」
  Balabala
  越凌天一挑眉,冷冷地說:「承蒙大家關心,不過口頭慰問還不如實際行動。我會申請修改在星球服役的軍人婚假和探親假,到時候各位請簽名支持。」
  「……」
  會議室裡頓時靜默下來,大家其實是想趁機說說笑,沒想過真的要求修改。因為一旦修改,就會有很大的波動。
  越凌天又說:「剛才大家的建議很好,我們翡星球所有的軍人都感謝大家的理解的支持。」
  「……」
  越凌天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好了,我們繼續。」
  呼,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大家應該沒忘記,會議記錄是會保存下來的吧?」
  嘶~~~
  「開會!」
  大家立刻嚴肅了起來,不敢再說半句廢話。
  越凌天下了一系列的指令後就散會了。
  回到宿捨,越凌天看著許銳的照片不由分神,他們分開已經大半個月了,至今他都沒有聯絡過許銳,也沒聯絡過家裡。或許他也應該修改一下他原來給自己訂立的規則。
  不知道許銳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還在為’喜丸’的事糾結呢?想起寶貝兒那糾結的小臉,想起他每天努氣沖沖最終又會向他妥協的小模樣,越凌天就想笑,一種甜蜜的快樂又在他心裡跳躍起來,鮮活的,滿滿的……那是許銳帶給他的!
  手指在許銳的笑臉上劃過,停留在他的唇邊,越凌天拉開抽屜取出早已經關掉的電子儀。猶豫了一會,還是打開了。
  晚上九點鍾,許銳已經被眾位長輩送上床上蓋好了被子要他睡覺了。才九點鍾他怎麼睡啊?能睡不是指這麼早睡,而是晚睡睡到自然醒!
  翻來覆去睡不著,許銳就坐起來拿出平板計算機上網。糾結期已過,雖然現在他要無限期地休學了,但課程許銳不想落下。反正文化學課也是修學分的,許銳打算先把學分拿下來再說。
  「叮~」丟在圓桌上的電子儀突然閃了一下藍光。
  許銳心裡奇怪,現在他都在四合院了,平時都不會有人找他的。過了九點鍾李文哲絕對不會打擾他睡覺,誰啊?難道……
  許銳忙掀被下床跑到圓桌邊拿起電子儀一看,上面閃著’大流氓’!
  「混蛋!捨得找我了?」
  許銳拿著電子儀又爬上床才點開,虛擬的屏幕上很快出現了越凌天英俊逼人的臉孔。
  越凌天的神情嚴肅,冷酷,許銳不由被嚇住了,他緊張地向前:「凌天,發生什麼事了?」
  越凌天突然不正經地一笑,冷酷形像頓時碎裂成粉:「寶貝兒,有沒有很想你老公我?」
  許銳頓時松了一口氣,他撫額輕歎,越凌天這樣算不算精分?
  「咦?這個是……我四合院的房間?為什麼變成這樣?牆上怎麼會有我的裸/照?」越凌天掃視著自己的房間,心裡奇怪,嘴裡說:「小銳你想我想到要看著的裸/照來舒緩思念了麼?」
  許銳氣了,他站起來指著牆上才幾個月大只穿著尿不濕的越凌天吼:「這叫什麼裸/照?連小JJ都沒露出來你好意思叫它裸/照!」
  「原來你想看我的JJ啊。」
  「J你的頭!」許銳頓時氣得滿臉通紅,快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越凌天輕松地問一臉氣急敗壞的許銳:「為什麼把房間弄成這德行?你不是很喜歡原來的裝修麼?」
  許銳食指戳向自己的肚子,吼道:「因為我有了你的種,還是雙黃蛋!媽的!」
  「什麼?」越凌天立刻站了起來,他身後的椅子也因為他的動作而翻倒了。
  椅子倒地的聲音嚇了許銳一跳,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後不由尷尬地撇開了頭。
  越凌天慢慢地伏□撐在桌上,面向許銳的臉龐一下子大了:「小銳,你是說你懷孕了?」
  「嗯。」
  「還是雙胞胎?」
  「嗯。」
  「……」
  靜默,靜默,再靜默。
  越凌天很久都沒回應,許銳不安地抬起頭,卻嚇了一大跳。
  只見越凌天端坐在椅子上,雙手並攏,嘴唇抿著,神情嚴肅地看著許銳:「說慌是要打屁屁的,你知道我用什麼打的吧?」
  許銳氣得臉色鐵青:「你去死吧!別想寶寶們叫你父親!」
  說完’啪’一聲關了電子儀,想想這些日子以來的擔驚受怕和糾結,都是拜越凌天所賜!許銳把電子儀熄了扔進抽屜裡,拉起被子蒙頭大睡。
  那邊越凌天也有些愣了,許銳從來不會這樣當面關機,更別提他的臉色有多臭了。難道……
  越凌天再聯絡許銳,發現他已經關機了。心裡疑團開始慢慢明朗,他手指有些顫掉,快要抑制不住心裡的驚喜了,越凌天忙聯絡了姆父季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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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親,又晚更了。
  不知道是不是松了一口氣,整個人都累得不行,今天幾乎都在昏睡。
  廿二需要調整一下,雖然這幾天更不定時,但會日更的,也不會坑,請親們放心。
   42
  季軒臉帶微笑看著越凌天知道許銳懷孕的消息後一會站起來,一會又坐下去,一會又來回的鍍步,臉上驚喜交加還帶了絲難得一見的傻笑。
  「爹,你說的是真的?小銳真的懷孕了?」越凌天停下來,仍是一臉的不敢置信的問季軒:「這不科學!」
  季軒用食指凌空戳了戳兒子的臉,說:「都驗出寶寶們的心跳了,你還要怎麼科學?」
  越凌天聽了不由又露出難以形容的笑容,似驚還喜,跟所有的准爸爸一樣,反正笑得很傻就是了。
  「是真的。這個全家人都可以向你保證。」季軒笑著說:「我們知道後也嚇了一大跳,的確是很大的驚喜啊!」
  「那小銳的身體沒事吧?」
  「好得很!能吃能睡,就跟平時一樣。連付醫生都很驚訝,說他從來沒見過像小銳適應這麼好的懷孕夫。只需要給小銳補充全面的營養就行了。你放心吧。」
  季軒突然想起什麼許銳最近低落的情緒,又說:「小天,你快和小銳談談吧,他知道懷孕後心情都不大好。」
  越凌天苦笑:「我也想,但剛才小銳告訴我他懷孕了我以為他開玩笑,惹他生氣了。現在他連電子儀都關了,爹,你幫幫我。」
  「小銳脾氣那麼好,心又軟,肯定是你說了很欠揍的話,小銳才會這麼生氣。」季軒瞪了越凌天一眼,說:「別以為你是我兒子我就向著你,懷孕很辛苦的。現在小銳肚子裡有兩個寶寶,那是加倍辛苦。」
  「我知道,我絕對不會再惹小銳生氣的。」越凌天一本正經地說:「我發誓!」
  「你對我發誓有什麼用?」
  「所以請爹爹大人幫幫我,我想和小銳說說話!」
  「呵呵,你呀。」季軒搖搖頭笑:「不過也怪不得你,小銳懷孕的確很出人意料啊。」
  「爹,你快點。」
  「現在急了?」季軒嘿嘿兩聲,笑著關了全息,然後走出書房向許銳房間走去。
  房間裡還亮著燈,季軒笑了笑,輕輕敲門:「小銳,你睡了嗎?」
  許銳當然沒睡,他正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拿起枕頭當是越凌天又抓又捶,還扔下床了。一想起越凌天質疑他的那些話,許銳心裡就有一股氣,哪裡睡得著呀?這混蛋竟然敢說他說謊,就算他想說也不會拿這個說好吧?
  其實許銳也知道越凌天會懷疑是很正常的,若不是他那個坑爹的氣功,許銳根本不可能現在會懷孕。
  但知道是一回事,生氣又是另一回事!反正許銳很生氣,誰都可以懷疑,就是越凌天不可以!
  想想剛才自己是多麼尷尬又多麼認真地告訴越凌這個喜訊啊,結果那個大流氓竟然說他騙他,還說要懲罰他!懲罰你妹!
  正在腹誹越凌天的許銳聽到季軒的聲音,忙爬起來過去開門:「爹,我還沒睡。」
  季軒笑著和許銳在沙發上坐下,順手壓了壓許銳頭頂上翹起來的幾根頭發,又看看凌亂的被窩,還有扔在地上的枕頭,不由呵呵呵地笑了起來。他已經想象得到許銳剛才在床上的抓狂舉動了。小天那孩子是很欠揍。
  許銳後知後覺地發現了自己房間的凌亂,然後不好意思地臉紅了。
  季軒忍著笑說:「剛才小天找我,說他若你生氣了想跟你道歉,但你關了電子儀,他沒辦法聯絡你。」
  道歉?一定要向季軒打聽到消息是真的才要道歉吧?!鬼才理他!
  許銳臉上故作平靜地說:「一點小事而已,沒什麼生不生氣的。我想著時間不早了,就關了電子儀早點休息,沒想到凌天竟然驚動到爹爹了。」
  季軒看著許銳一臉的口是心非忍俊不禁:「可小天覺得那是天大的事,不跟你道歉說說話,他今晚肯定睡不著了。」
  許銳聽了稍為安慰,心裡得意地想越流氓你就別睡了唄,睜眼到天亮吧!我就是不要跟你說話!
  見許銳不松口,季軒調整了一下表情,一臉的擔憂:「惹你生氣了小天很內疚啊,大家都知道他很在乎你的。知道你懷孕了,小天那個高興啊,都坐不住了,一直想跟你說說話,但你又關了電子儀,只好懇求我過來幫他說說好話,他真的很想見你。」
  「他哪裡高興了?他說我騙他!」
  「事出突然小天承受不住,每個第一次當父親的都是那傻樣。」
  許銳瞧著季軒不說話,季軒摸摸他膨松的頭發說:「小銳不想見就不見!小天今晚睡不著也是他活該,就讓他抓狂一下好了。」
  「呃。」許銳懷疑地看著季軒,他不是來給越凌天當和事佬的麼?
  「軍人嘛,一晚不睡覺很平常。要是打起仗來,幾天幾夜都不能睡呢。」季軒繼續閒話家常似的說:「你父親有一次帶著軍隊在銀河系驅趕外星人出邊疆星球,有個部下因為幾天沒睡覺,只是打了個盹,就差點被炸了。」
  「啊?」許銳嚇了一大跳。
  只聽季軒感歎道:「唉,就算在和平年代,軍人也是危險的職業。在外執行任務如果出一點點差錯,可能就沒命了。」
  許銳聽了心裡開始不安起來,不知道越凌天會不會真的因為他而睡不著?也不知道明天他有沒有任務要執行?如果……許銳真的不敢想下去。
  季軒看著幾乎把想法都呈現在臉上的許銳,心中不由感歎這孩子真的是太單純了。放在許家肯定會被欺負,但在他們越家,寶貝都來不及呢。那些有的沒的亂七八糟的對許銳不利的事情,是時候叫越凌天好好清理一下了。
  「小銳,都快十點了,你快上床休息吧。」季軒站起來,朝許銳溫和地笑笑:「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好,爹爹晚安。」
  「晚安。」
  季軒走後,許銳拉開抽屜取出電子儀,猶豫著要不要打開?最後捱不過心裡的擔憂,許銳還是打開了電子儀,他心裡其實很想見越凌天的。
  虛擬屏幕展開,越凌天朝許銳微笑:「小銳。」
  許銳也不知道用什麼表情面對越凌天,只是繃著臉’嗯’了一聲。
  「寶貝兒你突然這麼冷淡我能理解。為夫聽到寶貝兒懷孕的消息實在是太過驚喜了,以致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銳,我錯了,為夫在這鄭重地向你道歉!」
  越凌天一改往日在許銳面前的流氓形像,一臉的誠懇。那麼正經的表情在越凌天出現,讓許銳一時之間有點不能直視,以至於一臉茫然不知道怎麼回應了。
  越凌天忙趁機說:「寶貝兒,我能看看我們的愛情結晶品嗎?真想聽聽我們寶寶們的心跳啊。」
  許銳抖了抖,指出事實:「那還只是兩個黑點。」
  「黑點也是我們的寶寶啊,而且他們會一天一天長大的。我都迫不及待他們出生了。有我們優良的基因,他們肯定長得超帥!雙胞胎啊,一個像你,一個像我就最好了。」越凌天托著下巴嘴角高高翹起,笑看著許銳說。
  一向梳得整齊的頭發此時清爽而膨松,垂下來蓋在光潔的額頭上,讓越凌天多了些稚氣和隨性,跟他以往或冷酷或流氓的形像相差甚遠。
  許銳呆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不好!你經常欺負我,要是雙胞胎中像你的那一個常常欺負像我的那一個,兄友弟恭什麼的都成了空話!」
  「我哪有欺負過你?我疼愛你還來不及呢。」越凌天突然笑笑,壓低聲音問:「我們說的是同一樣事情吧?」
  「……」許銳吐血三升,他想掀桌!
  「有種的你讓我疼愛你啊!你敢不敢啊?」許銳又開始吼了。孕夫情緒總是難以控制,越凌天表示理解。
  許銳繼續誘惑:「你敢,我就生一個像你的寶寶,再生一個像我的寶寶,就不擔心他們不和瞌了。」
  越凌天手指輕輕敲著桌子,一臉向往地說:「其實吧,雙胞胎要長得一模一樣才可愛,穿一樣的衣服,一樣的鞋子,面對面就像照鏡子。多萌啊!」
  許銳聽了一股氣堵在胸口上,無力地垂下頭。
  越凌天看著許銳有些凌亂的發頂不由笑了起來,目光變得很溫柔:「小銳,我很高興。」
  許銳聳著腦袋撩起眼簾看向越凌天,像翻白眼:「你又想怎麼樣?」
  越凌天嘴角翹得更高了,深刻而有些冷硬的五官頓時變得柔和起來,俊美得讓人無法直視。
  許銳暗中吸了吸口水,把臉抬起了一點點,斜睨著越凌天。
  越凌天笑了笑,溫柔地看著許銳說:「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句心裡話。認識了你我很開心,跟你結了婚我很高興,現在你懷了我們的寶寶,我感覺很幸福。」
  許銳很快抬起頭看著越凌天,在他的笑容裡心裡豎起的菱角也慢慢軟了下來。
  越凌天笑得更溫柔了,他伸手凌空摸摸許銳的唇邊說:「我今年做得最對的一件事情就是回來相親,然後遇見了你;我今年最幸福的一件事情就是和你結婚,邁進了我人生的第二個階段。今天,我很高興,因為你,我就要邁進了我人生第三個階段,我要當父親了。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你。小銳,你辛苦了!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不能在你身邊。」
  越凌天突如其來的告白讓許銳有些激動,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在越凌天極為逆天的溫柔眼神下蹦出了一句:「愛我就讓我上你一次吧。」
  越凌天閉眼撫額,歎氣。
  許銳急急補上一句:「上了你你也不會懷孕怕什麼啊。」
  越凌天垂眸輕笑:「你壓得住我我不反對。」
  「真的?」許銳驚喜,坑爹的氣功你無論如何也要給我靠譜一次!
  「當然是真的。」越凌天抬眼掃視了許銳那纖細的四肢,最後目光落在扁平的小腹上。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還用馬?」
  「那飛行器難追?」
  「你是來搞笑的吧?」
  「……」
  兩夫夫前嫌盡棄,其實是越凌天許了許銳一個不知何時才能實現的諾言後,兩人開始閒話家常了。
  對於許銳不能上學,不能訓練的郁悶,越凌天耐心地開導他:「寶貝兒,當軍人固然要有強健的體魄,但軍事知識也是必備的。現在打仗打的是科技,你必須熟悉你的武器,例如機甲,你除了懂得如何操控它,還要了解它身上可以安裝哪些熱武器,激光裝置?而且你還要懂得如何安裝,如何使用,甚至如何修理等等。這些要學到精,沒有兩年時間是不可能的。寶貝兒,這段時間你不如好好學習吧,等我回來了,就帶你去度身訂制一個屬於你的機甲。」
  「屬於我的機甲?」許銳瞪大了眼睛,興奮地問:「可以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嗎?」
  「可以。」越凌天就是想讓許銳有些事情做,精神上有些寄托,不然年紀輕輕的整天呆在家裡,很容易胡思亂想的。更何況許銳懷孕了,情緒波動比較大,必須得留意。
  「太好了。」許銳很高興,之前一直都沉浸在不能上學的想法中,都沒走得出來。現在越凌天一提醒,許銳終於走出牛角尖了。其實他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例如重溫一下中醫,默寫下來做筆記也很必要。已經過了快半年了,許銳怕自己最終都忘光了。
  還有那坑爹的氣功!要壓倒越凌天唯一的希望就是它了。雖然很坑爹,但現在許銳懷孕了還能活蹦亂跳的不像其它的孕夫那樣天天嘔吐也是全靠它。所以必須要好好練,也許它還能令他的兩個寶寶更健康更聰明呢!
  和這邊的幸福快樂成反比的是許和勝。他看著許義傳給他的那張許銳和一高大男人曖昧的照片,心裡在打著小九九。
  一想起剛才那個瘦小的男人嘴角的笑容和說的話,許和勝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十八年前他曾經拒絕了這個手段狠毒的男人;十八年後,他去求這個男人幫忙時,卻被嫌棄了,還說如果是許義,或許會考慮……
   43
  許和勝在房間裡坐立難安,不停地看著電子儀,卻沒有收到李文哲的回復。
  那張照片許和勝已經發給李文哲了,順便透露了一下視頻的存在,以關心許銳的名聲為由想跟李文哲談一談。但信息發出去後如石沉大海,連個泡都沒有冒一下。許和勝等得久了,都不禁懷疑自己根本沒有把短訊發出去了。
  等了一個下午李文哲依然沒有任何回音,許和勝終於明白過來李文哲已經跟他劃清了界線,也斷絕了一切的來往了。現在甚至連有關許銳的事情,李文哲都不想跟他談了。
  因為沒有新訂單,等舊的訂單完成後,現在廠房只有一半不到的機器在運作。生意額大跌,資金周轉不靈,大量機器擱置,引發了許家眾人極大的不滿。許和勝的大哥許和堂已經不止一次在股東大會質疑許和勝的管治能力了,越跌越慘的股票,越來越暗淡的前景,以及越來越緊拙的流動資金,早已令一眾小股東不滿了,而這些小股東不是別人,都是許家的旁系。家族企業就是這樣,裙帶關系一串串,塘水滾塘魚。
  許和勝現在還不想把他那些見不得光的錢拿出來用,手上可以動用的關系必須全部用完了,實在沒有辦法了,他才會考慮。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要是有心人要查,許和勝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至於那個男人,朱遠地。許和勝不由又打了個寒顫。
  朱達地背景半黑半白,半白部分是最近幾年洗白的,許和勝曾經跟著他撈過幾票生意,賺了不少錢。當年的許和勝年輕,意氣風發,英俊陽光的外表和常帶著笑容的臉,曾經讓朱遠地十分著迷。朱遠地雖然是混黑道的,但他也有一個特點,就是他看上的人從不強迫他們,自願才有趣。
  十八年前許和勝和李文哲正恩愛,家族生意也在他手上慢慢擴展,怎麼可能會跟著朱遠地?朱遠地還有一個變態的特點,那就是跟了他的人必須打半針,打了針後他們既不能生育,也不能令人懷孕,就跟現在結扎了一樣。
  許和勝本來聯絡朱遠地就是想借點錢周轉周轉。想著朱遠地前幾年好象對他還有點意思,就問了,結果卻換來難堪的恥辱。
  朱遠地勾起一邊的嘴角挑剔地打量著赤條條的許和勝說:「你以為你今年二十八嗎?也許你那個地方還是緊的,但你日久失修全身都松了,摸著這軟塌塌的皮肉,我還能硬得起來?」
  許和勝從沒受到這種污辱,他不敢關了全息,只是背過身飛快地穿上衣服。剛剛他只是一時興起想問問,但朱遠地的這番話就像是當頭一棒,把許和勝打醒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自尊呢?十八年前拒絕了,十八年後怎麼會想著對方仍然掛念自己?真是天真單蠢得很!
  朱遠地目光在許和勝腰臀之間徘徊,當年他的確很喜歡許和勝,不算聰明,但做事有拼勁,人有時候還很天真。不過現在他的大兒子倒是長得跟他很像,甚至比他更加英挺俊朗。朱達地瞇起眼睛想起一面之緣的許義,那挺拔的腰身,那筆直的長腿……
  「如果你真想得到我的幫忙,你大兒子倒是不錯。」
  「不,不行!」許和勝一驚,懇求道:「朱先生,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了。我還指望他替我許家傳宗接代。」
  「你想拒絕就直接拒絕!」朱遠地不屑地說:「傳宗接代?許義打針之前你先替他保存精子不就行了!」
  許和勝忙低下頭:「朱先生,對不起!」
  朱遠地一向不強迫別人,自願向他獻身的人多著呢。只要身上有錢,手上在權,誰不撲過來?
  男人的魅力從來就不在於身高外表,而在於財富和權勢!許和勝蠢就蠢在不懂‘色’字頭上一把刀,你可以‘色’,但得有底線。像許和勝,好好一個幸福家庭,就因為扯不清,落得如今想獻上老菊花的下場。
  想獻老菊花不成的許和勝抱著頭坐在沙發上,開始後悔了。
  如果他沒有一心念著把許義帶回許家,沒有貪心地盤算著把不夠強壯的許銳嫁出去家族聯婚,那他就不會趁著許銳未醒過來就授權醫生給他打了針,從而激怒了李文哲。
  如果他沒有在許銳重傷的時候把孟明帶回家,進一步激怒了李文哲……李文哲一直都那麼愛他,怎麼會像現在這樣對他見死不救呢?
  李文哲的心機並不是隱藏得那麼深,但自己在那段時間怎麼就是看不透,看不懂呢?還像個白癡一樣以為李文哲還是會一心一意對他,還是深愛著他,會為了許銳的幸福留在許家……自大的結果就是自己貼了一大半的家產出去了不止,現在連後路都被李文哲砍斷了。
  這可怕的一切是由他帶了許義回家開始,卻沒有因為孟明的離開而結束。由高處跌下來的滋味十分難受,比起由低處往上爬更痛苦千萬倍。
  李文哲!李文哲!如果自己不是深信著他,又怎麼可能會被他瞞過去?許和勝心裡又悔又恨,‘彭’一聲一拳擊落在茶幾上。
  被人怨恨著的李文哲正在幫許銳整理各個課種的自學時間表。許銳已經決定了要在孕期這段時間裡先自學一年級的課程。
  越凌天現在每隔一天都會跟他聊半個小時。話題很廣泛,許銳想到什麼說出來,越凌天都能就此展開一個小專題。許銳常常覺得這半個小時過得太快了,但也不好拖著越凌天繼續談下去,他在翡星球不是去渡假,工作也不輕松。
  「小銳,你以後言行要注意一點。」李文哲拿出電子儀給許銳看:「都讓人偷拍了你都不知道!」
  許銳湊上前看了一眼,有些委屈了:「余文光是我隊友,他知道我已經結婚了。」
  「為人夫就要謹言慎行。」李文哲說:「越家是大家族了,凌天也是大人物,要是你這些照片被人刊登出來,影響多不好?」
  「我一向這麼低調,難得一次在外面露下臉就被人拍了。誰這麼沒品啊?」許銳叫屈,突然看向李文哲:「爹爹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許釔傳給我的,剛剛許和勝又傳了給我。」李文哲戳戳許銳長了點肉的臉蛋:「許家的人都惦記著你。」
  「是惦記著你吧。」許銳懶洋洋地倚在沙發上,任由窗外冬日的陽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舒服得想睡覺。
  「你這樣子能學得下去?」李文哲瞧瞧手裡那份一天六小時的學習計劃,「一天學三個小時吧,六小時太長了。」
  「不行!」許銳睜開眼睛堅決地說:「一天三小時能學什麼?看看書查查資料就過去了。」
  「好吧,那你也不要勉強自己。多多休息,寶寶才更健康。」
  「休息太多人會懶的。」許銳不以為然:「我這是胎教啊!我在學習,肚子裡的寶寶們跟著我一起學習,我學了多少,他們也吸收了多少知識。哇,等他們一出來,就是一對軍事天才了!」
  李文哲忍不住呵呵笑:「你想得美!」
  「不是麼?」許銳想起前世那麼胎教CD,想要寶寶有音樂天份,那些准媽媽不是天天都在聽交響樂嗎?
  「我懷著你的時候還天天去談生意呢,怎麼不見你是個商業天才?」
  「……」也許之前的許銳是啊!只是你兒子換了芯,我譚小樂可是什麼都不懂,連大學都沒讀過。
  晚飯後李文哲回家了,許銳跟著歐雪兒,季軒一起在院子裡飯後散步。
  許銳挽著歐雪兒的手臂說:「奶奶,你看我每天都很乖地吃補品了。能不能讓我每天都喝點古早味的湯呢?我保證我每天只吃一點點。」
  天天都吃那些營養豐富但味如嚼蠟的飯菜,許銳嘴裡真是淡出鳥來了。自從付醫生說他營養不良,現在廚房連小四四都不許進了。許銳可以教越大藥膳,但做出來後他只能聞,只能看,卻不能吃。全部都進了其它人肚子裡了。
  唉!一把辛酸淚!只有那些熱愛美食的人才能了解許銳心中那份煎熬了。
  歐雪兒和季軒聽了都不由哈哈笑了起來,許銳每次都只能看不能吃,每次看別人吃都咽口水的樣子,真的很可愛。他們還沒有見過有人這麼執著地熱愛古早味的食物,大家為了健康都只是淺嘗,沒有誰像小銳那樣完全當正餐吃。
  許銳繼續積極游說爭取福利:「我問過付醫生了,他說吃一點沒問題。」
  「那好吧。」歐雪兒慈愛地笑看著許銳:「記得營養劑每天都要定時喝。」
  許銳大喜:「我知道了。」
  回房間後,許銳開始了每天的靜心養氣。
  雖然這套氣功許銳已經練得很熟了,不用打坐也隨時隨地都能練(大家想想許銳趴在床上的時候),但如果靜下心來眼觀鼻,鼻觀心,進入冥想狀態,效果會更好。
  許銳看過懷孕須知了。原來幾乎所有的孕夫都會有很大的妊娠反應,渴睡算是舒服的,嘔吐甚至不能走動才是最辛苦的。
  一些孕夫自從懷孕後就只能躺在床上,一直到剖腹生產為止;還有一些孕夫吃什麼吐什麼,連膽水都吐出來,但為了寶寶的健康,還是逼著自己吃;還有一些孕夫懷孕後因為荷爾蒙的變化,變得很丑……
  所有這些反應許銳都沒有,正因為如何,許銳才覺得自己那個坑爹的氣功其實也不錯!他不想整天躺在床上,也不想天天嘔吐,更不想臉上長出妊娠斑,想想都覺得很可怕!
  母親是偉大的!現在生孩子的父親更偉大!但如果可以,許銳不想偉大的。
  付醫生每星期都會過來兩次給許銳做婦檢,寶寶們都很健康,屏幕中的小黑點慢慢變大了。不過許銳的肚子現在還是很平坦的,甚至感覺不到肚子裡有東西。
  恍惚間許銳忽然想起了一些東西,老軍醫教他的時候曾經說過,這種吐納方法主要是為了針灸法所練的。當練到一定的程度,針炙時就不必看,只依著手指運氣來感覺,就能准確地把銀針插入穴位。甚至有些病患身體太弱,或不能用針的,老中醫都能只憑氣功就能做到針炙的效果。
  這氣功會不會就像武俠小說裡的內力或真氣呢?老軍醫給病人針炙時,是把氣功緩緩輸入病人體內,那如果快速呢?會不會像一陽指那樣,伸出一根手指就能把人擊敗了?
  想到這裡許銳很興奮,如果他伸出一根手指就能把越凌天釘在床上,那還不是任他為所欲為?
  一想到越凌天被他的一陽指釘在床上,抬起那張俊美逼人的臉虛弱地看著他,許銳不禁興奮地吸了吸口水。
  嘶~~~只要他好好練功,那一日就指日可待了!
  針炙醫病時要緩緩運氣輸出,那如果搏斗就不能慢了,敵人是不會等著你慢慢地運動,慢慢地伸出手指隔空點空的!
  那怎麼樣才能快速輸出呢?許銳也不知道,他對這套坑爹的氣功根本不了解,前生他用來保命,今生最大的用途是保養菊花和保胎。
  許銳嘗試讓自己體內的暖流運轉加快。但習慣了緩慢移動,加快速度而令許銳的血氣翻騰,人也煩躁起來了。一向平靜的的小腹突然騷動起來,怦怦跳動著,嚇得許銳忙放慢速度,收斂心神運功兩個周天後,才慢慢收功。
  摸摸肚子,許銳有些後怕。如果因為自己的急於求成,而令兩個寶寶們出了什麼意外,他怎麼面對越凌天啊?
  但是,也因為這一次,許銳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肚子裡真的有東西了。那怦怦跳動的,是胎兒的心跳麼?這麼小應該還沒有吧?但為什麼自己就感受到了呢?
  許銳拉起衣擺看著自己白皙扁平的小腹,伸出右手覆蓋在肚皮上……沒有感覺!
  放下衣服,許銳閉上眼睛每次吐納,有意地把體內的暖流緩緩地流向小腹。這一次,許銳感覺很平靜,全身都暖暖的,甚至忘記了時間。
   44
  許義躺在病床上瞪著眼睛看著蒼白的天花板,整個人了無生氣。孟明坐在床邊眼眶通紅,卻不敢在兒子面前流眼淚。
  自從許和勝和李文哲離婚後,許義在許家的日子就開始難過了,經常遭到大伯小叔他們的白眼。不過許義住校,一個月一兩次倒也沒什麼,但慢慢地,他在費諾曼軍校的日子也越來越不好過了。
  許義想起他剛考進費諾曼軍校時,那個意氣風發啊,一想到畢業後會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就很興奮。也因為他考進了軍校,突然就被父親許和勝注意了,青睞有加,又許諾要帶他回許家加載族譜。
  那段日子是他最快樂的時光了。這一切來得太快太美好,以至於許義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當拳頭擊中許銳腹腔時,許義覺得自己心裡有種變態的興奮。似乎這樣揍許銳一頓,他就能渲洩這二十年來所受到的歧視和排斥,還有那被嘲笑的屈辱。
  許義知道許銳是無辜的,但他恨啊!他妒忌許銳自小就擁有的這一切,而同是許和銳的兒子,他卻什麼也沒有!
  可來得快,去得也快。
  現在,許義再次遭到同學們的排斥。這種難受的感覺比起小時候更痛苦,更孤寂。
  許義覺得自己這麼多年來的人生就像是一個拋物線,由最低到最高,最後又回到了起點。他已經不是那個私生子了,他有父親,有姆父,但他現在依然被周圍的人排斥……
  許義遭受到的這巨大的改變是由許銳被打了一針開始,又以他蘇醒過來而結束。
  誰都沒有想到一個重傷後瘦弱得一陣風吹過都可以吹走的人,竟然會被越凌天看中。許銳順利地和越凌天訂了婚,他和李文哲就有了一個大靠山!
  依著越凌天這個大靠山,李文哲父子先是逼走了姆父孟明離開了許家,又分走了父親許和勝一大筆家產,現在……輪到自己了。
  曾經入學時認識的要好的同學,甚至好朋友,幾乎都不願意跟他一起了,那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輕蔑和鄙視……
  軍校講求團隊合作,重視團隊精神。別人都自動地遠離他,不願跟他一組,就算許義多麼的優秀,也改變不了事實。這真的讓一直靠著自己的努力得到師長們贊賞,同學們的羨慕而日漸自信起來的許義,幾乎無法承受。
  昨天的演習,許義想起來心中也不由一陣陣發寒。
  誰也沒想到機甲突然會失控,而操控機甲的同學,正是許義最好的朋友施志雲。當時情形有些混亂,不過許義本來可以不受傷的,只要他站在安全位置上。可他不能,施志雲是進入軍校中最要好的同學,也是唯一一個還願意站在他身邊默默支持他的好朋友。眼看著施志雲快要被機械手掃中,許義就沖上去推開他,閃避時不幸被掉落的重物壓到了腰椎……
  出了事故,許義立刻就被送進了醫院搶救。孟明知道後馬上趕了過來,但許和勝還沒未見身影,許家的人更是一個都沒有來探望。
  也許他們都恨不得自己死吧?許義想動,可惜他的腰部被固定了,往下……一點感覺都沒有。
  孟明忍著淚水,伸手摸摸許義瘦削的臉頰說:「小義,你再忍一忍,你父親一定會請最權威的醫生給你治好的。」
  許義心灰意冷:「我出事了,他連人影都不見,可能嗎?」
  「你是他唯一的兒子,他一定不會不管你的,你再忍不忍!」
  「不要在我面前再提他!也不要叫我再忍!」許義有些不能自控地向孟明吼叫,聲音極為嘶啞,「因為他,你浪費了二十年的青春,值得嗎?因為他,我渡過了孤獨的童年,自卑的少年,現在還要因為他而繼續孤獨下去,無論我多麼優秀,別人都看不起我都不想跟我在一起!你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嗎?你知道我有多麼難受嗎?」
  「小義,先別激動,會動到傷口的。」孟明忙站起來伸手要按著許義,卻被許義揮開了手。
  「小義,你別激動。無論如何他都是你的父親,以後許家也是你的。」
  「我從來就沒想過要許家,我只想要一個疼我愛我的父親,我想要一個健全的家庭!」許義的情緒反而更激動了,「你總是叫我忍忍忍,我忍了二十一年了,得到了什麼?你有替我著想過嗎?除了回去許家當那個撈什子家主,我其實還有很多的出路。爹,我畢業了可以出來工作賺錢養家,到時候我就跟一個平凡的人結婚建立幸福的小家庭,我們一家人快快樂樂的。這就是我的夢想,可是現在,你看看,我什麼都沒有了!動也不能動,殘廢了,前途沒了,誰還願意嫁給我?」
  孟明忍不住流淚了:「你的腿不會有事!你是許家的家主,誰不想嫁給你?只要做了手術,你的腿就會好起來。你是我兒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許義咬牙忍耐,最終青著臉閉上了眼睛:「爹,我累了,想安靜一下,請您出去。」
  「小義?」孟明忙握住許義的手,懇求地說:「我現在就去找你父親,你不會有事的。」
  「請出去!」
  「小義……」
  「出去!」
  孟明哭了,哭得很傷心。他幫許義蓋好被子,就出去了。
  許義緊閉著眼睛心裡也很難受。姆父是這世界上唯一愛他的人了,剛才他也很後悔傷了他的心。但是他忍不住啊,他也不想的……
  當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時,許義忍了很久的淚水終於順著眼角慢慢地流了下來。
  他現在這樣子,就算治好了腿,回軍校還能有什麼作為?由出生起,許義就覺得他的人生不是自己的,小時候沒得選擇,好不容易長大了想掌控的時候,卻因為自己一時的貪念再次把人生的控制權送了出去,落得如今的下場。
  這是報應吧?不該自己擁有的東西,終歸要還回去的……
  在許義這短短二十一年裡,他活得屈憋,被動,忍耐。唯一令他高興的事就是被費諾曼軍校錄取了。而現在,他的腰椎受了重傷,就算站起來了,而令他人生中光亮起來的唯一希望也要沒了……
  這時候房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低沉而溫和的聲音問:「請問你是許義先生嗎?」
  許義訝異地睜開眼睛看過去,甚至還來不及擦眼淚,蒙?視線中他看到一個瘦削白皙的男人慢慢地走向自己床前。
  看到許義臉上的淚水,那男人細長的眼睛閃過一絲驚人,但很快就溫柔地笑了。他把禮物放桌上,就在床邊坐下自我介紹說:「我叫朱遠地,是你父親的朋友。」
  聽到是許和勝的朋友,許義有些奇怪,雖然不認識,但對方畢竟是長輩。他慢慢轉過頭去抹了一把臉,才低聲說:「失禮了,朱先生您好。」
  朱遠地仔細地端詳著面前這個精神有些崩潰的年輕人,輕聲安慰道:「不用擔心,你的腿會好的。」
  許義有些訝異地望向朱遠地:「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請了一位醫學界最權威的骨科教授來給你做手術。」朱遠地又笑了笑,修長的眉毛下,細長的眼睛瞇成一條縫,讓他看起來有些狡黠的天真:「他看過你的資料了,跟我保證說沒問題。」
  許義聽了精神不由一振,畢竟是關乎自己以後能否走路。他望向朱遠地的目光稍為熱情了些,也帶了一點希冀地問:「謝謝您,朱先生。是父親請您幫忙的嗎?」
  朱遠地伸手在許義頭上拍了拍,笑著說:「不,你父親現在應該根本無瑕□管其它事情吧?醫生是我安排的,我不想一個大好的青年錯過最好治療的時間。」
  「我們並不認識,您為什麼要幫我?」許義很失望,失落的同時也警愓地看著面前這位年約三十多歲,眉目清秀,氣質溫和的男人,「你有什麼目的?
  「我說了,我只是不想你錯過最佳的治療時間。我也沒有什麼目的……嗯,或者你來說說,我能有什麼目的?」朱遠地笑瞇瞇地看著許義問:「我身家豐厚,不缺錢不缺權也不缺男人,你說我有什麼目的?還是你認為我看中了你?」
  許義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由小到大,他都是以學叢為重,每天都是學習學習學習,根本沒有時間想其它的事情。又因為他經常冷著臉,除了比較熟的朋友和同學,許義一向獨來獨往。於情愛上面,他比許銳更潔白,至少許銳被許和勝帶去開了葷,而他,還真的是一張白紙。
  朱遠地看著滿臉通紅的許義,不由挑起了眉毛,心裡閃過異樣的感覺。上一次看到的許義穿著學生軍服,一身陽光,一臉堅定。而這一次,竟然看到了他的柔弱和羞澀。不過,都是絕美的風景!
  朱遠地笑得更歡了,細長的眼睛瞇起來遮住了最真實的想法,微微上翹的眼尾有幾條細碎的皺紋,帶出一種極具魅力的成熟味道。
  許義看得一愣,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你若見到你父親,不必跟他提起我。」朱遠地可不想許和勝那老男人來破壞:「你若是懷疑,可以詢問你的醫生,還有你可以上網查。放心吧,手術後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謝謝朱先……朱叔叔。」
  朱遠地眼皮跳了跳,笑著說:「我喜歡跟年輕人一起玩,這樣我也會覺得自己年輕起來了。你就不要叫我朱叔叔了,難道我看上去真的那麼老?不配你叫一聲哥哥?」
  許義聽了不由呵呵笑了起來,這也是最近這些日子第一次笑:「你一點也不老,那我叫你朱大哥?」
  「叫遠哥吧。」
  「遠哥。」
  朱遠地伸手要捏摸許義的臉頰,許義本能地想躲開,但想到對方是長輩,就沒扭開頭了。
  如願以償摸到許義的臉,朱遠地笑得很溫和:「好好休息,明天這個時間我再來看你。到時候我們一起和醫生談談,越快動手術就越好。」
  「嗯。謝謝遠哥。」
  朱遠地笑著又摸了摸許義的頭發,然後才轉身離開。
  許義看著房門關上了,才拿起朱遠地放在桌上的資料看了起來。心裡總有一股抹不去的怪異,他又按鈴問了他的主治醫生,竟然都是真的!朱遠地真的替他安排了最權威的醫生給他動手術……
  抓緊了手中的資料,許義猶豫著要不要立刻把這件事告訴孟明?
  越凌天看完潘力持發來的報告,沉默了好一會,才抬頭看向放在桌上許銳的照片。看著許銳那快樂單純的笑容,嘴角也忍不住翹了起來。許銳雖然有點小白,但他活潑好動,他的笑容也一向很有感染力,跟他在一起的確很開心呢。
  既然這樣,為了許銳和他肚子裡的寶寶們,他也不必這時候落井下石了。
  許義已遭到報應,而罪魁禍首的許和勝也快被張天林逼得走投無路了……不用多久,要麼許家破產,要麼許和勝被抓,無論哪一種結果,都是大快人心!
  越凌天不由笑了起來,正節奏地敲著桌面食指停下,在鍵盤上按了幾下,向潘力持發出一串指令。
  朱遠地……越凌天托著腦袋不由一笑,他沒想到許和勝竟然跟他有聯系。不過他們一向河水不犯井水,而朱遠地也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45
  許義心情很低落,本來他已經被學校挑選進了機甲戰士預備班,只要經過兩年訓練,過了考核,他就可以進入軍部,正式成為一名備受人民尊崇的戰士。
  但現在,一切成空!雖然手術很成功,許義可以站起來了,日常的活動都不成問題。但畢竟受傷的部位是腰椎,許義若想回復到沒受傷之前的狀態,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了。
  費諾曼軍校派了老師和學生代表到醫院探望和慰問,並且大力贊揚了他捨己救人的大無畏精神。同學們也經過這次的事故都對許義改觀了,一起過來的同學跟許義有說有笑,不再像以前那樣排斥他。
  許義心裡百感交集,如果說他心裡沒有一點後悔那是假的,但他知道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救施志雲。當英雄只是一剎那的光輝,隨之而來是面對和承受嚴重的後果。如果不是朱遠地幫他聯絡了最權威的醫生動手術,許義可能一輩子都要坐在輪椅上。可就算可以站起來了,他的機甲戰士夢想,也要破滅了……
  老師也婉轉地向許義轉達了學校的意思,考慮到他的傷勢很重,他要暫時退出機甲預備班了。當然,學校也保證,如果許義恢復了過了考核,機甲預備班的大門隨時都為他打開。
  談何容易!
  待老師和同學們走後,許義黯然神傷。
  「許義,謝謝你!我,對不起。」施志雲站在許義的床前很自責很愧疚,說出這句話,他差點要落淚了。
  施與受,在心善的人心裡永遠施於的開心,受之的難受!現在自己的好朋友為了救他重傷差點沒命了,現在又被退出了他夢寐以求的機甲預備班,施志雲心裡很難受。
  他之所以一直都站在許義身邊支持他,是因為同病相憐。施志雲在單身家庭長大,那種被同伴孤立的感受他很清楚是多麼的難受。許義平時人很沉默,但努力上進,他家裡發生的事情,全校的人都知道,也疏遠了他。
  施志雲也曾經猶豫過的,畢竟如果他選擇了跟許義一起,就代表著他也會被其它同學排斥。可他受不了許義受傷的眼神和沮喪,最終和許義一起。沒想到在他最危險的時候,許義會竟然不顧一切地沖過來救了他。
  施志雲心裡很難受,甚至打定了主意,如果許義因為這樣再也站不起來了……他會陪伴著他一起走下去。
  許義抬起左手放在施志雲的手背上:「不要自責,我們是好朋友。我相信如果換了是你,你也會救我的,對吧?」
  「是!」施志雲抹了一把眼淚,堅定地說:「我肯定會這麼做。我們是好朋友!」
  兩人相視而笑,正在這時候門又推開了。
  許義和施志雲同時抬頭,只見朱遠地手捧著怒放的天堂鳥站在門口,嘴角的微笑在看到兩人緊握著的手上稍凝固了幾秒,但很快又瞇著眼睛笑開了。
  許義臉上現出笑容:「遠哥。」
  「今天看來好多了。送給你的,喜歡嗎?」朱遠地把天堂鳥送到許義眼前,逼得他不得不放開施志雲的手而抱著鮮花。
  「喜歡。」
  「天堂鳥的花語代表浴火重生,你會好起來的。」
  「謝謝遠哥!」朱遠地很會說話,每次都能說許義的心垠上了。他笑著把花抱緊了一點,才介紹道:「遠哥,這位是我同學,施志雲。志雲,這是朱遠地先生。他是我父……」
  朱遠地向施志雲伸出手,看向他的目光帶著不容人置疑的霸氣:「很高興認識你,我是許義的朋友。」
  施志雲忙握了一下朱遠地的手:「朱先生您好。」
  在朱遠地看向他的凌厲目光下施志雲很不自在,但他很快發現,朱遠地看向低著頭的許義的目光卻是溫和的。施志雲不知道許義什麼時候有這麼一位忘年交,但很顯,這位朱先生並不喜歡他在這裡。
  「許義,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在朱遠地的目光下,施志雲真的很難受。
  許義抬頭看向施志雲,又看看坐在沙發上微笑的朱遠地,於是點點頭說:「好,我們再聯絡。」
  施志雲上前握著許義的手,突然感到背後一冷。他轉過頭去,卻看到朱遠地微笑的臉。
  施志雲離開後,許義笑著對走到他床邊坐下的朱遠地說:「你天天都來探望我,卻一次也沒踫到我父親。」
  「他忙吧。」朱遠地笑瞇瞇地說,怎麼可能遇到?
  「是吧,你是父親的朋友都天天過來看我,父親他一共也就來過……三次,每次沒說兩句話就走了。可能他真的很忙。」許義摸了一下花瓣,神情有些落寞。
  朱遠地伸手摸摸許義的頭,心想:他能不忙麼?就算不忙,我也會讓他忙得連廁所都不想去!
  「你有什麼打算?」
  「復健,再想辦法進入機甲預備班。」
  「有這想法是很好,但是不現實。」朱遠地把手放在許義腰上輕輕按了按說:「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另一條適合現在身體狀況的路,例如從事商業。你是許和勝的兒子,他的一切都會交給你。是時候要學習怎麼經商了,不然等你畢業再學,或者是等你父親退下了再學,就晚了。況且……」
  「況且什麼?」許義抬起眼睛看著朱遠地,從來就沒有人跟他談過這些,包括父姆。他們總是說他是許家未來的掌權人,但其實,許和勝還沒有教過他,甚至連談都沒有詳細談過。
  「你們許家的生意實在不太妙,我擔心等你接手時就是一個爛攤子了。」朱遠地笑,有越家插一腳,許氏能好才怪!
  許義抿著唇沒說話。
  「如果我是你,我會充實自己,然後出來創業。」朱遠地笑看著許義:「若是跟許氏劃清界線,就更好了。不然,等你創出一片天地,卻要拱手填補許氏的窟窿,就太不值了。」
  「創業?」
  「對。你可以在養傷期間先學著,不懂可以問我。」朱遠地拋出誘餌:「如果需要,你也可以我的公司試試手。」
  「……遠哥,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朱遠地瞇起眼睛笑:「我們投緣唄。」
  許義和許銳不虧是親兄弟,這邊許義是臥床起不了,那邊許銳是臥床不准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許銳每日經過循序漸進的加快運動氣功速度的訓練,肚子裡的寶寶們反應也沒一開始那麼大了,慢慢就適應了。
  現在許銳在運氣期間,已經能感應到院子裡的一切動靜了,特別是晚上。這讓許銳很高興,也因為如此,在他急於求成的心態下,每天都加快運氣,終於不知不覺中動了胎氣。
  那天許銳照常在飯後跟歐雪兒和季軒飯後散步,突然肚子一陣一陣的抽痛,然後整個人很緊繃。一開始許銳還能忍著,但實在太痛了不由叫了出來,而且他也很怕寶寶們有事。
  付醫生趕來了,一檢查,發現許銳的心跳很快,寶寶們的心跳也很快,很明顯是動了胎氣,馬上給許銳打了一支安胎針。
  付醫生收起一向很溫和的笑臉,責怪地看著許銳說:「上次我已經跟你說了你和寶寶的心跳有些快,絕對不能做劇烈的軍動。」
  「我,我沒有啊。」許銳心虛地垂下眼睛。
  歐雪兒忙替許銳證明:「小銳真的沒劇烈運動,他只是陪我們飯後散步。」
  付醫生點點頭,看著許銳說:「別小看胎氣,現在胎兒還不足20周,真有什麼事情,就算剖腹送入營養箱,也很損傷寶寶們的健康。」
  「是,我知道了。」許銳抬手摸著肚子,心裡也是一陣陣後怕。
  季軒忙問:「付醫生,現在要怎麼做?」
  「臥床,休息。」付醫生開了安胎藥劑,說:「先臥床靜養一個星期吧,少夫人懷的是雙胞胎,還是要小心點。」
  「好的,謝謝付醫生。」
  付醫生剛走,許銳動了胎氣的事情已經連越凌天都知道了,更別提急急趕過來的李文哲。
  於是許銳就被迫天天躺在床上,有專人守著他,連喝杯水拿本書都不用他動手。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跟個廢人差不多了。
  「爹爹,我根本沒事,你讓我起來走走吧。」許銳躺得屁股都扁了,伸手按按睡麻了的腰對李文哲懇求道。
  「不行!付醫生說了你得臥床休息!」李文哲一口拒絕。
  「唉,」許銳歎氣,越凌天也說了回來後就跟他算總賬。沒盼頭,啥都沒盼頭了,許銳抬起蔫蔫的臉喃喃地說:「叫越大燉的雞湯也不知道燉好了沒有?」
  李文哲戳了一下許銳圓潤了不少的臉:「你就記著吃。」
  「不然還能干嘛呢?」許銳撩起眼簾看著李文哲:「不是只有我吃,兩個寶寶也在吃啊!你怎麼就不說‘你們三個就記得吃!’」
  李文哲聽了不由噗一聲笑了起來,這時越加大管家敲門進來了,他身後還有一個端著木盤子的機器人。
  「少夫人,這是淮山枸杞子燉雞湯,請慢用。」越加端著燉盅放到架在床上的桌子上,打開了燉盅的蓋子,對許銳說。
  「太好了,謝謝。」
  許銳使勁地聞著淡淡的雞湯香氣,然後愉快地拿起勺子舀起一塊淮山,一看,嘴邊的笑容淡了一些;再舀起一塊雞肉,他的笑容就更淡了,最後舀起那清如水的湯,笑容已經沒有了。
  「越大,這湯你燉了多長時間?」許銳舀起一塊淮山說:「有30分鍾嗎?我不是說了要燉兩個半小時才可以麼?就算偷工減料,好歹也燉一個小時吧。」
  「少夫人,的確是燉了半小時。」越加不卑不亢地拿出平板計算機,正想向許銳解說。
  許銳忙阻止道:「不用說了!」
  越加頓了一下,還是清了清喉嚨解釋道:「少夫人,為了您和孫少爺像的健康,我必須履行職責,要向您詳細報告。這個湯我燉了半個小時,維生素B和C分別剩下29%和16%,纖維素流失了29%,礦物質因加熱翻滾形成了另外一種對人體沒好處的物質。但最重的是,燉鍋警告,一種可能傷害腎髒的物質在燉煮的第28分鍾就開始形成了,所以在下不得不立刻停止燉煮。」
  許銳無力撫額,每天都要聽越加講一遍燉湯的營養流失報告,真的很痛苦啊有沒有?!
