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乖乖讓我寵》作者:小齊寶寶


書籍介紹:
本文超寵,寵得心肝亂顫,寵得膩得發酸。看文期間如出現噁心,嘔吐,雞皮疙瘩抖落一地現象均屬正常,不好這口的請謹慎思考再入坑,謝謝。
本文男主腹黑,獨寵女主,不虐。
女主有點小白,但是非善類,喜歡惡作劇。
一場宴會,匆匆一瞥,他見到了令他朝思暮想著的小人兒。一場詭異的車禍,她喪失記憶,成為了他的私人所有。為了成為她唯一的依靠,他甚至不惜毀掉她所擁有的一切,用謊言重新為她建立起一個只有他存在的世界。
他對她的稱呼只有兩個小寶貝,小心肝。他對她寵到極點,幾乎是有求必應,不管她要搗亂還是無理取鬧,通通照單全收。這小妮子安分守己乖乖呆在他身邊也就算了,偏偏還時不時得讓他頭疼。
片段一:「老公,我要離婚。」某女趴在男人懷中,睡眼惺忪的嘟噥著。
睡意朦朧的男人一下子驚醒,差點從床上滾下來:「小寶貝,為什麼?是不是我昨晚『表現』不好。」男人翻身,趕快來撲過。
小女人嫌惡的推開男人,說到:「紫凝姐姐說離婚了比較自由,晚上想多晚回家就多玩回家。」
「小心肝——」
男人發出震天一聲怒吼。
片段二:「老公,我今天下午去錄音了,我一定要拿到金熊獎的最佳女歌手。」某只小女摩拳擦掌,興致盎然。
「一定可以拿到的。」男人信心滿滿的點頭,待到某女出去,立刻撥通了助理的電話:「今年金熊獎的贊助費,我們公司全包,去告訴他們,把最佳女歌手記得發給我家的寶貝。」
片段三:「總裁,少夫人逛街去了。」
「好,我待會去接她。」男人面無表情的說到
「總裁,少夫人今天在街上遇到了一個男人,說和少夫人是朋友。」
「什麼?」男人大驚,屁股上像裝了火箭一樣向外跑去,敢和他搶女人,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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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V公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更新時間:2013-2-7 1:34:17 本章字數:358

各位一直在看文的寶貝們,新春佳節之際,過年繁忙之時,齊接到了令人又喜又恨的入V通知(明天入v)。恨得是V了以後,肯定會少了一部分讀者;但是說不喜歡也未免也顯得太過矯情。
寶貝們,V後頭三天每天更兩萬,以後每天會萬更,大家可以放心看,因為存稿充分,大家不用擔心文文的質量會下降,相反,會更加好的!
謝謝這一路走來大家對齊的支持,希望接下來的路上依然有所有人的陪伴!
再說一句,新年快樂!






楔子
更新時間:2013-2-7 1:34:17 本章字數:3062

今晚位於D。 S集團旗下的金爵假日酒店熱鬧非凡,一場盛大的宴會正在此舉行——D。S前任總裁杜文軒和太太宋玉菁結婚三十週年紀念。
宴會廳內燈火通明,金色的壁紙,紅色的地毯,頂級的管絃樂隊,無一不顯示著它的華貴。來參加宴會的都是一些商賈名流之士,衣香雲鬢或是西裝革履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手持酒杯,滿臉應酬的笑容。
二樓的圓柱旁,身材挺拔的男人眉心微蹙,面容顯出明顯的不耐煩,他低頭看了看腕上的手錶:「還有多久結束?」
一旁管家模樣的老伯額頭生生滴下一滴冷汗,小心翼翼的看著年輕男人的臉色回答道:「少爺,這才剛開始!」
聞言,男人表情似乎更加不悅,他低頭,淺嘗一口杯中深藍色的雞尾酒,冷峻的面容這才出現微微的放鬆。他就是今晚萬眾矚目的焦點,眾人口中的傳奇人物,在商界素有「冷血閻王」之稱的杜御庭。傳聞說杜御庭五歲時槍法就已經百發百中,十歲時自學完大學所有的課程,從來沒有入過校門一天,卻偏偏智商堪比一般人。當年接過D。S時不過是二十二歲的年紀,卻能夠將D。S成功轉型並且漂白。
D。S集團的前身是天明幫,是道上數一數二的黑幫,在杜御庭的帶領下不僅成功轉為企業,而且擁有自己的軍工廠,可以合法生產和銷售武器,其涉及領域眾多,實力不可小覷。
「哎呀,怎麼沒看到杜御庭?」劉氏集團的千金一臉哀怨的四處張望著,就是看不到那一抹挺拔的身影。
「就是,聽說他喜歡紅色,我特意花高價去JF定了這身禮服。」另一名紅衣女子扯著自己身上名貴的禮服,有些小小的洩氣。
「再找找……」
杜御庭悠閒的靠在大圓柱後,利用圓柱將自己掩藏得很好,他冷眼看著不遠處的一群嘰嘰喳喳的女人,心中嗤笑著:胸大無腦。修長的手指輕撫著手腕上的袖珍水晶小瓶,裡面是一朵小小的迎春花,儘管離開了花枝,花朵的模樣卻一如初見那般美好。23年了,他從來不讓它離開身邊,看到它,他就會想到那個小小的人兒,那一灣惹人憐愛的淚水。
依依,我回來了,今晚,你會不會也出現在這裡?
忽然有人從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杜御庭轉身:「逸景?」
安逸景嬉皮笑臉的端著酒杯,一身閃眼的綴滿閃亮水鑽的深藍色小西裝,下配粉色的牛仔褲,腳上踏著牛皮短靴,這是當季最潮流的打扮,卻與這華麗的宴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安逸景當然不會在意這些,他一臉悠然自得的端著酒杯:「怎麼?一個人在這裡躲清閒?」
杜御庭搖頭,一口喝光杯中的液體,「我倒是想躲個清閒才好。」他無奈的看了眼不遠處那群聒噪的女人,一臉嫌惡。
「這麼多美女,都沒有中意的?」安逸景吹著口哨,看著大廳裡那些穿著養眼的女子,樂得眉開眼笑的比劃起來:「你看,這身材——」他盯著不遠處走過的一名穿著露背禮服的女子,口水差點一趟而下。
「滾——」杜御庭豎起眉毛,一腳將安逸景從圓柱後踹出。
「哎——」安逸景捂著屁股走開了。
「少爺,老爺讓您出去。」管家大伯走到杜御庭身邊,低聲說著。
「好。」杜御庭點頭,放下手中的酒杯,向下看去。這隨意一瞥,卻被一抹淡紫色的身影吸引住了視線,個頭嬌小身材纖細的人兒,一襲淺紫色的高腰雪紡小禮服,背後是一個大大的蝴蝶結,一頭黑髮用蝴蝶發卡隨意卡住,整個人看上去既高貴又神秘。
「子遠哥哥,乾杯!」凌依依一手高舉著酒杯,笑得正歡。
「乾杯!」陸子遠眼中滿是寵溺。
感覺到了來自頭頂上方拿到懾人的視線,凌依依抬頭,正好對上杜御庭的眼。
「依依……」杜御庭心神一震,是她沒錯,那是一張美麗絕倫的笑臉,燦若星辰的眸子正盈盈看向他,眼中中滿是不解和無辜。
迎上她的視線,杜御庭心神一漾,扯扯嘴角,緩緩露出一抹淺笑,可是,讓他十分不爽的是她很親暱的挽著身邊男人的胳膊。
「少爺,老爺讓您……」看到杜御庭遲遲未下來,管家再次上來提醒。
杜御庭這才會什麼,一把推開管家,匆匆向樓下跑去。樓梯口處,杜御庭匆匆衝到大廳,周圍的人群一片詫異,不明白杜少爺這般匆忙是在幹什麼?但是礙於他的臉色不佳,誰也不敢上前過問。
杜御庭皺眉,向人群中走去,明明剛剛是看到她在這裡的,可是現在跑遍整個大廳都找不到那個讓他日夜思念著的小人兒。
「***——」他憤怒的低咒一聲,一把扯開脖子上系得一本正經的領帶,隨手丟給了一旁的私人助理衛翼,吩咐到:「去查一查一個叫凌依依的女孩子,順便看看她有沒有出席今天的宴會。」
「我先走了!」杜御庭對管家說了一聲,向外走去。
五分鐘後,杜御庭手中拿著衛翼交給他的資料。修長的手指緩緩撫摸著資料上她得照片,沉吟著:「依依,依依……」照片中的人兒,一臉甜美的笑容,他忍不住將照片緊緊貼在自己胸口,感覺到心臟一陣雀躍的跳動,終於找到她了。
「你是我的。」邪魅的嗓音沉沉響起,杜御庭對著照片中得人兒燦然一笑,眼中是志在必得的堅定。
他回來了,不會再留下她一個人。
------題外話------
新文開張,大家都來捧捧場,謝謝,齊會認真努力的一寵到底






第一章 你叫寧暖陽
更新時間:2013-2-7 1:34:18 本章字數:3143

「咻——」
「砰——」
雨夜,尖銳的剎車聲響起,一輛黑色的BMW竟然在空無一人的大馬路上詭異的撞上了路邊的花壇,車內的人當場昏過去。
醫院內,走廊上雨水和血混合在一起,地上滿是髒兮兮的腳印,護士推著手術台匆匆從走廊上走過,手術台上,不時有鮮血淌下。
挺拔修長的身影靠在牆邊,看著手術床從面前走過。
「陳醫生。」院長忽然開口喚住了最後一張手術台的主刀醫生,「這位是杜少爺。」
陳醫生一愣,忙點頭哈腰說道:「杜少爺好。」D。S是這家醫院的最大贊助企業,雖然沒有見過杜御庭本人,對於他的大名卻也是如雷貫耳。
「陳醫生是吧!」杜御庭緩緩抬頭,一串水珠滑落發間,他一把抓住陳醫生的衣領,沉聲說道:「我要她活下來,如果她死了,你也不必從手術室走出來。」他伸手指向最後一個手術台。
「杜,杜少爺,這……」陳醫生額頭滴下一頭冷汗,他又不是閻王爺,怎麼可以管得住人的生死,可是看著杜御庭的那張冷臉,他生生嚥下這話,忙不迭的點頭說道:「知,知道了,您請放心。」
「滾——」杜御庭鬆開手,陳醫生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向手術室跑去。
手術室的門外,刺眼的紅燈一直亮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手術室的門卻絲毫沒有要打開的意思。杜御庭坐在貴賓休息室內,一雙黑眸黯沉得讓人心驚,他的嘴角緩緩浮現一抹莫名的淺笑。
以後,她就是他的了。
「咚咚——」
沉穩有力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
衛翼走進來,雙手放在身側,低頭說道:「少爺,凌家山和和凌夫人劉之琦傷勢過重,搶救無效,已經身亡。」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就像在報告日常事務一樣,他的職責就是絕對聽從少爺的一切命令,而不分是非對錯。
「依依呢?」杜御庭問道,眼眸中多了一絲的緊張。
「凌小姐的傷情並無大礙,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已經轉入了普通病房。」
杜御庭猛吸一口手中煙,將煙頭狠狠按滅在煙灰缸中,聽到她安然無恙,他那顆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來。他抬頭,對衛翼吩咐到:「好好料理凌氏夫婦的後事。」
「是。」
……
優質的木地板,寬闊的房間,天花板上是豪華的水晶吊燈,窗戶打開就可以看到一片綠茵茵的草坪,一看就知道是醫院內環境最好的貴賓病房,能夠住在裡面的人都是非富即貴。
床上的小人兒正沉沉昏睡著,她雙眸緊閉,肌膚如凝脂一般細膩,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要輕觸上一下才好,想必那手感也是極好的。
「唔…」忽然,床上的小人兒微微動了動眼皮,幾番掙扎後,睜開了眼。
「凌小姐,您終於醒了。」一旁的小護士激動的連連站起身來,趕緊按下床頭的服務鈴,喚醫生來做檢查。
「凌小姐?你是在叫我嗎?」床上的人兒一臉迷茫的看著小護士,用力搖搖頭,表情有些微怔,似乎完全弄不清楚眼前是什麼狀況。
「是啊!您不記得了嗎?您是凌家的大小姐,凌……」
「寶貝,你醒了。」好聽的男聲打斷了小護士的話,杜御庭徑直向房間裡面走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他在床頭坐下,伸手攬住了小人兒的肩膀。
小小的人兒一臉無辜的看著眼前帥氣的男人,眼神微微閃過一絲驚恐和不安,小手扯著被子,她咬唇:「你是誰?我不認識你。我叫什麼名字?」她小心的向後退去,盡量避開男人的身體。
杜御庭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腦海中響起了進門之前她和小護士的對話,很快就明白了什麼,他抬頭,正好對上窗外照射進來的一抹淺淺的斜陽:「你叫寧暖陽,是寧家的大小姐。」是寧家,而不是凌家,黑眸似有意無意的瞟過小護士身上,小護士只覺得背脊發冷,慌忙向外走去。
「寧暖陽,寧暖陽……」小小的人兒彷彿念叨著,腦海中一片空白,連零星的片段都想不起一絲一毫,「我想不起來,我什麼都不記得……」她捂著頭,只覺得頭痛欲裂。
「寶貝——」
小人兒再次昏過去。
「杜少爺。」陳醫生仔細檢查過後,抬頭看了一眼杜御庭的臉色,隨即低下頭,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凌小姐只是身體太過虛弱,然後一時接受不了自己失憶的事實,受了些刺激。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為她治療,早日讓她恢復記憶。」
「你太多事了。」滿是寒意的視線瞟過陳醫生一臉,杜御庭沉聲警告到:「所有關於恢復記憶的治療,一切停止。」
陳醫生雖然一頭霧水,卻也還是不敢多問,點頭到:「好。」
「還有,記得她姓寧,叫寧暖陽。」
當天,各大媒體,報紙上紛紛報道出凌氏集團總裁凌家山攜妻女夜晚遭遇車禍的新聞,據報道,凌家山及夫人劉之琦當場死亡,凌家大小姐凌依依也經搶救無效,於凌晨死亡。
從此,世上再也沒有凌依依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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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結婚戒指
更新時間:2013-2-7 1:34:18 本章字數:2955

初晨的陽光淺淺穿透過窗簾,照射入室內,杜御庭起身拉開窗簾,暗沉的室內頓時明亮起來。 他轉身,細心地用沾水的毛巾擦了擦她乾涸的唇。昨晚他就這樣在床邊坐了一晚,守了她一晚,就算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在沉睡,他的心卻覺得異常的幸福。
「寧暖陽。」他在心中默念著她的名字,這是她的新名字,這個名字會和她一起開啟一個新的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忽然,床上小小的人兒不安的皺眉,眼皮微動,常常的睫毛輕顫起來。
杜御庭欣喜的靠近,輕聲叫喚到:「暖暖。」他的聲音十分輕柔,以至於讓身後前來查房的護士都看傻了眼,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那個冷面少爺嗎?
床上的人兒微微掀開眼簾,眼中一片迷茫的看向眼前全然陌生的男人:「你是……」因為久未喝水,她得聲音顯得有些沙啞,她只依稀記得迷迷糊糊中,有人叫她寧暖陽,這是她的名字嗎?
杜御庭拿過床頭的溫水,細心地抱起她,將杯口湊近她的唇。
「暖暖,我是御庭啊!你不記得了嗎?」大手輕輕包裹住她纖細的小手在手心,杜御庭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著謊:「我們本來是定在這個月舉行婚禮的,可是你在去選禮服的路上出了車禍,你看,這是我們的結婚戒指。」兩人十指緊扣,他們右手的食指上是款式完全相同的鑲鑽對戒。
「結婚?」寧暖陽疑惑的看著手中的戒指,試圖去想起什麼,卻發現大腦中依然是一片空白,「我不記得了,我想不起來…想不起…」她捂著腦袋,神情痛苦的搖著頭叫喊起來。
杜御庭一驚,急忙上前,擁住她,連聲說道:「不急,暖暖,想不起來沒有關係,以後會好起來的。」他向剛進門的護士使了個眼色。
護士一愣,隨即會意,也一同勸道:「寧小姐…」在看到杜御庭駭人的眼神後隨即改口說道:「杜太太,您也別急,好好養病,身體好了,自然就會想得起來。」
「真的嗎?」寧暖陽抬頭,可憐兮兮的看向杜御庭,像個孤苦無依的孩子一般。
「當然,我會請最好的醫生為你治療,讓你恢復記憶的。」大手輕拍著她得後背,將她擁入懷中:「別怕,不管你會不會恢復記憶,我都會在你身邊的。」
嬌小的身軀依靠在他懷中,他溫暖的懷抱讓她的心得到一絲的心安。燦若星辰的眸子眨著,寧暖陽小聲問道:「我們真的要結婚了嗎?」小手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臂,眼眸中寫滿無助,這所有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只有他,雖然陌生但卻可以帶給她可以依靠的感覺。
「當然是真的啊!」杜御庭的嗓音輕柔,卻又無比堅定,讓人看不出半點的虛情假意。將她得不安看入心底,他心疼這,大手更加不自覺地擁緊她,他的下巴抵著她的發心:「暖暖,我會一直對你好的。」鼻間,縈繞著她發間淡淡地清香和消毒藥水混合的味道,向來討厭醫院的他,此刻竟然不覺得難聞。
杜御庭揮手,身後的小護士悄悄走了出去。
「少爺。」衛翼出現在門口,輕敲著門,手中拿著一隻鼓鼓囊囊的牛皮紙袋。
「進來吧!」即使有人進來,杜御庭依舊霸道的將寧暖陽抱得緊緊的,倒是寧暖陽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掙脫:「放開我,有人來了。」她捂著臉,不敢去看衛翼。
「沒關係,是我手下的人。」杜御庭淺笑著低頭看著她彆扭的模樣,臉上的暖意語法的明顯起來:「你若不習慣,我就讓他出去。」說罷,他沖衛翼擺了擺手。
衛翼放下手中的東西,立馬走了出去。
杜御庭笑睨著她羞紅臉的模樣,拉下她的手,附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他出去了,寶貝。」
寧暖陽將手指微微打開一條縫,確定房間內除了他兩再無別人,這才嘟著嘴,將手拿下來。
那隻牛皮紙袋被衛翼放在了床頭的小櫃上,杜御庭拿過打開,凝神將裡頭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出——她的身份證,戶口本,他們的結婚證和一些學歷證書等等,最後是一些照片,雖然是年幼時的,卻仍可以很清楚地認出照片中的人兒來。
「這是我的照片。」寧暖言拿起照片,一張一張的翻看起來,其中有一張照片是她身邊還站著兩個中年人:「他們是……」她想不起任何關於以前的記憶。
「他們是你的父母。」杜御庭拿過照片,細細解釋起來,「他們常年在國外,你出車禍以後,他們一時來不及趕回來,應該已經在路上了。」他細心地觀察著她的反應,重新將這些物件收回袋中,不僅是身份證,戶口本,就連她的人生,他都已經為她寫好了劇本,那是一個只有他存在的世界。她的人生裡面,所有的角色都由他一個人來扮演。
天台上,一抹斜陽將俊挺的身影拉得細細長長,天微冷,他的心卻是前所未有的溫暖、
「少爺,已經按您的吩咐安排好了。」衛翼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少夫人的『父母』已經在來得路上了。」
「嗯。」杜御庭面無表情的緩緩轉身,忽然厲聲說道:「凌家以前所有的人一個不留。」所有關於她過去的那段記憶,必須全部清除,那些和她有關的人或事,都是多餘的。他不允許任何可能妨礙到他幸福的因素存在。
「是。」
衛翼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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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御庭,你好可愛
更新時間:2013-2-7 1:34:19 本章字數:3470

所幸寧暖陽受傷並不太重,在醫生的精心治療和杜御庭無微不至的照顧下,寧暖陽很快就出院了。
黑色的Vanquish停在了莊園門口,立刻有管家上前打開車門,恭敬的彎腰:「少爺!」
「寶貝,我們到家了。」杜御庭下車,張開雙臂迎接車上的小人兒,可是任憑他怎麼哄,她都躲在車裡不肯下來。明明回來的路上,都說得好好地,可是到了家門口,她堅持不肯下來了。
「不——」小小的頭顱搖得如撥浪鼓一般,今天她穿著一件淺米色的雪紡洋裝,微卷的頭髮披散在腦後,看上去像洋娃娃一般甜美,可愛。
「寶貝,我們已經到家了,這就是我們的家啊!」杜御庭耐心的勸哄著。
「不是——」寧暖陽搖頭,眼前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都是陌生的,「啊——」她驚叫一聲,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她被杜御庭強行抱下了車。抬起頭,眼前是一棟白色的歐式建築的別墅,綠茵茵的草坪就在腳下,穿著統一的傭人站成兩列,齊齊對著他們九十度鞠躬:「歡迎少夫人回家!」
寧暖陽明顯的被嚇一跳,小小的頭顱埋在杜御庭懷中,小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胳膊,細聲說道:「御庭,我累了。」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
杜御庭心疼著,不覺將懷中的她擁得更緊,「好,我們上去休息。」他抱著她向屋內走去,只對管家吩咐了一句:「準備好午飯,待會我和少夫人下來吃。」
「是。」
偌大的臥室,一派暖暖柔柔的粉色,衣櫃,沙發,床,甚至地毯都是粉色的,身材高大的杜御庭穿著可愛的粉色拖鞋站在房中,讓寧暖陽笑彎了腰:「哈哈,御庭,你好可愛。」她捂著嘴,滿臉嬌俏的模樣。
杜御庭頭上掉下幾根黑線,哭笑不得的站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他堂堂D。S的總裁居然被說可愛,還真是前所未有的。
寧暖陽笑夠了,一頭撲向粉色的地毯中,地毯軟軟的,厚厚的,可以感覺得出不止鋪了一層,「好舒服。」她慵懶在躺在地毯上,微瞇著眼,一副滿足的模樣,沒有外人在,她放鬆了不少。
「寶貝,喜歡這裡嗎?這是我們的房間。」杜御庭輕輕在她身邊坐下,隨手扯過一床毛毯將她裹住,地毯很厚,他不必擔心她躺在上面會著涼。
「喜歡。」連想都沒想,寧暖陽滿意的點頭,「不過……」她歪著腦袋,好奇的打量著房中的一切。
「不過什麼?」杜御庭頓時緊張起來。
「我一點都想不起來這裡。」小臉皺成一團,她愁兮兮的咬唇,一副苦惱的模樣,大大的眼眸中染上一絲無助,「我想不起這裡,也想不起我是誰,我好怕……」
杜御庭心中一痛,眼神不覺沉黯下來,他扳過她的肩膀,對著她的眼,一字一句說道:「暖暖,你什麼都不需要想起來,只要一直待在我身邊就好。」他的眼眸幽深,讓人捉摸不透,不過對她的情意卻是不加掩飾的。
「御庭哥哥——」
年少時的輕言軟語依舊深深印在他腦海中。
……
午飯時分,在杜御庭的誘哄下,寧暖陽終於肯下來露面了。
餐廳內靜悄悄的,除了上菜的女傭,其餘的人全部都被撤出去。花朵形狀的水晶吊燈,橙黃色的光線照射在餐桌上,餐桌是白色的,看上去十分乾淨,
「寶貝,來,試試這個菜。」杜御庭夾過一塊剛端上來的椰絲香芋,仔細的吹到合適的溫度,然後送至寧暖陽唇邊。桌上的菜都是他讓人特意去查過的,都是她愛吃的菜。
筷尖上,炸過的香芋片外表微黃,散發著濃烈的香氣,表面上裹了一層薄薄的白色椰絲,讓人一看就忍不住吞口水。
寧暖陽張嘴,輕輕咬下一小口,香膩柔滑的感覺瞬間從舌尖蔓延至整個口腔,「好好吃!」來不及吞下口中的香芋片,她張嘴,將筷子上剩下的全部吃下。
她貪吃的模樣,讓杜御庭忍不出輕笑出聲:「有這麼好吃嗎?」他迷戀的看著她如此純真甜美的笑容,一顆心沉淪到了極點,「慢點吃,沒人和你搶。」修長的食指輕輕擦去她嘴角殘留的椰絲,笑著將沾有椰絲的食指放入自己口中,沾上她氣息的東西,他一點也不想浪費。
「你幹什麼?」小臉微紅,寧暖陽顯然有些不習慣他的如此舉動,她吶吶說道:「好髒——」
「傻瓜!」他的嗓音輕輕柔柔飄蕩在耳邊,眼底的笑容愈發擴大:「怎麼會髒呢!」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黑眸中泛起一片柔情,他的笑容愈發燦爛。
「來,再試試這個。」杜御庭重新夾過一隻水晶蝦仁,紅色的蝦仁隱隱透著嫩白色,碧綠的青椒在一旁做點綴,和蝦仁的顏色剛好相互映襯,看上去頗為賞心悅目。
「好吃。」
「少爺!」衛翼一路小跑進餐廳,原本溫馨的氣氛頓時消失殆盡。
「啪——」杜御庭重重放下手中的筷子,臉色不佳的看向衛翼:「什麼事?」最好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不然……
衛翼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寧暖陽,低頭在杜御庭耳邊耳語起來,杜御庭臉色一變,揮手到:「知道了,你下去吧!」
衛翼轉身離去。
耳邊,傳來陣陣低泣聲,杜御庭回神,向聲源地望去,只見寧暖陽低頭,雙手不安的抓著桌布邊緣,大大的眼眸中淚水充盈,小臉泫然欲泣。
「怎麼了?寶貝。」杜御庭轉身,輕輕拭去她臉色的淚水,柔聲問道:「告訴我,怎麼了?」
雙眸紅彤彤的,潔白的貝齒咬著嘴唇,寧暖陽抬眼,指控到:「你剛剛好凶,你摔筷子。」
她如此委屈的模樣,讓杜御庭心頭一陣窒息,連聲說道:「對不起,小寶貝,我不是對你凶,我是在說衛翼,對不起……」他不停地道歉,暗地責怪著自己的粗心。
他怎麼可能會對她凶呢?他疼她都還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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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知道為什麼杜御庭會變臉色嗎?當然是有事發生,呵呵,我不告訴你們。明天接著看就知道了。大家看完記得收藏哦,有木有人要搶沙發的,趕緊啊。






第四章你在外面找小三了
更新時間:2013-2-7 1:34:19 本章字數:3340

D。 S集團,總裁辦公室位於第八十八樓。
會議室內,一眾高層屏氣凝神的端坐這,噤若寒蟬的低頭,聽著自家老闆的發問。
杜御庭一身筆挺的深色手工西裝,面色沉怒的坐在長形的桌子一端。面對著眾位年紀較長的董事和公司高層,他雖然年紀尚輕,身上散發的威懾力卻讓人有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誰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本季度公司的業績會出現下滑?」一疊厚厚的業績報告自杜御庭手中丟出,重重的砸在了會議桌上,「李經理,你給我解釋一下原因?」他不過是短短兩周沒來公司,他們就能讓業績出現下滑,看來是需要做人員調整了。
被點到名的李經理,肥碩的屁股像裝上彈簧一樣猛然從舒服的沙發椅子上彈起,面對杜御庭凌厲的目光,額頭滴下一滴冷汗:「總裁,我,我……」他結巴了半天,什麼也沒能說出。
「陳主管!」
「張部長!」
「肖副總」!
被點名的高管一一站起來,齊齊低頭,等待著老闆的訓斥,左等右等,原本該來的訓斥卻沒有如期而至。只見杜御庭優雅地起身,伸出右手扣上西裝外套的扣子,看樣子似乎是準備宣佈散會:「這次與玉明集團的合作案,我希望能得到一個圓滿的結果。」
杜御庭一心記掛著家裡的小人兒,哪裡還有心思在這裡消磨時間,只想著趕緊散會,回家。
「杜總——」會議室的門忽然打開,一襲明艷輕快地紅色低胸連衣裙,燙著性感大波浪頭髮的女人出現在門口,她面帶笑容,搖曳著身姿,款款走來,「杜總,你好,我是玉明集團和D。S合作案的專案經理沈月兒。」女子伸出纖纖玉手,看向杜御庭的眼中多了一絲傾慕。
杜御庭皺眉,冷下臉,聲調頓時冷了下來:「沈月兒,你來幹什麼?」這個女人從四年前見到他,就一直像牛皮糖一樣黏著他,追著他到處跑,以前是礙於和玉明集團的合作不好撕破臉。可是現在暖暖回來他身邊了,這臉只怕是不想撕破也得撕破了。
玉手僵放在半空,沈月兒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臉上明顯有些掛不住,「我這次來只是作為玉明集團的專案經理,純屬公事。」她雖然是玉明集團的大小姐,可是一直身在演藝圈,憑借這良好的外形和自身財勢,是現下正當紅的電影明星,這次會回來做這個專案,完全是為了杜御庭。可是他卻一點面子也不留給她。
「哼——」杜御庭冷哼一聲,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黑眸幽深看不見底,也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他冷聲警告到:「最好是這樣。」他不想,也不會讓暖暖受到任何的傷害,誰敢傷害她,他會讓那人付出代價。
會議室內一時靜得讓人心慌,沒有杜御庭的命令,高管們誰也不敢私自離開,只得坐在原地等待著自家老闆施號發令。
「砰——」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打開。
「老公——」嫩黃色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衝進來,直撲杜御庭懷中。
「寶貝。」懷中的人兒一襲嫩黃色的針織衫,下配純白色的七分褲,微卷的頭髮披散在肩上,一副嬌柔的模樣,杜御庭忽然心生嫉妒,怎麼可以讓別人看到她如此模樣。
「老公?」沈月兒心生疑惑,但見冒失闖進來的女孩並沒有被杜御庭責難,她心一沉,一把拉過寧暖陽的手,逼問到:「你是誰?」為什麼她會叫杜御庭老公,而且杜御庭也一臉寵溺的模樣。
「你給我放手!」杜御庭上前,大力扯開沈月兒的手,重新將小人兒擁入懷中,小心翼翼的問道:「寶貝,她抓痛你沒有?」
他如此溫柔的模樣,讓在座的眾人大跌眼鏡,他們莫非是看花眼了,竟看到他們的冷血總裁化為柔情漢了。
寧暖陽斜眼睨了沈月兒一眼,很快就弄明白了,這女人敢情是要和她搶老公啊。難道她不知道別人的東西我不要,自己的東西保管好這句話嗎?「老公——」寧暖陽小嘴一癟,眼眶泛紅,還像模像樣的吸了吸鼻子,「你在外面找小三了。」她伸手指向沈月兒。
「我沒有,寶貝。」杜御庭趕緊解釋道:「寶貝,除了你,我誰也不要,就算要找,也要找個漂亮的。」說完,他鄙視的看了沈月兒一眼,這女人,白送給他也不要。
小三?
聽到這詞,沈月兒頓時變得激動起來,「你說誰小三呢?沒教養的野丫頭。」想她堂堂的玉明集團大小姐,正當紅的一線影星,居然被說成了小三,這丫頭到底是哪兒來的?
瞅準杜御庭愈發變黑的臉色,寧暖陽的邪惡細胞開始大行運作,她眼睛一閉,嘴一張「哇——」的一聲擠出了兩行清淚,哭喊到:「這位姐姐啊,你看,你長得這麼漂亮,又又氣質,一看就知道是做小三的好苗子,你可以找很多個有錢的大老闆。我又沒身材,又沒學歷,好不容易嫁給了我老公,你為什麼要和我搶?」
杜御庭暗地裡忍住笑,居然不知道他的寶貝還有這手。
沈月兒氣得臉部微微扭曲,這臭丫頭一口一個「小三」,要按著她平日裡的脾氣,她肯定是兩巴掌揮上去了,可是現在杜御庭在這裡,她忍。
「好,你夠狠。」沈月兒點頭,氣的渾身發抖,她重重一跺腳,勉強的笑著看向杜御庭:「杜總,我就先走了,我們晚上一起在雲天吃個飯,順便談談合作案的事。」她咬牙,氣呼呼的向外衝去。
「不送,姐姐。」寧暖陽揮著手,笑著沖沈月兒離去的背影做著鬼臉,小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水。
杜御庭無奈的搖頭,眼中儘是滿滿的寵溺:「你呀——」食指輕輕刮過她小巧的鼻頭,他語氣裡沒有一絲的責備。
眾人呆坐座位上,半天沒有回神,這實在是太詭異了,平日裡連眼神都可以殺死人的總裁,今天居然溫柔得幾乎滴水,而且對像還是一個看上去十分青澀的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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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御庭昨天臉色大變當然就是因為沈某人的出現,呵呵!
大家看完記得收藏,哼哼如果沒收藏,齊就把沈某人叫來噁心你們。收藏吧,收藏吧!
謝謝已經收藏的寶貝們,你們是齊的動力。






第五章我不怕過敏
更新時間:2013-2-7 1:34:20 本章字數:3997

雲天大酒店外,一派豪華的裝飾顯示了它不凡的檔次,訓練有素的泊車小弟匆匆上前,為門口停下的平時並不多見的Murcielago藍色跑車拉開車門,「杜少,請!」讓他驚訝的是,一般是一個人來的杜御庭,今天居然還帶了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看著年紀不大的女人。
因為是應沈月兒的邀請來的,原本定好的位置應該是一隱蔽的包廂,杜御庭卻改在了全酒店最好的觀景位置,靠著大片落地窗的VIP席位上。放眼望去,窗外是一大片蔚藍色的大海,陽光照射光線打在玻璃上,卻因為玻璃的特殊材質而照不進來。
「小寶貝,抬手!」杜御庭手中拿著的是剛剛吩咐助理去買的外套,他低頭細心地替她穿上,溫柔叮囑到:「下次出門一定要多穿點。」本來是不帶她來的,他特意早早的哄著她睡,本以為她睡著了他才出門,可是沒想到他前腳剛走,她後腳就根本出門,而且還沒穿外套。
寧暖陽對杜御庭的話幾乎是充耳不聞,她好奇的看著窗外,調皮的將手印上玻璃,雙手一張一抓,想要去捕捉那抹陽光。
不僅是沈月兒,就連硬被拉來避嫌的安逸景和季簡凡都嚇了一跳,看向杜御庭的眼中多了一絲怪異。杜御庭如此模樣,他們從小玩到大,何曾見過。
「暖暖,我是安逸景。」頂著一頭惹眼的藍色頭髮和一張風靡萬千少女的臉蛋,安逸景湊近,他一襲耀眼的藍色亮片小西裝和頭髮的顏色搭配得剛好。他伸手企圖去握住寧暖陽的小手,可是還沒有碰到,就被杜御庭擋住,他從杜御庭無聲的唇形中讀出兩個字:找死!
不過,他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怕死,而且以讓杜御庭炸毛為樂趣。這樣的機會他又怎麼會放過,他再次伸出手,可憐巴巴的看向寧暖陽:「暖暖,你可以叫我逸景哥哥。」他衝著寧暖陽拋了一個媚眼,他可是常年盤踞在影視圈一線的影星,媚眼可以電死人啊!
寧暖陽小臉一紅,欲回握,卻被杜御庭攔下,「安—逸—景。」這一次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安逸景抽筋剝皮的表情,可是偏偏在寧暖陽面前他又不能發作,得維持著一派溫柔的形象。
「開玩笑的,別介意,呵呵!」安逸景悻悻收回手,切,這麼小氣,連手都不能碰!不過他總算是如願看到杜御庭氣得跳腳的模樣了。
「你好,我是季簡凡。」季簡凡上身穿著寬鬆的淺灰色針織衫,整個人看上去既時尚又不失品位,他友善的笑道:「暖暖,第一次見面,我今天沒有來得及給你準備禮物,下次去我店裡,我親自給你設計禮服。」季簡凡是時尚界潮流風向標JF的老闆,凡是他店裡出來的禮服,必定是艷驚四座,價高不說,而且一般很少可以訂得到。
「謝謝。」寧暖陽羞澀點頭,季簡凡的魅力比安逸景更加難招架啊!
同杜御庭相比,季簡凡和安逸景無疑更好打交道。安逸景是知名的明星,性格陽光,像個大男孩一般愛開玩笑。季簡凡則略為沉穩,溫和的笑容像極了鄰家的大哥哥。杜御庭則是人人琢磨不透,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是有深意的,總讓人感覺深不可測。
幾人大咧咧的打趣這,沈月兒儼然成了透明人,如此冷落,她氣得牙癢癢,卻礙於杜御庭不好當面發作,況且安逸景也在,之前一直想得到他的提攜,絕不能在這裡壞了形象。
「杜少,安少,季少,幾位今晚想吃點什麼?」服務生恭敬地放下手中的菜單詢問著。
「各位不介意我來點菜吧!」不甘心被徹底忽視的沈月兒快手拿過菜單,低頭翻閱起來:「清燉雪蛤,雪花甜湯……,快點上菜。」她有些餓了。她不歇氣的點了二十來道菜,連停都沒停一下,虧得這裡的服務員訓練有素,速記功底不錯,才能不落下一個菜。
「好的,您稍等。」服務生點頭,欲拿起菜單離去。
「等等——」寧暖陽起身,開口喚住他,對著服務生低聲說了幾句什麼,最後在他手中塞了一疊小費,服務生不斷點頭,最後畢恭畢敬的對寧暖陽彎腰,說道:「杜夫人,您稍等。」
眾人一頭霧水的看著她,不知道寧暖陽對服務生說了些什麼。只有杜御庭一臉不解的摸著自己的錢包,這小妮子什麼時候從他身上摸了那麼多錢走了。不過,他的就是她的,一切都是的。明知道她眼底的笑容有些古怪,他卻願意任由她胡來,只要她開心,闖禍了也沒關係,一切都有他在。
「月兒姐姐,我把菜式稍微換了一下,你這麼溫柔可愛,一定不會介意吧!」寧暖陽揚起小臉,臉上惡作劇的笑容愈發明顯。這個沈月兒從一開始就沒給過她好臉色,還試圖染指她的男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是失憶了沒錯,可是又沒有變傻。好壞還是分得清的。
「當然不介意。」沈月兒不愧為一線影星,前一秒還在暗地裡咬牙切齒,這一會兒卻可以笑得溫柔大方,哪怕是面對著她討厭的人。
菜上得很快,每一道菜的盤子都用罩子給罩住了,隱隱透出的香味讓人忍不住去猜想裡麵食物的美味。
服務生一一揭開罩子,眾人皆傻了眼,二十多道菜,居然全部是蝦,而且全部都是帶殼的蝦,「請慢用。」
油燜蝦,姜辣蝦,桌上紅紅一片。
「我喜歡。」安逸景很快就被眼前大蝦的香味吸引住了,直直伸手向盤中拿去,一邊拿還一邊說道:「美味的大蝦,小爺我來了。」
眾人這才明白之前寧暖陽和服務生說的什麼。
「老公,我私自把菜換了,月兒姐姐不會生氣吧!」寧暖陽揚起小臉,貌似一臉不安,小手扯住杜御庭的衣袖,「我是不是不該這麼做。」潔白的貝齒咬著粉嫩的唇瓣,眼中儘是小心翼翼。
這樣的神情讓杜御庭心底一痛,修長的食指輕輕撫上她的唇,「怎麼會?乖,沒人怪你的,把牙齒鬆開。」看著她唇瓣上的齒印,他目光中是明顯的不捨,「你開心就好。」
那邊,安逸景和季簡凡吃得熱火朝天,毫不顧忌形象的拿手抓著大蝦,一邊吃還一邊叫嚷到:「暖暖快吃啊!」
陣陣香味撲鼻而來,寧暖陽再也忍不住,伸手就要去拿下,卻被杜御庭擋住:「我來。」他拿過一隻大蝦,放在自己盤中,動作利落的剝下蝦殼,蘸上醬,然後遞到寧暖陽唇邊:「小乖乖,張嘴!」
寧暖陽乖乖張嘴,香辣的觸感從舌尖傳遍口腔,她的眼睛瞬時變得亮晶晶的:「好吃。」
她滿足的表情,讓杜御庭的心情也跟著飛揚起來,修長的大手拿著潔白的餐巾輕輕擦拭乾淨她嘴角殘留的醬汁,他的目光愈發的溫柔:「我剝給你吃。」
「酸——」安逸景笑得十分的曖昧。
沈月兒氣得半死,大蝦的香味不斷鑽入鼻腔,她中午沒吃飯,現在餓得半死,原本點了一些清淡的湯水類食物,既養眼又健康,可是這臭丫頭卻全部給換成了龍蝦,最可惡的是還帶殼。她現在可是當紅的一線影星,青春玉女掌門人,怎麼可以豪不顧形象的用手去剝蝦殼,這要是被記者偷拍了,她苦心經營的玉女形象刻就全毀了。
可惡,居然沒有一個人有要替她服務的意思,她又不好意思開口和別人說。沈月兒抬眼看了看寧暖陽面前的碟子裡堆成小山的白淨蝦仁,酸溜溜的說道:「暖暖,蝦吃多了對皮膚不好,容易過敏的。」
「哦!」寧暖陽根本就沒這閒工夫搭理她,直接把沈月兒門口的一盤蝦搬到自己面前:「那我多吃點,我不怕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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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對蝦有狂熱的愛好,不管什麼做法,清蒸紅燒都喜歡,不過就是吃多了容易過敏,呵呵!明天會發生一件大事哦,也不是很大,稍微有點大的事,親們一定要繼續關注,哼哼,不然齊就把那沈某某派到你們那兒去搞破壞,怕怕吧






第六章誰敢說你醜?
更新時間:2013-2-7 1:34:20 本章字數:3215

半夜,已是深睡之際,寧暖陽窩在杜御庭懷中,不安的動了動,嬌聲說道:「御庭,我口渴了!」
向來習慣淺眠的杜御庭趕緊翻身下床,一溜煙兒的跑到小客廳拿過一杯水,「來,小寶貝,水來了!」他打開床頭燈,溫柔的將懷中人兒的身體靠在自己懷中,杯口貼近她唇邊。 怕她半夜會口渴,會肚子餓,他在臥室的小客廳備著不少熱水熱食,隨時可以吃,此刻,水的溫度剛剛好,不燙也不冷。
寧暖陽捧著水杯,大口大口的喝起來,似乎很渴,一杯水很快見底:「還要。」她閉著眼遞過水杯,小手胡亂的抓了抓身上。
「好。」大手愛憐的輕撫過她嬌柔的臉頰,想要拂開她臉上散亂的髮絲,杜御庭卻在這一眼發現了不對勁,「小寶貝,你不舒服嗎?」她額頭的溫度高得燙手,杜御庭慌亂的打開臥室內的大燈,這才發現,她本該白皙的臉龐紅得格外嬌艷。
「我口渴。」久久等不來水,寧暖陽眼角滲下一滴淚,不安的扭動著身軀,小手不時的抓著身上。
杜御庭頓時心生疑竇,扯開她身上薄被的一角,如玉般的肌膚上除了他印上的幾個鮮紅吻痕,還多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紅疹,「糟了!」他匆匆掀開被子,抱著她起身,「我們去醫院。」
醫院在接到杜家打來的電話的那一刻就早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事宜,可現在走廊上還是雞飛狗跳,醫生,護士來回穿梭在化驗室,報告室和辦公室幾處。
張醫生手中拿著剛剛出爐的檢查報告,站在病房門口遲遲不敢進去。
「進來——」杜御庭伸手,一把扯過陳醫生衣領,搶過他手上的血液檢查報告,上面儘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和數字,這讓他一時看傻了眼。
「杜少。」張醫生心底捏了一把冷汗,結結巴巴說道:「剛剛檢查結果顯示,少夫人體內組織胺過量,也有可能是天生缺少分解組織胺的細胞,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說點我聽得懂的。」杜御庭的聲音陰沉沉的在張醫生耳旁響起,一把手槍不知何時抵在了張醫生的額前。
「杜,杜少……」張醫生背後早已汗水潺潺,他慘白著臉,顫聲說道:「是,是過敏,可能是吃了某種食物所引起的。」他不敢亂動,這槍子兒可是不長眼的,萬一走火,那他的小命就玩完了。
「你***。」手中的報告被狠狠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杜御庭臉色陰鬱,抬手就給了張醫生一巴掌,接連一把拽過張醫生的衣領:「過敏你就說過敏啊,不知道少爺我不是學醫出身的啊!」
「趕快救人!」
「是!」
寧暖陽白天吃了太多的蝦,過敏嚴重,現在不僅僅是手臂,就連脖子上,臉上都泛起了一些紅紅的小點。
「好癢…痛…」小小的身體靠在男人懷中,不時的抓著臉上紅紅的地方,只覺得渾身又癢又痛,難受得厲害。
「小寶貝,別亂抓。」杜御庭一把按下她還掛著點滴的小手,儘管自己的肩膀手臂已經很久沒有動過,被她枕得有些發麻,他卻還是動也不動的讓她靠著,只希望能減輕點她的難受。「乖乖,老公幫你吹吹就不癢也不痛了。」杜御庭輕輕低頭,吹著她頸部和臉上癢的地方,吹著吹著,不知怎地這唇就湊上了她的脖子上。
靈巧的舌頭帶著火熱的體溫,一點一點輕舔在她佈滿小紅疹的脖子上,遊走著,「小寶貝,舒服嗎?」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情慾的味道。
「癢……」這樣的做法不異於飲鴆止渴,根本就沒作用,寧暖陽閉著眼,小臉泛起潮紅,脖子上的痛癢感剛剛得到一丁點的安慰,可是隨著他的唇漸漸往下,她的身體開始顫抖,只覺得痛癢感愈發強烈起來:「痛…癢…」她的聲音支離破碎著,眼角因難受滲出淚水。
熱淚滴落在他手背上,杜御庭抬頭,只見她滿臉淚水,「寶貝,很難受對不對?」他驚慌失措的衝到門外,大喊起來:「醫生,醫生……」
被命令在寧暖陽好起來必須時時刻刻守在醫院的張醫生匆匆忙忙跑進來,連鞋子都沒穿:「杜少,有什麼吩咐嗎?」
「趕快想辦法讓她好起來。」杜御庭衝著張醫生一頓咆哮,看著床上人兒難受的模樣,他只恨這疹子怎麼沒長在自己身上,「小乖乖,別抓。」他輕輕握住她的小手,不讓她往臉上亂抓。
「杜,杜少——」張醫生被這一聲怒吼嚇得魂飛魄散,戰戰兢兢的說道:「少夫人吃的蝦比較多,過敏太過嚴重們恐怕需要過幾天才能慢慢恢復。」他低頭,不敢去看杜御庭駭人的眼神。
「滾——」杜御庭心煩意亂的重新坐下,又哄起了床上的小人兒。
……
翌日。
「小寶貝,吃粥粥了。」杜御庭手中端著熱騰騰的粥,寧暖陽臉上的疹子已經消退不少,只留下一些淡淡的小點。
「不吃。」小小的人兒躲在被子裡,嗡聲嗡氣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這樣子好醜,不要看我。」被底下,她捂著耳朵,任憑杜御庭怎麼哄,都堅決不肯把被子掀開。
「小乖乖,沒事。」杜御庭放下手中的碗,輕輕擁住棉被,柔聲說道:「誰說你醜?誰敢說你醜?讓他來說給我聽聽。」誰敢說,他就一槍崩了那人。「來,別憋壞了。」大手小心翼翼扯開棉被,她的髮絲凌亂,小臉憋得通紅,眼角眨巴眨巴著,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杜總。」一抹惹眼的綠色出現在門口,站在門口的那人正是對杜御庭窮追不捨的沈月兒,長款的貼身連衣裙將她的身材凸顯得凹凸有致,「聽說暖暖過敏了,我來看看她怎麼樣了。」她掩唇輕笑,眼中是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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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明天是虐沈某人還是虐可愛的暖寶寶呢?大家趕快收藏哦,不然齊就代表月亮把暖寶寶帶走了,帶到小黑屋去。組織胺這一詞不是隨口說說的哦,齊專門問過醫生,也自己查過,蝦吃多了確實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愛吃蝦的寶貝們記得克制點哦,最後囉嗦一句,打滾求收藏。






第七章麻煩先去排個隊
更新時間:2013-2-7 1:34:21 本章字數:3528

聽到有聲音,寧暖陽趕緊龜縮回棉被中,只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實在是不想出來嚇人。
空氣中得香水味一下子變得濃重起來,杜御庭皺眉,原本帶笑的表情冷下去了,聲音淡淡的說道:「暖暖很好,你看完了,可以回去了。」這是明顯的不帶一絲遮掩的逐客令,他知道寶貝兒不喜歡沈月兒。
沈月兒絕美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卻仍笑得萬分燦爛,她將手中的水果籃放在了寧暖陽的床頭,假意關切到:「暖暖,你好點沒有?昨天我都說了不要吃太多的蝦,你偏不聽,現在知道後悔了吧!」她得意的看著床上那緊縮成一團的棉被,惡毒的詛咒著,寧暖陽的過敏再嚴重點,再變醜點,最好是醜得讓杜御庭都沒有興趣看上一眼。
隔著棉被,沈月兒嘲諷的聲音被寧暖陽聽得一清二楚,她氣得一把掀開被子,怒目看向沈月兒。半晌,她徑直將手伸入杜御庭懷中摸索起來。
看見寧暖陽的臉,沈月兒嘴角的笑容愈發明艷起來。
「怎麼沒有?」她嘟著嘴,著手揭開杜御庭身上外套的扣子。
「寶貝?」被她軟軟的小手這麼一觸碰,杜御庭只覺得胸口傳來一陣蘇蘇麻麻的感覺,頓時有些心猿意馬,想入非非之感。
寧暖陽摸了半天氣悶的將手拿出來,放到杜御庭面前:「手機。」
「在這裡。」一隻黑色的男士手機被放在了寧暖陽的小手上,竟然比她的手還要大。寧暖陽拿過手機,欲按什麼號碼,卻又想不起來。她嘟著嘴將手機重重砸在了地板上,一臉委屈的對杜御庭說道:「老公——。」小臉可憐兮兮的皺成一團,她眼中淚光粼粼。
「小乖乖,老公在這裡。」大手輕輕撫摸著她氣鼓鼓的臉頰,湊上前印上一個吻,語氣中是滿滿的寵溺:「放心,我馬上解決。」他喚來門外守候的衛翼,低語幾聲。
沈月兒氣得臉都綠了,杜御庭居然讓衛翼去通知所有大酒店,以後只要她去就餐,除了蝦,其餘的菜一概不許買給她。
「月兒姐姐,你也小心別吃太多的蝦,不然就會像我這樣的。」寧暖陽笑瞇瞇的看著沈月兒豬肝色的臉,一臉天真無邪的看向杜御庭,聲音甜得發膩:「老公,人家小肚肚餓了。」粉嫩的唇微嘟,她像只乖巧的貓咪一樣膩在他懷中撒嬌。
被她那一聲「老公」喚得飄飄然,杜御庭渾身酥麻著,一抹可疑的紅潮閃過俊臉,只覺得心底有某種情緒要衝破出來,「好,老公來喂寶貝吃粥。」
小小的白瓷碗中,粥很稠,大手拿著小瓷勺正一點一點將粥面上飄著零星的綠色,撇在碗邊,她不喜歡吃蔥,這點他記得一清二楚,「來,張嘴,寶貝。」粥的溫度剛剛好,香味很誘人。
寧暖陽含下一口粥,臉龐上笑靨如花綻放:「真好吃,老公喂的粥就是好吃。」她笑得一臉得瑟,存心要氣死沈月兒。
沈月兒臉色變了幾變,雙手死命的抓著包包,手指上碩大的鑽石戒指光芒煞是刺眼,她隱忍著,包包都快被抓爛,臉龐上依舊帶笑:「暖暖真是幸福啊,杜總對你這麼溫柔,不過——!」她話語停頓,神色一轉:「有句成語叫好景不長,這新鮮感一過……」她就不信杜御庭會真心看上這小丫頭,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她也看不出這小丫頭有什麼過人之處。
寧暖陽吞下口中的粥,一臉鄙視的斜睨著沈月兒,笑盈盈的回道:「月兒姐姐不用擔心,如果你對我老公有興趣,麻煩先去排個隊,說不定什麼我玩膩了,你再等上一陣子,也就輪到你了。」
杜御庭臉色猛然一變,他抬頭看向她,眼眸中是莫名的怒意和驚恐。握著瓷勺的大手微微發顫,手中的碗幾欲捏破。
「那我先去排隊。」沈月兒神秘一笑,她很清楚,寧暖陽的話已經激怒杜御庭了,那麼驕傲的男人,怎能容得他的女人說出那樣的話來。
「滾出去——」白瓷小碗狠狠砸向沈月兒,杜御庭滿臉怒容的怒吼著,伸手指向門口:「你給我出去。」
破碎的粥碗滾到了沈月兒腳下,沈月兒跳著腳匆匆向外走去。
「御庭——」寧暖陽不解的看著忽然態度大變的男人:「你——」
男人沉著臉,傾身上前,低頭吻住她,他的吻激烈而又纏綿,彷彿是用盡所有的力氣一般。
說不定什麼我玩膩了……
她的聲音清清楚楚的迴盪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將他的心撕扯得生疼,連呼吸都覺得費力。
疼痛。
驚恐。
失望。
種種情緒縈繞在心頭,他甚至覺得自己隨時會失去她,為什麼越是想要用力抓住的東西,就越是覺得會不屬於自己。他小心翼翼的守護著她,保護著她,容不得她受一點的委屈,為什麼她可以沒心沒肺的說出那樣的話來,是玩笑話,氣話,還是她根本就不在意他。
良久,他終於放開她,定定的看了她半晌,她的唇紅腫,頭髮微亂,大大的眼眸中寫滿委屈。
「暖暖,暖暖,暖暖……」他一遍又一遍的輕喚著她的名,將她抱得很緊很緊,好像要緊緊抱著她感覺到她的存在,自己的心才會安靜下來。鼻間,她的髮香縈繞著,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不要再說那樣的話了?好不好?」他的聲音聽上去竟像是哀求。
「什麼話?」寧暖陽有些不解,但見他的臉沉得厲害,也不敢多問。
火熱的舌尖一點一點輕舔著她的頸部,沉痛的聲音緩緩在室內響起,每一個字都那說得般小心翼翼:「說不定什麼我玩膩了,不要再說這樣的話,這裡好痛。」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狂亂不安的心上。
「對不起。」意識到自己傷了他,寧暖陽的小臉有些黯然,第一次,她主動吻上了他。
他欣喜若狂,這一次的吻更加激烈纏綿。
「啊——?」門被推開,「我來的似乎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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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收藏的寶貝們,祝你們天天開心,美貌無敵,哈哈!小寶貝,小乖乖,這稱呼齊寫的時候自己心裡都猛得一陣寒顫,雞皮額達抖落一地,但是沒辦法,就是喜歡寫寵文,尤其是寵女主的,那種不管女主有多無禮躲任性,做了多大的錯事,男主都會拍著胸口說一句:「有我在,沒意外。」真的會覺得很溫馨很感動,大家覺得呢?
呵呵,趕快猜猜明天是誰來了?大家記得登陸後再看,收藏收藏,有收藏才會有動力對吧?加油






第八章趕上了現場直播
更新時間:2013-2-7 1:34:21 本章字數:3549

突兀的聲音傳來,一襲黑色的長裙緩緩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個頭高挑,身材勻稱的美女站在門口。
「呵呵,居然趕上了現場直播。」一同進來的還有安逸景,他一臉戲謔的看著病床上如膠似漆的兩人,笑得一臉的曖昧。
杜御庭一驚,趕緊拉過被子將寧暖陽小小的身子包裹住,迅速整理好她身上稍顯凌亂的衣服。
寧暖陽小臉嫣紅,正急促的微微喘氣。
「哈哈——」安逸景狂笑著,「杜御庭,認識你這麼多年,也沒見你身邊有個女人,害我擔心了好久,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沒想到暖暖一來,我就看到了現場直播。」他拍著手,像看到好戲一般放肆鼓掌。
「安—逸—景。」杜御庭的俊臉黑了半截。
「暖暖是吧!我是慕凝紫,和杜少是發小,從小吃一碗飯,睡一張床。」穿著黑色長裙的美女走到病床前,和寧暖陽打招呼,笑容很是和善,話語很是曖昧,她一把挽過杜御庭的胳膊,親暱的說道:「小庭庭,人家好想你,你怎麼一直都不來找人家,那晚過後,人家一直念著你呢!」纖纖玉指,點上了杜御庭的胸膛。
「慕……」杜御庭欲發作。
慕凝紫卻又說道:「聽說你最近和暖暖住在一起,人家不會介意的。」她說著,一把貼在了杜御庭的身上。
「慕凝紫,你這個死女人,給我滾遠點。」杜御庭發出驚天一聲怒吼,一把推開身上的慕凝紫,一臉嫌惡的脫下身上被她碰過的外套,轉手扔進了垃圾桶中。他轉頭看向床上的小人兒,欲開口解釋:「寶貝,我……」
「啪——」寧暖陽二話沒說,伸手就是一耳光打斷了杜御庭的解釋,低泣著開口罵道:「杜御庭,你這個王八蛋,混蛋……」她將所有自己知道的罵人的詞全部都用了一遍。
「唔?」安逸景和慕凝紫雙雙掩唇,相視一笑,杜少居然被打了,剛剛真應該拿手機拍下來的。
「小寶貝。」杜御庭捂著被打的臉,根本沒有心思去管自己被打這件事。只見眼前的小臉泫然欲泣,眼中淚光粼粼,眼中浮現出心疼:「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我,那晚,是她主動來找我……」他張口結舌,越解釋越亂。
「我不聽,不聽……」寧暖陽搖頭,雙手摀住耳朵。
「小乖乖——」杜御庭急得慌了手腳,向來沉穩的他,全然失去了往日處變不驚的鎮定,他怒火萬丈的一把拽過慕凝紫的衣領,咆哮到:「三秒鐘之內給我解釋清楚。」一把小巧的消音手槍抵在了慕凝紫的腰後。
慕凝紫一驚,知道杜御庭真的發怒了,她心虛的吐吐舌,賠笑的解釋起來:「暖暖,剛剛是誤會,誤會。」居然還真拿槍指著她,有異性,沒人性。
慕凝紫是杜御庭的表姐,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杜御庭從小就性子冷冰冰的,她常常被他氣到,見寧暖陽在這裡,這才和杜御庭開起了玩笑。
「呵呵,就是這樣的,暖暖別生御庭的氣了啊!」慕凝紫的笑容有些僵硬,絲毫不敢亂動,要知道她身後的槍萬一擦槍走火,那她的小名豈不是玩完了。
「寶貝,還氣不氣?」杜御庭上前,滿臉委屈,只差沒在寧暖陽面前搖尾巴了。
安逸景心中一陣惡寒,雞皮疙瘩抖落了一地,什麼時候D。S的總裁也變成了會搖尾乞寵的寵物男人了。
寧暖陽吶吶的看著杜御庭,他臉上的手掌印清晰可見,臉頰紅紅的,她頓時心生愧疚,「對不起,老公,打痛沒有?」小手柔柔的撫上男人的臉頰,輕輕摩挲著。
杜御庭被她這一聲甜膩的老公喚得暈頭轉向,大手覆蓋上放在他臉上的小手,好看的鳳眼微瞇,他低聲委屈說道:「痛,好痛。」狹長的鳳眼中閃現出一抹精光,他咬牙咧嘴的想要讓自己的痛表現得更明顯,就差沒擠出幾滴淚水來博得同情了,「好痛,寶貝。」
「對不起,我幫你吹吹。」因為是自己做錯事情,寧暖陽滿心愧疚的想要彌補,「是這裡嗎?」她趴在他身上,粉嫩的唇瓣輕輕吹著他臉頰的紅腫處,不知何時,杜御庭已經坐在了床頭,而寧暖陽則跨坐在他腿上。
「還有這裡。」偉岸的身軀靠在床頭,杜御庭舒適的閉著眼,享受著美人在懷的感覺,她身上淡淡地清香陣陣襲來,讓他忍不住一陣心神蕩漾。他一邊享受著,一邊在背後暗暗揮手示意房中多餘的兩人趕緊有多遠滾多遠,別在這礙眼。
「這裡?」寧暖陽疑惑的看著杜御庭手指的地方,有些納悶,她記得她沒打到他脖子上啊,可是她還是不疑有他,小手伸向他的脖子處:「我幫你摸摸好了。」
「親親才會比較不痛。」
「好。」
「乖乖……」大手穿過寬大的病號服,緩緩撫上小人兒的背脊,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引得懷中的人兒一陣戰慄,「舒服嗎?乖乖。」他低頭輕吻著她圓潤的耳垂,眼中溢出一抹邪惡的眼神。
「嗯。」小人兒神智慢慢渙散,小臉上儘是迷離,她無力的靠在他懷中,任他為所欲為:「舒服……」jiao吟聲柔柔自她口中溢出,「我不是故意打你的,老公。」這個時候,她都還記掛著這件事。
杜御庭又好笑又好氣,他重重的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沉吟到:「沒關係,你再幫我摸摸,我就不痛了。」眼睛揚起一絲邪魅,大手拿過緊貼在他胸膛上的小手,一點一點往下。
「好,摸摸就不痛了。」寧暖陽傻傻點頭
「砰——」
門猛然被擠開,慕凝紫和安逸景齊齊趴在了地上,「我……」不待杜御庭發怒,兩人拔腿就逃。
路上兩人不斷爭吵。
「都說了偷偷聽就好,就是你,非要看什麼直播。」
「直播難道不精彩嗎?誰讓你不拿手機的。」
「你非要把門打開看,這下還不知道杜御庭會怎麼收拾我們。」
「沒事,不是有暖暖嗎?」
------題外話------
灰常感謝收藏的寶貝們,讓齊看看,一定又長漂亮了。文中有些地方只能一語帶過,相信大家都能理解,我們都是春節的好孩紙對吧,呵呵!
明天開始,主菜就要漸漸的上了,後面的內容會越來越精彩,寶貝們一定不要換台哦。明天的章節會出現一件好玩的事情,大家一定不要錯過。看完後,收~藏~






第九章這是杜少的女人
更新時間:2013-2-7 1:34:22 本章字數:3316

偌大的宴會廳內,流光溢彩,燈紅閃爍,寧暖陽身著一襲紫色晚禮服和杜御庭一起出席了今晚的晚宴,神秘的紫色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既高貴又淡雅。 晚禮服的遮住了膝蓋,下擺是不規則的魚尾形狀,上面則是背後鏤空的設計,杜御庭剛剛看見這件衣服的時候,差點沒失手將設計師掐死,最後設計師不得不給她加上了一條淺米色的披肩來遮掩住背後的那一塊光luo處。
她滿頭烏黑的長髮用名貴的鑽石發卡盤住,鑽石在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那露出的小半截脖子顯得更加的白皙誘人。
寧暖陽亦步亦趨的跟著身邊的男人,心裡盤算著要怎麼才能從他的視線下偷偷溜開。本來他是不帶她來的,但是經不住她的軟磨硬泡,還是將她帶來了,不過一路上不停地說著一句話:「待會不許離開我身邊。」
寧暖陽當然是一臉無邪的點頭,好。不離開才怪呢!天天呆在家,不然就是他公司,反正都離不開他身邊,這個不可以做,那個也不能動,她感覺自己快要發霉了,好不容易可以參加這樣熱鬧的宴會,當然得擺脫他好好的玩一玩。
「杜少——」
「杜總——」
從門口一路走來,和杜御庭打招呼的人不計其數,他通通只是面無表情的繃著一張俊臉,淡淡頷首。大手緊緊攬住身邊小人兒的腰肢,他眼中的佔有慾強烈的讓人不敢直視他身邊那如精靈一般美麗的女子,杜御庭低聲伏在她耳旁說道:「小寶貝,把頭靠在我懷中,只許看我。」見她從進門起就再也沒看過他一眼,他竟然有些吃味,心裡酸得厲害。
「哦!」嘴上答應得乖巧,寧暖陽心中不屑著,就他那張臉,來宴會的路上她都看了百八十回了,再好看的臉也看膩了。
「杜少!」一名禿頭體胖的中年男人迎上前,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您總算來了。」
「孫總既然發了邀請函,杜某當然會來。」杜御庭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這位是——」孫總一眼看到了依靠在杜御庭身邊小鳥依人的寧暖陽,不是他多事,而是實在沒看到過杜少帶哪個女人出席過任何的宴會。
「她是我的……」杜御庭正欲介紹,他不喜過多開口於人交談,卻很樂於介紹寧暖陽的身份。
寧暖陽忽然玩心大發,搶先一步說道:「我是杜總的助理寧暖陽。」
「原來是助理,寧小姐還真是漂亮啊!」孫總止不住的讚美著,伸出自己肥碩的手:「寧小姐,你好,很榮幸可以見到你。」常宏偉杜御庭打交道的人都知道,杜御庭身邊的秘書和助理之類大多數都是男性或者是年紀偏大的女人,曾幾何時出了這樣一個水靈靈的小助理。
寧暖陽還來不及伸出自己的手,杜御庭萬般不悅的聲音響起,看向孫總的眼神頓時變得凌厲起來:「孫總是什麼意思?」他伸手緊緊將身邊搗蛋的小人兒摟進懷中,一舉一動無不宣示著他的主權。
孫總混跡商界多年,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趕緊賠笑到:「杜少,我只是開個玩笑,別介意,別介意,這邊請——」雖然這小丫頭長得還有幾分姿色,但是犯不著為了一個女人得罪杜少,這樣可是得不償失。
趁著杜御庭和孫總談正事,寧暖陽趁機開溜。
此刻,她正站在長桌旁,一手拿著小盤子,一手拿著叉子,大口的吃著各色精美可口的食物,這樣的動作,在她身上發生,看上去竟是那般優雅,沒有一絲的矯揉造作。
「暖暖——」某個聲音在背後響起,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寧暖陽慌忙抬起手背一抹嘴角,臉上綻開一朵笑靨,從容淡定的轉身,微笑著看向來人。
「暖暖,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沈月兒一襲綠色的抹胸式長款禮服穿在身上,身材煞是完美,臉上的妝容是帶著復古氣息的,淺淺一笑,頓時是百媚叢生,風情萬種,她身後跟著的男人身材碩長,一身黑色的CERRUTI西裝在他身上顯得更為好看。
寧暖陽淡淡笑著,並不說話,只是用手指了指杜御庭所在的方向。不是她不開口,而是沈月兒匆匆忙忙跑來,害她口中的那塊蛋糕沒來得及吞下,又不想在沈月兒面前出糗,所以現在正在努力把蛋糕往下嚥。「唔——」小臉憋得通紅,她的臉色明顯有潮紅。
「喝點酒,會比較容易把蛋糕嚥下去。」一杯紅酒被遞到她面前,遞給她酒的正是和沈月兒一起過來的那個男人。
寧暖陽顧不上許多,一把奪過酒杯,果然蛋糕嚥下去了,她大口喘著氣,感激的看向眼前的男人:「謝謝你,你怎麼知道我吃的是蛋糕。」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五官的輪廓深刻得讓人一眼即可以記住,那雙幽深的帶著深綠色的眸子,寧暖陽一時看呆了。
男人揚眉,玩味的笑著,伸手探向她唇邊,指尖輕輕劃過她的唇邊,「這裡。」修長的手指上,是零星的蛋糕屑。
沈月兒嗤笑著,卻又忽然心生不滿的上前,拉住男人的胳膊:「裴少,這是杜少的女人。」她在提醒眼前的男人,不要再和寧暖陽這個白癡玩下去了,裴少似乎對寧暖陽也有些不一般呢!
「怎麼?吃醋了。」男人邪魅一笑,修長的手指輕輕捏過沈月兒的下頜,笑容美艷絕倫,「放心,既然我答應了讓你拿到下部電視劇的女主角,就一定會做到的。」
也許用美艷這樣的詞來形容一個男人會讓人覺得很奇怪,可是眼前這位裴少卻比女人看上去還要妖媚幾分。
「謝裴少。」沈月兒笑得有些尷尬,早知道她就不該開口,杜御庭她惹不起,裴少卻是和杜御庭一樣危險的人物,如果他對寧暖陽有興趣,豈不是更好,少了寧暖陽這顆絆腳石,想必得到杜御庭會容易得多。
「我先過去了。」寧暖陽放下酒杯,想要離開,這足足十公分的高跟鞋讓她的腳痛得厲害。
沈月兒詭異的一笑,伸出腳放在了寧暖陽面前。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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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我不會讓你白SHOU委屈的
更新時間:2013-2-7 1:34:22 本章字數:3742

「啊——」寧暖陽驚叫一聲,沒有任何防備,身體失去重心,向下倒去。
背後傳來一陣火辣的痛感,她以及其狼狽的姿勢摔倒在地,周圍眾人一陣嗤笑。
「寶貝。」一雙大手將她扶起,將她納入自己懷中,保護起來:「摔倒哪裡了?」杜御庭眼中竟是著急,他不過一下沒注意,她便跑開了。
「好痛——」腳踝處傳來一陣熱辣辣的痛意,寧暖陽吸著鼻子,腳有些發軟,幾乎站不穩。
「暖暖,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沈月兒上前,伸手扶住她。
「明明就是你故意絆倒我的。」寧暖陽一把揮開她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耳光重重揮在了沈月兒臉上,「啪——」
「杜少你看,人家只是好心關心暖暖,她卻這樣污蔑我。」沈月兒捂著被打得通紅的臉頰,又羞愧又氣憤,眾目睽睽之下,她居然被打了,可是杜御庭在這裡她卻無論如何也不敢還手。
杜御庭淡淡看了她一眼,眼中寒意咋現。他轉頭看向寧暖陽:「暖暖。」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大手拉過她的小手包裹在手心,他輕聲說道:「這樣的粗活不需要你親自動手,手打痛沒有。」他接過身後助理遞上的一方手帕,輕輕擦著她的手,「臉皮太厚了,把你得手都打紅了。」
周圍發出一陣低低的笑聲,沈月兒氣得腦袋一片轟鳴。
助理搬來一張椅子,寧暖陽坐下。「是這裡痛嗎?」大手輕輕包裹住小巧的腳踝,原本痛得呲牙咧嘴的小臉,在杜御庭一陣揉捏後疼痛居然消失,「還痛嗎?小乖乖。」他半跪在地,大手托住她的小腳,輕輕的捧在手心。
如此親暱的稱呼讓周圍眾人大吃一驚。
「少爺!」衛翼不知何時出現,遞上一雙粉色的帶著蝴蝶結的平底鞋。
眾目睽睽之下,尊貴的杜少居然半跪著,替眼前洋娃娃般的女子脫下腳下的高跟鞋,換上了平底鞋,他的動作,那般輕柔,那般鄭重,像求婚一般:「還痛不痛?」
「不痛了。」寧暖陽搖頭,眼眸中寫滿委屈,她不是自己摔跤的,明明是被沈月兒絆倒的,「她故意把我絆倒的。」她可憐兮兮的皺著眉頭,伸手指向沈月兒。
「寶貝,乖——」大手輕拍著她的小手,以示安慰,杜御庭只消看一眼便對這一切瞭然於心,更何況在他心裡根本沒有什麼對錯,只要能讓她開心的事情,便是對的。他優雅起身,彎腰抱起她,「我們去休息一下再下來。」走過沈月兒身邊時,幽深的眼眸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一眼瞟過沈月兒臉上,這一眼讓沈月兒猛然打了一個寒顫,背心濕透。
……
宴會廳二樓的休息室內。
「寶貝,吃點東西。」乾淨好看的手指拿起一塊玫瑰水晶糕,放在小人兒嘴邊,杜御庭好聲好氣的耐心哄著。
寧暖陽卻只是氣鼓鼓的別過臉,潔白的貝齒咬著下唇,一臉委屈的喃喃的念叨著:「明明是她故意絆倒我的。」
「我知道,是她故意的。」杜御庭藉機將玫瑰水晶糕送入她口中,卻被寧暖陽一口咬到手指,她洩憤似的用力咬著,不肯鬆開。
「小乖乖,會痛,再咬就斷了。」他苦笑著,卻任由著她胡來。
「你也知道她是故意的還由著她欺負我,也不給我報仇。」寧暖陽愈發覺著委屈,她任性的一把推開杜御庭,不讓他靠近:「我一個人誰也不認識,什麼也想不起來……」她哭得好傷心,一張小臉哭得慘兮兮的。
杜御庭不躲也不閃,任由她無理取鬧,等到她發洩完了,才輕輕擁住她,低聲說道:「我不會讓你白SHOU委屈的。」
……
沈月兒被打,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可是她卻掩飾得很好,還不停地對周圍人說不介意被打,說寧暖陽只是小孩子心性,被慣壞了罷了。這自然為她博得一片叫好聲,讚譽聲。
「沈小姐,沈小姐。」和她跳舞的劉總連連喚了她好幾聲,沈月兒這才回神,盈盈淺笑道:「劉總。」臉上的印記冰敷後幾乎是全部消退。
「能和沈小姐共舞是我劉某人的榮幸……」劉總大笑著侃侃而談,一雙手不老實的在沈月兒腰間胡亂摸索著。
沈月兒只覺得一片噁心,卻還是生生忍住欲發的火氣,說道:「也是我的榮幸。」她很想給上這老色鬼一巴掌,可是這個劉總是自己正在拍攝的片子的贊助商,她不敢得罪。
「月兒。」見沈月兒並沒有排斥或者是反抗,劉總更加大膽,一把將沈月兒拉得更近,兩人的身體幾乎是零距離接觸。
舞池中,人很多,偶爾人和人難免有碰撞。
沈月兒已經第N次被人踩腳撞到,而且還是同一人,一位穿著紅色旗袍身材姣好的女人。
「抱歉沈小姐,又踩到你了,人實在是太多了。」旗袍女人嫵媚一笑再踩了沈月兒一腳後,和舞伴再次旋轉離開。
沈月兒縱使有再多不滿也只能壓下,小心避開那女人。
幾分鐘後,一支舞曲即將結束,旗袍女再次和沈月兒撞到了一起,沈月兒閃躲著正欲躲開,卻忽然覺得身體重心往下,身上一涼,腳被人重重提了一腳,什麼東西向下滑去。
「啊——」身上抹胸式晚禮服被踩下,她跌倒在地上,來不及遮掩,周圍發出一陣哄笑,看笑話的人比比皆是,早就有人對她心存不滿了。
「哎呀,這身材,還真不錯。」
「腰上明明有肥肉。」
「卡嚓——」
「卡嚓——」
還有人拿著手機相機大肆拍照。
沈月兒慌亂的拉扯著身上的禮服,驚恐的看向周圍,臉上一片蒼白,連聲哀求到:「別拍,別拍——」她用手擋著臉,用手扯住的衣服卻又向下滑去。
「哈哈——」
頓時笑聲更大了。
休息室內。
「寶貝,還滿意嗎?」男人赤裸的胸膛上,幾個鮮紅的牙印清晰可見。
「老公最好了。」某女媚眼如絲撲進男人懷中。
------題外話------
哼哼,對於所有欺負我們女主的壞銀,齊會代表月亮消滅他們,壞銀,討厭,討厭。灰常謝謝已經收藏或者正在收藏的寶貝們,天冷了多穿點哦!
對於壞人,我們就要給這樣的懲罰,齊覺得還不夠(哈哈)






第十一章特殊服務多少錢一次
更新時間:2013-2-7 1:34:24 本章字數:3696

第二天,沈月兒的照片登上了著名的八卦週刊頭版頭條,「人氣影星沈月兒宴會失儀,醜態百出。 」並配有大幅沈月兒昨晚的照片,雜誌上的照片許是被PS了一下,顯得沈月兒身材有些走形,如同四五十歲的大媽一樣。
「開心嗎?寶貝。」床頭上擺著的正是今天的雜誌,杜御庭低頭,一雙手不老實的遊走在小人兒身上,寧暖陽欲跳下床,卻被強行攔腰抱住。
如墨搬漆黑的眼珠轉得飛快,寧暖陽乖乖窩回男人懷中,滿臉巧笑倩兮,聲音嗲到發膩:「老公——」
「嗯?」杜御庭半躺在床上,表面風平浪靜,一臉漫不經心的把玩著她的秀髮,心裡卻暗暗提高了警惕,這樣類似撒嬌的舉動出現在她口中時,必然是又有了什麼鬼點子。前兩天,她居然偷偷跑到機場去買票準備一個人去旅遊,好在被派去保護她的人發現了,他去機場將她扛了回來。
「老公。」嬌小的身體窩在男人懷中,不安的扭動著,寧暖陽支支吾吾半天,小手一點也不安分:「老公,人家想……」眼簾低垂,掩去眼底的一抹神采,小手緩緩攀上男人的肩膀,在他耳旁呵氣如蘭。
她的舉動無異於在點火,「小乖乖——」黑眸中得沉黯愈發變得明亮,杜御庭翻身壓住她,薄被順勢滑下,露出精壯的身體,「想要,老公就給你。」他的吻如狂風暴雨落下,大手開始撕扯她身上礙事的絲質浴袍。
「不是要這個。」寧暖陽慌亂的掙扎起來,憋得小臉通紅,杜御庭這才停下,她嘟著嘴,趴在他耳旁低聲說了一句。
眼中閃過一絲玩味,杜御庭細細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為什麼要錢?」她所有的衣食住行他都替她安排好了,就算是她想要上街買什麼東西,也會有人跟在身後付賬,根本不用擔心錢的問題。
「因為,因為……」小手胡亂的絞著被子的一角,她絞盡腦汁想著比較帶有說服力的理由,忽然只見她臉上綻開一朵笑靨,討好的說道:「因為我覺得用現金購物比較痛快啊,買完東西,瀟灑的付賬。」這個理由雖然有點牽強,可是她實在是想不出更好地理由了。
「這個拿去。」杜御庭從錢包中拿出一張金卡,放入小女人手中,說道:「這張卡沒上限的,你只管放心刷就是。」他低頭睨了一眼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欣喜,像是窺破她的想法一般,補充到:「不能刷現金。」
「嘎——」原本笑容正燦的小臉頃刻垮下去,寧暖陽悶悶不樂的將卡丟在床下,悶聲說道:「我不要。」她要的是人民幣,是現金,現金,而不是這只能看不能吃得金卡。
黑眸中浮現出隱隱的笑意,杜御庭淺笑著撿起地上的卡,她居然把D。S全球限量僅有三張的金卡隨意亂扔,他說的不能提現,不過是騙她的話。
「拿去——」一張白紙被扔到了杜御庭身上,她背對著他躺在床邊,嘴嘟得老高,心裡不停地罵著,小氣鬼,小氣鬼。
杜御庭匆匆一瞥,挑眉問道:「這是什麼?」他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哭笑不得。
「你不認識字嗎?算了,我念給你聽比較清楚。」寧暖陽臭著一張臉轉身,搶過紙條,大聲念了起來:「寧氏服務收費表及其項目,茶一杯一萬元,飯一萬兩萬,陪聊五萬一次每次半小時,擁抱一次五萬,按摩一次十分鐘十萬。」頓了頓,她接著念下去,「親親,額頭每次十萬,臉頰每次十五萬……」
越聽她往下念,杜御庭臉上的黑線便多上幾根,他緊緊揪住身下的被單,深怕自己一時氣過了頭,活活掐死了這小妮子。
偏得寧暖陽念完,還不知死活的問了一句:「客官,需要哪種服務?」
「你——」大手猛然將紙抓成一團狠狠丟開,杜御庭只覺得現在自己血氣上湧,急需瀉火,他一把抱過她,惡狠狠的丟下一句:「特殊服務多少錢一次?」
「噶——?」寧暖陽傻了眼,低聲呢喃到:「還沒想好。」
「一百萬夠不夠。」杜御庭不耐煩的一把抽開她浴袍的帶子。
「先付錢,我要人民幣,不是一百萬越南盾哦!」她用手抵著他的胸膛,心裡還在盤算著,賺了錢可以去環遊世界,而且不帶杜御庭,她一個人偷偷的去。
「好。」
(很多河蟹慢慢爬過)
室內,春意盎然,某男一邊奮力衝刺,一邊問著身下的人兒:「小乖乖,告訴我,要錢做什麼?」他必須得時刻掌握著她的思想動態,她的想法實在是太多了。
寧暖陽迷迷糊糊的搖頭,只說了一句話:「你還沒付錢。」
「小—寶—貝。」杜御庭氣結,決心化悲憤為力量,更加賣力做起了運動。
已是將近午飯時分,空氣中儘是歡糜的味道,身邊的小人兒還未醒,杜御庭心滿意足的將她擁入懷中,低頭偷了一個吻,反正她也沒醒,這個吻不付錢也沒關係吧!
哪知,小人兒忽然睜開眼眸,小手伸到他跟前:「拿來,一千萬零五十萬,你剛剛親了我三十下,抱了十五次,然後就是……」她的聲音越說越小,臉紅得不成樣子,末了,還補上一句:「你剛剛還親了我一下,算是給你的折扣,不算錢。」
「你還數了多少次?」某人的聲音咬牙切齒。
「對啊!」寧暖陽眨著眼眸,笑得滿臉的天真無邪,「你要不要喝一杯茶,只要一萬元哦!」
「你——」杜御庭幾欲抓狂,他撲身上前,向餓狼看見獵物一般笑得很恐怖:「剛剛的服務,我還做一整套,給你三千萬。」
「不,先付錢。」寧暖陽蹬著腿,義正言辭的看著他,眼中寫著絕不屈服。
「好,好。」杜御庭差點沒氣得背過去,最後對著電話狂按一通:「給我送三千萬現金來。」
五分鐘後,整整兩大箱人民幣呈現在床邊。
「小妞,過來——」杜御庭悠閒的躺在床上鉤鉤手指,臉上的笑容愈發的邪魅,「我改變主意了,剛剛的服務我還要八套,這是一億元現金。」
「哇——」寧暖陽雙眼冒金光,心情大為愉悅:「我先看看是不是真錢?」她屁顛屁顛的掀開被子,欲下床。
「給我躺好——」杜御庭一聲吼,將她帶回了床上,繼續運動,敢情是他不夠努力,她才有精神去看什麼真假。
------題外話------
每天早晨起床,看見收藏又漲了,頓時會覺得世界特別的美好,因為這是對自己努力的肯定,喜歡的親趕快把文文養著,養肥了到時候過年宰了吃,哈哈。
今天齊不幸感冒,但是輕傷不下火線(有博同情的成分,呵呵),大家要注意保暖。
不得不說,暖寶寶攤上杜少這一極品男還真是手氣好,改天齊也上街去找找,有沒有這樣的男銀。






第十二章小庭庭,你壞死了
更新時間:2013-2-7 1:34:25 本章字數:3009

辦公室內,暗紅的液體正緩緩注入高腳杯中,湧動的紅酒散發出醇厚濃郁的香味,精緻的高腳杯,華貴無比。
杜御庭靠在窗邊撥了一通電話:「少夫人起床沒有?」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腕表,已經是下午兩點鐘。
「還沒有。」
「三點鐘之前如果她沒有起來,記得把飯送到房間讓她吃。」掛掉電話,想到小人兒沉沉睡著的樣子,杜御庭嘴角笑意迥然,她那點小心思,還想和他耍花樣。她要錢,他給便是,但是他會讓她下不了床,有錢也沒地方花。
現在已經是下午,她還沒起來吃東西,想必是累壞了。
「嘖嘖,笑得這麼春色蕩漾。」安逸景的臉龐忽然在他面前無限放大N倍,他一臉曖昧之色的抖著肩膀:「酸死人家了。」一個媚眼拋來,他徑直走到櫃前為自己到了杯酒,他還真沒拿自己當外人。
「SMIRNOFF?」季簡凡低頭輕抿一口酒,不用看瓶子,就已經知道了是什麼品牌,什麼年份,他打趣到:「上班時間喝烈酒,心情不錯啊!」不管什麼時候,季簡凡總是一臉的風輕雲淡,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這脖子上——」慕凝紫眼尖的瞧見杜御庭脖子上的幾枚可疑紅色印記,故作驚訝的說道:「這是哪兒來的蚊子啊,姐姐去給你消滅掉。」
單手握著酒杯,手中杯子差點捏破,杜御庭沉著臉,氣悶的一把扯開脖子上的零年代,順勢解開兩粒扣子,胸口是更加顯眼的指甲抓痕,不用問就知道是誰的傑作,畢竟近杜少身的女人也只有那一人罷了。
「哎呀呀!」安逸景故作一臉羞澀的用手摀住眼睛,嬌嗔到:「小庭庭,你壞死了!」安逸景不愧為實力派演員,立刻的就有辦法從臉紅到脖子,看上去倒還真像那麼回事。
「嘔——」慕凝紫和季簡凡雙雙欲嘔,這丫的也太噁心人了吧!
季簡凡忽然起身,正色對杜御庭說道:「沈月兒自殺了,你知道嗎?」
「什麼時候的事?」杜御庭挑眉,顯然是對此事不知情。他關心的事,除非和暖暖有關,其餘的人或者是事,他一概沒有興趣。
「今天早上被傭人發現打破了浴室的玻璃,割腕自殺。剛好搶救她的醫生中有一位和我是舊識,和我說起了這事。」季簡凡淡淡說著,一臉的不相干,沈月兒和他完全沒有交集,區區一個路人甲而已,「聽說她昨晚接到電話,有知情人將她以往上位的交易醜聞發到了報社,準備今天發頭條的,不過被玉明集團壓下了。」
「死了最好。」一口飲盡杯中的酒,杜御庭的笑容愈發冷冽,欺負暖暖的人,不死他也不會讓她好過的,只是暖暖那邊:「別讓暖暖知道了。」這小妮子心軟嘴硬,說不定到時候自責到不行。
「嗯。」幾人紛紛點頭,都知道杜御庭對寧暖陽有多寵愛,寧暖陽的來歷,他們問過,杜御庭卻決口不提,每每問道,他都會沉下臉,他們自然也就不再問,只要他好就好。
安逸景悠哉的喝著酒,眼睛不經意瞟過辦公桌上某張皺巴巴的紙張,按說D。S的助理是很負責的,不可能讓這樣一張看著向廢紙的東西留在總裁辦公桌上。而杜御庭向來最恨辦公桌上有不相干的東西,這麼大張紙留在桌上,莫不是很暖暖有關:「這是什麼?」安逸景拿過紙條,一板一眼的念出聲來:「寧氏服務收費表及其項目,茶一杯一萬元,飯一萬兩萬……」
「不許看。」杜御庭劈手奪過紙,有些慌亂的將皺巴巴的紙如寶貝一樣放在襯衣口袋內,臉上出現一抹可疑的紅色。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安逸景狂笑著在地上翻滾幾番,從小記憶過人的他還是全部記下了紙上的大概內容,他一臉揶揄的調笑到:「該不會是你家暖暖寫的吧!」見杜御庭不說話,他點頭,誇讚到:「嘖嘖,暖暖還真是做生意的好苗子。」
季簡凡悶笑著不出聲。
而慕凝紫連掩飾都沒有,放肆大笑出聲:「一萬元一杯水……」她拿過桌上的水杯,端到杜御庭面前,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杯水我只要,只要一千就可以了。」
杜御庭臉色全黑,幾乎可以媲美包公,繃著臉將杯中的水一口氣全喝光,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保安,我這裡出現三個瘋子,一分鐘之內全部給我帶走。」
為了這小妮子,他的裡子面子算是全沒了。
幽暗的書房內,沒有開燈,身材碩長俊挺的男人佇立在窗邊,窗外月光柔柔灑在他身上,他宛若雕像一樣,維持這個姿勢已經很久了。
「少爺。」衛翼翻牆而入,全然沒有驚動宅子內的守衛,他身手本就不一般,又懶得走樓梯,翻牆已經成為了習慣,「少夫人的『父母』將在一周後抵達。」
「好。」杜御庭點頭,掐滅手中的煙,「記得放出新聞,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苦心為她所建造了這一切,他會讓她比以前更加幸福。
「是。」
「出去吧!」
依依,暖暖,他在心中默念著這兩個名字,曾經前者讓他心心唸唸,日夜魂牽夢縈,成了他那段時間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後者,卻讓他得到了世界上最大的幸福,曾經那些以為再也不可能擁有,以為只會在夢中才能得到的幸福,再次握在手中,他幸福得有些不敢相信。
暖暖,相信我,為你安排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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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沒關係,我脫了就行
更新時間:2013-2-7 1:34:26 本章字數:3456

陽光暖洋洋的撲灑在草地上,那一朵朵小小的嫩黃色的迎春花也染上了一層耀眼的金色光芒,拍打著翅膀的蝴蝶偶爾駐足在花間,偶爾飛在半空中。
寧暖陽站在門口,賊頭賊腦的探頭看著杜御庭的專用座駕漸漸駛遠,臉上這才笑顏逐開。
「暖暖,準備好沒有?」慕凝紫從牆角閃出,一頭齊腰的酒紅色長髮,身上穿著一套勁爆的火紅色緊身皮裝,她身後跟著兩名黑衣男人。
寧暖陽會意,她點頭,「御庭剛剛出去了,我們可以行動了。」她轉身進屋,拿過沙發上的手包,沙發下是兩隻大皮箱,「都在這裡了。」箱子裡面全是她這些天死命賺來的「賣身錢」。
慕凝紫一個手勢,兩名黑衣男人上前,一人提起一隻大箱子,原本是應該很重的箱子他們提在手中似乎絲毫不費力,「走吧!」
寧暖陽也跟著向外走去,卻被管家喚住:「少夫人,您……」待會少爺準會打電話來問少夫人在家沒。
「管家伯伯,待會御庭要是打電話來,你就說我和凝紫姐姐出去逛街了,他要是打我手機……」寧暖陽想了想,從包中拿出那支漂亮的粉色手機丟在了沙發上,笑得一臉的陽光得意:「你就告訴他,我忘記帶手機了。」她一臉無辜的嘟著嘴,揮揮手轉身:「拜拜!」今天她要去一個很好玩的地方,而且絕對不可以被御庭知道,她的手機上有衛星定位系統,如果帶著,很快就會被他找到的。
……
紅色的小車在一棟通體藍色的房子面前停下,有人用眼罩蒙住了他們的眼睛,一陣七拐八彎後,揭下眼罩,她們已經置身在一間房中。
木質地板,木質茶几,木質雕花小窗,房中,甚至連電燈都沒有,房間的周圍擺著幾排架子,架子上滿滿的全是正燃燒著的蠟燭。小爐上,壺嘴中正在冒著熱氣。
「baby——」一名身材高大的金髮男人從門口衝進來,一把將慕凝紫抱入懷中,他體格健壯,面容深邃,一看便知道是混血兒。
「親愛的。」慕凝紫也對他回以熱烈的擁抱,接下來便是一陣讓人臉紅心跳的熱吻。
寧暖陽目不轉睛的盯著看,心裡一陣邪惡,夠激情夠火辣啊,是不是她得迴避一下比較好,以免出現兒童不宜的畫面。
「暖暖,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男人傑森。」慕凝紫伸手一把摟過金髮男人的脖子,又補上了一個熱辣的吻:「親愛的,這是暖暖。」
「姐夫好。」
「你好,暖暖。」傑森的普通話說的有些生硬,他友善的衝著寧暖陽一笑,轉頭看嚮慕凝紫:「baby,你們先坐,我去安排。」他蹲身用手揭開一塊地板,慢慢探下身去:「走這裡下去比較快。」
寧暖陽一陣目瞪口呆,這地板居然也是通道。
地板上,兩人圍著小茶几盤腿而坐,室內忽然想起音樂聲,門自動打開,一名穿著淺藍色針織衫的男人手執折扇緩緩入內,他頭上的發居然是好看的銀色,及肩的長度。
「我叫謹風。」妖異男人對著寧暖陽露出柔柔一笑,微微低頭,一笑頓時百媚叢生。
這是業內最有名的賭場——男色風情,裡面的工作人員全部是齊刷刷的男銀,而且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美得讓女人自慚形穢。他們這裡的賭法與別處不同,他們這裡如果客人賭輸了,輸錢;如果是客人賭贏了,陪客人賭的人就脫去一件衣服,輸一場脫一件,如果輸到最後沒衣服了,就可以直接把人帶回家。長期以來,來這裡賭的人不計其數,輸得也大有人在,除了傑森曾經被慕凝紫帶走以外,再也沒有人被帶走過。
「還滿意吧!」慕凝紫伸手推了推已經完全石化的寧暖陽,笑得一臉曖昧,不知道若讓杜御庭看到了暖暖這模樣會不會當場抓狂,不過她不怕,是他求著她帶暖暖來的。
寧暖陽端著茶杯,目光直直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點頭,哈喇子直直往下掉:「極品!」謹風一雙鳳眼妖媚異常,雪肌,櫻唇,活脫脫一個畫中出來的美男子啊!
「暖暖。」謹風坐在了寧暖陽對面,轉手往桌上一拍,桌上多了一副嶄新的賭具,骰子,撲克,道具應有盡有,「
想怎麼玩?」他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小丫頭,一身淺米色的連衣裙,微卷的發披散在肩膀上,雖然是一身價值不菲的裝扮,但怎麼看都像是未成年,她哪來的三個億賭金?
「你決定就好。」此時的寧暖陽早已被美色所迷惑,哪還分得清東南西北,只覺得頭腦暈乎乎的,眼裡全是謹風的身影,這比杜御庭還要好看上幾分啊!
「那就玩骰子吧!大小定輸贏,如何?」謹風拆開一副新的篩子,拿過爐子上的小壺為寧暖陽倒滿杯中的茶,「喝茶。」
「嗯嗯。」寧暖陽點頭,看著謹風賽雪般的肌膚,一個邪惡的想法在心裡生出,哼哼!她拿起茶杯,手忽然一抖,杯中的茶盡數潑在了謹風身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大大的眼眸中閃爍著不安,她急忙撲上前,欲扯開謹風身上的衣服,這手感不錯啊!
謹風無奈的扯扯嘴角,頭上掉下滿頭黑線,這小丫頭手往哪兒擦,他濕的是衣服,不是褲子,「沒關係,我脫了就行。」
脫?
一聽這詞,寧暖陽頓時熱血沸騰,雙眼發亮,眼中閃出一道精光,腦海中呈現出一個完美的半luo形象。
慕凝紫掩唇暗笑,杜御庭啊杜御庭,你看到了還不得氣瘋了。
待到謹風脫完,寧暖陽大失所望,他裡面居然還穿了一件長袖的白色襯衣。
「唉——」小臉跨下,她的失望溢於言表。
與此同時,杜家的電話響個不停。
管家走到電話前又縮回手,又走,又縮,如此好幾次後,終於戰戰兢兢的接起了電話。
「少夫人還沒起床嗎?」
「少,少爺,少夫人出去了,和表小姐一起出去了,還帶了很多錢。」管家尋思著,他家少爺不是被少夫人拋棄了吧!
「好,我知道了。」這一次,杜御庭似乎沒有任何不悅,反而心情大好的放下電話。
------題外話------
今天無話可說了……






第十四章乖,不打你了
更新時間:2013-2-7 1:34:26 本章字數:3899

室內,寧暖陽n次試圖騷擾謹風都被謹風不著痕跡的擋住了,她只得老老實實的坐著賭博。 他們賭得很大,不知道是謹風太厲害,還是寧暖陽手氣太差,從進門到現在,她就一直沒贏過,兩大箱錢已經輸得所剩無幾了。
在她第n次欲藉故騷擾謹風時,再次被謹風以一杯酒攔下:「暖暖,喝酒,我幫你倒。」謹風倒上一杯酒遞給了已經喝得有些過頭的暖暖,他接到的任務是贏光這小丫頭的錢。
「再來——」小臉上紅彤彤的,寧暖陽早已經喝得迷迷糊糊,她舌頭一陣打結,撲倒在謹風懷中,傻兮兮的笑了起來:「謹風,我告訴你哦,你是這個世界上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來,我們開篩子了。」謹風有些頭疼的看了慕凝紫一眼,一手攔著懷中已經爛醉如泥的小丫頭,一手揭開最後的答案——依然是他贏。「暖暖,又是我贏了。」
「沒事,呵呵,沒事。」寧暖陽大咧咧的一揮手,雙手直直捧住謹風的臉,吧唧親上一口,開始了胡言亂語:「毛毛,我告訴你,賺錢很容易的!」
毛毛?
謹風一陣錯愕,卻又聽寧暖陽繼續說道:「我賺錢了就給你買很多肉骨頭,好不好?」她伸手摸了摸「毛毛」的頭,「毛毛,你好乖!」
「哈哈——」慕凝紫狂捶地板,一陣大笑,風度翩翩的貴公子謹風居然被當成了一條狗,還叫毛毛。
「凝紫姐姐,我告訴你哦,我要賺很多錢,然後然後……」寧暖陽還嫌說不夠,拉上了慕凝紫:「你不能告訴杜御庭哦。」
門上,赫然印上了某個高大的人影。
慕凝紫只覺背後閃過寒意嗖嗖,微微轉頭看向門口,果然她想得沒錯,「然後怎樣?」她大聲問道。
「然後一腳踹了杜御庭那個混蛋,包養很多像謹風這樣的帥哥,哈哈!」她得意的高聲笑著,小臉嫣紅,醉眼迷離。
「寧—暖—陽——」某人的咆哮聲從身後傳來,三人回頭,杜御庭沉著臉站在門邊,門上被拳頭砸了一個大洞。
寧暖陽眨巴著眼睛,愣愣的看了杜御庭半晌,忽然笑了:「服務員,給我拿酒來。」
杜御庭的臉徹底黑透,大步上前,一把將寧暖陽扛在肩上,踢開門,向外走去。慕凝紫心有餘悸的拍著胸口,正以為安然無恙之時,卻見杜御庭轉身,狠狠的補上一句:「慕凝紫,你給我等著。」他明明是打電話告訴她想辦法把暖暖手上的現金給全部消耗掉,這女人居然把暖暖帶來這裡,還賭博喝酒,其實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為什麼屋內還有一個男人。
慕凝紫縮著脖子,一陣寒意襲遍全身,滿目悲涼的目送著寧暖陽離去,暖暖,自求多福了,她得出國去避一陣子才好。
……
粉色的臥室內,某個瘋婆子又喊又叫的光著腳丫子在地毯來回走動。
「哈哈,我是女王,眾愛卿平生。」寧暖陽爬到桌子上,打開雙臂,頭髮上還滴著水,完全不是清醒時的狀態。
「下來——」杜御庭一把將她柃下來,拖到床邊,遞過一杯解酒茶:「喝掉它。」他一身黑色的絲質睡袍,此刻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儼如帝王一般威嚴。
寧暖陽跌跌撞撞一頭衝到床上,軟綿綿的身體撲進杜御庭懷中,捧著那杯解酒茶一臉豪氣的一飲而盡,大有義薄雲天之意:「還給我拿,拿酒來。」她胡亂揮舞著雙臂,差點從床上滾下去,幸得杜御庭手快,即使拽住了她。
「唔…老公。」寧暖陽抬頭,似乎是認出了眼前黑著臉的男人是誰,下一秒,她甜甜一笑,清澈見底的眸子中儘是無辜:「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告訴你哦——」雙臂圈住他的脖子,她湊近他耳旁,悄聲說道:「謹風,你好漂亮,比杜御庭好看多了。」
「暖暖。」杜御庭的聲音顯示出他此刻極度的不悅,他一臉抓狂的表情,直接抱過她嬌小的身體,將她翻身放在他腿上,掀開她身上的浴袍,大掌高高揚起,落下。
「啪——」
「啪——」
「啪——」
房間內傳來清脆的巴掌聲,打完後,看見她泛紅的臀,心疼立刻浮了他的眼底。本來是想懲罰她的,沒想到,還沒懲罰她,倒先懲罰到他自己了。
「嗚嗚……」低低的嗚咽聲傳來,她淚眼朦朧,眼中泛起點點淚光,粉唇癟著,幾顆清淚滑下臉龐,「好痛——」她捂著小屁屁,可憐兮兮的縮在床頭,鼻頭紅紅的,像極了受驚的小動物。
「小乖乖,過來——」她的眼淚讓杜御庭的心瞬間被自責佔滿,她再怎麼胡鬧,他也不該打她的,「乖,不打你了。」
「嗚嗚……」某只小兔子紅著眼睛,可憐兮兮的搖頭。
「過來——」長臂一伸,直接將她撈回懷中,他低頭,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水,歎了口氣,說道:「暖暖,別哭了。」他怎麼捨得讓她哭?就算她闖了天大的禍,他都不會怪她的。
懷中的小人兒終於停止了哭泣,「嗝兒——」她抽泣著,打了一個酒嗝,忽然抓住他的手臂破涕為笑:「老公,剛剛毛毛打我,你去幫我報仇。」
毛毛?
杜御庭心裡的愧疚頓時無影無蹤,敢情這小妮子的酒還沒醒,「暖——」話還沒說完,就見她翻身滾到了床的一邊,胡亂的扯過被子,開始呼呼大睡。
杜御庭瞪大眼看了半晌,她就這樣睡著了,害他憋了一肚子火沒地兒發,不行,「寶貝,不許睡。」
他一把掀開被子,欺身上前。
夜,無限曖昧。(一大群河蟹慢悠悠的爬過,耶)
……
翌日清晨。
「老公,我要離婚。」某女趴在男人懷中,睡眼惺忪的嘟噥著,身上還帶著微微的酒味兒。
睡意朦朧的男人一下子驚醒,差點從床上滾下來:「小寶貝,為什麼?是不是我昨晚『表現』不好。」男人翻身,趕快來撲過來,欲補過昨晚做得不夠的地方。
小女人嫌惡的推開男人,說到:「凝紫姐姐說離婚了比較自由,晚上想多晚回家就多玩回家。」而且還可以見到謹風,人家謹風又溫柔又紳士,哪像這個男人,霸道又專制。
「小乖乖——」
男人發出震天一聲怒吼,重新壓過小女人,開始了某項運動。一定是他昨晚不夠努力,一定是的。
而慕凝紫此刻正在家中,數錢數得手都抽筋了,這三億元數起來還是很過癮的。
------題外話------
今天捂了個充電的鐵餅,手手終於不冷了,這天氣太坑爹了,應該不會下雪吧,大家不要以為謹風哥哥是打醬油的孩紙哦,他在後面會再次出現滴,只要是漂漂的男銀,齊都會給特寫的,所謂腐女應該就是如此,哈哈!明天會出來一個超級無敵討厭的女人,不告訴你們是誰,明天看…。






第十五章暖暖,他們是你父母
更新時間:2013-2-7 1:34:27 本章字數:3670

《寧氏集團總裁近日回國》。
這一新聞連續幾天佔據了報紙的頭條,大家對寧氏的好奇不是沒有原因的,畢竟一家沒有任何背景的企業能夠創立,並在短短的半年之內迅速崛起,成為某一行業的佼佼者,這讓大家無法不去關注。
杜家別墅內,一對中年夫婦正坐在沙發上,神情顯得有些拘謹,男的西裝革履,發定微禿,女的穿著一身名貴的白底金邊的套裝。他們身邊,還坐著一位年輕女孩,黑色的長髮中還夾雜著幾縷鮮艷的橙色,妝化得很濃。
「暖暖,他們是你父母。」杜御庭抱著懷中的小人兒,語氣十分溫柔。
沙發對面,中年夫婦面帶笑意看向寧暖陽,笑容帶著些許緊張之色:「暖暖,我們是爸爸媽媽啊!」見寧暖陽不搭話,他們拉過一旁的女孩,說道:「這是你妹妹寧雨芯,她剛剛大學畢業,我們就帶她一起來看你了。」他們說話的語氣不像是在和自家的女兒說話,更像是一個蹩腳的三流演員在對著台本念台詞,臉上的表情幾乎是一成不變的。
「姐姐,我是芯芯啊!」寧雨芯耳朵上打了數十個洞,帶著各式耳釘,看上去像是一幅不良少女的模樣,但是她的笑容很乖巧,很容易讓人失去戒心。
「芯芯?」寧暖陽歪著腦袋,大大的眼中寫滿迷茫,眼前的人,她沒有絲毫印象,小小的頭顱搖動著,她努力想讓自己想起點什麼來,卻始終是徒勞,「我想不起來……」眉心微蹙,她苦惱得厲害。
「暖暖,我們是爸爸媽媽啊!快叫我們。」寧氏夫婦帶著催促的聲音再次傳到耳朵裡,他們臉上帶著一絲急迫。
「……」寧暖陽微怔,小臉上閃過一絲不知所措,小手緊緊抓住杜御庭的衣服,身體微微有些顫抖:「我……」她低頭,不懂自己為什麼看到爸爸媽媽會感覺不到一絲的親暱感?他們好陌生,她在他們身上找不到一點他們是一家人的氣息。
「爸媽,姐姐失憶了,一下子適應不過來,你們暫時就別逼她了。」寧雨芯坐到寧暖陽身邊,握著她的手,話語十分體貼:「姐姐,別急,以後一定會想起來的。」細看之下,寧雨芯和寧暖陽倒有幾分相像之處,輪廓和下巴最為相像。
「嗯。」寧暖陽點頭,緊張不安的心這才微微放鬆下來。
「寶貝。」大手輕拍著小人兒的後背,杜御庭柔聲在她耳旁說道:「伯父伯母坐飛機也累了,我讓人送他們去賓館休息,你也上去休息一下,好嗎?」在家,他的打扮比較讓人放鬆,上身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衣,下面穿著黑色休閒長褲,就算是這樣的打扮,也絲毫無法掩蓋他身上的貴族氣息,他的優雅和尊貴是與生俱來的。
「姐姐——」寧雨芯四周環顧幾番,貪戀的巡視著杜家極致奢華的小客廳,僅僅是一個小客廳就已經如此華貴,想必樓上更是金碧輝煌,「爸媽,你們去賓館吧!我想多陪陪姐姐,今天我就住在這裡,好不好姐姐?」她拉著寧暖陽的手臂,神情帶著些許的撒嬌,身下的真皮手工沙發彈性十足,觸感十分細膩;桌上,白瓷的茶具隱隱透著瑩白的光,這裡的一切都是價值不菲。她開始明白欲罷不能這個詞,也開始迷戀這裡的一切。
姐姐。
許是太過渴望親人之間的溫暖,寧暖陽一下子對這個妹妹增添了許多的熟悉感,她拉過寧雨芯的手,「我帶你去樓上。」她轉頭看向杜御庭,臉上終於有了一點笑意:「老公,我帶芯芯去樓上看看。」
杜御庭點頭,向一旁的管家吩咐到:「陪少夫人去樓上,幫二小姐把房間收拾好。」
「是。」
名為「陪」寧暖陽,實為件事寧雨芯,他對這個女人不太放心,暖暖雖然有點滑頭,但畢竟心思純良,倒是這寧雨芯似乎不如想像中的簡單。
樓下,寧氏夫婦互相埋怨著。
「都是你,不是說了讓你給少夫人準備禮物的嗎?」寧大偉一臉抱怨之色的看向自己的妻子,一身的名貴西裝穿在他身上著實有些可笑,他身材高大沒錯,但是那氣質卻有點猥瑣的感覺。
「我不是讓你帶的嗎?」劉美鳳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有些心虛,其實她是把杜少給的為少夫人買禮物的錢拿去賭博了。
「我連少夫人喜歡什麼都不知道,帶什麼?又不是我女兒。」寧大偉唧唧歪歪著說著,全然沒有注意到一旁杜御庭越來越陰沉的臉色。
「夠了——」大手猛然一拍桌子,杜御庭臉色沉得駭人,「這段時間你們最好給我安分點,如果讓暖暖察覺到了什麼,別怪我不客氣。」她是玻璃心一般無暇天真的人兒,如果她知道了這些,她肯定會傷心的。
寧氏夫婦雙雙閉嘴,如搗蒜一般點頭:「杜少,您放心,放心,我們絕對會守口如瓶,不讓少夫人知道我們不是……」
杜御庭冷冷看去,寧氏夫婦頓時噤若寒蟬,這個男人實在是讓人無法不去害怕。
……
「暖暖。」杜御庭悄悄走進房間,從身後一把將寧暖陽高高舉起,在空中轉了幾圈。
「啊,太快了!」她驚叫連連的掙扎起來,生怕會忽然掉到地上,那屁股豈不是會被摔腫。
杜御庭腳步一個不穩,兩人齊齊跌落在寬大舒適的床上。
「嚇死我了。」寧暖陽小臉微白,小手輕拍著胸口。
「傻瓜——」大手輕拍著小人兒的後背,杜御庭思襯半晌,眼底浮現一抹擔憂,「見到父母開心嗎?」他無法忽視她的每一個表情,不管是開心的或者是不開心的,哪怕是她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會讓他凝神思考上好長一段時間。
潔白的貝齒輕咬下唇,她眼中閃過一絲迷茫,笑容有些勉強:「開心。」她點頭。
「小騙子!」杜御庭低頭,不輕不重一口咬在她肩上,輕笑阿斗:「還在我面前裝。」他將她的心思盡收眼底,從見面到剛才,她根本就沒有一絲欣喜可言。
寧暖陽低頭,不安的玩弄著衣角,慢吞吞的說道:「我想像中見到爸爸媽媽應該是很開心很感動的,可是當他們站在我面前,我覺得很陌生。」她感覺不到一點曾經存在過的親情的感覺,那彷彿只是不想幹的陌生人,只是芯芯,「芯芯倒是有點像我,她是我妹妹。」芯芯很善言談,他們從上樓就一直沒停過嘴。
「乖,他們是你父母,只是你暫時想不起來。」她臉上的彷徨之色,讓他的心狠狠揪成一團,他安慰到:「你以後會想起來的。」
眸色中閃過一絲凌厲,閃過一絲陰冷,寧雨芯,看來他還真是小看她了,能這麼快就讓暖暖放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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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爸爸媽媽回來了,大家可以留言探討後面的發展哦,有好的建議歡迎留言,寵,是必須滴。
最近樓下新開了一家做蛋卷的,生意忒好,害齊都有點眼紅了。






第十六章 人至間,則無敵
更新時間:2013-2-7 1:34:27 本章字數:3890

寧暖陽和「父母」見面後的第一頓晚飯是在杜家吃的。
寧氏夫婦和寧雨芯坐在偌大的杜家餐廳內,一時看傻了眼,宛若宮苑一般的豪華陣容,腳下是名貴的波斯伊斯法罕羊毛地毯,纏繞的籐蔓,曲捲的樹葉構成的圖案,看上去精美絕倫。十多米長的餐桌,散發著原木的清香。長桌的兩頭是光可鑒人的銀質燭台,每支燭台上是數十隻塗著銀箔的花型長燭。
桌上,光是涼菜就是二十多道,寬大的大理石圓柱旁,穿著整齊服裝的傭人站成一排,等候著主人的差遣。
劉美鳳大肆從面前的盤子裡夾過幾隻扇貝,肥肉顫顫的臉上頓時大放光彩,她吃完一隻,站起身來,伸手夠到離她較遠的桌面盤中,拿過盤中的勺子舀了滿滿一勺雞茸花菜向回撤,偶有幾隻小小的花菜掉落別地盤中。
「老公,你吃這個,比那賓館的大廚做得還要好吃。」劉美鳳將勺子中的雞茸花菜全部放進了寧大偉碗中。
杜御庭不動聲色,眉頭卻微微皺起,管家會意,上前將剛剛掉了花菜的盤中全部撤下,換上別的菜,這一切動作,都是在幾乎悄無聲息的狀況下完成的。
「這個好吃。」寧大偉吃完雞茸花菜,筷子直指不遠處的茄汁青椒雞翅,將一盤全部調換到自己面前,他嫌筷子吃得不夠過癮,索性直接用手去拿,一邊理著雞骨頭,一邊搖頭晃腦:「我活這麼多年也沒吃過這樣的美味啊!」他的下巴尖尖瘦瘦,臉上帶著些許青白之色,看得出從前似乎是吃了不少的苦。
劉美鳳再次起身夾了一些軟煎蝦仁放在了寧雨芯碗中,還不時叮囑到:「芯芯多吃點,吃得好才能長得漂亮,長得漂亮才能……」
「媽——」寧雨芯沉下臉,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一陣沉默之後,她一臉鄙夷的看向自己的母親:「媽,我自己有手,拜託你和爸吃東西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難看。」和他們這樣的父母吃飯,真是有夠丟臉的,她只覺得臉上一陣窘迫,她抬頭看了看杜御庭,見他似乎沒有太過注意這邊,她這才放心下來。
「老娘我吃東西這樣吃了四十多年了,也不見你說難看。」劉美鳳豎起眉毛,伸手又加了一大筷子腰果雞丁,放進口中大肆咀嚼。
寧雨芯欲開口說點什麼,但目光觸及一旁的杜御庭和身後的一眾傭人,生生壓下心頭的話,低聲說了句:「沒素質。」
「你這個死丫頭。」劉美鳳扔下筷子,起身欲發作。
「芯芯,不可以這樣說媽媽的。」寧暖陽出聲勸阻。
寧雨芯想要辯解,卻在接觸到杜御庭目光的那一瞬,生生將話壓下肚中,臉上揚起笑容,連連點頭:「知道了,姐姐。」她夾過一隻翡翠水晶餃放到寧暖陽碗中,逗得寧暖陽笑顏逐開。
「吃飯吧!」杜御庭聽似淡淡淺淺的聲音在席間響起,但當他銳利的眼神掃過眾人臉上時,還是讓人不寒而慄,他似乎寓意警告著他們安分點。他轉頭,看向寧暖陽,臉上又恢復了平素裡的溫柔神情:「寶貝,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他面前的小碟中堆著滿滿一碟蟹黃,他將碟子移到寧暖陽面前,伸手接過傭人地上的熱毛巾,細細擦乾淨手上的油漬,動作優雅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姐姐好幸福啊!」寧雨芯羨慕的看著杜御庭的如此溫柔,這應該是她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了,帥氣多金,而且溫柔。
這樣錦衣玉食的生活,她開始有些迷戀。
可是她並不知道,杜御庭的溫柔,緊緊是對寧暖陽而言。粉色的房間內,窗戶開著,光線很充足。
寧雨芯一把抓過粉色的毛絨公仔坐在屁股下做墊子,好奇的打量著這間房:「好漂亮啊!」房間內是粉色的天地,如夢幻般的粉色是她夢想已久的世界,桌子,椅子,甚至連窗戶都是粉色,她偷偷笑著,開始想像自己是這間房的主人。
「都是杜御庭佈置的。」寧暖陽笑得很單純,沒有一點心機,她覺得自己和這個妹妹很聊得來,芯芯在這裡,她一點都不會覺得無聊。
寧雨芯自顧自的打開粉色的衣櫃,映入眼簾的眾多服飾讓她一時迷了眼,她一件一件翻著,最後取出一件淺米色的泡泡紗洋裝,對著鏡子,在自己身上比劃起來。她的眼中頃刻綻放出光彩,這件衣服若穿在她身上,一定是好看極了,想了想,她對寧暖陽說道:「姐姐的衣服好漂亮。」她有注意到,櫃中的衣服大多數連牌子都沒拆掉。
「那我把這件送給你。」寧暖陽大方得很,她撫摸著寧雨芯的頭髮,誇讚到:「芯芯這麼漂亮,穿上這衣服一定很好看。」
寧雨芯愈發得意起來,她開始覺得擁有這一切的人應該是自己才對,「謝謝姐姐。」她甜甜一笑,轉身,接連從櫃子中取出幾件名貴洋裝,不停的在鏡子前穿梭著:「姐姐,我的衣服都舊了……」她拉住寧暖陽的手臂撒嬌。
寧暖陽燦然一笑,開口說道:「那你挑幾件你喜歡的。」
「謝謝姐姐。」寧雨芯雀躍著,心中卻暗道,這個女人還真是傻得可以,這麼貴的衣服就這樣送給她了。她毫不手軟的在櫃子裡拿起了衣服,合適的,不合適的,她都拿了。
粉色的床上,衣服堆得向小山,都是寧雨芯挑好的衣服,她還順手拿了幾個名牌包包,這個牌子的包包,她好久之前就想要了。
「姐姐,你對我真好。」寧雨芯轉了轉眼珠,看向寧暖陽手腕上的鑽石手鏈,驚歎道:「真的很美——」貪婪在她眼中閃現,這一次不待寧暖陽開口,她抓過寧暖陽的手腕,欲解開手鏈的小鎖。
「這個……」寧暖陽縮回手,表情顯得有些為難,這條手鏈是杜御庭親手為她設計和製造的,他說過絕對不能把它拿下。
「姐姐——」寧雨芯有些不開心的轉過身,聲音悶悶的說道:「姐姐一點都不疼我,連一條手鏈都捨不得。」
「我……」寧暖陽咬唇,她不想讓芯芯不開心,可是也不想看到杜御庭不高興,「明天我們上街,你喜歡什麼姐姐都買給你好不好?」
「小寶貝,你在幹什麼?」杜御庭進門,首先看到的是那一大堆衣服和包包之類的東西,當看到他的小寶貝一臉討好的表情時,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眼神頓時凌厲起來:「你怎麼在這裡?」床上的東西,房中兩人的表情,他基本將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姐姐說,說把這些衣服送給我。」寧雨芯吞吞吐吐的說著。(作者有話說,明明是某人厚顏無恥)
「是嗎?」疑竇的目光看向床上惴惴不安的小女人。
「嗯。」她重重點頭。
「給我滾出去,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進來。」杜御庭拽過寧雨芯,丟到了門外,直接將房門關上。
杜御庭撥了一通電話:「馬上來人把我房間的所有東西全部都給我換掉,把個個牌子的女裝新款給我訂上一百套,馬上。」他討厭房間裡有生人的氣息,更加討厭別人奪走暖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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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很怕寧雨芯這種人,不是討厭,而是實實在在的怕,她這臉皮厚得我寫的時候都有些噁心。預告一下明天的文文,明天會出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情啊,搞不好會出人命的。
最後謝謝收藏的寶貝們,文文應該會在這兩周之內推薦的,大家如果喜歡,請收藏,謝謝!各位,不好意思,今天會遲到是因為齊把發佈時間弄錯了,為我的粗心向大家道歉






第十七章 都是你害的
更新時間:2013-2-7 1:34:28 本章字數:3349

會議室內,會議正在進行中,會議室靜悄悄的,杜御庭的手機忽然不合時宜的響起,他做了個手勢,示意大家繼續會議,他則起身出去接電話。
「少爺,少夫人和二小姐出去了。」
「記得派人跟緊她們。」
「是。」
手機的屏幕上是她的照片,照片中她的小臉笑靨如花,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手機屏幕上的人兒,幽深的眼眸中現出一抹難得的溫柔。但是想到她的「妹妹」寧雨芯,他又忍不住皺眉,那個女人實在有夠貪得無厭的,他付給他們的酬勞還不算多嗎?居然敢將他送給暖暖的東西全部搜刮一空,那嘴臉實在夠噁心人的。
罷了,再忍他們一陣子,讓暖暖開心一陣子,再將他們全部送走。
某品牌服飾店內,寧雨芯穿著從寧暖陽那裡要過來的高級洋裝,正高昂著下巴,對著店員喝來指去:「把這個包包那個紅色的給我。」她摘下臉上大大的太陽眼鏡,塗著橙色指甲油的手指指向店內最貴的一個包包,「黑色的也拿一個。」她兩手空空的在店內逛著,寧暖陽則兩隻手上提滿了大包小包,都是寧雨芯的東西,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寧暖陽是傭人。
店員很快拿來紅黑臉色的名牌包包,恭敬地遞到寧雨芯手中:「小姐,這是您要的包包。」
寧雨芯鼻孔一台,手都沒抬,直接說道:「結賬吧!」她討好的看向寧暖陽:「姐姐……」她今天買了很多東西,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
寧暖陽當然明白寧雨芯的意思,她放下手中的大包小袋,從自己的包中找出杜御庭給的金卡,交給店員:「刷卡——」
店員略微吃驚的看了她一眼,原來真正的金主竟然被他們誤當成了傭人,「好的,小姐,您稍等。」店員的態度愈發恭敬起來,這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她之前還真是瞎了她的一雙狗眼。
門外一直等候的保鏢進門提過地上的袋子,提前放入車內。
看著寧暖陽手中遞出的金卡和她白嫩的雙手,寧雨芯心裡是羨慕嫉妒恨齊湧上心頭,心裡頗不是滋味。明明年齡一般大,為什麼眼前這個「姐姐」處處優越於她,走到哪裡都有人伺候,錦衣玉食盡享榮華富貴,而才不過二十二歲,一雙手就已經和四五十歲的大媽一樣了,這幾日她用了好多名貴的護手產品,這才好上一些。
「姐姐,我還想買一雙鞋,新款上市。」才出店門,寧雨芯的眼睛就立刻看到了馬路斜對面商廈的新品上市廣告,她拉住寧暖陽的手臂,開始撒嬌:「好姐姐,求你了,只要一雙鞋配我的衣服就好了。」她吃準了這個傻女人會答應她的要求,因此愈發的肆無忌憚。
逛了一上午,連水都沒喝一口,更別提停下來歇歇腳,寧暖陽著實有些累了,但拗不過寧雨芯的撒嬌,還是勉強的點頭答應:「好,但是買完就回家。」她頭一次知道,有妹妹原來是這麼累人的事,她此刻特別想待在杜御庭身邊,什麼也不做,就乖乖的枕著他的手臂睡上一覺。
太陽微暖,偶有清風拂過,天氣舒適得讓人的心情都跟著愉悅。明明是幾步開外的商廈,抬腳就到了,寧雨芯卻一步都不肯多走,堅持要坐那輛奢華的California代步,覺得這樣才夠派頭,等她下車,一定會有無數人投來羨慕的目光。
沒有杜御庭在身邊,寧暖陽之前的囂張一點都不復存在,她帶著萬分的不情願,只得踏上已經打開的車門,還沒來得及進去,就見一人衝來。
「寧暖陽,你這個賤人。」一位頭髮凌亂,面色蒼白的女人忽然從對面馬路衝出,衝向寧暖陽。
「沈月兒。」寧暖陽心中大叫不好,沈月兒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對勁,保鏢也剛剛被她叫去買飲料了。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沈月兒瞪著眼念叨著,伸手扯開自己手腕上纏著的厚厚白色紗布,正有紅色的血液微微滲出。
「啊——」寧雨芯嚇得一聲驚叫,眼看沈月兒走進,她伸手將站在她前面的寧暖陽一推,自己轉身躲進了車內,關上車門。
寧暖陽被推得,猛然向前一衝,摔倒在地,手掌和地面摩擦,頓時手心一片血肉模糊,「痛——」她皺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兒,心裡被害怕充斥著,只希望趕緊有人來救她。
這裡平時明明應該是很熱鬧的街,此刻卻人煙稀少,連路人都見不到。
「少夫人——」保鏢拿著兩瓶飲料氣喘吁吁的趕回來,一見這清醒,趕緊丟開手中的飲料,扶起寧暖陽,「您受傷了,您……」
「小心——」
「鐺——」
驚叫聲再次響起,身材魁梧的保鏢應聲倒下,額前被打了一個血洞。身後,沈月兒手中拿著高跟鞋,笑得一臉詭異。
「寧暖陽,我死也要帶著你一切,都是你害我的。」沈月兒低低笑著,像中了巫蠱一般,纖細的手指反覆摸索著她手腕上駭人的傷口:「都是你害的。」
「不——」寧暖陽嚇得魂飛魄散,向後退去,直到靠到了車門,這才想起敲打車窗:「芯芯,開門,快開門。」
「芯芯。」
「快開門。」
任憑她如何焦急呼喊,寧雨芯都似乎沒有聽到,在車內拿著新買的手機,玩得正高興。
「寧暖陽——」沈月兒猙獰的笑著,拿著沾滿血的紗布套向寧暖陽的脖子。
「快——」
一輛黑色的Vanquish跑車停在了他們面前,下來幾個穿著黑衣的男人,上來一人一把推開沈月兒,另一人一掌霹昏寧暖陽,將她帶上車。
車疾馳而去。
------題外話------
哇嗚嗚,杜少要殺人了,殺人了,暖寶寶被帶走了,怎麼辦,怎麼辦?齊好怕怕哦。還有那個挨千刀的寧雨芯,真是太壞了,得直接把她剮了才好,大家可以猜一猜,暖寶寶被誰帶走了,猜中有獎哦!獎勵齊的親親一個好了,呵呵開玩笑的。
如果喜歡,請收藏,謝謝






第十八章這個可以買下全世界的薯片
更新時間:2013-2-7 1:34:28 本章字數:3480

密室內,空氣很稀少,沉悶得讓人心慌。 密室位於地下沉,常年終日不見陽光。斑駁的牆面,燈光暗沉得幾乎看不清路。
「少夫人被人擄走,我有負少爺命令,請少爺治罪。」身材高大的男人惶恐的跪在杜御庭面前,如喪家之犬一般,他殺人無數,沒想到竟然敗在了一個瘋女人的高跟鞋上,被當場打暈。
「治罪?」碩長的身影緩緩轉身,杜御庭臉色陰沉,聲音儘是冷意:「你死千百次都抵不上暖暖的一根頭髮。」聽似輕飄飄的聲音,卻足夠讓眼前的七尺男兒膽戰心驚。
良久,他緩緩仰頭,幽幽一聲歎息,像是在惋惜一般緩緩沉吟到:「留你也無用。」修長的手臂一抬,來不及任何掙扎,「砰——」跪地的男人應聲而倒,鮮紅的滾燙的血液從額頭正中的洞上流出。
杜御庭手上的槍,正裊裊冒著青煙,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女子。
「啊——」站在一旁的寧雨芯驚恐的大叫,嚇得面無血色,「姐,姐夫……」她向後退幾步,背抵上身後的牆,身體抖得像篩篩子,「別殺我,別殺我,姐姐知道了會傷心的。」
「你為什麼不開車門?」帶著熱氣的槍口對準寧雨芯,杜御庭眼中殺機四起,他看過當時的監控視頻,是這個女人推了暖暖一把,而且還把暖暖關在車門外。
「你該死!」
「姐夫,我,我……」寧雨芯驚駭的瞪大雙眼,身體冰涼,只覺冷得厲害,她從來沒想過哪個人的眼神可以讓人如此害怕:「我,我……」她搖頭,淚流滿面,哀求祈求著:「別,別……」她後悔了,可是她當時不知道後果會這樣嚴重,她只是嫉妒寧暖陽,所以才會關上車門的,她真的不知道寧暖陽會被人擄走。
「暫時留你一命,你最好收斂點,這條命,我隨時會拿去。」骨節分明的食指勾住扳機,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形,槍已經收回腰間,杜御庭轉身離去,對門外保鏢說道:「給我看好她。」
「是。」
當下,找到暖暖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嗚嗚…我…」寧雨芯臉色煞白的在原地顫抖著,很久意識到杜御庭已經走了,一直緊繃到極致的身體猛然癱軟在地上,她驚懼的搖頭,感覺一陣暖流流過腿間,她低頭,兩股熱流正緩緩將褲管浸濕。
她,她竟然嚇得尿褲子了。
這個男人,竟是如此恐怖。
小小的木屋內,日常用品應有盡有,一應俱全,寧暖陽坐在沙發上,將桌上的零食吃得滿地都是,屋內有女傭任她使喚,門口有高大的黑人保鏢守著,她可以在屋子裡任意走動,但是不能出去。她被綁架了,這是她醒來後的第一個想法,可是現在這樣的待遇,卻又不像綁架,好吃好喝的供著她,看樣子至少是暫時生命無虞的。
這是一間很別緻的小木屋,屋內的桌椅全是原木的,沒有一點油漆,充滿了原木的清香,窗外是一座搭的很漂亮的葡萄架,小小的嫩綠色的籐蔓纏繞在支架上,若是再等上幾個月,到了夏天長出葡萄的時候,想必是好看極了。
「你倒是很悠然自在啊!」好聽的男聲從玄關處傳來,迎著光線,男人嘴角的笑意淡淡的,十分好看,他穿著一身淺灰色的西裝,步子如豹一般敏捷。他笑眼睨著窩在沙發上的小女人,她倒是一點也不慌忙,還樂不可支的吃著零食,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有意思!
寧暖陽抬頭,碩長的身材,迷人的鳳眼,那張僅僅看過一次卻又記憶猶新的臉和眼前這張臉重疊,「裴少?」她記得那晚沈月兒是這樣稱呼這個男人的。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裴少挑眉,眼中的興趣更濃厚幾分,「還想吃什麼?我讓人去買來。」他在寧暖陽身邊坐下,一點也不介意沙發上的餅乾屑,「薯片。」他挑眉看向她手中的零食,一手摟住她的肩膀,一手伸進她手中的袋子裡拿出一塊薯片,放進口中,「不錯。」他點頭,欲再次伸手去拿。
「放開——」寧暖陽皺眉掙開他,小氣巴巴的移坐到沙發的另一頭,將剩下的薯片一片接一片塞進口中,口齒不清的教育到:「薯片吃多了會發胖的。」
「呃?」
「我發胖了沒關係,反正我老公不介意。可是看你這樣子,還沒結婚吧!萬一要是胖了,就沒人要了。」寧暖陽將最後一片薯片塞進口中,這才放下心來,不用擔心有人和她搶薯片。
「哈哈!」裴少肆意一笑,笑容中儘是邪妄,他拍了拍手,一名管家模樣的老伯走進來,裴少吩咐到:「去把超市裡所有的薯片都買來。」
「是。」
「暖暖,我們來談一個交易好不好?」那張比女人還要媚上幾分的臉緩緩湊近,只聽裴少斂下眼簾,聲音聽起來分外有誘惑力:「只要你肯留在我身邊,我每天都給你買下一間超市的薯片。」
「不要。」寧暖陽連想都沒想一口拒絕,她從口袋中掏出一張金燦燦的卡片,在裴少面前晃了一晃,笑得萬分得意:「這個可以買下全世界的薯片。」
D。S金卡。
裴少眼神掠過那張金卡,不動聲色的壓下眼底的壓抑,看來杜御庭對這個小丫頭還真是寵得可以,居然連僅有三張的金卡都給她了。
「不答應也沒關係,反正你得暫時呆在這裡。」裴少微瞇鳳眼,指尖輕叩著茶几,微微揚唇,笑容分外妖嬈:「有什麼要求就吩咐管家。」他起身,向外走去。
「你抓我來幹什麼?」寧暖陽大聲問道。
沒有回應。
「你什麼時候放我回去?」
依舊沒有回應。
「滾——」她氣極,隨手抓過地上的拖鞋向前砸去。
「砰——」
這一下砸中了,裴少咧著嘴,回頭一看,寧暖陽笑得格外燦爛。
------題外話------
吼吼,感謝給力收藏的寶貝們,親親,啾~昨天有寶貝猜對哦,暖寶寶是被裴少那廝擄走了,那可是個灰常漂亮的男銀,齊喜歡(重點是那對像祖母綠寶石的眼睛啊)!
請親們今天繼續給力,在今天晚上9點之前收藏到400,齊加更一章,大家繼續支持。
不用擔心斷更,齊存稿豐厚。






第十九章罰你不說實話
更新時間:2013-2-7 1:34:29 本章字數:3732

杜宅內這幾天氣氛格外緊張,宅子位於比較偏僻的山區,平時鮮有人來,但這幾日卻一直是有人進出著。
「怎樣?」眾人的目光齊齊看向樓梯口處,目光中滿是期待。
安逸景從樓上走下,沒有上去之前的洋洋得意,他灰頭土臉的耷拉著腦袋,一臉倦容的搖頭:「那個叫寧雨芯的女人根本就是被嚇傻了,什麼也問不出來。」他穿著一身稱得上是樸素的中規中矩的白色西裝,頭髮也是一絲不苟的用發膠梳好了,和平時相比,這打扮實在是再簡單不過。本想憑著他那張騙死人不償命的臉蛋從寧雨芯口中騙點什麼線索出來,可是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虧他之前還誇下了海口。
「我這邊也暫時看不出什麼來?」慕凝紫也跟著搖頭,她這幾天將寧暖陽被擄走那日的事發地點的視頻資料反覆看了多遍,沒有任何太過明顯可以追查下去的線索,「看,就是這輛車,沒有拍照的。」她按下手中的遙控器,監控畫面定格在一輛黑色的Vanquish上。
季簡凡抬頭看了一眼,眼睛瞬時亮了起來,「Vanquish,全球限量首發不超過30輛。」他本想訂上一輛,卻沒有排到號。
「查車。」窩在沙發裡一直緘默著的杜御庭猛然起身,指向屏幕中那輛Vanquish,「打電話給廠商,銷售商,一個一個的查,車都買給誰了,拿到客戶資料,就一定可以找到有價值的線索。」形狀完美的下巴上佈滿青茬兒,他眼中帶著猩紅的血絲,眼窩鐵青而深陷。顯然,這是幾日未眠的結果。
沒有她在身邊,他一刻也無法安靜下來,不知道她到底是被誰擄走,已經整整三天,卻沒有一點消息。他擔心她有沒有吃飽,有沒有穿暖,有沒有被欺負。她那麼傻兮兮的,性子又乖張,若是大小姐脾氣發了,激怒了那些綁走她的人怎麼辦?
想到可能發生的一切,想到她會過得不好,他的心就痛到不行。
「暖暖……」他失神的看著手腕上的小瓶,身上的煙味兒十分濃重,這幾日,他幾乎是煙不離手。
這絕對不是普通的綁架,他們一直沒有收到勒索信或者電話之類的,只是每隔一天都會送來一件暖暖的項鏈或者是戒指之類的物件。
「讓我們進去,讓開!」
「知道我們是誰嗎?」
「讓開——」
廳外,響起了尖銳的吵鬧聲。
刺耳的高跟鞋聲漸漸靠近,劉美鳳和寧大偉趾高氣昂的大步跨進客廳,好像還真拿自己當杜御庭的岳父母一般,當看到杜御庭時,臉上的表情立刻轉為討好。
「少爺,我們擋不住。」管家汗流滿面的跑進來,心中忐忑著,這兩人也真是不知道看時候,少夫人失蹤,現在少爺正是心情欠佳。
「女婿啊,要我說暖暖這麼幾天都沒有一點消息,說不定早就……」劉美鳳絮絮叨叨的說著,一心卻盼著這寧暖陽要真回不來也好,反正也不是她的女兒,倒是芯芯,如果能讓杜少感興趣,她就真成了杜少的丈母娘了。
「砰——」子彈已離弦般的速度穿過她的發頂,頭髮上冒出陣陣青煙,劉美鳳感覺頭皮一陣發燙,嚇得雙腿發軟,趕緊抓住了一旁的寧大偉,這才得以站穩。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寧氏夫婦,杜御庭臉色鐵青,冷聲說道:「下次就直接穿過你的腦袋。」若不是必須得留著他們,他絕對會毫不猶豫一槍崩了他們,這該死的老女人居然敢咒暖暖已經……
不,那個字他想都不敢去想。
「那,這個……」劉美鳳窸窸窣窣的顫抖著從包中掏了好久才掏出一張紙,是一張賭博欠條,前天她賭癮發作,去賭場試一把手氣,結果輸掉了所有的錢,和抵押了身上的一些珠寶首飾,還寫下了這張五千萬的欠條,那些人凶神惡煞的威脅她,若是到期不還錢,就把她的手腳都剁了扔下海餵魚。
杜御庭緩緩轉身,身後健壯的保鏢一手拎起一人直直向外走去。
「放心,不會有事的。」季簡凡上前安慰著,語氣卻多了幾分凝重,他們到目前為止都還不知道是誰綁了暖暖,他們很被動。
茄色的沙發內,堆滿了各式零食,寧暖陽窩在沙發內將那些平時杜御庭絕對不可能允許她吃的垃圾食品全部都吃了個夠本,誰說是垃圾食品,好吃著呢!
「喂,沒良心的小丫頭,也不想想是誰給買了這麼多零食,都不給我留點。」裴少不知何時走進來,他輕輕解開西裝的一粒扣,在寧暖陽身邊坐下,看著電視中她感興趣的肥皂劇。
「休想——」寧暖陽小氣巴巴的將沙發上的零食全部收齊,俏皮的吐著舌頭做鬼臉;「一點都不留給你。」
「呵呵。」裴少沉沉一笑,柔美的臉部線條愈發變得柔和起來,臉上更是現出了少有的溫柔之色:「小丫頭。」狹長的眸子淺淺帶笑,他的眼珠是好看的深綠色,如祖母綠的寶石一般深不可測,卻美得無暇,「你讓我越來越有興趣了。」修長的手指輕捏過她精緻小巧的下巴,他邪魅的看向她。
他湊近,唇齒之間的熱氣噴灑在她的小臉上,他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欣賞,眼前這張小臉是多麼完美的組合啊!光潔如玉般的額頭,肌膚白皙帶著幾許微微的透明之色,雙眸明亮而澄澈,微卷的發那般繾綣的散落在肩頭,她眼底那般淘氣的神情,會讓人的心突如其來的一暖。
她還真是個寶,他開始有些羨慕甚至是嫉妒杜御庭的好運,能撿到這樣好玩的人兒。
「一邊去。」寧暖陽愣愣的眨眼,伸手推撥開眼前這張俊美無儔的臉,揚起小臉,忽然笑容燦如春花一般:「我已婚,我老公又帥又有錢,特別的了不起,看,就是他。」電視上正好閃過一個財經節目採訪D。S的短片,杜御庭的身影一閃而過,她伸手推了推裴少,得意的笑道:「帥吧?」
無暇顧及電視,裴少幾乎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略帶孩子氣的笑臉,他聽似漫不經心的聲音在她而耳旁響起:「那我和他比,你覺得是誰比較帥?」
「當然是——」杜御庭,當視線觸及到身邊的男人,寧暖陽原本即將衝出口的話硬生生的被吞下,她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可以說實話嗎?」
「說。」
「我說實話你會不會打我?」她很擔心她的這條小命會被葬送在這裡。
「不會。」
「當然是杜御庭比較帥。」當寧暖陽的話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她立刻後悔了,裴少的臉上揚起一陣不悅,他拿走房間內所有的薯片,出門前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齒笑得特老奸巨猾:「罰你不說實話,兩天不許吃薯片。」
------題外話------
裴少這廝就是一妖孽,不過還是很帥的。
首先謝謝大家的收藏和關注,真心的感謝和珍惜每一個人的關心,謝謝大家,齊會繼續努力努力再努力。
昨天冬至,大家喝羊肉湯沒,冬天到了,多穿點哦!






第二十章各取所需而已
更新時間:2013-2-7 1:34:29 本章字數:3330

昔日人氣女王沈月兒在經歷了一系列的負面新聞後,以勢不可擋的盡頭火速復出,那些關於她的負面報道在一夜之間全部銷聲匿跡,轉而讚美她。 屏幕上,她笑容客人,容光煥發,正在接受某家主流媒體的專訪,言語之間全是對未來的規劃和對粉絲的感謝,全然不復之前的萎靡和狼狽。
而且她還接連接下幾部年度大片,和實力導演合作,出席發佈會,頻頻出席各類當紅節目,她再次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而且風頭更甚從前。
「裴少,這次謝謝你了。」沈月兒提著裙角,手持酒杯,搖曳著身姿款款走向佇立在窗邊靜立著的男人,無可否認,裴少確實是很讓女人著迷的男人,氣度,外形和權勢,無一不讓人迷戀。
「各取所需而已。」裴少點頭點燃一支煙,薄霧冉冉而升,氤氳霧氣中,他轉身,嘴角的那一抹笑容始終淡淡的,若有若無,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眸掠過眼前這張妝容精緻的臉龐,「記得我們之間的合作。」他話語帶著淡淡的警告意味,是他一手捧著沈月兒復出,讓她比之前更紅。他能捧紅她,也就能將她踩入谷底,不得翻身,「上船了就沒有後悔的餘地。」
沈月兒臉上閃過一絲不安,心裡有些發冷,她慌亂的點頭,擠出一個笑容:「我知道。」她低頭,不敢去接觸男人的視線,只覺握著酒杯的手,手心已經濕透,背後更是涼到了極點。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眼前這個男人之前的溫文儒雅全部都是他用來蠱惑人心的假面具,他的危險並不亞於杜御庭,只是此刻抽身已經太遲。
縱是知道萬劫不復,卻也還是得往下走,不到最後,永遠都不會知道,誰才是贏家。
「裴少,晚上可以一起吃飯嗎?」沈月兒重新鎮定下來,她討好的笑著,向前一步,「我……」
「出去。」裴少一手插在褲兜內,口中吐出煙霧,聲音卻是不急不重,好聽極了。
沈月兒一愣,點頭:「好的。」
門被輕輕關上,男人依舊靜立在窗前,身影被光線拖曳得老長老長,透出幾許孤單,落寞之意。
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他很快釋然,他大概生來就該如此孤單吧!
如此一想,便也瞭然。
……
白色的Lavallette跑車幾乎是龜速般的在路上開車,不時有車從後面超越它。
杜御庭坐在後座,眼睛片刻不眨的巡視著大街的周圍,他已經抽調了大批人馬來尋找暖暖的下落,可是線索很有限。他面色發青,眼窩深陷,若不是心中存在一定要找到她的信念,只怕一直緊繃在身體裡的那根弦隨時會斷裂,他也會隨之倒下。
「暖暖,你到底在哪裡?」車窗玻璃上,他哈著氣,用手指一遍又一遍的寫著她的名字,這幾天他陷入無限的自責,後悔自己那日沒能多派幾個人跟著他們,或者是自己陪著她去。
「少爺,這邊都已經找完。」車子就快要開到他們剛剛過來時的街頭,司機小江轉過頭來,話語是小心翼翼的,少夫人失蹤後,少爺就像吃了炸藥一般,誰碰上炸死誰。
「繼續找。」杜御庭的雙眼有些浮腫,卻不願意休息,每一秒鐘的鬆懈,都可能會失去一次找到她的機會,都可能有會和她失之交臂。
迎面駛來一輛黑色的Vanquish,車速很快疾馳而過,電閃雷鳴之間,杜御庭神色一變,監控裡那輛擄走暖暖的車再次浮現在腦海中。
「轉頭,追上那輛車。」杜御庭急聲命令著,側身看向已經開出不少距離的Vanquish,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是。」小江不敢懈怠,一打方向盤,車身360度大轉彎,腳踩油門到底,玩命般的朝著Vanquish直追而去。撞上了,最多是送了這條小命,要是追丟了,他有十條命都死不起,這樣想著,小江索性豁出命了去追。
「主人,後面有車在追我們。」黑色Vanquish車的司機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原本和他們背道而馳的車,竟然發瘋一般的緊要在他們身後。
裴少微微側身,眼中燃氣一絲看見獵物後的興奮,唇角維揚,他的聲音帶著幾絲玩味:「那就陪他們玩玩。」他今天特意想要帶她去他的地盤上逛逛,看來是去不成了。
一旁,寧暖陽也跟著轉頭,待看清後面那輛車後,她衝著窗外大叫起來:「杜御庭,我在這裡,快來救我,我被綁…唔…」那輛車,她認得,是上個月她去車展看中的,杜御庭毫不猶豫就掏錢買下了。
「閉嘴——」裴少一把扯過她的長髮向後拖拽,面色陰沉得可怕:「你給我老實坐著。」長臂伸出,將車窗管得嚴嚴實實。
頭皮被扯得生疼,寧暖陽被迫跌坐回座位中,被身邊的男人用一雙手臂緊緊摟著,不得動彈分毫,「放開我,把你的豬蹄給我放開。」意識到這可能是逃脫的最好時機,寧暖陽不顧一切的掙扎起來,想要去把窗戶打開:「杜御庭,我在……」
身後一雙大手大力想要將她拉回,爭扯之中,她的頭撞上窗戶,痛得眼淚奪眶而出:「好痛!」
「不想更痛就乖乖坐好。」裴少冷言威脅著,這幾日面對她時那玩世不恭的笑意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彷彿那個人不是他。他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說的不知道是哪國的語言,只聽他從容不紊的對似乎吩咐到:「前面左轉,直走。」
「不許走,停車。」寧暖陽急了,撲身上前,死命的掐住司機的脖子,想迫使他把車停下,司機不敢甩開她,脖子被掐住,車子開始在道路上像游龍一般左右穿梭起來。
「女人,安靜點!」裴少連拖帶拽的扯過寧暖陽,深綠色的眼眸散發出危險的光芒,他傾身上前,低頭攫住她粉嫩的唇,伸手碰上她洋裝胸前的扣子。
「是你不乖的,別怪我。」
------題外話------
大家趕快猜,趕快猜,杜少能不能救到暖寶寶,最坑爹的是他現在壓根低不知道暖寶寶在車上,只記得那輛車眼熟啊!
再次感謝收藏的孩紙們,祝你們貌美如花,天天開心!
這兩天推薦中,大家踴躍收藏給齊一點小小的動力哦,有好的動力才能寫出好地文文






第二十一章 槍戰
更新時間:2013-2-7 1:34:30 本章字數:3399

「砰——」
黑色的Vanquish,車身猛然一震,感覺車身一陣向後方傾斜,車身晃蕩幾下。
「怎麼回事?」裴少起身抬頭,眼眸中的深綠色顯得愈發的邪魅帶著一絲妖異。
「主人,後面的車不要命了,直接踩油門撞我們。」司機心驚膽戰的從後視鏡裡看著自己主子的臉色,這壞了主人的好事,小命堪憂啊!
「開快點。」
「是。」
舒適寬大的座椅上,小小的人兒蜷縮著身體,眼中淚光粼粼,如同待宰的小綿羊一般,瑟瑟發抖著:「求求你,放過我。」她搖頭,死命按住被扯下扣子的地方,眼睛通紅看著不斷靠近的男人,全身戰慄得不成樣子。
她從沒感覺過如此的害怕,這幾日,他都待她極好,和顏悅色,溫和極了。
他應該是天使的,可是現在看來卻像惡魔。
「你怕我?」幽深的綠色眼眸中浮現出一絲以往未有過的渴望,他淺淺一笑,笑容好看得讓人神魂目眩。
「砰——」一聲槍響,打中了黑色Vanquish的左後胎,車體猛烈傾斜,兩車之間大概只有十來米的距離,黑色的Vanquish一個大轉彎,駛入一片人口密集,地形紛雜的居民區中,瘋了一樣不顧一切的往前衝去。
「啊——」路人四處逃竄,卻還是有人來不及閃躲,被撞倒在路上。
「撞倒人了,快停車啊!」寧暖陽眼睜睜的看著來不及閃躲的人一個個倒下,被撞得血肉模糊,車卻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裴少好不容易勉強坐穩,手卻護在寧暖陽頭邊,被碰紅了一塊,他脫下身上的黑色西裝,將寧暖陽蓋了個結結實實,「謝謝!」不知道為何,寧暖陽心中竟泛起一陣小小的感動。
「坐穩了。」裴少挽起袖子,從車窗內伸出手,一槍向後打去:「砰——」打在了對方的反光鏡上,玻璃嘩嘩往下掉。
「砰——」
「砰——」
槍聲持續響起,兩車都中數槍,杜御庭步步緊逼,兩輛車停在了一個胡同轉角處,前後距離不過五米。雙方手中都有槍,杜御庭不敢貿然前進。
「主人,前面過不去了。」
「該死!」拳頭重重打在座椅上,裴少檢查手中的槍,子彈已經所剩不多,看這情況,他能順利脫身就算不錯了,帶著這小丫頭只怕是難,如果帶著她,還怕交戰中不小心傷到她,還不如將她放在這裡,至少生命無憂。
「你放了我,好不好?我會讓我老公放你走的。」縮在角落的小人兒小心翼翼的扯著男人的衣袖,忽然她迅速挺起身體,扯下脖子上的吊墜,向窗外扔去:「杜御庭,我在這裡!」結實的鏈子,生生被扯斷,白皙的脖子上扯出一道細細的紅色印記,此刻,想要活下去的願望大過一切,她開始變得無所畏懼。
這一次,杜御庭總算聽到,「暖暖——」他大聲吼叫著,那個吊墜是他送給她的,「暖暖,你別怕!」他欲上前,卻被前方車上打過來的子彈打得不得不退回車內。
「我——」寧暖陽揮舞著手臂,欲趁機打開車門。
「不許叫!」裴少臉色突變,惡狠狠的吼著,將她扯回懷中:「我會把你帶走。」
「砰——」又是一槍飛來,司機手臂中了一槍,血液正往下流淌,他咬牙,臉色蒼白得駭人,手臂血流不止:「主人,您趕緊走,我掩護您。」
「啊——」寧暖陽驚駭的瞪大眼,看著司機手臂上源源不斷冒出的血液。
時間緊迫,刻不容緩,裴少抬手劈向寧暖陽的後頸,她軟軟倒在車座上。
「砰——」
又是一聲槍響,「主人,快走!」司機冒死推開車門,用身體掩護裴少撤退,一瞬間幾乎被打成了篩子:「走——」死前,他還瞪著眼看自己主人安全沒。
裴少的身影匆匆掠過,向地形複雜的居民片區跑去。
「追——」
白色的Lavallette車門也打開,司機匆匆追去,杜御庭下車,迫不及待的向後跑去:「暖暖。」小人兒正昏睡在座位上,身上蓋著的是一件男式的外套。
杜御庭抿唇,臉上除了擔憂還有不悅,他一把掀開那件外套,脫下自己的外套將她包裹住,帶回自己車上。
「御庭——」慕凝紫接到電話後就馬上趕來,沒想到好像還是遲了一些:「人呢?」
杜御庭抬抬下巴:「那邊,去追。」慕凝紫匆匆向前跑去。
「砰——」
「砰——」
槍聲接連響起,居民樓中一片驚叫連連,不時聽到門被關得震天響。
「砰——」
槍聲變得豐富起來,似乎有不少人加入了戰鬥。
雙方勢均力敵,誰也佔不到太大的便宜。
「砰——」一聲巨響,空中冒出滾滾濃煙,一霎時火光沖天,染紅了半邊天,一陣塵土飛揚,數棟樓房頃刻之間化為廢墟。
「咳咳!」慕凝紫冒著黑煙,氣喘吁吁的從火光中撤離,她喘著氣,搖頭:「跑,跑了,他們來了支援。」幸好她練過短跑,不然這不活活炸成了烤全人。她一抹臉上的黑灰,說道:「不知道是哪個道上的,身手奇好。」她不好意思說自己其實連敵人影子都沒見到,還差點被打了幾槍。
------題外話------
槍戰,槍戰,因為齊也沒參加過槍戰,雖反覆仔細的將槍戰片中的槍戰畫面研究多次,但還是差了點火候,等下次齊真的參加槍戰實戰了估計會寫得更好(估計警察會直接把咱擄走),哈哈!感謝收藏了的寶貝們,後面的內容會越來越精彩的,大家可以放心看文,不虐,寵,寵寵,寵,寵






第 二十二章別怕,我在這裡
更新時間:2013-2-7 1:34:31 本章字數:3400

粉色的大床上,小小的身體陷入舒適蓬鬆的薄被中,顯得愈發嬌小,小人兒眉頭微蹙,神色不安,不時發出驚慌的夢囈。
「血,有血,殺人了……」
「杜御庭,救我…別…這樣…」
「寶貝,別怕,沒事了。」大手輕輕弗開她頰邊的髮絲,一整晚,他都坐在床邊片刻不離的守候著她,聽著她的每一次夢囈,心疼的恨不能潛入她夢中將她解救出來才好。
「救命啊!」她驚叫著,忽然像是受到某種刺激一樣,從床上坐起身來,「血,有血,殺人了,槍……」燦若星辰的眸子染上一層深深的驚恐,那濃重的血腥味彷彿再次浮現在眼前。
極速飛梭的子彈。
受傷流血的手臂。
嬌小的身體顫抖著,她猛然將自己埋進被子中,閉上眼,淚水因為害怕而不斷落下:「有血……」她低泣著囁嚅著。
「寶貝,別怕,我在這裡,別怕。」大手輕拍著她的背脊,他另一隻手緊緊擁住她,她的害怕讓他心疼,她終究是需要保護的:「小乖乖,別怕,我在這裡。」他手心暖暖的溫度讓她不再顫抖。
耳旁傳來的熟悉聲音讓寧暖陽開始冷靜下來,她睜開眼,眼前熟悉的面孔讓她的記憶開始回籠:「御庭,御庭……」她撲入他懷中,聞著他身上她熟悉的淡淡的氣息,心這才放下來。忽然想到那幾聲的槍響,她的神色一下子再度變得緊張起來:「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沒事。」杜御庭攤開雙臂任由她仔細檢查,雖然不捨看到她擔憂的樣子,可是想到能被她如此記掛著,擔心著,他的一顆心卻又忍不住狂喜到極點,甜蜜到極致。
她,是在乎他的吧!
「你沒事就好,太好了,嚇死我了。」小手顫抖著捂著唇,她喜極而泣,又是哭又是笑。在車上看到子彈飛梭,她以為她會死掉的,裴少……
那雙深綠色的閃著幽深螢光的眼眸忽然出現在腦海,她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一股涼意從心底滲透,直逼每一根血管,神經。
明明是一個美得像妖精一般的男人,溫柔時會讓人想要忍不住離他更近,可是發怒時卻又如撒旦一般可怕:「裴少——」她無意思的叨念著,眸中是深深的恐懼。那同夢靨中一樣的厚重的窒息感重重襲來,她覺得胸口喘不過氣來,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浮現那張邪魅的面孔,迷人的鳳眼,如櫻花一般燦爛的唇,「暖暖,暖暖……」他的聲音清晰而又遙遠的迴盪在耳邊。
「走開——」寧暖陽忽然情緒激動的叫喊起來,她隨手抓過身邊的物體,向前方胡亂擲去:「滾,滾遠點!」
「暖暖!」
「暖暖!」
「暖暖,是我,是我。」大手扳過她的雙肩,杜御庭看著小臉上狂亂不安的神情,心中一陣疼痛,沉穩有力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我在這裡,誰都不能傷害你。」他將她擁入懷中,輕拍著她的背脊,直到她逐漸安靜下來。
「裴少,裴少……」寧暖陽反覆叨念著。
「裴少?」杜御庭不解,細細咀嚼半響,卻又悟出,這應該是某個人的名字。
「是抓走我的那個人,別人都叫他裴少。」
「我知道了,知道了。」他柔聲安慰著,握住她冰涼的小手貼在自己胸口捂著,「我馬上讓人去查。」
裴少?
「乖,沒事了。」他像哄著小BABY一樣哄著她,輕拍著她,她終於再次沉沉睡去,這一次,睡得安穩極了。杜御庭靠坐在床頭,儘管雙臂已經麻木,卻仍不肯放下她。他知道,若離開了他的懷抱,她會睡得不安穩的。
門,被輕輕推開,寧雨芯的面孔出現在門口,她先是探頭衝門內張望一番,「姐姐——」見杜御庭森冷的目光,她生生止住腳步,極力解釋道:「聽說姐姐回來了,我只是來看看姐姐。」只要寧暖陽回來了,她又會恢復之前的日子,隨意在杜家呼風喚雨。寧暖陽不在的這段日子,她幾乎是被當犯人囚禁起來一般,除了房間,哪兒也不能去。
「出去——」杜御庭沉下臉,表情十分駭人,他的聲音不大,卻冷意十足,「我記得我說過,以後不許進這間房。」他特意壓低聲音,生怕吵醒了剛剛才睡著的小人兒,她好不容易才睡得踏實點。
「我只是想看看姐姐。」寧雨芯小聲說著,漆黑的眼珠轉得飛快,想著該怎麼憑著那三寸不爛之舌來說服杜御庭原諒她上次「不小心」將寧暖陽鎖在車外的錯誤,她抬眼,眼睛瞧見躺在床上的寧暖陽,頓時有了主意,她故意將聲音提高八度,大聲喊道:「姐姐……」
衛翼以閃電般的速度不知從哪兒冒出,大手緊緊摀住寧雨芯的嘴,另一隻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防止她出聲。
床上的小人兒不安的皺眉,眼皮微微掀動幾下,杜御庭趕緊輕輕拍著她:「睡了,寶貝。」
「唔,唔……」寧雨芯死命掙扎著想要掙脫衛翼的手,卻敵不過衛翼的手勁,「放開——」穿著尖細高跟鞋的腳重重向衛翼小腿上踢去。
腿上挨了一下,衛翼卻幾乎是紋絲未動的站在原地,面色不改,他是受過強化訓練的護衛,若是連這點伎倆都挨不住,那怎麼能保護少爺安全。
「寧雨芯,這樣的事,如果還有下次,我會直接殺了你。」杜御庭冷聲警告著,一個眼神示意,不等寧雨芯有任何反應,衛翼伸手一掌劈昏她。
「把這個女人交給慕凝紫,告訴她,把人給我看住了,若出了什麼差池,我饒不了她。」杜御庭低聲吩咐著,揮揮手示意衛翼出去。
把人交給慕凝紫,是目前最好的辦法,若不是還需要留著寧雨芯,他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可是在和暖暖溝通好送走寧雨芯之前,他還得留著她。
「是。」衛翼面無表情的應著,拖起躺在地上的寧雨芯向外走去。
------題外話------
怎麼感覺寧雨芯那丫的這麼煩人呢,哪兒都能冒出她的影子來,真是討厭!大家放心,一切的壞人都會得到懲罰的,絕對不允許有壞人存在,哈哈!
大家繼續支持哦,第N次真心感謝






第二十三章不想死就把嘴巴閉緊
更新時間:2013-2-7 1:34:31 本章字數:3090

偌大的休閒廳內,茶几上的煙灰缸裡已經堆滿了小山般高得煙蒂,偶爾有煙霧冒出。
「裴少——」安逸景翹著二郎腿坐在舒適的牛皮沙發上,口中咬著筆,看似吊兒郎當的浪蕩子模樣,神色卻凝重得很,「姓裴的。」他反覆思量著,手中拿著一張紙,上面列出他們所有認識的人之中姓裴的。
「個頭很高,身手很好。」這是慕凝紫印象中的裴少,那時她去追趕裴少,那個人的身手敏捷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畢竟能從她手上逃脫的人少之又少,可惜她沒看到裴少的相貌:「不過,年紀應該在三十歲上下。」
「這個裴少應該是有相當的經濟實力,Vanquish的價位不是一般人可以受得起的。」季簡凡推測著,「如果按凝紫的說的,他身手如此之好,那必定不是普通的生意人。」
從寧暖陽失蹤,他們已經在杜家好了好幾個白天夜晚,不分晝夜的找人,好不容易昨天寧暖陽回家了,今天早上眼睛都還沒睜開就被杜御庭「請」了過來,說得好聽是請,說得不好聽就是強行被綁來的。
「拿來——」杜御庭伸手,旁邊的畫師戰戰兢兢的遞過畫架上的紙張,這是安逸景的主意,讓畫師根據眾人的描述來畫出裴少大概的樣子,好方便尋找。
杜御庭乾瞪著眼,拳頭捏得咯咯作響,臉色愈發的黑沉下去。安逸景湊近一看,原來紙上畫了一輛Vanquish的車,還有一個穿西裝的高個男人,臉色的五官畫得十分的怪異,眼睛一個大,一個小,看得出已經修改了多次,「哈哈,你有才,有才。」安逸景大笑著拍著畫師的肩膀。
畫師低頭,小心翼翼的瞅著杜御庭的臉色:「杜少和慕小姐一個說眼睛大一個說眼睛小,我實在是……」好歹他也是國寶級的大師啊!
杜御庭撫著額頭,頗為頭疼,說到底,他也沒看清楚那裴少的樣子。
「二小姐,二小姐,您不能進去。」管家的聲音響起。
尖銳的高跟鞋聲漸漸靠近,寧雨芯不顧管家勸阻強行闖了進來,「姐夫,我是來找姐姐的。」她一身超短的黑色套裝,頭髮燙成了大波浪,整個人看上去多了幾分成熟和性感。她若無其事的笑著,彷彿之前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
杜御庭起身,神情愈發冷冽,冰冷的視線從她臉上掃過,連話都懶得對著她說,直接對著她身後高壯的保鏢說道:「拖下去。」他轉頭看了慕凝紫一眼,他記得他交代過要看好這個瘋女人。
「是。」
保鏢的手還沒碰到寧雨芯,就聽她氣急敗壞的大聲嚷嚷起來:「杜御庭,你信不信,今天你要是敢讓我從這裡出去,我就告訴我姐姐這一切的真像,我要讓她知道她根本就不是……」話還沒說完,杜御庭一個不悅的眼神,身後的保鏢飛快捂緊她的嘴,主子的秘密若是知道了,就得死,不該聽的絕對不能聽。
「放……放開…」寧雨芯放肆掙扎起來,「我就是要說!」
杜御庭緩緩來到她面前,嘴角噙著冷笑,肅殺之氣在週身散開,聲音愈發冷冽:「威脅我?」他的聲音雖冷,卻是輕輕的,淡淡地,恍若風輕雲淡一般。
他最恨的,就是別人威脅他,尤其是拿暖暖的事威脅他,這是絕對不可以饒恕和原諒的。
「啪——」手掌高揚,一個耳光重重落在寧雨芯臉色,他的力道之大,讓寧雨芯的臉頰至嘴角處瞬間腫得老高,一絲血跡順著嘴角緩緩流出:「我……」她開始害怕,但還是嘴硬的說道:「威脅你又怎麼樣?」
身後,安逸景倒抽一口涼氣,這個女人到底是真不怕死,還是嫌命太長。
「膽子倒是很大。」杜御庭沉沉笑著,轉手,一把精美的小刀抵在了寧暖陽脖子上,只聽他沉聲說道;「別亂說話,不該說的別亂說,說錯了,會死人的。」大手稍微用力,一絲殷紅的血跡順著刀刃緩緩淌下。
花型複雜顏色多變得編織地毯上,血液掉落,很快就融入幾乎看不見。
脖子上傳來的陣陣痛意讓寧雨芯感覺到了死亡的臨近,她開始心慌,上次密室內死掉的那個男人再次浮現在眼前,她臉色蒼白,渾身像篩糠一樣的顫抖起來:「姐夫,姐夫別殺我,我剛剛只是開玩笑的,別殺我……」她痛聲求饒,不敢亂動,每說一句話,便感覺刀刃更深入一分。
「姐夫,饒了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
杜御庭一轉手,刀刃輕輕劃過寧雨芯臉頰,留下一道血痕,他接過管家遞上的一方絲帕,輕擦著刀刃上的血跡,抬眸看了她一眼:「命在你自己手中,不想死就把嘴巴閉緊,死之前,想想你父母。」
寧雨芯顫抖著呼吸,渾身癱軟的向下沉去,若不是身後的保鏢押著她,只怕她真會坐在地上。半晌,她忽然臉色一震,發瘋似得沖樓上喊道:「姐姐,姐姐,我是芯芯,你快下來,我有事告訴你,你不是……」
誰也沒料到,寧雨芯竟敢如此大膽,杜御庭不再猶豫,直接從腰間拔槍對準寧雨芯。
他留她不得了。
她會壞了他的大事,他不會讓任何人惹暖暖傷心,哪怕是掉一顆淚都不可以。
「芯芯——」
甜美的聲音從樓梯處傳來,下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杜御庭一驚,寧雨芯臉上現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題外話------
大家猜,寧雨芯會不會得逞,暖寶寶會不會傷心,你猜,你猜,你猜猜猜(呃,這好像是一節目的名字吧)。
天氣冷了,大家一定得多穿點,沒事多喝熱水,會比較不容易感冒的,保重身體,身體是一切的本錢!






第二十四章你會打我的
更新時間:2013-2-7 1:34:32 本章字數:3417

杜御庭趕緊將小刀收回衣內,快步迎上前:「寶貝,怎麼不多睡會兒?」她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精神似乎也很好。
慕凝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起身來到寧雨芯身邊,右手搭在寧雨芯肩上,從身後看兩人頗為親暱。她左手拿著槍,抵在寧雨芯的小腹上,低聲威脅到:「你要敢發出聲音,我就馬上要了你的命,走——」她強行拖著寧雨芯向外走去。
任是寧雨芯膽子再大,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她嚇得連連點頭,不甘不願的跟著慕凝紫向外走去,卻在臨出門那一剎,向後仰去:「姐……」她不甘心就這樣被帶著,寧暖陽已經下來了,就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
「給我放老實點。」慕凝紫怒了,槍柄反手打在了寧雨芯的小腹上。
「痛——」寧雨芯痛得臉上蒼白,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滴下。
「凝紫姐姐,芯芯。」寧暖陽眼睜睜看著慕凝紫和寧雨芯走出去,一臉不解的自言自語到:「她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芯芯居然連招呼都沒和她打就和凝紫姐姐出去了。
「她們去逛街了。」杜御庭如是解釋道。
「那個…我們也先走了。」安逸景和季簡凡識相的拍拍屁股趕緊放下手中的糕點,從沙發上起身,走人。看杜御庭那不悅的臉色就知道,他們是多餘的,站在這裡礙著某人的眼了。
「拜拜,暖暖!」安逸景走前還不忘給寧暖陽送上一個飛吻,拋上一個媚眼,氣得杜御庭牙癢癢的,臉黑得像包公。
「拜拜!」寧暖陽也跟著揮手,小臉上笑靨如花。經過昨晚的休息,她的狀態已經恢復正常,她穿著一身珍珠白的娃娃裝,長髮披散在肩上,顯得格外的粉嫩。
「怎麼不記得把頭髮綁起來?」瞧著她愈發嬌艷的臉龐,杜御庭忽然心生些許不悅,他從口袋中掏出一隻長形的粉色鑲銀邊的盒子,打開,裡面是一條純手工編織的粉色蕾絲髮帶。薄唇輕抿,他將她抱進懷中,長指輕佻起絲帶,大手攏起她微卷的長髮,動作笨拙的用粉色絲帶將她的發綁成一個歪歪斜斜的馬尾。
「這是我親手做的。」他的表情竟然帶著些許羞澀,末了,又覺得有損他的嚴肅形象,遂臭著臉補上一句:「以後記得把頭髮綁好再下樓。」
她披散頭髮的樣子,實在是嬌媚極了,微卷的發,水汪汪的眸子,如果凍般嬌嫩的唇,她就像花精靈一般,讓人移不開視線。
此時,管家從門外走進,他手中提著幾個大大的袋子,袋子鼓鼓囊囊,但是看樣子很輕。他把放在了寧暖陽面前,恭敬地說到:「少夫人,這是您要的東西。」
「謝謝!」寧暖陽甜甜一笑,快手打開塑料袋,倒出裡面的東西,沙發上頓時紅的綠的一片。寧暖陽拿過一包,拆開,是薯片,她大口往口中塞著,微微瞇起來讚歎道:「真好吃!」她在裴少那裡待了幾天,吃薯片上癮,一早就吩咐了管家要去買很多來,原本打算瞞著杜御庭偷偷的吃,可是竟然被他撞了個正著。
杜御庭皺眉看著茶几上花花綠綠的一片,伸手將另外幾隻塑料袋全部倒在桌上,竟然全部是薯片,「不許吃了!」他伸手拿走寧暖陽手中的薯片,扔進垃圾桶中。回眸看見她泫然欲泣的小臉,他心中一慌,但還是硬著心腸板起臉說道:「我記得我說過很多次,不許吃這樣的垃圾食品。」不管她要什麼,說什麼,他都會無條件答應,所以她的膽子也愈發的大,愈發的不把他的話放在眼裡。
上次,她吃冰激凌鬧肚子後,他開始禁止她吃這些沒營養的食物,她每每吃了零食就會不吃飯。
「可是很好吃啊!」大概是沒見過杜御庭如此模樣,寧暖陽的表情有些吶吶的,她從桌上搶過幾袋薯片,緊張兮兮的藏在身後,嘟唇低聲說道:「可是薯片真的很好吃嘛!老公,你別這麼小氣嘛!裴少就天天給我買薯片……」
話還沒說完,杜御庭已是怒火萬丈:「不給你買薯片就是小氣?暖暖,你說,你要什麼我沒有給你,除了這樣廉價的垃圾食品(沒有攻擊的意思,純屬劇情需要,作者也很喜歡吃薯片)。」最可惡的是,她居然拿他和那個綁走她的裴少相比較,這簡直讓他嫉妒到發瘋。
「我不是這個意思嘛!」感受到他突如其來的怒意,寧暖陽懵了,她只不過是隨口說說,又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說裴少……」她小聲囁嚅著,一副小媳婦模樣,杜御庭生氣還是有些恐怖的。
「不許提他,也不許想起他,聽到沒有?」杜御庭猛然扶住她的雙肩,搖晃著,惡狠狠的吼著。他又嫉妒又害怕,嫉妒的是暖暖竟然會提起那個綁走她的男人,害怕的是她的心裡會有別人。
管家站在一旁,不知道該上前勸架還是趕緊走開。
寧暖陽一時被嚇傻,她瑟縮著肩膀,眸中浮現懼意:「我……」潔白的貝齒咬著下唇,她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身體縮到了沙發的最後面離他最遠的地方,他凶起來的樣子好可怕!
「你怕我?」她小小的舉動愈發激怒了他,杜御庭臉色微沉,眸中一片沉怒,他盡量平復怒意,溫柔的說道:「過來,寶貝,到我這裡來!」他招手。
「我不……」寧暖陽搖頭,看見他抬手,嚇得連連後退,她猛然摀住頭:「別打我,別打我……」她哀求到。
「你以為我要打你?」杜御庭挑眉,一陣錯愕,她怎麼會這樣想?他根本捨不得碰她。他只得柔聲保證到:「小乖乖,我不會打你的,快過來。」他敞開懷抱,示意她坐過來。
「不要——」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小臉因為委屈而憋得通紅,她低泣著指控到:「你會打我的。」想到他剛剛的樣子,她就怕得不敢靠近。
「我保證不會打你,好不好?」杜御庭一陣頭疼,他怎麼會捨得打她,她掉了哪怕只是一根頭髮都會讓他心疼上半天,更別提打了。「乖乖,來,我不打你。」他向前靠幾分。
「你走開——」看見他前進,寧暖陽再次後退幾分,好在沙發夠大,忽然,她起身,就在杜御庭以為她要過來的時候,她撿起地上的粉色娃娃頭拖鞋,重重砸向杜御庭,沉著杜御庭擋拖鞋的空隙,她拔腿就向外跑去。
「暖暖——」杜御庭大驚,跟著向外跑去。
------題外話------
嗚嗚,杜御庭是壞銀,居然欺負我們可愛的暖寶寶,是不是得虐他一下才好,真是太壞了。
你們猜,後面會怎麼樣?寵文,要的是無止境的寵溺,不管女主怎麼不按理出牌,那個絕世好男人都得受著,不然就把他換了,哈哈!






第二十五章對不起,我錯了
更新時間:2013-2-7 1:34:33 本章字數:3227

「寶貝,快出來——」杜御庭跟著跑出來,卻很快就不見了小人兒的蹤影,沒想到她看似嬌小,跑起來倒是很快。 房子對面就是一大片蔥鬱的樹林,她光著腳應該不會跑進去。
「少夫人!」
「少夫人!」
眾保鏢也跟著在房子四周尋找起來,要找不到少夫人,估計他們今天都得提頭來見了。
杜御庭急壞了,也嚇壞了,她連鞋子都沒穿,扎到腳怎麼辦?「小乖乖,快出來,對不起,快出來,寶貝。」她連件外套都沒有穿,會凍著的。
寧暖陽小心翼翼的蹲在大樹後,眼淚簌簌掉下來,一心只記著杜御庭剛剛凶她的樣子,她癟癟嘴,很快就下定決心,她才不要讓他找到,她要讓他找不到她。
他凶她了,他從來沒有這樣對她說過話,他一定是煩她了,討厭她了,所有才會這麼對她的。
「寶貝,快出來,小心草叢中有蟲。」知道她怕小蟲子,杜御庭想著能把她嚇出來也可以。
「少爺,在那邊發現了這個。」一保鏢守著拿著粉色絲帶匆匆跑來,這是杜御庭不久之前系到寧暖陽頭上的那根絲帶。
杜御庭拿過絲帶在手中,順著保鏢手指的方向看去,拔腿跑去:「糟了,暖暖肯定是上山了。」
一群人神色慌張的向山上跑去,山上雖然常年有人打理,種著各式花草,地形卻複雜得很,不熟悉的人進去很容易迷路。
茂密的草叢中,小小的人兒光著腳丫子躲著,雙眼含淚,小手捂著唇,哭得委屈極了。看見杜御庭等一行人走遠,她卯足勁兒往反方向跑去。
華燈初上之時,天空中下起了毛毛細雨,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腳步匆匆,皆趕著趁大雨到來之前回家。
一身單薄的人兒光著腳丫坐在某公交站台下,微卷的發蓋過肩膀,「好餓。」寧暖陽咂咂嘴,舔唇一臉渴望的看著對面小店。小店中橙黃色的燈光微暗,店門口的鍋上,老闆正在煮麵,周圍熱氣騰騰一片,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寧暖陽強忍著腳上的痛意,毫無意識的向對面走去。
「小姐,你要吃麵嗎?」老闆是個個頭瘦小的中年男人,他頭也不抬的問著,眼神不經意的瞥見寧暖陽光著的腳丫和一身狼狽時,他皺眉,「喂,你是要吃麵嗎?」看這小丫頭髒兮兮的樣子,不會是乞丐吧!
「我,我沒錢。」寧暖陽低聲囁嚅著,眼巴巴的看著老闆將煮好的面放進碗中,澆上香辣可口的牛肉湯,她吞了口口水,只覺肚子餓得更厲害了。
「沒錢搗什麼亂,快走,快走,別耽誤我做生意了。」老闆不耐煩的揮著手,端著桌上的面向店內走去,還不忘驅趕著:「快走啊,不然我喊人把你帶走。」
寧暖陽慢騰騰的走開,煮麵的香味讓她幾乎移不開步子,她已經一整天沒有吃任何東西,也沒有喝過一口水。
路上,下著雨,行人漸少,她在路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淋濕,貼著皮膚,冷得厲害。她的腳好痛,肚子好餓。她開始後悔自己不該亂跑出來,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回去,也沒有帶一分錢,最糟糕的是不知道杜御庭的手機號碼。
「咕咕——」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不許再叫了。」她怒其不爭的重重捶了一下咕咕亂叫的肚子,餓得頭重腳輕,整個人暈乎乎的。
她好想打電話給父母,可是又覺得實在陌生得很,而且也不知道他們的號碼。「杜御庭,你這個死王八蛋,再不找到我,我就真要餓死了。」她小聲嘀咕完這句話,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
杜御庭站在監控前,一遍又一遍的看著監控畫面,畫中的小人兒淋著雨光著腳丫走在馬路上,「寶貝,你怎麼會那麼倔?」他只恨時間不能往回追溯,他當時根本不知道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他不是有意要那樣吼她的,她怎麼就這麼倔呢?
她出去沒帶錢,連件外套也沒有穿,現在晚上,她一定凍壞了,餓壞了,累壞了。監控畫面上正播放著她一臉可憐兮兮的站在麵館前,小小的頭顱低著,瘦小的男人揮手,表情不耐煩,明顯是在驅趕她。
她緩緩離開。
他的寶貝看,他捧在手心去疼的人兒,那個人竟敢如此對她,「明天我不希望再看到這個人存在。」畫面定格,修長的手指指向畫面上的男人,他眼中寒意漸起。
「是。」衛翼領命而去。
「暖暖,你到底去了哪裡?」他派出了很多人,找了很多地方,看了無數監控,監控到這來就斷了。最後的時間顯示為九點整,現在已經是十點,說不定她正躲在哪個角落裡哭泣著,想到她帶著委屈的小臉,他的心疼得幾乎要窒息。
「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千遍萬遍的自責,卻只能說給自己聽,她一定恨死他了,不然怎麼會不肯回來。他派了那麼多人去找,她都不肯出來。她若是沒有錢不知道該怎麼回來,隨便去哪家酒店,報上他的名字,都可以在酒店內休息,然後讓人聯繫他,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趕去接她回來。
只要她肯回來,他會和她道歉。
他生氣的不是薯片,他連D。S金卡都給了她,他的整個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他又怎麼會吝惜這一包小小的薯片。他生氣的是她居然拿他和裴少比,拿他和那個綁走她不過才認識幾天的男人比。
現在,他悔得腸子都青了。
------題外話------
大家猜,暖暖去了哪裡?
不過,在後面會出來一個很重要的人,對暖暖來說很重要的,裴少的身份也會在後幾章曝光,大家可以趕快猜一猜哦!
感謝收藏的寶貝們,齊會努力的,謝謝!






第二十六章依依
更新時間:2013-2-7 1:34:34 本章字數:3867

「餓,好餓……」雪白的床上,小人兒肌膚若凝脂一般細膩,昏睡中,不時發出低聲夢囈,神色極為可憐。
「喂,你醒醒!」一旁的短髮女孩伸手推了推床上的人兒,並好奇的打量著她,這小丫頭一身髒兮兮的,還光著腳,要說她是乞丐吧!卻一身都是名牌,若說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也不可能會這幅德行走在路上還昏了過去吧!
寧暖陽幽幽轉醒,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如雪般的白色,「你是誰?」眼前的女孩一頭利落俏麗的碎短髮,一身潔白的護士服裝扮。她在醫院裡,而眼前這個女孩是護士。
「我是這裡的護士,昨晚你昏倒在醫院外面,我就把你帶來了。」女孩細心地注意到寧暖陽的點滴已經快要打完,她動作輕柔的拿過消毒棉花,揭開醫用膠帶,把點滴的針頭拔出,「我叫任子萱,你呢?」女孩笑起來會露出兩顆小小的虎牙,特別的可愛。
「我叫寧暖陽。」寧暖陽感激的看著她,「謝謝你救了我。」
「咕咕——」話音未落,她的肚子再次在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她紅了臉,顧不得剛剛拔下針的手臂,強撐著坐了起來,抓過床頭的水猛喝,以此來壓住腹中的飢餓感。
「你肚子餓了,你等等我。」任子萱善意一笑,匆匆向外跑去,不一會兒她提著兩個大大的飯盒走了進來,幾乎是一路小跑著:「你肚子餓了,快吃吧!」
寧暖陽餓極了,顧不上許多,掀開盒蓋就開始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連平日裡她碰也不會碰的小白菜也吃了個精光,一邊吃還一邊嘖嘖有聲:「好吃。」這會兒,就算是白米飯,她都覺得香噴噴的。
金黃香甜的炒玉米。
清新爽口的小白菜。
肥而不膩的紅燒肉。
不一會兒,飯盒中的菜和飯全部都被吃得精光。
「你真的餓壞了,昨晚我帶你來的時候檢查結果是低血糖。」任子萱體貼的遞上一張紙巾,「擦擦嘴角。」
「謝謝。」寧暖陽意猶未盡的舔著嘴角,這幾乎是她有記憶以來吃得最多的一餐飯,足足一大盒飯,她吃得一粒米都不剩了。
「喝碗湯。」任子萱又遞上一碗湯。
在無助的情況下得到這樣的關心,寧暖陽感動得熱淚盈眶,「謝謝你,子萱,你真好。」她一把抱住眼前這個和她一般大的女孩,覺得心裡暖暖的。
任子萱勸慰一番,和寧暖陽交談過後,她有些遺憾的說道:「不好意思,暖暖,我現在不能邀請你住進我家,這會給你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她現在正在躲避某些事情,隨時會需要包袱款款走人,若是連累了寧暖陽,她真會過意不去的。
「沒關係,你幫了我很多。」寧暖陽淺淺一笑,臉頰邊綻開兩朵淺淺的梨渦,看著煞是可愛。
「子萱,來病人了——」
門外有人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知道了。」任子萱高聲答應著,調皮的衝門外做了一個鬼臉,轉頭看著寧暖陽說道:「暖暖,你先休息,我待會把陸醫生請來幫你看看。」
說著,她向外走去。
半個小時後,任子萱步履飛快的拉著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帥氣男醫師向寧暖陽住的房間走去:「就是這裡了,陸醫生,暖暖是我的朋友,你一定要好好幫她看看。」她臉頰微紅的看向身邊的醫生,眼神中滿是愛慕之情。
「每個病人我都會認真看。」陸子遠一臉溫和之色。
「暖——」床上空無一人,被子被整理得很整齊,床上留下一張紙條和一個紅色繩子編織的手鏈。
任子萱愣住,跺著腳急聲到:「她怎麼這麼傻?」寧暖陽留下紙條,怕麻煩到她,先走了,留下手上的手繩做紀念。
陸子遠緘默的看著任子萱手中的紅色手繩,忽然神色大變,上前一把搶過:「依依——」他細細看著手中的手繩,那花紋,那樣式,和他在依依十歲那年編了送給她的那條幾乎是一模一樣,「依依,不……」怎麼可能,他回來後接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凌家一家全部遇難死於車禍。
會不會?她根本沒死。
這手繩,一定是她的沒錯。
「依依——」他拔腿向外跑去。
燈紅閃爍的賭場內,正是賭意正濃之時,劉美鳳左手拿著精品女士香煙,右手拿著死死抓住桌面,雙眼緊盯著桌子上的骰盅,一顆心緊張得幾乎就要跳出來,她不時喊著:「大,大,大。」她把身上所有的也是最後的錢全部押了上前,如果贏了這一把,她不僅可以還清所有的賭債,還可以賺上一大筆錢。
寧大偉也緊張得吞著口水,雙手合十默默祈禱。
一番故弄玄虛後,骰盅被賭場小弟揭開。
「小——」全場一片唏噓,這盤買大的人很多。
劉美鳳面如死灰的癱軟在座位上,額頭直冒冷汗,她已經欠下了高達三千萬的賭債,如果再不能還清,她就慘了,本指望今晚能扳回一本的,沒想到把僅有的錢也輸了進去,「怎麼辦,老公?」她扯了扯寧大偉的衣袖。
「我,我怎麼知道?錢是你輸的,和我沒有關係。」想到那些人凶神惡煞的樣子,寧大偉也嚇得直哆嗦。
「你,你這是說得什麼話?」劉美鳳尖銳的聲音響起,但一想到現下的處境,她立即猶如洩了氣的皮球,「我們趕緊跑吧!躲回老家,他們一定找不到我們的。」劉美鳳顫抖著手,猛吸一口手中的香煙,一手拿過椅子上的皮草大衣,「我們走。」
「好,好。」寧大偉慌忙起身。
一張歐式化的面孔出現在他們面前,身材高大的男人皮膚偏白,暗沉的燈光下,看上前竟有些像電影中吸血鬼的模樣,「寧先生,寧太太,你們好,我是希尼,裴少有請。」男人笑得溫和謙遜。
「裴少?裴少是誰?我們不認識。」劉美鳳驚疑不定的看著男人,慌慌張張的欲撥開男人向前走。
「兩位去了自然就知道。」希尼臉上的笑容一成不變,「哦,對了。」他從打著黑色領結的西裝內口袋拿出一張支票:「我家主人說了,只要兩位去了,這張支票就是兩位的了。」
支票?
藉著閃耀的燈光,劉美鳳湊近看清那張支票面額,「五千萬。」
希尼自信一笑,像是吃準了寧氏夫婦會跟上來,沒有等寧氏夫婦開口,逕直轉身離去。
「等等,我去。」劉美鳳來不及思索,就一口答應下來,她已經沒有退路,拿不到錢,還不了賭債,她一樣是得死,還不如賭一把,賭到這五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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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人餓了真是那個樣子,齊有次餓了見啥吃啥,根本不挑啥味道什麼的,只要是吃的就往口裡塞。謝謝大家收藏,首推總算是過了,鬆了一口氣,一定會好好寫的,大家繼續收藏哦!






第二十七章暖暖,別跑了,我給你認錯
更新時間:2013-2-7 1:34:34 本章字數:4084

豪華的總統套間,瀰漫著紅酒的醇香,身姿挺拔的男人背對著門,一手端著酒杯品酒。
「主人,人已經帶到。」希尼敲了敲並沒有關上的門,微微彎腰,站到了一旁。
男人緩緩轉身,淺淺笑著看向寧氏夫婦:「寧先生,寧太太,請坐!」男人身穿一襲名貴的黑色GUCCI西裝,舉手投足間的高貴不言而喻。
劉美鳳和寧大偉不安的坐下,心上心下的看向坐在對面的男人:「裴少,您,您叫我們來……」因為被男人身上所散發出的氣勢震懾到,他們連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
「呵呵,別緊張。」裴少低笑著,聲音十分好聽。
一直站在旁邊的希尼拿出兩張照片放在桌上,問道:「這兩個誰是你們的女兒?」
兩張照片,一張是笑靨如花的寧暖陽,一張是充滿青春活力的寧雨芯。
劉美鳳搗著嘴,眼中閃過一絲吃驚,假裝鎮定的回答道:「兩個都是。」裴少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眼前這個男人不好惹,可是杜御庭也不是她可以惹得起的,她開始意識到自己當初貪財和杜御庭達成的協議可能為會自己惹上很大的麻煩。
「沒騙我?」裴少伸手拿起桌上寧暖陽的照片,銳利的鷹眸細細打量著劉美鳳的神情,企圖看出一絲的端倪,他的眼神讓人心裡直發毛。根據他的推測,和調查到的種種跡象表明,寧暖陽是寧家突如其來多出來的女兒,寧氏夫婦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裡一直只有一個叫寧雨芯的女兒。而且依著杜御庭對寧暖陽的寵愛程度,沒道理眼看著她的父母在外欠了賭債而不施以援手,這裡面的故事,只怕是有趣得很。
他越來越有興趣了。
「當然沒有。」劉美鳳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她舔舔乾涸的嘴唇,小心翼翼的問道:「裴少,那支票……」她一心惦記著那張支票。
裴少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淺笑,他起身,踱步走到窗前的一盆蘭花前,將杯中的的紅酒緩緩倒入花盆,低頭湊近聞著開得正盛的花兒:「真香!」他一臉沉醉之色。
身後有人手中端著銀質的托盤上前:「主人。」
裴少轉身,從盤中拿出一雙白色的塑膠手套套在手上,他眼底的那抹邪魅始終揮之不去。一個優雅從容的轉身,他已帶好手套,取過盤中的針管,向旁遞了一個眼色。
保鏢會意,兩人一組上前按住寧氏夫婦。
「你們幹什麼?」劉美鳳大叫著掙扎起來,卻被保鏢按得死死的。
「放心,不會有事,只要你們肯配合一下就好。」裴少露出一口花白的牙齒。
冰冷細長的針管緩緩推進手臂內,血液流進透明的針筒內。然後被注射到密封的玻璃管中,放入了有密碼的保險箱中。
採集完兩人的血,裴少脫下手套,希尼上前遞上一張支票:「兩位可以離開了。」
寧氏夫婦驚魂不定的看向裴少,只見男人點頭。劉美鳳一手抓過支票,一手拉著發愣的寧大偉匆匆離開。
寧暖陽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身上的衣服是任子萱拿給她的,她自己偷著跑出來忘記找任子萱拿雙鞋子了。她身上沒有一分錢,不知道該去哪裡才好?
又到了吃飯的時候,街上小店中到處都香噴噴的一片,她鼓起勇氣走到一個不起眼的偏僻小攤前,用剛剛撿來的一塊錢硬幣買了一個饅頭,看著周圍人投來的好奇目光,她臉紅到了脖子根,拿著饅頭匆匆跑開。
牆角下,她狼吞虎嚥的吃著熱騰騰的饅頭,饅頭很乾,沒有水,她只好舔舔自己乾涸的唇,她已經渾身髒兮兮,狼狽到不成樣子。昨晚幸好有子萱收留了她,不然她就得在街上睡一晚,可是今晚該怎麼辦才好?
一列白色BMW在街邊停下,引得不少路人注目,火紅長髮的女人一身勁裝從車上走下。
「凝紫姐姐……」寧暖陽捧著饅頭,驚訝的看著不遠處的女子。此刻她正蹲在垃圾箱後的牆角小,白淨的臉色有些髒兮兮,水汪汪的大眼可憐兮兮的眨巴眨巴著。
像是感覺到她的視線,慕凝紫猛然回頭,一眼看到了蹲在牆角閃躲不及的小人兒:「暖暖!」她大聲喊著,趕緊向前跑去。
寧暖陽受到驚嚇愣愣起身。
慕凝紫的喊聲引來了前面幾輛車的注意,第一輛車門打開,杜御庭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過來,急切的呼喊道:「寶貝,別跑。」他的小人兒一頭長髮微亂,一雙水眸正驚慌失措的瞅著他,小臉瘦了一圈,下巴也瘦得尖尖的。一見他來,她扔下手中的饅頭,拔腿就跑。
「暖暖,別跑——」杜御庭趕緊跟上。
街上人很多,寧暖陽個頭嬌小,穿梭在人群中比較靈活,而身材高大的杜御庭則不時的被人擠著。
「暖暖,別跑,快停下!」
「暖暖!」
「暖暖,別跑了,我給你認錯。」
任憑他在身後怎麼呼喊,小人兒都置之不理,向前跑著。而且他越喊,她跑得越快。
「啪——」
擠在人群中的她被人踩到腳,痛得重重摔倒在地上,眼中泛起一陣淚花。
「暖暖,快讓開——」杜御庭著急到不行,他拚命向前擠去,無奈人潮洶湧,他離她的距離還有幾步,情急之下,他拔出槍,對著天空——「砰——」
「砰——」
人群中槍聲響起。
「啊——」
「殺人了——」
頓時人群騷亂起來,一陣混亂。
不到一分鐘,人群消退得乾乾淨淨。杜御庭放眼望去,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該死,她一定是趁著亂跑了。
他沮喪的耷拉著腦袋,走回發現她的牆角。
她當時蹲著的牆角邊,牆面是一個臭烘烘的垃圾桶,她就是蹲在垃圾桶後的牆角啃著饅頭,地上雪白的饅頭已被塵土裹得認不出本來面目。杜御庭心痛難忍的彎腰,撿起地上的饅頭,混著塵土扯下一塊放入口中,酸澀的味道頓時充斥口腔。
「暖暖!」他視若珍寶的將殘留著她牙印的饅頭放進口袋中,心中一陣酸楚,這兩天她到底吃了多少苦,被他捧在手心的人兒,居然蹲在牆角,啃著廉價的饅頭(作者說:沒有鄙視饅頭的意思,純屬劇情需要,作者也很愛吃饅頭的)。
她臉色不好,她生病了嗎?
「你怎麼會這麼倔?」他明明都已經道歉,認了錯,她卻不肯回來,見到他就躲。
慕凝紫歎氣,搖頭:「她把你當成唯一的依靠,你又一直寵她寵得無法無天,昨天你當著傭人的面這樣吼她,她當然會有天崩地裂的感覺。」
------題外話------
謝謝大家給力收藏,元旦節來了,首先預祝大家元旦快樂!這幾天齊會關小黑屋開始準備存稿了,這幾天的稿子都已經提前傳好,大家看完記得收藏哦!
大家可以猜一猜,明天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暖暖會不會被找到,收藏,收藏,謝謝!






第二十八章杜御庭他討厭我了
更新時間:2013-2-7 1:34:35 本章字數:3050

寧暖陽病了,而且病得不輕,她躺在床上,蒼白著小臉,手臂上打著點滴,發著高燒,躺在床上胡言亂語。
「嗚嗚,餓,我好餓……」
「腳好痛…痛…」
夢中,她嗚咽著,睡得極其不安,不時語囈著。
「先生。」女傭手中端著一盆冷水,水中還浮著大半盆透明的冰塊。
一身淺藍色休閒裝扮的男人起身,接過女傭遞來的冷水毛巾,換下了寧暖陽額頭上帶著些許熱度的毛巾,白淨的指尖輕觸著她光潔的額頭,溫度似乎沒有那麼燙手了:「真可愛!」男人坐在床頭,微微彎腰湊近她的臉龐,她的膚色白皙得幾乎透明,十分細膩的感覺,他想要一親芳澤,卻又猶豫幾番終於放棄。
他還是不太習慣和別人有肢體上的接觸,可是她真的很可愛,就像他小時候的那個金黃卷髮的洋娃娃一般。
「你是?」寧暖陽的聲音低低傳來,帶著發燒後的沙啞,她使勁的瞇著眼,再次確認眼前十分養眼的帥哥,「謹風,真的是你。」這張迷人的臉龐,就是化成灰,她也認得出來。
「你醒了。」她忽然睜開眼,想要親近她的小秘密似乎就這樣赤果果的曝光,謹風有些尷尬的站起身來。他拿過床頭的感應式溫度計,在她額頭上晃過,上面的數字終於下降,他這才放心:「再休息一下就沒事了。」他放下溫度計,將她敞開的被角掖好,動作是那樣的自然而然,不帶一絲的造作,彷彿兩人本來就很熟悉一般。
「之前是你拉了我一把嗎?」寧暖陽的精神依然虛弱,她依稀記得槍聲響後,人群一片混亂,慌亂中,一雙大手從地上拽起她,背著她跑遠。
「嗯。」謹風神色不自然的將頭別開,乾咳兩聲掩飾著尷尬,說了一句絲毫不相關的話:「我姓言。」
他真的是個很漂亮的男人,他的漂亮不是妖艷的,也不是高貴的,而是帶著一絲孩子氣的純淨感覺。深褐色的眼珠,像精美的玻璃球一般無暇,眼珠的光芒是溫柔而又帶著些許小心翼翼的希冀。
「謝謝你救了我,言謹風先生。」寧暖陽淘氣的從被子中伸出手,去握住他的大手,他的手柔軟而溫暖,溫度一直暖到心裡。
謹風像是觸電一般,急忙抽回手,飛快放在褲兜中,起身,站到離她足足三米遠的地方,說道:「我讓人去給你準備吃的。」他臉上帶著一絲羞澀的紅暈,飛快開門離去。
「嘎——?」寧暖陽不解,也無心去管。她開始細細打量起眼前的房間,一片如雪般白色的世界,門窗,牆壁,被子,全是雪白雪白的,和醫院的白色不同,這裡的白色,似乎多了一絲孤單落寞的味道。
謹風,真是一個很特別的男人。
「暖暖——」房門再次被推開,進來的人卻是慕凝紫,「好點沒有。」她手中端著寧暖陽愛吃的蝦仁粥,「餓壞了吧,來,吃點粥。」手中的碗,正冒著白色的熱氣。
寧暖陽驚訝的看著忽然出現的慕凝紫,忽然想起了那次去男色風情是由慕凝紫帶去的,看來是謹風通知她的,「我……」寧暖陽不放心的向門外看去。
「放心,他沒有來,他還不知道你在這裡。」慕凝紫放下手中的碗,善解人意的笑道:「他現在急的快發瘋了,成天飯也不吃,覺也不睡的在街上找你,一心念著求你原諒。」
「哼,活該!」寧暖陽恨恨的嘟嘴,氣鼓鼓的,她越想這兩天的遭遇越覺得委屈,水眸中竟泛起陣陣漣漪:「急死了最好!」她說著氣話,想著都還覺得他那天的吼聲猶言在耳,那表情活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先吃東西!」慕凝紫拿過準備好地小桌放在床上,偷偷吐著舌頭,看現在這樣子,小丫頭的氣還大得很,只能先讓她好起來,再想辦法。
「好香!」深吸一口氣,寧暖陽大口大口的捧著碗吃了起來,顧不得粥燙得舌頭發麻,她大口大口的吃著,肚子實在是餓極了,「凝紫姐姐。」一碗粥很快見底,小人兒卻意猶未盡的舔著嘴角。
慕凝紫見此也不由得心酸起來,她又盛了一碗粥放在寧暖陽面前,叮囑到:「慢點吃,還有很多。」忽然眼角瞥見門邊一抹俊挺的身影,她嘴角露出壞笑,故意扯著嗓子問道:「暖暖,這兩天你都沒吃飯吧?」
寧暖陽被這聲音嚇得一驚,可憐兮兮的咬著下唇,說道:「我昨天一天沒吃飯。」
「今天發現你時你蹲在牆角啃饅頭,怎麼沒喝水?」
「我沒錢,我在垃圾箱旁邊撿到了一個硬幣,就夠買那個饅頭。」說著,她癟起小嘴,眼中升起一層薄霧,聲音也開始哽咽起來:「我知道,我只會搗蛋,杜御庭他討厭我了,他不要我了……」眼角的淚水愈發洶湧。
「別哭,別哭。」慕凝紫輕擁著她,柔聲安慰著:「沒事了,沒事了。」瞧見門邊那抹身影愈發僵硬,慕凝紫心裡一陣肆意暢快,總算是報仇了,這兩天杜御庭幾乎是不拿她當人,二十四小時天天在街上找人,沒找到不許休息。
「凝紫姐姐,你不要告訴他,我在這裡好不好?」小人兒低聲哀求著,「我就待在這裡,我不要回去,他會打我的。」她一心認定了他那天的舉動就是要打她,心裡一千個一萬個恨死了杜御庭。
「好,不告訴他,那你得乖乖待在這裡。」慕凝紫答應著,心裡卻想著,這她刻答應不了,杜御庭是和她一起踏進這個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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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覺得謹風這孩紙怎麼樣?他也是很重要的一個人哦






第二十九章不多,三億就夠了
更新時間:2013-2-7 1:34:35 本章字數:3205

慕凝紫端著空碗,愜意的哼著小曲兒從房內走出來,一臉得瑟樣兒,看樣子心情特別不錯。
「跟我來。」一隻大手拉過她,匆匆向樓下跑去。
走廊上,風掀動白色的窗簾,吹得窗簾在空中肆意飛揚。
「她還在生氣嗎?」杜御庭臉色有些陰鬱,語氣中帶著明顯的猶豫和忐忑,明顯是聽到了她們剛剛的談話。他不敢進去,他怕她見到他會更加的生氣,會鬧著要離開,他只能先等她病好了,再想辦法求她原諒。
當時沒有追到暖暖,他在街邊發現她的地方坐了好久,直到慕凝紫接到言謹風的電話,他匆匆趕來。她就連睡夢中都喊著不要見他,想必她是極討厭他了。
「你不是已經聽到了嗎?」慕凝紫皺眉,看似擔憂的表情上有不易察覺的笑,她幸災樂禍的揶揄道:「心疼了吧!現在知道心疼暖暖了吧,可惜……」
「可惜什麼?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杜御庭一臉緊張之色,雖然對慕凝紫現在這態度恨得咬牙切齒,卻礙著還需要她來出面照顧暖暖,卻也不得不忍著扁人的衝動。
慕凝紫閒閒搖頭,任憑杜大少在一旁急的全身冒火,她卻一臉閒暇的玩弄著新做得指甲,說著貌似和目前情況絲毫不相關的話:「最近全球金融危機,這經濟還真是不景氣啊!」她的話可是有深意的。
「要多少?」杜御庭何等聰明之人,懶得廢話,他直接從口袋中掏出支票簿。
「不多,三億就夠了。」慕凝紫訕訕的笑著,見杜御庭臉色一黑,她趕緊補充到:「少一億也行的,呵呵!」
「三億,可以。」杜御庭乾脆的點頭,提筆刷刷幾下,扯下一張支票,「這是五億。」
慕凝紫眼睛一亮,眼睛直直盯著那張充滿誘惑的支票,隨著杜御庭的手上下左右的晃動著,錢啊,這就是白花花的銀子。
只聽杜御庭說道:「這些是給你照顧我家寶貝的勞務費,如果你能讓暖暖原諒我,我再給你兩個億。」
勞務費?
這話聽上去不怎麼中聽,但慕凝紫根本不在乎,保姆就保姆吧,只有有錢賺。「好。」慕凝紫屁顛屁顛的雙手接過支票,一臉義不容辭的答應下來,還美其名曰:「我身為姐姐,關心弟弟幸福是必須的,你放心一定沒問題。」
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笑得無比的燦爛。
練習室內,上身赤luo的男人手戴厚重的黑色拳套,正在擊打著吊在空中沉重的沙袋,他一身汗水淋漓,膚色微白。
「主人。」門口,希尼快步走進來,因為是歐洲血統,他的頭髮顏色特別好看,是美麗的金色。
裴少停下打拳,褪下拳套,任由一旁的傭人拿著大毛巾替他擦乾身體上的汗珠,他明明是剛剛才劇烈運動過的,卻聽不見他有絲毫的喘息,「拿來!」
希尼恭敬地地上手中的紙袋。
裴少一把撕開,那是一份有幾張紙的報告了類的東西。眼神直接略過前面的那些長篇大論,他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目光定格在結尾處。半響,他沉笑出聲:「還真是有趣。」
寧暖陽不是寧氏夫婦的親生女兒,親子報告結論顯示她與寧家一家人完全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最有意思的是,寧氏夫婦是由杜御庭一手接回國的,這裡面只怕是大有故事。
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裴少!」沈月兒手中提著金色小包,妝容精緻,渾身香氣撲鼻而來。
男人好看的眉頭緊皺,希尼上前,在一米開外的地方擋住了沈月兒的腳步,強硬卻又不失禮貌的說道:「沈小姐,請止步,主人不喜歡這樣的味道。」
不喜歡?
沈月兒瞪著眼,被人直接攔住,她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這麼貴的香水,卻被列為不喜歡的行列。「好,我就站在這裡。」為了不得罪裴少,她只得止住腳步。她伸手探進包中,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希尼:「裴少,最近我們劇組進了新人,叫寧雨芯,是寧暖陽的妹妹,她到處宣稱自己是杜御庭的小姨子。」
裴少眼中揚起一抹趣味性的眼光,「是她嗎?」他拿過一旁小桌上的資料夾,裡面有一張照片和希尼手中的人一模一樣。
沈月兒驚訝的瞪大眼,「原來裴少早已經在調查她了。」她真蠢,怎麼會想不到,裴少是何許人也,需要她來告訴這種小事。
「想辦法接近她,適當的時候可以給予一些恩惠。」裴少優雅的張開雙臂,任由一旁的傭人幫他穿好衣服,他轉身看向沈月兒,幽深的眼眸如潭水般一片沉寂,看不出任何的想法,「讓她充分信任你,這是你需要做的事情。」
希尼上前遞上一張一千萬的支票,只聽裴少淡聲說道:「鑽石,跑車,衣服,她喜歡什麼,你就送給她什麼。」
「為什麼?她可是寧暖陽的妹妹。」沈月兒接過支票,卻還是不解裴少的做法,這個男人在做什麼,要做什麼,她完全猜不透。
裴少抬眼,淡淡掃了她一眼,轉身上樓。
希尼站在原地,說道:「沈小姐,你只要按著主人吩咐去做就好,主人不會虧待你的。」
「好。」沈月兒點頭,既然已經無法抽身,那索性就賭一把,她敢說,如果她在這個時候提出不幹了,裴少絕對會徹底封殺她,他有這個能力,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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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樂,祝大家新年人旺財旺運氣旺,旺旺旺旺旺!
希望今天收藏也能漲漲漲,新年給我一個好心情吧!打滾求收藏,謝謝!
杜少貌似錢忒多啊,一出手就是上億的,羨慕嫉妒恨啊!






第三十章 這隻手也打痛了吧
更新時間:2013-2-7 1:34:36 本章字數:3326

「喂,你們還講不講道理啊?」言謹風乾瞪著眼,看著自己的門重重被磕上,而自己第n次被趕出門外。 他好心收留了寧暖陽,卻被杜御庭鳩佔鵲巢,住在了他的房子裡,杜大少還美其名曰:為了感謝他收留寧暖陽,特意為他的某七星級酒店開了總統套間,供他享用。他回家拿了一套衣服,一分鐘都沒待上,就被趕了出來。
杜御庭還真拿自己當房子的主人,將杜家的人全部換過來,特意請了廚師做她愛吃的飯菜,在房子裡添置了很多她喜歡的東西。自己則全天候二十四小時在守在門外,注意她的情況,為了不惹她生氣,他只能從門縫裡偷偷看她,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晚上則在房外打地鋪,還特意讓慕凝紫不要把門關緊了,這樣他隨時可以看得到她,晚上趁她睡著也可以偷偷潛進去親親她,抱抱她。
她連提到不願意提到他,肯定是還在氣他,惱他。
房內,醫生正在床尾處,查看著寧暖陽腳底的傷勢,她光著腳在街上跑,被破碎的玻璃渣和小石子劃傷腳,又沒有得到及時妥善的處理,腳底處有些地方開始出現發炎,整個腳底腫得下不了地。
醫生拿著消毒藥水和棉球正小心翼翼的清洗傷口,有些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因為裡面沒有清理乾淨而發炎,只能重新撕開,清洗。
「好痛——」寧暖陽咬著唇,小臉疼得一片蒼白,腳底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痛意,小手緊緊攥住被子,她哭喊到:「我不要上藥,不要上藥!」無奈,為了防止她亂動,一雙腳早就讓女傭按得死死的,根本動彈不了分毫。
「暖暖,忍一忍,馬上就好了。」慕凝紫握住她的手,鼓勵道:「沒事,一下下馬上就好了。」她偷偷瞄著門外的身影,她就不信他還能忍住不進來。
醫生汗水潺潺的拿著消毒過的棉球,一邊清洗一邊搖頭,這傷口都成這樣了,「杜……」忽然覺得背後一涼,杜御庭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後。
「噓——」杜御庭貓著腰趴在床尾,皺眉示意醫生別出聲,他小心翼翼的抬頭,見床上的人兒視線被抱枕擋住並沒有察覺有人進來,這才放心,「我來!」他用唇形說著,接過醫生手中的消毒酒精和棉球。
「暖暖,痛不痛?」慕凝紫的壞心眼又上來了,她故意佯裝不悅的訓斥道:「醫生,輕一點啊,沒看見暖暖這麼痛啊!」難得有機會可以訓斥杜御庭的,真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寧暖陽咬唇,痛得身體弓起,正微微顫抖著,她低泣著,小聲說道:「痛,好痛……」
杜御庭拿著棉球一點一點的仔細擦洗著傷口,被重新揭開的傷口,正在流血,她的哭喊聲每一聲都像把錘子,重重落在他欣賞,她痛,他更痛。
都是他不好,為什麼要那麼大聲的吼她?
許是實在太痛,寧暖陽忽然劇烈掙扎起來:「我不要上藥了,走開,你們都走開!」鼻頭哭得通紅,她的聲音沙啞著,小小的身體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竟然用力掙開了按著她的女傭。
「光當——」
放在床尾的放著棉球和消毒藥水的托盤被踢翻,消毒藥水的味道瞬間瀰漫開來。
「啪——」胡亂揮舞的小手打落床頭的水杯。
「寶貝——」杜御庭心頭一驚,再也顧不得許多,丟下手中的棉球,衝上前,抱住她:「手有沒有撞疼?」大手托著她的手臂,仔細的查看著有沒有哪裡被撞紅碰傷的。
熟悉的聲音傳來,寧暖陽一愣,而後撲入他懷中,哭訴起來:「好痛,我不要上藥了,你告訴他們,我不要上藥了,好不好?」小小的身體拚命擠進男人懷中尋求找保護,如同受驚的小鳥兒一般。
「好,不上藥,不上藥。」杜御庭柔聲安慰著,低頭吻去她臉頰上惹人憐愛的淚花,「別哭了。」她把他的心都哭疼了。
「不許提他,也不許想起他,聽到沒有?」
疼痛過後,那日咋記憶清晰的回到腦海中,寧暖陽愈發覺得委屈:「你走開,走開——」她忽然臉色大變的從他懷中掙脫:「走開——」
「寶貝,乖乖,別亂動!」杜御庭嚇得不輕,生怕她會傷到腳,他伸手強行將她納入懷中,好言安撫著:「寶貝,乖乖的,等你好了,任由你處罰……」
話還沒說完,只聽——
「啪——」寧暖陽嘟著嘴,小手重重印在了杜御庭臉上:「放開!」她嬌喝道。
「嘶——」房內眾人皆倒吸一口涼氣,盯著杜少臉上的五指印,完了,少夫人肯定會被悲劇的,這不是太歲頭上動土嗎?
只有慕凝紫別過頭,暗自憋著笑,這丫頭不錯,這是她第二次看見杜御庭被打了,而且不僅不敢還手,連嘴都不敢還。
「寶貝,氣消沒?」杜御庭臉上沒有絲毫怒意,反而眼巴巴的上千,握過寧暖陽的小手,一臉心疼的吹著氣:「手打疼沒?老公給你吹吹。」
「啪——」又是一耳光打在了杜御庭臉上,「放開!」
杜御庭不怒反笑,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他幾乎是一臉諂媚的握著寧暖陽的另一隻手,說道:「寶貝,這隻手也打痛了吧!老公給你摸摸。」大手將小手包裹在手心,不管她怎麼鬧,他都不肯放開她,只要能得到她的原諒,臉皮他豁出去了。再說了,臉皮一斤能值多少錢。他不要了!
「滾——」寧暖陽氣惱的一腳踹去,這一次正中目標。
杜御庭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坐姿也變得極其古怪,他扭動著,強忍著痛意,咬牙說道:「沒事,不痛!」他身體好,挨這麼一下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吧!
話雖如此,可他心裡還是十分忐忑的。
------題外話------
關於大家提過的女主的性格比較任性,齊在這裡解釋一下,因為女主是屬於成長型的,所以她的性格往後就會成熟一些,大家可以放心!然後就是女主其實是個很聰明的女主,在後面大家也可以看得到的。
杜少和暖暖終於和好了,齊鬆了一口氣啊,豆大的汗從腦門滴下來,真心糾結啊!明天會出現一個很經典也很驚險的場面,杜少對上裴少,大家繼續關注哦!謝謝






第三十一章沈姐,這怎麼好意思呢
更新時間:2013-2-7 1:34:36 本章字數:3776

片場內,正在拍攝的是今年的年度大片《驚鳳》,這部片子集結了國內一線明星和一級的製作團隊,據稱投資方投資了上千億,唯一的要求就是指定由人氣影星沈月兒擔任主角。 大家在猜測投資方身份的同時,也無不羨慕沈月兒的好運氣,畢竟這麼大手筆的片子可不是誰都能遇上的。沈月兒出身本就高貴,又作為主演,性子自然高傲,不把人放在眼裡是常有的事。大家雖對此頗有微詞,卻誰也不敢得罪她。
「你腦袋長著是幹什麼的?我一個月花這麼多錢請你來就是給我氣受的嗎?」沈月兒身上還穿著拍戲的古代貴妃裝,正對著一旁的小助理發脾氣:「還站在這裡幹什麼?趕緊重新去買。」她隨手拿過桌上剛剛買來的熱奶茶對著小助理潑去,原因僅僅是因為小助理買的奶茶不是她想要的口味。
小助理哭著跑開。
又有一助理拿著台本靠近,想要幫著沈月兒對對台詞,還沒等開口,就見沈月兒一臉不耐煩的說道:「別來煩我。」她搶過助理手中的台本,重重砸在了助理身上,身上的貴妃打扮和此時的場景倒有幾分映襯。
不遠處的一群新人演員吐著舌頭看著沈月兒發脾氣的樣子。
「好凶!」演丫鬟的新人不屑的撇著嘴角。
「人家這叫耍大牌,是做給我們看的,給我們下馬威。」另一演員開口。
沈月兒忽然回過頭來,眼神冰冷的瞪了正在聊天的眾人一眼,開口叫道:「雨芯,你過來一下!」
「誒,叫你了!」
「快去。」
眾人皆同情的看向寧雨芯,其中也不乏幸災樂禍的眼神,沈月兒叫去,八成沒什麼好事,上次一個新人戲演得不錯,導演誇了兩句,沈月兒當場就拉下臉揚長而去。第二天,就再也沒見那新人出現在片場了,人家是有後台的人,她們這些小演員哪能得罪得起啊!
「沈姐!」寧雨芯乖乖站在了沈月兒面前,一臉討好的笑容,她這次飾演的是一個丫鬟,如今這麼一站在沈月兒面前,還真像那麼回事。上周沈月兒忽然約她出去吃飯,飯間親切倍至,飯後更是親自送她回住處,而且還送了一瓶價值幾十萬的香水給她,這讓她簡直是受寵若驚。
「坐!」沈月兒一改之前的囂張態度,微笑著看向寧雨芯:「拍戲還習慣吧?」
「還不錯。」寧雨芯不知道沈月兒的葫蘆裡究竟買的是什麼藥,一心記著沈月兒昨天的說詞,只因為她是杜御庭的小姨子才對她另眼相看的。不過,若能巴結上沈月兒也很不錯。
「雨芯,我已經和導演說了,再有合適的角色會給你留著的。」沈月兒優雅的一撥肩上長髮,拿下手上的紅寶石戒指,「來,這個送給你,在這個圈子裡混,沒有點拿得出手的行頭怎麼可以呢!明天有空我帶你去買點東西。」裴少吩咐過,必須盡快和寧雨芯熟悉起來。
紅寶石戒指的款式很漂亮,正是當下流行的復古款,寶石被切割成淚滴的形狀,每一個稜角都打磨得十分光滑,確是上品貨色。寧雨芯眼中現出貪婪之色,卻還是裝模作樣的假意推脫一番:「沈姐,這怎麼好意思呢?」
沈月兒一眼即明白寧雨芯的心思,她心中冷笑一聲,還真是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啊,她握住寧雨芯的手,笑道:「我們也算投緣,收好,以後跟著我拍戲,一定會讓你紅起來的。」這丫頭倒不像寧暖陽的性子,寧暖陽性格直爽,可是這個寧雨芯卻名堂多著,而且貪財。
「那謝謝沈姐了。」寧雨芯到底年紀小,道行不夠深,很快就被沈月兒的一番花言巧語騙得心花怒放。只要她能攀上沈月兒這顆大樹,日後必是前途無量,至於杜御庭那邊,她也不會善罷甘休。
「杜少——」
遠處的一群人恭敬地圍成一圈,鮮少出現在公共場合的杜御庭居然現身片場,而且懷中還抱著某個小人兒。
「好帥——」
「快看,杜少抱著的那個女人是誰?」
片場眾女一片歎息之餘卻又開始摩拳擦掌想贏得杜御庭的注意,杜少雖然已經美人在懷,但有錢人三妻四妾的似乎已是見怪不怪之事。眾女匆匆跑開,跑回化妝間補妝,若能贏得杜少青睞,這一生的榮華富貴自是享不盡的。
「姐姐!」寧雨芯迎上前,嘴角揚起一絲輕快的笑意,寧暖陽回來了,那她很快就可以回到杜家重新享受榮華富貴,錦衣玉食的生活了。
聽到寧雨芯叫杜少懷中的女人「姐姐」,眾人更是羨慕嫉妒恨啊,原來人家是有背景的,難怪連沈月兒都對她另眼相待呢!
「芯芯!」見到妹妹,寧暖陽臉上綻開了笑容,她本來是想讓爸媽和妹妹一起去杜家住一段時間,杜御庭卻告訴她,父母已經回美國了,芯芯也在拍戲。因為腳暫時不能下地,只能由杜御庭一路抱著過來。
身後,保鏢搬來一把舒適的太師椅,還墊上了鬆軟的鵝毛墊,杜御庭微微彎腰,將她放在了椅子上。
一旁,沈月兒一口銀牙咬得欲碎,她就站在旁邊,他竟然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這一切,都是寧暖陽的錯,寧暖陽沒有出現之前,杜御庭雖然也不怎麼待見她,但是不會如此無情待她。現在彷彿就連看上她一眼,他都會覺得多餘。
「姐姐,我……」寧雨芯蹲在寧暖陽身邊,一派乖巧的模樣,她抬頭,眼角不經意瞥見站在一旁的杜御庭腰間露出的一角,那是槍,那把銀色的手槍,她見過的。她環顧四周,周圍已經被保鏢全部圍起來,只怕是個個有槍。她只怕還沒來得及對寧暖陽說什麼,杜御庭就會直接一槍打過來。
「芯芯,我給你帶了吃的。」寧暖陽招手,一旁的保鏢提著精美的食盒走了過來,「茄汁肉丸奶酪,抹茶綠豆酥,百合蓮子羹……」每一樣她都親自嘗過味道。
「謝謝姐姐。」寧雨芯看著食盒中的東西,很想罵上一句:蠢女人!她需要的不是這些東西,寧暖陽怎麼不給她帶一些衣服,首飾過來呢!
「杜少!」沈月兒不知何時去換了禮服,性感的深v小禮服胸前一直開到腹部,背後更是開到了臀上的地方,其性感程度讓人忍不住大吞口水,「晚上我可以請你和暖暖妹妹吃飯嗎?」她扭著腰身款款來到杜御庭身邊,佯裝鞋子太高扭到腳:「哎呀——」她猛然一個彎腰,露出胸前一片旖旎春光,誘惑的笑著,向杜御庭懷中倒去。
杜御庭利落閃開,冷眼看著沈月兒以及其狼狽的姿勢摔倒在地。
遠處眾人一陣嗤笑。
沈月兒氣惱的爬起來,拍著身上的塵土,努力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這要臉皮何其之厚啊)
「裴少——」
------題外話------
話說這沈月兒和寧雨芯還真是一路貨色,臉皮同樣無敵厚,寫的時候真的恨得牙癢癢的。
大家猜猜猜,裴少和杜少會說什麼?
說什麼?
不告訴你們了,明天接著看哦!看完順便收藏一下,謝謝。






第三十二章我以前的名字是喬。洛伊
更新時間:2013-2-7 1:34:37 本章字數:3458

隨著這一聲稱呼,現場的氣氛頓時再度變得火熱起來,前有杜少,後有裴少,無論哪一個都是不可多得的。
寧暖陽神色一緊,小手緊緊揪住杜御庭的衣服,緊張兮兮的小聲說道:「就是他。」她伸手指向遠處的被眾人簇擁著的男人:「裴少。」她眼中帶著懼意。
似乎感應到她的目光,裴少緩緩抬頭,步伐沉穩的向她走來。
「暖暖,我們又見面了。」裴少單手插兜站在她面前,眼含桃花,眼底波光微漾,眼神極盡銷魂:「有沒有想我?」他的聲音,性感到極致,每個音節都深入骨髓,纏綿在心間。
「誰想你?你是……」寧暖陽氣憤的大聲嚷嚷著,聲音卻越來越小,越說越沒底氣,最後竟然臉紅了半截兒,她咬牙,這臉皮不爭氣啊,美男當前,就亂了陣腳。
說到底,這個男人雖然綁架了她,可是卻也沒傷害她,除去在車上那段不愉快的回憶,他還是很不錯的。
「裴少?」杜御庭上前,眼神中寫滿危險。
「是我。」裴少輕笑著點頭,似乎絲毫不把杜御庭放在眼裡,直接越過他欲伸手觸碰寧暖陽的臉頰。杜御庭一拳飛來,裴少只得閃開,「別這麼小氣,我只是覺得她可愛。」他玩世不恭的笑著,收回手。
「找死——」杜御庭怒極,拔下腰間的槍,對準裴少,另一隻手死死將寧暖陽護在懷中。
她是他的,他一個人的。他不喜歡這個男人這樣看著她,更不喜歡聽到別人用如此曖昧的語氣和她說話。
裴少卻也不慌,他依舊是一派悠閒,眼角愈發上揚,鳳眼中如寶石一般璀璨的暗綠色一閃而過。
杜御庭神色一怔,「你是洛伊家族的人?」那雙暗綠色的眸子,只有擁有英國貴族洛伊家族血統的人才會有,他確信他剛剛沒有看錯。可是洛伊家族的人應該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怎麼會……
「記性不錯。」裴少承認得倒也乾脆,暗綠色的眸子直直對上杜御庭,「我以前的名字是喬。洛伊,不過拜你所賜,我現在叫裴子揚。」他輕聲說著,俊朗的臉頰微微抽動,一抹痛苦的神色染上眼眸。他閉眼,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再次回到腦海中。
那一年,他十二歲,和同學一起參加完小學畢業旅行回家,沒有人去機場接他,回家卻發現家中一片狼藉。
院內,開得正盛的藍色鳶尾倒在地上,被踩得花枝離亂。
門口沒有門衛,大廳內,他見到了讓他一世難忘的場景。
洛伊家族的女主人,他的母親蕾森夫人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正粗喘著氣,看見他進來,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伸手示意他躲進沙發。
「快,看那邊有沒有?」
「再找找。」
樓上響起一陣慌亂的腳步聲,他急忙躲進沙發底下,沙發很矮,他被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樓上下來幾個男人,他的父親被人駕著,從樓梯上一路拖下來,鮮紅的血一直蔓延著。
最後下來的是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孩,他們叫他杜少。男孩年紀不大,臉上甚至還帶著些許稚嫩,身上散發的氣質卻是一種與年紀不相符的老成和威嚴。
杜少一腳踩在蕾森夫人身上,抓過她金色的長髮,冷聲問道:「東西呢?」
「我不知道。」蕾森夫人虛弱搖頭,滿臉血污,意識已經開始模糊。
杜少審視半晌,一臉倨傲的抬腳,「走吧!」他挺起身板,向門口走去,眾人紛紛跟上。
就在他以為苦難終於過去的時候,已經走到門口的杜少卻忽然轉身,從腰間抽出槍。
「砰——」
「砰——」
兩聲槍響。
對於洛伊家族最後的回憶就是那一室刺眼的鮮紅和空氣中瀰漫著的濃重的血腥味。
血統最為尊貴的洛伊家族從此消失,再也沒有人記得它過去的輝煌和榮耀。
而那棟房子,直到現在,都還保持著當時的模樣。
……
眼角被淚水燙得發澀,裴子揚一個靈激,猛然從記憶中醒來,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眼角微微濕潤:「杜御庭,昔日我承受的一切,我都會加倍償還給你。我所有失去的,都會從你身上奪回。」他的目光意味深長的落在了寧暖陽身上。
寧暖陽低頭,身體一陣瑟縮。
杜御庭伸手將小人兒擁得更緊,低聲道:「寶貝,別怕。」沉寂如潭水的黑眸泛起殺機,手指扣下扳機:「我不會給你機會。」
孰料,裴子揚不躲也不閃,竟上前一步,堵在了黑洞洞的槍口前。「我今天來只是和你打聲招呼,給你送份資料。」他遞過一份牛皮紙袋,「別太驚訝!」
杜御庭接過文件,心中隱隱覺得不安,他稍稍打開牛皮紙袋,將裡面的東西抽出一個角,卻又立刻關上:「你到底想怎麼樣?」他的手心微微冒汗。
「放心,我不會說出來那裡面到底是什麼,我們之間的對決,才剛剛開始。」裴子揚邪魅一笑,送給寧暖陽一個飛吻:「記得問你老公到底看到了什麼哦?」他確信,這是一份很好的禮物。
「老公?」寧暖陽滿腹疑問的看著離去的男人。
杜御庭淡淡一笑,語氣如昔般溫柔:「沒事,生意上的一點小過節,嚇到了吧!」他脫下外套裹住她,「中午想在哪裡吃?我讓人去訂位置。」
「嗯——吃海鮮面。」
「好。」他一口答應,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不會拒絕。哪怕是穿著名貴的西裝坐在牆壁被油污熏得微黃的小店裡,吃著口感粗糙的麵條,他都會覺得很滿足。
------題外話------
齊糾結了很久才弄清楚,外國人的名字是姓在前面,名在後,和咱的是相反的。
裴少其實也挺可憐的,這孩紙怪讓人心疼的。哇吼吼,大家今天上班了吧,工作愉快哦!






第三十三章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
更新時間:2013-2-7 1:34:37 本章字數:3238

沉香木窗雕花的書房內,橘色的燈還亮著。 平日這個時候早該入睡的杜御庭卻一反常態坐在書桌前,他雙手支著下巴,黑眸緊緊的盯著桌面上的資料。
這是白天裴子揚交給他的。
文件的最後一頁末尾寫著:寧暖陽和寧大偉,劉美鳳無血緣關係。
若是暖暖看見了,他該怎麼和她解釋,她肯定會傷心,會難過的。不,他不能讓她知道,他不允許她傷心。
裴子揚這個人,必須消失!
「暖暖,我愛你,你會原諒我的隱瞞,對嗎?」修長的手指輕輕握住手腕上的小瓶,他的思緒紛亂如麻,他不能容忍她可能受到一絲的傷害,他要她每天都開開心心的。裴子揚顯然是有備而來,如此一來,寧氏夫婦和寧雨芯是留不得了。縱然裴子揚有這份親子鑒定,但若是他們都死了,死無對證,任憑裴子揚如何巧舌如簧都不會太有信服力。
倒是他當初太過大意,洛伊家族的人買通公司內部人員,盜走了公司即將上市的新產品,他去洛伊家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沒想到他們卻不肯交出東西。他殺死了他們家族所有的人,卻獨獨漏掉了洛伊家族的獨子,如果當初仔細點,一槍直接解決,也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麻煩了。
門被輕輕推開,「老公。」小小的人呢而光著腳丫出現在書房,她一身淺粉色絲質浴袍穿在身上,神情帶著幾分慵懶,顯然是剛剛睡醒。
「怎麼不穿鞋?」他輕輕皺眉,上前一把抱住她,抱著她在了自己腿上,「光著腳,感冒了怎麼辦?」杜御庭不動聲色的將桌上的資料鎖進書桌的抽屜裡,拿過一旁的薄檀將她重重裹住。他將她哄睡了才起身的,沒想到她沒睡多久就又醒了。
「你不在,我睡不著。」寧暖陽自動在他懷中找了個舒適的姿勢窩著,向小baby一樣縮在他懷中,仰著小臉嬌聲問道:「老公,你怎麼還不睡?」
她被他寵壞了,晚上必須枕著他的手臂,窩在他懷中才能睡著。
「公司還有點事。」他避重就輕的回答著,大手掬起她的長髮把玩著,他斂下眼底的不安,笑得輕快,他的下巴擱在她的房頂,她發間的香氣直撲他的鼻間。「寶貝,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永遠都不會。」他緊緊擁住她,淡然的臉龐竟然現出一絲脆弱。他向來冷情,她是他的軟肋,唯一的軟肋,她的一個笑臉,一個皺眉都能牽動他的心。
「為什麼這麼問?老公,你今天好奇怪哦!」寧暖陽打著哈欠,只覺得他的話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小腦袋中閃過那些肥皂劇的狗血情節,她嘟唇,手指重重戳上他的胸膛,她嬌聲叱吒到:「你說,你是不是在外面做壞事了?是不是有小baby了?」她故作可憐兮兮的看向他,一雙水眸頓時淚水汪汪。
「是啊!有小baby了,怎麼辦?」杜御庭由著她玩性大發,索性陪她演起戲來:「老婆,我錯了。」
「哼——」寧暖陽氣得別過臉,不理他。
「小寶貝!」
不理。
「小乖乖!」
還是不理。
忽然杜御庭一把抱起她,讓她坐在書桌上,面對著他:「你就是我的小baby啊!」大手寵溺的捏著她的鼻頭,他眼中柔情蜜意。
「壞人,就知道欺負我。」她微怒卻又嬌嗔著捶打著他的胸膛:「壞人……」
他一把緊緊抱住她,神色忽然嚴肅起來:「乖乖,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多虧了她的一番話點醒了他,如果有了孩子,不管他對她隱瞞了什麼事,她都不會離開了吧!她會捨不得孩子的,有了孩子,他就可以留住她,「好不好?」他的語氣有些急切。
暖暖,不管我做了什麼事情,都是為了讓你更加幸福。
「不好。」豈料,她連想都沒想就一口拒絕。
「為什麼?」
「不好,不好,不好。」她孩子氣的搖頭。
「不許說不好。」他起身抱起她,大步走出書房,與其和她商量,他決定馬上付諸行動。
「裴少。」寧雨芯緊張得凝視著坐在對面的男人,眼中的迷戀愈發的明顯。他是幾乎是為她量身定做的男人,無論是外形,財富和權勢,無一不讓她欣喜。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還是單身,這樣她得手的機會大大增加。想到這裡,她的笑容更加慇勤了:「裴少,謝謝你請我吃晚飯。」
裴子揚咬下叉子上最後一塊牛排,慢條斯理的拿起餐巾擦拭嘴角,每一個動作都從容不迫,優雅至極,「你要想辦法住進杜家,告訴寧暖陽真相。」迷人的深綠色眸子含著隱隱的笑意,他的眼眸深不可測。
一旁,希尼將一隻紫色的方形錦盒放在桌上,打開,「寧小姐,這是主人的一點心意。」
黑色的絲絨中包裹著一枚鴿子蛋大小的藍寶石墜子。
「事成之後,我不會虧待你。」裴子揚將錦盒推到寧雨芯面前,「但是不許傷害寧暖陽。」
寧雨芯看著寶石吞了吞口水,並沒有伸手去拿,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說道:「不如我們來談一個交易。」她將錦盒推回裴子揚面前,她要的不是這樣的小恩小惠,她要得到更多的。
「交易?」
「我幫你對付杜御庭,事成之後,我要的報酬很簡單。」她舔舔嘴唇,眼中現出貪婪之色,「我要裴夫人的位置。」
裴子揚不答話,卻已經起身,他淡淡說道:「你先把事情辦好吧!」
------題外話------
寧雨芯這丫的老出來湊什麼熱鬧,真是嫌死人,得揍她才好,實在是太貪心了!
明天開始,暖暖要做出一件驚天大事了,大家給她加油吧!順便也給齊加油,收藏,謝謝






第三十四章我就要做女強人
更新時間:2013-2-7 1:34:38 本章字數:3111

在家看過某檔的女性創業勵志節目後,寧暖陽的小腦筋又開始轉動了,杜御庭前腳剛出門去公司,她後腳就跟著出門。
她要去找工作,當新一代的職場女性。
因為有慕凝紫幫助弄簡歷和傳授經驗,她很順利的就找到了工作。一得到錄用,她立馬屁顛屁顛的跑來向杜御庭報喜。
D。S樓下,員工咖啡館內。
「老公——」寧暖陽眉飛色舞的從包中拿出一張紅色卡片放在杜御庭面前,抱過他一連在他臉上親了好幾下,「快看看!」
「這是什麼?」忽然得到她的吻,杜御庭內心抑制不住一陣欣喜若狂,原本因她今天這身性感OL套裝而緊繃著的臉頓時柔和了不少,「寶貝,今天怎麼穿成這樣?」黑眸緊緊的盯在黑色套裝下露出的一大截白皙粉嫩的大腿上,眼神幾欲抓狂。該死的,她沒事穿這麼性感做什麼?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趕緊把她打包回家,不讓別人看到。
「你看看這個嘛!」寧暖陽討好的笑著,聲音軟綿綿的,白淨的手指捻起一塊水晶芙蓉糕放在他唇邊,「老公,吃東西。」凝紫姐姐說了,必須得在他高興的時候和他說這事。
幽深的黑眸閃過一絲的驚訝,杜御庭張嘴,含過那塊金色透明的芙蓉糕,連著她的手指一起含在口中,細細啃咬著:「好甜!」他別有深意的讚賞著,絲毫不在意這是在公共場合,大手明目張膽的放上她的大腿上,曖昧的摩挲起來。
「不許亂動啦!」大腿處傳來一陣酥麻,寧暖陽氣惱的一把拿開他的手,重新將卡片打開放在他面前,撒嬌道:「老公,你看看這個嘛!看一眼就好。」
杜御庭拿起卡片,才瞟了一眼,眉頭立刻皺得老深,「這是什麼?」他咬牙切齒的瞪著卡片上幾個偌大的字——新員工錄用通知,大意如下:寧暖陽小姐,恭喜您被錄用為向陽公司業務員,請於收到通知後第二日去公司人事部報道。
「我找到工作了。」寧暖陽訕訕的笑著,早就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應對杜御庭的這幅模樣,「以後我可以自己養活自己了。」她要做最優秀的業務員,然後當上經理,然後就可以像電視上那些女強人一樣,闖出一番自己的事業,多威風。
「自己養活自己?我給你的錢不夠用嗎?」杜御庭差點活活被氣死,他死死抓著那張錄用通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這小妮子給掐死了。她的小腦袋到底裝的是什麼?
「不是。」寧暖陽趕緊搖頭,「夠用,夠用。」光是他給的那張卡,就夠她幾輩子吃穿不愁了。
「那為什麼要去找工作?」大手猛然將卡片捏成一團,他眼中怒意初現,卻拚命隱忍著,怕嚇到她。
「別弄壞了,明天我得拿這個去報道的。」寧暖陽驚呼著從他手中搶下已經被捏成廢紙的卡片,小心翼翼的將卡片放在桌上鋪平展,她志氣昂揚得拍著胸脯:「人家要做女強人嘛!就是電視上那種可以對別人呼來喚去的那種。」想著她假以時日坐在辦公桌前聽著手下員工匯報工作的樣子,想想就覺得過癮,而且辦公桌前還要擺一個牌子——總裁專用。
「女強人?」杜御庭一眼睨過她瘦小的身板兒,這小丫頭以為女強人就是換件衣服就可以的事嗎?但深知她性格古靈精怪,又被自己寵得不知天高地厚,他只得好言相勸:「小寶貝,咱不做什麼女強人,女強人一點都不好玩,很累的,過段時間老公帶你去旅遊好不好?」大手看過她纖細的腰肢,他低頭在她臉上偷了一個香,「乖乖!」
「不,我就要做女強人,就要。」寧暖陽一口拒絕,粉嫩的唇瓣嘟得老高,想到以後威風的盛況,她愈發的神采飛揚,「我要和電視上的那些女人一樣威風,你不許阻止我的夢想。」嬌嫩的手指警告性的戳著他的胸膛,她氣鼓鼓的看著他,得不到他的回應,她的聲音出現了幾許哭腔:「就要,就要。」
「好好好,女強人。」不捨見她掉淚,杜御庭只能先一口答應下來,先順著她,長指抓過她柔順的長髮,在手心輕掃著,他竭力誘哄到:「寶貝,做業務員是很辛苦的,不然你來公司給我幫忙,我應聘你做總經理,好不好?」她想做女強人,他就撥一間公司讓她玩,把她放在自己眼皮下,他總歸比較放心。
「不要。」小人兒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臉的義正言辭:「我要憑自己的實力闖出一番事業。」
事業?
早上九點半還賴在他臂彎裡沒醒的人還想闖出事業!杜御庭生生把這話吞下,直接給身後助理使了一個眼色。
秘書點頭,默默退了出去。
五分鐘後,寧暖陽手機響起。
「喂?」
「寧小姐,很抱歉通知您,我們公司的人員招聘已經滿了,所以暫時不能錄用您了,希望下次有機會可以合作,再見!」
「喂?喂?」寧暖陽張著小嘴,半天才回神,可憐兮兮的咬著唇,跨下肩膀:「什麼破公司?明明就給人家發了錄用通知,現在告訴我不錄用。」
杜御庭對秘書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
「小乖乖,沒關係,明天去老公公司上班,你做總裁,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好不好?」眼中閃過一絲愉悅,大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臉:「別生氣了!」他捨不得看到她咬唇的樣子。
「沒關係!」小人兒忽然粲然一笑,又從包中拿出一張和之前類似的卡片。
「這是什麼?」
寧暖陽甜甜一笑,打開卡片:「我今天去了兩家公司應聘,這裡還有一張錄用通知。」她笑得一臉的陽光燦爛,全然沒看見男人臉已經黑到了頂。
------題外話------
暖暖要工作了,到底有沒有去成,杜少會不會想辦法阻止呢!歡迎大家踴躍留言,謝謝!






第三十五章你就等著演一輩子的丫鬟吧
更新時間:2013-2-7 1:34:38 本章字數:3372

翌日清晨,杜御庭早早醒來,伸手將床頭的鬧鐘早已設定好時間的鬧鈴關掉。 看著身邊熟睡的小人兒,他臉上露出賊笑,這小妮子為了上班不遲到,昨晚還特意拉著他去商場買了一隻鬧鐘,把時間設定到了早上七點。
他不能明著反對她上班,但也不可能任由她胡鬧,她上有政策,他下有對策。昨晚,從浴室出來後,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她抱上床,關燈,做運動,還趁她迷迷糊糊的時候壞心的將鬧鐘時間調早了兩個小時。昨晚沒昨晚一次運動,她嚷著要睡,他就拿過床頭的小鬧鐘,指著上面的時間說:「寶貝,時間還早,睡太早睡不著。」然後就壓著她繼續做運動。
整整一晚,她累壞了,連身都沒翻一下,現在鬧鐘上顯示的時間是七點,時機已經是九點,她是八點上班,現在就算起來也來不及了。
「寶貝兒!」他精力充沛的看著在臂彎中沉睡的她,不安分的伸出舌去舔著她圓潤的耳珠。
「嗯…走開…」朦朧中被人騷擾,寧暖陽不耐煩的揮手,一轉身,潔白的藕臂露出被外,後背正對著他的視線。
「不許背對著我。」男人霸道的將沉睡的小人兒翻了一個身,讓她面對著自己。每每睡覺,她都是趴在他懷中,正對著他,他習慣了一睜開眼就可以看到她的容顏。
「上班,上班……」忽然,懷中的小人兒夢囈著,幾秒好後,寧暖陽忽然從床上坐起來,睜開眼,室內已是一片光明。她急忙抓過床頭的小鬧鐘,神色慌張的叫道:「起點十五分了,鬧鐘怎麼沒叫?我要遲到了。」她急忙推了推身邊的男人:「老公,快起來,人家要遲到了。」
男人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一副才醒的模樣,他睜開眼,睡眼惺忪的看著小人兒,薄唇輕啟,聲音性感至極:「乖乖,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兒。」說罷,他閉上眼,一把壓下她在懷中,「乖,睡了!」
「不行,我要遲到了,快起來。」小人兒拚命掙扎,捶打著他的胸膛,「老公,快點起來啦!真的要遲到了。」嗚嗚,慘了,第一天上班如果遲到,肯定會被開除。
杜御庭慢吞吞的睜開眼,佯裝沒睡醒,一臉愣愣的坐在床頭,眼中卻露出精光,反正她也遲到了。
寧暖陽躲躲閃閃的扯過被子擋住身體,慌忙起身,穿上浴袍,直奔衣櫃,杜御庭坐在床頭,看著她費了一番功夫將要穿的衣服找出來穿好,這才慢悠悠的開口說道:「寶貝,你確定你不要泡澡嗎?」他邪惡一笑,昨晚多次運動,她出了一身的汗。
「糟糕,差點忘了!」寧暖陽懊惱的衝進浴室,一陣手忙腳亂。
見她衝進浴室,杜御庭這才不慌不忙的起床,按鈴吩咐廚房準備早餐。
等到一切磨蹭完,小鬧鐘已經指向起點四十五。
銀色的Murcielago在某家小公司門口停下。
「老公,我走了!」寧暖陽拿上包,推開車門就要下去。
「寶貝,還沒親親。」大手一把將她拉回車中,關上車門,一陣纏綿的熱吻,「寶貝,好香!」大手緊緊抱著她坐在自己腿上,他能拖一分鐘是一分鐘。
寧暖陽大力推開他,匆匆向樓上跑去。
「少爺,要先回公司嗎?」司機小江禮貌的問道。
「不用,等五分鐘。」他信心滿滿的看著小公司的門口,最多五分鐘她就會下來,沒有哪家公司會用一個第一天報到就遲到的員工。
片場內,正在拍攝著《驚鳳》,這部劇的演員陣容和道具都是花重金打造的,還沒上映就已經做和很好的前期宣傳,可以預想上映後的收視定是不俗。
沈月兒飾演的王妃穿著華麗高貴的戲服,正大力煽著丫鬟的耳光,而飾演丫鬟的女孩正是寧雨芯。
這場戲將的是王妃發現身邊出了奸細,而那個奸細正是一直跟著自己的丫頭,氣憤之下猛煽丫鬟的耳光。
「玉兒,我待你不薄,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沈月兒雙眼含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揮手,重重煽在寧雨芯臉色:「啪——」
「卡——」因為動作不到位,導演喊重拍。
「玉兒,我待你不薄,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啪——」
重拍。
「啪——」
一次又一次的NG,沈月兒毫不留情的揮下一個又一個的巴掌,寧雨芯雙頰高高腫起,臉上甚至被沈月兒手上的戒指刮出了些許的血絲,可是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配角,根本沒有人會在意。
每每打完耳光,該說最後一句台詞的時候,沈月兒都會出現一點小小的狀況,這個橋段只得一次又一次的重拍。
「好了,先休息一下再拍!」導演不得不喊停,讓大家都調整一下情緒。
演員各自去補妝,對台詞。
沈月兒嗤笑著,經過寧雨芯身邊:「想出名,不是那麼容易得。」
「沈月兒,你是故意的。」寧雨芯氣憤的抓過沈月兒的手腕,忽然明白了沈月兒根本就不是什麼狀況不好,而是有意整她。
「故意又如何?我就是故意的。」沈月兒高傲的揚頭,眼神不屑的瞟過寧雨芯紅腫的臉上:「有我在,你就等著演一輩子的丫鬟吧!」
「你——」
「我如何?」沈月兒重重甩開寧雨芯的手,厭惡的看向她:「有寧暖陽在,杜御庭不拿正眼看我。好不容易和裴少合作,現在你又想來搶我的戲。我和你們姓寧的有仇嗎?處處為難我。」隨著寧雨芯的出現,她意識到了危機,裴少不再那麼需要她來辦事了,寧雨芯的身份更方便接近寧暖陽。
「沈月兒,你等著。」寧雨芯點頭,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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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雨芯對沈月兒,半斤八兩,估計誰也佔不上多大的便宜,有好戲看了!暖暖會放棄工作還是會越挫越勇呢!大家繼續關注,留言哦,還要收藏,收藏!






第三十六章老公,以後我養你
更新時間:2013-2-7 1:34:39 本章字數:3324

杜家的餐廳內,氣氛異常的怪異,傭人將菜上齊後,都自覺退出餐廳內,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倒霉了。
「寶貝,吃一口。」杜御庭還穿著去公司時比較正式的黑色西裝,他一手拿著小瓷碗,舀過一勺蝦仁粥送到寧暖陽唇邊,輕聲細語的哄著:「乖乖,放了好多你喜歡的蝦仁,吃一口,乖!」可是任憑他怎麼哄,小人兒卻只是癟著嘴,看也不看桌上的飯菜。
早上,他話音才落,她僅僅上去一分鐘就跑下來,撲到他懷中,哭得委屈極了,那家公司的經理不但當初開除了她,還在眾人面前奚落了她一番。她梨花帶雨的小臉,讓他好一陣心疼,當即就讓秘書直接把那家公司收購了。他不希望她被錄用,可是也不允許她被人欺負。
本以為哄哄她開心,她就會忘記要上班,要做女強人的想法,可沒想到,回到家後,她連飯也不吃,一個人待在房間裡掉淚,他好不容易才把她哄下來。
「它怎麼會壞掉的?昨晚都還是好好的。」寧暖陽手中拿著小鬧鐘,這是不久之前,昨天那家鬧鐘店得老闆親自上門為她換了一個新鬧鐘,並深深致歉,昨天售出的鬧鐘出現了一點小問題,給她帶來了不便。老闆模樣如此誠懇,她當然不好再說其他。
「對啊!怎麼會壞了呢?」杜御庭一臉懷疑的附和著,見她不肯吃粥,又捻過一塊梨花餅餵她,「寶貝,吃一口,吃一口就好,好不好?」
梨花餅的形狀很精美,餅被做成一朵小小的梨花狀,每個花瓣上點上一顆小小的紅色枸杞,既好看又健康。
「不吃。」小人兒搖頭,低頭搗鼓鬧鐘,一點也不給杜御庭面子。
杜御庭無奈,又擔心她餓壞肚子,只得向衛翼使了個眼色。
幾分鐘後,寧暖陽的手機響起。
「寧小姐,你好,這裡是小熊公司,恭喜您被我公司錄用為銷售人員,請您於明日上午八點鐘來公司人事部報道,具體情況我們會發郵件到您郵箱,謝謝!」
錄用?
「哦——」寧暖陽愣了半天,回神,一陣歡呼雀躍,嬌小的身體撲入杜御庭懷中,連眼睛都變得亮晶晶的:「老公,老公,我找到工作了,明天可以去上班了。」
「恭喜寶貝。」看著她臉上滿足的笑,杜御庭也不覺被感染,沒想到一份小小的工作可以讓她如此開心。
「老公!」小臉再次變得生機盎然,小手摟住男人的脖子,寧暖陽頓覺豪情萬丈在心間湧起:「老公,以後我養你。」
養他?
杜御庭臉龐悄悄抽搐一陣,就她那點工資,連吃頓飯都嫌少,她還要養他。不過,他也只是想,口中說出的話卻完全不一樣:「好啊,我就等著寶貝養我。」
簡單的一室一廳出租屋內,沒有過多的裝飾,只有幾件簡單的沙發,衣櫃之類的傢俱。
寧雨芯抱著雙腿坐在沙發上,雙眼腫得像核桃,淚水已經哭干。昨夜她忽然接到電話,她的父母被人殺死在賭場內,當她趕去的時候,看到父母胸前被子彈打出洞。
子彈?
槍。
她第一反應想到了杜御庭,她見過他有槍,而且只有他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在人數眾多的賭場殺人。
可是,她沒有證據,就算去報警,警察也不會相信。她在這裡舉目無親,身邊又沒有多少錢,該怎麼辦才好?
「你還有時間坐在這裡傷心?」冷不防,腳步聲在室內響起。
「裴少?」眼前男人的出現,讓她猶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光亮,她不顧一切的抓住他的衣服,哭道:「我該怎麼辦才好?」
「我不是讓你想辦法混進杜家嗎?待在寧暖陽身邊才是最安全的。」裴子揚不著痕跡的甩開她的手,皺眉看著被她的手抓過的衣服,他不喜與人太過接近。
「我根本就靠近不了杜家的範圍,更別提見到寧暖陽了。」寧雨芯狠狠的說著,指甲深深陷入柔軟的沙發中。她多次在杜家附近的地方轉悠,想進去杜家,可是才出現,就被人攔住,並告知,少爺有吩咐,不能讓她進去。
裴子揚沉思半晌,「你不能待在這裡了,杜御庭不會放過你的。」他輕挪腳步上前,「他一直擔心你們會告訴寧暖陽真相,他既然能殺了你父母,就勢必不會留著你。」或許,這個寧雨芯倒是可以為他所用,如果好好調教一番,應該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你的意思是他殺了我父母?」心中的猜測被證實,寧雨芯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她恨聲說到:「我要給我父母報仇。」
「報仇?」裴子揚上下打量她一番,冷聲嗤笑到:「你還是先留著你自己的這條命吧!」蠢女人,以為要殺杜御庭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嗎?
寧雨芯呆呆跌坐回沙發中,喪氣的將頭埋入沙發,一陣苦笑,她拿什麼報仇,她有什麼資本和杜御庭拚命?杜御庭的凶狠,他見過的,就算他在寧暖陽面前是千般溫柔萬般寵愛,可那僅僅只是限於寧暖陽而已。
「你知道寧暖陽的真實身份嗎?杜御庭有沒有對你們提起過?」裴子揚疑惑的問著,他去查過,卻根本查不到,這讓他更加好奇了。
寧雨芯搖頭,「杜御庭找到我們家時,我們家不過是靠擺小攤買菜為生的窮人家,他找上我們家只是因為我和寧暖陽有幾分相似,之後他便給了我們一大筆錢,把我們送到美國。」那大概是她最快樂的時候,每天不用為生計擔心,不用擔心下雨房子會漏雨,可以穿著漂亮的衣服上學,不用擔心同學的嘲笑,而且父親也忽然有了自己的公司。
裴子揚略微思忖半晌,起身向門口走去:「給你十分鐘時間考慮,如果你願意和我合作,十分鐘後到樓下來,我的人在下面等你,會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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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不許買小熊牌泡麵
更新時間:2013-2-7 1:34:39 本章字數:3256

寧暖陽上班第一天,就主動請纓去做外場促銷。 而公司那邊,因為杜御庭有交代,必須要讓這位少夫人吃吃苦頭,知難而退,經理也樂得輕鬆,趕緊答應了她的要求。這麼一位祖宗擺在公司裡,既不能隨意使喚,又得小心翼翼的供著,換誰都提心吊膽啊。
金帝大廈的門外,是各品牌促銷專區。
寧暖陽一身粉嫩色鵝黃色洋裝,頭髮紮成俏麗的馬尾,穿著統一的花邊圍裙,正站在促銷台前,努力的做個好員工。她腰間掛著小巧的擴音器,話筒就在唇邊:「大家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快來嘗一嘗,看一看,小熊牌泡麵,酸菜口味,酸爽過癮。」她賣力的遊說著每一位路過的客人,這套說詞是她昨晚在商場蹲點很久才整理出來的。
她現在所在的公司是一家泡麵企業,她主要的任務就是負責打開新口味泡麵的銷路,她現在可是鬥志昂揚,一心要闖出一番成績,讓杜御庭對她刮目相看。
「泡麵,酸菜口味的泡麵今天特價促銷,只要五十元一箱,大家都來看看。」寧暖陽費了老半天功夫,將展台上的泡麵擺得漂漂亮亮的。
「大姐,您嘗嘗,可以試吃的。」
「大哥,你買點吧!」
「小妹……」
每一位客人都在她展台前站了站,走了。
頂著烈日,寧暖陽好說歹說,才賣出三包泡麵,她從早上出門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只覺得嗓子眼要冒煙了,可是櫃檯只有她一個人看著,她再渴也不能離開,萬一來生意了怎麼辦?
「好熱!」她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汗珠,小臉被曬得通紅,經理也真小氣,對面的櫃檯都有大傘,上面印著自己企業的名字,就他們的沒有。
看著展台上的泡麵還是堆得滿滿的,一天的業績就三包泡麵,她不禁有些沮喪,站了一天,她渾身酸痛到不行。
金帝大廈的轉角處,齊刷刷站著一排穿著黑衣帶著墨鏡的貌似黑社會的高大男子,每過來一位路人,站在第一位的男子都會發上一張百元大鈔,然後第二位就會一臉凶神惡煞的補上一句:「不許買小熊牌泡麵。」
一看這黑社會的行頭,路人接過錢就惶惶走遠,生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哪裡還有心思去買什麼泡麵。
「怎麼都沒人買啊?」寧暖陽苦著小臉,甩著酸痛的手臂,記賬本孤零零的躺在一邊。
「我要買泡麵。」一張百元大鈔被遞到了寧暖陽面前,寧暖陽瞬時兩眼放出精光,屁顛屁顛的點頭:「好的,您稍等。」她動作稍顯笨拙的彎下腰去裝泡麵。
「哎,寧暖陽,真是你啊!」嘲笑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錢被收了回去。
寧暖陽抬頭,居然是沈月兒,她一身高貴的黑色禮服,妝容妖艷,「你不是要買泡麵嗎?錢拿來。」寧暖陽一心只想把泡麵買出去,根本沒有心情去管沈月兒這嘲諷的嘴臉。她吃力的搬起倆箱泡麵,套上袋子,「可以了。」
沈月兒不屑的一笑,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探入皮包,抽出兩張百元大鈔,在寧暖陽面前晃了幾晃,「你們不是可以試吃的嗎?你幫我泡一包,我試試味道如何,好的話,我就再多買兩箱。」
雖然是萬分的不情願,寧暖陽還是低頭泡了一包泡麵,「沒問題,請稍等!」她撕開包裝,放上調料,倒水,蓋上蓋子,一碗香噴噴的泡麵很快就可以了。
「可以了,請用。」寧暖陽雙手捧著泡麵,遞給沈月兒。
「真看不出暖暖妹妹還有這樣的好手藝。」沈月兒掩唇,伸手接過泡麵,卻忽然手抖一下,飄著辣油熱氣騰騰的麵條潑出一些,潑在寧暖陽手上,「哎呀,真對不起,我手抖了。」沈月兒將手抽出,整晚泡麵全部打翻在展台上,檯面上油湯一片。
「沒關係。」明知沈月兒是故意為難的,寧暖陽卻還是生生忍下這口惡氣,沒關係,看在業績的份上,她什麼都可以忍,「謝謝您的光臨!這是您的泡麵,請付錢。」寧暖陽笑靨如花,將幾箱泡麵放在了沈月兒面前。
沈月兒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哼——」她高傲的冷哼一聲,手中的鈔票像施捨一樣仍在了寧暖陽面前,「不就是兩百塊錢嗎?」
寧暖陽收下錢,拿起一旁的掃把掃起了地上的殘面,「不好意思,麻煩讓一讓。」錢一到手,寧暖陽離開便了臉,她的掃把直直朝著沈月兒站的地方掃去,「讓開點,沒看見我在掃『垃圾』啊!」掃把不時劃過沈月兒光著的腳背。
沈月兒穿著足足十五公分的高跟鞋,左躲右閃著,既要躲著寧暖陽的掃把,又要避免踩到地上髒兮兮的麵條,「寧暖陽,你故意的!」她花容失色的看向寧暖陽,模樣氣急敗壞。
「猜對了,我就是故意的。」寧暖陽甜甜一笑,提起已經髒兮兮的掃把:「沈小姐,你再不走,我就又要開始掃地了。」
「好,好,你夠狠。」沈月兒肺都要氣炸,卻也無可奈何,只得轉身離去。
背後,寧暖陽叫住了她,「沈小姐,您的泡麵。」
沈月兒一愣,又轉回身來提著四箱泡麵,踩著高跟鞋趾高氣昂的離去。在經過路邊一乞討老婦面前時,她一臉傲氣的將四箱泡麵重重扔下:「便宜你了。」
聽著老婦的不住道謝,她坐上一旁的小車揚長而去。
車上,帶著眼鏡的男人正將攝像頭收起。
「拿來,給我看看。」沈月兒伸手,一臉傲慢之色。
照片中,是她正提著泡麵給乞討老婦的畫面,畫面拍得很好,將她的笑容拍得很親切。
「抓拍得不錯。」她滿意的點頭,「明天發報的標題就是——人氣影后沈月兒街頭救濟乞討老人。」打出慈善這張牌,想必對她的人氣會有極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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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我們之間的合作到此為止
更新時間:2013-2-7 1:34:40 本章字數:4163

天幕漸黑,已是萬家燈火之時,白色Enzo在杜家庭院外停下。
「少爺。」穿著統一白色金邊制服的司機恭恭敬敬的打開車門。
杜御庭動作溫柔的抱起沉睡中的小人兒,從車中走下。她從上車就開始沉睡,連眼皮都沒掀一下,他怕車子開得太快會吵醒她,於是吩咐司機慢點開,這才這麼遲才到家。而她依然沉睡,沒有絲毫要醒來的跡象,想必是累壞了。
進屋後,杜御庭只對管家丟下一句:「把飯菜直接送到房間。」就抱著小人兒上樓了。
沉睡中的她一臉倦容,睡得安穩極了。
「寶貝,快醒醒,吃飯了。」床上,大手輕捏著小人兒的鼻尖,他親暱的湊近,一口咬上她的唇:「寶貝,乖乖,吃飯了再睡。」已經八點了,她連飯都沒吃,想必是餓了的。
「唔——,我不要吃飯,我要睡。」寧暖陽閉著眼,小聲嘟噥著,扯過被子,一翻身,又繼續睡去,雖然已經是餓得前胸貼後背,可是奈何瞌睡蟲實在是太厲害了,她想著先睡了再說。
「小乖乖,今天的菜很好吃哦,有薄荷蔬菜沙拉,有香蒸蟹肉,有白汁雞肉卷……」杜御庭一手將她抱著靠在床頭,一邊故意將每一隻裝著她愛吃的菜盤端到她唇邊,讓她聞到這香味,「很好吃哦!」
「好香!」寧暖陽稚氣的吸著鼻子,軟軟的嬌吟出聲,她緩緩掀開眼簾,小臉上依舊是未消退的疲憊:「真的好累。」她歎氣,努力將眼皮撐起,卻還是禁不住睡意來襲,再次沉沉睡去。
「寶貝,寶貝。」杜御庭低聲喚著,見她實在依舊疲憊至極,不忍再喚醒她,只得先讓她睡著,吩咐管家隨時把飯菜準備著,等她醒來餓了隨時可以吃。雖然捨不得她這麼累,可是不讓她吃點苦頭,想必她不會乖乖聽話呆在家。
書房內,暗紅木質的書桌上是她今天工作的照片,她工作的時候,每一個笑容都那麼耀眼,當看到其中一張時,他的笑容凝固了,臉上甚至現出一絲陰寒:「沈月兒,她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周八》報紙明日的樣報。」衛翼雙手遞上一份剛剛出來的報紙,報紙上的墨跡還未來得及乾透,甚至還帶著淡淡的墨香味。
報紙上,頭條上是兩張巨幅照片,沈月兒笑容可掬的從包中拿錢,買泡麵;還有一張是沈月兒提著兩箱泡麵給路旁乞討者的照片,照片中沈月兒十分親切的模樣。
照片上方是巨大的標題——《人氣影后沈月兒親臨街邊替乞討老人買食物》。
「啪——」大手捏著報紙重重拍在書桌上,杜御庭滿臉怒容,冷聲說道:「立刻給我處理掉。」
今晚他接暖暖回來就發現了,她手背上有一塊紅色的印記,她一直推說是搬貨時碰傷的,可是,那分明就是燙傷的。
原來,竟是這麼回事。
傷害暖暖的人,絕對不能就這麼輕易的饒恕了。
第二日,整個娛樂圈炸開了鍋,各大報紙頭條都是當紅人氣影星沈月兒的巨幅照片,並配有標題和解說——《人氣影星沈月兒街邊怒砸乞討老人》。
照片中,沈月兒穿著一襲禮服,踩著高跟鞋,提著兩隻箱子表情盛氣凌人的砸向路邊乞討老人。報紙上,還有記者和眾網友對沈月兒進行了抨擊和批評。
一時間,沈月兒好不容易挽回的人氣再度跌至谷底,多個待簽的合同日期紛紛推後,還有廠商放言,如果不能妥善的處理這件事,就要撤回之前和沈月兒的合作。
「怎麼會這樣?」沈月兒氣急敗壞的看著報紙上的照片,不甘心的又抓過另外一家的報紙,還不等看完,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報紙上的內容,一家比一家的更過分。她急急打開電視,一連換了好幾個台,都是在炒作這件事,某著名娛樂節目的主持人用誇張的語調說著:「我們的心目中的影后沈月兒做出如此讓影迷失望的舉動……」
「胡說八道!」沈月兒氣得抓著遙控器重重砸向電視。
怎麼會出這樣的新聞,她昨天明明叮囑過《周八》的記者,標題什麼的都說得清清楚楚。
一旁的小助理見狀,趕緊撿起地上的遙控,想關掉電視機。
「不許關。」沈月兒大聲叫喊到。
「叮叮……」
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小助理怯怯將手機遞到她面前:「沈姐……」她小心翼翼的看著沈月兒,生怕又被她訓斥一頓。
沈月兒不耐煩的奪過手機。
「喂?」
「沈月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鬧出這樣的新聞?你不知道百合獎年度影后投票正在進行中嗎?你現在鬧出這樣的負面新聞,你還想在這行混下去嗎?」電話那頭,傳來她的經紀人ALIO劈頭蓋臉的指責。
「ALIO姐,我……」
「你之前接的廣告代言廠商已經全部要求換人了,我把你所有接下要要上的通告也全部取消了,你先出去躲一段時間,讓這件事的風頭先過過。」ALIO風風火火說完,掛斷了電話。她是這個圈子裡最有手腕的經紀人,帶過的藝人不多,但是個個都成為了頂級的影星歌星。ALIO眼光很挑剔,一般人她根本就不願意帶。這次如果不是裴少從中斡旋,只怕她也不能被ALIO收到門下。
「ALIO姐,ALIO姐…。」沈月兒不甘心的還欲解釋,電話那頭卻傳來嘟嘟聲,顯示電話已經掛斷。沈月兒氣得將手機狠狠摔在地上,整個人如同洩了氣的皮球跌坐在沙發上。
如果不能成功解決這件事,那她這麼多年的奮鬥和付出就全部都完了,她再難有東山再起的可能。娛樂圈從來不乏年輕貌美的女星,而觀眾的口味永遠是多變了,她好不容易才拼來的一切。
「不,我不會就這樣算了。」沈月兒抓過紙巾,狠狠擦掉臉上的淚水。
「現在知道後悔了?」不冷不熱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澄亮的黑色皮鞋重重踩過地上手機的殘骸。
「裴少!」沈月兒抹乾眼淚起身,慌忙抓住裴子揚的衣袖:「裴少,求求你,一定要幫幫我,不然我就真的完了。」她辛苦得到的一切,她不甘心就這樣沒了。
裴子揚的視線淺淺瞟過沙發上凌亂的報紙,低聲說道:「愚不可及。沈月兒,我記得我警告過你,不要去動寧暖陽。」黑眸冷睨著她,他眼中是明顯的不悅。
「我,我……」沈月兒支支吾吾的答不上話,她確實是存心去找寧暖陽麻煩的。
電視上閃過某新影片的簽約儀式,出現在銀幕上笑意盈盈的女人居然是寧雨芯。主人人拿著話筒:「今日,洛斯集團旗下年度代言廣告女主角正式出爐,將由人氣新星——寧雨芯小姐擔任。」
「裴少,這是怎麼回事?」沈月兒慌亂的起身,銳聲質問道:「你答應過這支廣告給我的。」她所有的工作都已經停掉了,她不能再失去這支廣告。
「你是在質問我嗎?」
「我,我沒有。」沈月兒的氣焰頓時矮了一截兒。
「沒有最好。」裴子揚冷笑,嘴角勾勒出懾人的冷度:「我們之間的合作到此為止。」她已經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了,他不再需要這麼愚蠢的女人來幫他辦事,她遲早會壞了他的大事。
------題外話------
沈月兒倒霉了,但是鑒於她沒做啥太壞的事,暫時就小懲即可。至於寧雨芯那丫的要倒大霉的。齊越寫越覺得杜少真心不錯啊,對暖暖這麼好,羨慕啊羨慕。
大家收藏,收藏,齊在存稿了,吼吼






第三十九章你是依依
更新時間:2013-2-7 1:34:40 本章字數:3674

因為心疼寧暖陽站櫃檯太過辛苦,杜御庭徹底下了「封殺令」,必須讓她一袋泡麵也賣不出去,早早的滅了她的雄心壯志,讓她乖乖回家待著做個乖寶寶。
「小熊牌泡麵,酸菜口味,大家都來嘗嘗!」因為連日來生意幾乎是慘淡到天天掛零,寧暖陽的聲音是越喊越有氣無力,「泡麵……」不管她怎麼賣力的笑都沒聲音,這會兒,她沒精打采的趴在櫃檯上偷起了懶,眼巴巴的看著對面的另一牌子泡麵生意大好,「都來買一袋吧!哪怕是一袋也好啊!」小臉寫滿沮喪,她天天站在這裡連一袋泡麵都沒賣出,雖然經理沒責怪她,可是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不然,今天自己買幾袋回去煮著吃好了。
「小熊牌泡麵……」
「美好牌泡麵,今日促銷優惠……」
她剛一開始喊,對面的展櫃的「泡麵西施」也立刻把聲音提高了八度,好像存心和她較勁兒似的。「泡麵西施」穿著清涼的銀色亮片吊帶衫,裙子又短,她這一吆喝,立刻引得大把人圍觀買泡麵。
寧暖陽看著自己展台前門可羅雀,再看看別人的那一身裝扮和人氣,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得從這打扮上下點功夫才好,自己這一身的淺色及膝洋裝雖然雖然價格不菲,但款式是不是太過普通了,裙子可能短點會比較好。
馬路對面的咖啡館內,一身尊貴氣息的男人優雅的喝著黑咖啡,目光溫柔的注視著馬路對面人煙稀少的促銷櫃檯,看著一臉沮喪的小人兒,好看的唇角輕揚起完美的弧線。
「少爺,今天還是和前幾天一樣,少夫人一袋泡麵也沒有賣出!」衛翼盡職的報告著今日寧暖陽的「戰績」,他堂堂的D。S高級助理竟然擔任起了私人偵探的工作。上午,他化妝為大型的娃娃玩偶,在少夫人的展櫃旁站了一上午,生意狀況盡在他的掌握中。
「很好!」杜御庭滿意的點頭,雖然捨不得看到她每天跨著一張小臉回家,可是現在必須盡快斷了她工作的念想,他不想看到她太辛苦。她上班後,不知道受誰的影響,連吃飯都只是在路邊攤草草吃點麵條了事,說什麼麵條比較便宜。幾天下來,她的小臉瘦得只有巴掌大,他心疼,只得命人在大廈周圍買下一間小店,做各式有營養合她口味的飯菜,然後以極低的價格買給她。
「少爺,今天下午,已經約好了和張總打高爾夫。」
「好的,備車吧!」
「是!」
沒有生意,寧暖陽索性趴在櫃檯上面小憩起來,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喊她。
「暖暖!」
寧暖陽抬頭,眼睛頓時一亮:「子萱!」她開心的站起來:「子萱,你怎麼在這裡?」她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裡碰到任子萱。
任子萱的短髮已經留到了肩膀,看上去更多了幾分甜美嬌俏的味道,她賊賊一笑:「我和一個朋友出來逛街,你等等,我去把他喊過來讓你看看,很帥的!」
任子萱匆匆跑開,不一會兒就再次跑回來,身邊還多了一個男人。
「陸醫師,這是我和你提過的寧暖陽。」任子萱臉頰微紅的看著身材高大的男人,又一手搭上寧暖陽的肩膀,「暖暖,這是我們醫院最優秀最年輕的博士級醫生,陸子遠。」她眨著眼,湊到寧暖陽耳邊低聲說道:「怎麼樣?很帥吧!」
「陸醫師,你好,我是寧暖陽。」寧暖陽甜甜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白牙,笑得分外可愛。
陽光照著樹葉的影子亂晃,風很和煦。
「依依——」
那人聲音乾澀,面容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張小臉出神。
「依依,依依,你回來了,你回來了。」大手一把拉過她,緊緊擁在懷中,彷彿用盡全部的力氣去留住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陸醫師,你……」寧暖陽驚詫,想推開,卻敵不過他的力氣,她尷尬的說道:「你認錯人了,我不叫依依,我叫寧暖陽。」
「陸子遠,你趕快放手啦!你嚇到暖暖了。」任子萱企圖扯開陸子遠的手,卻奈何,他抱得太用力,根本扯不動。
「不是,你不是寧暖陽,你是依依,凌依依。」陸子遠臉上一片溫柔神色,眼底卻是滿滿的固執:「你是依依,依依,依依。」他在她耳旁輕喚著,眼裡流淌出失而復得的狂喜,他就知道,依依沒有死,她不會死的,她說過會等他回來的。「你不會騙我的,我知道。」
「陸子遠,你趕快放手,她真的不叫凌依依,她叫寧暖陽,已經結婚了。」任子萱又急又氣,卻也一時無計可施,只得大喊著:「你趕快鬆手啦,被人看到了不太好。」
「你結婚了?」
陸子遠的臉色驀然蒼白幾分,抱著她的大手頹然鬆開,踉蹌著後退幾步,搖頭,連說話都覺得費力一般:「依依,你說過會等我的。」
他出國前,她說過,會等著他的。
「我真的不叫依依。」寧暖陽頭痛的解釋著,心底卻也納悶著,她真有那麼像那個凌依依嗎?
可是,雖然覺得陸子遠的行為有些突兀,有些冒失,但是卻並不會排斥。
「不叫依依。」陸子遠一臉失落的喃喃念叨著,「這個是你的嗎?」他拿出一條紅色的手繩,是從他藍色襯衣的口袋中掏出,看得出他很重視。
「這是我留著子萱的。」寧暖陽一眼認出了那條紅色的編織手繩,從她醒來後就一直戴著。
陸子遠怔怔的凝視著她,艱難的開口說道:「這是依依十歲生日時,我親手給她編的,她一直戴在手上,從來都不曾拿下來的。」手繩上的花樣,是他親手編織的,怎麼可能弄錯?
還記得那年替她戴上手繩,他半開玩笑般認真的說這是給她的定情信物,收下了以後就要嫁給他。
她毫不猶疑一口答應。
「怎麼可能?這是我老公送我的。」寧暖陽嘟著唇,伸出手:「還給我。」
她無名指上的鑽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照得人眼睛生疼。
陸子遠顫抖著嘴唇,小心翼翼的將手繩緊緊握在手中。
終於,臉上的最後一絲血色也褪盡,他苦笑著低頭:「也許真是我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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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麵泡麵,吃多了真的會聽到這個詞都頭皮發麻啊,泡麵還是少吃點好,沒營養的!
陸子遠要出場了,華麗麗的登場,大家鼓掌歡迎,順便收藏,謝謝,明天繼續!拜拜






第四十章穿給我看還可以
更新時間:2013-2-7 1:34:41 本章字數:3625

寧暖陽工作後難得的一個休息日,杜御庭本想和她兩人共享一番二人世界,寧暖陽卻特意起了個大早,出門了。 直到晚飯時分,杜御庭接到電話,開車將她接回來,進門時,他手中提著大包小包,都是她出去一天的戰利品。
「今天怎麼會想到出去逛街?」杜御庭放下手中的大包小包,細心的拿過傭人端上來的橙汁送至她唇邊:「喝一點。」他現在很疑惑的就是她到底買了一些什麼東西,衣服鞋子之類的東西,她多得是。而且她向來不喜歡逛街,今天居然逛了一整天,這讓他更加疑惑。
「好渴!」寧暖陽接過橙汁,咕咚幾口全部喝光。她轉身從金光閃閃的紙袋中拿出一隻大盒子,拎出一雙高跟鞋,「老公,好看嗎?」
鞋子的跟很細很高,鞋面是紅色的珠光皮,款式是現下最流行魚嘴鞋。
「好看。」杜御庭頷首,腦海中出現她穿上那種很薄的黑色絲襪再穿上這雙鞋子的畫面,如果再配上一件布料稍微少一點的衣服。
得到他的肯定,寧暖陽開心的笑著,又從另外一隻大紙袋中拿出一件露肩黑色緊身裙:「這件衣服呢?漂亮嗎?」黑色包臀裙很短,而且上面的設計因為是露肩,領口開得很低,而且背後還是一塊透明的薄紗。
「好看!」杜御庭眼睛瞬時發亮,一把抱過她在懷中,開始毛手毛腳起來,「乖乖,這衣服真漂亮!」大手開始不安分的摸索著她身上洋裝背後的拉鏈:「快穿給老公看看!」他已經可以想像到她穿上這件衣服的模樣,裙子一定是剛剛包住臀部,然後露出酥胸。
「不行啦!」寧暖陽扭動著身體重新坐回沙發上,訕訕的笑道:「這是我明天上班要穿的。」她瞅著杜御庭的臉色,悄悄的後退幾分,待會跑起來比較方便。
「什麼?」某人發出石破天驚的一聲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過她手中的那件衣服,眉頭皺到足以夾死蒼蠅:「這樣的衣服,你,你,你穿著去上班?」露背,露肩,露大腿,「你想都別想。」他抬手將衣服撕成幾塊,扔進垃圾桶中,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抓著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狠狠蹂躪一番才能洩了他心頭的火。
「可是人家對面的櫃檯的泡麵西施就是因為穿成這樣美美的,生意才很好啊!」小人兒一臉無辜的眨著眼,接觸到他幾乎可以把地面灼出洞的視線才怏怏不樂的低下頭,一臉委屈的掰著手指:「人家這個月都沒業績啦,這樣下去會被開除的。」
「開除?」杜御庭冷笑著,他就不信誰吃了豹子膽敢開除她,那家小公司他早買下了,而且寫在了她名下,有哪個員工敢開除老闆。
眼神觸及到其餘的幾個袋子,杜御庭抓過袋子,將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兒的全倒出。這不看還好,一看他真要抓狂了。從袋子裡倒出的衣服,一件比一件更出格,半透明的薄紗,露背式的,吊帶式的,還有超短的熱褲,「寧—暖—陽。」他咬牙切齒一把抓過她,眼神竟然溫柔至極,「寶貝,告訴我,是誰帶你去買這些衣服的?」他聲音溫和,眼中卻是滿眼的風雨欲來之勢。
而一旁的寧暖陽絲毫沒有察覺,看著今天買了的戰利品,再想著明天的業績,她喜笑顏開的說道:「凝紫姐姐啊!」
慕凝紫!
雙手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杜御庭恨不能直接衝到慕凝紫家中,掐死她才好,他就知道是那個女人,不然他家的暖暖怎麼會買這樣大膽的衣服呢!「這些衣服太醜了,不能穿出去,全部丟了。」杜御庭睜著眼睛說瞎話。
「可是你剛剛明明就說很好看啊!」寧暖陽不高興了,他明明才說過好看的,她嘟著嘴兒小聲抱怨道:「這些衣服都很貴的。」她刷卡的時候還心疼了好一陣子。
「剛剛我看錯了,現在我覺得很醜。」杜御庭的語氣是毋庸置疑的,大手攔腰抱住小人兒,他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眼中透出危險的訊息:「穿給我看還是可以的。」他抱著她向樓上走去。
哼哼,關上門,他們一件一件的試,不夠還可以多買上幾櫃回來。
「慕凝紫,你皮癢了是吧?」暗色的手工牛皮沙發上,杜御庭端著酒杯,表情不悅。
「我只是好心幫暖暖參考嘛!衣服都是她自己挑的,我跑了一天,腿都快跑斷了。」慕凝紫一股腦兒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反正想著杜御庭也不捨得對暖暖怎麼樣。可要是換了她是主謀,那後果就說不定了,她這叫明哲保身。
「讓你看寧雨芯你看不住,現在你還敢帶暖暖去買那樣的衣服。」狹長的雙眸微瞇,男人的語氣愈發的不善,「你莫不是想去非洲體驗生活?」
「我……」見大勢不怎麼好,慕凝紫乖乖閉嘴,杜御庭盛怒的時候還是不要惹他比較好。她就知道好心沒好報,她陪著暖暖去買衣服,也讓他飽了眼福,可是回過頭,她還成了千古罪人,受千夫所指,她覺得她就是一現代版的竇娥。還有杜御庭也太腹黑了,明著答應暖暖可以上班,暗地裡卻讓她知難而退。
「暖暖也是天才。」安逸景絲毫不掩飾對寧暖陽的讚賞,大概也只有她想得出這樣的絕招了。
「注意你的語氣。」杜御庭臉色一沉,他抬眼,眼神犀利的看向安逸景,他不喜歡聽到有人用這樣的語氣讚賞他的寶貝。
安逸景一頓,這才注意到自己犯了什麼錯誤。
季簡凡坐在沙發裡自顧自的打著電游,贏過一盤後,他才慢悠悠的開口說道:「你與其限制暖暖的發展,倒不如讓她過把癮。」
「什麼意思?」
季簡凡淡淡分析到:「她是因為業績不好才會想出這樣的辦法來招攬顧客的,她業績為什麼不好,你心裡也是有數的。如果讓她業績好起來,她過足了癮,你再用點其他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她自然也就會乖乖待在家了。」
「我也覺得。」慕凝紫點頭。
杜御庭冷冷瞥了她一眼,冷聲到:「沒你說話的份。」他倒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辦法,只是他擔心她萬一上癮了,不肯收手了怎麼辦?
「其實呢?你可以讓暖暖來給我幫忙,有合適的小廣告我也可以幫她接著。」安逸景忽然想到了自己最近正在商洽的一支廣告,似乎還卻了一個看上去純純的女主角,想著寧暖陽的樣子似乎正合適。
「想都別想。」杜御庭冷哼著,出聲警告到:「別打暖暖的主意,我不會同意的。」他捨不得她吃苦,受累,而且娛樂圈太過複雜,她性子單純,不適合待在那裡。
安逸景默不作聲的拿起電玩手柄,心裡默默的做著鬼臉,他打定了暖暖的主意,和杜御庭商量無果,他可以直接和暖暖商量,以暖暖的性格,他只要將拍攝說得新奇一點,好玩一點,她必定會上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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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大家多穿點,別感冒了,特別是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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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不如我們一起吃晚飯吧
更新時間:2013-2-7 1:34:42 本章字數:3633