  你妹啊!一千年前多少人喝這些被你說流失多少多少營養的湯來養生!你竟然說沒營養?許銳想掀桌!
  許銳可憐兮兮地看向歐雪兒,正要開口想加煮,卻聽李文哲說:「小銳,你吃不吃?要吃就趁熱吃,不吃就給我吃吧。」
  許銳張了張嘴,看李文哲要伸手端走了,快說:「我吃,我當然吃啊。」
  好吧,雖然火候未到,只燉了半個小時,但好歹也是按照他的食譜做的。就當是解解饞吧,唉,怎麼吃點家鄉味都這麼難呢。
  在大家的關愛目光下,許銳很斯文地拿起勺子,淡定地喝光了碗裡最後一滴湯汁,才意猶未盡拿起餐巾優雅地抹抹嘴角。
  李文哲不禁捂臉搖頭,面前這只吃貨真的是他生的?以前許銳可沒這麼貪吃。
  歐雪兒和季軒卻呵呵地笑了起來,吃得是福啊!特別現在許銳懷孕了,肚子裡可是有兩個小寶寶的,能吃能睡身體倍兒棒,寶寶們才健康啊!
  許銳最近的確很能吃,一來是因為懷孕吧,二來是他每天消耗量大。現在躺在床上不動,但食量依然跟之前一樣驚人。
  晚上八點鍾,房間裡終於只剩下許銳一個人了。他掀開衣擺捏了捏肉肉的小肚子,然後把溫暖的手掌覆在上面。已經三個月了,不過現在的他還是一點孕味也沒有,腰肢是粗了點,肚子也長了些肥肉,看上去就像長了個小肚腩一樣。
  「叮~」
  許銳忙打開電子儀,很快越凌天就在他面前出現了:「你這是誘惑我?」
  「啊?」許銳低頭一看,臉一熱,忙把衣服拉下來。
  「肥了不少啊。」越凌天撐著下巴看著躺在床上的許銳:「摸上去應該軟軟的吧,好想摸!」
  「……你摸不著!」許銳孩子氣地又掀開衣服露出軟軟的肚皮,囂張地朝越凌天呲牙嘿嘿笑。
  越凌天目光掃了一遍那白皙的小肚子,伸出手指凌空地劃過許銳的肚臍周圍。
  雖然沒有真的踫到,但許銳卻好象感受到越凌天的手指一樣,肚子不由緊張地縮瑟了一下,忙放下衣服拉起旁邊的被子蓋上。
  越凌天忍不住輕笑,問:「今天感覺怎麼樣?肚子還痛嗎?」
  「早就不痛了,只是現在奶奶他們都不准我下床。」許銳有些委屈了:「天天躺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跟一只豬有什麼區別啊?」
  「有啊。」越凌天手指敲著桌子說:「豬養肥了可以大家一起吃,你養肥了,只能給我吃。」
  「……」吃你妹!許銳抖抖被子蓋上,「我要睡覺了,你安息吧。」
  「這麼早就睡?」
  「是啊,這不是要養肥一點等你回來吃嗎。」許銳忽然又掀開被子,「凌天,要是我變丑了,你會不會嫌棄我啊?」
  「你智商下降了。」
  「你這麼快就嫌棄我了?」許銳立刻裝出一副黯然神傷,泫然欲泣的樣子眼巴巴地看著越凌天。
  「……」
  越凌天撫額,果然還是肉體上的交流更爽。要是許銳敢在床上運動時問他,他肯定會令許銳永遠都不敢再提……
   46
  這世界上,每年的1月1日才是新年,是公眾假期。而農歷的新年是華人才慶祝的日子。越凌天如往常一樣,農歷新年期間他還是在翡星球上度過的。
  中國人都很重視農歷新年,那是一個普天同慶的大日子,也是一家人團聚的大日子。以前周軍叔叔也很少在農歷新年期間回來一起過年,許銳以為自己會習慣,但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了,原來會這麼難受。
  許銳表面上笑嘻嘻的,還跟歐雪兒和季軒再三表示說他能理解的,他沒事。作為一名合格的軍嫂,許銳當然不會告訴曾經是軍嫂的奶奶和現役軍嫂的‘婆婆’,說他其實很失望,心情很差勁,心裡渴望越凌天回來。
  那種沮喪和落寞的情緒在春節過後越發嚴重了,許銳的肚子也越來越大。一個多月前還他的肚子還算扁平,只是像吃多了長了個小肚腩一樣而已。但現在卻像越吹越大的汽球一樣,變得又圓又大,配著許銳纖瘦細長的四肢,看上去就像肚裡塞了個大西瓜一樣。
  許銳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很怪異,也很丑,一照鏡子,他的心情就更不好了。晚上和越凌天視頻聊天時,不會像以前那樣主動地掀起衣擺給他看自己的小肚子,更不會擺出姿勢各種引誘,然後囂張地笑。甚至越凌天想看,還得費盡唇舌哄許銳,他才會掀開一點點……
  許銳低落憂郁的情緒大家都很關注,但無論怎麼逗他,許銳總是蔫蔫的提不起一點勁。以前大家怕他太好動動了胎氣而經常提醒他慢走多休息,現在大家都恨不得他好動一點,但許銳卻經常呆在房間,要麼睡覺,要麼發呆,讓歐雪兒季軒他們都很擔心。
  許銳也知道自己這樣的狀態不好,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啊。每天都吃得不爽快,肚子裡的寶寶們似乎也太好動了點,一點也不體諒一下他這個當爹的有多辛苦。
  以前許銳睡前會運氣功安胎養神,那時候寶寶們都很安靜。但只要一停下來,寶寶們就開始騷動起來了,各種踢彈翻轉的,直到許銳躺下睡覺。可支撐著這麼大的肚子,許銳的腰也很酸痛,無論側睡仰睡都不舒服。可如果老是翻身更是讓寶寶們以為爸爸在跟他們互動了,又開始動了起來……肚裡那兩只都不是省心的主。
  於是許銳只好半坐半躺,閉著眼睛進入冥想狀態,這才稍稍安靜了下來。可這樣子睡著了,第二天全身都疲累得慌啊。
  越凌天不在身邊,許銳連訴苦的人都沒有。就算天天都視頻又怎麼樣?許銳苦澀地想,既摸不著,更抱不到,還不如不看的好。
  一想起付醫生說只要再過一兩個月他就要剖腹生產了,許銳心裡就湧起一陣陣的恐懼。他看過孕夫剖腹生產的全過程,雖然現在醫學技術很先進,但把孩子取出來,怎麼都得在肚子上劃上一刀的……
  心裡的這些話,還有他精神上的苦悶,許銳都不能跟越凌天說,怕影響他的工作,更怕越凌天擔心自己。
  許銳也不想跟李文哲說,他心裡堵著氣呢。從懷孕之後,爹爹對他的態度就變了,變得很嚴厲。這也不准那也不許的,比歐雪兒和季軒要求更嚴格。雖然許銳知道李文哲是為了他和寶寶們好,但是他的心裡就是不舒服啊。感覺李文哲不像以前那麼愛他了,似乎更在意他肚子裡的寶寶們。
  至於歐雪兒和季軒,一個是奶奶,一個是‘婆婆’,他說不出口。
  這天和往日一樣,快到中午了許銳才爬起來。
  腰很酸,肚子也是一抽一抽的。許銳揉了幾下腰椎,然後習慣性地把手放在肚皮上,很快就能感受著裡面的寶寶們用小腳踢他肚皮了,有時還會見到肚皮在動,寶寶們在頑皮地翻身吧?
  每次和肚子裡的寶寶互動,許銳那已經圓潤得像包子一樣的臉上都忍不住揚起了溫柔的笑容,有些浮腫的眼睛也笑得彎彎的。
  他輕輕地用手指劃過肚皮上凸起的地方,然後拍了拍,笑著說:「寶貝兒,你們別調皮了,等爸爸洗個臉就帶你們去吃飯。」
  寶寶們好象會聽懂一樣,慢慢就停了下來。許銳低頭撫摸著圓滾滾的肚子,不由又笑了,心裡想:父子連心大概就是指這種感覺吧?
  可等許銳在飯廳坐下後看到放在他面前的營養餐,他的胃口就全沒了。連跟寶寶互動後的好心情他煙消雲散了。
  許銳拿起勺子又放了下來,心裡憋著一股氣,他決定不再委屈自己了。
  歐雪兒見許銳不開動吃,關切地問:「小銳,怎麼不吃呢?不餓嗎?」
  「奶奶,我不想吃這些。」許銳看了眼那碗五顏六色的粥,有點想吐。
  歐雪兒笑著說:「那你想吃什麼?我叫越大去准備。」
  越加立刻恭敬地彎腰:「請少夫人吩咐,在下立刻去安排。」
  許銳深吸一口氣,數著手指說:「我想吃茄汁燒蝦,鹽焗雞,豆腐滾魚片湯,還要一個蒜聳炒小白菜。嗯,就這樣吧,我一個人吃,那先點這麼這四個菜。」
  「……」
  靜默,再靜默!
  越大看看歐雪兒,然後對許銳說:「少夫人,這些菜沒什麼營……」
  許銳抬頭瞪著越加,一字一句說:「我要吃這些!」
  「……」
  許銳由口袋裡掏出小四四打開,立刻就變成了小機器人。
  許銳站起來很嚴肅很認真地對歐雪兒說:「奶奶,對不起。我今天真的不想吃這些營養餐!」
  然後對越加大管家說:「小四四進廚房做菜時,不許叫人去廚房打擾它!」
  越加看看歐雪兒,又看著被許銳按了指令的小四四要往廚房去了,心裡有些著急。可是老夫人不說,他也不能阻止少夫人啊!
  「小銳,會不會太多了?」歐雪兒看著許銳那副堅決的樣子,嚴峻得好象要上戰場殺敵一樣,不由感到一陣好笑。
  「不多!」許銳看著歐雪兒,認真地解釋道:「凌天答應過我,一個月吃一頓,我已經六個月沒吃了。付醫生也說了我可以吃,不會影響到寶寶們的健康。」
  越加欲言又止,最終覺得自己的職責還是要提醒一下主人:「可是少夫人,您現在懷孕,真的不適合吃這些菜。」
  許銳看著越加:「我真的不想這麼說你。到底你是醫生還是管家?到底我是你主人還是你是我主人?我要吃什麼要你批准嗎?要我聽你的吩咐做事嗎?」
  「在下……」
  許銳反而越說越激動了,他拍了一下桌子大聲說:「我教你古方的藥膳烹飪是要你按方子燉湯給我吃的,可你不但不按照我的方法去做,反而次次都偷工減料!你可以堂而皇之地說是為了我的肚子好,但難道你做之前就沒有自覺要先報告一下我這個主人嗎?這些古方都是我學來的,我教的都白教了啊?我自討苦吃啊?天天吃你做的那麼不鹹不淡,不倫不類的湯湯水水,我都覺得自己脾氣太好了!你要是不想做早說,我叫小四四去做!」
  越加忙躬身道:「少夫人息怒,小人不敢!」
  「不敢?你都做了還不敢?」許銳語調也撥高了。
  歐雪兒忙走過去拉著許銳的手安慰道:「小銳別激動,動了胎氣就不好了。奶奶答應你,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越加,還不快去做。」
  「我不要越加去做,我要小四四去做!」
  「好好好,那小四四快去做吧。小銳都餓了。」
  「奶奶,我明天還想吃。」
  「沒問題,不過你也答應我,一天就只能吃一頓好嗎?」
  「好。」
  許銳如願以償,終於臉上有了笑容,拉著歐雪兒的手各種歡喜。
  「不行!」李文哲走了進來,指著肚大如蘿的許銳說:「生孩子之前你都得戒口,等你生了,再吃也不遲。」
  「不要!」許銳一口回絕。
  「怎麼就不聽話了呢?你應該知道現在正是緊急的關系,寶寶們每天都要吸引大量的營養。你看你,吃那麼多了還這麼瘦。乖,不要任性了。」
  「吃一頓半餐的又能差到哪裡去啊?」許銳第一次跟李文哲頂嘴:「我懷孕而已,又不是在坐牢!你每次過來都盯著我這也不許做,那也不准吃,耳提面命的說這說那,連吃口想吃的都不行,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啊?喝碗湯吧,越加已經做得很不好吃了,還要聽他在一邊囉裡囉嗦地說這碗湯一共流失了多少營養,又一共產生了多少有害物質,誰想聽這些啊?聽了都胃口全無了有沒有沒啊?你們天天都說是為了我和寶寶好,到底有什麼好?我都得抑郁症了你們知道嗎?天天坐著躺著就像等死一樣你們明白嗎?我為什麼要忍受這樣的生活啊?」
  「我不需要你們為我安排這些啊!」許銳忍了許久的負面情緒終於爆發了,他眼眶都紅了:「難道我吃了這些菜會死啊……」
  「……」李文哲張張嘴說不出話來,他被許銳脫口而出的這些話傷了心了。
  「哎喲,小孩子別亂說話。」歐雪兒可聽不得‘死’這個字,忙打斷許銳的話。
  「小銳。」越凌天站在門外聽了有好一會了,現在才跨進飯廳。
  「凌天?」許銳瞪大了眼睛,不會吧?又眨了眨眼,驚喜,剛想跑過去,卻被李文哲一把拉住了:「別跑!」
  還穿著軍裝的越凌天微笑著快步走到許銳面前,上下打量著他:「精神不錯嘛。」嗓門夠大的,在院子裡都聽到了。
  許銳抬頭看著越凌天心裡很高興,真的回來了啊!完全沒有預兆的驚喜啊!
  「凌天。」許銳豪邁地張開雙臂,想來個熱情的擁抱,結果……被一個圓球擋住了。
  許銳低頭看著自己的大肚子,它正頂在他和越凌天中間……許銳指尖動了動,囧了。
  周圍的人看到了都忍不住捂著嘴低聲笑了起來。越凌天也忍俊不禁,他抿著嘴笑著走到許銳身邊,由側面一手環抱著他的腰,一手覆在許銳隆起的肚皮上,低聲在他耳邊說:「想我了吧。」
  「沒有。」可惜說得太快,反而暴露了心思。
  越凌天也沒當眾點破,只是笑著摸了摸許銳柔軟的頭發。
  「奶奶,岳母。小銳剛才說的都是氣話,別放在心上。」
  許銳也知道自己太沖了,向歐雪兒和林文哲道歉:「奶奶,爹爹,對不起。」
  「好了,沒事沒事。懷孕的確辛苦,小銳懷的又是雙胞胎,我們都是過來人,理解的。」歐雪兒笑著問越凌天:「你這次回來幾天?你父親他們知道嗎?」
  「三天。我已經見過父親了。」
  「才三天?」許銳反應很大,他伸出三根指頭看著越凌天問:「網上不是說你每年都會留在地球十天嗎?」
  越凌天笑:「這次回來不是假期,只是工作上的事。等你生產的時候,我會請假回來陪你。」
  「真的嗎?」
  「牙齒當鑽石使!」
  許銳聽了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神采飛揚。
  見許銳開心起來,大家都放心了。歐雪兒和李文哲也不打擾這小倆口了,忙把空間留給他們。
  越凌天對越加說:「再做幾個菜,我跟少夫人一起吃飯。小銳,要不我們再來個清蒸石斑,煎牛扒和上湯聖瓜?」
  許銳忙點頭:「好。」
  「那就這幾個菜吧,快點,我們餓了。」
  「是,大少爺。」
  這頓飯許銳吃得心滿意足,不只是因為吃到這麼美味的佳餚了,還因為越凌天回來了,而且沒說只限他吃半份的量,還一直夾菜給他呢,許銳簡直是美得冒泡,吃得滿嘴流油。
  久受虐待的味蕾得到撫慰,飽肚的滿足感實在太好了,許銳幸福得瞇起了眼睛對著越凌天直笑。
  回到房間,越凌天洗了澡換了套休閒服。為了能回地球一趟,他已經三天沒好好睡一覺了,說實話,泡在熱水裡,他都差點睡著了。
  「腰是不是很累?」越凌天揉著許銳的腰問,前面陀著的兩個寶寶差不多有十斤重吧?要站起來,腰都得用力挺起來才行。
  許銳瞥了越凌天一眼:「當然累啊,要不你試試。噢,再往下一點,對,就那裡,快揉揉,噢。」
  越凌天輕笑,一邊揉著一邊湊到許銳面前問:「怎麼試?要不等你生了寶寶,我們換個體位,我站著抱你,怎麼樣?」
  許銳愣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臉頓時紅了,紅得要滴血:「越凌天!你這大流氓!」
  越凌天嘴角翹起,在許銳紅透的耳根吻了一下:「不流氓你怎麼有雙黃蛋啊?」
  許銳扭過頭去,他都不知道要怎麼接話了。
  不過,說到雙黃蛋,許銳想起來他必須得跟越凌天表明一下他的態度。
  「凌天啊,咱們打個商量。以後我們……還是避孕吧,你看我這體質,要是做……什麼不避的話,估計還會懷上。你也知道,我想上大學,想當機甲戰士,還有很多事我都想嘗試。那個,好不好嗎?」
  越凌天想了想,說:「好吧。」
  「太好了太好了!」許銳喜形於色,對越凌天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凌天,你真好。」
  「知道我好以後就要多多配合。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你絕不能因為要上學要學習就忽略了寶寶。你看,我一年就回來這麼一次,跟孩子們相處時間不多,將來孩子們的教育重擔要你來承擔了。」
  「這個沒問題,我一定會好好教育他們的。」
  「我還真有點擔心。」越凌天捏捏許銳肉肉的臉頰說。
  許銳抬手揮開越凌天的手,奇怪地問:「擔心什麼?」
  「你這麼白,兩個孩子在你感染下會不會也變成兩個小白呢?」越凌天一臉的擔憂:「算了,還是讓爹爹幫忙吧。你到時也多學著點,以後再帶孩子時就知道怎麼做了。看看我們三兄弟,一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就知道我爹的教育有多麼厲害了。」
  許銳怒視越凌天,後面的話他都沒心情聽了,只留意到第一句話:「我哪裡白了?」
  「全身都白啊。」越凌天撩起許銳的衣擺,露出渾圓而白皙的肚子。因為肚皮被撐得很開,許銳的肚臍也凸出來了。
  許銳躲了躲,不好意思地想拉下衣服,卻被越凌天阻止了:「小銳,你的肚子很漂亮。噢,你快看,兩個寶寶在動喔。」
  越凌天一邊驚訝地說著一邊把他的手放在許銳的肚皮上,感受著胎動帶來的新奇感覺。笑看著許銳說:「我想摸很久了,今天終於摸到了。噢,在踢我的手呢,這是寶寶們在跟我打招呼嗎?」
  「是啊,寶寶們說:老爸,初次見面,以後記得要疼我愛我呵護我,有什麼好的都要奉獻給爹爹啊。你輕輕拍一下吧,就當作是你答應他們了。」
  許銳一邊低頭看著越凌天溫柔的笑臉一邊說。他從來沒有見過越凌天露出這麼溫柔的笑容,難道這就是父愛的聖潔光輝?
  越凌天好笑地看著許銳問:「不是應該說有什麼好的都給寶寶們嗎?怎麼是給爹爹呢?」
  許銳哼哼道:「寶寶的就是爹爹的,爹爹的也是寶寶的。」
  「那你想要什麼?」
  「什麼都要!好的通通拿來。」
  越凌天低頭在許銳肚皮上輕吻,然後站起來嘿嘿笑著一邊解開鈕扣一邊說:「那我就把全世界最帥最好的男人獻給你吧。」
  「……能退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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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吃火鍋吃得好痛快哦。
  那種滿足感是筆墨無法形容的美好啊!!!
  可惜,閨蜜突然問我考駕照過了沒?
  (掀桌)沒有沒有沒有,考了四次都沒考過的人傷不起啊!!
   47
  清晨,當柔和的陽光透過揚起的窗簾照進房間裡的時候,正抱著許銳睡覺的越凌天就睜開了眼睛。
  陽光明媚,清風吹過來帶著青草的清新和花朵的淡香,越凌天不由感歎:還是在地球最美好啊!
  垂眸看著睡得正熟的許銳,越凌天不由微笑。許銳臉頰貼在他的胸前,嘴唇微微張開,輕輕地呼著氣,臉頰紅潤,眉目清秀。那尖尖的翹起的淡色上唇,讓人看了忍不住想親一口。
  許銳睡得這麼舒服是因為越凌天抱著他,替他分攤了他那渾圓的肚子大半的重量。腰椎和背部受到的壓力少了,又有越凌天這個人肉枕頭和床墊,許銳自然睡得又香又甜了。
  越凌天怕弄醒許銳,就躺著一動不動。可他能忍著不動手動腳的,但壓在他身上的肚子裡面的寶寶卻已經開始騷動起來了。一會小腳踢一踢,一會又轉動一下,一會好象在彈跳一樣,一刻都不肯安靜一下。
  被吵到的許銳模模糊糊地伸手習慣性拍了一下肚皮,嘴裡喃喃道:「小混蛋,別吵著你們老爸睡覺。」
  說來也怪,許銳一說完,肚子倒是安靜下來了。可也只是安靜一會,沒一會又動起來了。
  許銳繼續無意識地拍著肚皮碎碎念,肚裡的寶寶們繼續敷衍著老爸停了又動,動了又停……沒完沒了,但許銳竟然這樣也沒醒過來,估計真的是習慣了。
  越凌天看著許銳和寶寶們的互動忍不住張著嘴無聲地大笑,寶貝和寶寶們都好有愛啊!他轉動著手上的電子儀,把這麼萌這麼可愛的互動都拍了下來,等回到翡星球,看著這段片,他也可以舒緩一下對許銳和寶寶們的思念之情了。
  許銳還是睡得很沉,越凌天怕他同一姿勢太累了,就拿起枕頭放在許銳腰的另一則,然後幫他轉了一□子。
  果然,許銳臉上呈現出更輕松更舒服的表情了。
  越凌天一臉心痛地輕輕觸踫許銳有些浮腫的臉,現在他終於能體會到許銳的辛苦了。腆著這麼大的肚子,沉甸甸的著實不輕啊,壓著腰椎一定很難受吧?寶寶們也不是安份的主,這麼好動,估計以後也很搗蛋調皮的吧。每天晚上都這樣,想睡個好覺都難,難怪一向很乖的許銳都暴躁了。
  陪著許銳躺了好一會,越凌天才起床,整理完畢就去了軍部。他這次回地球不是休假的,只是心裡實在掛念許銳,又聽爹爹說他情緒很不穩定,所以越凌天才借著這次要親自匯報的機會回來看看。
  許銳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他眨眨眼睛,突然想起越凌天,忙扭過頭去看,可身邊已經沒人了。他抬起頭四周張望,越凌天也沒在房間裡。
  難道自己做夢了?許銳揉揉眼睛慢慢地撐起身子坐起來,神情還有那麼一點恍惚。他伸手摸摸床褥,已經沒溫度了,但屬於越凌天的味道還在啊。
  掀開被子許銳剛想下床,突然覺得腿間很涼,低頭一看許銳‘啊’一聲驚呼,忙又把被子蓋了回去,本來剛醒過來紅潤的臉蛋更紅了。
  媽的,那大流氓!許銳一陣磨牙,拿起旁邊的枕頭一陣揉搓捶打,權當是越凌天了,現在他也就這麼一點出息了。
  這時傳來越凌天戲謔的聲音:「寶見兒精神不錯啊,一大早就在練指功。」
  許銳聞言一頓,忙抬起頭,就看到越凌天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正抱著手看著他笑。
  許銳十指立刻松開,枕頭滾下地了:「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在你磨牙的時候。」
  「OhNo!」
  許銳躺下裝死,沒臉見人了。
  越凌天踱步到床邊坐下,手指戳了戳許銳軟軟肉肉的臉頰:「還不起來?要吃午飯了。」
  許銳一動不動,依然裝死ing!
  越凌天輕笑出聲,故作可惜地說:「今天我叫越加做了玉米雞丁炒松子,鹽燒鮭魚,白灼蝦,還有西紅柿炒牛肉……既然小銳你還想睡覺,那我們先吃好了。」
  許銳立刻睜開眼睛,瞪著越凌天:「你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越凌天怎麼可能出去?被子裡面風景獨好啊!一邊要掀開被子一邊說:「我是你老公!還害羞?丈夫丈夫,一丈之內你的夫君啊。」
  「等等,等等啊。」許銳使勁按著被子,他下面可是光著的啊!睡褲不知什麼時候被越凌天脫掉了。
  越凌天的手伸進被子裡捉住許銳的腿,軟軟滑滑的:「你哪裡我沒看過沒摸過?」
  許銳用力按著越凌天的手,不甘示弱回了一句:「你還不是一樣被我看光光了!」
  「就是啊。我都被你看光了,來吧,我也要看看你的。」
  「……」
  許銳跪了,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兩人磨磨蹭蹭,摸摸親親,你一下我一下,大半個小時都沒能走出房間。直到歐雪兒叫人過來敲門了,兩夫夫才整理整理出來見人。
  今天飯廳裡人還挺多的,可能是因為越凌天回來了吧。平時午飯時間,如果許銳起來了,和他一起吃飯的都是爺爺奶奶,現在越蕭和季軒都在座。
  也難怪,平時大家都很難跟越凌天見上一面,一旦他回來了,越蕭和季軒都會放下手裡的工作趕回家一起吃個飯,大家說說話交流交流的。
  跟長輩們一一打過招呼後,許銳就被越凌天扶著在他身邊坐下了。
  越家規矩並不多,歐雪兒又喜歡熱鬧,小輩們也願意在她面前多說多笑,樂呵呵的。如果正經事,一般都會進書房再談,不會在客廳飯廳裡破壞氣氛。許銳很喜歡這樣,不會拘束,大家的關系都很好很融洽。
  大家圍著餐桌邊吃飯邊聊天,重點自然落在越凌天和許銳身上了。
  許銳稍稍收斂了一下吃飯的速度,但也幾乎全程埋頭苦干,他是沒什麼話可說的。大家都在聊他的肚子,寶寶們現在怎麼樣了啊,什麼時候最適合剖腹啊,營養箱准備放在哪家醫院等等。
  這些話題許銳插不上嘴,不是他不關心,而是覺得長輩們更喜歡拿來談論,一天說幾次都不會厭倦。況且現在越凌天又回來了,爺爺奶奶他們也借這個話題想跟越凌天多聊聊的,許銳能體會他們的心情,他這個孕夫就安靜地聽大家談論好了。
  吃過午飯,許銳飽得直打嗝。能吃到好吃的飯菜,真是好滿足啊。他挺著肚子和越凌天手拉著手在回廊裡散步。
  現在正是初夏,不冷也不熱,樹芽正在轉綠,花兒正盛放,鳥兒吱吱喳喳的,一切都很美好!更令許銳高興的是越凌天就在他的身邊,正拉著他的手呢。
  兩人正聊得高興,許銳突然意識到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那明天,越凌天豈不是要離開了?等他再回來,那得等到他生孩子的時候了,那都是一個多月以後的事了。
  這麼一想,許銳的好心情頓時跌落谷底。
  「怎麼了?」越凌天低頭看向突然沉默起來的許銳。
  許銳看了越凌天一眼,落寞地問:「你明天什麼時候走?」
  越凌天伸出雙手抱著許銳,輕輕地向懷裡帶。下巴壓在他的頭頂,過了一會才低聲說:「下午十二點。」
  許銳沉默,好一會才扭過頭看向院子裡的荷花池,語氣有些不滿:「你說三天,可前後扣掉後其實只有兩天,你還得要去上班……」
  越凌天抬起許銳的下巴,兩人面對面:「小銳,現在這種情況以後經常會發生。就算我調回地球了,可也不一定就會守在這邊。也許我會調去南方,或者東方也說不定。除非到時候你隨軍,或者我退……」
  「凌天,」許銳忙扯著越凌天的手,打斷他話:「我只是發發牢騷,你才剛回來又要走了,我捨不得你走。我不是抱怨,真的。我們結婚之前我就已經知道,我有心理准備的。」
  越凌天看著許銳焦急的臉,嘴角微翹,他低下頭在許銳光潔的額頭上親了親,才輕歎道:「我也捨不得你,捨不得寶寶們啊。」
  越凌天第一次感到有些無奈。在家裡自小耳濡目染他就立志成為一位出色的軍人,守護美麗的地球-他們的家園。畢業後越凌天就自薦去了翡星球,在那裡他一次又一次地跟戰友們擊退了妄想入侵防線的外星人和外星生物,保衛著地球。這就是他的理想,越凌天從未後悔做出這個決定。
  但現在,他的寶貝兒挺著六個月的身孕,眼紅紅地看著自己說捨不得他,越凌天的心裡不由升起了一股酸澀。他在外星球守護著地球,許銳何嘗不是在守護著他們的家?
  br>可再無奈,越凌天和許銳都清楚,這是他們的選擇!心甘情願的!分離,相聚,再分離,這是他們必須要面對和忍耐的。
  越凌天不想在這麼美好的日子裡破壞了大家的好心情,於是對許銳笑笑轉移話題:「我剛才竟然忘了問爺爺奶奶有沒有給寶寶們取名字了。你有想過嗎?」
  許銳果然很容易被轉移注意力,他也驚訝地叫出來:「我竟然沒想過要幫寶寶們起名字!」
  「我都說你白了你還不肯承認。」
  「這哪裡是白啊?我只是沒想到而已。」許銳不服氣了,「付醫生都沒告訴我肚子裡的寶寶是男孩還是女孩。」
  「咦?」越凌天驚奇地看著許銳:「全世界一年都沒一個女孩出生,你覺得你會中頭獎嗎?」
  許銳挺了挺肚子,仰起下巴說:「一切都有可能。」他一個大男人都懷孕生子了,懷個女孩有什麼好驚奇的?
  不過,許銳奇怪地看著越凌天:「為什麼付醫生都不檢查寶寶的性別啊?」
  「因為沒必要啊,幾乎所有人都生男孩。」
  「但也有例外的好不好?」許銳眼珠一轉,抓住越凌天的手笑嘻嘻地說:「凌天,我們要不要叫付醫生過來檢查一下?兩個寶寶啊,也許有一個是女孩。那就是龍鳳胎了。」
  越凌天笑笑,他拖著許銳的手一邊慢慢往前走一邊說:「女孩子是很珍貴,可如果你真的生了個女孩兒,估計我們都不能親自撫養她了。」
  許銳驚訝了:「為什麼?」
  「你還真的很沒常識啊!女孩很珍貴,所以一旦有女孩生下來,政府會接到專門的機構撫養她長大,一直到十五,六歲她出嫁為止。」
  「啊?!」許銳被驚到了,他嘴巴大得能塞下駝鳥蛋了。
  越凌天伸手把許銳的下巴放回正常位置,才低聲說:「你沒發現奶奶根本沒有娘家的人過來看她嗎?奶奶就是政府撫養長大的。爺爺能娶到奶奶,相當大的原因是政府那時候需要爺爺,你明白?其實生女孩還不如生男的,最起碼,我們可以陪伴著他們,看著他們一天天長大。」
  許銳眼巴巴地看著越凌天:「就算是越家也不能保住自己的孫女嗎?」
  越凌天搖頭:「越家更要身先士卒,還得親自把寶寶送過去。」
  許銳一聽急了,他拉著越凌天的手有點結巴了:「要,要是我懷的是女,女孩怎麼辦?」
  越凌天笑著安慰許銳:「如果你懷的是女孩,付醫生早就說出來了。你一個星期做兩次產檢,付醫生怎麼可能不知道寶寶的性別啊?」
  「哦,原來這樣啊。」許銳懸著的心放下來了,他拍拍胸口說:「我還以為必須去照B超……呃,就是要特意檢查才知道寶寶的性別,原來是自己嚇自己了。本來我還想著要是我生個女寶寶,那該多光榮啊,聽你這麼一說我還是生男孩好了,我可不想把孩子送出去。」
  越凌天微笑,他看看時間,又抬頭看著正當空的太陽,就伸手扶著許銳的腰問:「累不累?不如回房間午睡吧。」
  「好。」許銳手撐著腰朝越凌天點頭,這樣腆著肚子走路的確挺累的。但適量的運動對胎兒好,許銳每天除了練氣功,還會散步幾次的。
  兩人慢慢往回走,許銳問越凌天:「那你呢?一會你要去上班的吧?」
  「是啊,不過我可以晚一點去,先陪你睡一會。」
  「那你一會安份的,不能耍流氓。」
  「為什麼?耍流氓是丈夫的權利,你的義務!」
  「……我是男的,也是丈夫。」
  「你可以對我耍流氓啊,我不介意的。」
  「……不如你現在去上班吧!」
   48
  男子本來就沒有孕育繁殖後代的功能,現在人為地運用醫學科技改變了他們的體質,從而有機會懷孕。但他們懷孕後的妊娠反應都很嚴重,有些孕夫甚至躺在床上只靠打營養針來支撐著。所以,在這世界上,一般等胎兒成長到五六個月大,就會安排剖腹生產,把嬰兒放進營養箱裡。
  付醫生本來也打算等許銳懷孕六七個月就准備開刀,連營養箱都准備好了。但許銳卻跟其它的孕夫不同,他幾乎沒有妊娠反應,適應良好,活動如常,而且兩個寶寶在他肚子裡非常健康,還非常活躍。只要撩起許銳的衣擺,大家都能看到他們在裡面耍功夫了。
  「少夫人,如果您還能頂得住,我的建議當然希望寶寶們在你肚子裡成長,直到他們想出來為止。」付醫生對許銳說,「胎兒在父體裡成長,能得到最好的保護和營食的吸收。營養箱雖然也能給予他們類似的環境,但畢竟不同。」
  腹大便便的許銳低頭摸著肚子,現在他連站起來都需要人扶著才行,更別說走路了。平常散步都是季軒和李文哲扶著他慢慢走的,如果等到孩子出生時再剖腹,也就是說他必須這樣子再堅持一段時間。
  許銳抬起頭看向歐雪兒,季軒和李文哲,他們都笑看著他說:「小銳,不要有心理負擔,無論你的決定是什麼,我們都尊重你的意見。」
  許銳點點頭,手又放在肚子上摸著。一個月而已,他都已經捱過八個月了。只要是對寶寶們好,辛苦一點又有什麼所謂呢?而且,肚裡的寶寶們都好活潑呀,許銳的手摸到哪兒上他們就往那裡踢一腳,就好像在跟老爸在互動。
  許銳臉上不由露出會心的微笑,他輕輕地拍了拍肚皮讓寶寶們乖一點,然後對付醫生說:「那就再等等吧。」
  七個月,八個月,九個月,許銳臨盆在即,越凌天趕了回來陪著他待產。
  「凌天,我好辛苦。」許銳出了房門在大家面前會強撐著,但一旦回了房間只面對越凌天時,就忍不住訴苦了:「腿好麻,腰好酸,肚子好重,我全身都不舒服。」
  「寶貝辛苦了,來,我幫你揉揉。」越凌天把許銳扶上床半躺著,一邊雙手按著許銳浮腫起來的小腿和腳,一邊說:「我已經叫付醫生安排了,明天我們就去醫院。」
  許銳驚訝:「這麼快就去?不等到胎兒作動啦?」
  越凌天溫暖的掌心抱著許銳浮腫得厲害的腳踝,一邊揉著一邊說:「不快了。現在已經到預產期了,寶寶們也很健康。理想中是胎兒作動了才去醫生,但其實沒必要,你又不是要自然分娩。我不想你太辛苦就叫付醫生安排了。放心吧,一切都會很順利的。」
  許銳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會影響到寶寶們就好,我沒所謂的。」
  「我有所謂。」越凌天坐到許銳身邊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每天看你這麼辛苦,我很心痛。」
  許銳聽了心裡安慰,他握起越凌天的手一起放在他那高高隆起肚皮上。寶寶們好像知道那是父親和姆父,就往他們手心裡動了動,那感覺就像是小鳥的腦袋往手心裡蹭,然後是再重一點的是腳踢……
  許銳和越凌天都忍不住笑,寶寶們真是活力十足啊!
  第二天早上,許銳就被越凌天送往醫院生產,歐雪兒和季軒都跟著去了。李文哲和姆父利輝也匆匆趕往醫院,見證自己的外孫和曾外孫們出生。
  李文哲心裡很擔心,當初他懷許銳時只懷了五個半月就頂不住剖腹生產了。現在許銳竟然懷了九個多月了,懷的還是雙胞胎,那是多辛苦啊。
  自許銳懷孕後,李文哲看著他一天天的煩躁和情緒化,他這個當爹的也無能為力。孕夫都是如此,身體不舒服,心裡很多擔憂,還有荷爾蒙的變化帶來情緒上的不穩定,都會讓許銳忽喜忽悲。幸好越凌天回來了,從來沒有這一刻讓李文哲慶幸他真的為許銳找了一個好老公。
  「文哲,放心吧。有將軍在,少夫人不會有事的。」張天林趁著利輝走開,忙上前安慰李文哲。
  自從許銳懷孕後,張天林就經常和李文哲同出同入。李文哲不再只呆在家裡,他經常過去四合院看許銳,還會去購物圈看嬰兒用品,張天林都陪在他的身邊。雖然他不善於言談,但李文哲也需要有人給他一點意見。話題打開,兩人的交談越來越多了,不再局限於李文哲交代他的事情,張天林心裡是很高興的。
  就像現在,張天林覺得他和李文哲就像一對老夫夫,為兒子和未出生的孫兒擔心。
  付醫生和他的團隊既興奮又緊張,近幾百年來根本就沒有男人能夠在臨盆時才推進手術室生產,這還是第一次啊。只要一想到剖腹取出嬰兒時,嬰兒會哇哇大哭,而不再是無聲無息的,有幸參與的醫護人員都很期待也很高興。
  越凌天一向注重保護家人的私隱,以前連許銳身份證號碼都要加密,何況是他要過來醫院待產?
  這家醫院是越莆的夫家李家的產業之一,在許銳懷孕後就已經預留了一間VIP 產房給他了。無論許銳什麼時候進來待產都會得到最好的照顧。
  「凌天,我不如再等兩天吧?」許銳摸著肚子有點擔心,寶寶們好像還不想出來呢。在他的認知裡,一般孕婦開始作動了,或者破羊水了等等,才會送進產房的。但現在他和寶寶都好好的,就這樣開刀?
  越凌天握著許銳的手沒回答,卻看向付醫生。
  付醫生笑著說:「少夫人,其實在預產期前後兩星期生產都沒問題。寶寶們都很健康很活躍,胎位也很正,生產一定會很順利的。既然已到預產期了,我認為少夫人就沒必要這麼辛苦了,也許寶寶們也早點出來見識這個世界呢。」
  歐雪兒也說:「是呀,小銳啊,我看著你這樣都替你辛苦了,不如就讓付醫生安排吧?」
  許銳看看越凌天,見他也點頭,於是扭頭看向李文哲。
  李文哲上前握著他的手:「小銳,不用擔心。」
  許銳沒經驗,大家都覺得沒問題了,他也不糾結了。
  很快,許銳換了衣服推進了產房,越凌天也進去陪產。
  生產的過程很簡單,打一針局部麻醉後,許銳在無痛卻有感知的情況下生下了雙胞胎。越凌天親手剪下臍帶,平時駕駛機甲都不曾顫抖的手,現在拿著剪刀卻抖得厲害。
  兩個小家伙一呼吸到空氣,就哭得打雷一樣響。許銳還好,在他認知裡孩子出生就得哭出來,不哭才會被嚇到吧。但這裡所有人,包括越凌天和醫護人員都被嬰兒的大嗓門嚇著了,不由又驚又喜。
  越凌天是初為人父的喜悅,而醫護人員則是激動,他們是這幾百年來第一次接生不是無聲無音的了,而是一出來就活力十射的兩個健康強壯的寶寶啊。
  檢查後,以付醫生為首的醫護人員都祝賀越凌天和許銳:「恭喜越將軍,恭喜越少夫人。兩個寶寶都很健康很活潑呢。」
  越凌天一手一個抱著,心花怒放。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兩個寶寶長得一模一樣,閉著眼睛張著小嘴在哇哇地哭。
  許銳還不能動,他心裡著急,見到越凌天抱著兩個寶寶笑得見牙不見眼,忙說:「凌天,快給我看看。」
  越凌天忙彎下腰,把兩個寶寶並排放在許銳身邊說:「小銳你看,咱們的寶寶長得一模一樣呢。」
  許銳一看不由驚呼:「哇,怎麼長得這麼丑啊?」
  初生寶寶皮膚紅紅皺皺的,水腫尚未消除,五官看上去的確是不好看。許銳從沒見過初生嬰兒,在他印象中寶寶都是白白嫩嫩,趣致可愛的。
  付醫生忙說:「寶寶剛出生還沒退水腫,過兩天樣子就不同了。少夫人,這是我接生過最漂亮的兩個寶寶了。」
  「是嗎?」許銳有些懷疑,越凌天長得這麼帥,自己也不差,這麼優良的基因不會好竹出歹筍吧?
  「我們的寶寶怎麼可能會丑?」越凌天笑著用食指輕輕踫觸其中一個寶寶的臉頰,那寶寶閉得緊緊的眼睛竟然睜開了一條縫,然後瞟了越凌天一眼……
  「呵……」
  大家都低聲驚呼,那個寶寶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然後淡定地閉上眼睛。
  越凌天忙又伸出食指去踫觸另一個寶寶的小嫩臉,那個寶寶立刻張開小嘴嚎哭,肺活量大得驚人,嚇了大家一跳。
  果然是兩胎胞!長相一樣,但性格南轅北轍!
  許銳見了也伸出手指輕輕摸摸小寶寶紅紅嫩嫩的臉蛋,那小小的,還沒有自己三根手指大的小臉,讓許銳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那小家伙好像知道那是姆父的手指一樣,竟然動了動,把臉蹭向手指。許銳心裡一震,眼眶發熱,差點掉下淚來。這是他和越凌天的寶寶啊!
  那種難以用語言來描述的血緣之間的牽絆,此時無以倫比的觸動著他的心靈。這時候再去看兩個寶寶,許銳發現他們竟然長得這麼漂亮!
  坐在外面焦急等著的歐雪兒,季軒,李文哲和利輝,還有趕著過來的越蕭李明正他們,這時正在看護士給他們播放的許銳產房的部分片斷。
  看到被護士抱著的兩個寶寶張著嘴巴哇哇大哭時,大家都很激動,哭得這麼大聲,那得多強壯的兩個寶寶啊!歐雪兒和李文哲甚至都激動得哭著笑了。
  「恭喜親家。」
  「恭喜親家。」
  移送回病房,許銳一手抱著一個寶寶,來回地看,怎麼看都看不厭,一臉的慈愛,全身都閃著聖潔的父愛光輝。
  越凌天坐在許銳身邊微笑著看他和兩個寶寶,過了好一會才說:「小銳,你先躺下睡一會吧。寶寶們也要休息了。」
  許銳不肯放手:「我不累,寶寶們怎麼能這麼可愛呢!」
  「剛才是誰說寶寶長得丑的?」
  「……口誤,是口誤!」
  「我相信是口誤,」越凌天笑了:「小銳,讓爺爺奶奶他們也看看寶寶們吧,他們都等得很心急了。」
  「噢,那好吧。」
  許銳依依不捨地放開兩個寶寶,由護士抱到嬰兒床上了,推到特制的嬰兒房裡。歐雪兒他們可以穿著消毒衣進去抱曾孫子們了。
  越凌天扶著許銳躺下:「感覺怎麼樣?是不是感覺輕松多了?」
  許銳搖搖頭,握著越凌天的手說:「很奇怪,我心裡竟然感到失落。就好像身上掉了一塊肉一樣。」
  「本來就是你身上的兩塊肉啊。」
  「那倒是。」
  許銳輕輕摸了摸扁平了的肚子,還有那松松的肚皮,不由抬眼看向越凌天:「凌天,我肚皮松了怎麼辦?」
  越凌天笑:「等你檢查沒什麼問題了,付醫生會幫你回復的。放心吧,就算你的肚皮變成怎麼樣我都不嫌棄你的。」
  「……我睡覺了。」許銳心裡高興,卻不知該說什麼,只好閉上眼睛裝死。
  越凌天輕笑,低頭親了親許銳的嘴唇,然後替他蓋好被子:「我在這裡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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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廿二好累!
  周末幾乎是一個人帶一歲半的侄子,剛好他打了疫苗後這星期反復發燒,小孩子不舒服就是哭,各種扭計。
  本來他很愛吃愛睡愛玩,平時很乖。但這兩天他睡不沉,發燒,拉肚子,就會哼哼地坐起來哭著鬧著。廿二跟著沒得睡,半夜起來好多次哄著他。
  沒得睡真的好難受啊!為人父母真的很難啊!
  我們都要孝順父母啊!
  剛剛他爸爸來接他回家了,但廿二也快散了……
  這一章碼得差強人意,但廿二的精力也快耗盡了,有時間明天再修修吧!