採納了季簡凡的建議後,杜御庭果然成功的打斷了寧暖陽的想法。 她照常穿著那些規規矩矩的小洋裝上班,不過生意卻一反常態,好得出奇,她幾乎是忙得手忙腳亂,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不過也樂在其中,看著節節攀升的生意,她是越做越有勁兒。因為生意比較好,公司還特意增派了一名員工來給她幫忙。
「暖暖,拿一箱紅色包裝的泡麵。」文熏一邊招呼顧客,一邊忙著收錢。
「好的。」寧暖陽蹲身,從櫃檯下拿出了一箱紅色包裝的泡麵擺在了櫃檯上,看著櫃檯前密集的人群,她笑了一天,臉都快笑僵了。說來也奇怪,前幾天本來是門可羅雀的櫃檯,這幾日卻忽然火了起來,買泡麵的人源源不斷,弄得對面櫃檯的泡麵西施見了寧暖陽就甩一個白眼。
競爭對手,見別人生意好自然嫉妒。
「您慢走!」寧暖陽收著錢,本著服務第一的原則,臉上自然是笑開了花。
經理都在早晨的晨會上表揚了她,說只要好好做,前途不可限量,經理的一番話,說得她那個熱血沸騰啊!
「小姐,我要買,買……」一名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氣喘吁吁的出現在櫃檯前,當看見寧暖陽時,他眼神頓時一亮,再一掃空空如也還沒來得及補貨的櫃檯,他一臉窘迫的結結巴巴說道:「我要買,買……」他來的時候跑得匆忙,只聽說總裁夫人在賣金帝商廈前擺櫃檯賣東西,卻忘記多問上一句是買什麼東西。
「您是要買泡麵嗎?」寧暖陽彎腰從櫃檯下拿出幾箱泡麵,一一擺好:「您需要多少?」
「我,我,給我拿一千元的泡麵吧!」男人的語氣是畢恭畢敬,甚至帶著一絲誠惶誠恐的味道,公司的同事都在爭相吃泡麵,他作為經理,當然得帶好這個頭啊!
「一千元?」寧暖陽幾乎吃驚得差點沒跌落下巴,她驚訝的看向西裝革履的男人,好心的建議到:「您是做生意嗎?如果是做生意的話,直接和我們公司聯繫會更便宜哦!」
「不是,是我自己吃,我喜歡吃。」男人一抹頭上的汗,掏出錢夾,點了一千元雙手交給寧暖陽。
「您稍等,文熏,快來給我幫忙。」寧暖陽一個人忙不過,招呼著同事一起來幫忙把泡麵用繩子仔細繫好,系結實:「可以了,謝謝您的惠顧。」她甜甜一笑,對男人微微彎腰。
男人臉色一怔,向後退了幾步,來了一個標準的九十度鞠躬:「辛苦你了。」他哪敢讓總裁夫人鞠躬啊,都說總裁特別寵愛夫人,這要是讓總裁看到了,還不得把他直接發配去非洲。
「您太客氣了!」寧暖陽幾乎是受寵若驚,這幾天不僅買泡麵的人多,而且態度是一個賽一個的好,讓她幾乎以為她才是那個花錢的主兒了,「您慢走!」
「謝謝!」男人再度九十度鞠躬,使出渾身的力氣搬起十箱一人多高的泡麵向外走去。
「好奇怪哦!」寧暖陽不解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搖頭:「什麼樣的人都有?」十箱泡麵,是他們公司的泡麵太好吃,還是那個男人真有這麼喜歡吃泡麵啊!
在金帝大廈的轉角處,一排穿著黑衣帶著墨鏡的男人站在牆角邊,齊齊注視的每一個來往的路人,每過來一個人,攔下,發上一張百元大鈔,只說上一句話:「請買小熊牌泡麵。」
「今天生意真好!」寧暖陽抹著額頭上的汗珠,雖累卻覺得很開心。那天買的衣服,杜御庭把它們全部扔進了垃圾桶中。
「這個味道好好哦!比前面那家店買的還要棒!」文熏吃著不久前衛翼送來的紅豆餡小甜餅,笑得一臉曖昧,「暖暖,你哥哥有沒有女朋友啊?」
「這個我不太清楚。」寧暖陽訕訕的笑著,沒有解釋衛翼的身份,杜家的家世實在是太顯赫了,她怕嚇到文熏,也怕失去一個這麼好的朋友。
她在這裡站櫃檯,杜御庭讓衛翼每過三個小時就給她送一些小點心小飲品之類的,她不好解釋衛翼的身份,只好和文熏說這是她的哥哥。
「暖暖,那邊有帥哥呢!」文熏忽然眼睛發直得看向前方不遠的地方,順道推了推寧暖陽:「他在看你哦,暖暖!」
「真的假的?」寧暖陽和文熏打鬧著轉身,站在遠處的那人一身淺色的休閒西裝,面容沉靜,默默的在不遠處凝視著她,看見她回眸,他淺笑著,向她走來。
「陸醫師。」寧暖陽認出眼前的男人正是之前任子萱介紹過的陸子遠,她記得他,他在第一次見面就把她錯認為別人。
「暖暖。」陸子遠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給人的感覺是暖暖的,「你什麼時候下班?我想請你吃飯。」眼前的她和依依是如此相似,就算是孿生姐妹,也不會有這麼相似了。可是寧暖陽的性格和依依卻不太像,依依有點小任性,卻很聰慧,而且如果她是依依,又怎麼會裝作不認識他。
「吃飯?」小臉刪過詫異,寧暖陽猶豫著,低聲說道:「這不太好吧!」他們之間似乎並沒有熟到可以單獨在一起吃飯,而且下班後杜御庭會來接她的。
果然,她拒絕了。
陸子遠神色黯然的低頭,笑得極為溫和:「沒關係,是我太唐突了。只是,你太像依依了,今天是她的生日,所以我才會想……」他的聲音漸漸消失,眸子也沉黯下去,他真傻,怎麼會一看到寧暖陽就以為依依沒有死呢?
每年依依生日,她都會從很早就纏著他要禮物,而他拿出的禮物總能讓她眼前一亮。出國那幾年,不管有多忙,不管路程有多遠,他都會趕在她生日那天回來,帶回她喜歡的禮物。
「今天是她生日嗎?她人呢?」被陸子遠眼中那一抹深情的悲愴震撼,寧暖陽忍不住好奇起來,陸子遠雖然舉動有些唐突,可是她並不覺得他討厭,他的笑容真是溫和極了呢!
依依!
陸子遠的臉色驀然暗淡下去,緊握的手因為太過用力,指尖開始泛白,「她,死了…在幾個月前遭遇車禍……」柔和的臉龐染上痛苦的神色,他的聲音哽咽著,手無力的垂在身體兩側。
他的手腕上,露出一條紅色的手繩。
那是寧暖陽的。
他一直戴著。
寧暖陽低頭,開始同情氾濫,「不如我們一起吃晚飯吧?」不知為何,看著他這樣痛苦的神色,她的心竟會莫名得覺得抽痛。
他是真心愛著那個叫依依的女孩吧!
「你答應了?」他抬頭,眼中是巨大的驚喜。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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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幫我查一下凌家當初的車禍
更新時間:2013-2-7 1:34:42 本章字數:3801

沐浴過後,寧暖陽坐在床邊,怔怔看著自己手臂上的一塊淡色的疤痕出神,陸子遠說他的未婚妻,那個叫凌依依的女孩在同樣的位置也有一塊相同形狀的疤痕。
真的很奇怪,兩個如此相像的人,怎麼可能連疤痕的位置都如此相似。
陸子遠給人的感覺溫文儒雅,文質彬彬,他的笑容很溫和,而且人也很體貼。
陸子遠給她看了錢包內凌依依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孩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真的和她幾乎是一模一樣,就算是芯芯和她也沒有這麼高的相似程度。
她只覺得心裡泛起一陣怪異的感覺,世界上居然還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
「小乖乖,你在想什麼?」一雙大手自身後將她擁住,他身上的沐浴乳是她最喜歡的薰衣草香味,她的喜好用在他身上著實有些令人忍俊不禁,可是他卻絲毫不在意。
「沒有啊!」寧暖陽搖頭,悄悄放下掀開的衣袖,遮住那塊疤痕。儘管她心裡滿腹疑問,卻還是壓下,世界這麼大,巧合的事總會多一些的。
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杜御庭不動聲色的思量著。晚飯前,他本來準備去接她下班,可是卻接到她電話,要和同事一起吃飯。聽到她歡快的語氣,他一口答應,從她回來起就似乎一直在發呆出神。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工作太累?」大手輕撫著她披散著的長髮,他將她整個抱入懷中,凝視著她的神情是那般專注,溫柔:「告訴我,在想什麼?怎麼老在發呆?」他鼻間呼出的灼熱溫度噴灑在她耳旁,寧暖陽小臉紅透,不自然的避開他的眼神。
「別這樣啦,有點熱!」小手使勁要推開他。
「不放!」長臂霸道的將她抱得更緊,男人臉上的笑容無限放大,低頭咬住她圓潤的耳珠威脅到:「快說,剛剛在想什麼?」大手悄悄摸上她浴袍的帶子。
她有事瞞著他,他可以感覺得到。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彷彿她會隨時消失在他身邊一般。他們之間,該是完全透明的,沒有任何秘密的。
小人兒垂下眼簾,濃密捲翹的睫毛忽閃忽閃著,眼中寫滿疑惑:「老公,我這裡怎麼會有這個疤的,醜死了。」她重新掀開衣袖,露出那個淡淡的疤痕。
疤痕?
眼神乍然移到她手臂上的疤痕位置,略帶薄繭的支付輕輕摩挲著她白皙手臂上的疤,杜御庭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胡謅到:「這是你小時候摔跤留下的。」他的眼神從她臉上掠過,伸手將她luo露在外的手臂用衣袖重新蓋好,口吻一派輕鬆的說道:「如果你覺得它礙眼,那我們明天就去把它除掉。」
她怎麼會忽然問這個問題?是他大意了,早該一開始就把這該死的疤除掉的。
「不用,反正袖子遮住了,看不見。」寧暖陽搖搖頭,顯得心事重重,「老公。」她趴在男人胸口,聲音甜得發膩:「你給我講講我以前的事好不好?我好想知道。」她愈發好奇起她的以前來的,她努力去想,可是腦海中卻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
「你想知道什麼?」大手輕輕梳理著她微卷的長髮,他的眼神愈發溫柔,「寶貝,你累了一天,我們先睡好不好?」
為什麼今天她會有這麼多問題?而且還是問以前的,她到底聽誰說了什麼,還是看見了什麼?
杜御庭愈發的不安起來。
「我不累,我很好奇嘛!」
杜御庭到底是敵不過她的撒嬌,只得答應道:「你想知道什麼?」
「我以前一直生活在美國嗎?」黑白分明的眼珠靈巧的轉動著,她雙手撐著下巴,一副苦惱的模樣,「我都想不起來誒!」
「是啊,一直在美國。」杜御庭點頭。
「那我以前是什麼樣的人?」過去在她心裡始終是個謎,她很好奇,可是杜御庭卻從來不會對她說起,也好像不太喜歡她問。她也曾試圖從家中傭人口中瞭解一些,可是傭人都對她畢恭畢敬,每句話中都會說「您」,聽得她怪怪的,而且若是問到以前的問題,他們都會說自己是新來的,不知道。
「你啊!以前很乖,很聽話,很可愛,每天會乖乖待在家等我回來,是個乖寶寶,才不會像現在這樣淘氣,小腦袋一天到晚不知道想什麼!」修長的指尖輕輕刮過她的鼻尖,他的語氣中是滿滿的寵溺。
「才沒有!」她吐著粉舌,坐著鬼臉。
「乖,睡了,明天你還要上班!」不許她再多問,杜御庭一把摁滅床頭的燈,扯過薄被蓋在兩人身上。
燈虹閃爍的酒吧內,音樂瘋狂的響著。
陸子遠坐在吧檯旁的椅子上,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燈光在臉上閃著,他瞇著眼,舉起酒杯,恍惚間,似乎看到了那張只有在夢中才會出現的小臉:「依依,依依,你沒死對不對?」他伸手去抓,可是眼前的小臉頃刻消失。
寧暖陽究竟是不是依依?
為什麼會有如此多的相似之處,先是那條紅色的手繩,那條手繩上花紋的排列循序和他送給依依的那條一模一樣。
還有,她手腕上的那個疤痕,依依的手臂相同位置有一個,他的手臂上也有一個。
那年去夏威夷玩,依依在沙灘上摔跤被殘破的貝殼劃到手臂,在那個地方留下了一個疤,她大哭,說以後留疤了會很醜。
他安穩說不會留疤的。
可是用了很多的藥,最後還是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疤痕,依依很不開心,為了逗她開心,他在自己手臂同樣的位置也用貝殼劃出了一個同樣的傷痕,甚至連大小和形狀都是一樣的吧。
後來,她才沒有再為了那個疤而耿耿於懷。
怎麼會有這樣驚人的相似?
「依依,是你對不對,我知道,是你。」陸子遠臉龐染上一絲紅暈,他趴在櫃檯上,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冷然,幫我查一下凌家當初的車禍。」
他覺得很蹊蹺,為什麼凌家所有的傭人在凌家車禍會全部不見人影,所有和凌家有關的人或者是事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
他瘋狂的時候甚至想過重新啟開依依的墳,取出她的骨灰去做DNA,如果不是她的骨灰,那裡面一定還有什麼問題?
可是他沒有證據,他甚至不敢去依依的墓前,他會害怕,她留下了他一個人。
寧暖陽!
凌依依!
這兩個人實在是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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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每次寫到陸子遠都會覺得很心疼,他是個好銀啊,不該受這苦的,可是女主只有一個,所以齊很糾結






第四十三章有這麼湊巧的巧合嗎
更新時間:2013-2-7 1:34:43 本章字數:3896

陸子遠幾乎成了櫃檯上的常客,隔三差五的就會來買上幾袋泡麵,他不挑口味,不挑價格,甚至也不看生產日期。 寧暖陽很好奇,他就那麼喜歡吃泡麵嗎?還是說,她們公司的泡麵味道有這麼好。
不過陸子遠人很好,每次過來都會給她帶各式的湯水稀飯之類的東西,他說是病人家屬帶給他的,多了也吃不完,就帶給她。這讓她曾一度很羨慕在醫院裡工作,福利這麼好,還是醫生受人尊敬啊!
「喂,子萱,我快到了,你在哪兒?」寧暖陽拿著手機,走進一家小店內,店面不大,卻收拾得很乾淨,店內一派淡雅的竹園設計,顯得很清靜。
「你上二樓,直接去天台!」電話那頭,任子萱的聲音顯有些奇怪。
「好的,我馬上就來了,馬上見!」寧暖陽愉快的掛掉電話,問清楚服務員位置後,直奔二樓天台而去。臨下班前,任子萱忽然打電話給她,約她出來吃飯,她正好一直想謝謝任子萱上次救了她,就一口答應了。
小店的設計很有意思,一樓的面積看著只有一間店面的大小,可是樓上的面積卻很大,二樓的房間都很有特色,主打民族風,每個房間的門口都掛著各個民族的特色飾物。
穿過長長的如古道一般的小巷,天台赫然出現在眼前,全露天設計的天台,用青色的竹子劈成兩半鋪在地下當地板,石台上擺著一張方正的小竹桌。石台下面是空的,可以燒炭,如果是冬天,放上一些炭火,也不會覺得坐在上面冷。
坐在那兒的人除了任子萱,竟然還有陸子遠。
「暖暖。」任子萱起身,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解釋道:「剛好今天我和陸醫師一個班,他也還沒吃飯,我就叫他一起來了。」眼角爬上一絲苦澀,她忍住想哭的衝動,她似乎才是那個多餘的人。下班後,陸子遠叫住她,求著她幫他約暖暖出來吃飯,她拒絕不了,只能答應。
「沒關係,人多熱鬧嘛!」寧暖陽大咧咧的笑著,坐在了唯一還空著一副碗筷的地方,這個位置有些奇怪,竟然是正對著陸子遠的。
「點菜吧!」陸子遠將桌上唯一的一份菜單推到了寧暖陽面前,眼中是淡淡的笑意,他介紹到:「這家的招牌菜是很有名的,蟹肉燒豆腐,茶葉熏雞都還不錯。」從她進來起,他的眼神就片刻也沒有離開過她,她真的像極了依依,不,簡直是完全一樣。
「我隨便什麼都可以,我不挑食的。」寧暖陽笑著將菜單推到了任子萱面前,「還是子萱來點吧!」她很少在外面吃,如果是和杜御庭一起在外面用餐,一般也都是由杜御庭點菜,他很清楚她的喜好。
任子萱一怔,咬唇,將菜單重新推到了陸子遠面前:「還是你來點吧!」她不是今天的主角,也許她這個電燈泡的瓦數大了點,應該自覺消失在這裡。
「好吧!那就我來點了。」陸子遠點頭,輕輕拿起菜單,靜默三秒後,沒有任何猶豫做出了決定:「一份軟煎蝦仁,一份玫瑰冷水蝦,一份米酒茶香鴨,再一份百合棗仁湯,甜點就要檸檬起司蛋糕和橘汁鵝肉。」點菜過程中,他不斷細心觀察著寧暖陽的表情,他點的每一道菜,每一道甜點都是依依愛吃的,依依愛吃蝦,愛吃酸甜的食物,一般人受不了這樣的口味,如果她真的是依依,那她就一定會喜歡。
「好的,幾位請稍等。」服務員記好點菜,將菜單收回轉身去廚房報菜。
露天的天台,晚飯徐徐吹來,煞是涼爽。
柔和的淺橙色燈光,分外迷人。
菜上得很快,不多時就已經全部上齊。
「幾位請慢用!」服務員將最後一道米酒茶香鴨擺在了寧暖陽面前,禮貌的笑著向後退去。
陸子遠拿著小刀細心的在茶香鴨背上劃過,他動作熟稔的割下一隻鴨腿放在了寧暖陽碗中,「暖暖,你多吃點!」其餘的鴨,他切成小小的塊兒,方便大家自己夾著吃,「子萱,你也吃,這家的茶香鴨味道很不錯的。」
「嗯。」任子萱點頭,口中滿是苦澀,從暖暖進來後,他甚至連看也沒再看過她一眼,他的眼裡似乎全部都是暖暖,他對著暖暖笑,替暖暖夾菜,神情那麼溫柔,甚至帶著幾許的慇勤。
寧暖陽幾下解決完碗中的鴨腿,稱讚道:「味道真的不錯。」甚至一點也不比家裡的大廚做得遜色,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和陸子遠一起吃飯,她總可以特別的放鬆,隨意,感覺像是認識很多年的家人一樣。
「你喜歡就好。」陸子遠並沒有吃,只是低頭默默的剝著碗中的蝦,他的手指修長白淨,指尖細細長長,不像是拿手術刀的手,倒像是藝術家的手。每剝出一隻漂亮的蝦仁,他的嘴角就會微微向上揚起幾分,然後將剝淨的蝦仁放在一旁的白瓷碟中。
「我最近生意好好哦,忙不過來。」寧暖陽心情本就好,再看見這麼多好吃的,心情更是大好,她燦然一笑:「子萱,下次我們去東街吃小吃,那邊的小吃很好吃的。」而且又便宜,是和她一起工作的同事帶她去吃的,不過她不敢和杜御庭說,他肯定不會允許她吃那樣沒營養的東西。
「好啊!」任子萱笑著答應,夾過一隻軟煎蝦仁放進口中,頗有點食不知味。
「那些東西少吃點!」陸子遠溫柔的嗓音響起,「嘗嘗這個蝦。」他將面前的那一碟剝得乾淨的蝦仁放到了寧暖陽面前,眉眼之間儘是笑意,「玫瑰冷水蝦是這裡的招牌菜,我以前還特意去學過呢!」
那時依依愛極了吃玫瑰蝦,可那個時候他們家附近的飯店很少有做這道菜的,他為了方便隨時給依依做著吃,特意去找了一位很棒的師傅學過,而且還做得很不錯。
大手拿著小碟,陸子遠舀了一些玫瑰醬放在寧暖陽面前,「蘸上醬味道會更棒!」
暗紅色的玫瑰醬,是用正宗的保加利亞紅玫瑰製成,醬的味道微甜帶鹹,而且氣味芬芳,很受歡迎,甚至有不少客人專門來買玫瑰醬。
「子萱吃蝦!」寧暖陽將小碟推到了她和任子萱中間的地方,她有些驚訝陸子遠的蝦竟然是給她剝的,而且她也覺得有些尷尬。
「嗯,我們吃。」任子萱咧嘴一笑,似乎又恢復成了那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她大咧咧的夾起一隻蝦仁蘸上一些玫瑰醬,「真的很好吃!」
「好吃!」寧暖陽心滿意足的吃著,只覺得口中芬芳四溢,她甜甜笑著,眼睛彎成一輪明月,「真的很香!」
「……」陸子遠的目光卻在看向寧暖陽的那一剎那凝結,他呆呆的看著她的笑靨。
依依。
寧暖陽瞇著眼,眼睛笑成一輪彎月,在她眉心的那個位置,有一個並不是很明顯的疤痕,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如果沒有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可是,那個疤痕,依依也有,在依依十二歲那年,被學校的小太妹為難,打架時弄出來的,那時他心疼極了,也憤怒極了,生平第一次,他動手打了女生,可是她眉心的那個疤卻一直沒有消退過,她還開玩笑說,有了這個記號,就算她丟了,他也可以找得到她。
依依,真的是她嗎?
是巧合,還是依依根本就沒有死?有這麼湊巧的巧合嗎?不僅人長得如此相像,甚至連傷痕的位置和那條手繩都一模一樣。
------題外話------
疤,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疤,到底是弄了多少傷出來了,汗…。






第四十四章你知道寧暖陽和誰在一起吃飯嗎
更新時間:2013-2-7 1:34:43 本章字數:3321

白色的Veyron車停在D。 S公司樓下,看見正從公司大門走出來的男人,司機彎腰,恭敬的打開車門。
杜御庭口袋中手機響起,他拿出手機,是暖暖發來的信息:老公,今天和同事一起吃晚飯,吃完再回家,不用來接我哦!
短信後還有一個調皮的笑臉,杜御庭搖頭,嘴角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她上班後似乎比他還要忙,白天忙著上班,最近下班後經常會和同事一起去吃飯,這讓他都開始嫉妒起她的同事來。
他坐進車內,她不回來,他就隨便在飯店吃點什麼,待會好等她電話,接她一起回家。
「杜御庭,你等一等!」遠處紅色的小車上匆匆跑下來一個人,是寧雨芯,她踩著高跟鞋,用腳擋住杜御庭即將關上的車門,「我有事和你說。」
杜御庭沉下臉,衛翼上前拉住寧雨芯:「寧小姐,請你離開,否則別怪我無禮了。」
「杜御庭,你不讓我說你會後悔的。」聽見車子發動的聲音,寧雨芯大聲叫喊起來:「杜御庭,你知道寧暖陽和誰在一起吃飯嗎?」她去一家小飯店吃飯,剛好看到了有趣的一幕,還用手機拍了照片,特意洗了出來。
「你什麼意思?」杜御庭走下車,臉色更沉下幾分,他示意衛翼放開寧雨芯。
寧雨芯得意洋洋的昂起頭,從耀眼的寶藍色包中拿出一疊照片,「你仔細看清楚,寧暖陽在和別的男人一起吃飯。」
杜御庭接過照片,每看過一張,臉色就沉下幾分,照片中寧暖陽坐在桌邊吃飯,她旁邊的那個男人正笑著給她夾菜。
「這些照片哪兒來的?」他臉色陰沉的看向寧雨芯。
「呃…是…」寧雨芯一陣支支吾吾,她故作鎮定的說道:「反正照片是真的。」
「滾——」
照片紛紛揚揚從手中灑落。
杜御庭冷下臉,寧雨芯受驚不小,踩著高跟鞋踉蹌著後退幾步,匆匆跑回自己車上,駕車離去。
「少爺,這件事……」衛翼上前,蹲身一張一張撿起照片。
「去查,查這家餐廳,還有這個人。」杜御庭拿出其中一張照片,照片中的人正是陸子遠,而他身後的背景是一片綠色的竹子地板。「半個小時後,我要結果。」
這應該是某家飯店的背景。
「是。」衛翼拿著照片匆匆離開。
杜御庭的眉頭卻愈發皺緊,暖暖,是你在騙我,還是寧雨芯在撒謊。
他願意相信她,而不是寧雨芯,可是為什麼,心底的不安卻越來越明顯。
暖暖,別騙我。如果連她也在騙他,如果連她也不能相信,那麼這個世上還有誰是值得他相信的。
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他緊抿著唇,神色嚴峻。
……
銀色的奔馳在山腳下停下來,陸子遠熄火,靜坐在駕駛座上。一路上,他把車開得很慢,只是為了想和她多待上一會兒,如果車能永遠開下去,那她就可以一直坐在他身邊。
「我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寧暖陽低頭解開繫在身上的安全帶,欲開門下車。
「暖暖!」陸子遠的聲音從身旁傳來,車內光線很暗,看不清他的臉,「不用我送你上去嗎?」她堅持要把車停在這裡,他可以理解,想必是不太方便吧!
「不用了,這裡我可以讓人送我上去的。」整座山都是杜家的地方,就在前面有值班室,她可以讓保鏢送她回去。
「好吧!」陸子遠點頭,猶豫一下,說道:「那——晚安。」他再也想不出任何的理由可以留下她,哪怕是和她多待一分鐘,他的幸福也會蔓延得久一些。
「再見!」寧暖陽拿著包包走下車。
在保鏢的護送下,她很快到家。
「回來了?」才一進門,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抱住,「寶貝,我想你了。」帶著焦慮和不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他的雙手略帶顫抖,像是極力壓抑著什麼似的。
「可是我們才九個小時沒見誒!」寧暖陽被勒得喘不過氣來,她推開他,小臉微紅,「你怎麼站在外面?」
「我,我等你回來。」等不到她回來,他一個人待在房子裡面會坐立不安,「你們今晚在哪裡吃飯?吃飽沒?」黑眸中閃過一絲抑鬱,他緊盯著她柔嫩如嬰兒般的臉頰。
暖暖,別騙我。
「吃飽了,晚飯很好吃。」寧暖陽滿足的拍著肚子,「不信你摸?」鼓鼓的。
「和誰一起吃的?」握住她微涼的小手,他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到她身上。
「和…」寧暖陽略微猶豫一番,「和子萱啦!」她還是沒有說出另一個人來,她不知道該怎麼和杜御庭說。
她在騙他。
一顆懸著的心,猛然墜落谷底,他所有的幸福在這一刻似乎蕩然無存,有人在偷走他的幸福。
「暖暖——」他神色黯然,連呼吸都開始顫抖起來。
不,他要相信她才對,這件事一定另有隱情,她是愛他的。
哪怕只有那麼一點點的愛也沒有關係。
「我們進去吧!」他擁住她,向屋內走去
所有阻擋他幸福的人,他都不會手軟。
------題外話------
要考試的寶貝們,加油了,齊在這裡給你們加油,努力考個好成績。齊努力存稿,你們就努力複習哦!






第四十五章茶樹菇老鴨湯
更新時間:2013-2-7 1:34:45 本章字數:3255

暖紫色的燈光下,穿著白色襯衫配黑色馬甲的小弟動作麻利的將桌上的檯球全部擺好。
坐在角落的男人臉部輪廓清晰,他動作優雅的喝完杯中最後一口酒,緩緩起身,接過小弟遞過的球桿,他微微俯身,一手撐在球桌上,視線瞄準。
「咚——」
一桿擊下去,原本擺好的檯球四散開來,竟有幾個同時進袋。
成就不錯!
「拿酒來!」裴子揚的眉眼間染上幾分笑意,看得出他的心情相當不錯。他接過一旁小弟遞上來的酒杯,一口飲盡杯中的酒,開桿連進擊球,興致也愈發的高昂起來。
「好眼力!」寧雨芯不知何時出現在室內,她拍手讚揚著,眼中全是欣賞和傾慕。她特意穿了一件肩上帶著白色皮草的低胸性感黑色長裙,腳上踩著剛剛買來的細高跟鞋子,妝容很是精緻。
眼神直接從寧雨芯身上跳過,裴子揚再次彎腰,瞄準桌上一個難度係數比較高的球,今天似乎手感不錯。
「裴少——」忽然感覺背後一熱,寧雨芯竟然壯著膽子從身後貼上他的後背,雙手抱住他的腰,她嗲聲說道:「待會我們一起出去喝一杯!」她使出渾身解數想要讓他對她正視一眼,只要一眼,他一定會心動的。
「喝酒?」裴子揚輕笑著轉身,燈光照射下,他臉上的笑容顯得愈發的邪魅。大手一把摟過她纖細的腰肢,傾身緊貼著她的身體將她壓在檯球桌邊,面人面對面,距離咫尺:「喜歡什麼酒?」大手輕輕在她腰間摩挲著,沉暗的綠眸中流露出的溫柔之色讓人心頭泛起一陣漣漪。
「BACARDI。」寧雨芯說出了一個名字,她特意去查過,他喜歡這個牌子的酒。他喜歡的顏色,口味,事無鉅細,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裴夫人的位置,她勢在必得。
身後,希尼拿來一瓶開了封的BACARDI,裴子揚淺笑著拿酒瓶,輕輕在她耳旁吹氣:「甜心,張開嘴!」
男人語氣曖昧,眼神性感。
寧雨芯一陣嬌羞的表情,聽話的張開嘴,裴子揚單手拿著酒,大拇指彈過酒瓶上的木塞,「多喝點!」另一隻手猛然捏過寧雨芯的下頜,將瓶口塞入她口中,蒙灌著。
暗紅的酒液傾瀉而下,醇香飄蕩在空氣中。
「唔…」急速灌下的酒液從寧雨芯鼻子,耳朵處冒出,酒液嗆到氣管,她咳嗽著,內心充滿恐懼,想要掙脫,卻被抓得死死的。
她喘不過氣來,眼前突如其來一黑,她幾欲昏倒。
忽然,酒瓶被拿掉,瓶中的酒已經全部倒完,裴子揚冷冷甩開她。
寧雨芯粗喘著齊,狼狽的趴在檯球桌上,被酒浸濕的衣服緊貼在身上,恍惚間聽見空調打開的聲音,冰冷的冷氣對著身上吹,她咬牙打著寒顫,幾縷濕發帖在臉頰,模樣狼狽不已。
「想當我的女人,你還不夠格。」裴子揚慢條斯理的從口袋中掏出一方絲帕,仔細的將每一根手指擦乾淨,「還有,我說過別在我背後做什麼小動作,昨天的事,如果還有一次我會直接解決你。」
白色的絲帕被扔進垃圾桶,裴子揚揚長而去。
檯球桌上,寧雨芯重重的咬著唇,嘴唇被咬得發紫,發白,手指狠狠的抓著桌面,桌面的布被微微抓起,她的心如同被毒蛇啃咬過一般,又是寧暖陽,寧暖陽有什麼好?
她不過放過寧暖陽的。
「陸子遠!」臨近下班,任子萱忽然出現,擋在了走廊邊,「正好今天我們一個班,我請你吃飯!」她特意和護士長說好,提前五分鐘換衣服過來堵著他,再遲他就不見人影了。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陸子遠歉意的笑著,片刻不停的收拾著凌亂的辦公桌,離下班只剩三分鐘,他走了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辦公桌上所有的東西都被收拾得很整齊,只有一個天藍色的保溫盒被擺在了顯眼處,顯然是怕忘記。
「這是什麼?」任子萱手快的拿過保溫盒,打開,裡面是冒著熱氣的湯,她探頭看去:「茶樹菇老鴨湯。」她的眼睛瞬時亮了起來,「你自己做的對不對?可以讓我嘗嘗嗎?我肚子了,待會我請你吃飯。」
下午的時候,她經過醫院小廚房看見他在裡面忙活著,因為當時她忙著準備手術材料,也沒細看。
「這個…不行。」陸子遠搖頭,臉上現出為難之色。這個是他煮了準備給寧暖陽的,這些天,他幾乎有時間就會忘那兒跑,寧暖陽實在是太像依依了。說話的表情,神態,每個舉手投足間的細節都幾乎是很像。
「這是你要給暖暖的,對不對?」任子萱一下子明白什麼,她放下手中的湯,臉上寫滿失落:「她是很像依依沒錯,可是她不是依依啊!」
她有時候甚至會很嫉妒暖暖長得那麼像依依,如果她也能長得像依依,那陸子遠是不是也會給她煲湯,帶她吃飯。
陸子遠仔細的蓋好保溫盒,神色有些黯然:「我知道,她不是依依,可是看見她幸福,我就像看著依依幸福一樣。」
每次見到她,他都會覺得自己見到了依依,然後那一晚都會睡得很安穩。睡覺,從依依走了以後,這彷彿變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每每閉上眼,腦海中總會像放電影一樣放著他們過去的回憶。
小時候,她是那樣的依賴他。
可是,他甚至沒來得及看到她最後一面,沒有任何人通知他,凌家遇到的車禍。直到他在依依生日前幾個月回國,才知道凌家的那場車禍,除了那幾座冰冷的墳墓,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題外話------
其實茶樹菇老鴨湯確實味道很鮮美,不是啥名貴的東西,但是多喝湯還是有益健康的,特別是冬天哦!
其實很同情陸子遠的,這孩紙以前是多麼的幸福啊,結果後來杜少來了就……






第四十六章寧暖陽不是凌依依
更新時間:2013-2-7 1:34:47 本章字數:3912

寧暖陽的銷售業績一如既往的火爆,忙起來的時候連口水都喝不上,收錢,擺貨,這兩個動作一直重複著。
「這是您的東西,請慢走。」臨近中午,送走了展櫃上的最後一位客人,寧暖陽幾乎是累壞了,也餓壞了。
「太好了,這個月的業績這麼高,可以拿很多錢誒!」文熏看著記賬的報表,暗自開心著。
「是啊,就快發工資了。」想到拿著工資在手中數著,寧暖陽臉上就一陣神氣,「我去買午飯,我們中午都吃排骨飯好不好?」原本是杜御庭每天讓人送飯來,從昨天起,她和他約法三章,沒事不許讓人來她上班的地方。
金帝大廈外,銀色的奔馳旁,陸子遠已經在車旁站立多時,他就這樣靜靜的站著,瞧著她忙得不亦樂乎的模樣,他嘴角的笑意也愈發濃厚起來,「暖——」
「陸先生,請和我們來一趟,我家少爺『請』您過去喝杯茶。」一直站在牆角的男人忽然擋住了他的去路,「希望您配合。」
陸子遠一愣,感覺一把槍抵在腰後,他點頭到:「好的,我會配合。」他意識到了事情的不簡單,如果只是普通的喝茶,是不需要用槍來「請」他的。這幾日,總感覺不管走到哪裡都有人在背後跟著他,看來應該是這幫人沒錯。
「可以告訴我是誰要見我嗎?」陸子遠被人挾持著向一輛白色的grancabrio走去,這輛車的主人,定是非富即貴。
「陸先生去了就知道了。」
陸子遠被戴上車,車上的人用一條黑色的布蒙住了他的眼睛。他並不是沒有辦法逃脫,只是他向知道,到底是誰想見他。
車開了似乎很久的時間,路上並不平坦,甚至很顛簸,看來應該不是在市區。
「請下車!」
眼睛上的布被解開,他已經站在了一棟白色的小樓外,四周是蔥鬱的樹林。
還沒來得及打量清楚周圍的一切,他被帶上了二樓。
「陸先生,我們少爺就在裡面,請——」
「謝謝!」陸子遠點頭,步伐沉穩的向裡面走去。
房子的裝飾很簡單,甚至是普通,倒一點也不像那輛grancabrio那般顯眼。
正悠閒坐在沙發中喝著咖啡的男人,他並不陌生——商界精英杜御庭,只是他記得他和杜御庭之間並沒有什麼交集也沒有什麼過節,需要用槍指著他請他來嗎?
「不知道杜少這麼大費周章的請我來是為了什麼?」陸子遠看似一派輕鬆的坐下,臉上的淺笑始終沒有淡去半分。
杜御庭放下咖啡杯,臉色陰鬱,從口袋中拿出一疊照片放在桌上,「陸子遠,寧暖陽是我妻子,你和她的距離是不是太近了一些?」
桌上的照片,每一張都是他和寧暖陽在一起有說有笑的鏡頭,這些照片是什麼時候被拍下的,他竟然不知道。
「暖暖是你妻子?」陸子遠明顯的一臉吃驚,他只知道寧暖陽已經結婚了,卻並不知道和她結婚的人是杜御庭,看來杜御庭盯上他已經很久了。「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和她成為朋友,她真的很像我的未婚妻凌依依。」
凌依依!
這個讓杜御庭諱莫如深的名字驀然出現,像是火藥的導火索被點燃,堆積在心底的不安和慌亂全部觸發,杜御庭狠狠揪住陸子遠的衣領,冷聲說道:「她叫寧暖陽,和凌依依沒有任何關係,我不希望也不允許你和她再有任何接觸。」
第一次,他才知道自己再堅強也不過是個凡人,也會害怕,也會脆弱。
他擔心會失去她,擔心她會忽然恢復記憶,擔心生命中會忽然失去她的蹤影。
「這點我做不到。」陸子遠輕輕搖頭,看上去一派溫文的他對上杜御竟一點也不會顯得怯意,他輕輕拿開杜御庭的手,伸手從自己口袋中拿出錢夾,抽出一張照片:「這是我的未婚妻凌依依,死於四個月前的一場車禍。」
他曾一度以為寧暖陽是依依,他還特意拜託人去查了寧暖陽的資料,可是看不出任何的異常,只是每次和她說話時,他都會覺得站在他面前的人是依依。
照片中的女孩,一臉巧笑嫣然,一副乖巧的模樣。
杜御庭卻忽然發怒,他動作凌厲的從腰間抽出銀色的手槍,槍口正對著陸子遠的頭,一字一句的說道:「寧暖陽不是凌依依,她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陸子遠只是低頭看著手中的照片,心中卻悄悄劃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為什麼杜御庭要一再強調寧暖陽不是凌依依,她們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這句話他也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就是想著覺得奇怪。
杜御庭忽然奪過照片,拿過桌上的打火機點燃。
乾燥的紙質照片,一點點火星足以點燃。紅色的火焰迅速吞噬著照片中的笑臉,照片的一角被燒焦捲起。
「不許燒。」陸子遠失去了往日的沉靜,他動作敏捷的上前搶過照片,不顧上面還燃燒著的火焰,他直接用手壓滅。「依依。」他驚痛的看著被燒去一角的照片,心在瞬間被撕裂一道很大的傷口,好不容易才掩埋起來的傷痛再次被撕開,他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杜御庭——」
冷冽的聲音響起,陸子遠伸手對著杜御庭甩出什麼東西。
杜御庭拔出槍,「砰——」陸子遠不能留,這個人留下隱患實在是太大了,他不敢去冒這個險。
如果沒有了她,生命只剩下他一個人還有什麼意義。
「少爺,有炸彈!」聽到槍響,衛翼推門而入。
地上陸子遠丟下的竟然是兩顆炸彈,炸彈已經開始冒煙,眼看就要爆炸。
躲過杜御庭的槍,陸子遠向前翻滾著,重重摔上門奪路而去。
「少爺,快走!」
衛翼大喊著。
「砰——」
火光冒出,濃煙滾滾。
最後一秒鐘,杜御庭和衛翼從二樓窗戶跳出。
杜御庭拍著身上的塵土,目光森冷的看著幾乎已經被夷為平地的小樓房,冷笑道:「我倒是小看了陸子遠,重新去查他的背景,把他大學期間接觸的人都查仔細點。」
「是。」
陸子遠看來並不是一個普通的醫生這麼簡單,這樣的身手,能從他手中奪下照片,能從他槍口下逃出,眼中泛起肅殺之氣:「想辦法做掉他。」
「是。」
------題外話------
什麼,陸子遠不是醫生嗎?居然有炸彈,還有槍,他到底是什麼銀,什麼銀,反正不是壞銀就對了,至少對暖暖還是很好的。






第四十七章 我就踩掉你的裙子
更新時間:2013-2-7 1:34:48 本章字數:3405

JS名店內,寧暖陽正忙著試禮服,杜御庭臨時接到了一場比較重要的宴會邀請,她硬要跟著去湊熱鬧,又沒有提前訂做禮服,只好來季簡凡店裡試現成的。
「這件好看嗎?」寧暖陽從試衣間走出來,身上穿著一件性感神秘的紫色削肩設計禮服,禮服線條是仿旗袍設計,包裹得很緊,在裙擺處開叉,叉開得很高,一雙美腿若隱若現。
杜御庭的眉心陡然擠成一個深深的「川」字,「這種款式過時了!」一雙黑眸從她出來起,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腿,他心中想著,如果把這衣服上那個開得很高的叉縫上,他還可以考慮點頭。如果就這樣子出去,他估計他會殺人。
「哦!」寧暖陽無奈,只得再進去換。
五分鐘後,寧暖陽出來,「這件好看嗎?」她換了一件銀灰色的短款禮服,上面倒是遮得挺嚴實的,但是裙子很短。
「丑!」杜御庭再次搖頭。
進去,換!
「這件呢?」
「真醜!」
杜御庭眉頭皺得愈發的緊,心裡恨得直癢癢,怎麼一件比一件的布料更少呢?
「老公——」寧暖陽拖長聲調,有氣無力的出現在他面前,換了多件禮服,又累又麻煩。
杜御庭不經意抬眼,剛要搖頭否決,眼神卻牢牢定格在了她身上,一襲簡單的藍色長款禮服,優雅的藍色禮服將她的身材襯托得玲瓏有致,襯得她如女神一般高貴耀眼,「就這件。」他起身擁住她,卻覺得手中一熱,觸摸到某片柔軟,他傾身後看,卻在這一刻黑了臉:「這件不行!」
這件禮服的背後居然全鏤空的,這還了得。
一番折騰後,杜大少終於點頭拿下了某件看算看得過眼的禮服。
……
今晚的宴會是慈善拍賣會,由慈善人士拿出自己的藏品供與會人士拍賣,拍賣款項全部捐贈給社會福利院。
杜御庭一出現在宴會廳,立刻引來了全場的關注,他在商界本身就是個迷一樣的神秘人物,年紀輕輕就已經富可敵國,而且向來單身出席宴會的他,幾度帶著同一名女子出席,這讓大家更加好奇他身邊女子的身份。
宴會已經開始有一段時間了,宴會廳中更是人潮洶湧。
「老公,我腳痛!」寧暖陽可憐兮兮的咬著唇,挽著杜御庭的手臂,走路慢到不行,這高跟鞋又高又磨腳。
杜御庭彎腰,絲毫不避諱眾人的視線,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起她,向一旁的座位上走去:「我們去休息!」今晚的宴會,他本就不想來,只是因為和主辦方有生意上的交情,礙著面子才來的。
「杜少,暖暖妹妹。」沈月兒以超級無敵厚的臉皮出現在宴會中,似乎絲毫沒有被前段時間的負面新聞困擾到,她故作優雅的掩唇嬌笑著看向寧暖陽穿著高跟鞋的腳和一臉不適的表情:「暖暖妹妹怎麼不去跳舞,莫不是不會跳?」
她這倒是真說中了,寧暖陽確實不會跳舞,而且是一點不會。
可寧暖陽受不得別人激,猛的從座位上站起身,「誰說的?」她拽過身邊的男人,圈過他的脖子,一臉印上好幾個文,嬌媚的嗲聲說道:「老公,我們去跳舞。」她衝著沈月兒做了個鬼臉,拉著杜御庭衝進舞池。
下了舞池,寧暖陽才知道後悔這兩個字是怎麼寫的。舞池中人很多,寧暖陽本就不會跳舞,而杜御庭的舞姿則很優雅,這樣更加顯得寧暖陽的舞步慘不忍睹。
場內不少人不時轉過頭來看著寧暖陽,有的還不厚道的偷笑。
「好丟臉。」寧暖陽小聲抱怨著,總感覺周圍的人都在看自己,越這樣想著,她本就不純熟的舞步就更加亂了,完全沒了章法。
「怎麼會?」寶貝跳得很好啊!「杜御庭眼中漾起一陣溫柔,低頭,在她臉頰邊偷了一個吻,還沒來得及高興,再次被寧暖陽踩上了一腳,那雙黑色的皮鞋一腳被踩得有些花了。
」暖暖妹妹,不會跳就趕緊去休息,小心崴到腳就不好了。「沈月兒不知何時轉到了他們面前。
」你給我閉嘴!「寧暖陽不甘示弱的看向沈月兒,嘴角現出一絲壞笑。
」啊——「沈月兒跳著腳一聲驚叫,臉色都青了,原來寧暖陽穿著高跟鞋的腳重重的踩在了沈月兒光著的腳背上。
」唔!「寧暖陽得意洋洋的看著她,恐嚇著瞪著眼:」你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踩掉你的裙子!「她抬腳作勢搖踩下去。
沈月兒臉色慘白,丟下舞伴,落荒而逃,上次的慘痛教訓還留在她的腦海中,那樣的歷史她不想再重演一次。
」你啊!小淘氣。「杜御庭搖頭,語氣帶著一絲絲責備,眼中的寵溺卻愈發的深厚,」出氣了,我們去休息吧!「不管她怎麼淘氣,他都不會覺得過分,只要她開心就好。況且是沈月兒先來惹她的,就算她不還擊,他也不會任由她受到欺負。
」張嘴,寶貝!「杜御庭手中拿著白色的瓷碟,正餵著身邊的小人兒吃蛋糕,人誰看了這一幕恐怕都會大跌眼鏡吧!
寧暖陽張著小嘴,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杜御庭的照顧。
人群中再次掀起一陣嘩然,所有人的目光紛紛看向門口。
寧暖陽好奇得看過去,安逸景穿著一身白色的夾克衫下配黑色短靴,季簡凡則是一身正式的銀色西裝,他手臂上挽著一位美女,個頭高挑,身材纖細,臉上笑意盈盈卻又不失優雅。
」好漂亮!「寧暖陽驚歎著,推了推身邊的杜御庭,」老公,快看,季大哥帶女朋友來了,好漂亮啊!「
杜御庭一心記掛著她,哪裡還有心思去看別的女人,但拗不過她,只得敷衍的抬頭向門口看去,不料這一眼,卻讓他瞬間臉色大變,」吟雪——「
------題外話------
對付沈月兒這樣的狗皮膏藥只有用這樣的辦法,反正虐死她也不心疼!
蕭大美人粉墨登場了,鐺鐺鐺鐺,掌聲歡迎!






第四十八章 童話中的水晶鞋
更新時間:2013-2-7 1:34:48 本章字數:3548

和季簡凡站在一起的女子一身得體的黑色禮服,高貴優雅的氣質蓋過了宴會上的一眾名媛。
她步伐優雅,臉上笑容可人,緩緩朝著杜御庭的方向走來。
「御庭!」蕭吟雪停下腳步,一雙眼眸怔怔瞅著杜御庭,目光觸及他身邊嘴角還沾著白色奶油的小人兒時,她臉上笑意消失,神色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
「怎麼這麼笨?小笨蛋,吃得到處都是。」杜御庭神色自若,修長的手指輕輕刮過小人兒的鼻尖,他微微彎腰,湊近她臉頰,淺淺吻上她的嘴角,將她嘴角殘留的奶油吃得一乾二淨才肯罷休。「還想吃什麼?我去拿。」他的每一個動作中都透露著一個訊息,他對眼前這個女子寵溺至極。
「不要了。」寧暖陽小臉紅透,只覺得嘴角有些發燙,她扯扯他的衣袖,看向來人:「這個姐姐在叫你。」
「御庭!」蕭吟雪再次出聲。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杜御庭站起身來,神色漠然,語氣之中儘是疏離。
蕭吟雪一愣,眼中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幽幽說道:「你不歡迎我回來嗎?」她的眼神有意無意的看向他身邊的小人兒,「這位是——」他的身邊向來沒有女人,他不喜歡太過聒噪的女人,可是她卻分明看到他對身邊的女孩寵愛有加,那般的溫柔神色,是她從來就不敢奢望的。
「這是我妻子,寧暖陽。」大手攬過小人兒的肩膀,將她輕擁入懷中,他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小乖乖,這是蕭世伯的女兒,蕭家的大小姐,蕭吟雪。」
「吟雪姐姐好。」寧暖陽一臉羨慕的看著蕭吟雪近乎完美的身材和面容姣好的臉蛋。
「妻子?」眼角瞥見兩人緊握的手中相同款式的鑽戒時,蕭吟雪的臉色驀然變得蒼白,纖細的手指死死抓住手中的銀色小包:「你結婚了?」她的唇抑制不住的顫抖著,得不到男人的回應,她微微轉身,求救一般的看向身後,卻見季簡凡默默點頭。
他結婚了。
他一臉甜蜜的摟著身邊的女子。
她以為他生性便是如此淡然,以為他的心裡除了那名叫依依的女孩以外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她不爭也不鬧,雖然他的心裡從來都沒有過她,可是也沒有過別人。可是,現在他結婚了。
她,該怎麼辦?
「不會的,你騙我的,對不對?」蕭吟雪搖頭,神色悲涼,身體似乎搖搖欲墜,「你結婚了,可是你欠我的該怎麼還?」
「蕭吟雪——」杜御庭臉色驀然沉下,他神色緊張的看向一旁的小人兒,見她似乎沒有什麼異常,這才冷靜下來:「我們改天談。」
不止是季簡凡,就連安逸景的神色也變得有些怪異。
「怎麼都來得這麼早?」慕凝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一襲珍珠色長裙,臉上煙熏妝十分閃眼,她身後的男人正是男色風情的老闆傑森,他淡淡的笑著,用生澀的普通話和大家打招呼:「你們好。」看得出來,他和這群人很熟。
「吟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慕凝紫的神色頓時也變得十分的怪異,她瞅了瞅蕭吟雪,又瞅了瞅寧暖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場內燈光忽然變暗,台上打出一束閃亮的追光。
一身燕尾服的主持人站上舞台——「各位貴賓,歡迎各位光臨今晚的慈善拍賣會,此次拍賣會所得全部款項將全部捐贈給社會福利院,請大家踴躍參與。下面,第一場拍賣正式開始。」
熱烈的掌聲響起。
第一件競拍品是一顆稀世的水滴形狀的藍寶石。
第二件競拍品是一隻戒指。
「現在,今晚最令人矚目的珍品就要出現了,大家請看——」一陣將的音樂聲伴隨著主持人誇張的口吻,追光轉移了方向。
穿著白色長裙的美女模特推著用紅色絨布擋住的小車上場,緩緩掀開紅布,透明的玻璃櫃中,是一雙純水晶打造的水晶鞋。
燈光下,水晶鞋綻放出熠熠星光。
此物一出,立刻引起了現場的一陣驚呼,所有名媛一陣驚歎。
這是在童話中才有的水晶鞋。
「真的好美!」寧暖陽幾乎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台上被鎖在玻璃櫃中的水晶鞋,小臉上充滿嚮往的神彩。
「喜歡嗎?寶貝。」男人湊近她耳旁,輕輕吹著氣,大手緊摟著她的肩膀,將她擁進自己懷中。
「下面競拍開始!底價一億。」
「一億二千萬。」馬上有人出價。
「一億五千萬。」
「兩億。」
「兩億五千萬。」
杜御庭舉牌:「四億。」
此價一出,全場鴉雀無聲,要比錢,誰也不敢和杜少拼。
「五億。」
角落中,有人高舉著牌,寧暖陽轉頭,眼中一片驚訝:「裴子揚。」
杜御庭繼續喊價:「五億。」
「八億。」
「十億。」
「十億一次。」
「十億兩次。」
「十億——成交!」錘子重重落下,主持人宣佈:「恭喜杜少以十億的價格拍下這世上僅有一雙的水晶鞋,請杜少上台。」
杜御庭起身,欲上台,經過蕭吟雪身邊時,被她叫住:「御庭,可以把水晶鞋送給我嗎?你說過的,會盡力補償我。」
------題外話------
話說這麼多錢拍下一雙鞋子,可能有些人會覺得不實際,但是齊要告訴你的是:寶貝,這是小說,和現實當然得有差別,那些現實中辦不到的,有欠缺的,我們都可以通過文字來表達,這不是紀實小說,不可能那麼和現實貼近的。
寶貝們,看文愉快!親一個,啾啾






第四十九章 不該回來的
更新時間:2013-2-7 1:34:49 本章字數:3042

在雷鳴般的掌聲和眾人羨慕的目光下,杜御庭以十億將水晶鞋拍下著實讓眾人吃驚不小,大家紛紛感歎著,杜少果然出手大方,只是不知道這鞋子是打算送給誰。
第一輪競拍結束,音樂聲響起,舞池中再度熱鬧起來。
「御庭。」蕭吟雪滿懷期待的迎向他,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他手中的那雙熠熠生輝的水晶鞋,她在乎的並不是區區一雙鞋,而是他的心意。
「老公!」寧暖陽小臉上綻放出如花笑靨,她再笨,也察覺吃了蕭吟雪對杜御庭的不一般,所有的對她親親老公有臆想的女人都要殺滅在萌芽狀態。
杜御庭徑直越過蕭吟雪,臉上的笑容十分溫柔,向寧暖陽走去:「寶貝,送給你!」他獻寶似的將水晶鞋舉到她面前,「來,我幫你換上。」他蹲身,讓她的手搭在他肩上,一腳踩在他腿上。這是貨真價實的水晶鞋,寧暖陽穿在腳上竟然剛好。
「真漂亮!」他幫她換鞋時,神情是那般專注,彷彿這裡只有他們兩人,而他的眼中再也容不下其它。
蕭吟雪的表情由滿心歡喜的期待轉為一片慘白,她死死的咬住嘴唇,睜著眼睛不敢隨便眨眼,怕這一眨眼,淚水就會忍不住掉下來。
不,不該是這樣的,她帶著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回來,就是為了看這樣的畫面嗎?
她努力調整狀態,臉上再次恢復笑意盈盈,她走到杜御庭身邊,伸出一雙保養得十分細緻的雙手:「御庭,可以邀請我跳支舞嗎?」只是一支舞而已,他應該不會拒絕。
豈料,杜御庭並未伸出手,只是一臉冷然說道:「抱歉!」他不願意做出一些可能會讓蕭吟雪誤會的舉動,更不希望有一絲可能傷害到暖暖,畢竟沒有什麼比暖暖更加重要。
「只是一支舞……」蕭吟雪大受打擊。
「老公,快來,幫我拿一下那塊蛋糕。」一旁的長桌盡頭,寧暖陽踮著腳,正在想辦法拿桌子對面的甜點,桌子的長度讓她有些夠不到。
「來了。」杜御庭快步走去,正眼都沒再看蕭吟雪一眼。
一高一矮兩道身影重疊在一起,寧暖陽腳上的水晶鞋在燈光下愈發耀眼,刺得人眼睛生疼。
「不要再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不會有結果的。」慕凝紫經過,同情的看了蕭吟雪一眼,她對蕭吟雪沒什麼好感,有些事情咎由自取,怪不了別人。
「我……」蕭吟雪的臉色更加蒼白幾分,肩膀忍不住顫抖起來:「是我不該回來的,對嗎?」她以為,她回來了杜御庭應該會很高興才對啊!
「別多想,我們從小玩到大,御庭什麼性格你還不清楚嗎?」季簡凡遞過一杯酒:「喝點酒會好些。」
「他這樣對我,我早習慣了。」蕭吟雪目帶惆悵的看向杜御庭的方向,心頭一陣失落,「他從來都沒有這樣對我笑過。」他的笑容,在她看來是幾乎奢望的事情。
季簡凡無言以對,只得低頭喝著酒。
長桌旁,兩道身影親密無間的重疊著。
「快說,你們是什麼關係?」寧暖陽站在桌前,咬著小甜餅,有些自卑的瞅向不遠處的蕭吟雪。和人家一比,她就成了白天鵝邊的醜小鴨。
「世伯的女兒啊!」杜御庭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一向不喜甜食的他竟然覺得她手上的甜餅特別有誘惑力,他努力說服自己可能是晚飯沒吃飽的緣故。
「騙人——」寧暖陽咬下最後一口甜餅,小嘴巴塞得滿滿的,含糊不清的說道:「她明明就是喜歡你啊!對不對?」她氣鼓鼓的用手指戳著他的胸膛,怪他太過有魅力,身邊的女人向蒼蠅一樣源源不斷。
「是。」杜御庭點頭承認,「不過我有你就夠了。」他邪笑著,俯身欺上她甜美的唇瓣,靈巧的舌將她嘴角的甜餅殘渣舔得一乾二淨,「好吃!」他意猶未盡的盯著佈滿他口水的粉唇,忽然一把抓過她拿過小甜餅的手指,放在口中細細啃咬起來。
靈巧的舌,溫柔而又纏綿的舔過每一根手指,他的呼吸逐漸沉重起來,唇齒間帶著無限的曖昧,眼神變得灼熱,「寶貝,我們回家好不好?」他略微沙啞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唇移到她白皙的脖子上。
這樣的宴會,只是浪費時間而已,還不如待在家早點休息比較好。
「哦哦哦!真人版的!」安逸景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一臉揶揄的取笑著兩人,看他那模樣似乎已經站了有一會兒了。
寧暖陽的小臉瞬間紅到脖子根,她慌忙將頭埋入杜御庭懷中,心中囧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才好。
杜御庭臉色鐵青,雙眸微瞇,眼神不善的看向安逸景,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暖暖!」一襲淺藕色短款禮服的短髮女子出現。
「子萱。」寧暖陽推開身上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身來,「你也來了。」她驚訝的瞪著眼,讚賞到:「你今天好漂亮!哦,對了!」寧暖陽伸手拽過杜御庭:「老公,這是我經常和你提到的任子萱。」
「任小姐,你好!」杜御庭微微頷首,鑒於任子萱救過暖暖,他竟然對她淺淺一笑。
「你好。」任子萱回應著,一把拉過寧暖陽,「杜先生,我和你借一下暖暖。」她拉著寧暖陽向一旁走了。
杜御庭不好阻止,只好任由兩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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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陸先生,你今天也很帥
更新時間:2013-2-7 1:34:49 本章字數:3918

寧暖陽和任子萱從側門出了宴會廳,任子萱似乎對這裡的地形比較熟悉,她拉著寧暖陽一路來到了花園。
夜晚,花園裡燈光微暗,各色的花花草草失去了燦爛的陽光乍一眼看上去竟然也有幾分失色。
「暖暖!」花叢中竟然還站立著一個人,是陸子遠,褪下白色的一聲長袍,他身上的黑色西裝讓他看上去更增添了幾分成熟穩重的感覺,他看向寧暖陽,眼神中滿是驚艷:「你今天很漂亮!」她身上的綠色禮服款式雖然簡單,可是卻將她的純美的氣質襯托得淋漓盡致。
「謝謝誇獎。」寧暖陽甜甜一笑,眨著眼俏皮的回敬道:「陸先生,你今天也很帥!」
「喂喂,你們怎麼不誇誇我啊?」任子萱佯裝不悅。
陸子遠一愣,想了半晌才擠出一句:「這件衣服很適合你!」
「什麼啊?沒誠意!」任子萱吐著舌,一臉歎息的揮著手:「算了算了,看你也不會誇人。」她大喇喇的席地而坐,拿過一瓶酒:「大家干——」
寧暖陽這才注意到,草地上竟然堆滿了未開瓶的酒還有一些點心,看來任子萱早有準備。
寧暖陽索性也坐下來,學著任子萱的樣子,拿過一瓶酒和任子萱碰瓶:「我們干!」她脫下鞋子,光腳踩在軟綿綿的草地上,感覺腳心微微被草刺著,有些癢。真舒服,比起宴會廳的喧囂,這裡的清靜顯然更為舒適。
陸子遠沉默著,定定的看向寧暖陽的側臉,朦朧的月光下,她的眉眼之間,唇角,恍惚間,像是回到了三年前的夜晚。
月光下,十五歲的少女臉龐如花般嬌艷,她正坐在粗壯的樹枝上,晃蕩著雙腿,口中哼著小曲兒,一臉優哉游哉。
「依依,快下來,上面很危險的,我接著你,乖——」陸子遠微微喘著氣匆匆趕來,他張開雙臂,被她的舉動嚇到。這小丫頭居然爬到了將近二十米高的樹枝上,萬一摔下來怎麼辦?
「不要,這裡離星星好近!」凌依依任性的搖著頭,任由樹下的人乾著急,她卻依舊滿臉憧憬的看著天空:「這裡看星星特別漂亮!」
「乖依依,快下來,遠哥哥爬上去給你摘星星。」陸子遠急壞了,連哄帶騙,只要能讓她下來,什麼都可以。
「不要,你騙人,星星根本就摘不到。」凌依依搖頭,自顧自的在樹上晃蕩著。
「依依,別動,小心樹枝會斷掉的!」
「才不會——」
「卡嚓——」
話音未落,樹枝聞聲而斷。
「啊——」少女驚叫著,身體猛然向下墜。
「依依——」陸子遠撲身上前,終於在她落下以前接住她,他將她護在懷中,被慣性作用推得一連在地上翻滾幾圈才停下來。
她嚇壞了,半晌都沒有聲音,只是驚懼的睜著眼。
「依依,沒事了。」他扶她起身,背後一陣鑽心的疼痛,進屋才發現,他的後背被草地中的小石子硌到,已經是血肉模糊成一片,衣服都已經劃爛。
看著他背後的傷,她自責的低泣著,他卻笑著安慰著她:「沒事,我是醫生,這就是一點小傷。」
傭人替他上藥時都不忍去看他背後的傷,卻知道,他家的少爺有多疼愛依依小姐。
三年前的月亮和今天竟然如此相似,連這片草地都如此相似。
「依依——」陸子遠的聲音輕輕傳來,似遙遠似清晰,他嘴角的笑意愈發濃厚,「你回來了。」他伸手輕觸著小人兒的臉龐,將她緊緊納入懷中,喃喃念道:「你回來了!」
他就知道,他們是騙他的,依依根本就沒有死。
「啪,啪,啪——」清脆的擊掌聲響起,一臉邪魅的男人出現,狹長的鳳眼含笑看著眼前這一幕,感歎道:「你知道杜御庭看到這一幕會有什麼感覺?」
聽到這個聲音,任子萱一個靈激猛然站起來,看見眼前的男人,她大驚,下一秒,對寧暖陽丟下一句:「暖暖,我先走了。」她動作利落的跑到兩人高的圍牆邊,翻牆而過。
「追——」裴子揚一聲令下,幾名高個男人跟著翻牆追出。
寧暖陽目瞪口呆,子萱竟然有這樣好的身手。她這才回過神,自己竟然被陸子遠抱著,她推開他,抓過地上的水晶鞋,匆匆起身,朝著宴會廳的方向跑去。
她是瘋了嗎?竟然會被陸子遠的眼神和聲音迷惑住。
「暖暖!」陸子遠跟著起身追去。
裴子揚並未阻擋。
依依,他聽得清清楚楚,這個男人就是如此喚她的。
「去查清楚!」
「是。」
寧暖陽慌慌張張的提著鞋子撞進杜御庭懷中,因為跑動的關係,小臉一片嫣紅。
「怎麼了?」杜御庭一手摟著她,眼神落在她光著的腳上,「怎麼把鞋子都脫掉了?」他扶著她坐下,拿出手帕一點一點擦乾淨她腳底的草屑,重新替她穿上鞋子。
子萱為什麼看到裴子揚就跑?
還有陸子遠,她怎麼會被他的聲音所蠱惑到,他眼底淡淡的憂傷竟然會讓她覺得心疼。
他給她的感覺竟然是似曾相識。
「在想什麼?」杜御庭有些好笑的看著她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樣子,她身上淡淡的酒味傳入鼻間:「你喝酒了?」他輕輕皺起眉頭。
「只喝了一點啦!」寧暖陽比著樣子,討好的笑著:「真的只有一點。」她怕回去後小屁屁會遭殃啊。
場內燈光再次變暗,第二輪競拍開始。
「第二輪競拍品將由我們的大明星——寧雨芯小姐送上來,大家鼓掌。」
主持人話音剛落,大眾矚目之下,寧雨芯一襲金色魚尾禮服以女神造型出現,引來不少紈褲子弟的目光。她手端托盤,緩緩從走出,長長的禮服下擺拖曳在地上。
「芯芯!」寧暖陽驚喜的看著許久不見的寧雨芯。
第一件競拍品是一條色澤盈綠的翡翠手鏈,寧雨芯拿著話筒緩緩說道:「第一件競拍品,底價一千萬,我願意出六千萬買下它,送給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希望大家能給我這個機會。」
因為寧雨芯的一席話,和鑒於她的影響力,她最終如願拍下這條手鏈,她盈盈淺笑看向台下:「我要把這條手鏈送給最疼我的姐姐寧暖陽。」她看向台下:「姐姐,請你上來,我想親手替你戴上這條手鏈,希望你能永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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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暖暖,你怎麼樣了
更新時間:2013-2-7 1:34:50 本章字數:4299

眾目睽睽之下,寧雨芯越過人群將寧暖陽牽上台,眾人這才發現,大明星寧雨芯的姐姐不正是之前和杜少一起來的那名女子嗎?
關於寧雨芯成名之路,外界一直有諸多猜測,雖然寧雨芯長得還不賴,但是演技卻著實一般,她卻從一直有大片可接。 現在,大家終於明白,有這麼一位姐姐,就等於背後有杜少在撐腰,成名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已。
寧雨芯拿起手鏈,對著台下眾人展示一番,然後才準備替寧暖陽將手鏈戴上。
台下,杜御庭雙眸緊緊的盯著台上的一舉一動,一手緊緊握住腰側的槍,如果寧雨芯敢耍什麼花樣,他就直接解決了她。
「姐姐。」寧雨芯低頭正在將手鏈的開口處合上,她的頭越低越下,似乎有點不太好扣的樣子,「你站過來一點。」
寧暖陽不疑有她,走近,「謝謝你,芯芯。」
「砰——」
一聲槍響,原本掛在大廳中央的巨型水晶吊燈重重墜下,宴會廳的光線頓時暗得人影依稀可見。
「啊,殺人了。」
「快跑!」
「救命啊——」
人群尖叫著四散逃離,現場一片慌亂。
玻璃爆裂的聲音。
女人的尖叫聲。
寧暖陽驚呆了,站在原地,「芯芯,你怎麼樣了?」她伸出手想要確認寧雨芯的安全,卻感覺身後有人狠狠推了自己一把,踩著高跟鞋的腳一個腳步不穩,她向後倒去,「啊——」
模糊的黑暗中,杜御庭聽見小人兒的驚叫聲,只見一個嬌小的人影從台上墜下,「暖暖!」他不顧一切衝上前,用身體接住她。她落在他懷中的同時,地上的玻璃碎片重重扎入他後背,他悶哼著,卻一心記掛著懷中人兒的安全:「暖暖,你怎麼樣了?」
「御庭——」
「少爺!」
杜御庭抱著寧暖陽起身,卻發現懷中的小人兒早已經昏過去了,接著微弱的光線,他看見她額頭上留下的一個大包。
「寧雨芯——」他雙眼猩紅,身上的冷意讓人不寒而慄。
那個女人竟然敢傷了暖暖。
此刻,大廳內亂成一團,所有人蜂擁著朝門口處逃去。
「砰——」
「砰——」
又是幾聲槍響,幾盞小燈被打落。
「我去追寧雨芯,你帶暖暖出去。」慕凝紫不知從哪兒冒出,她已經換上了一身便裝,她一把拉過傑森:「走!」
「暖暖!」陸子遠匆匆衝進來,顯然是被槍聲所驚,「我是醫生,讓我替她檢查一下。」
「滾遠點——」杜御庭抱著已經昏迷的小人兒,大步向外走去。
「砰——」
一聲槍響,開槍的人卻是陸子遠。
一名拿著槍的男人從二樓滾下來。
「我去追他們,你帶暖暖先走。」陸子遠脫下礙事的外套,轉身匆匆離去。
杜御庭抱著寧暖陽來到停車場處,季簡凡和蕭吟雪早已在此等候。
「把寧暖陽叫出來!」一群黑衣男子凶神惡煞的從旁邊衝出,手中拿著槍,大有將他們全部包圍的趨勢。
「壞了!」安逸景暗叫一聲,因為是參加宴會,他們並沒有帶多少人來,而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如果只有他們幾個,脫身肯定不是難事,但是現在還要保護兩個女人,那就有點麻煩了。
看來今天得硬碰硬了。
「吟雪,你快進車裡。」季簡凡低聲對蕭吟雪說道。
「嗯。」蕭吟雪一看這陣勢,嚇得趕緊鑽進了車內。
杜御庭抱著寧暖陽,準備將她也送到車內。
「砰——」
車門打開的瞬間,子彈飛過來,杜御庭一驚,急忙用手臂將懷中的小人兒護全,子彈從他手臂上擦過。他將她放進車內,他的手臂在流血。
「御庭,你受傷了。」蕭吟雪驚恐的看著杜御庭的手臂。
「照顧好暖暖。」杜御庭低頭在小人兒臉上輕吻一下,咬牙關上車門。
「阿逸,你負責保護車子,我和凡對付他們,衛翼去前面搞定過來的人。」杜御庭很快就制定好簡單的應對措施。
「好。」
幾人分頭行動。
對方的人似乎越來越多,他們的增援卻遲遲未到。安逸景拿著槍警惕著車周圍的一切,「砰——」他舉槍打中一個正準備靠近的黑衣人。
「阿逸,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走?」蕭吟雪顫抖著打開車門,一臉驚慌的看著一片燈光微暗的外面。
安逸景看著蕭吟雪嬌滴滴的樣子,一陣頭疼腦熱,他欲將車門重新關上,「我的大小姐,你——」
「砰——」
有人偷襲,安逸景右手虎口處正中一槍,槍瞬間摔落下來。
「把寧暖陽交出來。」幾名黑衣男子靠近。
安逸景下車,舉起雙手以示投降,心裡卻在計算著,自己如果撿起槍需要幾秒鐘的時間,他的右手受了傷,可是好在他的左手用槍也是OK的,如果能成功撿到槍,對付這幾個人應該不是問題。
黑衣男子漸漸靠近。
「啊——」
蕭吟雪大聲尖叫起來。
「哧——」
銀色的奔馳一個大轉彎,急速停下。
「砰——」
「砰——」
幾名黑衣人應聲而倒。
陸子遠從車上走下,「你沒事吧?」他看向安逸景血流不止的手。
「沒事。」
「陸子遠,小心。」焦急的聲音響起,一頭短髮的女孩出現擋在了陸子遠身後。
「小姐。」幾名正打算偷襲的黑衣男子楞著住了手。
「廢物,見我來了還敢開槍!」任子萱拿起手中的槍,惡聲威脅到:「嫌命長是吧!」她用眼神示意陸子遠解決這幾人。
「小姐,我們……」
「砰砰——」
陸子遠手中的槍冒出青煙,幾人倒下。
「你……」
「什麼都別說,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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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可能會恢復記憶
更新時間:2013-2-7 1:34:51 本章字數:3529

洋溢著溫暖的粉色房間內,小人兒額頭上的大包依然顯眼,杜御庭坐在床邊,眼底寫滿心疼。 他被子彈擦過的手臂隨便草草包紮了事,他就一直坐在床頭,等著她醒來就能見到他。
「很痛吧?」修長的指尖輕輕觸碰著小人兒的臉頰,巴掌大的小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她一定嚇壞了!
忽然,床上的小人兒不安的動了動頭,濃密的睫毛微微掀動著,「爸,媽,依依在這裡……」
依依?
黑眸陡然瞪大,眸底染上幾分驚懼,她竟然在夢中叫出這個代表過去的名字,是不是代表她的記憶已經開始恢復。
不,怎麼可以?他不允許,在他幸福得以為自己天天活在夢中的時候,他不允許這一切遭到破壞。
如果,如果她恢復了記憶,還會像現在這樣待在他身邊嗎?
還有,那個陸子遠,不,她絕對不可以恢復記憶。
他拿出手機,按下幾個鍵。
接到電話,陳醫生匆匆趕來。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杜御庭眼神森冷的看向醫生。
陳醫生背後汗水涔涔,早已濕透,他低頭檢查完寧暖陽的情況,不敢抬頭看杜御庭,「少夫人上次是因為發生車禍,腦袋受到撞擊才會失憶;而這次又再次撞到了頭,可能會恢復記憶。」
「恢復記憶?」杜御庭的聲音多了幾分顫抖,他抓過陳醫生的衣領,低吼道:「你不是說過恢復記憶的可能很小嗎?」她不能恢復記憶,絕對不能。
「是,是很小,可是少夫人撞到頭了,那情況就不一樣了。」陳醫生搖頭,嚇得雙腿直打顫,生怕不小心自己腦袋上就可能挨上一槍。
「聽著,如果她恢復了記憶,我就讓你死。」陰冷的聲音傳來,冰冷的槍正對著陳醫生的頭,「有什麼辦法沒?」
「有,有。」陳醫生連連點頭,「等少夫人醒來,檢查後,我為她配藥,應該可以抑制記憶的恢復。」
「這件事別亂說,否則後果你知道的。」
「是,是。」
「出去吧!」
陳醫生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出了房間。
房內的燈光亮得刺眼,房間的設施卻極其簡單,除了幾個櫃子,就只有一張床。
寧雨芯臉色煞白的躺在床上,只覺得眼前一片天昏地暗。她看到床頭櫃上的裝著水的杯子,伸手想要拿,卻不慎牽扯到肩膀上的傷口,痛得重重跌回床上。
這一槍,是慕凝紫打的,她一定會討回來。
「來人,快來人。」她大聲叫喚起來。
門推開,進來的是一個她沒見過的短髮女孩,應該是新來的女傭。
「幫我把水拿過來,我要喝水。」
「喊喊喊什麼?」任子萱出現在房間內,今晚宴會發生的事情來龍去脈她大致已經弄清楚,只是不太明白哥哥怎麼也會牽扯其中,「煩死了!」她拿過床頭的水杯,在寧雨芯面前晃蕩著,「想喝水?」
透明的玻璃杯在劇烈的燈光下散發出一圈圈耀眼的光暈,寧雨芯伸手去擋,「把水給我。」
「休想——」任子萱搖頭,鬆手,水杯摔碎在地板,水在地上暈染開。「光——」玻璃杯摔碎發出的聲音十分刺耳,任子萱似乎還嫌不夠,拿出隨身攜帶的巨無霸小音響,將聲音開到最大,放在寧雨芯床頭。
「你到底是誰?」寧雨芯又急又氣,掙扎著想要起身,卻使不上力。
「你欺負暖暖,就是欺負我,你知道我和暖暖什麼關係嗎?」任子萱站在床頭,臉上的笑容很是囂張,她重重拍著寧雨芯的臉頰,「暖暖是我的朋友,你居然敢在我眼皮下欺負她。」雖然她會嫉妒陸子遠總是只記得暖暖,可是她卻無法坐視暖暖受到欺負。
「我殺了你——」寧雨芯恨聲咬牙,想要從枕頭下拿出槍,裴子揚特意訓練過她的槍法,就算她受了傷,再不濟,打死這個小丫頭還是綽綽有餘的。
「嚇我?」任子萱抬腳,一腳狠狠踩在寧雨芯手上,惡狠狠的威脅到:「姑奶奶我就是一槍把你崩了都沒人敢放個屁。」。
「萱萱!」裴子揚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燈光將他的身影拖拽得斜長斜長,顯得有一些單瘦。
「哥——」任子萱吐吐舌,將腳放下。
「捨得回來了?」裴子揚語氣雖冷,但是眼中卻是寫滿關心,「你怎麼會認識寧暖陽?」
「那個…」黑白分明的眼珠靈巧的轉動著,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困了,先去睡了,晚安,哥!」任子萱打著哈哈,轉身向門外走去。
她和大哥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她是洛伊家族不為人知的私生女,一直被丟棄在孤兒院,直到十歲那年大哥忽然出現,將她帶走。她才知道,洛伊家族竟然就只剩大哥一個人。可能是因為洛伊家族僅剩下他們兩人相依為命,大哥對她很好,別人有的,他都會給她。可是,他們之間卻很少有像別家兄妹那樣的親密感覺,她知道,大哥心底肯定是矛盾的,畢竟自己的母親是破壞他們家庭完整的罪人。
……
「啪——」
狠狠的一巴掌甩到了寧雨芯臉上,大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裴子揚目光陰沉,「誰讓你傷害寧暖陽的,我給你的命令是把她帶來我這裡。」
「只是這樣,豈不是太便宜她了,杜御庭殺了我父母,我要讓他也嘗嘗這樣撕心裂肺的痛。」寧雨芯嘶喊著,忽然情緒激動的胡亂揮舞著手臂:「寧暖陽,寧暖陽,你們所有人都對她念念不忘,她有什麼好?」
「啪——」又是一個耳光。
「你沒有資格說她,連她的名字,你也不配提起。」裴子揚的臉色愈發陰冷,大手更加用力幾分,他將她拖到地上:「她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允許,誰敢動她,就是和我過不去。」
她,他要定了。
------題外話------
加油,加油,過年了






第五十三章這個湯是我煮給御庭的
更新時間:2013-2-7 1:34:51 本章字數:3778

漆黑的雨夜,路燈很昏暗,幾乎看不清路上的狀況。
大雨傾盆落下,黑色的BMW正極速行駛在馬路上,想要快點趕回家,儘管雨刷一直開著,可是因為雨大,對視線並沒有什麼特別明顯的幫助。
「依依——」
「救命——」
陌生的聲音傳來,可是卻又隱隱覺得熟悉。
黑色的夢靨中,中年婦人那張急切的面孔很親切,可是她卻想不起來這是誰。
「救命——」小人兒不安的夢囈著,汗水汨汨滲出額頭,頭髮被浸濕得一片凌亂。
「暖暖,暖暖!」一雙大手緊緊摟過她,她被放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他的一顆心狂亂不安,「暖暖,你醒醒,沒事了,快醒醒。」
他害怕,她會想起一切。
如果她恢復了記憶,他們之間……
懷中的小人兒幽幽轉醒,一雙水眸迷離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雨夜——
黑暗——
白森森的圍欄——
鮮血——
頭腦中不斷有殘破的畫面閃過,似清晰似模糊,像是有什麼要衝出來,可是努力卻像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我頭好痛,好痛!」她痛苦的捂著頭,腦袋像被什麼東西重重擊打著,壓迫著,疼痛一波一波接踵而至,「不要出來,走開——」她胡亂揮舞著手臂想要趕走腦海中的畫面。
「乖,別想,別想,很快就沒事了。」杜御庭的話像有特殊的魔力一般,隨著他的聲音響起,她漸漸安靜下來,他心疼的緊擁著她在懷中,大手輕拍著她的背脊。他拿過床頭上早已準備好的藥片:「乖乖,吃藥,吃藥了就不會痛了。」
白色的藥片被送到她唇邊。
寧暖陽不疑有它,吞下藥片。
杜御庭餵她喝完水,柔聲哄著她:「把眼睛閉上,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她聽話閉上眼。不到片刻,再次沉沉睡去。
暖暖,我不會讓你有機會離開我的。
大手輕撫著她額頭上已經消退不少的包,擁著她一起躺在床上。不管什麼時候,他要她一睜開眼看到的人就是他。
安逸景因為手受傷,只得暫停已經接下的劇本,對外界宣佈暫時休假調整狀態,畢竟手受傷不是小事,要是萬一感染留下個什麼後遺症,手腳不協調的那就麻煩了。
「暖暖怎麼樣了?」慕凝紫準備坐下來,當看見早已坐在一旁的蕭吟雪時,她下意識的皺眉,坐在了另外一旁的沙發上,她眼中對蕭吟雪的不待見是那樣的明顯。
蕭吟雪眼中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她低頭,顯得有些委屈。「御庭,你的傷怎麼樣了?」她關切的看向杜御庭,卻全然沒有想到昨天因為她的冒失而受傷的安逸景。
「我沒事。」
「這個是我給你準備的雞湯。」蕭吟雪將手邊一直當寶貝一樣拎著的淡綠色保溫盒放在茶几上,神情中多了幾分期待,「很久沒給你做東西吃了,不知道還合不合你的胃口?」
以前一起讀書的時候,她經常會給他做各種點心或者是菜,她還特意會去和他家廚師討教他喜歡的口味,然後認真回家聯繫,就算是手被刀切到,或者是被油炸到,她都會覺得沒有關係,想到他吃著東西時的滿意神情,她會覺得很開心。
「放著吧!」相對蕭吟雪的熱情,杜御庭的態度顯得分外冷淡。
「老公——」一襲淺色休閒裝,踩著娃娃頭拖鞋的寧暖陽出現在樓梯轉角處,除了額頭上隱隱可見的淤青,她的氣色已經恢復正常,「我肚子餓了。」她一眼瞧見桌上的保溫盒。
她笑著和眾人打招呼。
「先喝點雞湯,馬上就開飯了。」見到她,杜御庭冷硬的輪廓終於變得柔和起來,他低頭擰開淡綠色的保溫盒,裡面冒出騰騰熱氣,飄出誘人的香味。
金黃色的雞湯,湯麵飄著些許綠色的蔥花,杜御庭細心的將蔥花舀開,盛了一碗湯,小心吹涼後放到她面前:「慢點喝,還有些燙!」
他做這些事的時候,神情是那般專注,彷彿他的世界中只有她一人。
酸澀湧上心頭,蕭吟雪咬唇,有些為難的開口:「暖暖,這個湯是我煮給御庭的,他受傷了,需要補一補,你……」她的心血,他當真就一點也不在乎也不珍惜。
「你受傷了?」小臉上閃過驚訝,寧暖陽轉身看向杜御庭,著急的查看起來:「哪裡,傷在哪裡了?」她暗地裡自責著,她果然太過粗心,竟然完全沒有發現他受傷了。
「傻瓜,已經沒事了。」杜御庭淺笑著,眼神淡淡掃過蕭吟雪臉上時卻寒到了極點,彷彿在責備她多事一般,大手疼惜的輕輕刮過小人兒發紅的鼻頭,他柔聲說道:「我沒事,不許哭鼻子。」正是因為怕她會擔心,他才沒有告訴她,他不想看到她傷心難過的樣子。
「乖,不是肚子餓了嗎?喝湯。」他攬著她在身邊坐下,「嘗嘗看,喜歡嗎?」
「那個湯是我…。」為你準備的,蕭吟雪不服氣,一旁季簡凡卻輕輕衝她搖頭,現在不管吟雪說什麼,只怕都沒有作用。
在杜御庭眼中,沒有什麼事比寧暖陽更加重要。
飯間,桌子上的菜幾乎都按寧暖陽的喜好準備的。
杜御庭夾過一塊魚,仔細將魚上的皮扒乾淨,又細心的將刺挑出,送入寧暖陽碗中:「暖暖,吃魚。」她吃魚向來不喜吃皮,而且嫌刺多。
「謝謝老公。」寧暖陽甜甜一笑,嘴中塞得滿滿的。
「吃肉!」杜御庭又夾過一塊回鍋肉放在她碗中,同樣是將上面的肥肉咬得一乾二淨了。
其他人是見怪不怪了,蕭吟雪有些驚訝的看著杜御庭如此的溫柔舉動,心裡早已酸得開始冒泡泡。她幽怨的看向寧暖陽,一雙玉手幾欲把手中的碗捏破:「御庭,你這樣會把暖暖寵壞的!」
杜御庭不該是這樣的,他應該是她記憶中那個永遠沒有笑容,對誰都冰冷冷的男人。
杜御庭淡淡抬眼,舀了一碗湯放在小人兒面前,看向蕭吟雪的眼神頓時凌厲了幾分:「我願意。」
寵她,是他最願意去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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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了過年了,






第五十四章你說過的會娶我
更新時間:2013-2-7 1:34:52 本章字數:3414

D。 S總裁辦公室內,正上演著空前絕後的一幕。
「左邊,往左邊。」個頭嬌小的人兒坐在沙發上享受著,男人則一臉溫柔的替她捏著肩膀。
「這邊嗎?對嗎?」杜御庭坐在她身後,此刻正在扮演著辛勤的按摩師角色。脫下西裝,他臉上沒有了面對下屬時的嚴肅表情,而是換上了滿臉的柔情蜜意。
上次宴會受傷後她休息了幾天,他順理成章讓那什麼破公司的經理「開除」了她,正好每天上班可以把她帶到公司來陪著他。他的工作在她來說是件比較無聊的事,她看不懂那些密密麻麻的數字,也不懂那些語法複雜的合約,每天就吃吃東西,看看雜誌,久了就直嚷著要出去公司外面玩。
「寶貝,是不是要表揚一下我?」見她一臉舒服的模樣,杜御庭不禁得意起來,他湊近她唇邊,送上自己的臉龐,「乖乖,親一下,慰勞一下我。」
小人兒猶豫幾秒,還是低頭在他臉上輕啄了一下。
「不行,想打發我——」他一把抱過她,高大的身軀將她壓向身後軟軟的沙發上。
「御——」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舒秘書和蕭吟雪正站在門口,看著辦公室內上演的一幕。蕭吟雪眼中寫滿震驚,那個如此尊貴的男人,那個在她心中至高無上如神一般的男人,居然會做這樣卑微的事情,而且還一臉自得其樂。
舒秘書訕訕退出去,她什麼都沒看見,沒看見。
蕭吟雪一身綠色貼身連衣裙,臉上的妝容得宜,既不會讓人覺得太過艷麗,也不會讓人覺得太過素淡。黑色的高跟鞋將一雙美腿襯得更加修長,她顯然是有備而來,卻沒有料到寧暖陽也在這裡。
「寶貝,我們回家再繼續。」杜御庭低頭輕吻著小人兒的臉頰,單手扣好自己胸口敞開的扣子。
蕭吟雪咬唇,眼前這一幕讓她氣得渾身發抖。雙手緊握成拳,她拚命隱忍著,說服自己不要在杜御庭面前做出什麼失格的事情,長長的指甲陷入掌心,卻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她衝上前,向著寧暖陽舉起巴掌。
「蕭吟雪!」杜御庭手疾眼快在半空中截住她落下的手,另一隻手緊緊將小人兒護在懷中:「你允許你動她?」幽深的黑眸微瞇,眼眸中透出危險的訊息。
「杜御庭,你怎麼可以允許她這樣對你?」蕭吟雪的聲音是顫抖的,這個男人,就算是中槍了都不會皺一下眉頭,不管遇上什麼困難都不會退縮,他怎麼可以如此卑微的做著一個下人做的事,把他懷中的那個女人寵得無法無天。
她不過是想教訓一下那個寧暖陽,他的模樣卻活像要殺了她。
「都是你,你知道御庭是什麼什麼嗎?他堂堂D。S的總裁,杜家唯一的繼承人,你怎麼可以讓他做這樣的事情?」眼光一轉,蕭吟雪將滿腔的怒火指向寧暖陽,她氣勢洶洶,語氣咄咄逼人:「你是什麼身份?你根本就配不上杜御庭。」
「閉嘴——」杜御庭臉色陰沉的訓斥出聲,「你沒有資格說暖暖。」他視若珍寶一般將小人兒擁入懷中,小心呵護著,他怎麼能容許有人對她不尊重,「蕭吟雪,如果我再聽到這樣的話,你別怪我不客氣。」
寧暖陽淺淺一笑,小手握過杜御庭的大手,高舉在蕭吟雪面前,「吟雪姐姐,不管你認可或者是不認可,祝福或者是不祝福我們,都已經改變不了我和杜御庭已經結婚的事實。不管你們過去是什麼關係,可是現在站在你面前的這個男人,他的身份是已婚。」她認真說著,小臉上沒有一絲退縮或者是畏懼。
兩人十指緊握,無名指相對,在同一個地方,是一對款式相同的情侶鑽戒,兩枚戒指都是半顆心的形狀,合起來剛好是一顆完整的心。
鑽石的光芒,此刻竟是特別的刺眼。
打開的窗戶,照進燦爛的陽光,蕭吟雪瞪大眼睛,陽光下,她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得蒼白,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整個身軀搖搖欲墜,「杜御庭,你不能這樣對我的,我等了你二十四年,你這樣把我放在了什麼位置?」她搖頭,神色淒然的緊盯著兩人緊握的手。
「吟雪——」季簡凡匆忙衝進來,看著雙手緊握著的杜御庭和寧暖陽,又看了看一臉傷心欲絕的蕭吟雪,頓時明白了一些什麼,他轉向杜御庭,低聲說到:「可不可以拜託你對吟雪好一點?哪怕只有對暖暖的千分之一甚至是萬分之一的好,她都會很開心很滿足的。」季簡凡臉上的神情,複雜到了極點,他張張嘴想說什麼,卻始終沒有說出。
後者卻只是輕抿薄唇,別過臉去:「抱歉,我做不到。別忘了,我有老婆的。」他可以負盡天下人,卻惟獨不會讓暖暖傷心。
「凡,他不會要我了,他連看都沒看過我一眼。」蕭吟雪低泣著撲進季簡凡懷中,斷斷續續抽泣著,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不會的,沒事。」季簡凡柔聲安慰著,半晌,他看向寧暖陽,有些為難的開口說道:「暖暖,吟雪她……」
「季簡凡,如果你還當我是兄弟,就給我閉嘴。」杜御庭暴怒的吼聲打斷了季簡凡未說出口的請求。
「杜御庭,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你不能這樣對我。」蕭吟雪鼻音厚重,從季簡凡懷中抬頭,眼淚婆娑,卻難掩天生麗質之姿,臉上滑落的淚水更多了幾分我見猶憐的味道,「你答應過的,你會娶我的,你說過的會娶我……」
娶蕭吟雪?
她的話在寧暖陽腦海中炸開鍋。
「暖暖!」杜御庭神色緊張的低頭看向寧暖陽,「你聽我解釋,不是她說的那樣的。」他心急如焚的想要解釋清楚,語氣是那般的急切和小心翼翼:「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小臉上染上幾分蒼白,寧暖陽低頭,手指無意識的撥弄著手指的鑽戒,她怔怔的看向他,半晌沒有出聲。
彷彿過了很久,她柔軟如棉花糖一般的聲音傳來,她抬頭,臉上笑靨如花:「我當然相信你。」她主動握住他的手,神色是那樣的堅定。
他對她,是這樣的好,她沒有理由不聽他的解釋,而去相信蕭吟雪的片面之詞。
「太好了,太好了!」杜御庭激動的一把抱過她,狂喜湧上心頭,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席捲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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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收藏,謝謝






第五十五章 幸福的回憶
更新時間:2013-2-7 1:34:52 本章字數:3434

身為D。 S杜家的繼承人,自小就要接受非常人所不能的嚴苛訓練。不但身體要接受非人的磨練,意志更是得無堅不摧。一群年幼的孩子,被剝奪了童年,一起穿梭在槍林彈雨中,孤荒野島上,看著身邊的同伴一個一個離去的殘酷現實,他們的心也變得更加的冰冷。
季簡凡和安逸景是杜家的義子,三人從小在一起接受訓練,一起接受訓練的有數百個孩子,最後能夠留下的不過只有十來個,他們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行業生活,以便隨時為杜家效命。
蕭家和杜家是世交,蕭吟雪是蕭家的大小姐,自小鍾情於杜御庭,一直是眾人認為的杜家兒媳的不二人選。杜御庭一次考試中意外受傷被捕,根據考試要求,所有人不能去救他,他得靠自己的力量逃出來並且獨立完成任務。
蕭吟雪知道後,不顧一切跑去救他,豈料杜御庭早已逃脫,蕭吟雪卻落入虎口並慘遭蹂躪,整整七天,她被救出時,已經不成人形。為此,她曾嘗試自殺,卻被傭人發現。這件事雖然只是意外,可是當時為了穩定蕭吟雪的情緒,杜御庭還是不情不願的應著蕭吟雪的要求,以後娶她。
他只是敷衍,並沒有要把它當真。
「暖暖,對不起,我該早點告訴你的,對不起。」杜御庭輕擁住臉色一片蒼白的小人兒,心疼不言而喻。
「我沒有怪你,換了誰,都會那樣做。」寧暖陽點頭,心中卻對蕭吟雪生出一份同情:「吟雪姐,對不起,我和杜御庭,只能對你說抱歉。」她深深向著蕭吟雪鞠躬,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她無法讓給任何人。
「寧暖陽,如果你是真心同情我遭遇到的不幸,你就應該和杜御庭離婚,讓他娶我。」蕭吟雪眼底淚光粼粼,恨恨的看向寧暖陽。即使是嫉恨的神情,蕭吟雪也顯得分外美麗,無疑,她是有驕傲的資本的。
寧暖陽心中暗暗的抓狂一陣,一臉痛心疾首之色看向蕭吟雪:「抱歉,我不是做慈善的,不可能你需要什麼樣的救濟就給你什麼樣的救濟。對於剛剛聽說的那些事,我只能表示同情,並無內疚可言。」那些事又不是她做的,憑什麼好端端的離婚。
「寧暖陽,你——」蕭吟雪裝可憐沒成,反而討到一陣羞辱,她氣極,衝出辦公室。
「吟雪——」季簡凡也急匆匆的跟了出去。
雲朵咖啡廳內,透明的玻璃大門被人推開,短髮女孩背著大大的背包,一臉匆忙的跑了進來。
「累死我了。」任子萱大咧咧的抬起手臂一抹臉上的汗水,用手扇著風,店內傳來的絲絲涼氣讓她感覺到了一些舒適。
「怎麼跑這麼快,我說過不急的。」一張潔白的帶著些許茉莉花香的紙巾被遞到了她面前,紙巾那頭是陸子遠溫潤如玉一般的淺笑。
「謝謝。」任子萱訕訕接過紙巾,心中想著:為什麼每次表現得很爺們的時候,陸子遠都剛好在現場呢!「對了,資料我給你帶來了。」任子萱轉身從隨身帶著的大背包中拿出一些厚厚的資料,她調皮的吐著舌:「你得好好的謝謝我才行。」這些資料是她從大哥的書房裡偷著去複印的,幸好沒被發現。
「當然。」陸子遠點頭輕笑著,他知道,利用她對自己的感情,這樣做確實是很令人不齒,可是他現在卻急著想要查出寧暖陽的身份,他讓人通過各種途徑查過,可是得出的結果卻讓他一次次的失望。最近他讓人去美國查她的家人,卻處處受到阻攔,如果寧暖陽的身份沒有問題,怎麼可能會有人想要阻止他。
他愈發覺得,寧暖陽就是依依。
「兩位要點什麼?」穿著白色圍裙的服務員小姐笑容甜美的遞上一份飲品單,推薦到:「最近店裡的芙蓉雪域冰激凌銷售不錯哦,兩位可以點一份試試。」
「你來點吧!」陸子遠將飲品單推到了任子萱面前,「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
任子萱臉上因為快速跑到而泛起的紅色已經漸漸消退,聽到陸子遠的話,心中泛起一些小小的失落,連看也沒看飲品單,她直接對服務員小姐說道:「我要一杯泡沫紅茶,給他來一杯西柚汁加兩顆酸話梅。」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小姐收好飲品單,向製作室走去。
陸子遠有些驚訝的看著她,她竟然準確無誤的說出了他的喜好。
注意到陸子遠略帶驚訝的目光,任子萱開心得像是找到糖果的小孩,燦爛的笑道:「我沒有記錯吧,陸大醫師!」每次去他辦公室,他桌上那個透明的杯子裡都是裝著鮮亮的西柚汁,顏色分外誘人,而杯底總會沉著兩顆話梅。沒事的時候,他會捧著杯子,在窗邊一站就是半天,然後一口一口仔細喝完杯中的西柚汁。那個時候,他的神情總是特別的溫柔。
她猜想,西柚汁肯定和凌依依有關係,不然他的神情怎麼會那般的陶醉。
「你記性很好。」陸子遠的笑容中多了一份溫柔,西柚汁是依依愛喝的,依依自小喜歡喝帶酸味的飲料,特別是西柚汁,每次和都會要加上兩顆酸話梅。他本來並不是特別愛喝,可是依依走後,每天一杯西柚汁加酸話梅卻成了他的必修課。
做著她喜歡的事,似乎感覺可以離她更近一些。
「那我喜歡喝泡沫紅茶,你要記得哦!」注意到他手腕上露出的紅色手繩,任子萱呆呆的看著,心裡酸得冒泡,猶豫著問道:「暖暖真的很像依依嗎?」每每提到凌依依,他的神情都會變得完全不一樣。
陸子遠失神,輕撫著手腕上的紅色手繩,輕笑道:「那年,我給依依的生日禮物就是這條紅色的手繩,她很喜歡,我就和她開玩笑,這是我給她的定情物,收下了,以後就要嫁給我,她竟然一口答應了。」那天,他是何等的開心,彷彿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他低頭喝了一口西柚汁,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神情,「我會選擇當醫生,也是因為她。依依小時候很調皮,身體又不好,總是會弄得自己三天兩頭就小病小傷的,每次躺在床上,她就哭得兩隻眼睛紅紅的,像小兔子一樣可愛。那時,我就告訴自己,一定要做一名很優秀的醫生,那樣就可以把她的身體養得棒棒的。」
陸子遠幾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回憶中,「她哭臉的樣子特別可愛,一點也不會覺得丑,她本來就很漂亮,呵呵……」
他閉上眼,臉上的幸福之色愈發明顯,和依依在一起,他是最幸福的人。
「陸子遠。」任子萱雙手微涼,輕聲說道:「我會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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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杜少和那蕭美人沒啥事情






第五十六章 賺外快
更新時間:2013-2-7 1:34:53 本章字數:3738

「少爺,最近發現有三股勢力在調查少夫人,而且美國那邊有人在查。 」衛翼放下手中最新得到的消息。
「除了裴子揚,陸子遠,還有誰?」杜御庭眸色轉冷,一雙眼始終沒有離開不遠處的小人兒。
「身份還在調查,但那個人除了在查少夫人,還在調查裴子揚,暫時沒弄清楚是哪個道上的。」
「好,知道了。」杜御庭頷首,單手扣上西裝外套,優雅起身:「我們走吧!」
……
「暖暖,幫我對一下台詞。」安逸景一手捧著劇本,另一隻手則拿著寧暖陽剛剛替他泡好的香柚蜂蜜水。
「哦,好——」寧暖陽放下手中正在忙活的事,一溜煙兒的跑了過去。因為之前受傷耽誤了那份方便面的工作,她被經理辭退。她現在的工作是安逸景的私人助理,負責他的日常工作上的一些事務。
為了方便工作,她將平素穿著的小洋裝通通換下,換上了簡單便捷的無袖白色蝴蝶結襯衫,下配藍色七分褲。
現在安逸景在拍的是一部民國的愛情巨獻——《戰火紛飛》,講述的是安逸景飾演的家庭背景深厚的富家少爺,愛上了聰慧過人的丫鬟稜兒,在特殊的歷史時代,愛情和家仇國恨交織,然後發生的一系列感人的故事。
「少爺,對不起,我不能愛你,我只是個下人。」寧暖陽對著台本,念著酸兮兮的台詞,只覺得手臂上雞皮疙瘩一陣陣的泛起,惡寒啊,「安逸景,我實在是……」念著念著,她忽然甩開劇本,捧腹大笑起來:「安逸景,我看著你這個樣子我實在是念不下去了。」這台詞酸得夠勁,酸得夠味,再加上安逸景此時的造型,她看著就想笑。
安逸景頭上掉下幾根黑線,他現在的裝扮是民國時期的富家少爺,留洋回來的海歸派,身上穿著一身儒雅的西裝,頭髮梳成了悲催的四六分。好在他人帥,可以襯托出這傻不啦嘰的髮型:「這髮型真有這麼醜嗎?」他苦著臉,不甚放心的拿出鏡子左看右照,眉頭陡然皺成了蚯蚓,早就和髮型師說了別弄這麼二的頭髮,這不是故意損害他大眾情人的形象嗎?
「不是醜,是很好笑。」寧暖陽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看慣了安逸景的嬉皮笑臉,玩世不恭的浪蕩子模樣,忽然換上這一本正經的帶著些許二的模樣,巨大的反差確實讓人難以接受啊!
遠處,導演助理拍著手喊道:「準備開拍了!」
「加油!」寧暖陽比出一個加油的手勢,盡職的接過安逸景手中的東西,「去吧!」她的工作有別於一般的助理,不用圍著明星跑前跑後,扇風遞水的,安逸景說了,私人助理工作很輕鬆的,而且工資很高。
片場內。
安逸景正在和女一號拍對手戲,這場戲只有他們兩人。
其餘的女演員一閒下來就圍到了寧暖陽身邊。
「暖暖,聽說安少喜歡吃蜜汁雞翅,是不是真的?他比較喜歡幾分熟的呢?」片中女二號江芙神秘兮兮的問道,語氣幾乎討好。
「不對吧,我可是聽說安少愛吃芙蓉蝦。」另一女演員也緊跟著擠上前。
「暖暖,安少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啊?」新人演員夏郁兒的話語則更加大膽,她一語道出了眾人的心聲:「是蘿莉型的,還是御姐型的?」
「暖暖,吃雞翅!」有演員遞上了一份熱氣騰騰的香辣雞翅,顯然是剛買來的。
「各位,身為一個稱職的助理,安逸景先生的情況,我瞭如指掌。」寧暖陽喜滋滋的啃著滿口生香的雞翅,隨口吹到:「大到安逸景先生擁有多少套私人住宅,分佈在那些國家,擁有幾國國籍,小到他喜歡什麼顏色的蔬菜,吃白菜愛吃哪一部分,我都一清二楚。」寧暖陽慢悠悠的啃著雞翅,心裡直嚷著好吃。
「告訴我,暖暖。」
「告訴我。」
「暖暖,告訴我,我待會還去給你買雞翅。」
寧暖陽任由她們吵翻天,只是依然淡定的啃完雞翅,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用紙巾認真擦乾淨。然後從手邊的包包裡拿出數十張卡片,神秘笑道:「各位想知道的,安逸景先生的情況,事無鉅細,我都整理在這張卡片上了……」
「給我。」
「給我才對。」
「但是——」寧暖陽舉起卡片,小心護著:「為了收集到這些資料,我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浪費了不少寶貴時間,和很多的心血,而各位都是未來的巨星,想必不會介意讓我賺一點點的路費吧!五千元一套,海報,生活照,什麼都有。」她老早就打著這算盤,不僅可以領到安逸景的工資,還可以賺一些外快。
「我要。」
「我也要。」
一會兒,十多套卡片就一搶而空,還有人喊道,「暖暖,下次有新的消息記得通知我們。」
「那是必須的,必須的。」寧暖陽笑得臉上開花。「萱萱,你去過我書房?」裴子揚沉著臉,臉色不是很好看。
「是。」任子萱承認的倒也乾脆,「我還看了你的資料,你在調查暖暖。哥,你到底想做什麼?」那份資料,她仔細看過,都是關於暖暖的。
「這和你沒有關係,你管好自己就行,下次不要再進書房。」裴子揚面無表情,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照片:「這樣的情況,我不希望再看到下次。離陸子遠遠一些,他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簡單。」
照片中,是那天她去咖啡館和陸子遠見面的情況。
「不管他是誰,都不會妨礙到我對他的感覺。」任子萱拿過桌上的照片,小心翼翼的收進口袋,關於他的一切,她都想要珍藏起來。她欲起身,眼睛卻瞟到門外的紅色高跟鞋,她快步跑過去,一把揪出那人:「寧雨芯,是你在跟著我對不對?這些照片也是你拍的對不對?」
寧雨芯被扯痛手臂,卻還是笑著說道:「小萱,我是為了你好,你……」
「啪——」任子萱抬手就是一耳光重重打在了寧雨芯臉上,「寧雨芯,你真傻,我和我哥是親兄妹,不管我犯了多大的錯,他都不會拿我怎麼樣?可是你,敢在我背後打小報告,我絕不饒你。」
「啪——」
又是重重一耳光煽在寧雨芯臉上。
「散了吧!」裴子揚起身向樓上走去。
「滾——」任子萱衝著寧雨芯怒吼著,也跟著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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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拍廣告很麻煩
更新時間:2013-2-7 1:34:53 本章字數:3276

杜家的休閒廳內,似乎正在認真討論著什麼很重要的問題。
「我絕對不會同意。」杜御庭沉著臉,重重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因為用力過猛,醬色的咖啡飛濺到白色的茶几上,綻開幾多深色的花朵。
「為什麼?暖暖很喜歡這份工作,而且有我帶著,她可以省去很多麻煩,少走很多彎路。」安逸景不以為然的說著,擠眉弄眼的看向寧暖陽:「對吧,暖暖,你很喜歡這工作吧?」
寧暖陽會意,連連點頭:「對啊,很好玩。」她嗲聲哀求到:「老公,只是一支小小的廣告,不露臉的。」最近安逸景接了一個國際知名的品牌鞋的case,需要拍攝一組廣告,用連續劇的方式播出,一共是五個小短片,每天循環滾動播出。廣告中需要一個不露臉的女配,只需要照到腳就行,導演看中的還是安逸景的人氣和號召力。
「不會很辛苦的嘛!求求你,我會多休息,不會讓自己累到的。」寧暖陽雙手合十,仰起白淨的小臉,不斷去蹭著男人剛毅的臉龐,像極了在和主人邀寵的小貓,「老公——」大大的眼眸寫滿祈求。
杜御庭眼角染上一絲笑意,大手撫摸著她柔軟的發,她的嬌聲軟語幾乎讓他亂了心神,「真想去?」拍戲不是輕鬆的事情,他捨不得她受累。
「想!」晶亮的眼眸忽閃著,她忙不迭點頭。
「那好。」杜御庭點頭,輕抿著杯中的咖啡,看向安逸景,緩緩沉吟到:「每天工作時間不能超過六個小時,拍攝時間不能超過三個小時,不能有吊威壓之類的高難度動作,不能與異性有擁抱之類的肢體接觸……」
「嘎?」安逸景差點沒將口中的咖啡盡數噴出,按他杜大少這條件開得,那一支廣告沒一個月絕對拍不出來。但眼下有求於人,他也只得賠上笑臉:「其餘的都沒問題,只是那個工作時間……」
「沒商量。」杜御庭冷著臉,一副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他本來就不贊成讓暖暖拍什麼廣告,當初同意她去給安逸景做助理是因為想著總比她站外面買泡麵要來得輕鬆,沒想到這小妮子還上癮了,想拍什麼廣告。
「好,你狠!」安逸景恨恨咬牙,哭喪著臉點頭:「暖暖,明天就得早點去片場化妝。」
「太好了,我可以拍廣告了。」寧暖陽歡呼雀躍著,想不到她也有機會成為明星。
翌日,廣告拍攝現場。
寧暖陽穿著一襲小清新的白色背心長裙從化妝室內走出來,原本微卷的長髮變成了前額搭著厚厚齊劉海的直髮,手中抱著一本厚厚的雜誌,腳上穿著牛仔帆布鞋。
這樣清新的打扮讓片場內所有人頓時眼睛一亮。
今天拍攝的是第一篇,平凡女孩走在路上,她暗戀已久的王子駕車從她身邊走遠,王子沒有注意到平凡女孩。王子走遠後,女孩在地上撿到了一本雜誌,翻開雜誌的第一頁是一雙美麗的高跟鞋,女孩深深被畫面中高跟鞋所吸引。
「不行,換衣服。」一見寧暖陽這打扮,杜御庭雙眼幾欲噴火,目光陰森的看向造型師,「肩膀不許露出來。」
身後,造型師看著一臉陰鬱的男人,只得點頭到:「暖暖,我們再去換個造型。」畢竟沒有什麼比保命更要緊的。
十分鐘後,寧暖陽再次從化妝室出來,這次換了一件無袖的米色公主襯衫,還有一件及膝的裙子,和之前的打扮相比,更多了一份甜美的氣質。
杜少爺看了一眼,搖頭,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惡狠狠的衝著造型師吼道:「不許露手臂,給我遮嚴實點。」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可以帶她去一座荒無人煙的小島才好,就他們兩個人住著,那樣誰也看不到她,而他也不用時刻擔心著她會隨時離開他的身邊。
造型師欲哭無淚的瑟縮著脖子,再次和寧暖陽一起走進化妝間。
第N次,當寧暖陽以一身樸素的白色t恤和一襲長及腳踝的牛仔裙出現時,杜少終於點頭,臉色總算是沒那麼小人。
不過,就這麼一折騰也耗費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時間,這樣下來只有兩個小時可以拍攝了。
正式開拍——
平凡女孩一身簡單打扮出現在鏡頭中,一輛閃眼的黃色Azure從她身邊走過,開車的是她暗戀已久的王子,這個時候安逸景給了一個正面鏡頭,然後從車上扔下一本雜誌。
女孩撿起雜誌,翻開第一頁,是一雙紅色的高跟鞋……
拍色漸入佳境只是,冷不防杜少一聲令下:「停下!」
眾人回頭,卻見杜御庭一臉寒意:「安逸景,你給我扔書小心點。」要砸到了暖暖,他會直接把這小子的皮給剝了的。
安逸景從車上跑下來,「知道了。」他忍,為了廣告,他忍。
哪知,杜少的吩咐還沒完:「車不能開那麼快。」
「嗯。」安逸景暗地裡咬牙,恨得牙癢癢,杜御庭什麼都好,但是不管什麼事,只要和暖暖有關,那就完全不可當一般事來對待。
導演頭上滴下滿頭汗水,可是也不敢得罪杜少,他下支廣告還指著杜少的贊助費呢!
「好,重新再來。」
「等等。」杜御庭不緊不慢的開口,斜眼睨向身後。
衛翼上前,從身後拿出一面超大型的鍾:「從九點鐘開拍,現在已經12點。」
「可是這拍攝才剛開始……」導演小心翼翼的說著,卻被杜御庭冷眼看上一看,隨即改了口:「好,大家準備收工,明天再拍!」
杜御庭滿意點頭,拉過一旁盯著雜誌發愣的小人兒:「寶貝,走,換衣服了我們吃蝦去。」他推掉了今天的工作,特意過來陪著她,這樣他才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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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就快來了,不知道大家年貨準備好沒?啥瓜子花生,糖果,餅乾之類






第五十八章 寧暖陽,你去死
更新時間:2013-2-7 1:34:55 本章字數:4075

接下來的幾天,因為杜少公司比較忙,除了早上和下工的時候會出現在片場外,其餘的時候一概看不到人影,所有廣告拍攝的進展進行得一場順利。
「辛苦了,暖暖。」休息的空檔,安逸景遞過一瓶水,誇讚到:「看不出,你還蠻有演戲的天賦啊!」
「真的?」聽到誇獎,某人的小臉笑成了一朵花兒,眼睛也成了彎彎的月牙狀。開玩笑,她是帶著無限的熱忱來的,怎麼可能沒有天賦。
接下來的拍攝是王子給女孩穿上高跟鞋,兩人在月光下共舞,這也是最後一小段的短片。
因為是白天,為了拍攝效果顯得更真實,導演組特意花重金做了仿實景的背景牆,漆黑的夜空掛著一輪皎潔的明月。
王子手拿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一身白色西裝,單膝跪地,將高跟鞋雙手捧到女孩面前。
「燈光準備——」
「音樂準備——」
安逸景跪在地上,深情款款的看著穿上盛裝的平凡女孩,為她套上高跟鞋,然後伸出手邀她共舞。
舒緩如夢幻的音樂響起,兩人隨著節奏開始起舞,因為是鞋子廣告,只要照到腳就好。
寧暖陽有些慌亂,步子險些出錯。
「別怕,沒關係,別去看腳下,跟著我走就好。」安逸景背對著鏡頭的時候悄聲的鼓勵著她。
「嗯——」寧暖陽點頭,注意力一分散,原本不熟的舞步就更加沒有條理,腳步一個不穩,她向下一滑——
「小心——」安逸景上前一手摟過她。
「很好——」導演滿意的關上拍攝機器,畫面定格在兩人視線相交的時刻,「阿逸,你推薦的人果然沒錯,剛剛那個畫面拍出來效果很好。」導演滿意的上前,拍著安逸景的肩膀。
「導演,你的意思是剛剛那個鏡頭也要播出嗎?」寧暖陽捏了一身冷汗,這要是讓某人看到,還得了。
「當然,那個鏡頭拍得很好。」導演一臉的理所當然。
「可是……」寧暖陽驚恐的瞪大眼,想著某人的樣子。
「寧小姐,希望下次有機會合作。」導演笑著,走遠了。
整個廣告的拍攝工作正式結束,大家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去。
「啪啪啪——」清脆響亮的擊掌聲和笑聲傳來,裴子揚笑意迥然出現在片場,「堂堂的杜少夫人居然也來拍廣告,暖暖,你說如果杜御庭看到了剛剛的畫面會做何感想?」
「裴子揚,你來幹什麼?」寧暖陽皺眉,一臉防備的看著這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暖暖,你先去車上。」安逸景上前將她護在身後,不動聲色的打量起周圍的一切來,似乎並沒有多少人,看來裴子揚並沒有動手的打算。
「姐姐。」緊跟著裴子揚一起出現的還有寧雨芯,和之前相比,她的打扮顯得成熟了許多。今日來她頻繁出現在各大銀幕中,成為了各大節目爭相邀請的寵兒,儼然已經成為了圈內數一數二的花旦,「我們姐妹倆好久沒一起吃飯了,待會一起去吃飯吧!就我們兩。」
「芯芯,你怎麼會和他一起?」寧暖陽伸手指向裴子揚,又看了看寧雨芯。
「裴少是我現在的老闆。」寧雨芯柔媚的笑著,挽上男人的手臂,狀似親暱的依偎在男人身旁。
不料,裴子揚神色一冷,伸手甩開寧雨芯的手,冷聲警告到:「我記得我說過,別靠我太近。」他習慣了一個人,如果有人貿然靠近,後果很可能是會被他的習慣性動作解決掉。
寧雨芯雖然覺得失了面子,卻也不敢表現出絲毫的不快,依然笑得一臉討好的模樣,「對不起,你別生氣,我下次會注意的。」她面露尷尬的伸手撥了撥肩上的卷髮。
「裴子揚,誰讓你欺負我妹妹!」寧暖陽微怒的看向裴子揚,瞪起雙眼,凶巴巴的叫囂到:「雖然我爸媽回美國了,可是芯芯還有我這個姐姐在這裡,你別想欺負她。」雙手攥起小小的拳頭,大有打人之勢。
回美國?
寧雨芯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詞,「難道你不知道爸媽已經……」難怪寧暖陽沒有絲毫反應,也沒有去接她回杜家住,肯定是杜御庭瞞下了消息。
「寧雨芯,你給我閉嘴。」裴子揚怒聲呵斥著,重重扯過寧雨芯的手臂:「你給我閉嘴。」他要做的,絕不是讓寧暖陽受到傷害。
「我就是要說……」連日來壓抑在心底的驚恐,不安,全部在這一瞬間爆發,寧雨芯發瘋一般的尖叫出聲:「寧暖陽,我爸媽已經……」
「啪——」大手拖住她的長髮向後拖扯著,一耳光重重得打在了她的臉上。
「芯芯,你怎麼樣了?」寧暖陽直覺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芯芯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要告訴她,「壞人,不許你欺負我妹妹。」她撲上前,一口狠狠咬在了裴子揚手臂上。
手臂上傳來的痛意讓裴子揚臉色忽變,卻沒有甩開她。
「暖暖,快放開!」安逸景上前,企圖將她扯開:「快放開!」
一道刺眼的亮光閃過,寧雨芯從包中拿出到,胡亂向寧暖陽劃去。
「小心——」
「小心——」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兩隻手臂同時擋在了寧暖陽面前,將她護住。
「唰——」
鋒利的刀鋒同時劃破裴子揚和安逸景的手臂,寧暖陽安然無恙。
「哈哈哈……」寧雨芯大笑著,眼淚肆意橫飛,神智似乎已經出現了異常:「寧雨芯,他們所有人都喜歡你,我倒要看看,他們願不願意為你去死——」
寧雨芯語氣一變,手中多出一把小巧的黑色手槍。
「你去死——」
「依依——」
忽從旁邊閃出一個人影,迎面站在寧暖陽面前,他伸手抱住她,抬手重重劈向她後頸處,他不要她看到這樣的畫面。
「砰——」
「依——」
子彈穿過胸膛,心臟一陣猛烈的疼痛,然後開始劇烈的收縮。
陸子遠的笑容凝固在唇角,他緊擁著她,一起旋轉著向下倒去,他不忘用身體護著已經昏倒的她:「你沒事,就,就太好了。」他不要她受到任何的傷害,不管她是凌依依,還是寧暖陽。
「砰——」高大的身體猛然墜地,揚起一陣陣灰塵。
他的胸口,血不斷往外湧,染紅了他身上的米色外套,他的瞳孔開始放大。
渙散。
眾人驚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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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覺得這小陸子是光榮好還是不光榮好呢?歡迎留言,謝謝,順便收藏,謝謝






第五十九章 陸子遠,你不許死
更新時間:2013-2-7 1:34:55 本章字數:4032

「陸子遠——」悲愴的聲音響徹天空,任子萱呆呆跪倒在地上,「不,不,陸子遠,你不許死,聽到了沒有?不許死,不許死。 」她搖頭,爬到他身邊,他胸口漸漸暈染開的血液,將她一陣陣的頭昏目眩,彷彿全身的力氣被抽走。除了盯著那刺目的紅色,她彷彿靜止了一般。
「求求你,別死。」她握住他的手,第一次如此靠近他,淚水模糊了視線,可是她卻將他臉上揚起的笑容看得一清二楚:「陸子遠,我求求你,不要死,好不好?我會幫你找凌依依的,你別死,只要你別死,就一定可以找到凌依依的,你不是說她沒死嗎?」
陸子遠嘴角的笑容竟是那般的燦爛,依依,他低頭看向自己懷中的女孩,她沒事,這一次,他終於能夠及時趕來。
「陸子遠,你別把眼睛閉上,睜開眼,我會救你的……」她不敢碰他,怕觸動他的傷口。
「哈哈哈,他死了,死了,聽不到了……」一旁,被人壓住的寧雨芯傻傻笑著,明顯已是瘋癲狀態:「寧暖陽也死了,他們都去陪我爸媽了……」
「寧雨芯,你這個賤人——」任子萱忽然撿起地上的槍。
「砰,砰——」
「砰,砰——」
四聲槍響,子彈穿透寧雨芯的腳踝和手腕處。
「啊——」寧雨芯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任子萱一腳狠狠踩在寧雨芯頭上,對一旁的人吩咐到:「帶下去,給我慢慢折磨她。」她不允許有人傷害陸子遠。
「怎麼會這樣?」慕凝紫擦拭著手中的槍,一臉不解。
「寧雨芯被帶走,估計是活不了。」安逸景搖頭,手臂上纏著白色的紗布,索性手臂上的傷並不重。「倒是那個陸子遠,我們可是連帶著欠了他兩次人情。」
「暖暖怎麼樣了?」季簡凡放下手中正在畫著圖稿的下年度流行服裝流行款式的設計圖,看向杜御庭。
杜御庭搖頭,神色卻並不輕鬆,「她沒事了。」因為陸子遠趕在寧雨芯開槍前打昏了她,所有她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而且對後來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他對她解釋,寧雨芯因為近段時間拍警匪片太過投入,以至於精神出了一些小小的狀況,已被接回美國治療。
倒是陸子遠,這個人本來是留不得的,上次的情還未還清,這次他又救了暖暖,現在倒還真殺不得了。殺了,便是他不義,他轉頭看嚮慕凝紫:「我上次讓你調查陸子遠的情況,有進展沒?」
慕凝紫取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打開,推向眾人:「陸子遠,男,二十七歲,出生政治世家,二十歲出國留學,主修醫學,在校成績優異,並取得了雙料博士學位。他出國後每年都會回來一次,據說是因為凌依依……」
「夠了——」杜御庭心臟猛地一跳,臉色陰沉得嚇人,「可以了。」他不想要聽到那個名字,他好怕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夢,而夢醒後只有自己孤身一人。
慕凝紫識相的關上筆記本,瞅了瞅杜御庭的臉色,說道:「陸子遠目前還在搶救中,是死是活不清楚。」
「派人繼續盯著,這件事誰要讓暖暖知道了,別怪我不客氣。」
「什麼事?」嬌俏的聲音從樓梯口處傳來,寧暖陽腳踏著大大的娃娃頭拖鞋蹦蹦跳跳的小跑過來,看樣子心情不錯,「你剛剛說什麼事別讓我知道?」她嬌吒著,看了看杜御庭,有看了看其餘幾人。
幾人心虛的移開視線。
「沒事。」安逸景死死的盯著咖啡,搖頭。
「真的沒事。」季簡凡低頭看著手中的設計稿,搖頭。
「哦,我知道了。」小人兒忽然恍然大悟,一臉憤然看向杜御庭:「你們是準備去泡妞對不對?」難怪他們神神秘秘的樣子,還不讓她知道。
「泡妞,噗——」安逸景口中的咖啡呈直線形盡數噴出。
季簡凡默不作聲的拿起設計稿在臉邊,設計稿上被噴上密密麻麻的咖啡印記,算是毀了。
誰知,寧暖陽的下一句話卻更讓眾人噴血:「老公,你不能一個去看美女,要記得把我也帶上。」
「寧—暖—陽。」杜御庭的臉黑了一半,這小妮子越來越不像話了,他一把拉過她,湊近她耳邊低聲說道:「小心小屁股開花。」
「唔…」小人兒一臉怕怕的捂著嘴,趕緊噤聲。
壞人,就知道欺負她。
搶救室外,紅燈一直亮著,刺眼的鮮紅從走廊外一直延伸到搶救室內,清潔工正忙著清理。
任子萱靠坐在冰冷的牆壁上,手顫抖得厲害,如果他死了,如果他死了,該怎麼辦?一股透骨的涼意從心底生出,她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陸子遠,拜託你不要死,拜託你。」她捂著唇,不敢哭得太大聲,怕會吵到裡面的醫生。
他已經進去三個小時,醫生出來了一批,又進去了一批,可是每個人都是搖頭。
「陸子遠,你別死,如果你喜歡暖暖,我不會吃醋的,我以後每天都會約她出來吃飯,好不好?」她哭得小心翼翼,眼睛腫得像核桃一般。
「讓開,讓開,冷醫生來了。」前方忽然有人一路小跑而來,清理著道路。
「冷醫生?」任子萱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抓住醫生的手,「是冷然醫生嗎?」
「不然你以為還有誰?」醫生不耐煩的甩開她的手,再次往回跑去。
「太好了,太好了。」任子萱拍著胸口,忍不住喜極而泣,冷然在醫學界有「醫神」之稱,傳聞沒有他救不活的人,只是看他想不想救。此人性子及其古怪,救人得看心情。
腳步聲靠近,領頭的是一位穿著白色襯衫黑色長褲的男人,眼色極其犀利,年齡約在三十歲上下。
這一定是冷然。
「冷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陸子遠。」任子萱衝上前,抱住男人的腳。
男人面色不善的抬眼:「滾——」
任子萱一驚,卻還是沒有鬆開,而是一個勁的哀求到:「冷醫生,只要你能救活陸子遠,不管你有什麼要求我都可以為你辦到,求求你……」
「那好,只要你能做到一件事,我就救他。」冷然眼中浮現一絲興趣,「只要你在這裡一直跪到我出來為止,我可以保證他不會死。」
「好。」任子萱點頭答應。
一群人浩浩蕩蕩進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深夜,醫院的走廊愈發顯得陰冷,膝蓋已經跪到麻木,她卻不敢移動分毫。
為了他,她連命都可以不要。
只是一夜,很快就會過去。
她要等到他平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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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覺得任子萱也真心不錯,是個好孩子,冷然出來了,出來了,有戲了






第六十章 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更新時間:2013-2-7 1:34:55 本章字數:4917

廣告的後期製作終於完成,而且已經開始在電視台首播,為了慶祝寧暖陽第一次拍廣告,杜御庭特意丟下公司的一系列事情,早早的去片場接她。
「寶貝!」一身銀灰色西裝的男人地上一大束嬌艷欲滴的水晶玫瑰,羨煞了旁邊的一眾人等。
「玫瑰!」寧暖陽的眼睛瞬時亮了起來,她直直撲入他懷中,墊腳,在他臉頰邊印上一個吻,「謝謝老公。」
為了慶祝她在事業上取得的成功,他特意在杜氏旗下的某飯店定了晚餐,準備和她美美的共享二人時間。
可是,他們才剛在訂好的蜜月情侶套房內坐下,就立刻發現裡面已經坐滿了。
「暖暖,我們等你好久了。」慕凝紫避開杜御庭的視線,笑著看向寧暖陽,她就不信了,在暖暖面前,這傢伙敢當場發作。
「你們怎麼會來?」這一句話,杜御庭說得是咬牙切齒,好好的二人世界,就要被這些人給破壞嗎?
「哎呀,有人好像不太歡迎我們啊?」安逸景瑟縮著脖子,一副怕怕的模樣,他拉開緊挨著自己的椅子:「暖暖,為了我們非常愉快的合作,我們必須坐一起。」
杜御庭氣得拳頭咯咯作響,估計現在能徒手揍死一頭凶狠的黑熊。
幾人不慌不忙拉著寧暖陽問東問西,只有蕭吟雪心事重重的緊盯著被杜御庭放到一旁桌子上的水晶玫瑰,鮮紅的唇咬得發白。
不管到哪裡,寧暖陽總是可以成功的搶走所有人的關注,她不服氣。
因為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人,原本定好的情侶菜單也不得不換下,重新點菜。
服務員送上的兩份菜單,分別交給了蕭吟雪和寧暖陽,慕凝紫一般不被當女人看。
「銀耳海參湯,木瓜薏米粥……」蕭吟雪點的都是比較清淡的食物,這和她自小接受的養顏學問有關係,口味太重,過油過辣的食物對皮膚不好,而湯水類的食物則比較好。
「寶貝,你想吃什麼?」杜御庭拿過寧暖陽手中的菜單,一一瞟過單子上的菜式,搜尋著她愛吃的:「麻辣蝦,蜜豆魚片,乳酪蒸蝦……」他點的,都是她愛吃的。
蕭吟雪幽怨的看著杜御庭對寧暖陽的百般寵愛,心裡頗不是滋味。
飯間,安逸景閒來無事打開電視,這一開就差點讓他把腸子都悔青。電視上正放著他和寧暖陽拍的廣告,他趕緊換台。
「我剛剛好像看到暖暖和阿逸了,換到剛剛那個台吧!」蕭吟雪眼尖的看到了電視上的畫面,這個廣告她今天已經全部看過。她淺淺一笑,計上心來,她拿過另外一個遙控,換回了剛剛那個台。
安逸景和寧暖陽同時臉色一變。
「沒什麼好看的。」安逸景拿著手中的遙控趕緊換台,腦門上滴下豆大的汗珠,被齊劉海遮住的額頭已經汗濕,這要讓杜御庭看到那廣告還不得掀桌子。本來是這場景是沒有的,就在那最後一場寧暖陽意外一滑,他順手接住,硬被導演詮釋為什麼狗屁深情對望,其實畫面只拍到了他的臉,只有寧暖陽只有個遠景的側面。可是,還是不能讓杜御庭看到啊!
「御庭應該也還沒看過吧!大家都想看看。」蕭吟雪的話讓人找不出任何可以反駁的理由,於是電視再次被掉到了放廣告的那個台,等待著那支廣告再次滾動播出。
期間,安逸景不停嚮慕凝紫使眼色,讓她趕緊想辦法,奈何慕凝紫一時沒會意過來,還問上一句:「安逸景,你小子今兒眼睛抽筋了,要不要去醫院瞅瞅。」
安逸景氣的冒火。
「廣告要播了。」蕭吟雪忽然出聲。
偌大的電視屏幕上,音樂聲響起,安逸景拿著紅色的玫瑰從車上下來,朝著女孩走去,再來就是深情對望了。
怎麼辦?
安逸景急得想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忽然他靈機一動,指著桌下,衝著寧暖陽低聲用口型說道:「鞋子——」
寧暖陽愣了半晌,見安逸景的眼神,這才領悟到他的意思,「哎——」她驚叫一聲,重重提落腳上的鞋子,「老公,人家鞋子好像掉了。」她的聲音嬌軟甜蜜,聽得杜御庭一陣酥麻。
「我來撿。」杜御庭立馬彎腰,幫她穿上鞋,等他起身,剛好這一段廣告順利放完。
「呼——」寧暖陽和安逸景同時鬆了一口氣,「換台!」安逸景拿起遙控準備換台。
「待會還有。」蕭吟雪拿過安逸景手中的遙控,「我們邊吃飯邊等。」
「對啊,先吃飯,我也還沒看呢?」慕凝紫跟著附和著。
安逸景只想伸手掐死慕凝紫才好,這不是添堵嗎?
「吃飯。」季簡凡不急不緩的吃著飯,基本不出聲。
「吃這個。」杜御庭低頭替寧暖陽剝著蝦仁,神色之間儘是溫柔。
萬惡的廣告終於再度來臨,這一次安逸景拿著和雜誌中款式相同的高跟鞋從車上走下,緩緩單膝跪地。
好吧,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滿心悲涼的閉上眼,等待拳頭的降臨,估計活著出去的可能性基本不大。
「哎呀,肚子…好痛…」寧暖陽忽然捂著肚子,彎下腰來。
「怎麼回事?」杜御庭急壞了,看她小臉皺成一團,眼淚都快流出來,他大吼著:「快通知醫院。」
「不…不用…」寧暖陽一驚,她這西洋把戲嚇嚇他還行,要真到了醫院不就揭穿了。「不用,老公,我中午沒吃飯,可能是餓到了。」她可憐兮兮的瞅著他,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我不是讓你盯著她吃飯嗎?」這一次,他是衝著安逸景吼著。
「我們,我……」安逸景欲哭無淚的瞅著剛剛放完的廣告,這剛過去一劫,怎麼又弄出了一個沒吃飯,不過好歹還是比廣告來得好,至少估計不會死那麼慘。
「哎呀——」寧暖陽再次驚叫出聲,她捂著肚子,「電視好吵,把電視關了吃飯。」
安逸景一路小跑的關掉電視,這才徹底放心。
蕭吟雪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剛剛阿逸和暖暖……」
「這個蝦真好吃,辣得夠味!」慕凝紫夾起一隻蝦,打斷了蕭吟雪的話:「吟雪,你多吃點。」她總算是明白剛剛安逸景衝她擠眼睛的意思了。
重症加護病房內,任子萱坐在床邊,拿著溫熱的毛巾仔細的擦拭著床上人的臉頰。整整五天五夜,他終於脫離了危險。
那晚,她在手術室外跪了一晚,到第二天手術室門打開時,她幾乎已經站不起來。
他終於搶救過來。
「滴滴——」檢測心臟的儀器忽然有了比較劇烈的起伏。
任子萱捂著唇,緊緊的盯著他慘白的臉頰,輕聲呼喚道:「陸子遠……」
他是要醒來了嗎?
床上的男人緩緩睜開眼。
「你醒了,你終於醒了。」任子萱激動得手直哆嗦,眼角微微濕潤:「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陸子遠帶著呼吸機,神情虛弱得很,連睜開眼都很費勁,他向房間內巡視一周,像是在找什麼似的。
「暖暖她很好,你放心。」任子萱忽然明白他在找什麼,「我帶她來見你,好不好?」子彈穿過他胸膛的那一刻,她才明白,沒有什麼比他的生命更加重要。
哪怕,他心心唸唸著凌依依,或者是像極了凌依依的寧暖陽。
陸子遠重重的舒了口氣,閉上眼,搖頭。
「對了,你看暖暖拍廣告了。」任子萱拿過床頭的雜誌,擺在他面前。
依依——
陸子遠目不轉睛的盯著雜誌上的人兒,雖然只有一個小小的遠遠的側面,他還是一眼可以認出是她,他張嘴模糊不清的說著什麼:「……」
「你說什麼?」任子萱湊近,以為他想要喝水之類的,這幾天她一步沒有離開,拒絕了醫院護士的照顧,全由自己親自守在他床邊。
陸子遠閉上眼,嘴巴一張一合,費力說道:「不要讓她知道我受傷了。」每說一個字,都會牽扯到傷口疼痛。
可是,他不要讓她知道他受傷的消息。
她知道了,會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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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收藏,謝謝