  親們,不好意思了。
   49
  過了一天,許銳發現兩個寶寶都縮水了,但也因為?了水腫,他們的五官就越發顯得精致起來了。
  皮膚依然是紅紅的,付醫生說是因為剛出生的嬰兒血紅素濃度較高,看起來才會紅紅的,不過這種皮膚紅的情形,會隨著時間逐漸淡去,根本不會有健康上的問題。
  由於是剖腹生產,無法按照以前的先例用出來的先後順序來確定哥哥和弟弟。於是付醫生就按照寶寶的重量來確定了。
  肺活量大的愛哭包重量有5.8斤,是哥哥了;而那個很囂張,除了剛出生時嚎哭過一下,之後都很淡定的冷酷包卻只有4.6斤,是弟弟了。
  越泰安抱著兩個可愛的曾孫子笑不攏嘴,分別為曾孫兒們取名為越以航,越以翔。
  雖然兩個寶寶長得一模一樣,卻很容易被人分辯出來。不但是因為個頭不同,還因為他們的性格差異太大了,表現出來的神態讓人一眼就能分辯出來了。
  許銳躺在床上,看著喝了奶後滿足地張張小嘴然後閉上眼睛要睡覺的兩個寶寶,不由得意地說:「真不虧是我許銳的孩子啊!吃了睡睡了吃,不哭也不鬧,真乖!」
  坐在許銳旁邊的李文哲一聽不由噗一聲笑出來:「小銳你好意思說啊,你小時候可一點也不乖。每次喂你喝奶二十分鍾都喝不完,喝不飽了又會哭。哪像我兩個外孫啊,五分鍾就喝完睡覺了。」
  圍觀寶寶們的利輝,歐雪兒和季軒聽了李文哲的話都看向許銳輕聲笑了起來。
  許銳訕訕然地摸了一下鼻子:「是麼?我都忘了。」
  「你怎麼可能會記得?那時候你還這麼小。」李文哲看著許銳,心裡感到很幸福。兒女的幸福就是姆父的幸福,只有當了爹爹的人才能體會到。
  歐雪兒看著許銳笑得一臉的慈祥,然後低頭看向兩個寶貝曾孫子:「小航,小翔真的很乖呢!兩個寶貝長得可真漂亮啊,眼睛眉毛都跟小天模子印出來一樣,不過比小天出生那會還要漂亮。」
  季軒也點著頭:「是啊,天庭飽美,鼻梁高挺。你們看他們的小嘴,跟小銳一模一樣。好可愛啊。」
  「那是。」許銳得意洋洋地看著寶寶們粉嫩嫩的小嘴說:「小航,小翔可都經過我的基因改造的,肯定比凌天漂亮多了。」
  越凌天趁機捏了捏許銳肉肉的臉頰笑著打趣道:「是呀!為了世界更美好,小銳,不如我們再努力努力,你辛苦一點咱們多生幾個漂亮的寶寶吧!」
  許銳瞪著越凌天,咬牙切齒蹦出一句:「你想得美!」
  大家聽了都低聲哄笑起來,越凌天瞧著許銳有些發紅的臉,笑著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表示之前他們談的協議算數,好讓他放心。
  大家坐著聊了一會,看許銳眉宇間已有些倦意了,就起來准備回去了。
  歐雪兒很高興,她拉著許銳的手說:「小銳,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再來看你和寶寶們。」
  「好的,奶奶您們慢走。」
  大家又叮嚀了許銳一番,無非是注意身體,有什麼叫越凌天去做,或按鈴叫人等等。然後又去圍觀睡得呼呼的寶寶們,依依不捨地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病房。
  病房裡又恢復了安靜,越凌天走到床邊坐下:「小銳,要不要躺下睡一會?」
  許銳搖頭:「不了,躺著更累。」
  越凌天摸摸許銳蹙起的眉心,看著他眼下的倦意,突然掀開被子上床抱著許銳躺下:「那就讓為夫陪你小睡一會吧。」
  「不用不用,」許銳忙推著越凌天:「讓人看見多不好。」
  越凌天眼睛掃過剛進來檢查各種儀器的男護士:「誰敢說?」
  那男護士忙極力把自己當成空氣,慌忙退出了房間。
  許銳笑了:「你把人嚇跑了。」
  「那更好。睡吧,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了。」
  「哦。」許銳聽話地閉上眼睛睡覺,但他總是感覺到缺了點什麼,但又想不出來,反而睡不著了。
  「怎麼了?」越凌天伸手摸向許銳的小腹,那裡的傷口已經痊愈了,過兩天連疤痕都會消失不見,還有許銳擔心的肚皮問題。不得不狠狠贊一下現代的醫學美容科技。
  當越凌天的手放在許銳的肚皮上,許銳立刻知道為什麼他會覺得缺了點什麼了。
  懷孕之前,越凌天不可能抱著他在床上什麼也不做的;懷孕後,越凌天每次都會摸著他肚皮跟寶寶們互動。但現在越凌天抱著他躺在床上卻什麼都沒做,甚至手都放在他背上,只是單純地陪他睡一會,許銳真的很不習慣。
  許銳不說話,越凌天還以為他真的不舒服要起來了叫付醫生,卻被許銳阻止了:「我沒事,真的。」
  見越凌天看著他等著他說第二句話,許銳不好意思了。習慣一旦養成了,要改還真不容易。
  「我在想,」許銳垂下眼簾,低聲說:「是不是我肚皮太松了,你都不想摸?」
  就算是男人,也會介意那松垮垮的肚皮啊!許銳不介意一塊軟乎乎腹肌,但如果是一陀往下墜的肚皮,真心接受不了。
  懷孕時肚子有多大,現在肚皮就有多松。
  「不是你肚皮松不松的問題,而是你那裡有傷口。雖然已經痊愈了,但暫時別激刺它為好。」越凌天看著許銳突然勾起嘴角壞壞地笑了:「原來夫人是因為這個,放心吧,等付醫生檢查沒問題了,為夫會好好疼愛你的。」
  許銳臉一下子紅了,惱羞成怒:「疼你的頭!我不是這意思。」
  「好了好了,不是就不是,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
  「知道你不是渴望我摸你抱你。是我想抱你摸你。」越凌天雙手捧起許銳的臉親了一口,然後按在懷裡,看著他紅透的耳根說:「閉上眼睛睡覺,我今天不會執行丈夫的權利,放心吧!」
  許銳掙了掙,最後還是放軟的身體伏在越凌天身上,聞著熟悉的味道,很快就睡著了。
  結婚時越凌天高調得離譜,那是他向全世界宣布許銳是他的夫人,誰也不可窺覬。但兩個兒子出生了,越凌天卻很低調,那是他和許銳的寶貝啊,怎能讓無關人士看到?
  三天後許銳和雙胞胎就可以出院回家了,越凌天會低調行事。准備在寶寶們滿月時在家裡擺上滿月宴,只宴請家裡人慶祝。而且寶寶們滿月之後,他也得回翡星球了。
  許和勝和許義鬧僵了的事,越凌天和李文哲都沒跟許銳說,就是怕許銳情緒波動可能會影響到生產。
  許和勝現在可夠狼狽的了,許氏經營不善,欠債累累,每天都被債權人催著還錢,還告上了法院要求強制性破產清盤還債。
  回到家裡,一方面他的大哥許和堂和大侄子許釔都向許老爺子施壓,威逼著許和勝讓位;另一方面,他優秀的大兒子許義竟然跟朱遠地走得很近,兩人有說有笑的,很親密。
  前者許和勝還能用手裡持有的許氏企業50%股權拒不讓位;但後者,許和勝不由驚出一身冷汗。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許義回到許家接任他的位置,為了這個,他瞞著李文哲以監護人身份授權醫生給許銳打了針,才會引起後面不堪回首的波瀾。現在許義竟然跟朱遠地?跟著朱遠地遠比被他帶去打一針去聯婚更淒慘啊!
  「小義,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許和勝怒斥著現在長得比他還高,五官極度和他相似的大兒子:「朱遠地是什麼人?他是黑社會你知道嗎?」
  許義面無表情:「他不是你的朋友嗎?」
  許和勝氣急敗壞吼道:「就算他是我朋友可他也不是好人!我不許你再跟他來往。他是看上你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許義第一次用極為復雜的眼神看向自己的父親許和勝,用低啞的聲音說:「朱遠地告訴過我,他以前追過你。我長得很像你年輕的時候,所以他對我有好感。」
  許和勝聽了不由驚呆了,他沒想到朱遠地竟然把這些都告訴許義。在兒子面前,他也不知道要如何響應?
  「父親您放心吧,我和朱遠地只是忘年交,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許義輕輕轉動著手裡的拐杖說:「我知道父親您很忙碌,我也長大了,做事會有分寸,不會給你惹麻煩的。你回去忙吧,我就要去做復健了。」
  許和勝動動嘴唇,無力地說:「不管怎麼說,我都是為了你好。」
  「是的,父親,我知道。」
  許和勝看著低頭木無表情的許義,也知道他聽不下去了,只好心急如焚地去找孟明。他不能理解,為什麼孟明會瞞著他不告訴他朱遠地常來找許義?許義不懂事,難道孟明不知道朱遠地有多麼可怕嗎?
  許義看著許和勝的背影消失在房外,才扭過頭看向窗外。
  當初受傷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許和勝來醫院探望他的次數五只手指數得過。他知道父親很忙,也知道許氏當時情況很不妙,但來醫院看一下能占他多少時間呢?就算過來看一眼也好啊,許義在一次次翹首盼望中失望,心沉到底了。
  而作為許和勝不熟的朋友朱遠地,卻每天都過來探望他,陪他聊天,教他很多商業上的運作,還介紹了很多書籍給他看。一個陌生人,卻比有血緣關系的父親更關心自己,許義也有些茫然了。
  朱遠地的背景許義早就查出來了。他不是泛泛之輩,只要上網輸入他的名字,所有信息好的壞的都跑出來了。
  許義不是沒有猶豫過,但他能做什麼呢?腰椎的傷還沒有恢原,他的前途也是未知數,姆父孟明似乎還在幻想著許和勝會來接他們父子回許家……
  也許爹爹並不是看不清事實,只是不肯承認罷了。許義自小和孟明一起生活,他知道姆父想要的是什麼,也知道他一直都給父親吹枕頭風,好讓許和勝接自己回許家。
  忍辱負重二十一年了,孟明終於成功了,但沒高興多久就由天堂掉下來了。
  如果孟明承認他跟錯了許和勝,就等於承認他這二十幾年的青春白費了,等於承認他人生選擇是錯誤的。兒子許義自小因為自己身份帶來的這些糟心事被同學們擠擠,嘲弄,現在又受了重傷,還不知道以後怎麼樣?不知道還能不能實現他的理想?這對疼愛兒子一心想著為兒子謀求最好的孟明來說,是極大的激刺和心痛!他怎麼敢去面對去承認呢?
  一步錯。步步錯。滿盤皆落索。
  不管許義的選擇如何,也不管許和勝最終下場如何,這些都不會再影響到李文哲和許銳了。他們現在的生活重心都在越以航和越以翔兩個可愛的寶寶身上了,以後的生活只會越來越愜意和幸福。
  遠離渣男,果然身心都健康!
  越凌天看著熟睡中的許銳,笑了。他都有點迫不及待地想看小寶貝成長了。
  嗯,二十一歲的小爹爹,估計全球僅此許銳一個吧?以後三個寶貝一起成長,肯定很好玩,可惜自己不能陪伴左右,真的是人生一大憾事!
   50
  三天後,經過詳細的檢查,許銳和兩個寶寶越以航,越以翔就可以出院回家休養了。隨著他們回四合院的還有一隊以譚醫師為首的五人組醫護人員,專門幫許銳調理身體,照顧剛出生的兩個寶寶。
  越凌天和許銳的房間已經大變樣了,不但多了很多嬰兒的用品,還打通了旁邊的用作嬰兒房的廂房。這樣,越凌天和許銳隨時都可以直接進去看小航和小翔了。
  許銳心裡有些悶悶不樂,他原來打算越凌天回來後就要求搬回青磚別墅住,那裡才是他的和越凌天的家。住在四合院裡,雖然爺爺奶奶他們都很疼愛他,但畢竟不是那麼自由,也不能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多多少少都要顧忌一下老人家的感受。
  好吧,其實就是許銳想按著古方給自己補補身子,雖然他不是女人,但他懷孕並生下雙胞胎是事實,那些坐月子的燉湯應該都合適。
  但是他才剛生完,小航和小翔又這麼小,家長們肯定不會同意許銳和寶寶們搬回去住的。可住在四合院裡,許銳就必須聽從付醫生他們的囑咐,喝那些特意為他調配的營養劑,甚至每天都要打一支營養針。
  不可否認,這的確見效很快。提煉出來的營養分子直接打進血液裡運行了,肯定會比燉湯喝了,由身體來吸收營養要快啊。
  許銳的思想卻有點不能接受,他總認為由身體過濾後再自動吸收更自然。
  這好比已經快被淘汰掉的中醫,人類生活在大自然裡,和所有的生物一樣,吸收天地之間的養份,這才是自然的。
  現在這個世界卻什麼都要追求快速,追求效果。打針效果快就打針,營養萃取出來後用最直接的方式讓人體接收,然後中間需要人體機能運作的環節都免了。例如令許銳抱怨最大的美食,大家都吃調配均衡的營養餐了,那才叫健康,至於古早味的美食,只能閒時當一下零嘴。
  許銳和越凌天坐在沙發上一人抱著一個寶寶在喝奶。
  許銳手上抱著的是弟弟小翔,只見他緊閉著眼睛,小嘴一動一動的很有規律地吸著奶,不溫不火,淡定自由。
  越凌天他手裡抱著的哥哥小航,他睜大眼睛,墨黑的眸子盯著上方的某一點,嘴巴蠕動得很快。他大口大口地吸著奶嘴,奶瓶裡的奶以驚人的速度下降……小翔還沒喝到一半,小航已經喝完了。
  越凌天剛把奶嘴撥出來,小航掙扎了一下就‘哇’一聲哭了。把許銳和越凌天都嚇了一大跳,反而小翔淡定一些,他只是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然後又閉上眼睛繼續喝奶。
  越凌天忙把奶嘴又塞回小航的嘴裡,小航的哭聲戛然而止。但很快,他嘴唇蠕動兩下,吸不到任何東西,馬上又張開小嘴‘哇哇哇’地哭了起來。
  「這是喝不飽?」許銳看著正閉著眼睛在哇哇嚎哭的小航:「不會吧?今早上他喝完都沒哭。」
  越凌天按了鈴,說:「不用猜,這明顯是只小吃貨,跟你一模一樣!」
  育兒專家譚醫師很快帶著一位護士進來了。許銳立刻說:「譚醫師,小航喝完奶還在哭,是不是不飽啊?」
  「夫人不用著急,我看看。」譚醫師笑笑,然後彎腰看著越凌天懷裡的小航,伸手在他肚子裡輕輕摸了一下說:「是的,可以酌量再加一點給寶寶喝。」
  「這麼快就要加量了?」許銳低頭看看懷裡才喝了大半支的小翔,又抬頭看還在哭的小航:「這樣下去,他以後會不會變成小胖子啊?」
  譚醫師一邊示意護士沖奶粉,一邊笑著對許銳說:「夫人放心吧,寶寶能吃能睡更健康。」
  許銳喃喃地說:「……這句話好熟。」
  越凌天抿緊了嘴巴,外人倒是覺得他這樣很嚴謹,但許銳一看就知道他是在笑了。
  瞪了越凌天一眼,許銳看向繼續吸著奶水不再哭鬧的小航,又看看懷裡的小翔。再這樣下去,兩兄弟的體形差異會越來越明顯了吧?
  等大家都離開房間後,許銳輕輕拍著小翔問:「凌天,是不是以後我們都要住在這裡了?」
  越凌天抬頭:「你想搬回去住?你一個人能帶著兩個寶寶?」
  「做什麼都有個開始,我相信我能做得很好。」許銳眼睛閃亮亮地看著越凌天。
  家裡肯定會請保姆,許銳一點也不擔心。爹爹肯定會天天都過來探外孫的吧?雖然李文哲也常去四合院,但許銳知道,其實並不是那麼方便。李文哲在那裡也會拘謹,有時不得不對許銳要更嚴厲一些。
  「這個我一會跟爹爹商量一下。」越凌天輕笑:「估計就算他同意,爺爺奶奶都不想你們搬走的。」
  「我知道。」許銳苦著臉看著越凌天:「所以才要你出面去說服他們啊。凌天,我們都結婚了,大人了,總得學會自己照顧小孩吧?」
  越凌天一針見血:「你旨不在此吧?」
  「哪裡?我們父子三人都要成長,總在大人的庇護下是長不大的。對吧,小翔?爹爹愛你哦。」
  「的確要成長了。」越凌天一邊輕拍著小航一邊說:「不然下次我回來一看,家裡怎麼都是小朋友?」
  「……」
  如果不算越以航的貪吃和嚎哭,雙胎胞還是很乖的。
  寶寶們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肌膚不再是紅紅皺皺的了,日益顯得白嫩而飽滿。頭發墨黑柔軟,臉蛋圓潤可愛,讓大人們的心都軟成一灘水了。
  而許銳因為越凌天答應了為許銳爭取搬回青磚別墅住,他心裡很高興。為了爭取表現,他每天都聽話地吃營養餐,打營養針。
  有專人晚上照顧著雙胞胎,又有越凌天在身邊,許銳每天都能一覺到天亮。規律的起居飲食,心靈上的富足,許銳的臉色越來越紅潤,皮膚白嫩得可以掐出水來,倒是被調養得比以前更好了。
  李文哲一見到許銳,就忍不住捏著他的臉對歐雪兒和季軒說:「親家,你們把小銳養得太好了。看看他這嫩的,說他十六歲都有人信了。」
  「爹,會痛啊!」許銳忙扯開李文哲的手,一邊往後躲一邊說:「雙胞胎的臉比我還嫩,你去捏他們吧。」
  李文哲忍不住拍了一下許銳:「有你這樣當姆父的嗎?」
  許銳笑嘻嘻做了個鬼臉:「反正爹爹也下不了手。」
  季軒本來想趁機游說許銳放棄搬回去的念頭,但他又覺得當著所有人的面勸許銳會讓他騎虎難下。特別是李文哲,他肯定會向許銳施壓的吧?
  季軒並不想讓小輩為難,於是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只是笑著對許銳說:「你把小航抱過來,我下得了手。親家啊,小航胖嘟嘟的好可愛啊,你逗他,他眼睛滴溜溜的好精心靈。小翔就完全不同了,跟小天小時候一模一樣,逗了半天他都懶得看你一眼。」
  一說到兩個寶貝外孫,李文哲也忍不住笑出來:「小翔那是有性格,小航是天真活潑。兩個都好可愛。」
  歐雪兒抱著小翔也笑了起來:「那是,兩個曾孫子都可愛得不得了。」
  歐雪兒也很捨不得許銳搬回去,更何況兩個曾孫也要跟著一起離開呢。但她一向開通,既然許銳想要成長,而越凌天也同意了,歐雪兒就不願給小輩壓力。
  得到確切的他和雙胞胎都可以搬回青磚別墅的消息後,許銳很高興,一想到可以自由地分配時間,可以自由地做任何事情,許銳就樂得快找不到北了。大家說什麼他就做什麼,乖得不得了。
  懷孕的這段時間,越家上下都對他很好,很疼愛他,許銳很感恩,但他覺得這遠不如自由更可貴。他渴望擁有自己的空間,一個讓自己和孩子們成長的空間,在大人的羽翼下,特別是越凌天又不在家裡,許銳不認為他們會捨得讓自己和孩子們面對困難和挫折。相反,因為在家裡是年紀最小的,反而會不由自主地就溺愛的吧?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越以航和越以翔就滿一個月大了。滿月宴就在四合院裡擺下,越家本家的都過來了,李文哲和父親姆父,還有張天林潘力持也來了。
  只是一個月,兩個寶寶在悉心的照顧下長得肥肥白白,粉嫩的肌膚,精致的五官,還有那其實看不清但專注地盯著你的小眼神兒,把一眾很久沒抱到小寶寶的大人們都萌翻了。
  越以翔是個小酷包,誰抱他都是睜開眼睛瞄一下就閉上眼睛了,任你如何逼他,他都不理你,除非餓了;越以航是個機靈鬼,誰抱他他都會動一動,然後睜大眼睛看著你。其實一個月大的寶寶,他們的視力根本還沒完全發育好,根本看不清的,但越以航就是這麼專注地看著你,那烏溜溜的黑眼珠,那粉嫩柔軟的臉蛋,還有小巧淺紅的嘴唇,還會讓抱著他的大人忍不住想親一親,想咬一口。
  一開始,越凌天抱著越以航,許銳抱著越以翔,給親戚們看雙胞胎,大家聊聊天。只是兩個寶貝太可愛,這個抱一下,那個抱一下,到最後,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寶寶們身上了,越凌天和許銳反而沒人理了。
  看著眾星捧月的雙胞胎,越凌天拉起許銳的手:「跟我來。」
  「去哪?」許銳猶豫地回頭看看雙胞胎,然後跟了上去。
  越凌天笑:「今天是小航和小翔的日子,我們也靜靜地獨處一會吧。」
  也是,自雙胞胎出生了,大家的重心都放在寶寶身上了。他們的話題也是圍繞著小航和小翔,跟以前的確不一樣了。
  許銳笑笑,他大步踏向前緊緊地握住了越凌天的手:「好,要喝一杯嗎?」
  「你想喝就說。」
  「……沒有。只是覺得此情此景,怎麼少得了酒呢?」
  「你喝了酒就睡覺了,一會怎麼辦?」
  「也對哦。」許銳才想起滿月宴剛剛開始。
  越凌天轉過看看著許銳,懷疑地問:「你不會趁著我不在偷偷喝吧?」
  「怎麼可能?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許銳瞪著越凌天,但很快他就意會到一件事,越凌天很快又要離開了。
  許銳轉過頭,心裡一陣難過。相聚的時間怎麼就過得那麼快呢?下次兩人見面又要等到什麼時候?
  許銳低下頭看著地面,結婚一年多了,他們相處的時間加起來沒有三個月。這還是因為他生小孩,越凌天爭取到的陪產假,不然,他就要一個人面對了。生孩子的時候,無論多少人陪著都不如老公在身邊,許銳是深刻地體會到的。
  匆匆相見又匆匆離開,如果自己足夠強大,他們見面會不會變得容易一點呢?
  許銳沉默地走著想著,然後被抱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不要難過。」
  「……我沒有。」
  「嗯,那你一會陪我回房間換套衣服吧。濕了一片,別人以為是小航尿在上面了。」
  「為什麼是小航不是小翔?」許銳抬起紅紅的眼睛不滿地看著越凌天。
  越凌天捧起許銳的臉,認真地看著他泛著淚光的眼睛:「後悔嗎?」
  許銳聽了眼淚一下子就冒出來了。他閉上眼睛搖頭:「不,我永遠都不後悔。」
  越凌天低下頭,輕輕吻著許銳臉上的淚珠,他何嘗不難過?
  取與捨,早已決定。他明白,許銳也明白。
   51
  在大家依依不捨下,越凌天離開了地球,許銳帶著雙胞胎搬回了青磚別墅。
  越信二管家見到少夫人和兩個小少爺激動得差點熱淚盈眶了,家裡早在許銳懷孕後就已經開始裝修了。
  屋子上上下下都鋪著柔軟的地毯,扶手拐角都用軟膠包著,實行全方位的保護措施。一樓其中一個偏廳已經改為兒童樂園了,裡面有波波池,矮型的滑梯,還有大量的益智玩具。
  雙胞胎暫時會跟許銳一個房間,這是許銳要求的,一是方便照顧兩個兒子,二是促進親子關系。
  在四合院,作為姆父新手,許銳是不專業,也有點笨手笨腳,但他也想抱著寶寶,也想給他們喂奶,也願意替他們換尿不濕啊。可惜家裡太多長輩,個個都是熟手,還有幾個專業的保姆,根本就不用他動手。李文哲甚至還嫌棄許銳手太重不夠細心,把他推開,然後自己親手抱著外孫。
  有長輩幫忙看顧著寶寶們當然是好事,但如果太多長輩又太過熱心,許銳就不願意了。那可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啊,為毛由早到晚自己的寶貝們都在別人手裡抱著?自己想要給寶寶們喂喂奶,換換片,還得找機會搶過來呢?
  要成長什麼的都是借口,許銳就是想多點時間和空間跟雙胞胎相處。以後他還要去上學,就更少機會看到兒子們了,現在不抱著親近親近,更待何時?
  李文哲就他一個兒子,外公姆外公又只有李文哲一個兒子。如果許銳和雙胞胎一直在四合院裡,那裡守衛又嚴謹,外公他們也不好經常過去探望小航和小翔啊。
  許銳已經想好了,他和雙胞胎搬回青磚別墅,那麼外公姆外公和爹爹什麼時間想過來看寶寶們都可以過來。
  等雙胞胎四五個月大的時候,許銳可以去上學了。至於住校什麼的已經不合時宜了,許銳肯定會走讀。到時候他每個星期就帶小航和小翔在外公家住兩天,陪陪兩老;周末了,他就和雙胞胎一起回四合院住,那兩天父親和爹爹也不用上班,正好。但現在,就讓他和小航小翔多多相處多多了解吧。
  許銳在四合院坐月子時就已經計劃好一切了。作為一名軍嫂,少了丈夫在身邊幫忙,就必須學會如何合理地分配自己時間,在家庭中和個人發展中取得平衡。
  每天許銳都過得很充實很滿足,早上六點左右他都會被小航的大嗓門吵醒,他餓了。按了鈴後,保姆們就會過來幫忙沖奶粉和換尿不濕。
  喝完奶後,雙胞胎都會特別有精神,你逗逗他們,他們就會露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還有各種小眼神兒讓人覺得真是人小鬼大,雖然明白這麼小的寶寶不可能會流露出像是鄙視呀,怒視呀,或嗔笑的表情,但那小模樣可真像。許銳看著寶寶們都能樂得呵呵笑,還拍下很多雙胞胎的各種神態准備晚上給越凌天看。
  自從回到青磚別墅,許銳不再像在四合院時那樣,把帶孩子的活兒全部交給越凌天和保姆去做。那時候一來他是新手,雞手鴨腳,而寶寶們又那麼小,許銳也很擔心會傷到他們;二來是為了越凌天有更多時間跟孩子們在一起。自己什麼時候想抱雙胞胎了就能抱到,能親到。但越凌天不同,他想看寶寶們只能通過視頻,甚至無法觸摸和親吻他們。
  但現在不同了,許銳全程參與並享受這種育兒樂。看著他們用那墨黑純真的眼睛看著你,淺紅的小嘴巴卻一動一動地吸著奶,嫩嫩的兩腮鼓動著,怎麼看怎麼可愛啊。
  很久以前周阿姨就說過,自己的孩子必須由自己親手帶大,還要經常抱抱,親親他們,表達自己對他們的疼愛,這樣孩子們才會跟你親。要是你把孩子們扔給保姆帶,那他們就會跟保姆親而不跟你親了。小孩子都是小精靈,他們知道誰對他們好誰對他們不好,而他們也會以同等的愛對你的。
  小航和小翔真的很乖,吃了睡,睡了吃,不怎麼哭鬧。
  小航身體的先天條件比小翔好,加上能吃能喝,幾乎每個星期都在加奶量,才一個多月,他已經有15斤重了。小航原來的小包子臉已經變得圓滾滾的,不但尖尖的下巴不見了,還多出了一個雙下巴。小胳膊小腿都是肉肉,圓潤而柔軟,小手不用張大都能看到四個肉渦渦,看得你恨不得咬一口。一到喝奶的時間,只要你把他抱起來,他就睜著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專注地看著你,直到你把奶嘴塞進他的小嘴裡。
  小翔相對而言身體弱了一些,他定時定量喝奶,喝飽了掃風時就會打個奶嗝,然後就睜著眼睛安靜地看著某一點。小航已經有超重的危險了,小翔的體重增力卻很穩定,臉還是那小小的包子臉,眉目依然精致,嫩紅的小嘴唇總是抿著,顯得那小小的下巴就像一只小圓湯了,又漂亮又可愛。
  付醫生也是一星期過來兩次替寶寶們檢查身體。等再過兩個月,就要開始給雙胞胎打各種疫苗了。
  許銳看著才把脫光了衣服的小航放在磅秤上,磅數立刻飛快向上漲,然後在16,17之間徘徊,不由撫額:「付醫生,小航會不會太重了?需要減少他的奶量啊?」
  付醫生瞄了一眼磅秤的數字,不由笑了起來。他抱起光溜溜的越以航,給他檢查了一遍,才說:
  「不用。等他們打了疫苗後身體就會開始產生抗體排斥再接受,免不了要發燒的。到那時候,如果寶寶們胖一點,反而更好。」
  付醫生這番話讓許銳稍微放心了,但看向仍然瘦小的越以翔,不由擔心地問:「那小翔呢?他這麼瘦。喂他喝奶,每次他都只喝120ml的奶量,多一點都不肯喝。」
  付醫生笑著把小航交給護士穿衣服,然後抱起小翔放在磅秤上:「只要身體好就沒問題了。小翔12斤,身體很健康。」
  「哇,小航那個小胖子!」
  付醫生笑著替越以翔穿上衣服,才對許銳說:「這樣才有哥哥的樣子嘛,哥哥強壯了,才能保護好弟弟。」
  「我是怕會一發不可收拾。」許銳接過小翔抱在懷裡,輕輕拍了拍:「增肥容易減肥難。要是不想他長大後變成小肥仔,就得由娃娃抓起。你看小翔,多有自控力啊,多一點都不吃。小航呢,他是多多益善!他的胃就是無底洞。」
  付醫生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抱著小航掂了掂,忍著笑:「的確挺沉的,抱久了真的有點吃不消。不過我不健議給嬰兒減肥,能吃也是一種福氣啊。」
  「能吃又吃不胖才是福氣。如果能吃吃了變豬頭,那可是詛咒啊!」許銳瞧瞧小航圓滾滾的臉龐,又看看小翔那精致的小臉,歎道:「再這麼發展下去,我怕小航要自卑了。」
  「少夫人你過濾了。」
  「希望吧。」
  本來兩兄弟五官長得一模一樣,但因為哥哥貪吃,變成豬頭,那他看著俊美的弟弟該是怎樣的糾結呢?許銳突然很期待看越以航的少年煩惱了。
  許銳每天晚上都會和越凌天視頻聊天,傳給他小航小翔一天的活動記錄。兩人的話題都是圍繞著兒子們展開,按照越家的傳統,等雙胞胎兩周歲後,就要開始啟蒙教育了。然後就會走上越凌天三兄弟的成長道路……
  這個世界強者為王,許銳也不會說出’放養’這個詞。雖然把孩子們放養長大,童年會很快樂,但一旦過了童年,他們面對的問題更多,壓力也更大,還不如循序漸進地增強自己綜合實力。
  每次跟越凌天視頻,許銳對他的思念日益加重,這時候許銳都會盤腿坐在雙胞胎床邊練氣功。幾個周天後,吐出濁氣,全身就放松了。隨著運行時間的規律和適量的增加次數,許銳很快就體會到了它給身體和心靈帶來的好處。他的身體越來越輕松,步履越來越輕快,機械運動的持久力也越來越強。相信不久之後,許銳就能恢復過來了。
  而因為生產不可避免地殘留在身上的少許淤血,還有手術後帶給身體的創傷,通過氣功,慢慢地一一消除了。
  甚至,許銳還發現,如果他睡前把手掌放在寶寶們的額頭上然後緩緩地運功,讓身上那股暖流通過手掌傳到寶寶們身上,寶寶們都會露出舒服的神態,那天晚上就會睡得特別香,特別沉。
  青磚別墅的地下室是一個健身室,裡面器材齊全,是越凌天以前為了方便自己隨時鍛煉體能而建立的,現在正好給許銳用了。
  許銳的肚皮雖然通過整形撫平了,但再好的醫學技術也不能把已經松弛了的皮肉組織恢復到當年的緊實啊。外力做到的只是迷惑眾人的眼睛,要真正地恢復起來,還是需要通過自身的鍛煉。
  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那就是走投無路,幾乎天天都上門要見兒子許銳的許和勝了。他就是弄不明白,其實真正令他走投無路的不是李文哲,也不是越家,而是那些見風使陀的商家們。但許和勝就是認定了是李文哲和許銳兩父子害的他,要徹底解決,就要從他們那裡入手。
  要見兒子見不著,許和勝就想運用不孝的輿論來壓迫許銳,例如兒子嫁進了高門就不理糟糠父親什麼的,就想迫使許銳通過越家的關系來救他,救許家。
  但他還沒開始行動,通過張天林得知消息的李文哲就先動了。本來他還想著放許和勝一馬,覺得他現在也夠慘了,就這麼慢慢折騰下去算了。但現在許和勝卻還不顧臉面地要來打擾許銳和小航小翔的平靜生活,他就不能坐視不理了。張天林手裡有大量的許和勝的犯罪證據,只要扔出去,許和勝就能消失在許銳面前好幾年吧?
  第一卷:尋求庇護已完成了
  第二卷:自強不息 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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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到此為止,尋找庇護卷已完成了。
  下面是新一篇。
  廿二的回鄉證找不到,好捉急。明天要訂機票啊啊啊,補辦都不知道來不來及了啊。
  真是各種煩躁啊!
   52
  許銳跳下飛行器,甚至都來不及跟守在一邊的越二打聲招呼,就連奔帶跑地沖向屋裡。
  越凌天回來了!許銳卻是下了課之後才得知消息,本來要立刻沖回家的,但他剛剛訓練完一身的汗,身上還是作訓服。只好匆匆到宿捨洗了澡才往家裡趕。
  許銳很難以形容他現在那份激動而雀躍的喜悅心情,距離上次和越凌天見面,幾乎都快一年的時間了。銀河系這兩年並不算很太平,總有些外星生物前來挑釁。他們都窺視已經被人類改造完成星球,更加垂涎美麗的地球……
  又一年了啊!兩胞胎越以航和越以翔都已經由一個只能乖乖躺著的小軟團子成長成能走會跑,整天都活蹦亂跳,到處玩捉迷藏的兩歲小朋友了,很快就要被送去幼兒園了。而許銳,雖然推遲了一年半才入學,但因為聰明有毅力,又有一個幾乎全能的老公遙距指點教導,還有軍事世家的婆家,他也是順順利利地晉級了,成為四通軍校的三年級生了,同時也是機甲備用戰士。
  快走到客廳門口,許銳雖一臉焦急,但還是放慢了腳步。想著很快見到越凌天,還有家裡的兩個寶貝,忍不住咧著嘴巴站在門口樂了一會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復一下心情。
  隨著雙胞胎慢慢長大,越來越好動,越來越好奇,小偏廳已經不夠看了。越以航和越以翔都很討厭大人把他們圈在那個房間裡,裡面的玩具都玩厭了啊,他們想到外面去看看。於是小航和小翔天天都玩‘越獄’的游戲,雖然每次都會被保姆和越二爺爺抱回去,但經過堅持不懈的努力,終於還是開拓了他們的新地盤-客廳。
  這時客廳裡正熱鬧,小航的尖叫和卡卡卡的笑聲,小翔偶爾說幾話,聲音軟糯糯卻帶了點冷感,還有越凌天不時阻止雙胞胎吵鬧的聲音。客廳裡一如既往的玩具扔得滿地都是,連沙發和茶幾都不可幸免。不過等到晚飯之前,小航和小翔就會在許銳的帶領下把玩具都收回玩具箱裡去的。
  許銳突然很想看越凌天和兩個寶貝兒子的互動,他就站在門邊悄悄地伸頭往裡邊瞧。
  小翔端正地坐在他最愛的單人沙發上,手裡拿著的是兒童版的電子儀。墨眼的眼珠子緊緊地盯著電子儀,長長的眼睫毛在他白玉般的嫩臉上投下了兩道陰影。淺紅的小嘴抿著,臉上的神情十分認真,他正在看動畫片:機甲大戰外星人。
  小航盤著腿坐在地上玩著小飛器,這時估計玩得寂著了,就爬起來癲屁癲屁走到堆滿了毛公仔的沙發上刨著。過了好一會,小航終於刨出他的電子儀了。他咧著小嘴笑得很開心,露出嘴裡那幾顆潔白的乳牙,然後他就捧著電子儀直奔到越凌天面前。
  把電子儀放在茶幾上,伸出小胖指點開一個他最喜歡的兒童頻道。隨著音樂響起,小航就抬起小腦袋對越凌天嚷嚷:「爸比爸比,看我看我啦。」
  「好,小航准備做什麼呢?」越凌天放下手裡的平板電腦,看著大兒子那胖乎乎的圓臉忍不住笑。
  小航眉飛色舞正要說話,這時小翔已經抬起頭鄙視地看了小航一眼說:「還做什麼?小胖豬不是吃就是扭屁股啦。」
  已經撅著肥小屁准備要扭動的小航驚呆了,小翔竟然在爸比面前叫他小胖豬!他只是想向爸比炫耀一下的。太爺爺,太奶奶,爺爺,姆爺爺,還有曾外公,曾姆外公,姆外公等等等等,可喜歡看他扭屁股了,每次見到他扭屁股都會笑得前俯後仰,眼淚都笑出來了,還抱著他一個勁地親著寶貝……
  但現在被小了他差不多一圈的弟弟說他是小胖豬,小航瞪著一臉淡定的小翔:「瘦豬,你是小瘦豬!你不會跳,妒忌我會跳。」
  小航記得上次被小翔取笑他是小胖豬的時候,好像爹地是這樣安慰滿臉豆花的他:「小航不哭,弟弟是妒忌你啦。你看他都沒你胖。」
  小翔一臉不屑地憋了小航一眼:「幼稚!扭屁股有什麼好妒忌的?三只小豬裡那三只豬天天都在扭。」
  可他就愛這一口,小航委屈地扁嘴,蹙著兩條小眉毛可憐兮兮地看向越凌天。那惜他那欲泫欲泣的小眼神不但沒有讓越凌天憐惜地安慰他,反而忍不住沖著他哈哈大笑了。
  小航站在那裡看看大笑的爸比,又看看低頭看動漫的小翔,突然好想爹爹!
  越凌天笑了好一會,才抱起已經快要蔫掉的大兒子,在小航肥嘟嘟的小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
  然後朝小翔招招手,等小翔溜下沙發到他身邊,越凌天也抱了起來坐在他另一邊大腿上親了親。
  現在的小孩子已經聰明伶俐到這種程度了嗎?越凌天看著小航和小翔的互動心裡十分驚訝,卻十分的歡喜。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天才啊?生在越家,注定了要在同齡人中出類拔萃,就算沒有天份也要以勤補茁,一定要優秀。一路走過來的越凌天很清楚,自小他們三兄弟付出了多少才有現在的成就。
  作為翡星球的最高指揮官,越凌天很忙碌。每天晚上等他終於有空了,可跟許銳視頻的時候,雙胞胎都已經睡下了。很多時候越凌天看到的都是小航和小翔的睡容,至多就是看許銳給他們拍下的生活片斷。思念無處不在,無時不在。
  終於可以休假了,越凌天親手抱著闊別一年的兩個兒子,心裡感慨萬分。這親手抱著兩個兒子和在全息裡看著他們完全不同啊,這麼柔軟的散發著奶香的小身子,那可愛的包子臉,還有那雙精靈的大眼睛,真是越看越捨不得撒手啊。
  他更沒想到的是一年後越以航和越以翔會這麼精靈聰明,說出來的話像小大人似的。同時也驚訝於小翔對事物的直覺判斷和接收能力,小航差一點,他太愛玩了。
  看看小航又看看小翔,真是怎麼看怎麼可愛!越凌天嘴角翹得高高的,忍不住又親了親兩個小寶貝。
  許銳靜靜地站在門邊看著,沒有跑進去打擾這難得的父子仨依偎在一起的溫馨場面。
  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般小孩子都只親近熟悉的人,但越凌天回來後,除了第一天會認生,之後雙胎胞都很粘這個極少見面的父親了。現在也是,雙胞胎在越凌天懷裡乖得很呢。
  越凌天手指撓了撓小航腆起的小肚皮,惹得小肥豬卡卡卡地笑。小航的笑聲極具感染力,一般他笑了,其它大人都會忍不住也綻開笑顏。
  「都回來了還在門口當門神啊?」越凌天扭過頭看向大門的方向,笑著說。
  「就知道瞞不過你。」許銳笑嘻嘻地走進來,眼睛貪禁地盯在越凌天的臉上。一年沒見了,他還是這麼帥。臉部的線條更深刻了,那份氣勢更強了。
  越凌天也瞇起眼睛上下打量著許銳,他的寶貝還是那麼白皙,挺拔,心裡十分滿意,嘴裡卻說:「你的腳步這麼沉,小航和小翔都聽見了。對吧,寶貝們?」
  「爹地,爹地。」小航和小翔看到許銳進來,小屁股就在扭動了。等越凌天松了一下手,他們就由父親的大腿上溜下來,往許銳那邊跑過去。
  許銳朝越凌天笑了笑,立刻蹲下來熱情地張開手臂:「小航小翔,你們有沒有很想爹地啊?」
  「想死了。」沖在前面的小航像個小肉彈一樣朝許銳撞過去,手腳並用想爬進許銳懷裡,然後是各種扭動撒嬌賣萌。
  「小翔很想爹地。」小翔比較斯文淡定,他看見小航已經霸占了許銳的懷抱了,就走到側邊,湊過去親了親許銳的臉頰。
  越凌天微笑著走過去,把小航由許銳懷裡挖出來放在地下,然後張開雙臂用力地抱住了許銳,低聲在他耳邊問:「想我嗎?」
  許銳也用力地回抱著越凌天,笑:「想,很想。」
  越凌天低頭吻了吻許銳的頭發,嘴角往上翹。他心情愉悅地摸著許銳的腰身,中肯地評價道:「不錯,和上次相比,硬了,也有點肌肉了。」
  許銳不忿氣了,掙了掙卻沒能掙開,他本來想掀開衣擺給越凌天看的:「不是有點,是有了很多。我已經練出六塊腹肌了。」
  越凌天緊緊抱著許銳,在他頸窩邊輕笑:「是嗎?那今晚我好好檢驗一下。」
  「……為什麼這句話由你嘴裡出來就那麼欠扁呢?」
  「我很認真地說,是你想歪了吧?」
  「……因為你一向歪……」
  「那也因為是你……」
  許銳輕笑,用力地感受著這久違的懷抱,深深地呼吸著這久違的味道……
  小航和小翔仰著小腦袋看著兩個抱成一團的大人,心裡有點不高興了。他們是小孩,可愛的小孩,父親和姆父竟然不但不抱起他們親親,還不理他們了,一個勁在那裡粘糊嘀嘀咕咕的。
  「爸比。」小航決定要自救。他看了看父親和姆父的腿,又看看自己圓滾滾肉乎乎的小胖手,決定挑大腿抱。目標:越凌天。
  「爹地。」有人帶頭,另一個就會跟著做。但小翔卻不會去抱越凌天的大腿,他去抱許銳。姆父心軟,只要他磨一磨,姆父就會妥協了。
  有兒子在攪亂,兩人想靜靜溫存一下是不可能的了。越凌天和許銳相視而笑,彎腰把小航和小翔抱起來到沙發那坐下。
  「這次你會留多久?」許銳幫小翔調了個位置,讓他坐得更舒服些。然後就裝作漫不經心地問越凌天。心裡卻在祈求著越凌天這次回來千萬不要只是出差的啊,匆匆相見又要分別,太苦了。人生最苦,莫過於離別!
  越凌天把許銳的神情看在眼裡,他笑著伸手巴拉了一下許銳的頭發,然後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頰:「放心,我們有26天。」
  許銳心裡高興,卻挑眉瞥了越凌天一眼:「260天才是真的好。」
  越凌天聽了忍不住笑,他又湊過去咬了許銳一口::「我也想啊。」
  「好吧,26天也比兩天強。」許銳禮尚往來地也咬了越凌天一口。
  這親吻也親上癮了,兩個大人你來我往的,親來親去的,只是苦了被夾在中間的小航和小翔了。
  雙胞胎今日不同往時,他們都已經長大了,不是當初還在許銳肚子裡的那兩個小團。特別是小航,已經是個小胖墩了啊。空間小,這擠來擠去的兩兄弟不喜歡了,於是你推一下我,我推一下你,不可避免地吵了起來。
  「啊啊啊,爸比,小翔打我。」
  「愛哭包,誰打你?」
  「就是你。爹□,小翔打我。」
  許銳忙把小翔抱開,越凌天也抱著小航站了起來。兩個寶貝在,他們要聚舊什麼的等雙胞胎睡著之後吧。
  「爸比,」小航伸手指向放在櫃?裡的機甲模型,「我要那個。」
  小翔馬上拆台:「爸比不要給小航,他會拆掉的。」
  「我就要!」
  「不給!」
  「給!」
  「不給!」
  「……」
  許銳看著雙胞胎每天必上演的戲碼,頭痛。越凌天第一次看到,很新奇,小孩子連吵架都這麼可愛熱力四謝!
   53
  「爸比,這裡是我的。」小航手裡抱著跳跳虎,走到坐在床邊的越凌天跟前,仰著小腦袋說。
  越凌天挑眉:「這裡是爸比和爹地的房間,怎麼是你的呢?你和小翔的房間在隔壁。」
  正坐在沙發上看動漫的小翔抬起小臉,眨眨大眼睛:「爸比,那房間只是擺設。我和小胖豬一直都跟爹地睡覺覺。」
  小航怒了,他轉過身子對小翔嚷嚷:「我不是小胖豬!我是你哥!」
  小翔聳聳肩,低下頭繼續看動漫。
  小航盯了小翔好一會,眼睛都累了,只好又轉頭看向正悶笑的越凌天:「爸比,小翔沒禮貌,人家跟他說話,他屁都不放一個。」
  「小航不能這麼說話。」越凌天現在知道小航像誰學誰了,看來許銳還真的沒有在兒子們謹言慎行,真該狠狠地打他屁股!
  小航側著小腦袋,一臉疑惑:「爹地說,小航不能說,為什麼?」
  小翔也抬起頭看向越凌天。
  越凌天向小兒子招手,讓他過來和小航一起坐在床上,才耐心地對雙胞胎說:「你們爹地也不能說,他犯錯了,爸比一會懲罰他。這句話很不禮貌,小航和小翔一定要改正,不能再對任何人說,知道嗎?」
  剛一腳踏入房間的許銳聽到越凌天的話不由眉心跳了跳,好危險!要不要溜出去?
  「你們爹地進來了。」越凌天話才落下,雙胞胎齊齊轉頭,墨黑明亮的眸子看著許銳。
  許銳的抬起的腳又慢慢放下來,笑著走進了房間。
  越凌天嘴角噙著笑戲謔地看著許銳,他剛沐浴過,身上穿著睡衣,整個人都顯得清爽而輕松。但此時臉上卻有些紅,笑容也有點尷尬。
  「小航小翔今天好可愛。」許銳沒話找話說。
  「爹地,我和小胖豬一直都很可愛。」
  在父子三人的眼光下,許銳撓撓頭,然後很認真地對雙胞胎道歉:「小航小翔對不起,是爹地說錯話了。那句話請你們一定要忘了它,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說出來。這是很不禮貌的,會顯得你們很沒家教。」
  「你句子太長了。」越凌天看看正張著小嘴望著許銳的雙胞胎,又看看也一臉呆呆的許銳,心裡不由一陣好笑。
  越凌天抱起越以翔,輕聲問:「小翔你聽懂了吧?」
  「嗯,小翔不會說的。」
  許銳聽了大喜,不由也抱起小航:「小航你也聽懂了吧?」
  小航看著許銳一臉茫然:「啊?」
  許銳耐心地引導:「剛剛爹地說的話你記住了嗎?」
  小航想了一會,伸出小胖指數著:「爹地道歉了,忘了它,沒家教。」
  「……」
  「噗哈哈哈……」
  小航只覺得抱著他的手臂越來越用力,掙扎了一下,學著小翔說:「小航以後不說的。」
  手臂松了,小航忙溜出許銳的懷抱,爬到越凌天身後,雙手搭在爸比肩上,用力掛在他背上了。
  小航和小翔是不肯到他們那個只是擺設的房間睡覺的,他們都習慣了跟許銳一起睡覺。於是兩大兩小父子四人大被同眠。
  小翔和小航都扒拉著越凌天給他們講故事,至於許銳,因為天天都見到爹地,已經不矜貴了。
  許銳撐著腦袋,微笑著看著雙胞胎難得一致地左右夾攻纏著越凌天。這種情形以前總是發生在他身上呢,雖然兩個兒子突然不來纏著自己了有些失落,但看著越凌天父子三人的互動,心裡卻是開心的。
  許銳給兩個兒子講的故事都是趣致的帶了教育意義的童話,或民間故事。而越凌天卻不是,他把才只有兩歲的兒子們當成大人了,一開口就直接講太空,講銀河系……
  越凌天的聲音不像許銳那麼柔,他聲線低沉而冷靜。語調緩慢而條理清晰,不但把小航和小翔吸引住了,也把本來就悠悠閒看戲的許銳也吸引住了。
  小航和小翔其實聽不大懂的,但小孩子是好奇的,越是不懂的,越是陌生的事物,他們就越認真。再加上越凌天的聲音和氣勢有一種令人安心安全的感覺,雙胞胎就聽得更認真了,特別是小翔。他看的動漫幾乎都是機甲和外星人,背景就是太空和銀河系。小航差一點,他太愛玩了,人太跳脫好動,但畢竟是雙胞胎,小翔看什麼,他多少也會一起看,倒也一知半解了。
  至於許銳,他當然知道。但越凌天用了另一個角度來詮釋,這和他平時看的很不同,很有趣,同時也啟發了他更多的思考。
  但是……
  越凌天都已經講了一個小時了,雙胞胎卻是越聽越精神,這可怎麼得了?
  許銳有些妒忌了,平時他講睡前故事,最多半小時小翔就睡著了,跟著小航也會跟著睡了。但現在看看,小翔和小航都張著小嘴盯著越凌天,不時’啊’,’呀’地叫起來,一臉驚奇的小模樣。啥時候他們才會睡啊?
  「凌天,你要說些令他們昏昏欲睡的故事。」
  越凌天笑瞥了許銳一眼:「以前我一說這些,你一下子就睡著了。」
  許銳臉有些熱了,他狠狠瞪了越凌天一眼:「你挑在那時候講,怎麼可能還醒著?」
  越凌天笑,他伸手摸摸許銳的臉。許銳頓了一下,微笑著抬起手放在越凌天的手背上。
  有時候兩個人的親密不是靠著朝暮相對,而是心靈的貼近。正如許銳當初相親時說的,他要了解越凌天,想知道他在做些什麼,要培養兩人共同的興趣,所以他要讀軍校。現在他已經成為一名軍校學生了,同時也和越凌天有了兩個兒子越以航和越以翔。
  小航和小翔的出生,為許銳和越凌天這個婚姻根基很淺的小家注進了新的能量,形成了彼此很難分割的情感牽拌,那種血濃於水的親情,甚於才建立起來的愛情。
  深情對視,柔情款款。可惜煞風景的聲音來了。
  小航伸出小胖手推著越凌天,催道:「爸比,你怎麼不講了?」
  小翔也不解地看著越凌天。他正聽得入迷呢,爸比剛說了以後帶他和小胖豬還有爹地去太空旅游呢。
  越凌天安撫地朝雙胞胎笑笑,對許銳:「要不,你去小航小翔房間睡?明天你還是早起去上學。」
  許銳搖頭:「不用,我想陪著你們。」
  越凌天輕笑:「明天可別被打趴下。」
  許銳不屑地哼了一聲:「別小看我,不如,我們周末練一下手吧。你也指點我一點,好嗎?」
  越凌天點頭:「那就去基地那邊吧,看看你跟機甲的融合程度去到哪裡?小航和小翔就送去四合院給爺爺奶奶帶。」
  雙胞胎一聽不干了,爬起來坐著宣布:「我們要跟爸比和爹地一起!」
  「嗯,一起,我們一起哈。寶貝兒,快睡覺吧,已經很晚了。」許銳一邊敷衍著說,一邊抱起小航側身躺下,還示意越凌天趕快把小翔也搞定。
  小航撲通了幾下,沒能逃出許銳的壓制,只好問:「爹地,為什麼我要跟你睡?」
  「你天天都跟我睡。」
  「但我今天想跟爸比睡。」
  「小航不愛爹地了嗎?」許銳開始裝了,誰知小航見了反而卡卡卡地笑了起來。快樂的笑容引得已經躺下的小翔再次掙扎著要坐起來。
  一笑一動的,雙胞胎更精神了。
  許銳沒辦法,他皺起眉頭對越凌天說:「凌天,你先去書房一會吧,我來哄他們兩只睡覺。你在,他們根本不想睡。」
  「好。」
  等越凌天出去,許銳把小航和小翔並排躺在床上,一邊蓋上被子一邊說:「我的寶貝兒,不睡覺會長不高的,以後沒人要知道嗎?」
  「為什麼沒人要?」
  「誰要三寸釘啊!」
  「什麼是三寸釘?」
  「……」許銳直冒汗。
  靜下心來,許銳運功至手掌,然後放在小航和小翔的額頭上,兩股暖流分別通過掌心緩緩進入雙胎胞的身體,順著經絡慢慢行走。
  「乖,閉上眼睛。聽爹地說喔。」許銳低聲地念著口訣。
  這套口訣小航和小翔也是自小就聽習慣了的,這套氣功本身就有寧神安心的作用,剛才鬧勝而有些興奮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了。又已經過了平時他們睡覺的時間,小航和小翔也是已經困了,所以沒過一會,雙胞胎就睡著了,發出輕微而均勻的呼吸聲。
  許銳閉著眼睛全神貫注地給兒子們檢查身體,因為這套氣功,小航和小翔的身體一向很棒,連打疫苗一般都會引起的發燒都幾乎沒有,就算發燒了,也有許銳幫他們疏通。
  中醫裡的通則不痛,痛則不通。只要疏通了,就不會難受,很快就會恢復了。
  越凌天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許銳閉著眼睛雙手放在兒子們的額頭上。他沒有出聲,更沒去打擾。許銳人很單純沒心機,但他有些行為和思想的確很有違和感。越凌天知道許銳有秘密,但他不想開口問,只希望許銳親自開口告訴他。
  越凌天看了一會,正想退出房間,這時許銳卻睜開了眼睛看著他:「凌天。」
  越凌天慢慢走向許銳身邊坐下,低聲問:「你剛剛在做什麼?」
  許銳看著越凌天的眼睛:「我在練氣功,一種很古老的但效果很緩慢的中國氣功。」
  越凌天挑眉,並沒有說話。
  許銳也不知從何說起,他是絕不能告訴越凌天他是穿越過來的。好吧,編吧,半真半假的會很逼真:「這套氣功是寧神的,那時候我受了重傷動也動不了,被打了針,又被費諾曼退了回來……心裡很絕望,也不想活了。只是爹爹,如果我死了,估計他也不活了,於是我就開始練這套氣功。就是想冷靜下來。之後,如果我有什麼煩心的事,都會念念口訣。」
  越凌天沉默了一會,問:「那你為什麼還原諒許義?」
  「他承認他的錯誤,也已經為此付出了代價。他來向我道歉了,我為什麼還是記恨他呢??恕總要比記恨要好。」許銳心情也很復雜,許義打死了真正的許銳,他才有機會穿過來,才會遇見越凌天,才會生下雙胞胎。
  一切都因果循環,人在做,天在看!
  許銳原諒許義,是因為許義親自來向他道歉,也跟他談了很多他的心路歷程。對著這樣的許義,許銳無法惡言相對,況且,他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
  說到底,一切的惡果都是那個已經入獄的許和勝種下的因,要怨要恨,應該是許和勝。
  越凌天伸手抱著許銳:「?恕,很少人做得到。」
  「也許當初是恨不得他死,但我的生活中有你有小航小翔,根本沒有時間去想其它的事情。如果我的原諒可以讓許義減輕他的愧疚感,重新開展他的新生活,那也是一件好事。」
  「你這氣功除了寧神安心,還有什麼效果?」
  「啊?」
  「能持久嗎?」
  「……」
  「來試試吧。」
  「……小航和小翔在。」
  「我們去他們房間吧。還沒試過在色彩繽紛充滿童趣的房間裡辦事呢。」
  「我明天早起。」
  「你會把他們打趴下的。」
  「……」
  漂亮可愛的小航和小翔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們還沒有睡過的房間裡,爸比和爹地正在努力地造人了。
   54
  越凌天坐在飛行器裡看著哭著跑到小院裡仰著臉大喊爸比的小胖墩小航,又看看尾隨著小航跑出來的抿著唇一臉嚴肅也仰頭看著飛行器的小翔,心裡不由有些疼了:「我們應該等他們睡著了再出門。」
  「多幾次他們就習慣了。」許銳強迫自己目視前方低聲說。孩子們哭著追出來他也很心疼啊,但也不能每次他們哭就滿足兩胞胎的要求吧?況且這次他們是去訓練基地,又不是去游樂園。
  越凌天看了許銳一眼,手指一動,飛行器就‘唆’一聲升上天空了,往基地的方向飛去。
  許銳扭頭看著窗外好一會,才笑著對越凌天說:「第一次你帶我去基地是為了讓我可以駕馭機甲而特意加強訓練我的體能。沒想到那麼快就懷孕了,隔了兩年多你才帶我去挑最合適我的機甲。」
  越凌天輕聲笑了,看許銳的目光帶了些寵溺:「那可是令我萬分驚喜的意外,多多益善。真希望前幾天套子都穿洞了……」
  許銳聽了心裡不由發緊,屁股不安地挪了挪,瞪著越凌天:「你想得美。」
  越凌天忍不住嘴角往上翹,不用看他也知道許銳現在是怎樣的表情。他目視前方語氣欠扁地說:「這個可說不定。還是之前…….你已經檢查過每個套子了?」
  許銳更緊張了,艱難地開口:「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懷孕期間的各種辛苦和難受,許銳想起來都覺得有點抵觸,他可不想這麼快又要生孩子。還有他不想再申請休學了,軍校的學習訓練是挺苦的,但他喜歡啊。陸地訓練是泥裡來水裡去,空中訓練是操控著飛行器,還有今年要開始機械操控機甲……這些他都喜歡。
  許銳又挪了挪屁股,不安的看了越凌天一眼。
  越凌天呵呵笑了起來,他伸手把許銳拉過來親了一口,說:「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會遵守約定。」
  「說話算數!」許銳懸著的心放下來了,不由朝越凌天咧嘴一笑,有些天真有些傻氣。
  越凌天見許銳如此開心,逗弄之心又起,加了一句:「以後套子都由你來打開,這樣你更放心了吧?」
  許銳的臉直發熱,就算他已經為越凌天生了兩個孩子了,但還是無法若無其事地談論這些私密的話題。他默默地扭過頭,不想再理這個大流氓。
  越凌天也是見好就收:「我已經約了機甲設計師在基地了,等你測試過,他會根據你身體條件為你度身定造一個屬於你的機甲。」
  許銳驚喜地回頭:「真的?」
  「嗯。一會你要好好表現。」
  「是!長官。」
  「我更喜歡你說‘是!老公。’」越凌天一邊調戲許銳一邊調出了機甲設計師的資料:「他叫付梓童,你看看他的作品。」
  「噢。」許銳決定忽略越凌前半句話,他接過電子儀就認真地看了起來。
  後半段飛行時間裡,許銳和越凌天就機甲這話題認真討論。幾乎都是許銳問,越凌天解答,直到要降落了才停下來。
  還是在那隱蔽的地方下降,但越凌天卻沒有帶許銳在正門進去,而是帶他走向另一個更為隱秘的入口。那裡一進去就是機甲訓練場地,保安工作也更加嚴密了。
  越凌天拉著許銳的手進去:「機甲俱樂部你平時可以約同學們一起去玩,但這裡的機甲才是軍用的機甲。特別是當你的機甲制造出來後,你必須得盡快熟悉它,控制它,和它融為一體。」
  「是。」
  許銳以前在基地裡都是訓練體能,等他終於有能力要開始學習操縱機甲時就懷孕了。這基地的機甲訓練的地下室他都還沒進去過。
  現在跟著越凌天進來了,許銳才發現這地下室竟然這麼大,簡直就像是一個地宮一樣的存在!
  訓練場上已經有機甲在對戰了。這裡的機甲最少也有三四米高,都是現在軍隊用的最新型的最先進的。無論是材質和威力,俱樂部那些用作娛樂的機甲或是軍部棄置的陳舊機甲根本就沒得比。
  許銳進來看到一架架飄過的機甲,它們轉身時的弧形流光,跳躍時的靈巧和機甲上的熱武器,激光裝備……都讓許銳止不住的興奮,熱血沸騰,恨不得馬上親自上去操作一番。
  看著許銳興奮的小臉,越凌天笑:「喜歡吧!」
  「喜歡!」
  「去挑一部玩玩吧。」
  「好。」許銳高興地掃視著各種型號的機甲,想挑一部最喜歡的。
  基地的負責人越揚在越凌天和許銳進來時就一直尾隨在後面,這時聽見越凌天這麼說,就對許銳說:「少夫人,機械操作的機甲在左邊的倉庫裡;光腦接駁的機甲在右邊倉庫。」
  越凌天看著許銳:「要不要試試光駁的?」
  之前許銳學習和操作的都是機械機甲,那是入門必學的。光駁機甲需要一定的精神力才能操縱得了,雖然威力驚人,但駕馭它很困難,也很耗費精神力。許銳的小身板看上去是弱了一點,但越凌天知道自己的小愛人擁有無限的潛能,只要你去激發他,就能爆出他的小宇宙。
  許銳猶豫了一下,點頭:「好。」
  「少夫人,這邊請。」
  許銳看了看越凌天,越凌天朝他一笑,打氣:「你一定行的!」
  「是。」許銳朝越凌天揮手,跟著越揚走向右邊的倉庫。
  當倉庫的大門打開,順著五米?的走道進去時,見到一架架美型巨大的機甲,許銳覺得自己真是渺小啊。他站在機甲面前,身高都不及機甲的腿高。
  光駁機甲都能變型,變成怎樣的形狀跟它發揮的功能有關,例如狼型,它的攻擊撕裂能力很強;例如鷹型,它空中作戰會更強一些等等。
  許銳覺得每一架機甲都漂亮,都喜歡。低頭瞧瞧自己的小身板,最後,許銳還是挑了一架外型跟自己比較搭配的銀色小型的鷹型變型機甲。所謂小型,也有差不多四米高。
  「好酷!」銀鷹機甲的雙腿上安裝了激光刀和噴射槍,而雙臂上是兩把強勁的轟光槍,胸前是一個威武的鷹頭……
  越揚笑:「少夫人,這是銀鷹的鑰匙。」
  許銳拿過來鑰匙按了一下。和機械機甲要把鑰匙□去開動不同的是,光駁機甲不必那麼麻煩,只要按動鑰匙中間的按鈕,銀鷹就會自動站起來走到你面前,然後機艙打開,往下延伸一架銀白色的梯子。
  許銳驚喜地走近銀鷹,腦裡閃過各種在軍校學過的,在計算機裡搜查過的,越凌天指點過他的光腦接駁機甲的知識。他有信心一定可以很好地操縱這架機甲的!
  越揚笑著按了一個按鈕,倉庫通向出口的路面變得更?了。
  許銳朝越揚點點頭,然後踏上梯子進了機艙。戴上連接光腦的頭盔,許銳閉上了眼睛感受了一下銀鷹的構造和功能。
  「凌天,你等著,我一定會跟上你步伐的!」許銳信心十足地指揮著銀鷹堅定地踏出倉庫,他要在越凌天看到他的努力和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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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親親親,廿二的心還飄在大西北,需要點時間沉澱下來.
  昨天對不起了,食言了!
  回來後很忙,昨晚去朋友聚會了.
  不好意思~~
  我今天要去做頭發,大西北太干了,我飄逸的頭發變草了……
   55
  「媽蛋!怎麼又到虛擬世界了?」許銳興沖沖地跑出倉庫一看,就忍不住爆粗口了。
  上了銀鷹機甲,許銳很快就掌控到如何操縱它了,他就想著在越凌天面前秀一番。結果一出倉庫,在他面前的已不再是機甲訓練場所了,而變成了千瘡百孔閃著金屬冷光的像是邊遠的垃圾星球。
  這種星球是有生命存在的,但是離地球太遠了,無法如火星金星一樣進行建設,也沒有很豐富的資源。這種星球數量很多,有生命存在的卻很少,多是低等的生物。它們散落在銀河系,猶如雞肋,棄之可惜,食之無味。
  但在軍事上,人類卻不得不爭奪它擴大自己的地盤外圍,用以抗衡外星人的侵入。而垃圾星球裡的生命,雖然低等卻繁殖力驚人,它們也不想淪為人類或外星人的俘虜,因此要占據這個星球,就必然有一番惡戰。而作為一個軍人,遲早要面對這些,也是訓練的重點。只是,這種訓練是三年級的學生才要面對的。
  「注意,危險。」
  提示電子聲才在許銳腦袋裡響起,許銳就看到前面出現了肉乎乎的蠕動著的小山丘了。仔細一瞧,媽呀,都是類似螳螂,類似蝗蟲,類似大青蟲的變異種,顏色鐵青或土黃,體型巨大,張牙舞爪……
  「哇,草!好惡心!」
  許銳忍不住□牙,五官都縮成一團了。他還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星球?也不知道這些蟲族特性?而機甲根本就被禁止調出有關的資料,這就很考驗操縱者的應變能力了。
  透過屏幕,許銳很清晰地看到了這些蟲族的爪子上尖銳的密密麻麻毛,不用講這些毛肯定會帶有毒刺,而鋸齒般伸展出來的鉗子,不但鋒利,還沾染了黃色的粘液,不用講了,肯定是毒液,或是腐蝕性。
  看著好象很緩慢的蠕動,但其實速度很快。許銳一邊盯著滾滾沙塵越來越近,一邊後退了兩步准備變型。
  「喵喵的,來一群外星人也比這大片的肉蟲好啊!」越是近就看得越清楚,也更惡心了。
  許銳皺著眉頭力持冷靜,算計著銀鷹機甲的能源和前面大蟲的數量。其實後面還有多少蟲族許銳根本就不知道,機甲的能源卻是無法再補充的了,因為現在他是孤身作戰!
  大蟲現在聚集在一起的最適合用光能炮轟炸了,但是光能炮也是最耗能源的。許銳在飛上半空時,就往那些蠕動的山丘射了一炮。
  光波的光芒在冷黑的星球上閃起,大片大片正蠕動的大蟲直接被化為灰燼了。但當刺目的白光過後,那空出來的肉山丘又被補滿了,繼續朝著許銳那邊前進,似乎速度更快了……
  「媽呀!到底有多少啊!!!」
  許銳一邊低吼一邊操縱著銀鷹飛得更高,想觀看全局,可惜銀鷹根本就飛不上去。許銳心裡一驚:「哎呀,怎麼回事?怎麼這樣?」
  屏幕上閃出資料,原來這個星球裡的某些礦質根本就跟銀鷹機甲的材質相克,大大影響了銀鷹機甲的功能。這不知道是為了測試,還是真的如此?反正,許銳別想輕松過關就是了。
  這樣強行飛行也很耗能源,許銳只好下來跟惡心的蟲族近身肉搏。激光炮,光波彈,激光刀……
  蟲族那綠色的血液噴濺而出,在空中凝成了一顆顆綠色珠子,跌落在鐵灰的星球上。可怕的惡心的內髒也順著破裂的身體傾洩而出……雖然聞不到氣味,但強烈的視覺效應讓許銳忍不住想吐!
  堪堪躲過飛蟲的攻擊,許銳抽出激光刀反手一劈就迅速跳開,身後一地的綠色液體。一個漂亮的’Z’形飄移,所過之處留下一堆蟲族的殘肢殘翅,然後許銳回身扔了一枚光爆彈:「媽的!太惡心了。」
  許銳只敢用小光波彈,激光槍,激光刀等小型的熱武器,就怕機甲的能源會耗盡。如果能源用盡了,到時他就真他媽的只能赤手空拳,就算不會被蟲族毒死殺死,也會被惡心死!
  這邊許銳跟團團圍著他的蟲族搏斗,那邊越凌天和付梓童看著屏幕在討論。
  「越上將你真狠心,竟然把銀鷹的飛行功能限制了。你就不怕你夫人會受不了?」
  「只有逼到極限,人的潛能才會爆發出來。」越凌天盯著屏幕中越來越適應的銀色機甲,仿佛透過了堅固的機甲看到了坐在機艙裡的許銳一樣。
  「噫,你夫人竟然還會古武?!」付梓童盯著許銳左勾拳,右踢腿,半圓形規避,就算銀鷹機甲也有四米高,但怎麼動作就這麼靈活這麼漂亮呢!
  越凌天看著屏幕上奮戰的寶貝自豪地說:「所以才叫你來給他度身訂制一架機甲,屬於他的獨一無二的機甲。」
  「沒問題!啊,太棒了!動作太漂亮了!」付梓童猛然回頭看著越凌天:「凌天,我聽說你夫人曾經因為體檢不及格被費諾曼退了回來。銀鷹是我監制的光駁機甲,精神力沒有S級以上根本就開不動它。怎麼回事?費諾曼軍校紀律嚴明,不可能弄虛作假!」
  越凌天笑:「許銳很有潛力,只是以前沒被發掘出來。」
  「那我可不可以大膽地假設,其實我們在訓練時可以人為地去激發軍人的潛力?」
  「適可而止。」越凌天臉色有些嚴肅:「在訓練中我們一直都在激發大家的潛力了,如果超過了,反而適得其反。許銳只是個別事件。」
  「對,這個我會跟老師好好談談。」付梓童點頭,看著動作開始緩慢下來的許銳說:「凌天,適可而止。這惡心的蟲子你設定無休無止的湧出來,但你夫人的力氣快耗盡了。」
  「再等等。」
  「少夫人真可憐!」
  許銳已經汗流浹背,嘴唇發白了。體力的消耗會令人無力,疲累,但精神力的消耗卻讓他頭痛欲裂,痛不欲生。
  圍著他是怎麼都打不完的惡心肉蟲,變型螳螂,有著大翅膀的飛蟲……能源快要耗完了,體力也透支了,只能用精神力勉強支撐著自己把往自己身上爬,攻擊的大蟲掃掉,劈開……
  「草!越凌天你這混蛋,總有一天草死你!」
  許銳一邊咒罵一邊提起精神想著應變對策。能源是必然要保存它的最低能量,只能手動了。有些蟲子斬開幾斷都能生存下,這些低等生物的生命力太頑強了,只能剖腹!飛蟲就要斬斷它的翅膀,螳螂就要扭斷它的鉗子……
  付梓童仰頭哈哈大笑,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取笑:「凌天,你夫人要草死你,哈哈哈哈,你活該!」
  越凌天翹起一邊嘴角,看著正改變作戰方式的許銳,完全不理會旁邊等著看他反應的付梓童。
  付梓童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人家根本就不鳥他。沒勁!
  許銳根本就沒想到越凌天會聽見他說話,而且他也沒意識自己說了什麼。現在的他又累又痛,全心全意地念著口訣運氣全身,只希望那個坑爹的作弊器能讓他恢復過來。
  一次又一次經歷體能極限,精神極限,許銳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但面前連綿的肉山丘,大蟲們蠕動著猙獰的身體蜂擁而至……
  瞧了一眼屏幕上流動著的輔助計算數據,雖然銀鷹擊殺蟲族的數據驚人,效率很高,但同時卻也顯示出方圓十公裡的大蟲數量根本就沒減少,反而越來越多。這讓精疲力盡的許銳感到有些絕望。
  雖然許銳知道這是虛擬的戰場,但如果是真的呢?在這種情況下,他該怎麼做?如是是越凌天,他會怎麼做?
  同歸於盡?還是保存實力滾土重來?
  許銳咬著嘴唇略加思索,眼睛盯著屏幕上的方位和周圍的地型。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全力往上騰空跳躍,伸展開翅膀的同時往下投了一枚光波炮。在爆炸的白光中,許銳頂著頭痛往後右邊撤退,他得找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好恢復力氣,也得好好想一想之後怎麼作戰?真正的戰場,軍部一定會派人來救援的,絕對不會落下他一個人。而他,也得把真正的情況向地球匯報。
  「不錯!」付梓童拍手贊歎:「凌天,你夫人會是一名很出色的軍人。他以後肯定能跟你並肩作戰。」
  「我相信。」
  「該停止了吧?」付梓童轉頭看向越凌天:「許銳的精神力起碼達到SS級了,你要是再繼續下去,用力過度,可能會出事的。」
  越凌天看了付梓童一眼,掏出脖子上的鏈子一按,一架暗黑流金的五米高機甲出現了。
  「擦!英雄救美!」付梓童忍不住要鄙視越凌天,但這個時候去救美是最合適不過了。獲取芳心就是這一刻了!
  當威武的黑金機甲出現在許銳面前時,已經有些絕望的許銳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湧出來的激動和感動簡直沒法用語言來形容了。他恨不得撲到越凌天身上,狠狠地抱著他。而越凌天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退出虛擬戰場,許銳的腿都有些發軟了。他伏在機艙裡大口地喘了幾口氣,臉色十分蒼白。
  「小銳。」越凌天走上銀鷹機甲的機艙,輕輕抱著許銳:「你剛才的表現太棒了!」
  「真的?」許銳抬起頭,語氣驚喜中又帶著失落:「但我沒法消滅掉蟲族。」
  「蟲族哪能消滅掉?你看看地球上的蛇蟲鼠蟻,幾萬年了有被消滅掉嗎?」越凌天笑著安慰:「我們要做的是阻止它們大量繁衍,不威脅人類安全。你做得很好,付梓童說要給你定制一架獨一無二的機甲呢。」
  許銳聽了不由露出笑容:「你還沒介紹付大師給我認識呢。」
  越凌天摸摸許銳的頭:「下次吧,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跑回去設計了。」
  其實是越凌天趕付梓童走的,英雄救美了當然是英雄和美人一起你儂我儂了,你付梓童大燈泡在這裡干嘛啊?
  「嗯,你聽聽這個。」越凌天扭開手中的電子儀,裡面傳出許銳爆躁地吼叫「草!越凌天你這混蛋,總有一天草死你!」
  許銳聽了不由張嘴:「呃……」
  越凌天捏著許銳的下巴,語氣平平地陳述:「你說要草死我。」
  「呃……」許銳忽然覺得好危險,不安地吞了吞口水:「我,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說,說這種話……」
  越凌天挑眉:「你心裡話吧?」
  「不是!」許銳斬釘截鐵地否認。就算是,他也不敢承認啊。力量懸殊啊!
  越凌天瞇起眼睛:「那反過來,你是想我草你草得□?」
  「才不是!呃……是,不……」
  手指用力:「那你要草我了?」
  「不是!」許銳極力否認,心裡卻想:不是才怪呢,我恨不得立刻壓倒你!
  「兩個選一個!你草還是我草?」
  許銳欲哭無淚:「你,你老草……」
  越凌天滿意地笑了,扶著身軟腿軟精神被打擊的許銳由銀鷹下來。然後直接回家親熱,至於雙胞胎小航和小翔,嗯,先跟太爺爺,太奶奶,還有爺爺,姆爺爺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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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回來也幾天了,但相片還沒整理,伴手禮也沒有全發出去。同事們說我帶回來的核桃酥,山楂糕和八寶油茶很好吃,出乎廿二意料之外啊。
  親,廿二又更新晚了,周末太忙了。
  那個,這次旅行有廿二在,同學依然沒有艷遇……(淚流滿面!估計以後沒女性朋友願意跟我一起去旅游了)
   56
  越凌天剛回地球那些天,許銳溫順得很,他們都快一年沒見面了,都很惦念著對方。雖然在床上許銳還有些羞澀,但都一一配合。
  越凌天是軍人,但人家也不是糙漢子。愛到深處自然把愛人當成了寶貝,也不捨得做太狠了,還是很有分寸的。該柔情時柔情,該動情時動情,該激情時激情,每每等雙胎胞睡著了就到他們充滿童趣的房間裡深入溝通了解。
  擁抱糾纏親吻,如糖如蜜。
  這種先結婚後戀愛,加上有孩子作後盾,感情來得溫熱而醇厚,像一杯酒,越久越醇,越醇越香。不像那些熱戀後平靜了再結婚的夫夫,婚後的柴米油鹽和平淡生活往往會讓人錯覺婚姻就是愛情的墳墓。
  「雖然這六塊肌肉很漂亮,不過我更喜歡你生完孩子時那軟軟滑滑的小肚皮。」越凌天順著許銳六塊腹肌線條摸了幾下,目光是贊美自豪的,就嘴裡說出的話叫人不愛聽了。
  許銳抓住越凌天亂摸的手,斜眼:「什麼意思啊你?難道你希望我軟塌塌地在家獨守空房給你帶孩子啊?」
  「獨守空房?」越凌天勾起嘴角,一個翻身壓在許銳身上,額頭對著額頭,眼睛對著眼睛,鼻尖對著鼻尖,熱呼呼的呼吸噴在彼此唇齒之間。
  越凌天盯著眼睛睜得溜圓的許銳,墨黑的眸子底下洋溢出一絲柔情,嘴裡卻調戲:「那我們要不要把一年的量做回來好給你個念想?」
  「一年的量你行嗎你?」許銳徒勞地掙扎了一下,臉頰微紅,嘴裡卻不服氣地叫嚷。
  這兩年他每天都勤練體能,配以吐納運氣。每次以為自己的力量強了可以跟越凌天對上手了,可是一旦交手,許銳卻發展自己很輕易就被越凌天的怪力鎖住了四肢,根本舒展不開身手。
  「你這是挑釁啊,寶貝。」越凌天手指穿過許銳柔軟的頭發,揉著他的頭皮,側臉在許銳的耳垂咬了一口,低聲調笑:「竟然懷疑老公的能力,看來你是想要想得不得了了。」
  低沉而極具磁性的聲音熱呼呼的就在耳側,許銳也不知為何,怎麼聽到越凌天的聲音,他的身體就會竄起難以言喻像電流一樣的顫栗?體內某種蠢蠢欲動的沖動,讓他根本無法控制。
  許銳有些無措,但又不想認輸。朝越凌天翻了個白眼,許銳用力推了他一把:「快起來,我明天還要早起去學校。」
  現在兩人胳膊摞著胳膊,大腿摞著大腿,胸膛相貼,鳥兒蹭著鳥兒,再磨蹭下去就又要擦槍走火了……
  明天上午是體能訓練,下午是艦艇指揮學習,根本就是考驗學生的耐力體力精神力。
  夫夫間的運動,上方和下方很不同,上方在做的時候出力,但爽完後神清氣爽,龍精虎猛;而下面承受的一方,事後卻是疲憊不堪,酸軟無力。
  許銳這個身體先天條件不算強悍,即使有氣功這個作弊器,許銳也不能讓身體太累了。
  許銳的時間表越凌天了如指掌,但他一向做事有分寸。玩笑歸玩笑,調戲歸調戲,自己老婆想要什麼他的夢想,越凌天很清楚,雖然許銳會順從,但他不會這麼做。
  兩人回到睡房,小航和小翔微張著粉嫩的小嘴呼呼睡得很熟。長長翹翹的睫毛,紅樸樸的小臉蛋,天使一樣漂亮可愛。
  許銳和越凌天各睡一側,相視而笑。在雙胞胎均勻的呼吸中,在空中彌漫著溫熱的奶香味中,兩人幸福地安然入睡。
  第二天早上四點半,許銳已經爬起來了。許銳一動,越凌天也睜開了眼睛。陪許銳一起吃過早飯,越凌天也開始他的鍛煉了。
  許銳每天都會准時五點二十分到達學校參加五點半的清晨體能訓練。他不能因為走讀不住校了就不參與了,這是紀律!這也是許銳和同學們交流的好時機,有團隊精神,同心協力地完成任務,是一個軍人必備的。
  四通軍事學院在各方面都遜色於費諾曼軍校,但它的師資和學生的素質其實也不差。四通學院是中國區內有名的軍事學校,裡面的學員絕大部分是華人。華人自古以來都是韌性很強的,有著悠久的歷史的民族。雖然體質條件可能相對歐美區稍差一點,但會想盡辦法後天補上,反而更堅強,更具耐力。校園中學生們比拼的勁頭一向很足。
  許銳每天都很努力訓練,他不想落後。意外懷孕以及生小孩他休學了一年,在這期間許銳幾乎停止了鍛煉。他得補回來!
  雖然沒有明說,但學校裡的教官們誰不知道他就是越凌天的夫人啊?許銳的自尊心也不充許自己給越凌天丟臉了。
  費諾曼每年都會跟各地區的軍事學院舉辦一次友誼賽,無論軍事指揮,還是學員的素質技術,在比賽中一向所向披靡。這也很容易理解,全球的優秀學員都被費諾曼招收了,師資不必說也是最好的,更不缺資金研發,其它的學院能比嗎?
  越凌天就是在費諾曼軍校畢業的。而許銳在基地的體能訓練教官,這次要給他度身訂做機甲的付梓童大師,甚至四通學院裡有不少教官,都是畢業於費諾曼……
  明年暑假,就輪到四通軍事學院跟費諾曼軍校的學生交流比賽了。一般來說,這種關乎校譽的比賽,學校都是先進行校內比賽,挑選出最優秀的學生組團,加以訓練指導。然後再次篩選,經過層層考驗留下來的學生才有機會參加比賽。
  許銳很想參加!被費諾曼軍校退回來這事實曾經讓李文哲和原來的許銳很受打擊,也因為這件事,他們被許和勝和孟明嘲諷過,許銳哪能不爭一口氣?!就算是現在的許銳,他也想證明自己的能力,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費諾曼軍校退掉他是跌破眼鏡,是損失!
  重生後許銳堅決要上軍校的目的,除了要培養和越凌天共同興趣之外,他還希望在校際比賽中打敗在費諾曼的許義。但許義的腰椎受了重傷,已經不能再繼續他在費諾曼的學業了。許銳就把單一目標放大,他想跟同學們一起打敗費諾曼的學員。
  熱身後,大家開始第一關:五千米負重跑。
  「許銳,你臉色不大好。」朱力一邊跑一邊扭頭瞧許銳,忍不住了。
  「天色陰暗而已。」許銳敷衍著說,心裡卻忍不住翻白眼。越凌天回來了,每天累得死狗一樣回家後,不但要應付精力充沛,古靈精怪的雙胞胎,還得應付他們精力旺盛的老爸,他臉色能好嗎?
  朱力很有眼色地另起話題:「很快要海選了,許銳你報名嗎?」
  身後竄上來一個高壯的少年:「肯定要報,許銳在我們年級裡算出彩的,咱班的驕傲。」
  許銳笑:「我想了好久了,肯定報名。你們呢?」
  「報啊!」
  「肯定報!」
  周圍又多了加入談話的聲音,大家都對那個比賽很有興趣。
  「……」
  沉默寡言的嚴厲教官,他已經抬起手了。
  「呯呯呯」一排排砂彈在教官認為‘及格’的速度分界線上開始掃射了,誰的速度慢誰的腳就要被射中。這砂彈雖不比子彈,但被射中也會死痛死痛的。
  落後在隊末的少年們像猴子一樣亂蹦幾下,呀呀呀地狂叫著加速,不敢再說話了。就怕真會被射中,那就慘了!
  一千年前軍校的訓練是怎樣苦逼的,一千年後軍校的訓練只會更苦逼!人類的體能提升了,訓練強度就會加大,難度就會加強。真是怎麼苦怎麼做,怎麼難怎麼迎上去!
  許銳還是譚小樂時,他常聽周勝大哥說他在軍校裡怎麼怎麼辛苦,教官怎麼怎麼嚴苛可怕。那時候他還是一個病秧子,根本無法親身經歷感同身受,只是附和著周勝咒罵罰他跑五千米,做五百個加強俯臥撐的變態教官。
  結婚後,許銳跟著越凌天去了基地加強體能訓練,才真正地體會到那種精疲力盡的滋味。但那時的訓練畢竟是業余性質的,況且沒多久許銳就懷孕了,感覺好象也沒多苦。但一上學,許銳才發現他現在才是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星期一到星期五,每天清晨五點半操到晚上七點半,中間也沒什麼時間給你休息,而且還得學習!許銳身上就從來沒有干爽過,都被汗水包圍著。
  越以航小朋友捏著鈦合金機甲玩具在書房門口探頭探腦好幾次了,但爹地說過,不能打擾爸比工作。
  回頭看看坐在地上把跟他手裡一模一樣的鈦合金機甲拆得一地零件的弟弟越以翔,小航決定跟他商量一下,再決定要不要進去。
  蹲在越以翔面前,小航抱緊了他的小機甲:「小翔弟弟,我們要不要去問問爸比怎麼還不去外公家?」
  小翔一邊有條不絮地組合著機甲兩條腿,一邊說:「爸比現在忙。」
  「那要不要問?」小航眨著圓溜溜的眼睛,盯著弟弟靈巧的手指,羨慕不已。他每次拆卸後都安裝不回來。
  「你喜歡。」小翔頭也沒抬,冷冷淡淡的。
  「我在問你!」小航伸出小胖手推了推小翔:「你不想去嗎?太公公准備了好多好多好吃的。」
  小翔抬眼上下打量了小胖墩一眼:「你肥得快走不動了,還想著吃。」
  「你又說我肥。」小航蹙眉,一向飛揚的小眉毛倒豎起來了:「我那是可愛,胖才可愛,我比你可愛!」
  小翔冷靜地抬眼瞄了一小航一眼,低頭繼續重裝機甲。
  小航等了等,又等了等,小翔還是悶聲不響,急了:「你,你怎麼這樣!你說話,說啊。問不問?」
  「問什麼?」越凌天抱著手臂看著兩個寶貝兒子,笑呵呵的。
  「爸比。」小航歡呼著沖向越凌天,圓滾滾的身子像球一樣撞進了蹲下來向他張開手臂的越凌天懷裡。
  小翔也放下了手裡的零件爬起來,看著在越凌天懷裡扭來扭去笑嘻嘻的小航,邁開的腳步有些猶豫。
  越凌天毫不遲疑地朝越以翔張開手臂,微笑:「小翔快過來,我們轉圈圈。」
  小翔小嘴一翹,笑呵呵地也沖進了越凌天的懷裡。
  越凌天左手抱著小航的腰,右手抱著小翔的腰,然後嗚嗚嗚地開始轉圈圈。引得雙胞胎如雷的歡笑聲和尖叫聲。
  轉了圈,又輪流玩了空中拋接游戲,小孩兒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怕’!在拋至空中還張開手臂卡卡大笑,被接住了笑得就更大聲了……
  平時許銳要上學,星期一到星期三,雙胞胎就去姆外公家裡。李家人丁單薄,李明正只有李文哲一個兒子,而李文哲又只有許銳一個孩子。小航和小翔每周過去住幾天,給兩老和李文哲帶去很多歡樂。這也是當初許銳堅決要搬出來的原因之一,越家畢竟高門深院,家裡還有一個珍貴的女士,老佛爺。李明正他們過去,不方便。
  星期四到星期六,雙胞胎就到爺爺奶奶家裡。星期天,許銳會帶兩個小家伙出去玩,一來是親子活動增加父子間的親蜜,二來孩子見識多了,膽子就大了,腦袋也轉得快。
  「爸比,今天你不送我們去姆外公家裡麼?」小航喘完氣了,三兩下爬上越凌天的大腿,抱著他脖子奶聲奶氣地問。
  「小航和小翔不想跟爸比在家裡玩啊?」越凌天一手穩住小航,另一只手抱起了小翔也坐在他大腿上。
  「想。」小航和小翔異口同聲叫嚷,爸比雖然很少見面,但每次在一起玩都很刺激啊,好快樂啊!
  小翔指著畫了各式圖案的日歷說:「爹地說圓圓的日子去姆外公家裡,三角的日子去太奶奶家裡,花花的日子就出去玩。小胖豬一直都想問爸比要不要去呢。」
  小航扭頭朝小翔叫:「你不想你不想問嗎?」
  小翔搖頭:「不用問啊。爸比在家裡,我們當然跟爸比一起玩。」
  越凌天看著小翔精致冷靜的小臉,不由微笑。這孩子得交給姆父好好培養!至於小航,呵呵,未開竅,倒不如讓他在老人家面前再玩耍兩年吧,真是個開心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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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捂?~~廿二突然對?嫂沒愛了,是停更太久了?是心沒定下來?!
  廿二很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謝謝!
  真想開新文~~(捂?)
   57
  越凌天很希望他的年假剛好踫上許銳的寒暑假,那麼兩人就有更多的時間相處了。可是軍人的假期,除非特殊情況,不然都是服從上級的審批。就像這一次,越凌天的假期剛好卡在寒暑假期間,就算他貴為上將,還是要服從安排。這就是軍人,而作為軍人家屬的許銳,也必須接受。
  許銳摸摸抱著他脖子貼著臉已經睡著了的小航的頭發,剛想轉頭,小航立刻‘嗯嗯’地動了兩下,雙只小胖手把許銳抱得更緊了。許銳只好停止不動,安撫地拍了拍小小胖墩的背,有些羨慕抱著小翔的越凌天。小翔多乖巧啊,而且體量也輕多了!
  「你等一下。」越凌天忍不住輕笑,他把熟睡的小翔輕輕放在床上才過來准備接過許銳懷裡的小航。
  小航平時就愛玩愛笑,也很喜歡跟爸比玩,可他一旦困了,累了,如果越凌天和許銳都在場,他只會直奔許銳要他抱。小胖墩剛抱起來時不覺得重,但抱久了,手臂真的會發麻。
  好不容易把抱得他忒緊的小航放進越凌天懷裡,許銳輕聲說:「張大哥找你不會要談有關爹爹的吧?」
  「不然呢?」越凌天輕拍著兒子的肥屁股,准備等他再睡熟一點才放到床上:「兒子們都快兩歲了他還沒追到你爹,遜斃了。」
  許銳低笑:「爹爹不答應,張大哥也沒辦法。」
  越凌天看了許銳一眼,問:「那你呢?你能接受張天林當你繼父嗎?」
  許銳糾結了一下,才說:「我會尊重爹爹的選擇。」
  「嗯?」
  許銳坐在床沿,撓撓頭說:「張大哥比爹爹小了整整一輪啊,爹爹說以張大哥的條件可以找更好的。」
  「那你怎麼想?」
  「我怎麼想不重要吧?只要張大哥對爹爹好,忠誠,年齡真不是問題。但爹爹考慮的就比較多了。」
  越凌天替雙胞胎蓋上小被子:「爹要是不在意張天林,根本不會想那麼多。」
  「這兩年張大哥一直跟在爹爹身邊,掏心掏肺的好。連外公和姆外公都被他感動了,爹爹不可能感受不到。但爹爹就是不想跟張大哥好。」許銳側頭瞧了越凌天一眼,有些酸溜溜的:「你都沒追過我我們就結婚了。」
  越凌天捏著許銳的臉忍笑:「要不,我現在開始追你?」
  許銳也被自己的酸溜口氣逗笑了,他推開越凌天的手:「都老夫老夫了,你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陪陪小航和小翔,一年才聚一次,免得他們都不親你了。」
  越凌天看著許銳但笑不語。其實,他還真沒有追過人呢。出生在顯赫在越家,自身條件又那麼出色,追求越凌天的男人如過江之鯽,哪輪到他親自出馬啊?
  兩人退出睡房,許銳伸了個懶腰。如果說抱著小航是個體力活,那麼陪精力旺盛的雙胞胎一起玩,就是一個超級的體力活兒!比他在學校訓練一天還要累。
  越凌天伸手抱住許銳的細腰,在光滑的後頸咬了一口:「你也去睡一會吧,晚飯我再叫你起來。」
  「也好。」許銳也是真的累了,他握著越凌天的手扭頭:「你呢?要不要也睡會?」
  越凌天笑:「張天林一會就過來了。」
  「對喔。」許銳想起來了,剛才他們才談論過他和李文哲。
  許銳臨進房間之前突然記起李文哲跟他說過的話,於是對越凌天說:「那個,凌天,爹爹說他暫時不會考慮戀愛和結婚。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你勸勸張大哥。」
  「嗯,我心裡有數,你快去休息吧。」
  等許銳睡下了,越凌天才進入書房開始辦公。
  對於張天林執著地追求李文哲,越凌天一直都沒表態贊成或反對。下屬有可能成為自己的長輩,越凌天一點也不介意,但他想,李文哲或許也考慮到這一點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離婚後的李文哲,斷然不會像年輕時以情為先,他會想更多看得更遠。他那麼愛許銳,又那麼感激越家,那麼李文哲的心理肯定是什麼事情都以他們為優先考慮了。這或許也是一向不談私事,為人沉悶的張天林找他的原因吧?
  越凌天想了想,打開電子儀:「岳母,您好。」
  「凌天,你們回家了?」李文哲微笑,溫文儒雅,看上去還很年輕。跟一向木著臉的張天林倒是挺相配的。
  「岳母你現在有時間嗎?不如過來一起吃晚飯吧。」越凌天嘴角現出淺淺的笑:「今天小航和小翔都玩瘋了,可把小銳累垮了。今晚會做些古早菜式,還有岳母喜歡的燉湯。」
  對越凌天的邀約,李文哲有些愕然,但還是笑著答應了。許銳帶著雙胞胎搬回青磚別墅後,李文哲就經常過去陪許銳,跟小航和小翔玩。每個星期也會過來接送雙胞胎。自從越凌天回來後,他就很少過去了,李文哲是想多留些時間和空間給這對長期兩地分居的夫夫多多相處。
  另外,李文哲還想跟越凌天私下談談。許和勝的事情已經落幕,張天林根本不必再留在他的身邊了。雖然張天林很能干,很值得信賴,對他更是盡心盡力地好,但李文哲認為,張天林值得有更好的。
  越凌天關上電子儀,撫額微笑。張天林在感情上拖拖拉拉的一點也不干脆,完全不是軍人作風嘛。今天他就要李文哲和張天林都搞清楚,到底他們是不是哥有情弟也有意?
  人的一生本來就短暫,就算現在醫學技術發達了,人類的平均壽命也只有短短的120年而已。有情人在一起,那些有的沒的顧慮什麼的又有什麼緊要呢?
  這邊李文哲動身上了飛行器前往青磚別墅,那邊張天林已經到達了。
  在上司下屬那一套儀式之後,張天林很正式地朝越凌天敬了一個禮:「上將,屬下懇請您明確的跟文哲表示,你不反對我跟他在一起。」
  越凌天攤手:「我一直都沒反對過啊。」
  張天林躬身點頭:「謝謝,但還是想請您親口告訴文哲您同意我們在一起。」
  越凌天點頭:「我會跟他說。如果我說了他還是不接受你呢,你要怎麼做?」
  張天林沉默了好一會:「我會留在他身邊。」
  簡直是根木頭!越凌天攤攤手:「你已經天天圍著他轉了,已經兩年了,你們的關系一點進展都沒有!你就不想想其它辦法?」
  張天林垂下眼簾,他心裡也著急,但他不知道可以用什麼方法去打動李文哲的心?
  看著失落的張天林,越凌天心裡也歎氣。
  其實以張天林這樣的性格,越凌天覺得他很適合相親結婚,不然叫這塊木頭自已找,還真的找不到老婆了。
  好吧,現在張天林開竅了愛上了李文哲,可他又不懂怎麼追求。而李文哲又是那種有生命經歷,又有生活磨練的人,曾經滄海難為水,李文哲決不會輕易再去接受另一段感情,況且兩人在年紀上相差那麼大,就注定了張天林在這段感情裡只能處於很被動的狀態。除非李文哲接受他,或者張天林放棄,不然還真只能是苦等了。
  越凌天挑眉,問垂首的張天林:「你跟我岳母表白了幾次?」
  張天林抬頭:「每個月的九號我就向文哲表白一次。」
  「噗~」越凌天忍不住笑噴了:「規律化啊,擦!為什麼選擇九號表白?」
  「九代表長長久久。」
  「服了你!你這是把人家培養習慣了,哪還有驚喜啊?」
  「……」張天林又低下了頭。
  越凌天不經意地摸了一下手腕,說:「你有沒有想過‘距離產生美’?你天天都在我岳母面前轉,每個月都表白一次,人家都習慣成自然了。反正接不接受你你都在那裡,也沒有什麼矜貴的。不如,我調派你去太空工作?這樣,我估計我岳母會很不習慣你不在他身邊,順便就會想起你的各種好,然後會開始惦記你,想念你。你覺得如何?等任務完成你也回來了,你再去向他表白,說不定我岳母就會答應了。」
  張天林沉默了一會,搖頭又點頭:「如果上將有任務要我去執行,我肯定服從命令。如果文哲還不接受我,那表示他覺得我還不夠好吧?」
  「這不是好不好的問題了,」越凌天敲著桌面:「你這兩年眼睛裡只有他,你看不到其它人,就局限了你的思想。你離開地球出去轉一圈,或許對你和李文哲的感情起化學作用。如果你回來再次表白,我岳母還是不接受,我希望到時候你能放下。」
  「真有任務?」
  「嗯。你是最適合的人選之一。」越凌天眉頭皺了起來,其實他本來沒想讓張天林去的,任務比較危險。但正因為危險,他才想叫張天林去。張天林心裡有李文哲,那麼無論條件多麼惡劣,他都會努力活著回來。
  越凌天抬眼看著張天林:「一級任務。如果你不想去,我也不勉強。」
  張天林立正:「我去!」
  男兒可以柔情,但張天林知道,越上將發出的一級任務都是關乎地球的安危,他怎麼可能會因為兒女私情而不去呢?這根本就不用考慮。他是軍人!即使只是越氏家族的軍人!
  張天林走後,越凌天推開小航和小翔的房間,李文哲果然在裡面。
  越凌天走近李文哲:「岳母。」
  李文哲抬頭,眼睛裡的情緒很復雜:「一級任務……很危險嗎?」
  「嗯。」
  李文哲轉頭看著睡得正香的小航和小翔,好一會才問:「你不能派其它人去?」
  「張天林是軍人,我說了,他是最適合的人之一。」越凌天低聲說:「他接受務任,明天就會跟你告別,後天就開始去基地特訓。」
  李文哲也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感覺,只是他的心都快糾成一團了:「會多久?」
  「順利的話,半年吧。」
  「不順利呢?」李文哲急了。
  越凌天看著李文哲:「我帶出來的人,拒絕‘不順利’ 。」
  「……」
  「如果您也愛張天林,請告訴他。無論遇到什麼情況,他肯定會拼盡全力回來,因為他真的很愛您。」
  「……」
  「我和小銳都希望您幸福,快樂。生不生孩子,年紀差距這些都不是問題,真的。我們都不反應你們在一起。」
  「……」
  「如果您明天在他跟你告別時告訴張天林其實你對他也有感情,我想,張天林去特訓時會更努力……」
  「……」
  李文哲心亂如麻,沒發現越凌天眼睛裡閃過得意的小眼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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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代為更新的作者好基友!因為JJ抽了,所以你們二貨作者沒法更新,嘎嘎,順便她讓我告訴親們:廿二不會棄坑的,親??放心!