第六十一章 極品菜式
更新時間:2013-2-7 1:34:56 本章字數:3727

寧暖陽突發奇想想要去搞什麼戶外旅遊,杜御庭對她向來是有求必應,自然是一口答應。
位置選在了山區一家比較偏僻的農場內,雖然路途遙遠,但是風景好,環境也好。
本來定好只有兩個人去的,但是臨出發前,硬是擠來了一堆人,安逸景還美其名曰:人多熱鬧。
蕭吟雪死纏爛打,軟磨硬泡,終於得以和寧暖陽杜御庭坐上同一輛車,其餘幾人則開另一輛車。山間,小路崎嶇,就算是配置頂級的越野車,也是舉步維艱,開了幾個小時,才走了一小截山路。
「還有多遠到?」寧暖陽從男人懷中抬頭,小臉上寫滿疲憊,從早上出發到現在已經是下午兩三點,車子顛簸在山路間,她骨頭都快散架,「好累!」
「快了。」杜御庭疼惜的將她更加抱緊,大手撫摸著她的臉頰:「乖乖,再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出發前,他特意讓人將車內的坐墊換成了厚厚的軟絨墊,好讓她更舒服些。這樣的路,對於他們這些訓練過的人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不過卻苦了寧暖陽和蕭吟雪。
蕭吟雪此時正靠在座位上,臉色蒼白得像鬼,頭痛欲裂,再聽到杜御庭和寧暖陽情意綿綿的對話,她更覺得難受了。「御庭,我好難受。」她迷離著雙眼,皺著眉頭,一副病美人的模樣。
「蕭小姐,喝點水。」一旁,衛翼遞上水。
「謝謝。」蕭吟雪面色不善的接過水,心中暗罵著衛翼多事。
一路崎嶇山路,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杜御庭抱著昏昏沉沉的小人兒小車,蕭吟雪則在衛翼的攙扶下走下來。
眼前是一座私人農場,牧草青青,馬兒肥壯,身後還有長長的一排小屋木。
「杜少!」皮膚黝黑的中年漢子從牧場圍欄裡跳出,笑得一臉的熱情洋溢,「住的地方都已經準備好了。」
「張大哥。」杜御庭點頭。
農場的主人張敬天曾經是道上的人,多年前結婚欲退出黑道之時被人追殺,杜御庭出手救下,並找了這地方讓他們隱居生活,雖然地處偏遠,和外界基本沒有聯繫,卻也相當舒適,自在。
「好多馬——」一見到眼前的景色,寧暖陽立刻來了精神,頭也不暈了,胸也不悶了。她掙扎著從杜御庭懷中跳下,興沖沖的衝著那片草地和馬群走去,「草好漂亮——」
正一片草地十分廣闊,一眼望不到盡頭,遠遠望去,綠草和藍天相接,竟是一番別樣的美景。
「暖暖,你別摸那些馬。」杜御庭大喊著,緊跟著過去,這小妮子沒騎過馬,要萬一激怒了馬群,被踢到,那還了得。
因為是遊玩,經過幾人商量過,決定吃飯等一切事物皆由自己解決。
晚飯時期,幾個大男人圍在戶外臨時廚房,正研究著砧板上的土豆該怎麼切,他們的任務就是切菜,撿柴。
撿柴是力氣活,三個大男人很快就完成。
可是這切菜,卻難住了他們。就算是被流放到孤島上特訓,他們也只是想辦法捕些野味直接烤了吃,或者是找可以直接吃的食物。
季簡凡拿著刀,看了半晌,「啪,啪,啪——」一頓亂砍,一分鐘後,土豆完好無損的從砧板上跳到了地上。
「卡——」砧板裂成幾塊。
另兩人瞪大眼。
杜御庭默不作聲的接過刀,左手按著土豆,右手拿著刀,架勢還是很足的,安逸景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卻見杜御庭卡卡幾下,土豆被切成碩大的無規則形狀,離那什麼土豆絲還遠得很。
「我來——」安逸景豪氣沖天的搶過到,拿著刀,一刀切下去,「啊——」頓時血濺砧板。
他光顧著右手往下切,卻沒注意左手,切到手了。
相比他們這邊的「戰況」,寧暖陽他們那邊還是要好上不少。
慕凝紫槍法奇好,做菜雖說不上好,卻也還馬馬虎虎過得去。只見她一臉從容的往鍋中倒了不少油,待到鍋快冒煙時,把簍子裡的牛肉片全部扔進去,再抓上一把紅燦燦的辣椒,放鹽,出鍋(也不知道熟沒)。
她們分好每個人準備兩道菜,慕凝紫的小炒牛肉和炒辣椒已經做好。
蕭吟雪雖是豪門大小姐出身,卻接shou過專業的烹飪訓練,其手藝堪比五星級酒店的廚師。
她動作利落的在鍋中倒了一些辣油,等油燒到九分熟,將提前準備好的雞丁倒進去,快速翻炒著,就算是在炒菜,她的每個姿勢都很好看,宛若在表演一般。
接下來是一道煎魚,蕭吟雪的煎完魚裝盤,還用那個被季簡凡弄到地上的土豆雕了一朵花放在魚頭處。
寧暖陽驚訝的張大嘴,這手藝果然不是蓋的。
「暖暖,該你了。」蕭吟雪將她準備的菜端去桌上。
眾人皆伸長脖子等著看寧暖陽大顯身手。
寧暖陽趕鴨子上架,迎著頭皮上。沒關係,她暗暗給自己打著氣,剛剛蕭吟雪做菜的程序,她還記得,應該沒太大問題的。
灶膛內火燒得正旺,不時有濃煙飛出,她往鍋內倒了不少油。
學著蕭吟雪的樣子將簍子裡的土豆塊倒進去,翻炒過後,她隨手抓了一把紅辣椒放進去,然後是鹽,雞精。
菜很快裝盤,且不論味道如何,至少看相還是挺足的。
另一道炒青菜也很快出鍋。
蕭吟雪的臉色黑了一半,沒想到寧暖陽居然手藝還不賴,做起菜來還有條有理,菜色還算不錯。
等到吃飯的時候,杜御庭率先夾了一塊土豆,放進口中,然後整個人呈石化狀,半天沒出聲。
「好吃嗎?」安逸景也緊跟著夾起一塊。
「我也嘗嘗。」寧暖陽滿心歡心的欲嘗一嘗自己做的菜。
「暖暖,我好餓,還是給我吃吧!」杜御庭視死如歸的搶過整盤土豆,倒進自己碗中,拚命往口中扒拉起來。這才簡直是人間極品,可以鹹死買鹽的,辣死買辣椒的,她如果嘗到這道菜,一定會不開心。
「好吃。」杜御庭一邊吃還得一邊裝出正在吃著人間美味的模樣。
寧暖陽臉上笑靨如花,沒想到第一次做菜居然做得這麼好:「老公,我下次還給你做。」
杜御庭差點沒噎死。






第六十二章我不能沒有他
更新時間:2013-2-7 1:34:56 本章字數:3396

農場的風景美麗,住宿環境算不上好,卻也是十分的簡潔,乾淨。
所有的房間是清一色的木門,木窗,木地板,房間雖小,卻也是功能齊全。
「好累。」寧暖陽翹著小腳丫趴在床上,她伸手拍打著床墊,有點硬,雖然比不上家裡的大床舒適。不過,她累壞了,有地方能夠躺著就心滿意足了,「好舒服!」她抱著粗布枕頭,微瞇著雙眼,一臉愜意的模樣。
「寶貝!」性感的嗓音輕輕在身後響起,大手放在她頸部輕輕揉捏起來,「舒服嗎?」
「舒服。」寧暖陽享受的閉上眼,臉上現出幾分慵懶的神色,像極了可愛的小貓咪,「老公,左邊一點啦。」她嬌聲說著,他的按摩正好舒緩了她因坐車而酸痛的肌肉。
「這邊嗎?」大手往左邊移了一點,略微粗糙的指腹摩挲著她身上絲滑的睡衣,他的呼吸逐漸凝重起來:「寶貝,老公抱抱。」杜御庭翻身,將正在享受的小人兒抱在懷中,低頭在她白皙的頸部輕咬著:「真香!」
她沐浴過後散發的薰衣草香味,讓他覺得安心。
「老公,我以前會不會做飯?」寧暖陽忽然想起了今天的晚飯,雖然最後做出的菜都被吃光,連她自己也沒有嘗到究竟味道如何,可是她卻對這些事似乎很陌生,似乎自己之前從來都沒有做過。
以前?
黑眸中閃現一絲警覺,杜御庭含糊的回應到:「我不太清楚。」他不喜歡她問到關於過去的事情,因為在她的過去中,有一大段時間是沒有他存在的。「有沒有想好明天做什麼?」他貌似不經意的轉移了話題,他已經安排好的公司的事情,可以陪著她玩上幾天。唯一讓他不爽的就是,本來只有兩個人的旅程已經快可以組一個團了。
「還沒想好。」寧暖陽搖頭,眼中現出濃濃的倦意,長途跋涉的疲勞讓她睡意席上大腦。,只覺得眼皮重得很。
「那明天再說好了。」杜御庭拉開被子替她蓋上,她點頭,髮絲輕輕掃過他胸口,「嘶——」杜御庭猛地一陣吸氣,身體微微顫抖,眼眸逐漸幽深起來,「寶貝,你愛我嗎?」
「嗯。」小人兒鼻音濃重的點頭。
她敷衍一般的回答,杜御庭並不滿意,他湊近她耳邊,柔聲誘哄到:「快說,愛我嗎?」他固執得想個幼稚的孩童,一定要聽到從她口中說出的那三個字才肯罷休。
這一次,卻連敷衍也沒有,久久得不到她的回應,他神色黯然,低垂的眼簾擋住了眼底的情緒。
「呼——」耳旁傳來她重重的呼吸聲,他低頭,她一臉嬌憨的睡顏,原來她竟是睡著了。他溫柔的淺笑著擁住她,關燈一同睡去。
窗外,一雙怨恨的眸子正死死盯著已經燈光熄滅的窗戶,他們的對話,每一句,每一個字都像是用刀刻在她心上一般,疼痛且血流不止。
杜御庭,他怎麼可以這樣殘忍的對待她?
還有寧暖陽,搶走了她所有的幸福和希望,這樣的人,絕對不可以原諒。
所有屬於她的一切,她都會奪回。
「吟雪。」背後忽然被人輕輕一拍,是季簡凡。他一身休閒裝扮,身上散發著清爽的男士沐浴乳香味,顯然是剛剛沐浴出來。「你在這裡幹什麼?」他看了看已經滅燈的房子,神色複雜的看向她。
蕭吟雪低頭默默向前走著,在湖邊停下,幽幽說道:「我以為,他的心裡總會有那麼一小塊,哪怕是一丁點兒地方是屬於我獨有的,畢竟我為他付出了那麼慘痛的代價,可是寧暖陽來了,我就什麼都不是了。她一句話就足以把我所有的功勞全部抹煞,他的眼中只有她,只有她……」
壓抑在心底的痛苦在這一刻全部爆發,蕭吟雪蹲在草叢中,肆無忌憚的哭了起來,她是蕭家的大小姐,從小接受所謂名媛的教育,她有再多的情緒也只能壓抑和隱藏在那張知書達理,溫柔嫻靜的面具下。
她活得好累!
「她把我所有的希望都毀掉了,得不到杜御庭,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她嘶喊著,發洩著。蕭家人數眾多,且個個優秀,如若不是因為她是未來的杜少夫人,她早已在蕭家無立足之地。母親體弱多病,且膝下無子,只有她一個女兒。這在蕭家來說,是大忌。
「你還有我,只要你轉身,我一直都在這裡。」季簡凡的聲音輕輕淺淺,她的眼淚讓他的心一陣疼惜,他伸手將她擁入懷中,「不管你離開多久,我都會一直在原地等你。」
她的心裡都是杜御庭,而他的心裡卻全部都是她。
「簡凡,我好難過,我的心好痛。」蕭吟雪抽泣著,雙手緊緊抓住男人的衣衫,「你想辦法幫我奪回杜御庭好不好?我不能沒有他的。」她抬頭,一雙眸子淚眼朦朧。
「吟雪,你清醒點,杜御庭已經結婚了,他有了自己愛的女人,他的心再也沒有更多的地方可以容下你。」季簡凡抓過她的肩膀狠狠搖晃著,企圖讓她從夢中醒來。他沉痛的低吼道:「你為什麼不能回頭看一看我?」
他何嘗不想幫她?如果有辦法可以讓她得到杜御庭,哪怕是賠上性命,他也會毫不猶豫,可是杜御庭,他再清楚不過,固執得讓人心驚。
「你不是他啊,你不是他……」蕭吟雪搖頭。
「彭——」
空中一陣雷鳴電閃,原本星羅密佈的天空竟然只剩下藍森森的一片,風也刮得愈發猛烈。
「要下雨了,我送你回房。」季簡凡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蕭吟雪肩上,「風大,別著涼了。」
「我不去,我就要在這裡。」蕭吟雪頓在地上不肯走。
幾滴雨點落下。
「下雨了,吟雪——」
一陣大雨急速落下,將兩人淋了個渾身濕透。
「吟雪,別任性,快走!」季簡凡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雨,強行拉著她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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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少和暖暖真有愛,我喜歡啊,喜歡,






第六十三章 牧場奔馳
更新時間:2013-2-7 1:34:57 本章字數:4167

「啊——」
翌日傾城,從蕭吟雪房中傳出一聲驚叫。
眾人大驚,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急忙踩著拖鞋,穿著睡衣跑去,結果見到了一副奇異的畫面。
蕭吟雪坐在床上,正扯著被子驚叫,一臉驚慌,而季簡凡赤luo著上身,和她待同一被窩裡,看樣子兩人肯定是發生了點什麼耐人尋味的事情。
「吟雪,我……」季簡凡眼中現出一絲愧疚,他昨晚本來是送她回來,可是卻不放心她淋濕了雨,沒想到……
安逸景和慕凝紫相視一笑,不約而同說道:「恭喜,恭喜,擺酒的時候我會記得打個大紅包的。」
「不許看」杜御庭忽然伸手遮住了寧暖陽的雙眼,恨不能直接把她按在床上狠狠揍她的小屁股才好,這小妮子眼睛往哪兒看?「你是覺得我身材沒季簡凡的好嗎?」他眼神冰冷的一眼瞟過床上的季簡凡,很不厚道的說上一句:「白切雞。」有什麼好看的。
「沒有啦,老公身材最棒了。」聽出男人的語氣帶著些許的不悅,寧暖陽當然知道原因,她一臉諂媚的依偎進杜御庭懷中,哄著他高興:「老公的身材最棒了。」她墊腳,一臉在男人臉上印上好幾個吻,才讓男人臉色好上一些。
床上,蕭吟雪捏著背角,臉色發青。
「走了,走了,給人家小兩口一點私密空間。」慕凝紫推著眾人向外走去,讓一對男女自行處理後續事宜。
杜御庭則暗地裡鬆了口氣,這下好,季簡凡替他省了多大一麻煩。
半個小時後,季簡凡和慕凝紫牽手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我們決定訂婚了。」季簡凡緊握著蕭吟雪的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直到現在,他都宛如置身夢中一般,沒想到吟雪竟然真的答應他的求婚了。在此之前,他曾幻想過無數和她之間的未來,卻獨獨不敢奢望可以和她攜手共度一生。
「哇,恭喜,恭喜。」安逸景大叫著。
「恭喜了。」杜御庭也淡淡說著,從他臉上的笑意可以看出他的心情非常不錯,如此一來,他也不用再防備著蕭吟雪做什麼破壞了,真是太好不過。
……
因為天氣不錯,今天的活動安排是騎馬。
牧場內,青草長得十分茂密,馬兒肥壯,這裡飼養的馬都是品種優良的純種汗血馬,馬兒性子十分暴烈,但體格彪悍,很耐跑。
「杜少,這是『閃電』。」張敬天從馬廄中牽出一匹棗紅馬,馬兒體格出奇高大,毛色油光發亮,雖不似其他馬兒一般肥壯的感覺,但是馬腿卻比一般的馬要粗壯上不少,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好馬。
閃電原本是山谷裡的一匹野馬,性子極烈,後被張敬天馴服。
「我先走了。」慕凝紫動作帥氣的越進牧場內,見如此多好馬,一時技癢,按捺不住,閃身跨上一匹大黑馬,勒住韁繩,「駕——」馬兒向前疾馳而去,慕凝紫一頭長髮迎風飄揚,帥氣極了。
「好帥——」寧暖陽興奮的拍著手,學著慕凝紫的樣子想要跨上馬,無奈少了點底子,這馬沒商城,卻差點摔了個狗吃屎,「小心——」幸虧杜御庭手疾眼快的接住了她。
「暖暖,這麼上馬是不行的。」蕭吟雪嗤笑著,一躍身,以極其優美的身姿越上了馬背,她嬌喝道:「駕——」她一身白色的獵裝和白色的馬兒映襯得剛剛好。
季簡凡緊跟其後。
安逸景也動作利落閃身而去。
「都走了。」寧暖陽癟著嘴,看著自己面前的高頭大馬,滿臉泫然欲泣:「什麼嘛?這馬這麼高,怎麼可能上得去?」
「來,寶貝,老公教你騎馬。」杜御庭從身後抱起她,將她放在馬背上,馬兒輕移腳步,嚇得寧暖陽頓時花容失色:「我怕——」
「沒事。」杜御庭躍身上馬,從身後擁住她,將她嬌小的身體緊抱在懷中,「做好了,我們準備出發。」將韁繩交到她手中,大手緊握住她的小手,雙腿一夾馬腹:「駕——」
「閃電」疾馳向前,寧暖陽閉著眼,風迎面撲來,一陣涼爽和舒適的感覺,「加油,趕上他們。」寧暖陽睜開眼,變得興奮起來。
「好。」杜御庭答應著,一甩韁繩,馬兒跑得更快了。從小接受訓練的他,騎術很棒。他雙手摟著她,感受著她身體的溫度,聞著她發間的清香,他臉上寫滿滿足,如果可以,他願意用他所擁有的全部來交換現在和她在一起這樣無憂無慮的時光。
幾圈過後,寧暖陽自認為已經會騎馬了,堅持要自己單獨騎馬。杜御庭不放心,又拗不過她,只得替她選了一匹體格教小,性子溫馴的小白馬。杜御庭小心翼翼的將她抱上馬背,擔憂的瞅著她:「寶貝,老公幫你牽馬好不好?」他根本就不放心她一個人。
「不要。」寧暖陽搖頭,燦然一笑,從杜御庭手中搶過韁繩,學著杜御庭的樣子,「駕——」馬兒向前跑去,她覺得一個人騎馬很過癮,看來她還是很有天賦的嘛!這麼快就學會騎馬了。
她不敢跑太快,只能以中速前進,牧場很大,她跑了很久都沒有見到其餘人的影子。
「蹬蹬……」身後揚起一陣塵土,馬蹄聲靠近。
「寧暖陽。」來人是蕭吟雪,她穿著一身白色騎馬裝,坐在馬背上,身姿挺立,嫵媚中帶著一絲英氣,相比寧暖陽初次騎馬的慫樣兒,她的姿勢顯得猶如公主般高貴:「你不會騎馬嗎?」她得意得看向寧暖陽,譏諷道:「出身豪門的大小姐居然連騎馬都不會?」
「對哦,我不會騎馬,可是我老公要給我牽馬,說什麼不放心我一個人,真是煩死了。」寧暖陽眨著水眸,看似一臉無辜,一席話卻差點沒把蕭吟雪活活噎死。這蕭吟雪對她冷嘲熱諷,敢情是對杜御庭沒死心,把氣全部撒她身上。
她的話,成功的刺到了蕭吟雪的痛處,白皙的雙手不由將韁繩抓得更緊,她憤恨咬牙說道:「寧暖陽,你配不上杜御庭,D。S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幫助杜御庭掌管事業的女人,而不是你這樣像個白癡一樣,除了拖後腿什麼也不會的女人。」如毒蛇一般的眼神看向寧暖陽,恨不得將她活活吞下才好。
都是寧暖陽,搶走了她所有的幸福。
寧暖陽不怒,只是盈盈淺笑道:「配不上又如何?現在我已經是D。S的女主人,唯一可以站在杜御庭身邊的女人。」
D。S女主人。
唯一。
頃刻,蕭吟雪臉色大變,像是受到莫大刺激一般,她一手鬆開韁繩,抓過寧暖陽的手腕低聲威脅到:「寧暖陽,我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你的,我得不到的,也不會讓你如願。」
「你放手!」感覺到蕭吟雪的不對勁,寧暖陽不想再糾纏下去,「放手——」可是蕭吟雪抓得死死的,她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
「寧暖陽,這裡只有我們兩個,如果你出現了什麼意外,不會有誰發現的。」蕭吟雪臉上現出一絲猙獰,一個瘋狂的想法在腦海中產生。
對,就是這樣,她不能退縮。
「你想幹什麼?」
「你去死——」蕭吟雪拔頭髮上的發卡,猛然刺向馬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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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她撒謊
更新時間:2013-2-7 1:34:57 本章字數:3530

受驚的馬兒如同沒有shou到過訓練的野馬一般,昂頭嘶喊著瘋狂向前奔跑。
眼前的景色斗轉星移,變化飛速,只聽得見風在耳旁呼嘯而過。
「救…救…」寧暖陽被嚇呆,她死命的趴在馬背上,緊緊抱住馬脖子,生怕被甩下去,她用盡了各種啊別能發都沒有辦法讓馬停下來。
馬兒向前橫衝直撞,幾次差點將她甩下,未知的恐懼縈繞在心頭,「救…命…」
「暖——」
馬兒瘋跑著和慕凝紫擦肩而過,又直直從安逸景身邊衝過。
「這麼快!」安逸景驚訝的將嘴張成O型。
慕凝紫看出不對勁,騎馬向前跑去:「快去通知杜御庭,我去追暖暖,她的馬失控了。」
受驚的馬兒沒有任何的方向感可言,一味胡亂奔跑,寧暖陽被甩得一下子往左一下子往右。
「寧暖陽,你配不上杜御庭。」
腦海中,蕭吟雪的話再次浮現,不,她就偏不認輸,蕭吟雪想她死,她就偏不死。
她奮力抱著馬脖子,隨著它的腳步左右搖擺,盡量想控制住它。
「暖暖——」杜御庭從另一個方向迎面趕來,他竭力往前,卻無論如何也趕不上正在發瘋的馬兒,「你別怕,抱緊馬脖子。」
他心急的想要靠近她,卻始終追不上。馬兒奔跑的速度這麼快,而且毫無章法可循,他想開槍,可是如果沒有能夠一槍打中馬兒的要害,反而更加驚怒了它,那後果不堪設想。
發瘋的馬兒闖進亂石堆中,寧暖陽的身子被跌得往上,然後重重落在馬背上。
石堆盡頭是懸崖斷壁,馬全力衝去。
「杜御庭!」寧暖陽迎著風用盡全部力氣喊道:「我—愛—你。」她的聲音被風吹得斷斷續續,她要做讓杜御庭驕傲的女人。
眼看著馬兒就要往下奔去,寧暖陽心一橫,閉上眼,縱身跳下馬背,馬兒衝下懸崖,寧暖陽被重重甩落在草叢中,頭磕在一旁的石頭上。
「暖暖——」杜御庭從馬上躍下,心驚的朝著她的方向跑去:「暖暖,你怎麼樣了?」她的額角,被石頭碰傷,鮮紅的血液不斷冒出。
寧暖陽掙扎著掀開眼簾,她伸手撫上他的臉龐,笑容一如往昔般甜美帶著一絲調皮的味道:「杜御庭,我沒讓你丟臉吧!我會努力做一個配得上你的女人。」
「寧暖陽,你給我閉嘴,不許說話,也不許閉上眼,你看著我,看著我……」原本以為堅硬得像鐵一樣的心,在此刻疼痛氾濫,某種酸澀的液體微微濕潤了眼角。
她怎麼會讓他丟臉呢?
她從來都是最優秀的。
「少爺——」
小型的直升機降落,衛翼從駕駛艙走下,「聯繫好了醫院,可以走了。」病房內,寧暖陽頭上的傷已經被包紮好,正躺在病床上昏迷未醒。她雖然跳下馬,而且撞上了石頭,可是還算幸運的,並沒有傷到內臟或者是危機生命,只是醫生看過檢查結果後,發現了她有輕微的腦震盪現象,必須要留院觀察幾天才可以出院。
如果當時不是她冒死從馬背上跳下,這條命可能就真沒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暖暖會那麼激動的。」蕭吟雪坐在病房的沙發上,一臉自責的低泣著:「我只是告訴暖暖,我和御庭以前…沒想到她忽然就激動起來,這才讓馬兒shou了驚,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抹著眼淚,悄悄抬眼看了看床上正在昏迷中的寧暖陽。這小丫頭倒是命大,膽子也夠大,本以為可以連人帶馬一起墜落懸崖,沒想到她居然跳了馬,撿回了一條命。
按她的說法,就是寧暖陽太沒度量,明知道蕭吟雪要和季簡凡要訂婚了,卻還是介懷杜御庭和蕭吟雪的往事,這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慕凝紫頗為懷疑的看著蕭吟雪,一點一點將頭緒理清,問道:「既然你自己也知道馬上就要和凡訂婚了,你跑去和暖暖說那些幹什麼?蕭吟雪,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她根本就不相信蕭吟雪的鬼話連篇,暖暖是怎樣的人她很清楚。
「我……」蕭吟雪一時語塞,淚痕未乾的臉上再次湧現兩行清淚:「我只是想讓暖暖好好珍惜她現在的幸福。」她語帶惆悵的看了一眼杜御庭,本以為他會垂憐望上自己一眼,哪料人家一心看著床上的人兒,從頭到尾連眼角都沒往她這邊瞟過。
「御庭,你會相信我,對嗎?」她起身,上前輕輕抓住杜御庭的手臂,雙眸含淚,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怦然心動。
「我真的不是故意和暖暖說那些事,是她自己心急了,才會嚇到馬兒……」蕭吟雪聲淚俱下。
現在寧暖陽也沒醒,反正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任由她來說,寧暖陽最好別醒,省得她還得費上一番功夫來解釋。
「你—撒—謊!」微弱的聲音從床頭傳來,寧暖陽竟然掀開眼簾,她狠狠地瞪著蕭吟雪:「明明就是——」額頭上的傷痛讓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整個腦袋昏昏沉沉。
「暖暖,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和你說那些事二樓。」蕭吟雪撲上前,握住寧暖陽的手,一臉後悔的哭著:「對不起,對不起,暖暖……」她使勁抓著寧暖陽的手。
「你放開,放開——」寧暖陽本來才剛醒,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卻還是虛弱得很,眼看著蕭吟雪撒謊,她心頭一氣,怒火攻心,再次昏倒了過去。
「暖暖,暖暖——」杜御庭拍著床頭的急救燈,大吼到:「醫生,醫生……」
「我……」淚光之下,蕭吟雪眼底竟浮現淺淺的笑意。
「滾開——」大手一把扯過她,杜御庭徑直將她推到門外:「給我滾出去,不要再出現在這裡。」
「御庭,你相信……」蕭吟雪穿著高跟鞋,踉蹌著腳步被關在了門外。
「小心——」季簡凡接住她,什麼也沒說,只是將她帶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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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更新時間:2013-2-7 1:34:58 本章字數:34579

次日,等到寧暖陽一睜開眼,就接到了蕭吟雪送來的紅色請柬,雖然有一千一萬個想要拆穿蕭吟雪假面具的衝動,但看著那張紅色的請柬,寧暖陽還是生生忍下這口惡氣。
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
蕭吟雪馬上就要和季簡凡訂婚了,想必以後不會再來干擾她的生活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她強裝著笑臉說了聲:「恭喜。」,然後將那日之事,全部壓下。
就算衝著季簡凡,她也只能選擇把那天的事忘記。
病房裡只有她一個人,杜御庭整日在她耳旁絮絮叨叨,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動,她聽著嫌煩,將他趕去替她買福記的魚丸湯。
福記的鮮魚丸湯很有名,味道特別的棒,每天去福記買魚丸湯的人排隊都要排上好就才能買到。純白的魚丸,咬起來綿軟而有彈性,湯是奶白色的,放上一些切得碎碎的青色菜葉,再加上一些紅紅的辣油,熱乎乎的,想到她都要流口水。
但是根據她目前的情況來估計,杜御庭買回來的魚丸湯不會是飄著紅紅辣油的,而是只有白色的湯和青菜葉子,然後就是魚丸。不能吃辣嘛,她知道,就是嘴巴有點癢。
寧暖陽閒來無事一個人慢吞吞的在醫院走廊裡走著,寬大的病號服讓她看上去就像未成年少女一般。
她一邊數著地板一邊走著,沒留意眼前,迎面撞上一個人。
「哎——」
「你沒事吧?」那人手忙腳亂的將她扶起,詫異的聲音傳來:「暖暖?」
寧暖陽抬頭,「子萱,你怎麼在這裡?」微楞過後,她懊惱的一拍頭,「對哦,我差點忘記了,你是護士。」護士出現在醫院是正常的啊,她腦袋真是被驢踢了。
任子萱驚訝的看著寧暖陽額頭上的白色紗布和一臉的擦傷痕跡,「你怎麼了?」
寧暖陽搖頭,一語帶過:「從馬上摔下來了。」既然已經決定了不要再提是怎麼摔下馬的,那就徹底當做沒發生過,她寧願相信蕭吟雪只是一時心起想要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而不是真的想要害死她。
「暖暖……」任子萱欲言又止的看向她,看了看周圍,小聲說道:「你可不可以去看看陸子遠?」陸子遠醒後的第一句話就是不要讓暖暖知道他手上了。這些日子,他躺在病床上,天天看著雜誌上暖暖的照片,一看就是幾個小時,有時還會傻笑。儘管一直精心照顧著,可是他卻恢復得很慢,消瘦得讓人心疼。
「陸子遠怎麼了?」
「你跟我來。」任子萱抓著她的手臂,向前走去。
穿過長長的走廊,消毒水的味道一路瀰漫。
掛著加護病房牌子的房間內,靜得讓人心慌,那人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一手拿著雜誌,正呆呆看著,滿臉溫柔之色。
「咳咳——」任子萱輕咳出聲。
陸子遠似乎並未聽見,既沒轉頭也沒答應。
「陸子遠。」寧暖陽輕聲喚著,不過才幾日沒見,他怎麼會變成如此模樣,「你怎麼了?」
「暖暖?」陸子遠詫異回頭,見到她的那一刻,臉上洋溢起孩子氣的巨大狂喜,壓抑著的想念在這一刻全部開閘,「你怎麼會來?」視線觸及她身上和他同款的病號服和她臉上的傷時,他急了,「你怎麼了?是不是杜御庭欺負你了?」他掙扎著就要起身卻撕扯到胸口的傷,引來巨大的疼痛,「嘶——」心臟猛然一抽,他臉色蒼白,重重跌回床上。
「你別亂動。」任子萱著急上前,按住他,責斥到:「陸子遠,你可不可以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你受傷了,還有人會擔心你的。」她語氣哽咽著,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明知道他心裡只有那個凌依依,而眼裡看到的也只有和凌依依長得很像的寧暖陽,可是她還是會忍不住關心他。
「陸子遠,你到底怎麼了?」寧暖陽幫忙按住他,他臉色蒼白得嚇人,房間內各類儀器擺得密密麻麻,消毒水的味道很濃,他似乎病得不輕。
「他……」
「我沒事,只是普通的流行感冒而已。」陸子遠咧嘴笑著,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他做出一個擺手臂的姿勢,卻引來傷口撕心裂肺的疼痛,「我沒事,真的。」強忍著痛意,他笑著。
傷口處滲出的血液將厚厚包裹在胸膛的白色紗布染透,滲出病號服。
「你……」任子萱愣愣的看著他胸口的血跡,心一陣抽痛,暖暖沒來時,他整日躺在床上,不愛說也不愛笑,精神虛弱得很。可是暖暖來了,他就連命也不要了嗎?
陸子遠若無其事的扯過被子,掩蓋住胸前的血跡,「啪——」厚重的雜誌從床上掉落,雜誌的封面正是寧暖陽和安逸景拍的廣告。
陸子遠表情出現了一絲尷尬,像是內天的滔天喜悅被人發現,笑容有一絲彆扭:「你的廣告拍得很漂亮。」他接回任子萱替他撿起的雜誌,放在床頭櫃上,臉上的笑容燦爛卻掩飾不住因疼痛而愈發蒼白的臉色,被齊劉海遮住的額頭甚至滲出些許細微的汗珠。
「陸子遠,你怎麼了?」任子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很痛嗎?我去叫冷醫生好不好?」
「我沒事。」陸子遠輕笑著搖頭,制止了她,他眼中一片懇求之色,輕輕衝著她搖頭。
任子萱紅了眼眶,在心底將他罵了一千遍一萬遍,陸子遠,你痛死活該,活該!可是瞅見他眼底的祈求,她終究不忍心揭穿他的謊言。
他不想讓暖暖擔心,她知道的。
她轉身,背對著他們,默默的抹眼淚。
「吱——」
門再次打開。
冷然穿著白色袍子走進來,他身後跟著的小護士推著裝滿藥品的車子。
冷然抬頭看了陸子遠一眼,打趣到:「今天恢復得不錯,已經可以坐起來了。」當視線掃過陸子遠身邊的那個人兒時,他眼底閃過一絲微怔,隨即明白了什麼,「果然是良藥。」
「冷醫生,你快幫陸子遠看看,他……」任子萱轉身,長長的睫毛上沾著未來得及擦乾的淚水。
「我沒事,只是覺得今天比昨天好上一點了。」陸子遠看著冷然搖頭,示意他不要說。他轉向寧暖陽:「暖暖,我要做檢查了,讓子萱送你回房,好嗎?」
「嗯。」寧暖陽點頭,嬌俏的笑著叮囑到:「你要好好配合醫生吃藥哦,打針不要哭臉,會很丟臉的。」
「好,我盡量不哭。」陸子遠一本正經的回答著,眼神卻凝固在她臉上,久久捨不得移開,那笑容,當真像極了依依。
冷然若有所思的看著被關上的門,一把掀開棉被,陸子遠的胸口已經被血液染透,棉被上也站上了鮮紅的血液。
「終於可以不用裝了。」陸子遠一咬牙,臉上笑容消失,再也撐不住,眼睛重重閉上,汗水已經將劉海濕透。
「剛剛那是女孩是什麼人?」冷然動手利落的剪開陸子遠胸前的衣服和繃帶,替他清洗傷口,「你還真不要命了。」
「杜御庭的妻子,她很像依依。」陸子遠閉著眼,那張笑靨如花的臉龐再次出現在腦海。
「杜御庭。」冷然的聲音在耳旁響起:「你不會以為她是……」
「我覺得她很像依依,不止相貌幾乎一模一樣,就連有些細節都幾乎是一樣。」陸子遠一臉悵然。如果當初自己能帶著她一起去國外,是不是就不會是現在這樣的情形。
寧暖陽,你到底是不是依依?
「寧暖陽,凌依依……」冷然默默叨念著。「砰——」
門幾乎是被撞開。
「陸子遠,你這個騙子,為什麼要騙我?」寧暖陽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
「暖暖?你怎麼來了?」陸子遠才剛換好藥,還來不及扣上扣子,他詫異的看著滿臉淚痕的她。
「你騙我,你根本就不是什麼感冒。」寧暖陽捂著唇低泣著,「你為了救我,你中了一槍,你為什麼不說?你為什麼不說……」她快到病房時,子萱忽然告訴她,陸子遠根本不是感冒了,是那天在混亂中為她擋了一槍,子彈從心臟邊擦過,差點就死了。
沒來得及收拾的盤中,是沾滿血的紗布和破亂的衣物。
她這才注意到,他住的房間,是特護病房,若非嚴重,一把人是不必送到這裡的。
「我真的沒事,一點小傷,挨得住的。」陸子遠在護士的幫助下扣好口中,臉色依然蒼白得近乎透明,他不捨的看著她的眼淚:「你別哭,別哭。」大手輕撫著她的發,他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一顆心被她的眼淚浸得生疼:「暖暖,別哭——」
「騙子,騙子——」寧暖陽哭著,伸手在他手臂上重重咬下一口,毫不留情,待她鬆開時,他手臂上留下了一個青色的牙印。
陸子遠驚痛,出神得盯著被她咬過的地方,瞳孔瞬間放大,「依依,依依……」那樣刻骨銘心的熟悉感席捲全身,他如電擊一般怔怔出神,這個動作,他再熟悉不過。每次他不小心惹依依生氣,她都會重重得咬上他手臂,看著他痛得咬牙咧齒,她才肯放過他。
熟悉的疼痛感再次來襲,他還有什麼理由說服自己,她真的不是依依?
「依依……」
「騙子,我不是凌依依,我是寧暖陽。」寧暖陽吸著鼻子,想著氣不過,又一拳打在他肩上,她雙眸含淚,雙眼哭得像小兔子的眼睛一樣紅紅的,「讓你騙我!」
「痛——」陸子遠悶哼著皺起臉。
「你如果想讓他死得更快點,就再打一拳。」冷然已經收拾好東西,他看著寧暖陽,眼中多了一抹驚詫的神情。
「對不起,我差點忘記了你是病人。」寧暖陽吐著粉舌,趕緊幫忙揉了揉陸子遠的肩膀,抽著鼻子說道:「你不許死哦!」
「我走了,有事再叫我。」冷然雙手插兜向外走去。
任子萱站在床邊,假裝看不見也聽不見他們的歡聲笑語,她嫉妒陸子遠對暖暖的好,嫉妒陸子遠對著暖暖時才會有的笑容,可是,只要是能讓他開心的事情,她都會願意去做。
如果她不能為他帶來幸福,那麼就想辦法讓他得到幸福,這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事情。
一抹苦澀爬上嘴角,眼淚悄悄溢滿眼眶。數名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將整座醫院包圍住,一臉戒備得看著進進出出的男人。
「暖暖,暖暖……」杜御庭穿梭在樓層中,一臉焦急之色。他買回她愛吃的魚丸湯,怕湯涼了,他連闖紅燈將湯送來,可是病房裡空蕩蕩的的,沒有她的蹤影。他去護士站問過,都沒有人看見她。他打電話,她的手機卻丟在了病房內。
她怎麼會忽然不見?
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
還是遇到了裴子揚?
「怎麼樣?」杜御庭一把抓住同樣在尋找寧暖陽的安逸景和慕凝紫,兩人雙雙搖頭:「沒看見。」
「怎麼會……?」腦海中響起了同樣在這家醫院的陸子遠,杜御庭拔腿向陸子遠的病房跑去,暖暖一定是去了那裡。可惡,陸子遠明明答應過不會讓暖暖知道這件事的,他到底是想怎樣?
「暖暖——」杜御庭狠狠推開房門,果然,小人兒正坐在床邊,和床上的男人有說有笑,嫉妒席捲而來,所有沉積在心底的擔憂和不安齊齊湧上心頭,「暖暖,跟我回房。」他動作近乎粗暴的拉過她,向外走去。
她和陸子遠,不過見過幾次,怎麼會有這樣親暱的模樣?
他不要看到這樣的畫面,他不允許任何人將她從他身邊帶走。
「你輕點,會痛。」寧暖陽手腕被抓痛,開始想要掙脫杜御庭的手。
「杜御庭,你放開她。」眼見著她受委屈,陸子遠心疼的叫住杜御庭。
杜御庭鬆開手,佔有性的一把將小人兒緊緊攬進懷中,宣示著他的主權,「暖暖是我妻子,陸先生,你還管不著。」他低頭,重重吻上她的唇,將所有的怒意全部發洩而出。
「唔……」寧暖陽又急又氣,不知道杜御庭為什麼會忽然變得這樣的不可理喻,明明知道是陸子遠救了她,還對陸子遠這麼不客氣。
「你放手——」陸子遠掙扎著想要從床上下來,卻因體力不支滾落在地上。
「陸子遠——」任子萱驚叫著上前,扶住他,怒聲看向杜御庭:「杜御庭,你他媽是人嗎?陸子遠為了救暖暖才會傷成這樣,現在暖暖來看看他,你都不允許嗎?」她心疼的將陸子遠扶著,讓他身體的重量壓在她身上,吃力的將他駕回床上,「你怎麼樣了?」
「沒事。」陸子遠搖頭。
寧暖陽癟著嘴,小臉氣鼓鼓的看著杜御庭,彷彿在指責他的不是。
杜御庭眼中怒意更甚,「陸子遠,你救了暖暖,我可以用任何方式來報答你,感謝你,包括我的命都可以給你。但是,我絕對不會允許你打暖暖的主意。」
她是他一個人的,她的笑,她的淚,她的所有都是他一個人的,他不要和任何人分享。
杜御庭彎腰,扛起她,大步向外走去。床頭的魚丸湯已經微涼,寧暖陽拿過碗,一個接一個的送進口中,口中被塞得滿滿的,她笑著說道:「真的好好吃哦!」
杜御庭站在床邊,薄唇輕抿,始終不吭一聲,他的臉色沉得嚇人。
「老公,你也吃一個。」寧暖陽難得不小氣的舀起一隻雪白的魚丸,送到杜御庭嘴邊,想要討好他,她再笨也能感覺得到他在生氣。
杜御庭淡淡看了她一眼,別過頭,眼神冷淡得讓人心驚。
「不想吃沒關係,我自己吃。」寧暖陽勉強笑著,嘴角甚至有些發顫,她將最後一隻魚丸送進自己口中,淚水一顆一顆掉落在湯中,她卻還是笑著說道:「真的很好吃。」她的聲音鼻音濃重,帶著明顯的哭腔。
他生氣了,她知道,他不喜歡陸子遠,也不喜歡她去看陸子遠。
可是陸子遠為了救她受傷了,她怎麼可以不聞不問。
「老公,你真的不吃嗎?」寧暖陽看著勺子裡還剩的半顆魚丸,久久得不到他的回應,她點頭:「那我把它吃光光了。」她縮著鼻子,哭得小心翼翼。
杜御庭靜默著站在她面前,黑眸定定的瞅著她哭得慘兮兮的小臉,心中一陣疼痛,「別哭了,我沒有怪你。」他舉起衣袖,替她擦乾淨臉上的淚水,柔聲哄著她:「乖,不哭了。」
「你不喜歡我去看陸子遠是不是?」寧暖陽淚眼朦朧得看著他。
好看的嘴角微微抽起,杜御庭沉默著,斂下眼簾,低聲說道:「公司還有事,我先去公司了,你好好休息。」他滿腹心事的拿起沙發上的外套,轉身出去。
「砰——」
門被關上。
「哇——」寧暖陽痛哭著,將手中的魚丸湯重重砸向門上。被忽視的感覺讓她覺得驚恐,覺得不安,她這樣討好他,他看不出來嗎?可是,他沒有像以前一樣哄她,他把門摔得那麼重。
杜御庭站在門外,聽著從房內傳來的哭聲,心一陣一陣的抽痛的,他好想和以前一樣把她擁在懷中,告訴她,不哭了。
可是,此刻,他卻做不到。
如果,陸子遠不出現,該有多好。
「看好少夫人,她需要什麼都可以給她,但是不能讓她出房間。」
「是。」她被囚禁了,這是寧暖陽的感覺。
每每她走到門口,打開門,想要去外面逛上一圈,門口的保鏢就會彬彬有禮的來上一個標準的九十度鞠躬:「少夫人,少爺有命令,您身體不適,必須待在房間靜養。」
騙鬼吧,她覺得她現在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如果她撒潑耍橫硬要出去,他們就會哭喪著臉,然後開始哭爹喊娘:「少夫人,你可憐可憐我們,兄弟們都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家子全指著這工作過活,您這一走,我們工作可就不保了。」
寧暖陽碰上這樣的情況也就無可奈何了,總不能讓人家丟了飯碗吧,她要真出去了,她絲毫不懷疑,外面這群人會丟了工作。她雖憋了滿肚子氣,卻也只得乖乖坐在房內。
杜御庭這幾天似乎很忙,除了每天來一趟醫院看她,都不怎麼停留。晚上留在醫院陪她,他寧願睡沙發上,也不肯陪她待床上,更不管她會不會睡不著。
「吃藥了。」低沉的男聲在房內響起,車子推進來,接下來是藥片撞擊發出的聲音。
寧暖陽轉身,瞬間認出眼前的這張臉:「冷醫生。」這是前兩天在陸子遠病房內見過的那位醫生,她對他印象很深,他夠冷,「今天是你給我發藥?陸子遠怎麼樣了?」她已經幾天沒有陸子遠的消息了,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了?
冷然將她需要吃的藥片一一倒好,裝在透明的玻璃瓶中遞給她:「吃藥。」
「你先告訴我陸子遠怎麼樣了?」寧暖陽握著藥瓶,堅持要先聽到陸子遠的消息。
「吃藥。」
寧暖陽無可奈何,只得仰頭將所有的藥片全部倒進口中,用水吞下,「吃完了,你可以說了吧?」
待她放下水杯,卻發現冷然正在往外面走。
「喂,你還沒有告訴我陸子遠的消息?」寧暖陽一把抓住他,不讓他離開。
稜角分明的唇微微向上揚起,勾勒出幾乎完美的弧線,冷然淡淡瞟了一眼被她抓住的衣袖,淺聲到:「他很好。」
「你等等。」寧暖陽鬆開手,回到自己床邊,匆匆找出一張紙條,用筆寫了幾行字,折好:「幫我把這個給他。」
冷然用眼神示意她將紙條放在推車上,轉身出去。
「暖暖。」安逸景匆匆進來,無暇顧及正在出去的醫生,而是徑直往裡走,「吃飯了。」他一手提著五層的粉色大飯盒。
「不想吃。」寧暖陽搖頭,看著那幾個大飯盒,想到這幾日的清淡飯菜,頓時胃口全無。醫生有叮囑要吃清淡的食物,不能吃醬油,怕額頭上會留疤,這幾天的飯菜幾乎天天是水煮的,一點味道也沒有,她聽到吃飯就沒胃口。
「你會喜歡的。」安逸景神秘兮兮關上門,神色頓時飛揚起來,「你看——」他擰開保溫飯盒,香味撲鼻而來,不是以往那些清淡無味的飯菜,每一層保溫盒中都裝著令人垂涎的食物——小羊排,烤雞,紅酒鴨肉,滷牛肉,可樂雞翅。
「哇,好香!」寧暖陽頓時食慾大振,她感動的一把抱住安逸景:「安逸景,你真是太好了。」她抓過雞翅,大吃起來,許久不見這樣獨特的香味了。
「誰讓咱兩關係好呢!」安逸景一副義薄雲天之態拍著胸膛,忽然又笑得有幾分奸詐:「我可是瞞著杜御庭把這些帶進來的,暖暖,你要怎麼謝我才好呢?」他心裡當然是有著自己的小算盤的。
寧暖陽啃著雞翅,又拿過一根小羊排,點頭:「有什麼想法?」相處了這麼久,安逸景這個人什麼性子,她也基本摸清,他無事獻慇勤的時候,絕對是非奸即盜。
「還是暖暖瞭解我。」安逸景呵呵笑著,雙手奉上一隻醬肘子,一副狗腿的模樣:「老張記的,我排了好久隊才買到的。」謊話,這絕對是謊話。實際上,他僅僅坐在車上衝著店內正在忙活的老張記老闆娘拋了一個媚眼,人家就屁顛屁顛得把東西給他送出來了,還有五折優惠。
「是這樣的。」安逸景搓著手,一副奸商模樣:「最近我接了一個電影歌曲的case,是男女對唱,這不就我一個人,還少了一個……」找暖暖一起唱有個好處,不用給多少錢,多的他可以揣自己口袋裡。
「嗯。」寧暖陽點頭,啃著醬肘子,瞥見安逸景臉上的興奮之色,說道:「你得和杜御庭商量。」她現在可是連起碼人身自由都沒有,更別提唱歌了。
「呃……」還來不及興奮的臉瞬間垮下,安逸景一臉如同棄婦之色,幽怨寫在臉上,猛咬一口雞翅:「你讓我找他商量,那你還不如讓我直接對著牆壁說話。」何況他這幾天根本就很難找到杜御庭的人,都不知道D。S在忙些什麼,每天人進人出的。
「那你和我商量沒用。」寧暖陽辣得直吸氣,沾滿辣椒紅油的手直接抓過水杯咕咚幾下喝完杯中的水。
「蕭小姐。」門口傳來保鏢恭敬的聲音,門被打開。
「暖暖!」高跟鞋的聲音靠近,蕭吟雪一身黑色的緊身裙將雙腿襯得更加修長,她看向沙發上凌亂散落的雞骨頭羊排骨等物,皺了皺眉,當看到安逸景時,她眼睛又亮了幾分:「阿逸,御庭沒在,你和暖暖單獨待在一起,恐怕不太好吧……」她欲言又止的說著,眼睛穿梭在寧暖陽和安逸景之間,企圖找點什麼話題出來。
寧暖陽聽出了蕭吟雪的弦外之音,她欲發作,但想了想,覺得沒必要和這樣的人一般見識,乾脆直接轉身不理她。
倒是安逸景,瞬間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模樣,痞痞的笑道:「吟雪吃醋了,我又不是凡,你不用吃這個醋吧!」他的語氣半真半假,嚴肅卻又帶著幾分玩笑的意味,若是和他較真,反倒顯得太過小氣。
「哼!」蕭吟雪沒好氣白了他一眼,拿出手機遞到寧暖陽面前,一臉擔憂之色:「暖暖,我剛剛去了三樓,那個陸醫師正在搶救,聽說情況不太好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手機上的照片正是陸子遠,他躺在床上,正在換藥,可以看出,這張照片是在門口偷拍的。
寧暖陽心裡「咯登」一下,當即急了,「陸子遠——」她轉身要衝出去。
蕭吟雪眼底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她就知道這個白癡會上當,杜御庭為了這事正在氣頭上,若是再火上澆油一把,那豈不是更有戲看了。就算她馬上要和季簡凡訂婚,也決計不會白白便宜了寧暖陽。
「暖暖,你等等——」安逸景伸手擋住了她,若是她現在去了,事情可就真嚴重了,就算陸子遠沒死都會不好過,「你不是醫生,去了幫不上忙的。」
見安逸景壞事,蕭吟雪眼底閃過一絲惱怒,她慢悠悠將手機收進包中,說道:「我只是好心來提醒暖暖,做人要知恩圖報,人家是為了救你才受傷的,你可別做忘恩負義之人。」她出言相激,不行這小丫頭不上當。
豈料,寧暖陽卻笑了,她緩緩踱步至蕭吟雪身邊,眼底笑靨如花,嘴角的弧度也愈發擴大幾分:「知恩圖報,忘恩負義這幾個字,吟雪姐姐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吧?我是怎麼摔下馬的……」她豈會看不出蕭吟雪的意圖。
「你胡扯什麼?」蕭吟雪神色緊張的打斷她的話,優雅不在,惡毒的詛咒到:「暖暖,你不是從馬上摔下來腦子給摔壞了吧,我只是好心來提醒你,你可別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我說了什麼嗎?」
「你……?」
「吟雪,暖暖年紀小,你有必要這麼較真嗎?」安逸景的臉色嚴峻起來,他擋在寧暖陽面前:「你這幾天不是比較忙嗎?沒事就不要來這裡。」那天暖暖從馬上摔下來,他和慕凝紫也猜測股其中原因,再加上暖暖醒來後的反應,他大概也猜出了個七八分。只是和蕭吟雪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雖然看不過她有些做法,但總歸是有情分在的。而且和季簡凡又是那麼好的兄弟,有些事也不太方便去說。
「安逸景,你什麼意思?」蕭吟雪氣急敗壞的嚷嚷著。
「暖暖是怎麼摔下馬的,你心裡清楚。」
「你——」蕭吟雪沉著臉,踩著高跟鞋恨恨離去。
「謝謝。」寧暖陽低聲道謝,沒想到安逸景看上去沒個正經樣,這腦袋卻是相當的管用。
「不用。」安逸景若有所思的搖頭,收拾好沙發上雜亂的東西,「我上前看看陸子遠。」
「嗯。」在住院幾天,確定腦袋沒有受傷後,寧暖陽被允許出院。
一大早,就有人來幫她收拾東西,想到馬上就可以出院,寧暖陽顯得特別的興奮。
「老公!」她興沖沖撲到杜御庭身邊,挽過他的手臂,向他撒嬌道:「老公,抱抱——」她仰著小臉,眼中笑意盈盈,一襲淺藍色的小外套配白色背心,下穿同色七分褲,讓她看上去神采飛揚。
房間內的東西已經收拾得七七八八。
杜御庭淡淡看了她一眼,雙手插兜,並未如她所言抱她,而是淡淡說道:「走吧!」他轉身向外走去。
寧暖陽委屈的跺著腳,淚水湧上眼眶,那日從陸子遠病房回來後,他對她一直不冷不熱的,她知道他在生氣,可是他如此冷待她卻還是讓她覺得委屈不已。
「走吧!」慕凝紫寬慰的一笑,拍拍她的肩膀,也跟著走了出去。
蕭吟雪挽著手包,搖曳著身姿來到寧暖陽面前,將手中的花塞到寧暖陽懷中,「恭喜出院!」
「謝謝。」寧暖陽拿著花,一連收到幾束花,手都有些抱不過來了。待到人都走遠,淚水再次不爭氣的掉下來。
杜御庭似乎對她越來越冷淡了,他不要她了嗎?
「別多想,暖暖!」安逸景接過她手中的大束捧花,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哭丑了下次我就不請你拍廣告了。」
「噗——」寧暖陽這才破涕為笑,鼻頭紅紅的吐著舌:「你敢不請我拍,我就去發你的緋聞。」
安逸景輕輕笑著,笑得像個大孩子一般,讓人很容易相信他。
「暖暖——」任子萱穿著白色的護士服匆匆跑來,「這個送給你。」她遞上手中的花,那是一束粉紅色天竺葵,很漂亮。「這花是……」欲言又止的看了安逸景一眼,似乎想說點什麼。
「呃…暖暖,我去外面等你。」安逸景藉故走開。
「謝謝。」寧暖陽感激的點頭,安逸景雖然看似有些玩世不恭的模樣,可是他卻真的很體貼。
「暖暖,你終於出院了。」任子萱握住她的手,親暱的抱了抱她,「回去記得好好照顧自己,有空來看看陸子遠,花是他送給你的。」
「陸子遠他怎麼樣了?」
「恢復不錯,已經轉入普通病房,修養一段時間應該就沒事了。」任子萱對陸子遠的情況幾乎是瞭如指掌,她幾乎都快要成為了他的私人護士。
「太好了。」
「咳咳——」房外,傳來安逸景的連續乾咳聲,似乎是帶著一絲暗示性的。
「我得走了。」寧暖陽抱著捧花,向外走去:「下次聊!」安逸景這是在給她暗示。
杜御庭再次返回,他在車上久等不見寧暖陽下來,擔心她出了什麼狀況,這才匆匆返回,「你怎麼也再這裡?」目光觸及站在門外的安逸景,狹長的雙眸微瞇,杜御庭眼中現出些許不悅。
「我幫暖暖拿東西。」安逸景指了指懷中的花。
杜御庭懷疑的看了他一眼,眼角瞥見從房內出來的另一抹人影,他收回視線,警告性的看向安逸景:「不要幫著她做一些不該做的事。」
「什麼?」安逸景佯裝沒聽懂。
「寶貝,走吧!」大手攬過小人兒的肩膀,杜御庭伸手拿走她懷中的花,扔進垃圾桶。白色的Gallardo停在了杜家的庭院外,臨下車前,杜御庭用手帕蒙住了寧暖陽的眼睛:「走吧!」他握著她的手,牽著她走下車。
「我們要去幹什麼?」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光線,讓寧暖陽很沒有安全感,儘管有杜御庭牽著她,可是每走一步,她都會覺得惴惴不安,生怕會絆到什麼東西。
「你到了就知道了。」杜御庭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腳下,軟軟的,還有青草的味道,他們現在正在走過的地方應該是草坪。
「小心,抬腳,有石頭。」杜御庭輕聲提醒到。
腳下沒有了之前的綿軟感覺,變得有些硌腳,鞋子走在上面很硬朗的感覺,應該是在那條鵝卵石的小路上。
小木橋。
流水的聲音。
「可以了。」腳步停下,杜御庭的聲音神秘而帶著一絲的興奮:「馬上你就可以看到了。」放在她肩頭的手,甚至有些微微發顫,「相信我,你會喜歡的。」
蒙在眼睛上的手帕被揭開,迎著風,淡淡的香味湧入鼻間,寧暖陽睜開眼,眼前竟然是一整片紫色薰衣草花海。
神秘高貴的紫色,一眼望不到盡頭。
「那那邊——」杜御庭伸手搭在她肩上,將她的身體向後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眼前是一塊巨大的白色幕布,長約五米,寬度大概是一件房子的大小。
他推著她來到幕布面前,「來,我們一起揭開。」長臂自伸手將她鎖進懷中,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輕聲在她耳旁念到:「一。」
「二。」
「三。」
兩人同時用力掀開幕布,白色的幕布緩緩從空中飄落,在空中泛起一陣漣漪。
透明的水晶屋出現在眼前,金色的陽光照耀著,房子竟像極了童話中仙女住著的水晶宮。
水晶屋內鋪著白色的地毯,還在中央架了一座籐編的鞦韆。屋子的房頂是可以自動開啟的,打開後,陽光可以滿滿的照進來,躺在鞦韆上,既舒服又愜意。如果是夜晚有星星,想必在這裡看星星會是極美的。
「這……」寧暖陽轉身,眼角濕潤,她恍若置身夢中,有些不知所措,無所適從。這一切,都是她夢中才會出現的場景,可是,它竟然全部都變成真的了。
「這是送給你的。」大手捧著她的小臉,他眼中的溫柔之色滿滿溢出:「你喜歡嗎?」
那日,她隨手指著一份雜誌上的一大片薰衣草花海說,這個真漂亮,如果還有座水晶房就更沒了。
她隨口一說,他銘記於心,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會為她做到。
「喜歡,喜歡,只是……」眼前的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太震撼,寧暖陽咬著唇,喜極而泣。這幾日,他對她的疏忽,不過是在為她築夢,而她還在一個人生悶氣。
空中,細細密密落下紫色的花朵兒。
開始是淺淺的,淡淡的紫。
再後來,越下越多,紫色越來越深。
「花雨。」她怔怔的看著漫天飛舞的花朵,心中湧過一陣暖流,她隨口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還記得,「怎麼辦?你對我這麼好,我脾氣卻這麼的壞,我……」他的好,隨處可見,可是她似乎在他面前沒有一點的好。
「笨!」杜御庭伸手,寵溺的在她額間彈了一個爆栗,他俯身,湊近她耳旁,輕聲說道:「用你的一輩子來陪著我就好。」
此生有她,足矣!
一個個粉色的心形氣球綁著大大的紫色緞帶蝴蝶結從空中緩緩飄落,每一條紫色緞帶上都是他親手寫上的:「永遠在一起。」
「小姐,可以邀請你跳個舞嗎?」杜御庭單膝下跪,眼底笑意盎然。
「當然可以。」寧暖陽點頭,將手交到他手中。
他緊緊握住,用粉色絲帶將兩人的手綁在一起,輕抬眉眼看向她:「答應了,就不許反悔。」
她這一輩子,再也不能離開他。
他擁住她。
他的舞步純熟,優雅,而她則顯得笨拙,生澀。
他看著她,她看著他,兩人眼中只有彼此,再無其他。
愛的華爾茲,在兩人心間悄悄蔓延。
「天作之合。」慕凝紫吹著口哨點頭讚歎,這兩人在一起,無論怎麼看都覺得很順眼。
安逸景點跟著點頭。
蕭吟雪臉色鐵青的重重跺腳,轉身離去。
「吟雪——」季簡凡趕緊跟上。安逸景和杜御庭商量寧暖陽錄唱片的事,本以為要說服杜御庭需要花費很大一番力氣,卻不曾想,杜御庭幾乎是沒有太過思考就答應了。
射擊場內,充斥著濃濃的彈藥味,不時有青煙冉冉飛起,杜御庭一身黑色夾克衫站在離靶子百米地方。
「砰——」安逸景一槍打在遠處的目標上,有些不確定的看向杜御庭,問道:「你真的答應讓暖暖錄唱片了?」杜御庭答應得太過爽快,以至於他現在還很懷疑這是不是真的。
杜御庭將已經打完子彈的槍交給小弟,表情顯得有些冷峻:「你可以多給她安排一些工作,別讓她太閒著,如果有合適的機會,可以安排她往國外發展。」這樣,他才有機會將陸子遠清理掉,切斷她和過去千絲萬縷的聯繫,也許才是留著她的唯一辦法。
見杜御庭的臉色有些陰鬱,安逸景也不敢多問什麼,暖暖沒有出現前,杜御庭似乎是沒有情緒的,不喜也不怒,讓人猜不透。可現在的杜御庭不管是喜或者是怒,都絕對和寧暖陽脫不了干係,「好,我去安排。」
小弟已將子彈上好,槍也擦的珵亮。
杜御庭拿黑布蒙住眼睛,讓場內所有人全部退出。
空中,直升機從不同位置扔下目標。
杜御庭站在原地,雖然看不見,耳朵卻警覺著周圍的動靜。
「砰——」他旋身,打落後方落下的蘋果。
「砰——」撲稜著翅膀的鴿子從空中墜落。
「砰——」
「砰——」
接連幾槍,目標無一例外全部擊中,杜御庭解下黑布,將槍丟給一旁的小弟。
安逸景目瞪口呆半晌,一陣怨天不公的,明明是一起受訓,一起射擊,他的槍法和杜御庭怎麼就差了這麼一大截呢,一陣自愧不如後,他自覺沒面子,悄悄溜走。
「好棒!」嬌俏的歡呼聲響起,一身帥氣的牛仔裝扮的小人兒從跑出。
「暖暖!」杜御庭將她抱了個滿懷,「怎麼到這裡來了?」他幾乎從未帶她來過這裡,因為希望能夠給她的生活是美好的,單純的,而非打打殺殺。
「我找不到你啊!」寧暖陽抬頭,一臉天者無辜。她瞥見他手中的槍,好奇的偷偷摸了摸:「熱的?」她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把驚奇的叫了起來:「我也想玩。」
「玩?」
「我想試試。」寧暖陽滿臉躍躍欲試,她點頭很認真的說道:「攜手共度一生,我希望可以做一個配得上你的女人。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可以幫你分憂解難,而不是束手無策的站在一邊哭臉。」
儘管他不說,可是她隱約可以察覺到他的生活不是看到的那麼簡單。
「暖暖。」他緊擁她入懷,心中泛起一陣感激,之前的二十三前,她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動力;而如今,她讓他的整顆心重新變得溫暖,「有你真好!」他眼角濕潤,聲音帶著些許的哽咽。
驕傲如斯,他的心也會泛起一片柔軟。
她不夠勤奮,天資卻還是相當不錯,握槍的姿勢,她學得很快。
「好,準備了。」杜御庭從身後抱住她,糾正著她的錯誤姿勢:「左邊肩膀壓低一些。」
「好累哦。」小人兒嘟著粉唇,輕晃著已經僵硬的頭,「老公,好了沒有?」這個破姿勢,她已經站了許久,實在是累到不行。
「快了!」大手悄悄爬上她的腰部,杜御庭點頭,自顧自的說道:「唔,軟軟的。」
大手又往下幾分,「寶貝,提臀,對,對,就是這樣。」
「挺胸——」
很久之後,寧暖陽終於反應過來,這叫哪門子射擊,「杜御庭,你混蛋——」
可惜,晚了,她已被某人扛在肩上,大步向外走去。晚飯時分,安逸景忽然把大家都叫來蹭飯,把杜御庭氣得牙癢癢。
女傭將一道一道精美的菜餚端上桌,最後端上來的兩道點心卻有些不同尋常。
一道是色澤誘人的拌涼粉,另一道是烤杏仁甜餅,賣相都相當的不錯。
「少爺,這兩道點心是少夫人親手準備的。」管家一臉鄭重的介紹著。
「寶貝,怎麼進廚房了?」杜御庭皺眉,疼惜的抓過她的小手,細細檢查著有沒有燙傷之類的。
「我沒事。」寧暖陽抽回手,看向眾人:「你們都嘗嘗,我和師傅學了一天呢!」
雖然早已領教過寧暖陽的手藝,但杜家的大廚那手藝,那是沒話說的,想必教出的徒弟也不會太差。
拌涼粉十分誘人,澄黃透亮的粉,拌上綠色的香菜,淋上紅紅的辣椒油,光是看了也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我先吃了。」安逸景搶先裝了滿滿一碗粉,夾過一大筷子塞進口中,「好——」吃,原本稱讚的話戛然而止,他的表情活像吞了蒼蠅一般,讓人忍俊不禁,他想吐出口中可以辣死人的粉,卻接到了杜御庭的眼神示意。
杜御庭警告性的瞥了他一眼,那意思就是說如果安逸景敢把粉吐出來,後果覺得很慘。
一旁的慕凝紫幸災樂禍的笑著,拿過安逸景的碗,拿著勺子:「好吃吧?暖暖的手藝肯定是沒得說的。」她將碗中的粉全部塞進安逸景口中。
「唔——」安逸景辣得雙頰通紅,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落,嘴巴被塞得滿滿的,想吐掉,但是嘴巴被勺子堵住,而且旁邊還有杜御庭殺人般的目光。他想了想,還是閉著眼,冒著生命危險將粉吞下,然後狂奔至廚房喝了整整三大杯水。
真的可以辣死人。
「好吃嗎?」寧暖陽滿臉期待的看向安逸景,為了做好這道菜,她在廚房呆了一天,身上都是重重的油煙味兒。
安逸景欲哭無淚,他吃完也就算了,難道他還非得昧著良心裝出一副很好吃的樣子嗎?「好吃。」他哭喪著臉,還補上一句:「真好吃。」他起身拿過裝著粉的盤子,將粉全部倒進杜御庭碗中:「你也吃點,真的很好吃。」
杜御庭慢條斯理的夾過粉,神色自若的吃著,看不出任何異常,「好吃。」他點頭誇讚著,三下五除二將盤中的粉全部吃完。再看他,雖然面色無異,但是嘴巴辣得紅艷艷的。
安逸景打心底萬分欽佩,這才是真正的實力派演員啊,瞧瞧人家吃下那麼多辣椒也面不改色,他再次自歎不如。
「嘗嘗杏仁甜餅吧!」聽到誇獎,寧暖陽笑得眼睛彎成了小月牙,她特意用小熊模具做的小甜餅,形狀特別可愛。
眾人左右對視一陣,用眼神互相推諉起來。
安逸景看嚮慕凝紫:該你吃了。
慕凝紫搖頭:不吃!
兩人一陣眼神交流後,同時看向季簡凡:你吃!
迫於眾人淫威,季簡凡冒著必死的決心拿起一塊小甜餅,咬下一口,眼睛瞬時亮了起來,接下來他將一整塊塞入口中,一臉意猶未盡之色。
「怎麼樣?」安逸景湊上前,對季簡凡的反應大為好奇。
「好吃,比許記餅家的還好吃。」季簡凡再次拿起一塊餅乾。
安逸景也受到誘惑,迫不及待拿起一塊,「那我也嘗嘗。」
哪知,季簡凡隨即拿起整只盤子,將剩下的小甜餅一股腦兒全倒進安逸景的小盤中,「你喜歡吃我們就全部讓給你了,多吃點。」他還順便將手中的小甜餅放在了安逸景盤中。
慕凝紫一臉同情的看著安逸景,這孩子太單純了,又被當猴耍了。
安逸景咬下一口小甜餅,整個人瞬間石化:「好——」甜,可以甜死買糖的。他瞪眼看向季簡凡,人家卻優雅的擦著嘴角,還奉上一個無辜的笑容。
「要全部吃完,不能剩下一個。」杜御庭在旁陰森森的笑著。
安逸景咬牙,好,你們狠,下次非得讓他們也吃回來,他低頭,開始任命的吃起了餅。
末了,寧暖陽還補上一句:「你們都這麼喜歡吃,下次我還多做點。」因為。寧暖呀非專業歌手出身,而且也沒有從事過相關工作,即將合作的公司為她安排了為期一個月的短期聲樂培訓。參加這次培訓的學員都是公司選出來的比較優秀有發展潛力的新人,其中也不乏一些已經小有名氣的歌手。
此次的培訓主要是關於唱歌的。
偌大的音樂教室內,稀稀散散的坐著二十來名年紀一般大的女孩。
「聽說這次給我們培訓的是sunny老師哦!」一名長髮齊腰的女孩一臉興奮的低聲說著。
「sunny老師?真的嗎?」另一名女孩也跟著興奮起來。
「sunny是誰啊?」寧暖陽好奇的問上一句,立刻引來了兩名女孩鄙夷的白眼,「sunny你都不認識,你還來上什麼課啊!鄉巴佬。」
坐在寧暖陽旁邊的女孩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說道:「sunny是音樂界最有名的製作人,唱過他寫的歌的歌手幾乎全部都成了頂級歌手。據說只要是能得到他的歌,必紅無疑。不過聽說他很少露面,性格也比較古怪。」女孩一臉憧憬的神情,她靦腆的笑著:「如果他能給我寫首歌就好了。」
「呵呵,以後一定會的。」寧暖陽甜甜笑著,伸出手:「我叫寧暖陽,你呢?」
「我叫蘇紀雅。」女孩也笑著伸出手,兩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像是找到知己一般。蘇紀雅屬於那種比較清秀的類型,看上去和親切,和善。
尖銳的高跟鞋聲響起,打扮誇張大膽的短髮女子進入教室,她拍拍手示意眾人看過來,「各位,我是這次培訓的負責人——lily,大家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找我。」她停了一下,看向門口:「下面讓我們歡迎本次培訓導師sunny。」
音樂教室內,區區二十多個人,居然掌聲雷動,甚至還伴有雀躍的歡呼聲。
「大家好,我是sunny。」好聽的男聲傳來。
「好帥——」
「對啊!」
寧暖陽抬頭,當看清台上男人的面目是,她吃驚的瞪大眼,冷然,他怎麼會在這裡,雖然他帶了一副黑框的眼睛,可是她還是敢百分百的肯定是他。
冷然=sunny?
冷然顯然也看見她了,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很快就以笑容掩飾過去,「這位學員叫什麼名字?」他看向她。
「我,我叫寧暖陽。」寧暖陽站起來,結結巴巴的說著,臉龐微紅,心中直罵著,你丫的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好的,我記住了,寧暖陽。」冷然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溫和的笑道:「請坐——」
寧暖陽的腦袋亂成一灘漿糊,接下來冷然講的話幾乎完全沒有聽進去,她呆呆的坐著,盯著冷然看了很久。冷然不是醫生嗎?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而且身份還是什麼知名製作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知道下課時,蘇紀雅推了她一把,她才如夢方醒:「啊?放學了?」
「早下課了,sunny老師走了。」蘇紀雅笑著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寧暖陽也跟著收拾東西準備起身。
「哎——」
一沒留意,她和另一名女孩撞上,沒來得及合上的包包中,東西掉落了一地。
「你幹什麼啊?沒長眼睛?」被撞上的女孩是公司最近剛和某大牌合作過的,以火辣外形著稱的歌手薇妮。她濃妝艷抹,斜眼看了寧暖陽一眼,一臉盛氣凌人之勢。就憑著她的身高,就足以在氣勢上壓倒寧暖陽。
「不好意思,我沒注意。」寧暖陽慌忙道歉,暗地責備著自己也太不小心了,「對不起,對不起。」她蹲身,撿著地上散落一地的東西,都是一些化妝品,首飾之類的東西,安逸景讓她帶著以備不時之需。
蘇紀雅也蹲下來幫忙撿著。
薇妮隨眼瞟過地上的東西,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沒想到這小丫頭看著年紀不大,穿著也普通,用的東西可都是價格不菲的牌子貨。她這才注意到,寧暖陽身上的衣服,鞋子,雖然不是什麼搶眼的款式,可無一例外都是國際知名大牌。
「一句對不起就想打發我?」薇妮一腳踩在地上的粉盒上,將粉盒踩得粉碎。
圍觀的人雖然都知道薇妮是有意為難寧暖陽,但誰也不敢開口相勸。薇妮不但是她們之中唯一發過唱片的歌手,而且目前公司在對她重點打造,如果得罪了人家,搞不好人家日後紅了,那就麻煩大了。
「那你想怎麼樣?」寧暖陽耐著性子好聲問著,盡量不想和薇妮起衝突,她是來學習的,不是來惹麻煩的。
「你把我鞋子踩髒了,擦乾淨,你就可以走了。」薇妮伸出腳,雙手抱胸,一臉驕傲。早就聽說了這次培訓的新人裡面有一個是空降部隊,而且據說是安逸景指定的下一首歌的女主角。就這小丫頭也想和她都,還嫩了點。
「薇妮姐,你……」蘇紀雅看不過去,欲替寧暖陽說話。
「你給我閉嘴,你沒資格開口。」薇妮狠狠的瞪了蘇紀雅一眼,嚇得沒人再敢出聲,她又瞪向眾人,「都給我滾出去,這件事誰敢給我到處亂說,小心我撕爛她的嘴。」
大家都怕惹事上身,都同情的看著寧暖陽,向外走去。
「暖暖……」蘇紀雅擔心的看向寧暖陽。
「沒事,我一會就出來了。」寧暖陽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臂:「去外面等我。」笑話,她怎麼會怕。
蘇紀雅猶豫著,還是慢慢向外走去。
「砰——」
門被重重關上。
教室裡沒人,薇妮更加猖狂了,她雙手抱胸,等著寧暖陽為她擦鞋。
「薇妮!」寧暖陽一派輕鬆的淺笑著,全然沒有半點畏懼之色,她伸手探進包中,一把銀色的手槍赫然出現在手中,她玩味的看著手中的槍:「你丫的要是想死我可以送你一程。」這把手槍是杜御庭特意為她定制的,手槍很小,方便攜帶,而且是完全消音的,公共場合使用不會引起太大的麻煩。
「槍——」薇妮臉色一變,旋即半信半疑的看向寧暖陽手中的槍:「誰知道這槍是真的假的,你想嚇我……」
「嚇你!」寧暖陽盈盈淺笑著,一槍打在一旁的椅子上。
沒有任何的聲音,椅子瞬間出現一個洞,一枚子彈掉落在地上。
「槍,是真槍。」薇妮嚇得魂不附體,大叫到:「救命啊——」她抱著頭,放聲尖叫。
「閉嘴!」寧暖陽伸手摀住她的嘴,威脅到:「你要是敢給我亂說,我就一槍崩了你。」她伸手將槍收回包內。
一直守在外面的學員聽見叫聲,紛紛衝進來,以為寧暖陽被打,沒想到見到的卻是薇妮一臉驚恐的大叫。
「沒事了,大家都回去吧!」寧暖陽帥氣向外走去。趁著時間還早,寧暖陽沒有叫司機來接,而是自己叫車去了D。S。
她去過一次,公司上下對她印象那個深刻,隔著老遠的距離就能認出她來,她自然是一路暢行。
為了給杜御庭一個驚喜,她特意沒有讓人通知他,而是自己經過一番喬裝打扮,和秘書說好後,自己進去。
「咚咚——」敲門聲響起。
正在專心看文件的杜御庭被打擾,有些不耐煩的皺眉:「進來。」
「您好,這是您要的外賣,一共是148元。」寧暖陽將聲音壓低幾分,頭上戴著一頂紅色的鴨舌帽,將手中的一份盒飯放在辦公桌上。這份外賣是她上來前特意買的「道具」,飯是真的,可以吃。
杜御庭今天一整天幾乎是忙得焦頭爛額,連中飯給沒顧得上吃,這份外賣應該是衛翼幫他訂的吧!「去找秘書結賬,出去把門關上。」他吩咐著,連頭都沒抬。
等了很久,卻不見眼前的人影消失,杜御庭有些不悅的抬頭:「你……」
「哈哈哈!」寧暖陽捂著唇大笑起來,他居然沒有發現,是不是證明她演技太好,有演戲的天分。
聽到熟悉的聲音,杜御庭這才醒悟自己被整蠱了。眼前的人兒已經摘下帽子,正笑靨如花的看著他,「大笨蛋!」
「寶貝。」他欣喜起身,眼中滿是驚喜,本來以為還要幾個小時才能見到她,沒想到她居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是不是想我了,所以就自己跑來了。」他抱起她坐在辦公桌上,完全不去理會桌上的文件有多重要。甚至也忘了,之前曾有助理在他桌上放了一杯咖啡,而被開除。
「joe。」門被推開,一身黑色套裝,身材姣好的女子出現在門口,有些詫異的看向辦公室內多出的一人,「這位是……」當看見兩人緊擁在一起的身體時,她臉上閃過一絲微怔。
杜御庭回頭,看見來人,他伸手將桌上的人抱下來,眉眼之間的暖意讓人忍不住多看上兩眼,「穎芝,這是我和你提過的,我妻子暖暖。」他低頭在寧暖陽臉上啄了一下:「暖暖,這是我工作上的合作夥伴李穎芝小姐。」
不僅僅和合作關係,他們還是大學時期的校友,同校八載。
「暖暖。」李穎芝微楞,一陣打量後回神:「暖暖,我是李穎芝,你可以叫我穎芝姐。」她暗地打量著寧暖陽,其實早就不止一次聽杜御庭提到過,可是真的看到卻還是忍不住驚歎,果然是和杜御庭好配。
「穎芝姐好。」寧暖陽甜甜喚著。
「收拾一下東西,一起去吃晚飯。」杜御庭隨手將辦公桌上的東西鎖進抽屜,提起寧暖陽的手袋:「老公帶你去吃飯。」
「還沒到下班時間。」李穎芝看著牆上的大鐘,猶豫著。杜御庭對待工作的態度,她很瞭解,以前就算是到了下班時間,他也會留下來加班,絕不會出現提前走的情況。
「沒關係,反正時間也快到了。」杜御庭已擁著寧暖陽向外走去,「穎芝,我們去樓下等你。」
「嗯,好的。」歐式的白色圍欄邊,長長的身影拖曳在地,被月光拖拽得老長,在暗沉裡的夜裡顯得分外孤寂。
陸子遠靠坐在圍欄邊,杯中酒液暗紅,他呆呆看著發亮的手機屏幕。屏幕上,是她的照片。
依依,你還在,對嗎?
食指輕觸著手機屏幕上的笑臉,他的嘴角揚起一絲久違的歡快笑容。
「怎麼在喝酒?不是叮囑過你不能喝酒嗎?」冷然走近,一身運動裝,脖子上掛著毛巾,剛才樓下跑步上來。嗅到空氣中的濃郁的酒香,他皺眉。
「喝了一點,不礙事的。」陸子遠輕輕搖頭,將杯中僅剩的酒吞下肚,他抬頭看向夜空,神色顯得愈發的落寞起來,曾無數個這樣的夜晚,他們坐在陽台上一起看星星。
「又想起凌依依了?」冷然挨著他身邊坐了下來,瞧著他手中的依然亮著的手機屏幕。
陸子遠長長歎氣,聲音沉沉響起:「我想,如果當初我沒有選擇出國留學,如果我早點回來,或者是帶著她一起出去,是不是她現在還會在我身邊。」他痛苦的揪著自己的頭髮,自責不已。
冷然搖頭,安慰性的拍拍他的肩膀:「別多想。」他眼神閃過一絲深意,說道:「我今天在培訓班遇到了寧暖陽。」
「暖暖?」陸子遠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但很快也就明白,寧暖陽之前拍過一支廣告,再加上有安逸景這層關係,想要進入娛樂圈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多照顧她一些。」
醫學界大名鼎鼎的冷然竟然是著名的製作人sunny,這件事除了冷然本人,陸子遠就是唯一知情的了。
冷然輕輕揚眉,語氣中帶著一絲探究,問道:「你是因為她像凌依依而特別對她,還是……」
「我覺得她就是依依。」陸子遠痛苦的聲音響起。
「她不僅和依依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就連行為舉止,甚至是一些小細節都無一例外可以和依依吻合上。」
依依笑的時候,眼睛會彎成一灣月牙兒,眉心會現出那個疤。
依依怒的時候,愛咬人。
幾乎所有依依的習慣,都可以在寧暖陽身上找到。
「巧合而已。」冷然搖頭,「你最好別惹上杜御庭。」杜御庭太過危險,沒有必要去惹他。
「我知道。」
可是,他需要證實,寧暖陽不是依依。粉色的房間內,寧暖陽光著腳丫坐在窗台上,手邊是她喜歡的橙汁,為了方便看星星,她讓人加寬了窗台,可以直接躺在這裡看著天空。
冷然,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外表看上去,他冷冷清清,臉上就寫著生人勿近幾個字。眼神中無時不在的凌厲讓人很有壓迫感,不敢隨意去看他。可是,當他戴上眼鏡扮成sunny老師,又立刻讓人覺得親近了好多。
「今天上課累不累?」一雙大手自身後輕擁住她,柔軟舒適的羊毛絨毯將她裹住。
不用回頭,她就已知那人是誰。
杜御庭奪過她手中的橙汁,猛地吸了一大口,瞬時眉頭皺得老深:「好酸。」
寧暖陽劈手拿下原本屬於自己的橙汁,一口飲盡,「其實上課只需要坐著聽,然後配合完成老師交代的任務就行了。」她猶豫著,要不要將冷然的事告訴給杜御庭聽,「今天……」
半晌,卻還是猶豫了,她覺得有些好笑,她好端端的去管別人的事幹什麼呢?
「想說什麼?」杜御庭的眼神永遠是犀利的,她臉上任何一點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一番猶豫,寧暖陽沒有說出冷然的事,卻將薇妮的事說了一遍,算是敷衍。
「我馬上讓她滾蛋。」黑眸現出一絲怒意,杜御庭拿過手機,按下衛翼的電話,她被欺負了,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
「算了,反正她也沒佔到便宜,我也沒讓她欺負到。」寧暖陽搶過手機,丟在了一旁,區區小事而已,用不著這麼大費周章的處理,「不許動她。」寧暖陽不放心的叮囑上一句,抬頭吻了吻男人的臉頰,一臉的討好之色。
「暖暖,等凡和吟雪訂婚了,我們就去倫敦好不好?」他擁著她,絮絮叨叨在她耳旁描繪著美好的未來:「我們可以在那兒養花,看海,爬山,好不好?等到這邊的事情一結束,我們就馬上過去。」
不知為何,從見過陸子遠,他心底的不安就愈發強烈起來,每每午夜夢醒之際,他會擔心她還在不在自己身邊。
他擔心,那個人會來帶走暖暖。
「可是倫敦很冷。」寧暖陽搖頭,一臉不樂意,「我們在這邊好好的,為什麼要跑那麼遠?」
「那去紐約也可以,那裡暖和,我們可以住在一棟很漂亮的,像城堡一樣的房子裡。」他極力將未來描繪得很美好,聲音裡多了一絲急迫:「好不好?」
他苦心經營的一切,他不要失去。
他的事業,他的身份,他可以全部放下,只要能和她在一起。
「可是我的工作……」
「不管在哪裡都可以工作的。」他怕現在不走,以後再想走就難了。大手用力扶過她的肩膀,黑眸對上她的眼眸,一字一句,認真說道:「暖暖,你可以想一想。但是,答應我,你會認真的考慮我說的話。」
陸子遠已經在開始查凌家的事。
「喂,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寧暖陽不解,用力推開他,「你是不是在外面闖禍了?嗯?」杜御庭今天很反常啊!「私生子?小三?還是……」
「沒有。」杜御庭臉黑了。
「真沒有?」
「寧—暖—陽。」某人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冷然給他們上課,寧暖陽本想逮著他問清楚,可是冷然下課後跑得很快,她根本都找不到他。
薇妮這幾天也收斂了很多,不敢再來找她的麻煩。
「暖暖,呃……」蘇紀雅把她拉到一旁,悄悄問道:「早上送你來的是誰啊?」
「是……」寧暖陽想了想,已婚婦女的身份好像不太適合她在這個圈子裡發展,浴室改口道:「我的一個朋友。」
「她們都在說……」蘇紀雅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什麼朋友啊!還開著California的車,這可不是一般人買得起的……」薇妮聽見她們的對話走過來,對著寧暖陽一番冷嘲熱諷後,從包中拿出兩張照片,「你看,這是我昨天看到的。」照片中寧暖陽正在從一輛黑色的California車上下來,她猜想車裡面一定是寧暖陽的金主。
學員紛紛走進來,紛紛對寧暖陽冷眼相視。
「哼,這樣的女人……」
「聽說啊……」
「你們在說什麼?」寧暖陽抓過其中一個女孩。
女孩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一把揮開她的手,從包中拿出幾張照片,甩出:「有膽子做就不要怕別人說。」
照片紛紛揚揚落下桌面上,地上。
寧暖陽抓過其中一張,是她坐上車的照片,其中還有一些照片甚至拍出了她在哪裡吃飯等一些日常生活。
這些日子sunny對她若有若無的特殊照顧已經引起了眾人的不滿,再加上有人傳言寧暖陽和公司高層交情匪淺,所以才能參加此次培訓。
「發生什麼事了?」沉穩的腳步聲傳來,sunny一身簡潔米色西裝,面容平靜走進。
看見sunny到來,眾人一擁而散。
Sunny隨眼瞟過地上的照片,隨即明白了怎麼回事。他蹲身,一張一張撿起地上的照片,撕碎,仍進垃圾桶,冷眼看向台下眾人:「這樣的事情,我希望只此一次。」
「上課!」他若無其事走到台前,準備上課。
寧暖陽渾渾噩噩聽著課,不解為什麼會被拍下這樣的照片,到底是誰和她過不去。除了薇妮,她和別人似乎並沒有什麼過節。
會是薇妮嗎?
課後,眾人紛紛離去,由於有了sunny的警告,也沒有誰敢再刻意為難寧暖陽。
「不好意思,請和我們走一趟。」寧暖陽剛出教室門,就被兩名凶神惡煞的男人攔下,強行將她塞進了一輛白色的小車內。
「呃,請問我們要去哪裡?」路上,不管她怎麼問,都沒有人回答她。
車,在一家小賓館門口停下。
她被帶到了三樓。
「威哥,人帶來了。」兩名男人將她推進房間。
大約十來坪的房間內煙霧繚繞著,四名男女正在打牌,見她來,有一男一女起身向外走去。
「寧暖陽!」坐在威哥旁邊的女子居然是薇妮,她指尖夾著煙,紅唇似火,正吞雲吐霧。
「喂,丫頭,聽著,你得罪了我的女人。」威哥光著膀子,身前和背後刺著一整版的青色老虎紋身。威哥一看就是混混頭子,光頭,花褲子,脖子上帶著一小手指粗的金鏈子。
寧暖陽忍著煙霧,站在原地,從包內翻出手機玩起了遊戲,打定主意不理這個什麼威哥。
「你看,你讓我的女人不高興了,這事兒怎麼了?」威哥掐滅手中的煙,一手摟著薇妮,腳塔在寧暖陽身邊的椅子上。
寧暖陽明白,敢情是找她麻煩來著的,她低頭,繼續不做聲。
「喂,你他媽聾子啊,沒聽見老子在和你說話呢?」威哥說話得不到回應,火了,一把奪過寧暖陽手中的手機,向地上摔去,「別以為老子不打女人。」
「你他媽瞎子,沒看見姑奶奶我在玩遊戲。」寧暖陽也火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包內拿出槍,狠狠一拍桌子,「小心槍走火,出人命了就別怪我。」
這威哥充其量也就是個地痞流氓一類的角色。
威哥到底還是見過一些市面的,見了槍並不慌張,反而挺著胸膛上前:「丫頭,你打,你有種沖這兒打,打死了算我的。」他的胸膛直抵槍口。
這樣一來,寧暖陽反而有些無措了,這槍她拿著也只是嚇唬人,真要她打,她也沒那個膽兒。
一旁,薇妮冷冷一笑,「寧暖陽,你這槍嚇嚇我還行,咱威哥是什麼人啊!還會怕你這槍不成。」她湊近男人,小聲嘀咕道:「威哥,你一定得給我報仇,好好的教訓一下這死丫頭。」她還在為那日寧暖陽用槍嚇唬她的事懷恨在心,這才讓威哥綁了寧暖陽以報那日之仇。
「綁上。」威哥向一旁的兩個男人使了個眼色。
兩名男人上前,手中拿著繩子。
「砰——」寧暖陽閉上眼開槍,打在了地上:「你們別過來,下一槍就打在你們身上了。」
兩名男人戰戰兢兢的看著寧暖陽,小心翼翼的靠近,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挨了槍子兒,「威哥,這……」
「廢物!一個小丫頭都拿不下。」威哥怒了,一耳光重重掃過兩名男人臉上,男人的臉立刻腫成了豬頭。
寧暖陽心裡有些打鼓了,這威哥似乎還真沒想像中的那麼好對付,她想要嚇唬住他恐怕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來綁,小丫頭,你有膽就衝著我開槍。」威哥顯然是老江湖,見識多,認準了寧暖陽不可能開槍,他一步一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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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魅冥的鑽鑽兩個和花花一朵,非常謝謝,今天兩萬字奉上





第六十六章
更新時間:2013-2-7 9:13:39 本章字數:25814

「你,你別過來。 」寧暖陽向後退著,眼看威哥越靠越近,她大喊道:「薇妮,我和你無冤無仇的……」
「暖暖!」門被踢開,陸子遠闖進,飛身踢暈房內的兩名男人,一手抓過寧暖陽護在神火,「你沒事吧?」他正在做手術時,接到了冷然的電話,寧暖陽被人帶走,他丟下手術,匆匆趕來。
「沒,沒事。」寧暖陽的腿在一瞬間軟下來,有些站不穩,她緊緊抓著陸子遠的衣服,明顯受驚不輕。
「小子,身手不錯,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威哥欣賞的看著陸子遠,忽然臉色大變,拿槍對準他們:「來,看誰槍快。」
陸子遠注視著槍口,低聲說道:「暖暖,跟在我身後,我會保護你。」他一手拿著槍,一手護著她,忽然陸子遠槍口一抬,衝上開一槍,飛快抱著寧暖陽蹲身,一個掃腿,將威哥掃到在地。
龐大的身軀倒地,威哥被摔得頭昏目眩,「你小子,不錯。」他伸出大拇指,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啊——威哥……」眼見靠山倒了,薇妮害怕的叫了起來:「暖暖,暖暖,我只是請你過來玩玩,你別計較,別……」
「我不會傷害你的。」寧暖陽甜甜笑著,可越是這種笑容卻越是讓人心底發毛,「我也只是想和你玩玩。」她從包中翻出剪刀。
「你要幹什麼?」薇妮大驚失色的捂著臉,哀求道:「求求你,別劃花我的臉。」這張臉要是毀了,她的事業就全毀了。
「你電視劇看多了,多想了。」寧暖陽笑盈盈靠近。
「啊——」
一陣慘叫過後,地上一片頭髮,薇妮捂著被剪得像狗啃似的頭髮,正在發抖。
「那些照片是不是你拍的。」寧暖陽把玩著手中的剪刀,陰惻惻的問道。
「不是。」薇妮面無血色的搖頭,「真的不是我,我也是在樓梯口處撿到的。」
「算了,走吧!」寧暖陽無趣的丟下撿到,拉過陸子遠,向外走去。
「暖暖?」陸子遠忽然拉住她,躲在了一人高的青花瓷花瓶後。
「什麼?」
「我們被包圍了。」陸子遠低聲說道。
寧暖陽向前看去,果然,門外停著一列車隊,門口被數個黑衣男子團團守住。
而領頭走進來的男人——杜御庭。
「沒事,不是威哥的人。」寧暖陽鬆了一口氣,探出頭來:「老公,——」她順手將陸子遠從花瓶後拽出。
「暖暖,你……」杜御庭快步上前,上下查看著,忽然一把將她擁入懷中:「你沒事就太好了,太好了。」他接到了她用手機發來的信息,丟下了正在召開的高層會議。
「又是陸子遠救了我。」寧暖陽從他懷中抬頭,「你要好好謝謝人家才對。」
杜御庭眼眸忽的一沉,伸出手:「謝謝你救了暖暖,陸醫生,我會重謝你。」只是,陸子遠怎麼會知道暖暖有危險?
陸子遠並未伸出手,只是定定看向杜御庭,說道:「如果你真的要謝我,就把屬於我的還給我。」
他愈發的肯定,寧暖陽就是依依。
只是,他還需要一些證據而已。
「我就不明白陸醫生的話了。」杜御庭淡笑著,緊緊擁住身邊的人兒,雙眸危險的微瞇著,透出危險的訊息:「改日我會親自登門道謝。」
「不必。」陸子遠一口回絕,看向寧暖陽:「暖暖,再見!」
「再見!」寧暖陽也笑著揮手。
為期一個月的培訓班已經結束,公司在參加培訓的新人裡選人來擔任廣告曲的主唱,當然這只是一個形式而已,最終的名額還是落在了寧暖陽的頭上,這是安逸景一早就指定了當然人選。
「恭喜你,暖暖!」蘇紀雅一臉羨慕之色,拿過寧暖陽手中的剛接到的合同,「有了這支廣告歌,你一定會大紅的。」相比之下,她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雖然可以錄新歌,但是少了大牌相助,命運未卜啊!
「謝謝,你也很棒啊,馬上就可以去錄新歌了。」寧暖陽伸手摟過蘇紀雅的手臂,「走吧!」
「暖暖,走吧!就等你了。」明晃晃的黃色敞篷跑車停在了公司門口,安逸景從坐在駕駛座上,按著喇叭:「上車。」他帶著深色墨鏡,顯得愈發的帶有巨星風範。
「安逸景?」蘇紀雅驚訝的叫出聲,滿臉驚喜的看著車門的男人。
「安逸景,這是我的朋友蘇紀雅。」寧暖陽拉過安逸景,商量到:「剛好紀雅和我們順路,可不可以順便帶她一段路?」她雙手合十,做祈求狀。
一旁,蘇紀雅不停點頭,補充道:「我不會耽誤你們的事的,到前面一點把我放下就好了。」能碰見她傾慕已久的安逸景,而且每想到暖暖居然和安逸景這麼熟。
「上來吧!」安逸景點頭,表示同意,反正只是順路而已,而且暖暖的請求似乎也不太好拒絕。
一路上,蘇紀雅喋喋不休,興奮溢於言表,安逸景皺眉,卻沒有說話。
錄音棚內,安逸景詳細的給寧暖陽說著唱歌的技巧。
聽完兩人的試唱,俞導緊皺的眉頭豁然開朗,一臉讚賞的衝著安逸景和寧暖陽豎起了大拇指:「音質不錯,很乾淨,透徹,難得!」
安逸景得意起來了:「當然,我選的人。」
「大有潛力。」俞導起身向外走去。
寧暖陽從錄音室走出去,小臉上除了興奮還有意思不安:「俞導,我有沒有唱錯音?」聽安逸景說,俞導對歌手要求特別高,但只要能得到他的肯定的作品,最後都紅了。
「你唱得——」俞導板起了臉,忽然笑道:「不錯。」
「哇唔,太好了。」寧暖陽興奮得驚叫著一把抱住安逸景:「安逸景,俞導說我唱得不錯,太好了,太好了。」得到誇獎,她開心得神采飛揚。
「回去多聯繫,下星期正式錄音。」
寧暖陽幾乎整天和安逸景在一起練歌,對唱。
然後就是錄歌曲。
新歌很快上市,廣告一經播出,加上安逸景無與倫比的影響力,該歌很快大紅。寧暖陽也受到了不少歌迷的追捧,甚至有不少人猜想,她和安逸景是一對。
公司對此也只是模糊回應,並沒有正式出面澄清,畢竟在娛樂圈,緋聞炒作是常用的手段。
「最近有消息傳出,人氣影星安逸景和該廣告曲女主唱,兩人可能是地下情侶……」
「啪——」
杜御庭關上電視,撥通了衛翼的電話:「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新聞馬上給我處理掉。」
這些日子,關於這類的新聞幾乎是隨處可見。
「怎麼?吃醋了?」李穎芝一身白色裙裝,幹練不失優雅,她略帶調侃的看向杜御庭:「當初是你同意暖暖去唱歌的,現在莫不是後悔了?」她緊盯著杜御庭的表情,辦公桌上,是那些關於安逸景和寧暖陽的報紙,而杜御庭向來沒有看這些八卦報紙的習慣。
杜御庭煩悶的將報紙揉成團,扔進垃圾桶中,只覺得胸口一陣氣悶沒地方出。安逸景和他是生死與共兄弟,暖暖是他最愛也是最信任的人,他不該有這樣的想法。可是,每每看到這樣的照片時,他還是忍不住怒火中燒。
「我不會後悔,只是……」
「你在擔心安逸景和暖暖,對不對?」李穎芝一語猜中杜御庭的心思,她遞過一杯酒,「喝點酒,放鬆一下!」她拿著酒杯,輕碰著他的杯子:「乾杯!」
杜御庭慢慢喝著酒,思路逐漸清晰起來,「我是個很小氣的男人,是不是?」他竟然連自己的兄弟也無法相信。還有暖暖,他又怎麼能信不過她。
「我可沒這樣想。」李穎芝搖頭,「換了誰都會有芥蒂,畢竟那個圈子太過複雜,而暖暖太過單純。」
杜御庭放下酒杯,「你把這個月紐約傳來的報表整理一下交到我桌上,就下班吧!我先走了。」他起身,拿過椅背上的外套,向外走去。
他不要懷疑,他和暖暖之間,不要有任何的隔閡。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幾乎是他人生中最愜意的時光,他不要一些莫名的不信任毀了這一切。
寧暖陽和安逸景的合唱歌曲以神速走紅,為眾人傳唱。公司為了抓住這好機會,甚至還為他們另外將這支曲子做成單曲EP推出,唱片一經推出,立刻大賣。
而且金熊獎舉辦在即,對於他們的獲獎呼聲也是越來越高。
剛接到導演打來的電話,寧暖陽激動了好一陣子,小臉興奮得紅撲撲的:「老公,我們的新歌登上這個月熱銷榜首了。」她衝著游泳池中的男人大喊著。
杜御庭從對面游過來,動作利落的上岸,一身水跡在地板上暈開,地板一片濕濡,「恭喜寶貝。」他微微皺眉,拿過一旁的浴袍,直接套在身上。他不喜歡聽她說「我們」這個詞,這顯然不是指他和她,而是她和安逸景。
「想要什麼獎勵?」他彎腰托起她的小臉,低頭親吻著她的額頭。
「我什麼都不要,我好開心。」她摟著他的腰,笑得一臉的燦爛,大大的眼眸中漾上點點星光:「老公,我被提名金熊獎最佳新人獎了。」
金熊獎是音樂界的最高榮譽,是眾多歌手的追求目標。
「金熊獎?」
「聽說歌手都會把金熊獎作為最高榮耀,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寧暖陽一臉認真的解釋著,小臉上寫滿憧憬,想到站在星光熠熠的領獎台上,拿著金光閃閃的獎盃,那是何等的風光啊!
「這麼了不起啊?」杜御庭被她臉上的身材吸引,也來了興趣,「寶貝很想拿冠軍嗎?」
「當然。」寧暖陽慎重的點頭,一臉嚮往:「不是很想,而是非常想,非常想啦!」小小的頭顱埋進他懷中,胡亂蹭著。
「少爺,JF的店員把少夫人的禮服送來了。」管家不知何時走來。
「嗯,知道了。」杜御庭淡淡頷首,攔腰抱起她:「我們去試禮服。」
季簡凡和蕭吟雪訂婚的消息,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上街,兩人雖談不上門當戶對,但卻也是眾人眼中的天作之合。畢竟季簡凡獨立經營的JF也和蕭氏企業不相上下,只是季簡凡的身份終究不如世家子弟尊貴,蕭家長輩對此非常不滿,蕭家甚至沒有一個人來參加這場婚宴。
「吟雪,我會讓你幸福的。」季簡凡一身正式黑色西裝,滿臉的幸福溢於言表。
「隨便,我根本就不在乎。」蕭吟雪面帶譏諷,別過頭,連看也不願意多看他一眼。沒有杜御庭,她的幸福根本不重要,無所謂,和誰在一起都沒差別。
身後,化妝師忙著幫她弄頭髮。
「……」季簡凡緘默的抿唇,臉上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沒有任何的反駁或者是不悅,他輕輕向外走去:「我在外面等你。」
就算只是這樣,他也會覺得很滿足。
他還有什麼資格去奢求更多。
化妝師奇怪的從鏡子中看著蕭吟雪的表情,沒見過這樣的新人。
……
宴會廳人很多,安逸景,慕凝紫更是早早就到了。
寧暖陽穿著一身粉色的小禮服挽著杜御庭出現在眾人視線中時,立刻引來了全場的注意。為了和她的禮服搭配,杜御庭拋去了平日的素淨顏色,選了一身面料華麗的同色系西裝,兩人看上去更多了幾份親密。
「暖暖好漂亮!」李穎芝身姿優雅來到他們面前,一手端著酒杯,妝容淡雅卻不失高貴。
「穎芝姐也很漂亮啊!」寧暖陽甜甜笑著,轉頭和慕凝紫打招呼:「凝紫姐姐。」她撇下正在和李穎芝交談的杜御庭,嚮慕凝紫走去。
慕凝紫一身露背的紫色晚禮服,姣好的身線引得不少人側目:「這下好了,季簡凡替你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她指的自然是蕭吟雪,看得出她很煩蕭吟雪。
寧暖陽吐吐粉舌,一派調皮的模樣,不厚道的說道:「對啊!這根本就是除『四害』」
「四害,噗——」慕凝紫笑著,口中的酒全部噴出,「虧你想得出。」
參加婚禮的人陸續進場,很快就三五成群的各自打成一片。
今晚的宴會以奢華的復古風為主題,主宴會廳的色調比較偏沉暗,穩重,牆面上的浮雕是十八世紀中葉歐洲宮廷之中的設計風格,地板是金色和紅色格子相間的,女傭的服裝全部都是誇張的大擺裙,行動及其不便。
「暖暖!」任子萱手持酒杯走開,手中拿著一隻包裝精緻的盒子,她笑著看嚮慕凝紫:「慕小姐,和你借一下暖暖。」
慕凝紫打量她幾眼,厲聲警告到:「你最好別耍花樣。」她記得這個女孩和裴子揚是一起的。
任子萱沒有答話,拉著寧暖陽匆匆離開。
……
訂婚儀式正是開始。
粉色的玫瑰花瓣從天空飄落。
白色的薄煙輕輕飄出。
一身白色禮服的蕭吟雪面無表情,緩緩步入宴會廳,臉上無任何喜悅表情可言。
白色的禮服長長拖曳在灑滿玫瑰花瓣的地毯上,這件禮服是出自季簡凡的手,為了設計這件禮服,他幾天不吃不喝將自己關在工作室內。他要給她的,是最好的。
眾人皆驚歎於蕭吟雪的美麗,竟一時驚呆了,季簡凡的神情更是抑制不住的激動。
在眾人祝福的目光下,她緩緩走到季簡凡身邊。
司儀站在台中:「今天,在各位的祝福……」
「好漂亮哦!寧暖陽挽著身邊男人的手臂,眼中寫滿羨慕。
」改天,我們也補辦一個。「杜御庭擁著她,低頭在她臉頰偷了一個吻。
」不要了。「寧暖陽搖頭,小聲嘀咕道:」哪有人明明都結婚了還補辦婚禮的。「這樣一點都不吉利。
說話間,已經到了新人交換戒指的時間。
季簡凡半跪在地,拿著一枚碩大的鑽戒,眼中飽含深情,緩緩套入蕭吟雪手中,低頭在她手背印上一個吻。
不是無名指,而是中指。
這是她要求的。
蕭吟雪動作迅速的替季簡凡戴上戒指後,避開他的手不讓他牽著她,她的動作是那樣的明顯。
台下眾人一陣驚愕,這是怎麼回事?
司儀臉上閃過尷尬,隨即圓場到:」我們祝福這一對新人,希望大家今晚玩得開心。「
鼓掌聲響起,台上燈光熄滅,宴會廳再次熱鬧起來。

蕭吟雪和季簡凡手持酒杯出現,沒有手牽手,也沒有任何親密的動作。
」恭喜。「
」恭喜了!「
幾人紛紛向他們道喜。
」謝謝。「蕭吟雪一一回應著,笑得溫柔得體而不是優雅。
」御庭,以前的事,你不會再怪我了吧?「蕭吟雪端著酒杯款款轉向杜御庭,幾乎從一進門起,她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他。
可是,他的眼神卻永遠隨著那個寧暖陽在轉。
」不會。「杜御庭搖頭,顯然還是不太願意搭理她,可是又礙於季簡凡的面子不得不應付著。
」暖暖,希望我們以後也可以成為好朋友。「得不到杜御庭的回應,蕭吟雪把眼神轉向寧暖陽:」乾杯!「
」乾杯——「蕭吟雪的表情,讓寧暖陽心底一陣惡寒,不是又有什麼陰謀詭計吧,這麼諂媚,她得防著點。看到蕭吟雪,她就覺得額頭還隱隱作痛呢!
因為今晚的主角在這邊,宴會中視線的焦點基本全部集中在這塊,不時有人望這邊張望。
」暖暖,你過來幫我看看,項鏈好像有點鬆了。「蕭吟雪拉過寧暖陽的手,向一旁走去,」這邊燈亮些。「
因為身高差距太過明顯,寧暖陽不得不掂腳。
」寧暖陽!「蕭吟雪忽然詭異一笑,腳步一個不穩,踉蹌幾步。
」小心——「
眼見蕭吟雪要倒下去,寧暖陽急忙扶住她,卻感覺重心往下,蕭吟雪竟然死死拽著她的裙子往下扯。
」哧——「
線縫處開裂的聲音傳來,寧暖陽心底一驚。
」啊——「蕭吟雪萬分驚訝的一聲驚呼,成功引來了所有人的視線。
被撕裂的禮服滑落在地板。
」……「
然而,並沒有出現想像中的畫面。
被撕裂的禮服裡面,竟然還穿著一件玫瑰紅的裹胸式,禮服緊貼著寧暖陽的身軀,將她的身材襯托的凹凸有致,甚至蓋過了蕭吟雪這個主角的風頭。
眾人的目光被那抹如火般的紅色吸引,紛紛低頭誇讚起來。
」真漂亮,這禮服。「
」杜少果然出手大方。「
」就是。「
蕭吟雪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這樣的結果是她始料未及的。寧暖陽應該會在眾人面前出醜,顏面盡失,然後被杜御庭嫌棄才對。沒想自己的舉動竟會為寧暖陽贏來滿堂喝彩。
她如此精心設計,怎麼會失敗。
」吟雪姐姐,讓你失望了,真是對不起。「寧暖陽眼中笑意盈盈,小臉燦如春花。
」你早就知道。「蕭吟雪不甘心的咬牙,不可能,寧暖陽怎麼可能一早就知道她要做的事。
」暖暖——「聞悉這邊發生的事,杜御庭匆匆趕來,眼神觸及那一地的殘破碎片和寧暖陽身上的新衣時,他驀然有了七八分的明白,他冷眼看向蕭吟雪:」你欺負我家暖暖?「不用說,地上的碎片,一定是蕭吟雪的傑作。
」沒有,我沒有。「蕭吟雪搖頭。
」吟雪。「季簡凡也擺脫了那邊糾纏他的客人,來到蕭吟雪身邊,」發生什麼事了?「
」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站穩,暖暖去扶我,我才會不小心扯到她裙子的。「蕭吟雪挽住季簡凡的手臂,一臉楚楚可憐之色:」你告訴他們,告訴御庭,我不是故意的。「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盡力為自己開脫。
季簡凡神色複雜的看著地上的碎片,那件禮服是杜御庭特意去他的工作室定做的,當時接下這個CASE的是JF的一名老員工,這件事和JF決計脫不了干係,」御庭,暖暖,很抱歉……「在這個場合,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季大哥,沒關係。「寧暖陽淺笑著打斷他的話,說道:」我相信吟雪姐姐不是故意的,她一定只是無心之失,對吧,吟雪姐姐。「她直直看向蕭吟雪,這件事,如果查下去,反倒會傷了季簡凡和杜御庭的和氣,反正也沒有什麼後果,不如就這樣算了。
蕭吟雪無措的抓著禮服的下擺,慌亂點頭:」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御庭你相信我……「
杜御庭的眼神冷冷掃過她的臉上,伸手攬過身邊人兒的腰肢:」寶貝,我們去那邊吃東西。「
」御庭,你相信我……「
」吟雪,夠了!「季簡凡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臉色沉痛的看向她:」你難道看不出來暖暖是不想壞了御庭和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才沒有追究的嗎?「
」難道你也懷疑我是故意的嗎?「蕭吟雪恨聲甩開季簡凡的手,」你有什麼資格懷疑我?「
季簡凡沉默著,閉上眼,痛聲說道:」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那個當初見了小兔子受傷都會流淚的女孩,那個見了路邊乞討老人會把自己包中所有錢出來的女孩,那個對傭人從來都是笑言相向的女孩怎麼會變成這樣。
餐桌邊,寧暖陽悠閒的吃著東西。
之前,任子萱找到她,塞給她一件禮服,讓她換上,卻不肯說原因,現在她明白了。
JF辦公室內,季簡凡坐在辦公桌前,宴會缸內的煙蒂已經堆成了小山。他身上的衣服還是昨晚的,沒換過。宴會後,他和蕭吟雪大吵一架,他在店裡待了整整一晚。
他因為吟雪答應和他訂婚,是因為對杜御庭死心了,可是現在看來,卻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桌上,堆著粉色禮服的碎片。他仔細檢查過禮服的針腳,被人動過手腳,是要有足夠的外力一拉,就會全部開線。
」咚咚!「門敲響。
」進來。「
」老闆,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早,沒去享受蜜月啊?「店員美紗探進頭來,一臉嬌俏的笑著。聞到辦公室內的煙味,她皺眉掩鼻:」可以熏死蚊子了。「她打開辦公室的窗戶,讓清新空氣可以進來。
」美紗,杜家少夫人的禮服和你有沒有關係?「季簡凡狠狠掐滅手中的煙,看著辦公桌上的碎步,」別騙我,這件事杜御庭已經在追查,你騙了我,我只是讓你以後在這個行業無法生存下去,可是如果你騙了杜御庭,以後世界上就沒有你這個人了。「
他昨晚打電話給接收這件禮服的設計師艾肯,打板完成後,艾肯將縫製工作交給了助理美紗。
美紗到底年輕,被季簡凡這麼一嚇,已是雙膝發軟,淚水奪眶而出:」老闆,我是受人指使的,我一時見財心起,是蕭小姐指使我的。「
蕭吟雪?
儘管心底早有答案,但在被證實的那一刻,重重的失落感還是席捲而來:」她給了你多少錢?「
」五,五百萬。「美紗嚇壞了,化過妝的臉早已哭花,」卡,卡在這兒。「她慌忙從包中找出蕭吟雪給她的那張卡,交給季簡凡:」老闆,你救救我,不要把我交給杜少。「杜御庭不常來,她僅僅見過幾次,那個男人沉著臉的樣子特別的嚇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人。
可是,前幾天蕭吟雪來找她時,一下子就開出五百萬的價碼,要她在杜少夫人的禮服上動點手腳,她一時被錢財沖昏了頭,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趕緊收拾一下,我送你走。「季簡凡猛然起身,抓過桌上的車鑰匙。昨晚當著寧暖陽的面,杜御庭答應不追究了,可是他卻派了衛翼去查這件事,看樣子不打算輕易罷休。他不能讓這件事牽扯到吟雪,不管她變成什麼樣,他都會保護她。
」去,去哪兒?「美紗嚇呆了。
」洛杉磯。「他在那邊還有些勢力,」我會幫你安排好一切,你趕緊走,不要再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
季簡凡拉開門,愣住了。
門口,有人正堵在門口。
」她不能走。「安逸景高大的身軀堵在門口,他聽到了全部的對話。
」阿逸,讓開。「季簡凡的聲音帶著沙啞,臉色有些發青:」看在我們兄弟這麼多年的份上,幫我一次。「
」不行,你根本就是在袒護蕭吟雪。「安逸景檢查擋在門口不肯讓開。
」安逸景,你別逼我動手。「季簡凡低沉的怒吼著。
」讓她走吧!「嬌小的身影匆匆跑來,寧暖陽氣喘吁吁:」讓季大哥送她走。「她在書房外偷聽到了杜御庭的電話,這才趕來通知季簡凡。
」暖暖?「兩人同時看向她。
」杜少夫人……「美紗一臉羞愧。
」讓她走,杜御庭估計馬上會找到這裡來了。「寧暖陽解釋著,從包中拿出一張機票:」季大哥趕緊送她走。「害她的人是蕭吟雪,沒必要讓無辜的人陪葬。
」暖暖,謝謝你。「季簡凡一臉感激。
」暖暖,你……「
」走吧!「寧暖陽將他推出門外,」快走。「
」我欠你一個情。「季簡凡和美紗匆匆跑向樓下。
金熊獎的頒獎典禮各獎項都在如火如荼的評選中,寧暖陽和安逸景的歌曲以第二的成績暫居第二名,第一名被最近試水唱歌的影視明星沈月兒佔據,第三名是薇妮,第四名是人氣歌手燦兒,蘇紀雅以一曲甜美歌曲闖進第五。
一時間,各大媒體紛紛開始預測誰能問鼎本次最佳新人獎,呼聲最高的是寧暖陽和沈月兒。寧暖陽和安逸景這位大牌合作,令她的人氣得到了迅速的提升。而沈月兒雖然一隻負面緋聞不斷,但她在圈內打拼多年,根基深厚,有人氣基礎,這次發首張唱片,呼聲也是頗高。
每年的金熊獎都會請知名音樂人寫一隻主題歌,綜合歷年的得獎經歷來看,拿到這支主題曲演唱權的新人歌手,得到新人獎的機會會大大增加。
這次的主題曲是由sunny作詞作曲的《盛夏花開》,每一位前來試音的歌手都各有千秋。寧暖陽和蘇紀雅雖然舞台經驗不夠豐富,但是聲線不錯,而且形象很有親和力。
薇妮一向走性感火辣路線,雖然不適合這首歌,但是她的感染力很強,且專業素養相當好。
燦兒人氣和聲音都不差,唯一欠缺的就是和觀眾互動不夠好。
而沈月兒自然是沒話說,舞台經驗,人氣,各方面都可以力壓眾人。
來參加試音的人很多,都希望可以得到sunny的肯定,拿到這支歌的主唱權。
」大家好,我是寧暖陽。「進入休息室,寧暖陽熱情的和幾人打招呼,卻遭到來自各方不一樣的回應。
薇妮移開視線,沒有理會寧暖陽,也不敢太過得罪她。
燦兒淡淡一笑,繼續哼唱著歌曲找感覺。
另一位歌手則是有禮貌帶著幾分疏遠的點頭,不得罪任何人,是這個圈子生存下來的辦法,任何不起眼的小人兒日後都可能成為大明星。
」暖暖。「蘇紀雅一襲銀灰色長裙,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小有名氣後,她走起了甜美風格的路線,一時間成為了眾人口中的」甜心教主「,」你怎麼才來?「
」路上堵車。「寧暖陽頗為無奈,明明她就起得很早了。相比眾人的打扮,寧暖陽簡直是樸實無華,頭髮隨意紮成馬尾,沒有化妝,也沒有特意打扮,連人家帶的助理都比她更出彩。
」你的助理呢?「蘇紀雅皺眉看向寧暖陽身後,空無一人。
」我沒有助理。「寧暖陽搖頭,不以為然的說道:」不需要啦,我又不是大明星。「和安逸景一起錄唱片時,她可以直接用安逸景的助理,倒是一直沒有注意過這件事。
」各位,sunny老師已經到達評審室,大家可以開始準備了。「一名工作人員跑來,將名單貼在門口:」請按這個名單依次進去。「
Sunny?
寧暖陽暗地吃驚,怎麼又是冷然?
第一個進去的自然是沈月兒,她時大牌,工作排得緊。
然後是燦兒,薇妮。
她和蘇紀雅這樣名不見經傳的新人只能排在後面。
等到她最後一個進去,外面已經人煙稀少,而室內也只有冷然一人。
寧暖陽拿著唱本,有一茬沒一茬的唱著,眼睛片刻不離冷然身上。
」我臉上有歌詞嗎?「冷然放下筆,一臉玩味的摸著自己的臉頰。和平日冷面醫生的形象相比,他戴上眼鏡顯得更親民。
」沒有。「寧暖陽搖頭,憑心而論,冷然長得很好看,有那種成熟男人的氣質,優雅且沉穩。
」這樣吧!「冷然起身,收好桌上的東西,慢悠悠走到寧暖陽身邊:」晚上陪我一起吃飯,我把這次主題曲交給你唱,如何?「雙手撐在她身後的牆邊,將她牢牢禁錮在自己與牆壁之間,他的話帶著幾分半真半假的味道。
」謝謝。「寧暖陽無比燦爛的點頭,起身,」嘩「一下沉了臉,冷冷吐出兩字:」去死!「她抬腳,瞄準男人雙腿間重重踢去。
冷然一驚,趕緊跳開,才躲過了一劫。待他回神,寧暖陽已經跑出去了,冷然若有所思的看著關上的門,搖頭:」這麼多年了,還是這個性子。「
《盛夏花開》的主唱人選最終選定,由寧暖陽演唱,副歌部分交給蘇紀雅。
」太好了!「寧暖陽接到電話時,正躺在床上。她放下電話,床邊居然沒有任何聲音,她轉身,這才驚覺杜御庭不在身邊。
」老公。「她直接翻身下床,衝進書房:」我,由我來唱那首歌。「
果然,杜御庭正在書房內接電話。
緊盯著電腦的黑眸移到小人兒身上,原本緊繃的臉部線條瞬間柔和下來,」那明天給你配個助理好不好?「杜御庭掛斷電話,將手機丟在了一邊。
」嗯,反正這段時間事會比較多,有助理也好。「寧暖陽點頭,有了助理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寶貝,你來看看,這幾套房子,喜歡哪一套?「杜御庭一手抱著她,一手將電腦屏幕點到另一個頁面。
屏幕中出現幾套風格各異的房子。
海景別墅。
田園小院。
古韻城堡。
」都好漂亮!「小人兒瞪大雙眼驚歎著,她一臉驚喜的觸摸著屏幕上的房子:」這個好漂亮,有海,還有這個……「如凝脂一般的肌膚因興奮而泛紅,嬌艷得讓人想撲上去咬一口。
杜御庭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白皙的耳根,吞著口水,喉結劇烈的滾動著,聲音也不覺沙啞起來:」那就都買好不好?「大手不老實的撫上她無暇的臉龐,觸感細膩。
」買這麼多房子幹什麼?「
」等過段時間我們要去歐洲住段時間,公司未來幾年的重心也在那邊。「杜御庭粗略解釋著,他不能讓她繼續留在這邊,陸子遠看她的眼神讓他覺得害怕,不止陸子遠在查凌家的事,還有一股不知名的勢力。
」嗯。「寧暖陽點頭,一臉苦惱的咬著唇:」可是我還要發唱片啊。「
」那邊也可以發唱片。「
」哦。「小人兒似懂非懂,忽然信心滿滿:」這次我一定要拿到最佳新人獎。「
杜御庭頭上掉下幾條黑線,又來了,這個最佳新人獎有那麼大的吸引力嗎?
昨晚睡覺,他聽見她做夢似乎都在喊這個什麼獎,難道這個狗屁獎比他還要重要嗎?
待她出去,杜御庭按下內線電話:」今年金熊獎的贊助費,我們公司全包,去告訴他們,把最佳女歌手記得發給我家的寶貝。「
不就是一個獎嗎?
她要多少,他都給她。
白色的辦公室內,陸子遠脫下白色長袍,隨手扔在了辦公桌上。
」接著。「冷然迎面走來,隨手拋來一聽啤酒。
完美的拋物線後,陸子遠毫不費力的接住易拉罐,打開,仰頭灌下。
冷然一手捏著已經喝完的易拉罐,連看也沒看,隨手對著垃圾桶的方向扔去。
」砰——「沒有任何懸念,空癟的罐子進入了垃圾桶。冷然重新打開一瓶:」我找到了當初凌家出事時開的那輛車,已經報廢,送入了報廢廠,被拆解得零零散散了,我正在想辦法把它們全部買下來,應該能查出點線索。「
凌家的一家三口,在一夜之間全部死去車禍,這事確實詭異得很。
」謝謝。「陸子遠拿著啤酒罐輕輕的和他碰了碰以示謝意,」我去找過凌家昔日的傭人和當時處理車禍的警察,這些人竟然一夜之間全部消失,凌家的宅子被人買下,查不到買主信息。「種種事情,擺在他面前,令他一籌莫展,毫無頭緒。
」別急。「冷然拍拍他的肩膀,一眼看到陸子遠手腕上沒被衣袖遮住的紅色手繩,他目光微斂,」凌依依十歲你送給她的禮物,怎麼在你手上?「
」寧暖陽那裡拿來的,她說是杜御庭送她的。「陸子遠看了看手腕上的手繩,頃刻察覺出了不對勁:」你怎麼會知道是我送給依依的生日禮物?「
冷然一愣,不動聲色的壓下眸子中一閃而過的慌亂,打趣道:」我聽你說過,在美國的時候,你整天依依依依的掛在嘴邊,想不知道都難。「
」也是。「指尖輕撫著紅色的手繩,花紋明明是鉻在指腹,卻將心也鉻得生疼。忽然,他轉臉,看向冷然:」我想去一趟依依墓地……「
他要心中的想法得到證實。
」你是想……「冷然瞬間明白。
」是,我想啟開依依的墓,拿她的骨灰去驗DNA。「陸子遠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聲音哽咽:」如果真的是依依,她不會怪我的。「
如果不是,那就說明,依依一定沒死,那這件事就大有蹊蹺。
」我不贊成。「冷然搖頭,」你這樣是對逝者的不尊重。「
」我沒有辦法,我只能這樣做。「陸子遠將面孔埋在雙手中,痛苦的搖頭:」我閉上眼,滿腦子都是依依,我不能沒有她……「
如果沒有了她,他的生命還有什麼意義。
」好。「冷然竟然默默點頭:」如果你堅持,那我陪你一起。「
庭院內,寧暖陽站在院中,坐立不安的走動著。已是晚上十一點,杜御庭卻還沒有回來,之前他打電話回來說今晚要在公司加班,不用等他。
途中他發信息回來,讓她早點睡,他手機沒電了,不用回信息。
她一直等到現在,打公司電話,沒有人接。
他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夜晚,風很冷,寧暖陽摟著雙臂站在庭院中,不管傭人怎麼勸都不肯進去休息。
沒有他在身邊,她又怎麼睡得著。
刺眼的光線傳來,寧暖陽驚喜迎上前,」老公——「聲音卻在這一刻凝固。
下車的是李穎芝,她穿著一身性感的緊身裙,一手拿著包包,在司機的幫忙下,將杜御庭從車內扶出。杜御庭走路搖搖晃晃,很明顯是喝醉了。
」暖暖,御庭喝醉了,我送他回來。「李穎芝扶著杜御庭往屋內走去。
寧暖陽像個傻瓜一樣跟在身後,看著李穎芝將杜御庭扶進房間。
杜御庭臉頰泛紅,身上酒味很重,他躺在床上,不舒服的轉動著脖子,李穎芝一臉心疼的說道:」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顧自己。「她伸手欲解開杜御庭的領帶。
」穎芝姐,我來吧!「寧暖陽忍著滿腹的疑問上前,笨拙的解開杜御庭的領帶,又順手解開他胸前的兩粒扣子,好讓他睡得更舒服一些。他不是轉動著頭部,顯然睡得並不是很安穩。
」暖暖,抱歉,今晚我們在一起吃飯,他心情似乎不是太好,多喝了兩杯,我勸不住。「李穎芝滿臉歉意的攏了攏肩上的發,臉上的妝容嫵媚至極。
她到底想暗示什麼?
」吃飯?「杜御庭明明是說在開會的啊!
」你不知道嗎?「李穎芝似乎有些驚訝,」今天下班後御庭邀我去『晴天』吃飯啊!「她忽然想起什麼似乎猛然掩唇,像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暖暖,你別多心,御庭可能是怕你誤會才沒和你說的,我們真的就只吃了頓飯……「
李穎芝的解釋似乎帶著某種暗示的意味。
兩個人吃飯,而且還是在晴天。晴天是室內最有名的情侶飯店,去吃飯的基本都是情侶。
寧暖陽鼻頭一酸,他在電話裡說得清清楚楚是在開會的,可是會什麼李穎芝會說是在吃飯?而且他還喝醉了回來?
」穎芝姐,謝謝你送他回來。「寧暖陽強忍著想哭的衝動,勉強的笑著:」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吧!「揪著衣服的雙手,在身側發抖,指尖泛白。
他在騙她嗎?他在撒謊嗎?
」好。「李穎芝微楞過後,優雅轉身出去。是她太小看寧暖陽了,居然沒有她想像中的慌亂。
寧暖陽坐在床邊,看著身邊熟睡的男人,小臉一片蒼白,身體一直不住的發抖。
他騙了她,真的騙了她。
他說手機沒電,可是她打開他的手機,上面的電明明是滿格的,而且還有很多她的未接電話。
他是故意關掉手機的。
」嗚……「她捂著唇,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淚水卻在瞬間爬滿臉龐。
他身上的香味,不是她所熟悉的。
她該怎麼辦才好?
翌日清晨,杜御庭昏昏沉沉醒來,」寶貝!「他伸手去抱身邊的小人兒,卻意外撲了個空,」乖,讓老公抱抱。「一陣摸索後,卻沒有抓到他記憶中那個柔軟的身體。
」暖暖——「他莫名彈起身來,身邊空無一人,他搖著頭,昨晚喝多了,有些頭痛,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估計應該是司機送他回來的。這小丫頭不會是因為這個生氣了吧?
他掀開被子下床,卻在這一剎那愣住了,身邊屬於她的地方,床單上一片平整,連枕頭都擺放得很整齊,就像整理過後的床鋪一般。他趴在床上,仔細找起來,竟然沒有一根長髮。
怎麼可能?
她昨晚沒有睡在這裡嗎?
」暖暖…。「他套上外套匆匆出門,先在二樓所有房間找了個遍,沒有她的身影。
」暖暖,你在哪兒?「一樓餐廳竟然也沒有她的身影,」管家——「
管家匆匆跑來,」少爺?「
」少夫人呢?「
」少夫人一早就出去了,說是出去走走。「管家不明所以。
」有沒有說去哪兒了?「杜御庭煩悶的抓著頭髮,一大早出去走什麼。
他跑回房,打她手機。
」喂?「電話那頭,她的聲音嗡嗡的,有點沉。
」你在哪兒?「杜御庭心底的不安更加多了幾分,她是不是感冒了,聲音有點不對勁。
」我在外面隨便走走,不用等我吃早餐,我在外面吃了再回來。「這一次,她的聲音竟帶著明顯的哭腔。
」暖暖,你怎麼了?「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杜御庭瞪著電話半晌,又撥了一個電話。
」慕凝紫,你趕快把我老婆給我送回來,不然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電話那頭,慕凝紫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睡意:」你發什麼瘋?我還在和周公約會,暖暖不是在家嗎?一大早找我要人。「
」啪——「
電話再次被掛斷。
沒和慕凝紫在一起?
那暖暖到底去了哪兒?
川流不息的馬路上,人來人往,寧暖陽握著手機渾渾噩噩走在路邊。
她好想問一問杜御庭,昨晚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話到嘴邊,她不敢問,害怕會聽到那個殘忍的答案。
他一定是開始煩她了吧?
」閃開——「
身邊有人騎著自行車匆匆跑過,她躲閃不及,等回神,手機從手中滑落,摔倒了地上,七零八落。
」痛——「自行車刮倒手臂,手臂一片生疼。她捂著手臂,慢慢蹲下來,淚水一顆一顆掉落:」杜御庭,你為什麼要騙我?「
她的心,像是被放在冷水裡浸泡過,冰冷冰冷。
」我幫你撿。「路邊,伸出一雙手把殘破的手機零件一一撿起,給她:」暖暖?「
寧暖陽抬頭,淺灰色的針織衫,白色休閒褲,陸子遠,看見熟悉的人,她像跌入大海裡然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哭出聲:」嗚嗚……「
白皙的小臉佈滿淚痕,哭得一塌糊塗,令人好生心疼。
她正對著的櫥窗內,有一隻毛茸茸的白色小熊。
」你等我一下。「陸子遠思襯幾秒,起身,像是有了很好的主意一般。他匆匆跑入剛開門的店內,等出來時,他手中多了一隻白色的小熊:」送給你。「
白色小熊撅著嘴,肥嘟嘟的身體,一副憨態可掬的模樣。
寧暖陽破涕為笑。
」走,我帶你去吃牛肉麵。「陸子遠將小熊塞入她懷中,拉著她起身。
」去哪兒?
沒有任何回應,陸子遠不由分說將她塞進車內。
……
窄小的店面,招牌並不是特別的起眼,看上去甚至有些陳舊。銀色的奔馳車停在店前,和這家店看上去格格不入。
「老闆,兩碗牛肉麵,一份香辣炸蝦,一份炸魚丸,兩杯涼茶。」陸子遠很熟稔的衝著餐點製作處喊道,看得出他對這家店很熟。
「好,馬上就來。」老闆很熱情的答應著,還和陸子遠打了個招呼:「小陸,今天帶女朋友一起來了?」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身板壯實,動作麻利,眉眼間的笑意一看便知是熱情好客之人。
寧暖陽顯得有些尷尬。
陸子遠並沒有反駁老闆的話,只是笑呵呵的點頭,跑到前面去燙了兩雙筷子:「再等一下,馬上就來了,保證好吃。」
小店內生意不錯,約莫二十坪的店面幾乎是例無虛席,全部都坐得滿滿當當。老闆在廚房忙著,老闆娘則忙著招呼客人,結賬之類的事。
寧暖陽打量著小店的環境,心底生出一些詫異,她以為醫生都會很講究的,特別是對於吃的方面,沒想到陸子遠竟然一點也不挑剔。
不多時,他們的東西唄端上來,除了先前點的那些東西,竟然還有一碟紅豆。白色的小瓷碟中,一粒粒飽滿的紅豆躺在裡面,上面似乎還淋了一些醬之類的東西,隱隱有些香味傳來。
老闆娘解釋道:「這是我額外贈送給兩位的秘製紅豆,紅豆又稱相思豆,是見證愛情之物。」她挑著眉眼打量著兩人,臉上笑開了花:「我看你和小陸就很配嘛!」
「我們……」寧暖陽欲解釋。
「謝謝老闆娘。」陸子遠一把抓過寧暖陽的手,臉上笑意更甚。
老闆娘走遠。
「喂,你幹嘛不解釋清楚?」寧暖陽抽回手。
陸子遠夾起一顆秘製紅豆送入口中:「難道我還說,我們不是情侶,你把這個端走吧!這紅豆可是老闆的拿手點心,從不外賣的,只贈送給情侶。」
「吃麵。」他將大半的炸魚丸和炸蝦埋進她面底,又替她加上許多紅紅的辣椒油:「快吃。」
「嗯!」面很香,光是聞著就會讓人覺得口水往下再掉。寧暖陽低頭猛吃,哭過的鼻頭紅紅的:「好吃!」湯頭很夠味,牛肉煮得夠熟夠透,手工的麵條很有嚼勁,很少有這麼好吃的牛肉麵。
陸子遠慢慢挑動著碗中的麵條,將碗中的牛肉一塊一塊放入她碗中,又將她碗中蒜,蔥,姜之類的物件揀到自己碗中:「不夠我再去叫。」
看著她狼吞虎嚥的樣子,他依稀回到了和依依在一起的幸福時光。和依依在一起吃牛肉麵,她總是皺眉看著碗中的牛肉,嫌牛肉太少,而他會把自己碗中的牛肉全部給她,然後又把湯倒給她大半。
寧暖陽大口吃麵,竟一點也沒覺得陸子遠這樣的舉動有些突兀,彷彿兩人是熟悉多年的朋友,而這樣的舉動也是理所當然的:「吃完這些肯定就飽了。」
一碗麵很快見底,寧暖陽捧著熱乎乎的大碗,鼓著辣得嫣紅的嘴,吹開湯麵上漂浮著的薄薄的紅色辣椒粉,一點一點的喝著湯,滾燙的湯喝進胃中,連胃都是暖暖的,心裡也是暖暖的。
「吃飽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兩隻空空的碗碰到一起,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十足。
半晌,她臉上笑意斂去。
「你不問我發生什麼事了嗎?」寧暖陽低垂著眼簾,哭過的雙眼有些腫,她的手邊還放著陸子遠送給她的小熊。
「如果是我解決不了的事情,我問了只會讓你傷心。」他疼惜的看著她哭過的臉龐,雙手無力的在身邊垂下,一定是和杜御庭有關吧!
寧暖陽低頭,緘默不語。
「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陸子遠從錢夾中掏出一張鈔票壓在碗下:「老闆娘,錢我放桌上了。」他拉著寧暖陽起身離去。
「好。」身後傳來老闆陣陣爽朗的笑聲。
海邊,海浪洶湧,海風清冷。
寧暖陽光著腳踩在沙灘上,腳被石子擱得又疼有癢的。
「暖暖,看這邊。」陸子遠忽然喊了起來,待寧暖陽回頭,只聽「卡嚓」一聲,鏡頭一閃,她還帶著些許微楞的臉龐被定格在相機中。
「卡嚓——」
「卡嚓——」
接連又是好幾張照片。
「來,看這裡。」陸子遠忽然一把擁過她,兩人頭靠著頭,將手中的相機反拿,「卡嚓」。他拿過相機,心滿意足的查看起看些照片來。
「有沒有覺得心情好一些了?」陸子遠踩著水,一手拉著寧暖陽,怕她被海浪沖下去。
「有。」她點頭,臉上的笑容漸漸明朗起來,她就這樣跑出來也許太過衝動了,應該找杜御庭問清楚的。
也許,只是誤會而已。
不遠處的海灘上,幾輛黑色的車停下,領頭下來的那人竟然是裴子揚。
「快走!」陸子遠暗叫一聲不好,拉著寧暖陽向車邊跑去。
沙灘很軟,跑起來使不上勁兒,眼看著裴子揚越走越近,陸子遠護在寧暖陽身前,從口袋掏出手機遞給她:「暖暖,快給冷然打電話,告訴他,我們現在在哪裡。」
「哦!」寧暖陽拿過手機,手忙腳亂一陣才撥通了電話,冷然匆匆聽著掛斷了電話。
「這裡風景不錯。」裴子揚踩著柔軟的沙子,已然站在了他們面前,他淺笑著,看著躲在陸子遠身後的寧暖陽:「暖暖,見了我也不打個招呼,好歹我還送了禮服給你,那件禮服,你還喜歡嗎?」
「禮服是你送的?」寧暖陽有些驚訝,她以為是子萱送的。
「當然。」裴子揚輕笑著點頭,頃刻,他臉色一變,厲聲喝道:「把寧小姐帶走。」
「是。」身後,幾名男子上前,目標直指寧暖陽。
陸子遠伸腿,直攻幾人下盤,陸子遠身手不弱,可是對方人多,如果只有他一個人倒沒得說,可是要顧著寧暖陽,那就有點分身乏術了。
「寧小姐,得罪了。」一名男子趁機來到她身邊,抓過她的手腕。
「你放開——」寧暖陽一口重重咬在男人手背上,男子痛得鬆開了手。
「啪——」裴子揚一耳光打在了男子臉上,怒喝道:「混賬,我的女人也敢碰。」
「走。」裴子揚彎腰一把抱過寧暖陽,向車邊走去。
「暖暖。」被眾人糾纏的陸子遠急了,想抽身,卻又沒辦法。
「咻——」
藍色的Koenigsegg車停下,車上下來的人正是冷然。
「放開她——」冷然大聲呵斥著,動作凌厲的撲向裴子揚。
裴子揚見狀,只得先放下寧暖陽,去應付冷然。冷然看似斯文,拳頭和腿卻是又快又狠。
「暖暖,保護好自己。」陸子遠大喊著,「快回車上去。」陸子遠身後,有人舉著拳頭欲偷襲。
「小心——」寧暖陽驚叫著跑過去,脫下腳上的高跟鞋對著那人一陣猛砸,那人腦袋上溢出鮮血,然後倒地。
雖然陸子遠和冷然的身後都不差,但是裴子揚人多,很快還是佔了上風,一陣打鬥後,三人被包圍。
裴子揚撿起地上的相機,饒有興趣的查看起來:「陸醫生的攝影技術不錯,改天也給我拍張。」他抬頭,淡淡的看了陸子遠一眼。
陸子遠伸手,將寧暖陽緊緊護在懷中,冷然擋在他們身前。
「咚——」裴子揚將相機丟進海裡,大聲說道:「大家聽著,把他們拿下,每人獎五十萬。」
一聽有錢,立馬有人紅了眼,不顧一切向三人衝去,勢頭更勝之前。
「阿遠,你保護暖暖,想辦法帶她走,其餘的交給我。」冷然低聲說著,衝上前。
陸子遠一心想帶寧暖陽安全離開,卻被人糾纏住:「暖暖,去車上等我,把車門鎖好。」
「啊——」一聲驚叫,寧暖陽不慎掉入海中:「救…救…」她沉浮著,拚命掙扎起來。
她不會游泳。
「暖暖——」陸子遠撕心裂肺的叫喊著,想衝過去救她,卻被幾人糾纏,「滾開——」他怒極,拿出槍,子彈射出。
立馬又有人撲了上來。
「救…」寧暖陽揮舞著手,只剩半個頭浮在水面。
「丫頭——」冷然大呼著奔向海邊。
「快——」
一道人影從一旁閃過,飛快衝入海中,「暖暖——」
是杜御庭,他奮力向寧暖陽游去,風很大。一個海浪打來,寧暖陽又離他遠了幾分,「暖暖,你別亂動,我來二樓。」他嚇壞了,使勁滑動著手臂向她游去。
終於,他的指尖一點一點觸摸到她,他抓住她的衣服,將她托住,向岸上游去。
「暖暖——」兩人渾身濕漉漉,寧暖陽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暖暖——」杜御庭胡亂按壓著她的胸口,想要擠出她胸腔的海水。
「我來——」冷然一把推開他,動作純熟的做起了按壓。
「咳咳!」寧暖陽咳嗽著,口中湧出一些海水。
「暖暖。」杜御庭抱過她。
「給她蓋上。」冷然脫下外套,扔在了寧暖陽身上,「趕緊帶她回去。」
「想走,沒這麼容易。」裴子揚的聲音忽然插進來。
「就憑你——」冷然眼中殺機四起,「你以為你欄得住我們。」他抬手拿出槍,一槍打倒了兩個人。
不會再顧及寧暖陽,他可以放心大膽的對付裴子揚。
「杜御庭,你們走,這裡交給我。」
杜御庭抱著懷中瑟瑟發抖的小人兒,對著自己的人命令道:「所有人留在這裡聽他指揮。」
他抱著寧暖陽,匆匆向車邊跑去。
杜家別墅內。
「李穎芝,我希望你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杜御庭神色清冷的站在床邊,一雙眸子隱含怒意,「昨晚你為什麼對暖暖撒謊?為什麼要關掉我手機,還以我的名義給暖暖發信息。」他一步步逼近,恨不得掐死眼前的女人才好。
李穎芝臉色灰暗,一步步後退著:「對不起,對不起,我昨夜只是一時迷了心竅,我愛你這麼多年,我只是有點小小的不甘心,我真的沒想過會給你們帶來這麼大的麻煩的……」
拳頭緊緊的捏著,最終還是放開,「你走,馬上回紐約,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杜御庭轉身,連看也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她是公司的功臣,他進入公司初期,是她陪著他一起熬夜加班,鬥敗公司那群元老,渡過了公司最艱難的時期。
「你連一次機會都不肯給我嗎?這麼多年,我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為了他,她拒絕了多少人的追求,一心替D。S效力,以至於30多歲了,卻還是孤身一人。
「夠了——」杜御庭雙眼泛著猩紅:「正是因為你有功,我才沒有計較這件事,你趕緊走,不然我會後悔給你這樣輕的處罰。」
傷害暖暖的人,他不會放過,也不會原諒。
李穎芝神色黯然,半晌,點頭:「我知道了。」
是她太蠢了,以為只要一直站在他身後等著,總有一天他會回頭看上一眼。
陸子遠換好衣服,從浴室走出。卻見冷然正坐在沙發上抽煙,冷然很少抽煙,除非是在想問題的時候。
陸子遠倒上兩杯酒,遞了一杯給冷然,「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你,卻不知該從哪兒問起?」
冷然低頭抿了一口酒,扯過沙發坐墊的套子直接擦起了槍:「你問,能說的我就說,不能說的就不說。」他手中的槍有些陳舊,扳機處油光發亮,似乎用過多次。
「那就從這個說起。」陸子遠神色複雜的看著他手中的槍,他和冷然在一起學醫,知道他還有一個身份是sunny,卻從不知他的身手如此了得。
「這個……」冷然出身的看著手中的槍,輕輕撫摸著,那似乎是他心愛之物。他仰頭一口喝完杯中的酒,忽然一把撕開胸前的衣服:「這個你認識嗎?」他的胸前刺著一隻正在騰飛的老鷹,老鷹上有一顆星。
這個形狀?
陸子遠覺得有些眼熟,「天際盟?」他的神色漸漸複雜起來,「烈鷹?」
天際盟是存在了有數百年之久的一個神秘殺手組織,在二十年前早已銷聲匿跡。他對此瞭解並不多,但是聽人說過,天際盟三大殺手,雄獅,虎豹,烈鷹。
「還有什麼問題嗎?」冷然慢條斯理的扣上衣扣,並沒有打算細細解釋,有些事,知道得越多,就反而越危險。
「寧暖陽。」陸子遠緩緩說出這個名字,「你很關心她。」在他印象中,冷然並不是一位懸壺濟世的醫者,他救人是得看心情的。可是今天,他那樣急迫的推開杜御庭,還脫下自己的衣服,這樣的舉動卻是匪夷所思。
寧暖陽?
冷然略微失神,他淡淡笑道:「我承認我對她很好奇,她——」他歪頭想了半晌,說道:「她很可愛。」
「就這樣?」陸子遠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他的眼中一片淡漠之色,再也看不出其他。
「你信與不信,事實就是這樣。」冷然笑著起身,拿過桌上的酒瓶,向外走去:「謝了,我先走了。」
天際盟,早已是個傳說。
那個神秘的組織,他的領導人在二十年前忽然消失不見。
清晨,杜御庭醒來,身邊小人兒卻早已經不在。他急急起床,衝下樓,「暖暖。」
她正坐在餐桌邊,桌上早餐已經準備好。而他的餐盤中竟然擺著一個心形的荷包蛋,蛋面上用兩片黃瓜片做眼睛,胡蘿蔔切成半隻月牙形做嘴巴,擺出了一個笑臉,盤子最下面還用奶油歪歪斜斜寫了三個大字:對不起。
「這是什麼?」杜御庭抬頭看向對面坐著的小人兒,經過一夜的休息,她的氣色好了不少。
寧暖陽低頭,不敢看他,慢吞吞的回答道:「荷包蛋啦!」昨天的事,她想向他道歉,自己不該那麼不相信他的,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只好用這樣的辦法來代替。
「荷包蛋我不喜歡吃。」杜御庭伸手拿過一片麵包,推開那只裝著荷包蛋的餐盤。
寧暖陽眼圈泛紅,貝齒咬著粉唇,「你還在生氣對不對?你在怪我不相信你…。」
拿著麵包的手停在半空,杜御庭眼中泛起一陣心疼,他只是想小小的冷落她一下作為她對他不信任的處罰,可是看到她如此模樣,他卻有些於心不忍:「乖乖,到我這裡來,快來。」他張開懷抱。
寧暖陽咬著唇,猶豫半晌,還是撲到他懷中,「對不起,我知道自己不該懷疑你的,可是……」她低泣著。
她心底總是沒由來的不安。
她失去記憶,想不起關於以前的任何事,她以前的人生似乎是一片空白,除了緊緊抓住他的手,再也沒有什麼能讓她心安。
大手輕拍著她的背脊,杜御庭的歎息聲幾乎微不可聞:「暖暖?你是在生氣?還是在吃醋?」
這兩者是有很大區別的。
「我不知道。」寧暖陽孩子氣的吸著鼻子,淚水奪眶而出:「穎芝姐那麼漂亮,而我這麼笨,什麼都不會,我好怕你會不喜歡我了。」她淚眼朦朧的抬頭,一派楚楚可憐的模樣。
「這裡會好痛的。」她指著自己的心口,斷斷續續的抽泣著,「老公,你不要喜歡別人好不好?」她緊緊抱著他,像小孩子正抓住自己最寶貴的玩具一般。
「暖暖,你在吃醋對不對?」杜御庭輕聲試探著問道,屏息等待著她的回答。
「吃醋?」小人兒一臉迷茫的抬頭,點頭,然後又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會好難過,老公,你只喜歡我一個人好不好?」
燦若星辰的眸子,緊緊盯住男人的臉龐,淚水無聲留下,她眼中寫滿不安,如果連他也不喜歡她了,她該怎麼辦?
「傻瓜!」半晌,他伸手將她揉入懷中,柔聲說道:「我當然只愛你一個人,永遠都只愛你一個人。」
她說的是喜歡。
而他說的是愛。
是深入骨髓的愛。
得到他的回答,她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金熊獎頒獎在即,寧暖陽又恢復到之前整日忙著練習歌曲試唱的日子。
晚上八點,是金熊獎的頒獎儀式。
關於各獎項的歸屬是今年的熱門話題,最讓大家感興趣的還是本屆的主題曲將由兩名新人來演唱。
偌大的圓形會場,四周閃耀著金色的小熊雕像,各式各樣的小熊憨態可掬,十分惹人喜歡。
眾多明星大腕從紅地毯上走過,鎂光燈瘋狂閃爍著。
寧暖陽走過時,並沒有太多的攝像機和麥克風對準她,她基本沒在鏡頭前露過臉,就算是站在攝像機面前,大家都以為她只是名不見經傳的三流歌手而已,一心關注各大牌明星的媒體們,根本就沒有時間注意她。
這樣也好,反正她也不太會應付那些媒體。
第十八屆金熊獎頒獎典禮正式開始。
《盛夏花開》的音樂聲響起,寧暖陽和蘇紀雅分別從舞台兩邊相對走出。
寧暖陽一襲白色的公主裙,長髮披散在身後的清純扮相引起了眾人好感,蘇紀雅則是一襲黑色禮服,長筒手套。
音樂到點,寧暖陽卻面露異色,她手中的麥克風居然發不出聲,她心急的拍著麥克風,始終沒有聲音。上萬雙眼睛盯著她,人群中甚至發出了譏笑。
蘇紀雅顯然也看出了不對勁,她沖寧暖陽招手,示意寧暖陽過去用她的麥克風。
眼看音樂就快到了,寧暖陽也顧不上許多,逕直朝蘇紀雅走去。
「啊——」腳下一滑,她像地上倒去。
玻璃地板,很滑,她的高跟鞋又特別的細長。
「小心——」白色的身影從舞台一側衝出,抱過她,她終於沒能摔下去。
匆匆衝出的那人竟是安逸景,他向她走過的地方看去,台中心明顯有一塊濕痕,是有人做了手腳,故意要害暖暖。
安逸景的出場引起了場內的巨大轟動,他的粉絲開始尖叫,吶喊。
「安逸景……」
「安少,我愛你……」
安逸景舞台經驗豐富,很快回神,開始處理起現場,「噓——」他將食指豎在唇中,現場很快安靜下來,他的號召力顯然是不可小覷的。
「各位,很抱歉,剛剛出現了一點小狀況,下面由我和寧暖陽小姐共同來為大家演唱這首歌。」他牽起寧暖陽的手,狀似親暱的兩人共用一支話筒。
音樂再次在場內響起,悠悠長長的前奏。
夜晚花盛開
我在等你來
許多個這樣的夜晚
我獨自在徘徊
滿心的憂傷和等待
卻不見你回來
……
蘇紀雅站在一旁,還是負責副歌部分。但是觀眾的注意力早已經轉移到了安逸景和寧暖陽身上,誰都知道,安逸景平易近人,待誰都好。雖然和所有拍過戲的女星關係都不錯,但也僅僅限於合作,沒有絲毫曖昧。今晚這樣的情況,顯然還是頭一次。
一曲完畢,歡呼聲不絕於耳。
VIP室內。
「怎麼回事?」杜御庭悠閒的靠在沙發上,指尖輕叩著桌面,說話聲音不大,卻讓人從頭寒到了腳。舞台上的情況,他看得一清二楚,顯然是有人故意針對暖暖。
經理頭頂汗水涔涔:「我,我馬上去查,查……」
「不必。」杜御庭搖頭,「衛翼,把這件事查清楚。」
「是。」
此時,屏幕上,年度最佳新人獎已經揭曉,寧暖陽捧著金色的小熊獎座,站在舞台上,激動地語無倫次。
「傻瓜!」細長的指尖輕輕撫過屏幕上她帶著慌亂的小臉,他眼底浮現一抹溫柔的淺笑。
舞台後,所有參與過綵排的相關人員都被留下,聚集在一個小房間裡。
雖然都對此頗有微詞,但是經理已經按著杜御庭的指示承諾,等到事情查清楚,與事情無關的人員,都可以得到相應的補償。歌手每人可以得到一隻由知名製作人寫的曲子或者是發唱片的機會,助理之類的每人可以得到十萬元的現金補償。
「舞台上的油到底是怎麼來的?」經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滿頭大汗的在屋內轉來轉去,他要是找不出這個人來,他沒法和杜少交代啊!
眾人不吭聲,玩的玩手機,補妝的補妝,還有用懷疑的眼光打量著周圍眾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事情始終沒有任何進展。
經理熬不住了。
忽然一名小場工站出來,欲言又止的說道:「經理,我之前看到……」
「看到什麼?快說。」經理不耐煩的揮著手,「說啊——」
「我看到沈月兒小姐是最後一個去舞台綵排的……」
「你說什麼?」正在低頭塗著指甲油的沈月兒暴跳如雷的起身,指著小場工的鼻子罵道:「你他媽誣陷我?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往舞台上潑了油。」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啊!」小場工結結巴巴的說著,氣勢上明顯遜於沈月兒一大截:「今天最後一個綵排的就是沈小姐,我們五點鐘之前就把所有衛生打掃完畢,沈小姐卻在五點半遲遲趕來,六點鐘最後一個綵排的就是你,之後我們就沒人去掃地之類的。」
「你……」沈月兒一時語結,她確實是最後一個綵排的。她向來大牌慣了,習慣了別人等她,所以在明知衛生已經清理完畢的情況下,還是堅持綵排一次,「就算我最後一個綵排又怎麼樣?又不是我在地面上潑了油。」
「好的,各位可以回去了。」衛翼起身,對著沈月兒說道:「沈小姐,請!」
錦玉酒店外,泊車小弟恭敬打開車門,蘇紀雅從車內走出,而寧暖陽則從前座被杜御庭抱出。
「腳還痛不痛?」杜御庭低聲問著懷中的小人兒,「還有沒有哪裡扭到了?」
「沒有啦,你快放我下來。」寧暖陽搖頭,掙扎著從他懷中跳下,酒店門口這麼多人看著呢?多丟人。
蘇紀雅有些驚訝的看著杜御庭對寧暖陽如此的寵愛,這個男人,她在一次宴會上見過,D。S總裁,杜家的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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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回老家過年了,有時候的留言回復可能沒那麼及時,大家包涵哦,呵呵。這些天的稿子都是預先傳好了的





第六十七章
更新時間:2013-2-8 9:10:54 本章字數:25761

「暖暖,你和杜少是什麼關係?」蘇紀雅拉過寧暖陽在一旁,悄聲問道,這個男人非常人,不是他們這些小明星可以應付得了的。
「這個……」寧暖陽低頭想了想,決定不對蘇紀雅隱瞞,「是我老公啦!對不起,紀雅,我不是故意隱瞞你的。」杜御庭的身份,實在是太非同尋常了。
這個答案倒真讓蘇紀雅吃驚不小,之前她只是因為暖暖應該家世不錯,卻斷斷沒想到她結婚了,而且老公還是大名鼎鼎的杜少。「沒關係,我理解。」這一刻,她才真真實實明白兩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金色色調為主餐廳內,長形的餐桌被擺放在靠窗的位置,往窗外看去,一片星光璀璨的燈海現於眼前,這是位於錦玉飯店第八十八樓的空中餐廳。
蘇紀雅不安的跟著寧暖陽身後走著,看著周圍的環境,她緊張的抓緊手中的包包,這樣奢華的場所,她還是第一次來。
餐桌邊,安逸景早已等候多時,「暖暖,恭喜你獲獎。」寧暖陽獲得了最佳新人獎,安逸景鎩羽而歸,畢竟他的專業是拍電視,而非專業的歌手,對於這樣的結果,他倒也不意外。
寧暖陽捧著手中的金色小熊獎盃,笑得分外開心:「謝謝,這也有你的功勞。」
他們之間旁若無人的親密,讓杜御庭臉色陡然一沉,他不動聲色的接過寧暖陽手中的獎座:「寶貝,放在桌上,摔壞了可就沒有了。」他摟在她,坐在了安逸景對面,而蘇紀雅自然坐在了安逸景身邊。
因為時間已經太過晚,所以點的東西都是易於消化的。
「張嘴——」杜御庭拿過銀質的小叉子紮了一顆草莓送到小人兒嘴邊,用充滿誘惑的語氣說道:「新鮮的草莓,很好吃的哦。」
「嗯。」寧暖陽乖乖張嘴吞下,不停動著粉唇,害杜御庭好想撲上去咬一口。
蘇紀雅有些驚訝的看著兩人間的互動,外界傳言杜少冷血,不近女色,現在看來竟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乖,喝點果汁。」杜御庭拿過桌邊的鮮搾藍莓汁,直覺肩頭一沉,小人兒竟然已經睡著。眼底閃過一絲寵溺的笑容,他拿過椅背上的大外套,將她過好,「阿逸,我帶暖暖回去了,你們繼續吃。」她今晚累壞了,也興奮壞了。
「我送你們下去。」安逸景急忙起身。
「不用。」杜御庭搖頭,黑眸定定盯著安逸景看了好久,薄唇緩緩啟開:「阿逸,我們是兄弟,有些事我希望你能明白。」他低頭看了看懷中熟睡的小人兒。
安逸景目光一驚,陡然明白了杜御庭話語中的一聲,他點頭,一把抓過蘇紀雅的手,拉著她起身:「我和小雅已經在交往中了,對不對?小雅。」這個有些蹩腳的謊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
杜御庭的意思,他怎麼會不明白?
是他忘記了,不該靠暖暖太近。
蘇紀雅傻愣愣的被拉起來,嘴角還殘留著果醬。
「笨,都忘記擦乾淨。」安逸景輕輕笑著,拿過桌上的白色餐巾,一點一點將她嘴角的果醬擦乾淨,那寵溺的語氣,那溫柔的動作,確實像極了情侶間才會有的舉動。
觸及安逸景的眼神,接收到他手中的暗示,蘇紀雅忙不迭點頭:「對啊,我們正在交往中。」
安逸景的話讓她大感意外,可是,他指尖的溫暖卻讓她流連
「那最好。」杜御庭收回眼神,淡淡點頭,轉身離去。
「謝謝。」安逸景鬆開蘇紀雅的手,頓了一下:「還有抱歉,沒有經過你的允許隨便抓你的手,真的很失禮,對不對?」他眼底淡淡的溫柔讓人心底,他自嘲的扯著嘴角,喝著桌上的紅酒。
手心失去他的溫度,蘇紀雅神色黯然,明知道他剛剛的話只是逢場作戲,她卻還是忍不住問道:「剛剛你說的話還算數嗎?」
「……」
「安逸景,你需要一個女朋友的,對嗎?」
安逸景打量她半晌,終於點頭:「好,我們交往。」
是的,他需要一個女朋友。
……
安逸景和小歌手蘇紀雅交往的消息不脛而走,連續幾天佔據了新聞的頭條。一時間,蘇紀雅的人氣得到迅速的攀升,連帶著被安逸景的粉絲罵的同時,也成為了各大綜藝節目爭相邀請的嘉賓。
安逸景看著報紙上的標題,眉心陡然皺成一團。
「要不要我處理掉?」moly玩著手機,眼角瞟過報紙上的標題。
「不用。」安逸景搖頭,「過幾天應該會好點。」不怪蘇紀雅,是他利用她在先的,一點小小的回報,是她應得的,「moly,如果可以盡量把我的工作安排去國外。」
離這裡遠點,也許會好些。
「不行,今年之內所有的通告都已經排滿,基本在國內。」moly翻開手中的形成安排表,搖頭。
「那就盡量避開和寧暖陽同時上節目。」
「這個可以辦到。」
JF秋季新品服裝發佈會在即,季簡凡忙得不可開交。
此次發佈會,安逸景,杜御庭等一眾好友都被作為嘉賓邀請出席。
季簡凡是天生的設計師,經由他手下出來的作品線條簡單,卻十分高貴,為了助陣此次的發佈會,他還請來了國際大牌名模——許佳黛。
許佳黛是多國混血兒,她的五官輪廓深刻而又帶有東方人特有的神韻,身材則完全歐化,纖細高挑。
「佳黛,今晚的show辛苦你了。」一場精彩的show即將開始,作為首席設計設的季簡凡來到後台,一是為大家打氣,二十檢查一下各方面準備事宜。
「應該的。」許佳黛搖頭。
「來,給你介紹一下。」季簡凡單手攬著蕭吟雪:「這是我未婚妻蕭吟雪,吟雪,這位是……」
「我知道,國際知名名模許佳黛小姐。」蕭吟雪伸出手,神色之中多了一份倨傲,就算再有名,也不過是一個小模特而已。
「蕭小姐。」許佳黛似乎也不介意蕭吟雪的態度,她優雅的淺笑著,神情中的悠然讓人忍不住多看上兩眼:「抱歉,我失陪。」她越過蕭吟雪,走開了。
蕭吟雪的手僵放在半空,恨得咬牙,這個許佳黛竟然如此無視她。
「別介意,佳黛就是這個性格。」季簡凡不以為意的握住蕭吟雪的手,他和許佳黛打過不少交道,她的性格比較直率,但是人不壞。「不氣了,小心氣壞了肚子裡的孩子。」他蔓延溫柔的輕擁著她,替她擋住人群的碰撞,他臉上有著即為人父的喜悅,他們有孩子了,他和吟雪成為了真正的一家人。
「我不介意。」蕭吟雪臉上恨意斂去,畫上滿臉的笑容,等她收拾完寧暖陽,再來收拾許佳黛也不遲。
Show已經開始,隨著一些服裝的出現,現場的驚歎聲一陣蓋過一陣。
「阿逸,吃這個。」蘇紀雅親暱的靠在安逸景身邊,一臉小鳥依人狀,正拿著一顆草莓喂到他唇邊。她微微側身,好讓一旁偷拍的記者照到兩人如此親密的照片,之前和安逸景牽手走進來,已經為她博得了不少關注。
安逸景微微皺眉,他不愛甜食,剛想拒絕,卻感覺身旁一股冷冽的視線,他微楞著拿過她手中的草莓:「謝謝。」視線並未離開,他單手摟過蘇紀雅在懷中:「小雅,你真好。」
蘇紀雅臉龐微紅,笑得滿臉嬌俏。
感覺到背後那道視線漸漸淡去,安逸景微微鬆開蘇紀雅。
終究是不放心他。
主show正式開始。
各式秋款新裝陸續登台,大約是因為心境的緣故,季簡凡本季度的設計大多是以唯美浪漫的蕾絲和薄紗作為主要元素,運用了大量的粉晶,蝴蝶結之類的裝飾細節。
每一件衣服都博得了台下眾人的好評,各大媒體更是惋惜不許拍照,錯過了這難得一見的精美畫面。
「那件好看。」寧暖陽指著台上一件白色的禮服,一臉驚歎,那是童話中女王陛下的衣服嘛!
杜御庭伸手叫來衛翼,低聲吩咐幾句。等到回家,她就可以見到那件衣服呃。
「喝水。」他拿過誰,遞到她唇邊。
「不用了。」寧暖陽搖頭,看向四周,臉上多了一絲羞澀,她俯身貼近杜御庭身邊,悄聲說道:「老公,人家要上廁所。」都是他害她喝了好多水。
看著她害羞的模樣,杜御庭一陣失笑:「好,我陪你去。」
「不用,你在這裡等我就好。」她急忙搖頭,一起上廁所,那不是送羊如虎口,她才沒這麼傻呢!
「等我哦。」她急急忙忙跑開。
所有的人都在前台發佈會,廁所幾乎是空無一人。
寧暖陽從廁所出來,洗手準備出去。
「光當——」
門卻忽然關上,一陣腳步聲傳來。
寧暖陽嚇了一跳,轉身,這才鬆了口氣,「吟雪姐,廁所有點滑,你有寶寶了,慢一點哦!」她好心叮囑著,想要伸手扶一把蕭吟雪。
「哼——」蕭吟雪甩開她的手,踩著十寸的紅色高跟鞋,邁著輕盈優雅的步伐向裡面走去。她臉上帶著笑:「暖暖,你知道嗎?我很羨慕你,羨慕你得到的所有原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此話一出,氣氛頓時尷尬起來,寧暖陽吶吶張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得低頭,「吟雪姐,我先出去了。」不知為什麼,她的心跳得很厲害,來者不善,這是她的感覺。
「不許走。」蕭吟雪伸手一把拉住她,長長的指甲在她手臂上劃出一條條血痕,神色頓時變得淒厲起來:「你搶走了我所有的幸福,你知道嗎?你讓我所有的付出全部都變成空了。」她緊抓著寧暖陽的手臂,指甲深深掐進去。
「痛——」寧暖陽驚痛著,「吟雪姐,你別激動,小心寶寶,你先放開我……」她嚇壞了,為什麼偏偏會碰上蕭吟雪,而且廁所裡還沒有其餘的人。
「別跟我提這個孽種,我根本就不想要他。」蕭吟雪恨聲看向自己暫時平坦的小腹,大力將寧暖陽拽到鏡子前,神色頓時變得激動起來:「你看看,我哪一樣不如你,為什麼御庭連空都不看我一眼,你到底哪裡比得上我?」
「吟雪姐,你冷靜點。」寧暖陽想要掙脫蕭吟雪的手,卻又怕用太大力,會傷到她,人家現在可是兩個人。
「我冷靜?我拿什麼冷靜。你把杜御庭還給我好不好?暖暖,你把杜御庭還給我。」她抓住寧暖陽的身體,死命往牆上撞去,穿著高跟鞋的腳重重踢在寧暖陽腿上,「你為什麼要搶走屬於我的東西啊?」她的舉動愈發瘋狂。
被踢中小腿,寧暖陽痛到不行,「你放開我。」蕭吟雪的精神似乎出現了問題,她不敢硬推開她,只得扯著嗓子喊道:「救命啊——」
蕭吟雪臉色一變,冷笑道:「寧暖陽,今天我會讓所有人知道你的真面目。」
「你想做什麼?」寧暖陽緊貼著牆壁,只覺渾身發冷,汗水早已濕透背心。
今晚的蕭吟雪,異常得可怕。
蕭吟雪詭異一笑,奮力衝著洗手台衝去,她的肚子正好撞上洗手台的檯面。
「吟雪姐——」
蕭吟雪倒在地上,沉沉低笑:「寧暖陽,你完蛋了——」她扯開嗓子開始喊:「救命啊,殺人了,救命啊——」
寧暖陽呆呆跪在地上,身上力氣全無,心頭充滿未知的恐懼。
她想跑,卻跑不了。
「吟雪姐,你怎麼樣?」寧暖陽嚇壞了,也嚇呆了,她不知道自己將會陷入一個人怎樣的陰謀中。
可是,蕭吟雪樣子真的好嚇人。
「你走,別碰我。」蕭吟雪臉色慘白,虛弱的躺在冰冷潮濕的地上,「寧暖陽,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眾人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吟雪。」季簡凡衝到蕭吟雪身邊,抱住她。
「寶貝。」杜御庭也分身來到寧暖陽身邊,將她從地上扶起。
眾人的眼神紛紛看向寧暖陽,分明是指責她。
寧暖陽全身發抖,臉色蒼白的搖頭,「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別怕,慢慢說,沒關係。」杜御庭擁住她,在耳畔輕聲說著,不管在什麼時候,他都會站在她這一邊。
蕭吟雪睜開眼,恨恨看向寧暖陽,顫抖著手指指向她:「暖暖,我知道你還對我和你說過的話耿耿於懷,你還在為上次我不小心踩掉你的裙子懷恨在心,可是我已經和你道歉了。你恨我沒有關係,可是我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她臉色慘白的抱著自己的肚子。
現場的狀況和蕭吟雪的一番話,讓大家明白了廁所內剛剛發生的事情。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明明是你自己。」寧暖陽急著想解釋,可是話語說出來似乎沒有絲毫的說服力,蕭吟雪怎麼可能在懷孕的情況下故意讓自己摔跤?「季大哥,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季簡凡雙手緊握成拳,艱難的別過臉。
「凝紫姐姐?」
「紀雅?」
「你們為什麼不相信,真的不是我?」
可是,無論她怎麼解釋,都沒有人肯相信她。
「暖暖。」安逸景輕輕出聲,雙眸清澈見底,他點頭:「我相信你,一定不會是你的對不對?」
寧暖陽的雙眼陡然放大,像是抓住了黑暗中的最後一絲曙光,「安逸景,你相信我?」
「當然。」
「血?」蘇紀雅忽然指著地方,放聲大叫起來。
蕭吟雪躺著的地上,滲出大片鮮紅的血跡。
紅得分外妖異,紅得分外刺眼,像是地板上開出的一朵一朵花。
「孩子,我的孩子。」蕭吟雪捂著肚子,感覺體內血液洶湧,她的眸子染上一絲驚懼:「我的孩子……」
寧暖陽,我不信我用命還博不回你奪走的屬於我的那些。
「我帶你去醫院。」季簡凡彎腰抱起她。
「我有話和暖暖說。」蕭吟雪抓著季簡凡的手臂,言語中儘是檢查。
拗不過她,季簡凡抱著她,來到寧暖陽面前。
「暖暖。」蕭吟雪嘴角揚起勝利的微笑,伸手重重揮出。
「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沒有如願落在寧暖陽臉上,杜御庭擋在了她面前。他臉頰微紅,冷聲說道:「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以前,我不會相信你說的話。你,沒有資格打暖暖。」
不管真相是怎樣的,他都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到暖暖。
「寧暖陽,我終究抵不上你,搭上這條命也抵不上你。」蕭吟雪忽然淒慘的笑出聲,臉色蒼白如紙。
季簡凡手臂上,湧過一陣又一陣的暖流,血液順著手臂低落在地上,他心中一陣恐慌:「吟雪,別說了,我帶你去醫院。」
「等等——」黑色的高跟鞋從廁所裡面走出,那人竟是許佳黛。
「你怎麼會在這裡?」蕭吟雪臉色出現慌亂。
許佳黛一步一步靠近,伸手指向蕭吟雪,「我要揭穿你的謊言,你誣蔑寧暖陽。」
「你胡說,你根本就沒有證據。」蕭吟雪竭力抑制住內心的慌亂,不,不會的,就算許佳黛真的聽到了事情的所有經過又如何,她沒有任何證據。
「我有。」許佳黛拿出手機,溫婉笑道:「蕭吟雪,證據在這裡。」她按下通話鍵。
「暖暖,你知道嗎?我很羨慕你,羨慕你得到的所有原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你搶走了我所有的幸福,你知道嗎?你讓我所有的付出全部都變成空了。」
「別跟我提這個孽種,我根本就不想要他。」
……
孽種?
「吟雪,你……」季簡凡臉色發白,不可置信的看向懷中的女人,她怎麼會,怎麼會變成這樣。
「對,我根本就不想要這個孩子,我也沒想過和你結婚。」蕭吟雪竭斯底裡的叫喊著,「你根本不配,不配。」
「我知道了。」季簡凡神色黯然,卻還是片刻不敢耽誤的抱著她往外衝去。
醫院內。
長長的走廊空曠得讓人覺得可怕。
昏暗的燈光拖拽著人影,漫長漫長。
安逸景沉默的抽著煙,在手術室外陪著季簡凡。
「她怎麼會…怎麼會變成這樣?」高大的身軀靠在冰冷的牆面,季簡凡的神色孤單落寞。
「她不是這樣的…她很善良…」
「她變了…變了…」
手術室內,一片匆忙景象。
「止血鉗。」
「紗布。」
「剪刀。」
染著鮮血的手套,一樣一樣從護士手中接過手術工具。
蕭吟雪閉著眼,痛到幾乎昏厥。
明亮到刺眼的燈光在頭頂上空照射著,她微瞇著眼,癡癡笑著:「寧暖陽,我千辛萬苦的設計,還是敗在了你手上,我不會放過你的…不會…」
應該是這樣的,大家都相信了她的話,就連杜御庭也相信了她,然後都會唾棄寧暖陽。杜御庭也會讓寧暖陽滾蛋才對的,可是現在,怎麼會變成了這樣樣子?
腹部傳來的疼痛,讓她以為自己幾乎瀕臨死亡。
不,她不想死,也不能死,寧暖陽還過得好好的,她還沒搶回杜御庭,她不能死。
「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多少錢我都會給你的,求求你。」她緊緊抓住醫生的手。
帶著白色口罩後的面孔一片清冷,「手拿開。」
手術刀上的血,鮮紅,鮮紅。
「你救救我……」
醫生低頭,不急不慢的拿著手術刀,那專注的神情,彷彿在雕琢一件精美的藝術品,他輕聲湊近蕭吟雪耳邊:「我叫冷然。」
「我聽說過。」蕭吟雪點頭,冷然,她又怎麼會不知道,醫學界最有名的醫學天才。
嘴角勾勒出一絲絕美的笑意,冷然淡淡看著她,悄聲道:「還有你沒聽說過的。」
「什麼?」
冰冷的手術刀閃過寒光,照得他的眼底的笑意也愈發冷冽:「我和寧暖陽的關係。」
「你……」
「當然,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了。」手術刀輕輕割破動脈,頓時血流如注。
手術台上,鮮血淋漓。
蕭吟雪眼底的光一點一點變得暗淡,纖細的手指無力的抬起,放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
冷然脫下沾滿鮮血的手套,冷聲說道:「通知家屬,病人大出血,搶救無效,死亡。」
「是。」一旁的助手不容置疑的坐著手術記錄,然後開始收拾起手術台上的東西。她抬眼,看了看眼睛瞪得大大的蕭吟雪,搖頭:「真是可惜了,還這麼年輕,又漂亮。」
蕭吟雪的骨灰由季簡凡帶回美國安葬,季簡凡心情沉痛萬分,交代好JF各項事宜後,獨自去外面走一走。
寧暖陽還為蕭吟雪的事傷心了好幾天,一直自責不已。為了讓她能夠盡快忘記這件事,杜御庭特意帶她去夏威夷遊玩一趟。
夏威夷的陽光燦爛,人也特別熱情。
寧暖陽長相本就甜美可愛,個頭又較歐洲人偏嬌小,她在甜品店一出現,就引得不少金髮碧眼的帥哥來搭訕。
「hi,baby。」一長相帥氣的金髮帥哥眨著眼對她放電。
「好帥!」接收到超強電波,寧暖陽一陣暈乎乎的,臉色的笑容也愈發的明媚起來,陽光型的,她喜歡。
一隻大手將她用過,接著一個火辣辣的爆栗敲到了她頭上,杜御庭惡狠狠的威脅到:「寧暖陽,你皮癢是吧?對著別人笑什麼鬼笑?」他遞過剛買的超大型甜筒,借此擋住她亂逛的眼睛:「快吃,化了就不好吃了。」
寧暖陽接過甜筒,捂著被打痛的額頭,不服氣的撅嘴,忽然起了壞心,她湊上前,一口要掉了杜御庭手中甜筒的下面尖尖的脆皮蛋筒部分。夏威夷的天氣很熱,沒有了脆皮蛋筒,被咬掉的蛋筒下面很快有奶油流出。
「小壞蛋——」杜御庭照樣也咬掉了她的甜筒下面的尖尖的部分,他揮舞著手上的奶油,作勢要擦在她身上:「你別跑。」
「笨蛋。」寧暖陽舉著甜筒,邊吃邊跑。
兩道身影在沙灘上嬉戲著,引來不少人注目。
「我想去水裡玩。」寧暖陽帶著草編的花邊小貓,熱得汗流滿面,這天氣果然夠辣,估計曬上一天能曬起一層皮。泡在水裡肯定舒服多了,而且海中人很多,好玩得很。
「不行,這麼多人,水太髒了。」杜御庭搖頭,其實是不想讓她穿著比基尼在海灘上到處亂逛。她就往這兒隨便一站就引來不少蒼蠅之類的東西,要真下水了那還得了。
「可是這樣好熱!」寧暖陽扯著身上已經汗巴巴的衣服,看著別人一身清涼,心底好生羨慕。
「沒關係,這樣不容易曬黑,黑了多醜啊!」杜御庭幾乎是連哄帶騙,「我們去吃飯,吃晚飯帶你去逛逛。」
下午的目的地是當地一家有名的面具商店。
店面很大,裝修算不上豪華,但是面具卻很齊全,各款各樣,各類角色的,每個面具都栩栩如生,仿真度極高。
「老公!」寧暖陽玩性大發的拿過掛在牆壁上的吸血鬼面具帶在臉上,猛然轉頭,語氣陰沉的說道:「我是吸血鬼,我要來吸你的血。」她張牙舞爪的揮舞的手臂,作勢要吸他的血。
杜御庭笑著用相機拍下她這張面目猙獰的照片。
「那邊還有好多。」她瞧見一旁的架子上還有更多更好玩的面具,她放下手中的面具,直奔那邊的貨架。
「暖暖,慢點跑。」她一轉眼就不見了人影,高大的櫃子將她遮擋得嚴嚴實實,杜御庭穿梭在櫃子見找著她。
寧暖陽踮著腳,正夠著櫃子最上面的一隻人魚公主的面具,面具放得太高,她怎麼都夠不到。
「我幫你。」一隻手輕易拿下高高在上的面具,遞給她。不是讓她覺得陌生的美式英語,她聽到的竟然是純正的中文。
「謝謝。」寧暖陽笑著將面具戴上,卻發現幫她拿面具的男人正帶著傑克船長的面具,這和電影中傑克船長的真容幾乎一模一樣,「好帥!」她驚訝的看著,讚歎著。
「你也很漂亮!」男人眼底含笑,聲音很好聽。
他的眼神,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覺。
言謹風。
「暖暖!」杜御庭找到她,低聲責備道:「不要到處亂跑,害我差點找不到了。」找不到她,他急壞了。
「剛剛他幫我拿面具……」寧暖陽取下面具,看上身後,剛剛替她拿面具的男人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奇怪。」她小聲嘀咕著,左右查看卻沒有發現四周有人。
莫不是她出現的錯覺。
「走,去吃東西。」沒有理會她的神神唸唸,杜御庭擁著她向外走去。
……
俊男美女的組合走到哪裡都是特別的搶眼。
杜御庭難得的穿著一件黑色背心和花短褲,身材卻絲毫不遜於那些肌肉發達的白人帥哥。
在他冷著臉第n次嚇跑那些企圖搭訕他的女人後,他轉身摟著身邊的小人兒:「寶貝,我們回房間吃飯好不好?」被人像看猴子一樣看著的感覺,讓他十分的不自在。
「不要。」寧暖陽搖頭,外面人多多有意思,而且這裡風景好,店內冷氣也足,「老公,你幫我去買一份綠茶冰激凌好不好?」小店外面,有一個正在買綠茶冰淇淋的小販,生意特別的好,「老公,你最好了。」為了討好他,她還奉上香吻一個。
「等我。」被那個美人吻親得暈頭轉向的某人欣然電梯,以秒速180全力前進。
「小姐,可以請你去看電影嗎?」背後,有人輕拍著寧暖陽的肩膀。那人漢語生澀,說得有些彆扭。
寧暖陽回頭,「抱歉,我老公……」
那人卻忽然笑著強行摟過她的肩膀,用一塊手帕摀住她的鼻子,寧暖陽眼睛一重,昏了過去。
「暖暖——」杜御庭拿著千辛萬苦搶到的冰激凌回來,桌邊卻空無一人,他向四周張望,卻也沒有她的身影:「暖暖,快出來,冰激凌買來了,寶貝——」他以為寧暖陽應該是玩性大發,和他躲起了貓貓。
可是在店內裡裡外外找了一圈,卻找不到她的蹤影,「寶貝!」他開始急了,她到底去了哪裡?
餐廳經理接到投訴趕來,用純正的英語說道:「先生,不好意思,這裡不能大吼大叫。」
「滾——」杜御庭暴躁得一拳打在那人臉上,跑回餐桌邊,卻有了新的發現。桌腳邊,有一隻閃閃發亮的東西,他撿起,是她的戒指:「糟了——」
她一定是遇到了危險。
寧暖陽緩緩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周圍丟放著髒亂的雜物,灰塵肆意飛揚著。
「吱——」
她細心聽著,臉色忽變,雙眼驚駭的盯著從洞中跑出的那個小東西:「啊——有老鼠!」她嚇得大聲喊叫起來:「救命——」被困住的手腳,不得動彈,她只得挪動身體,盡量遠離那小東西。
「閉嘴——」個頭高大的男人衝過來,用不純正的英語訓斥著,他面容深刻,灰色的眼球卻是昏暗無光,臉上還有一道陳舊的傷疤,顯得有些猙獰。
「有老鼠——」寧暖陽嚇得大喊大叫,她生平最怕的就是老鼠了。
「讓你閉嘴。」男人一巴掌狠狠打在了寧暖陽臉上。
「你……」寧暖陽不敢再發聲,這男人抬腳就能把她踩死。只是他抓她來幹嘛,看這周圍的環境,應該是一個廢棄的倉庫之類的地方。
「聽著,小丫頭,我不想傷害你。」男人一把揪過她的頭髮,猛然拽過她的衣領將她提到了椅子上,惡聲威脅到:「只要杜御庭拿錢來,我就放了你。你最好別耍花樣,不然我會對你不客氣。」他手正拿著一把明晃晃的手槍。
「我知道了。」寧暖陽點頭,忙不迭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把錢拿到。」這人的目的是求財,至少前沒來之前,她不會有生命危險。只是,他怎麼會知道杜御庭,還是說,他們來夏威夷的時候,就被他盯上了。
沉重的倉庫大門被推開一條縫,瘦小的女孩端著一碗水走進來。「戴夫先生,我來給她喂點水,她死了,您的錢可就飛了。」得到男人首肯後,她拿著碗來到寧暖陽面前:「來,你喝點水。」她將碗湊近寧暖陽嘴邊。
寧暖陽口渴到了極點,也顧不得裝著水的碗髒兮兮了,只是黑髮黑眼說著一口正宗中文的女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和這個綁架她的外國人在一起,「你……」
「噓!」女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眼含驚懼的看了看不遠處的男人,趁男人不注意,從口袋中拿出一塊牛肉乾塞進寧暖陽口中,然後走了出去。
匆忙的高跟鞋聲響起,「發生什麼事了?」推門而入的人是李穎芝,她一頭長髮已經剪短,染成了酒紅色,顯得熱情而又性感。
杜御庭坐在沙發上,大口抽煙,死死的盯著一直緊抓在右手的手機,離暖暖失蹤已經5個小時,他運用了各種渠道找她,可是收穫甚微,這到底不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有些事不是太方便。
只是暖暖失蹤,到底只是偶然事件,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那個勒索電話,只讓他把錢放在某鬧市的垃圾桶中,並沒有說到其他。
「我可能幫不上什麼忙,這個給你。」李穎芝從包中拿出一張卡片,「這個號碼或許可以幫助你。」
杜御庭抬頭看去,無暇顧及其他,匆匆撥通了那個號碼。
「有什麼需要幫助嗎啊?」電話那頭的男生十分冰冷,公式化。
「我要找一個人。」
對方也不問什麼,只是說道:「一億美金。」
「可以。」
「把要找的人的資料發到我這個號碼的郵箱裡,錢打到我賬號裡,一個小時之類有答案。」
「謝謝。」
杜御庭放下電話,馬不停蹄的打開電腦,將寧暖陽的資料發過去,又從網上轉賬到對方郵箱。等到確認對方已經收到,他又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這個號碼,如果他沒有猜錯,應該是「聞天下」這個組織的聯繫方式,聞天下主要是以收集各類情報,然後高價售出。據說是沒有他們找不到的人,沒有他們打聽不到的消息。
房內,煙抽了一支又一支。
有了她以後,他很少抽煙,因為她不喜歡這個味道,可是現在,他不得不借助煙的味道來平復自己不安的情緒。
李穎芝默默在他身邊坐下,纖纖玉手搭上他的手背,寬慰道:「別急,一定可以找得到的。」塗著肉粉色指甲油的指尖輕輕刮弄著男人的手背,帶著些許暗示的意味。
「我愛了你這麼多年。」她一把抱住男人精壯的腰,臉貼上他的後背,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傳入她鼻間,她閉上眼,一臉沉醉,這個令她魂牽夢繞的男人,此刻近在咫尺。
此刻的杜御庭是脆弱的,他需要有人來安慰他。
可是,不是這雙手……
他毫不猶豫推開了緊貼在背後的女人,「離我遠點。」他憤然起身,連看也沒有看一眼她。
她傷害過暖暖,他是無論如何不能忘記的。
「叮叮……」
手機響起,聞天下的辦事效率果然奇高,只是短短半個小時就有了寧暖陽的消息。
「杜先生,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說。」
「找到你要找的人之後,我們一起吃頓晚飯,如何?」
「好。」
雖然對方提出的要求極其古怪,可是杜御庭還是滿口答應了。
他匆匆掛斷電話,發動車子。
「御庭,帶上我,這邊我比較熟悉地形。」車子臨出發前,李穎芝哀求道,「現在救暖暖比較重要。」
「你上來吧!」杜御庭答應得有些勉強。
車子在一段顛簸的小路上,行駛了約半個小時後,到達了一座廢棄的工廠門口。工廠四周到處是雜草叢生,一片髒亂。
裡面傳出一陣陣的打罵聲。
「有老鼠,老鼠……」
「不許叫,再叫我就把老鼠放過來咬你。」
「啊,快拿走——」
「暖暖。」杜御庭下車就要衝進去,全然失去了平日的冷靜。
「等等。」李穎芝一把拉住他,悄聲說道:「我們不清楚裡面的情況,貿然進去只怕會給暖暖帶來危險,還是先去探清楚裡面的情況。」
兩人接著雜草的掩護潛到工廠外,廢棄的鐵門上漆已經掉得所剩無幾,露出斑斑銹跡。
工廠面積很大,兩面牆共有八扇巨型窗戶。從窗戶到地上的距離至少有十米,從窗戶跳下去顯然不可能,如果直接走門進去,肯定會被發現。
「暖暖……」透過窗戶,杜御庭看見被綁在椅子上掙扎著的人兒,內心燃燒器重重怒火,眼中殺機四起,居然有人敢這樣對她。
「硬闖!」一番實地考察後,杜御庭起身,準備從正門進去。
「等等——」
「怕死就別跟進來。」杜御庭拿著槍,向裡面走去,「啪——」他一腳踢在殘破的門上,將門踢開。
裡面的男人明顯已經,「誰?」待看清來人後,戴夫動作極其迅速,一把拉過寧暖陽擋在胸前:「不愧是杜少,這麼快就能找到這裡來。」灰色的眼珠,顯得極為乾澀,在看到杜御庭的那一刻,眼中燃起的是仇恨。
如果不是杜御庭,他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他的工廠,現在應該是一派興榮景象才對。
「老公——」寧暖陽大喊著。
「叫你喊!」戴夫向後扯住她的長髮,一巴掌重重打在她臉上。
「你敢打她?」幽深的黑眸危險的微瞇著,在這一刻變成了嗜血的深紅,「放了她。」他向裡走去。
「別動。」戴夫猙獰的笑著,用槍地上寧暖陽的腦袋:「小心我打爆她的頭。」
果然,杜御庭生生停住了腳步,神色變得驚慌起來,「你別動她!」心臟,在這一刻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扼住,不能呼吸,不能跳動。
雙方一時靜立對峙著,誰也不敢亂動。
戴夫上下打量杜御庭一眼,忽然仰天大笑起來:「杜少,你現在站的這個地方,是我曾經擁有的工廠,我本來擁有完整的家庭,令人羨慕的財富。」他的眼神忽然變得凶狠起來,神色也變得激動起來:「拜你所賜,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
「我不記得有這樣的事情。」杜御庭淡淡說道。
「你當然不會記得這樣的小事情,你根本就是一個惡魔。」戴夫咆哮著,昔日的場景再次浮現在眼前。
一派興盛景象的工廠,每天都有無數的貨車來運貨。
他的妻子,雖然不美麗,卻是十分的能幹,還有他的兒子…。
可是,這一切,都因為D。S研發的新產品對他工廠的產品造成衝擊,最終導致工廠倒閉,一夜之間,他一無所有。
曾經高高在上的老闆淪落為街邊的流浪漢。
「你放了她,你原來擁有的一切我都可以重新給你。」杜御庭無心再和他耗下去,現在要救出暖暖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重新給我?不不不,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你先給我跪下,讓我感受一下你的誠意。」戴夫司肆意笑著,一把隔開寧暖陽手中的繩子扔在地上,「你看,我可是誠意十足。」他改為用槍抵住寧暖陽的脖子。
「御庭,不要。」李穎芝搖頭。
「好,我跪,我給你跪下,你放了她。」沒有絲毫猶豫,杜御庭一口答應,為了她,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
「不,我可沒答應會放了她。」戴夫搖頭,神色漸漸變得猙獰起來:「但是如果你不跪,我就要開始慢慢折磨她了。」說著,他伸手開始卡住寧暖陽的脖子,「把你手中的槍扔過來,跪下——」
「暖暖——」杜御庭手中的槍滑到了戴夫腳下。
「杜御庭!」寧暖陽掙扎著,大聲喊道:「你給我聽著,做你的女人,能為你死,我會覺得很驕傲。可是,我的男人必須是頂天立地的,像這樣的小人,你不能跪——」
咚——
話音未落。
他卻已經屈膝跪下。
「不——」寧暖陽瘋狂的掙扎起來,她哭泣著:「杜御庭,你快起來,你快起來……」
他那麼高貴,那麼驕傲,怎麼可以……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會比你更重要。」他如石雕一樣跪在地上。
「不要,你起來,你起來……」
「哈哈,沒想到冷血無情的杜少也有這麼柔情的一面。」男人猖狂的大笑著,「看來我抓了你還真是抓到寶了。」忽然他目露凶光,「不過你們都得死。」
「砰——」
子彈直直朝杜御庭飛來。
「小心——」一道人影撲上前,擋在杜御庭面前。
「咻——」
一枚飛鏢飛過,打落戴夫手中的槍,「暖暖,快過來。」
趁著戴夫來不及反應之際,寧暖陽朝著杜御庭的方向將地上的槍踢過去,奮力朝著杜御庭的方向跑去。
「砰——」
「砰——」
杜御庭撿起槍,打中戴夫膝蓋。
戴夫面色發白的跪下,喃喃念道到:「不愧是杜少,就連身邊的女人也個個勇敢。」
「砰——」杜御庭一手將小人兒的頭顱按進自己懷中,一槍直直打入戴夫心臟,結束了他的生命。
「沒事了,暖暖,沒事了。」他擁著她,手依然顫抖,差點就要失去她了。
「御庭!」微弱的聲音從地上傳來。
「穎芝姐!」
李穎芝身下滲出大片血跡,她微笑著看向相擁的兩人,語氣已經很是虛弱:「暖暖,對不起,我從來沒想過要拆散你們。」
「我知道,我知道……」
李穎芝轉頭看向杜御庭,眼神一點一點暗淡下去,嘴角的笑容卻愈發燦爛:「能…能為你擋子彈,真幸福…」
她閉上眼。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寧暖陽哭著叫喊到。
鳴響的警笛。
匆匆跑進跑出的人影。
警方的實地調查。
警察在工廠的大門上貼上白色的封條。
「姐姐。」一道人影從草叢後竄出。
「你——」寧暖陽認出,這個女孩是之前給她餵水送東西吃的,「你怎麼沒回家?」
「我沒地方回去了,我是孤兒,一直住在這裡。」女孩體型纖瘦,看著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姐姐,我叫秦妍,你帶我走吧!工廠被封了,我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寧暖陽一陣心軟,又加上秦妍確實是照顧過她,「老公……」
「一起帶走吧!」杜御庭點頭,他會讓人好好查查這個秦妍的來歷的。
上過藥後,寧暖陽臉上的紅腫已經消退不少,精神狀態也好了不少。
「對不起,讓你受苦了。」大手輕撫著小人兒的臉頰,杜御庭滿心愧疚,如果不是因為他,她根本就不會遭這些罪。
因為之前答應過「聞天下」的某人,寧暖陽才回賓館,離開就有車停在下面等他們去吃晚飯。
白色的城堡矗立在綠草茵茵的草坪上,一旁還有一片湖。城堡的形狀就如同通話中住著公主的城堡一樣,「好美。」寧暖陽驚歎著。
「傻瓜,我們也有城堡,比這個還要漂亮。」食指輕點過小人兒的額頭,他伸手將她的小腦袋扭回來:「破城堡有什麼好看的。」
「兩位,先生已經在裡面等著兩位了。」古堡的傭人是清一色的白人,中文卻說得十分的好。
穿過幾條長廊,傭人推開一扇木門:「兩位請,先生在裡面等你們。」
堪比會議室的房間,一方小小的白色餐桌。
寬大的落地窗前,一身深綠色西裝的男人正背對著門的方向,拉著小提琴。
他很專注,以至於根本就沒有發現有人來了。
「咚咚——」杜御庭輕輕敲了敲門。
「兩位來了。」男人放下手中的小提琴,轉身。
「嘶——」看見那張臉的瞬間,寧暖陽不由得倒吸口涼氣:「謹風?」眼前的這張輪廓,正是謹風的樣子啊,「我就說在面具店見過你嘛!」她圍著男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暖暖,他不是言謹風。」杜御庭一把拉過她護在懷中,「抱歉,你很像我們的一個朋友。」杜御庭顯然也有些詫異。
「不是謹風嗎?」寧暖陽好奇的打量起眼前的男人,果然,這個男人和謹風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就,唯一不同的就是眼睛。
謹風的眸子是清澈見底的,而這個男人的眼底則是一片深沉。
「杜少果然心思嚴謹。」男人滿意的點頭:「我叫言睿風,是謹風的哥哥。」同言謹風一樣,他的膚色很白,可是不同於言謹風的白,他的白帶著些許病態的味道。
「兩位請坐。」
方形的餐桌,是名貴的紫檀木製成,坐在旁邊,可以聞到桌子上散發的香味。
「這一億美金就當是我交了杜少這個朋友。」言睿風從口袋掏出一張一億美金的支票,放在了杜御庭面前。
「不用,生意歸生意。」杜御庭搖頭,笑道:「言先生這個情我會記著的,有朝一日如果有用得上我杜某的地方,一定會盡力。」
「好,就等杜少這句話。」言睿風面露喜色,一拍桌子,從一旁的櫃子上拿出一份資料交到杜御庭手中,「這個,杜少看看。」
厚厚的一疊資料,密密麻麻寫著一些條條框框。
杜御庭隨便翻了翻,臉色一變,將資料推回到言睿風面前,「抱歉,我沒有辦法做到。」
「你……」言睿風眼色黯淡幾分,「杜少,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不必。」杜御庭搖頭,起身:「暖暖,我們走吧!」
白天瘋玩了一天,杜御庭帶著寧暖陽跑遍了各大遊玩景點。
此刻,浴室的水聲嘩嘩想著,半透明的磨砂不離印出小人兒曼妙的身軀,攪得杜御庭心神一陣蕩漾。
隨著水響,杜御庭喉結滾動得愈發厲害,吞口水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該死,她進去那麼久,怎麼還不出來。而且他還聽到了她在裡面哼歌,內心蠢動的慾望簡直快要將他逼瘋。
「叮叮…」手機鈴聲響起,杜御庭不情不願的接起電話:「喂?」打電話的人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不然他就死定了。
「少爺,陸子遠開始行動了。」衛翼匯報著情況,他在出國之前特意留下衛翼去盯著陸子遠的行動,陸子遠身手不一般,就連那個冷然顯然也不是一般人。
「說。」
「陸子遠買了鐵鍬之類的東西,而且還多次去了凌小姐的墓地,如果沒有猜錯,英愛是打算挖墓。」
「該死!」杜御庭心頭一驚,看向浴室的方向,壓低聲音受到:「冷然的身份查得怎麼樣了?」
「天際盟,烈鷹。」
就在此時,浴室的門嘩啦一聲開了,「老公——」小人兒裹著一身白色浴袍,頭上裹著白色毛巾,頭髮還在往下滴水,「浴室好熱哦!」她撅嘴抱怨著,小臉一片嬌艷的紅色。
杜御庭眼睛放亮,喉結滾動得愈發厲害,他拿著手機,傻傻的盯著她。
「少爺——」得不到回應,衛翼開始不確定他家少爺是否還在電話跟前。
「就先這樣吧!」杜御庭心不在焉的回答著,掐斷了電話。「怎麼洗了這麼久?」他起身抱過小人兒,她身上的香味令人沉迷:「好香!」他好想一口咬上去。
「我泡了個玫瑰牛奶浴,皮膚滑滑的哦。」寧暖陽喜滋滋的拍著手臂上的皮膚,感覺真的好像光滑了不少,頭髮上的水一滴一滴低落在耳側,肩膀,鎖骨處,形成了致命的誘惑,「好熱!」她舔著嘴唇,抓過一旁的水咕咚咕咚了了起來。
「怎麼不把頭髮弄乾點?」男人的眼神開始變暖,聲音也開始變得粗嘎起來,「明天早晨起來會頭痛的。」她如果晚上洗頭,頭髮沒有吹乾,第二天起來絕對會頭痛,而他總是會監督她把頭髮吹乾。
「來,我幫你吹。」他抱她坐在床上,拿過床頭的吹風機:「不吹乾怎麼可以?」
溫熱的風吹拂著濕噠噠的頭髮,散發出陣陣清淡的香味,「不要吹,好熱。」寧暖陽額頭低落一滴汗珠,極不舒服的推開吹風,這裡的天氣極為炎熱,就算是開了冷氣,還是覺得不夠涼爽。
「我把吹風調到冷風。」杜御庭按著按鈕,吹風的風轉為冷風,他一手輕揉著她的發,用吹風細細吹著,一手替她擦著額間的汗。他的眼神是那般柔和,表情是那般認真,彷彿正在做著的這件事,是一件很重要的大事一般。
可是想想,在他心底,大概再也沒有什麼比她更重要了吧!
「暖暖,我們明天就得回去了。」
「為什麼?」寧暖陽還沒有玩夠,顯然是不想回去。
「公司剛剛打電話來了,有事情需要我去處理。」杜御庭斂下眼底那一抹不安的神色,心想著,如果不及早回去處理,陸子遠只怕遲早會發現真相。
「快來。」冷然一身黑色衣褲推門而入,他手中是繩索和鐵鍬之類的工具。
「這是墓地的地形圖。」冷然放下手中的東西,從口袋掏出一份有點陳舊的牛皮紙,他指著用紅色記號筆圈住的地方:「這是凌依依的墓地。」
陸子遠湊近,細細查看起來,搖頭,「不太好逃跑。」他是依依的未婚夫,可是因為不是法律上的直系親屬,無法申請開墓,只能偷偷進行。可是開墓這樣大的事情,不可能不弄出點動靜,到時候肯定會引起杜御庭的注意。
一旦被發現,他們只能想辦法脫身,杜御庭手下的人,估計伸手不一般。
凌依依的墓地東面是一片的斜坡,斜坡下是一片未開發的叢林,裡面有什麼,不好說。西面是一面牆,北面是一條死路,唯一可以逃跑的地方就是南面,可是要從唯一的出口逃脫,風險會有點大。
「普通的幾個人,我們完全可以應付。」冷然打開桌上的冰水,仰頭灌下,這樣的粗獷動作更為他增添了幾份狂野不羈。
陸子遠收好地形圖,頹然倒在沙發上,「凌家遇難後,財產被依依的叔叔全部轉手賣掉,你知道買下凌家老宅子的是誰嗎?」
「誰?」
「杜御庭。」陸子遠搖頭,頭腦中一片混亂,「他的妻子和依依一模一樣,而他又買下凌家的老宅子,這到底是湊巧還是……」
「怎麼會是他?」冷然也有些驚訝,他微蹙著眉,「你想去凌家?」
「我懷疑這裡面還大有問題。」陸子遠點頭,從茶几下摸出一份紙張:「凌家的地圖。」他對凌家很熟悉,就算是閉著眼也能把裡面走個遍而不碰牆。「去凌家肯定能發現一些什麼,而且我總感覺暖暖就是依依。」
他見過許多雙胞胎,可就算是雙胞胎也不會有這樣高頻率的相似。
「好,不管哪裡,我們兄弟倆一起闖。」冷然拍著他的肩膀,「這幾天有人盯著我們,凡事多注意點。」
「會的。」
夜深,兩道人影出現在早已荒廢多時的凌家花園內,因為多日無人料理,院內早已荒草漫長,一片雜亂,腳踩上去,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走吧!」冷然拿出準備好的繩索,準備翻牆而入。
「不用這個。」陸子遠伸手制止,從口袋掏出某物,「我有鑰匙。」他和依依本該結婚了,凌家父母對他極好,家裡的鑰匙也給他備著一份,方便他進出。
兩人從大門進入,打開燈,屋內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只是因為多時未打掃而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
「走!」陸子遠腳步匆匆上樓。
他率先來到凌依依的房間,推開門,按著熟悉的地方打開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淺淺的粉色,房中掛著她的大幅照片,照片中她笑得正甜。
「依依!」陸子遠閉上眼,想像著她就在房中,依然可以感覺到她的氣息,「依依——」他額角青筋隱現,眼角微潤。如果睜開眼,一切還能回到從前,如果她還能笑靨如花的站在他面前。
他會幸福的死掉的。
「快找找吧!」冷然不知何時已經推門而入。
陸子遠睜開眼,微微仰頭將即將滑落的淚水逼回,「依依。」他伸手一點一點擦乾淨大相框上的灰塵,然後將相框取下,準備帶走:「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呆在這兒的。」
她膽子極小,怕黑。
「動作快點,被發現就麻煩了。」冷然已經開始動手找一些有用的東西。
兩個人分頭在房內翻找起來。
櫃子裡都是一些她的衣服,陸子遠戀戀不捨的撫摸過每一件衣服,那上面都殘留著她的氣息。
地毯下。
窗台邊。
壁畫後。
床上。
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陸子遠欲拉開床邊的白色床頭櫃,卻怎麼也拉不開,似乎被鎖住了。
「我來。」冷然拿出一根小鐵絲,向鎖孔裡勾了幾下,櫃子順利打開。
裡面,都是一些陸子遠送給凌依依的小禮物,「她竟然全部都留著。」陸子遠淺淺笑著將禮物一一取出,有些禮物因為時間過久都有些褪色或者是殘舊了。
櫃子最下面,壓著一杯相冊,他取出打開,裡面是一些他和她的合照。
最後一頁,照片中的人他卻不認識。
一個小男孩摟著小女孩,小女孩是她,他一眼可以認出,可是那個小男孩他卻沒有絲毫印象,「先帶走。」他將相冊放進口袋。
「你不會把這些全部都帶走吧?」冷然斜睨著床上的小禮物,他感覺他們今晚不是來找線索的,而是來懷舊的。
陸子遠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如果可以,我想就在這裡住下才好。」只有在這裡,他才可以感覺到她的氣息,感覺到她的存在。
「蹬蹬……」
樓下,忽然響起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糟了,有人來了。」冷然臉色一變,抓過陸子遠的手:「走——」他打開窗戶,放下繩索,「你先走。」
「快,快上去看看是不是進賊了?」
「快快。」
腳步聲越來越近。
陸子遠來不及多想,抓過繩索,匆匆跳下。
房內燈熄滅。
冷然也順著繩索爬了下來,「給你。」他將手中的東西交到陸子遠手上。
藉著模糊的月色,陸子遠看清這是依依的大幅照片:「謝謝。」匆忙中,他差點忘記了,可是冷然卻把它帶下來了。
他們現在在的地方是凌家的後花園。
二樓的燈重新亮起來。
「走吧!」
夜幕掩護兩人成功撤離。
「怎麼樣?」杜御庭站在書房,等待著結果。
「少爺猜對了,墓地沒有人,他們去了凌家,已經按少爺的吩咐處理了。」衛翼報告著事情的最新進展。
「好。」杜御庭點頭,他就知道陸子遠絕對會去一趟凌家,有冷然在,要對付陸子遠顯然不是太容易的事情。如此一來,最好的辦法是讓陸子遠死心,相信凌依依真的死了。
門外,響起幾聲細碎的腳步聲。
「誰?」衛翼衝上前,打開門。
門外竟然是秦妍,她拿著牛奶,一臉喜滋滋的笑容,當看見衛翼手上的槍是,顯然被嚇到。
「你在門外幹什麼?」衛翼一把將她扯進來,關上門。
「我,我只是想給庭哥哥送給牛奶。」秦妍眼圈泛紅,瑟縮著脖子,眼中儘是驚懼。被寧暖陽帶回來後,她的生活得到了很好的照顧,明顯的變得漂亮起來了。
秦妍其實並不醜,也不小了,只是之前一直有些營養不良,所以看上去像小女孩一般。
「是,是暖暖姐,她讓我這麼叫你的。」秦妍嚇壞了,她說話都開始有些結結巴巴,「如,如果……」
「和他們一樣叫我少爺,我同意收留你是因為你能逗暖暖開心,如果你連這個作用也失去了,我就不必再留著你。」黑眸緊盯著眼前的女孩,杜御庭出聲警告道:「記住你的身份,。」
「是,我知道了,少爺。」秦妍點頭,放下手中的牛奶,「您睡前喝點牛奶,對身體好。」她轉身出去。
「等等——」杜御庭喝住她,「把牛奶帶走。」他向來不喜歡喝牛奶,就算喝,也是暖暖給他泡的。
「是。」
「多注意她,她有問題。」杜御庭死死盯著秦妍的背影,這個女孩絕對有問題,他最擔心的就是她對暖暖構成威脅。
「是。」
因為之前奪得了金熊獎的最佳新人獎,寧暖陽陸續接到了不少廣告或者是電視歌曲演唱的邀請,經過了杜御庭的慎重考察後,為她選擇了一些相對輕鬆的case接下。
因為藝人一般都是有自己的私人助理的,秦妍也就順理成章成了她的助理。
「暖暖姐,導演說許宸馬上就來了,你先休息一下。」秦妍遞過手中的一杯水給寧暖陽,特意補充道:「我放了玫瑰花,可以養顏的。」她嘴巴甜,做事靈活,很得寧暖陽的喜歡。
「好的。」寧暖陽坐下,捧著杯子輕輕吹開水面漂浮著的玫瑰花瓣,一點一點的喝起水來。因為是玫瑰花茶,茶的味道很好聞。
這次要替一部古裝電視劇錄製主題曲,男女對唱,男聲部由現在正當紅的演員許宸唱,早就到了約定的時間,許宸卻遲遲沒有出現。
她在電視上見過許宸,高大,帥氣,看著挺陽光的一年輕男孩、
「暖暖,來一下。」遠處,導演在叫了。
「來了。」寧暖陽放下手中的杯子,匆匆跑去。
導演身邊,站著的人正是遲到多時的許宸。
「許宸,這位是今年金熊獎的最佳新人歌手寧暖陽小姐。」
「暖暖,這位是許宸。」
「你好,我是寧暖陽。」寧暖陽甜甜笑著,伸出手。許宸果然很帥,本人比電視上還要好看上幾分。
哪知,許宸冷哼一聲,一臉高傲的抬頭,幾乎是那鼻孔看人,明顯的是瞧不起寧暖陽這樣的一個名氣不如他的小歌手。
導演許是知道些什麼,臉上現出一些尷尬,「好了,準備去試唱吧!」他好心的打起了圓場,用眼神示意寧暖陽別介意。
眾人皆向錄音棚走去。
「等等。」許宸卻忽然出聲,他皺眉看向寧暖陽:「歌詞你都記熟了吧!我可沒時間陪你瞎耽擱,一遍沒過,我立馬走人,一切損失由你承擔。」明明說好了和他對唱的應該是國際知名歌手沙曼,不知道怎麼就臨時換成了這怎麼看都沒成年的小丫頭。
「你怎麼說話的?」秦妍看不過,上前。
「小妍,沒關係的。」寧暖陽拉下秦妍,對著許宸笑道:「你放心,不會耽誤你的事。」她在家早已將歌詞背得倒背如流了。
「那最好。」許宸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向錄音棚走去。
寧暖陽看著他的背影,恨不得上前狠狠揣上一腳才好,什麼人啊,得瑟成這樣。
錄音棚內,寧暖陽帶著耳麥,聽著音樂響起,不可否認,這許宸德行不咋地,聲音還是很好聽的。
她的部分唱完,到許宸了,人家卻卡在那兒,死死的瞪著歌詞本兒。
「阿麥——」許宸大喊到。
一個小助理行色匆匆跑來。
「這是什麼字?」許宸指著劇本上一個有些複雜的字問道。
「讀xiang。」阿麥回答道。
「好了好了,知道了。」許宸點頭,衝著導演喊道:「再來一次。」
寧暖陽對他的印象由八十分降到了六十,xiang都不認識,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沒文化,真可怕!
這一次的錄音比較順利,至少前面沒有出錯,卻在最後關頭,許宸一句唱破音,不得不再錄一次。
寧暖陽打心眼裡鄙視許宸,還讓她別耽誤時間,到頭來不知道是誰耽誤了時間。
歌曲接著往下錄,許宸卻不斷出錯。
最後導演不得不喊道:「明天再錄吧!」
臨走是,許宸還端著架子,一臉驕傲的從寧暖陽面前走過,好像出錯的人是她。看得寧暖陽火氣直冒,恨不得一巴掌抽死這丫的。
人渣中的精華!
粉色的房間內,趁著寧暖陽在浴室,杜御庭準備好了浪漫的音樂和美酒,在陽台上擺上一張小桌,準備和她共度浪漫之夜。
聽著浴室的水聲,她應該差不多要出來了。
「咚咚!」
「進來!」
「少爺,這是您要的點心。」秦妍端著白色的瓷盤,盤中是寧暖陽愛吃的芙蓉糕。明明時間還早,秦妍卻已經換上了一襲白色的絲質睡袍,長髮披散的肩膀上,媚眼如絲正瞅著杜御庭。
「放下,出去。」杜御庭忙著擺弄鮮花,根本無暇顧及秦妍的裝扮。
「少爺——」
「還有事?」杜御庭皺眉抬頭,眼神卻在這一刻變得凌厲無比,「以後不許穿這樣的衣服出現在我面前。」他不想引起暖暖的誤會。
「少爺不喜歡這樣嗎?」秦妍故作無辜的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那我脫下好了。」她解開身上睡袍的帶子,作勢攀上杜御庭。
「滾開點——」杜御庭一臉厭惡的躲開。
秦妍卻順勢貼上他的後背,「少爺,我不要名分。」
「滾——」杜御庭一把扯開她,任由她摔在地上,厲聲呵斥到:「如果你不安分點,你就哪兒來的給我滾回哪兒去。」
果然,秦妍臉色一白,站起身來,繫好身上睡袍的帶子。
在杜家,她的待遇是極好的,寧暖陽並沒有把她當成下人看,她不要再會美國,回到那個髒兮兮有老鼠的倉庫裡躲著藏著。
「老公——」浴室門打開,寧暖陽走出來,直接忽視掉秦妍,她像無尾熊一樣纏在杜御庭身上:「老公……」她的小嘴絮絮叨叨,旁若無人的說著今天在錄音棚發生的事情。
說了很久,她才抬頭,彷彿這才看到旁邊有人:「小妍,你也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好的,我先出去了。」秦妍點頭,臉上閃過一絲難堪,她不知道寧暖陽到底看到沒有。
門關上,寧暖陽卻一反之前的態度,站在地上,開始檢查起杜御庭的身上臉上,「有沒有被她摸到哪裡?有沒有?」她活脫脫一副捉姦在床的模樣。
「沒有。」杜御庭搖頭,卻有些驚訝,大手捧過她的小臉:「寶貝,你看見了?」他的眼中,多了一絲不安。
「沒有。」寧暖陽搖頭,說道:「秦妍有問題,對嗎?不然她怎麼會這個時間穿著睡衣出現在我們房間,而且還是趁著我在浴室的時候。」她只是失去記憶,並不是笨蛋。
「你知道?」杜御庭更加驚訝了。
「昨天才發現,昨天她偷偷到我們房間,在你櫃子裡拿走了一件你的衣服,我猜她是喜歡你。」她說這話的語氣,頗為吃醋。
「吃醋了?」杜御庭好笑的捏過她的小鼻頭,「那我把她弄走好了。」他本來就不贊成帶秦妍回來,那個女人來歷不明。
「她救過我,而且她年紀不大,應該不會有太壞的心思。」寧暖陽還是捨不得送走秦妍,雖然發現了秦妍的異心,可是在她被綁架時,畢竟秦妍有恩於她的。
「我派衛翼多注意她。」杜御庭點頭,忽然笑容變得有些邪肆,「寶貝,剛剛好像還沒檢查完,我們再來仔細檢查一遍。」他抱過她,大步走向陽台。
第二天,錄製工作繼續進行。
這一次,許宸的派頭比昨天更足,不僅帶了四個助理一個經紀人,還帶來了他的新女友——混跡歌壇多載卻一直罕見聽聞的歌手雨菲。
許宸自出道以來,花邊緋聞一直不斷,在各種場合他與之共同出現或者是承認在交往的女友最少有十多個,外界對他的評價一直不怎麼好。他能一直紅著,並有片接的原因,不外乎他有一個好駕駛,可以花大價錢買到好的劇本。
「寧暖陽,你待會離我家小宸宸遠點哦,不然小心我對你不客氣。」雨菲一臉濃濃的煙熏妝,明明已經不年輕了卻故意裝著一襲粉嫩短裙裝年輕。她出道已經有些年頭,事業卻一直平平,直到最近搭上許宸這條線,事業才開始有了新的轉機。
寧暖陽正待反駁,秦妍匆匆趕來。
「雨菲小姐,您放心,您家許公子,就是送給暖暖姐,她也不會要。」秦妍伶牙俐齒的反擊著,眼中現出一抹有深意的淡笑。
「滾一邊去,沒讓你說話,你什麼身份。」雨菲狠狠地瞪了秦妍一眼,氣悶的走開了。
「小妍,不要在這裡惹事,我們是來工作的。」寧暖陽抓住秦妍的手,看向她:「我希望你懂我的意思。」秦妍的居心,她明白得很。只要有機會,秦妍就會沒事找事和別的演員或者是助理發生衝突,因為是她的助理,所以最後別人都會以為是她授意的。
雨菲氣呼呼的跑到許宸那邊,「宸,你待會不要太靠近寧暖陽哦,那個丫頭嘴巴伶俐得很。」最重要的事,寧暖陽比她年輕太多,誰又不喜歡年輕呢!
「伶俐?」許宸哈哈一笑,眼睛放出精光:「這小丫頭倒還是長得不錯?」改天倒是可以約出來玩一玩。
「有了人家你還想著別人,不許想啦!」雨菲撅嘴嗲聲撒嬌,聽得一旁的助理差點沒把早餐給吐出來。
年紀都可以做人家的媽了,還在這裡裝嫩。
「好了好了。」許宸面帶不耐煩的揮揮手,「不許這個,不許那個,你又不是我老婆,你管得著嗎?」他說話的語氣,就整的一紈褲子弟。
今天的錄製工作在前段時間還算順利,至少沒有出現許宸不認識的字或者是唱跑調的情況。可是錄製進行到後半段的時候,卻始終停滯不前,原因不外乎雨菲在故意搗亂。
每每唱到兩個人合唱的部分,雨菲就會拿著一杯水或者是一份點心衝進去:「宸,累了吧!喝點水。」
如此幾次,導演臉上的黑線也越來越多,卻不好發作,畢竟得讓許宸先把歌錄完,不然一下子還真找不多何時的男演員或者是歌手之類的。許宸雖然人不咋樣,但是還是相當有號召力的。
休息時間,導演把許宸和寧暖陽聚在一起,講歌詞要點。
雨菲端著一杯水從寧暖陽身邊走過,「接過——」她沒好氣的瞟了寧暖陽一眼,手一傾斜,杯中的水全數潑到了寧暖陽身上。
「你故意的。」秦妍起身。
「哎呀!不好意思,寧暖陽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雨菲得意的笑著,笑得一臉假惺惺的模樣。
寧暖陽再也忍不住,冷冷說道:「雨菲,你玩夠了吧!別在耽誤大家的時間,大家都很忙,你卻故意在這裡搗亂。」
只要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雨菲是在故意搗亂。
「宸,你看她啦,這樣說人家。」雨菲撅著厚厚的嘴唇,跺著腳。
許宸雖然對雨菲早已生出些許厭煩,但是他卻覺得他的女人這樣被人欺負了,他會很沒面子。「寧暖陽,你給小菲道歉,不然我拒絕和你繼續合作。」他一把抓住寧暖陽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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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更新時間:2013-2-9 9:07:05 本章字數:12755

「這……」
導演有些為難了,一連錄了兩天還什麼都沒錄出,男女主唱卻惡交了,而且公司高層有交代,寧暖陽身份特殊,得特殊照顧著點。
可是,這許公子也不是好惹的角兒啊。
「放手——」秦妍衝上前,拉扯著許宸的手,扯不開,她低頭一口重重咬在許宸手臂上。
這一口咬得不輕,手背都出血了。
「你咬我!」許宸驚痛的抽回手,狠狠推向秦妍。
「小妍——」
秦妍腳步一個不穩,連帶著寧暖陽一起倒地。
「暖暖——」
淺藍色的身影從場外匆匆跑來,是安逸景,「你怎麼樣了?」他扶起地上的寧暖陽。
「沒事。」寧暖陽搖頭,拍著自己身上的塵土,手心隱隱作痛。
「安逸景,你來幹什麼?」許宸一見到安逸景立刻豎起了眉毛,頃刻現出恍然大悟之色:「哦,我知道了,你上次搶走了我的男主角還嫌不夠,這次還要來搶我的主唱位置是吧!」他質問著,一副流氓地痞樣兒。
安逸景根本不帶搭理他,直接接過助理遞來的創可貼,將寧暖陽手上的小傷口貼上,「痛不痛?」他今天工作結束得早,而且和寧暖陽的工作地點挨得挺近,就順便來探班,沒想到就遇上了這樣的事情。
許宸在業界的口碑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樣的人活著都是浪費糧食。
「你欠揍——」許宸忽然提著拳頭,直撲安逸景而來。
安逸景神色輕鬆的閃身,接下許宸的拳頭,輕輕一扭,許宸立刻哭爹喊娘的大叫了起來:「痛,好痛,快,快,快放手啊,要斷了……」他哭喪著臉,臉龐明顯的抽搐起來,看樣子痛得不輕。
「人渣——」安逸景唾棄著,狠狠甩開他的手。轉身,以無人能敵的微笑看向導演:「導演,我願意推掉手頭的工作,希望能和您有一次合作的機會,不知道我有沒喲這個榮幸。」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想要換掉許宸的位置。
導演一聽,眼睛瞬時亮了起來,「當然可以,可以。」他們之前多次邀請安逸景,無奈他的檔期已經排滿,現在他主動請纓,這豈不是再好不過。
要知道,安逸景的人氣目前還是無人可及的狀態。
「喂,導演,我怎麼辦?」許宸捂著手臂站在一旁,一聽導演的話就急了。
「許先生,抱歉,我們的合同已經到期,嚴格來說,是您違約了。」導演憤然拿出一紙合同,「我們的合同上寫明,兩天之類必須完成拍攝,不然視為違約。」如果不是許宸一直在拖拖拉拉,沒事找事,這歌曲應該早就錄完了。
「你——」許宸剛欲發作,觸及一旁的安逸景,他畏懼的縮縮脖子,丟下一句:「算你狠——」匆匆離去。
「宸!」雨菲急忙跟了上去。
「滾,都是你!」許宸一巴掌打在雨菲臉上,丟下她自己開車走了。
「暖暖姐,你看——」秦妍忽然扯了扯寧暖陽的衣袖,看向場外某處。
寧暖陽轉頭:「紀雅?」
安逸景聽聞,轉身,眉頭皺了起來:「她怎麼會在這裡?」
蘇紀雅顯然已經站了很久,她雙目含淚,怨恨的看了寧暖陽和安逸景一眼,轉身離去。
「紀雅。」寧暖陽呼喚著,知道她該是誤會一些什麼了,「快去追啊!」
「不用。」安逸景搖頭,對此似乎不以為意。
「去啊。」寧暖陽急了,「紀雅一定誤會我們了,一定討厭我了。」
半晌,安逸景像下定某種決心一般,「我去追,你別急。」他拔腿向外跑去。
……
「小雅?」安逸景跑出來,卻沒見了蘇紀雅的身影。他在周圍一陣尋找,終於在花壇下找到了她,她正躲在花壇下哭得正傷心,「快出來,小心裡面有蟲子。」他站在花壇外,伸出手,笑容如春風一般和煦。
蘇紀雅沒抬頭。
「剛剛是因為暖暖受傷了,我幫她處理一下傷口。我和御庭是兄弟,照顧暖暖是應該的。她被人欺負,我總不能坐視不理吧?」他頭一次耐著性子解釋起來,對於這樣的事情,他向來很少解釋,因為會覺得很麻煩。
他說了半天,蘇紀雅卻沒有任何反應。
「那我走了。」他起身向停車場走去。
「阿逸!」蘇紀雅慌忙起身,拉住他的手臂:「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這樣的。」
她從來都是願意遷就他的,多一次又有什麼關係。
蘇紀雅和安逸景一起回了他的公寓,這是她第一次來他住的地方。
本以為見到的該是亂成一團,臭襪子,鞋子亂扔的場景,沒想到卻是如此乾淨得不像話。面積不大的房子,每一處都收拾得井井有條。
「我請了鐘點工,每隔兩天會來幫我打掃。」安逸景隨手丟下開過門的鑰匙,將外套丟在了沙發上。
「鑰匙亂丟,小心找不到。」蘇紀雅趕緊撿起地上的鑰匙,手觸及金屬特有的冰冷那一刻,心中卻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安逸景從冰箱拿出一罐啤酒,一罐芒果汁,打開芒果汁遞給了蘇紀雅:「我這裡沒什麼喝的,將就點。」他的冰箱裡向來簡單得很,除了啤酒,就只剩芒果汁。
芒果汁,這個記憶已經有點遙遠了。
關於芒果汁的記憶,應該是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小得他自己都記不清那時應該是幾歲。那應該是一片海島之類的地方,古樸的小木屋,然後就是一個個金燦燦的芒果掛滿枝頭。
記憶中,遞給他芒果後的那張笑臉特別的溫柔,總是將芒果皮剝得乾乾淨淨,然後笑著瞅著他將芒果吃完。
媽媽——
這大概是他對於家人僅存的一點記憶了,那些畫面,早已被時光摧殘得只剩零星半點。
「我去做飯,你休息半小時就有飯吃了。」蘇紀雅拎著帶子,匆匆走向廚房。他們剛剛一起去了超市,買了好多他愛吃的菜。
「要不要我幫忙?」安逸景被從記憶中拉回現實,他衝著廚房的方向看去。他幾乎從來不進廚房,一個人,隨便吃點什麼都好。一個人正兒八經的坐在餐桌邊,反而會覺得愈發的落寞,孤單。
「不用——」廚房中傳出蘇紀雅歡快的笑聲。
蘇紀雅的手藝果然了得,短短半個小時,她竟然做出了四菜一湯,而且每道菜的賣相都相當的不錯。
「好香!」安逸景一臉饞相的看著桌上的飯菜,紳士的抽出一把椅子:「請坐——」
「你也坐。」蘇紀雅笑意盈盈的點頭,夾過一塊粉蒸□魚放在了安逸景碗中,「你先嘗嘗看,喜不喜歡這個味,不喜歡我再去做。」不可否認,她和安逸景交往,事業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可是,她真正愛著的是這個人,而不是他帶給她的這些虛名。
不管何時,他總是笑得一臉燦爛,可是一個人的時候,他眼中卻又會寫滿孤單。
「怎麼會不好呢?」安逸景將□魚放進口中,大肆稱讚起來:「好吃,比五星級酒店,不應該是比七星級酒店的大廚做得還要好吃。」他低頭大口大口的扒起了碗中的飯菜。
「再嘗嘗這個。」蘇紀雅又夾過一隻炸雞翅,「我秘製的醬料炸的哦!」她光顧著看他吃,自己去一口未動。
「很好吃。」安逸景點頭,一口咬掉半隻雞翅,止不住點頭:「一百分。」
「真有這麼好吃啊?那我們以後可以開店了。」
「是啊,很好吃。」
「……」
晚餐的氣氛很愉快,輕鬆。
無可否認,蘇紀雅卻是很賢惠,廚房的事料理得井井有條,飯後,她還煮了一杯玉米梨子水給安逸景,「看著你大口大口吃著我做的飯菜,我覺得好幸福。」她依偎在安逸景身邊,一臉幸福的閉著眼。
「我也很幸福。」安逸景淡淡笑著,低垂的眼簾將眼底的情緒斂下。
「阿逸,我們真的很合適,對不對?」蘇紀雅的嘴角笑得彎彎的,她忽然睜開眼,認真的看向他:「我們結婚好不好?」眼眸輕顫著,她有些不敢看向他的眼神。
她竟然真的就這麼做了,她向他求婚了。
「結婚?」
安逸景心神一震,眼底神情依然那般輕快,只是心底卻生出一份疑惑:「傻瓜,你還年輕,大有前途,太早結婚會影響事業的。」
關於這個話題,他從來沒有想過。他似乎早就習慣了一個人,一個人回家,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快樂或是悲傷。
「沒有關係,就算會影響到我的事業也沒有關係。」蘇紀雅搖頭,堅定的說道:「如果結婚了,我可以退出歌壇,那些榮譽對於我來說並不是很重要,以後我可以在家幫你做飯,等著你回來,可好?」
「好啊!」安逸景點頭,「不過這幾年我的工作行程已經排滿了,恐怕沒時間給你一個很完美的婚禮,不如再等等。」他起身,拿過沙發上的鑰匙,「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蘇紀雅微楞,一把拉住他:「今晚我留下來好不好?」她略帶羞澀地凝視著他,語氣有些小心翼翼。
「太晚了,你留在這裡不太好吧!」安逸景一如既往的淺笑,故意裝作沒懂她的意思:「因為家裡一般只有我一個人,客房沒有收拾的,怕你住不習慣,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蘇紀雅咬唇,半晌,終於輕輕點頭:「好,你送我回去吧!」
歌曲因為換了安逸景來唱,錄製過程變得順暢無比。對於兩人的再一次合作,外界紛紛傳言,兩人關係不一般,再加上安逸景公開承認過的女友蘇紀雅,這一段關係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起來。
寧暖陽收工,卻接到了任子萱的電話約她吃飯。她欣然前往,卻是很久沒有和子萱見面了。
根據任子萱給的地點,她讓司機送她到店外。這家店主營燒烤,各類燒烤食物應有盡有,而且還有精緻美味的甜食。
「暖暖,這邊。」
寧暖陽一進店,進看到任子萱在靠窗的一邊衝她招手。
店內的裝飾濃墨重彩,黑色的地板鑲著大紅色的邊兒,牆壁是很深很深的橙色,倒是很符合燒烤的感覺。
「我遲到了。」寧暖陽注意到牆上的鐘,和他們約定好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主要是因為路上堵車,「那…就罰我買單好了。」
「好。」任子萱點頭同意,她的短髮似乎更短了幾分,身上照例穿著破破爛爛的牛仔褲和休閒襯衫,「這段時間怎麼到處都是你和安逸景的緋聞啊?」她一眼瞟過牆上的電視,正在說著寧暖陽和安逸景的新聞。
「炒作啊!」寧暖陽對此已經具有了一定的免疫功能。這件事,她和安逸景三緘其口,可是他們越不說,那些媒體就越緊咬著他們不放。
「也對,娛樂圈炒作是常態。」任子萱點頭,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菜單:「既然你買單那就我點菜了。」
「好啊!」
菜上得很快,都是一些生食,桌上的小炭爐燒得正旺,烤板上的油也燒熱了,正吱吱冒著熱氣。
「哇,美味大餐啊!」任子萱拿過幾串烤雞翅上烤板,「茲茲——」熱油一下子跳得老高,「暖暖,快,多放點東西在上面烤,不然待會吃不夠的。」
「好。」光是聞著那香味,寧暖陽就已經開始流口水了,她拿起碟子裡的魷魚串,鴨掌之類的全部放在烤板,一邊扇著火,還一邊灑上不少的辣椒粉之類的東西,「好香!」她好久都沒吃過這樣的東西了,在家裡,杜御庭不會允許她吃,他總嫌這樣的東西不夠衛生,不夠營養,反正他不在,她今天非要吃個夠。
炭火紅紅的,映得兩人的臉龐也跟著紅紅的。
「兩位請慢用。」服務員端來兩份檸檬玫瑰茶放在了桌上。
白瓷的圓形杯子,杯底沉著兩片黃亮亮的檸檬,水中開放著一朵朵鮮紅的玫瑰。
「我們沒點這個。」任子萱看了眼已經結賬的菜單。
服務員微微一笑,解釋道:「兩位是店裡今天第一百桌顧客,這是本店特別贈送的,檸檬玫瑰茶特別適合燒烤的時候喝,可以排毒養顏。兩位慢用。」
「謝謝。」寧暖陽捧過一隻瓷杯,小小的啜上一口:「真好,還有贈品。」這裡的檸檬玫瑰茶果然特別香,有檸檬的清香,還有玫瑰的幽香。
「真的很不錯。」任子萱也捧著杯子點頭。
兩個小女生一邊吃一邊不停的往烤板上放東西。
「這家店的東西不錯,價格也很公道。」寧暖陽一邊吃著,一邊往烤板上加了一些油,她咬下一口雞翅,卻見任子萱死死盯著她身後,傻愣愣的張開了嘴,一副萬分驚訝的模樣,「暖暖——」任子萱伸手指指她身後。
寧暖陽回頭:「裴子揚——」
「暖暖,我好想你。」裴子揚眼底含笑,性感的嗓音飄飄然然傳來:「想我沒?」他雙手撐著桌子,俯身將寧暖陽圈在其中,一口咬走了她手中大半截兒雞翅:「暖暖烤的東西就是好吃。」
「你吃我的雞翅?」寧暖陽的眉毛陡然皺成「川」字,一陣哀悼不捨之後,將雞翅扔進了垃圾桶。
「哥,暖暖是我的客人,你不能……」任子萱一臉正色的看向裴子揚。
裴子揚點頭,「當然,既然人是你請來的,我今天自然不會怎麼樣,我現在只是想和你們一起吃東西而已。」說罷,他大喇喇的挨著寧暖陽坐下,「暖暖不會介意吧!」他伸手拿過寧暖陽已經烤好的雞翅大吃起來。
「當然介意。」寧暖陽氣勢洶洶的看著他一口又一口的咬著雞翅,頓時只覺心如刀割啊,「喂,你亂吃別人東西,你想把病傳給大家嗎?有病不在醫院好好待著,在外面亂跑什麼啊?」
裴子揚拿著雞翅,一陣愕然。
卻見寧暖陽和任子萱一陣眼神交匯,任子萱會意,大聲嚷嚷道:「裴總啊,你不是上星期去美國感染了重症禽流感嗎?你病還沒好,從醫院偷偷跑出來,把並傳給別人怎麼辦?這病是要死人的。」
裴子揚表情呈石化狀。
周圍人也剛好聽到了他們這桌的對話。
「經理,快把那人弄出去。」有人大聲喊道,「不然我們就走了。」
「對,對。」
一陣鬧騰之後。
經理帶著口罩出現在裴子揚面前,「這位先生,您……」
裴子揚剛欲動怒,卻見身後上來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抬著裴子揚往外走。
「我沒病。」裴子揚怒吼著。
「有病的人都說自己沒病。」醫生搖頭,看了看暴怒中的某人,還補上一句:「先生,我看您可能侵蝕了腦神經。」
「耶——」
寧暖陽和任子萱相視一笑,「我們成功打敗了怪獸。」
「我都一直沒敢喊你出來吃飯,就怕我哥……」說道這裡,任子萱神色有些黯然,哥哥,陸子遠,似乎她身邊的每個人都和暖暖有關。
「我……」寧暖陽笑著拿起杯子,卻忽然覺得有些頭暈。
「暖暖——」任子萱也開始覺得眼皮有些重,「茶,這茶……」她甩甩頭,倒在了桌上。
以簡單的黑白色為主色調的房間內,女傭正忙著將床上的被子鋪好。身材碩長的男人小心翼翼放下手中沉睡過去的小人兒,細細凝視了好一陣,才向外走去。
「看好她,如果看不住人,你們也不必留著浪費糧食了。」
「是。」
房間的內被關上,房內陷入沉默。
許久之後,床上的小人兒睜開眼,一骨碌的爬了起來。她早就醒了多時,裴子揚的豬手在她臉上掐的時候,她就醒了。
那丫的,居然玩陰的。那杯贈送的檸檬玫瑰茶絕對有問題,天上果然沒有白白掉下的餡餅,好在她喝的不多,並沒有昏得很徹底。
寧暖陽奔至窗邊,看著裴子揚坐上車,車子走遠,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手機被收掉了,房間內也沒有電話,想找人求救也沒辦法。子萱喝的檸檬玫瑰茶比她還多,估計這會兒也沒醒,看來她得像辦法自救了。
巡視房內一周,唯一的出路就只有這扇窗戶和門。她現在在的樓層是三樓,樓層不算高,關鍵是這每一層可不矮。每一層的層距有八米左右,三個八米,就算下面是草地,估計這跳下去不死也得殘廢。
如果走門,門外應該是有保鏢守著的。寧暖陽彎腰,趴在地上從門縫中向外看去,估計門外最少站著三個以上的人,想從正門跑似乎也是不可能的。
寧暖陽在房間內左顧右盼的逛了逛,沒想到裴子揚這丫的還挺有品味的,房內都是上檔次的高檔貨。
「咚咚——」她閒來無事,開始亂叩地板牆壁,搞不好有什麼暗道之類的呢!沒想到床邊有一塊地板敲著聽著那聲音,貌似真是空心的。
她使勁扣著地板的邊緣接縫處,卻怎麼也掰不開。她索性脫下高跟鞋,用堅實的鞋跟敲打著地板。
「吱——」門打開,房內的異動引起了門外人的注意,「小姐,有什麼事情嗎?」
寧暖陽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舉起高跟鞋,「我鞋子壞了,再修呢,哈哈。」她又用鞋跟敲了敲地板:「沒事,有事我會叫你的。」
「好的。」男人點頭,再次關上門。
「嚇我——」寧暖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再去扣地板時,這次卻很輕易就打開了。沒有出現她以為的密道之類的東東,地板下是個暗格,裡面有一隻紫檀盒子。
打開,裡面放著一些密密麻麻的資料。
寧暖陽大失所望的隨手翻了翻資料,準備放回時,卻發現資料上醒目的標題——D。S企劃案。
怎麼會?
D。S的企劃案怎麼會在裴子揚這裡?寧暖陽接著往下看,內容她不是太懂,但是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D。S內部出現內奸了,而且根據資料的年份來看,裴子揚和這個人的合作已經不止一次了。
可是,杜御庭為何一直都沒能發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先帶走。」她小心翼翼將資料塞進口袋,可是根本裝不下。想了想,她打開門:「我要一台筆記本,我一個人在房內好無聊。」她趁機看向房外的佈局,她所在的房間應該是在長廊中間,不知道下樓是往左還是往右。
「這……」門外的保鏢臉上現出一絲為難。
「給你們主子打電話,就說我要一台筆記本,不要聯網,給我下些電影和遊戲就可以了。」
保鏢不再遲疑,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不多時,一台嶄新的白色筆記本被送到了房內。
「謝謝。」寧暖陽接過筆記本,仔細鎖好門,她拔下自己脖子上造型誇張的裝飾項鏈,事情就是這麼巧,這兩天她在和一家電子企業接觸,對方有意邀請她和安逸景一起錄製廣告曲,這不,送了她一個新款的項鏈u盤。
雖然很少接觸電腦,但是她敲鍵盤的指法卻十分靈活,對鍵盤似乎也十分熟悉,這些資料雖然她不太懂,可是似乎還大有內容內,她得想辦法把它全部弄進U盤帶走才好。
「咚咚——」
「小姐,我給您送飯上來了。」
寧暖陽一驚,感覺拔下U盤,將電腦調到遊戲頁面:「來了。」她打開門,接過飯,「我吃完了把碗放門口,別打擾我玩遊戲,不許喊我。」她再次關上門。
飯菜還是不錯的,菜的份量不多,卻很多樣,兩碗白米飯,一共十個菜式,每種口味的都有。
先吃飽,吃飽了才有力氣想辦法逃跑。
寧暖陽飯飽之後,手腳麻利的將那一疊厚厚的資料輸進u盤,然後在將電腦上的記錄銷聲匿跡,裴子揚不是笨蛋,這電腦他待會必定會查看她幹了些什麼事情的。
接下來就是要策劃如何逃跑了,她身上有三枚威力巨大的微型炸彈,是杜御庭為了讓她以防不測,特意訂製的,炸彈不大,一直藏在手腕的手鏈上做裝飾。但是據說威力很大,足足可以炸掉一座房子。
今天,是它一顯身手的時候了。
寧暖陽拿著手鏈上取下來的三顆星形的寶石類的東東,瞇著眼研究了半天,這只能從窗戶這兒丟下去,而且不能離房子太近,否則她也會被活活炸飛。也不能太扔遠,至少得讓這房子裡的人有感覺到地板晃動,然後全數跑出,這樣她才有機會逃跑。
只能往樓下二十米開外的空地上扔,希望不要傷及無辜才好。
「砰——」一聲巨響在庭院內炸開,煙霧漫天,房子震動。
「地震了——」
「快跑!」
屋內,不少人跑了出去。
寧暖陽趴地上看了看門縫,門外那幾雙腳似乎還在。
「砰——」又是一顆炸彈爆炸,威力似乎更大了。
「砰——」第三顆,人群打亂,她門外的腳終於消失。
「好機會。」寧暖陽打開房門,左右張望的考量著該往哪兒跑。這時刻,如果選錯了,可能會前功盡棄。
「跟我來!」一雙手拉過她,那是一雙柔軟的手。
不知道跑多少轉角,吸進了多少灰煙,寧暖陽被塞進一輛車子後車廂的座位底下掩裝著的小縫隙,這地方空間狹小,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許小姐,您要出去嗎?」有人攔住了車子,正在啟動的車子停了下來。
「檢查吧!」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
車門打開,一絲光線傳進來,然後關門。
行駛了一段距離後,在寧暖陽幾乎窒息的時候,車子終於停下了。
「光——」車門拉開,座椅被掀開,寧暖陽從車上滾落下來,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著,她真的差點就死於缺氧了。
「你沒事吧?」有人遞過一瓶水。
「謝謝。」寧暖陽坐起身來,眼前的人卻讓她驚呆了「許佳黛?」怎麼可能這麼巧,每次許佳黛都能救到她。
許佳黛從車內拿出一個包包,「裡面有一些零錢和一支手機,你趕緊走,到了安全的地方讓杜御庭來接你,手機用完後馬上把裡面的卡丟掉。」她將包包塞在了寧暖陽懷中,「快走。」
「你為什麼一次次幫我?」寧暖陽拽著包,卻不解許佳黛為什麼每次都能在她有困難的時候出現。
許佳黛搖頭,淺笑到:「我不是幫你,我是在幫我自己。只有讓你好好的留在杜御庭身邊,我才能待在他的身邊。」她說的他,是裴子揚,如果他的身邊有了寧暖陽,她就真的什麼也不是了,他不再會需要她。
「謝謝。」寧暖陽匆匆道謝,踩跟高跟鞋,沿著鋪滿碎石子的小路一路小跑去。
她頭也不回,躲躲藏藏的跑著,跑進了鬧市區,也不敢在某一處停留。
她不停往家中打電話,電話卻每每接起,沒人吱聲,然後被掛斷。是電話出現了問題還是線路故障?她打杜御庭的手機,得到的卻是「暫時無法接通」的忙音,他現在應該是在開會。
怎麼辦?
這個地方她不熟,不敢亂坐車,如果剛好遇到了裴子揚的人,那豈不是又會被捉回去。
幾名彪形大漢行色匆匆出現在街上,為首的那人她見過,是裴子揚的人。
寧暖陽小心翼翼的躲在電線桿後,生怕會被人發現。
「小姐,需要幫助嗎?」一輛藍色的車停在了她的身邊的路上。
寧暖陽縮著脖子向前張望一陣,那幾人正朝這邊走來,她一咬牙,鑽上車,「麻煩你趕快開車。」
「好的。」
車子飛快啟動,司機沒有問她目的地,也沒有問她是不是遇上了什麼麻煩,而是一直開著。
寧暖陽隱隱感到了不安,「你要去哪兒?麻煩前面聽一下,我要下車了。」她才逃出一個陷阱似乎又掉進了另一個陷阱,她得趕快回去才好,U盤裡的東西,她要交給杜御庭。
「停車啊,你快停車。」她拚命拍打著車窗,司機似乎卻沒有絲毫要停車的意思。
車開了很久,終於在一幢古堡類的建築面前停下。
「寧小姐,請——」有人恭敬的為她打開車門。
「你們知道我?」寧暖陽略微吃驚的瞪大眼,那人卻只是笑而不語。
她跟著那人向裡走去。
鋪滿鵝卵石的笑道。
開滿滿天星的小院。
「暖暖——」一襲灰色休閒裝的男人正坐在木質的小方桌邊沏茶,神色一片悠然,「坐。」
「言睿風。」寧暖陽更加覺得奇怪了,「你請我來有什麼事嗎?」她盡量的顯得鎮定和從容,言睿風現在是敵是友還尚未可知。
「別介意我用這樣的辦法請你來,我需要你的幫助。」言睿風淡笑著,遞過一杯水放在了寧暖陽的面前,「暖暖,我只能拜託你,懇求你了,咳咳——」他用手掩住唇輕咳著,手顯得有些枯瘦,血管隱約可見,面色比上次見面更加蒼白幾分。
「你生病了?」寧暖陽生出幾分疑慮。
「老毛病了,不礙事。」言睿風搖頭,原本帶著笑意的眸子又黯了幾分,「如果你願意幫助我,我會盡我的一切能力來滿足你提出的任何要求。」
幫助?
要求?
寧暖陽不懂,卻也察覺出了事情沒這麼簡單。
「你看看這個。」一份厚厚的資料被遞到了寧暖陽的面前,「咳咳。」言睿風再次劇烈咳了起來,「咳咳——」這一次咳得頗為吃力,他的臉頰又白轉紅,由紅轉灰。
他慌亂的從口袋中掏出一瓶藥,倒出兩顆吃了下去,好一陣才恢復正常。
「這個是…你名下的所有財產?」寧暖陽只是粗略的看了眼手中的東西,言睿風沒想到竟然還是個頂級富豪啊,光是房子都有五十餘套,而且是在全球各個黃金地區。
「對。」原本黯然的眼神瞬時又亮了起來,「我想拜託你說服杜御庭接受我一半的財產,幫我照顧我的弟弟言謹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又變得沉重起來。
寧暖陽更加不解,「為什麼要杜御庭照顧言謹風,你……」她打量著言睿風蒼白的臉色和瘦得厲害的身形,視線觸及他手邊的藥瓶:「難道你……」她大膽猜測著。
「你很聰明。」言睿風點頭,聲音中透出幾分疲憊,「肺癌晚期,已經無藥可救。」他眼中並沒有對死亡的恐懼,只是提到言謹風時語氣中多了幾分不捨:「言家就我和謹風相依為命,我走了,就只剩他了。我不能讓他一個人無依無靠的留在世上,我得把他安排好了才能放心的去。」
「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選上了杜御庭?」
言睿風猶豫著,思考半晌,說道:「我父母是被仇家所殺,如果有朝一日他獲悉言家還有人,定會上門尋仇,我走了以後,能保護他的,只有杜御庭了。」言睿風頓一頓,輕聲說道:「謹風小時候受過刺激,心智有時候與常人有偏差。」他伸手指了指腦袋。
寧暖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怎麼可能?
「我不會騙你的,謹風大部分時候還是很正常的。」言睿風苦澀的笑著,桌上茶杯中氤氳的霧氣擋住了他的眼神,「你可以幫助我說服杜御庭嗎?」
寧暖陽低頭,半晌,神色堅定的看向他,「好,我們來做交換。你幫我查我的過去,我想辦法讓杜御庭答應你的要求。」
過去。
她的過去彷彿成了一塊不可觸及的領域,每每問及,杜御庭總是四兩拔千斤的一語帶過,她實在不好多問。
「好。」言睿風答應得很爽快。
「少爺。」秦妍快步上前,接過杜御庭手中的筆記本,這才注意到,他的手中竟然還舉著兩串白色的棉花糖。
「暖暖呢?」杜御庭的眼神淡淡的從秦妍身上掃過。
「少夫人還沒有回來,中午的時候她和任小姐約好了一起吃午飯。」秦妍笑著回答道,在杜御庭面前放下一雙拖鞋:「少爺,請換鞋。」
「不用。」聞知小人兒不在家,杜御庭的心情頓時變得鬱悶起來,他直接越過秦妍,小心護著手中的棉花糖,準備找個合適的地方放著,這樣暖暖一回來就可以吃到了,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叮叮!」
大廳內電話響起。
秦妍如受到驚嚇一般,飛奔至電話旁,「喂?喂?」片刻,她皺著眉掛斷電話,自言自語的說道:「怎麼不說話?」她放下電話,手心直冒汗。
「叮叮!」電話再次響起。
秦妍手腳飛快的接起電話,「喂?你打錯了。」她掛斷電話。
杜御庭準備上樓,卻對兩次打來卻又未果的電話生出了些許的疑慮。
「叮叮!」電話響個不停。
秦妍的臉色有些凌亂,她不耐煩的接起電話:「說了打錯了。」她掛斷電話,欲拔出電話線,見杜御庭緊盯著她,她笑道:「大概是線路故障,老打錯,我待會讓人去看看。」
「插回去。」杜御庭沉聲命令著,腳步沉穩的從樓梯上走下。
秦妍的神色卻愈發的慌亂起來。她顫抖著手,幾次才將電話線插回電話接口上。
「是誰打來的?」杜御庭坐在沙發上,眼神讓人心底發毛。
「我…我不知道。」秦妍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她不敢看杜御庭的眼睛,手不安的揪住衣服下擺。
「你有三秒鐘的時間說實話,過了這個時間再想說可就沒機會了。」杜御庭狀似漫不經心的語氣,一派平靜的面容,眼神內卻蘊含著凌厲的殺氣。
「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是別人打錯了。」
「一!」
杜御庭慢悠悠的數了起來。
「二!」
「叮叮!」電話再次響起。
杜御庭接起電話,「暖暖?」
大廳內口緩緩傳來高跟鞋的聲音。
「少夫人!」這是管家的聲音。
寧暖陽疾步走進來,和她一同進來的人正是言睿風。
「少,少夫人?」秦妍面色灰暗的回頭。
「暖暖!」杜御庭上前,擁過她,「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她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疲憊,而且衣服上沾著塵土草屑,臉頰邊似乎還有些小小的擦傷。
「痛不痛?」他心疼的撫摸著她白皙的臉頰。
「沒事。」寧暖陽搖頭,一步一步朝著秦妍靠近,「啪——」她甩手,一個耳光重重落在秦妍臉上,「收了裴子揚多少錢?你竟然這樣來出賣我,出賣D。S。」如果不是今天被裴子揚抓走,有些事,大概永遠都不會被揭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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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除夕快樂





第六十九章
更新時間:2013-2-10 9:08:10 本章字數:12649

秦妍捂著臉頰,一臉愕然之意,「暖暖姐,你在說什麼?我不懂,什麼錢,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
「明知道我被裴子揚帶走,還故意掛斷我的電話。」寧暖陽冷眼看著秦妍,眼中揚起一片失望之色,「小妍,我是真的拿你當親妹妹一般看待,所以哪怕是你背著我半夜拿牛奶去書房給御庭,或者是片場故意挑撥我和其他藝人關係,我都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你……」
「原來你早就知道,早就知道我居心不良!」秦妍失魂落魄的喃喃念叨著,忽然情緒激動的大吼道:「你都知道為什麼不揭穿我?看我像小丑一樣很有意思嗎?我曾經在馬戲團待了七年,每天的工作就是讓人當小丑一樣耍著,我以為,我終於可以看一次別人的戲,沒想小丑還是小丑,終究成不了主角。」
在台上,她的任務就是和那些狗熊,大象,小狗一起表演,逗台下的人發笑。她好不容易才逃離了那個地方,她不想再過那樣的生活。只要有錢,只要有地位,她的人生就會完全不一樣,她可以將那些恥辱徹底洗刷掉的。
於是,她答應了裴子揚的要求,並且還想要取代寧暖陽。
「從你跟我回來起,裴子揚就找上了你,期間你一共收了他五億人民幣,任務是幫助他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寧暖陽拿出幾張轉賬憑條,繼續說道:「你還曾試圖盜取D。S企劃案,對嗎?」
這一趟,倒真是收穫頗豐。
「你都知道,你都知道……」秦妍臉色慘白的瞪著寧暖陽手中的銀行轉賬憑條,那是裴子揚給她打錢後留下的憑證,「你知道我一次又一次的欲對你不利你為什麼不早說?你知道我根本就是個壞人你為什麼不早說?」
「夠了,誰允許你對暖暖大吼大叫。」杜御庭冷聲喝住她,將小人兒擁進懷中,冷聲說道:「我早就想揭穿你,只是暖暖一直想給你一個機會。」
「原來你們都知道,都知道,只有我一個人是傻子,你們一定會覺得很好笑吧!」秦妍踉蹌著腳步,忽然神色慌亂的抓住寧暖陽的手:「暖暖姐,你給我個機會,原諒我,我沒想過要害你。我只是,只是想有個安穩的日子……」她不想再過以前那樣的生活了。
「養虎為患,後患無窮。」寧暖陽轉身,決絕的不再看她。
杜御庭揮手,衛翼拉過秦妍,「走吧!」
「暖暖姐,暖暖姐……」秦妍不甘心的呼喊著。
「別多想,是她自己造成的這一切。」杜御庭柔聲安慰的神色不安定的小人兒。
「不要太為難她,讓她有個安穩的地方過日子就行。」寧暖陽多少還是有些難過的,秦妍,她是真心想要對她好的。
「嗯,我知道的。」
寧暖陽大致和杜御庭講了事發的經過。
「言先生,謝謝你送暖暖回來。」杜御庭客氣的道謝,點頭示意管家奉上準備好的謝禮,「一點薄禮,言先生別嫌棄。」
管家打開包裝精美的用紅色錦緞包裹著的方形小盒,裡面是一塊顏色瑩白的圓形玉珮,玉珮玉質通透,色澤瑩潤,一看就知道定是價值不菲之物。玉珮下吊著紅色的穗子,那式樣,更加說明了玉珮的年代久遠。
「杜少出手果然闊綽,言某實在是不敢當此重謝。」言睿風淺淺笑著搖頭,婉拒了杜御庭的答謝。「咳咳!」他壓低聲音輕咳著,身上的黑色西裝,將他的臉色襯托得更加蒼白,「如果可以,希望你能答應我上次和你說過的事情。」
他不日即將離去,他無妻無子,除了謹風這個唯一的弟弟,便再也沒什麼放不下的了,只是他走前,得找到個可靠的人照顧謹風。
杜御庭,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抱歉,我沒有辦法答應你的要求。」杜御庭搖頭,一手抱過身邊的小人兒,「寶貝,累了沒?我抱你上去休息?」
「不用。」寧暖陽打著哈欠,強撐著逐漸沉重起來的眼皮,撒嬌道:「老公,可不可以考慮一下言大哥的……」
薰衣草長勢正旺,放眼望去,一片紫色。寧暖陽經常會待在薰衣草花海中,坐在鞦韆上,一待就是一天。
「猜猜我是誰?」一雙大手自身後蒙住了她的眼睛,傳來的是一個刻意壓低幾度的聲音。
「嗯——」臉上揚起幸福的笑,寧暖陽故意拖長聲調,擺出一副苦惱的模樣:「蜘蛛俠!」
「不對,再猜!」某人頭上掉下兩根黑線,自己和那東西根本不是一個品種的。
「蝙蝠俠!」
「不對。」某人的聲音裡多了幾分咬牙切齒。
「海盜?」
「你電視看多了。」帶著幾分慵懶的聲音響起,蒙在眼睛上的手背拿開,杜御庭咧著白森森的牙齒,壞笑著將她撲到在薰衣草花叢中:「我是大灰狼,專門來吃一隻叫寧暖陽的小白兔,我來看看,哪裡最好吃!」他低頭,一口啃上她白皙的脖子。雖說是啃,卻根本捨不得用上半分力氣,只是用舌頭舔舔罷了。
「癢~」她弓起身子,掙扎起來:「老公,會癢啦!」
「癢?哪裡癢?老公幫你抓抓。」大手襲上她的背脊,他壞心的故意胡亂摸索起來。
「不要啦,快把手拿開。」明白他的意圖,她的一張小臉紅透,大力的掙扎起來,「會被人看到的。」現在是白天,花園內經常有人來。
「不會,沒人敢過來。」杜御庭低頭咬住她的唇,黑眸朦朧,聲音略帶沙啞,「乖乖,讓老公親親……」他的唇下移,吻上她分外誘人的鎖骨,如品嚐美味的食物一般,細細品味著。
「庭哥哥。」柔軟甜美的聲音傳來,不知何時竟有人走近。
「珊妮?」杜御庭抬頭。
「快起來。」寧暖陽低聲推搡著杜御庭,嘟嘴怨道:「都怪你!」
「傻瓜,沒關係,珊妮不是外人。」杜御庭起身,抱起被壓在花叢中的小人兒,介紹到:「寶貝,這是汪家的三小姐汪珊妮,也是自小和我一起長大的。」
「庭哥哥,這是你和我聽過的暖暖嗎?」汪珊妮身著休閒裝,黑髮紮成馬尾,笑容熱情大方,「暖暖,我是珊妮,這次回來可能要打擾你和庭哥哥一段時間了。」
「你要住這裡嗎?沒問題,我幫你準備房間。」寧暖陽點頭笑著,多一個人,又會熱鬧很多,太好了。
「怎麼?終於捨得來公司給我幫忙了。」杜御庭和汪珊妮說話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對待自家親人一般的和氣,「小丫頭,一年不見,好像還長高了不少。」
「庭哥哥,你再笑話我,我就和暖暖告狀,讓她來治你。」汪珊妮不服氣的看著杜御庭,想了想,又拉過寧暖陽的手,親暱的說道:「暖暖,庭哥哥欺負我,你可得幫我。」
「想得美,暖暖是我老婆。」杜御庭伸手攬過小人兒,低頭在她唇上偷了個香,「說,幫誰?」他一手撫上她的腰肢,不動聲色的威脅起來。哼哼,你懂的。
「當然是幫珊妮。」哪知,寧暖陽寧死不屈啊,這話說得是理直氣壯,「我們的槍口一致對外。」她指的是性別。
「對外?」杜御庭豎起眉毛,一把扛過她在肩上,嚇得她尖叫連連,「快說,幫誰?」這是赤luoluo的威脅。
「幫珊妮,就幫珊妮。」寧暖陽非但不懼怕,反而叫囂得愈發厲害起來:「就是幫珊妮,你把我摔下來吧!」她才不信他捨得。
「小壞蛋,我才不會把你摔下來,摔壞了我去哪兒再找一個老婆。」杜御庭蹲身仔細著將她放在地上,一把拉過她低聲在她耳畔說道:「我要直接把你帶到房間去狠狠的蹂躪一番。」他邪笑著,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
說走咱就走,該出手時就出手,杜御庭一把抱起小人兒,大步向屋內走去。
「庭……」汪珊妮站在原地,一臉呆傻狀,庭哥哥這改變也太大了吧!
病房內,陸子遠一臉蒼白躺在病床上,短短的兩個多月時間,他再次住進了加護病房。
已經過了二十四小時,他卻還沒能醒過來。
「冷醫生,陸子遠不會有事的,對不對?」任子萱坐在床頭,小心翼翼的觸摸著他蒼白的臉頰,為什麼每次只有等到他如此模樣的時候,她才有機會這麼靠近他。
「我不知道。」冷然搖頭,心事重重的看了陸子遠半晌,轉身向外走去,「你好好照顧他,醒了再叫我。」
發現陸子遠的時候,桌子上只剩已經燒完的粉色燭油和兩隻苯巴比妥的空瓶子,凌依依的相片,被陸子遠緊緊抱在懷中。他的手冰涼,卻依舊將凌依依的照片抱得緊緊的,嘴角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走進辦公室,冷然關上門,從辦公桌的下面拖出一隻圓形的小罈子。
「阿遠,你別怪我,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是為了你好。」冷然拿過窗前的花盆,用小鏟在花根下挖出一個洞,將小壇中的粉末狀物體一點一點撒進去。
他在DNA比對中動了手腳,這根本就不是凌依依的骨灰,是他篡改了結果。可是,他不會後悔這麼做,他這麼做,對所有人都是最好的選擇。
有時候,權衡利弊,要幾處顧全很難。
而他,選擇保護她。
「冷醫生,你在幹什麼?」門被推開,任子萱盯著桌上的花盆和未倒完的粉末,喃喃念叨到:「這根本就不是凌依依的骨灰對不對?」她總覺得冷然不對勁,她跟蹤了他好久,這才發現了一點端倪。
「沒有,這只是一點花肥,你想多了。」冷然銳利的眼神飛快掃過任子萱連,一刻也不停的將其與的骨灰倒進花盆的洞中,準備動手掩埋。
「這明明就是骨灰,你騙不過我的,我是學法醫出身的。」任子萱奪過冷然手中的小鏟,質問道:「你化驗的根本就不是凌依依的骨灰對不對?你為什麼要騙陸子遠?凌依依死了,他也不想活了,你想害死他嗎?」
「抱歉,我並沒有想過他會自殺。」低沉的聲音在空中響起,冷然閉上眼,說道:「這確實不是凌依依的骨灰,可是我們也找不到凌依依的下落,你想過沒有,如果讓阿遠知道這不是凌依依的骨灰,如果他以為凌依依沒死,而又找不到她,他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去找暖暖,陸子遠說過,暖暖和凌依依很像,我去找暖暖來驗DNA,說不定她就是凌依依…。」任子萱神情激動的衝出去。
「你瘋了——」冷然一把拉回她,呵斥道:「你想讓阿遠死得更快點嗎?如果寧暖陽真的是凌依依,她怎麼可能會不認識阿遠,你這樣貿然把她帶過來,如果惹來了杜御庭,你想過後果沒有?」
「可是……」他就這樣躺在病床上,完全沒有半點求生的意志。
「你就當做什麼也沒看到,我會讓阿遠好起來的。」冷然用手掩埋了那一捧骨灰,他可以用他的這一輩子去補償阿遠。
卻惟獨不能……
一片蔥鬱的草坪上,陽光暖得有些發燙,坐在白色歐式小圓桌旁的那人卻穿著厚厚的毛呢外套,身上蓋著厚毯子,即使是這樣,他的手仍然冰冷。
「杜少!」言睿風努力打起精神來,笑容比上次更加蒼白幾分,「我上次的提議,你考慮得怎麼樣?」他的頭靠在高高的椅背上,虛弱得連說出這番話都喘息得厲害。
這幾日,他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昏睡的時候越來越多,他擔心,自己只怕是時日無多了,而謹風,他還沒有安排好。
「我沒有興趣。」杜御庭搖頭,起身欲走。
「那不如我們來做筆交易。」言睿風聲音提高幾分,彷彿是用盡全身的力氣來留住杜御庭,他此刻的表情是孤注一擲,「看了這個,也許你會改變主意的。」
他從後拿出一份資料放在桌上,資料上有一張寧暖陽的照片,不,應該是凌依依。
「寧暖陽和凌依依是同一個人,對吧?」言睿風沉沉笑著。
「你想要說什麼?」杜御庭猛然拿起桌上的資料,臉色驚駭,半晌才說道:「知天下的情報果然不容小覷。」
「是杜少夫人拜託我查的,我想她一定是對自己的身世有一定程度的懷疑,所以才會私下拜託我,我暫時還沒有答覆她。」言睿風吃力的又拿出一份資料,「如果你希望我給她的是這一份也行。」
這一份資料上,言睿風調查的結果和寧暖陽現在的生活基本符合。
「好,我答應你。」杜御庭神色慎重的點頭,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
「杜少果然是聰明人。」言睿風滿意的笑著,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將第一份資料燒掉,灰色的灰燼被風揚起,飄落得漫天飛舞。也許幾日後,他也會像這燃燒過後的紙灰一樣,只剩下灰燼。
但無論如何,他已經為謹風安排好了以後的路,他可以放心了。
杜御庭雖然萬般不情願,但終究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他不必擔心杜御庭在他走後會反悔。杜御庭雖然手段強硬,狠辣,卻不是那般無信小人。
他可以相信他。
「簽完字,我名下所有的產業由你和謹風平分,如果可以,請你善待謹風。」
杜御庭心情煩悶的奪過筆,龍飛鳳舞的字體十分大氣。「我先走了。」他起身,拿起其中一份協議,向外走去。
手中幾張輕飄飄的紙彷彿千金般沉重,他拿著的不是紙,而是承諾。沒想到,他竟也會有這樣被人脅迫的時候,留下言謹風在身邊,終究是個禍害。可是,現在他卻沒有辦法不去接受言睿風的提議。
身後,言睿風嘴角高揚,雙目闔起,長長的舒了口氣,斜躺在椅子上,很久沒有一絲動靜。
言睿風於當晚去世,寧暖陽在同時收到了一份他派人送來的資料。她拜託言睿風查的事,他果然守信,調查的狀況和她現在的情況基本是一樣的。
看完沒多久,資料上的字就消失得一乾二淨,言睿風做事果然謹慎。
「暖暖——」
寧暖陽抬頭,眼前的人竟然是言謹風,「謹風?」她欣喜的衝上前,卻被隨後進來的杜御庭伸手攔住,她直直撞進他懷中,「你把人家鼻子撞痛了。」她摸著鼻子,不滿的抬頭。
客廳的燈明明很亮,可是杜御庭的眼神卻有些黯淡。
「寶貝,謹風暫時會住在我們家。」杜御庭一手緊緊將她抱入懷中,一手不捨的輕撫著她紅紅的鼻頭,他的眼神讓人有些看不懂,有擔憂有害怕,「不許跟他靠太近。」
言睿風說過,他死了,這個秘密會成為永遠的秘密的。
「知道了。」寧暖陽不服氣的嘟著嘴,轉眼就把杜御庭的話拋到了腦後,「謹風,走,我帶你去樓上看看,選一間你喜歡的房。」有了珊妮,又多了謹風,家裡會熱鬧很多呢!
言謹風穿著一身的白色,燈光在他週身暈下淡淡的卻又耀眼的光圈,他淺淺笑道:「暖暖,你弄錯了,這不是我家,我還要回去,我哥在家等我。」他的眼底一片澄淨,透徹。
寧暖陽錯愕,言睿風不是已經。
見到杜御庭使來的眼色,寧暖陽卻又忽然醒悟過來,謹風的精神,似乎出現了一絲一場,也許是受到了言睿風去世的打擊,畢竟他們兩兄弟一直相依為命。
「謹風,你以後就住在這裡好不好?」寧暖陽喉頭有些發緊,不知道該怎麼對謹風說這件事。
可是,不用解釋,言謹風竟然乖乖點頭,「好啊!」
他隨著她一起上樓,對她親近得很,杜御庭雖然不甚放心,卻也只得暫時由著他。
言謹風看過諸多房間後,挑了一間裡淺藍色壁紙的房間。
淺淺的藍色,白色的羊絨地毯,和言謹風180有多的個子實在是有些不符合,可是他的表情卻很滿意。他似乎是喜歡比較淺,比較清淡的顏色。
「喜歡嗎?看看還需要什麼,或者覺得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寧暖陽輕聲問著。
「這樣就可以了。」言謹風點頭,眼底忽然沉陷出一絲驚痛,「暖暖——」他伸手抱住她,「我好難過,可是我記不清是為什麼難過?」
心,彷彿被誰狠狠剜去了一塊,破了一個大洞,接觸到空氣,疼痛得厲害。
這幾天,哥哥和他說了好多的話,哥哥說著說著,就會睡去。等醒來,又會接著說,從小時候說到現在。
他被從家中送出來,哥哥好像是睡著了,可是又好像不是。
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說要把哥哥送走。
「暖暖,他們要把哥哥送走,你知道送到哪裡去嗎?」沉痛的聲音充滿無助,他緊緊抱著她,彷彿只有這樣,他才有安全感。
「他…去了一個好的地方。」寧暖陽倒吸一口氣,從言謹風懷中掙脫,卻發現,他臉上的除了傷痛,還有迷茫。就像一個忽然離開家人的孩子,孤單,徘徊,不知所措。
「別動,我只是想抱抱你,就像抱著小雪一樣。」他固執的再次抱過她。
嘎?小雪?
貌似是一個女孩子的名字,寧暖陽覺得有必要好好研究一下小雪是誰?
「謹風,那個小雪……」
言謹風卻自顧自的接著往下說:「小雪很愛吃肉,特別的是肥肉。」
寧暖陽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愛吃肉的肥妹形象,沒想到謹風的愛好挺特別的啊!
「小雪很愛吃骨頭,特別是紅燒的。」
骨頭,還紅燒,要求真高。
「小雪很喜歡我給它梳毛。」
啥?梳毛?寧暖陽頭上掉下幾根黑線,她伸出一個手指頭戳了戳正在沉思中的那位,「小雪是誰?」
「狗,我養的一條狗。」言謹風卻又忽然笑嘻嘻的鬆開她,從口袋中拿出手機,扒拉幾下,出來一張照片,「這就是小雪,漂亮吧!」
我的天,寧暖陽腦門上掉下無數黑線。那只巨型的黑色長毛的藏獒,它,它,叫小雪。她既看不出來它哪兒小,而且這顏色也不像雪啊。
「謹風,你是不是考慮給它換個名字?」譬如叫什麼小黑才對。
「換名字?為什麼要換名字,我收養小雪那天剛好天上也下著小雪,所以就起了這名字啊!」言謹風一臉的理所當然。
小雪?要是那天剛好下冰雹,你不還得給它起個名叫小冰雹?
……
第二天,杜御庭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想殺人。
早晨,他照例醒得很早,這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他睜開眼,身邊的小人兒卻依舊枕著他的手臂酣睡著。
「乖乖!」被窩裡的溫度讓人蠢蠢欲動,他的大手開始不安分的在她的背脊上摸索起來,「好滑——」她的每一寸肌膚都滑滑膩膩的,讓他愛不釋手。
「走開——」小人兒不安的轉了個身。
「乖乖,早上做運動有利於身體健康,我們一起來做運動好不好?」他趴在她耳旁,柔聲誘哄著,還不時用手指試駕誘惑。
「嗯。」小人兒模糊的回應著。
得到回答,杜御庭欣喜若狂,一把抱過小人兒,欺身吻住她的粉唇。
房內氣氛熱情高漲。
「真香——」男人低聲呢喃著,汗水從額頭滑落,正入家境之時——
「砰——」
門被踢開,一身白色休閒裝的言謹風先生大喇喇的出現在房門口。杜御庭一驚,趕緊扯過一旁的被子將兩人蓋住。
「暖暖。」始作俑者一臉無辜的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離去的意思,他還擺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直接秒殺了杜御庭黑沉著的臉,「我是來找暖暖的。」
「言—謹—風,你給我滾出去。」杜御庭低吼著,隨手拿過一個枕頭,向門口砸去。
門口某人,落荒而逃。
杜御庭黑著臉,躺在床上,這門,這門絕對有問題,他昨晚明明關上了,怎麼會這麼輕易被打開。
慕凝紫從歐洲回來,寧暖陽覺得日子又開始鮮活起來。
「快走——」慕凝紫的紅色小車停在了杜家門口,寧暖陽,言謹風,汪珊妮一股腦兒鑽上車。車子發動,直奔目標而去,室內某家新開張的大型酒吧,而且據說是有各色的特色服務。
特色服務?
該酒吧最大的特色就是只能允許女客人入內,為此,言謹風不得不化妝成了女人模樣,穿著女士服裝,還帶了一紅色假髮,除了個頭嚇人了點,其餘的還是一切正常。
他們去世,酒吧內已經人滿為患,因為有熟人,而且肯砸錢,他們很順利的弄到了一張靠舞台最近的桌子坐著,以便靜距離觀賞待會台上的節目。
酒吧內氣氛很濃厚,舞池內有人的熱舞,喝酒的也是直接拿瓶吹,反正怎麼放鬆怎麼玩。
舞台上,音樂充滿激情,上來幾名穿著清一色黑色背心,長褲的肌肉猛男,那手臂抵得上別人一個大腿粗。
台下,眾女瘋狂的鼓掌,大聲吶喊到:「脫,脫,脫——」音樂激昂,場面更加火爆起來。
來玩的基本都是有錢有閒且寂寞空虛的富婆級別的女人,當然寧暖陽他們純屬是來看熱鬧的。
台上猛男面部表情狂野著一把扯開緊裹在身上的黑色背心,露出健壯的胸肌和腹肌,台下的氣氛更加沸騰起來,「哦——」
尖叫聲更加激烈。
肌肉猛男轉身,將背心的殘破碎片隨手扔到台下,引來眾人哄搶,都想一聞猛男氣息啊。
「哦,好帥——」寧暖陽也跟著鬼喊鬼叫著,手中拿著啤酒大口大口灌著,如此這般滋味,還真是好,沒有杜御庭在耳邊嘮嘮叨叨的。
「暖暖,你喝這麼多酒,待會庭哥哥……」汪珊妮有些擔心的看著寧暖陽一臉豪氣的模樣,腦海中出現的是杜御庭黑著的臉。
「放心,沒事。」慕凝紫不以為意的又打開一瓶酒遞給寧暖陽,「暖暖,暖暖能搞定杜御庭那小子,不就是拋個媚眼的事嘛!對吧,暖暖,咱不怕。」慕凝紫明顯是多喝了兩杯,換平時估計這話根本不敢說啊!
「對,不怕。」寧暖陽醉眼朦朧的點頭,臉頰微紅,許是酒壯人膽,她膽子愈發大了起來,她笑著,大聲嚷嚷道:「今晚我們不回去。」
「好,不回去。」言謹風跟著起勁,他一把抱住寧暖陽,「暖暖,你真好。」
「哦——」
台上的表演正在進行中,猛男肌肉秀後,上來的是一排俊美無儔的小正太型美男,他們一上來,就引發了眾大姐大媽的猛烈尖叫,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那個美啊,估計就是啥西施,貂蟬在這兒,也會自慚形穢。
「美男,美男——」
往台上扔鈔票的,扔鮮花的不計其數。這花可是要錢買的,而且價值不菲啊,百元一朵。
小正太們穿著透視的黑色襯衣,體格纖瘦,皮膚白皙。站在中間的一名小正太走上前,對著話筒輕啟紅唇,說道:「各位美女姐姐們,晚上好!」
「晚上好——」
台下齊刷刷的後者,頓時感覺場內地動山搖,大有震天撼地之勢。
眾人鬼哭狼嚎一般的嘶吼聲讓小正太明顯有些招架不住,眼角抽搐一番後,小正太強撐著笑臉:「各位姐姐的聲音好好聽哦!來,飛一個——讓我們正式開始今晚的狂歡。」他伸出纖細的手指在唇上印上一個吻,拋給台下。
場內陷入黑暗幾秒後,舞池裡燈光瘋狂閃爍一陣後,更為激情的音樂響起,舞池內人聲鼎沸。
「走,跳舞去。」慕凝紫起身,搖曳著身姿帶頭向舞池內走去。
「跳舞去。」寧暖陽晃蕩著腳步,一腳深一腳淺的往舞池走著,明顯是喝高了。
隨著音樂的節奏,不少男女正在貼身熱舞。
燈光閃爍,寧暖陽很快進入狀態。
「好玩嗎?」沉穩有力的聲音自耳旁傳來。
「好玩。」寧暖陽傻愣愣點頭,睜開眼,「咦,帥哥,你長得好像我老公哦!」她傻笑著,伸手在男人臉上吃了把豆腐。
「是嗎?」男人揚眉。
「當然——嗝——」寧暖陽打了一個酒嗝兒,繼續隨著音樂扭動著,「很像!」寧暖陽對面,慕凝紫一臉驚慌之色正不停使著眼神。
完了,完了,怕什麼來什麼,杜御庭這傢伙什麼時候出現的,偏偏最糟糕的是,寧暖陽完全不清醒。
「寧—暖—陽。」杜御庭低吼著,一臉的凶神惡煞。
寧暖陽頓時酒醒一半,「呃…老公,好巧哦,你也來這兒了。」她呵呵傻笑著,趁著杜御庭沒回神,腳底抹油,一溜煙兒向人群中鑽去。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快跑——」其餘幾人也紛紛跟著逃跑起來。
「寧暖陽,你給我站住——」杜御庭恨得咬牙切齒,他疾步跟上,無奈舞池中人太多,而且多半是喝醉了,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他個頭大,鑽在人群中實在費力。
寧暖陽等人一路狂奔,甩掉了一眾保鏢後,慌不擇路的躲進了女廁所,言謹風也被強行拽了進來。
「怎麼辦?」寧暖陽皺著小臉,這要是讓杜御庭抓到,那就完蛋了,她會很慘的。
「自首,還是跑。」慕凝紫不慌不忙的點燃一支女士香煙,以此來紓緩廁所裡的特殊味道,他們四個人蹲一間廁所,還真擠了點。
「跑——」其餘三人異口同聲。
「好,換衣服。」慕凝紫打開隨身帶著的大包,拿出幾個毛茸茸的假髮,假睫毛之類的物件,「換好了趕緊出去。」以她對杜御庭的瞭解,估計馬上就要封場來查人了。
「凝紫姐姐想得真周到。」寧暖陽驚訝的瞪大眼,接過慕凝紫遞來的短髮發套,又拿著小剪刀費力的把中褲剪成稍嫌破爛的短褲,眼睛上塗上厚厚的眼影,扮成一不良少女的模樣。
其餘幾人也紛紛打扮好了。
「走,記得待會如果封場了不要慌,我們現在這樣子杜御庭一定認不出。」慕凝紫一邊叮囑著,一邊匆匆向外走去。
希望門還沒封,否則第一個倒霉的不是別人,會是她。珊妮是客人,不會有太大的事情。暖暖就是把天捅出了窟窿,估計杜御庭那傢伙也捨不得說她。
「等等——」
果然,酒吧的大門已經被封掉了,門口齊齊站著兩排保鏢,出去的人必須嚴格檢查後一個一個的過去。
「我先過去,你們一個一個的走,別一起怕被認出來。」慕凝紫擠上前,一臉從容淡定的接受檢查,然後飄飄然而過。
出去的人很多,檢查得很慢。
輪到寧暖陽時,她心裡七上八下的,雖然已經徹底的改頭換面,可是還是心虛得厲害啊!門口站著的可是衛翼,他對她比較熟悉,要是認出來,那不是完蛋了。
「你,過來——」門口的保鏢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的將她打量一番,然後點頭:「走吧!」
寧暖陽面上一喜,如獲大赦一般,加快步伐向外走去。
於此同時,杜御庭找遍了酒吧的每一處,一直到了女廁所。在猶豫一番,糾結加煎熬後他還是厚著臉皮衝了進去。
廁所裡沒有人,只是當推開某一件廁所門的時候,他的眉心陡然一皺,「快去門口堵著,所有人不能通過。」
廁所裡,有兩截剪下的褲管和一些化妝品之類的東西。那褲管,是暖暖的。
他倒是忘記了,有慕凝紫在,她是無所不能的。
……
順利跑出來的四人躲在了某花壇內,看著杜御庭黑著臉從酒吧內出來。
寧暖陽哭喪著臉:「完了。」她回去肯定完蛋了。
「沒事,你搞定他不是小意思嘛!」慕凝紫安慰著,「你有先天資源優勢的。」真正完了的是她,看來她得考慮再次出國躲躲才好。
「現在怎麼辦?」汪珊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能回停車場拿車,那裡肯定有人等著我們自投羅網。」言謹風如是分析的,他一把拿下頭上的假髮,套在了一旁的樹上,「好餓!」
「那我們先去吃東西,再來想辦法。」慕凝紫瀟灑起身,站到路邊揮手叫車。
待到想好對策,幾人各回各家。
晚上十一點,杜家大宅的客廳裡黑乎乎一片,有些不對勁竟然連一盞燈也沒留。
三條身影鬼鬼祟祟的拎著鞋子,躡手躡腳的走著。
「啪——」客廳內,一下子大亮,所有燈全部打開。
杜大少正翹著二郎腿在沙發上嚴襟正坐,臉沉得可怕。
「回來了?」波瀾不驚的聲音,臉上甚至還帶著些許笑意。
不妙,寧暖陽心裡咯登一響,他不是就專門坐這兒等著他們吧!
「回來了。」寧暖陽忙不迭點頭,心底愈發發毛。杜御庭越是不動聲色,他們的就會越是死得慘。
沉默,無止境的沉默。
「啊,好困——」寧暖陽伸著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我先上去睡了。」她拔腿向樓上衝去,企圖矇混過關,說不定睡上一覺醒來,第二天就啥事都沒了。
「我也困了,睡去了,庭哥哥。」汪珊妮也打了個哈欠。
「還有我!」
言謹風和汪珊妮爭先恐後的往樓上跑去。
「站住——」陰森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都給站到這裡來。」
「哎呀——」言謹風和汪珊妮這倆二貨同時搶樓梯,都卡在了樓梯口,誰也不讓誰。
「啊——」
一聲驚叫,寧暖陽竟然連滾帶爬的從樓梯上滾落下來。
言謹風和汪珊妮同時伸腳,攔住,這讓沒讓寧暖陽繼續往下掉。
「暖暖!」汪珊妮上前,卻見寧暖陽斜躺在樓梯上,衝她眨著眼。她頓時明白幾分,大叫起來:「暖暖,你怎麼樣了?要不要去醫院?」
「好痛——」寧暖陽掐著大腿鬼哭狼嚎著,她這是斷尾求生啊,不受點皮肉苦,怎麼躲過今晚的劫呢!
杜御庭聞聲,再也穩坐不住了,大步跨過來,「暖暖,你怎麼樣了?摔痛哪兒了?」他彎腰抱起她,「管家,叫醫生來一趟!」他雖然急,卻沒有忽視掉她眼底那一絲小小的狡黠。
「啊——?不用了,不用了。」寧暖陽手舞足蹈的揮著手,精神百倍,一見汪珊妮在對面給她打手勢,立刻又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傷病員,「哎呀,好痛,背上好痛,頭也好痛,睡一覺可能就沒事了。」她馬上又變得風吹可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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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過年好,吃好喝好,紅包多拿!