   58
  等李文哲離去後,許銳立刻帶雙胞胎到游樂房讓他們自己玩,然後追問越凌天:「凌天,你跟爹爹說了什麼?」
  越凌天攤攤手一臉無辜:「也沒說什麼,只是告訴爹張天林有任務,他們起碼半年見不到面。」
  許銳嘴巴都張大了:「啊?」
  越凌天拉起許銳的手,一邊往向花園走去一邊說:「你不是說爹現在不想戀愛也不想結婚嗎?張天林又那麼癡情,老在爹面前轉著,爹可能還煩惱著。我想不如把他們分開一段時間。剛好有個任務要他去執行,張天林也決定去,就是這樣。」
  許銳聽了心裡著急,他用力攥住了越凌天的手,問:「任務危險嗎?」
  「你這反應跟你爹一樣。」越凌天湊近許銳親了他一口:「軍人執行任務哪有不危險的?」
  「那,那……」許銳張張嘴,最終沒有問下去。
  他也是在軍人家庭長大的,周叔叔每次執行任務都是死裡逃生,許銳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替李文哲有點著急而已。
  李文哲本身條件就不錯,兒子又嫁進了越家,他離婚後追求者眾。但裡面有多少真心真意地只是單純地喜歡李文哲這個人的就很值得商榷了。和平年代,上層社會就是一個浮華的世界,有很多利益和算計。像張天林這種死心塌地默默愛著呵護著李文哲的人,許銳真的覺得爹爹要慎重考慮,不要錯過。
  「我們能做的就這麼多了。小銳,你要知道,張天林和我們一樣是軍人。有任務就會執行,我們都不能懷有私人情緒。」越凌天拖著許銳繼續往前走:「這是你爹的人生,他會把握好的。」
  「嗯。」許銳悶悶地應了一聲。他之前對越凌天說出那句話,就是替李文哲傳話想把張天林調走。但他也沒想到越凌天會用執行任務這種方式。當局者迷,許銳怕爹爹考慮太多,反而錯過了自己的幸福。
  越凌天看了許銳一眼,也沒再說話,許銳會懂的。
  兩人牽著手默默地在花園裡散步。
  天空很藍,落霞滿天,灑落到花園一片金黃,真的美得讓人驚歎。這就是地球才有的美景,任何星球都比不上,獨一無二的他們的家!
  「我們進屋吧。」越凌天攬緊了許銳的肩膀,低聲說。
  秋高氣爽的天氣最是令人舒服,只是當太陽慢慢墜下山去,寒意就開始越來越濃重了。
  「嗯。」許銳環在越凌天腰上的手臂也緊了緊,抬頭朝他笑了笑。
  兩人還沒轉身,身後突然傳來童嫩響亮的聲音:「爸比!爹地!」
  一回頭,兩個小小的人兒手裡都抓住玩具,咧著小嘴卡卡卡地笑著朝他們直奔過來。
  兒子們那小步代真是又快又穩,那種橫沖直撞的勁頭,也經常讓許銳很擔心雙胞胎會控制不住跌倒,跌到地上那該多痛啊!
  「慢點慢點!」許銳忍不住蹲□一邊張開手一邊叫。
  越凌天的方式就跟許銳完全不同了,只見他雙手叉腰站在那兒朝雙胞胎笑著鼓勵打氣:「快點,再跑快點!看看誰跑得更快?跑得快爸比有獎!」
  許銳忍不住朝越凌天翻了個白眼,這廝就是唯恐天下不亂。過幾天他就拍拍屁股走了,以後還不是由他來管教?要是雙胞胎越來越調皮好勝,以後他該怎麼教啊?
  還沒等許銳傳達他對越凌天的不滿,懷裡已經撞進了一個軟軟香香肥肥的小身子,伴隨著小航響亮快樂的笑聲,差點把許銳撞倒。小航真的要控制一下食量了!
  同一時間小翔也奔到了越凌天面前,越凌天彎腰舉起了小兒子翔往上一拋,滿意地聽到了小翔興奮的尖叫聲和歡笑聲。
  「爹地,我也要我也要!」小航看著騰飛到空中的弟弟,羨慕妒忌了。他迫切地轉頭看向許銳,大眼睛眨呀眨的,向許銳撒嬌。
  「寶貝兒,我們不玩那個,我們進去玩滑梯好不好?」 看著那對父子玩這麼危險的動作,許銳已經心驚肉跳了,恨不得他們馬上停下來。現在小航卻要他跟著玩,怎麼得了?
  小航不干了,他向許銳張開手臂扯著小嗓子叫:「不好不好!我就玩那個,要飛,我要飛。爸比天天都帶著我們飛的。」
  許銳立刻瞪向越凌天,原來如此。
  越凌天呵呵笑著問興奮得滿臉通紅的小翔:「小翔喜歡這樣玩嗎?」
  小翔一邊喘氣一邊猛點頭:「喜歡。爸比,小翔還要飛高高。」
  越凌天看了許銳一眼,問小翔:「寶貝兒,怕怕嗎?」
  小翔立刻搖頭,大聲說:「不怕。」
  「還飛嗎?」
  「飛飛。」
  越凌天看向許銳:「你能控制的都讓孩子們試試。孩子自小要培養他們大膽,勇敢啊,不能動不動就害怕就哭。」
  許銳無耐,他自小就是被周阿姨呵護著長大。而且十月懷胎他容易嗎?自然更心疼一些。但越凌天說的也很有道理,他的孩子們可不能是膽小鬼。
  抱起小胖墩,許銳定了定神,才發力把小航向上拋。
  小航騰在空中立刻就笑著尖叫了:「高,我要飛得比弟弟高。」
  小翔立刻也叫著:「爸比爸比,我也要飛高,比小肥豬再高些。」
  於是一家四口就這樣在家門口玩這種刺激的拋拋游戲,別人看著覺得危險十足,但是雙胞胎卻玩得不亦樂乎。孩童快樂的歡笑聲很有感染力,越二和傭人們都不由自主地也露出了快樂的笑容。
  快樂的日子過得特別快,一眨眼的功夫,越凌天又要走了。
  許銳心裡特別難受,但又不能在大家面前表露出來。
  想當初剛結婚時,因為心裡有些排拆男男之事,對越凌天也沒什麼感情,許銳總是恨不得他的假期早早結束滾回星球去。但現在他們已經是密不可分的一家人了,許銳卻恨不得越凌天的假期能長一些,再長一些……
  哄著兒子們睡下後,越凌天走到正低頭幫他收拾行李的許銳身邊,握住他的手溫柔地說:「別收拾了,我們出去走走吧。」
  許銳停住了動作,半晌才抬起頭說:「晚上涼了,我去拿件外套。」
  越凌天輕輕壓著許銳的肩膀:「你坐下,我去拿。」
  已經深秋了,白天和晚上的溫差很大。越凌天替許銳把風衣的腰帶系好,才拉著他的手慢慢下樓。
  他的假期既湊不到許銳的寒暑假,也等不到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就要離開地球了,越凌天心裡也不好受。
  默默地走了一圈,緊緊依偎的身體和十指緊扣的手,誰都捨不得。
  越凌天打響了沉默:「年後你們學院就要跟費諾曼比賽了,你和你的同學們有信心嗎?」
  許銳搖頭:「費諾曼太強了,大家都是存著’盡力’的心態。」
  越凌天轉身,握著許銳的手面對面:「那你呢?」
  「我沒有必勝的把握,但我必須有必勝的信心。」許銳看著越凌天,眼神堅定:「我會努力的,凌天,我想跟上你的步伐,我想跟你並肩作戰。」
  越凌天微笑,低頭在許銳冰涼的鼻尖上親吻:「我相信你會做到的!」
  許銳慢慢露出了今天他第一個真心的笑容,他松開越凌天的手轉而抱住了他的腰,讓彼此的身體貼得更近:「真希望我能快點畢業。」
  越凌天用力地抱著許銳,沒說話。
  許銳的夢想和追求,越凌天是尊重的,支持的。但說實話,他根本就不希望許銳畢業後像他一樣赴前線或守衛地球。那太危險了條件也艱苦。最好許銳當個文官留在地球,又或者像姆父一樣,打理越家的產業……
  這些話越凌天不會現在跟許銳講,也許等許銳都嘗試過後他再給建議吧。許銳自小也是當爺們般教育的,這在生活細節中,以及思考方式可以看得出來。越凌天自己也是一個有追求有夢想的人,不可能去截斷了許銳的追求和夢想。
  「個人的加強訓練是必須的,不過在戰場上不能論單個英雄,必須講究團隊精神。磨合你們隊伍的合作,培養彼此的默契,這些更重要。」
  「是。」
  「你要盡量在你們教官面前表現出色,不要怕別人忌才。」越凌天繼續說:「這樣你才有機會被選拔為團隊的隊長或副隊長,可以指揮你的小組按你的方式作戰。」
  許銳抬頭:「我們隊中有好多比我優秀的同學和師兄,我現在最多算中等。」
  「那你就要加倍努力了。」越凌天垂眸看著月光下許銳清秀的眉眼:「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你的機甲最快也要明年才會完成,你先和銀鷹機甲磨合,付梓童也把它改造了。其它的訓練,你按著我給你的安排一步一步來。」
  「是!」
  越凌天拍拍許銳的肩膀,微笑。
  許銳也想朝越凌天笑但他笑不出來,他心裡難受,一想起明天越凌天就要離開了他就難受得心都糾在一起了。
  踮起腳尖,許銳慢慢地把自己發涼的嘴唇貼上越凌天的嘴唇。越凌天垂眸看著閉著眼睛的許銳,不由收緊了手臂。
  在月光下,兩人溫柔地親吻著。明天是明天,今晚他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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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親,廿二又更晚了。
  今天下午帶侄子去playgroup,一天時間就這麼沒了。
  回家後趕緊碼字,到現在才更新。
  廿二會保持好坑品, 絕對不坑的,親們放心吧。
  MUA一個~~~
  ***謝謝炸地雷的親們***
   59
  體質的強弱除了先天之外,還有後天醫學科技的輔助,以及個人的鍛煉。像越家這樣的家庭,每個小孩由出生到二十歲成年時,他們都會為孩子們進行三個階段的測試。
  孩子們到了兩歲,越家就會進行第一次體質和智力測試,來確定七歲之前的培養方向;到七歲了,會給孩子們第二次測試,來評估14歲之前他們發展的可能性;等到十四歲了,就會進行最後一次的測試。這時候孩子們的體質和能力幾乎可以斷定了,不必再等到二十歲的成年測試,越家就可以判斷出這些孩子中哪位未來會娶,哪位又會將嫁出去?而在成年前的這幾年時間,也足夠讓越家的家長們對孩子們進行識別教育,讓他們明確自己未來的人生,以及他們未來的生活。
  當季軒說要給雙胞胎進行第一次測試時,許銳完全一副什麼都不懂的表情,驚訝愕然地看著季軒,喃喃地問了一句:「爹,不是二十歲才測試麼?」
  在許義被接回許家之前,許銳一直都是獨生子。李文哲也從來就沒想過會突然有人蹦出來跟他的兒子爭,許銳根本就不必去做這些階段性的測試。只要加強體質訓練,過了平均線就好。
  至於譚小樂,他原來生活在男女平衡的世界啊,至於未來竟然幾乎是男男世界,他做夢也沒有想到。
  「二十歲再測試就來不及了。」季軒笑瞇瞇地說,特理解地拍拍許銳的手,可憐的娃!
  許銳張大了嘴巴,扭頭看向在歐雪兒面前賣萌,卡卡卡笑著特活潑的小胖墩小航;然後又去瞧安靜地坐在越泰安懷裡,小手指極快速地分解了他太爺爺給他的機器人玩具的小翔,只見他沒幾下又把那堆零件組合成機器貓……
  「這一代的小輩中,小航和小翔的先天條件最好。」越蕭斷言,他正眼巴巴地等著兩個寶貝孫子能自覺地由父親母親懷裡眼前跑到他面前,張開小手要他抱抱呢。
  哎呀,每次小航和小翔回來,父親和母親都要霸占著雙胞胎好久!越泰安心裡感歎,他這個當爺爺經常得等兩老去午睡了,才能抱到兩個寶貝孫子。唉唉唉~~有時季軒還要跟他爭,四代同堂,他這個當爺爺的一點也不吃香!
  季軒說:「凌天走之前跟我提過,小翔太聰明了,已經慢慢形成自己一套的想法,他跟小航很不同,不能再讓他們兩個都接受同樣的教育。小銳,凌天有跟你談過吧?」
  「是,我們有談過。」許銳點頭。
  越凌天曾經跟許銳提過要把小翔交給季軒教育。小翔好奇心很大,對事物的探究,思索,明顯跟愛玩愛鬧的小航很不同。像個小大人一樣的小翔,不適合跟小航一樣放養著,他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裡會更快樂。
  至於小航,他還沒開竅,許銳和越凌天意見一致,就是不強迫他,讓他有一個快樂的童年。當然,如果小航已經有意識想要學習了,他們才會安排。
  「爹,因材施教是很好,只是小航和小翔是雙胞胎,免不了會被人拿來比較。這個……我怕小航會自卑。」許銳擔憂地對季軒說。
  當初越凌天提起時,許銳一口就答應了。但事後想想,兩兄弟拿來比較是人之常情,況且小航和小翔還是雙胞胎呢。以後但凡節假日若是三姑六婆見到了,肯定拿他們比較……
  「有比較有差距了才會有競爭。」季軒看著許銳:「這是避免不了的。在家族裡,兄弟之間要競爭;學校裡,同學之間要競爭;出來社會了,也要跟別人競爭。孩子們越早適應越好。況且,小航和小翔的專長和性格都各有特色,如果他們在各自領域表現出色,那也是會被拿來和別人比較。」
  許銳看著眉開眼笑,好吃好玩的小航,也只好點頭了。要不,他還能干嘛呢?拖著早慧的小翔等小航嗎?又或是逼著小航趕上小翔的步伐?這都不可取!
  「那就拜托爹安排了。」
  「放心吧,我們越家的孩子不會差到哪裡去的。」季軒安慰許銳,心裡有些感慨。許銳考慮的角度是孩子們現在的承受心理,而他們卻不同,他們更在意是孩子們未來的承受能力和心理的承受。
  「每個成功的人,背後幾乎都是1%的天才加99%的汗水。孩子們除了天賦,還需要後天的努力,這樣才有可能走得更遠,登得更高。」季軒想起了自己三個兒子的童年,歎氣道:「小銳,大家看到凌天這麼年輕就已經取得如此輝煌的成就,無不羨慕和妒忌。可他們是否又想過,凌天坐上這個位置付出了多少?自兩歲起,凌天他們三兄弟就沒停止過學習和訓練。我跟你說,誰只要堅持做到,誰就有這個機會!」
  「是的。」
  許銳也想起來了,無論當天安排得怎麼滿,越凌天都能擠出來時間看書和鍛煉。相反,許銳只要有空閒的時間,他都會拿來補眠,想起就羞愧臉紅啊。
  這就是他們的差別!還想反攻呢,先努力抑制到越凌天的怪力再說吧。就算有氣功這個作弊器,在越凌天面前,許銳也沒有什麼優勢!
  許銳這個沒經驗的自己還需要努力成長的小爸爸,就把雙胞胎的教育交給經驗豐富,已經培養出三個優秀兒子的季軒了。
  同時,許銳也松了一口氣。他已經通過學校的初選,進入參賽小組了,現在正加緊訓練和加強隊友之間的默契和配合中,每天回家都能累得只想躺下裝死。
  小翔還好一點,有眼色,許銳很累的時候他一般不會過來纏著爹地陪玩陪讀陪睡;但小航就不同了,管你累不累,只要看到許銳,就能使出渾身解數爬到爹地身上各種扭動撒嬌,每每都令許銳愛恨交織,吐血三升!
  「父親,爹,小航和小翔的測試安排在什麼時候?我好向學校請假。」許銳說:「我們現在的訓練強度越來越大,估計周末也要回學校了。」
  越蕭說:「小銳,你安心去訓練吧。測試只是一件小事,等測試結果出來了,我們再一起和凌天好好討論他們未來的發展方向,這才是最重要的。」
  「嗯,好。」
  越蕭又問:「學校沒要求你住校?不能吧?當年凌天他們三兄弟被選拔進入參賽小組後,他們就很少回家了。小銳啊,校際比賽是團隊合作,不是個人單挑,你老是家裡學校來回跑,教官對你沒意見?」
  許銳一臉愕然地看著越蕭:「我不知道啊,教官真的沒要求我住校。」
  越蕭和季軒對視一眼,越泰安抱起小翔,對許銳說:「小銳你明天去問問。不能因為身份特殊,就搞特殊了。你這次參加比賽是代表了四通軍校;你要是參軍了,代表的就是地球了。」
  「是!」
  歐雪兒本來就被小航逗得很開心,此時更樂了:「小銳你住校吧,小航和小翔交給奶奶就行了。小航寶貝,跟太奶奶睡午覺好不好?」
  小航搖頭:「太奶奶寶貝,小航不能答應你了。小航要跟弟弟一起睡覺覺的,爸比說,我們面對面睡覺,就像照鏡子,好萌。」
  大家聽到這童趣的話不由大聲笑了起來。
  歐雪兒逗他:「你爸比又不在家,你跟太奶奶睡唄。」
  小航扭頭看了一下許銳,湊近歐雪兒小小聲地說:「太奶奶,爹地每次等我們睡著了都會拍照片給爸比看的。」
  大家聽了又不由會心笑了起來。
  歐雪兒也小小聲地對小航說:「那太奶奶叫你爹地今天不拍,好嗎?」
  小航立刻搖頭:「不好。」
  「為什麼?」
  一向安靜的小翔說話了:「爸比少看了我們一張照片,他會向爹地追討的。」
  「是啊是啊。」小航點頭,扭頭看著小翔:「太奶奶問我,你怎麼替我回答了?」
  小翔擰著小眉毛,理也不理小航的質問,問越泰安:「太爺爺,我和小胖豬很像麼?」
  「不要叫我小胖豬!你那是妒忌!妒忌!」
  越泰安笑呵呵地說:「你們是雙胞胎啊,長得一模一樣。」
  小翔的眉毛擰得更緊了,小大人地歎氣:「唉,我每次睜開眼睛就看到面前那張又圓又大的臉,壓力好大!」
  「呃?」小航不解地問:「小翔弟弟,什麼叫壓力?」
  「我怕自己長得跟你一樣胖!」
  「……」小航憋紅了臉,撲向許銳委屈地哭了:「爹地,小翔又欺負我,嗚嗚……他又說我胖,嗚嗚……」
  許銳給小翔一個警告的眼神,安撫小航說:「你是哥哥哦,怎麼能流淚呢?男子漢要流血不流淚。」
  「小翔說,說,不,不哭,只,只是未到,傷,傷心處。」小航哽咽地接了一句,然後‘哇’一聲大哭起來。
  可大人們聽到他這句話,卻很不地道地‘噗’一聲笑了。
  小翔瞧著滿臉淚花的小哥哥,心裡很不明白為什麼他這麼容易就哭了呢?還有爹地剛才看他那責怪的眼神,是不是爹地不喜歡他了?
  想到這裡,本來一臉冷靜的小翔不淡定了,看看周圍的大人,似乎都偏愛小肥豬多一點……
  越想越是這麼一回事,小翔突然想起小航一臉臭屁地說:「胖是可愛,你沒我可愛啦……」
  大家是不是喜歡肥小航不喜歡他了?
  小翔想到這裡,不由鼻子一酸,‘哇’一聲大哭了起來。
  本來想看雙胞胎笑話的大人們都被嚇了一大跳,哎呀,怎麼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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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廿二不敢有話說(捂臉,捂屁股)
   60
  許銳抱著抽泣著的小翔登上了飛行器。
  小航是那種雷聲大雨點小的主兒,剛才他一聽到小翔哭,那嚎叫聲幾乎要停下來了。現在他已經被歐雪兒他們哄得破涕為笑了。
  「小翔寶貝,這裡沒有其它人,只有爹地和你兩個。」許銳親了親小翔的臉,柔和地問:「那寶貝兒能跟爹地說些心裡話嗎?」
  小翔垂著小腦袋,臉上的淚痕未干,對許銳的話無動於衷。他想念爸比了,只有爸比才懂他,想到這裡,小翔眼睛又紅了,忍不住又小小聲地哭了起來。
  許銳一見小翔流淚,心都痛了,只好抱緊了他安撫著。
  聰慧的小孩早熟,心理特別敏感,相對來說,許銳的確是更喜歡面對著小航。那貨比較二,哭就哭,笑就笑,簡單又天真。小翔就不同,他性格內斂,喜歡思考,什麼事情都收著,很少表露出來。
  「寶貝別哭了,你一哭,爹地也想哭了……」許銳聽著小翔委屈的哭聲,心裡也酸酸的想流淚了。哎,要是凌天在多好啊,小翔跟他最親了,什麼都跟他講。
  這麼一想,許銳也越來越想念越凌天了。父子倆抱在一起默默地淌淚,只是許銳的眼淚是在心裡流。
  「小翔寶貝,乖,爹地愛你。」許銳一邊輕輕地給小翔擦眼淚一邊輕聲地說。
  小翔抬起哭得紅紅的小臉,看著許銳問:「那,爹地會像愛小航一樣愛我嗎?」
  「那當然了!」許銳瞪大了眼睛:「你們都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不愛你們愛誰啊?」
  「可是,可是爹地比較喜歡小航。」小翔說到這裡又委屈了,聲音裡帶著哭腔:「大家都喜歡他,是因為他胖,可愛,所以你們都愛他不愛我了。嗚~~~~」
  「怎麼會呢?大家都很愛小翔啊!你那麼聰明又懂事,長得又漂亮,大家都很喜歡你的啊。」許銳震驚了,他們肯定無意中做了什麼事情讓小翔這小孩兒誤會了,還傷害了他幼小的心靈。
  「你騙我!」小翔抽泣著控訴:「爹地你瞪我了,爸比才不會。」
  許銳撫額無力,他托起小翔讓兩人眼睛對著眼睛:「小翔啊,爹地瞪你是因為你不止一次說小航是小胖豬了。我和爸比都跟你們說過,錯事,壞事,都必須事不過三!你還記得你第一次這樣說小航時他哭了多久?」
  「可是後來我一說,小航都很臭屁還笑得很大聲。」
  「但你說小航的時候,你是用贊美的語氣說的嗎?你又怎麼知道小航聽你這麼說他,心裡不在意呢?」許銳突然覺得他不像是在跟兩歲的兒子說話,哎呀,簡直是解決少年煩惱啊!
  小翔沒說話,只是瞪大了眼睛看著許銳。
  許銳又說:「大家都很愛你啊,只是表達方式跟對小航不一樣而已。你那麼聰明,可愛,你留意到大家看你的眼神多麼的驚喜欣賞嗎?那種眼神跟開口贊美的意義是一樣的。爹地還擔心你那麼優秀,小航會自卑呢。」
  小翔的眼睛更大了,淚水濕潤過的眼珠子黑得發亮:「真的?」
  「當然是真的!爹地怎麼可能說謊言?!」
  「那,那爹地也會跟爸比一樣很愛很愛小翔嗎?」
  「肯定啊!你怎麼能懷疑爹地不愛你呢?」許銳也委屈了,他拿起小翔的小手放在他肚皮上:「你和小航曾經睡在爹地肚子裡睡了十個月啊。」
  「哇,」小翔被轉移注意力了,他驚歎道:「那爹地的肚子要那麼那麼大了?」
  「是啊。」許銳也感慨了:「就是那麼那麼大。」
  「爹地,」小翔抬起手臂圈住了許銳的脖子,還濕漉漉的小嫩臉貼著許銳的臉:「小翔愛你。」
  許銳感動了,他抱緊了小兒子大聲地在他臉上波了一下:「爹地也很愛小翔。永遠都愛小翔。」
  父子和解了,兩人又說了好一會話,許銳把剛才錄下來的片斷傳給了越凌天,這才抱著小翔步下飛行器。
  當爸真不容易啊!兒子才兩歲,就要擺事實講道理了,等他們再大一些,特別是十三四歲反叛期時,估計自己會更頭痛。許銳一想起現在離小翔小航二十歲還有十八年,牙都疼了。
  雖然不知道小翔聽懂了多少?但小兒子看著他的眼神,許銳真的覺得他都聽懂了。
  媽蛋,以後他不能高高在上地管教兒子了!他得跟兒子們做朋友,了解他們的內心世界,不然再來一次誤會,許銳可經受不起啊!到時候兒子們都不哭了,應該會直接離家出走了吧?
  真希望凌天在啊!
  事過境遷,小翔和小航又咧著小嘴笑了。
  許銳也跟大家說了小翔的情況,以後言行方面注意一些。其實孩子們在大人面前爭風吃醋是常事,開解了,明白了就好。
  當天晚上,許銳跟越凌天視頻時不由感慨:「孩子還是像小航那樣好,吃了睡,睡了玩,玩了吃。天天都快樂。」
  越凌天笑他:「你還真當你兒子是豬了。」
  「煩惱應該長大了再來煩啊。他們才兩歲,不是快快樂樂的時候麼?」
  「小孩也有小孩的煩惱。」越凌天勾勾嘴角:「孩子教育問題交給了爹,你也要在旁邊學著點,以後我們要是再生幾個,到時候孩子們就要由你來管教了。」
  「還幾個?」許銳很不文雅地當著越凌天的面翻白眼了:「兩個都有得煩了。」
  「熟能生巧。」
  許銳作勢要關了電子儀,越凌天才轉移話題:「你現在還是走讀?訓練期間也是走讀?」
  「嗯,今天爺爺和父親也問了我這個問題,他們覺得不應該,叫我星期一回學校問問教官。」
  「的確不應該。」越凌天想了一下就說:「你也別問了,星期一直接拿著行李進進宿捨。」
  「好。」
  「小翔現在怎麼樣?」
  「看上去沒事了。」許銳有點醋了,說話酸溜溜的:「小翔竟然問我有沒有像你一樣愛他?」
  「你的確是更關注小航啊。」越凌天指出事實:「也許你自己不覺得,但你對小航和對小翔的態度是不同的。對著小航,你笑得特別開心,特別多話說;對著小翔,你就安靜多了,不怪小翔這麼想。」
  「真的嗎?」許銳側著頭回想了一下和雙胞胎平時的相處,說:「小翔太安靜了,而且一旦開展了某個話題,他總是會問很多古怪的問題,有很多為什麼,我都有點怵了。」
  「孩子都很敏感,你盡量抽出時間陪陪他們吧。」越凌天無奈地歎氣,「我也很想多跟孩子們相處,真怕下次回來,他們都跟我不親了。」
  「放心吧,」許銳安慰越凌天:「我會跟他們講很多你的英雄事跡,男孩子嘛,總有些英雄情懷,強者心態,一定會加倍地崇拜你,渴望跟你見面,近距離地接近,擁抱……」
  許銳滔滔不絕地拍著馬屁,越凌天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著彼此近在咫尺的臉,看著那洋溢著關懷和愛的眼睛,伸出手,卻觸摸到不到……
  這就是他們的生活。軍人的伴侶,就是得如此捱得住思念,抗得住寂寞,用日常生活中的細節來維系和拉近兩人的關系和感情,直到能長相廝守的那一天。
   61
  許銳星期一拎著行李住進了學校宿捨,所有的同學和教官看他的眼神立刻就不同了,親切和親近了好幾分。
  許銳住校,雙胞胎又即將進行第一次測試,這段時間小翔和小航都留在四合院裡了。家裡突然少了小翔和小航的嬉笑聲,而經常圍著他轉的張天林又離開了,李文哲突然覺得自己的生活實在太過安靜了。
  曾經,如此平淡的生活是李文哲所追求的。
  父親李明正和姆父利輝趁著曾外孫子這段時間暫時不能過來住,就攜手出外旅游了,家裡就只剩下李文哲一個人。每天下班回來,家裡是空蕩蕩的,寂寥無處不在。
  越是安靜,想的就越多。想得越多,心裡就更煩惱。煩了,心裡頭惱的人是誰?想念的是誰?擔心的是誰?渴望立刻見到的又是誰?
  張天林,你不能有事!
  李文哲把臉埋在手掌中,真的不能再想了!
  他盤腿坐在床上,心裡默念著口訣,慢慢平復著混亂的心情。
  今年初,許銳教他氣功了,李文哲和所有的現代人一樣,覺得這些古老的東西效果太慢了,學得也不是很用心。但後來李文哲發現,它對寧神很有幫助,於是慢慢地練下來,形成了習慣。
  許銳當然不敢告訴李文哲這坑爹的氣功還有另一種效果。他想的是李文哲拒絕張天林的其中一個原因是他可能無法再懷孕,許銳就想到了這套氣功。無論如何,它對人體是好的,無論它會不會帶來其它的奇跡。
  雙胞胎這些天在四合院裡簡直玩瘋了,姆爺爺最近每天都帶他們進去游樂園裡玩游戲。
  抓著球走過由低到高又到低的階級,然後放進籃子裡,看誰的球最多,贏了有獎!練習顏色和反應的小型飛行器,訓練平衡力的小型機車,測試性格的離心力小游戲等等,每天都讓小航和小翔樂翻了天。
  看著蕩在半空中的小布包中傳來卡卡卡歡樂的笑聲,季軒感慨地對越蕭說:「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想當年,凌天凌飛根本就笑不出來,凌雲還嚇哭了。你看小航笑得多響亮多快樂啊。」
  越蕭看著還不想下來的小航,又看看一臉興奮等著再次上去玩的小翔說:「是啊!小翔和小航性格真是差異好大,小航就是純粹享受這種快樂,而小翔卻有意識地想去控制呢。」
  「是啊,小翔性格隨了凌天。小航,倒是不知道像誰了?」
  「這性格好,樂天!」越蕭忍不住笑:「母親真的很疼愛他,表現得也太明顯了。」
  「誰不喜歡他啊?長得討喜,嘴巴又甜,還愛賣萌。」
  「咳咳,反正你們注意一點,對小翔和小航可不能差別對待啊。」
  季軒瞟了越蕭一眼,指出事實:「小翔很優秀的,好好培養,肯定比凌天更出色。」
  屏幕裡各項數據飛快地滑過去,很快就形成了一份分析表格。越蕭和季軒兩夫夫不斷地調整著數據,不同方式會帶出不同的效果,這是他們想要了解的。
  「要不傳一份給凌天?」季軒看向越蕭,「上之他回來,跟小航和小翔玩得很好。或許他能提更好的建議。」
  越蕭沉默了一會,說:「最近銀河系的局勢很不明朗,小天應該都沒好好休息吧。」
  季軒也跟著沉默了起來,當初他就很反對越凌天畢去邊疆星球,環境太惡劣,也很危險。無奈除了歐雪兒和他,家裡的人都支持越凌天去鍛煉。
  好吧,在那裡鍛煉後越凌天高升了,本來很值得高興,可是他卻不能調回來地球。季軒心裡就很不舒服,他擔心啊,每天都很擔心兒子的安危。
  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
  「那就算了,讓小天好好睡覺吧。」季軒又望向屏幕中的數據:「無論以後小翔多麼出色,我拒絕再送他去什麼垃圾星球。就算能高升也不行!」
  越蕭沒說話,現在他無論怎麼回答都不會令季軒滿意的。他本身說這話就充滿的矛盾。作為軍人的伴侶,季軒心裡很明白;只是作為姆父,姆爺爺,他心裡又是另一番想法了。
  而被父親和姆父擔憂的越凌天,他所在的星球的確遭受到不明物體的襲擊了。幸好早有防止,而對方顯然也是試探,並沒有帶來重大傷亡,只是令越凌天他們頭痛的,甚至感到極為危險的是,至今他們都弄不清楚偷襲他們的是什麼?是外星人還是不明生物?
  越凌天眼睛裡已經布滿了血絲,他已經快三天沒休息了。這謎一樣的襲擊者是什麼?張天林也沒有任何有用的消息傳來……
   62
  越凌天所在的星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已搬到學校的許銳完全不知情,越家也就只越蕭季軒夫夫和越泰安知道。
  因為事情還沒明朗,更因為這不僅僅是個人家庭問題,而是關系到政府軍方……甚至細節連中將的越蕭都不能知道。最後,越泰安他們決定能瞞就瞞。
  其實不知情會更好,知道了只會擔憂焦慮,可於事無補。除了許銳,大家還瞞著歐雪兒。
  當初越凌天他們建議許銳住校,那時本意是讓他一心一意地在學校裡好好訓練,沒想到竟然歪打正著了。要是許銳還是走讀,要是他一連幾天晚上都聯絡不上越凌天,他肯定會追問。不用多久,他就看出問題了。那時候就算瞞著,許銳也能猜測出來吧。
  現在許銳搬進宿捨,而電子儀之類的隨身對外通訊的東西又是不允許帶進去的。跟校外沒了聯絡,根本不會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很掛念越凌天和兩個兒子,但許銳也知道,愛也不是要天天在一起。他愛凌天,許銳心裡就渴望有一天他可以站在越凌天身邊兩人攜手向前,而不是在他背後只能仰望;他愛他的孩子們,就更要努力給小航小翔他們做出一個好榜樣:爸比是大將軍很棒很厲害,但爹地也不差……
  渴望改變,人就會上進,就會努力。許銳覺得自己很幸福,但幸福不是必然的,除了幸運遇到對的人,其他的還要自己去爭取。李文哲的婚姻給了許銳一些警示,無論將來遇到什麼困難或巨變,如果自己有能力屹立不倒,才是勇敢面對一切的基石。
  有目標,有榜樣,許銳的心是安靜的。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訓練上,想讓越凌天看到他的進步,想讓大家看到他也是行的,想讓他的孩子看到他們的爹地不是沒用的。
  軍校最容易得知軍事上的信息,幸好軍方和聯合政府封鎖了所有的消息。究竟實際情況是怎樣?除了最高決策層的人,其他人都一無所知。
  越家唯一有權知道實情的就是越泰安。看著他每次走出書房時那越來越嚴峻的臉,越蕭和季軒隱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心裡更擔憂了。
  季軒緊握著拳頭在書房裡走來走去,心裡十分煩躁,多少年他已經沒有再經歷過這種煎熬了?
  「我們去問問父親吧?」季軒站在同樣緊皺著眉頭的越蕭面前,「我,我都已經很多天沒聯絡上小天了,我真的等不下去……」
  越蕭看了季軒一眼沒說話,眉頭依然緊皺著。
  「星期六小銳就回來了,怎麼瞞下去?你又帶他去基地嗎?」季軒決定由許銳那邊入手,大家都疼愛他,季軒其實想套出點兒子現在的情況。
  越蕭心裡歎氣,他站起來:「父親若是不說,你問了也沒用。你也曾經是軍人,知道這是軍事秘密……」
  「可我現在不是軍人!」季軒打斷越蕭的話,他走到窗邊看著在院子裡玩得正開心的小航和小翔,說話的語氣不由帶了些任性,哽咽了:「我現在是家屬!家屬……」
  越蕭想說難道他就不是家屬?其他同樣被瞞著的軍人家人不是家屬?那要怎麼著?全球宣布嗎?
  深吸了一口氣,越蕭冷靜下來。他也擔心,他同樣也什麼都不知道,家裡老爺子不說,他能理解。他知道季軒也只是嘴裡這麼說說,發洩一下而已。
  「小軒,」越蕭走到季軒身後,雙手在他肩膀上用力地壓了壓:「小天那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守衛家園是他的職責。家裡現在上有老下有小,我們得先穩住。」
  「……」季軒眼眶發紅,咬了咬牙,沒說話。
  「小銳和母親那裡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吧,最好能瞞到小天平安回來。」越蕭低聲說:「小銳太年輕沒經驗,小航和小翔還要他照顧。母親身體不好,她一向最疼愛小天……現在只能靠你了,你多擔當些。」
  季軒的眼睛更紅了。
  越蕭違心地說:「也許我們想多了,可能只是小事。」
  「小事?虧你說得出來。」季軒連白眼都懶得給丈夫了,以父親越泰安的為人,如果真沒什麼事,他的表情不可能會如此沉重!
  越蕭撓撓頭,在自己的夫人面前他從來都是實話實說,剛才那句話真的太假了。
  季軒對自己的老公還是很了解的,他看越蕭一副尷尬的樣子,於是轉換話題:「你說我們再怎麼瞞著小銳?」
  「小銳現在全副身心都放在明年的比賽中,他的機甲正在調試中,有很多事情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再怎麼分散他注意力,小銳都會記得晚上要跟小天聯絡。」季軒說:「你上次帶他去基地訓練了一天,多累啊。可小銳還不是熬了一夜等著小天回復?結果呢?」
  「小銳是明理的人,他本身也是軍校學生,肯定知道軍人有任務執行是不能通訊的。」越蕭沉默半晌才說了這麼一句。
  許銳年輕,曉之幾情或許還能瞞久一點兒。現在越蕭頭痛的是母親,要瞞著歐雪兒那叫一個費勁。歐雪兒是過來人,現在她沒出聲不代表她沒覺察到,可能只是配合著他們吧?再加上這段日子雙胞胎在家裡陪著她,就算已經猜出什麼事情都能忍著吧?
  至於許銳,其實越蕭和季軒也不知道這孩子有沒有察覺了?真希望趕快能跟小天聯絡上!
  越凌天現在的確遇到了很棘手的問題。突然受到襲擊時,因為預防措施好,並沒有帶來什麼損失。但沒想到還沒等他們調查什麼出來,他們的系統就遭受破壞了,接著更可怕的是人類文明最頂點的令引為自豪的光腦,竟然在某一時刻一剎那就全部失效了。
  系統受到破壞可幾維修,可幾重設。可是如果光腦失效了,怎麼弄?
  一千年前計算機電子設備產品已經發展得很蓬勃了,軍用的精密武器到民用的高難度的手術,這些都是通過光腦來輔助完成。由那時起,人們越來越依賴光腦了。一千年後的今天更是如此,凡是手動的機械,甚至機甲都已經被他們列為古董了,何況要在太空上執行保護守衛功能的機甲呢?現在在太空上的所有機甲,都是光腦接駁的機甲。
  也就是說,現在所有的機甲戰士都無法使用精神力指揮他們的光腦機甲了;也就是說,所有機甲都必須機械操控才能動得了,而且還不能自動充電……
  亂了,亂套了……
  在浩瀚的銀河中那邊遠的星球裡,沒有大氣層保護,沒有氧氣,離開了補給站,離開了機甲,人類根本無法生存下去。
  而補給站遭受外來襲擊,機甲無法自動吸收太空裡的光源……
  他們需要援助!如果搞不清楚那些是什麼生物?如果不知道令光腦全部癱瘓的又是什麼?
  越凌天眉心深鎖,加急加密報告已經發出去了。本來這是手指單擊的簡直指令,現在卻是要由季衛辛一下又一下地發電報。
  說到這台古老的電報機,越凌天還得慶幸當初季衛辛替他想出這麼一個用電報形式公布天下他結婚消息的主意,更加慶幸他聽從了這位表兄的餿主意拿到星球當念想的行為,結果派上用場了。
  偷襲邊疆星球出現危機,地球這邊也一點都不敢怠慢。雖然封鎖了消息,卻秘密地派遣了數艘遠航戰艦前去援助。
  當初不在那邊擴張地盤是因為周圍的星球只探勘到少量的生命痕跡,對地球以及整個太空管轄區內並沒有構成威脅,就沒加以重視。
  但沒想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63
  「張天林那邊情況怎麼樣?」越凌天一看剛才聚精會神地解讀電報碼的季衛辛停筆了,馬上過去問。
  「不好。」季衛辛說:「張天林說他那邊的光腦也在慢慢失效,但查不出原因。凌天,我們都只懂運用最簡單的電報碼,根本無法了解具體的情況是怎樣的。」
  越凌天臉上是看不出什麼情緒,但他身邊親近的人卻知道他此時十分焦慮。一個未知的敵人正潛伏在暗處,讓身在明處的人類防不勝防啊。依張天林的消息,他現處的邊遠星球的光腦都受到影響,這足夠令越凌天緊張擔憂的了。
  但奇怪的是,自從上次小規模偷襲後,卻遲遲沒有發動進一步的進攻。這是什麼情況?真是令大家百思不得其解,這也是為什麼越凌天他們一直都沒法確定他們初步偵查的結果。由種種蛛絲馬跡推測,大家都很驚訝,因為發動這次襲擊的並不是什麼高等的生物……
  敵方的策略明顯是先癱瘓後進攻,但又只做了前一步。越凌天猜測敵方這些小先鋒隊的實力只能作試探,主力部隊可能因為種種原因而無法趕過來支持……也可能它們背後還有更強大的支持方。
  越凌天抬頭看向深邃的太空,這是要打破和平相處的前奏嗎?
  這幾百年來,人類一步又一步地向太空發展,每探勘到一個有水源的星球,就會占地為王。有水源的地方就有生物的可能性,但因為數量實在太少了,如果這個星球有可持續發展的可能性,這些生物就會被統治……
  金星,水星,土星等等已經成為美麗的星球城市了,而圍繞著它們的小衛星們,也在慢慢發展中。
  一個又一個星球上面有了補給站,有了機器人,有了人類駐守……
  人們探勘太空,一開始是好奇,後來是因為能源,現在已經慢慢成為人們的後花園了。
  而星球上的生物,構成人類安全威脅的都已經死去,其它的或遠離,或隱匿起來。
  越凌天抬眼看向季衛辛:「你繼續說。」
  「是。」季衛辛說:「付大師的團隊已經帶著一批改良過的機械機甲上了戰艦,順利的話,估計兩天後就到達。」
  越凌天沉默片刻,吩咐他的副官:「你去方工那邊問問,第二批改造的手動操縱機甲什麼時間可以完成?」
  「是!」副官應了一聲,行禮後立刻跑了出去。
  這種下達命令還要人跑去一一傳達的方式,真是令越凌天很不習慣。要是以往,他只要按一下按鈕就能下達一系列的指令,秒度!現在就算副官是飛人,在太空裡他也要先控制自己的失重,才能准確地到達目的地,要等他回來,起碼要好幾分鍾。
  還有,光腦壞了,越凌天和他的同僚們無法立刻追蹤和查尋,更無法輔助分析,這就無法立刻了解目前的整個形勢。這對於一向要掌控全局的越凌天來說,很不習慣,很費勁,措手不及!就好像一千前年計算機突然斷了網線,手機停了電一樣,令人無所適從。
  更要命的是戰斗力比原來下降80%不止!而且很多機甲戰士對手動操作很不熟練,畢竟無論軍方還是軍人,他們都是致力於訓練強大的精神力。機械機甲的操作,那是剛進大學時操作過,自從能用精神力操作後,基本上就不玩了。
  「我們抓緊時間訓練吧。」越凌天透過防壓玻璃看著外面一對一訓練的戰士們,說:「只要我們熟練操作,改裝過的機械機甲戰斗力也不弱。」
  季衛辛點頭:「是。不過多虧了小銳上次給了付大師靈感,一時心血來潮設計了一系列的配置冷武器的機械光腦相結合的機甲,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了。」
  越凌天聽了不由想起當時的情況,嘴角也現出一絲微笑。當時他故意斷了光腦想看看小銳可以支撐到什麼程度?最主要是想讓許銳加強他的體能訓練,許銳體能一直是他的弱點,而這個是可以通過後天來補足的。沒想到歪打正著了,反而引發了付梓童去研發機械和光腦相結合而機身又要輕便靈巧的機甲。
  因為大家都日益依重光腦機甲,慢慢地機械機甲的研發就停止了,反而光腦機甲的設計和功能越來越先進。這給人們造成了機械機甲很笨重不靈活的錯覺,反而更加推崇光腦機甲。
  社會越是發展得快,人們就越講求快速。速度快,效果也要快,反而漸漸忘了根本。
  「凌天,我替你發個電報回去報平安吧。」季衛辛說。
  越凌天制止:「這時候不要搞特殊,這裡並不只有我一個軍人。」
  季衛辛默然,其實越凌天的意思是他們的消息要通過聯合政府才能對外發布。
  地球中國北區郊外古色古香的四合院裡,許銳站在回廊上看著小航和小翔在玩耍,手卻握得死緊。
  由第一次聯絡不到越凌天,許銳就感覺不妙了。聯想到越凌天上次回來分配一個危險的任務給張天林,許銳心裡就更不安了。但身為軍嫂,許銳卻明白他要做的就是忍耐和等待。
  越蕭和季軒對他的問題總是避重就輕,甚至三緘其口,許銳就知道有些問題他不能問。他擔心,難道越蕭和季軒就不擔心嗎?他更不能去問爺爺越泰安,他還得顧及到身體不好而且明顯同樣被瞞著的奶奶歐雪兒。
  現在許銳只能懊惱自己怎麼還沒畢業?如果他已經是軍人了,那麼如果真出了什麼事情,他還有條件去申請過去支持,但現在他還只是一個大三的學生……
  「爹地,」大腿被抱住了,許銳低頭,只見小翔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小翔陪著爹地。」
  許銳一愣,他慢慢蹲下去抱著了小兒子那小小軟軟的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垂下的眼簾蓋住了一切的情緒,輕聲說:「爹地謝謝小翔。」
  「乖。」小翔學著爸比安慰他的時候那樣,小手拍了拍許銳的背。爹地不開心了,爸比又不在,哥哥小航又不靠譜,爹地只有他了。
  許銳立刻被逗笑了,同時也是懊惱了,就算自己再擔憂也不能在兒子們面前表露出來啊。就算兒子們還很小,但小孩子是很敏感的。
  「爹地,我也要抱抱。」小航見爹地和小翔抱成一團,馬上扔下手裡的玩具沖了過來抱住許銳嚷嚷。
  「好好好。」
  許銳張開手臂,把兩個兒子都抱在懷裡。無論如何,他得照顧好雙胞胎,也要顧及到家裡長輩們的心情。
  他想起季軒剛才的話,他說:小銳,你要學會忍耐,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糟!
  越蕭雙手壓著他的肩膀,用一種堅定的語氣對許銳說:小銳,你該回學校去了。你要相信凌天,也要相信你自己。做好份內事,等待好消息。
  這種擔驚受怕,不只是許銳一個人在承受。看著若有所思的歐雪兒對著曾孫子們露出了慈祥而快樂的笑容,看著季軒若無其事地繼續逗著雙胞胎,惹得他們笑得更大聲……
  許銳垂下了腦袋,他的嘴角雖然也翹了起來,可他根本笑不出來。
  晚飯後,許銳還是收拾好行李准備回學校去。在家裡等待無補於事,他也不能立刻飛到越凌天的身邊。而在高強度的魔鬼式的訓練中,許銳才沒空去想任何不好的事情,日子才沒那麼的難過。
  解下電子儀放在桌上,許銳提起了背包。這時候電子儀忽然閃爍起來,許銳心中一喜,扔下背包拿起電子儀。一看卻沮喪地發現:只是一條信息,還是陌生人傳來的。
  打開一看,竟然是許義發來的:許銳,朱遠地說邊疆星球被不明生物一一偷襲了,所有的光腦接駁的機甲都無法使用了。剛剛我才由朱大哥那裡知道這個消息,也不知你是否已經知道了?不過幸好越將軍沒事,你放心。許義。
  許銳看完這條短訊,就想立刻跑去問越蕭問季軒是不是真的?挪開的腳步停了下來,許銳最終還是忍住了。
  胸膛仍因情緒而快速起伏,許銳深吸了一口氣。半晌,許銳手指動了動,給許義回了一條短訊:謝謝你。
   64
  許銳心裡記住了許義的話,他心裡也有個小九九。當下午教官帶他們小組去進行機甲訓練的時候,許銳就主動向教官要求他將駕駛機械機甲來跟同學對戰。
  教官聽了臉都要黑了,他表情十分嚴肅地問許銳:「你確定你在說什麼?」
  許銳立正,昂首挺胸:「是!教官。」
  「別以為自己進步了就得瑟!你在努力別人也在努力。你進步了別人就原地踏步嗎?」教官雷射電眼掃了一遍面前的學生們,然後盯著許銳。
  許銳表情堅定,挺拔的身材一動不動地站立目視前方,認真地聽取教官的訓話。
  教官走到許銳面前,一字一句:「機械機甲機身笨重,配置簡陋,遠不如光腦接駁機甲靈活。你現在還堅持用它嗎?」
  許銳腰板挺得更直了,大聲應道:「是!教官!」
  其實許銳更想把自己的機甲帶來學校訓練,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他的機甲是由業界的設計大師付梓童為他度身訂做的,先不說材質,單是付梓童大師這顯赫的名聲,就足夠令絕大部分的人們對許銳各種羨慕妒忌恨了,更別提現在還是在校園裡。絕對不利於學生們的團結社會的和諧,不是學校領導願意看到的。
  教官聽許銳這麼堅決的回答心裡也很不舒服,他是有意想培養許銳的。這不關乎許銳的背景,而是因為他日益表現出來的能力。
  許銳的身材在同學中算是單薄瘦削的,無論是赤膊還是穿上衣服,他絕對是人們想要保護的那類型的人。但沒想到他的精神力卻跟他外表完全相反,十分強悍,令人驚訝!在每一次小組訓練中,許銳的爆發力不算太差,但真的說不上強,但他的持久力卻是所有的同學中幾乎是最好的。他就像那只打不死的小強,當你以為他就要倒下了,可下一秒,他又活過來了……
  像許銳這種無論是體能和意志力都堅韌的人,最是令爆發力強的人痛恨了!但如果他在自己團隊,那最是令隊友們歡呼的了。
  精神力越強大,操控光腦機甲越是自如,達到人機合一,把機甲的所有功能都能發揮到最大的功效。
  光腦接駁機甲可以隨意地根據實際情況以秒速來迅速變形,可以由巨大的重火力機甲變成小巧的飛行機甲,也可以由直立變成四肢飛騰,想變成什麼完全在你的一念之間。
  這是機械機甲無法跟光腦機甲比擬的地方,因為機械機甲要變形就需要你全程手工操縱,它們不會因為你想到了它就能隨意做到,你必須有操控它的能力和力量,並且准確的執行。這好比開車,自動波呢還是波棍……
  「許銳出列。」教官語氣有些低沉,他不明白許銳是怎麼想的?但既然他這樣要求,他也想看看結果。
  現在全球的軍人,軍校學生都在極力提升精神力,盡一切條件去加強訓練光腦機甲,許銳卻在這關鍵時刻提出駕駛機械機甲。這樣的許銳既讓教官有些生氣,但又有些期待,那就試試吧。手動操作好,代表著對機甲的構造了解很透澈,那麼控制光腦接駁機甲就不在話下了。
  「是!」許銳向前踏了一步,’啪’一聲立正。
  「去挑一部機甲,你今天的對手是蔡裕元。」
  「……是!」許銳只愣了一下,立刻就應了一聲,然後小跑著往另一邊跑去。這裡是光腦機甲的倉庫,機械機甲不會放在這裡,它們座落在舊校區。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蔡裕元同學是他們小組裡駕馭機甲技能最好,爆發力最強的同學。許銳和他對了兩次,那兩次他們都是駕駛光腦接駁機甲對戰的,許銳還略遜一籌。現在較弱的許銳竟然還要駕駛古董機甲來跟蔡裕元對決,大家都能估計到結果是什麼了。唉,教官這次對許銳是多麼的生氣啊!
  蔡裕元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就像一桿標槍,完全沒理會同學們的各式的眼神兒。教官這樣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別人不知道但蔡裕元卻清楚,許銳的實力還沒有完全展現出來。看他一次比一次捱得住,看他一次比一次進步,蔡裕元就知道許銳還有很大的潛力。但他還是沒想到許銳竟然要操縱機械機甲,為什麼?他可不會以為許銳只是心血來潮或是自視過高。
  「全體都有,立正!十分鍾後操場集合。」
  「是,教官!」
  大家吼一聲後立刻有條不絮而快速地取出鑰匙打開暫時屬於自己保管的光腦機甲,開動後就紛紛往操場走去……
  許銳對這個倉庫不陌生,大二的時候他幾乎天天都往這邊跑,只因為越凌天一句話。現在他也不用挑選哪一部機甲,直接走到他曾經最熟悉的也算得上是倉庫裡功能最齊全的一部全身金色的機甲。
  本來是漂亮的黃金顏色,卻因為太古舊了不被重視了,現在已呈暗沉的99金屹立在許銳面前。
  摸摸已經蒙了薄薄一層灰塵的機甲,許銳仰著頭自言自語:「99金啊,今天我們要好好配合打一場勝仗。」
  在99金的腿部按上開關,許銳爬上了機艙延伸下來的梯子上去,在機艙裡坐下後就把手裡的鑰匙插/進去轉動……
  卡啦卡啦的聲音就好象生了銹的鐵,沒了潤滑油的機械在轉動,99金萬分艱難地在許銳的操作下站了起來,然後邁開沉重的步伐離開倉庫往外走去。
  操作機械機甲需要靈活而准確的手指來敲打三排鍵盤,也需要力量來操縱各種手柄,還要有清醒的頭腦作出准確的判斷……對許銳來說最難的是力量。
  這一批機械機甲都是重量型的,至少有四米高。它們都可以變形,也安裝了熱武器,還有冷武器。跟光腦接駁機甲不同的是,這些不能靠精神力指揮了,都需要手動操作。不過它們也有優點,那就是不受外部影響,而且十分節能!
  許銳這兩年跟其它同學一樣都是重點訓練光駁機甲,而機械機甲的訓練很少。不過就算生疏了,許銳很快就找回感覺,這歸功於當初越凌天的教導以及他太渴望改善自己的體質了。
  訓練場上的機甲已經排列整齊,31架至少三米高以上的機甲在教官的指揮下兩兩對峙,場面頗為壯觀。
  許銳一看就他一個落後了,立刻變形為金獅狂奔至蔡裕元機甲的對面,再次變形成直身為99金機甲。
  「開始吧。」
  「是!」
  精神力越強大,光駁機甲攻擊的力度就越強大,加上純熟的操作技術,很容易就能分出勝負出來……
  然而,駕駛機械機甲的許銳和光駁機甲的蔡裕元卻是例外。
  許銳的機械機甲雖然不必用精神力來操控機甲,但卻需要它來支撐著許銳的身體,那就是堅韌,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只有打破極限,堅持到底,才會取得最後的成功。
  蔡裕元一聽到教官說‘開始’時,就變形成野狼一邊朝許銳奔去一邊打開狼頭上兩排激光彈,射擊99金的機艙部位。
  許銳對蔡裕元的進取型攻擊是相當了解的,早已有防備。他在蔡裕元變形的一剎那已經跳躍至空中,凌空進行了一個高難度的S漂移,躲過激光彈的同時還能翻開左膝部「突突突」朝蔡裕元射出爆炸彈。
  外形看上去笨拙且陳舊的99金在許銳的操□下卻顯得十分靈活,但再靈活也比不上蔡裕元駕駛的光駁狼型重甲。
  狼型重甲就是一架防御和攻擊俱強的機甲,一般是沖在最前線的。因為它的材質最是堅固,而彈藥無處不在!
  在重甲受到爆炸彈的攻擊時,它根本不屑於躲避,反而張大狼嘴直立,平滑的腹部突然翻起,兩道耀眼的白光快速地直射向99金……
  許銳心裡一驚,Z型漂移勘勘躲過。他心裡明白對抗這種重甲,如果拼火力很難拼得過它的。要戰勝它,唯有取巧了。
  重甲的唯一缺點就是太過損耗精神力,精神力不足就會顯得不夠靈活。在重甲的猛火噴射之下,99金的躲避顯得萬分的狼狽,到處亂跳。但即使如此狼狽,眾人卻驚呀地發現這架笨重的機甲在無規則的亂跳亂翻之下,竟然沒有被射中。
  蔡裕元也是極為震驚,剛才追逐射擊已經耗掉他不少精神力了,現在的他喘著粗氣,汗流浹背。摸了一把汗濕的額頭,蔡裕元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振作。
  許銳不比蔡裕元好,甚至更差。他的身體素質本來就比小組其它的同學們要弱一些,最大的依靠的就是作弊器:氣功給他精神上增持的韌性,即是精神力。但現在他操縱的是機械機甲啊,那是精神力和力量共同作用的機甲,不累死他才怪呢。
  許銳不知道他能不能戰勝蔡裕元,但他知道他絕對不能輸,不然,他心理壓力會更大。越凌天所在的邊疆星球的光駁機甲都不能動了啊,如果他駕駛的機械機甲處處受打,在他心裡,那就是越凌天他們可能要處處受打了。
  速戰速決!
  兩人都存了這心理,兩人大喝一聲主動向對方沖上去……
  只是蔡裕元的作戰方式卻一成不變,仍是邊沖鋒陷陣邊胡亂射擊;而許銳卻沖著機甲的弱點而去的。
  狼型機甲的弱點就是腹部,四肢關節處和頸項。
  重甲的腹部很難進攻,它本身就有兩排光波彈,放棄!
  頸脖和關節處都用重重鋼甲包裹,根本無處下手,但所有的機甲戰士都知道,既然是關節,那麼定是要活動的,只要它是活動的,就需要一個關節扣,頭部也一樣。
  99金無法用火力拼過狼型機甲,那麼就用古武來爭取勝利吧!
  所以許銳在蔡裕元沖向他的時候,一邊打開保護腹腔的盾牌抵抗,一邊發射肩膀上的光波炮,等待著機會來臨!
  當兩架機甲就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相撞時,許銳掌中翻出匕首,一刀插入狼型機甲的頸項關結扣,「卡嚓」一聲,瞬間挑斷對方脖子上的光波線。
  向前沖的狼型機甲就這麼失控地撞倒前面的障礙鐵架,摔了出去,鐵架被壓扁了,爆起一片灰蒙蒙的塵土……
  「啊!」驚呼聲四起。
  早早切磋完的同學們沒有像往常那樣自動自覺地別的同學再訓練,而是圍在一起看許銳和蔡裕元的戰斗。
  當許銳提出他要駕駛機械機甲,被教官指派去跟駕駛光駁的狼型重甲的蔡裕元對戰時,就很想圍觀了。所以當跟對手分出勝負了立刻就在機甲機艙上觀看。
  學校的光駁機甲除了熱武器不具備什麼殺傷力外,其它的裝置都跟軍用機甲一樣,裡面都安裝了通訊器,和各架機甲能保持聯絡,也能看得見對方的操作。
  99金機艙裡的許銳臉色蒼白,全身仿佛從汗水裡撈出來一樣,顯得十分脆弱。反觀蔡裕元,精神上卻顯得比許銳好多了。
  可就是這樣身體單薄的許銳,竟然駕駛笨重的機械機甲戰勝了駕駛光駁機甲的蔡裕元啊!
  大家不由對著屏幕朝許銳歡呼,贊佩。
  「哇!許銳好樣的!」
  「許銳你好棒!」
  「太厲害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吧啦吧啦
  教官看完也驚訝不已!他根本沒估計到會是這種結果!他原先安排許銳跟蔡裕元對峙,是想挫挫許銳,別以為自己進步了就得瑟。可沒想到,許銳竟然打贏了蔡裕元,而且不是僥幸打贏的!看最後一擊,教官就知道許銳計算過的,不然不會一擊即中!
  蔡裕元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推開機艙。狼型重甲的頸部斷了光波線,雖然不會令機甲全身癱瘓,但那一剎那的失控就足夠致命了。
  許銳也想下去,但他的手腳卻不聽使喚。真是又累又怕!
  雖然精准地算計了那一點了,但執行起來很困難,也需要很大的勇氣。不能說因為學校訓練的機甲沒有致命殺傷力了就不怕啊,真的失算的話,機甲會被重創,人在機甲裡面,又怎能不會被傷到呢?
  閉上眼睛靜默了五分鍾,許銳才解開安全帶離開99金的機艙。
  當許銳剛踏到地面時,已經由機甲下來的同學們立刻蜂擁而至,圍繞著他歡呼,差點想要抬起他向上拋了。
  「啊,別,別啊!」許銳忙高呼:「我現在頭還昏昏的,想吐!」
  此話一出,立刻引來「啊」一聲,許銳立刻被放下來了,他的腳也安全地站在地面上。
  蔡裕元握著許銳的手:「你是怎麼做到的?我們如果都有這等能力,肯定會打贏費諾曼軍校。」
  「對!」
  「是啊!許銳,你是怎麼做到的?」
  「能說嗎?」
  許銳笑了:「又不是秘密,當然能說啊。」
  大家都屏息以待,許銳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就是心神集中,和機甲合二為一。那個,就是要對機械機甲的構造了解透徹,勤加操練,熟悉它各種功能。體力和精神力也要加強訓練。」
  「啊?」
  許銳抹了一把汗,看大家一臉的不敢置信,就說:「我就是這樣訓練的。你們也看到我當時是如何操作的了,我就算閉著眼睛也知道各個銨鍵的位置和功能。」
  教官這時發言了:「許銳說得沒錯!操作機械機甲和操作光駁機甲不同,前者需要你下苦功去訓練再訓練,直至熟悉;而後者則需要你擁有強大的精神力。如果你們想操縱機械機甲,那就必須先下苦功了,沒有快捷方式可走,這點你們要學許銳學習。」
  許銳想了想,看向教官:「教官,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說。」
  「如果光駁機甲的光波被切斷,或是故障了,光駁機甲還能用嗎?」
  「只能改手動操作。」
  「那功能呢?」
  「要看光駁機甲的功能設計了。如果手動部分的設計簡單,那功能簡單。」
  「也就是說,一旦光駁機甲的光波受到干擾,機甲戰士就不能用精神力控制駕馭它了?」
  「……是的。」
  看著許銳漆黑明亮的眼睛,教官突然覺得光駁機甲如果沒有機械和光駁並重設計的話,會很有危機感。
  「謝謝教官!」
  許銳朝教官敬禮,突然想起了他的機甲白銀,付大師因為看中他有古武的功底,給他度身訂做的機甲做到了光波和機械的完美結合。只是他現在還是學生,而且在加訓中,很少時間和機會去駕駛它了。
  「全體都有,列隊。」
  32位同學迅速地排成兩行。
  「明天起,訓練計劃會增加機械機甲訓練。」
  同學們悲慘地張大了嘴巴,在凌利掃射的視線中可憐巴巴地合上。平時的訓練已經夠苦逼了,還要增加一項,而是是一項極為消耗體力的機械機甲操作!!!
  大家看向許銳的眼神兒不由自主地由贊佩變成了怨懟……
  提的什麼問題呢?
  光波怎麼可能被干擾?
  這幾百年來都沒出現過,這不是杞人憂天嗎?!
  許銳垂下眼睛,心裡卻是暗喜。
  ==========================================
  作者有話要說:廿二懶了,心中有愧不敢打開網頁了。
  那個,親,對不起啊!
   65
  許銳心事重重地艱難地一步步堅定向目標前進時,越凌天已經帶著部下跟前往邊疆星球支持的八支太空艦的軍隊,駕駛著改良的光駁機甲和新鮮出爐的機械機甲,地毯式地驅逐著外侵生物-蟻族。
  現在的蟻族已經不是一千年前的樣子了,人類在地球差點遭受毀滅時不斷適應著環境生存下去,動物和植物也一樣。蟻族為了不被地殼運動和自然災害滅絕,它的身軀變得巨大,內髒變得更簡單,由未完成變態的半昆蟲已經進化到完全變態,保持了翅膀,能飛會鑽,而它們的觸覺更是達到前所未有的敏捷和加速進化。
  一千年前,蟻族的白蟻它們本身就會分泌出一種高濃度的蟻酸,能把白銀都酸化吃下去當食物;一千年後,這種蟻酸已經能把一般的金屬都酸化,一切都是為了能生存下去。
  令光駁機甲失效的就是這些未知星球的蟻族的觸覺發出的電波干擾。而這種電波干擾不會立刻令光駁機甲的光腦立刻癱瘓,而必須要持續一段時間後,才慢慢失效,這種時間差,如果作戰時配合得好,肯定會給人類造成重擊!
  雖然聯合政府很早之前就研究出防干擾的系統,這麼多年來也從未發生過這種事情,但這一次卻被這些蟻族的觸角發出的聲波潰敗了!幸好越凌天還有一個古董電報機,信息可以迂回地傳回地球,不然,他們根本無法和地球聯絡上。
  可低等動物就是低等動物,它們這一次偷襲成功了,可並能抓住好時機來扳倒人類。這前後斷層的時間裡,給了人類反擊的機會。
  人類畢竟統治了地球上萬年,而在新探索開發的銀河系太空裡,人類也統治這些星球近千年,大大小小的地球戰爭,太空戰爭無數,人類一邊吸取教訓一邊進行新技術研發,加上平時的針對性訓練,人類的反應是極為敏捷的快速的。
  一旦找出和確定了敵人,那就是人類進行大規模反攻的時候了。
  蟻族大軍雖然姍姍來遲,但勝在量多,它們一路吞噬著星球上所有有生命沒生命的食物,所踏之處便是一片荒涼。
  空出手撥開汗濕貼在額上的頭發,越凌天迅速換了能量塊,然後拿起噴槍往已經一身狼狽的黑金機甲上又噴了一層防腐劑。
  這些像小豬一樣大的星球蟻族不但會噴出腐蝕性極強的蟻酸,而且斬殺中而沾上的血液粘性也極強,還附帶著濃郁的腐臭味。
  幸好有機甲阻擋了氣味,越凌天小心地吸了一口氧氣,拿出幾百年前才會用的古董對講機:「衛辛,你那裡情況怎樣?」
  「蟻太多了,殺到手軟也沒見減少。媽的,給我放光波彈!」季衛辛喘著氣說了一句,他是奉命帶著他的先鋒隊在最前線。後面那句估計那些蟻前僕後繼又撲了上來吧。
  果然……
  季衛辛罵道:「媽的,怎麼殺都殺不盡!」
  另一個對講機也響了,是第二隊的隊長,只是話是斷成一塊塊的:「投……一……激光彈……成一片灰燼了,沒一……鍾,又湧出……片。越上將,怎麼辦?」
  「現在沒有更好的方法,我們還沒找到蟻族的總指揮部,只能有多少殺多少!」越凌天也很無奈。其實滅蟻並不困難,一刀下去總能殺掉一只,一個激光彈下去就能滅了一堆,但是蟻太多了,密密麻麻總也殺不完。
  蟻族的兩條觸角不但能干擾機甲的光腦,連機甲內的通訊器都受到干擾了,斷斷續續的難以指揮。用對講機,也其實只能一對一,越凌天都開始佩服古時候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那些將軍們的卓越指揮了。
  手一揮又殺了一只不長眼撲過來的飛蟻,越凌天皺緊了眉頭:「大家請注意。千萬不要只顧殺蟻忘了保護自己的機甲,我們要全體活著回地球去!」
  「是!」
  「但凡機甲表面已經腐蝕了30%的士兵,你們命令他們立刻撤退。」
  「是!」
  越凌天調整著黑金的遙距望遠鏡,他的機甲是由付梓童設計訂造的,可以說算得上是最先進的光駁機甲之一。
  看了一會,越凌天當機立斷發出命令:「一隊立刻退後,四隊頂上。」
  「是!」
  人類在這個沒有大氣層保護的星球裡,是不能離開機甲的,更是不能沒有氧氣。第一隊士兵們的機甲腐蝕程度看不清楚,但由他們緩慢的行動看來,明顯是開始缺氧了。必須得要給時間第一隊的士兵們緩一口氣,更換能量塊,以及補充氧氣了。
  越凌天一邊仔細地聽著斷斷續續傳回的消息作出判斷,一邊讓副官打電報回艦艇報告。還不時揮殺橫沖直撞過來的黑蟻,射擊飛過來的白蟻……
  「越上將,亞歷山大.斯特林將軍請您立刻回戰艦開緊急會議,有新消息!」副官收到電報,翻譯後立刻向越凌天報告。
  新消息?越凌天不再遲疑,立刻動身:「唐中將,這裡交給你了!」
  「是!」
  踩在坑坑窪窪的星球表面,越凌天一邊退一邊感歎:這個本來還能看的邊疆星球現在灰撲撲的簡直比垃圾星還要垃圾。
  但在蟻族侵入之前,這個邊疆小星球雖然不能跟有河流有綠化的星球相比,但人類既然要把這裡當成了領地,也插了聯合政府旗幟,在中轉站也是經過一番建設的。抽出極為珍貴的地下水,讓淺淺的綠意覆蓋著星球表面,有了植物,就會有動物,有了動物,星球的生機才會表現出來……
  建設了幾十年的星球,卻一夜之間被蟻族毀了!無論是珍貴的植物還是動物,甚至那些金屬支架,都成了蟻族的口糧。
  殘破斷裂的金屬支架倒塌在地,曾經極力澆灌保護的植被地區已經形成了一片蟻形洞穴型了,只要被蟻族掃蕩過的地方,就算是土壞,都已經石化沙化,寸草不生,寸鐵不留。
  與蟻族對戰已有十來天,大大小小的兵蟻指揮部也消滅不少,但至今都沒有找出總指揮部。越凌天他們猜測,也許那裡就是蟻後躲藏的地方。
  所謂擒賊先擒王,王擒,敵不敗則潰。但被派來人類領地的邊疆星球干擾光波的,沖鋒陷陣的卻只有兵蟻和工蟻,根本就沒發現有蟻後的存在。至於蟻後如何遣兵調將,估計只能歸功於它們天生的觸角傳播了。
  進入遠航戰艦,越凌天下了黑金機甲,他的軍服被汗水貼在身上,健美的身材表露無遺。伸手扯了扯衣服整裝,越凌天快步走向會議室。
  戰艦剛到邊疆星球時,它們的通訊也一度受到蟻族的聲波干擾而不能用。幸好越凌天早已經向地球軍部報告了,所以頂級的科學家也上了戰艦隨行。在他們不懈的努力下,被強迫阻撓的通訊器已經慢慢恢復了一部分功能,他們現在正在實驗室裡研究光纖的恢復……
  越凌天會議室門前立走,抬手敲門。
  裡面傳來強硬而威嚴的男中音:「進來。」
  越凌天推開門進去,長長會議桌最上首坐著的是亞歷山大.斯特林將軍。他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五官深刻,來自歐洲區。年輕時漂亮的金發現在看上去更像是白發,藍色的眼珠深邃而嚴厲,薄薄的嘴唇總是抿著,顯得十分嚴肅而冷酷。
  在亞歷山大將軍左手的格林上將,在他下首是蕭文君上校。蕭上校對面是法西法上校。他們正看著各星球和地球傳來的信息,看到越凌天進來,也站起來敬禮。
  越凌天敬禮後,坐在亞歷山大的右手位置坐下。
  斯特林將軍食指一按,屏幕上的資料立刻換了:「蟻族不足為患,只要我們的光波系統恢復正常,幾個遠程光波炮出去,就能把它們炸成灰燼。順著聲波追蹤,也能找到蟻後。」
  見大家都點頭,斯特林繼續說:「越上將,你來說說戰場上蟻族的表現。」
  「是,將軍。」越凌天欠欠身,取出遙距拍攝到的片斷放上屏幕:「看,它們不怕死,前僕後繼,根本沒有自己的思想。」
  越凌天看了大家一眼,說:「它們幾乎沒有智力而言,我認為,就算是蟻後,它也不足以有能力來向人類發動這麼一場戰爭。它們□控了!我猜測是蟻後被要挾了,才會派出自己的子孫們來送死。」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再次看向越凌天。大家都知道蟻族不足為懼,但背後的操控者是誰?這才重要。
  斯特林雙手交叉握著點頭,示意越凌天繼續。
  越凌天瞧著自己的老師,心想不是你老叫我回來開會有新消息嗎?怎麼都叫我講了?
  但吐槽歸吐槽,這時刻,越凌天把自己所搜出來的信息都說出來:「這些蟻族來自於離我們邊疆星球大約38萬公裡的垃圾星,而離垃圾星球24萬公裡是鐵星球,住著鐵星人。聽說鐵星球的鐵已經不足以支撐鐵星人的用量了。」
  「啊?」
  「鐵星人?」
  「七百年前見過,當時銀河大戰。」
  「我們周邊的星球雖然被我們人類嫌棄,沒有氧氣,沒有充足的水源,但是卻有大量鐵星人需要的金屬。」越凌天繼續說:「更重要的是打破了我們的邊疆,就可以直入金,木,水,火星球了,然後可以堂而皇之地進攻地球。」
  斯特林將軍盯著越凌天:「你查到這些信息怎麼沒向軍部報告?」
  越凌天攤手:「這只是我的猜測。」
   66
  無論越凌天所說的是不是猜測,斯特林將軍決定把調查的范圍再次擴大,而且重點調查鐵星球。以他對越凌天的了解,自己學生絕對不會在會議上無的放矢地猜測,肯定是查到了什麼資料推測出來的。
  越家在聯合政府有很大的威望,也允許在自己的區域擁有自己家族的軍隊,這是全球都知道的。等同於斯特林將軍的家族,他們在歐洲區也有自己的軍隊一樣,這是政府作出的各區的平衡,這地區就跟一千年前的國家一樣。
  「凌天,你怎麼想到去查鐵星球?」斯特林將軍等他的副官出去後,看向坐在他對面的越凌天。
  「這是意外收獲。」越凌天對自己的老師是不會隱瞞的,「您也知道,我們這一百多年來在太空裡擴張速度太快了,快到都已經被外星人視為極具威脅的公敵了。」
  亞歷山大點頭,高科技的發展需要大量的能源,而地球的能源就是自家的,能不用就不用,那可是宇宙中最美麗最適合人類生存生活的地方了。是要盡全力保護的,這就相當於現在的美國,自己國家的能源不願意開放,就把主意打到中東國家,借口五花八門,目的就是一個:能源。人,都是自私的!
  越凌天繼續說:「這些星球以前都是公球,只要遵守銀河條約,任何生物都可以來這裡采礦,收集光源。但現在它們都成了我們的領地……隨著人類的領地越來越多,外星人就只能往更遠的太空裡尋找其它的小星球或衛星了。如果沒有找到,或者找到的都是貧瘠的,不足以支撐他們所需,要打回來是遲早的事。」
  「斯特林老師,地球是統一了,但前提條件是我們都是地球人。如果政府打的主意是銀河也統一,人家外星人願意被我們統治嗎?」
  斯特林將軍沉默半晌,才說:「你是軍人!」
  「我又沒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我只是陳述我調查鐵星球的緣由而已。」越凌天全身放松地倚著沙發背。
  如果不是光波□擾癱瘓了,越凌天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說出這番話。就算心中有這些想法,就算他要跟斯特林說,也會用另外一種隱秘的方式,而不是開口說出來。越凌天知道,就算貴為大將軍的亞歷山大.斯特林,他也被軍部和政府更高層的人士盯著!
  斯特林嘴角翹了一下,露出一個淡得幾乎看不出的微笑:「半小時後你要回復到以前狀態,你懂?」
  「懂。」
  兩人相視含笑,越凌天站起來到斯特林身邊坐下,兩人開始淋漓盡致地交談。話說,位置越高,權力越大,他們的自由度就越小。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起隨心所欲地交談而不必擔心被人竊聽記錄,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知道偷襲邊疆星球的不是智能型生物,聯合政府和軍方放心了,於是大量的戰爭片斷也放出來給廣大的人民觀看和報導。
  許銳雖然仍然無法跟越凌天通上話,但知道他是安全的也放心了。
  小航捏著姆外公送的飛行器模型跑到許銳跟前指著屏幕問:「爹地,那是白蟻啊?怎麼那麼大只呢?比書上描述的大多了。」
  許銳還沒開口,小翔已經拿起平板計算機,點開動物世界的網頁,指著裡面的白蟻圖片對小航說:「書上描述的是地球上的白蟻,那是垃圾星球的,不一樣。」
  小航朝小翔做了個鬼臉:「我又沒問你,長輩說話不要插嘴。」
  「你不就比我早了30分秒出來!」小翔不屑地撇嘴,然後也撲到許銳面前撒嬌:「爹地,你怎麼不讓醫生伯伯把我先抱出來呢?小航怎麼看都不像當哥的料。」
  「事實勝於雄辯!」小航嘻嘻得意地笑著,伸出小胖手老氣橫秋地拍拍小翔的肩膀:「弟弟,乖喔,哥哥愛你。」
  「粒子是什麼?」
  「呃……」
  「你手中的飛行器為什麼不能飛上天的?」
  「呃……」
  小翔看著被問得啞口無言呆若木雞呆樣的小航,說:「當哥的也要有條件,等你什麼時候有空了,不到處撒嬌賣萌了,可以來找弟弟我給你普及一下常識。」
  「……」
  小航滿臉通紅,大眼睛水汪汪的,粉嫩的嘴唇抖了抖,眼看要缺堤了……
  「老師說哭鼻子不是好孩子,不是好孩子就沒資格當哥哥。」
  「絲~~」小航一聽立刻睜大了眼睛,防止淚水不小心掉出來。
  「小航哥哥,」小翔握著小航還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說:「我們去看動漫吧,銀河小機甲第102集要播了。」
  說完小翔湊到小航耳邊悄悄地說:「大家都看著呢,要流淚也別流給他們看,流給我看就行了。」
  「……」
  小航眼睛睜得更大了,然後被小翔拉著跑去了他的小書房。背過身去,小航的眼淚缺堤而下,一邊被小翔拉著跑一邊淚流滿面……
  大人們看著這對寶貝兒忍笑忍到肺抽筋了,但在孩子們面前又不好笑出來,免得打擊到小航寶貝的自尊心。
  等到雙胞胎消失在他們的眼下了,才‘噗~哈哈哈’地笑了出來,包括許銳在內。
  自從跟越凌天失去聯絡後,這還是許銳第一次笑得這麼暢快這麼歡樂。雖然小航和小翔每次都會鬧出很多囧萌的場面,但因為不知越凌天的安危,許銳只是咧著嘴,笑意根本沒達至眼底。現在知道越凌天是安全的了,雖然一時半刻他們還不能見面,但許銳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不由露出了笑顏。
  「小銳怕冷嗎?」季軒笑著問許銳:「不怕冷的話你陪我到外面走走吧。」
  「好。」許銳愣了愣,忙應了一聲。
  取下大衣先給季軒穿上,自己也系好了大衣的帶子,許銳才和季軒往外走。
  北方的冬天干燥寒冷,地面上都是積雪,就算掃了也殘留薄薄一層冰。許銳知道季軒有話跟他說,才會建議到外面走走。
  兩人在回廊裡漫無目的地慢慢走,花園裡樹木灌木早已經光禿禿的了,只剩下枯枝,一旦春天來臨,那像似枯萎的莖干又會抽枝萌芽,一片生機勃勃的了。荷花池己經結了冰,錦鋰金魚小烏龜等都已經放進玻璃缸搬到有暖氣的屋子裡了,等來年春暖花開之時,再把它們遷到荷花池裡去。
  「邊疆星球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小天今年春節應該也不會回來了。」季軒慢慢把許銳的手放進自己的大衣口袋裡,把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了:「你們結婚快四年了都沒有一次是一家團團圓圓一起過年的。」
  「嗯,」許銳抬頭看著回廊盡頭雕刻精美的扇形窗框,笑笑:「那也沒辦法,凌天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對著季軒許銳也只能這麼說了,要是拉著他的手說話的是李文哲,許銳肯定會忍不住向爹爹吐苦水。春節啊!中國人一年中最重視的節日啊!可憐他們結婚以來,一次都沒有共同度過。
  「那,如果讓你重新選擇,還會嫁給小天嗎?」
  「嫁!只要那個人是凌天,我肯定嫁。」
  「呵呵~」季軒輕笑,轉頭看著站在自己旁邊身姿挺拔的許銳,有些安慰,又有些心痛。
  許銳嫁進越家後,幾乎是在大家的疼愛保護下慢慢成長起來的,臉上偶爾還會帶著一團孩子氣。但在這短短一個多月裡,他卻突然間長大了成熟了,學會了掩飾,學會了隱忍,也學會了強顏歡笑。這些偽裝在大家面前雖然不堪一擊,但大家都不忍心揭穿他。
  四年的時間不長也不短,可許銳跟越凌天團聚的次數卻一個手掌能數得過來。季軒心裡歎氣,嫁給軍人,特別是像越凌天他們要駐守邊疆的軍人,就注定了聚少離多,過著相思的日子。
  季軒拉著許銳往二進院走去,低聲說:「在前線沖鋒陷陣的比起守在後方苦等消息的,爽多了。」
  許銳一呆,不由看向神情依然干靜的季軒,沒出聲。
  「他們是為了地球而戰,奮不顧身,把生死置之度外。」季軒慢慢地說:「可守在家裡的我們,卻是不斷地祈禱他們能平安歸來,當不知道對方是生是死,焦慮擔憂之時,還會後悔當初怎麼就嫁給軍人?不但家裡所有事情要自己一個人承擔,還要擔驚受怕。」
  「……」
  是啊!周阿姨不是每一次在無意中得知周叔叔出任務時都這樣感歎麼?
  許銳心想,當初他要削尖了腦袋想讓越凌天挑中他是為了尋求庇護,想找個大樹蔭保護他和李文哲。張嘴就堂而皇之地說了那麼一大段事後想起會掉雞皮疙瘩的話,簡直就像某一時刻新聞聯播的特用語一樣。
  可許銳也沒辦法啊,就他這麼一個一出生就有先天心髒病,三天兩頭病發往醫院跑的孩子,你能指望他說出什麼高水平的話呢?
  二十年來,譚小樂就是家,醫院和學校三個地方呆過,沒能上大學,也沒什麼見識,被越凌天看上了,真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只能說幸福來得太快,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缺失過,才會珍惜眼前的一切!
  當初許銳跟越凌天結婚,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他需要依靠越凌天及他背後的越家。但現在不同了,人心肉做,越凌天和越家對他的好,許銳都銘記在心裡,而且他對越凌天的感情也是一天比一天深厚。
  如果讓他重頭再選,許銳已經找不到比越凌天更好的人了!他心裡只有越凌天,越凌天就是他的一切。
  許銳反握著季軒的手說:「等我畢業了,我申請隨軍。爹,你說好不好?」
  季軒笑:「小天同意就行,我沒意見。」
  「小航和小翔……他們半年時間跟著我們,另外半年的時間就要拜托您了。」
  「你不是曾經說過要跟小天並肩作戰?」
  「是的。這個目標我不會放棄,可在我還沒有跟凌天步伐一致時,我更珍惜我們相處的時間。」許銳低聲笑了:「我現在還年輕,等我到了凌天的年紀,肯定跟他一樣棒。」
  「好孩子,我相信你一定行的!」季軒用力握緊了許銳的手指,肯定地說。
  許銳眼睛發亮,沒什麼比被人相信自己更高興的了:「謝謝爹。」
  「如果沒有意外,小天明年秋天就可以調回地球了。」
  「我知道。」許銳嘴角翹得高高的:「所以我才說小航和小翔跟著我們半年啊。爹,要是隨軍去星球,就算我想帶雙胞胎去,奶奶也不允許吧。」
  「其實我更希望你能幫我。」季軒輕歎道。
  許銳忙說:「那個,等二弟三弟結婚了,你讓二弟媳三弟媳幫忙吧。」
  「還二弟三弟呢,他們年紀都比你大。」
  「我輩份高唄,嘿嘿。」
  季軒看著許銳臉上快樂的笑容,也沒再說什麼,只是笑著和他一邊聊一邊往屋裡走去。
   67番外
  一千年前的棒子國,那可是中秋大過年!
  一千年後的越家這一年,也是中秋大過年!
  為什麼?
  軍人家庭,只要家人都到齊了,那一天就是大日子!
  這一年的中秋,越凌天,越凌雲和越凌飛這三兄弟竟然都被批假回家跟家人一起中秋節了。真是百年都不遇一回啊!
  一家人齊齊整整團團圓圓了,這不是比過年還重要還快樂嗎?
  八月十五人月兩團圓,最開心最欣慰的應該是越泰安和歐雪兒了。由他們那一輩開始,就沒有一次是一家子在這天在家裡一起過中秋節的。
  許銳也想家了,他想念的是軍大院周叔叔周阿姨周大哥的家。作為特種兵隊長的周叔叔,在許銳二十年的人生中,能一起過中秋節的次數,一雙手都數得過來。
  但就算周叔叔沒回來,許銳往年在軍大院裡過的中秋節氣氛還是很濃厚的。家家戶戶的小孩在中秋節來臨之前,都會三三兩兩約在一起自制中秋燈籠。每個人的設計不同,做成了就是獨一無二的了,到了中秋那天晚上,點上放在裡面的小截蠟炷,就掛在院子裡給大家觀賞。
  除了親人令許銳深切懷念外,他還懷念一千年前過中秋節必備的月餅。
  從他在許銳身上重生後,剛剛接受了現實卻又匆匆忙忙地嫁給了越凌天。之後懷孕生子上學,忙得一個頭兩個大。中國人最大的節日春節,越凌天不能回來了,許銳都是對付著過了,何況中秋節呢?
  但這個中秋節越凌天回來了,這可是他們結婚以來越凌天第一次是在節日期間在家的。許銳就想到了月餅。
  不過此月餅不是彼月餅。
  一千年後做的月餅是營養均衡的,各食物指標都控制在對人體健康的范圍之內,就算一次吃掉一盒,對身體也是無礙的。美中不足就是口感不大好,味道太淡,總而言之就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許銳想念的是一千年前的月餅。雙黃白蓮蓉月餅,酥皮奶黃月餅,五仁月餅,豆沙月餅,冰皮月餅,還有鮮肉月餅。
  想起都流口水了有沒有?
  許銳抬手抹了一下嘴角,摸摸微微隆起的小腹,決定搏一搏。話說當初他懷著兩胞胎的時候,可是向越凌天爭取到了每天都吃一頓古早味的中國菜啊。
  現在他又懷孕了,雖然還是能每天吃到古早味的菜,但份量被越凌天限制到很小很小。許銳覺得自己都妥協了退步了,那麼這次要求品嘗古法制造的月餅,越凌天應該不會反對吧?
  越凌天正在書房裡辦公,許銳就隨便找了個借口哄著粘在他身邊的雙胞胎去找太爺爺和太奶奶玩兒。趁著大家不注意,他就悄悄地離開客廳,往書房走去。
  走到書房門口,許銳頓了頓,往外看了一眼,現在正是中午,如果現在准備做月餅,估計來得及。他輕敲房門:「凌天,我可以進來嗎?」
  「小銳進來吧。」
  許銳推開書房的門,迎面走來的是穿著米色休閒裝的越凌天,他上前拉著許銳的手走向沙發,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坐下後,許銳扭頭看向越凌天:「我沒打擾你工作吧?」
  越凌天大手輕揉著許銳的腰:「我現在休假在家啊,你們是第一位,工作排在最後。」
  許銳聽了熬不住地咧嘴笑,他看了越凌天一眼又一眼。
  越凌天嘴角噙著笑,掌下的腰身變粗了,肌肉也變軟了,他看向許銳的眼神越發的溫柔。男人一旦懷孕,無論他們之前的身材鍛煉得多麼硬朗,也會因為突然其來的荷爾蒙改變而令身體發生了很大變化。一切都是為了腹中的胎兒。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粉紅泡泡快滿天飛時,許銳才突然想起他過來找越凌天的目的。
  「凌天啊,今天是中秋節,晚上我們會在院子裡吃著月餅賞燈賞月吧。」
  越凌天看著許銳薄薄眼皮下的眼珠子亂轉,忍不住想笑:「嗯。」
  許銳抬頭,一臉的郁卒地看著越凌天:「可是家裡的月餅不好吃,沒味沒道的,我現在嘴裡都快淡出個鳥來了。我想吃甜的,酥的,想吃口感一級棒的月餅。」
  越凌天挑眉:「不會是白蓮蓉雙黃月餅,奶黃月餅,鮮肉月餅吧?那不行,油份太重,膽固醇太高,糖份太多,不健康!對你和寶寶都不好。」
  許銳見越凌天一句話就全部否定了,忙說:「我又不是天天吃,怕什麼?」
  越凌天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
  許銳心裡一喜,忙不迭地點頭:「是呀。」
  「但你現在每天都在吃古法烹煮的飯菜,多油高鹽多調料,也不健康。」越凌天慢慢地說:「烹飪過程中,營養還流失了不少。」
  「可我一天就只吃一頓!」
  「你這一頓的份量頂得上人家一天的了。」
  「哪裡?你都限制了我的份量,現在只有那麼少那少。」
  「要是按照你之前的份量,那是一家人一天的量了。」
  「……」許銳抿著嘴,要是他不趁著懷孕時吃夠本,以後哪有這麼好的機會吃呀?!
  越凌天走向辦公桌,坐下後朝許銳伸手:「小銳過來。」
  許銳傲嬌撇頭:「不過。」
  手放下,越凌天低頭忙碌:「那什麼古早月餅免談。」
  淚奔,許銳小碎步:「我來了。」
  越凌天抱著許銳坐在他的大腿上,手指不知按了哪裡,面前出現了另一張虛擬的屏幕。
  越凌天下巴擱在許銳的頭頂,伸出食指指著屏幕上的報告說:「這是你的體檢報告,付叔叔說你太挑食了,這不吃那不吃的,營養不均衡了。」
  許銳瞧了一眼:「我就多吃了一點古早菜而已,有這麼嚴重嗎?」
  越凌天手指撫了一下許銳的下巴:「三叔配給你的營養劑你有按時服用嗎?營養不均衡會影響胎兒的發育,你也不希望寶寶們營養不良吧。」
  許銳有些心虛,當年懷雙胞胎之前,在越凌天的強權下他喝了很多營養劑補身體。後來懷孕了,因為初歸媳婦,老公又不在身邊,有很長一段時間許銳的飲食是由付醫生和越大管家來調配的。
  這次懷孕又是意外,許銳既沒有孕前補身,又沒有聽話服用營養劑,還挑食。所謂挑食就是味淡的營養餐他都只吃兩口就推開了,把胃口都留在古早味飯菜的那一頓上面了。
  「這次三叔配給我的營養劑實在是太難吃了,那股味道我聞起都想吐。」許銳也很委屈:「就不能去掉那個味道嗎?」
  「去掉那味道當然可以,但效果會打折。三叔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和寶寶好。」越凌天伸手捏了捏許銳的鼻子,笑著說:「這樣捂著鼻子一口吞下去,再喝一杯蜂蜜水漱漱口不行嗎?」
  「我盡量吧。」許銳忙拍開越凌天的手,這樣捏著鼻子會變形的。
  抬頭看著越凌天那高挺漂亮的鼻子,許銳心裡很羨慕。他的長相隨李文哲,太秀氣了,連鼻子也是,不夠爺們。
  越凌天點開另一頁,那是一份文件:「我們也來簽一個協議吧。過幾天我就要回去南方了,沒我看著你,恐怕你又會忘了服用營養劑了。」
  「不用吧?你不相信我!」
  「你都這麼肯定了,簽了也沒損失啊。」越凌天輕松地說:「除非你是想敷衍我,根本就沒想過要認真聽醫生的話。」
  許銳猶豫,簽了就必須嚴格執行了。這也是他對自己的要求。
  越凌天誘惑: 「來,簽個名蓋個印,我們就去做月餅。」
  許銳扭頭看向越凌天,越凌天給他一個殷定的微笑,取出平板計算機:「拇指放這裡掃瞄一下就行了。」
  許銳心不甘情不願地把拇指往那摁下去,越凌天微笑,也伸出拇指在許銳拇指旁邊摁下去:「You do , I do!」
  「啊?不是You jump,I jump?」許銳腦裡突然閃過鐵達尼號的畫面,嘴裡不由說了出來。
  「行,等寶寶出生了,我們再去jump!」
  越凌天肯定沒看過這部電影,許銳正想跟他講故事,這時房門推開了,小航風風火火沖進來了:「爸比,爹地,姆外公和張叔叔送月餅來了。呃,我沒打擾您們相親相愛吧?」
  許銳忙站起來,孩子大了就滿嘴跑舌頭,大人說過的話他們都會記得牢固,時不時就會蹦幾句出來。
  許銳正想教導一下小航,這時門外又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是小翔。
  他站在門口眨巴眨巴大眼睛,然後像征式地敲敲門,聲音清清淡淡的卻很悅耳:「爸比,爹地,姆外公帶著他的男朋友來了。」
  許銳撫額,對小翔說:「你要說張叔叔。」
  小航立刻附和:「就是!小翔你太沒禮貌了。」
  小翔聳聳肩,說:「張叔叔那麼多,我說了你們可能不知道我說哪一個。但如果我說姆外公的男朋友,你們立刻就知道他是張叔叔了,這不是很好麼?反正他們很快就要結婚,到時候我們要改口叫他外公了。」
  許銳擰眉,正要准備對小翔再教育,這時小翔立刻乖巧地說:「爹地,我只是在你們面前才這麼說啦。在大家面前,我會說‘張叔叔’的。」
  越凌天站在桌邊抱著手看著身高外貌幾乎一模一樣,但氣質截然不同的兩個兒子,不由微笑。小翔和小航人小鬼大,這麼說話倒是有趣得緊。
  至於教育問題,越凌天對兒子們有信心,對姆父的教育方式更有信心,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他拉起許銳的手:「我們出去做月餅吧。」
  小航立刻舉手提問:「家裡已經很多月餅了,剛才姆外公和他男朋友又帶了兩盒過來。我們還要做啊?」
  小翔立刻鄙視小航,剛才是誰在嚷著說’男朋友’不禮服的?
  小航對小翔的眼神完全免疫,因為天天都被射幾回,他早就習慣了。小航的承受力相當的好。
  許銳喜滋滋地對兒子們說:「我們是做古早月餅,絲,很好吃哦。有甜的,有鹹的,軟糯的,酥脆的,你們都沒吃過!」
  「我也去我也去!」一說到吃,小航總是欲罷不能。雖然他曾經因為小翔那句‘如果連自己體重都控制不了,還能控制什麼呢?’的話刺激到,少吃了很多零食,圓滾滾的身材幾乎跟小翔差不多了。
  在爺爺家裡有很多東西吃,只是味道都不怎麼好。而且管家越大又是最最注重營養均衡的,古早味的餐點能不做就不做,一天三餐,甚至下午茶的點心,都是經過越大精心調配出來的,營養足夠,就是沒味道。
  已經品嘗過古早飯菜和點心的小航,對那些吃起來沒什麼滋味的飯菜點心,實在不怎麼感冒,一向大胃王的他飯量也變小了,零食也少吃了,只肯吃水果。而小翔一向自制力很強,是個很有主見的孩子,每天都定時定量進食,偶爾爹地做好吃的,他才會多吃那麼一咪咪。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是雙胞胎自兩歲時第一次測試結束後就在季軒的安排下進行體質訓練和智力開發了。他們每天的體力腦力消耗也日益增大,這麼幾個月之後,小航就變瘦了變得更加結實,而小翔也長肉了變得強壯,現在他們的身材就差不多了。
  李文哲和張天林並沒有逗留多久,畢竟今天是中秋節,是家人團圓的日子。在許銳答應了送他們一盒五仁月餅後,就離開了。
  「凌天,家裡人多,要不我們做多一點?」許銳一邊給小四四輸入各款月餅制法的數據,一邊對越凌天說:「大家聚在一起,吃吃月餅賞賞月,多開心啊。」
  「中秋節我們不是都一直吃吃月餅賞賞月嗎?」
  「吃著古早月餅心情特別不同,更能體會古時候人們快樂的心情。」
  「古時候?生活條件艱苦,應該沒那麼多月餅吃吧?」
  許銳忍不住踩了越凌天一腳,就不能順一下他的意嗎?
  「爹地,你踩到爸比了。」小航抬起小臉,很認真地看著許銳。
  許銳忙把腳抽回來,對小航笑了笑:「謝謝小航告訴爹地。」
  小翔拉著越凌天的手補充了一句:「那爹地要跟爸比說對不起,腳被踩到很痛的。」
  許銳摸摸小翔的頭:「小翔說得對,爹地要跟爸比道歉。爸比,對不起踩到你了。」
  「沒關系。」越凌天笑,低頭在許銳臉上親了一下。引來兩個孩子哄笑。
  做月餅不必許銳親自動手,只要小四四正常發揮就行了。
  「大少爺,少夫人。」越大管家走進廚房:「您們去休息吧,這裡交給小人就行了。」
  許銳笑看了越大一眼,說:「不用,我們現在是親子活動。」
  「是。」
  越大管家站在一邊看著越凌天一家四口在玩親子活動,心裡很是欣慰。
  只是當他看到小四四倒油撒糖和蓮子蓉的豪邁勁,就笑不出來了。這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越大不由睜大了眼睛。
  「……」
  絞肉機裡竟然倒入肥肉?還放那麼一大勺鹽?這調料也太重手了吧?
  越大嘴角猛然抽搐,心裡在估算著一塊月餅的營養……無論他怎麼減減加加,絕對是垃圾食物!
  一額汗,越大想說又不敢說。大少爺都沒出聲,他一個管家能說什麼?他一眼又一眼地瞄向越凌天,可惜大少爺的注意全在大少夫人和兩個孫少爺身上,他們正在月餅上面描花紋……
  一家四口你說一句我說一句,又笑了又笑了,真是樂也融融呀。
  越大慢慢地退出了廚房。
  好吧,大少爺做事一向有分寸,他根本不必杞人憂天,更不必出言掃了少夫人和孫少爺們的興。
  其實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就不必在這裡當大燈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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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親,中秋節快樂!
  祝你們人月兩團圓,健康快樂,心想事成。
  謝謝地雷,謝謝火箭炮
  深海楓紅扔了一個火箭炮 投擲時間:2013-09-18 20:18:06
  八月桂花香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18 21:14:28
   68
  在科學家們把星球的光波恢復正常的時候,與蟻族的戰爭也隨之落幕。
  為給各星球生物一個下馬威,起震懾作用,增強人類在太空的地位,聯合政府最後還是應允了一向主張擴張,好戰的美洲區軍方的請求,駕駛著八架太空艦前往38萬公裡以及的垃圾星球--蟻後隱藏的星球轟炸了!
  因為鐵星人最終沒有發動戰爭,人類也沒有找到據證,這麼一轟炸,也是給背後安排這一切的外星生物一個警告:如果膽敢再來侵襲人類的邊疆,垃圾星球的下場就是鐵星球的下場;蟻族的下場就是鐵星人的下場!