第七十章
更新時間:2013-2-11 10:07:28 本章字數:13052

「那我們上去休息!」杜御庭抱著她,大步跨上樓,給樓下兩位丟下一句:「明天再找你們算賬。 」
耶——寧暖陽在背後衝著兩人悄悄比了個勝利的手勢,估計今晚這劫就這麼躲過了(沒這麼簡單)。
……
「砰——」
房門關上,她被扔到了床上。
許久,房內沒有一點聲音,詭異得讓人有些奇怪。
寧暖陽從被子中抬頭,杜御庭面無表情雙手抱胸站在門口,「頭不痛了?」他似笑非笑的睨著她。
「本來就不……」痛,寧暖陽傻乎乎點頭,但瞧見男人臉上的風雨欲來之勢後,心中一驚,糟了,「痛,好痛……」她皺著眉頭,捂著腦袋,見男人臉上絲毫沒有放柔的意思,她挪動著小小的身子鑽進被子裡,將自己裹得緊緊的,像毛毛蟲一樣,只看得到頭。
「老公,我好累,睡了!」
至少裹著被子,他打不到她。
「給你三秒鐘,從被子裡鑽出來。」男人隱含怒氣的聲音傳來,「一!」
「二!」
寧暖陽還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出去的時候,被杜御庭伸手從被子裡拎了出來。
「哎,老公,你累不累?我替你按摩。」寧暖陽訕訕的笑著,趴在男人寬闊的背上,雙手放在他肩膀上,賣力討好的按捏起來,「舒服嗎?很舒服對不對?」她小心翼翼觀察著杜大少的臉色,似乎比之前好上那麼一點了。
「老公,經常按摩有助於身心健康,你工作這麼累,一定得多按摩。」寧暖陽一邊按著,一邊絞盡腦汁找話題。他一言不發,這空氣沉悶得可怕啊。本以為今晚可以安然無恙了,現在看來,沒這麼容易,早知道就不要去跑了。她現在是罪加一等啊!
「老公,你喝茶嗎?」
「老公,你上廁所嗎?」
「老公,你好帥,好帥!」
寧暖陽苦著小臉,一個人自說自話,男人卻從始至終都是崩著臉,不苟言笑。他不說話,她卻能感覺到他在生氣。
怎麼辦?
她好累,手好酸。
「老公,你要不要睡覺?」寧暖陽眨巴著眼睛,笑得很慇勤。嗚嗚,她的手臂真的好酸。
「累嗎?」杜御庭終於良心發現,讓她停手。
點頭,甩手。
「知道原因嗎?」
點頭,哭喪著臉。
杜御庭滿意的點頭,側身從床頭拿過一張紙,「把這個讀一遍我聽。」
「哦。」寧暖陽點頭,一板一眼的認真讀了起來,「以後不可以去酒吧,夜店,晚上要乖乖待在家,不出門,聽老公的話……」她越讀越覺得這話彆扭,所以聲音也愈發的小起來了。
「沒聽見。」杜御庭抬眼看了看她,「重讀。」
「以後不可以去酒吧……」
「沒聽見。」
寧暖陽火來了,索性扯開嗓子喉了起來:「以後不可以去酒吧……」
讀完,她諂媚的笑著看向男人:「老公,讀完了,可以睡了吧?」
「明天抄五十份交給我。」
「嘎?」寧暖陽張大嘴,「五十份?」
「嫌少?那就八十份。」男人斜睨了她一眼。
「不,不,五十份就好。」誰讓她有錯在先,當場被抓。
門外,兩人一邊偷聽著房內動靜,一邊低聲評論著。
「暖暖好可憐,被杜御庭這麼欺負。」言謹風憤憤不平。
「才不是,我們聽到的只是表面。」汪珊妮表示反對。
「那我們賭,明天暖暖會不會交五十份那個條款。我賭一頓早飯,我輸了我不吃,賭暖暖交了。」這是言謹風的聲音。
「好,我賭絕對沒交,我輸了我一天不吃。」
陸子遠醒來,已經是幾天後的事。他眼窩深陷,臉瘦得幾乎沒有肉,也沒有一絲血色。
「你吃點東西好不好?」任子萱手中端著瓷盅,小心翼翼的守在床邊。碗中的湯,是她請教了家裡的廚師後,自己親手煮的,她沒有進過廚房,就連哥哥也沒有吃過她做的東西。可是為了他,她什麼都可以做。
陸子遠始終動著天花板,雙手緊緊攥著被角,他雙目無神,眼神空洞。他下意識的身手摸著床邊,幾經探索後,像是在尋找著什麼,卻又沒找到,他開始變得急躁起來,「依依,依依……」
他掙扎著起身,掀開枕頭,神色一片狂亂。
枕頭下,被子裡,都是空蕩蕩的!
「你把依依藏到哪裡去了?」他猛然抓過任子萱的手臂,逼問道:「你把依依還給我,還給我……」
「我……」
「你還給我,還給我。」陸子遠拉扯著任子萱的手。
「我把依依的骨灰帶回墓地葬了。」冷然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一定不會想看到你這個樣子的,讓她入土為安吧!」
「不,我要依依,我要依依……」陸子遠掙扎著,從床上跌下。
「阿遠——」冷然沉怒的低吼著,「你理智點,你明明就知道凌依依已經死了,她不會再回來了,而你能做的事情就是好好活著,不要讓她死了還要替你擔心。」
依依死了。
那個他說過要守護一輩子,保護一輩子的小丫頭,真的就不在了嗎?
可是,她的模樣卻愈發的清晰起來。
「依依,依依……」陸子遠跌跌撞撞往前撲去,想要抓住眼前似真實似虛幻的她,可是他撲了個空,生生跌在了地上。
沒有了她,他怎麼能好好活著。活著的,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
他還有很多願望,要和她一起實現的。他所有的願望中,都有她,沒有了她,那些願望還有什麼意義。
「陸子遠……」任子萱掩唇低泣著,她想扶起他,可是卻被冷然制止了。
「讓他自己站起來。」有些痛,是需要一個人獨自療傷,才會痊癒。
白色的手工織花桌布上,每隻盤子中都裝著可口的菜餚。蘇紀雅一臉甜蜜的笑著,想像著安逸景回來後看到這一切的驚喜表情。
她特意讓助理推掉了今天所有的活動,忙活了一個下午,替他把房子全部收拾了一遍,然後添置了不少東西,讓屋子裡看上去更暖了幾分,這樣才更有家的味道。
她要讓她的足跡遍佈這間房子,讓他無時不刻的想起她。
上次,她偷偷用軟泥印了安逸景家鑰匙的模子,然後偷偷配了鑰匙。
「卡——」
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傳來,蘇紀雅趕緊小跑到門後藏好。
安逸景面容疲憊的打開門,放下手中的行李,卻在關上門的瞬間看到了躲在門口的女子:「小雅?」他以為自己沒睡醒出現了幻覺,揉了揉眼睛,眼前這個穿著石榴紅裙子的女子卻還站在面前。
「阿逸,我等你好久了。」蘇紀雅笑盈盈的站在他面前,「來,換鞋。」她宛如家中女主人一般,從鞋架上拿下一雙她新買的情侶拖鞋,放在了他的面前。
安逸景靜默著不動,打量她半晌,冷下臉,「小雅,你是怎麼進來的?」這套房子的鑰匙只有一枚,在他手上,她怎麼可能進來?
「我……」蘇紀雅有些為難的睨了他一眼,拉著他的手臂小聲說道:「上次我趁你不注意偷偷用軟泥刻了模子……」她越說聲音越小,「阿逸,你不會介意的,對吧?」
「你私自配了我家的鑰匙?」安逸景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凌厲,可以看得出他非常介意這件事情。
「阿逸,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們不是馬上就要訂婚了嗎?」蘇紀雅小心瞅著安逸景的臉色,有些心虛,也有些不甘,她不該私配鑰匙,可是他也不至於有這麼大的反應吧!「你看,我買了好多東西。」她指著窗台上的花,沙發上毛茸茸的墊子,「都是你喜歡的顏色。」
為了他,她可以委曲求全,可以愛屋及烏。
「我們,解除婚約吧!」
安逸景沉沉的聲音傳來,他低頭撫著眉心,一臉倦容。他的人生,怎麼就過成這樣了?
蘇紀雅如遭雷擊一般呆站在原地,好半天沒有回神,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阿逸,你別開這樣的玩笑!」她眼中透出一絲的驚恐,手心發涼。
安逸景沒有說話。
「你開玩笑的是不是?我們不是真的要解除婚約對不對?」蘇紀雅勉強擠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她的聲音在發抖,心也在發抖。
「我沒有開玩笑。」安逸景搖頭,認真看向她,一字一句說道:「小雅,我們解除婚約吧!」他的眼神中沒有半點閃躲,或者是猶豫。
他是認真的。
他沒有辦法再繼續這樣騙自己,騙她,與其讓兩個人的後半生都在痛苦中怨恨著度過,不如現在趁早說清楚。
「為什麼?」
「我們不合適。」
「僅僅一句不合適就要把我打發掉嗎?」蘇紀雅竭斯底裡的吼叫起來,全然失去了平日裡溫柔的模樣,她歷數著他的不是和虧欠:「我處處遷就你,包容你,不管你如何忽視我,我都可以為你找到借口來騙過自己。現在,你一個合理的解釋都沒有,就要把我打發掉嗎?就如同當初我們交往那般隨便。」
當初,因為需要一個借口,他們開始了交往。
現在,他不在需要這個借口了,所有就要結束這段關係嗎?
「抱歉,是我不對。」他的話語忽然溫柔起來,他上前,扶住她的肩膀,神色複雜的說道:「我會做出補償的。」
「補償?」蘇紀雅嗤笑著:「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要訂婚了,現在你一句解除婚約,你讓外界怎麼想我?你拿什麼補償?」她的事業,好不容易才奮鬥到現在這番模樣,如果這樣的消息一旦傳出,她辛苦打拼的一切都會被毀掉的。
「那你就對外界說是我過錯在先,所以你決定解除婚約好了。」安逸景別過眼,似乎是不想再多做解釋,再多的解釋大概也不能彌補他帶給她的傷害吧!
也許她有心計,不簡單,但是他終究是利用了她,所以心頭還是會有那麼一些的愧疚感,負罪感吧!
「我不要,我不同意解除婚約。」蘇紀雅搖頭,哭得淚眼模糊,「阿逸,求求你,不要解除婚約好不好?你覺得我哪裡不好,我都可以改的,求求你……」
她不要解除婚約,她和他才是最合適的。
「改?」安逸景忽然臉色轉冷,冷笑著甩開她的手,說道:「蘇紀雅,你要覺得我哪裡好?我也可以改。」
「安逸景,你什麼意思?」蘇紀雅微怔半晌後,恨恨咬牙看向他。
「金熊獎頒獎晚會,故意在地面潑水。故意放出虛假消息,攻擊寧暖陽,這些不都是你做的嗎?」安逸景眼神中升起憎惡,他看她的眼神彷彿是陌路人一般。
「誰說的?誰告訴你的?這是誣陷。」蘇紀雅氣急敗壞的叫喊著,猶如潑婦一般,頭髮也變得有些散亂,「是寧暖陽對不對?她向你告狀,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蘇紀雅,你想多了,暖暖沒有你這麼卑鄙,能做出這些事的,只有你。」安逸景被激怒了,他揮手,一把掀開窗台上的花,「不要把所有人想得想你一樣齷蹉。」
窗台上的花,落在地上,泥土散落一地。
「齷蹉?」
含著淚,蘇紀雅嗤嗤的笑出聲。她竟然被他用上了卑鄙和齷蹉這個詞,還真是讓人感慨啊!
「安逸景,我記住了你的絕情。」她從包中掏出自己配的鑰匙,丟在地上,轉身離去。
機場外,黃色的小車上走下來三個人。
機場內拉著行李的人絡繹不絕,穿梭著,或來或往。
「一定要走嗎?陸子遠。」任子萱的手搭上行李箱的拖手,她的手和他的手僅有一小手指的距離。
「離開這裡,我會比較開心。」陸子遠微笑著,手卻往旁移了移,離她的手又遠了幾分。「子萱,保重!」
既然依依不在這裡,那他留在這裡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你還會回來嗎?」任子萱瞅著她,眼中升起點點霧氣。他的決定這樣突然,甚至連一點挽留的餘地都沒有留給她。
「不知道。」陸子遠搖頭,他說的是實話,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帶著依依曾經的願望,跑遍世界上每一個有薰衣草的地方,也許有一天會再回來這裡。
至少暫時是不願意回來的,他的傷,也許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淡去一些。又或者,這一輩子都會如此的刻骨銘心。
「時間差不多了,你得走了。」冷然指指手中的手錶,他手中也提著一隻黑色的皮箱。他也準備離開,再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了,是該走了!
「嗯,走了。」陸子遠莞爾一笑,輕拍著任子萱的肩膀,以示安慰。又轉頭看向冷然:「有時間去找我,我們一起喝一杯。」
「你小子,好大架子,還得我這個師兄親自去找你。」冷然笑著伸手在他肩上捶了一下,打趣道:「有空你去找我才是。」
「也行。」陸子遠答應著,後退幾步:「走了,再見!」他轉身,沒有一絲留戀或者是不捨,沒有她的城市,再也不是他留戀的港灣。
依依,我會走遍每一個長著薰衣草的地方,你也會看到的。
任子萱張嘴,想說什麼,卻始終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他竟然連頭也不曾會,就那樣大步離去。匆忙的身影,快捷的步伐,像是在追趕著什麼,或者是躲避著什麼。
他大概是在躲避在這裡留下的傷痛吧!走了也好,留下來也只是徒增傷感而已。
「別看了,人已經走遠了。」冷然冷不防出聲,猶豫一番,說道:「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情嗎?」
「你說!」任子萱沒有推辭。
「如果寧暖陽遇到了什麼麻煩,你一定要想辦法通知我。」冷然遞上一張紙條,「你打這個電話可以找到我,如果我不在,你就留言,我會知道消息的。」上面還有一個地址,不是他的住處,是一個聯絡點。像他們這樣的人,沒有固定住處的。
「為什麼?」任子萱接過小小的卡片,心裡說不出來的怪異,冷然實在反常得很,先是DNA比對作假,現在又要她看著寧暖陽,這些舉動,真的很奇怪。
「嗯——她給人的感覺很好。」冷然笑著,戴上墨鏡,「拜託了,我也得走了,再見!」
「喂——」任子萱還欲說什麼,卻見冷然已大步離去。
「阿逸——」安逸景才收工,就看見了從車上下來的蘇紀雅。
安逸景站在原地,沒有走近。
「阿逸,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蘇紀雅溫柔淺笑著走過來,彷彿之前的不愉快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有空和我談談嗎?」
安逸景低頭思考半晌,點頭答應,「好。」他們之間的事情遲早要解決的,「去哪兒?」
「就去我車上吧!」蘇紀雅指指自己的小車,逕直朝前走去,「我只說幾句話,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的。」
安逸景跟著蘇紀雅上車。
蘇紀雅將車窗全部關上,從後座拿出一個保溫盒,「我出門之前給你煮了湯,百合蓮子湯,你愛喝的。」
淺綠色的保溫盒,打開,蓮子和百合的香甜氣息撲鼻而來,這是蘇紀雅最擅長的湯,因為安逸景愛喝甜湯。
「不用了,謝謝。」安逸景有些不自然的別開眼,只覺得今天蘇紀雅有些不一樣。
「喝一點,好不好!不要浪費我的心意。」蘇紀雅懇求著,柔聲說道:「我為了你特意煮的。」她推掉了今天所有的工作,甚至包含一份很重要的廣告合約。
安逸景拗不過,只得從她手中接過保溫盒,這個保溫盒他很熟悉,每次她給他煮湯,用的都是這個保溫盒。她對他,當真是再好不過,可是,好和愛是兩回事。
他可以對她好,但是,這不是愛。
湯的香甜和以前一樣,可是他喝到嘴裡,卻覺得淡了些滋味,此時的心境已經變了。
蘇紀雅催促道:「多喝點。」看著他喝湯的模樣,她的嘴角笑得彎彎的,就算是這樣站在一旁看著他,她也會覺得幸福。
「謝謝,可以了。」安逸景喝掉半碗湯,將盒蓋蓋上,「小雅,我們還是來談談正事吧!」
蘇紀雅眼神淡下來,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抖:「一定要解除婚約嗎?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所以你才會……」
「不是,不是你的原因。」安逸景搖頭,「是我不好,就當是我對不起你吧!」心裡的那個影子,越來越清楚,他無法忽視,就算是只能相望一生,他也毫無怨言。
「一定要解除婚約嗎?」蘇紀雅聲音提高幾度,眼神眼變得尖利起來。
安逸景沉默著,輕輕點頭,聲音不大,卻清清楚楚:「是的,一定要解除婚約。」他的神色是堅定的。
「哈哈……」蘇紀雅仰頭吃吃的笑了起來,笑得悲傷,笑得淚水肆意。
「早知道是這樣,早知道是這樣……」
她早該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卻一直不死心想要贏得他的心。
「這樣…我就再也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
「安逸景,你會後悔的,一定會的。」蘇紀雅狠狠抹去眼角的淚水,恨恨的看著安逸景,「你一定會後悔如此對我。」
「小雅,你……」安逸景微怔,只覺一陣頭昏,眼皮也開始變得沉重起來,「怎麼會……」他搖頭,想要甩掉這樣詭異的感覺,可是頭腦裡一片混沌。
「很想睡吧?」蘇紀雅的聲音幽幽在耳旁響起。
「你在湯裡面做了手腳。」
「一點迷藥而已,別太驚訝。」蘇紀雅得意的笑著,「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就什麼都好解決了。」
「你……」安逸景來不及說什麼,一頭栽倒在車座上。
15分鐘後,黃色的小車停在了某知名情侶賓館門口,蘇紀雅帶著墨鏡和帽子,吃力的架著安逸景走進賓館。
不久前,她用同樣的辦法迷昏了寧暖陽。
好戲就要上演了。
紅色的床上,兩個全身赤裸著的人相擁而眠,蘇紀雅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寧暖陽,不知道杜御庭看到這張照片會是什麼反應呢?」
半個小時後,蘇紀雅再次出現在賓館門口,隨行而來的還有一大群記者。
蘇紀雅一身白色洋裝,被小助理攙扶著,雙眼腫得像核桃,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語帶哽咽的哭泣著:「我…我和暖暖一直是最好的朋友,我拿她當我親妹妹,沒想到…她居然背著我做出這樣的事情。」
無數鎂光燈閃爍著,話筒,攝像機齊齊對著蘇紀雅的臉部拍著特寫,她成為了眾人心中善良卻又不幸的女主角,而安逸景和寧暖陽則成為了大家抨擊的對象。
好姐妹和未婚夫發生了姦情,而且即將被捉姦在床。
這麼強悍的標題,讓記者的眼神都變得跳躍起來。
站在房間門外,蘇紀雅又抹了把眼淚,「其實我也不怪他們的,如果他們是真心相愛,我願意退出來成全他們。」
「阿雅,沒事,我們都在這裡看著呢!」一媒體記者拿著話筒,顯得義憤填膺。
「對啊,對啊!」眾人紛紛附和。
服務生將門打開,記者瘋狂湧進去,對著床上隆起的被子就是一頓亂拍。
房間地上衣衫凌亂,氣氛曖昧。
「你們幹什麼?」床上有人被驚醒,不滿的坐起身來。長髮微卷,面容清秀,被子下滑的瞬間露出沒有眾人以為的活色生香,精瘦的身材,平坦坦的。
男的?
眾人一時嘩然,床上的人雖然長髮飄飄,但是居然是男的。
這是怎麼回事?
有人把房間的大燈打開,眾人這才發現,床上坐起來的真的是個男人。而躺著的那位,短髮,似乎也是個男人。
Gay?
眾人驚愕,就連蘇紀雅也變得有些錯愕。
不該是這樣的,床上躺著的明明是安逸景和寧暖陽,怎麼可能會變成兩個男人?
「蘇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對啊,你不是說寧暖陽和阿逸在這裡開房嗎?」
「……」
「我……」蘇紀雅速記還沒有反應過來。
事情愈演愈烈,有記者從前台登記處瞭解到開房登記的信息資料,竟然是一名叫小蕊的女子來開的房。
記者人肉過後,瞭解到,小蕊竟然是蘇紀雅的小助理。
有記者撥通了安逸景經紀人的電話,電話證實,安逸景此時正在國外拍攝片子,根本就沒在國內。
一時間,記者猜測更甚。
「蘇小姐,請問你這麼做是為了炒作嗎?」
「你明明說寧暖陽是你的好朋友,你這是在陷害她嗎?」
「你這麼做到底居心何在?」
話筒全部對準蘇紀雅。
蘇紀雅激動的跑到床邊,一把掀開被子,抓著床上的男人逼問道:「你們,你們是誰?」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鬆手啦!」清秀的小shou男嗲聲看向蘇紀雅,又把被子扯了上來,「討厭。」
「快說,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蘇紀雅氣急敗壞的再次抓過小shou男的手腕,逼問道。
「喂,女人,你放開我老婆的手。」床上的小攻男起床,惡狠狠揮開蘇紀雅的手,「再抓我老婆小心我揍你。」這時,眾人看清楚,小攻男的眉眼之間,和安逸景有些許的相似。
於是,各種猜測在眾人間傳開。
是不是蘇紀雅來的這個男人來扮成安逸景,好成功抓奸在床。
「蘇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小姐,請你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蘇小姐……」
攝像機,照相機猛拍著此時的蘇紀雅。
蘇紀雅頭髮蓬亂,面容驚恐的面對著鏡頭,呆呆站立著。
「你們走開,走開——」她揮舞著手臂,嘶聲咆哮著,用手去遮擋記者的鏡頭:「誰讓你們拍的,誰讓你們拍的,走開,走開……」
她眼神渙散,神色狂亂。
記者嗤笑著,並已經想好了明天頭條的標題——人氣歌手蘇紀雅自導捉姦鬧劇,請人扮演主角,人心叵測。
相信明天的報紙一定會大賣的。
一陣喧囂後,眾記者喜滋滋的搖頭離去,對於他們來說,只要有新聞可發,至於是誰的,都沒有太大關係。
房間內,亂糟糟的一片,床上的兩名男人起身,穿好衣服。
一陣腳步聲傳來:「杜少!」兩人齊齊向門口打招呼。
蘇紀雅紅腫著眼睛猛然回頭,她臉上的妝已經花了,看上去有些恐怖:「杜御庭!你看到那張照片了吧!寧暖陽和安逸景……」她忽然噤聲,瞪大眼看著從門口進來的寧暖陽:「你怎麼會在這裡?怎麼可能?」
她明明親自動手將寧暖陽和安逸景放在一起的,怎麼可能?
「蘇紀雅,你讓我覺得噁心。」安逸景也出現在房間內。
「怎麼會?怎麼會?」蘇一天搖頭,一臉不可置信:「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應該是寧暖陽和安逸景受到眾人譴責,寧暖陽的下場應該是淒慘無比的。
可是……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我家暖暖才沒有你這麼笨呢?」汪珊妮大步走進來,開心的拉住安逸景的手臂:「阿逸哥哥,我好想你。」她小鳥依人狀的將頭靠在安逸景的肩膀,阿逸哥哥好像又帥些了。
「小雅,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你。」寧暖陽上前,「甚至我知道你做過一些針對我的事情,包括在舞台上潑水,讓我摔倒……」
「原來你都知道!」蘇紀雅猛然打斷她的話,半晌,又喃喃自語道:「可是我之前明明就把你迷昏了,怎麼會……」
「是,你把我迷昏了,可是我又醒了。」寧暖陽甜甜一笑,講起了事情的經過。
——蘇紀雅將寧暖陽扔到了床上,關上走了。寧暖陽憑著僅剩的意識,掙扎著爬起來,給杜御庭打了電話,「老公……」
五分鐘後,杜御庭來了,還帶來了一個扮相和寧暖陽很像的女孩子。
蘇紀雅搬來安逸景,因為太過緊張,並沒有仔細去看床上的女孩子,只是將安逸景身上衣服脫了以後,然後拍照,叫來了記者。
趁著她出去的空當,杜御庭將床上的人換成了後來出現的兩個男人。
「寧暖陽,你贏了,你贏了……」蘇紀雅笑著,搖頭:「我鬥不過你,我真蠢,我拿什麼和你斗……」
她幾乎是用盡全部想去賭贏這一次,可是,她還是輸了。
「喂,你夠了啊!明明是你做錯了,還敢這麼欺負暖暖。」汪珊妮氣憤的上前,一腳踢在蘇紀雅肚子上。
「珊妮!」安逸景上前,沒來得及制止。
「阿逸哥哥,你心疼她嗎?」汪珊妮不服氣的瞪了安逸景一眼,有些吃味的意思。
「寧暖陽,你搶走我太多東西了,你知道嗎?」蘇紀雅坐在地上,恨恨的看向寧暖陽,尖聲說道:「你憑什麼得到金熊獎最佳新人,你憑什麼拿到那只歌,你不過是個新人而已,根本就沒有這個資格,還不是因為杜御庭為你買來的……」
「閉嘴——」杜御庭怒吼著,有些慌亂的看向寧暖陽,「暖暖,我……」
所有的努力和肯定在一瞬間被否定,寧暖陽開始有些手足無措:「老公,小雅是騙人的對不對?那些榮譽,都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努力得來的……」水眸粼粼瞅向杜御庭,小臉有些蒼白。
「當然是你自己……」杜御庭躲閃著,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你騙人——」寧暖陽猛然甩開他的手,氣沖沖的向外走去。
「暖暖…暖暖……」杜御庭急忙跟上。
「快點,我們也走。」安逸景也跟著走出去。
「阿逸,你別走,好不好?」蘇紀雅低泣著,抱住安逸景的腿,「求求你,原諒我這一次。」
「你少在這兒噁心人,滾——」汪珊妮狠狠唾棄著,揮開蘇紀雅的手臂,拉著安逸景一起走:「阿逸哥哥,走!」
「阿逸,阿逸——」
「別走——」
苦苦的哀求,終於還是沒能留住安逸景。
蘇紀雅躺在地上,雙眼瞪得老大,死死的盯著天花板。
蘇紀雅在一夜之間變成了所有人唾棄的對象,她代言的產品,海報被人揭下來,用腳狠狠踐踏著。
可是,相比她,杜御庭更慘。從賓館回來,他睡了一晚上的地板。
「寶貝,我錯了。」
「老婆,我該死。」
「乖乖,你聽我解釋。」
好話說了上千遍,卻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小人兒依舊連看也沒看他一眼。
「倒霉了吧!」慕凝紫的話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誰讓這小子平時也不知道給她點好處,不然這會兒能不幫他說話嗎?「活該——」
慕凝紫放下咖啡,小聲對寧暖陽說道:「暖暖,這樣的男人絕對不能原諒的,這樣的行為叫欺騙。」
「對。」寧暖陽點頭,一臉讚許。
「就是,不能原諒。」汪珊妮也跟著瞎起哄。
三個人一起起身,向外走去。
「我……」杜御庭氣得牙癢癢,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們走遠。老婆大人有規定,不許跟著她後面走。
「碰壁了吧!」言謹風咬著麵包出現在客廳內,他一臉同情的拍著杜御庭的肩膀,「其實辦法是有的……」
「快說。」此時的杜御庭是一個頭兩個大,有病亂投醫。
「這個,你看看就知道該怎麼做了。」言謹風神秘兮兮笑著從口袋掏出一本小冊子。
《完美戀愛手冊——新手入門初級》。
「不要。」杜御庭滿臉不屑甩開小冊子,就這小兒科的玩意,他根本就用不上。
「隨你。」言謹風得瑟著走開,不信杜御庭不用。
言謹風走後,杜御庭幾經徘徊,確定四下無人,一把奪過小冊子揣進懷著,躲去書房細細研究。
「少爺,公司下午有高層會議。」衛翼將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只覺得今天書房的溫度特別的低。現在已經是秋天,似乎沒熱得需要把溫度開得這麼低吧!
「取消。」正在埋頭研究某手冊的杜御庭頭也沒抬,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喝下了桌上的一大杯冰水。牙齒都冰痛了,可是卻沒有絲毫發燒的跡象。
「少爺,您頭痛嗎?」衛翼滿腹疑惑的看著自家的主子。
聞言,杜御庭喜不自禁,「怎麼樣?可以看出我身體不適嗎?」杜御庭忽然性奮起來:「是不是看起來病得很重?」
這是完美戀愛手冊第三十四條——生病可以促進兩人感情。
「少爺——」衛翼頭上生生滴下來幾滴冷汗,搖頭,「看不出。」
杜御庭沉下臉,一臉沮喪的問道:「衛翼,有辦法讓我重感冒嗎?最好是發燒的那種。」
「嘎?」衛翼傻了眼,少爺今天真的不對勁。
「要不對著我打幾拳,我臉上掛點彩,搞不好她心疼了,也就不生氣了。」杜御庭自言自語的說著。
「您是在說少夫人嗎?」衛翼小心翼翼的問著。
杜御庭煩躁的扒著頭髮,「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生病啊?」喝冰水,吹空調,都已經試過了,根本就沒有任何效果嘛!
「有辦法。」
「說。」
衛翼湊近杜御庭耳邊,傳授著經驗,杜御庭不住點頭,臉上漸漸露出笑臉。
當天,杜御庭就再也沒有吃過飯,一直關在書房裡吹空調喝冷水,大家都只道他是受了打擊,才會這幅模樣。
不料,半夜,他真發燒了。
「多少度?」杜御庭靠在椅子上,面龐微紅,但是眼中透出的精光卻一點也不像生病的人,這點小小發燒對他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36。」衛翼拿著體溫計看了很久。
「快,快去叫暖暖,告訴她我病得很重。」杜御庭興奮了,伸手把自己的頭髮弄亂。
「你這樣子可不像重病,我估計你能打死老虎。」言謹風徑直闖進來,睨了一眼杜御庭,「你比我們這些沒病的人看上去精神都要好啊!」
「你——」杜御庭咬牙,氣到不行,半晌卻又不得不揚起笑臉,虛心討教:「那你說該怎麼辦?」
「我來告訴你。」言謹風一拍手,變戲法一般從口袋掏出一堆東西,「打點份,臉色要蒼白一些。」
「額頭灑點水,出汗。」
「眼角,眼睛別瞪這麼大,小一點,對,對。」
經過言謹風一番指點,果然杜御庭看上去多了幾分病象。
「暖暖,不得了了,杜御庭發燒了,快要死了。」言謹風扯著嗓子在書房門口叫開了,「快點,要出人命了……」
他越叫聲音越大,甚至驚動了家裡的傭人。





第七十一章
更新時間:2013-2-12 9:06:33 本章字數:12796

寧暖陽沒來,卻見汪珊妮踩著拖鞋跑了出來,「真的假的,庭哥哥身體那麼好。 」她明顯的不相信。
言謹風揮揮手,「沒你什麼事?別人家的事,跟著摻和什麼啊?」
汪珊妮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跟著扯著嗓子一起喊道:「暖暖,庭哥哥病得很重,快來看看。」
果然,寧暖陽穿著睡衣,急忙奔向書房。
書房內,杜御庭正側躺在籐編躺椅上,瑟瑟發抖,身上只蓋了一床薄被,雙目緊閉,臉色蒼白。
「老公,老公……」寧暖陽積極跑去握住他的手,「你怎麼樣了?」他的手,冰涼冰涼。
杜御庭微微睜開眼,一臉虛弱,「寶貝,你怎麼來了?我沒事,咳咳……」他有模有樣的咳嗽著,「我頭好痛,好冷。」他將頭擱在她腿上,雙手緊緊地環住她的腰,「寶貝,你抱抱我,我就不冷了。」
「怎麼會生病的?白天不都還好好的嗎?」寧暖陽急壞了,伸手抱住他,拿過一旁的被子蓋在他身上:「回房睡好不好?」他的頭枕在她的腿上,抖得厲害。
「嗯。」
在言謹風的熱情幫助下,杜御庭終於回到了他夢寐以求的床上,還有美人在懷,他那個愜意啊。
「暖暖,庭哥哥感冒了,多蓋上幾床被子,會好得比較快。」汪珊妮賊笑著讓女傭搬來幾層厚被子,直接壓在了杜御庭身上。
杜御庭蓋上被子,背上直冒汗,體溫更加升高幾分,看上去更像那麼回事了。
真熱。
「老公,好點沒有?」寧暖陽還不停將被子邊角掖好,小手撫上他的額頭,好像更燙了,「還在發燒!」她皺眉。
「我沒事。」杜御庭搖頭,聞著她身上的香味,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他狀似迷糊的呢喃著:「老婆,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他半瞇著眼,說話有氣無力。
「你別說話,你生病了。」寧暖陽眼眶泛紅,語帶哽咽。
「你原諒我,別生氣了。」
「嗯。」
「寶貝真好。」杜御庭心中一陣雀躍,太好了。「親親——」他嘟起唇,大手摟上她的腰肢。
「醫生來了。」言謹風推開門,打斷兩人的卿卿我我。他閉上眼,又遮住醫生的眼睛,搖頭:「沒看到,沒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他鬆開手,問醫生:「你看到沒?」
「沒有。」醫生很識相的點頭。
「怎麼會有醫生?」杜御庭的臉黑了一半,這言謹風根本就是故意搗亂。現在的時間不是應該讓他自由發揮嗎?
「咦,你精神好像不錯啊!」言謹風故作驚奇的看著杜御庭,讓杜御庭自動消聲,乖乖閉上眼,扮演起傷重兵員的角色。
「哎呀,我頭好痛,寶貝,我頭好痛。」他用力抱緊寧暖陽的腰。
「醫生,你快來看看。」寧暖陽嚇壞了。
醫生戴上聽診器,一陣細細檢查後,皺起眉頭,遲疑的說道:「這個情況很複雜,只怕不只是簡單感冒那麼簡單。」
寧暖陽臉色一白。
「沒事,傻瓜。」杜御庭自動鑽進她懷著,享受著溫香軟玉。
「看來得好好躺在床上養上幾天才行。」醫生點頭如是說著,「這病要是不好好休息,很容易出現問題的。」
樓下,眼睛發遞給醫生一張小額支票,笑瞇瞇的說道:「不錯,大有前途。」
「老公,吃丸子。」
飯桌上,某兩人互味飯菜的一幕,深深噁心了桌上眾人。
「嗯,好吃。」杜御庭一臉滿足的吞下小人兒餵過來的丸子,夾了一些魚片送到她唇邊:「乖乖,吃魚。」
言謹風和汪珊妮對視一眼,齊齊彎腰:「嘔——」這麼這麼噁心,考慮一下飯桌上還有別人好不好。
吃完,杜御庭起身,和寧暖陽纏綿熱吻,「寶貝,老公出差去了,你在家要乖乖的。」
「嗯。」小人兒點頭。
這一次,杜御庭要去歐洲一周,因為公務很忙,不能帶著她,而且這次言謹風也會跟著一起去,據說是知天下的事情。
從言謹風和汪珊妮來後,家裡變得熱鬧起來了,寧暖陽也不會覺得孤單了。
言謹風其實性格很單純,像個小孩子一般,雖然有些小小的使壞,卻沒有半分的心機。
而汪珊妮和慕凝紫差不多,大大咧咧,很好相處。
「老夫人——」管家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寧暖陽放下手中的水壺,轉身。
滿頭華髮的老太太從車上下來,管家對她的模樣很是恭敬,她身後還跟著一名容貌姣好的女子。
「老夫人好!」園中其餘眾人紛紛放下手中的活兒,恭敬彎腰。
老夫人微笑著點頭,視線落在了正在發愣的寧暖陽身上:「叫什麼名字?以前沒見過你。」
寧暖陽愣愣看了她半晌,還在想這老夫人是誰?
「開除她!」老夫人對管家吩咐到,整個杜家,還沒有人敢這樣不恭敬的對她。
管家臉上現出為難,上前,小聲說道:「老夫人,這是少夫人。」
「少夫人?」這一次老夫人沒有出聲,倒是她身側的女子叫出了聲:「御庭什麼時候結婚了?」她尖叫著,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老夫人上下打量寧暖陽半晌,只說了一句:「大家都進去吧!」她帶頭向屋子裡走去。
寧暖陽趁機向管家請教,這才明白,原來這老夫人是杜御庭的奶奶。
大廳內,老夫人坐在沙發上,看得出眾人對她很是敬畏。她身邊坐著的女子不時和她說著話,看來很討老夫人喜歡,最奇異的是,這女子和汪珊妮眉眼之間有幾分相似。
寧暖陽站在大廳中,接受則會老夫人的目光審視。汪珊妮也低頭站在原地,一臉不安。
「寧暖陽是吧?」老夫人忽然開口,她眼神冷淡,卻很凌厲,讓人不免有些心底發毛:「你和庭兒結婚多久了?」
「一年。」寧暖陽記得結婚證上有日期的,應該沒有記錯。
老夫人眉頭緊皺,手中的枴杖重重的往地上一頓:「結婚竟然也不通知家人,你看上的是我獨家的錢還權?」她厲聲問著寧暖陽。
「我……」
「一億元,你和庭兒離婚,馬上走。」老夫人一臉鄙夷的看著滿身泥土的寧暖陽,明顯的瞧她不上眼。她轉過臉,慈祥的看向一旁的女子:「雪卉,你放心,奶奶會給你做主的。」她似乎很疼愛身邊的女子。
「謝奶奶。」
「杜奶奶,暖暖已經和庭哥哥結婚了,您……」汪珊妮鼓起勇氣開口,卻不敢看著老夫人的眼睛,看得出她很怕老夫人。
「妮丫頭,你胳膊肘可別往外拐,雪卉可是你親姐姐。」老夫人不甚滿意的看了汪珊妮一眼,嚇得汪珊妮不敢再開口。汪珊妮和汪雪卉都是汪家的孫女,但是汪雪卉一直深得老夫人喜愛,大家一直不明白其中道理。
寧暖陽吃驚的眨著眼,珊妮怎麼這麼怕這個什麼老夫人。
「等庭兒回來,我們再來討論這件事,這段時間,你也不必擺什麼少夫人的架子,我不會承認的。」老夫人滿臉威嚴,嚇得周圍沒人敢出聲。
「知道了。」寧暖陽笑容甜甜的點頭答應。
「暖暖?」汪珊妮有些吃驚。
「沒事。」寧暖陽笑著,小聲說道:「杜御庭不再,這老夫人看樣子很不好對付,我們先應付著,等杜御庭回來再說。」現在和老夫人硬碰硬,無異於雞蛋碰石頭,她又不傻。
當天晚上,老夫人就給了寧暖陽一個下馬威。
「長輩吃飯,你給我站到一邊去。」老夫人厲色看向剛剛坐在桌子邊的寧暖陽。
寧暖陽無端一哆嗦,筷子掉了,趕緊一溜煙兒起身,站在了一遍候著。
這老太太看上去有點氣勢啊!
「雪卉,你坐下。」老夫人竟然對著汪雪卉笑得一臉慈愛。
寧暖陽心中大呼不公平,這還有沒有天理啊,難道這汪雪卉也是長輩嗎?
女傭將兩碗熱氣騰騰的米飯放在了桌上,寧暖陽饞得口水直流,卻聽見老夫人在一旁說道:「過來,給我布菜。」那駕駛足足是皇宮裡的太后啊,而寧暖陽儼然成了小宮女。
寧暖陽響亮的吞著口水,恭敬的回答道:「老夫人,您要吃什麼菜?」
「盛湯。」
寧暖陽認命的低著頭,拿過一旁的小湯碗盛了一碗湯放在老夫人面前:「您慢用。」
「太滿了,重來。」老夫人不滿意的搖頭,揮手讓女傭把湯撤下去,又拿了一個碗上來。
寧暖陽不得不又來了一次。
這次卻又聽老夫人說道:「太少,重來。」
寧暖陽強壓著火氣,拿著湯,氣得手直抖,憑什麼使喚她。她拿起湯碗,只覺腳下被什麼東西袢了一下,整碗的湯都潑到了老夫人身上。
「哎呀,奶奶,我給您擦擦。」汪雪卉起身,慌忙拿著手帕替老夫人擦拭著衣服上的熱湯,得意的用眼角瞟了寧暖陽一眼。
是她伸腳袢了寧暖陽一下,湯才會潑到老夫人身上。
老夫人面色陰沉的起身,抬手,「啪——」一耳光狠狠的打在了寧暖陽臉上,「沒規矩的丫頭。」
這一巴掌打在寧暖陽臉上,火辣辣的,寧暖陽捂著臉,血往上湧著,半晌沒出聲。她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就算是杜御庭也一直是對她呵護有加的。
老夫人沉著臉,吩咐道:「這裡讓她一個人收拾,誰也不許給她幫忙,罰晚飯不許吃。」
「是。」根本就沒有人敢反抗老夫人的意思。
老夫人在汪雪卉攙扶下起身,走到寧暖陽面前,無形中的怒氣和威嚴就可以把寧暖陽殺死,「丫頭,你聽著,這裡你一個人收拾乾淨,不許找別人幫忙。」她一開始就看寧暖陽不順眼,而這次回來也是來想辦法弄走這丫頭的。
「知道了。」寧暖陽委屈的點頭,卻也不敢反駁。
汪雪卉笑著睨了寧暖陽一眼,就這個毛還沒長齊的丫頭,也想和她鬥。
寧暖陽在背後,衝著老夫人和汪雪卉的背影一頓亂打。
什麼嘛!就欺負她一個人。
……
已是深夜十二點,寧暖陽還在餐廳裡忙活,那個什麼老夫人擺明了就是故意針對她的。寧暖陽沒吃晚飯,餓得是頭昏眼花。在汪珊妮的幫助下,餐廳的大部分地方都已經收拾好,只剩地板了。
現在,她們兩個人正跪在地上擦地板。
「我的天,好累。」寧暖陽趴久了,覺得腰酸死了,她捶著腰,肚子咕咕叫著。
「暖暖,只有一點了,加油。」汪珊妮片刻不停的擦著地板,從老夫人和汪雪卉來後,她好像就沒那麼喜歡說話了。而且看她做事的手腳很熟練,不像是養尊處優的小姐。
「珊妮,你和汪雪卉的關係好像不太好?」寧暖陽試探的問著,不管有沒有猜對,反正這姐妹兩的關係不正常,根本一點也不親密嘛!
汪珊妮神色黯然的低頭,小聲說道:「我家比較複雜啦,雪卉的爸爸和我爸爸不是一個母親,我又是二房的私生女,不比姐姐是名正言順的大小姐。」這也是她一直自卑的事情。
「哦。」原來是這樣,寧暖陽點頭,就說這汪雪卉和珊妮看上去不像一類人。
「少夫人。」管家匆匆跑來,看看四下無人,小聲說道:「我送了一些吃的去您房間,您待會兒趕緊去房間把它吃了,別讓老夫人看見。」不然,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
「謝謝。」寧暖陽點頭,管家還是挺不錯的一個人。
杜家餐廳很大,光是桌子這塊就又十多米長,地板擦起來真的很累。
第二天,老夫人果然大早就來餐廳檢查,還是戴著白色手套。一一摸過餐檯和花盆上後,白色手套上留下了一些指印,老夫人皺眉,甩下手套:「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想做杜家的少夫人。」她拿著手套,衝著寧暖陽的臉甩去。
寧暖陽火來了,「老夫人,我尊重您,所以聽您的吩咐,您一定要處處針對我嘛?」她拿下手套,丟到了地上。
她不要再忍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老夫人顯然也被震住了,但她畢竟是見多識廣,還不至於讓一個小丫頭給威懾住。她冷笑著,眼中寒意四起。
「暖暖,快和老夫人道歉。」汪珊妮急了,扯著寧暖陽的袖子,生怕惹出什麼大麻煩來。庭哥哥不在,她得保護暖暖。
「我為什麼要和她道歉。」寧暖陽倔勁兒上來了,大聲理論到:「老夫人,我又不是和您結婚,您不用看著我不順眼,我也不是杜家的傭人,您沒發工資給我,不能這麼使喚我。」她越退讓,這老夫人似乎就越當她好欺負。
「你……」老夫人顯然沒想到寧暖陽的態度會變得這樣的強硬,她臉色發青的看著寧暖陽,怒聲說道:「來人,給我把這個丫頭趕出去,讓她去院子裡好好反省。」
「老夫人,暖暖不是故意頂撞您的,您別生氣。」汪珊妮急著像老夫人解釋,她急聲說道:「您別生氣,我給我道歉。」
「珊妮,別求這老太婆。」寧暖陽不服氣的說著。
「出去,給我出去——」l老夫人怒吼著,伸手指向門口,「來人,給我把她丟到院子裡。」
「是。」她帶來的人,毫不留情的把寧暖陽丟到了屋外。
「哎——」寧暖陽重重摔在地上,屁股被摔得生疼,她不服氣的衝著門一陣狂踢,可是沒有人理她。
無奈,她只得悻悻起身,想出去求援,走到院門口,卻被告知,「少夫人,老夫人有吩咐,您不能出去。」看著保鏢為難的眼神,她只能返回,總不能讓人家丟了飯碗吧!
她恨恨咬牙,這老太婆幹嗎非要和她過不去。她是沒有汪雪卉長得漂亮,也沒有人家溫柔體貼,但好歹也過得去吧!
臨近中午時分,她又餓又熱,蹲在草叢中,被太陽照得一陣頭昏腦花,卻始終不見有人來給她開門。
「餓嗎?」一碗香噴噴的飯菜忽然出現在她面前晃動著。
「餓。」寧暖陽點頭,循聲望去,卻見是汪雪卉,她柔柔笑著,「這飯菜是我剛剛偷偷裝的哦,我很想給你吃,可是又怕老夫人知道了不高興,你說怎麼辦才好?」
寧暖陽吞著口水,看著碗中的飯菜,「我不會告訴她的。」沒想到,她竟然也有為五斗米折腰的時候。
「呵呵。」汪雪卉笑著,「如果你不介意,就等小黑吃完了再吃。」
傭人牽來一條黑色的狗,汪雪卉拿筷子,將碗中的菜一樣一樣夾出,丟在地上。
紅燒排骨。
雞腿。
烤鴨。
每一樣都讓寧暖陽的口水越吞越想,大黑狗津津有味的啃著骨頭,汪雪卉手中只剩下一碗白飯,「沒菜了,你還要不要?」
「要。」寧暖陽吞著口水,點頭,伸手想要接過碗,現在哪怕就是一碗白飯吃吃也好啊。
汪雪卉卻將飯全部都倒在了地上:「想吃自己去撿。」
寧暖陽餓了,也急了,搶過空碗,對著汪雪卉砸去,「你他媽給我滾——」
汪雪卉躲避不急,額頭被砸出一個大包。
「啊——」汪雪卉發出一聲驚叫倒地,屋內傭人全部出動,連老夫人也親自大駕光臨。
「雪卉,你怎麼樣了?」老夫人第一次露出焦急的表情,她衝著傭人大吼道:「快叫醫生,把小姐送回房。」
眾人七手八腳的把汪雪卉扶著往屋內走去。
汪雪卉躺在床上,喘氣不贏,呼吸急促,臉色蒼白,似乎真的很難受。
寧暖陽納悶,她不過是砸了一下,有必要弄得這樣嗎。不過,看這樣子,她也知道自己闖禍了。
「啪——」老夫人怒氣沖沖起身,甩手就是一耳光打過來。
又打?
莫不是打上癮了。
寧暖陽捂著臉,頓時覺得臉龐火辣辣的,「我不是故意的……」她想要解釋,畢竟她把人家打到在床上了。
「你好毒的心,想要害死雪卉嗎?」老夫人怒意更盛,其實語法咄咄逼人,「雪卉又哮喘,不能受到刺激,你分明就是存心要害死她。」
「我不知道她有……」
「啪——」
話還沒說完,又挨上一巴掌,「你給我滾出去——」
「滾就滾,有什麼了不起的。」寧暖陽連著被打了兩巴掌,氣得厲害,又不能對老夫人還收,只得氣沖沖的下樓。
「少夫人。」廚房的人一件寧暖陽進來,趕緊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說道:「老夫人有吩咐,不許給您吃的。」
「把廚房的鑰匙給我。」寧暖陽伸手。
眾人面面相覷,幾經猶豫,還是把鑰匙給了寧暖陽,畢竟老夫人只說不能給少夫人吃的,可沒說不能把鑰匙給少夫人。少爺有多寵少夫人,她們是知道的,等少爺回來,就不是這個局勢了,所以少夫人萬萬不能得罪。
「出去——」寧暖陽冷喝到。
「這——」
「出去,不要再讓我說一遍。」
眾人噤聲,向外走去。寧暖陽關上廚房門,將料理台上做好的飯菜全部倒掉,又將新鮮食材全部也用腳踩壞。不讓她吃,乾脆大家都別吃。
她打開廚房門,得意洋洋的跑到車庫,將老夫人的車胎放了氣。
這踩覺得洩恨了。
「暖暖,你在幹什麼?」慕凝紫的紅色小車停在了外面。
「瀉火。」寧暖陽拍著手,笑得有些猙獰。
「怎麼了?」慕凝紫有些莫名的瞅著她,「杜御庭不是出差了嗎?又怎麼惹你生氣了?」
「他奶奶來了。」
「老夫人?」慕凝紫皺眉:「那汪雪卉……」
「她也來了。」寧暖陽點頭。
「你臉上?」慕凝紫這才發現寧暖陽臉上有些腫,還有幾個巴掌印。
「被他奶奶打的。」
慕凝紫沉思一陣,衝出院子外,鑽進車子裡,「暖暖,我先走了,不要告訴老夫人我來過。」看她那樣子,似乎也有蠻怕這什麼老夫人。
果然,中午時分,老夫人被廚房告知飯菜全部被少夫人扔了以後,氣得打發雷霆,直喊著要狠狠懲罰寧暖陽。
「沒規矩的丫頭,你下來。」此時,老夫人正坐在庭院內的一棵樹下,悠閒的喝茶。身後還有傭人給她扇風,按摩,她倒是享受得很。
寧暖陽則在情急之下爬上了院內的一刻十多米高的大叔上,此刻正坐在樹丫上,雙手抱著樹幹,無論如何也不肯下去。她傻呀,下去了又挨打。
樹,並不粗壯,老夫人也不敢隨便讓人上去把寧暖陽捉下來。從之前傭人口中描述來說,杜御庭對寧暖陽的喜愛,多少讓老夫人有些忌憚。
「我不會下去的。」寧暖陽靠在樹幹上,順手摘了一個紅色的蘋果,隨意用衣服擦了擦,大咬起來:「好甜。」上面風景好,風也好,還有吃的,她幹嘛像個傻子一樣跑下去等著挨揍。
老夫人冷笑著,樹下站著幾人拿著斧頭,等待著老夫人的指令。
「給我砍。」老夫人一聲令下,拿著斧頭的男人齊齊湧上對著樹開始砍了起來。
寧暖陽感到樹開始有些搖晃,她大喊道:「老夫人,您是要謀殺我嘛?」這麼高,樹要倒了她會摔死的。
「你最好趕緊下來。」老夫人滿臉憤然之色。
「我不下去。」寧暖陽搖頭,拿著手中的蘋果沖砍樹的人砸去。
「哎呀——」有幾個人被砸中,砍樹受阻,幾人灰溜溜的退開。
寧暖陽得意洋洋的拍著手,繼續啃蘋果。
不料,砍樹的人馬上又回來了,而且還帶了頭盔,這一次的斧頭也換成了大的。
「喂,你們快停下。」寧暖陽急了,這樣砍下去,她真會被摔死的。
樹很快傾斜,晃動感更加強烈了。
「啊——」
寧暖陽驚叫著,抱著樹幹直直往下倒。
「暖暖——」從院外衝進來一個人,連著樹幹一起接住她,兩人一起被樹幹壓住。
寧暖陽被接住,又有人擋住了樹幹,所以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你沒事吧?」
寧暖陽抬頭,「沒事。」是安逸景。
「來,起來。」安逸景用力推著樹幹。
「你們在幹什麼?」杜御庭急匆匆從車上跑下,冷眼看著相擁的兩人。
衛翼上前,幫忙推開推桿。
杜御庭看了看地上的人兒,再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老夫人似乎明白了什麼。
「寶貝,你怎麼樣?」杜御庭新急的擁過她。
寧暖陽眨著眼,竟然哇的一聲哭了,「老公,是我不好,不該惹老夫人生氣,我不該跑的,她不就是打我兩耳光,我應該忍著的。我不該爬上樹的,幾天沒吃飯也不應該去摘蘋果吃,如果我不爬上樹,蘋果樹就不會被砍掉……」
她聲情並茂的描述著老夫人的「暴行」,小手揪著男人的衣服,嘟嘴說道:「我好餓……」
「奶奶。」杜御庭上前,黑眸中顯出怒意,「暖暖是我妻子,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您這麼對她,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
「庭兒,這個丫頭沒有一點規矩,不識大體,她絕對不能成為杜家的女主人。」老夫人起身,面容平靜,卻有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她已經是杜家的女主人了。」杜御庭擁緊身邊的小人兒。
「只要有我在一天,就絕對不會允許她在杜家待著。」老夫人重重拍著桌子,滿臉怒容。沒想到向來尊敬她的孫子,居然也會想著這死丫頭說話。
杜御庭沒有說話,站了半晌,抱起寧暖陽,轉身進去。
「還痛嗎?」杜御庭一手拿著藥,一手拿著棉簽,正在小小的替寧暖陽擦著手腳破皮的地方。
「嘶——」寧暖陽咬牙倒吸著涼氣,委屈的說道:「老夫人好凶,她一點也不喜歡我。」
「傻瓜,我喜歡你就夠了。」杜御庭溫柔的笑著,將她擁入懷中,「如果你和奶奶相處不了,我們就暫時去國外住段時間再回來好不好?」
「不用,我可以應付。」寧暖陽搖頭,欲言又止的問道:「老夫人在家裡好像威信很高,傭人好像都很怕她。」她抬眼看向杜御庭,臉上的紅腫還未消退。
「奶奶權利很大,D。S雖然是我在掌握,可是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在她手中,她年輕時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強人。」杜御庭似乎也很尊敬老夫人,看得出他和老夫人的感情還是不錯的,「奶奶從小對我很好,但是她要求我娶汪雪卉,她說過會把手中的股份全部留著我的孩子。」但前提是——孩子的媽必須是汪雪卉。如果不是,她手中的股份會全部捐獻出去。
「為什麼?」寧暖陽覺得有些奇怪。
「不清楚。」杜御庭搖頭,「汪家勢力也很大,可是終究大不過杜家,奶奶是個有野心的人,但是這件事卻做得沒有一點理由。」如果是想擴展事業,那就該找個更強的才對。
「這樣哦。」寧暖陽似懂非懂的點頭,自言自語的說道:「難怪大家都這麼怕她。」
「你呢?」杜御庭有些擔憂的看著她,老夫人不是好對付的人,她可以為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他擔心暖暖會受到傷害。
「我不怕。」小人兒俏皮的抬頭,一頭扎進男人懷中:「我有你嘛!你會保護我的,對嗎?」他就是她的全部,可以為她遮風擋雨,有了他,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是。」杜御庭點頭,「我會保護你。」可是他也得保護杜家,杜家的股份他也不能丟,這是他身為杜家繼承人的責任。
「我會支持你。」她閉上眼,靠在他懷著,低聲道:「我會盡量不和老夫人發生衝突,我會讓她喜歡我……」
她的聲音漸漸小去,她竟然睡著了。
杜御庭的表情卻沒有那麼輕鬆,反而愈發的凝重起來。
杜御庭回來後,寧暖陽被允許上桌吃飯哪,當然,同時上桌的還有汪珊妮和言謹風。
座位分佈得很有意思,汪雪卉和老夫人坐在一起,寧暖陽和杜御庭坐在一邊,汪珊妮和言謹風分別坐在對面的地方。
汪雪卉顯然精心打扮過,盛裝出席,一襲藍色的禮服,頭髮用夾子隨意卡著,笑得極為標緻。她是正宗的大家閨秀,從小受過嚴苛訓練,舉手投足都非常規範,標緻。
桌上的飯菜以清淡的菜式為主,主要是湯水三類的,看得寧暖陽一點也沒有胃口。
「老夫人,我幫您盛湯。」汪雪卉起身,拿過湯碗,一臉賢淑的盛著湯,動作十分輕柔。
老夫人自然是讚賞有加,「雪卉就是乖。」反正不管汪雪卉做什麼,看在老夫人眼裡都是好的,而且每每她看著汪雪卉總是笑得特別的慈祥。
寧暖陽打心底鬱悶,明明珊妮也不比汪雪卉差啊,怎麼老夫人人好像一點也不喜歡珊妮,是她的錯覺嗎?
「御庭,我幫你盛。」汪雪卉拿過杜御庭的碗。
「怎麼好意思麻煩汪小姐,你是客人,這種小事還是我來吧!」寧暖陽甜甜笑著起身,拿過杜御庭的碗,幫他盛上一碗湯,「老公,喝湯。」
「謝謝寶貝。」
菜陸續上來,有一道是汪雪卉每天必吃的牛奶蒸雞蛋,據說是養顏的。她細細的吹走上面的熱氣,小口吃了起來,吃得極為淑女。
忽然,汪雪卉驚叫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啊——」她直奔洗手間而去,表現得很失禮。
老夫人不解得皺眉。
言謹風衝著寧暖陽悄悄做鬼臉,原來,他趁著廚房沒注意,在這道牛奶蒸雞蛋裡加了很多鹽,鹹也要閒死這丫的,敢欺負暖暖。
汪雪卉從洗手間回來,模樣有些狼狽。她恨恨看向寧暖陽,以為是寧暖陽在菜中做了手腳,害他丟臉。
寧暖陽別開眼,憋在心裡笑著,活該。
「沒事吧,雪卉。」老夫人還是很關心汪雪卉的。
「沒事。」汪雪卉搖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倒著歉,「不好意思,奶奶,我失禮了。」她何時出過這種丑。
「吃飯吧!」老夫人淡淡說著。
晚飯的氣氛很是不愉快,除了言謹風偶爾開口說兩句,其餘的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晚飯即將結束的時候,言謹風喝了一口水,忽然「阿嚏——」
一個噴嚏連著口中的水,一起衝著汪雪卉的方向噴去。
汪雪卉被噴了滿臉的水,驚慌失措的起身,「啊——,你在幹什麼?」她跳動著,拍著身上的水。
「咳咳……」言謹風咳嗽兩聲,一臉歉意的起身,拿著用過的紙巾就往汪雪卉身上擦去。
惹得汪雪卉更加驚叫連連,「走開,你走開。」
「實在是對不起。」言謹風更加內疚了,他拿著紙巾直撲汪雪卉而去。
「啊——」一聲驚叫聲中,汪雪卉踩著地上哦水,成功摔倒在地上。
「姐姐,你沒事吧?」汪珊妮上前,扶起她。
「給我滾,你這個雜種。」汪雪卉怒聲訓斥著,話才出口,她才察覺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這是在杜家,「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說著,呼吸愈發急促起來,似乎是要發病了。
老夫人見狀,也就沒說什麼,趕緊喚人把汪雪卉扶上樓休息。看得出,老夫人是真心疼汪雪卉的。
晚飯就在雞飛狗跳中度過,老夫人不悅,汪珊妮嚇得不輕。倒是言謹風似乎覺得很好玩,還一直在思考明天該怎麼整汪雪卉才好。
……
「你說,你和汪雪卉真是親姐妹,怎麼就差那麼多?」言謹風坐在地上,喝著啤酒,一臉的愜意。他怎麼都看不出這汪雪卉和珊妮是親姐妹啊,除了五官有些許的相似之外,其餘的一點都不像。
「是的,是的,我們有血緣關係的。」汪珊妮點頭,也拿過一瓶啤酒,灌了幾口,幽幽說道:「我一點都不配和她是姐妹,從小她高高在上,要什麼有什麼,我卻什麼都沒有,和傭人差不多。」如果不是因為她學業優秀,工作能力出色,只怕她根本就進不了汪家的門吧!
所謂豪門,就是這樣的無情和冷酷,親情是最不需要的。
「沒事,你不是還有我們嗎?」寧暖陽大咧咧的笑著,仰頭灌著酒,「只是這老夫人對汪雪卉好得讓我有點嫉妒啊,是不是想辦法做點什麼才好?」她的小腦袋瓜子裡又想著別的主意了,呵呵,汪雪卉想在這裡平安住下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對,我贊成。」言謹風點頭,「暖暖,別忘了我。」所有一切具有破壞性的活動,他都十分樂意參與。
「那你呢?」兩人齊齊看向汪珊妮。
「我…」汪珊妮的表情顯得有些為難,「我不行。」她和汪雪卉雖然不是一個父母所生,但畢竟是堂姐妹,有血緣關係的,她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激怒了汪雪卉,她和母親在汪家大概也無法生存了。
「瞭解。」言謹風拍著她的肩膀,「別想太多,沒事的。」
汪珊妮看上去大咧咧的,只是她的心裡也有很多傷痛,只是不輕易讓人看出來而已。
「我們明天起,一定要小心點,不能激怒了老夫人。」寧暖陽一本正經的說著,轉臉又換上了賊賊的笑:「但是我們可以激怒汪雪卉,一定要想盡辦法讓她們走。」她絕對不允許有人來破壞她的幸福。
「對。」言謹風點頭,這兩人是一拍即合。
「我回房去了。」寧暖陽起身,她是趁著杜御庭在浴室的時候偷偷溜出來的,還是早點去睡了,她知道這些天杜御庭也很大壓力,她要為他分憂。
「我也去了。」汪珊妮悶悶不樂的起身。
「哎呀——」寧暖陽忽然腳下一滑,向鴻溝趔趄著,遙遙欲墜。
「怎麼了?」言謹風接住她,「沒事吧?」
寧暖陽感覺眼前一陣黑,片刻後,她站起來,搖頭,「沒事。」視線漸漸清晰起來,「大概是累了。」這些天給老夫人和汪雪卉鬧的,早點休息吧!
她的笑容依然燦爛,臉色卻有些蒼白,似乎身體有些不適。
「暖暖,你真的沒事嗎?」汪珊妮有些擔心的看著她,這樣子不像沒事的人啊,「不然請醫生來看看,你臉色不是很好。」
「我也覺得。」言謹風點頭,「還是請醫生過來看看比較放心。」
「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寧暖陽笑著,向門口走去。剛到門口的時候,眼前似乎又黑了黑,她搖頭,再次甩去了這樣的感覺。
也許只是太累了。





第七十二章
更新時間:2013-2-13 9:06:12 本章字數:12923

汪雪卉並沒有寧暖陽想像中的那麼好對付,她靈活善變,善於偽裝,前一秒對著寧暖陽是冷眼相向,下一秒對著老夫人和杜御庭笑得溫柔到了極致,一副賢良淑德得模樣。 寧暖陽氣得跳腳,卻又抓不住汪雪卉的把柄。
「寧暖陽,你最好早點和御亭離婚,趕緊搬出去,不然小心我對你不客氣。」汪雪卉趁著四下無人,低聲對寧暖陽威脅到。她長髮披肩,一身嫩黃色的裙子,顯得優雅高貴。
「啦啦啦啦……」寧暖陽哼歌的聲音越來越大,故意裝作什麼也沒有聽見,還把客廳的電視弄得聲音老大。
「寧暖陽,你聽到了沒有?」汪雪卉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抓狂的跡象。
在言瑾風的眼神示意下,寧暖陽繼續裝作什麼也沒聽到,反而聲音越來越大:「啦啦啦啦……」她瞧見言瑾風豎了一個大拇指,更加得意的唱了起來,「沒聽見,沒聽見。」
「啪——」汪雪卉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抓狂的大喊到:「寧暖陽,你給我閉嘴。」她就不行她都不過寧暖陽,而且她還有老夫人的幫忙,寧暖陽她一定會趕走的。
杜家少夫人的位置,她無論如何都得坐上去。
「你幹嘛?我家的茶几,你打壞了得賠錢的。」寧暖陽眨著眼,故作一臉無辜狀,看著汪雪卉拍在茶几上的手,「這可是金絲楠木的,可貴了,我怕你陪不起。」她就不信氣不死汪雪卉。
汪珊妮因為和汪雪卉關係特別,雖然不贊成汪雪卉的所作所為,可是卻也不能公開反駁她。只得盡量避著汪雪卉和寧暖陽同時在場的時候出來,以免出現那尷尬的場面。
「你——」汪雪卉氣得臉色通紅,半晌,才恨聲說道:「寧暖陽,你別得意,我遲早會把你趕出去的。」
「別急,慢慢來。」寧暖陽笑靨如花的對上她的眼,一字一句堅定的說道:「你以為姑奶奶我是糯米團,任你揉圓搓扁,小心今晚我讓你睡地板,這可是我的家。」她偏偏就不信這個邪,就算汪雪卉有那個老太太撐腰又怎麼了,她根本就不怕那個老太太。
汪雪卉忽然臉色一變,笑容變得溫婉起來:「奶奶,您起來了。」她迎上前,扶著老夫人,神態那叫一個慇勤啊,估計她對她媽和親奶奶都沒這麼好。
老夫人點頭,當視線移到寧暖陽身上,聽到這麼大的電視聲時,眉頭頓時皺得老深,輕聲丟下一句:「沒規矩。」她伸手奪過遙控器,關上了電視,重重的把遙控器扔在了地上。
寧暖陽不氣,反而笑笑,伸手撿起遙控器,再次打開,把電視聲音開得老大,還美其名曰:「老夫人,您年紀大了,我怕您耳朵不好,所以特意把聲音開大一些,這樣,您能聽清楚嗎?」這老太婆隨時隨地都在找她的麻煩,真不知道哪兒得罪她了。
「你——」老夫人氣得臉色發青,「關掉。」老太太發起威來還是有幾分威嚴的感覺的。
汪雪卉趕緊拿過遙控器關掉,末了,還對著寧暖陽得意的笑了笑。
寧暖陽看也沒看她,直接拿過遙控,再次打開。
關上。
打開。
關上。
打開。
如此幾次之後,老夫人終於忍不住發火:「胡鬧!」一聲怒喝,嚇得汪雪卉和寧暖陽都住了手,遙控器掉落在地上,電視還在開著的狀態,裡面嘰嘰喳喳吵個不停,震得人耳朵發痛。
老夫人沉著臉關上電視,對著汪雪卉說道:「雪卉,坐吧。」她對汪雪卉,似乎永遠都是和顏悅色的。明明都是汪家的孫女,可是她對汪珊妮就完全不是這個態度,甚至很少有好臉色,擺明了就是偏心。
估計這老太太除了汪雪卉,給誰都沒好臉色,也不知道汪雪卉到底有什麼好,又虛偽,又善變。
「嗯。」汪雪卉柔柔答應著,挨著老夫人坐了下來,親暱的說道:「奶奶,我給您煮了魚片粥。」她使著眼色,傭人把粥端了上來。
白色的小碗,碗邊上印著素色的小花,顯得淡雅別緻。白色的粥,煮得粘稠,細膩,薄薄的魚片切成四四方方的一片片,剔去了骨頭和刺,煮在粥裡面,香味十分誘人。
「也就你有這個心了。」老夫人輕拍著汪雪卉的手,百般讚賞。她舀起一勺粥,吹涼後放入口中,入口即溶,沒有過多的調味品,一點淡淡的鹹味,味道卻十分的好,「嗯,不錯,雪卉啊,從小就貼心,又溫柔又仔細,這粥做起來很麻煩吧?」
汪雪卉溫柔的笑著,搖頭:「奶奶,只要您吃得開心,哪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啊!您要是喜歡,明天我還給您做。」反正這粥再麻煩,也不用她親自動手,花點錢就能哄老夫人開心,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寧暖陽聞著粥的香味,覺得愈發熟悉起來:「這粥……」似乎她也吃過這個味道啊,但是汪雪卉不可能做給她吃吧!
「福記的雪花魚片粥。」言瑾風一語說破天機,這粥他也吃過,還是寧暖陽,汪珊妮和慕凝紫他們幾個人一起去吃的,他大聲嚷嚷道:「這是福記的雪花魚片粥,根本就不是你做的。」
汪雪卉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半晌,立刻鎮定的說道:「是,這是雪花魚片粥,但誰說是福記的,難道只有福記才有雪花魚片粥嗎?這是我在國外的時候學的,根本就不是你們說的什麼福記的。」
「你撒謊。」言瑾風指責到。
「好,你說是福記的雪花魚片粥,你叫叫它,看它應不應?」汪雪卉反駁著,一番話,讓言瑾風幾乎再也沒有說話的餘地。
「都給我閉嘴,吃個早餐也在這裡不得安寧。」老夫人怒聲訓斥著,拿過女傭手中的熱毛巾擦著嘴角,她的怒意自然是衝著寧暖陽的。
汪雪卉幸災樂禍的看著,假意安慰著:「奶奶,您別生氣,先吃粥!」她的話對老夫人向來都起著決定性的作用,聽她這麼一說,老夫人果然不生氣了。
「老夫人,我出去了。」寧暖陽起身,再也坐不住,離這兩人越遠越好。
「站住!」老夫人沉聲叫住她,「長輩還在用餐,你不應該在旁候著嗎?」
寧暖陽轉身,「老夫人,對不起,我要去廁所,等不及。」她昂著頭,跨步向前。
「站住——」老夫人真的動怒了,她丟開手中的粥碗,起身。
寧暖陽也火了,瞪著眼,氣勢洶洶的看向老夫人。
誰怕誰?
她就不信她瞪著眼會比老夫人的眼睛小。
「怎麼回事?」沉穩的男聲傳入,杜御庭闊步走進來,「奶奶,你起來了。」他微微轉頭看向寧暖陽,用眼神詢問著她發生了什麼事。
「老公——」寧暖陽撅著小嘴,一臉委屈的模樣,卻也不辯解什麼,她對老夫人再不滿,也不願意讓杜御庭為難。
「奶奶,暖暖如果惹您生氣了,我替她向您道歉,您別生氣。」杜御庭一手擁過滿臉委屈的小人兒,盡量冷靜的和老夫人道歉,如果不是到了非常必要的時期,和老夫人翻臉是絕對沒有好處的。
他得等到有十足的把握,才能和老夫人攤牌。
「生氣?」老夫人冷哼一聲,「我敢和她生氣嗎?她現在是杜家的少夫人,不管我承不承認,都沒有用的。」老夫人雖然年紀大了,但因保養得宜,皮膚還是相當的好,滿身貴氣更是不言而喻。
「奶奶,暖暖一直很尊重您,她沒有別的意思的。」杜御庭竭力解釋著,不讓老夫人對寧暖陽的印象惡化。如果老夫人暫時沒有走的打算,那麼他們將在一個屋簷下住很長的時間。
「庭兒,如果你真的想讓奶奶開心,就和她離婚,娶雪卉。」老夫人對著寧暖陽怒目而視,轉臉看向汪雪卉卻又換上了一臉慈愛的笑容:「你看我們雪卉多好,溫柔美麗,又受過非常好的教育,不管哪方面都和你是絕配。」
反正在她眼裡,汪雪卉怎麼都是好的。
汪雪卉眼睛立刻變亮,滿臉期待的看向杜御庭:「庭……」
「奶奶,對不起,這件事我做不到。」杜御庭一口回絕,語氣堅決,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奶奶……」汪雪卉神色黯淡的低頭。
「沒事,奶奶在這兒呢!」老夫人安慰性的輕拍著汪雪卉的手。
「奶奶,其實如果暖暖願意,我不介意和她一起照顧御庭的……」汪雪卉低頭,臉色微紅,一臉的害羞。
「庭兒……」
「荒唐!」杜御庭冷下臉,清晰而又有力的說道:「奶奶,我尊重您,可是不代表我就會聽從您的安排,我還有事,先走了。」他擁著寧暖陽,欲轉身。
「等等——」老夫人叫住他,「如果你想讓我接受寧暖陽,那我們來個協議吧!她和雪卉同時進入公司上班,都不得公開身份,比一比誰在事業上更優秀,更能幫助你。如果誰先退出公司,就算誰輸,如果寧暖陽輸了,就答應剛剛雪卉說的條件。如果雪卉輸了,你們離婚。」
「奶奶——」
「好,我答應。」杜御庭沒點頭,寧暖陽卻一口答應下來。
「暖暖,你……」
「沒事。」寧暖陽搖頭,盈盈淺笑著說道:「老公,我會努力的。」早日將汪雪卉趕出去才是最大的事情。
協議就這樣塵埃落定。
任子萱下班,習慣性的從陸子遠以前的辦公室走過,她希望發生奇跡,再一次看見他坐在辦公室埋頭看書,哪怕只是安靜的看著他,她也會覺得滿足。
這麼久沒有他的消息,她明明有留過電話給他,可是卻從來也沒有接到過他的電話。他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任何的蹤跡,沒有任何的消息。
她心心唸唸想著他回來,卻終究是沒有他得身影。
「叮鈴鈴……。」
手機在口袋響起。
「喂?」
「任子萱,我是冷然。」電話那頭的很安靜。
「冷醫生,陸子遠和你在一起嗎?」任子萱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了,「你可不可以叫陸子遠接電話,我要和他說話。」冷然,冷然一定是和陸子遠在一起的。
「抱歉。」電話那頭,冷然淺笑著,「我和阿遠沒在一起,我現在在威尼斯,阿遠,我並不太清楚他在哪兒!」
「這樣哦!」任子萱垮下臉,變得失望起來,她還以為……
算了,反正他應該不會回來的。
「那冷醫生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那個……」冷然猶豫著,說道:「寧暖陽最近怎麼樣?」
「暖暖?冷醫生,你似乎特別……」特別的關心暖暖。
似乎是奇怪得很呢?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沒有,暖暖她很好。」
「好的,謝謝你。」
電話很快被掛斷。
「喂,喂……」
「奇怪!」任子萱嘀咕著,掛上了電話。
因為是要避嫌,所以寧暖陽和汪雪卉上班的地點安排在了D。S旗下的一個子公司裡,兩人都得從最基層做起。
新人受欺負向來是慣例,這點自然是不能免俗的。
汪雪卉向來善於籠絡人心,對待這樣的慣例有的是化解的方法。
「各位,今天我剛來公司上班,以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麻煩大家的。今天中午就由我請大家吃海鮮飯,希望大家以後多多關照我。」汪雪卉笑容可掬的點頭哈腰,示意送餐小弟將熱氣騰騰的盒飯分發給大家。
「來,大家都吃,吃完還有飲料。」
公司同事拿著包裝精美的盒飯,打開,裡面有蝦有蟹,還有很多的珍稀海鮮。
「咦,這不是海天的外賣嗎?」有人認出了飯盒上的標籤。
「真是,真是海天的。」
海天是市內最有名的的一家五星級海鮮酒店,裡面的消費特別的高,這裡的員工很少有人進去吃過,這盒飯自然也就成了新鮮食物了。
「雪卉,這個很貴吧!」有人拉著汪雪卉的手臂,笑得一臉的諂媚。
「不貴,也就一千五一個。」汪雪卉笑盈盈的分著盒飯,「只要大家喜歡吃就好。」
一千五一個盒飯。
嘶——
現場的人頓時紛紛抽氣了涼氣。
「雪卉啊,你家是不是很有錢吶?」
「就是,看你這衣服面料好舒服。」
「就是……」
大家紛紛圍了上來。
汪雪卉憑著一碗小小的盒飯,成功打入了公司內部,和大家相處融洽。
相比之下,寧暖陽就沒那麼好了。
所有人都在吃著香噴噴的盒飯,分完,卻獨獨沒有寧暖陽的分,汪雪卉分明是故意帶著大家一起排擠她。
「那個,什麼寧暖陽,對,就是你。」公司老員工佳子一邊啃著大蝦,一邊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去複印室幫我把這個文件複印兩份。」佳子進公司已經有九年了,是十足的老員工了,雖然工作能力不出色,可是因為長得又幾分姿色,頗得經理歡心,所以一直留在公司。
「哦,好的。」寧暖陽雖然是萬分不願意,卻也不願意在上班的第一天就得罪了公司的同事,只得答應著接過了文件。
「等等,還有我的,幫我也把這個資料打印出來,下午上班之前要。」另一同事艾倫從亂糟糟的辦公桌上找出一份文件塞進了寧暖陽懷中。
「我這兒還有……」
「還有……」
「……」
寧暖陽幾乎成了免費的小妹。
「好累。」寧暖陽抹著額頭上的汗水,那群人在大吃大喝,外加大笑,寧暖陽餓著肚子在電腦旁打著文件,一邊打文件,還得一邊注意著文件的複印情況。本來就不太熟悉業務的她,根本就無暇顧及那麼多。
「怎麼樣?認輸了嗎?」汪雪卉扭著身姿靠近寧暖陽辦公桌邊,得意的笑著,「工作上想要和我比,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快點認輸,和御庭離婚,免得到時候場面難看。」
「是嗎?我好怕哦!」寧暖陽縮著脖子,一副怕怕的模樣,她抬眼,對上汪珊妮的眼睛,神色一變:「滾遠點——」她怎麼會這麼輕易的認輸,她不但有恆心,而且有臉皮,就算是輸了,也抵死不認。
當初答應老夫人的人是她,她別的不行,抵賴還是很厲害的。
「你——」汪珊妮黑著臉,「你趕緊看著這裡吧!小心打錯了。」她眼尖的發現電腦上一處錯誤的地方,卻沒有指出,她就等著看好戲吧!
「慢走,不送。」寧暖陽愉快的揮著手,趕著汪珊妮有多遠走多遠,最好別在她面前晃悠,省得她心煩。
……
果然是忙中出錯。
「佳子,文件做好了沒有?」李經理急急忙忙跑來,看樣子很急。
「好了,好了。」佳子笑著,起身,搖曳著身姿走到寧暖陽桌前,「之前交代給你的文件複印了沒有?」她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樣,根本不拿正眼看寧暖陽。
李經理對於這樣的情況早已是司空見慣,佳子進公司多年,業務根本不行,一直是欺壓那些小員工來幫她完成工作的。
「好了,佳子姐。」寧暖陽乖巧的笑著,慌忙在桌上找起了文件,本來就不大的辦公桌被大家丟來的文件蓋得滿滿的,根本就沒有多的地方,「奇怪,明明是在這裡的,怎麼就沒看到?」之前她打印完,順手把文件丟在了桌上,可是這會兒卻怎麼也找不到。
佳子的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
李經理也在不停的催促,「快點,快點,馬上就要開會了,上面等著我去回報情況呢!」
「啪——」雜亂的辦公桌上,一份藍色封皮的文件掉在地上,寧暖陽眼睛一亮,「就是這個,佳子姐,給。」
佳子結果文件,笑著遞給李經理,嗲聲說道:「經理,來,給您,耽誤您時間了,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李經理對佳子的態度那叫一個好啊,他接過文件,打開,臉色立刻變了,「我不是說了要彩印嗎?重點地方要標記出來的。」
「對啊,不是說了要彩印嗎?你怎麼做事的?」佳子氣勢洶洶的看向寧暖陽發難,看眼神大有吃下她的意思。
彩印?
寧暖陽絞盡腦汁,也沒想起佳子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佳子姐,我……」她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才好,明明就是隨手遞給她複印,複印,哪有說什麼彩印啊!
「算了,一點小事都辦不好。」佳子惡狠狠的說著,拿過李經理手上的文件,「經理,您等等,我馬上就去,一分鐘就好。」她拿著文件,快步走向複印室。
一分鐘後,佳子從複印室出來,衝著寧暖陽大聲吼道:「你怎麼複印的,複印機都被你弄壞了,會不會做事?」
「我,…。」寧暖陽根本沒有辦法插嘴。
「笨死了,公司怎麼會招你這種人?」佳子不滿的發著牢騷。
「算了,算了,我先去開會,待會回來再討論這件事的處罰。」李經理劈手奪過文件,匆匆向外跑去。要是會議遲到,他大概也不用再D。S呆下去了。
「白癡!」佳子沒好氣的白了寧暖陽一眼,轉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面。
汪雪卉掩唇,示威性的衝著寧暖陽笑得正歡。「佳子姐,沒必要和這種菜鳥計較。」
「就是,這簡直就是一個白癡。」
「傻子吧,複印都不會。」
頓時,所有人都批判起寧暖陽來。
李經理開完會,看他那樣子,肯定是會議上挨批了。
衝著寧暖陽一陣咆哮後,最後的處罰結果也出來了,寧暖陽工作失誤造成了工作上的損失,被罰打掃公司衛生一個星期,而且必須是每天利用休息時間打掃,不得耽誤正常工作。而正真該罰的佳子,卻因為憑著和李經理的曖昧關係免於處罰,只是稍微的被口頭批評兩句就算完事了。
第一百一十章惡整汪雪卉
「怎麼樣?累不累?」杜御庭從浴室走出來,卻見寧暖陽還是維持著之前的姿勢,在認真的看著電腦上的資料,「休息一下,待會再看。」
「不行,今天必須得把這些全部看完,不然明天就完蛋了。」寧暖陽苦著小臉,累到不行,雖然眼皮早已經變得沉沉的,可是她還是堅持著,絕對不能睡著。為了不讓自己睡著,她特意泡了一大杯咖啡用來提神,強迫自己必須資料看完了才能睡。
今天在公司發生的事情,她沒有告訴杜御庭,既然已經決定要讓老夫人另眼相看,她就必須得做出成績才行。
「傻瓜,你這樣根本就沒有看進去。」大手抽走她面前的資料,他抱過她,「來,我幫你揉一揉肩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累壞了,她吃晚飯時,吃了整整三大碗,還喝了兩碗湯,根本就沒有聽過嘴。不過他好奇的是,累可以理解,她剛去上班,肯定有些不習慣。可是,怎麼會餓成這樣,中午明明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的。
「好舒服。」寧暖陽閉眼,整個身體全部在他懷中放鬆下來,「真是累死了。」身體累,心更累,不但得被當成跑堂的被人呼來喝去,還得小心應付著汪雪卉的花招詭計,實在是很考驗人的心理素質啊!
「如果真的很累,那明年就不要去了。」杜御庭的聲音輕輕在耳邊響起。
「不去?」寧暖陽一咕嚕睜開眼,「那股份怎麼辦?」
「不要了。」杜御庭搖頭,疼惜的撫摸著她的臉龐:「什麼都沒有你重要,知道嗎?」
寧暖陽搖頭,「我不要你為了我放棄什麼?也不要你為了我失去什麼?你給我的幸福是世界上最好的,我希望我也可以讓你幸福。」
「暖暖!」杜御庭伸手擁她入懷,聽著她的話,心頭暖暖的,他抱著她,唇角翹得老高,「我已經很幸福了。」
和她在一起的時光,就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候。
「我要讓你更幸福。」
一直以來,都是他在為她做著什麼,現在,換她為他做些什麼了。
「暖暖,如果有一天我一無所有了,你還會不會願意和我在一起?」他捧著她的小臉,語氣輕鬆,眼神中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呃……」她歪著頭,苦思冥想著,而後又狡黠的眨著眼:「你猜!」她嬌俏的笑著,眼眸中儘是得意。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希望你離開我,自己生活的好好的,好不好?」他的神色愈發的認真起來。
「好端端的說這些幹什麼?」寧暖陽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奪過他手上的資料,再次低頭看了起來:「別吵我哦,我今天得把這些看完。」
想到明天還得看著公司那些同事的臉色,她就一陣頭痛,這都是些什麼人吶!勢力,現實。
……
早晨上班時間,公司的電梯很擁堵,樓層低的還好,坐不上電梯可以走路上去。但是像寧暖陽這樣辦公地點在20樓的,根本就不可能成功走上去,那要走到了,腿還不得軟了。
電梯在一樓停下,寧暖陽和著一大群同事一起擠進了電梯,人真的很多,所有人幾乎是身體緊挨著,空氣悶得很。為了上班不遲到,大家都只得忍耐著。
汪雪卉掩鼻心裡不樂意著,臉上卻依舊笑得得體溫柔。
「等等——」電梯即將關上的一剎那,一名同事慌慌忙忙跑進電梯。這一進不要緊,電梯立刻嘀嘀嘀的響了起來——超重了。
電梯內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願意下去,眼看著打卡的時間就要到了,遲到了是要被扣錢的。
「暖暖,你站穩了哦。」汪雪卉忽然衝著寧暖陽一笑,身體很有技巧性的撞向寧暖陽。
「啊——」寧暖陽手中的文件飛出電梯門外,「糟了——」她趕緊跑出電梯,出去撿文件,這文件可是借的,丟了麻煩就大了。
在她出去的那一瞬,電梯內的嘀嘀聲終於消失,有人連忙按了關門鍵,電梯走了。
「喂,等等我——」寧暖陽使勁拍打著電梯門,最後還是不得不認命的等下一趟電梯。
第二天上班,寧暖陽很光榮的遲到了,罰去了當月的全勤獎金,還要扣去當天的工資。
「暖暖,下次記得早點起來爬樓梯。」汪雪卉得意洋洋的從她面前走過。
「你——」寧暖陽氣得要命,明知道自己遲到是拜汪雪卉所賜,卻又不得不忍下這口氣。要是在公司打架,那事情就更嚴重了,說不定她會被開除的。
沒事,不就是遲到嗎?
員工狗眼睛看人也就算了,偏偏這裡的經理也是個糊塗官,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中午時間,寧暖陽匆匆扒拉了兩口飯,就拿著掃把去掃地。
她在家根本就連掃把都沒碰過,掃起地來很是不熟練。
「這裡沒掃乾淨啊!」美惠用腳指著地上某處的一個小小的瓜子殼,使喚著寧暖陽。
寧暖陽提著掃把,小聲嘀咕起來:「明明上班時間不能吃瓜子的啊!」
「你說什麼?」美嘉不幹了,啪的摔下手中的杯子,站起來。
「沒什麼?美嘉姐。」寧暖陽甜甜笑著,提著掃把轉身離去。
「讓讓,讓讓——」她吆喝著,忽然又覺得有些哀怨,其餘的同事都在喝茶,玩電腦,憑什麼她得在這裡替人背黑鍋,掃地。
「記得掃乾淨點。」汪雪卉得臉再次出現在面前。
「讓開——」寧暖陽不客氣的說著。
「不讓。」汪雪卉伸出穿著黑色高跟鞋的腳,死死的踩住掃把,一副你又能奈我何的模樣。
「那我就不客氣了。」寧暖陽忽然壞壞笑著,拿著拖把在桶裡打濕了,衝著汪雪卉得腳直接拖上去。
「啊,你幹什麼?啊?」汪雪卉驚慌失措的叫著,跳腳避讓著。
寧暖陽卻一直往前逼近,「我停不下來了。」
「快停下,停下啊——」汪雪卉不得不一直跳著,因為寧暖陽的拖把一直追著她。
周圍同事看著熱鬧,卻沒有人有要出來幫忙的意思。
「救命啊——」
「你們在幹什麼?」李經理出現在眾人視線內,「誰在這裡跳來跳去,不知道下面就是我辦公室嗎?」害得他睡都沒睡醒。
「經理,寧暖陽她……」
「經理,我在拖地,你看,乾淨吧!」寧暖陽低頭賣力的拖著地,解釋道:「汪雪卉小姐說吃多了不消化,所以運動一下,以免長胖。呵呵!」
「你——」
「哈哈——」周圍眾人發出一陣哄堂大笑,根本沒有人顧念著汪雪卉昨天對他們的賄賂。
「太不像話了,運動也要回家去運動啊!」李經理沉著臉,狠狠的將汪雪卉批評了一頓。
寧暖陽成功報仇,自是得意。
「你別太得意。」汪雪卉跺著腳,轉身離開。
「哈哈。」寧暖陽哈哈笑著,卻忍不住一陣眩暈起來,眼前出現一陣模糊,然後又再次變得光亮起來,「是不是太累了?」
「寧小姐,你好!你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帶著黑色大框眼鏡的女醫生和善的笑著,從辦公桌抽屜裡拿出一份資料,臉上卻又顯出了為難,「您的檢查結果……」
「您說吧!」看著醫生的表情,寧暖陽也開始有些惴惴不安起來。「沒關係的。」這些天,身體總是有些不舒服,特別是頭昏眼花很嚴重,她趁著休息時間一個人來醫院做了檢查。
「是腦瘤。」醫生說完,有些惋惜的看了看寧暖陽,「你這麼年輕……」
「腦瘤?」寧暖陽的身形晃蕩幾下,險些沒坐穩,「您是說……」熟悉的眩暈感再次席捲而來,眼前再次黑了幾秒。
睜開眼,感覺眼前的一切都白得可怕。
「那……」
「如果您積極配合治療還是有治癒的可能的。」醫生的這句話,聲音很小,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有多少治癒的可能?」她顫抖著唇,竭力控制著自己的眼淚。
「有…」醫生幾經猶豫,「有百分之三十的希望。」
百分之三十?
那就是生存的機會連一半也沒有。
「如果您能選擇立刻手術,越早治療存活的幾率也就越大的,現在醫術這麼發達。」醫生安慰著,神色也變得有些不忍起來。
「百分之三十。如果不手術,我還能活多久?」第一次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
「如果不手術,也許能拖一個月或者是兩個月,但是病發的時候會很痛苦的。」
一個月,或者是兩個月?
不,她不能死的。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一下的。」寧暖陽木然起身,表情僵硬的擠出一個笑容:「謝謝您,我知道了。」她的臉色蒼白,沒有血色。
「寧小姐……」醫生有些擔心的看著她,「記得按時回來複查,藥記得按時吃。」
「我知道了。」
她扶著牆,一步一步的走著,每一步,步子都沉重的提不起腳來。
百分之三十的生存機會,那是多少?
可是如果不手術,一個月或者是兩個月的生命,又能做些什麼?
天吶,她該怎麼辦?
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渾渾噩噩起來了,天是混沌的,地綿軟得像海綿。
回家,看著老夫人的臉色,聽著她的冷嘲熱諷,竟然也沒覺得像平時那樣可惡了。
她疲憊的笑了笑,吩咐廚房遲點開飯,拖著步子走上樓。
拿回來的藥,全部裝進了維生素的瓶子裡,這樣就算是杜御庭看到也不會懷疑。她還沒有想好該怎麼和他說這件事,最近他好像特別的忙,也特別的累。
她是不是應該暫時別和他說。早一分鐘說,只是早一分鐘悲傷而已,他又不是醫生,能解決什麼問題嗎?
白色的藥片,花花綠綠的膠囊,塞進嘴裡,合著水吞下,實在是苦得厲害。
卻還是勉強吃下面前的大把藥片。
從來沒有這樣恐慌過,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暖暖,吃飯。」杜御庭細心的夾過一塊魚,挑出上面的刺,這才放入她碗中。
寧暖陽卻呆呆的看著碗,半晌也沒有出聲。
「暖暖……」杜御庭又喚了一聲。
「哼——」
老夫人冷下臉。
「暖暖!」汪珊妮暗地裡推了推她。
「喂,回神吃飯了。」言瑾風伸手在她面前晃了幾晃。
寧暖陽這才回神,「哦,吃飯。」她勉強的笑著,夾過魚,整塊塞入口中,慢慢咀嚼著,「嘔——」
忽然她捂著唇,表情難受的乾嘔起來,豆大的汗珠滾落,小臉蒼白如紙。
「怎麼會這樣?是不是感冒了?」杜御庭急了,輕輕拍著她的背。
「沒事。」寧暖陽抓過水,喝了幾口,笑到:「真的沒事。」她搖頭,再次拿起筷子:「嘔——」
「快拿毛巾來!」杜御庭大喊著,「暖暖,我抱你上去休息。」
「不用。」寧暖陽搖頭。
「是不是懷孕了?」汪珊妮忽然驚叫道,只有懷孕的人才會這樣的嘔吐啊。
「暖暖,你……」杜御庭的眼睛變亮,表情也變得飛揚起來。
汪雪卉得表情變得極其難看。
老夫人也瞪大眼,坐起身,雖然關注,但表情裡卻沒有一絲的喜悅。
「不是。」寧暖陽虛弱的搖頭,「我這兩天胃不太舒服,今天去醫院檢查過了,腸胃有些不適。」這是吃那些藥的副作用,醫生有和她說過的,吃下那些藥後,副作用會很大的,嘔吐,失明,掉頭髮,都會漸漸出現的。
「哦,這樣!」杜御庭雖然有些小小的失望,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寧暖陽的身體,什麼都比不上她。
「這個好好吃的,我們吃飯。」寧暖陽笑著夾過一塊雲絲肉片,送入口中,明明是平時最愛吃得雲絲肉片,又香又爛,可是現在吃在口裡,卻覺得想吐得厲害。她表情痛苦的將肉片吞下,胃中一陣翻江倒海。
黑暗,在眼前閃過,她有些看不清。
「暖暖?」杜御庭有些疑惑的看向她,她是不是太累了?
「我沒事,吃飯吧!一定是太累了。」她笑著,等待幾秒後,再次重見光明。
那些藥的副作用,真的很大,她吃藥到現在,已經是第三次短暫失明了。
她會不會明天一起來,就發現自己什麼也看不見了。
如果這樣,她該怎麼辦才好?
她這樣,對於杜御庭來說,會不會是在拖累他?她不能幫助他,反而需要他的照顧,如果她真的哪一天看不見了,癱瘓了床上了,該怎麼辦?
她低頭扒拉著碗中的飯,沒有菜,她卻渾然不覺的吃著。
「…。」杜御庭皺眉看著她,總覺得她今天不對勁,卻也說不上到底是怎麼了!
暖暖她,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又或者是誰在公司故意為難她了。看來明天得讓人弄清楚這些情況才好!





第七十三章
更新時間:2013-2-14 9:39:26 本章字數:13115

日子渾渾噩噩過著,寧暖陽每天照舊上班下班,臉色卻一天比一天蒼白,動作也一天比一天更加遲緩。
短暫失明的次數越來越多,她吃藥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謝謝您,我選擇保守治療吧!」這是她對醫生說過的話。
她私下詢問過,醫生告訴她,如果手術,能夠活著出來的可能性為零。
她退卻了,膽小了,怕死了,她想活著。
就算是兩個月或者一個月都是好的。
藥物的副作用,真的很可怕,可是如果不吃藥,她的情況似乎更加的嚴重。
「寧暖陽,這個是你的吧?」汪雪卉叫住了她,遞上一隻瓶子,是她沒來得及換掉的藥瓶子。一定是她疏忽了,沒來得及把這只瓶子換成維生素瓶子,如果讓杜御庭看到了,她該怎麼和他解釋才好。
自己真是太粗心了。
「你——」寧暖陽驚恐的瞪大眼,「你知道了。」藥瓶上寫得清清楚楚,治療什麼病,汪雪卉一定是知道了,「求求你,別告訴杜御庭好不好?」
就算是要說,也應該是由她來說。
而不是別的任何人。
只是,她還沒有想好該怎麼和他說。
這件事,太過殘忍,連她自己都沒有能夠完全接受,更別說他了。
「寧暖陽,你運氣還真是不好。年紀輕輕,就得了這樣的病。」汪雪卉故作惋惜的歎息著,晃蕩著手上的藥瓶,「想要我不說,恩?」手中的藥瓶,和裡面的藥片,鐺鐺作響,攪得人心神有些慌亂。
「是。」寧暖陽點頭,「求求你,別告訴他,我只想安安靜靜的陪著他再多一點時間。」
如果可以,她希望在死前最後一刻才告訴他這個消息,這樣,他就不會太過悲傷。
請原諒她這麼一點小小的自私,她不想陪著他一起悲傷。
「別告訴他?」汪雪卉神色輕鬆的笑著,點頭:「行,反正你也快死了,我就成全你這個將死之人的心願。但是你死後,我會成為杜家的少夫人,這個位置,本來就該是我的。」杜少夫人的位置,從一開始就應該是她的。以前有蕭吟雪和她搶,她解決了蕭吟雪,現在又來了個寧暖陽,她絕對不會手軟的。
「我知道。」寧暖陽輕輕從汪雪卉手中拿回藥瓶,「如果可以,請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對他。好嗎?」汪雪卉雖然討厭,可是她喜歡杜御庭,應該會對他很好才對。
他喜歡穿白色襯衣。
他不喜歡喝牛奶。
他常常會半夜醒來,需要有人把他抱得很緊才睡的著。
可是,如果哪一天,他身邊的那個人不再是她,不再是她……
想到這兒,她忍不住掩唇低泣起來。
嘴唇被牙齒咬得發痛,卻沒有鬆開,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聲來。那樣太過狼狽了,她不想那樣丟臉,特別是在汪雪卉面前。
「你慢慢哭,我先下去吃飯了。」汪雪卉撥了撥肩上的短髮,笑容神采飛揚。想到就快要到手的杜少夫人的位置,她的笑容就愈發的得意起來。寧暖陽憑什麼和她爭,她是汪家的大小姐,從小所有最好的東西都是她的,現在也應該是這樣才對。
「暖暖,你……」瘦弱的身影從牆邊走出。
「珊妮,你怎麼會在這兒?」寧暖陽的聲音顫抖起來,「你聽到了多少?你什麼都沒有聽到是不是?是不是?」
汪珊妮低頭,「對不起,暖暖,我都聽到了。」她沒想過,事情竟然會嚴重到這樣的地步:「我去告訴庭哥哥,他一定會給你請最好的醫生,一定會治好你的。」她轉身,想要下樓。
「珊妮,珊妮……」寧暖陽拉住她,「求求你,別去,沒用的……」她自己也私下查看了很多資料,聯繫了很多醫生,可是醫生的反應都是搖頭。她的病,大概是治不好了。
「可是,可是……」汪珊妮低泣著。
「珊妮,聽著,你現在能為我做的就是好好保守這個秘密,直到我死的那一刻,好不好?」寧暖陽顫抖著哭泣著,「我不要讓他難過,就算是我為他做的最後一點事情,好不好?答應我,就當今天什麼都沒看到。」
「暖暖……」
「答應我?」
「嗯。」汪珊妮終於還是點頭。她聽到了姐姐和暖暖的話,沒想到姐姐居然會那樣的冷血,不僅沒有絲毫的同情,似乎還愉悅得很。
……
「記著,你安排進去的人會在明天進入D。S,我為他們安排的身份是各個部門的經理助理或者是主管。」杜御庭坐在書桌前,點燃一支煙,臉色顯得有些嚴肅:「通知他們想辦法迅速查出公司內奸。」
他答應了言睿風會照顧言瑾風,就一定會把他當成親人來照顧,而且言瑾風雖然皮,但是很聰明,工作上很得力,不失為一個好的助手。
「知道了。」言瑾風點頭,記下杜御庭的話。
雖然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兩人卻還在工作著,絲毫沒有要去睡覺的意思。
「老公!」寧暖陽輕輕推開房間的門,明明還是初冬,天氣並不冷,她卻穿上了厚厚的浴袍和毛茸茸的拖鞋。
「寶貝,怎麼起來了?」杜御庭順手關上桌上的筆記本電腦。
「我睡不著,我就在這裡陪著你工作好不好?」寧暖陽淺淺笑著,靠近他,離他遠近,她就會覺得愈發的心安。
「寶貝,乖——」杜御庭起身擁過她,在她額頭上淺吻著,「乖乖回去睡覺,我還有事,忙完了就回去了。」公司內部出了很大的亂子,出現了內奸。
他這些天一直在忙著清理門戶。
「我……」寧暖陽的眼神黯了黯,卻還是點頭,「我在房間等你,別太晚。」
「嗯。」杜御庭點頭,打開電腦繼續忙了起來。
……
寬大的床上,被子軟綿綿的,寧暖陽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閉上眼,可是卻怎麼也睡不著。
她咬著被角,身體顫抖得厲害,床頭的燈明明很刺眼,她卻不想關掉。她怕,如果睜開眼就再也看不到了該怎麼辦?
淚水,一顆一顆滑落,她的心冷得厲害。
「寶貝!」背後,有人擁住她。
「嗯。」她淺聲答應著,卻沒有轉身。
「乖乖,不開心了嗎?我來了。」杜御庭的聲音溫柔極了,他輕輕扳過她的身體,卻發現了她臉上未干的淚痕:「怎麼在哭?」
她最近真的很不對勁。
「沒有,沙子迷了眼。」寧暖陽笑著伸手用力的擦著臉上的淚水,「我沒有哭,沒有。」
「傻瓜,房間裡怎麼會有沙子,難道是劉嬸沒有打掃乾淨,那就把她開除好了。」杜御庭板起臉,作勢要拿起電話。
「不要,沒事,不是沒有掃乾淨,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到眼睛了。」她伸手拉住他,就算眼淚擦乾了,眼睛卻還是紅紅的,像小兔子一般。
「寶貝,告訴我,到底怎麼了?」杜御庭擁著她,將被子拉高一些,把她包裹得嚴嚴實實,「是不是上班有人欺負你了?」
「不是。」
「是不是奶奶給你臉色了?」
「不是。」
「那……」
「你別亂猜,真的沒有事。」寧暖陽搖頭,從男人懷中抬頭看了他半晌:「老公——」
「如果有一天我們分開,你會不會忘了我?」小臉上帶著笑,眼底卻寫滿擔憂,他會不會忘記她。
連她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希望他永遠記得她,還是忘記她。
她明明就很小氣,害怕有一天他真的會忘了自己。
可是,如果她不在了,留下他一個人,如果他還記得她,他會傷心,會難過的。
那麼,還是忘了吧!
忘了,就不會傷心,也不會難過了。
「怎麼會忽然這麼問?我們不會分開。」杜御庭眼底升起一絲疑慮,卻終於還是沒有再繼續探究下去,他會想辦法弄清楚發生什麼事了。
分開,不,他們不會分開,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分開。
天堂,或者是地獄,他們都會在一起的。
「老公,如果奶奶用股份作為交換,你會不會娶汪雪卉?」
「寧—暖—陽——」杜御庭微怒,大手輕輕的拍在她的小屁股上面:「再胡說我就把你的小屁股打開花。」她今天到底怎麼了?怎麼小腦袋瓜子裡想的都是些什麼事啊?
「哦,那我不說了。」寧暖陽嬌笑著摀住唇,撒嬌的靠近他;「老公,我們睡吧!」
「嗯,睡,以後再也不許說這樣的話了。」長臂關滅床頭的燈,室內陷入一片黑暗。
身體緊緊靠在一起的兩個人,卻各自想著自己的事情,沒有交流。
……
日子過得飛快,寧暖陽的失明反應也開始越來越嚴重,她開始整夜整夜的睡不著,人看著看著瘦下來。
這該死的藥,如果可以,她多麼的不想吃!
可是,如果不吃藥,她真的會撐不下去的。她的情況似乎越來越嚴重了,常常會出現幻影。
眼睛常常會變得模糊,看東西會覺得看不清楚,就算是面前站著一個人,有時候也會覺得有重影。
手中的藥,到底是一片還是兩片,她摸索著,只能憑著手感卻分辨,卻沒有辦法看出來。
她閉眼,片刻後再睜開,眼前的視線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可以看得見陽光,真好。
她留戀的摸著牆壁,不知道還能這樣清楚的看著這個家多久,她希望可以久一點,再久一點。
「寧暖陽,你怎麼還不走啊?」汪雪卉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
「我…應該快了。」寧暖陽低頭苦笑著,她感覺手腳越來越沒有力氣了,每次吃過的飯,都會吐出來,而且有時候會有頭痛頭暈的現象。
「你要死就趕緊去死,別佔著御庭不放。」汪雪卉毒惡的說著,「我已經從歐洲定了婚紗,希望在婚紗運過來之前,你已經死了,別耽誤了我選的好日子。」從知道寧暖陽的病情起,她已經開始準備籌劃婚禮,雖然沒有和杜御庭商量過,可是奶奶同意了,而且等到寧暖陽死了,成為杜少夫人的一定會是她。
「做人別這麼毒,我一定會死在這個房子裡,做鬼也要看著你結婚的。」寧暖陽半真半假的開著玩笑,艱難的把藥吞了下去,沒有水,就干吞的。
她不喜歡汪雪卉,很不喜歡,所以她也不想虛偽的裝出笑臉,迎合著汪雪卉。在她的世界裡,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寧暖陽,你什麼意思?」汪雪卉臉色一變,像是被嚇到一般,左右看了看,「你小心我把你的病情告訴杜御庭。」
「你去告啊,那我就留下遺言,讓他一輩子都不娶你。」寧暖陽淺笑著,對汪雪卉的威脅不以為意,反正應該也時日無多了吧!何況,她不信汪雪卉會真的這麼傻。
「你——」汪雪卉忿忿咬牙,卻也無可奈何,她知道,寧暖陽說的並不是假的,寧暖陽在杜御庭心中的份量,她看得清清楚楚。她憤憤的一跺腳,惡聲說道:「反正你快點死就是了。」
只要寧暖陽死了,她就再也沒有絆腳石了。
「姐——」
汪珊妮從牆邊走出,看樣子她是已經偷聽已久了。
「姐,暖暖已經很可憐了,你不要這樣說她。」
「你知道什麼叫可憐?她有什麼可憐的,杜少夫人的位置本來就該是我的,她早就該還給我了。」汪雪卉狠狠的瞪了汪珊妮一眼,「吃裡扒外的東西!別忘了誰是你姐姐,這麼同情她,和她一起去死好了。」
「姐……」
「喂,你說夠了啊!說我也就算了,反正我是真的要死了。珊妮是你妹妹,好好的你咒她幹嘛?」寧暖陽看不下去,挺身而出將汪珊妮護在身後。
「我就是要咒她,她早該死了,野種一個。」汪雪卉不屑的看了汪珊妮一眼,伸手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這個野種。」
「你給我閉嘴!」寧暖陽真的火了,汪雪卉這張嘴真的太沒德了,恨不得大家都死了就剩她一個人才好。
「野種,野種,野種——」
汪雪卉越發得意的連說幾遍,「我就是說了又怎麼樣?」從前,在家裡的時候,她對汪珊妮也是看不順眼就罵上兩句,或者是打上兩下,根本就沒有人說她半句話。
汪珊妮的存在,意味著那個家的恥辱,就算是爺爺,也希望沒有這樣一個孫女才好。
寧暖陽怒極,抬手,舉起巴掌高高落下。
「病貓,你現在還想打我。」汪雪卉輕鬆的接住寧暖陽的手,甩開:「看你是將死之人,我不和你計較,別得寸進尺。」她重重的推著寧暖陽。
寧暖陽卻忽然眼前一黑,向後晃蕩幾下,險些摔倒在地。
「暖暖!」汪珊妮趕緊扶住她。
「發病了吧!」汪雪卉譏笑著,心中卻忽然生出一個歹毒的想法,這裡四下無人。反正寧暖陽的情況,遲早也是要死了,如果自己能夠幫助她一把,就算珊妮在旁邊也沒有關係,這個野種沒有如果敢告狀,她就打死她。
「來,我扶你進去休息。」汪雪卉上前,扶住寧暖陽。
寧暖陽雖然覺得奇怪,卻也沒有時間顧及。
「姐,暖暖的房間在那邊。」
「我可沒說帶她回房。」汪雪卉忽然詭異的笑著,「滾開——」她一把推開汪珊妮,趁著寧暖陽看不見在她背後重重的推了一把:「你去死吧!」
二樓樓梯處,有人急速從上往下滾,速度很快。
「姐——」汪珊妮驚駭的瞪大雙眼,看向樓梯上:「暖暖——」
「嘴巴給我嚴實點,如果你嘴巴不能閉上,我就直接給你縫上,別忘了你母親還在家中。」汪雪卉低聲威脅著,轉身放聲大叫起來:「救命啊——」她大喊著,眼中滿是淚水,一副受驚的模樣。
這件事,只要汪珊妮不說,沒有人會懷疑到她頭上。暖暖摔下去後,肯定會查出病因來,這麼一摔,估計情況不會太好。這樣她就可以推說是寧暖陽忽然發病看不見摔下樓梯的,這一次,寧暖陽必須死。
「記得,嘴巴給我閉緊點!」
……
杜家的救護車來得很快,寧暖陽被送往醫院。
「暖暖,暖暖——」杜御庭接到通知,丟下公司的事,匆匆跑來醫院,卻只見到了已經關上的手術室的門,和守在外面的汪珊妮和汪雪卉姐妹兩。
「怎麼回事?珊妮?」他心急如焚的看向汪珊妮。
「庭哥哥,暖暖她,她……」汪珊妮顫抖著身體,似乎還沒從之前的畫面中回神。她竟然看到,看到姐姐親手把暖暖推了下去,她要告訴庭哥哥,她要和庭哥哥說,「是……」視線觸及汪雪卉的眼神,她卻猶豫了,退縮了。
她不怕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可是母親,母親還在汪家,她如果說了,他們會怎麼對付母親?
不,她不能說。
「暖暖,暖暖摔,摔下樓梯了。」她低頭小聲囁嚅著,不敢去看杜御庭的眼睛。她會內疚,會害怕,暖暖對她那麼好,她卻連真相都不敢說出。
「怎麼會摔下來的?」杜御庭更加急了,他知道暖暖這段時間有些不對勁,可是卻沒想過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
「御庭,我們在暖暖在口袋發現了這個。」汪珊妮從包中拿出一隻大大的白色瓶子。
「維生素?」杜御庭皺眉接過瓶子,這只瓶子他記得,暖暖這段時間確實是在吃一些維生素和鈣片之類的,每次一吃就是很多片。
「不是維生素。」汪雪卉滿臉難過的搖頭,「我去問過醫生,是,是治療腦瘤的病。」
腦瘤?
「你說什麼?」杜御庭的臉色變得陰駭起來。
「我們去問過醫生,這個是治療腦瘤的藥,還有這些,都是治療腦瘤的。」汪雪卉從包中又拿出一些瓶子,「醫生說暖暖在半個月以前就已經來這裡確診過,並且選擇放棄手術。吃藥如果控制有效,可以活一個月到兩個月的時間
。」
「腦瘤?」
砰——
杜御庭手中的藥瓶掉落在地上,他的腦袋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炸得一片空白。
怎麼可能?
不會的。
不會的。
可是,仔細回想。她這段時間的諸多反常現象確實很值得懷疑,該死,他怎麼沒早點發現。
是他不好,光顧著工作,沒顧得上她。
他該死。
「她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她有事的。」杜御庭搖頭,看著大門喃喃念叨著。
「御庭,你別太傷心了,我在這裡。」汪雪卉溫柔的上前安慰著,眼底的笑卻讓人心寒。寧暖陽這一次死定了,她買通了手術室的人,這一次讓她必死無疑。
死在手術台上,沒有人會懷疑的。
寧暖陽,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你放心的去,我會記得每年給你燒香的。
汪珊妮縮在牆角,張嘴想說著什麼,碰上汪雪卉的眼神那一刻,卻又立刻畏懼的移開視線。
「珊妮?」言謹風覺得有些奇怪,「你怎麼了?」
「啊,啊—」她回神,搖頭:「我擔心暖暖。」
如果可以,她願意用她的命來換暖暖的命,求老天不要讓暖暖有事,也不要讓她說出這個秘密才好。
「沒事,暖暖福大命大的。」言謹風語氣輕鬆的安慰著,眉頭卻皺得老緊。
……
不知道過了多久,應該已經是後半夜了,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
「醫生,怎麼樣了?」杜御庭第一個衝上前,抓住醫生的手。
醫生摘下口罩,那瞬間,卻讓人愣住了。
冷然。
冷然皺著眉頭,臉色不是太好,沒有回答杜御庭的話,他只是徑直向前走去,「你一個人跟我來。」
眾人雖然疑惑,卻也不敢在這緊要關頭得罪了冷然,要知道暖暖還指望著他救呢!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
「暖暖怎麼樣了?」杜御庭開口問的就是寧暖陽的情況,對於冷然為什麼叫他來,他絲毫不關心。
「你混賬——」冷然卻冷不防轉身,伸手就是一拳打在杜御庭臉上,「如果你不能很好的照顧她,就不要把她留在身邊。」
「你這句話什麼意思?」杜御庭捂著臉頰,瞇著眼問道。
「你知道她懷孕了嗎?」冷然的臉色更加陰沉,他追問道:「你知道我在她體內檢測出什麼嗎?治療腦瘤的藥,她根本就沒有病,為什麼要吃這個藥?」
「沒有病?」杜御庭呆呆的看著冷然,一時無法消化他的意思,「你是說暖暖沒有得腦瘤?」他的眼神裡抑制不住的狂喜。
「是,而且恭喜你當爸爸了。」冷然有些挫敗的看著他。
「當爸爸,我要當爸爸了。」杜御庭忽然笑起來,「哈哈,我要當爸爸了。」一悲一喜的巨大反差,讓他差點就接受不了。
她沒有病,而且還有了孩子,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不過我很奇怪的是,她沒有病,怎麼會吃那些藥。那些藥對身體會產生很大的影響,副作用很大,甚至會影響到胎兒的發育。」冷然的神情有些嚴肅,「你是怎麼照顧她的?」
「有副作用?」杜御庭有些懵了,他有些慚愧的低頭,「抱歉,我今天才知道暖暖來醫院開藥的事情,之前她一直瞞著我……」
「有人要害她!」杜御庭忽然想起了什麼,「醫院的醫生不可能犯下這樣大的錯誤,這樣的病不可能發生誤診,有人故意要害暖暖的。」
「腦袋還有點用。」冷然斜睨著他,點頭,「按這個情況來說,應該是有人故意在誤導她,故意隱瞞她懷孕的事,還開了那麼多有副作用的藥她吃。」
「這些藥,如果繼續吃,會怎麼樣?」杜御庭從口袋中拿出一隻藥瓶,是之前汪雪卉遞給他的。
「失明,失憶,嘔吐,掉發。」
杜御庭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有人在對付我。」這段時間,公司內部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一些事情,暖暖也被人害,會是誰做的?
能夠在他眼皮下動手腳的人並不多,而且下手還這麼狠,連暖暖都不願意放過。
「謝謝你,獵鷹先生。」杜御庭誠摯的向冷然致謝。
冷然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卻也很快瞭然,的確,憑著杜御庭的手段,查出他的身份應該不是難事。「我幫的不是你,是暖暖。」
「暖暖我是妻子,你幫她就是幫我,我還是應該謝謝你。」
「隨你。但是杜御庭我告訴你,如果你不能保護好寧暖陽,我會把她帶走。」冷然慢慢脫下身上的白色袍子,脫下鼻樑上的眼鏡,面容少了一份斯文的氣息。
「你和暖暖是什麼關係?」他早該想到的。
「我和寧暖陽沒有關係,但是我的父親和凌家有關係,我父親曾經受過凌家山的幫助。」冷然打開辦公桌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張凌家山的照片,「我父親說過將來我一定要報答凌家,凌家山不在了,我照顧她女兒凌依依是應該的。」
「你知道?」
「是,我知道寧暖陽就是凌依依,在看她的第一眼我就認出來了。我沒有興趣探究她怎麼會變成寧暖陽的,我的任務就是保護好她不受傷害,讓她開心的活著。」冷然點頭,繼續說道:「如果你能照顧好她,我會把她帶走。」
「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杜御庭搖頭,在失去她那麼多年後,他終於再次見到她,他怎麼會放手呢!
「好好保護她,我會在這邊待一段時間。」
……
寧暖陽被安排住進了重症監護室,雖然已經被告知沒事了,可是為了揪出幕後兇手,她繼續裝下去。
她住院期間,汪珊妮被車撞倒,也住進了醫院,至今未醒。
「把錢拿了,趕緊走!」一身火紅的女子拿出一疊厚厚的信封,放在桌上。
對面,長得有些猥瑣的男人一把將信封揣進口袋,笑嘻嘻的說道:「謝謝小姐了。」他拿了錢,卻沒有走的意思,「小姐,你看,這次的事情這麼危險,搞不好我還得坐牢……」
「你想幹什麼?」汪雪卉急了,低聲說道:「我們當初不是說好100萬嗎?你想敲詐我?」
「小姐這話就難聽了,我只是怕我萬一被警察捉住,要是供出了你,可就不好了。」
汪雪卉氣急,卻也不能在這裡大喊大叫,只得再次從包中掏出一張卡,丟在桌上:「這裡有一百萬,密碼是後六位數,趕緊出國,以後別再回來,要是你敢洩露這件事,我就讓你全家都死。」她帶著墨鏡,左顧右盼著,生怕被人發現。
「誒,好,好勒!」男人拿起卡片,放進口袋,心滿意足的離開。
汪雪卉攤到在椅子上,沒想到居然被勒索了。但是為了除後患,她也只得咬著牙給錢。如果他再敢來敲詐,就直接請人做掉他算了。
這個男人,是她花錢請來撞倒汪珊妮的,她左想右想,還是覺得讓汪珊妮看到那天的事不太好,如果汪珊妮口不緊,一下子說了出來,那該怎麼辦才好?所以,除掉她是最好的辦法?
別怪她心狠,不顧念姐妹的情分,她也是沒辦法。
還有寧暖陽,居然沒死。雖然至今未醒,情況不好,可是留著終究是個禍害,萬一她醒來了怎麼辦?
必須得想辦法送她一程才好。
……
D。S內部出事了,杜御庭忙得幾乎是分身乏術,又要跑公司又要跑醫院,現在他幾乎是很少回去,基本是白天呆在公司,晚上呆在醫院。
「老公,辛苦了。」寧暖陽笑靠在床頭,背後塞著厚厚的枕頭,舒適的靠在上面。
「你辛苦了才是,寶貝。」杜御庭拿著雞湯,一口一口的餵著她,「等忙完這幾天,我就去買些寶寶的衣服來,好不好?」他看著她平坦的小腹,想到裡面住著一個小寶寶,他的眼睛都笑得彎了起來。
「寶寶還小呢!都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寧暖陽打趣著,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臉:「你瘦了好多!」雖然他不說,可是她還是可以感覺得到,公司出事了,他在忙著拯救公司。
「我沒事,身體好著呢!」杜御庭拍著自己的胸膛,故意逗她笑:「你看,我渾身都是肌肉,你要多吃一些,好好照顧自己,沒事就睡覺,休息。」她呆在這裡,是冷然的安排。
重症監護室,一般人不能進來,看不到她,她可以安心的呆在裡面把身體養好。而且有冷然在這裡,他很放心。冷然的身手,他見識過的,直到現在,他的臉頰還在隱隱作痛呢!那一拳,打得真夠厲害的。
「珊妮怎麼樣了?」寧暖陽吞下一口雞湯:「我想去看她?」
「還是沒醒。」杜御庭搖頭,如果他沒有猜錯,珊妮肯定是知道了一些什麼或者是看到了一些什麼,才會遭遇到這樣的事情。
「抱歉,是我不好,連累到你們了。」
「和你沒有關係。」寧暖陽搖頭,「所有的事情,本來就該我們一起來分擔,我們是一家人。」小手覆蓋在他的大手上,她笑盈盈的看著他,眼中沒有絲毫退卻。
就算是生命都沒有保障,她也要和他呆在一起。
她不能保護他,那麼,就做他最堅強的後盾吧!
「叮叮叮——」
杜御庭口袋中的電話響起。
「少爺,老夫人來了,要進來看少夫人。」
「好,我知道了。」杜御庭掛斷電話,收好雞湯,「寶貝,你躺好,我出去看看。」
老夫人從寧暖陽出事一直沒來過,這會兒卻忽然來了,還真是有些奇怪。
「你去吧!我睡了。」寧暖陽點頭。
「乖——」他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吻。

寧暖陽因為懷孕變得嗜睡起來,多數時候,她都在睡覺。
喝下雞湯後,她很快就睡著。
房間的門再次被推開,有人腳步輕輕的走了進來。
房內有一些些微的動靜,那人的身影碩長,單瘦。
一管紅色的血液和一些頭髮被剪下,門再次被關上。
那人離開。

「奶奶,您怎麼來了?」杜御庭來到貴賓休息室,衛翼好說歹說,終於還是攔住了老夫人,沒讓她進去看寧暖陽。
「我來看看寧暖陽。」老夫人穿著一襲深紫色的華貴皮草,滿臉雍容之色:「她怎麼樣了?」
「暖暖她……」杜御庭低頭,一臉沉痛之色的搖頭:「沒醒。」沒有揪出那個人之前,他必須保護好暖暖。
「嗯。」老夫人點頭,臉上似乎出現了一絲滿意的情緒,「那珊妮丫頭呢?」
「也沒醒。」杜御庭搖頭。
「庭兒,我聽醫生說,寧暖陽得了腦瘤,估計醒了也不中用了,你趕緊和她離婚,我已經在給你和雪卉選結婚教堂了,雪卉的禮服也訂好了。」老夫人的語氣是毋庸置疑的堅定,她本來就看寧暖陽不順眼,現在這樣,豈不是合了她的心意。
「奶奶,我不會和暖暖分開的。」杜御庭搖頭,對上老夫人的眼神,卻也是堅定無比。
「我沒有讓你們分開,只是離婚而已。」老夫人慢慢撫摸著衣袖上的皮草,不停點頭,似乎是對這件皮草很滿意,「我年紀大了,時日無多,只是想在臨走前看著你和雪卉結婚,順便看看我的孫子,這樣我就是到了地下,也可以和你爺爺有個交代了。」
「奶奶,除了暖暖,這輩子我不會娶任何人。」杜御庭轉身欲走。
「庭兒——」老夫人起身,聲色俱厲的說道:「你聽清楚了,如果你堅持和寧暖陽在一起,那我會把我手上的股份全部捐贈出去,你一點都別想得到,你自己最好想想清楚。」
「那您就捐出去好了。」杜御庭輕描淡寫的笑著。
「你,你……」老夫人氣得重重的用枴杖頓著地板,身體的都在發抖。
……
化驗室內。
「陸醫生,你回來了?」某個科室的小護士臉紅的瞅著眼前英俊瀟灑的男醫生,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是啊!」陸子遠淺笑著點頭,叮囑道:「出去後別告訴任何人我在這裡。」
「嗯。」小護士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對於陸醫生的話她還是毫不質疑的,誰讓陸醫生這麼的帥呢!
陸子遠穿著白色大褂,從密封的袋子中拿出兩樣東西。
一樣是一些碎碎的頭髮。
還有一樣是用玻璃容器密封著的紅色血液。
打開化驗儀器。
修長的手指拿過一根玻璃吸管,取了一些血液,他開始做實驗。
這些血,還有頭髮,都是暖暖的。
當初,他一個人走了,在國外待了很久,每天就看著日出日落,什麼也不做。可是,他不甘心,就這樣相信依依已經死了。
他要回來弄個清楚。
沒想到,冷然竟然也回來了,而且還是為了給寧暖陽動手術才回來的。
他仔細觀察過寧暖陽的臉色,雖然有些憔悴,但似乎並不是什麼大病。這裡面,一定另有玄機。
「滴滴滴!」
化驗儀器在響著。
他一動不動的盯著儀器的顯示屏,煎熬著,等到著最後的結果。
如果連這個都不是,那麼,他真該死心了。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他的心,從她離去後,每一分,每一秒都受著折磨。
他當初會選擇醫生這個職業,完全是為了她,如果她真的不在了。那麼,這個職業對於他就再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滴滴滴!」
儀器持續響著。
結果,會是怎麼樣?
化驗結果熱氣騰騰的擱在打印機上,他死死按著,就是不敢看上一眼。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該怎麼辦才好?
不,一定會是的。
怎麼可能不是?
暖暖,是依依,一定會是?
可是,當初明明是冷然親手檢查的,可是結果卻不是。
冷然是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冷然不會騙他才對。
看,還是不看。
這一刻,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的膽小,就連看上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罷了,看吧!」陸子遠移開手,鼓起萬分的勇氣,看上一眼。
視線直接越過上面各項繁瑣,密集的比對數字。
鎖定了最後一行的結果。
黑眸緊盯在最後一行的字上。
是的。
寧暖陽就是凌依依。
暖暖就是依依。
這一刻,陸子遠幸福得幾乎以為自己要死掉了。
依依沒有死,沒有死。
可是,她怎麼會不記得他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一定要想辦法弄清楚。
冷然,他還該繼續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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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過年這段時間給齊送票票和打賞還有評價的寶貝,劇情在後面會有一個大逆轉,反正不是悲劇,大家可以放心,寵文,寵文,不會是悲劇的,大家繼續支持,謝謝