  在戰艦裡可以看到一朵又一朵璀爛的火花在漆黑星空中盛開,而其它星球甚至地球或者只能看到一閃一閃……可是生命正在消失。
  美區的軍官們在離開之前還往垃圾星球撒下了美洲區新研究出來可以滅絕蟻蟲的藥粉,以杜絕蟻族反撲的機會,據聞這些藥粉甚至可以令之絕種。
  只是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也許經過這一次,星球上會出現更強的蟻族也說不定。
  被命令一同前往的越凌天很反感這種滅絕種族的做法,蟻螻也是一條生命。但身為軍人,也只能聽從命令。
  戰爭結束,接著就是重建。
  基地要重建,軍事上也要重建,還要搜集鐵星球及其周圍星球的資料,越凌天忙得腳不粘地。
  軍事上的重建是機密,不只是越凌天所在的星球要重建,所有曾經被破壞過的邊疆星球都要重建。這放到地球上,也是一個大工程,更何況是什麼材料都要由地球運送,還失重的星球上!
  這基地的重建一建就花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作為邊疆星球的總指揮官--越凌天上將,全程都參與了。
  一年多的時間沒有回地球,越凌天錯過了很多事情。最令他遺憾的是他甚至錯過了許銳的比賽。
  當然他是絕對不可能扔下手上的工作回地球觀看比賽的,可是他卻連比賽前鼓勵許銳的話都沒能及時傳達出去。那時候越凌天還在各個邊疆星球巡視,聽取專家們討論重建的細節和建議方案。
  最後的收尾工作,越凌天已經連續忙了好幾天。用力地按了按眉心,睡太少了雙眼非常的干澀,頭也隱隱作痛。越凌天想快點完成工作,那就可以提早放假了。
  打開手上的電子儀,封面就是他上次回家拍的一家四口的全家福。越凌天抱著小翔,父子都抿著嘴笑;許銳抱著小航,父子都咧著嘴笑得很開心……
  看著兒子們的笑臉,越凌天也忍不住笑,當目光停留在許銳臉上的時候,臉上的的笑容慢慢收了回來。
  因為情況特殊,越凌天關閉了視頻通訊。從開戰以來,他們都沒有再在屏幕上見過對方說過話了。
  越凌天不知道別人跟伴侶是怎樣的,但他自己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牽腸掛肚過,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思念著對方。他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許銳身邊,擁抱他,親吻他……
  星期五下課後,許銳就開飛行器直接回青磚別墅了。
  雙胞胎已經上幼兒園了,星期一到五他們都住在四合院,方便季軒安排他們接送他們上學。許銳一般在星期六早上過去四合院接兒子們到李家,星期天上午就帶他們出去玩,下午回四合院。
  而星期五晚上就是許銳獨處的時間了,他想怎樣就怎樣,放下面具放下禮儀,好好地透透氣,休息休息。練氣功是必須的,他得調整一下自己的身心狀態。
  拎著包下了飛行器,許銳一抬頭就像被魔法定住了:身著軍裝英挺帥氣的越凌天竟然出現在院子裡,正看著他呢。
  許銳揉了揉眼睛,嘴裡叨叨地說:「幻覺!一定是我太想他了才會出現幻覺吧?」
  越凌天聽了這句話,看向許銳的目光更溫柔了,他邁步走向那個傻傻站在那揉眼睛的愛人。
  「怎麼還在?」許銳呆住了,定定地瞪著向他走來的越凌天,嘴巴不由越張越大。
  越凌天嘴角緩緩地向兩邊翹起,那張因消瘦而顯得更加嚴肅冷峻的臉神情變了,過於冷硬的條線變得柔和起來,他站在許銳面前,低聲說:「我回來了。」
  「凌天……」許銳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眼裡仍是不敢置信,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胸膛。
  昨天季軒才通知他,說越凌天下個星期二就會回來……
  「嗯。」越凌天低低應了一聲,伸出拇指和食指捏著許銳尖瘦的下巴,來回仔細打量著:「訓練很辛苦吧?你瘦了很多。」
  「……」
  許銳抿緊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抓住越凌天的手臂,用力地捏著,手下的肌肉是緊實的,溫熱的,是真的!越凌天真的回來了,就在他眼前,在他身邊……
  越凌天微笑地看著激動的許銳,任由他抓到自己的手臂發痛。
  許銳眼眶紅紅的,仰著頭死死地盯著越凌天,突然跳起來抱住了他的脖子:「凌天……」
  聲音低啞壓抑,聲線中帶著痛楚和後怕,叫得越凌天心裡一顫,有種心痛的感覺在漫延。不由用力抱緊了掛在他身上的許銳。
  兩人安靜地抱著,千言萬語都化在那幾乎把對方勒進自己骨血裡的擁抱中。
  越二神情恭敬,盡守職責地站在花園裡迎風而立,見證大少爺和大少夫人重逢的感人場面。
  突然覺得臉上濕濕的,越二忍不由伸手往臉上一摸,不由小小地哎呀一聲,抬頭:「下雨了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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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了,下面是許義和李文?的番外
  
  
  重生未來之軍嫂(番外)BY 廿二
  【內容概要】
  許銳與父親接回家並取代自己位置的私生子打了一架,重傷昏迷之際,被一千年前因心臟移植手術失敗的譚小樂靈魂進駐了.
  怕兒子在家被擠兌,許銳的姆父決定把兒子嫁給那個擁有崇高地位,卻一年只在地球上呆不過十天的鐵血上將──越凌天.
  在未來當一個軍嫂,即使是男的,除了軍婚不可破壞的神聖約定外,還得負責生孩子……
  男男生子!許銳仰頭淚流滿面,這叫二十一世紀的漢紙情何以堪啊!!!!
  短介紹:未來軍嫂侍夫生子的性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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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哲哭:小銳,對不起.但守活寡也比死強…..
  許銳(譚小樂)揮手:沒事!
  心想:這有什麼?不就當軍嫂嗎?我還真不想他回來!一個男人被壓XXOO,還要生孩子,惡寒!!!
  被壓到奄奄一息的許銳吐血控訴:不,不是說你一年在家也呆不了十天嗎?都,都一個月了……
  壓爽了的越凌天咧嘴無辜地笑:好男人要顧家,要滿足伴侶需求……
  許銳泣然:……
  此文慢熱,大家耐心等待喔.
  此文文筆白不可究.
  不喜者點叉.謝謝!
  內容標籤:重生 軍旅 制服情緣
  搜索關鍵字:主角:許銳(譚小樂),越凌天 │ 配角:李文哲,許義,等等 │ 其它:廿二
  69
  許義慢慢地步下飛行器,他的姆父孟明早已經等著了,此時他快步迎了上去習慣性地想要伸手扶兒子。但手伸到半途,他最終只是挽住了許義手臂。
  許義略顯疲倦的俊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輕聲說:「爹,我今晚想喝粥。」
  「……好,我一會就給你做,等你洗完澡就可以吃了。」
  「謝謝爹。」
  父子倆說了會話,孟明就催著許義去洗澡了。
  看著許義步伐緩慢地上樓,那原本厚實健壯的背影現在卻是那麼的瘦削單薄,孟明心裡不由又酸又痛又悔又恨。
  以前,這種恨,孟明會全部都遷怒在李文哲和許銳身上,但現在他更多的是後悔和怨恨自己。
  曾經那麼健康,前途一片光明的兒子,現在卻像老人一樣只能慢走步行。
  他才剛過二十二歲啊!以後日子還很長,兒子該怎麼辦?
  孟明轉過身,淚水又失控地掉了下來。
  早已經準備好的營養餐放到一邊,孟明開始煮粥。他當然是希望許義吃營養餐了,那是針對他現在的身體需要開的方子,只是許義往往吃不了幾口就推開不吃了。
  看著胃口不佳,日漸消瘦的兒子,孟明很著急。只要許義能吃得下,無論想吃什麼,孟明都會想辦法做給許義吃的。
  那次的意外對許義和孟明的打擊都很大。
  孟明一下子就失去人生中最重要依靠,而作為父親的許和勝卻對兒子的傷勢漠不關心,他恨死了,恨不得一刀一刀地割開許和勝的心,看看是不是鐵心石心!
  而許義受傷太重,他被費諾曼軍校勸退了,原本一片光明平坦的前途瞬間就雲消煙滅了。
  而許家老爺也到了醫院見許義,只不過他不是來探望孫子的傷勢,而是來勸他放棄家主的繼承權,他想讓許釔當家主。
  其實許義手中根本沒有股份,股份在許和勝手裡,只是許家老爺子要面子,當初許和勝高調地宣佈許義將是許家下一任家主。現在要換人了,許家老爺子就命令許義也高調地宣佈:他自願放棄繼承權。
  許義簡直不敢置信,半晌都沒反應。
  許家老爺子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廢人一個還當什麼家主?
  許義盯著一臉冷酷的爺爺,心底的寒意一絲絲地向上冒。當初他剛到許家時,這位爺爺是多麼的慈祥啊,拉著他的手對他讚不絕口。
  但現在呢?受傷了沒有一句慰問,還說他是廢人!
  說到底他只不過是一顆渺子的棋子,有用了就會被拈起來,得到榮華富貴,享受萬眾矚目;可當他沒用了,就會被當垃圾一樣毫不猶豫地扔出去。
  一時悲憤痛楚無以復加,許義憋紅了臉,手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手心,刺穿了肉流出了血……他想吼想叫想打人,但他動不了,一點都動不了……只能躺在那裡任由許家的人責罵威逼。
  在許義快要被逼瘋了的時候,朱遠地出現了。
  朱遠地幾句話就把許老爺子嚇得要尿了,剛才還盛氣凌人的許家一幫子人一下子就蔫了,萎靡不振灰溜溜地在許義面前消失了,再也不敢再來找他麻煩。
  在許義心中,朱遠地就像是黑暗中的燭光,為陷入絕望中的他帶來了一絲光明和溫暖。
  回想過去一年的種種,恍若隔世。
  跨出浴缸,許義扯了浴巾就低頭抹擦著身上的水珠。
  自從受傷後,許義很少照鏡子。他的容貌不再英挺,一直被他唾棄鄙視的』纖弱』卻經常出現在他的眉宇間。他也不再是以前那個擁有健美身材的許義了,手下的皮膚即使光滑如初,但再也摸不到結實生機勃勃的肌肉了……
  瘦削的身材,蒼白的面容,我見猶憐。唯一仍具生氣的是那雙眼睛,清澈明亮,還有經歷過後的平靜。
  穿上居家服,許義擦了擦頭髮,就下樓往飯廳走去。
  孟明一見許義,忙拿起碗盛粥:「小義快坐下,餓了吧。」
  「謝謝爹。」許義坐在孟明身邊:「爹你也一起吃。」
  「好。」
  兩人沒再說話,慢慢地喝粥。
  吃完一碗,許義放下了勺子,抹抹嘴對孟明說:「爹,我吃飽了。」
  孟明勸道:「再喝一碗吧,吃這麼少那行呢?」
  許義搖頭:「我真飽了。我由早到晚就坐著,又沒怎麼運動量,吃多了會消化不良的。」
  孟明聽了更心酸了,二十二歲的男孩子正是最能吃最能耗的時候,可是身高183cm的小義卻只喝一碗就飽了,還說吃多了消化不良。這叫當姆父的怎麼不悲傷?
  看著扭過頭急促呼吸的孟明,許義知道姆父一定又為自己的現況傷心了。
  握住孟明的手,許義神情平靜:「爹,我真的沒事。現在也挺好的,每天早上去學校上課,下午就去遠哥的公司實習,日子過得平靜又充實。爹,這是我想要的生活。」
  孟明抬手抹了一下眼睛,才看向許義:「那你們,你和朱先生……你們,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許義低頭,玩弄著碗裡的勺子,漫不經心地問:「說什麼?」
  「你們,他不是對你有好感,在追你嗎?」孟明眼裡不是不懷著希望的,兒子這樣子,娶妻就不大現實了。
  許義嗤笑,語氣帶著濃濃的自嘲:「朱先生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何必追我這樣的?」
  孟明不同意了:「什麼叫『你這樣的』?我兒子要才有才,要貌有禮貌!」
  許義低頭看著骨節分明的纖長手指:「如果我沒有受傷,或許還能沾點兒邊。但現在我大學都沒畢業有什麼才?現在瘦骨伶仃的又何來有貌?我……我算是半個,廢人了。」
  「我不許你這麼說!」孟明聽不得由許義口中說出『廢人』這些話,不由喝斥道。
  許義抬頭就看到孟明雙眼紅紅的,都快哭了。他想安慰孟明,但這都是現實。
  「爹,我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了,你也別總是想著以前,都過去了。」許義靠在椅背上低聲說:「朱先生是長輩,他只是可憐我的遭遇,好心想幫幫我而已,你別多心了。」
  「什麼我多心?如果他不是看上你了,會這麼盡心盡力地給你安排學校上學?又讓你去他公司實習還有工資拿?」孟明活了半輩子了,吃的鹽比許義吃的米還多。種種分析下來,加上他的人生閱歷,他肯定朱遠地是看上了自己兒子:「你說,誰會無緣無故地對一個陌生人如此關懷備至?」
  許義沉默,他也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性,因為朱遠地對他實在是太好了,既像父親般慈愛,又像朋友般親切,遠遠超過了一個長輩對後輩的關愛。
  每次一想到這裡,許義又立刻推翻了。但這是不可能的,他有什麼叫朱遠地看上眼的?
  樣貌?比他漂亮英俊的男人多了去,他只能算是中上,以朱遠地的條件,要怎樣的帥哥美男沒有?
  身材?這瘦骨嶙峋的誰會喜歡?
  腰椎受過重傷,雖然不影響日常生活,但許義不能久站,不能久坐,也不能彎腰太長時間……那方面的事根本不能令對方滿足。
  許義心裡歎氣,他看向孟明,輕聲說:「遠哥是許和勝的朋友,當初是因為朋友才會幫忙。爹,以後你不要再說了。」
  孟明心有不甘,他希望兒子有個伴,有個能照顧他一輩子的人。
  「那施志雲呢?」孟明不喜歡施志雲,一來他是兒子受傷的罪魁禍首,二來,他家的環境真的很一般。但現在還經常來探望許義的,也就他了。如果施志雲還有點良心,就應該大學畢業後來提親。
  「爹,你到底想些什麼?施志雲是我同學,也是我好朋友。」許義也開始不耐煩了。
  「你救了他性命,他照顧你一輩子也是應該的。」孟明理所當然地說。
  「我有什麼需要他照顧的?我有手有腳也能掙錢。」許義皺起了眉頭:「我只是算個廢人但還不是廢人,不需要別人照顧。我救他是自願的,爹,你以後不能再提這個了,我只當他是好朋友。要是你亂說,我就連這唯一的好朋友都沒有了。」
  孟明無耐地歎氣,卻也不再說什麼了。兒子的脾氣自小就很溫順,很聽話,自從受傷後,他的脾氣也見長了,說一不二,固執得很。
  施志雲是沒指望了,但朱遠地……孟明還是認為有可能的。
  看著孟明若有所思的表情,許義知道他在想什麼。
  為了讓孟明死心,也為了能保住他和朱遠地現在這份曖昧卻純潔的關係,許義咬咬牙,說:「爹,你知道遠哥的背景嗎?」
  「知道。」
  「那你知道跟著他的人都要打半針嗎?」
  孟明一驚,但這個根本不是秘密,早在他看出苗條時就查過朱遠地了。
  「……知道。」
  許義心裡猛然升起一股寒意,看著孟明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打半針意味著絕育,自己願意是一回事,但姆父明明知道,卻還要撮合又是另一回事了。
  看著許義這反應,孟明馬上就明白他在想什麼,不由急急地解釋:「小義,不是你想的那樣。爹這是為你以後的日子打算……」
  許義打斷孟明的話:「以後我斷子絕孫的打算嗎?」
  孟明閉了閉眼,放在桌面上的手不由握成了拳,傷心地說:「你是你爹,怎麼會害你?」
  「那你還叫我跟朱遠地?」
  「你的腰椎傷得太重,」孟明艱難地說:「就算你懷孕了,可別說五個月,連三個月你都捱不住……」
  許義別開臉,倔強地說:「我一定會好起來的。請你不要再替我決定任何事,也不要插手我和朋友們的關係,我的人生我的命運我自己來掌握。」
  孟明不可思議又悲傷地看著兒子的後腦勺,由小到大許義什麼都聽他的,他說什麼,兒子就去做什麼。
  但現在兒子卻叫他不要理……
  70
  第二天清晨,即使許義昨晚睡得並不好,但生物鐘作用下他還是準時醒過來了。
  用力地搓了搓臉,許義頭暈暈的,他是快天亮了才睡著的,現在精神很不好。
  想起了昨晚上和孟明的談話,許義心裡有些後悔了。人就是這樣,在親人面前總是無所顧忌,話趕話的無意卻真實地刺傷了對方的心。
  洗了澡換好衣服,許義打理整齊後就跟往常一樣下樓和姆父一起吃早餐。
  餐桌上擺著色拉和清淡小菜,孟明就坐在桌邊,神色有些憔悴,明顯昨晚也沒睡好。他一聽到樓梯響就立刻站起來向客廳走去,見到許義習慣性地伸手欲扶:「慢點,小心別踫著了。」
  但手伸出去後孟明想起昨天,不由頓了一下,正想收回手,卻被許義握住了:「爹,早安。」
  「早。」
  看著孟明隱忍卻朝他露出微笑的臉,許義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低低應了一聲,和孟明在桌邊坐下吃早餐。
  孟明也一舉反常,他沒像以前那樣邊吃邊嘮嘮叨叨地囑咐許義在學校要怎樣怎樣,在公司裡又要怎樣怎樣,希望兒子懂人情世故會做人。他只是沉默地吃著早餐。
  飯桌的氣氛沉悶而壓抑。
  許義本來就沒胃口吃東西,現在更加不想吃了。他撥拉著色拉吃了兩口,又勉強喝了半杯高蛋白飲料,就吃不下了。
  取下餐巾,許義站起來,輕聲對孟明說:「爹,我飽了,你慢慢吃。」
  「嗯,路上小心。」
  這還是孟明第一次沒有起來送許義上飛行器,以往他什麼事都是以兒子為優先考慮的。
  一想起昨天晚上許義一臉冷酷地叫他不要再插手他任何事情時,孟明心裡就難過得要死。兒子如此厲聲的責問實在令孟明震驚,從他嘴裡蹦出來一句句話也傷透了他的心。
  扣心自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許義好,為他的將來鋪路,也許過程中會犧牲一些東西,但人生中,有所得必有所失啊。許義才二十二歲,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以後的日子還長得很。要是不好好打算,以後怎麼辦?
  打半針又怎樣?只要朱遠地對許義好,願意照顧他一輩子,生不生孩子都沒所謂啊。
  兒子怎麼這麼死心眼呢?孟明恨恨地想,難道還要為許家傳宗接代?許家早就不要他們父子了!
  自從許義出生後,孟明心裡眼裡都是兒子,兒子的未來,兒子的幸福,只要是對許義有利的,他都不遺餘力地去爭取。
  這二十來年,陪伴在他身邊的,也是兒子。孟明什麼都可以不要,卻不能沒有許義。就因為太在乎,許義無心的帶刺的話,很容易就傷了他的心。
  許義默默走向門口,踏出家門前他忍不住回頭看,見到的是孟明僵直而孤寂的背影。
  姆父對他的好對他的疼愛許義都知道,都記在心裡。所以,爹叫他做什麼,怎麼做,許義都一一遵照辦理。彷彿他自己根本沒有思想,沒有主見一樣。其實孟明認為對的,好的的事情,許義不一定認同,只是多年來爹的忍耐和孤獨,他也是最清楚。不忍心,因為不忍心,他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孟明為他鋪的路,走進了許家。
  這是美夢的開始,惡夢的結束。
  昨晚上孟明說的那番話也深深地刺傷了許義的自尊心,打擊了他對生活還懷著的那麼一點點微末的希望。
  如果自己好不了以後就這樣了,是不是會拖累了爹?也許該聽朱遠地的建議,搬出去自立。自己照顧好自己,以後……就順其自然吧。
  閉了閉眼睛,許義決定振作起來,這些煩惱的事就暫時先擱下吧,今天他還有兩堂早課呢。
  許義就讀的這家私立商學院是朱遠地安排他進去的。私立學院有個很大的優點就是自由,學費是貴了點,但只要你修足了學分就能畢業了,學校並不會管束學生來不來學校上課的。
  孟明並不是傻子,跟隨許和勝這麼多年,他並沒有把握自己和兒子能堂堂正正地進入許家,所以在他下定決心要帶著兒子賭一把時,孟明就開始以許和勝為點放射性地斂財。
  許和勝當初因為對大兒子許義的愧疚而給他立了一份基金,在許義成年後就能支配這筆基金了。這筆錢許義一直都沒動,因為當他成年後,許和勝已暗示他將有機會回到許家。這筆錢就利滾利地存放在他的基金戶口中。
  現在失去了許和勝這棵樹,離開了許家,孟明和許義的生活質量並沒有什麼改變。
  一切塵埃落定了,回想過去的種種,孟明把一切悲痛都沉澱在內心深處後,他繼續圍著兒子轉。
  離開了許家那是非之地,不用再絞盡腦汁地去討好去奉承了,孟明和許義的日子過得很平淡也很平靜。
  下課後,許義坐在座位上沒動,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資料。這時候趕著走的同學太多,許義知道自己慢吞吞的可能會阻礙到別人,況且他現在這身子也禁不起任何的衝撞。
  等同學們幾乎走光了,許義才站起來。
  這時手腕的電子儀閃爍,許義一看是朱遠地,忙點開:「遠哥。」
  「小義,你下課了吧?我來接你一起去吃午飯。」
  朱遠地溫和的聲音就在耳邊,許義突然想起了昨天爹跟他說的話。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許義垂下眼睛,一時百感交雜,都忘了回話。
  那邊傳來朱遠地疑惑的聲音:「小義?」
  許義忙應道:「在,我這就出來。」
  「好。」
  朱遠地按掉電子儀,靠在寬厚的沙發上微抬起下巴,示意自己的秘書助理下機去接許義。
  十幾年前,朱遠地曾經喜歡過許和勝。許和勝雖然不夠聰明,但他的個性很開朗,笑起來很陽光極具感染力。在黑暗呆久了的人,總是喜歡和自己截然不同的風景,那時候,他就看上了許和勝的陽光。
  那時候的許和勝已娶妻生子,自家的生意也經營得很不錯,還持續發展中。對朱遠地的明示,他雖然驚謊但還算有膽,戰戰兢兢地婉轉地拒絕了。
  許和勝不是唯一,也不是什麼絕色要非他不可,朱遠地笑笑就放過他了。又因為許和勝跟別人的唯唯諾諾不一樣,朱遠地還介紹一些堪堪能打個擦邊球但利潤很豐厚的生意給他。
  十幾年後,在偶爾的場合朱遠地見到了穿著軍裝,長相酷似許和勝但五官更精緻的許義,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也只是當時留下印象而已,朱遠地身邊一向不缺人,很快就忘了。最後讓朱遠地又記起來許義的,還是腦殘的許和勝自以為是的在他面前寬衣解帶。
  在醫院裡是朱遠地和許義第一次正式見面。當時許義在暗自默默流淚,那滿臉的淚痕和倔強迷茫的表情,令朱遠地的心稍動了動。
  之後每一次去醫院探望許義,許義對他那種感激,儒慕,敬佩,欣賞的神態都會令朱遠地很有成就感,同時許義的單純和在他面前才會有的天真,都令朱遠地對他也越來越憐惜和疼愛。
  於是,幫他進了學院,還讓自己的特助教他經商……
  朱遠地摸著下巴,在想著自己究竟對許義懷著什麼樣的感情?為許義做的那些事雖然只是舉手之勞,但難能可貴的是自己有這個心去為他做啊。
  情人?朱遠地搖了搖頭,許義現在這副身子禁不起折騰,他一向喜歡健美陽光的男孩子。
  兒子?摸摸自己光滑緊實的臉,朱遠地不由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71
  精緻的小菜擺了一桌,每一碟份量都很少,但全部都吃一點的話,就算是個壯年人,也足夠了。
  每一次朱遠地請許義吃飯,都是這樣的排場。有胃口的人,看著垂涎三尺,但沒胃口的人,看著不用吃都飽了。
  許義今天真的沒胃口,早上喝的那半杯高蛋白飲料似乎還停留在胃裡一樣。但他也不願意拂了朱遠地的好意,勉強著自己吃朱遠地夾給他的菜。
  「不想吃就別吃了。」朱遠地拿開許義面前的碟子。
  許義很快抬頭看了朱遠地一眼,放下筷子低聲道歉:「遠哥,對不起。」
  「有什麼對不起的?吃飯要吃得開心,別勉強自己。」朱遠地溫和地笑笑,把一杯熱茶放在許義面前。
  朱遠地自己也奇怪,在許義面前他總能控制好自己的脾氣,面對這孩子他總是和顏悅色的,很有耐心,自己為數不多的溫柔似乎都給了他了。
  許義朝朱遠地笑笑,但很快就挪開了眼睛,目光閃爍,似乎還帶了些羞赧和彆扭。
  朱遠地盯著許義目光閃動,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這孩子今天的異樣。他是什麼人啊?刀槍血腥中闖過來的,閱人無數,情人無數,曾經的黑道老大!今天這孩子看向他眼神,除了以往的儒慕和尊敬,還隱隱帶著愛慕,自卑,恐懼和悲哀。
  被朱遠地這樣盯著看,許義渾身都不自在,動也不敢動。
  沒一會兒,許義就坐不住了,他抬手握拳放嘴巴上咳了一下,藉故掩飾他的不安,扯了個淡淡的笑容對朱遠地說:「遠哥,我打算搬出來住了。」
  「噢?」
  許義眼巴巴地看著只『噢』了一聲就沒有下文的朱遠地,見他挑著眉看著自己,似乎等著他繼續往下講。
  「我,我昨天跟爹頂嘴了。」許義又想起了孟明那番話,更自卑了,垂下的眉眼都捎上了無奈和傷悲。
  朱遠地打量著許義,目光停留在他抿緊的蒼白嘴唇上:「你爹說你什麼了?」
  許義垂著眼睛盯著自己的手指,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他認為我以後就這樣子了,不會好了……」
  那句『爹想安排我結婚』許義沒說出來。對著朱遠地,他也說不出。
  朱遠地抬起許義快要垂到胸膛的下巴,逼著他看著自己:「誰說不會好?醫生不是說了現在只是過渡階段?你這是重傷,你的腰椎是被機甲砸斷的,真以為一兩年就能完全恢復跟以前一樣?」
  許義看著面前這張成熟充滿魅力的臉,嘴唇顫了顫,欲言又止。
  不能說,不能問,也不能想,他真的不能失去朱遠地。
  千言萬語最終只能匯成一句:「遠哥,謝謝您。」
  手指下的肌膚光滑細膩,朱遠地一時捨不得放手。其實仔細觀察許義的臉,他的五官拆開來看更像孟明,精緻分明。眉梢眼角波光流動,天生帶了一股風流。
  以前許義太過冷漠冷酷,又是在軍校裡,別人看到的都是他的身手他的優秀,他的外形氣質又酷似許和勝,大家都認為他們像極了。揭開冷漠的面紗,除去敏捷強悍的身手,其實安靜下來的許義更像孟明。
  生病後揮之不去的那股若有若無的柔弱,加上瘦削的身材和蒼白的膚色,許義跟以前的氣質截然相反,但更能引起大男人的保護欲。學校裡有不少同學都對許義心動,只是時不時出現在學校門口接送的朱遠地卻令他們不得不止步,打斷了要跟許義交往的念頭。
  朱遠地放開許義的下巴,很自然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我在郊區有幾座空置的別墅,你要不要搬去住?」
  許義搖頭:「不了,我想住公寓。」
  一個人住別墅太大了,空蕩蕩的反而更寂寞。住公寓的話,也能接近大多數同學的距離,也許某一天他能請同學們到他家裡做客。
  許義其實想的更多更遠,他要獨立就要有擔當起一切的決心。他手裡還有些錢,朱遠地也已經為他未來工作鋪了路,孟明也絕對不會不理他的,跟別人比起來,他已經很好了。
  「公寓?」朱遠地沒想到許義會想住公寓,據他所知,許義還從來就沒住過公寓。
  「嗯,」許義露出微笑,眉宇之間多了絲神采:「就在您公司附近吧,方便以後上下班。」
  「方便上下班?你打算走路麼?」朱遠地看著許義,有飛行器在,去哪都方便吧?
  「是啊,是走路。」許義摸了一下後腰處,笑:「不能跑不能跳,就多走走路唄。」
  朱遠地沒笑,他只是看著許義嘴角的笑容,直到那個笑容再也維持不下去……
  良久,朱遠地突然說:「小義,跟我一起住吧。」
  「啊?」許義驚訝地叫了一聲,睜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朱遠地。
  放在肩膀上的手往上移,扶著許義的後腦勺往自己這邊拉近,朱遠地垂眼看著那微微張開的嘴唇:「不想?」
  「會太,太打擾您們。」許義突然想起網上那些新聞,朱遠地的情人如過江之鯽,他去幹什麼?每天看各式各樣的美人嗎?
  「打擾我們?」朱遠地挑眉,笑了:「你想去哪了?我家裡就我一個人住。」
  許義抿緊了嘴唇,到底問不問?他看向朱遠地,目光猶豫:「遠哥,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你說呢?」
  「我,我什麼都沒有,連健康的身體都沒有。」許義吸了一口氣,「你給我的,我永遠都無法報答。
  朱遠地看著許義顫動著的睫毛,烏黑的眼睛:「我什麼都有,不用你報答。你就跟在我身邊,嗯?」
  許義垂下眼瞼,心裡空落落的。他知道自己是奢望了,但他真的渴望聽到朱遠地對他說:我喜歡你。
  失落的心情掩都掩不住,許義別開眼睛,不敢看著朱遠地:「只要你不嫌棄,我會一直跟在你身邊的。」
  朱遠地看著許義的表情,放在肩上的手慢慢下滑到他的後腰處,手指靈活地扯開了許義系進褲腰裡的襯衫。腹肌早已不見,腰身纖細,腰椎部位光滑,曾經手術後的疤痕早已經除去。
  許義在朱遠地的手撫上他腰際撫摸時就全身都僵住了,沒有人對他做過這麼親密的行為,他更沒想過朱遠地會這樣……
  帶著薄繭的手指,略為粗糙的掌心貼在他的肌膚上,卻讓許義感到溫暖而安心。緊繃著的身子也慢慢放鬆下來,把頭靠在朱遠地的肩膀上。
  朱遠地的手貼著許義的腹部往上撫摸,掌下的身體是單薄的,肋骨分明。可能還年輕的緣故吧,即使瘦削,許義的身體有著介乎少年青年之間的柔韌。
  當掌心覆上茱萸時,許義身子抖了一下,朱遠地貼近他的耳朵輕聲問:「這樣,會討厭嗎?」
  許義蒼白的臉立刻湧上熱潮,伏在肩上,聲音幾乎埋沒在衣服裡了:「不會。」
  朱遠地沒再一步動作,他扶著許義的肩膀讓兩人面對面。
  看著許義因害羞和慌亂而染上了淡紅的臉龐,朱遠地問:「搬過來跟我一起住?」
  你是要我當你的情人之一嗎?許義很想問,但他不敢。許義是自卑的,以朱遠地這樣的人,以他這樣的條件,又怎麼可能獨佔他呢?
  一想到這,許義不由垂頭喪氣:「我這樣子,你不介意嗎?」
  「你什麼樣子?」
  朱遠地的確沒有過像許義現在這樣子的情人,他一向喜歡的都是健美陽光型,偶爾也會喜歡漂亮精緻型的。最重要是這些人身材足夠堅韌,受得起他的折騰,讓他盡興。
  許義抬頭看了朱遠地一眼,掀起衣擺露出柔白的肚子,低聲說:「我,我有心無力。如果跟你一起住,看到了你跟其它,其它人一起,我也不開心。」
  朱遠地失笑,拉下許義的衣服收進他的腰帶裡:「放心吧,你會好起來的。我說了,我家就我一個人。」
  許義抬眼看著朱遠地,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但如果明知山有虎仍向虎山行就是自虐了。
  「跟著你的心走就行。」朱遠地輕吻許義的嘴角,「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你考慮考慮。」
  許義閉上眼睛,伸手抱著朱遠地。心裡歎氣,如果真要跟著自己的心走,那我就立刻搬去你家了。
  但我們還有時間不是?
  心,不能淪落得太快,太快了,痛就會隨之而來。慢一點,再慢一點……
  72
  這座別墅位置比較隱蔽,是朱遠地真正安心居住的家,現在也是他和許義的家。
  三層高的別墅外表古樸,裡面是低調的奢華。朱遠地一向很懂得享受,他上無父姆,下沒有子嗣,賺那麼多錢當然要盡情地花在自己身上了。
  這座別墅的地下室還有一條秘密信道,伸向另一座別墅。朱遠地以前是黑道大佬,現在看來是漂白了,但涉了黑絕對沒法完全變白的。當初選擇住在這幢別墅,就是因為這條秘密信道,後來陸續改建,添加上最先進的保安技術,一切都是為了保命,以防萬一。
  許義把平板電腦關上,揉了揉眉心,有些累了。身體不如以前,精神也差了很多。雖然許義很想學多一點,把他和朱遠地的距離拉得更近一點,但他也不敢太拚命,免得傷了心神,身體的康復速度就更慢了。
  在許義所有的預想中,他就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成為別人的情人,走上了姆父的舊路。
  許義在成長過程中看盡了當別人情人的姆父孟明的孤獨和痛恨,而他身為私生子,也受盡了小朋友們的排斥,輕視和欺凌。
  前車之覆,後車之鑒!
  自小他就立定決心絕對不能走姆父的舊路,也不允許自己像許和勝那樣婚外還在外面金屋藏嬌。
  二十歲以前,許義的計劃是工作後就娶一位家境平凡的男子共組美滿的小家庭,讓自己的孩子快快樂樂的長大。
  二十歲以後,許義突然受重視了,還被許和勝接回了許家成為他的繼承人。建立平凡小家庭的夢想是不可能實現了,那時候許義就想著就算兩家是利益聯婚,他也絕對忠於愛人忠於家庭,不能走父親許和勝的舊路。
  可計劃跟不上變化!
  一場意外令許義失去了一切,他沒有了健康的身體,也失去光明的前程,甚至好不容易才認祖歸宗上了族譜的名字,也被刪除了。
  如果沒有朱遠地,他可能因為失去最佳治療時機而癱瘓在床;如果沒有朱遠地,他還要受盡許家的欺侮;沒有朱遠地,他可能在家自暴自欺,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還好他遇到了朱遠地,在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候……
  就這殘破的身體,朱遠地都不嫌棄了,許義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朱遠地去南方出差已經兩天了,最近他公司要收購南方一家大娛樂公司,已經進入最後的收尾工作了。
  也不知道洽談得順不順利?畢竟不在自己的地盤啊!許義是什麼忙都幫不上的,他才剛剛是學習的階段。擔心是有點擔心,但許義對朱遠地還是很有信心的。
  無論時代怎麼變遷,一千年前混黑道的賺錢行業一千年後依然是一樣,無非就是走私軍火,販賣毒品,□業和放高利貸。
  除了毒品,其它幾樣朱遠地全沾上了。現在他要當良民就得洗白,把手中這些利潤極高的非法行業改頭換臉變成合法,還要保持其賺錢能力。
  娛樂業就是變相的□業,既能合法地流黑錢,又能賺大錢。這是眾所周知的,朱遠地自開始計劃要洗底時,第一步就瞄準了這個行業。由併購到收購再到自建娛樂公司,朱遠地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來漂白,一步一步地建立起他的白色王國。
  這時書房的門敲響了,傳來老管家朱明的聲音:「許少爺,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好的,我這就下來。〞
  許義抬頭看了一下時間,原來都已經六點鐘了。也不知道朱遠地今天會不會回來?其實朱遠地很少出差,他大力培養出來的手下和外聘的職業經理人就能幫他把生意管理得很好,除非是特殊情況,必須要他出馬的,朱遠地才會親自出面。
  飯桌上擺放了十一個小碟,五顏六色的十分好看,而且營養調配得十分均衡。
  許義每天都是吃這樣的營養餐,也許一開始會覺得很新奇,口味口感也是多樣化的,但如果你每一頓都是吃這麼幾樣的話,就算是龍肉也會吃膩的。
  不過即使如此乏味單調,許義從來都沒有提出過異議。他知道這些都是朱遠地請營養師精心為他調配的,只有他堅持下去,才會好得更快。
  許義坐下後,就對朱明說:「朱伯伯,你下去吃飯吧,不必站在這等我吃。」
  朱明已經七十多歲了,他從朱遠地父親那一代就是朱家的管家了,自小看著朱遠地長大。朱遠地對他很尊敬,也很信任他,把他當親人看待。只是朱明卻很固執,寧願當管家。
  朱明笑:「許少爺請用餐吧。」
  許義對朱明的堅持也沒辦法,只好默默低頭吃飯。
  為免增加胃的負擔,許義學會了慢咽細吞。一頓飯下來,都要大半小時。要是以前,他十分鐘不用就搞定了。
  飯後在花園裡散步,許義握著戴著電子儀的手腕猶豫著要不要打給朱遠地。
  可能幾乎天天都在一起吧,突然分開兩天了,他有點不習慣。
  跟朱遠地同居已有半年了,至今朱遠地都沒有向他提起來打針的事情。許義不介意打針,但他介意打半針。在他心裡,打半針不僅僅意味著不能生兒育女,還意味著朱遠地把他也歸類到那一撥人裡去了。
  雖然朱遠地每天都跟他聯絡,但許義還是牽腸掛肚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已經這麼離不開朱遠地了?
  要是有一天朱遠地厭倦他了,不要他了,到時候自己該怎麼辦?
  許義突然覺得有點害怕,身上一陣陣發冷。
  沒心情散步了,許義蒼白著臉進屋上樓。
  把舒筋活血功效的粉末放進浴缸裡,許義想了想,又滴放了寧神的精油。他心裡不安時,這樣泡浴會令他舒服一些。
  可當暖暖的水包圍著他的身體時,許義腦袋裡總是想起孟明昨天跟他說的話。
  孟明說:既然朱遠地都沒打算給你打半針,那你不如跟他商量生個孩子吧。有了孩子,也許你們可以一起走得更遠。就算有朝一日朱遠地想跟你分手了,他也許還會顧念一些孩子的感受。
  許義當時差點就反駁孟明瞭,想告訴他這是理想化的。就拿他和許和勝的情況來說吧,當初許和勝有念顧著許義的感受嗎?還不是該利用時毫不猶豫地利用,該放棄時就棄如草履。
  最後許義忍了沒說,他不想傷了姆父的心。也許孟明也是心清,那樣講只是希望他和朱遠地能走得更遠,也是想讓許義心裡有個念想罷了。
  沒讓自己打半針,可也沒叫他打全針啊。
  沒改造身體,就算做得再多,也不可能懷孕。
  寧神的精油沒有起到一點作用,許義心裡更煩躁了。他站起來跨出浴缺,一抬頭就看到了全身鏡中的自己。
  慢慢走到鏡子前面,許義抹了一下鏡子上些許的蒸氣,仔細地打量著鏡子裡的身體。
  身材清瘦頎長,膚色白皙,腹部平坦。沒有胸肌也沒有腹肌,跟以前那副健美的,有著漂亮的小麥色健康肌膚的身材來說簡直就像是白斬雞,一點看頭也沒有。
  許義雖然還是不滿意,但比起之前已經好多了,最起碼他長了些肉,不是瘦骨嶙峋了。
  朱遠地還說他抱起來軟軟的,手感很好,很舒服。
  想到朱遠地說這些話時兩人正在做某種最親蜜的運動……許義臉紅了,一股熱潮由腰椎串上背脊,直衝擊他的腦袋,不由口乾舌燥起來。
  低頭一看,本來安靜柔軟的一團,竟然也開始躁動,慢慢抬頭了。
  許義一驚,忙扯了浴巾胡亂地抹了一□上的水珠,披上浴衣就逃出了浴室。
  爬上床關了燈就把自己卷在被子裡,許義覺得自己好像更熱了,那種想要的谷欠望在身體裡面流竄,這樣的感覺是那麼的陌生,又令他如此的不知所措。
  閉著眼睛夾緊了兩條腿悶在被子裡,本來他是想靜下心來平息一下,沒想到關燈後感覺反而更強烈了,夜靜人深……
  手猶豫著伸向兩腿之間,許義輕輕握住了已經精神十足的谷欠望。
  其實許義很少這樣做,在那方面他一向很淡薄。
  在諾費曼軍校時,每天的訓練就把他的精力耗光了,根本沒時間也沒有精神想這種事情,而且他在軍校時也多是獨來獨往,幾乎沒機會聽到同學們開這方面的玩笑和黃色笑話。
  腰椎受傷後,許義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日常生活都有點困難了,哪還有這方面的谷欠望啊?
  後來跟了朱遠地,因為顧及著他的身體,剛開始時朱遠地都沒有跟許義做到最後。等到醫生說可以了,朱遠地還是有所顧忌,親熱次數不多。只是隨著他身體越來越好,朱遠地的需索也大了起來,每一次都很持久,直到把許義搾乾了才罷休。沒有彈藥了,哪來其它想法?
  摸自己是有點陌生,但許義之前愧疚自己滿足不了朱遠地,也沒少在手活□上下功夫,他的技術應該還是很好的吧?至少朱遠地說很舒服。
  朱遠地紅著眼睛默默地看著在大床上喘息扭動的許義,黑暗中看不清他什麼表情,由他突然挺直的身子和急促的低呼,他知道許義應該釋放出來了,現在正爽著回味……
  悄悄回來準備給許義一個大驚喜的朱遠地,沒想到反而是許義給了他一個大驚喜!
  一回來就見到如此勁爆的場面,朱遠地立刻就起反應了。他那個一向清淡寡慾的小乖乖,同居半年來也沒有自/瀆過一次,今晚竟然在他不在的時候自己把自己high成這樣,真是該打屁屁!
  朱遠地迅速把身上衣服都脫掉,他的腰下己經一炮沖天了。伸手握住許義纖細的腳踝,不顧他驚呼掙扎向前一折,燈光大亮,許義腿間美好風光盡在他的眼底。
  「遠,遠哥。」許義瞇了瞇眼,看見是朱遠地還有些不敢置信。自動自覺地停止了反抗,任由朱遠地擺佈,臉上還呈現出驚喜的神色,樣子很高興:「你回來啦。」
  朱遠地瞇著眼睛打量著許義的泛著粉紅的身體,伸手撥了一下貼在他額頭上有些汗濕的頭髮,盯著許義發亮的眼睛戲謔地調笑道:「都把你餓成這樣了,我還不趕快回來餵飽你啊。」
  許義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事,不由尷尬得整張臉都漲紅了。他想起合起雙腿遮羞,只是他還有一隻腳踝被朱遠地握著,只好扯起被子遮住了自己臉,真是太難為情了。
  ☆、73、2-22 許義(五)
  剛剛釋放過的身體還很敏感,根本禁不起絲毫的撩撥,許義在朱遠地的懷裡輕顫著。聞著熟悉的味道,許義很安心,他仰起身子配合著朱遠地的動作,雙手緊緊抱住了男人的頸脖,囉嗦著的嘴唇也親上了朱遠地的眼睛。
  這雙眼睛看著他的時候是那麼的溫柔多麼的專注,專注到令許義有一種錯覺,覺得朱遠地在看著他的時候,天地萬物都成了浮雲,唯有自己才存活在朱遠地的眼中。
  他愛這雙眼睛,這雙眼睛有他!就算眼尾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那幾根皺紋,許義也覺得是可親可愛的。
  感覺得腰下塞進了柔軟的護枕,許義鬆開手臂放軟身體躺下。
  朱遠地低頭看著許義那副明明很羞怯很難為情,可眼睛裡卻閃爍著『來吧,來愛我吧』的懇求眼神,再次忍不住失笑。
  再次調整了護枕的位置,朱遠地抬起許義的大腿,堅定而強勢地慢慢地進入了他的身體,直到推到最深處才稍為停下。
  「還好嗎?」朱遠地拇指輕摸著許義泛出淡紅,隱隱帶了淚光的眼尾。
  「嗯,」許義抬手握住朱遠地的手拉到他的唇邊,張嘴就含住了他的手指,帶著淚水的清亮眼珠子就這麼盈盈看著朱遠地,欲語還休。
  今晚的許義真的很不一樣,但無庸至宜的是他更迷人了。朱遠地覺得自己又硬了幾分,被他含在嘴裡的手指也忍不住蠢蠢欲動地逗弄著許義的舌頭……
  抽出濕漉漉的手指,朱遠地雙手緊握住許義的腰肢向自己拉近,聲音低啞:「我要開始了。」
  最原始的律動帶來最原始的快/感,許義的身體還有些不適,也有些漲痛,但他的心裡卻是滿足的,能給朱遠地帶來快樂,他感到很快樂。
  這種精神上的快樂又引導著身體的快樂,慢慢的,許義完全沈浸在朱遠地帶給他的快樂中不可自撥。
  面對面的體位是兩人最喜歡的。朱遠地喜歡看著許義在他的身/下情不自禁地沉淪,綻放出最美麗唯他看得見的風情;而許義,他喜歡看著朱遠地對他情不自禁的需索,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
  只是這樣的體位對許義來說負擔太重了,他的腰還沒完全恢復,承受不住太劇烈的運動。
  很久,許義就被朱遠地翻過身來,變成最容易但許義最不喜歡的背後位。但背後位可以令許義不會太受力,維持的時間可以更久一些。
  許義趴在床上,他看不到朱遠地的臉了,只好閉上眼睛感受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感受他的熾熱再次從背後進入他的身體的感覺……
  厚重的窗簾擋住了房間裡的昏黃的燈光,也遮住了令人無限暇想的誘人春光。
  跟往常一樣,朱遠地會一直做到許義聲嘶力歇就快暈迷的時候,才會放過他。他喜歡看許義半迷暈半清醒間抓緊自己的手看著他的依戀眼神。從來沒有人像許義這麼看他的,一是不敢,二是還沒誰這麼的在乎他吧。
  雖然朱遠地很喜歡看許義這樣的神情,但許義很累了,他不由伸手把溫熱的掌心蓋在許義的眼睛上:「睡吧,我在這。」
  許義嘴角的弧度慢慢升起,聲音沙啞:「你抱著我睡。」
  「好。」朱遠地在許義身邊躺下,也不在意那凌亂的佈滿了痕跡的被子,扯過來就蓋在兩人身上。
  許義安心了,依著朱遠地很快就陷入昏睡。
  朱遠地還沒睡,事後清潔他還得做,不然明天許義肯定得發燒。
  摸著許義紅腫的眼睛和嘴唇,這一次他是做得有些狠了,有懲罰的意味,但許義竟然也能堅持了那麼久,這令朱遠地有些意外。
  確定許義真的睡熟了,朱遠地才把他抱到裡面的另一個房間。他按了鍾鈕,沒一會家居機器人就到房間開始清潔了。
  給許義清理了身體後,朱遠地拉開抽屜取出一管軟膏,一瓶液體,及一盒藥粉。
  把藥粉放入液體裡搖勻,朱遠就擰開蓋子,在外面安上了光滑柔軟的橡膠套,然後抬起許義的臀部,慢慢地這柱狀的東西推進他的身體裡,按下了注射的開關。
  開關一按動,睡夢中的許義就不適地哼了出來,皺著眉頭想扭動,卻被朱遠地固定了身體,只能哼哼幾聲,直到注射完畢。
  把管子抽出來,房間裡立刻瀰漫淡淡的藥香。朱遠地擠出軟膏塗在許義紅腫的菊花上和裡面的內壁。
  想他堂堂一個黑道大佬,以前哪做過這些事啊?朱遠地戳戳許義的小菊花想:以前那些情人無論被他折騰成怎麼樣了,都會爬著掙扎著要給他這個大佬清理。自己的第一次都給你了!
  不過那些情人不要也罷了,都是為著私利而來的。
  朱遠地財雄勢大(黑色的收入也是財,黑道勢力也是勢力啊),大家都上趕著討好他。但他有個眾所周知的習慣,那就是就算他看中了人,也從不逼著他們爬上他的床,就算別人送過來的也一樣。
  想讓他上,都得自願。自願的人玩起來就會盡興,各取所需嘛。
  朱遠地把許義抱回已清理過的臥室裡,關了燈就去了書房。今天許義情緒有點不對勁,對他也太粘了,他想知道這兩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許義一切的活為都在朱遠地的掌控中,在他還沒有跟他一起住的時候,朱遠地最多檢查一下他身邊的朋友同學。但自從兩人同居後,許義的一言一行,都得在朱遠地眼下。
  許義其實根本不介意告訴朱遠地一切的事情,他也沒什麼秘密可言。但朱遠地卻不同,他既把許義當兒子般呵養,又把他當情人般疼愛。愛人親人都是他,這種要絕對控制的念頭就不可抑制地產生了。
  調出視頻和通話記錄,朱遠地明白怎麼回事了。他對孟明那番說詞嗤之以鼻,對許義的黯然神傷卻挺高興的。
  如果許義不在乎他,不愛他,怎會如此?也只有透過這種暗中窺探,才能見到人最真實的一面。當然,這只是針對許義而言,要是敵人,朱遠地也不會輕易相信的。
  「孩子啊?」朱遠地摸著自己冒出鬚根有些粗糙的下巴,原來是這樣。
  朱遠地想像了一下一家三口的情形,不由抖了抖。他還真沒想過要成家,以前他還混黑道時,刀槍中過活的人都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親人就是自己的軟肋,最後都會變成了敵人要脅的人質。
  現在安頓下來了,也在慢慢漂白。但朱遠地還是覺得小包子太嬌氣太柔軟,真不適合養在家裡。再想深一層,以許義現在的身體,估計也不好辦,難道讓他在床上躺幾個月直到生產嗎?
  書房的門敲響了,傳來朱明老管家的聲音:「少爺,您吃宵夜嗎?」
  朱遠地立刻走過去打開門,摟著朱明的肩膀說:「朱伯,這麼晚你還不睡?」
  「老人覺少,況且少爺也沒睡。」朱明露出慈祥的笑容,他無兒無女,又是看著朱遠地長大的,對他就像兒子般疼愛護呵。
  朱遠地想了想,就說:「我想吃麵,碗底要臥一個雞蛋。」
  「沒問題。我這就去做。」朱明笑著說。以前朱遠地小時候被父親責罰了,他都會煮一碗碗底臥雞蛋的麵條給他。「沒問題。我這就去做。」
  「我跟你一起去。」
  人年紀大了就會嘮叨,越是親的人,就越是嘮叨得厲害。雜七雜八的朱明說了很多事,包括許義的日常生活和發呆。
  「少爺,你年紀不小了,別人像你這年紀兒子都……成年了。你是不是考慮一下成家?」其實朱明想說『兒子都跟許少爺一樣大了』,但想到許義是朱遠地的情人,才及時地改了。
  朱遠地笑笑,敷衍著說:「再說吧。」
  「別敷衍了事。」朱明假裝生氣地瞪了朱遠地一眼,倚老賣老地說:「我看許少爺這孩子不錯,乖巧,懂事,對你是一心一意的。雖然是單純了一點,但以少爺你這樣的人才,根本不需要娶一個心思活絡的人回家,像許少爺這樣就很好。」
  朱遠地笑笑:「那不是跟現在一樣嗎?」
  「同居和結婚哪能一樣呢?」朱明不贊成的說:「許少爺的姆父是個有心計的人,他都拾掇著兒子給你生孩子了。」
  「你又知道了?」
  「那是!少爺這麼疼愛許少爺,我能不留意點麼?」朱明把煎雞蛋放進大碗裡,然後倒入麵條。
  「好香!」朱遠地自顧自地捧著湯麵到桌上,拿起筷子開吃。
  朱伯看著朱遠地埋頭苦幹,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朱伯,那你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
  「生孩子啊。」
  「與其生孩子,那還不如結婚。」
  「生孩子跟結婚是兩回事吧?」
  朱明微微歎氣:「許少爺跟著你,對外,他是你的情人;許少爺為你生下了孩子,對外,那是私生子。他走的路就是他姆父的舊路了。你不心疼?」
  「……」
  「結婚對你來說就是蓋個章,身份證上面多個名字。」朱明說:「但對許少爺就不同了,他是名正言順地和你住在一起,名正言順地給你生孩子。以後你們的孩子都是婚生子,都不會被人取笑。」
  「……」
  「少爺,許少爺受了很多苦啊!你想像一下,如果你們結婚了,舉辦一個盛大婚禮,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們結婚,你就不用再派人暗中保護他了。知道他是你的人,以後誰那麼想不開去惹他啊?況且,你也幫許少爺狠狠打擊報復了許家。哈哈哈,許家那群有眼無珠的,這麼優秀的兩個孩子先後都遺棄了,還想發達?發夢就有他們的份!」
  朱遠地聽了也忍不住笑。結婚其實對他沒有什麼損失,以前沒想過不代表現在不去打算。
  嗯,朱伯的建議挺有意思的,可以考慮一下。
  ☆、74、2-23許義(六) ...
  
  那天晚上跟朱明的談話,朱遠地似乎並沒有放在心裡,談了就談了,轉身他就忘了。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朱明心中婉惜歎息,卻也不好干涉。
  而許義根本就不知道他的遠哥曾經動過要跟他結婚的念頭,在他心裡,跟朱遠地結婚是一件遙不可及的事情。至於生孩子,孟明提出來的時候許義的確心動過,可也只是想想,他根本不敢跟朱遠地講。朱遠地比他年長,思想成熟,事業有成,他不是剛出茅廬的小伙子,早就選擇了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殘酷的現實令許義自卑,也令他不再心存幻想。對許義來說,留在朱遠地身邊,就很滿足了。即使他想要更多,但當他決定了跟朱遠地一起後,就必須學會知足常樂。
  人生無常,誰知道明天朱遠地會不會突然就覺得厭倦了呢?就算自己真的為朱遠地生下孩子,可當朱遠地真的放手的時候,他會允許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嗎?到時候骨肉分離只會更令他傷心欲絕,許義無法想像這種情景,他可能到時真的萬念俱灰活不下去了。
  許義笑笑,垂下眼瞼遮住了眼睛裡的自嘲和無奈。等同學們都快走光了,他才慢慢地由座位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許義。」一個身材高大的俊朗男生朝許義揮手,曬得黝黑的臉上笑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施志雲。」
  一見到那男生,許義臉上現出了驚喜的笑容,他下意識就想跑過去跟好朋友擁抱一下。
  見到許義想跑過來,施志雲立刻三兩步就奔過去,想扶他最後還是把手搭在好朋友的肩膀上笑嘻嘻的:「想我了吧?呵呵。」
  「嗯,」許義笑著點頭:「我們很久沒見了。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會是被趕出學校了吧?」
  「瞧你說的!」施志雲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自然。被趕出學校的是這他自己啊,許義為了救自己弄成現在這樣子,施志雲一直都很內疚。
  自小生長的環境和私生子的身份,許義一向懂得看眉頭眼額,他沒錯過施志雲的神色。雖然他已經跟施志雲說了很多次那是意外,他是自願的,施志雲不必自責,內疚。施志雲仍然放在心上,只是當著許義的面會掩藏起來而已。
  拉著施志雲到路邊角落裡站定,許義表面很嚴肅地說:「志雲,我會好起來的。我推開你是不想你受傷,這是本能,也是我自願的。就算重來一次,我還會衝上去推開你。你是我的好朋友,唯一的好朋友,我不希望這件事一直困擾著你。我現在挺好的,很快樂。」
  施志雲臉上的笑容凝滯了,半晌才說:「看來朱先生對你很好。」
  提到朱遠地,許義不由笑了:「嗯,他一直都對我很好。」
  施志雲看著許義臉上的笑容,又想起那聲名狼藉的朱遠地,心裡很不是滋味。面前這個曾經比他更強悍更優秀的好朋友,明明有資格成為一名出色的軍官,有著光明的未來,現在卻淪為一個黑道大佬的情人。
  「許義,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可能你不愛聽,但請你相信我只是關心你。」施志雲猶豫地說,他覺得就算朱遠地現在對許義好又怎麼樣?以後呢?
  許義已經估計施志雲想說什麼了,不想聽但又不好拒絕。那就聽聽吧,左耳進右耳出,也不算違了施志雲的好意。
  「你說。」
  施志雲躊躇著怎麼用詞既不會傷害到許義,又不會得罰朱遠地。
  這時候傳來朱遠地的聲音:「小義。」
  「遠哥!」許義沒想到朱遠地會突然過來接他,今天又一個驚喜。
  「朱先生。」施志雲對朱遠地不陌生,在醫院,在許義家裡,他都見過好幾次了。
  朱遠地握住許義的手,不避嫌地當眾低頭親吻許義的嘴唇:「開完會發現午飯時間了,就過來接你一起吃飯。」
  「哦。」許義快樂的應下了,轉頭看到施志雲,臉上不由有些尷尬:「我和志雲很久沒見面了,一起吃飯好嗎?」
  既是問朱遠地,也是問施志雲。自從他跟朱遠地同居後,他們就沒再見過面了。因為許義根本不可能帶朋友或同學回朱遠地的別墅啊。
  「不了,我今天不是放假啊。一會還得跟老師同學會合,想著很久沒見你了,就過來看看。」施志雲立刻立動拒絕。他不可能這麼沒眼色要當大燈泡。況且就算朱遠地對他笑瞇瞇的一副和靄可親的樣子,但施志雲知道這位黑道大佬很不喜歡他。
  「噢,那下次你放假記得來找我。」許義心裡有些失落,好不容易才跟好朋友見面。
  還算識相。朱遠地笑著看了施志雲一眼,突然說:「你把你們學校十二月學生放假的日程表發給我一份,到時候我會邀請你們來參加我和小義的訂婚儀式。」
  「啊?」
  如此勁爆的消息把兩人都炸飛了,除了目瞪口呆還能有什麼表情?
  許義滿臉的不可置信,驚喜過度只是呆呆地瞪著朱遠地,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大張。
  施志雲也驚了!心裡既慶幸沒來得勸許義進開朱遠地,更慶幸沒來及向他表白,不然朱遠地天涯海角都不會放過他!
  慶幸的同時,他心裡的苦澀也一點一點地在漫延。自己是個窮學生,唯一能給許義的就是真心,施志雲就這麼一點優勢,以為朱遠地遲早會離開許義,但現在他卻宣佈他們要結婚了!
  施志雲走了,許義被朱遠地帶上了飛行器,他還沒由驚訝中回過神來。衝擊太大了,許義腦子裡現在一片空白。
  朱遠地笑看著許義,一遍一遍地吻他的額頭,臉頰,嘴唇……他也想看看到底要多久,許義才會醒過來?
  吻著吻著,卻吻到了鹹鹹的淚水。朱遠地抬頭,許義哭了,無聲無息地哭了,淚水由眼眶裡湧出來,順著臉頰往下流,直入脖子裡。
  「怎麼哭了?」朱遠地捧著許義的臉,看著他紅紅的眼睛:「你不想跟我結婚嗎?」
  許義吸了一下鼻子,伸手抱著朱遠地的頸脖哽咽道:「我,我從來都沒想過你,你會,會跟我結婚。你,你咬我一下我真的不是在做夢?」
  朱遠地用力抱緊許義,拍著他單薄的背脊語氣寵溺:「傻瓜!」
  許義哭得眼睛嘴巴都腫了,哦,嘴巴是朱遠地安慰他時親腫的,飯是沒法在外面吃的了,兩人打道回府。
  朱明大管家心裡很高興,一向嚴肅的臉笑成一朵花似的。哎呀,他錯了,原來少爺不聲不響的並不是沒放進心裡啊,而是實至行動。朱家好久都沒辦喜事了,這次少爺和許少爺的訂婚儀式一定要辦得隆重盛大,讓全世界,不,是全宇宙都知道。
  許義很想第一時間就通知姆父他要結婚了,他相信爹一定會喜極而泣的。但朱遠地卻說稍安勿躁,他也是第一次結婚,為了鄭重其事,也為了尊重他未來的夫人,他會按傳統的程序來,親自到孟明家裡提親,也給未來岳母一個驚喜。
  「遠哥,我其實跟班裡的同學並不熟,你也要請他們?」許義看著朱遠地大刀闊斧地圈宴請名單,那已經不是一個個人名,而是一個個團體。當圈到費諾曼軍校時,他有些憂傷地說:「他們大概不會來吧?」
  朱遠地勾起一邊嘴角:「來不來無所謂。他們,還有教過你的軍官們都知道你跟我結婚就行了。」
  「……為什麼許家你也要請?」許義一想起許家那些人的嘴臉,想說過的那些惡毒的話,心裡還還隱隱刺痛。
  朱遠地冷笑:「我這是給你賺筆私房錢。你嫁的可是中國區的超級大富豪,要錢有錢,要勢有勢,多好的親家啊!讓他們以前這麼對你,後悔死他們吧,也給你爹撐撐臉。」
  許義眼眶發熱,他不想再哭,但他鼻子直髮酸。長這麼大誰曾為他做過這些?姆父愛他他知道,但爹只會催著他學習學習,要努力要優秀。那個父親根本就沒為他做任何事,他只是許和勝的棋子而已。許家那一家子人,爹得寵時就一個個的討好,當爹失勢了,就一個個落井下石。
  「又哭?」朱遠地戳著許義的抿緊的嘴唇:「你最近淚腺很發達啊。」
  許義瞪大了眼眶不想淚水流下來,嘴裡還硬撐著:「沒,我沒哭。」
  「好吧。」朱遠地體貼地伸手把許義的頭抱在懷裡,這樣就可以悄悄地淚水擦在自己身上了。這孩子自從知道他們要結婚,情緒就很激動了。沒安全感的孩子,果然被朱明說中了。
  「遠哥,」許義抬起紅通通的臉,認真地說:「我想跟許銳見面,我想請求他的原諒,原諒我和爹帶給他們的傷害。」
  「這個你要有心理準備。」朱遠地實話實說:「如果許銳不想見你,我也沒辦法安排你們見面的。」
  許義點頭:「嗯,我知道。」
  「其實你跟他的生活圈子完全不同,也不會再有什麼交集。」朱遠地看著許義:
  「這樣,你還去踫壁?」
  許義堅定地點頭:「要的。當初就是因為我和爹的出現,才會令他和文哲叔失去了本該屬於他們的一切,令他們由幸福墮入痛苦深淵。雖然我變成現在這樣子是遭報應了。但是,我當年犯下了嚴重的錯誤是事實,我不想不當一回事。」
  「跟遠哥在一起我很幸福,越是幸福我就越是愧對許銳和文哲叔。雖然我已經被趕出了許家,但許銳是我親弟弟是事實。能得到他的原諒最好,就算他不肯原諒我,我盡力了心理也會好過一些。」
  「我要心裡全無負擔地拖著遠哥的手邁進我們的新生活,我全新的人生里程。」
  朱遠地垂目憐愛地看著許義發紅的眼睛,發紅的鼻頂,發紅的臉頰,慢慢低頭在他淡淡的嘴唇上印上一吻:「好,我幫你聯絡許銳。」
  九天後,許義在朱遠地的陪同下第一次踏進了許銳和越凌天的青磚別墅。
  誰也不知道許義和許銳在書房裡說了什麼?只是五個多小時後,兩兄弟拉著手出來了,兩人的眼睛都是紅紅的,許義還被留下在許銳家裡吃了晚飯,才和朱遠地離開。
  75
  75、2-24
  確定了提親的日子後,許義就先搬回家住了。
  孟明見兒子突然搬回來大吃一驚,還以為他跟朱遠地散了分手了。但詭異的是許義看上去根本不像,滿臉的幸福甜蜜,就像掉進了蜜缸裡一樣,哪有一點兒像失戀啊?
  孟明追問,許義想給姆父驚喜又不能說出來,弄得孟明坐立不安啊。熬不住的往好的方向想,又覺得不大現實;但往壞處想吧,又覺得沒可能。
  「兒子啊,你跟朱先生到底怎麼了?好好的你怎麼搬回來了呢?」孟明端詳著許義透著光彩的臉,心裡不由湧起了希望,真的是他心裡想的那樣嗎?
  「我們挺好的,你別擔心。我現在只是暫時搬回家。」許義嘴角微翹,他不知道朱遠地怎麼安排?但無論他如何安排,他都沒有異議,只要兩人在一起就行了。
  孟明盯著許義嘴邊的笑容:「暫時?你們這是玩哪一出啊?」
  許義張張嘴,又忍了。這種喜悅他多想跟人分享了!可惜現在還不是時候。
  「爹,遠哥明天會過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許義知道孟明擔心他,抓著姆父的手,許義眼睛閃閃發亮:「明天,爹你明天要穿得漂亮一點。」
  孟明眨了眨眼睛,不會真是他想的那樣吧?他反手緊握著許義的手掌,眼睛裡透著想要肯定想要確定的迫切,還有要知道答案的忐忑。
  「是我想的那樣嗎,小義?」孟明聲音帶著顫抖,巨大的驚喜讓他措手不及,既不敢置信但似乎是真的!
  「爹,對不起。」許義伸手摸向孟明的眼角,淚水正由那裡慢慢流下。
  自從受傷後,許義因為絕望和自卑,他的心中充滿了悔恨。他沒法發洩出來,也沒法報復許家,他只能對唯一對他不離不棄全心為他著想的姆父發脾氣。把由小到大所受的屈辱全都歸咎於孟明,認為自己落得如此下場都是因為他的決定,他害了自己一生!心裡的恨和悔,也令許義曾經無情地刺痛了孟明的心。
  現在回想起來,許義覺得自己竟然是那麼的幼稚和自私!這世上無條件地愛他對他的好人,也就是孟明瞭。
  「是我對不起你。」孟明抱著許義哭了出來,他輕撫著兒子瘦削的背脊,心中的痛無以倫加:「我想給你創造好的生活,好的前途,我一直以為我那樣做是對你最好的,但沒想到最終會害了你……」
  「爹,爹你別說了,我懂,我都知道。」許義抱緊了孟明,一直忍著的眼淚也掉了下來:「我會幸福的,爹,我們都會好好的。」
  兩父子抱頭痛哭,把這些年來抑壓在心裡的委屈和痛苦都痛快淋漓性地哭了出來。
  哭到最後無淚可流了,兩人才抽泣著停了下來。
  孟明用拇指擦去許義臉頰上的淚水,看著他紅腫的眼睛,聲音沙啞:「一會得冰敷,不然明天都不能見人了。」
  許義破涕而笑,他摸摸肚子說:「先吃飯吧,我肚子餓了。」
  好像是為了證實他的話,許義肚子果然傳來咕嚕咕嚕聲,把孟明也逗笑了。
  朱遠地混黑道時有財有勢,漂白了也有財有勢,黑白兩道巴結他的人很多,而他們也是有財有勢!
  現在朱老大要結婚了,娶的還是被許家的棄子許義!消息一放出去,一片嘩然!
  自從朱遠地公開地帶著許義出入自家公司實習開始,大家心裡都明瞭許義成了朱遠地的情人之一。
  就許義那副模樣,不少人私底下還很惡意的估算朱遠地不用一個星期就甩掉他了。但一個星期又一個星期過去了,許義不但沒有被甩掉,還搬進了朱遠地的別墅和他同居。眾所周知,朱遠地情人無數,但從來都不讓任何人踏進他的別墅一步的。這前所未有的事,打碎那些想看笑話的人一地的眼鏡片兒。
  這許義何德何能駕馭得了黑道老大朱遠地啊?難道是他那瘦弱得一陣風就吹跑的身體?現在都流行柔弱美了嗎?
  大家還沒來得及驚歎完,朱老大就宣佈了他要跟許義結婚的消息。又讓大家好不容易才扶上鼻樑的眼鏡片兒又碎了一地。
  果然這世界開始流行柔弱美了!
  那些一直被嫌棄長得太瘦太矮太弱太柔的男人們開始看到了微弱的曙光,屬於他們的年代終於要來了!
  不管怎麼猜想推測,朱遠地要結婚了,黑白兩道想巴結他的人都上趕著往朱遠地公司送錢送禮物去了。為什麼往公司送?誰都知道去朱遠地別墅,沒到門口可能就被當成殺手給狙擊了,小命要緊啊。
  於是朱氏集團的前台,行政部的所有員工都忙得不可開交了。凡是送禮的家族姓名,朱遠地都要求員工登記下來,然後廣播天下,以示感謝。
  這其中最令人驚訝和津津樂道的是:許銳和越凌天竟然也送賀禮了!
  就這一樣,為了能跟朱遠地沾點兒關係,為了也跟越家一同被廣播,送賀禮的人就更多了。
  唯一尷尬的是許家,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一大家子都愁雲慘霧!
  現在許家的家主是許釔,他其實能力很不錯,只可惜到他手裡時已經是一個爛攤子了。前有被許家遺棄的許銳嫁進了越家,所有跟許家有生意往來的商家就自動自覺地退出了;後有又被許家遺棄的許義也將嫁給朱遠地了,朱遠地啊!那是黑白通吃的大佬!誰還敢再跟許家做生意啊?
  就算許釔再努力也是白搭,他已經心灰意冷了。
  把股份賣給他的許文哲就曾經勸過許釔讓他出來自己創業,別盯著許家家主的位置,以他的才幹一定會有一番成就,但他當時沒能聽進去。等到他最後終於名正言順地成為許家家主時,許釔還沾沾自喜過,也努力地想重振許氏的雄風,但談何容易呢?
  許和勝和李文哲離婚了,作為許氏銷售最大平台的李家立刻就斷絕了跟許氏的生意往來。而那些商家們都是勢利眼,為了討好越家也紛紛退出,那段時間許釔雖然不是家主,但主持經營許氏生意的是他,真的很艱難。
  好不容易順利了一些,那個當時還躺在醫院裡就被許老爺子逼著簽下放棄繼承權的許義,竟然要嫁給朱遠地了,對許家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
  許釔後悔了!他當時就該聽文哲叔的話!現在卻也來不及了。
  許老爺子一下子好像老了十幾年,他對許釔說:「釔兒,準備一份厚禮吧。想跟許義和好是不可能的了,以後的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但送禮卻是必須的。」
  「好,我一會就去準備。」
  「唉,釔兒,苦了你了,去吧去吧,冤孽啊。」許老爺子揮揮手,站起來蹣跚著回房裡去了。
  許釔站起來呆了好一會兒,他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傻很天真!
  爺爺有什麼資格說『冤孽』?當初二叔許和勝要帶孟明許義父子倆進許家門時,如果爺爺阻止了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發生,許家也不會弄到如此田地!他有什麼資格說啊!
  最無辜的是自己,明明自己完全有能力成為下一屆的家主繼承人,但爺爺一直都忽略他。只對許銳一個人好,之後又只對許義好……許釔覺得頭有些暈,他不知道自己這麼辛苦到底是為了什麼?沒有人會領情,也沒有人會同情!他突然想起李文哲的話……也許現在抽身還來得及。
  按照中國的傳統去提親,迎親,講究的就是那個排場!排場有大有小,全看身家厚薄來決定。
  朱遠地很有錢,等著洗白的錢更多了。要弄怎樣大的排場他都撐得起,而他也樂意為許義撐!他就是想給未來的老婆撐臉,給未來的丈母娘撐臉,給許家一大家子掌臉!
  迎親的那天,朱遠地在老管家朱明的陪同下,領著出生入死患難過的部下,帶著創立新事業的左右手,駕著99架貼著『囍』字的飛行器整整齊齊浩浩蕩蕩一架跟著一架地向孟明的別墅飛去了。
  99,象徵著長長久久,好意頭!
  這99架飛行器由朱府起飛,到孟家降落,再由孟家起飛,回到朱府降落,一架一架飛行器按著算好了的時間,起起落落間有條不絮地連在了一起,剛好是一個圈了。
  雖然沒有當年越凌天迎娶許銳那磅礡的排場,但也是別出心裁的。大家看著爽心悅目,成為今年度茶餘飯後的美談之一。
  孟明就許義一個兒子,自懷孕起他就開始為兒子打算了。現在要出嫁了,他當然是傾盡所有地為他準備了一份豐厚的嫁妝。
  想當初,當孟明把那長長的嫁妝禮單明細交給朱明老管家時,朱老就愣住了。朱遠地和許義看到也都愣住了,沒想到孟明竟然這麼有錢,真是深藏不露啊!
  現在那些不動產,名貴寶玉等等都已經過到了許義的名下,作為他的嫁妝。
  「小義,爹等著這一天等了二十幾年了。我真高興,真的很高興。」孟明站在許義身後給他上頭,眼角含淚但臉上的笑容很是欣慰。
  「爹。」許義往後靠在孟明身上,心裡很不捨。雖然他曾經搬出去跟朱遠地同居了半年,可那種感覺和要出嫁的心情是完全不同。
  「我知道朱遠地對你很好,你也很乖。但爹還是那句話,朱遠地年紀不小了,你要加緊給他生個孩子。」
  「這個不是我一個人的事。」許義很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睛,不敢看鏡子裡盯著他看的孟明:「遠哥說等我康復了再考慮。」
  「哎,那是他疼你的說法。但你也要想一想啊,朱老雖然只是管家,但他在朱遠地心中的位置很重,完全當家人一樣。朱老都七十多歲了,你得抓緊點啊。」孟明揉揉許義的臉:「醫生不是說可以麼?」
  「可以是可以,但懷孕兩三個月就得躺在床上直到生產。」
  「這樣啊。」孟明想了想,沒法接受兒子受這種苦:「那還是等你康復了再打算吧。」
  許義抬起頭看著鏡子裡皺著眉頭的孟明忍不住笑了:「爹,就順其自然吧。」
  十二月十一舉行訂婚儀式,十二月十二舉行大婚儀式,朱遠地把訂婚和結婚都弄到一起了。因為來參加婚宴的客人實在是太多了,連擺了一個星期才算完。
  婚後的生活其實跟同居的時候沒有什麼區別,唯一變化的是許義不再被稱呼『許少爺』了,而是尊稱為『朱夫人』 。
  兩年後,許義在床上足足躺了兩個多月為朱遠地生了一個兒子,取名為朱悅。
  ───完───
  76、2-25
  李文哲站在一個建築設計相對落後的小區前,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這裡是南方的一個小城市,面前這些樓房表面已經斑剝,幢幢之間間隔很近,是屏風樓。這不是李文哲生活中常見的那種筋鋼合金高樓大廈,陽台也沒有飛行器的降落平台,這種設計還是幾百年前那種建築設計。
  太空之戰已經結束,越凌天還留在邊疆星球只是指揮最後的軍事重建。而本來說好一年內就會完成任務回地球的張天林卻不見蹤影,也許並不是不見蹤影,只是他並沒有跟李文哲聯絡過,這讓李文哲很不安很擔心。
  這段時間裡,李文哲一直都在猜測張天林是受傷了不聯絡他呢,還是出事了?
  張天林對他的心意李文哲很清楚,張天林的為人他更瞭解。當初拒絕他的表白,不是不喜歡,不是不愛,只是覺得張天林值得更好的。但他卻從來沒有想過,張天林的職業是危險的,可能隨時就不存在人世了,再好的年華,不在了就不在了,管你是多少歲!管你是貧窮或富裕!管你是帥哥還是醜男!
  李文哲抬手摸向他的眼尾位置,他保養得極好,表情溫和平靜時,並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只是一笑,眼尾紋自然而然就現出來了。
  今年他已經四十六歲了,如果按照以前人類的壽命,他已經過了人生的一半了。
  前半生他為了許和勝和許銳而活;後半生……李文哲曾經想過就這樣平靜地陪著父親姆父,但其實李明正和利輝並不需要他這樣,他們夫夫早就有一套自己的生活方式,也有他們自己的朋友圈子。反而他們更希望李文哲找到一個合意的人生伴侶,像他們一樣牽手過下半輩子。
  許銳也有自己的家庭了,雙胞胎很可愛,但小孩子很快就長大了,長大後又會有自己的朋友圈子。
  李文哲突然覺得只有自己是孤單的,哪裡都不需要他了,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以前張天林天天都圍著他轉,無論去哪裡他都陪著,李文哲並不覺得。但現在當他一個人上班,一個人在家,一個人吃飯,一個人買東西時,那種孤獨的感覺特別的明顯。
  蟻後消滅前的那段時間裡,李文哲每天都很擔心。什麼年齡差距,什麼生不出孩子在生死前面都不是問題了,只要張天林活著回來,他什麼都答應。
  但張天林沒有回來,甚至連個音訊都沒有!
  李文哲抬頭再看了一次那幢有些殘舊的樓房,圓潤的手指甲陷入了手心裡,帶來一陣刺痛。
  越凌天說張天林沒事,叫他不用擔心。
  越凌天說張天林只是需要休養一陣子,好了就會回來。
  越凌天說張天林這一年多時間都在外空執行任務,氣壓,失重,抗衡的藥物等等,這些對身體是有損害,他得休整。
  越凌天說張天林十幾年沒回家了,南方天氣溫暖濕潤很養人,正好。
  ……
  越凌天說了不少,越是輕描淡寫的,卻令李文哲更擔心。
  李文哲一直都知道越凌天希望他能接受張天林,如果張天林真的沒事,越凌天估計會弄點事出來好讓李文哲心軟心痛的吧?可是現在越凌天卻是這樣的態度,李文哲反而認為張天林肯定是出事了。
  越凌天透過全息看著李文哲控制不住外露的焦慮,說:「爹,要不我聯絡一下張天林,叫他跟你報個平安吧。」
  李文哲一愣,心裡是很想卻放不了長輩的面子,違心搖頭:「不用了,他的聯絡號碼改了嗎?」
  「沒有,還是那個號。我這裡只有他家的舊地址,現在是不是還在就不清楚了。但聽天林說過他想回去看看,我這就發給你。如果你出差經過那裡,就順路探望一下他吧。」越凌天把地址傳給李文哲,其實張天林說不上受傷,只是需要時間調理而已。如果他能趁此機會追到李文哲,倒是好事。
  「嗯,好。」
  李文哲沒有聯絡張天林就來了,他怕通知了張天林會瞞著他的傷勢,李文哲不想這樣!他想知道實情,就要搞突擊!
  這個小區是舊式建築,平台上根本無法降落飛行器,就像兩千年前的人們一樣,他們的飛行器有一個停機場。所以無論家裡有沒有飛行器,人們出入都得乖搭電梯。
  街坊鄰居見面多了就會熟悉起來,家長裡短地八卦是群居人們的愛好,你來我往的倒是熱鬧,不像大城市家家戶戶緊關著門的禮貌冷漠,這裡是人情往來頻繁,人情味很濃。
  李文哲穿著看不出牌子的休閒服,很是低調,但由裡而外的優雅和溫文氣質卻是掩蓋不住的。他站在大堂等電梯時,那份氣度顯得跟大家有些格格不入。
  同在等電梯的人悄悄打量著李文哲,有人問了:「先生看著面生,不是住這裡的吧?」
  李文哲扭頭看向問話的人,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瘦削男人,他微笑:「是的,我過來探望朋友。」
  「那層的?」那男人笑了,笑容十分純樸:「我在這裡長大的,這幢樓的人幾乎都認識。」
  李文哲頓了一下,考慮要不要講出來,見那男人還在眼巴巴地等著他回答,就說:「12樓的張天林。」
  「啊?」不止那男人,其它人都小小驚叫了一聲。然後七嘴八舌地說了:「張家的小林子啊!先生你不知道麼?他二十歲那年就離開了,不住在這裡,他家的房子他的叔叔一家子住著呢。」
  李文哲一聽就愣了:「我聽他說要回家一趟的。」
  另一個人說:「小林子是回來過,但當天他就走了。這些天都沒見過他。」
  「哎喲,不走又能怎樣?他家的房子已經是他叔叔的了,聽說早就過戶給了他堂弟。」另一個年紀稍大的男人說:「小林子這麼久都沒有回來,大家都以為他不會回來了。」
  「不能的吧?這房子是小林子父親姆父留給他的,當年他是二十歲才走的,成年了就能繼承遺產啊。」
  「這些年來都是他叔叔一家住在這啊。他嬸嬸說是張天林把這房子送給他們了。」
  Ba1a ba1a b1a1a
  李文哲聽著這些言論十分驚訝,心裡有些後悔在來之前沒有去查一下張天林的家庭背景。他一聽越凌天說張天林回家了,就心心唸唸的要過來看看。
  一直以為張天林有一個完整的家,在他向自己表白時,李文哲還擔憂過對方的父親姆父可能會不樂意兒子娶一個可能無法生育的人。可沒想到張天林竟然是個孤兒!
  李文哲想起了張天林在他家時的點點滴滴,怪不得了!心裡突然有些酸楚,李文哲平息了一下情緒,進一步向大家求證:「你們是說張天林不住在這裡?」
  「是呀。先生你來晚了,張天林是回來過,但他家那房子住了他叔叔一家五口,他怎能住得下?」一位知情人士向李文哲透露消息,臉上還帶著八卦的小興奮:「張天林當天就走了,他叔叔還追出來送他呢。」
  「噢,謝謝。」
  李文哲沒想到事情變成這樣,這時電梯的燈亮了,十二樓到了,他只好含笑跟大家再見,走出電梯。
  走到窗邊站著,李文哲並沒有去張家。他覺得既然張天林不在這裡,就沒必要去見他叔叔一家,也許他應該聯絡張天林。
  打定主意,李文哲轉身又按了電梯往下樓。
  張天林的確不住在這個小區裡,可他也沒離開自己的家鄉。畢竟他的童年,少年都在這裡渡過,這裡的氣候,這裡的語言,還有這裡的飲食習慣都是張天林刻在骨子裡的。
  一回到這個小城市,張天林覺得很舒服,他決定在這裡住一段時間。長時間居住不適合住酒店了,自己的房子叔叔一家住著他也不好住下去。張天林就選擇在郊區租一幢小房子調養身體,一來郊區空氣好,二來人煙稀少地方大,閒暇時還能種點菜自給自足。
  大城市郊區都是一幢幢大別墅,小城市的郊區卻多的是民建的小樓房。有出租的,也有一家幾口自住的,張天林就租了一幢兩層高有一個小院子的房子住下來了。
  民建小樓房和別墅有明顯的區別,裡面的裝修也是簡單實用為主。張天林也不是愛好享受的人,越是簡單反而越能顯現生活的本質。他尤其喜歡後院那幾分地,分了幾畦,種著蔬菜瓜果,不用他費心,立刻就能吃了。
  於是乎張天林就在這小鎮上安定下來,每天清晨黃昏都在院子裡搗搞一下花花草草和蔬菜瓜果,做這些事他很在行,也很習慣。當初當李文哲的保鏢時,他就是在李家的後花園裡對李文哲動心的……
  每次想念李文哲的時候,張天林都喜歡呆在後院裡。這是他曾經最接近李文哲的心的生活方式,也是那段時間,他的心慢慢淪陷。
  十幾年來張天林在外面漂著,他也沒什麼感覺,生活不就是這樣的嗎?況且他已經沒有家了。不像那些飛出去的紙鳶,他們的線還緊緊地被人握在手裡,等飛累了,倦了,還能收回去。
  但自從認識了李文哲,住進了李府,一切都變了。他渴望有一個家,一個和李文哲一起建立的家。
  張天林雖然只是李文哲的保鑣,秘書,私人助理,但在李家他卻得到了家庭般溫暖的關懷。李明正和利輝夫夫對他很好,李文哲雖然老是拒絕他,但對他也是很好的。張天林心裡也明白李文哲這麼做很大程度上是為他著想,這令他更是無法放手。拒絕就拒絕吧,他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跟李文哲死磕到底了。
  文哲,你現在還好嗎?
  張天林對著小嫩芽發呆,手腕上的電子儀突然閃爍了。張天林一看,竟然是李文哲!
  快兩年了,李文哲一次也沒有聯絡過他,張天林盯著電子儀有點不敢相信。
  電子儀持續地閃爍著,張天林抖著手想要點開,卻突然熄滅了。張天林一愣,然後驚了,後悔焦急的情緒交錯,手忙腳亂地忙傳呼李文哲。
  忙線!
  忙線!
  忙線!
  張天林急得臉都白了,一次又一次地傳呼李文哲。這種焦急讓他忘記對方也在傳呼他,結果重疊了雙方都聯絡不到對方。他更不知道的是李文哲已經讓越凌天找到他的正確位置,正駕著飛行器過來找他了。
  ☆、2-26
  急出一額大汗之後,張天林終於意識到李文哲可能也在傳呼他了,於是努心平息內心的焦急停下回撥的動作,只是盯著電子儀看。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了,可手腕上的電子儀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張天林簡直覺得渡秒如年啊。
  「不會是壞了吧?」張天林翻看著電子儀,可翻爛了也沒找出什麼問題來。電子儀沒壞,可李文哲卻沒有再打過來,張天林心如貓抓,吊懸著的心都急得快要由嘴裡蹦出來了。
  從來都沒像現在這麼焦躁過,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忐忑過,張天林就這麼煎熬的蹲在田間一動不動,幾乎要把電子儀盯出個窟窿來。
  因為一直都是他主動追求李文哲,李文哲拒絕他,所以張天林就沒寄望過李文哲會主動找他。就算張天林想念,但也不存希望。可今天李文哲竟然找他了,卻因為自己太過驚喜激動不敢相信,手指都發僵沒有及時接通,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通訊斷了……
  追了李文哲好幾年了,今天才有一點點可能的進展,卻因為自己的原因錯過了,張天林滿心的懊悔,直想撞牆。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只是幾分鐘,但張天林來卻好像過了幾個小時了,電子儀才重新閃爍起來。張天林一喜,滿懷激動瞪大了眼睛,卻是越凌天。
  雖然很失望,但張天林還是條件反射般地立刻肅穆站起來,挺頭挺胸:「越上將,您好。」
  「張天林,我爹現在正前往找你。要想抱得美人歸,就緊記該柔弱時柔弱;該強硬時強硬,機會估計也就這一次了。」越凌天說完就掛掉了,留下因驚訝而張大嘴巴的張天林站在那裡發愣,甚至沒給他機會提問。
  「不知道那個笨蛋傢伙能不能抓住老爹的心?」越凌天手指習慣性地敲著桌子。
  李文哲竟然沒有聯絡張天林,反而直接找自己定位張天林的位置,這說明了什麼?也就只有心裡有那個人,才會採用這種迂迴的方法吧?
  越凌天心裡也替張天林高興,這都追了多少年了?天天圍著李文哲轉,一向善於在困境中尋求突破的張天林在感情上卻一次也沒找到突破口。也許不是沒有找到,而是他太在乎李文哲了,怕失去現有的相處,反而卻步不前,就這麼膠著保持這種不溫不熱的僱傭關係。
  越凌天只希望張天林不要太呆,懂得抓住這次機會!無論是他還是許銳,都希望李文哲幸福。
  巨大的喜悅帶來巨大的無措,張天林舉著電子儀半天都沒動,然後開心地咧開嘴笑出一口白牙。
  張天林簡直不敢相信李文哲竟然來找他了,而且已經在路上了!
  李文哲要來了,他得趕緊洗個臉沖個澡換身衣服。現在他身上就T恤休閒褲,褲腳還粘了些泥巴和枯草呢,多邋遢啊!
  張天林一邊想著一邊快步朝屋裡走去,但很快又停下了腳步。軍人的敏捷讓張天林聽到了屋子外面傳來民用飛行器特有的嗡嗡聲。聲音很小,不留意絕對很難聽出來,但這也顯示出這架飛行器性能很好,價值不菲。
  這裡一向安靜,張天林住這麼久了也只看到幾次有飛行器降落。剛才越凌天說李文哲來找他,聽到飛行器的聲音,張天林心裡就有了期待。
  有了期待就會害怕落空,張天林猶豫地邁向前院,卻不敢直接打開大門看看,就站在離大門幾步前的地方停下來。
  盯著大門,張天林渴望聽到自搬到這小樓後就從來都沒有響過一次的門鈴聲。他卻忘了,李文哲不是軍人,根本不會知道自己住在哪一幢房子。
  李文哲下了飛行器,一邊走一邊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片郊區的基建有些落後了,飛行器的降落台零零落落的只有幾個,不方便。這裡的民建小樓房挺多的,只是和降落台隔了一條馬路。這種設計真的令人很無語,簡直就是怎麼不方便就怎麼來!
  所謂郊區其實它的前身就是一個小鎮。看上去比李文哲在光腦中查到的圖片相比更樸實一些,街上幾乎沒幾個人,天上也沒飛行器,很是安靜。抬眼望去一片綠油油的農作物,點綴著若干低矮小樓房,倒有幾分田園詩意,的確是一個休養的好地方。
  穿過馬路,李文哲站在一幢幢簡樸的民建小樓房前面。他只知道張天林在這片地方,卻不知道他住在哪一幢?當然,李文哲也不可能逐家逐戶的去敲門找人。是時候聯絡張天林出來接他了。
  李文哲往前走了幾步,剛抬起手腕。在他正對面的小樓大門突然打開了,李文哲習慣性地掛上溫和笑容看過去準備跟人打招呼,這一看,臉上的笑容凝滯了,眼睛裡卻是滿滿的驚喜。
  「張天林。」正對面開門的那個男人,竟然是張天林!瘦了將近一個碼的張天林!李文哲快步走向前。
  「文哲。」張天林喉嚨動了動,一臉的驚喜,看著李文哲的眼睛仍是不敢置信,竟然真的是他!真的是李文哲!
  自從聽到飛行器的聲音後,張天林就全身緊繃著盯著大門。可他太急了,急得無法忍耐等人敲門的每一秒鐘,其實他是害怕李文哲後悔了猶豫了可能轉身就回去了。
  張天林越想就越覺得李文哲可能會這麼做,他絕對不能讓這種意外發生,無論如何他得抓住這次機會。既然李文哲親自來找他了,張天林覺得自己必須再積極一點,再主動一點,於是他就衝上去打開了大門,門外站著的竟然就是他日思夜想的李文哲。
  李文哲本來是滿心焦急地過來找張天林,但真見到張天林了,他習慣性地又矜持了起來。也許之前的幾年他擺架子擺慣了,現在看到清瘦而蒼白的張天林即使心裡很心痛,但仍強忍著沒有上前擁抱他,反而握緊了拳頭低聲問:「天林,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是受傷了嗎?」
  滿滿的擔憂和心痛的眼神卻是出賣了李文哲此刻的心情,張天林心裡很高興,他像往常一樣主動地握住李文哲的手,笑了:「我沒受傷,真的。」
  「怎麼這麼瘦?」李文哲反手用力地緊緊握著張天林的手,這些日子以來擔心焦慮的心情在看到張天林站在自己面前時,終於慢慢沉澱了下來。
  「太空的飲食太差了,哪有地球的好?」張天林笑看著李文哲,其實他更想擁他入懷,只是不敢,還是慢慢來吧。
  李文哲仔細地打量著張天林,心裡卻是不信的,認為張天林只是安慰他:「你臉色很差,還瘦了這麼多,得好好補補。既然你回來了怎麼不來找我呢?要休養也不用跑到這裡來,在我家不是更好嗎?大家都有個照應。」
  張天林笑笑,心情愉快地拖著李文哲的手進屋:「你是我老闆啊。」
  李文哲聽了不由一愣。是啊,張天林又不是他的什麼人,就算他們關係不錯,但也只限於上司下屬的關係而已。員工怎麼可能會去老闆家裡休養?就算說是朋友,但普通朋友會去對方家裡休養嗎?
  李文哲沉默了,任由張天林拖著他的手穿過小小的前院走進屋裡坐下。
  民建小樓房跟別墅是沒得比的,特別是這種短期租賃的小樓房。房子裝修很簡單,石磚地,木製家俱,牆上甚至連裝飾的畫都沒有,一切都是以實用為主。
  「文哲,家裡沒有沖奶茶所需的茶葉。」張天林背對著李文哲在櫥櫃裡翻找:「我沒到你會過來,只有綠茶和營養水。」
  李文哲目光停留在張天林瘦削不少的背上:「沒關係,營養水就可以了。」
  「好。」
  張天林拿出營養片慢騰騰的關上櫥櫃的門,他能感覺到李文哲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垂下眼睛,這種被喜歡的人關注的感覺實在太好了,他都不想動了。
  李文哲的目光變得很溫柔,心裡某一個地方更軟了。他看著垂著頭背對著自己的張天林,慢慢站了起來。
  這個年輕的男人用著自己笨拙的方式追求著自己,每天定時定候誠心誠意地向自己告白,每次都會把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安排得妥妥當當,每回自己一回頭,就能看到他就在自己前後不過五步位置,既不太親近也不會離得太遠,只要有需要,他就能擋在自己的面前……
  自己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年復一年地拒絕了他,可他卻從來都沒有放棄過,直到他要服從命令執行任務……
  自己從沒有用心地瞭解過這個男人,不知道他的背景,不知道他的喜好,也不知道他想要的只是一個家。還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張天林好,殊不知這只是自己的自私和懦弱!
  那段失敗的婚姻讓李文哲對愛情裹足不前,他害怕再次受到傷害,甚至把那段破敗婚姻的緣由當作拒絕張天林的借口。
  誰規定生孩子就一定要按照自然方式來懷孕?可以人工受孕,還可以試管嬰兒,甚至代孕都可以。想要孩子方法其實很多,李文哲當初拒絕張天林的理由根本不成立。但張天林一次都沒有反駁過,被拒絕了就默默地守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
  李文哲慢慢走向張天林,站在他背後兩步遠,輕聲說:「這一年多都沒有你的消息,我很擔心。後來,我問了凌天,才知道你在這裡休養。」
  張天林聽著熟悉的腳步聲,感受著越來越近的熟悉氣息,心,跳得厲害。他慢慢轉過身來,低頭看著李文哲俊秀的眉眼,目光溫柔:「我剛回來身體有些虛弱,需要調整。是打算先休養一段時間,等恢復了再去見你。」
  李文哲輕笑,唇角翹起了優美的弧度,溫潤如玉:「那你打算見到我說什麼?」
  張天林看著跟往常不一樣的李文哲,眼睛裡迸出狂喜,他抿著薄唇也熬不住笑,大著膽子張開手臂一下子就抱住了面前愛了四年追了四年的人,嘴唇親吻著李文哲柔軟的頭髮,聲音因激動而沙啞:「我會跟你告白,會告訴你我真的很愛你,想跟你牽手一輩子,想寵愛你一輩子。」
  李文哲赴在張天林懷裡,悶聲問:「如果我拒絕呢?」
  「我會等你,一直等你,直到我死去。」
  「不許亂說!」李文哲猛然抬頭,伸手蒙住了張天林的嘴巴。他聽不得『死』這個字,特別是張天林是軍人,軍人死於非命的概率太高了!
  張天林握住李文哲的手親吻,神情很認真:「文哲,你有拒絕的權利,不要有壓力。我身體真的沒事,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了。」
  李文哲看著張天林,半晌才說:「有沒有事醫生說了我才相信。天林,你跟我回家吧。」
  張天林只是看著李文哲,沒說話。他在等,等什麼李文哲是知道的。
  李文哲被張天林這樣深情地看著臉都紅了,他都已經四十多了,外孫都三歲了,怪不好意思的。但如果他不說出來,張天林估計就這麼看著他了吧?
  「咳,那個,你跟我回去,我男朋友身份。」李文哲說完就扭開臉,紅暈己經蔓延到脖子了。
  「真的嗎?你,你是答應我了?!」張天林顫抖著雙手捧起李文哲羞紅的臉,眉宇間洋溢出滿滿的幸福,低下頭嘴唇輕輕落在李文哲的眼角,眉梢,唇角上:「文哲,文哲,真的嗎?是真的嗎?」
  這種被捧在手心裡,放在心尖上的感覺多久沒感受到了?李文哲心肝輕顫,抬手抱住了張天林的背部,仰起頭承受著他溫柔散落自己臉上的吻:「會愛我一輩子嗎?」
  張天林笑:「會!我們會像你父親和姆父一樣,相濡以沫地牽手一輩子。」
  「一輩子……日子還很長。」李文哲猶豫。
  「嗯,我們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渡週末。」張天林貼著李文哲的耳邊低聲說:「我申請退役,以後的每一天我都跟你一起渡過,你去哪我就去哪,只要你願意。」
  「……」
  「我沒有家了,你就是我的愛人,親人,家人。」張天林眼神溫柔:「你願意許我一個家嗎?」
  李文哲嘴唇動了動:「你先跟我回家。」
  「回家之後呢?」
  「去醫院檢查。」
  「檢查之後呢?」
  看著張天林的笑容,李文哲有些惱羞成怒,自己可是比他大一輪!怎麼現在變成好像他比自己大一輪了?
  「有病治病,沒病結婚!啊~~~~」
  李文哲話剛說完就被張天林興奮地抱了起來轉圈:「文哲,我愛你!很愛你,我會愛你愛一輩子!哈哈哈~~~」
  半年後,張天林和李文哲舉行了隆重的婚禮。
  次年李文哲懷孕誕下兒子,取名張浩瀚。
  李家,越家大喜,只有雙胞胎很鬱悶。越以航越以翔蹲牆角種蘑菇,爹爹說他們必須叫這個軟趴趴的只會哭,吃了睡睡了吃,長得很可愛很萌的小北鼻為舅舅,而不是弟弟!
  為什麼啊?他們都快四歲了!
  想要弟弟!不要舅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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