第七十四章
更新時間:2013-2-18 17:05:37 本章字數:12894

「你騙我——」
憤怒的聲音,拳頭又快又急,沒有一點手下留情的意思。
陸子遠從來沒有這樣憤怒過,他的拳頭狠狠擦過冷然的臉頰,一拳命中目標,他看著他的眼神彷彿是一個從不相識的陌生人一般,沒有絲毫的溫度。
陸子遠是溫文爾雅的,可是此刻,他的眼神卻是如此冷得讓人心驚。
從來沒有想過,冷然會在這件事上隱瞞他,甚至是故意誤導他。這件事,絕對不是無心之失,而是有意為之。
冷然到底在做什麼?或者是有什麼目的?
他早該發現不對勁的,可是他卻沒有辦法不相信冷然。畢竟他們兩人的關係是那樣的好,他們之間是那樣的契合。
「為什麼騙我?」白色的紙張紛紛揚揚飄落,辦公室內灑了一地,像雪花一般,洋洋灑灑,漫天飄舞著。
冷然伸手抓過飄落在自己面前的一張紙,「……」他神色一震,抓著紙的指尖泛白,目光頓時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陸子遠還是發現了嗎?他以為他已經隱瞞得很好了,這件事再也不會有人發現的,可是現在居然還是被發現了,而且是陸子遠自己查出來了。
空氣如凝固一般寂靜著,只聽得到陸子遠沉怒的呼吸聲和拳頭咯咯作響的聲音,「虧得我還這麼相信你,是我信錯你了嗎?冷然……」
不該這樣輕易的相信他人嗎?
可是,如果他連冷然都不能相信,那麼,還有什麼值得信賴的人嗎?
天知道這幾個月他是怎麼過過來的,他每天到處跑,將依依以前想去的地方全部跑遍,每一處都自己徒步旅遊,不坐車,就算再累,兩條腿幾乎都快斷掉,他也不敢停下腳步。
因為,只要一停下來,他的腦袋裡就會響起依依的聲音。
「阿遠哥哥,你快來!」
「阿遠哥哥……」
不知有多少次,他總會看到她似乎出現在他面前,正對著他微笑,招手,可是當他激動的撲過去時,卻又什麼也捉不到,還是只有他一個人,懷中抱著的,不過是空氣。眼前的一切,不過是幻影而已。
「對不起……」冷然低頭,沒有任何的解釋,語氣中只有無奈和一絲遺憾。阿遠,大概是再也不會原諒他了吧!
他隱瞞了寧暖陽就是凌依依的事情,他失去了阿遠的信任。可是,他是有原因的。
「我不要聽你說對不起,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這樣做?」為什麼明明化驗結果不是依依,冷然卻故意告訴他,那是依依的骨灰。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可是知道自己被欺騙的這一刻,已經破碎不堪的心再次被剜上重重的一刀。如果不是知道依依沒有死,他心底的傷,大概是再也沒有辦法癒合了吧!
冷然抬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半晌,像是下定很大的決心一般,輕輕開口說道:「凌依依的父親有恩於我父親,我答應過我父親,會報答凌家。」如果說平日的冷然是桀驁中帶著一絲的霸氣,那此刻的他則是銳氣盡收,「凌家沒有了,我必須好好照顧凌依依,不,應該是寧暖陽才對。」
不管她現在叫什麼名字,都沒有關係,他要做的事情,只是照顧好她而已。
「依依是我未婚妻,我會照顧好她的。」陸子遠的聲音在發顫,連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心痛還是欣喜。依依沒有死,他應該開心才對。可是,現在的事情卻遠遠沒有那麼簡單,她不記得他了,而且她還嫁給了杜御庭。
這一切,似乎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他沒有把握,可以成功的從杜御庭身邊帶走依依,依依失憶了,不再記得他,不再叫他阿遠哥哥。
冷然輕輕搖頭,說道:「阿遠,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讓她過得很好,很幸福,而這份幸福是誰帶給她的,都沒有太大關係。杜御庭對她很好,現在,她已經很幸福了。」所以,他會在一旁守著,不會讓任何人破壞了她的生活。
「我會讓她重新回到我身邊,只有我,才能給她幸福。」陸子遠的表情無比堅定,如果沒有依依,那他的生活還有什麼意義。他不能失去她,絕對不能。
「她懷孕了。」冷然輕聲說道,表情有一絲的歎息。不知道這到底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有人歡喜卻有人愁。
這無異於一道晴天霹靂,當頭從陸子遠頭上披下來,炸得他耳朵嗡嗡作響。
「你說什麼?」
陸子遠驚愕的站在原地,死死的盯著冷然,只覺得腦袋中嗡嗡作響。
他聽錯了,一定是他聽錯了。
冷然有些不忍的別過眼,輕聲卻又無比清晰的重複一遍:「寧暖陽懷孕了。」
轟——
陸子遠腦袋裡一片空白,碩長的身體不停顫抖著,瞳孔驚恐的放大,臉色一點一點變得蒼白起來。
「你,你在說什麼?」薄唇沒有一絲的血色,他的嘴唇不斷顫抖著。
「不,不會的……」他輕輕搖頭,唇角勾勒出一抹攝人心魂的淺笑,「冷然,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這一次,他不要再相信冷然,
冷然是騙人的,是騙人的。
依依答應過他,一定會嫁給他。他們要在一起,要幸福一輩子的,她不會忘記的。
就算,就算她真的忘記了,他也會想辦法讓她記起來
「冷然…這一次,我不會再相信你。」陸子遠的聲音輕輕淺淺,笑容淡淡的,充滿某種幸福的憧憬。
「阿遠,你……」
「不會再相信你。」陸子遠搖頭,笑著,轉身出去。
他不要再那樣膽小,他的幸福,他一定會得到的。
……
「杜老夫人!」滿臉緊張的小護士惴惴不安的半低著頭,看著眼前氣勢不同尋常的老夫人。
「她的情況怎麼樣了?」老夫人被汪雪卉扶著,雖然已是古稀之年,但氣質十分的好。她問的「她」,自然指的是寧暖陽,那丫頭從住進醫院起一直沒有回去過,聽說情況不是太好。
「少夫人,少夫人她……」小護士有些畏懼老夫人的架勢,說話緊張得手心冒汗。都說老夫人很嚇人,今天一見,果然可怕,比傳說中的還要可怕上幾分。
「不許叫她少夫人!」老夫人尖聲訓斥著,沉著臉,明顯有些不悅。
「是,是,寧小姐,她,她……」被老夫人這麼一呵斥,小護士更加被嚇得說不出話了。為什麼明明是和她奶奶年紀差不多大的老夫人,看上去卻一點也沒有***慈祥啊,那樣子比少爺還要嚇人。
「她怎麼樣了?」一旁的汪雪卉沉不住氣,連聲追問道。汪雪卉今天特意精心打扮過,一身白色的裘皮上衣,手中抓著的包包是剛從巴黎訂的最新款,在打扮這件事上,她出來都是不遺餘力的。不管是多貴的衣服,多貴的鞋子,她都捨得去買,她堅信,一個會打扮自己的女人,才能博得男人的歡心。
不可否認,她在裝扮上很有自己的一套,可是卻不擅長家務。
寧暖陽,死了最好!這是她心底的想法
「她,她……」小護士嚇得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算了,我們進去看看。」老夫人皺眉向裡面走去。
「老夫人,少爺吩咐過,任何人不許進去打擾少夫人休息。」小護士終於鼓起勇氣說了一句完整的話,少爺走前再三叮囑過,不管是誰,都不可以進去看望少夫人,以免影響少夫人休息。
要是少爺回來發現了,她該怎麼和少爺交差,她也是很怕少爺的。
「閉嘴!」老夫人怒了,聲音陡然提高八度,臉上威嚴更甚:「我是他奶奶,難道連我都不能進去嗎?」老夫人說著,快步向裡面走去,那姿態一點都不像古稀之年的老太太。
小護士不敢攔,急得在一旁直跺腳。完了,少爺要是回來了,她一定會很慘的。
老夫人和汪雪卉氣勢洶洶的往裡走著,房內擺著幾台大型的儀器,寧暖陽就躺在床上休息。聽見聲音,她吃力的睜開眼。
「老夫人,您來了。」剛剛睡醒的寧暖陽看見房內忽然出現的兩個人,被嚇了一跳。但是,她很快鎮定下來,她現在是病人,不怕,不怕,一個老太太而已,她幹嘛怕成這樣。
老夫人皺著眉,沒有說話,只是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寧暖陽的臉色。看這丫頭這樣子,臉色確實不太好,而且說話也有氣無力,莫不是真病得沒藥救了。
其實,寧暖陽這兩天只是因為害喜嚴重,吐得厲害,又吃不下多少東西,所以臉色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可是老夫人是何等精明之人,就算是親眼看到了寧暖陽病怏怏的樣子,她依然心存疑慮。
寧暖陽心底嗤笑著,看來她們是來看看她是不是真要死了。既然這樣,她又怎麼能讓他們失望,配合著他們一起演戲才是正經事呢!
「我,我口渴,要喝水。」寧暖陽半掩著眼簾,神色虛弱的從被子從拿出手,想要去拿一旁小桌上裝著水的杯子。既然她們想看,她索性就裝得再像點。「水……」她夠了幾分鐘,都沒有夠都挨得很近的水。
「我拿給你。」在老夫人的眼神示意下,汪雪卉不情不願的拿起一旁的水杯,倒好水,遞到了寧暖陽手中。
「謝謝。」寧暖陽點頭,拿著杯子的手在發抖,她喘著氣,吃力的把杯子送往唇邊。既然演戲,就索性好點演才對得起這些觀眾。
忽然,胃底湧上一陣噁心感,完了,她臉色一變,要是吐了,老夫人這麼精明的人,肯定會懷疑的。
她拚命忍著,「砰——」手中的杯子滑落在地上。
「啊——」
汪雪卉驚叫著,跳著腳躲避著正朝她腳上砸來的水杯,卻因為腳上太過高太過細的高跟鞋,不方便閃躲,水還是全數潑在了她腳上。
「我的鞋子——」她驚叫著,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才剛剛穿上腳的鞋子,「寧暖陽,你故意的,對不對?」她咬牙切齒的看向寧暖陽。
這雙鞋子,這雙鞋子是她花了很多錢,拜託了很多人好不容易才買到的,這是國際知名設計師薇安的最新設計,她一直捨不得穿。今天,寧暖陽這杯水,居然就潑到了鞋子上。
鞋面上的藍色綢緞全部被潑濕,鞋子裡全部都是水。這雙鞋子,她還準備帶回去參加宴會時穿的,她早就已經很姐妹們炫耀過了,她請國際知名設計師薇安為她設計了一雙鞋子,如果不能把鞋子穿去,她一定會被笑死的。
都怪寧暖陽。
「我…我沒有。」寧暖陽一臉「受驚」的搖頭,虛弱的跌回枕頭上,臉色更加蒼白。***,她要吐得急了,可是還是的拚命抑制著。
懷孕真是件辛苦的事情,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好好吃過飯了。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汪雪卉氣急了,她上前,抓住寧暖陽的衣服,胡亂搖晃到:「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老夫人在一旁冷眼看著,眼看著寧暖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卻沒有出聲制止,如果寧暖陽真的就這樣死了,她倒是少了一個麻煩。
而且,人不是她弄死的。
「氧氣,氧氣……」寧暖陽還嫌沒玩夠,一邊急促的喘著氣,一邊伸手想要去拿床頭的氧氣罩,其實這玩意她還從來沒用過,不知道該怎麼用呢!
「氧氣?」汪雪卉忽然古怪的笑著,好心的將氧氣罩遞給寧暖陽。
「謝謝。」
「不用謝。」汪雪卉冷艷的轉身,雙腳踩上氧氣的管子,冷笑到:「別怪我,我只是讓你少點痛苦而已。」反正寧暖陽估計也活不長了,不如讓她早點解脫。
謀殺,這絕對是謀殺。
寧暖陽恨恨想著,但是她不是還得裝著一副缺氧的樣子出來。裝,她們喜歡看,她就接著裝。
「氧氣,我呼吸,呼吸……。」寧暖陽「痛苦」的閉著眼,似乎十分難受的掙扎起來,「氧氣——」像是臨死前的人被激發出了最大的潛能,她忽然出人意料的彈跳起身,一把攀住汪雪卉,一口咬上汪雪卉的手背。
「啊——」
「砰——」門被撞開。
是杜御庭。
他一個箭步衝上前,重重推開汪雪卉。汪雪卉摔倒,跌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被地上的水浸濕,白嫩的小腿被玻璃渣劃破,被寧暖陽咬過的手背上,正在流血。
「啊,血……」她倉惶的舉著手,死死瞪著手背上的血液。
「暖暖——」看見她蒼白如紙的臉色,杜御庭被嚇到了,「暖暖,你怎麼樣了?」
「我,我,好難受……」寧暖陽「氣若游絲」的說著,再次倒回床上,還喘息的哭泣到:「我,我是不是要死了?好難受。」
「你們對她做了什麼?」杜御庭轉身,臉色陰沉的看向站在床邊的兩個女人和地上一地的碎玻璃渣。
「我…」汪雪卉坐在地上,被杜御庭陰駭的臉色嚇得半晌沒敢吱聲。
「我們只是來看看她。」老夫人到底是混跡江湖多年,面對任何突發事件都能從容不迫,鎮定得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我們看也看過了,既然你也來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她看向地上的汪雪卉,眼中閃過一絲怒其不爭的眼神,說道:「雪卉,我們走吧!」
「好的!」汪雪卉極其狼狽的起身,小腿上的血液正在往下淌,不敢停留片刻,她匆匆隨著老夫人的腳步走了出去。
……
寧暖陽簡單的向杜御庭講了事情的經過。
「嘔——」
她趴在床邊,雙手揪著床沿,大吐特吐起來。
「寶貝,你怎麼樣?」杜御庭急壞了,不停用手輕拍著她的後背,眼睜睜的看著她難受,卻什麼忙也幫不上,什麼苦也不能幫她分擔。
如果可以,他情願受苦的是自己。
可是想想,這樣也有些說不過去,男人懷孕,還是太過奇怪了吧!
「好點沒有?」他心疼的扶起她,讓她靠在自己懷中,「來,寶貝,喝點水!」大手拿著水杯,溫柔遞到她唇邊。他現在的身份是傭人,保姆,司機兼老公,是多功能集於一體的新時代絕世好男人。
寧暖陽喝了幾口後,搖頭示意不要了。她鼻頭通紅,難受的靠在他懷中,心中一陣翻湧著。
「寶貝,吃點東西,我讓廚房給你準備了百合枇杷燉雞湯。」長臂伸出,杜御庭動作麻利的扭開桌上的保溫盒,倒出一小碗,「來,我餵你。」他要把她養得白白胖胖的,不然大寶貝沒營養,肚子裡的小寶貝也會沒營養的,他可不想他們的孩子生出來醜死了。
「我肚子不餓。」寧暖陽搖頭,聞著空氣中飄散的雞湯味,心中一陣陣的翻湧著。她強壓著心口的難受,卻堅決不肯開口吃東西,只怕自己這一開口就會忍不住吐出來。
「吃一點,你試試看合不合你口味。」杜御庭柔聲誘哄著,「乖乖,這個很好吃的,我先吃給你看。」他張嘴咬下勺子上的一片白色百合,誇讚到:「嗯,真的很好吃。」
「來,試試!」勺子被遞到她唇邊。
小勺中,金黃色的雞湯上飄著一塊小小的雞肉,還有幾片白色的百合。
寧暖陽張開嘴,雞湯接觸舌尖,濃郁油膩的香味更加刺激了她的味覺,「嘔——」她急忙推開他的手,趴下身子,乾嘔起來。
「寶貝!」杜御庭丟下碗,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手和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才是了,他抱著她,大手撫摸著她的肚子,惡狠狠的威脅到:「臭小子,你再給在裡面搗亂,小心出來以後我揍死你。」
看著她難受的模樣,他恨不得狠狠的在她肚子裡那個小東西的屁股上拍上幾巴掌才好。
「胡說——」寧暖陽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孩子氣的模樣,「他可是你兒子,你捨得打嗎?再說,你怎麼那麼肯定一定會是兒子?」現在寶寶還太小,根本就檢查不出性別來,如果可以,她倒情願是女兒。
小女孩多好打扮啊,而且男孩調皮,萬一生出個小霸王,那不是完了。
「誰讓他讓你這麼難受的。」杜御庭咬牙切齒的瞪著她的肚子,似乎在和肚子裡的那個小傢伙較勁,「出來了先把屁股打開花再說。」
敢欺負他老婆,揍了再說!
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沒有老婆重要。
「你敢——」寧暖陽嬌呵著,故意凶神惡煞的看著他,威脅到:「你要是敢打他,我就帶著他走,不認你這個爸爸。」
「不許!」杜御庭霸道的抱著她,抱得緊緊的,「除了我身邊,你哪兒也不許去。」他低頭,親吻著她的唇,「乖,讓我親親就好。」在醫院,他不敢做出太放肆的事情,畢竟不比家裡方便,就算實在饞了,也只是親親摸摸解解饞罷了。
「不行,會有人看到的。」寧暖陽扭動著身體,閃躲著他的唇。
「不會——」
話音沒落,就聽見有腳步聲傳來。
冷然拿著聽診器走起來,看見床上打鬧的兩人,微楞過後,別開眼,「咳咳——」他乾咳著,提醒他們。
「坐起來!」寧暖陽推開杜御庭,有些慌亂的整理著自己微亂的頭髮,對上冷然的眼神,她的小臉紅透。
都怪杜御庭,說了會有人來。
「你怎麼進來的?」杜御庭有些不悅的皺眉看向冷然。
「走進來的!」冷然指指門口,補充道:「門沒關。」
「你……」杜御庭氣得牙癢癢,半晌,悻悻說到:「你開點藥,就是那種女人懷孕後吃了以後可以不吐的。」
「害喜?」冷然挑眉,看了看床上的寧暖陽,確實,臉色有些蒼白。
「嗯。」杜御庭的聲音幾乎是從鼻子裡傳出的。
「沒有。」冷然搖頭。
「什麼?」
「沒有這樣的藥。」
「你不是很厲害的醫生嗎?怎麼會連小小的嘔吐都沒有辦法?」杜御庭急了,沒有,那不是還要看著暖暖受罪嗎?
「反正我沒有辦法。」冷然平靜的說著,眼睛瞟過桌上已經冷掉的雞湯,說到:「孕婦不能喝這麼油膩的湯,這樣的湯,只會讓她吐得更厲害。」
杜御庭有些懷疑的聽著冷然的話,半信半疑。
「信不信隨你。」冷然一眼看出杜御庭心中的想法,他從白色大褂的口袋中掏出一包東西,遞給寧暖陽:「這個給你,吃了可能會好些。」
「你不是說沒辦法嗎?」杜御庭大喊著。
「是沒有辦法,不過吃點酸梅可能會好些。」
「不許吃。」杜御庭說著,想要拿下寧暖陽手中的酸梅,「我去給你買。」
「嘔——」寧暖陽再次彎腰嘔吐起來。
「寶貝!」杜御庭嚇得手忙腳亂,顧不上許多,趕緊拿了一顆酸梅塞進她口中。
酸酸的味道傳入口中,寧暖陽頓時覺得舒服了不少,「好吃。」她又從袋子裡抓過幾顆酸梅一股腦全部塞進口中。
「慢點吃,我讓去買,買很多來。」杜御庭心疼的看著她。
「我列了一份孕婦適合吃的菜譜,你和我去辦公室拿一下。」冷然看了看杜御庭,轉身出去。
長長的走廊,十分空曠。
因為是VIP病房服務區,這裡住的人很少,一般人根本就消費不起。
冷然在前面走著,忽然停了下來。
「給你,照著這個菜譜準備就可以了。」冷然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紙條,上面全是他經過仔細斟酌,反覆思量後根據寧暖陽的身體狀況列出的菜譜。
照顧孕婦實在是很麻煩的事情,不能吃得太好,不然營養太過,會造成寶寶個頭過大,生的時候容易難產;可是如果吃得太差,營養跟不上,也會讓寶寶體質過弱。
「你想和我說什麼?」杜御庭接過紙條,輕輕摩挲著,思襯著,「說吧!」冷然既然把紙條帶在身上,那大可以在病房內給他,既然叫他出來,一定就是有什麼事想要對他說。
「說呀——」冷然不是說話,杜御庭急了,「是不是暖暖她怎麼了?還是寶寶?」
他急了,她和寶寶都很重要。
「不是,都不是。」冷然搖頭,白色的長袍一角被風吹起,他的面容冷峻,「阿遠回來了。」
「陸子遠?」
「是。」冷然點頭,說道:「他已經知道了寧暖陽的身份。」他猶豫了很久,掙扎了很久,才決定把這個消息告訴杜御庭。
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一定要看著寧暖陽幸福才可以,如果對不起阿遠,就讓他下輩子再來償還好了。
嗡——
杜御庭眼中的驚懼不斷擴大,「你再說一遍。」
一定是他聽錯了,陸子遠,明明已經走了的。
「陸子遠回來了,他已經知道了寧暖陽的身份。」冷然閉上眼,頭髮被風吹得有些亂。和杜御庭相比,他身上少了一份的儒雅,多了一絲的桀驁。
身側,緊握成拳的雙手顫抖著,杜御庭的腦袋一片空白,再也無法思考什麼。
他腦海中不斷迴響著冷然剛剛說過的話。
「陸子遠回來了,他已經知道了寧暖陽的身份。」
回來了。
陸子遠回來了。
他知道了。
他是要回來奪走暖暖嗎?
「我不會讓他搶走暖暖的。」杜御庭的聲音在發顫,他竭力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卻無法辦到。
滿心滿眼,都是即將失去她的恐懼和害怕。
他不要失去她,不要。
「他不能留著了。」杜御庭轉身。
「你要幹什麼?」冷然擋在他面前。
「我要去殺了陸子遠。」杜御庭冷聲說道,從腰側拔出一把銀色的手槍:「走開!否則連你一起殺。」
「你不能殺他。」冷然站在他面前,兩人個頭差不多的高。
「你從他身邊搶走了凌依依,你幾乎搶走了他所有的希望,現在你還想殺了他嗎?」
「只有殺了他,暖暖才會一直待在我身邊的。」杜御庭亂了陣腳,他不再思考,只是一味的想著快點解決掉一些障礙。沒有了陸子遠,暖暖就會一直待在他身邊的。
「你對自己未免太沒信心了。」冷然搖頭,歎息著:「她根本就不記得陸子遠,現在她的記憶裡,你是她的丈夫,而且你們馬上就要有孩子了,你在怕什麼?」
孩子?
杜御庭這才醒悟,「對,我們有孩子。」有了這個孩子,他就不用擔心暖暖會離開了。
「少爺,少夫人又在吐了。」小護士匆匆忙忙跑來。
杜御庭大步離去。
……
杜家的廚房內,一派繁忙的景象。之前少爺特意來過一趟,交給了廚師長一張特製菜譜,特意叮囑道,以後按著這張菜譜準備少夫人的飯菜。
大家自然不敢怠慢了少爺的吩咐,趕緊去買菜,清洗,準備少夫人的午餐。
「張嬸,我的牛奶燉雞蛋好了沒?」汪雪卉氣沖沖的跑進廚房,她都派人來催好幾次了,平時早就該端上桌的牛奶土豆卻還沒有被端來,她氣不過,自己跑來廚房興師問罪了。
牛奶燉雞蛋可是她堅持吃了好多年的一道點心,沒有這般堅持,她會有今天這樣細膩如凝脂的肌膚嗎?
「光當——」
「砰——」
一個個的鍋蓋被掀開,撞得鍋碗砰砰的響,汪雪卉在廚房裡裡外外找了一圈,丟得到處都是筷子和碗,都沒有發現牛奶燉雞蛋的蹤影。
「雪卉小姐,對不起,今天廚房實在是太忙了。」張嬸低頭道歉,都知道雪卉小姐不好惹,也不能惹。雖然是客人,卻比正主子的架子都還擺得足。偏偏老夫人還特別的喜歡她,所以最好還是別得罪的好。
「忙?忙什麼忙?每天都是這麼忙的,怎麼就偏偏今天少了我的牛奶燉土豆?」汪雪卉盛氣凌人的看著張嬸,高聲質問著。
「今天少爺來過廚房,吩咐我們以後每天要先準備好少夫人的飯菜。」張嬸回答道,畢竟在這個家,少爺才是主人,雪卉小姐再怎麼得老夫人的喜愛,也不過是個客人而已,總沒有少夫人來得重要吧!
「少夫人的飯菜?」汪雪卉一聽這幾個字頓時血氣往頭上湧去,「少夫人的飯菜不是每天都和我們吃得一樣嗎?」難道是要給她單做嗎?
「少爺今天拿了菜譜過來,說是醫生為少夫人特製的,我們以後要按著那菜譜做菜。」張嬸回答著。
「拿來。」汪雪卉瞪著眼,伸手。
「這……」張嬸有些為難。
「拿來。」汪雪卉聲音提高幾分,譏諷道:「難道非要我請老夫人來才能看到菜譜嗎?到時候你可別怪我讓老夫人把你給趕出去了。」憑著老夫人對她的喜歡,想要解雇一個和她作對的傭人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已。
「別,雪卉小姐,我給您。」張嬸忙不迭從牆上取下一份打印好的菜譜,「都是一些補氣血的菜。」她不敢得罪了汪雪卉,畢竟是老夫人那邊的人,老夫人雖然已經不管事多年,卻仍然威嚴俱在,讓人敬畏著。
汪雪卉隨手翻了翻,眼底中閃過一絲狐疑。
這些菜……
蝦米炒芹菜。
醋椒魚片。
糖醋蓮藕。
這菜譜乍一眼看上去沒有問題,可是……
「我待會讓人送下來給你。」汪雪卉拿著菜譜,轉身出去。
……
「這份菜譜……」老夫人拿著手中的菜譜,沉吟道:「倒真不是普通的菜譜。」菜譜的設計十分用心,幾乎從頭到尾都沒有一道重複的菜。
這裡面每道菜的營養價值都極其豐富,而且都是高蛋白低脂肪的,不會太油膩,但是也不會清淡得讓人胃口全無。最重要的是,幾乎每餐的菜都有一道帶酸的菜式。
脆皮醋魚。
酸爽茄汁豆腐。
酸醋藕片。
……
「莫不是……」老夫人凝視著菜譜,神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她懷孕了?」
「懷孕?」汪雪卉失聲尖叫著,慌亂了,「奶奶,您說過,杜家少夫人的位置一定會是我的,您答應過我的。」如果寧暖陽懷孕了,那豈不是會壞了她的好事。
「我還只是猜測,沒有證據。」老夫人皺著眉,丟下手中的菜譜,冷聲說道:「得想辦法查清楚。」如果寧暖陽真的有孩子,那事情就大不一樣了。
「奶奶,您不會因為她肚子裡的孩子而……」汪雪卉有些不甘心的看著老夫人,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
「得證實她到底有沒有懷孕再說?」老夫人沒有正面回答,可是,她的回答卻讓汪雪卉心底的不安擴大了。
如果,如果寧暖陽真是懷孕了,該怎麼辦?
不,不會的,她得的是腦瘤,她一定會死掉的,一定會。
……
依依,你等我,我馬上就來帶你走。
佈置好周圍的一切,陸子遠腳步匆忙的闖進VIP病房的樓層內。
他已經策劃好了離開的路線,訂好了機票,車子也停在了樓下。
他一定可以成功的帶走依依的。
她肚子裡的孩子,他會視如己出,一定會好好對她們的。他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只要能和她在一起。
想到馬上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他的心情變得激動起來。
今晚的月光似乎特別的明亮,他剛剛看見杜御庭暫時離開了一下,只要兩分鐘,他就可以成功的帶走依依。
房內,她已經睡熟。
陸子遠輕輕推開門。
「站住——」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腦勺被硬硬的東西頂住。
是槍。
「杜御庭,今天我一定要帶依依走。」陸子遠轉身,絲毫不畏懼杜御庭手中隨時可能飛射出來的子彈。
「想走,也得問問我手中的槍肯不肯。」杜御庭冷冷笑著,拇指扣下扳機,低聲說道:「我現在可以直接殺了你。」這樣,便是一勞永逸。
「那你試試看,我們誰的子彈會更快。」陸子遠神色輕鬆的笑著,他手中握著槍,雖然杜御庭佔據了有利位置。
可是,真要打起來,陸子遠不見得會比杜御庭的手慢。
杜御庭沉默著,拿下槍,輕輕關上房門。
「我可以補償你,任何要求,我都答應。」杜御庭壓低聲音,小聲說著,生怕吵醒了裡面的人兒。他不敢離開,如果這是陸子遠的調虎離山之計,那麼暖暖會被帶走的。
「我不要補償,我只要帶走依依。」沒有了依依,所有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他的這一生,彷彿是為她活著,沒有了她,他的生命再也無法綻放出任何的光彩。
「休想——」杜御庭怒了,半晌,他神色篤定的笑道:「她懷孕了,你知道嗎?我們有孩子了,你帶不走她的。」
孩子,是他最大的籌碼。
他卑鄙也好,無恥也罷,有了這個孩子,他就有了穩贏的籌碼。就算有一天,她恢復了記憶,有了這個孩子,她不會捨得離開的。
陸子遠的眼神黯淡下去,慘淡的笑道:「我知道,她有了你的孩子,可是,這未必是她想要的。她失憶了,被你欺騙了而已。」
他很努力的說服自己不要介意,可是心痛卻一次比一次更加強烈的席捲而來。
「那又怎麼樣?」杜御庭冷笑著,沉聲說道:「陸子遠,你現在出現,只能帶給她痛苦而已,如果她恢復了記憶,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的父母已經不在,她會痛苦的。你這樣只會害死她,知道嗎?」
陸子遠震驚的向後退著,他沒想過這些,他沒想過這些,他以為只要把依依帶走就可以了,只要能讓依依回到他的身邊就可以了,他一定會讓她幸福的。
可是,他忘記了,她恢復記憶以後要面對的那些事情,那些傷痛,她又怎麼能承受得住。
是他太自私了,沒有考慮過這些事情。
可是,就這樣把依依讓給杜御庭嗎?
他不甘心,也做不到。
房間內響起細微的聲響,杜御庭一驚,打開房內:「寶貝——」
卻見她不安的翻身後,再次沉沉睡去,他長舒一口氣,這才放下心來。
「你好好想想。」杜御庭轉身,走進房間,關上門。
陸子遠站在門外。
明明門內就是她,可是一扇小小的門,卻生生在他們之間隔出了兩個世界。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了。
多少次,他在夢中想要去抓她的手,可是每次都在快要抓到的時候,她忽然巧笑嫣然的跑開了。然後他被驚出一身的冷然,這才發現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可是現在,他真的抓不到她的手了,似乎再也沒有辦法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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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更新時間:2013-2-19 9:23:53 本章字數:12602

「歡迎少夫人回家!」
杜家庭院內,傭人齊齊標準的九十度彎腰鞠躬,迎接著主人回家。
寧暖陽被從車上抱下來,衛翼跟在後面,手中提著兩個大大的行李箱。
「寶貝,我們回家了。」杜御庭彎腰在她額頭上輕吻著,臉上笑容十分溫柔。
寧暖陽任由他抱著,走進房子裡。
「庭兒——」
看見寧暖陽的那一刻,老夫人的臉色猛然一變,她起身,指著寧暖陽說道:「你還把這個女人帶回來做什麼?」
「奶奶,暖暖懷孕了。」杜御庭臉上充滿喜悅,即為人父的喜悅將他的心籠罩得滿滿的,他馬上就要做父親了。哈哈!
「什麼?」
「啪——」
杯子摔在地板上的聲音應聲而起,汪雪卉臉色蒼白的站起身來,「御庭……」她死死的盯著寧暖陽,臉上原本滿滿的笑意一點一點消失。
老夫人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庭兒,你說的是真的嗎?」
如果寧暖陽真是懷孕了,那她還得另做打算才好。
「奶奶,我不需要拿這種事開玩笑。」杜御庭沉聲回答道,「我帶暖暖先上去休息了。」
「等等——」老夫人忽然出聲,「你是不是要給雪卉一個交代才好?」
「交代?」
「是,我們之間有協議的,當初是寧暖陽先從公司辭職的……」
「奶奶,暖暖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才會辭職。」杜御庭盡量聲音平穩的說著,不到必要的時候,不要和老夫人起衝突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可是協議……」
「放我下來!」寧暖陽忽然掙扎著跳下來,這一跳可把杜御庭嚇得不輕。
「寶貝,小心點。」
「沒事。」寧暖陽站穩,緩步走到老夫人面前,一字一句說道:「老夫人,我尊重您,因為您是杜御庭的奶奶,是我的長輩。現在我肚子裡的是杜家的孫子,不管您喜不喜歡,我和杜御庭都不會也不可能離婚。如果礙著您的眼了,那我也沒辦法。」
「這是你對長輩說話的態度嗎?」老夫人氣得臉色大變,手中的拐棍重重敲打著地面,「庭兒,看看她是什麼態度?」
杜御庭靜默著沒有說話,大手卻緊緊的摟在寧暖陽的腰間,似乎在無言的支持著她。
「哼——」老夫人冷哼著,向屋外走去。
汪雪卉恨恨的瞪了寧暖陽一眼,跟著走了出去。
「老公,謝謝你。」小小的人兒撲進男人懷中,滿臉的幸福模樣。有他在身邊,她真的好幸福呢!
「傻瓜,我該謝謝你才對。」大手緊緊擁住她,他的心裡滿是感激。他才該謝謝她,如果不是她,他怎麼會體會到這樣的幸福滋味。她帶給他的那些幸福時光,是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替代的。
這一輩子,有她,足矣!
……
「咚咚——」
原本安靜的會議室,忽然響起敲門聲。
所有人到吸一口涼氣,視線集中在杜御庭身上。是誰不要命了,居然在開會的時候敲門,萬一惹總裁發飆了,大家都得跟著倒霉。
「進來!」杜御庭沉著臉,雖然不悅卻還是開口讓門外的人進來。
是衛翼,他大步走進,雖然走得急,步伐卻很巧妙的放輕了。雖然他也知道這個時候敲門是犯了少爺的忌諱,可是現在事關重大,他就算是提著腦袋也得進來啊!
衛翼彎腰,在杜御庭耳旁說著什麼。
杜御庭臉色一變,動作利落起身,朗聲宣佈到:「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散會。」他起身,腳步匆匆向外走去。
休息室內。
一男一女正坐在裡面,探頭探腦的看著裡面的高檔裝修。
「看看,這裡還真好!」中年男人不時的用手敲擊著光澤瑩潤的黑色桌面,不停的點頭:「這材質,嘖嘖,不愧是D。S,果然不一般。」他滿臉肥肉顫顫的,一副貪婪的嘴臉。
「這茶好香,老公,你嘗嘗。」女人端起桌面上的茶,深深聞著茶香,「好久沒喝這麼好的茶了,這次一定要好好敲上他一筆錢,我的臉好久沒做面膜了。」她伸手摸著自己有些乾燥的臉,還真是好久沒去美容院做面膜了。
「對,敲上一筆。」男人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想到即將到手的錢,他的心情頓時飛揚起來。
「吱兒——」
黑色雕花的木門被打開。
原本正在四處張望的兩人迅速坐起身來,嚴襟正坐著,一臉認真嚴肅的表情。
杜御庭大步走進來,動作優雅的的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聽說兩位想見我,可是我們似乎不認識?」他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對面的男女,視線落在男人臉上時,他的眉頭陡然一皺。
眉眼之間,實在是太像了……
如果他沒有猜錯,這個男人應該是……
「杜少,我叫凌運成,是凌家山的二弟,凌依依的親叔叔,這位是我老婆韓慧。」中年男人點頭哈腰的伸出手,討好的看著杜御庭。他雖然肥胖,可是臉上卻帶著一絲的青色,可以看得出這陣子的日子過得並不是很好。
心底的想法得到了證實,杜御庭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顏色猛然變得沉暗起來,「我不認識兩位。」
果然,他猜對了。凌運成的眉眼之間和暖暖有兩份相似,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該死,他們過來幹什麼?他的心頓時緊張起來。
「怎麼可能不認識?我侄女凌依依正在您府上住著呢!」凌運成嬉嬉笑著,不經意間露出了西服裡面略微透著幾分陳舊的襯衫領子。
以前,他們一家人一直住在凌家,雖然都沒有工作,可是靠著大哥凌家山的照應卻也生活得十分富足。凌家出事後,他失去了唯一的依靠,斷了經濟來源,只得賣掉了大哥留下來的房子,和凌家旗下的其他財產。
但是他們一家人都貪於享受,不學無術,那些錢很快就揮霍一空,他們不得不租住在一間破小漏雨的小房子裡,每個月都為那麼一丁點的房租發愁,他已經很久沒抽過好煙,喝過好茶了。
昨天,他得到了一個消息,大哥唯一的女兒凌依依沒有死,而且還住在杜家,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那他以後就不愁吃喝了。要知道,杜家可比凌家的實力強多了。
他現在想做的事情就是狠狠的敲上杜御庭一筆,但願這個消息是真的。
「不好意思,我沒有時間聽你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杜御庭冷下臉,沉聲說道:「衛翼!」他使了一個眼色。
「是!」衛翼接到自家主子的示意,點頭,客氣的對著凌家夫婦說道:「兩位可以離開了。」他知道,自家主子正在發怒的邊緣了,如果一旦真的動怒,那後果不堪設想。
凌運成連山閃過一絲尷尬,想說點什麼,張了張嘴,卻又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倒是他老婆韓慧一把站了起來,「杜少,你們杜家有的是錢,不在乎一點小錢吧!這樣吧,一千萬,以後我們就再也不會來找你,我們也不會出現在依依面前。」她頭上的卷髮,明顯是在小點子裡面燙的,沒有絲毫的效果和美感可言,完全是七十歲的大媽頭,顯得又雜又亂而且還很顯老。
杜御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臉上的神色變得更加不耐起來。
「凌夫人,請——」衛翼客氣的請他們出去。
「杜少,如果你不給錢,我們就只能直接去找依依要了。」韓慧對上杜御庭的視線,心中閃過一絲驚懼,這個男人的眼神實在是太恐怖了,可是,可是她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們是依依唯一的親人,她也不想看我們過得不好。」
如果拿不到錢,他們租的房子馬上就要到期了,他們會被趕出來的。
「是誰告訴你們說凌依依住在我家?凌依依不是早已經死了嗎?」眉心微蹙,杜御庭語氣凝重,神色也不輕鬆。這件事,似乎越來越不簡單了,知道這件事的,應該只有冷然,還有就是陸子遠。
冷然不會說。
可是,陸子遠應該也不會蠢成這樣。
那麼,這件事……
越來越多的謎團將他籠罩,公司的事,暖暖的事,珊妮的事,似乎背後總有一雙森冷的眼睛盯著他。他動用了知天下的勢力,卻也無法查出。
「這個……」凌運成笑嘻嘻的看著杜御庭,「是……」
韓慧迅速摀住他的嘴巴,訓斥道:「你給我閉嘴。」她看向杜御庭,態度強硬的說道:「杜少如果不想這件事被披露出去,就最好給我們一千萬,不,兩千萬的封口費,以後我就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有了錢,他們可以馬上搬進大房子去住,不用再為每個月那麼一點的房租發愁了。
「你威脅我?」杜御庭的聲音輕輕淺淺,可是表情卻讓人莫名的心驚膽戰。忽然,他輕輕笑道:「凌依依住在我家,誰說的?我結了婚,有老婆,凌依依怎麼可能住在我家?」
「這……」凌運成臉上閃過一絲不篤定,雖然那個人給他看了依依的照片,可是現在電腦合成技術很發達,沒有親眼見到,他也不敢肯定照片中的女孩就是依依。
「砰——」
會議室的門被大力撞開。
「老公——」
小小的人兒衝進來,一頭扎進男人懷中。
「寶貝,小心點!」杜御庭嚇得不輕,伸手將她接入懷中,生怕撞壞了她和肚子裡的小寶寶,「有沒有撞到?」大手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她依舊平坦的小腹,她怎麼會忽然出現在公司?
「沒有啦!」寧暖陽搖頭。
「依依!」
「依依!」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凌運成和韓慧的表情同時變得驚喜起來。
「依依,叔叔找你找得好辛苦啊!」凌運成上前,看著臉色紅潤的寧暖陽,「你到哪裡去了?」
其實他是實在走投無路,又得到消息,凌依依並沒有死,這才想著來找她,怎麼說也是親人,雖然他賣掉了凌家的房子,相信依依也不會不管他才對。
「依依啊,你這孩子,沒事也不知道和家裡打聲招呼,叔叔嬸嬸都急死了。」韓慧一把扯開凌運成,擠上前,抓過寧暖陽的手,「你看,嬸嬸和叔叔到處找你,沒地方住,也沒東西吃,衣服都舊了。」她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抹著眼淚哭訴著。
「嘎?」寧暖陽愣住,看著眼前的夫婦,「不好意思,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怎麼又有人把她當成凌依依了,而且這次還是凌依依的叔叔嬸嬸。還真是有意思,她和凌依依真有那麼像嗎?
「依依啊,你是不是嫌棄叔叔嬸嬸沒錢啊!」韓慧抓著寧暖陽的手,低泣真說到:「你可不能這樣,叔叔嬸嬸過去待你不薄,現在你爸媽走了,我們就是你爸媽,你得養我們。」她一邊哭著,一邊觀察著寧暖陽臉上的表情。
除了迷茫還是迷茫。
「你放手啦!」寧暖陽皺眉抽出自己的手,厭惡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她討厭這個女人說話的語氣,太過貪婪,「你認錯人了,我不叫凌依依,我叫寧暖陽。」
「什麼?」韓慧停止哭泣,驚訝的看向寧暖陽,看不見寧暖陽眼底有半分熟悉的情緒,「依依,你怎麼了?是不是還在怪叔叔嬸嬸沒有早點來找你?」她再次欲撲上去。
「站住——」杜御庭小心翼翼的將小人兒呵護在懷中,不讓韓慧再次靠近:「這是我妻子寧暖陽,她父母在美國,家中並沒有二位這樣的叔叔嬸嬸。」他的眼神愈發的凌厲起來,韓慧的貪婪無恥,讓他心底怒意叢生。
尤其是一想到,暖暖如果恢復了記憶,他的心就開始恐慌起來。
他不能失去她,絕對不能。
「怎麼可能?這明明就是依依。」韓慧明顯的不相信,她大聲衝著寧暖陽喊道:「依依,你不能這樣沒良心的,連自己的叔叔嬸嬸都不認。」
寧暖陽沒好氣的轉身,從杜御庭懷中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會議室有兩個瘋子,來人給我拖出去。」
她根本就不認識這兩個人。
瘋子?
凌運成錯愕,「老婆,這不是依依。」如果是依依,怎麼可能不認他們。而且依依是絕對不可能這樣對他們的,不認他們也就算了,居然還叫人把他們拖出去。
很快,幾名身體魁梧的保鏢上來,拖起凌家夫婦就向外走去。
「放開我——」
「凌依依,你這個沒良心的——」韓慧一邊走一邊罵著。
寧暖陽衝著杜御庭甜甜一笑,小手圈住男人的脖子,任由男人將自己抱回辦公室去。
「怎麼不在家休息?在外面跑會累到的。」杜御庭親自動手在他的辦公椅上撲上了三層舒服柔軟的絨毛墊子,這才將她從沙發上抱到了椅子上。
「你要我一個人在家對著老太太嗎?」粉嫩的唇瓣微微嘟起,小人兒滿臉委屈,她在家不管做什麼都有人看不順眼,不管待哪兒都礙著別人的眼睛了。原本以為有了寶寶,老太太會對她的態度好一點,沒想到根本就不是這樣啊!
她只能氣氣老太太,又不能真的做出什麼事來。沒辦法,她惹不起躲得起啊。
「乖乖,別氣了,氣壞了我會心疼的!」杜御庭彎著腰,柔聲勸哄著,奶奶對暖暖的態度他也知道,可是奶奶是長輩,他也不能做出什麼太過分的反抗。
「喝點蓮子紅棗湯!」杜御庭拿過辦公桌上放著的熱騰騰的甜湯,小心翼翼的吹著涼氣,「很香很甜的。」
「不要。」寧暖陽皺眉別過臉,根本瞧也不瞧一眼這什麼蓮子紅棗湯。
「乖——」
「不要!」
她現在最討厭的就是這樣膩得發甜的味道,她會想吐的,每天都是這樣的湯湯水水,她實在是沒有胃口。
「你看,真的很好看哦!」杜御庭柔聲誘哄著,聲音充滿了誘惑:「蓮子粉粉的,煮得爛爛的,入口即溶,紅棗很甜,乖乖,吃一顆紅棗,補血的。」
「不要,不要,不要。」寧暖陽一連三個不要,將小腦袋瓜子甩得老開。
「好,不要,不要。」杜御庭趕緊放下手中的小碗,拿過另外一隻小盤子,「吃這個,奶酪菠蘿,吃一點,酸酸的,很好吃。」他伸手拿過一塊奶酪菠蘿。
嫩黃色的菠蘿,上面裹著白色的奶酪,很上去煞是誘人。
寧暖陽一下子來了胃口,似乎聞見了菠蘿的陣陣酸甜的香味,口水咕咚咕咚的吞著。
「乖,嘴巴打開。」杜御庭伸手將奶酪菠蘿放在她唇邊。
寧暖陽咬上一口,味道果然不錯,酸酸的,吃著特別舒服,她笑得眼睛彎彎的,兩口解決掉杜御庭手中剩下的奶酪菠蘿。
一盤奶酪菠蘿很快見底,而寧暖陽還意猶未盡的舔著唇,「這個好吃。」她點頭,亮晶晶的雙眼盯著光光的盤底,眨巴著眼睛,像極了饞嘴的小貓咪。
「不能再吃了,肚子會受不了的。」杜御庭淺笑著撫摸著她的小腹,低頭問道:「今天還在吐嗎?」這些天,她實在是辛苦了。吃不下東西,好不容易吃進去一點,又吐得很厲害,根本就是什麼都沒有吃,就喝了一點水。人看著看著瘦,他除了心疼,也沒有一點辦法。
「這兩天好點了。」寧暖陽今天臉色不錯,心情也不錯,這兩天似乎真的沒有怎麼吐,吃東西胃口也比較好。
「那就好。」杜御庭點頭,只要不吐了,可以吃東西了,就沒關係,不然他會擔心出心臟病來。
「老公!」寧暖陽一臉天真無邪的歪著頭,水眸眨巴眨巴著,眼底透著狡黠,「那個…我們商量一個事,好不好?」
「什麼事?」杜御庭心底頓時沒底了,每次她這個樣子,十有八九都沒什麼好事。她小腦袋瓜子裡那些奇怪的想法總是特別的多,他可不會以為她懷孕了就會乖乖聽話,他不得不防著。
「老公——」小人兒的聲音有幾分發嗲,更添了幾分甜膩,她摟著杜御庭精壯的腰,香氣直撲他鼻間。
杜御庭心神一震盪漾,原本防範意識強烈的心開始有些搖擺不定,「寶貝,乖乖,你好香!」他蹲身,和她視線平齊,他傾身上前,欲吻她。
卻被她閃開,「你答應人家一件事好不好?」她嗲聲說著,大大的眼眸中滿是無邪。
「好。」杜御庭幾乎是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完全失去了鬥志和防禦,對她,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可以抵擋得住她的誘惑啊!不是他的意志不堅定,而是她實在是太誘人了,他忍不住啊!
答應了,那就好辦。
寧暖陽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我要來公司上班。」她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反正杜御庭已經答應了,她才不怕他會反悔,她多的是辦法讓他答應。
「上班?」杜御庭臉色瞬間變了,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他揉揉耳朵,湊近。
「我要來公司上班。」寧暖陽清清楚楚,從容不迫的重複說道,臉上藏著狡黠的笑。
「你再給我說一遍。」杜御庭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臉色有些鐵青。
寧暖陽一下子從座椅上站起來,雙手叉腰,大聲說道:「我要來公司上班。」
「快下來,別摔倒了。」杜御庭嚇得不輕,不管什麼要求也先答應下來再說:「好,好,我答應你就是了,你趕緊下來。」
寧暖陽甜甜一笑,這才在杜御庭的攙扶下小心翼翼的從座椅上下來。杜御庭暗暗一抹臉頰上的汗,心臟跳得差點沒出來,這太嚇人了,考驗人的意志啊!
「為什麼想來公司上班?好好在家待著不好嗎?」眉心微蹙,杜御庭對於剛剛答應的這件事是十分的不樂意。
「當然不好。」寧暖陽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她伸出手,義正言辭的說道:「第一,我和老太太沒有辦法單獨而且和平的待在一起;第二,汪雪卉不是來公司上班了嗎,我作為杜家的女主人,必須好好招待她這個客人才好。」汪雪卉實在是有夠欠扁的,珊妮住院這麼久,一直情況不是太好,也不見她這個做姐姐的去看看,實在是冷血啊!
「可是……」
「你已經答應了,不許反悔。」寧暖陽仰頭,食指在杜御庭面前晃了晃,「說謊騙人的孩子會被狼吃的。」
杜御庭臉上爬滿黑線,心中大呼老天不公,為什麼不管在什麼時候,他都被這個小妮子吃得死死的。
索性,他一咬牙,一閉眼,點頭:「好,上班就上班,不過我有條件。」
「好。」
「第一每天和我同時上下班,第二必須讓公司同事知道你的身份,第三隻能做行政工作。」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他終究還是會放心些的。
「好。」寧暖陽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沒有任何遲疑,反正她也不是想認真的幹出一番啥事業來,只是想好好的整整汪雪卉而已。
「少夫人好!」第二天一早,公司眾人齊齊站在公司大門口,黑壓壓的一片,那個氣勢磅礡啊!
「大家早上好!」寧暖陽被杜御庭從車上扶下來,笑容宜人的點頭,和他們打招呼。從現在起,她就是堂堂的D。S財務部行政經理,想到這兒,她的胸膛又挺了幾分,臉上的自豪感頓時強烈起來。
由於事先已經得到過通知,少夫人將會來公司上班,大家昨天就開始忙活,辦公樓內每個角落都被打掃得乾乾淨淨,每個杯子,每面鏡子都被擦得亮堂堂的,每個人的辦事效率都極高。
誰都怕得罪了少夫人,他們還是小心著比較好。
杜御庭把寧暖陽送到辦公地點後,想想又覺得不放心,於是堅持把衛翼也留在了那裡,有衛翼在那裡照應著,他還是比較放心一些。
「少夫人,您喝茶。」助理小甜笑容滿面的端上一杯熱氣騰騰的茶,語氣中滿是討好,她是好不容易才搶到這個經理助理的位置的,一定得好好的讓少夫人開心。
「嗯。」寧暖陽點頭,一邊走動著,一邊研究著手上剛剛拿到的員工名單,太必須盡快熟悉每一個人,這樣才方便她的工作。
所有的員工都低頭工作著,不敢交頭接耳,有絲毫的馬虎,寧暖陽滿意的點頭,走到一個空位前,側身問向小甜:「這個位置是誰的?請假了嗎?怎麼還沒有來上班?」
「這個位置是…是汪雪卉小姐的。」小甜小聲的回答著,汪雪卉的身份大家也都清楚,她是代表老夫人來的,平時大家也不敢得罪了她,「應該是路上塞車,快到了吧!」
但是,不管什麼理由,都不足以成為遲到的借口。
「我們的上班時間是九點整,現在是九點二十分。」寧暖陽笑著在汪雪卉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我就等著她,看她要遲到多久。」只要遲到了,不管什麼原因,她都可以處罰汪雪卉。
那丫的,就等著挨罰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出的,只顧埋頭工作,那些平時愛上廁所,愛喝水的,這會兒哪兒也不敢去。要知道,少夫人這樣子還是有點恐怖的。誰都知道,這會兒少夫人只怕是要拿汪雪卉開刀,殺雞儆猴這個道理大家都懂,這會兒還是乖乖做猴子比較好!
衛翼站在寧暖陽身側,按照寧暖陽的吩咐,讓人拿了一面很大的座鐘放在汪雪卉的座位前。
「蹬蹬蹬——」
尖銳的高跟鞋聲響起,盛裝打扮的汪雪卉從容不迫的搖曳著身姿,走向自己的辦公桌。遲到對於她來說是家常事,她來上班不過是應老夫人的要求,反正有老夫人照應著,也沒有誰敢說半句什麼話。
「汪小姐,你遲到了。」寧暖陽笑容滿面的坐在汪雪卉的座位上喝著茶,伸手指指一旁的大型座鐘。
此時時間正是九點五十九分,遲到了整整五十九分。
「寧暖陽?」汪雪卉訝異地瞪著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寧暖陽,昨天她為了去逛街,下班提早走了,沒有得到寧暖陽今天來上班的消息,所有對於寧暖陽現在出現在這裡,她也是覺得特別的奇怪。
寧暖陽看向小甜。
只見小甜上前,清了清嗓子,高聲說道:「汪小姐,這位是我們新上任的行政經理寧暖陽小姐。」
「行政經理?」
「汪小姐,你遲到了九十五分鐘,我作為財務部經理,將會對你的行為作出相應的處罰。」寧暖陽此刻的笑容特別的甜,心情特別的好,「小甜,遲到應該是怎麼處罰。」
小甜從容的翻開手上的一個大本子,認真的讀到:「D。S員工守則,遲到一分鐘以上,五分鐘以下,扣除當月獎金,掃廁所一周;遲到十分鐘以上,三十分鐘以下,扣除當年獎金,掃廁所一個月;遲到三十分鐘以上——」小甜頓了頓,讓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遲到三十分鐘以上,扣除當月所有工資和全年所有獎金,一切福利全部取消,並掃廁所一年。」
「胡說,哪有這個處罰。」汪雪卉失聲瞪著寧暖陽,她記得員工守則裡根本就沒有這一條。
「誰說沒有?」寧暖陽的笑容更添幾分愜意,她就愛看汪雪卉氣急敗壞的小模樣,看得她的心情那叫一個好啊!
「汪小姐,這個處罰是寧經理剛剛制定的。」小甜將手中的大本子拿近幾分,指著最後制定人三個大字給汪雪卉看。
「寧暖陽,你這根本就是以公挾私。」汪雪卉憤憤不平的叫囂著。
「我還真就是了,汪小姐你遲到的時間開創了一個先河,為了不在公司同事中產生不好的影響,我身為經理,必須對你的行為作出處罰,以儆傚尤。」寧暖陽振振有詞的說著,神色愈發的飛揚起來,「我這個員工守則,專門就是針對喜歡遲到早退的人。」
「我辭職,不來了總可以吧!」汪雪卉何從在眾目睽睽之下受過這樣的氣,她提著包包,轉身就想走。她要去找老夫人為她做主,就不信老夫人治不了這個寧暖陽。
「等等——」寧暖陽起身,「想走,沒有這麼容易,公司可不是菜市場,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你還想怎麼樣?」汪雪卉心知肚明,寧暖陽是找上她了,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的。
「小甜——」
「是。」小甜打起十二萬分精神,點頭,從手中的文件夾中拿出一張紙:「汪雪卉小姐,您作為公司員工,為了更好的保障您的權益,進公司時,您和公司簽訂了聘用協議,根據協議要求,如果您在上班不滿一年的情況下提前解除合約,我們會對您進行違約處罰——一千萬。」
「什麼?」汪雪卉失聲尖叫著。
其實D。S的員工福利待遇很好,員工離職的現象很少發生,一般人都是擠破了頭想法設法想進來。
「汪雪卉,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在這裡上班,別想著解約,出了這個門,賠錢事小,以後任何公司可都不會再接受你了。」寧暖陽這分明就是赤LUOLUO的威脅,對,沒錯,就是威脅。
汪雪卉那丫的就一欺軟怕硬的,汪雪卉有錢,可是要面子,如果她和公司解除合約,勢必會被在行業內通報,那她以後再想進哪家的公司,或者是以後接手家族企業,那大家勢必不會服她管著。
「你——」
「我怎麼樣?」
兩個人大眼對小眼,一個滿臉憤怒,一個笑意盈盈。
「好,你夠狠。」汪雪卉點頭,憤憤的一甩包,在自己的座位下坐了下來,一年就一年,她絕對不會讓寧暖陽好過的,她也不是好惹的。
……
因為有了寧暖陽的「關照」,公司的同事對汪雪卉那叫一個「照顧」,簡直是前所未有的照顧啊!
「雪卉,聽說你說財經系的,這個我不太會,麻煩你忙我做一下,下午要,謝謝。」同事小張拿著一疊厚厚的報表放在了汪雪卉的桌子上。
「雪卉,你人最好了,我待會還有事,你幫我把這個打印一份吧!」
「雪卉,你懂電腦,幫我弄一下這個。」
「…。」
平時很閒,閒得發慌的汪雪卉今天格外的忙,忙到手軟。那些以前受過她壓迫,被迫幫著她分擔工作的同事此刻全部一股腦兒的報仇了,寧經理說了,大家一定要好好的關照關照汪雪卉。
有了少夫人撐腰,他們可不怕汪雪卉。
「你們……」汪雪卉看著同事離開的身影,看著桌上那堆文件,頓時怒火叢生,「你們回來,誰要幫你們工作。」
可是,根本就沒有人理睬她。
此刻已是午飯時分,寧暖陽第一天上班,為了搞好群眾關係,她請大家吃飯,牛排飯。
「來,來,大家都別客氣。」寧暖陽一邊招呼大家,一邊讓小甜和衛翼幫忙把剛剛送來的盒飯分發出去。
「謝謝寧經理。」
「謝謝寧經理。」
拿著熱氣騰騰的盒飯和飲料,大家心裡那個感激啊!
「這邊交給你了,我先上去了。」寧暖陽拍拍衛翼的肩膀,轉身向外走去。她答應過杜御庭,中午必須和他一起吃午餐,晚上必須和他一起下班。
「砰——」
她幾乎是暴力的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
「暖暖。」言謹風也在辦公室內,看樣子正在和杜御庭商量著什麼。
見到她來,杜御庭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肚子餓沒?飯馬上就來了。」他今天上午除了和言謹風討論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就是在關注她的動態了。
從監控視頻上看到她和汪雪卉說話的樣子,雖然聽不到她們在說什麼,可是從她臉上得意的神情和汪雪卉臉上的氣急敗壞可以看出,她是佔了上風的。
「有點餓了。」寧暖陽揉著小肚子,本來還不覺得餓,被杜御庭這麼一問,她肚子還真的有幾分餓了。
「我也餓了。」言謹風嘻嘻笑著,挨著寧暖陽坐了下來,「暖暖,待會晚上我們去慶祝一下,慶祝你今天上班。」其實慶祝的目的只要是為了玩,有個借口可以堂而皇之的玩,多好!
「好啊!」一聽慶祝,寧暖陽頓時來精神了,但是很快又蔫下來了,她樣樣不快的說道:「現在珊妮還生死未卜,凝紫姐姐也去了非洲,安逸景也在國外拍戲,就我們兩個人,沒意思。」
「也對。」言謹風也垂頭喪氣的低下頭,「不如待會我們去看看珊妮吧!」這些日子,少了珊妮在一旁咋咋呼呼的,他還真的有點不習慣呢!有時候,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好啊!」寧暖陽點頭。
「吃飯吧!」杜御庭打開剛剛送來的盒飯,細心的替她打開筷子,倒好水,服務熱情周到。
「我嫉妒了。」言謹風拿著筷子,斜睨著寧暖陽碗中堆得滿滿的小排骨。
「嫉妒什麼?」寧暖陽大口啃著排骨,語不驚人死不休,「等你懷孕了,我對你也一樣的好。」
「寧暖陽——」言謹風氣急敗壞的吼叫出聲,說道:「我是男的。」
「哦?」寧暖陽眨著眼,舔舔唇,滿臉歉意的說道:「抱歉,我差點忘記了。」
「你——」言謹風氣個半死,想出口氣,卻接觸到杜御庭殺人的目光,心頭森森一冷,「吃飯。」他拿著筷子,大口大口往口中塞著。
「哈哈!」寧暖陽哈哈大笑著,說道:「謹風,你生氣的樣子好可愛哦!」
言謹風其實人真的很好,很隨和,像個大男孩一般。
「哼——」言謹風氣哼哼的別過臉。
「謹風?」寧暖陽湊上前。
「哼——」別開臉,不看她。
「好了,別生氣,姐姐給你排骨吃。」寧暖陽從碗中夾起一根小排骨,送到了言謹風碗中。
「吃飯吧!」杜御庭淡淡說著,頓時兩人都安靜下來,沒有人敢再出聲。
「少爺——」衛翼匆匆跑來,神色如常,但是動作卻很反常,他俯身趴在杜御庭耳邊說了幾句什麼,杜御庭臉色一變。
衛翼再次匆匆離去。
「怎麼了?」言謹風顯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簡單。
杜御庭抬頭,看了看言謹風,又看了看寧暖陽,說道:「珊妮情況不太好,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
「什麼?」兩人同時驚愕的抬頭。
「走,快去醫院!」寧暖陽丟下筷子,向門外衝去。
「暖暖,你別跑,慢點。」杜御庭也急了,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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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更新時間:2013-2-20 9:23:45 本章字數:12817

醫院內,醫生進進出出,忙個不。 病房內,各種儀器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聽得人心慌。
醫院已經接連下了幾次病危通知了,可是汪家的人並沒有來一個,包括汪雪卉在內。
寧暖陽急的在病房外走來走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言謹風沉默著,靠在牆壁上,雙眼死死的盯著緊閉著的病房的門。
「沒事的。」杜御庭一手拍著言謹風的肩膀,一手緊摟著身邊的小人兒:「沒事的,別急。」
「我好怕,珊妮人那麼好,她……」寧暖陽低垂著眼簾,眼中含著淚水,不是說好人有好報嗎?為什麼會這樣?
「沒事的。」除了這句話,杜御庭不知道還有什麼話可以用來安慰她,「冷不冷?」觸摸到她冰冷的小手和略微顫抖的身體,他暗地裡責備自己太過粗心,竟然沒有發現。「來,把衣服穿上。」他脫下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而他身上僅僅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
「你……」身上忽如其來的溫暖讓寧暖陽眼眶瞬時紅了。
「我沒事,我身體好,不怕冷的。」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杜御庭還大力的在胸膛上拍了幾下,「放心,珊妮也會沒事的。」
珊妮的事,暖暖的事,接踵而來的這些事,都不是單單意外兩個字就可以說過去的,這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的。
目標,他還不清楚是什麼。
「咚——」病房外的紅色電鈴響起,門被打開。
「珊妮怎麼樣了?」寧暖陽激動的撲上前。
醫生緩緩摘下口罩,露出真容的那一刻卻讓人愣住了。
「陸子遠?」寧暖陽傻傻的盯著他。
「暖暖。」杜御庭心驚,上前,一把拉過她護在身後,「你想幹什麼?」他怒目看向陸子遠,心中充滿了未知的恐慌。
「我是醫生。」陸子遠指了指汪珊妮的病房,「她現在情況不是太好,雖然已經搶救過來,可是隨時有生命危險。」
「她醒來沒有?」杜御庭沉聲問道,如果珊妮能夠醒來,一定可以問出一些什麼來的。應該沒有人想要傷害汪珊妮,只是她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才會被害的。
「沒有。」陸子遠搖頭,轉眼看向被杜御庭護在身後的寧暖陽,眼神開始變得炙熱起來:「依…暖暖,你還好嗎?」
依依,他多想叫她依依,可是他不能。
除了站在遠處看著她,他什麼也不能做。
如果讓她恢復了記憶,記起了一切,不,他不能讓她承受那些傷痛的。
他的愛,不是自私的,他要的,不過是她幸福的活著。
「我很好啊!」寧暖陽點頭,陸子遠的眼神,似乎和從前又不一樣了,陸子遠給人的感覺,真的很神秘呢!
「那就好!」陸子遠點頭,看見她身上披著著男士外套時,臉上終於露出放心的神色,「只要你好就好。」她好,就是一切都好。
杜御庭的臉色有些凝重,緊握成拳的雙手不斷顫抖著,指尖一點一點泛白,有種被剝離的痛,在心頭蔓延著。
他大氣不敢出的看著身邊的小人兒,注視著她臉上的表情,如果她記起了一切……
如果她,離開了他。
不……
「暖暖——」擁著她肩膀的大手忽然收緊,杜御庭的聲音變得緊張起來,「我們去吃點東西好不好?」此刻,他只想帶她離開這裡,離開陸子遠的視線。
他怕,真的會怕。
原來他也不過是一個凡人,他的心也會害怕,也會疼痛。
「我不餓。」寧暖陽搖頭,直覺杜御庭有些異常,「你的手……」她的目光落在肩膀旁他的手上,他的手在顫抖著。她握住他的手,他的手竟然異常的冰冷。
「我沒事,只是肚子有些餓了。」杜御庭勉強的笑著搖頭,緊握著她的肩膀,低頭再次問道:「暖暖,你陪我去吃東西好不好?」他的喉頭乾澀著,澀得有些發疼。
「好啊!」寧暖陽點頭,心頭卻覺得怪異萬分,「陸子遠,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他的眼神,真的有些奇怪。
陸子遠微微愣住,半晌,才笑著搖頭說道:「不了,我還有事。」她竟然邀請他一起吃飯,天知道他有多渴望這樣的機會,可是目光觸及杜御庭,他還是選擇了退縮。
他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辦?
「你們去吧!我去看看珊妮。」言謹風大步越過幾人,向病房內走去。
「那我們走吧!」杜御庭的聲音中,不安是如此明顯,讓人想要不注意都難。
「嗯。」寧暖陽點頭,跟著他的腳步向外走去。
為什麼杜御庭的反應會這樣的奇怪?
還有陸子遠,他的眼神真的很奇怪。
……
D。S財務室的門口,一個人影站在門外,一番左顧右盼確定四下無人後用手中的鑰匙和密碼打開了財務室的門。
「汪雪卉——」
忽如其來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什麼?」一腳已經踏進財務室門的汪雪卉被嚇到,手中的鑰匙掉在了地上,她轉身,看向來人:「暖暖,是你啊。」她的笑容中帶著幾分慌亂。
「汪雪卉,你在這裡幹什麼?」寧暖陽有些懷疑的看著她,「現在已經下班了,你不是已經走了嗎?」她明明看著汪雪卉打卡下班了,可是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而且這裡是財務室,存放著公司最重要的財務報表和各類重要的資料。
「我…我想起有點東西沒拿。」汪雪卉支支吾吾的說著,眼神閃爍著。
「你要拿什麼?」寧暖陽慢慢走上前,「這裡是財務室,你有什麼東西要來這裡拿?」
「拿…拿…」汪雪卉慢慢向後退著,被逼急了,她索性翻臉大聲嚷嚷起來:「寧暖陽,你別太過分,我也是財務部的員工,我可以進財務室。」
「哦?是嗎?」寧暖陽淺笑著,看向她手中的鑰匙,「如果我沒有記錯,財務部的員工如果需要進入財務室必須有三個經理簽字,而且需要有人陪同,任何人沒有權利私自進入財務室。」財務室存放的資料,太過重要,一般人根本不能進去。
D。S做的生意除了可以上檯面的,還有一些暗地下的生意根本不能對外說,那些灰色收入的賬本也一起存放在財務室,所以一直以來,對財務室的管理頗為嚴格。
「現在下班了,我急著用資料。」汪雪卉反倒理直氣壯起來了,反正已經被發現,現在還有老夫人在撐腰,她根本就不用怕寧暖陽。而且,她是奉老夫人的命令來拿資料。
「財務室的鑰匙,你怎麼會有?」這是最不對勁的地方,進入財務室需要鑰匙和密碼的,鑰匙一共三隻,被放在了三個人手上,密碼則由另外兩個人保管,但是現在汪雪卉居然密碼和鑰匙都拿到了。
是老夫人在幫她嗎?
可是老夫人如果想要瞭解D。S的財務狀況,根本沒有必要讓汪雪卉來拿。
「我有就是我有,和你沒有關係。」汪雪卉愈發的盛氣凌人起來,眼見進不了財務室,她索性轉身,「算了,我先回去了。」
寧暖陽站在原地,皺眉思考起來。
……
汪雪卉私自進入財務室,雖然被寧暖陽看到,可是攝像頭卻剛好壞了,沒有記錄下這一切。汪雪卉不承認,也沒有辦法拿她怎麼樣。
「她鬼鬼祟祟的站在財務室門口,如果不是我看到,她肯定早就進去了。」寧暖陽一邊喝著茶一邊說著當時的情況。
「她進去幹什麼?」言謹風摸著下巴思考著,忽然他眼眸一亮,「會不會是老太太讓她進去的,不然她哪來的這個膽兒。」
「奶奶?」杜御庭皺眉,「如果是奶奶,她為什麼不讓我拿給她?她也是D。S股東,她有權查看公司內部任何資料的。」而且她要資料幹什麼?
「如果知道汪雪卉要拿的是什麼資料就好了。」寧暖陽輕啜了一口茶,有些小小的遺憾,如果自己當時再等等,等到汪雪卉從財務室出來,說不定就可以知道她拿的是什麼資料。
「反正汪雪卉這個舉動有些反常。」細長的手指敲擊著桌面,言謹風說道:「現在問題是她的鑰匙和密碼是從哪裡來的。」
「鑰匙一共有三支,我手上一支,張董手上一支,王董手上一支,密碼我知道,還有李部長知道,但是這三個人都對杜家忠心耿耿,而且我今天查過,他們的鑰匙都還在手上。」杜御庭也陷入了沉思,如果沒有人把鑰匙給汪雪卉,那多的一支鑰匙是從哪兒來的,這鑰匙一共就三支,根本就配不了。
「反正現在公司出了內鬼就對了,不然這幾個月的股票一直在跌不止。」言謹風歎氣,搖頭,「這一定是條大魚,不然先把財務室的鎖換了好了。」
「不行。」
「不行。」
兩道反對的聲音同時響起。
寧暖陽和杜御庭相視一笑,「暖暖,你也是想……」
「沒錯。」寧暖陽點頭,如果把鎖換了,汪雪卉進不去,他們就更不知道汪雪卉想找什麼資料了。
「少爺,老夫人讓你們下去吃飯。」門外,衛翼在敲門。
他們在書房談話時,衛翼都會在門口守著,以防有人偷聽,畢竟現在是特殊時期。
「好,我們馬上就來。」杜御庭高聲答應著。
……
餐廳內,橙色的燈光暖暖的照射在餐桌上,桌上的菜每一道都賣相極佳,讓人只消看上一眼就忍不住吞口水。
傭人站成整齊的兩排,站在桌後。
明明是老夫人讓人來喊他們吃飯,他們等了多時,老夫人卻依然不見蹤影,看樣子今天這情況有點特殊啊!
就在寧暖陽等得不耐煩的時候,終於見到了老夫人出現在餐廳內,除了汪雪卉,她的身邊還多了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男人。
男人很年輕,身形碩長偏瘦,膚色比較白,看似和善的雙眸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傲。這個人,顯然不如他的外表看上去這般好接近。
只是,這個人,到底是誰?
「杜少,好久不見。」男人淺笑著伸出手,鼻樑上的那顆藍色鑽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光芒顯得有那麼一絲詭異的妖艷。
「叔叔,您實在是太客氣了,叫我的名字就好。」杜御庭優雅的伸出手,笑容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緒。
叔叔?
寧暖陽愕然,眼前的男人看上去明明和杜御庭差不多的年紀,杜御庭居然叫他叔叔?
言謹風的眼底也閃過一絲的驚愕,顯然也是吃驚不小。
「我們先去吃飯吧!」老夫人帶頭在餐桌上坐下,老夫人今天心情似乎特別的不錯,以至於說話的時候嘴角都還帶著一絲的笑意。
現在的情形——三對三。
老夫人,汪雪卉,和那個叫尚佐辰的男人坐在一邊。
杜御庭,寧暖陽,言謹風坐在一邊。
尚佐辰的嘴角實在帶著淺淺的笑意,眼底卻沉寂如潭水,讓人猜不透也摸不著。他是杜家的遠房親戚,已經出了五服的那種,基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可是因為老夫人一直以來都對這些遠親頗為照顧。
現在這個時候尚佐辰出現,是想做什麼呢?
因為寧暖陽時孕婦,吃的飯菜和大家還有區別的,主要以清淡爽口的菜式為主。
「來,暖暖,吃這個。」杜御庭飯桌上光顧著給寧暖陽夾菜,自己倒是吃得很少。
「嗯,好的。」寧暖陽點頭,看了看坐在對面的尚佐辰,悻悻的笑著,開口說道:「那個,叔……」好吧,她實在是叫不出口,哪有這麼年輕的叔叔,叫哥哥還差不多的。
「如果不習慣就直接叫我名字吧!」尚佐辰淡淡笑著,話語溫潤:「沒有關係,我不會介意的。」
「欸……」寧暖陽猶豫掙扎,經過一番思量,直接忽略了名字開口問道:「你這次來是專門來看望老夫人的嗎?」她的言下之意就是問尚佐辰要在這裡住多久,可是礙於老夫人在旁又不好直接問。
「是的。」尚佐辰微微淺笑著,顯得謙遜又有禮,沒有一句多餘的話,讓寧暖陽想從他話中猜出點什麼也猜不出來。
「奶奶,你吃這個,美容又養顏哦!您要是天天吃,保準您看上去今天三十,明天二十。」汪雪卉夾起一個芙蓉卷放在老夫人面前的小碟子中,一番甜言蜜語哄得老夫人心花怒放。
「還是雪卉體貼人啊!」老夫人滿意的點頭,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對汪雪卉那是要多喜歡就有多喜歡。反正在她眼裡,汪雪卉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好的,對的。
「庭兒。」老夫人忽然看向一旁安靜的吃著東西的杜御庭,「你之前的助理不是暫時休假了嗎?這次我特意讓佐晨過來給你幫忙,暫認助理一職,你看如何?」老夫人的話聽著是商量,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特意?
幫忙?
杜御庭慢條斯理的吞下口中的食物,動作優雅的用白色的餐巾擦了擦嘴角,回答道:「既然奶奶都已經決定了,那當然沒有意見。」關鍵是,反駁也不見得會有效果,沒有到非常必要的時候,不要和老夫人翻臉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見自己的意見沒有被反駁,老夫人喜上眉梢,「好,那明天起佐晨就和你一起去公司。」
「嗯。」杜御庭點頭。
「佐晨,那公司的事你還得多費心了。」老夫人看向尚佐辰,眼神中含著某種讓人看不懂的深意,「多學點。」她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我會認真學習。」尚佐辰點頭,他的氣質是內斂又略帶儒雅的,可是偶爾不經意透出的眼神,卻淡漠得讓人無法理解。
尚佐辰,明明和杜御庭年紀一般大,卻比杜御庭高了一輩。老夫人此次讓他來,到底是想幹什麼?
……
「少爺,人就在裡面。」黑暗潮濕的地下通道裡,衛翼拿著拿著手電筒走在前面,一段一段的打開過道內的壁燈。
這裡壓抑得可怕,似乎連空氣都是十分稀薄。
斑駁的牆壁,已經爬滿鐵銹的壁燈,無一不顯示了它的歷史悠久。
「打開。」走到一閃黑色的門前,衛翼對門口的守衛說道。
「是。」
黑色的鐵門很快被打開,刺鼻的味道從裡面傳來。
房間裡面一片髒亂,靠著牆角的地方擺放著一張髒兮兮的只有一人寬的小床,一臉驚恐的女人蜷縮在牆角,驚恐的瞪著進來的男人。
「放我走,放我走……」女人見有人來,開始大聲呼救,「求求你們,放我走……」她目光呆滯,不斷喊著要走。
「我只問你一句話。」杜御庭冷眼看向她,眼底寒意乍現,「是誰讓你故意告訴寧暖陽她得了腦瘤?」
這個女人,是當初給暖暖看病醫生。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找到的,如果能從她口中問出點什麼,或許對現在所有事情的局面都會有所幫助的。
想到她差點就害死了暖暖和他們的寶寶,他就很想將她千刀萬剮才好,可是,他不能,至少現在不能,他還得留著她。
「腦瘤?」女人驚恐的瞪大眼,慌亂的搖頭:「我不知道,不知道。」她身上的衣服髒兮兮的,頭髮也有幾分凌亂,看得出被關在這裡已經有一小段時間了。
「不知道?」杜御庭的聲音驀然更加冷下幾分,唇角的輪廓變得僵硬起來,看得出,他的耐心已經耗盡了。這個女人已經關了整整一個星期,卻什麼也沒有問出,她的嘴巴緊得很。
「我來問她試試看。」言謹風上前,笑容溫純,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你叫黃馨對吧?」
「嗯。」女人拚命點頭,看見言謹風面善,她頓時放鬆了幾分警惕:「你救我出去好不好?」她被關在這裡,每天除了吃飯,其餘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人來,為了防止她逃跑,她每天只能吃一頓飯,餓得手腳發軟,根本就沒有力氣動彈。
「好。」言謹風點頭答應,「只要你告訴我是誰指使你故意誤導寧暖陽的,我就放你走。我知道不會是你的,你這麼美麗善良,一定是有人指使你,對不對?」言謹風的語氣溫柔輕巧,完全是一份諄諄善誘的模樣,很容易讓人失去戒備。
「對。」黃馨瞪著眼,點頭,忽然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瘋狂搖頭,「不是,不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別問我,別問我……」她雙手捂著頭,一臉驚懼的搖頭。
言謹風眼中笑容褪盡,神色逐漸變得陰冷起來,「不知道沒關係,我有辦法讓你想起來。」他揮手,立刻有人衝上前,將她從床上架起來,綁在了黑色的大椅子上。
黃馨靜默著低頭,不知道即將等待著自己的是何等酷刑。
出乎意料,沒有想像中那些刑具,只有一盆水杯端到了她的面前。
「動手吧。」言謹風吩咐著。
黃馨還沒來得及反應,只感覺頭髮被人揪住,頭被狠狠按入了水中。
是冰水,零度以下的冰水。
臉孔接觸水的那一刻,被按入水中的那一刻,刺骨的寒意席捲全身,心臟驟然停止跳動,鼻腔耳朵裡全部都是冰水。
「唔……」接近死亡的恐懼讓她拚命掙扎起來,可是後腦勺有雙手緊緊的按著她,她根本沒有辦法掙脫。
半分鐘後,在她即將失去呼吸的時候,她被從水中提出。
「呼…呼…」黃馨滿臉通紅,大口呼吸著空氣。
「怎麼樣?」言謹風探身靠近,眼中淺笑盈盈,「這樣的滋味,你還喜歡嗎?」
「不……」黃馨搖頭,水珠順著臉頰留了下來。
「那現在可以告訴我,是誰指使你的嗎?」言謹風即使是在如此的情況下,笑容也是顯得分外圓潤,親切。
「是…」黃馨看著正冒著寒意的水,哭著搖頭,大聲叫喊到:「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沒關係,你一定會告訴我的。」言謹風篤定的說著,伸手彈去衣服上沾上的水珠,「拿上來。」
一旁的保鏢再次端上來一盆水。
這一次的水,不再是冷水。即使是隔著一段距離,也能感覺到它的熱意。盆口,熱氣不斷冒出,保鏢戴著手套才能端著水盆,足以想像水的溫度有多高。
「說不說?」
黃馨驚恐得說不出話來,卻還是堅決的搖頭,「我不知道。」她不能說,如果說了,她的家人該怎麼辦?
言謹風冷冷一笑,親自上前,緩緩伸手,「說不說?」
「不……」
「你完了!」陰冷的笑意在嘴邊凝結,言謹風伸手,狠狠將黃馨的頭按入水中。
「啊……」聲音被滾燙的開水吞噬,劇烈的掙扎逐漸變得輕微起來。
撕心裂肺的痛。
這一刻,四肢百骸都劇烈的疼痛著。
想要逃開,卻又不能擺脫腦袋後的那雙大手。
肺裡的空氣全部被抽空,五臟六腑似乎都狠狠擠在了一起。
頭猛然被從水中提出,可是,原本白皙的臉卻變得慘不忍睹,臉上佈滿晶瑩的水泡,又紅又腫,樣子十分駭人。
「啊……」黃馨猛烈掙扎著,臉上傳來的劇痛讓她生不如死,她想用手去摸摸臉,可是在指尖觸碰到臉的那一刻卻又迅速縮回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黃馨終於漸漸安靜下來,此時的她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說不說?」陰冷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
「我不知道,不知道……」黃馨氣若游絲,痛得不時的倒吸涼氣。
「很好。」言謹風不怒反笑,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照片,「這個你還認識吧?」照片中,是兩個可愛的小男孩,正扮著鬼臉笑著。
「小安,小心,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黃馨顫抖著,一把搶過照片,「你不能傷害他們,不能傷害他們,他們還這麼小,他們是無辜的……」
「這就要看你的態度了。」杜御庭再次上前,聲音冷冽無比,「早點說實話,免得受皮肉之苦,你的家人的性命,在你手上。」如果這個女人堅持嘴硬,他不介意對她的家人下毒手。
「不,不可以,他們是無辜的,是無辜的……」
「無辜的?」杜御庭的聲音陡然提高幾分,表情更冷上幾分:「他們是無辜的,寧暖陽就活該被騙嗎?你的孩子是寶貝,她肚子裡的孩子就不是寶貝嗎?」
「對不起,我……」
「三秒鐘時間。」言謹風伸出三隻手指,慢慢開始數了起來:「一!」
「二!」
「不要,求求你,不要傷害他們兄弟倆。」黃馨苦苦哀求著。
言謹風卻像被雷劈中一般,呆呆站在原地,看向黃馨手中的照片。
「哥——」他的聲音微不可聞,忽然他伸手搶過黃馨手中的照片,仔細擦乾淨上面的水珠,深深的凝望起來。
——「小謹,這個給你吃。」七歲的言睿風將手中的蛋糕遞給比他小兩歲的言睿風,這是上午的時候鄰居阿姨給的一塊漂亮的檸檬蛋糕,他捨不得吃掉,放在廚房的櫃子上,等著小謹回來吃。
「小謹,快點過來吃飯。」十五歲的言睿風打開破舊的門,手中提著一盒熱氣騰騰的飯菜。家裡出事後,他們失去了一切的依靠,言睿風每天做幾分兼職供自己和言謹風讀書,吃飯,而當天為了給言謹風買這盒飯,他省下了自己的那份錢,餓了一天。
「小謹,你想吃什麼,哥去給你做。」這是二十五歲的言睿風在凌晨三點等著言謹風回來後說的話,這時的他已經成為了知天下的主人,有權有錢,卻依然願意親自為弟弟做飯吃。
「哥——」言謹風眼中溢出點點淚水,「你在哪兒?」他慢慢蹲下身,用手捂著胸口。原本以為,只要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心就不會痛。
可是,他明明就知道,哥哥已經不在了,不在了。
「哥,你回來好不好?」
「我好想你。」
……
言謹風的精神出現異常,被送往歐洲療養一段時間。公司的事,杜御庭只能盡量的親力親為,因為那個尚佐辰的目的,暫時還不清楚,沒有辦法太信任他。
但是不可否認,尚佐辰的工作能力是超強的,他做事一絲不苟,每次的問題總能提出很好的方案。
寧暖陽有些疲憊的揉著眉心,泡了一杯牛奶,這些日子,精神似乎越來越倦怠了,腦袋昏昏沉沉,想睡得厲害。可是,現在公司正是多事之秋,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杜御庭一個人忙得焦頭爛額而什麼都不做。
搖搖頭,她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
「資料拿到沒有?」這個聲音,似乎是汪雪卉的,而且正朝著茶水間這邊走來。
此時正是上班時間,茶水間鮮有人來。
寧暖陽來不及思考,找了個櫃子背後躲了起來。
茶水間的門被推開,進來的出來汪雪卉還有一個人。
「想要從杜御庭那邊下手,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這個聲音,是尚佐辰的。
「你最好快點想辦法把資料拿到手。」汪雪卉的聲音很尖銳,很好分辨。
「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尚佐辰的聲音始終風輕雲淡的,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
資料?
他們在找什麼資料?
這樣一來,倒是證實了尚佐辰的立場,他是老夫人那邊的人,這個人,不能信任。
「我得走了,出來太久的時間待會又要被寧暖陽那個死丫頭找茬了。」汪雪卉看了看時間,她藉著上廁所的借口已經出來五分鐘了。寧暖陽定下過規矩,上廁所不能超過五分鐘,她現在不能犯錯,免得寧暖陽有借口可以把她趕出去。
汪雪卉踩著高跟鞋走遠,茶水間的門被關上。
「出來吧!」尚佐辰的聲音傳來。
嘎?
難道,他發現了自己?不會的,不會的。寧暖陽捂著嘴,搖頭,自己又沒有出聲,他怎麼可能發現自己、
一定是他故意詐自己的。
「還不出來嗎?」
這一次,尚佐辰親自來到了櫃子後,微微彎腰看著蹲在櫃子後的寧暖陽,「少夫人?」
寧暖陽手中端著熱騰騰的牛奶,一臉驚慌失措的看著尚佐辰,模樣像極了做壞事被發現的小孩,「我……」
該死,他怎麼會發現自己?
她偷聽到了他們的說話,他是不是要殺了她滅口?
「你,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寧暖陽站起身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尚佐辰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指了指寧暖陽手中的杯子。
「牛奶,你能聞到牛奶的香味嗎?」寧暖陽有些納悶的低頭聞了聞牛奶,沒有這麼香吧!剛剛她蹲著的地方離尚佐辰站的地方最少也有三米的距離,他鼻子沒這麼靈吧!
「熱氣。」尚佐辰指的是杯子上正冉冉升起的霧氣。
「哦!」寧暖陽恍然大悟,這個傢伙的心思真的很縝密,連一點小小的霧氣都可以觀察得到。好吧,反正發現了,她索性就理直氣壯起來了,「對,我就喜歡蹲在那裡喝牛奶?」她仰著頭,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呵呵~」尚佐辰淺淺的笑出聲,嘴角的笑容竟然是那般的明媚。
「反正你們說的我都聽到了,你們想偷公司的資料,對不對?」寧暖陽喝著牛奶,瞪著眼質問著自己面前的男人。只恨這話只是自己一個人聽到了,又沒拿攝像機拍下來,沒有說服力啊!
「你想多了!」尚佐辰搖頭,眼底帶著一絲淺淺的憂鬱。
「我明明都聽到了。」
「小丫頭,下次偷聽,記得找個好點的位置躲著!」尚佐辰眼底含笑,伸手揉了揉寧暖陽的頭髮,優雅的轉身出去。
偷聽?
寧暖陽傻傻的站在原地,他竟然就這樣走了,還「好心」的告訴她偷聽要找個好點的位置?
「誰偷聽?」她衝著尚佐辰離去的背影惡狠狠的吼著。要聽也是光明正大的聽,根本就不是偷聽。
尚佐辰一定是心虛了,才沒有追究她聽到他們的談話。
只是,他們說的資料到底是什麼?
尚佐辰要找的資料,現在就在杜御庭那邊,只是杜御庭在,他沒辦法拿走。
真是可惡,明明知道賊在哪裡,卻不能動手抓!現在的事情很顯而易見,請尚佐辰來的人是老夫人,要資料的人自然也是老夫人,只是老夫人要資料做什麼?
……
已是下班時分,同事陸陸續續離去,寧暖陽特意從中午起就出了公司,又故意把他們這一樓層的電弄壞。
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甕中捉鱉。
她躲在財務室的一個櫃子下,等待著鱉的出現。
果然,不出所料,汪雪卉果然出現在了財務室的門外,她拿著鑰匙加上密碼,很順利的打開了財務室的門。
「該死,到底在哪兒?」汪雪卉忙得滿頭大汗在財務室的櫃子裡翻找著。財務室的資料很多,很複雜,每份資料都裝在特製的小櫃子裡,有鑰匙和密碼鎖著。
可是,令人詫異的是,汪雪卉竟然每個櫃子都能順利打開。難道說,這麼多的櫃子,她都有鑰匙和密碼嗎?
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太可怕了。公司內部到底是出了多少內鬼,才會讓汪雪卉有這樣大的可趁之機。
汪雪卉一陣東翻西搗,似乎是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她煩悶的踢了一腳一旁的一個小盒子。
「光——」
小盒子被踢到了一角,剛好碰上了寧暖陽躲著的那個櫃子,寧暖陽嚇了一大跳,差點沒叫出聲來。
「誰?」汪雪卉警覺的出聲,似乎也察覺了一點異常。因為樓層停電的關係,財務室也是黑咕隆咚的,汪雪卉拿著手電筒,胡亂的在室內晃著。
「吱吱——」寧暖陽不得不學起了老鼠叫。
「原來是老鼠。」汪雪卉自言自語著,放下心來,繼續找起了資料。
好險,寧暖陽驚出一聲冷汗。在汪雪卉沒找到資料之前,她不能被發現,她要知道汪雪卉找的是什麼資料。
汪雪卉不死心的在每個櫃子裡翻倒著,「賬本,賬本,賬本……」她不停叨念著,給自己壯著膽,要知道一個人在這黑黑的財務室還是很嚇人的,尤其是這個時候這一樓一個人都沒有。
賬本?
寧暖陽耳尖的聽到了汪雪卉的嘀咕聲。
她要找賬本,什麼賬本?
「找到了,找到了!」忽然,耳邊傳來汪雪卉的驚呼,「太好了。」
找到了,寧暖陽一個靈機,做好的戰鬥準備。既然找到了,那麼不搶過來就是天理不容了。偷她家的東西,就是一粒塵土也不行啊!
「汪雪卉——?」
忽然傳出的聲音,讓汪雪卉嚇得大驚失色,「啊——有鬼!」她嚇得手一揚,手中的賬本隨之拋了出去。
早就聽到了櫃子後面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她還以為是老鼠,可是老鼠不會說話啊!早就聽說財務室是個很恐怖的地方。
寧暖陽從櫃子後出來,撿起地上的賬本,那是一本年代久遠的賬本。紙張都已經泛黃,有些破舊了,而且最前面的字還是使用的繁體字。
「寧暖陽?」強力的手電筒光線被射到了寧暖陽臉上,汪雪卉鎮定下來,這才明白之前的那些聲音,根本就不是老鼠,而是寧暖陽一直躲在這裡,等著她來。
「喂,能不能透露一下,你找這個賬本做什麼?」寧暖陽嬉皮笑臉的靠近,一點一點拍去賬本上的灰塵。
「咳咳——」汪雪卉咳嗽著,伸手想要去搶賬本:「還給我。」
「可以。」寧暖陽點頭,「你先告訴我你要賬本做什麼?我就把賬本還給你。」
「休想!」汪雪卉的表情出現一絲惱怒,「寧暖陽,你別逼我。」汪雪卉又急又快的出手,一個旋身來到了寧暖陽的面前,她伸手奪去寧暖陽手中的賬本。
寧暖陽大驚,失算了,沒想到,這丫的居然會點拳腳功夫。她一個人,又怎麼是汪雪卉的對手。早知道應該通知杜御庭把衛翼調過來幫忙的,現在能拖住汪雪卉就不錯了,估計打贏她不太現實。
「你一個人待在這裡吧!」汪雪卉拿著賬本,欲出去。
「等等——」寧暖陽猛然喝住她,「汪雪卉,我這裡有顆微型炸彈,威力可以炸平這棟大廈。只要你敢走出這個門一步,我就啟動它,大不了我們一起死。」她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其實心中卻在打鼓,也不知道這話能不能唬住汪雪卉。微型炸彈是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威力的,最多也就是嚇嚇人。
「你……」汪雪卉半信半疑的停住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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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更新時間:2013-2-21 8:44:11 本章字數:12710

「你走啊,往前走試試!」汪雪卉遲疑了,寧暖陽的膽子反而愈發的大了起來,她就不信了,汪雪卉不怕死。
「你,你,你別亂來。」汪雪卉的語氣變得顫抖起來,她瞧著寧暖陽捏在手上的那個東西似乎還散發著幽幽的藍光,搞不好真能把這棟大樓都給炸掉。
「你,過來!」寧暖陽鉤鉤小手指,既然汪雪卉拿到了賬本,那就更不能讓她出去了,必須得想辦法把汪雪卉給關裡面才好。
汪雪卉不敢遲疑,戰戰兢兢的往回走著。
寧暖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門口,汪雪卉一下子反應過來,她也拔腿衝向門口,伸手去撥開寧暖陽。
兩人爭先恐後的向門口擠去。
「砰——」
爭搶中,門被關上。兩人面面相覷的看著對方,都不再說話。財務室的門只能從外面打開,換言之就是如果外面沒人來,她們根本沒有辦法出去。可是財務室這地方,一直鮮少有人會來,搞不好他們被困到死也沒有發現的。
「糟了——」寧暖陽急忙拿出手機,想要撥打電話求救,可是電話撥出後卻根本無法接通。「怎麼會這樣?」她焦急的檢查著,卻發現手機沒有一點信號。
「你那是什麼破手機?」汪雪卉不屑的看了看寧暖陽手中小巧的白色手機,探手從自己包中掏出一個超大屏的紅色手機,劃拉幾下,撥了一個號碼,幾秒鐘後,氣急敗壞的叫出聲:「這是什麼破地上,居然沒有信號?」她的手機上,居然也沒有一點信號。
原來,不止是寧暖陽的手機沒有信號,而是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信號。
「哈哈哈,你那是什麼破手機?」寧暖陽反唇相譏。
「你……」汪雪卉氣結。
可是爭歸爭,斗歸鬥。
眼下必須要想到辦法出去才是正事。
從來沒有看對方順眼的兩人,不得不選擇合作,暫時放下敵意一起想辦法出去。
兩人在門口搗鼓一陣後,卻發現,這扇門,真的很結實,不管是撬,踹,踢,打,都沒有辦法撼動它一點,這鎖,這門,果然不是一般的強悍啊!
「好累!」寧暖陽順著門板滑坐在地上,她滿頭是汗,正在用手扇著風,沒想到在這大冬天的還出了一把汗。
「都怪你!」汪雪卉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被困在這裡?」現在可好,手機沒有訊號,這房子又沒窗戶,根本就是一間暗室。
「如果你不來偷賬本,我怎麼關得住你?」寧暖陽沒好氣的看了汪雪卉一眼,她才應該覺得冤呢,偷賬本的人又不是她,憑什麼她得在這裡受罪,她才是那個應該喊冤的人才對。
忽然,汪雪卉手中的手電筒燈光暗了幾分,原本就黑的房間顯得更黑了。
「怎麼回事?」汪雪卉著急的檢查起手電筒。
「沒電了。」寧暖陽伸手指了指手電筒上的綠色指示燈,一閃一閃的。
「那怎麼辦?」汪雪卉慌亂的拍打著手電筒,手電筒完全不給面子,一下子黑了下去,連僅剩的一點光都沒有了。
室內完全陷入一片黑暗。
「啊——」汪雪卉放聲尖叫起來,「有鬼啊——」
「閉嘴!」寧暖陽伸腳,胡亂朝著汪雪卉的方向踹了一腳。也不知道踹中了哪兒,只聽汪雪卉呻吟幾聲後,變安靜下來了。
「我們…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汪雪卉的聲音帶著一絲的哭腔。
「不知道。」寧暖陽搖頭,警告道:「你最好別在給我發出那種聲音,不然小心我收拾你。」
越是到了這種時候,寧暖陽的氣勢反而愈發的強硬起來。她不能害怕,不能喪失意志,她要保存體力,等著杜御庭來救她。杜御庭發現她不見了,一定會找她的。
在此之前,她要做的就是保存體力。這個地方,甚少有人來,也許他們會被困上一段時間。也許是一晚,又或許是一個星期也說不定。
空氣,似乎稀薄得很。
室內溫度漸漸升高。
她肚子餓了,口也渴了,為了保存體力,她只能保持一個姿勢蹲靠在牆角,不隨便亂動。
時間似乎過了很久,寧暖陽掏出手機,原來不過才過去兩個小時而已。
××××××
杜御庭從酒店出來,再次撥打寧暖陽的電話,卻依然無法接通。
這是怎麼回事?他在這段時間內一直在撥打她的電話,卻始終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是手機沒電了?還是她遇上什麼麻煩了?
他打家裡的電話,卻被告知寧暖陽和汪雪卉都沒有回去。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平時這個時候,她早應該回家了,可是現在,不僅她沒回去,就連汪雪卉也沒有回去。
強烈的不安纏繞在心頭,他坐上車,吩咐道:「先去雲山街。」
這是她最常去逛街的地方,說不定她今天去那邊逛街了,她沒有理由不接電話的。
雲山街上熱鬧非凡,車水馬龍,燈影迷亂中,他四處找尋著她的身影,可是那些她最喜歡的小吃店,或者是那些好玩的地方,都沒有她的身影。
「暖暖……」他幾乎跑遍了整條街,卻依然沒有看到她。
她到底在哪兒?
他打汪雪卉的手機,卻也沒有任何回應。
到底是怎麼回事?暖暖和汪雪卉的手機都無法接通,莫不是她們兩人在一起,可是她們在一起幹什麼呢?
會不會是汪雪卉想要偷賬本,對,上次暖暖和他提起過汪雪卉偷賬本的事。
「去公司。」杜御庭大步跨上車,對司機吩咐道。
司機不敢遲疑,啟動車子,平時要二十分鐘的路程,這次卻只用了十分鐘。
電梯顯示的數字往上走,「暖暖——」杜御庭匆匆跑下電梯。
整個樓層黑洞洞的,他伸手去按牆壁上的燈,可是卻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燈壞了?
他心中咯登一響,「暖暖,你在這裡嗎?」
「暖暖?」杜御庭向裡走去,他大聲的喊著,可是卻得不到她的任何回應。
「暖暖?」
杜御庭在黑暗中摸索著,從口袋中拿出手機來照明,藉著微弱的燈光,他來到了財務室門口。
會在裡面嗎?應該不太可能。
杜御庭搖頭,轉身準備離去,可是似乎有什麼牽引著自己往裡面走著。他掏出鑰匙,按密碼打開財務室的門。
「誰?」財務室裡傳來微弱的聲音。
「暖暖,是你嗎?」手機的光線暗下去,杜御庭又按了按手機,藉著手機的燈光向前走去,「暖暖?」
「老公,我在這裡。」寧暖陽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暖暖。」杜御庭順著聲音的方向,終於摸索到了她。「你怎麼樣了?我們先出去。」
寧暖陽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一顆心終於放鬆下來,「好熱。」財務室又悶又熱,汗水已經把她的頭髮汗濕,正有汗水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我們回去。」杜御庭心疼的抱起她。
「等等,汪雪卉也在裡面。」寧暖陽拉住他,悄悄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只見杜御庭點頭,再次走進財務室。
汪雪卉看著平時嚷嚷聲挺大的,沒想到沒一點用,沒多久就昏過去了。
……
回到家,老夫人正坐在沙發上,當看見進來的人是他們時,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奶奶,我們先去休息了。」杜御庭簡單的和老夫人打過招呼,準備上樓。
「等等,雪卉呢?她沒和你們一起回來嗎?」老夫人有些不放心的問道,從吃完飯起,她一直在打汪雪卉的電話,可是根本就打不通,她的心不安得厲害。
「雪卉?」杜御庭一臉不解,「我們剛剛從街上回來,沒見過她啊,她不是早就下班回來了嗎?」杜御庭淺笑著揚了揚手中提著的幾個大大的紙袋。
汪雪卉,他已經給她安排了一個很好的地方住下了,相信會讓所有人都滿意的,尤其是老夫人。
「下班?怎麼可能?我明明讓她去……」偷賬本,老夫人猛然噤聲,鎮定著神色說道:「你們先上去休息吧!」
「好的,奶奶晚安。」杜御庭點頭,擁住寧暖陽往樓上走。
很多事情,都開始水落石出。
他以為奶奶只是對他沒娶汪雪卉心存不滿,可是她要汪雪卉去偷賬本,卻顯得是那樣的不同尋常,他不得不懷疑她的目的。
還有珊妮的車禍已經找到了肇事人,經過言行拷問,那人終於說出了幕後指使人,根據那人形容的樣子,他拿了一張汪雪卉的照片給那人辨認,肇事者居然稱事。
如果是這樣,汪雪卉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能下手,那暖暖的事情,她也難脫干係。
這一切,他都會查得清清楚楚。
現在缺的只是證據。
只是這一次,他要讓奶奶死心,他是絕對不可能娶汪雪卉的。
樓上,寧暖陽和杜御庭相視一笑,「太好了,待會老太太就會覺得頭痛了?」因為他們做了一件很讓老太太頭痛的事情。
「你們把汪雪卉弄到哪裡去了?」淡淡的聲音從一側傳出,是尚佐辰,他穿著一襲白色的西裝,顯得高貴又淡雅。洗過的頭髮,流汗淺淺的搭在額前,和平時的形象大相逕庭,這樣的他,似乎更多了幾分親切。
「誰說是我們把她弄走了?她沒回來和我們沒有關係,我們可不是她的監護人。」寧暖陽一臉無辜的瞪著眼,一字一句說道:「尚佐辰,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們把她弄走了?」沒說證據亂說話,就是誣陷。
「她下班後去偷賬本,然後一直沒有消息,一定是偷賬本的時候出了什麼意外。」尚佐辰如是分析著。
不僅是寧暖陽,就連寧暖陽也有些驚訝,沒想到尚佐辰竟然一點也不忌諱的說出了偷賬本的事情。
「好,你告訴我你們偷賬本的目的,我就告訴你汪雪卉在哪兒?」寧暖陽想要從尚佐辰口中套出點有用的線索,尚佐辰似乎看上去也沒有這麼打交道,反正就算她告訴了他汪雪卉在哪兒,只怕也來不及了。
「你想知道?」
「當然。」
「呵呵!」尚佐辰搖頭淺笑,沒有說話,卻轉身離去,
「喂,你什麼意思?」寧暖陽直接被人忽視,氣得吹鬍子瞪眼的,這都是什麼人啊!
「這個人有點意思。」杜御庭微瞇著眼,尚佐辰似乎真不一般呢!
……
凌晨的電話聲打破了杜家夜晚的寧靜。
電話是警察局打來的,說是請杜家的去一趟警局,汪雪卉現在正在警局內。顧不上問些什麼,老夫人大驚失色,匆匆叫醒杜御庭,寧暖陽和尚佐辰一起去了警局。
「怎麼辦?怎麼辦?」一路上,老夫人不停念叨著,一臉緊張的神色。
「不會有事的。」尚佐辰簡單的安慰著,對著司機吩咐道:「把車開快點。」
「是。」司機點頭答應,可是哪敢真開快啊,他家少爺特意吩咐過了,必須得慢點開。每個月給他工資的人是少爺,他要聽自然也只是聽少爺的。
寧暖陽暗地裡覺得好笑,不知道老夫人到底在緊張個什麼勁,就算她再喜歡汪雪卉也沒必要緊張成這樣,汪雪卉到底不是她親孫女。
半個小時後,終於到了警局。
徐局長親自在門口迎接著,一見杜御庭,他立刻點頭哈腰的迎上前,「杜少,您親自來了。」
「徐局長太客氣了,打電話告訴我們就行了,這麼冷的天還親自站在門口等杜某,真是讓杜某過意不去啊!」杜御庭虛與委蛇的客套著,反正這些客套話也不過是張張嘴的事情而已,多一句和少一句並沒有什麼區別。
「杜少,看您這話說得真是太見外了。」徐局長簡直是有點受寵若驚了,「那我們先進去吧,外面冷!」徐局長披著黑色的大衣,早已被風吹得鼻涕都流出來了。
「請——」杜御庭微微笑著讓徐局長先走。
「這…杜少,您先請,您先。」徐局長當然不敢走前面。
進到徐局長辦公室,老夫人急了,「徐局長,雪卉人呢?」她急著想要看到雪卉。
「老夫人,汪小姐還在關押室關著,我請你們先來瞭解一下事情的經過。」徐局長在讓人送了幾杯茶上來。
原來,在警方今晚的掃黃打非突擊行動中,在一家情侶賓館抓到了汪雪卉,她當時正和一名中年男人躺在床上,後經警方審問,那名男人交代,自己是嫖客。房間內還搜出大量的新型毒品和針筒。
經檢查,汪雪卉體內有殘留毒品,被證實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有吸毒歷史。
「怎麼可能?是不是你們弄錯了。」老夫人臉色大變,要真是這樣,那她豈不是自己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當初是她信誓旦旦的說汪雪卉是個好女孩,一定可以擔任好杜家女主人一職。
可是現在這樣的事情……
「不可能弄錯。」徐局長遺憾的搖頭,打開抽屜,拿出一疊照片,「這是當時我們警方拍下來作為證據的照片。」
老夫人搶過照片,照片中的女主都是汪雪卉,那些內容簡直是不堪入目。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哼——」她狠狠甩開手中的照片,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那徐局長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杜御庭客氣的問著。
「這件事徐某是想聽聽杜少的意思。」徐局長嘿嘿笑著,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推到了杜御庭手中,這件事不太好處理,處理結果可大可小。
處理得好,他揚名立萬,陞官,被表彰有可能。
處理得不好,得罪了汪家和杜家,他被打壓,降職,更是有可能的事。
「先帶我們去看看她吧!」杜御庭眼底始終含著淺淺的笑意,語氣也始終溫潤,不急不躁,讓人揣摩不出他的想法。
「好,好。」徐局長忙不迭點頭答應。
關押室的佈置很簡潔,隔著結實的黑色欄杆,裡面就只有一張硬板凳,此時的汪雪卉就坐在板凳上,一臉頹敗。
「奶奶,救我。」見有人進來,汪雪卉抬頭,大聲的呼救起來。
老夫人痛心的別過眼,「你…唉…」她深深的歎氣,這孩子,實在是太辜負她的苦心了。
「寧暖陽,你怎麼也來了?」汪雪卉瞪著一同前來的寧暖陽,明明是她們兩個人一起被關在財務室的,為什麼寧暖陽現在會毫髮無損的站在這裡。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說你出事了,我過來看看。」寧暖陽柔聲說著,笑道:「雪卉,你還好嗎?」她故意眉飛色舞的看著汪雪卉,氣死這丫的最好。
「你…明明就是你,我們明明是在一起…。」
「是嗎?我們一起在什麼地方?」寧暖陽柔聲問道,「我們怎麼可能在一起,我下班後和御庭一起逛街去了,你記錯了。」
她就吃準了汪雪卉不敢說,進入D。S財務室,這可不是小事情,汪雪卉要真敢說出來,這後果絕對會比現在這樣還要慘。
「你……」汪雪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明知道自己是被寧暖陽算計了,卻也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要知道真說出自己進了D。S財務室,那事情就大發了。不僅自己會完了,也會牽扯到老夫人。現在這樣,至少老夫人還可以保她。
徐局長示意下,一個警員上前,打開了關押室的門。
「杜少,只要把保釋金交了,汪小姐就可以離開了。」徐局長對杜御庭說道。
「嗯。」杜御庭點頭,掏出支票本,匆匆填下一個數字交到徐局長手中,「多的,是你的,辛苦了。」
那是一筆為數不小的金額,那足以當上徐局長幾年的工資還不止。
「杜少,您太客氣了,太客氣了。」徐局長握著那張支票,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
「徐局長,那照片……」老夫人不甚放心的詢問著,姑且不忙著責怪雪卉,這孩子今晚也受了驚嚇。只是那些照片要著流落出去了,那可就麻煩了。而且她的如意算盤也落空了,本想用手中的股份逼著庭兒娶雪卉,可是現在這樣,她再也不好開這個口了。
「照片老夫人可以放心,我們會馬上進行銷毀,保證不會外洩一張。」徐局長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著,但是話鋒一轉,說道:「可是……」
「可是什麼?」老夫人的神情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這次活動也有不少媒體朋友參與,他們手中的那些照片,只怕老夫人得自己費心了。」徐局長言下之意就是,這些照片被媒體拍去了,可能會成為明天的頭條。而他管不了這事,想要追回照片,只能老夫人親自出馬。
「怎麼辦?奶奶……」汪雪卉的神色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別怕,別怕,奶奶會幫你的。」老夫人寬慰的拍著汪雪卉的手臂,點頭對徐局長說道:「謝謝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好的,我送杜少和老夫人出去。」徐局長笑著點頭。
車上,靜悄悄的,誰也沒有出聲。
汪雪卉也知道今晚出的事到底不光彩,她低著頭,一言不發,只是偶爾會怨恨的瞪上寧暖陽兩眼。當然,寧暖陽也不會好欺負的主兒,總是會惡狠狠的瞪回去。
「庭兒,追回照片的事,就交給你了。」老夫人忽然開口打破沉默,雖然有很多疑問,可是也只能等回家了再私下詢問汪雪卉,而且還有賬本的事讓她放心不下呢!
照片的事,她開口了,庭兒應該不會拒絕才對。
杜御庭正欲開口。
卻見寧暖陽忽然捂著杜御庭,面色痛苦的呻吟起來:「哎呀,我肚子…好痛…」她咬著牙,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
「暖暖,你怎麼樣了?」杜御庭急壞了,嚇得六神無主,「怎麼會肚子痛的,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寶寶,寶寶他……」寧暖陽捂著肚子,哭爹喊娘的翻滾著。
老夫人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不知道寧暖陽這是玩的哪出。
「會不會是動胎氣了?」尚佐辰忽然開口說道。
汪雪卉的眼底滑過一絲快意,最好是這樣,若真是這樣,這個孩子保不住是最好的。
「動胎氣?」杜御庭面色慘白,忽然傾身上前,一把揪住醫生的衣領,「停車——」
「咻——」
急速行駛的車猛然剎車,在地上劃出一道黑色的印記。寧暖陽被緊急抱到了另一輛車上,送往醫院。
至於老夫人交代的事情,自然也是不了了之。
車上,原本痛苦不已的寧暖陽忽然笑顏展開,唏噓著說道:「裝病好難哦!」
杜御庭楞了半晌,回神,咬牙切齒的看向她:「你剛剛是裝的?」他早已被她剛剛的行為嚇出了一身冷汗,背上汗濕,額頭上也是汗水涔涔。
「對啊,不然你以為,這樣多好。你不用幫老太太去追什麼鬼照片。」寧暖陽賊賊笑著,「我們還要阻止老太太把照片追回來才好。」
「下次不許再這麼嚇我。」杜御庭長長的舒了口氣,靠倒在後座上。他的心臟差點就停擺,如果她真的有什麼事,他又怎麼能夠承受。
「你一定要好好的。」他握著她的手,將她擁入懷中,她和寶寶都要好好的才好。
「我會的。」寧暖陽點頭,「你也是,我們一家人都要好好的。」
照片終於還是沒來得及追回來,不僅如此,就連汪雪卉的身份也跟著被曝光。各大報紙雜誌的頭條紛紛刊登了昨晚的一些香艷照片,並配以爆炸性的文字。
一時間,汪雪卉的名字被各大網站列為搜索頭條,她幾乎走紅了半個地球。
這件事,當然少不了寧暖陽杜御庭的推波助瀾,如果不是杜御庭派人故意去走漏消息,又默許各雜誌和報紙發新聞,相信誰也不敢有膽子發的。
可最另人意外的不是這些,而是汪雪卉居然照常去公司上班。她頂著公司內對她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每天堅持上下班,其毅力可嘉,臉皮夠厚。
寧暖陽都開始研究,這麼厚的臉皮到底是怎麼煉成的,改天沒事她也去練練,練一個這樣的金剛不壞連刀也捅不破的臉皮多好。
「下來,小心點。」杜御庭先下車,然後再小心翼翼的扶著寧暖陽下車,明明不過懷孕三個月,他卻比誰都緊張,上下樓梯,上下車,他必然是叮囑了再叮囑。
就像今天來做產檢,很正常的一個事,他卻非得弄成像做什麼重大的科研活動一般,一大早就派人把他們要走的路線清理好,不許有車,人也得少,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會被撞上怎麼的。
這不,原本這個時候該人潮如海的醫院竟然破天荒的安靜著,只有熙熙攘攘的幾個人在走動著。
醫院內,早已有人安排好了一切,只等寧暖陽到來。
「杜少,少夫人的情況很好,寶寶發育也很正常,每天只要堅持運動和多吃新鮮的蔬菜水果就可以了。」醫生摘下口罩,對杜御庭說道。
「好。」杜御庭點頭,這才放心,「我們回去吧!」醫院這樣的地方,人源太過複雜,如果不是非得要產檢,他絕對不會帶她來這裡。
「嗯。」寧暖陽不情不願的點頭,黝黑的小眼珠轉動著,小腦袋瓜子裡迅速有了一個想法:「老公,我想喝水,你幫我去買,好不好?」她憨憨的笑著,將那抹小小的狡黠深埋在眼底。
「衛翼——」杜御庭對門外大聲喊道。
「不嘛,你去買,他不知道我要喝哪種,要是買錯了怎麼辦?」寧暖陽撅著小嘴,似乎有些小小的不高興,「買錯了我會不開心的,我不開心寶寶也會不開心,這樣對我和寶寶的身體都不好!」
連她自己都開始有些佩服自己瞎掰的功力了。
「我去。」杜御庭一聽,覺得也有道理,要是萬一影響了她的心情,然後又影響了身體,該怎麼辦,「乖乖,在這裡等我,別亂跑。」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匆匆轉身離去。
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會一一辦到。
身後,醫生頭上生生冒出一滴汗,這理由也太牽強了吧,什麼買錯了水會影響心情,還影響寶寶,但是最奇怪的是杜少居然也相信。
寧暖陽心情大好的跳下床,出門,隨口對衛翼說道:「我去一趟廁所,你在這裡等我。」
衛翼不好阻攔,也不好跟去,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寧暖陽走遠。
寧暖陽暗地裡笑得可開心了,她就是故意支開杜御庭,她好不容易出來了,當然得去找任子萱,兩人上街好好吃上一頓,什麼燒烤,麻辣都要吃,這陣子,她可算是饞壞了。天天清粥小菜的,看著都沒有吃飯的胃口了。
可是一連找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有找到任子萱,奇怪,會不會是在忙著。寧暖陽拿出手機,準備打給她。
「暖暖。」
「陸子遠。」寧暖陽抬頭,「你知道子萱在哪兒嗎?我找不到她。」
「子萱,她……」陸子遠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欣喜,「她在手術室裡幫忙,估計這會兒不會出來。」自己正在想著她,她就出現在自己面前,這是不是天意。老天爺要把她還給他,對嗎?
「好可惜哦,我特意趁著產檢的機會偷偷跑來找她。」寧暖陽有些遺憾的收起手機,歎氣:「算了,你忙吧!不耽誤你了。」她還是早點回去,免得杜御庭滿醫院的找人。
「暖暖——」陸子遠忽然激動的叫住她,「你,你……」他想叫她依依,可是不可以,不可以……
「什麼?」寧暖陽轉身。
陸子遠忽然低頭,嘴邊扯出一抹自嘲的微笑,「寶寶,寶寶還好嗎?」放在口袋裡的手,早已顫抖得不成樣子。
寶寶,她的孩子,她和杜御庭的孩子。
他還有機會搶回她嗎?
「很好啊!醫生說寶寶很健康。」寧暖陽撫摸著肚子,笑得一臉的甜蜜,「你和子萱也要加油哦!」
「我和她…不是的…暖暖,你別誤會,我和她什麼也不是……」陸子遠手足無措的解釋著,神情中多了一絲的慌亂。他和子萱怎麼可能?
他只要她啊!
只要她,依依!
「現在不是,以後就是了。」寧暖陽俏皮的調笑著,神秘兮兮的靠近陸子遠,低聲說道:「子萱是個好女孩,你小心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你一定要加油,早日修成正果。」
「我……」口袋裡的手,緊握了又頹然鬆開,她的每一句話,都刺得他的心好痛。
他們之間,怎麼就成了這樣?
漸行漸遠。
明明她就站在面前,可是他們之間似乎橫越著一條無法逾越的深淵,他們都再也無法上前一步。
「依……」陸子遠神色黯然,眼神中的光亮一點一點變得暗淡下去。
依依,如果前面真的是深淵,那麼就算是要粉身碎骨,我也要往前走。因為只有勇敢的往前走,我才能離你更近一步。哪怕是那麼小小的一步,都會讓他看到無限的希望。
「暖暖。」杜御庭從遠處匆匆跑來,「你怎麼…怎麼會跑來這裡?」他的聲音中帶著強烈的顫抖和不安。
為什麼她會和陸子遠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模樣?他們剛剛都說了些什麼?
「我來找子萱。」寧暖陽小聲的解釋著,卻不明白杜御庭的慌亂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我們回去吧!」杜御庭聲音淡淡的,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陸子遠一眼,似乎當他不存在一般。他的眼底,拚命壓抑著某種情緒。
「等等,我還想和子萱說說話呢!她還在手術室沒出來。」寧暖陽好不容易才有機會來這邊找任子萱,當然不願意輕易的放棄這個機會。
杜御庭的臉色卻忽然一變,下頜猛然收緊,衝著她惡狠狠的吼道:「我說了回去,你沒聽懂嗎?」
「……」寧暖陽愣住,被吼得一時間根本就無法反應過來,他,他是在凶她嗎?
可是,她做錯了什麼讓他這麼生氣?
小小的人兒眼中含著霧氣,眼眶有些泛紅。
「向暖暖道歉。」陸子遠也忽然發怒了,杜御庭居然吼她了,這麼大聲的吼她。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就算她再淘氣,捅在再大的窟窿,他也捨不得說上一句重話。可是,杜御庭竟然就這樣大喇喇的吼著她。
聽見陸子遠的話,杜御庭火氣更甚,他沉著臉,冷冷說道:「陸醫生,你管太多了,這好像是我的家務事吧!」他目光凜冽的看了陸子遠一眼,伸手捏過寧暖陽的手腕:「跟我走!」
因為害怕,因為憤怒,他往昔的溫柔不在,而是變成了一味的命令式的語氣。聽上去是那樣專制,那樣霸道,讓人聽著十分不舒服。
「放手,我不會跟你走的!」寧暖陽癟著嘴,猛然甩開杜御庭的大手,強忍著眼淚說道:「我恨死你了。」
他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她,可是今天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錯誤也沒有犯,他憑什麼這麼生氣的衝著她吼。
我恨死你了。
恨死你了。
恨你。
恨。
「你剛剛說的什麼?」杜御庭的眼眸忽然變得深黯起來,眼底透出一絲幽幽的藍光,聲音更是冷冽無比:「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寧暖陽正在氣頭上,顯然沒有察覺杜御庭的反常,她盯著他,一字一句的重複道:「我恨死你了。」誰讓他這麼凶,這麼莫名其妙的。
轟——
她恨他,她居然說恨他。
腦海中一直拚命壓抑著的擔憂害怕在一瞬間洶湧而出,然後被嫉妒吞噬掉。
「寧暖陽,你到底有沒有心?有沒有心?」眼底的幽深變為嗜血的猩紅,這一刻,杜御庭所有的理智都被嫉妒啃噬掉了,他腦海中只剩下三個字——她恨他。
他對她的千般好,萬般寵,最後換來的竟然是她的恨嗎?他到底做了什麼事,值得她用上這個「恨」字來對她。
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你放開她。」陸子遠衝上前,想要扯開杜御庭的手,「你嚇到她了,你快放手。」
「你給我滾開!」杜御庭伸手想要甩開陸子遠的手。
「你放開暖暖。」陸子遠沒有鬆手,他不允許,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這樣對她。
杜御庭眼底的猩紅未曾褪去,眼神也變得更加的暴戾起來,他的鼻音濃厚著說道:「跟我回去。」他腦海中再無一絲理智可言,對上陸子遠,他心裡的不安在這一刻全部釋放。
如果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那麼他只能用最強硬的手段把她留下。哪怕這樣的手段讓人厭惡,讓人不齒。
「我…我不要。」雖然害怕,寧暖陽卻還是強撐著搖頭,杜御庭,他到底是怎麼了?明明之前還好好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跟我回去!」杜御庭的聲音陡然提高八度,幾乎是咆哮著,「你跟我走,跟我走!」他握著她的手腕,想要強行拉她走,為什麼陸子遠也會在這裡?是不是他們根本就是約好的。
「我不走,不走。」寧暖陽死命掙脫著他的手,另一隻手死死的拉住陸子遠的手,「陸子遠,救我…救我…」她害怕這樣的杜御庭,這一刻,她似乎根本就不認識他。這樣的他,她從未見過,也不想見到。
「杜御庭,你快放手。」陸子遠也急了,如果傷害到暖暖,該怎麼辦?「你快放手!」
杜御庭充耳未聞,心裡除了她的那一句恨再也聽不見其他。
他抓著她手腕的力道讓人無法掙脫,他幾乎是半拖著她往前走去。陸子遠在一旁死命的想要扯開杜御庭的手臂,幾次嘗試都未果。
「陸子遠,你滾遠點!」杜御庭忽然伸手推向陸子遠。
陸子遠本來就有底子,這一推,幾乎是紋絲不動。可是寧暖陽就沒有那麼幸運,一連串的連拖帶拽,早已經讓她頭昏眼花。這一推,更是讓她站不穩腳,直直向後倒去。
「暖暖——」
「依依——」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寧暖陽已經摔倒在地,這一下,摔得不輕。她倒在地上,半晌沒有出聲。
「暖暖,你怎麼樣?」杜御庭這才幡然醒悟,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你怎麼樣?」他心急如焚的看著她的模樣,心頭的不安更甚。
「肚子…肚子痛…」她的聲音微不可聞,雙手緊緊的捂著肚子。
「糟了——」陸子遠心頭一驚,大吼道:「趕快送到急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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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了的孩紙,好好努力學習哦





第七十八章
更新時間:2013-2-22 8:48:09 本章字數:12281

寧暖陽被緊急送往急診室。
杜御庭站在門外,看著緊閉的大門,自責不已,他到底在做什麼?
他怎麼會忽然失去理智,為什麼一看到陸子遠,他就會失去以往的理智和沉靜。
陸子遠也被留在了外面,一起等候著結果。
「你要怎樣,才可以離開?」忽然,杜御庭抬頭,看向陸子遠。他的眼神中,沒有往日的驕傲,有的只是帶著些許哀求的悲傷。
只要能夠,不失去她,他願意付出代價,不管那個代價有多麼的沉重。
只要陸子遠能夠離開,只要陸子遠不再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他願意只要她,而捨棄現在擁有的一切。
「離開?」陸子遠冷冷笑著,質問道:「我為什麼要離開?是你把依依從我身邊搶走,該離開的那個人,是你才對。」
他不能失去她,不能。
以前不能,現在更加不能。他可以不要世界,卻獨獨不能沒有她。
「不是,我不是,我沒有搶走她。她本來,本來就該是我的。」杜御庭憤怒的低吼著,像是想拚命證明一些什麼似的,「我和她很早以前就認識了,很早很早……」
他們認識,真的很早,早到她都記不起他們是認識的,早到她都已經完全忘記了他。
七歲的杜御庭單獨外出執行任務,竟然意外迷路,他胡亂在路上走著,肚子餓得咕咕響,心頭一陣心煩意亂。
「媽的,這是什麼鬼地方?」他憤憤的提著地上的小石子,明明不過才七歲的他,氣質卻比同年的孩子強勢太多。周圍風景如畫,他卻沒有心情欣賞,今天下午如果不能完成任務,他會要接受很殘酷的處罰。
處罰他不怕,那些鞭子打在身上的感覺,他早就已經麻木了。可是,他還會受到那些人的嘲笑。
嘲笑,他絕對不允許這件事的發生。他是杜家的繼承人,必須是最強大的,他不允許有任何人來嘲笑他。
「哥哥,你要吃嗎?」一隻紅色的沾著口水的糖葫蘆被送到了他面前,杜御庭一愣。抬頭,眼前是一張肥嘟嘟的臉龐,小丫頭眼睛圓圓的,皮膚白嫩得可以捏出水來,頭上紮著粉色的蝴蝶結。
很奇異,杜御庭竟然暫時放下了滿心煩惱的任務,他微微蹲下身,眼前這個小丫頭比他矮上一截,「你叫什麼名字?」他握著她的手,軟軟的,很舒服,讓人捨不得鬆開。
「依…依依。」小丫頭說話有些口齒不清,但笑容卻很可愛,讓人忍不住捏上一把,「你吃,這個。」她再次遞上自己手中的糖葫蘆,只覺得眼前這個哥哥長得好好看,比電視上的哆啦a夢還要好看。
杜御庭開心的笑著,低頭咬下了一個還沾著她口水的糖葫蘆,「記著,我叫杜御庭。」他很認真,很鄭重的對正在低頭啃著糖葫蘆的小丫頭說著,也不知道她到底聽進去沒有。
向來不喜歡用別人碰過的東西的他,這次竟然吃下了沾著她口水的糖葫蘆,也不覺得髒。
時間已經不太夠,他必須得離開了。「依依,我要走了,下次再來找你。」他趁著她沒有注意,偷偷拿走了她脖子上掛著的裝著迎春花的玻璃小瓶。
這個,就作為紀念吧!
以後,他會給她一件更加珍貴的禮物作為補償。
「就算你們認識比我早,可是我和依依本來要結婚了。」陸子遠的雙手緊握成全,若不是拚命抑制著,他怕他的拳頭早就打在了杜御庭的臉上。杜御庭搶走了依依,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說依依本來就該是他的。
「我和她已經結婚了。」杜御庭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挑釁,那次任務他沒有按時完成,挨了一頓狠揍,被打得半死,關在房間裡思過整整三天,沒有吃沒有喝。三天過後,他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她。他馬上就要被送到國外,他要再見一見她。
在國外接受訓練的那段日子,那簡直就是非人的折磨,那樣殘酷的訓練,將他心裡僅剩的柔軟一點點磨礪得堅硬起來,他的心一點點變得冷漠起來。
他學會了一件事,強者才配擁有一切。於是,他不斷學習,接下各種任務,有幾次險些喪命,因為他知道,只有變得強大,才能把那個吃著糖葫蘆的小丫頭留在身邊。
他成功了,做到了,可是陸子遠出現了。
「你就是個強盜。」陸子遠怒罵著。
「你才是。」杜御庭毫不猶豫的反唇相譏著。
「砰——」急診誰的門被大力推開。
冷然從裡面走出來,他取下白色的口罩,「如果你們要打,去外面打完了再進來。」他有些疲憊的揉著眉心,指指外面。他昨晚做了一個大型手術,才從手術室出來,就聽到寧暖陽這邊出事了。
「暖暖怎樣樣了?」
「依依怎麼樣了?」
陸子遠和杜御庭幾乎是同時撲上前。
「動了胎氣,需要靜養,最好在醫院住幾天等情況穩定了再回去。」冷然這話是對著杜御庭說的,雖然他沒在現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不管事情是如何,杜御庭推倒暖暖就是他的不對。
他要做的事情就是看著寧暖陽過得很幸福,如果杜御庭做不到,甚至連她的安全都無法保證,他會帶走她,絕對會。
「衛翼,去把住院手續辦一下。」杜御庭轉頭對衛翼說道。
「是。」衛翼點頭,快速離開。
「珊妮的情況怎麼樣了?」杜御庭看了看冷然,沒想到最近跑醫院倒還真是跑得有夠多的。
「還算穩定,有甦醒的跡象。」冷然語氣中疲憊更甚,「我要去休息一下,阿遠你也來吧!」他不放心陸子遠和杜御庭兩人單獨待一塊,這兩人待一塊絕對沒有什麼好事發生。不是吵就是打。
他是希望阿遠和寧暖陽在一起的,阿遠的性格他瞭解,寧暖陽和阿遠在一起絕對會幸福。可是,屆時又該怎麼向寧暖陽解釋凌家發生的一切事情呢!
他沒有把握,所以只好選擇什麼也不說。
「雪卉,你可以和我解釋一下昨天的事情嗎?」老夫人坐在沙發上,臉色異常嚴峻。現在不僅是媒體追著不放,就連遠在美國的汪家也被驚動,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追問這件事。
她只能耐心的解釋著,不能得罪了老朋友,但是媒體那邊也不得不應付著,忙得真是焦頭爛額。
茶几上,擺放著的全部都是今天剛剛出爐的報紙,各大報紙的頭條都是關於汪雪卉昨晚在酒店被抓奸在床的照片。
也有不少她從警察局走出來時的照片。
旁邊還配有採訪事發時那名男人的訪問,據他說,是汪雪卉主動找上他的,自己看她還有幾分姿色,兩人談好了價錢,這才去賓館開了房,沒想到當晚就被警察抓了。
而最讓人咋舌的是,一晚五百塊的價錢。一時間眾說紛紜,五百塊以汪家的家世來說,作為給傭人的打賞都不夠,而汪家大小姐竟然為了五百塊錢而去,這著實讓人浮想聯翩。
「奶奶,我是被陷害被冤枉的。」汪雪卉情緒激動的抓過報紙,看著報紙上的內容和照片,她氣得臉色煞白,雙手不停的發抖,「奶奶,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是被陷害的。」
她沒想過,到頭來,自己居然被寧暖陽擺了一道。
「唉——」老夫人長長的歎了口氣,臉色不是太好,有些發青。昨晚,她幾乎是一整晚沒睡,翻來覆去想的都是這件事。「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和我說一遍,特別是細節部分,我看看還有沒有補救的辦法。」
「嗯。」汪雪卉抽泣著點頭,今天在公司,同事都在背後議論著她,她雖然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可是人心是肉長的,又哪能真的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她想去找那些說閒話的人理論,可是幾乎人人都在說,她總不能找每個人拚命吧!
「昨天下班後……」汪雪卉開始仔細的會議起昨晚的事情。
「你和寧暖陽同時被關在了財務室裡面?」尚佐辰沉思著看向汪雪卉,他昨晚見過杜御庭和寧暖陽的,難怪那時候寧暖陽的笑容那般古怪,原來竟是這樣。那小丫頭倒還有點意思,他開始對她有點興趣了。
「對,可是後來我再醒來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了。」汪雪卉點頭,眼眶邊的黑色特別明顯,就算是塗了厚厚的鮮色眼影也無法遮掩住。她昨晚也是一晚沒睡,就想了一晚的這件事。發生了這件事,杜御庭是萬萬沒有一絲可能娶她了,就算他同意娶,然而想進杜家的門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老夫人,我試圖去找過昨天的那名男人,他在工地上做事,如果要澄清這件事,挽回雪卉的名譽,那麼我們就只能找他幫忙。」尚佐辰分析著事情的進展,現在的關鍵是那些照片都已經流露出去,大家都已經看見,要收回來顯然不太可能。
那麼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重新把那個男人請來,和他協商好,給他一筆錢,讓他把事情重新說一遍。
「不行,我不同意。」汪雪卉像被陣紮了一樣,猛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想到昨晚她居然和那種髒兮兮的男人躺在一張床上,她都覺得想吐。都是寧暖陽,她一定不會就這麼輕易的算了的。
「可是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如果你想要挽回名譽,那就只能請那個人來,給他一大筆錢,讓他把事情重新按我們的想法說一遍。」尚佐辰沉聲說著,他說話的時候有一個很有意思的習慣,喜歡用大拇指不時撥弄著食指上的銀色戒指。
那枚戒指款式很簡單,並沒有太多的裝飾花紋,也看不出是什麼很名貴的物件,可是尚佐辰似乎很珍惜,一直帶在身邊。
「可是,可是……」汪雪卉還是不太願意,那件事,她說都不願意再說起。
老夫人靜默著,手中的茶杯一點一點喝到底,她放下茶杯,威嚴的說道:「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按佐晨說的做。」她疲倦的扶著額頭,再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她到底是年紀大了,開始有些力不從心了,可是這件事,她卻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妥協。
庭兒必須娶雪卉。
「奶奶,那御庭……」汪雪卉想問的是杜家少夫人的位置,出了這樣的事情,雖然不太光彩,可是她對杜少夫人的位置卻沒有死心。而且看著老夫人也沒有責怪她的意思,應該還是會幫著她的。
「先等這件事過去再說。」老夫人態度冷硬,汪雪卉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生怕真的惹怒了老夫人,她也知道自己這次闖下的禍不小。
但是杜少夫人的位置,她是無論如何不會放棄的。
「佐晨,你那邊進行得怎麼樣了?」老夫人雖然已是滿頭華髮,卻穿著一襲紅色的毛呢大衣,整個人顯得氣質非凡。從她現在的模樣可以看得出,她年輕時必定是傾國傾城美貌。
「我一直在找機會下手,老夫人應該也知道,杜少到底不是一般人,想在他眼皮底下動手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尚佐辰回答著,又忽然問道:「老夫人,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
老夫人微楞,半晌回神,歎息著說道:「庭兒總有一天會知道,我是為了他好,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她只是想讓杜御庭娶汪雪卉而已,並沒有想過要做別的什麼事,更不曾想過要害公司。
只是寧暖陽,她留不得。
寬大的病床上,寧暖陽幽幽轉醒。
「暖暖,你覺得好點沒有?」慕凝紫關切的上前,得到杜御庭的消息後,她匆匆趕回來,也許會有用得上她的地方。
「凝紫姐姐,你回來了。」寧暖陽看見慕凝紫很是高興,雙手慢慢撫摸到肚子,她心頭一驚:「寶寶,寶寶呢?」
她還記得,她被杜御庭推倒在地上,然後肚子好痛,再然後好像就失去了知覺。
「放心,寶寶很好。」慕凝紫寬慰的拍拍她的手臂,打趣道:「那傢伙動作倒是快,我這個做姐姐的都還沒有結婚,你們的孩子都快出來了。」在沒見到寧暖陽之前,她曾經以為杜御庭會一輩子不結婚,畢竟他對女人向來是敬而遠之的。
「他,人呢?」提到杜御庭,寧暖陽臉上笑意斂去,她記起了他之前的怒吼和咆哮。
「那傢伙怕你生氣,不敢露面,待在門外守著。」慕凝紫撇撇嘴,看向門口,「別多想,他只是太過在乎你。」就連他們這些外人,都清楚,寧暖陽在杜御庭心中的地位。
「他真的很奇怪,很反常。」寧暖陽回想起杜御庭近兩次的反應,那次他的手在顫抖,語氣中透著慌亂,而這次他是無比的憤怒。這兩次,恰恰都是陸子遠在場的時候。可是,這和陸子遠有什麼關係嗎?
「要不要我喊他進來,你們談談。」慕凝紫有些同情的看了看門口那個一直沒離開的身影,從上午站到現在,飯也不吃,水也不喝的,也太辛苦了吧!
「我不想見他。」寧暖陽臉黑了幾分,想起杜御庭就覺得來氣,想就這樣草草了事,沒這麼容易。
「依依啊,依依……」
門忽然被撞開,兩個不速之客闖了進來,寧暖陽見過的,是凌運成和韓慧,那個凌依依的叔叔嬸嬸。
「依依啊,你怎麼樣了?有沒有事啊?」韓慧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呼喊著,直奔寧暖陽的床邊。
「依依,叔叔一聽說你出事了,馬上就來了。」凌運成手中提著兩袋包裝劣質的袋子,裡面不知道裝著一些什麼。
「你們進來幹什麼?給我出去。」杜御庭緊跟著進來,暗地裡責備著自己太過大意,竟然讓這兩個人進來了。先是陸子遠,現在又是凌運成,他們到底是想幹什麼?
還有,他們是怎麼知道暖暖在這裡的。
「依依啊,你看,嬸嬸給你帶了什麼來了?」韓慧厚著臉皮在床邊坐下,從凌運成手中的塑料袋中拿出一隻黑黑的砂鍋,揭開鍋蓋,裡面熱騰騰的冒著熱氣,香氣撲鼻而來,「你最喜歡的牛肉砂鍋粉。」
「是啊,你嬸嬸做了一個下午才做好的。」凌運成忙著找出筷子,碗。
瓷質粗劣的白色小碗,被火熏得黑黑的砂鍋,杜御庭皺起眉毛,怒聲道:「凌先生,請你們出去,不要打擾我妻子休息。」
「杜少,這話是怎麼說的。你妻子可是我侄女,我當然得看看她。」韓慧雙手插腰,一副十足的潑婦樣。反正那人告訴她,就認準杜御庭的老婆是凌依依就行,死咬著不放。萬一認親不成,那人也答應了會補一大筆錢給他們的。
「出去——」杜御庭指著門口,眼神更加冷冽幾分。
「我們…只是想來看看依依。」凌運成吞著口水,有點畏懼杜御庭的氣勢。
「我去放狗。」慕凝紫忽然出聲,向外走去,還故意大聲說道:「我們家那條狗啊,特別的兇猛,曾經咬死過一頭大象,咬死過三隻老虎……
」別,別,我們走。「凌運成臉色大變,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老婆,我們走。「他拉起韓慧的手,結結巴巴的說道:」快,快走,我們下次再來。「
兩人一溜煙的消失在病房內。
」哈哈哈!「慕凝紫得意的大笑起來。
」不愧是凝紫姐姐。「寧暖陽豎起了大拇指,言語中滿是敬佩,五體投地的敬佩。
」暖暖,我……「杜御庭上前,動了動嘴唇,想說點什麼。
」出去——「寧暖陽臉上一邊,神色瞬間轉冷。
」暖暖,你別生氣,我知道是我不對,我不該那麼對你的。「杜御庭語無倫次的解釋著,」我只是,只是……「
寧暖陽沒有理會他,而是自己動手用筷子夾了一些砂鍋粉放在那只劣質的粗瓷碗中,」好香啊!「她深吸一口氣,牛肉的香味瞬間傳來,被燉得爛爛的牛肉,香味十分濃郁。
」暖暖,別吃!「杜御庭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搶過寧暖陽手中的碗,」別吃!「他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
」挺香的啊!為什麼不能吃?「慕凝紫唯恐天下不亂,不過瞧著砂鍋中的粉,倒是真的很有食慾,尤其是這香味,連她都想吃上兩口。
」慕凝紫。「杜御庭怒目看向她,恨不得把她剝皮拆骨才好,是嫌還不夠亂嗎?他又轉向寧暖陽,一臉諂媚的笑道:」寶貝,這個太髒了,不能吃,你要是想吃,我馬上讓人重新送一份上來。「
那只砂鍋,外面黑黑的,沾滿不少泥垢,萬一那些泥垢不小心進入砂鍋了,那吃了只怕會鬧肚子。
寧暖陽思襯半晌,忽然笑著伸手指向杜御庭:」你去做。「
」我?「杜御庭不可置信的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目光最後落到了自己身上。
」對,就是你。「寧暖陽點頭。
」寶貝,這個我不會,我讓張嬸給你做,張嬸的手藝……「杜御庭腦袋上掉下滿頭黑線,他怎麼會做這些廚房的事情,他連廚房都沒進過。
」去不去?「寧暖陽可不管這些,她微瞇著眼,豎起手指沉聲數到:」一。「
杜御庭呆站著不動。
」二。「
還是沒有反應。
眼看著寧暖陽馬上就要數三了,慕凝紫急了,推了杜御庭一把,」你趕緊去啊!「
杜御庭這才反應過來,」寶貝,你等我,一會就來了。「他轉身匆匆向外跑去,不就是一缽牛肉砂鍋粉嗎?
根本不把它看在眼裡。
……
杜家的廚房內,一派熱鬧繁忙的景象。正直忙碌時期,少爺卻把所有人都趕了出來,只留下周師傅在裡面,關上門,也不知道做些什麼。
」少爺,您,您要做什麼?「周師傅一臉惶恐的看著自家的主子,以為是自己年紀大了,聽錯了少爺的吩咐,他怎麼聽到少爺說要學做砂鍋粉。
杜御庭的臉黑了幾分,清清嗓子,神色不自然的說道:」我要做牛肉砂鍋粉。「說完,他又惡狠狠的補上一句:」不許多問,告訴我怎麼做就行了。「
少爺都這麼說了,周師傅自然不敢多問,詳細又詳盡的告訴了他家少爺做牛肉砂鍋粉的做法,將他多年的秘訣和經驗毫不保留的傳授出去,然後被趕了出去。
杜御庭一個人站在廚房,看著那一大塊新鮮的牛肉有些犯愁,切大塊,得切成正正方方的大塊,說是這樣大塊的牛肉,做出的砂鍋粉,味道才夠濃郁。
蔥蒜得切成細細的沫,每一粒大小要均勻,這樣才能把裡面的味給煮出來。
河粉已經泡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應該差不多了。
牛肉下過大火炒過,爆香。
被洗得乾乾淨淨的砂鍋,點上火,放牛肉,調料,蓋上蓋,煮著。
等待中……
杜御庭不時的在廚房內左轉轉右看看,好奇得很。
」御庭。「廚房的門被推開。
」滾出去,我不是說了任何人不許進來嗎?「杜御庭不悅的吼道,他現在滿心就想把這鍋牛肉粉做好,誰來打擾都不行。
」御庭,我聽說你把大家都趕出去,自己一個人關在廚房,我特意過來看看。「汪雪卉一臉尷尬的上前,沒想到自己推開門就聽到了杜御庭喊她滾,她面子多少有些掛不住。」你在做什麼?「她一眼看見爐子上正冒著熱氣的砂鍋,上前揭開。
」不許動它!「杜御庭高聲呵斥到,將汪雪卉拉到一邊,」如果你沒事就出去吧!「他的態度始終是拒人於千里之外,根本不給她任何靠近的機會。
」我…。「杜御庭對著這砂鍋緊張的態度,讓汪雪卉多少也猜出了一些端倪,」這是給寧暖陽做的對不對?「只有對待寧暖陽,杜御庭才會如此耐心,如此細心。
」這裡沒你什麼事,你可以出去了。「杜御庭沒有正面回答,顯然不太願意搭理汪雪卉。
」杜御庭,你回答我的問題啊,這是給寧暖陽做的對不對?「汪雪卉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起來,」昨天晚上的事,是你和寧暖陽算計我的,對不對?我明明是和寧暖陽一起被關在了財務室,可是最後居然出了那樣的事。「
昨晚,一定是有人打開了財務室的門,才將他們救了出去,那個人一定是杜御庭。
杜御庭靜靜的戴著手套將大碗裡已經泡好的河粉撈出,擠乾淨水分,然後小心放入砂鍋中。
」杜御庭,真的是你?「汪雪卉大吼著,」你為什麼要那樣對我?「
」說夠了沒有?「杜御庭冷冷的抬頭,伸手指向門口,」說夠了滾出去。「她在耳旁嚷嚷著,他嫌煩。
滾出去?
汪雪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顫聲說道:」奶奶說得沒錯,現在的你變了。「就算是她闖入財務室,就算是她處處為難寧暖陽,而他,竟一點也不顧著小時候的情分嗎?
」杜御庭,你想不想知道我進財務室幹什麼?「汪雪卉忽然神秘兮兮的笑道。
」沒興趣。「杜御庭頭也沒抬,繼續低頭研究著周師傅留下的那張字條,糾結著到底是先放鹽還是等粉煮好了再放鹽。
」杜御庭,你……「汪雪卉氣得渾身發抖,明明是不怎麼熱的天,她的額頭上竟然滾下了豆大的汗珠,」怎麼會這樣?「她的手腳一點點變得不聽使喚。
」你有這個時間在這裡和我大呼小叫,到不如多花點時間想想該怎麼戒毒?「杜御庭抬眼,淡淡了瞥向渾身不對勁的汪雪卉。
」戒毒?「汪雪卉驚駭的瞪大眼,低頭看向自己顫抖個不停的手,」難道……「今早起床她就發現了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手腳一陣陣的不停使喚。
」毒癮發作的時候,你的手腳會不聽使喚,如果你意志夠強硬,你可以嘗試著戒毒。「杜御庭淺笑著,看似溫醇的建議著。
那些毒,根本就戒不掉,他在毒品裡加了別的東西,如果沒有特製解藥,就只能一直靠吸毒維持著。毒癮發作時,心中有如百爪抓心一般難受,手腳會一直顫抖抽搐,不受控制。
」杜御庭,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汪雪卉大叫著發瘋般的衝著杜御庭撲去。
」哼——「杜御庭冷笑著閃開,汪雪卉重重撞上了他身後的櫃子,被撞到在地上。
」痛……「汪雪卉倒在地上,斷斷續續呻吟著,臉色一點一點變得蒼白,頭也開始不停搖晃,身體更是止不住的抽搐起來,」痛…救命…「她捂著心口,手腳開始不受控制。
毒癮發作!
杜御庭冷笑著,漫不經心的站在砂鍋旁,看著滾燙的湯汁熱烈的翻騰著,」珊妮是你找人撞的吧?「
就在不久以前,他得到了這個消息,僱人起撞汪珊妮的,竟然是她的姐姐汪雪卉。
」誰,誰說的?「汪雪卉臉色煞白,一邊抽搐著,一邊攀著櫃子,想要從地上起來。
」我胡亂猜的,如果猜錯了,你不用介意。「杜御庭低頭嘗了一口砂鍋中的湯,覺得太淡,又加了一些鹽下去,」我只是很好奇你為什麼要僱人去撞珊妮,你們之間有這麼大的深仇大恨嗎?值得你非要置她於死地。「
」我…沒有。「汪雪卉堅持不肯承認,她跌跌撞撞的站起來,恨恨的看向杜御庭:」杜御庭,我一定會嫁給你,你一定會求著要娶我的。「
」唔?「杜御庭看著湯,貌似沒在聽汪雪卉的話,而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好像還不夠香。「
徹底被藐視,讓汪雪卉惱羞成怒,」杜御庭,你聽到我說的話沒有?「她張牙舞爪的大吼著,平日裡的優雅形象蕩然無存。
反正已經撕破臉,那她索性就有什麼說什麼吧!反正,她遲早要進這個門的。
」聽到了。「杜御庭點頭,慢吞吞的將砂鍋中的牛肉粉倒進保溫盒中,轉身準備出去。
」杜御庭——「
」哦,對了。「杜御庭忽然轉身,從口袋中掏出一包粉末丟給汪雪卉,」如果實在挺不住,就吃點,記得別吃太多,小心食物中毒。「他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
白色的包裝被摔破一角,些許粉末掉落在了地上。
」你……「汪雪卉體內毒癮發作更加厲害,」不行,不能吃。「她搖頭,看著地上的粉末直後退著。如果真的上癮了,她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汪雪卉,堅持住,一定可以把毒戒掉的。
可是,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心裡似乎有什麼在不斷翻湧著,似乎有一根看不見的線把她往那包粉末的方向牽引著。
她一步一步走上前,蹲身,伸手想要去拿那包粉末。
」不行,不可以的。「伸出去的手,猛然收回。
汪雪卉吞著口水,搖頭,可是那包白色粉末似乎有著某種巨大的魔力,她根本無法抗拒。
她腦袋裡清楚得很,前面就是深淵,一旦踏進去,就會粉身碎骨,可是那種蝕骨錐心的痛,讓她再也無法抗拒。
終於,她還是伸出手,迫不及待的拿起那包粉末,顫抖著手,倒進口中。
幾分鐘後,身體的顫抖終於停止,被抽走的力氣也漸漸回來。
她頭腦猛然一嗡,自己做了什麼。
這是毒品,是毒品,她怎麼會碰?
」不,我沒有吃,沒有吃。「汪雪卉瘋狂的搖頭,驚恐的將手中的小包丟得老遠,」不行,不能被人發現。「她慌張起身,再次撿起地上的小包,又將廚房地板上掉落的白色粉末清除乾淨,這才慌慌張張走出廚房。
……
杜御庭滿心歡喜的端著」戰果「來到病房,卻發現房內堆滿了人,除了慕凝紫,竟然連安逸景和上官翊翔也在。
」你什麼時候來的?「杜御庭黑著臉,一臉不快的看著一身帥氣的上官翊翔。慕凝紫心眼不好,這傢伙心眼黑更,沒事都恨不得給你整出點什麼事來才覺得舒服。
」怎麼聽這語氣好像不太歡迎我啊!「上官翊翔故意皺著眉,假裝抹著眼淚哀嚎到:」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啊!「
杜御庭嘴角抽搐著,咬著牙壓抑著滿腔的怒火不去理會上官翊翔。而是徑直將手中的保溫盒拿出來,利落的擰開,一臉諂媚的遞到寧暖陽面前:」老婆大人,請品嚐,做得不好的地方,請多批評,指教。「
不就是低個頭認個錯的事嗎?沒事,他一大老爺們能屈能伸也就是了。大不了給上自己兩巴掌,逗暖暖開心,值!
」香!「
」真香!「
」真的好香!「
三個腦袋齊齊湊上前,都死死盯著杜御庭手中的保溫盒吞口水。
寧暖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要不大家都來嘗嘗。「都這麼看著她,她也吃不下去啊!吃獨食是不對的,還是大家一起分享比較好。
」好!「三人齊齊點頭答應,杜大少的手藝,他們做了這麼多年死黨還從來沒有嘗到過,有機會嘗嘗當然不能錯過。而且聞著這香味,看著這賣相,想必味道不會差到哪兒去。
」不行!「杜御庭一下子將保溫盒蓋上蓋,拿得老遠,」這不是給你們做的。「他的手藝,當然只有暖暖才能吃到,這是世間僅此一份,別無二家。
」小氣!「三人齊齊看向杜御庭一臉不屑。
」好了,還是讓暖暖先吃東西吧!餓到我侄兒子了,小心我找你們算賬。「慕凝紫笑著將正在大眼瞪小眼的兩人拉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杜御庭這才放心的打開盒蓋,雙手捧著保溫盒,一臉恭敬的彎腰:」老婆大人,請——「
」撲哧——「他如此卑躬屈膝的模樣,終於換來了寧暖陽開懷一笑。
」笑了,笑了。「杜御庭的一顆心終於放下,」笑了就不能再和我生氣了,好不好?來,嘗嘗,味道怎麼樣?「
寧暖陽拿起筷子,夾了一些粉條,粉條色澤通透,香味誘人,寧暖陽放進口中,眉頭微微皺起。
夾過一塊牛肉,放入口中,牛肉味道倒是很香,只是……
這一次,眉頭皺得更深了。
」怎麼樣?「杜御庭滿心期待的問道,而後又自言自語的說道:」味道應該很好的,我嘗過的,鹹淡正好。「
寧暖陽閉著嘴不說話,嘴巴使勁咀嚼著,約莫一分鐘後,她閉眼死命吞下口中的東西,說了一句話:」牛肉咬不動。「就這塊牛肉,差點沒把她給噎死。
」撲哧——「這一次,坐在沙發上的三人大笑出聲,看來杜大少煮的東西只能看不能吃啊!看來再優秀的人也是有做不到的地方的,這個認知讓大家的心理稍稍平衡了一些。
」閉嘴,不許笑。「杜御庭轉頭,惡狠狠的吼著。轉身,一臉無辜的嘀咕起來:」怎麼可能,我煮了很久,我來試試。「他從寧暖陽手中接過筷子,夾了一根粉條,嚼勁特別足,他費了老大力氣將粉條吞下。
牛肉,根本就咬不動,杜御庭臉色通紅的閉著嘴,在嘴裡使勁的和牛肉較著勁。他就還不信了,他居然拿一塊小小的牛肉沒辦法。
」這要是拍照了發給報社,配上標題——杜少為愛親自下廚,廚藝不佳牛肉咬不動。「上官翊翔打趣著看著杜御庭的模樣,揶揄到:」只怕會成為明天的頭條。「
」嗯,要是再加上杜少在廚房的實景照就更加真實了。「安逸景也撫著下巴評論著。
杜御庭的臉色由紅變白,由白變青,終於他忍不住低吼了起來:」你們兩個,說夠了沒!「竟然在暖暖面前這樣取笑他,一點面子都不留給他。
」小心玩大發了。「慕凝紫低聲警告道,」他可是結了婚了,連孩子都有了,你們兩個連女朋友都沒有。這傢伙心眼特小,小心以後找你們算賬。「
」唔,我好怕怕。「上官翊翔壞笑著做出一副怕怕的嘴臉,笑道:」反正已經得罪了,那不如玩大點,讓大家都樂樂。「
」玩大點?「安逸景也跟著玩性大發,兩人對視一點,齊齊點頭。
」喂,要不要參加?「兩人齊齊看嚮慕凝紫,不等慕凝紫回答,兩人一把拽著慕凝紫向門外走去:」沒說話就當你決定參加了。「
走了,該去設計一下怎麼來找樂子。





第七十九章
更新時間:2013-2-23 8:29:15 本章字數:4085

汪雪卉的事,對整個汪家的事業造成不小的衝擊,其公司股票一路狂跌。 為了挽回名譽損失,汪家大家長特意從美國飛來,舉辦了一個宴會,邀請各媒體朋友,說是小聚,其實是想對當日的事有個澄清。
當然,他們還請來了事發當日的那名男人,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把事情按他們的想法說一遍。
「寶貝,你別亂跑,在這裡休息,我去和汪爺爺打個招呼馬上就來。」杜御庭應邀前來,寧暖陽也跟著一起出現。宴會這樣的嘈雜場合,他實在不放心她四處走動,只能先找個位置把她安置好。
「嗯,你放心去吧。」寧暖陽乖乖點頭,好久沒參加這樣熱鬧的宴會了。她今晚可是來看戲的,任憑汪雪卉有十張嘴那件事只怕也說不清楚了吧!
檸檬酸蛋糕,眼前檸檬形狀的黃色東東讓寧暖陽眼前一亮,那是她最愛的蛋糕啊,酸酸的味道,軟綿綿的口感。沒有多想,她毫不猶豫起身,奔向餐桌旁。
餐桌位於大圓柱的一旁,比較靠宴會廳的一側,這樣也是為了方便大家進出。
寧暖陽端著小盤子,咬著檸檬酸蛋糕,那酸酸的味道,讓她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真好吃!」她大口吃著,生怕不夠,又從餐桌上的大盤子裡拿了一塊。
餐桌後的過道裡,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震天,你還好吧?」是杜老太太,她今晚穿得特別的精神,此刻她正在和一個穿著西服同樣已是滿頭華髮的老頭子說話。
「我還好,你呢?」老頭子滿臉激動,兩雙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你好就好。」
聽兩人說話那語氣,不像是親人,也不像是朋友。
情人?
寧暖陽被心裡猛然蹦出的這個想法嚇到,如果他們是情人,那杜家的老爺子怎麼辦?豈不是掉單了。
不是,不是別亂猜。
可是這老頭子氣度不凡,一看也不是普通人家的爺爺啊!
「暖暖?」杜御庭不知何時回來,站在了她的身後。
寧暖陽被嚇了一跳,轉身,「你來了,我在吃蛋糕。」她傻傻笑著,拿起手中的盤子,「你要不要吃一點。」
「你喜歡就多吃點。」杜御庭神色溫柔的搖頭,修長的手指來到她唇邊,輕輕一抹,食指上沾滿奶油,「我吃這個就好。」他淺笑著將沾滿奶油的手指送入口中,吮了個一乾二淨。
「哎呀,好甜蜜啊,好甜蜜!」上官翊翔不知道從哪裡鑽出,捂著唇,狀似一臉羨慕嫉妒恨的看著兩人,「我嫉妒了!」
寧暖陽的耳根紅透,只覺得臉上發燙,這些人,總愛取笑她。
杜御庭用警告的眼神看向上官翊翔,又看了看安逸景和慕凝紫,這幾個人心眼都大大的壞。
「安排好沒有?」杜御庭一手擁著寧暖陽,抬頭看嚮慕凝紫,今晚會有一場好戲看。
「安排得簡直是天衣無縫,滴水不漏。」慕凝紫神色誇張的說著,末了,小聲加上一句:「是不是可以把我調回來了,那個鬼地方我實在待不下去了。」她在非洲待了三個月,沒有空調,沒有電視,手機訊號極差,最鬱悶的是沒有水!她幾天難得洗上一個澡,而且天氣又極熱,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快餿了。
「我要看今晚的結果。」杜御庭淡淡說著,狹長的眸子透出的精光讓人忍不住心底一寒。
「那你拭目以待。」慕凝紫自信滿滿的,今晚的好戲她可是已經安排得很好了。
「幾位不要高興太早了!」是尚佐辰,他穿著一襲黑色西裝,手中拿著酒杯,帶著半分頹廢半分笑意的走過來。
「尚佐辰,你才不要高興太早了呢!」寧暖陽忍不住嚷嚷起來,每每對上尚佐辰,她就忍不住氣結,他永遠都是一副十分冷靜,淡漠的模樣,她真的很想撲上去撕開他的假面具才好。
端著盤子的傭人走過來,貼近尚佐辰耳邊說了些什麼。
只見尚佐辰不斷點頭,待傭人走後,他對幾人點點頭,「抱歉,我先失陪了!」
杜御庭,安逸景,上官翊翔,慕凝紫幾人對視,神秘一笑,只有寧暖陽的笑容十分的得瑟。
宴會正式開始,汪家老爺子汪震天上台講話。
汪家老爺子?
寧暖陽暗地裡有些小小的吃驚,這個老頭子不就是她之前見過的和杜老太太你儂我儂的那位嗎?
汪家的老爺子怎麼會和杜家的老太太關係如此之好,看來這裡面還大有問題。
汪震天首先講了一番客套話,然後就是說了汪雪卉出事那晚的大致情況,當然,這主要是說給台下各位媒體朋友聽的。
「而且,今天我們還請來了當事人張天福先生。」汪震天的神色頓時變得激動起來,語氣鏗鏘有力的說道:「張天福先生作為當事人,知道事情的全部經過,也能夠證明雪卉是被陷害的……」
哼——杜御庭心底冷笑一番,就算是被陷害的,也別想翻案了。汪雪卉這個黑鍋背定了,媒體又不是傻子,你說說他就會相信。
在萬眾矚目之下,張天福面帶緊張的走上舞台,模樣顯得有幾分的彆扭,而他身上明顯不合身的黑色西裝,一看就知道不是他的。
汪雪卉穿著一身白色的貼身晚禮服站在舞台的另一側,她低頭哭泣的,模樣顯得萬分委屈。
杜御庭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好戲就要上演。
張天福緩步走上舞台,接過主持人手中遞過的話筒,看著台下黑壓壓的一片腦袋,不由得緊張起來。「俺,俺……」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低落,他伸出粗糙的大手一抹額頭上的汗珠。
他老實巴交的樣子,讓記者更加關注了。剛剛聽汪震天的意思是這張天福去賓館找錯了房間,不小心進入了汪雪卉的房間,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其實兩個人什麼也沒有發生。
現在看張天福這樣子,似乎也不是那麼不老實的人啊!
張天福臉龐黝黑,因為緊張而不停的眨著眼,他一臉侷促不安:「俺,俺是在工地上做事……」
「哄——」台下頓時哄堂大笑起來。
汪震天站在一旁,低聲催促道:「講正題。」他給了那麼多錢,不是來聽這個人講廢話的。
「哦,正,正題。」張天福吞了吞口水點頭,「是,是這樣的,今天汪大叔給了我一百,百萬要我來講,講正題。」
汪震天的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快說正題。」
「好,正題,正題。」張天福叨念著,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臉色微紅,呼吸急促的說道:「他讓我拿這一百萬,然後告訴大家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是假的。」
「嘩……」
台下一時炸開了鍋,張天福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說汪震天出錢收買他,讓他說假話嗎?
「那張天福先生,請問事發晚上到底是你跑錯了房間,還是汪小姐自己去的您的房間?」有大膽的記者站出來提問。
「是,是我和汪小姐先談好價錢,然然後她再來的。」張天福結結巴巴的說著,一臉驚慌失措。
談好價錢,那不就是嗎?
如見到臭肉的蒼蠅一樣,台下記者頓時興奮起來。
「你,你在說什麼?」汪震天氣急敗壞的上前,推開張天福,一把搶過他手中的話筒。
「汪董事長,請問那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張天福先生說的那樣?」
「對啊,您說說啊!」
「……」
台下記者洶湧著,話筒紛紛遞到了汪震天面前。
「你們,你們……」汪震天情緒變得激動起來,他用手捂著胸口,開始喘氣。
「爺爺!」汪雪卉上前,扶著他,「您快下去休息,這裡交給我就好。」
上來幾名助理之類的人匆匆扶著汪震天向台下走去。
「各位,事情不是他說的那樣,他在撒謊。」汪雪卉伸手指向張天福,高聲質問道:「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陷害我?我明明就不認識你。」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記者更加好奇起來。
「汪,汪小姐,明明是你們給錢給我,讓我來撒謊的。」張天福從口袋拿出一張支票,上面還有著汪震天的親筆簽名。「還,還有,你那天還吸毒了。」
「你胡說。」汪雪卉幾欲抓狂的憤怒著,忽然她怒吼起來:「你們串通好了來陷害我對不對?」杜御庭,寧暖陽,一定是他們要陷害她。
「各位記者朋友,她,她真的吸毒,那天被警察抓到的時候,警察給她做過檢查的,結果大家可以去警察局查。」張天福的氣勢,明顯遜於汪雪卉一大截。可是話語的真實性聽著卻似乎要比汪雪卉的高。
「你,你胡說。」汪雪卉氣得渾身顫抖,體內那種洶湧著的無力感又開始湧上來。
怎麼會?
汪雪卉的表情出現一絲的慌亂,她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對著鏡頭保持著笑容。她毒癮發作明明不過是一個小時前的事情,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又忽然發作。
不行,這絕對不行,如果讓這些人看出來了,那她就真的完了。而且爺爺並不知道她染上了毒癮。
「汪小姐,請您解釋一下這張支票的事?」記者窮追不捨的逼問著。
「支票,支票…。」心底如被什麼東西橈著一樣,極度渴望著什麼,身體的力氣一點點被抽空,她的手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我……」
「發作了。」上官翊翔站在台下,雙目含笑看著台上的一切。
------題外話------
大家早上好,從今天起齊要開始上班了,為了保證文文質量,文文可能每天就不能繼續萬更了,希望大家可以理解。如果是太倉促寫出來的東西,是不會有質量可言的,大家一定能理解,對嗎?
汪雪卉該如何收場,大家可以猜一下哦





第八十章
更新時間:2013-2-24 8:47:07 本章字數:4000

「我……」汪雪卉急著想要擺脫記者下去,如果真的當場毒癮發作,一定會被看出來。 到時候,別說這群記者會緊追著她不放,就算是整個家族,也絕對不會放過她的。「別問了,你們別問了……」她的眼神開始渙散,指甲深深掐進手心,想讓痛意提醒自己清醒著,別沉淪下去。
一旁的杜老夫人顯然也看出了不對勁,「佐晨,去幫幫她。」
「是。」尚佐辰點頭,走上舞台,一手擁著汪雪卉,優雅的微笑著看向台下眾人,「各位,汪小姐的身體有些不舒服,提問到此結束。」他神態輕鬆卻又帶著抱歉的對著眾人點頭,準備將汪雪卉帶下台。
「汪小姐,您這樣算是承認了當晚的事情嗎?」
「對啊,什麼交代都沒有?還把我們都叫來了。」
「就是……」
台下眾記者紛紛交頭接耳起來,拿著攝像機,照相機,小本子記錄著現場的情況。心頭都有些憤憤不平,之前汪董事長請他們來的時候說是有大新聞的,可是現在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嗎?
「我…」汪雪卉吃力的抬著手臂,盡量控制的手的顫抖,可是根本無法抑制,手的顫抖越來越明顯。就連身體也開始抽搐起來。
她的瞳孔,越來越渙散,無光澤。
九歲那年,她是汪家的小公主,被眾人眾星拱月般捧著,哄著。她脾氣壞極了,家中所有人都得順著她。
那天去杜家玩,她第一次見到了一直被爺爺稱讚的杜家小少爺杜御庭,十四歲的他站在那一群孩子中,顯得如此淡漠,彷彿對一切都沒有太大的興趣。可是,他卻激起了她的興趣,因為只有他敢對她不屑一顧。
一直到做客結束,他都沒有看上她一眼。
她習慣了眾人的擁捧,太容易到手,唾手可得的那些東西,她一點也不稀罕。而杜御庭,卻成了她往後日子裡唯一的生活重心,她事事皆以嫁給他為目標。
十五歲,她在杜家爺爺生日家宴上再次見到他,十九歲的他已經長得很高大,很帥氣,眉眼之間的那抹漠然讓她的視線一刻也移不開。
她試圖找各種理由和他接近,可是都沒有成功,可是她並不氣餒,太容易到手的東西,就算她有興趣,也只是暫時的。她在無意間看見他手腕上的那隻小小的玻璃瓶子,雖然保存完好,但瓶子邊角處的磨痕仍可以看出這只瓶子已經跟隨他很久。
小小的迎春花,那根本就是女孩子的東西。她氣極,像是自己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她連問也沒有問就直接衝上去一把抓下他手中的瓶子,揚言要扔到池塘裡。
這一次,他動怒了,臉上不再是那種漠不關心的表情,他幾乎急紅了眼,手勢凌厲的劈手奪過她手中的小瓶子,視若珍寶的把它揣進口袋。還不待她說什麼,他猩紅著眼直接將她推到了冰冷的池塘中。那是十二月,正是極寒的時候,她穿著厚厚的棉衣,在水中哀嚎,求救,可是他根本不予理會。
最後還是傭人將她救了上來。
二十六歲,她留學歸來,第一件事就是去見他。此時的他已經成功接管了D。S,這一次她竟然看見他臉上帶著一點淡淡的笑意,並不時撫摸著自己手上的小瓶子出神。
一個月後,他動身前往中國,再後來得到的消息就是他莫名其妙的結婚了。
……
她的生活中,關於他所有的記憶隻字可尋,可是她究竟在執著一些什麼,還是渴望的到一些什麼?
「粉…給我粉…」汪雪卉嘴角帶著笑容,重重的倒在舞台上抽搐。
「這是怎麼回事?」
「對啊,怎麼回事?」
「會不會是什麼病發作了?」
眾人紛紛低頭猜測,汪雪卉的身體抽搐愈發厲害起來。
「雪卉,雪卉……」杜老夫人坐不住了,起身想要衝上舞台。
「砰——」
宴會廳的門打開,眾人紛紛看向門口。
幾名穿著制服的警察神色威嚴的走進現場,直奔舞台而且,「請問哪位是汪雪卉小姐?」
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舞台上。
為首的警察拿出警官證和逮捕令,說道:「我們接到線人消息,汪雪卉小姐涉嫌窩藏大量毒品,並且吸毒。現在我們將依法逮捕她回去接受調查。」
「什麼?吸毒。」
「原來是毒發了?」
「怎麼可能?」
台下一時嘩然,記者臉上的表情重新變得興奮起來,大新聞啊,大新聞!
兩名警察扶起倒在台上的汪雪卉,戴上手銬。
「卡嚓——」
「卡嚓——」
這一刻,鎂光燈閃個不停。
「不行,你們,你們不能帶走她。」杜老夫人再也坐不住了,她顫巍巍起身,厲聲說道:「今天只要有我在,就絕對不會允許你們從宴會上帶走她。」
雪卉,怎麼可能吸毒?
「杜老夫人,請您不要妨礙公務。」這一次,警察卻意外的沒有給杜老夫人面子,直接對著身後的警員揮手說道:「帶走!」
汪雪卉被帶走時,她依然神志不清的癡癡傻傻的笑著。
「雪兒——」老夫人顫顫的移動著腳步,向後倒去。
「老夫人,老夫人。」尚佐辰上前。
一場宴會終於成了一出鬧劇。
汪雪卉因為涉嫌故意買兇殺人,吸毒等罪名被逮捕,暫時被關在某看守所內,警方正在近一步調查著,罪名一旦確定,她將面臨最少十年的牢獄之災。
汪家的人一直在四處奔走著,就連杜老夫人也是心急如焚的托人找關係,想要把汪雪卉保釋出來。可是警方口氣很硬,只說要等待調查結果,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暖暖,你沒有看錯嗎?」杜御庭吃驚的看向寧暖陽,她忽如其來的一句話,讓他心中警鈴大作,「你說奶奶和汪震天……」
「我很確定沒有看錯。」寧暖陽信誓旦旦的保證著,昨天那麼近的距離,她絕對不可能看錯的,而且那老太太的身影,她怎麼可能認錯?
「如果是這樣,那就還需要調查一下才好。」慕凝紫一邊剝著瓜子殼,一邊喝著茶。老夫人的態度,著實讓人有點捉摸不透,她袒護汪雪卉,袒護得是那般的明顯,讓人想不懷疑都困難。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每個人都有點應付不來了。
「你們不覺得老夫人對汪雪卉實在是太好了嗎?」安逸景也忽然發話,「我看就算是對御庭,她也未必見得有這麼關係。」
「還有,從昨天起,公司股票跌得厲害,我懷疑有人操縱股價。」上官翊翔也整理著手邊剛剛收到的情報,「照這樣跌下去,如果是一億的資產,很快就會跌得所剩無幾。」
杜御庭撫著下巴,靜默不語,忽然他嘴角漾出一絲冷笑:「她想要的不就是公司嗎?那我就給她。」
「你的意思是……」上官翊翔有些吃驚的看著他。
「對,放出風聲D。S股價走跌,拋售我手中持有的股份。」杜御庭淺淺笑著,心中已是成竹在胸。
「少爺,老夫人要見您。」衛翼從室外走進。
「我馬上就去。」杜御庭點頭,看來奶奶終究是沉不住氣了,要和自己談條件了。
……
「佐晨,你去張局長那邊打點得怎麼樣了?」老夫人坐在沙發上,不過是一晚上的時間,她已經蒼老了不少,臉上的皺紋更加深刻了幾分。
尚佐辰臉上現出為難的神色:「老夫人,張局長讓人把我們送過去的東西全部都退回來了,雪卉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
「混賬東西!」老夫人重重拍著桌子,怒罵道:「平時也沒少給他好處,一到關鍵時候居然一點作用也使不上,還不如我養的狗。」
「奶奶這是在罵誰?這麼生氣。」杜御庭淡淡笑著,走進室內,「奶奶找我?」
老夫人神色放緩幾分,她拿起茶杯,一邊喝茶一邊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半晌才恢復了少些的平靜。「雪卉的事,你預備怎麼辦?」
「我不知道奶奶這話什麼意思,雪卉的事不是張局長他們那邊在處理嗎?」杜御庭裝著傻,繞著圈圈。
「你……。」老夫人微微動怒,卻拚命握著杯子,抑制著心底的怒意:「雪卉怎麼說也是汪家的孫女,我們杜家和汪家是多年世交,她這次出事了,我們不能坐視不理。」
「當然不會。」杜御庭笑著,對著衛翼吩咐道:「去張局長那裡走一趟,把這個給他。」他從口袋掏出一張巨額的支票。
當然,這只是應付式的。
「沒用的,根本就沒用。」老夫人的聲音忽然變得尖銳起來。
「奶奶?」
老夫人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微囧的乾咳著,掩飾著自己的情緒,說道:「我讓佐晨去過了,沒用。庭兒,你能不能親自走一趟,你和張局長熟,他一定會買你這個面子的。」老夫人的語氣竟帶著少許的哀求。
「您說呢?」杜御庭似笑非笑的瞅著老夫人,淡然的語氣讓人心底沒譜。
「庭兒,奶奶知道你不喜歡雪卉,這次等雪卉出來,汪爺爺一定會帶她回美國,不會再來了。」老夫人不得不拉下臉,哀求到。不管怎麼說,先把雪卉弄出來再說。
「最近公司股票跌得很厲害,奶奶知道嗎?」沒有繼續接著老夫人的話講下去,杜御庭轉移了話題。他一邊喝著茶,一邊仔細看著老夫人臉上的神情變化。
------題外話------
汪雪卉被捕了,真心舒服,被捕了,





第八十一章
更新時間:2013-2-25 9:06:44 本章字數:3995

這個敏感的詞觸及了老夫人的神經,她神色不自然的移開視線,說道:「剛剛聽佐晨給我報告過了。 」
「哦,是嗎?」杜御庭既不驚訝也不意外,只是抬眸淡淡看向尚佐辰,嘴角帶著一抹讓人猜不透的笑意,「叔叔做事果然細心,我才剛剛得到的消息,叔叔原來竟然早就知道了。」
尚佐辰沒有說話。
老夫人臉上現出一絲尷尬,「庭兒,你別多心,是我讓佐晨多注意注意公司的狀況的,畢竟我也是公司的股東,關心公司利益是應該的。」
「奶奶說得是。」杜御庭雙眸含笑,微微點頭。
「庭兒,公司一年一度的股東大會即將召開,你要多關心公司的事。」老夫人殷殷叮囑道,雙手緊緊抓著手中的杯子,似乎在拚命隱忍著什麼。
「我知道了。」杜御庭柔聲應著,「這次的股東大會,奶奶還是委託魯律師出席嗎?」公司以往的股東大會,老夫人並不會親自出席,她已經多年不理會公司事務,而是全心放手讓他去管。如果沒有意外,一般她都會委託律師出席。
而這次,他得到了消息——
「不,這次我會親自出席。」老夫人一派威嚴的看向杜御庭,半晌,又語重心長說道:「庭兒,奶奶手中的股份遲早是要給你的,可是你要讓我放心的把公司股份交給你,知道嗎?」
放心?
杜御庭心底冷笑一番,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我知道,奶奶如果有空,可以親自去一趟警察局,您和張局長相識多年,素有往來,他一定會賣您這個面子的。」
其實,老夫人的話說來說去就只有一個意思,讓杜御庭不要再追究汪雪卉的責任了,把汪雪卉保釋出來,不然她手中的股份可就不一定會給杜御庭了。
區區一點小小的股份就想困住他嗎?就算是公司股價下滑,資金出現問題,他也不會在乎,他要做的事情是加速公司的破產步伐。
他要讓D。S全部變為他所有。
「庭兒——」老夫人似乎真的有些微微動氣,「你真的不肯放過雪卉嗎?你們到底是一起長大的,而且你汪爺爺對你就像對自己的親孫子一樣,他現在已經在醫院了,你還要這樣傷他的心嗎?」
「奶奶,我已經說過了,這件事法律自有公斷。」杜御庭不急著申辯,面容一如既往的平靜,「而且,我倒是很感興趣,奶奶為什麼對雪卉這麼關心?您就算再喜歡她,說到底,也不如我這個親孫子和您親吧!」
還記得十三歲那年,他剛剛完成任務回來,汪雪卉來他家,使勁纏著他要去玩,他根本就懶得理她,一怒之下,把她從樓上推了下去。她反應極快,一把拉著他一起滾下樓梯。
兩人雙雙從樓上滾下,大人們嚇壞了,都紛紛上前查看自家的小孩,老夫人的第一反應卻是十分緊張汪雪卉有沒有受傷。
「你這話什麼意思?」老夫人冷下臉,神色中卻多了一分不安。
「字面上的意思。」杜御庭優雅的淺笑,起身,「奶奶,我先下去了,不打擾您休息了。」
「庭兒,你的真的致意如此?」老夫人在身後嘶喊著。
杜御庭不為所動,邁著步伐,從容離去。
那一抹碩長的身影,高大,清晰,卻也帶著一絲絕情的味道。
……
看守所內,汪雪卉因為身份特殊被單獨關在了一個小房間內。
她狼吞虎嚥的吃完看守所提供的午飯,還覺得不夠,又伸手把碗底搜刮了個精光。這些毫無滋味可言的白菜,南瓜,若是放在平時,她是瞧也不會瞧上一眼的。可是現在,她卻覺得特別的美味。
她意猶未盡的舔舔唇角,縮到了床腳,所謂的床,只是幾塊木板拼成的一個小檯子罷了。床上的被子極薄,蓋在身上冷得很,她不敢睡,只好坐在床腳,看著窗口慢慢變黑,然後又變亮。
一整晚,她聽著隔壁房間裡的哀嚎聲,覺得冷得厲害,為什麼爺爺沒有來救她?還有奶奶,奶奶怎麼沒來救她?
冷,身體裡寒意開始蔓延。
手微微顫抖著,這種感覺…汪雪卉驚恐的瞪大眼,搖頭,「不……」
毒癮再次發作了,她不要再次嘗試這樣的感覺,如百蟲蝕心一般的難受感覺,這樣的感覺讓她生不如死。
身體開始抽搐,她眼裡的光澤漸漸淡去,瞳孔開始放大。
「救,救命……」她的呼吸開始變得困難,「救,救……」她從床上跌落,重重摔在地上,她想爬到鐵門邊,想要呼叫求救。
她不想就這樣死掉。
可是這樣的滋味生不如死。
「難受嗎?」性感至極的男聲自頭頂上空傳來。
「嗯……」汪雪卉拚命點頭,企圖得到幫助。她抬手,伸手抓向來人,卻在看清那人面容的那一刻愣住了:「杜御庭…你出去,誰讓你進來的。」
她開始驚恐,開始害怕,杜御庭怎麼可能進來?這是在看守所。
杜御庭不說話,只是晃蕩著手中的某物。
汪雪卉以及其狼狽的姿勢趴在地上,抬頭看向他手中的東西,竟然是一包小小的白色粉末:「給我…給我…」原本灰暗的眼中燃起一絲希望,她不顧一切的爬向杜御庭的方向,伸手想要去拿那包小小的白色粉末。
杜御庭淺笑著,臉上的笑意是陰駭的,「想要…這個?」他打開手中的裝著白色粉末的小袋子,修長的手指拈過一些白色的粉末。他拿出一隻銀色的打火機,藍色的火焰竄得老高,「是不是覺得心裡被什麼東西橈著一樣,又痛又癢?」
他將白色的粉末撒在火焰上,然後捂緊口鼻。一股白煙冒出,那味道讓汪雪卉眼睛瞬時亮了起來。
「……」她大口呼吸著,貪婪的吸著空氣中的白煙。體內不舒服的感覺終於得到了一絲的紓緩,身體的抽搐不再那麼厲害,她長長舒著氣,就那樣平躺在了地上。
「這個人你認識嗎?」杜御庭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照片。
汪雪卉微微抬頭,見到照片的那一刻失聲驚叫起來:「啊——」
照片中的人,滿臉駭人的水泡,面部腫得厲害,已經是面目全非,如果不是頭上的長髮,根本就看不出她是個女人。
「這是她沒毀容之前的照片。」杜御庭陰沉沉的笑著,從照片後抽出另外一張照片。
汪雪卉呆呆的看了半晌,驚恐的抬頭看向杜御庭,「你已經知道了,對不對?你是來找我報仇的對不對?」
照片中的這個女人,她再熟悉不過,是黃馨,那個替寧暖陽看病的醫生。寧暖陽原本是胃不舒服去醫院,她收買了黃馨,讓黃馨告訴寧暖陽她得的是腦瘤。她本來是想藉著寧暖陽手術的機會讓她順理成章的死在手術台上。
可是,寧暖陽卻沒有選擇手術。無奈之下,她讓人從國外弄了一下副作用極大的藥物過來,就算是正常人吃久了也會出現內臟衰竭的反應,她想要活活看著寧暖陽死去。
原本就要成功了,卻沒想到,會因為自己的失誤,而讓這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杜家和汪家是世交,奶奶特意叮囑過,要我看在家族面子上,不要計較。」杜御庭的嗓音輕柔,面容平靜,但是卻讓人心底的寒意一陣接一陣的湧上來。小袋中的白色粉末一點一點從空中倒下,緩緩飄落在汪雪卉面前、
「不計較?這可不是我的風格。」杜御庭淺淺搖頭,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的遺憾,「你帶著暖暖的,我會十倍,百倍的加之於你。」
想到暖暖受到的那些苦,他的心就忍不住一陣的疼痛。
「你,你要幹什麼?」汪雪卉被嚇到,她呆呆的坐在地上,忽然大喊起來:「救命啊…救命啊…」這裡是看守所,他們不會看著她死在裡面的。
杜御庭並不慌亂,只是定定的站著,眼眸中升起邪魅的冷意。
終於,她喊累了,聲音也變得沙啞了,「我怎麼會這麼傻?以為你不敢在這裡殺了我……」她早該想到的,杜御庭既然能進來,那必定就是打點好了一切。
「不不不,我怎麼會殺了你,奶奶要我看在家族的面子上不計較,我當然得給你們汪家幾分面子才是。」杜御庭緩緩搖頭,眼中笑意更甚,「放心,我不會殺了你。」
汪雪卉眼中浮現欣喜,「你願意原諒我對不對?」也許,也許他願意看在***面子上,又或者是忌憚汪家的勢力,願意放她一馬。
可是,她想錯了。
「呵呵!」杜御庭冷笑著,面容如撒旦一般讓人害怕:「殺了你豈不是太便宜你了。」她讓暖暖受到的苦,豈是殺了她就能平息的。
剛剛揚起的笑容僵在臉上,汪雪卉搖頭,那種令人害怕的窒息感再次湧上心頭。
「毒癮再次發作了,對不對?」杜御庭灑完手中小袋裡的粉末,上前兩步,黑色的皮鞋從那些粉末上踩過。
「你,你……」汪雪卉開始顫抖,開始抽搐,這一次的毒癮發作似乎來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烈,「好痛…好冷…」
「是不是有生不如死的感覺?」陰冷的聲音幽幽傳來,昏暗的小房間內,他帶著強烈恨意的眼神被淹沒,但是冷意卻仍然可以清晰的感覺到。
「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汪雪卉抽搐著,抽搐一輪強過一輪,「讓我死吧!」
原來死亡也沒有什麼好害怕,好畏懼的。此刻死亡對她來說,是最好不過的解脫。
------題外話------
毒癮發作的詳細感覺,俺不也瞭解,根據推理想像結合,應該差不多就是這樣的。呵呵,至於很多人問到文文會不會悲劇,在這裡,俺可以很肯定的告訴大家,不會悲劇的,寵文絕對不會讓它悲了的





第八十二章
更新時間:2013-2-26 9:07:13 本章字數:4303

「想死?沒那麼容易。 」杜御庭冷冷笑著,高高在上的睨著地上毒癮發作的汪雪卉,「你要一點一點的忍受著地獄般的煎熬,不能死也不能睡,只能慢慢熬著,等著,忍著。」
若是沒有解藥,她的毒癮只能靠一直吸食毒品來維持。而且往後走,她所吸食的毒品份量要越來越多才能抑制她的毒癮發作。
毒癮發作,吸食毒品,增加份量,這樣一個週而復始的惡性循環,到最後的路只有一條——死。
而且會很難看很痛苦的死。
「給我一點點好不好?」彷彿有千百隻螞蟻正在啃噬著自己的心臟,正在吸食著自己的血液,那種深入到骨髓裡的痛和冷,讓心高氣傲的汪雪卉也不得不開始搖尾乞憐,「御庭,求求你…求求你給我一點點…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給我…」
她的目光落在了灑落在地上的白色粉末上,那些粉末被杜御庭用腳踐踏過,已經有些發黑,可是汪雪卉卻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拚命的向那些粉末爬去。
杜御庭冷眼看著,「如果當然你不那麼對暖暖,今天又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他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她,就算是奶奶也不可以。
汪雪卉頭髮蓬亂著,爬到白色粉末旁,不顧地上的粉末已經很髒,雙手小心翼翼的將灑落的粉末攏在一起,用手抓起就往口中送。粉末接觸舌尖的那一刻,她原本急促的呼吸漸漸平復下來,她猛吞著口水,伸出舌頭直接去舔地上的粉末。
那些粉末,彷彿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地板被舔得一片濕濡,汪雪卉如釋重負的平坦在地上,逐漸恢復正常。
哄——
頭腦中猛然一片空白,她剛剛作出的那些動作,說出的那些話,竟然那樣的卑微。
「我……」她的心在顫抖,他一定看不起她了。
她知道,她完了,她這輩子再也沒有任何可能進杜家,成為杜家的少夫人了。
「好好保重,好戲還在後頭。」杜御庭抬眸,若無其事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出去。
「杜御庭——」
汪雪卉瘋狂嘶喊著,卻沒有換得他回頭一顧。
「從我們放出風聲後,公司股價一路走跌,不用多時就會跌到谷底。」上官翊翔匯報著剛剛得到的消息,他這次回來的主要目的就是幫著杜御庭重整公司,「我們正在拋售的股票也賣出得很順利。」
「公司內部資金也已經抽調得所剩無幾,賬目方面也已經OK,不會有問題。」慕凝紫比了一個OK的手勢,「你答應我的事別忘了。」她和杜御庭已經講好條件,等完成這樣公司重組,她就可以調回來,不用再去拿荒蕪之地管什麼項目建設了。
「還有一件事…」一陣沉默著不語的安逸景忽然上前,沒有說話,而是徑直地上手中的資料,「你自己看吧!」
杜御庭打開,看見資料上的內容後,卻又忽然猛然關上,臉色黑得厲害。
陸子遠居然在調查當初凌家夫婦遇害的車禍,看來陸子遠是打算死咬著他不放了。
「想辦法除掉陸子遠。」杜御庭臉色陰鬱的緊握手中的資料,眼中殺機四起。
「可是冷然那邊不好交代。」安逸景低聲說道。
「不好交代也必須除掉陸子遠,他知道得太多,他會搶走暖暖的。」杜御庭低聲嘶吼著。
「光當——」
門外,杯子落地的聲音響起。
「誰?」杜御庭一驚。
慕凝紫反應極快,已經拿起槍,拉開門:「暖暖?」門口,寧暖陽正在蹲身撿著地上的散落一地的東西。
已經破碎的水杯,潑了一地的水,還有滾落在地上的點心。
「我,我看你們一直沒下去,就來給你們送些點心。」寧暖陽慌亂的解釋著,有些手足無措。
她依稀聽到,他們說到了陸子遠,他們要殺陸子遠。
還有那句話——「他會搶走暖暖的。」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聽得並不是十分清楚,也許是自己聽錯了也不一定,這些日子睡眠不好,聽錯也是正常的。
「暖暖——」杜御庭衝出來,拉住她的手,凝眸相對,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別管這些,待會讓傭人來收拾就好。」
寧暖陽起身,手上有少許的水珠。
杜御庭輕輕握著她的手,毫不在意的往他名貴的白色襯衣上蹭去。「你,什麼時候上來的?」她有沒有聽到什麼。
「剛,剛來。」寧暖陽不善撒謊,有些不自然的移開視線。
她聽到了,一定是聽到了。
杜御庭的一顆心開始無限下沉,眼神中的驚恐一點點擴大,「暖暖……」他的手開始變得冷起來,「你……」他乾澀的開口。
屋內眾人也驚呆了,若是寧暖陽知道了,那麼……
「我們下去吃飯吧!我肚子餓了。」安逸景揉著肚子,大喇喇的向外走去。
他打破了沉默,慕凝紫也恍然大悟的出聲,挽過寧暖陽的手,「走,暖暖,我們下去吃飯。」
杜御庭呆呆站在原地,背上驚出一身冷汗。
「她並不一定聽到了,就算聽到,也一定沒有聽清楚。別忘了,這個房間的隔音效果有多好。」上官翊翔安慰的拍著杜御庭的肩膀,說道:「你只要不動聲色就好了。」
「可是,剛剛門沒有關好。」杜御庭仍舊心有疑慮。
「以暖暖的性格,如果她聽到了,一定會衝進來問你的。」上官翊翔的語氣十分肯定。
杜御庭半信半疑,心終於放下。
昏暗的燈光下,陸子遠穿著襯衣趴在一輛已經報廢的汽車底部正在忙活著,他的身上已經髒到不成樣子,手上也沾滿機油。
一個個零件被從車中拆下,放到了一旁的空地上。
已經是晚上十點,他沒有吃晚飯,手卻不曾停過。
「陸子遠,你要不要先吃點東西。」任子萱耐心的蹲在一旁,偶爾幫陸子遠遞個螺絲刀或者是扳手之類的東西。她拿來的飯菜一直裝在保溫盒,現在打開,應該還是熱的。
可是,從她來起,他就一直趴在車底,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麼。眼前這輛車,成色雖好,四個輪子卻也已經被卸掉,不過是輛報廢的車而已。難道陸子遠想要改裝這裡車,任子萱看了眼陸子遠停在一旁的銀色奔馳,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子萱,你先回去吧!我可能要忙到很晚。」陸子遠嗡嗡的聲音從車底傳來,他正忙著摸索小車上最後一點也是最複雜的地上,只要把著卸下,再拿去屋裡細細研究就好。
他才剛查到,凌家夫婦出車禍之前,凌家三口人名下竟然都購買過一份巨額賠償的保險,而且受益人的名字都是寫著凌家山的二弟凌運成。如果是凌家夫婦買保險,受益人應該寫依依才對,怎麼可能寫凌運成。
而且為什麼依依也會買下一份同樣的巨額保險,而且受益人一欄同樣寫的是凌運成,這實在是太不符合邏輯了。根據種種調查結果顯示,這場車禍的罪魁禍首應該是杜御庭才對,可是如此一來,現在所有的嫌疑竟然全部指向了凌運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關係,我等你。」任子萱把手搭成喇叭狀,愉快的衝著車底喊著。
她等他,不管多久,就算他一直都忘不了凌依依,她也等他。
車底下,陸子遠沒有出聲,只是無奈的搖頭,她這又是何苦。他可能這輩子都沒有辦法把過去那段回憶藏好,可能那段回憶需要用上他一輩子的時間去回憶。
最後一個零件從車底卸下,沾滿黑乎乎的機油,根本看不出什麼。陸子遠從車底爬出,伸手抹去臉上的汗珠,手上的黑色頓時在臉上留下了一個掌印。
「哈哈,陸子遠,你這個樣子真的很好笑。」任子萱大笑著看著陸子遠此時的模樣,沒想到一派溫文的陸醫生也會有這樣好笑的時刻。
「呵呵,真有這麼好笑嗎?」陸子遠起身,湊上一旁的後視鏡,果然,鏡子中他的模樣特別狼狽,臉上那塊黑乎乎的地方特別像是京劇的臉譜,「你還笑!」
陸子遠伸手在任子萱臉上也抹了一下。
任子萱一愣,瞬間回神,不服氣的在卸下的零件上抹了一把,向陸子遠還擊:「別跑,看誰怕誰?」
「誰怕誰啊?」陸子遠爽朗的笑著,躲開。
兩道身影在暗黃的燈光下追逐著。
忽然陸子遠卻靜立著不動,定定的看著手中的油污出神。
「阿遠哥哥,你快點把這朵花移到這邊來。」一身白色洋裝的凌依依舉著洋傘,站在花壇邊,嬌呼著陸子遠替她種花。
正是烈日當頭之時,陸子遠被曬得滿頭大汗,卻依然樂此不疲的在用鏟子挖出一個個洞,然後把她喜歡的花種下。「依依——」忽然,他心底生出了惡作劇的想法。
「嗯?」凌依依微微蹲身,「阿遠哥哥,你要喝水嗎?」她拿過水,送到他唇邊。
「小笨蛋。」陸子遠忽然伸出滿是泥土的手,重重在她臉上抹了一把,笑喊到:「依依成了小花貓。」
「才沒有!」凌依依不服氣的丟下傘,顧不上新穿的洋裝,玩性大發的抓了一把泥,朝他身上抹去,「不許跑。」
「就要跑。」陸子遠存心逗她,快速跑了起來。
「不許跑。」
「就要。」
「哎呀——」忽然凌依依摔倒在了地上。
「依依?」陸子遠急壞了,匆忙跑向她,「你怎麼樣?」
凌依依卻忽然奸笑著將手中的泥全部抹在了他的俊臉上,「阿遠哥哥上當了,大笨蛋!」看著他滿臉泥土的滑稽樣,她樂壞了。
「傻瓜——」陸子遠抱著她,任由她取笑,拍照。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她是故意摔倒的呢,他只是想逗她開心罷了!
「喂,你怎麼了?」任子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陸子遠搖頭,一抹臉上的黑色,又恢復了那副淡然的模樣:「我們先進去吃點東西吧,你也餓了。」
時過境遷,卻已是物是人非。她還在這裡,卻已經不在他的身邊。
------題外話------
要上學的寶貝們都已經上學了吧,好好努力學習哦





第八十三章
更新時間:2013-2-27 9:06:31 本章字數:4097

「事情進展得怎樣?」杜老夫人撫著眉心,神色中透著淡淡的疲憊。
「老夫人可以放心,一切都很順利。少爺手中拋售的股票,我們的人已經按分散收購了,現在您已經是公司最大的股東。」尚佐辰放下手中的資料,他做事很細心,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得很周到,老夫人對他很是放心。
「好!」老夫人點頭,眉眼之間的擔憂似乎散去一些,「馬上起草文件,我要求明天召開股東大會,並提議罷免現任總裁杜御庭。」
這是她的最後一招棋了,如果不是被逼到了這個份上,她也不願意做出這樣的事情。這樣一來,就意味著徹底和庭兒翻臉了。
「老夫人,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妥?」尚佐辰躊躇著問道,「少爺是您的親孫子,您這樣做……」
「我現在自己都顧不上了,還管什麼孫子。」老夫人微微有些怒意,庭兒鐵了心不肯放過雪卉,而且還想拿走她手中的股份。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不如索性翻臉好了。
她會另外想辦法救出雪卉的。
「我知道了,我馬上去辦。」尚佐辰點頭,詢問到:「剛剛在路上碰到了張局長,我問了雪卉的情況。」
「雪卉怎麼樣?」老夫人竟然特別的關心汪雪卉的情況。
尚佐辰靜默著,沒有立即回答,倒像是在思考該怎麼回答才比較好。
這樣一來,老夫人更加緊張了,她催促道:「你快說,告訴我雪卉怎麼樣了?她是不是不好?」
「雪卉在獄中毒癮發作,試圖自殺,被制止了。現在她的情況很不好,情緒很不穩定,隨時有可能再次自殺。」尚佐辰盡量用平穩的聲音和語調說著,生怕刺激到老夫人。
「她吸毒,吸毒是真的了,不是被誣陷的,是真的,雪卉怎麼可能會吸毒,怎麼可能?」老夫人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整個人癱軟在沙發上,目光直直的看著前方,「她怎麼會吸毒的?」
「老夫人,您別動怒,明天如果召開股東會議,我們還有更多棘手的問題要面對,您一定得保重身體,不要讓任何事影響到您的情緒。」尚佐辰彎腰,倒了一杯水遞到老夫人面前,繼續說下去:「我還聽說,少爺去看守所看過雪卉,您是不是有必要和少爺再去商量一下,說不定少爺會改變主意。」
老夫人頭痛的揉著太陽穴,默默點頭,「你去把他叫上來。」
「是。」尚佐辰點頭,向外走去。
「等等——」老夫人忽然出聲叫住他,「還是我去找他吧!」
D。S股東大會應杜老夫人要求召開,各股東從國外飛回。公司內部股份百分之八十掌握在杜家人手上,還有另外的百分之二十由當年和杜老爺子一起打江山的另三位老董事掌控著。
今天股東大會的主要問題是關於D。S總裁一職的罷免和選舉。
杜老夫人來得很早,她穿著一身喜慶的紅色毛呢外套坐在會議桌旁,等待著其他股東入場。她氣定神閒的穩坐著,似乎已然是勝券在握。
「奶奶,早上好!」杜御庭走進會議室。
「庭兒,你真的已經決定了嗎?」老夫人神色凝重的看向杜御庭,口氣略微的緩和了一些:「雪卉的事情,是不是還有商量的餘地。」
「奶奶,我決定的事情絕對不會輕易改變的。」杜御庭搖頭,在會議桌一頭的主位上坐了下來。
「既然你決意如此,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老夫人語氣頓時變得生冷起來,她冷下臉,「關於這次股東會的提案,你已經看過了吧!」
「當然。」杜御庭微微頷首,笑道:「我覺得***這個提案很好。」
「你——」
門再次打開,另三名股東一同走進。
「好,既然人到齊了,我們就馬上開始今天的股東大會。」杜御庭坐在坐位上,眼角的那一抹神色似笑非笑一般睨向其餘眾人,「今天股東會主要探討的問題是關於現任總裁的罷免和選舉。不知道各位股東對此有什麼看法?」
幾位股東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對祖孫兩在玩什麼把戲。D。S從杜御庭接手起,所作出的成績大家有目共睹,大家對他當任公司總裁覺得很滿意。可是為什麼會忽然提議罷免總裁,而且還是由杜老夫人提出。
會議室一時孤寂無聲,都只顧著躲避杜老夫人的眼神,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整個D。S股份,杜家佔了百分之八十,話語權都在杜家人手上,他們就算是有異議,也沒有改變決定的作用。
「各位,杜總裁擔任公司總裁以來,帶領公司上下,將公司事業擴展到了海外全球,其貢獻有目共睹,我本人也深感欣慰。只是現在,杜總裁已經接手公司有十餘年了,我個人覺得公司需要注入新鮮的血液,所以提議重新選舉總裁。」杜老夫人不急不緩的說著,似乎是把握十足。
「重新選舉?」
「為什麼要重新選?」
「就是,杜少做得很好啊!」
其餘三人竊竊私語,完全不解杜老夫人此舉為何。
當事人杜御庭卻一派事不關己的模樣,悠然坐著,似乎在等待著結果。
「本次罷免任用提議由老夫人提出,大家可以自由決定。」杜御庭終於開口,卻仍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現在開始投票表決。」
「我要求罷免現任總裁。」第一個開口的自然是杜老夫人,她手中的百分之四十五的的股份佔了四席。
三名董事對看一眼,派出韓董作為代表:「我們手中的百分之二十佔兩席,我們反對罷免現任董事。」杜少手中還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應該可以作廢此次罷免提案的。
等了很久,卻不見杜御庭開口,他只是淺笑著看著杜老夫人。
杜老夫人拿起面前的一份文件,公示在眾人面前:「各位,現任總裁手上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已經拋售,尚佐辰先生為公司新股東。」
「砰——」
會議室的大門再次打開,一身黑色西裝,身形碩長的尚佐辰快步走入,「各位好,我是尚佐辰。」沒有猶豫,他徑直在老夫人身邊坐下。
眾人驚愕,怎麼會忽然冒出這樣的事情來?
如果真如老夫人所言,那一切大局皆已定。
杜老夫人站起來,朗聲說道:「此次罷免提案正是生效,在沒有選出新的總裁之前,我將暫代公司總裁一職。」
三名老董事沒有說話,似乎對這個結果不甚滿意。
氣氛一時膠結,杜老夫人臉上有些掛不住,她微微漲紅了臉,說道:「散會吧!」
……
「恭喜奶奶了,終於如願以償!」杜御庭坐在辦公室,在一個小時以前,這裡還是他的辦公室,現在卻變成了杜老夫人的。
「庭兒,只要你能夠……」老夫人並未死心,似乎還想說服杜御庭。
「絕對不可能。」杜御庭不待老夫人說完,一口回絕,「我好奇的是,奶奶為什麼這麼關係關心汪雪卉?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呢?」黑眸定定的盯著老夫人臉上的神色,試圖找出一些端倪來。
昨晚,老夫人居然去找他,要用手上的股份換汪雪卉的命。
「你,你在胡說什麼?」老夫人氣急敗壞的模樣,反倒像是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
「五十二年前,汪震天和一名叫晴雪的女子相戀,但因那名女子的家世太過尋常,被汪家父母阻止。晴雪拿了汪家給的五百萬,去巴黎留學。五年後,以新銳服裝設計師的身份出現在眾人視線。期間,汪震天已經結婚。」杜御庭語氣極其緩慢的述說著。
「你,你到底在說什麼?」老夫人的語氣竟然開始顫抖,「你……」
杜御庭伸手制止老夫人的打斷,繼續往下說:「汪震天妻子沒有生育,他們從孤兒院收養了一名五歲的小孩,取名汪晴宇。兩年後,汪震天在外有了私生子,在和汪家長輩商量後,帶回汪家。」
「可令人奇怪的是,那名私生子雖然不是汪夫人所生,到底也是汪震天的親身骨肉,汪震天卻對他漠不關心。反而對汪晴宇更為關愛有加,並對外宣稱,汪晴宇是其親生兒子,是汪家繼承人。」
「汪晴宇雖然不成器,但是汪震天還是對他委以重任,花重力栽培。汪晴宇十八歲那年,駕駛逃逸被捕,汪震天花了大價錢打通關節,將他保釋出來,送往歐洲,直到事情平息才再次回來。汪晴宇二十五歲,聚眾吸毒被捕,本應判死刑,汪震天不遺餘力的求人送禮,最後以改判五年了事。汪晴宇三十歲出獄,接受家族安排,娶了一家小公司的老闆女兒,生下一名女嬰——汪雪卉。」杜御庭像在講故事一樣,說得聲情並茂,聲調起伏有韻:「我沒有說錯吧?」
「你…你到底想要說什麼?」老夫人怒極,有些挫敗的嘶吼著,「你想要說什麼?」
「杜家和汪家雖說是世交,可是關係也並未親密到如此地步。就連汪雪卉入獄,都讓奶奶如此緊張。而且奶奶每年去美國,藉著看汪雪卉的機會,每次都會和汪震天去一趟天鵝湖,我真的覺得很有意思。」這些資料,都是在不久之前,才剛剛得到的,如此一來,杜老夫人之前的行為就有了很好的解釋。
「杜家和汪家是世交,你爺爺和汪震天是多年好友,我不過是受你爺爺囑托,去看看汪震天而已。」杜老夫人竭力鎮定的辯解著,這些事,不再可能有人知道,不會的。
「無妨,奶奶不用對我解釋。」杜御庭搖頭,「當年的貧家女郝晴雪搖身一變,成為了富家名媛許允晴,並憑藉著富家女的身份嫁入杜家。不知道爺爺聽到了這些,會有什麼想法?」
「你,要告訴你爺爺嗎?」老夫人面如死灰的癱軟在座椅上,忽然癡癡笑道:「早該知道瞞不住的……」
瞞不住,又何苦隱瞞?
------題外話------
勁爆的消息啊,杜老夫人居然,居然是汪雪卉那丫的親奶奶,這讓我情何以堪啊!





第八十四章
更新時間:2013-2-28 9:06:07 本章字數:4145

杜老夫人繼續為汪雪卉的事情奔走著,碌碌無果。
杜御庭卸下總裁的職務,樂得輕鬆。每天待在家裡,陪著寧暖陽聊聊天,種種花草,日子倒也過得十分愉快。
杜御庭從女傭手中接過厚厚的外套,裹在專心擺弄著花草的小人兒身上,「寶貝,休息一會,別累到了。」他小心翼翼扶著她在軟椅上坐下,神色愈發的溫柔起來。
他們的寶寶,已經有四個多月了呢!
「來,讓爸爸聽聽,看小寶寶有沒有睡醒?」大手輕輕環著她因為懷孕而略顯臃腫的腰肢,頭顱貼上了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那細微的脈動,輕輕的,小小的。
笑意漸漸爬滿他的臉龐,他臉上的笑容是從未有過的溫暖和滿足。
就這樣,真好!
春天陪她聽雨,夏天陪她賞荷,秋天陪她採摘,冬天陪她看雪花。
這樣的日子,便是窮此一生,也是值了。
寧暖陽舒適的躺在軟椅上,小臉上透著重重的疲憊,這段日子,她極其嗜睡,極其容易感到疲憊。一般總是睡著的日子比醒著的多。
不過醫生說了,這是正常現象,等過段時間就會好起來的。
「累了就睡會兒,我在這裡。」大手輕輕將她攬入懷中,他將她和大衣一同包裹在懷中,又用眼神示意傭人再拿來一場被子給她蓋上。
正好趁著公司內部改組的這段時間,陪著她,這樣的安排當真是好極了。
「少爺……」衛翼悄聲走近,剛欲說話,卻被杜御庭用手勢制止。
「噓——」他伸手,用眼神示意著懷中才剛剛睡著的她,悄聲說道:「去外面等我。」
「是。」衛翼轉身出去。
「寶貝!」杜御庭壓低聲音,喚著身邊的小人兒:「乖乖——」
她發出香甜的呼吸聲,對他的呼喚沒有任何反應,杜御庭躡手躡腳起身,雙手穿過她的頸後和小腿,將她抱起,往樓上的方向走去。
「陸子遠,你來這裡幹什麼?」踏入小客廳的第一眼,看見的人竟然陸子遠,這讓杜御庭不由得緊張起來了。
陸子遠為什麼會忽然找上門來,這些日子一直忙著公司的事,竟然差點忘了陸子遠的事還沒有解決。
「我找到了凌家出事當晚開的那輛車,雖然已經報廢,但想要從上面查出一些什麼問題,還不是件困難的事情。」陸子遠沉聲說著,帶著探究的神色看向杜御庭,「我很好奇為什麼凌家出車禍後,依依會和你在一起。」
「陸醫生,我沒有必要和你交代這些吧?」杜御庭態度強硬,讓人幾乎無從下手。可是,看似清閒放在褲兜裡的手,手心已經濕透。
陸子遠,果然在調查凌家的事。
而且,那輛車……
「當然不用和我交代。」陸子遠輕輕搖頭,說到:「可是我覺得有必要讓依依知道真相,她有權利知道她自己是誰。」
「她不是凌依依,她是寧暖陽。」杜御庭忽然沉聲怒吼到,凌依依這個名字會讓他覺得心慌。因為,那個人,凌依依不屬於他。只有暖暖,暖暖才是他的。
「凌依依已經死了,死了……」
「寧暖陽就是凌依依,依依沒有死。」陸子遠怒聲糾正著,向來好脾氣的他竟然也微微動怒,「你為什麼不敢讓她知道自己是誰?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敢讓她知道。」他逼視著杜御庭。
「我為什麼不敢?」
「因為凌家的車禍根本就是你一手策劃。」陸子遠的聲音鏗鏘有力,每個字都帶著百分百的肯定,沒有一絲的不確定。
「閉嘴!」杜御庭怒聲呵斥著。
他對上他。
一個暴烈似火,滿臉肅殺之氣讓人不敢直視;一個溫醇似水,言語中的怒意宛如在潭水中泛起的陣陣漣漪。
一切都只是因為,她。
「凌家的車禍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你一手策劃的,對不對?」陸子遠一字一句,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的迴盪在廳內。
杜御庭的眼神飄忽著,半晌堅定的回答道:「我沒有。」
「凌家出事當天,車子從剛剛送過檢,如果不是有人做手腳,又怎麼可能會在半路忽然出事?」
「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出了車禍,害死的不單單是凌家夫婦,還有暖暖,她也在車上。」
陸子遠一怔,如果這樣來說,杜御庭確實可以洗脫一些嫌疑,「那你為什麼不敢讓暖暖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如果心裡沒有鬼,又何必替寧暖陽偽造出一個假的身份,甚至是假的父母。
「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讓她知道,凌家夫婦已經不在,知道了,也知道徒添悲傷。」連串而來的問題,讓杜御庭幾乎有些招架不住,他從來不會害怕任何事情,也從來不會有心生退卻的時刻。
可是現在,他只想快點讓陸子遠從眼前消失,他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小客廳。
「我會繼續調查的。」陸子遠顯然不會那麼輕易就相信了杜御庭的話,這件事的疑點實在是太多,他不會相信杜御庭的一面之詞,也不會隨意冤枉了任何人。
「隨你!」杜御庭有些煩悶的移開視線,後退幾步。
陸子遠起身,向外走去。
「陸子遠——」杜御庭忽然開口喚住他,「我和暖暖的寶寶再過幾個月就要出生了,我會給她最好的幸福。」
這更像是一份承諾,或者是一份懇求。
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徹底埋葬掉關於凌依依的一切的事物。和那段回憶有關的人,都不要再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不要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
陸子遠沒有轉身,亦沒有任何回答,闊步走了出去。
這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傷害?
可是失去過的傷痛曾經刻骨銘心的印在心頭,來之不易的失而復得,讓他欣喜若狂,他不要再放開手。
歷經天堂地獄,他現在只想著那一份平凡的幸福,只有他和她。
無論如何,這一次,他的手都會握得緊緊的,再也不會放開。
「這是什麼?」杜老夫人睨了一眼辦公桌上佔據了半張桌子的一疊信件類東西。
「是…幾名部門經理的辭職信。」尚佐辰回答著,動手開始整理起桌上的東西。在沒有選出新任總裁之前,由杜老夫人暫代總裁一職,杜老夫人雖然做起事來雷厲風行,頗具大將之風,可是畢竟年歲已高,這份工作對她來說還是有些勉強而為的。
可是,如果不能救出雪卉,她是無論如何不會讓出總裁這個位置的。
雪卉是她的親孫女,庭兒,她也一直拿他當親孫子來看的。可是,終究是差了那麼一點血緣關係。關鍵時候,她的心還是想著雪卉的。
「辭職?」老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連日來她強撐著打理公司大小事務,召開公司高層會議,可是辭職的人卻是一個接一個,桌子上的辭職信從來都沒有斷過。
「人事部,財務部,公關部的經理都已經遞交了辭職報告,按照正常程序,他們會在一個月後自動離職。」尚佐辰整理好桌上的辭職報告,一一分類,查看,「而且公司內部人員還有繼續辭職的跡象。」
「讓他們走,要走的,留不住的。」杜老夫人心煩的揮著手。杜御庭交接後,公司已系列的事情就已經夠讓她焦頭爛額的了,她實在是沒有精力再去管一些瑣碎的事情。
「幾位經理在公司多年,經驗豐富,一下子全部離職,公司內部管理上會出現問題的。」尚佐辰理智分析著。
老夫人頭痛的撫著額頭,「你再去找他們談談,如果是薪水的問題,可以答應他們,盡量挽留,你先出去吧。」
「好的。」尚佐辰點頭,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又忽然轉身折了回來,「老夫人,銀行那邊已經在催還貸了。」
「你先應付著,再拖幾天。」
「是,還有非洲那邊的項目建設也因為資金問題出現了延滯,這樣下去會導致整個工期的延誤,對我們的損失極大。」從尚佐辰口中說出的消息,幾乎就沒有一個是好的。
杜老夫人之前為了買下杜御庭手中的股份,將自己的私人存款揮耗得所剩無幾。她接手公司後,發現公司內部財務基本被抽空,而且她無法掌握公司一些海外項目運營的情況。無奈之下,她用手中股份做抵押,在銀行貸了款項。
「庭兒那邊有什麼動靜?」那天股東大會後,他們從杜家搬出。
「少爺這些天一直陪著少夫人,一般都是隨意逛逛,閉口不提公司的事。」尚佐辰偶爾會去杜宅走上一趟,傳達杜老夫人的「口諭」,基本上說的都是汪雪卉的事。
就算是事到如今,杜老夫人也還想著用她手中的股份控制杜御庭。
「還貸的事,你先應付著銀行,拖上幾天。這幾天我會去一下別家銀行,再貸一些款項的。」老夫人現在已經顧不得什麼拆東牆補西牆的大忌了,一心只想把眼前這個難關給渡過了,省得這一天到晚的催款書和電話催得她頭痛。
「好的,我知道了。」
「還有,讓舒秘書來一趟。」杜老夫人吩咐道,舒秘書是公司元老級別的人物,很多事還有用得上她的地方。
「老夫人…」尚佐辰臉上現出一絲的為難,「舒秘書已經離職了。」
「你說什麼?」杜老夫人慍怒,「就算是正常離職,也需要一個月。你馬上通知她,如果她不回來上班,我們將追究她違約。」
「老夫人,舒秘書的工作合約比較特殊。她的合約上有註明,她的工作日期是在少爺在公司的時候,少爺一旦離職,她的合約也就自動終止。」
換言之,也就是舒秘書一心效忠杜御庭,而不是D。S。
「你先下去吧!讓我好好想想。」老夫人煩悶的揮手。
「是。」
------題外話------
馬上就要變天了,不是俺這裡,是杜家,變天啊啊





第八十五章
更新時間:2013-3-1 9:04:28 本章字數:4126

「放雞蛋,用手攪拌均勻。 」寧暖陽手中拿著食譜,一邊對照著書上的步驟,一邊忙著把需要的食材放在小盆中。
他們現在正待在廚房做蛋糕。
「用手會不會很髒?」寧暖陽微微皺眉,小臉上寫著苦惱二字,「不如改用筷子好了。」她拿過筷子塞在杜御庭手中,又敲了十來個雞蛋放進麵粉中。
「不髒的,我洗了手,而且待會還要放入烤箱中高溫消毒的。」杜御庭好笑的放下筷子,解釋道:「如果用筷子,會力量不夠,拌不均勻的。」
「好吧!」寧暖陽點頭,把筷子拿開,低頭替杜御庭把襯衣的衣袖挽上去一些,方便他工作。
杜老夫人接管公司,杜御庭每天在家裡偷閒。實習該如何當好極品奶爸,現在的杜大少已經成為了多面手,什麼泡牛奶,做個粥類的小點心,完全不在話下。而且他還特意報名了准爸爸學習班,學習如何抱寶寶,給寶寶換尿片。
以前放在床頭的那些書幾乎全部都是公司裡的一些資料什麼的,現在床頭的書全部換成了《極品奶爸》《孕婦食譜》《帶好寶寶一百問》《好寶寶不哭鬧》之類書籍。礙於身邊的這幾個人,像安逸景,上官翊翔都還沒有小孩,不能傳授任何經驗給他,他也曾私下問過一些有小孩的手下,該如何帶好寶寶。
看這架勢是打算做個極品奶爸。
「寶貝,親一下。」杜御庭揚起臉頰,大喇喇的向自己身邊的小人兒索吻。
寧暖陽猶豫著,看了看周圍沒有人,踮起腳尖迅速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不夠,這樣就想打發我!」杜御庭忽然從小盆中把手拿出,帶著麵粉的手,直接摟上她的腰,「乖乖,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他語帶暗示的吻上她甜美的唇瓣,她身體散發的香味讓他深深沉迷。
「不行,會被人發現了。」寧暖陽急了,想要推開他,卻根本使不出力氣,她只好嚷嚷道:「寶寶,寶寶……」
「我會小心點的。」杜御庭一語雙關,他抬腳把門踢進,「這下就誰也進不來了。」該死,為什麼她的唇這般香甜,讓他無法自拔。
「不行!」小手推著他,死死的擋在自己和他的身體之間,不讓他靠近。
「乖乖,我會很小心的,不會傷到寶寶的。」杜御庭辛苦的隱忍著,額頭滴下一滴豆大的汗水,「寶貝,我真的好想你。」再不能得到她,他會瘋掉的。她懷孕這些日子以來,他就沒睡過好覺,抱著她,被熟悉的香味迷得暈暈乎乎,除了摸摸解解饞,根本什麼也不能做。
昨天去檢查,胎兒情況已經穩定了,他怎麼還能忍得住。
「不行,這是廚房。」寧暖陽堅決不從,這待會要是出去,還不得給人笑死。再說,慕凝紫他們待會要來的,他們要是從廚房出去,他們一定會看出來的。
「沒關係,乖乖,沒人敢來。」再也無法忍受,杜御庭直接用吻封住她的唇,帶著麵粉的大手胡亂的摸索著她背後的拉鏈。
他渴望已久的嬌軟身軀!
他渴望已久的光滑背脊!
「寶貝,你好香,好香!」他沙啞著聲音低聲呢喃著,滿臉的意亂情迷,大手順著背脊往下……
正入佳境之時——
「砰砰——」
「有人敲門!」寧暖陽一下子被嚇得回神。
「不管他。」杜御庭沒有心思去管。
「砰砰——」
「快去開門啦!」
杜御庭不情不願的放開懷中的小人兒,怒意沖沖拉開門,最好是有很重要的事找他,不然鐵定讓那人死得很慘。
「庭兒!」站在門口的居然是杜老夫人,當瞥見杜御庭身上一身亂糟糟的衣服和寧暖陽慌亂的神色和凌亂的頭髮時,她瞬時明白廚房內剛剛發生的事。
「我去客廳等你。」老夫人臉色微微漲紅,快步向客廳走去。
「真是巧了,我們今天做了蛋糕,奶奶就來了,莫不是聞到了香味。」杜御庭語調輕快的說著,眉眼之間全是笑意,「那奶奶還需要等一會,蛋糕才剛剛放進烤箱。」
杜御庭的語氣,讓老夫人的臉色稍微緩和了幾分,「庭兒,我今天來是……」她剛剛得到消息,雪卉的案子馬上就要庭審了,她私下去找過張局長,壓著張局長,好不容易才得到一點消息。張局長的意思是,這事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並暗示關鍵是看杜少的意思。
「我知道,奶奶是來吃蛋糕的!」杜御庭截住她的話,單手擁著身邊的小人兒,一臉的滿足,「乖乖,累了沒,要不要去睡一下。」他疼惜的在她臉頰上印上一個吻,眼中柔情滿滿。
「不累。」小人兒乖巧的笑著,依偎在他身邊。她剛剛已經去樓上換了衣服,看上去沒有那麼狼狽了,可是臉蛋卻依然紅得像番茄。
「庭兒,雪卉的案子馬上就要開審了。」杜老夫人索性直截了當說明來意。
「哦?」杜御庭漫不經心的挑眉,一隻手拿起杯子喝著果汁,另一隻賊手則不死心的在小人兒背後摸索著,甚至偷偷將拉鏈打開了一點,「汪家應該給她請了辯護律師吧,還是需要我去給她找。」
「庭兒,你能不能,能不能去找張局長談談。」老夫人有些為難的請求著,如今已經不是可以談條件的時候了,她手中再也沒有籌碼了。
「談什麼?」杜御庭雙目含笑,不過這笑卻是因為他背地裡的小動作,大手偷偷越過她背後已經打開的拉鏈,爬進裙內,見她惱怒的瞪著他,他低頭湊近她耳邊,輕聲說道:「寶貝,靠在我懷中,享受就好。」
享受?寧暖陽狠狠瞪了他一眼,享受個頭,她現在是坐立不安,又怕被老夫人發現,又被他的手弄得心神不寧。
「庭兒,只要你願意放過雪卉,我可以把我手下公司全部股份都轉給你。」老夫人艱難的開口,這樣的話,對於她來說,已經是拉下了所有的臉面,放下了所有的尊嚴。從她是許允晴的那一刻起,從她嫁進杜家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可是如今,她不得不這樣做,雪卉,她唯一的孫女,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判刑,她的前途會被毀掉的。
「奶奶覺得我還會對現在的D。S有興趣嗎?」杜御庭淺笑著,一針見血說道:「現在的D。S甚至還不如任何一家沒有上市的小公司,公司高層基本上已經走得七七八八,資金鏈出現了問題,材料供應也出現了問題。」
「可是,D。S還有海外的工廠和公司啊!」老夫人慌亂的解釋著,她查看過報表,海外那些工廠和公司一直處於盈利狀態的,D。S不至於這麼糟糕的。
「奶奶可能還不知道吧!海外那些公司並不是D。S旗下的公司,而是我私人名下的。」杜御庭輕描淡寫的說著一些讓人震驚的話。
「什麼?你私人名下的。」老夫人身形晃了晃,面色也跟著變了,「當初海外項目建立明明是動用的D。S名下的資金。」
「當初啟動海外項目的資金是我以私人名義向銀行借的貸款,和D。S沒有有關係。」杜御庭搖頭,「現在的D。S已經無力回天了,奶奶還是想想該怎麼和爺爺交代吧!當初爺爺建立D。S可是耗了差不多一生的心血。」
「我不會讓D。S倒掉的。」老夫人挫敗的低吼著,臉上竟現頹敗之意,她累了,真的累了,算計了一輩子,爭鬥了一輩子,遮掩了一輩子,好強了一輩子,現在她真的累了。
可是,卻又不得不強撐著。
她不能讓公司倒掉,也不能讓雪卉有事。
「讓我們進去,讓我們進去——」門口,響起嘈雜的吵鬧聲。
「怎麼回事?」杜御庭皺眉,看向站在門口進退兩難的管家。
管家微微彎腰,有些擔憂的說道:「是,是凌先生和凌太太。」
說話間,凌運成和韓慧已經成功的闖了進來。
「依依,你怎麼這麼久都不去看看叔叔嬸嬸啊!」韓慧假意責備著,「這孩子,真是,也不知道我們掛念著你。」
寧暖陽沒有說話,杜御庭也沒有說話,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依依,我和你嬸嬸是特意過來看看你的。」凌運成略感尷尬的搓著手,站在一旁,他身上的衣服比上次傳的似乎更加破舊,看來是日子過得不好了。
「依依,現在你爸媽不在了,我們就是你爸媽。」韓慧倒是不覺得尷尬,反而一邊說著一邊在寧暖陽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你可得好好的孝順我們。」她摸了摸沙發的扶手,不錯,比當初凌家的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杜御庭和寧暖陽沒有說話,倒是杜老夫人聽出了一些端倪,「這兩位是……」
凌運成忙不迭說道:「我們是依依的叔叔嬸嬸。」
「依依?」老夫人有些不解了。
「就是杜少夫人啊!呵呵。」凌運成幹幹笑著。
「我再說一遍,她叫寧暖陽,是寧氏集團的大小姐,從小在美國長大。」杜御庭忽然動怒,凌家夫婦一次次的糾纏,這樣下去,遲早會壞了大事。
杜宅的守衛是極嚴的,他們能進來,就說明了背後一定有人。
他這一怒,卻讓老夫人察覺了一點什麼,如果按著杜御庭以往的性子,這些上門敲詐的人,下場都會是直接拖出去餵狗,或者是丟進海裡喂鯊魚。
「依依,杜少不認我們,你得說句話啊,叔叔嬸嬸可是看著你長大的。」韓慧欲拉寧暖陽的手,卻被杜御庭揮開,「來人,把他們弄走。」
「是。」幾名穿著黑色衣服的保鏢,拉起凌家夫婦向外拖去。
「依依,依依……」
「放手啊!」
「我也先回去了,庭兒,希望你再好好想想。」老夫人也跟著起身,這凌家夫婦看上去似乎大有玄機呢!
她得好好查查,搞不好又是另一條線索。
------題外話------
真心覺得凌家的叔叔嬸嬸有夠無恥的,吼吼,這樣的無恥程度,當誅啊啊





第八十六章
更新時間:2013-3-2 9:13:20 本章字數:3924

汪雪卉的判決結果已經正式下來,因蓄意謀殺罪和買兇殺人罪,再加上吸毒,數罪並發,在繳納了大額的罰款後,被判了十五年的有期徒刑。
杜老夫人一下子彷彿老了十多歲,整個人一蹶不振,神色怏怏的,公司的一團亂麻更是沒有心思去管。
「老夫人,之前和我們一直合作的廠家已經打電話過來催貨款了。」尚佐辰輕輕推開門,將一份文件放在了老夫人手邊,「還是我先去應付他們。」
「銀行那邊怎麼說?」杜老夫人現在已經是幾頭不顧,汪雪卉的事情已經是塵埃落定,她縱有心,也無力回天。只能好好守著公司,留下一些私房錢,等那孩子出獄以後可以用得上的。
可是現在公司這樣,就算每天要維持下去,都讓她覺得心力交瘁了,催款電話,還貸電話,她應接不暇。
「銀行那邊今天已經是最後期限了,如果今天銀行下班之前不能把貸款還上,他們將會起訴到法院。」尚佐辰找出銀行的催款通知放在了老夫人手邊。
「唉——」
幽幽一聲歎息,杜老夫人神色疲憊的用手撐著額頭,怔怔的看向桌上的通知,難道錯了嗎?自己真的錯了嗎?
她沒有想過要讓D。S陷入這樣的境地的,她只想關心一下雪卉,想給晴宇做出一些補償。就當做是自己這麼多年不能在他身邊看著他長大的補償,雪卉那孩子長得漂亮,人也乖巧,她以為庭兒會喜歡的。
如果真能讓他倆湊成一對,那也償了她多年的夙願!
可是,她終究是錯了,庭兒對雪卉全然沒有那樣的意思。倒是雪卉,一廂情願。她以為,只要自己略施手段,還是可以促成這段姻緣的。
一念之差,誤人終身。
當年,就是因為自己的一念之差,鬼使神差的收下了汪家父母的支票,出國留學。如果她當初能夠再堅持一下,再勇敢一下,也許今天的局面就會完全不一樣的。
老了,她老了,再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馬上起草文件,D。S申請破產。」杜老夫人一字一句說著,說完這句話,她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疲憊的靠在了座椅上,低聲道:「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是。」尚佐辰快步走出。
稱霸業界,全球數一數二的龍頭老大D。S公司,就這樣宣告破產。它的忽然舉動,讓所有人都措不及防,想想,卻又忽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從杜御庭離開公司後,公司許多高層人員紛紛離職,而且很多過去與之合作的廠家銀行都終止了和D。S的合作,沒有人員,沒有資金,D。S一下子陷入了萬難的境界。
而且傳言杜少走時,帶走了當年自己一手創建的海外事業和公司,換言之也就是D。S根本就只剩下為數不多的一些產業,而且離開了杜御庭根本無法生存。
……
以淡綠色為主色裝飾的房間內,一對夫婦坐在茶几邊。
「杜少,你讓人請我們過來,是不是想說依依的事情?」凌運成尷尬笑著,有些不敢去看杜御庭的眼神。
杜御庭沒有說話,眼神始終落在小桌上正煮著的那壺茶上。修長的手指輕叩著黑檀質地的木桌,氤氳的霧氣中,他眼中殺機驟現。凌家夫婦三番幾次上門,他卻礙著暖暖一直沒有下殺手的。
如今看來,他的放縱倒成了他們絲毫不忌憚他的理由。
只是,凌家夫婦怎麼會忽然找上門來,這件事倒是頗為值得懷疑。
「少爺!」衛翼從門外進來,將手中提著的黑色皮箱放在了桌上。
「凌先生,凌太太,我為兩位準備了一份大禮。」杜御庭伸手打開皮箱的暗鎖。
箱子彈開,裡面裝著的居然是滿滿一箱的鈔票。
凌運成,韓慧頓時眼睛都亮了起來,說話也結巴起來了,「這,這,這些錢,都是給,給我們的?」他們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是看錯了,揉了揉眼,沒錯,裝在箱子裡的是鈔票。
「是。」杜御庭淺笑著點頭,沉吟著說道:「但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自然,我這錢也不是白拿的。我想問凌先生凌太太一些小問題,兩位如實回答,這些錢自然都是你們的。」
「問題?」
「對。」杜御庭從皮箱中拿出一摞鈔票堆在桌上,那畫面看上去無限誘惑,「你們為什麼說杜家的少夫人是凌依依?當初你們不是親手把凌依依葬了嗎?」
韓慧看著那一摞鈔票吞了吞口水,「是…唔…」凌運成伸手將她的嘴巴捂著,低聲說道:「不能說,你想我們都死嗎?」
「有什麼不能說的,你傻呀,這麼多的錢,只要回答幾個問題,為什麼不說。」韓慧拉開他的說,低聲說道:「你之前不是說想要買一輛車嗎?有了這些錢,不但車子,我們還可以在海邊買一套房子。」
「兩位決定好了嗎?說還是不說。」杜御庭眼中笑容分明是燦爛的,卻不知為何,竟讓人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說說說,當然說。」韓慧忙不迭點頭,「之前是我們親手料理的大哥一家人的後事,也是我們看著依依被火化的,說實話,我們也不相信依依沒死。可是有人告訴我們,說杜家少夫人和依依長得一模一樣。」
換言之,也就是他們純粹只是想來訛上一筆錢,並不知道,也不認為寧暖陽就是凌依依。
「好,利落,這是你們的了。」杜御庭讚賞著點頭,將面前的一摞鈔票推到了凌家夫婦面前,他又從皮箱中拿出一摞比之前更多的鈔票:「第二個問題,那個人是誰?」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那個人…我們也不認識。」韓慧搖頭,有些心虛的避開杜御庭的視線。
「沒關係。」杜御庭搖頭,又從皮箱中拿出一摞鈔票,疊加在之前的鈔票上面,頗為惋惜的歎息道:「只是這錢……」
「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韓慧忙不迭叫喊到,完全被錢迷住了眼,「只是那人我們真不認識,是他主動找上我們的。
」見過嗎?「
」見過。「
」什麼樣子?「
」很年輕的一個男的,個兒很高,長得倒是很漂亮。「韓慧一邊想著每次給他們提供消息的男子模樣,又忽然說道:」不過他也好像只是給別人辦事的,就像他這樣。「她伸手指了指杜御庭身後的衛翼。
」砰——「
」啊…救命…「
一聲槍響,凌家夫婦嚇得抱著錢躲在在沙發底下。
」杜御庭——「
一聲冷喝,陸子遠已然站在了門口。
」阿遠。「凌家夫婦顫顫巍巍的從沙發底下爬出來,」阿遠,你怎麼會來這裡?「
」凌叔,韓阿姨。「陸子遠錯愕的看著從沙發下爬出的兩人,又看了看桌上的鈔票,」你們在這兒剛好,省得我跑兩趟。「
」坐下說!「杜御庭客氣的伸手,請陸子遠坐下來。
」不必!「陸子遠冷臉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放在桌上,看向凌家夫婦:」凌叔,我想知道凌家出事前,這三份保險是誰為他們購買的?「
如果是凌依依的父母購買的,那受益人一欄寫的應該是依依的名字才對?可是就連依依那份保險的受益人,寫的也是凌運成,而且最巧的是在保險生效後沒多久,凌家就出事了。
」我,我怎麼知道?「凌運成神色不自然的別開眼,支支吾吾說道:」也許,也許是我大哥大嫂買的。「
」如果真的是凌伯父買的,受益人應該寫依依才對,為什麼會是你的名字?「這才是最讓陸子遠想不明白的地方。如果這份保險有問題,那凌家父母就是死於凌運成的蓄意謀殺,可如果是這樣,為什麼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杜御庭。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凌運成頭上已經汗流滿面了,」我真的不知道。「
」我們怎麼知道那對死鬼怎麼會在保險上寫我們的名字,你要想知道,不如自己去問他們好了。「韓慧氣勢洶洶的站出來,擋在了自己丈夫的前面,一臉的理直氣壯,」我們也是凌家人,憑什麼不能繼承。「
」為什麼依依的那份保險受益人一欄寫的也是你們的名字?「沒有理會韓慧的蠻橫無理,而是看著凌運成逼問道。
沒想到,平素裡那麼溫和的人,竟然也會有現在這般凌厲,足以將人千刀萬剮的眼神。
」保險生效後沒多久,凌家一家三口全部遇難,最後的受益人居然是你們,這讓我沒有辦法不去懷疑。「陸子遠緩緩說著,他一個人關在家中想了很久,可是卻想不出什麼頭緒。他決定先來找杜御庭問個清楚,卻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依依的叔叔嬸嬸,這樣正好,他可以一次問了,當面對質清楚。
」車子的剎車被人動過手腳,引擎也被人動過,那晚下大雨,剎車失控撞上路邊花壇,才會發生那樣慘烈的車禍。「這是陸子遠從車上找出來的疑點,」那輛車是凌伯父新買的愛車,一般根本不讓人碰,就算是開車,也是由他自己親自來開的。能拿到鑰匙,進入那輛車的,只有你。「
那場車禍,他失去了她。
歷經了多少夜的無眠,多少夜的噩夢,她終於回來。以新的身份回來,只是,她身邊的那個人已經不是他了。
他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回她。
凌運成臉上汗水潺潺,雙腿也不住的打著寒顫,」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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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即將揭曉,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賣個關子,別拍我





第八十七章
更新時間:2013-3-3 9:05:22 本章字數:3980

「沒有,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凌運成臉色如金,早已是心虛得幾乎癱軟在地上。
「老公,我們什麼都沒做,怕什麼?」韓慧站出來,狠狠的瞪了一眼凌運成,笑著說道:「阿遠,雖然你沒娶到依依,可是畢竟曾經的情分還是在的,我家運成是依依的親叔叔,怎麼可能害他們一家呢!」
「對,對,我不會害我大哥大嫂一家的,依依那孩子我是看著長大的。」凌運成慌亂點頭,心中早亂了陣腳。
「我要聽實話。」陸子遠一字一句,聲冷如鐵。原本線條柔和的臉龐也逐漸變得凌厲起來,「你們只有一次機會。」
他手中拿著的竟然是一把黑色的手槍,正對著凌運成的眉心,「凌叔,說錯了可就沒機會了。」
「槍,槍,槍……」凌運成一見到槍,更是哆嗦個不停。
「別,別殺他。」韓慧也嚇壞了。
「說實話。」陸子遠冷聲說道。
「實,實話,實話。」凌運成幾乎嚇傻了,呆呆重複著這兩個字,哆嗦了半晌,一下子忽然癱軟的坐在了地板上,顫巍巍說道:「那個保險,保險是我為我大哥一家購買的,剎車也是我…是我動了手腳。」
「是我***被錢沖昏了頭腦,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不是人,我謀害親兄……」凌運成忽然紅著眼,一個巴掌接一個巴掌的落在了自己臉上,心中悔意叢生。
「可是,我也不想這樣的…我也不想…」他嗚咽著哭泣著,肥胖的身子不停顫抖著。
「是大哥不好,他把我逼得太緊了。我賭博輸了五千萬,如果不按期還錢他們就要剁掉我的手腳,可是,可是我哪有這麼多錢。我找大哥商量,他很生氣,讓我自己解決。」
他實在是被逼無奈,思量很久後,才決定痛下殺手。
當晚,他在大哥面前信誓旦旦,憑著自己玩車時學到的修車技術,從大哥手中騙到了車鑰匙,他對車很熟,只是隨便動了一下手腳。
他當時沒有心思顧及其他,只是想著,如果能夠拿到那一大筆保險金,再加上繼承凌家的財產,他就可以還清賭債了。
「老公,真的是你?」韓慧尖叫著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向身邊的男人,忽然搖頭到:「不可能,你膽子那麼小,怎麼可能去謀殺大哥一家人,你是不是嚇傻了,是不是?」她伸手,啪啪在凌運成臉上摑了兩巴掌,「快和他們說,不是你做的,你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
「是我,是我,真的是我,我是個罪人。」凌運成痛哭流涕,事情卻已經無法挽回,「我不該被錢迷了心竅,不該去賭的。」
「阿遠,你別和你凌叔計較,他不是有意的,你饒了他。」韓慧衝過來,死死抓住陸子遠的衣袖,哀聲懇求道:「你別殺他,凌家就剩下他了,你要是殺了他,凌家可就絕後了。他就算做了再大的錯事,他也是依依的叔叔,你看在依依的份上,別殺他。」
陸子遠面色沉痛的別過眼,如果不是凌運成,他和依依,又怎麼會走到這樣的地步,就算是面對面她也記不起他。
他該殺了凌運成才是。
可是……
「你們走吧!」他別過臉,不再去看凌家夫婦,他怕自己再多看上一眼就會改變主意。
「謝謝,謝謝。」韓慧感激涕零的點頭,扶起腿腳已經完全不聽使喚的凌運成,「走,我們快走。」
「把錢拿上。」杜御庭忽然出聲。
衛翼上前,快速把所有的錢全部放進皮箱內,然後把皮箱交到韓慧手中:「這是你們該得的。」
韓慧眼中透出欣喜,猶豫一下,立刻提起沉甸甸的皮箱,扶著凌運成逃也似的向外走去。
「你讓他們帶著錢,你有什麼目的?」陸子遠轉頭看向杜御庭,「別告訴我你只是善心大發,我不會相信的。」
杜御庭並非善類,不可能無緣無故給凌家夫婦這麼多錢。
「你很聰明。」杜御庭微笑著點頭,微瞇著眼看著凌家夫婦離去的背影,「他們背後還有人,而且那個人知道暖暖的身份。」
「你想用他們引出那個人?」
「當然。」杜御庭點頭。
「你這樣會害死他們的,那個人看到他們手中提著的錢,就知道他們已經出賣了他。」陸子遠低聲嘶吼著,忽然恍然大悟,「你想接那個人的手除掉他們,還想查到那個人。」
「對。」杜御庭動作優雅的坐在了沙發上,「因為暖暖的關係,我手上不能沾上凌家人的血,所以只能借用別人的手。」
就算暖暖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他卻還是不能。他怕,如果有一天她想起了一切,他會不好交代。
陸子遠忽然轉身,定定的看向杜御庭,問道:「你當初真的沒有設計過要害凌家人嗎?車子你到底有沒有動過手腳?」為什麼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杜御庭。
「我為什麼要害他們?我要的是暖暖,我愛暖暖,不希望她有任何理由恨我。」提起小人兒,杜御庭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明顯,臉色也逐漸變得柔和起來,「我明知道暖暖也會坐上那輛車,怎麼可能會在車上動手腳。車子出事,凌家夫婦如果不能倖免於難,我又有什麼把握保證暖暖也會沒事,我不會冒險的。」
他沒有說實話,車子他確實動了手腳。
但是不是剎車,而是引擎裡面的一根小小的線,他只是買通修車廠的人稍微動了一下,不會發生致命的危險。按著他原先的設計,車子會在雨夜忽然熄火,停在路邊無法啟動。這樣他就可以剛好路過,然後幫著修車,順理成章結識凌家夫婦,還有她。
他甚至可以親自開車送他們回家,去她家坐坐。
他沒有選擇以D。S總裁的方式直接出現在他們面前,是想要留給他們一個不錯的印象。因為在他之前,已經有陸子遠先入為主。他得以更好的形象出現在她面前,才有可能打敗陸子遠,奪過她。
可是,這些,他都不會告訴陸子遠。
這些,是他一個人的秘密。
「陸醫生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有,我該走了。」杜御庭客套的起身,似自言自語聲音不大卻又十分清晰的說道:「暖暖這會兒該醒了,她醒了要吃沙拉魚丸的。」
「杜御庭…」陸子遠聲音低低沉沉。
「什麼?」杜御庭抬頭,眼底笑容愈發明媚。
「這一輩子,你都會好好對她嗎?」希望她幸福,可是心底卻又希冀著杜御庭的答案是「不能」。這樣,他就有足夠的理由說服自己不顧一起帶他離開。
「當然。」杜御庭淺聲卻又堅定的回答,「你,會離開嗎?」徹底的離開,不要再出現在她的視線內,不要再徘徊在他們的周圍。
「等這次醫院的工作合同結束,我就會離開,以後也不會再回來。」這一切,只怪造化弄人,他不忍心破壞她現在擁有的幸福,不忍心讓她知道真相後左右為難。
所有的痛苦,悲傷,孤單,都讓他一個人承擔吧!他帶走了她所有的難過,她這輩子都會很幸福,很幸福的,連著他的那份一起。
只要她好,一切都好。
……
隨著D。S宣告破產,杜老夫人也徹底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中。
同一天D。S前任公關經理召開媒體發佈會,宣佈D。S將重組,由杜御庭先生擔任公司CEO,言謹風先生擔任總裁一職。
媒體嘩然的同時也紛紛猜測,杜少為什麼會讓出總裁的位置,讓一個外姓人坐上去。
「喂,姓杜的,我不會接受的。」言謹風怒目圓睜,一副誓死不屈的模樣。他去國外住了一段時間,才剛剛下飛機,就接到了D。S重組,而且是由他擔任公司總裁一職。
「真的不接受?」杜御庭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齒,笑容陰惻惻的,明明語氣溫柔得像春日裡和煦的陽光,可是那眼神卻讓人深深打了個寒顫。
「不接受,絕對不接受。」言謹風堅決拒絕,「你把這個大的攤子交給我,自己在家樂得輕鬆,你想得美。」誰都知道,杜御庭不過是想偷懶而已。什麼把機會讓給年輕人,自己退居幕後,都不過是借口而已。
三十來歲就喊退居幕後,那些五六十歲的該怎麼辦?
「人事任命已經下來,臨時更改會對公司聲譽造成影響的。」杜御庭義正言辭的說著,完全沒有心思去理會言謹風願意還是不願意,「而且,現在暖暖懷孕了,她和寶寶都很需要我的。」
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言謹風目帶幽怨看向杜御庭,狠狠的咬著手中的玫瑰糕,別人都是要江山不要美人,這傢伙居然寧願要美人不要江山。
只是可憐了他啊,原本遊山玩水,逍遙自在,這日子過得好不輕鬆,怎麼會走得好好的被這總裁的位置砸到呢!
「喂,說好了,最多幫你頂替一年。」言謹風不甘不願的在那份人事任用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大名,不就是一年嗎?咬牙忍忍,眼睛一閉一睜,很快就過去了。
「是五年。」杜御庭笑容明媚,伸手一指合同最下角的一行小字,「四年試用期,第五年轉正。」
***,總裁還要試用期,而且還是四年超長的,這還有沒有天理。
杜御庭不急不緩的收好言謹風已經簽字的紙,說道:「等暖暖生了,我得陪著她,最少也得半年。等寶寶上幼兒園,也得三年,然後剩下的時間還得帶他們出去旅遊一趟。」
言謹風哀怨的咬著手指,雙目含淚狀,他眼睛是瞎了嗎?怎麼沒看到合同下面那行小字啊!
------題外話------
其實真心喜歡言謹風的性格,又單純又可愛,呵呵





第八十八章
更新時間:2013-3-4 9:07:29 本章字數:4219

公司有言謹風坐鎮,雖然言謹風有些小小的抱怨。 但因為寧暖陽的有力撮合,讓汪珊妮和他雙宿雙棲,成功的堵住了他的抱怨。
海外工廠有慕凝紫和上官翊翔鎮守,只等著年終的時候看業績,絲毫不用擔心。
杜御庭的小日子過得很是愜意。
白色的Carrera停在了一家滷味店的門口,面積不大的滷味店,收拾得很乾淨。
「來,小心點。」杜御庭先行下車,繞到車門另一側,小心翼翼將車中的人兒扶下車。
小腹已經突出得很明顯,寶寶有了七個月,寧暖陽現在的行動已經很不方便了。每次出門,杜御庭必定都是陪伴在左右,小心翼翼的為她和寶寶保駕護航。
「寶貝,等我一下。」杜御庭細心的在門外找了個不錯的位置讓她坐著,然後自己進去滷味店買東西。滷味店的台階比較高,她上去會很不方便,還不如留在下面休息一會比較好。
「記得讓店家多放點辣椒!」寧暖陽扶著肚子叮囑到,聞著從店內飄出的滷味香氣,她饞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這段時間她特別能吃,一個人能吃兩個人的份,而且吃完不久又餓了。
「知道了,你乖乖坐好,別亂動。」杜御庭不甚放心的回頭看她,懷孕以後,她連口味都跟著變了,以前愛吃酸味的食物,現在卻愛吃辣的。幾乎是無辣不歡,而且每餐都要吃帶辣的。
太吃辣了對身體不好,也怕寶寶受不了,他讓人請來大廚,想方設法的做一些比較開胃卻又不會太辣的菜。可這兩日,她直嚷著要吃這家店的滷味,別的菜看都不看一眼。他心疼她飯量減少,小臉看著瘦下來了。雖然知道吃這些東西不好,他也只能屈服。
吃沒營養的東西,總比過不吃飯好吧!
寧暖陽吃力的往後仰著,靠在店外的椅子上,心想著今天太陽不錯,待會倒是可以去商店逛逛,看看寶寶還有什麼需要添置的東西。
其實小寶寶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得很齊全了,這些日子,杜御庭忙裡忙外,親手佈置了一間溫馨的粉色嬰兒房,又和她一起去商場,添置了很多衣服,玩具之類的東西。光是玩具就佔了一間單獨的玩具室,各種毛絨娃娃,電動玩具,書本之類的都有。
他就差沒在家裡開個嬰兒用品店了,光是奶粉就已經買到了六歲以後的。她打趣奶粉根本放不了這麼久,等到寶寶六歲,這些奶粉就不能喝了。他卻說,買了放家裡,他看著也高興。
他買的寶寶的衣服全部都是小公主穿的,帶著柔軟花邊的小裙子,帶著蝴蝶結的小被子,他心心唸唸著她肚子裡的寶寶一定是個小公主,而且一定要是個很像她的小公主。
她問他,如果生了個男孩怎麼辦?他們準備的全是小女孩的東西。
他咬牙切齒,惡狠狠的說道:「如果是兒子,就讓他luo奔。」
他甚至還自己買來了木質上好的木條,拿著設計圖紙和錘子,叮叮咚咚的做了一張漂亮的小木床。他的手工活不錯,做出來的床,比商店中買的要實用很多,而且樣子也很好看。他還特意買了粉紅色的兒童漆,把小嬰兒床刷成了粉紅色。
他甚至還打算再做一些木馬和小車之類的木質玩具。
她不知道,那雙握慣簽字筆的手,怎麼會那麼嫻熟的煮牛奶,和麵粉,他真的很好。好到她的整顆心都是滿滿的,除了他,再也裝不下其他。
「暖暖,你再等一分鐘,馬上就好了。」趁著店員在製作滷味的空隙,杜御庭特意跑到店門口和寧暖陽打了個招呼,「你就坐在這裡,不要亂動哦!」
「嗯,你記得讓老闆多放點辣椒和紅油。」寧暖陽聞著店內傳出的香味,不停的吞著口水,實在是饞得厲害了。
杜御庭答應著,轉身進去店裡。
「小姐,請你讓讓,我要把這裡掃一下。」有人提著掃把從一旁走出來,大約是店裡的店員,或者是馬路的清潔員。
「好的,我馬上起來。」寧暖陽笑著,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撐著牆面,吃力的起身。沒有杜御庭在一旁,她的行動真的很不方便。
「嘩——」
掃把從她腳下掃過,寧暖陽被嚇一跳,下意識的後退,站到了一旁過道上。
「嘩——」
掃把似乎長了腳,直直朝著她的腳追。
寧暖陽心生怪異,被逼到了馬路邊緣。
「咻——」
遠處,一輛黑色的小車以瘋狂的速度全力往前衝過來。
「你去死吧——」拿著掃把的女人忽然露出怪異的笑容,狠狠把寧暖陽推向那輛瘋狂駛來的車子。
「暖暖——」
「砰——」
撞擊聲,呼喊聲交織在一起,杜御庭剛從店內出來,看到她的身子向秋風中的落葉一樣,從半空劃落。
黑色的小車撞上了一旁的花壇。
手中剛剛出鍋的滷味猛然跌落在地。
「砰——」
嬌小的身體,化作完美的拋物線從半空落下,她被重重拋在了地上。
血液在她週身蔓延開來,她神色痛苦的抽搐著,掙扎著,然後陷入昏迷。
那鮮紅,紅得刺眼。
杜御庭的眼睛被刺痛。
「哈哈,杜御庭,你讓我女兒坐牢,我讓你兒子償命。」拿著掃把的女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該死——」一聲怒吼響起。
「砰砰——」
兩聲槍響,正中女人的膝蓋。
「哈哈哈……」女人躺在地上,還在不斷狂笑著。
……
「讓開,讓開——」救護車上下來的人兒被轉移到了病床上。
「快讓開,有人要急救。」
病床被推著快速向前移動著,醫生不斷喊話讓旁邊的人讓開。
偏得還有反應慢一拍的人站在過道旁。
杜御庭雙眼猩紅,「滾遠點——」他直接一腳踹在了那人肚子上。
「唔——」那人捂著肚子,痛苦哀嚎著,卻不敢再站出來。
其餘人見了,紛紛有多遠躲多遠,都怕無故招災啊!
「杜先生,請您在手術室外等著。」醫生將病床推進了手術室,卻禁止杜御庭進入。
「放屁,誰說我不能進去。」杜御庭惡狠狠爆出一句粗口,完全沒有了平日裡的鎮靜。他慌了,亂了,不知所措了。
「杜先生,您現在的情緒只會影響醫生的判斷。」醫生壯著膽子伸手將杜御庭攔在門外,其實內心也是忐忑的,搞不好就會憑白搭上了這條命呢!
影響醫生判斷,是不是就是影響到她和肚子裡的寶寶?
杜御庭心口猛然一窒,幾乎是哀求的低聲道:「我只在旁邊看著,不出聲行嗎?」他要看著她,她需要他,她一定是需要他的。
「張醫生,快點,病人快不行了。」身上沾著血的小護士匆匆跑來,看了眼神色晦暗的男人,她瑟縮著脖子,逃也似的跑進手術室。
張醫生深吸一口氣,搖頭:「不行——」他閉上眼,心一橫,將原本已經半邊身子站在門內的杜大少一腳給請了出去。
神啊,原諒他吧!他這是醫者仁心,不是故意要踹杜大少的尊臀的。
杜御庭呆呆跌坐在牆角,冰冷的牆壁,竟不能涼過他此刻的體溫。
他覺得冷,好冷!
是他不好,如果今天吩咐傭人去買滷味,不帶她出門,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又或者,他將她扶進店中,也不會發生這些事。
他怎麼沒有早些出來?
是不是如果當初沒有把她從陸子遠身邊奪過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不是的。他猛然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他願意陪著她一起去死,卻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她和別人在一起。
他是自私的,可是,他不能沒有她。
……
歐洲醫學研討會正在進行中,來參加會議的都是醫學界的精英級別人士,冷然和陸子遠自然也在其中。
台上,頭髮花白藍眼珠的英籍醫學博士在台上闡述著關於中西醫融合的交流意見。
台下,冷然微闔雙目,狀似閉幕眼神,其實耳朵卻專注著台上的每一句話。陸子遠則是心無旁騖的聽著,認真的做著筆記。
「滴滴——」
口袋中被調至震動的手機忽然有了動靜。
冷然拿出手機,面色忽然變了。
「走——」他起身,不顧眾人詫異的反應,拉過陸子遠,「快點!」
「怎麼了?」陸子遠沒來得及回神就已經被帶到了門外。
「待會再和你解釋,先去機場。」冷然匆匆下著樓梯,沒有心思和他多解釋。
一輛藍色的Azure已經停在了樓下,司機明顯的被嚇了一跳,「少主!」
「五分鐘時間,到機場。」冷然沒有多解釋,而是徑直從口袋中掏出手槍,「超過了這個時間,你去和它說。」
「是!」司機像屁股上面點了火箭一般,一踩油門,全碼向前開,也顧不得闖紅燈或者是撞上了什麼東西。
現在小命才是最重要的,萬一要是因為超速被抓了,少主自會保他無虞,可要是誤了少主的事,他會死得連自己的老娘都不認識的。
「到底怎麼了?」陸子遠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暖暖出事了,現在已經躺在了手術室,病危通知書已經下了。」冷然匆匆解釋著,面上雖是平靜,語氣卻是十分急促。
「暖暖。」陸子遠也慌了神。
為什麼他剛剛出國,她就出事了呢!
杜御庭沒有好好保護她嗎?他和醫院已經協商好了,等參加完這次的學術研討會,他就會調到巴黎那邊的研究所工作,他本來是打算等這邊完了,直接飛巴黎,再也不回去了。
他們終究是沒有辦法分開嗎?
想忘的忘不掉,想捨的捨不了!
------題外話------
馬上就要發生大逆轉了,歡迎大家留言討論,





第八十九章
更新時間:2013-3-5 9:07:25 本章字數:4258

冷冷的空氣在週身徘徊,心口冷冷的,血液也是冷冷的。
手術室門上的那幾個字,鮮紅刺眼。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夠代替她躺在裡面,代替她受罪。
關著的門,阻隔住了那裡面一室的血腥,可是他的鼻間,卻依然有淡淡的血腥味蔓延著,而且愈發濃烈。
「暖暖,你不會有事的。」杜御庭縮在牆角,後背緊貼著冰冷的牆壁,身體微微顫抖著。
這一次,他是真的怕了。
怕這一扇門隔開的不止是這一點小小的距離,而是生與……
他猛然搖頭,不敢去想那個字。
「發生什麼事了?」安逸景匆匆從走廊那頭跑來,他還在飛機上就接到了衛翼打來的電話。其餘幾人都遠在國外,一下子來不及趕回來。他推掉了所有的通告,這才趕到。
「暖暖,暖暖她……」杜御庭抬頭,眼中驚魂未定,此刻的他是脆弱的,是易碎的。
以前所受過的那些非人的磨礪,和現在這一刻比起來,根本算不上什麼。
「不會有事的。」安逸景嘴角牽強扯出一個笑容,可是看著杜御庭的神情,他心底的不安卻愈發的明顯起來。
杜御庭的神色,帶著恐懼,不安,和絕望,若不是暖暖的情況不算好,他是決計不會出現這樣的表情的。難道,暖暖的情況……
不,不會的。安逸景搖頭,靠著杜御庭蹲了下來,嘴角的笑容卻再也無法現在臉上,一點一點的淡了下去。
「嘩啦——」
急救室的門打開。
「醫生,她沒事了對不對?」杜御庭衝上前,「她沒事了對不對?」他完全亂了陣腳,話到嘴角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杜先生,麻煩你趕緊通知病人家屬,病人失血嚴重,需要補充血液,但是現在醫院沒有這種血液。」醫生語氣略微慌亂的說著,似乎很是緊急。
「用我的,把我的血給她,把我的血全部給她。」杜御庭慌慌張張的挽起衣袖,將手臂伸到醫生面前,見醫生不動,他吼道:「快點啊,抽我的血,全部都抽走!」
「杜先生,病人需要的是RH陰型血。」
「庭,趕緊通知暖暖家屬,你的血沒有用的。」安逸景還保持著理智,他高聲衝著杜御庭說道:「如果你不想她死,就趕緊通知她的家屬。」
「家屬,通知家屬。」杜御庭這才恍然大悟掏出手機,在手機上胡亂翻找一陣後,手中的手機頹然落地,他重重靠在了背後的牆上,喃喃念叨到:「沒有家屬,沒有家屬了……」
凌家山夫婦死於那晚的車禍,凌運成那天提著一皮箱的錢從杜宅走出去沒多久,被人發現,夫妻二人被人殺死在路邊,身邊鈔票並沒有被搶走。
再也沒有人可以來救暖暖了!
「用我的血,可以嗎?」杜御庭失神的看向醫生,哀聲懇求道:「用我的血去救她,好不好?」
他可以用他全部的血去救她。
醫生遺憾的搖頭,「如果沒有及時補充血液,手術很難繼續下去,那病人……」
「不許說這樣的話,不許說,救活她,房子,車子,錢,還有公司,我都可以給你們。」杜御庭神色幾近瘋狂的抓著醫生的衣領嘶吼著,「如果救不活她,你們就等著給她陪葬。」
他不要聽到這樣的話,不會有事的。
「快點,這邊……」
走廊的那頭,腳步聲和呼喊聲匆匆傳來。
安逸景抬頭,卻見兩個人影大步向這邊跑來,「冷然?」
聞言,杜御庭抬頭,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她怎麼樣了?」冷然跑來,他身後跟著同樣心急如焚的陸子遠。
「病人大失血,急需輸入血液,可是現在沒有合適的血液補充。」醫生簡單說明了寧暖陽的情況。
「我和阿遠進去。」冷然大步手術室走去。
「冷然——」杜御庭忽然出聲,「拜託你一定要讓她好好地活著。」
冷然轉身,神色冰冷的看了看杜御庭,忽然一步上前,「混蛋——」他的拳頭,狠狠打在杜御庭臉上,「等我出來再和你算賬。」
手術室的門再度關上。
杜御庭卻不似先前那樣的絕望,體溫也一點一點的回升。
冷然來了,沒有他救不活的人,暖暖不會有事的。
他驀然發現,這一刻,就連陸子遠也不是那麼刺眼了,只要能讓她好起來,以前的那些,他都願意對她一一講來。
這一刻,什麼都沒有她重要。他可以放棄一切,只要她在他身邊。
靜靜煎熬著,等待著,在門前徘徊了不知道多少次。
他靜數著自己的心跳,數著數著就記不清上一個數字是多少。
可是,手術室裡面卻還沒有任何動靜。
可是,冷然進去了,他卻覺得安心了很多。
不會有事的,從來不信鬼神之說的他,這一刻卻希望真的有天堂這個地方,真的存在著那個無所不能的主。只要能夠把她安然無恙的還給他,他願意拿一切來做交換。
「嘩啦——」
手術室的門再次被打開。
出來的人是冷然,他帶著白色的大口罩,臉色似乎沒有進去時那麼好,他摘下口罩,問道:「孩子要還是不要?」
「孩子?」杜御庭一愣,卻又幡然醒悟,急聲問道:「暖暖呢?我不要孩子,我要暖暖。」只要她是好好的,孩子不要沒有關係。他們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很多孩子的。
孩子,他可以不要的,一輩子不要都沒有關係。
「和大人沒有關係,我只問你孩子要還是不要?」沒有理會杜御庭眼中的急切,冷然臉色略微蒼白的捏著手中的口罩,手微微發顫著。
「哇——」隔著門,手術室裡隱隱傳來嬰兒落地的啼哭聲。
冷然面色一驚,卻見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
一身粉色的小護士抱著裹著厚厚毛毯的小嬰兒從手術室走出來,她小心翼翼的抱著正在哭泣的小嬰兒,面帶喜色看向杜御庭:「杜先生,恭喜,是個小少爺。」小護士偷偷瞄著杜御庭的俊臉,和手中的嬰兒對比著,果然是父子倆,二十年後,手中的這個小傢伙又會長成和杜少一樣迷人的男人啊!
「抱抱你的兒子吧!」冷然低頭瞟了眼小護士懷中的小嬰兒,示意她將嬰兒交給杜御庭。
杜御庭吶吶接過,沒有心思顧及哭得臉色通紅的兒子,再次問道:「暖暖呢?」
懷中的小嬰兒因為早產,個頭特別的嬌小,抱在手中輕得像羽毛。
小護士臉色有些為難,抬頭看了看冷然。
冷然看向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寧暖陽失血嚴重,耗盡心血生下了這個兒子,現在正在做最後的搶救。」
最後的搶救?
杜御庭驀然瞪大雙眼,腳步踉蹌著向後退了兩步,他看向懷中的小嬰兒,忽然搖頭,「我不要他,我不要他,我要暖暖,暖暖……」他盯著手中正在啼哭的小傢伙,驚駭的鬆開手。
裹著厚厚毛毯的小傢伙措不及防往地面上墜。
「小心——」
「小心——」
兩個身影同時去接。
冷然遲了一步,安逸景在最後幾秒的時間裡,成功接住了已經哭到不行的小嬰兒,「別哭,別哭,寶寶乖——」他手忙腳亂的拍打著嬰兒,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哄寶寶才會不哭。
「你把暖暖還給我,好不好?」杜御庭定定看向冷然,沙啞著聲音說道:「我不要他,我不要他,我拿他和你換,我要暖暖,只要暖暖。」
他視安逸景抱著的小嬰兒如怪物一般,躲得遠遠的。
「不管你要不要,他都是你的兒子,他已經出來了,如果你實在不想要,就把他送人吧!」冷然淡淡說著,神色看上去十分的疲憊。
「嘩啦——」
這一次的開門聲很急,很慌。
護士站在門口,神色慌張的看了看一臉頹廢的杜御庭,又看了看冷然,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出,只是眼眶微紅的看向手術室。
冷然點頭,拍了拍杜御庭的肩膀:「去看看她吧,也許她還有話想要對你說。」
杜御庭猛然抬頭,怔怔搖頭向後退去,「我不進去,我就在外面等她。」他淺淺笑道:「我在外面等著她,等她好起來。」
她會好起來的,他為什麼要進去?
她如果有話說,就自己趕緊好起來,他不會進去的,不會。
「她待會醒來,肚子一定會餓的。」杜御庭喃喃念叨著,撿起地上的手機,撥通了電話:「張嬸,趕緊把飯準備好,我和少夫人待會回來吃晚飯,記得菜不要太辣了。」
掛斷電話,他又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小江,你去買些福記魚丸來,記得少放些辣油。」
她愛吃魚丸,她喜歡喝那樣辣辣的湯,可是她不能吃太辣了,所以每次他都偷偷的讓小江和店家說少放一點,只是少放一點,她不會發現的。
還有糖葫蘆,她喜歡吃的,他特意去學著做過。
對,他親手做給她吃,她一定會喜歡的。
「我要回去了,回去給她做點心。」臉上漾出幸福的微笑,杜御庭轉身,「我要回去了。」
「庭——」安逸景抱著小嬰兒,不甚放心的看向杜御庭。
「阿逸,你怎麼在這裡?你什麼時候有寶寶了也不告訴我。」杜御庭重重的在安逸景肩膀上捶上一捶,笑道:「你的新片不是邀請了暖暖唱主題曲嗎?她呢,是不是錄音還沒完成?我去接她,對,先去接她。」
「庭——」安逸景擔憂的看著他。
杜御庭渾然未覺,依舊笑著:「我要去接她了,遲了她會生氣的。」他面帶喜色,向走廊盡頭走去。
去接暖暖前,他還得去買一杯她喜歡的酸梅茶,她會很開心的。
希望今天不堵車才好。
------題外話------
別噴我,別罵我,別拍我,不會這樣悲劇的,既然是寵文,怎麼可能讓它悲劇掉。
大家看明天的吧!





第九十章
更新時間:2013-3-6 9:07:17 本章字數:4081

五年後
向日葵幼兒園內,小朋友都穿著統一的制服。 小女生的是紅色的格子裙和白色襯衣,小男生的是白色的襯衣和紅色的格子褲。
笑容甜美的女老師站在教室中間,手中拿著剛剛分發玩點心的小盆,甜聲說道:「小朋友們,現在可以開始吃點心了哦!」
聞言,圍著小桌子坐的小朋友笑得格外開心,捧著自己分到的糕點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老師,小睿他不吃誒!」一個小胖子站起來,匆匆吃完自己面前的糕點,又眼饞的看著身邊小男孩一口都沒動過的糕點。
「小睿,你怎麼不吃?」老師跑過來。
「哼,這有什麼好吃的?小孩子才會吃的東西。」叫小睿的小男孩一臉不屑的看著桌上製作精美的小點心,別開眼。
「你難道不是小孩子嗎?」小胖子咬著點心,口齒不清的說道,「哦,對了,你沒有媽媽,所以你不是小孩子。」
他的一番話,立刻引來了其餘孩子的側目,大家紛紛轉過頭來,或嘲諷或同情的看向小睿。
「小睿居然沒有媽媽?」
「他好可憐哦!」
「真可憐,難怪每次都是司機來接他。」
「你們誰再說,我就揍他。」小睿揚起小小的拳頭,威脅的看向周圍的小朋友,雖然明明是快哭的表情,卻還是拚命忍著不哭。
「好了,大家趕快吃點心,吃完要準備回家了。」老師無奈的笑了笑,撫摸著小睿的腦袋:「小睿,如果你不吃就給小胖吧!」
「哼——」小睿很帥氣的冷哼一聲,拿起桌上的小點心,跑到教室前面,扔進了垃圾桶,「他根本就不配吃本少爺的東西。」
「你說什麼?」小胖急了眼,眼見著自己最愛的蛋糕被丟掉,他也跑上前。
「你就不配。」
「你再說一遍。」
「不給你吃。」
「沒媽媽的小孩。」
兩個小小的身體扭打在了一起。
「哎,趕緊放開,小睿,小胖——」
……
杜御庭在短短一個月內,第三次被向日葵幼兒園的院長請到了辦公室,他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看著站在自己面前低著頭的小孩。
「杜先生,這已經是這個月小睿第三次和小朋友打架了。」歐陽園長頗為無奈的看向杜御庭,又看了看低頭不敢說話的小睿。這父子兩還真是像,都不怎麼開口說話。
「很抱歉,回去後我會好好教育他的。」杜御庭沉聲說道,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支票,「麻煩把這個給受傷孩子的家長吧!」
「杜先生,不是賠償的問題,小朋友打架本來是很正常的事情。」歐陽園長頭上掉下幾根黑線,每次小睿和小朋友打架,他家老爸都是直接拿支票來了事。她正色道:「我希望您能和小睿好好溝通,看看問題到底出在哪兒,他在幼兒園不怎麼和小朋友說話,也不和小朋友玩。」
「哦!是嗎?」杜御庭略微詫異的看向園長,每次小睿回去都是笑嘻嘻的樣子,似乎在幼兒園過得很開心,他轉臉看向低著頭的兒子:「杜晨睿,今天又是為什麼打架?」他的語氣生硬,完全不像對待小朋友說話的語氣。
迎上爸爸的目光,杜晨睿有些怯怯的移開視線,向後退了兩步。
「杜—晨—睿。」杜御庭的語氣頓時提高八度。
暖暖不在後,他為了麻痺自己,一心投身事業,兒子完全交給了管家。他很少回家,那個家每待上一秒,他的心都會更痛一分。
「爸,爸爸。」杜晨睿的小手緊張的捏著衣角,他的小腦袋快埋在胸口了,「小胖說,說,我沒有媽媽。」他說著,眼眶頓時紅了,眼淚一顆一顆的掉下來,「我要媽媽,別的小朋友都有媽媽,我也要媽媽…。」
每次別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媽媽來接,然後牽著爸爸媽媽的手,一起開開心心的回家。只有他,是司機伯伯來接,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車上。
別的小朋友的衣服都是爸爸媽媽買的,雖然很幼稚,可是他卻好羨慕。因為他的衣服全是管家打開電腦,讓他自己選的。
他想吃媽媽親手做的飯,他也想要媽媽送他上下幼兒園。
他知道爸爸不喜歡他,爸爸從來不會帶著他去公園,從來不會誇獎他。
杜御庭的臉龐一點一點變得僵硬起來,看著哭得聲嘶力竭的兒子,他的心微微抽痛著。該怎麼說,兒子才會明白。
「小睿,我們回家吧!」他彎腰牽起兒子的手,好小好軟的手,他似乎很久都沒有簽過小睿的手了。
「嗚嗚,我好想媽媽。」杜晨睿哭得小臉通紅,感受到大手的溫度,他心裡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爸爸,你今天會在家陪我吃飯嗎?」他小心翼翼的看向爸爸,雙手緊緊的抓著他的手。
他已經很久沒有和爸爸一起吃飯了,雖然兩個人一起坐在餐廳裡,都只是各吃各的飯,沒有說話,可是他還是好想和爸爸一起吃飯。
歐陽園長頭痛的看了看一大一小的父子倆,「杜先生,小睿真的很需要父母的愛!」
「我知道了。」杜御庭點頭,「我們先走了,小睿,和園長媽媽再見!」
「園長不是媽媽!」杜晨睿搖頭,想了想,卻還是揮手說道:「園長阿姨再見!」
……
「媽咪,剛剛舅舅有打電話給你哦!」一身粉嫩的小女孩手中握著大大的手機,笑容甜甜的看向身邊的女子。
「是嗎?我看看。」一身優雅的紫色洋裝,大波浪捲發的女子蹲身,將手中的甜筒遞給小女孩,拿過手機查看起來:「真的誒,紗紗,舅舅說什麼了。」
「舅舅說,誒——」小女孩歪頭想了想,好不容易才想起一點什麼:「舅舅說,爸爸……」她只想起這兩個字,其餘的什麼都想不起。
「算了,待會我給舅舅打電話讓他再說一遍就可以了。」女子笑著咬了口手中的甜筒,牽起身邊的小女孩:「莎莎,我們先去找住的地方。」
沒錯,這個牽著小女孩的女子正是寧暖陽。
當年手術室內,發生了一件讓所有人都驚訝的事情——
「冷醫生,病人缺血嚴重。」一旁的助理醫生看著病床上失血嚴重的女子,卻因沒有合適的血源而一籌莫展。
「用我的。」冷然捲起袖子,「快點,我的血型和她一樣。」
「哦。」助理醫生趕緊拿起針筒開始抽血。
帶著體溫的血液被送進寧暖陽體內,她的生命體征一點點回復。
「準備破腹產,搶救孩子。」冷然蒼白著臉色,大聲吼道。
「是。」
陸子遠也在手術室內,來不及問什麼,所有人都在忙著搶救寧暖陽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冷然竟然是她的哥哥,親哥哥。
當年父親冷江接管天際盟,被仇家尋仇害死了母親。父親自責的同時,也開始擔心起一雙年幼兒女的安危。
當時的冷然已經九歲,而小女兒才剛剛出生沒多久。
冷江忍痛把女兒放在了凌家夫婦的門外,凌夫人因為一場意外,失去了唯一的孩子,至此都沒有再生育。果然,凌家夫婦很喜歡凌依依,收養她,視為親身女兒一般撫養長大。
冷然卻留在了天際盟,留在了父親身邊。
冷然會和陸子遠成為同門師兄弟,完全是冷然的蓄意安排。因為那時,陸子遠還是凌依依的未婚夫。
後來凌依依變成了寧暖陽,一心只想要看到妹妹幸福的冷然選擇了沉默,只要她過得好,在誰身邊都沒有關係。可是寧暖陽出車禍,冷然很憤怒,他認為杜御庭沒有能夠保護好自己的妹妹。一氣之下,他宣佈寧暖陽手術無效死亡,並且隱瞞了龍鳳胎的事實,只留給杜御庭一個兒子。
他將寧暖陽帶到加拿大,這一走就是五年。
當然,冷然對寧暖陽說的版本是略有改動的,他直接把凌家夫婦改成了寧家夫婦。
「媽咪,我們是要去找爸爸嗎?」杜羽紗一邊咬著甜筒,一邊邁著小腿向前走著。
「小豆沙,我們今晚要先找到住的地方,不然今晚我們就只能住街上了。」寧暖陽一手托著行李箱,一手牽著走路慢吞吞的女兒,很是累人。
早知道就不要拒絕陸子遠送她了。
「媽咪,我覺得陸爸爸很好啊,他做我爸爸不可以嗎?」莎莎眨著大眼睛,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你看,陸叔叔人長得帥呆了,而且又有錢,而且他爸爸媽媽也很好。」
「杜羽紗,如果你想吃甜筒,就趕緊給我閉嘴。」寧暖陽挫敗的低吼著,不知道女兒聽誰說的這些。
陸子遠很好她知道啊,可是她又不喜歡他,雖然這幾年來,他一直有意無意的表示著,可是她孩子都有了,又哪能耽誤了他這個黃金單身漢的前途啊!
杜羽紗乖乖閉嘴,趕緊大口咬起了甜筒,吃完甜筒,她這次說的話卻讓寧暖陽更想抓狂:「媽咪,如果你要給我找爸爸,記得找個高富帥哦!」
「杜羽紗!」寧暖陽滿頭黑線,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麼滿腦子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莫不是跟著她一起看那些肥皂劇看多了。她低頭,陰惻惻的威脅到:「紗紗,你再不給我閉上嘴,小心我把你打包送回加拿大,讓你和外公住一起。」
「嗚~我不要。」杜羽紗搖頭,趕緊用手摀住嘴,她才不要和外公一起住呢!外公老愛和她搶東西吃,還喜歡搶她的玩具,明明很有錢,卻還要和她搶。
不過,外公還是對她很好的,還有舅舅,舅舅每次帶她上街,都會給她買很多玩具,而且還會偷偷的在家裡藏好,不讓媽咪發現,如果媽咪發現了,會生氣的。
------題外話------
可愛的小朋友,很可愛的,其實小睿好可憐,沒媽媽,爸爸又不疼





第九十一章
更新時間:2013-3-7 9:37:26 本章字數:3909

淺藍色的兒童房內,杜御庭看著床上隆起的小小一團,眼中沒有欣喜,流露出的眼神卻是黯然神傷。
小小的杜晨睿已經睡著,他想伸手去摸摸兒子,可是拿出去的手很快又再收回來了。
算了,他轉身,關上門。
他深吸一口氣,打開自己房間的門。記不清已經有多久沒在這裡睡覺了,大概是從暖暖走後,他就很少回來,很少再進這間臥室睡覺。除非是每個月一次的清掃,這間房都是由他親自動手來整理的。
暖暖,你還在這裡,對不對?
他分明就感覺到了她的氣息,可是他衝進房間,把房間裡裡外外翻了個透,包括床底,門後,櫃子裡,卻都是空空的,沒有她。
「暖暖,你回來,好不好?」早已冷漠,堅硬得像石頭的心,被巨大的疼痛撕扯著,他蜷縮在床上,臉頰緊緊的貼著那只屬於她的枕頭,低聲嗚咽著:「暖暖,求求你,快回來,好不好?」
他的聲音,一遍一遍的在臥室內幽幽響起。
帶著體溫的淚從眼角滑落,劃過唇角,苦的,澀的。
高大的身體弓成蝦米狀,他好難受,好難受。
暖暖,你在怪我沒照顧好小睿,對不對?
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的抓著枕頭,她的笑容還歷歷在目,可是為什麼就是找不到她?他知道,這五年來他對小睿關心很少,他和小睿待在一起的時間加在一起甚至不足一天。他也不想的,小睿是他們的兒子,他應該要好好照顧小睿的。
可是,他做不到,每見小睿一次,他心裡的的傷口就彷彿被撕裂得更大幾分,痛得他幾乎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暖暖,如果不是怕你擔心小睿沒有爸爸媽媽會被欺負,我會隨你去的。
早在五年前,冷然從手術室出來的那一刻,他走出醫院的那一刻,他站在大馬路中,癡癡傻傻的笑著,如果不是上官翊翔趕到,他大概就早喪命在車輪底下了。
慕凝紫告訴他,如果他不想暖暖失望,就必須好好的活著,撫養照顧小睿。
他可以給小睿最好的生活條件,可以讓小睿比別的孩子更加的尊貴,可是他卻不能給小睿一個完整的家,一份完整的父愛。他所有的感情,都已經隨著暖暖去了。
……
向日葵幼稚園內。
「小睿小睿沒媽媽,小睿小睿沒人愛!」
被杜晨睿欺負過的小胖利用書包裡的蛋糕「賄賂」其餘小朋友,和他一起大聲對著杜晨睿「喊話」。
「住嘴!」穿著小西服的杜晨睿怒吼著,小臉紅紅的。
「小睿小睿沒媽媽,小睿小睿沒人愛!」
可是,嘲諷的聲音不僅沒有減小,反而更加大了,小朋友說得更加起勁了。
「你沒有媽媽!」
「你沒有人要了!」
「你爸爸也不喜歡你,從來都不來接你!」
一群小朋友圍在杜晨睿身邊嘰嘰喳喳說著,小小的杜晨睿被包圍,小小的身體顫抖著,他低聲嗚咽著,小拳頭攥得很緊,卻不敢再打人。昨天爸爸被園長阿姨通知來幼兒園,爸爸雖然後來沒說什麼,可是爸爸似乎很不高興,他不能再惹爸爸生氣了,只要他很乖,爸爸一定會喜歡他的。
他可以不要很多的玩具,很多的零食,他只想,只想要爸爸抱一抱他。可是,他已經五歲了,是小小男子漢了,如果不能抱,那麼爸爸摸摸他的頭也好啊!
如果他有媽媽就好了,有小朋友欺負他,媽媽一定會抱他的。可是,他沒有……
小小的腦袋搭□著,杜晨睿不再做出任何回應,而是低頭任由小朋友嘲笑。他們說得沒有錯,他就是沒有媽媽,爸爸也不喜歡他。
「你們想笑就給你們笑吧!」他惡狠狠的吼著,聲音卻那樣沒有底氣,除了拳頭,他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阻止小朋友的嘲笑。
「小睿!」溫柔的聲音傳來,一雙溫柔的手抱起他,他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很漂亮的臉。
「你…你是誰?」雖然很喜歡被抱著的感覺,可是杜晨睿還是板起小臉,看向抱著自己的女人。她身上真的好香,好好聞,她好漂亮,好溫柔,如果他有媽媽,一定也是這樣的吧!
「我?」寧暖陽好笑的看著自家的兒子,他的警惕性還真不是一般的高,「我是…你可以叫我媽媽。」她在門外站了好久,看著他被一群小朋友欺負,她以為杜御庭應該將他照顧得很好的,可是為什麼她的兒子會被欺負。
杜御庭這個混蛋,她一定會好好和他算賬的!
「媽媽?」杜晨睿驚奇的睜大雙眼,目中帶著欣喜,半晌卻又黯淡了下來:「你不是我媽媽。」如果爸爸知道他亂認媽媽,一定會很生氣的,他不能讓爸爸生氣。
「誰說不是?你叫我媽媽,我就給你這個。」寧暖陽從包中拿出了一隻包裝很漂亮的食品袋,裡面是一顆顆可口的酸梅。
杜晨睿看著那袋酸梅,吞了吞口水,其實他不喜歡吃零食,可是這袋酸梅好像很好吃。「我…媽媽。」他又響又亮的叫著,他好想要媽媽,好想要,就算她不是媽媽,他也不在乎。
小小的手臂緊緊的摟著她的脖子,寧暖陽心底有些發酸,「小睿最乖了,以後媽媽每天來接你回家,好不好?
」可是爸爸……「
」他敢!「寧暖陽雙眼一瞪,殺氣騰騰的說道:」他要是敢說半個不字,小心我收拾他。「兒子給他帶成這樣,她沒找他算賬他就該捂嘴偷笑了。
」好,媽媽,媽媽,媽媽……「杜晨睿一連叫了好多聲。
這一天,是杜晨睿從出生起,最幸福的一天,他有媽媽了,媽媽和他約好,明天起會來接他回家,還和他拉了鉤鉤,他好期待,好期待。
這一天,沒有小朋友再欺負杜晨睿,笑他沒有媽媽,小朋友都說他的媽媽好漂亮,都爭先恐後和他做朋友,都想讓他把媽媽分給他們一半。可是,他沒有答應。
這一天,杜晨睿臉上的笑沒有斷過,從來不吃點心的他,吃完了自己的點心,吃飯的時候還把自己不喜歡的白菜全部都吃光光了。
……
D。S集團內,沒有一位員工偷懶,都在兢兢業業的埋頭苦幹。
當初D。S在杜御庭的領導下重新組建,為了讓所有員工更好的工作,杜御庭拿出百分之二十四的股份做為員工福利獎勵給工作努力,待在公司時間長的老員工。
現在的D。S,已經讓行內的其他公司望塵莫及了,D。S就算是清潔工,都是人人搶破頭的好工作。
」小妹妹,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誰讓你進來的?「舒秘書看著在總裁辦公室沒扣轉悠的小小身影,低聲詢問到,總裁命令禁止員工把孩子帶來公司。
」我自己進來的啦!「一身粉嫩娃娃裝打扮的杜羽紗奶聲奶氣說著,頭上綁著的蝴蝶結一晃一晃,很是可愛,」我來這裡看看。「她指了指總裁辦公室的方向。
舒秘書不禁撫額歎息,這個小妹妹是很可愛啦,可要是總裁看到了,就有人要倒霉了,」小妹妹,你趕緊去找你媽媽帶你出去,不然……「
」怎麼回事?「話沒說完,杜御庭已經站在了辦公室門口,看見舒秘書面前的小女孩,他沉下臉:」舒秘書,我說過公司內不能把孩子帶進來。「
」總裁…這,這不是我的孩子,這孩子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舒秘書趕緊解釋道。
」你就是這裡的總裁嗎?「杜羽紗睜著大大的眼睛滿意的看向身形碩長的杜御庭,頻頻點頭,不錯不錯,這麼帥的男人才夠格做她爸爸。」你好,我是寧羽紗,你可以叫我小豆沙!「她不能說自己的姓,只能改成媽咪的姓了。
」你姓寧?「這個姓,讓杜御庭對眼前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多了一份的喜愛,他上前,牽起小女孩:」小豆沙,你要去我辦公室坐坐嗎?「
」嗯。「杜羽紗點頭。
在舒秘書瞪得老大的眼神下,一大一小牽著手走進辦公室。
」你這裡還不錯。「杜羽紗坐在沙發上,喝著杜御庭剛剛讓人買來的果汁,」這個果汁和我媽咪喜歡喝的那種好像哦!「她要給老爸一點小小的提示,老爸才會知道媽咪回來了啊。
」你媽咪?「杜御庭又多了幾分好奇,這個牌子這個口味的果汁特別的酸,其實銷量並不好,當年甚至早已經停產,只不過因為暖暖愛喝,他特意買下了那條生產線,每年貼錢進去堅持生產這樣的果汁,」你家住在哪裡?你怎麼會一個人來這裡的?「
」我和媽咪現在住賓館,我們是來找爸爸的。「杜羽紗搖晃著腿,喝完了一杯果汁,把杯子往杜御庭面前一遞:」還要!「
杜御庭眼中略微閃過詫異,卻沒有排斥,他溫和的笑著替她倒好果汁,心裡卻有些奇異的感覺,就算是對小睿,他也沒有這樣做過呢!
」爸爸——「辦公室的門打開,杜晨睿背著小書包開心的出現在辦公室門口,司機接他後,他要求來爸爸的公司,他今天實在是太開心了。可是,當他看見爸爸和另外一個不認識的小女孩有說有笑,還親手給她倒果汁時,他的心裡忍不住冒起了酸泡泡。
如果媽媽在就好了!
他不敢要求和小女孩同等的待遇,他緊緊抓著書包的帶子,雙眼緊緊的盯著桌上的飲料,卻不敢出聲,爸爸一定不會給他親手倒飲料的。
------題外話------
明天就要團聚了,團聚了,呵呵





第九十二章
更新時間:2013-3-8 8:52:01 本章字數:4400

「來,喝被果汁!」出人意料的,一杯飲料被遞到了他手中,大手的主人正是爸爸。
「嗯,謝謝爸爸!」小臉上瞬間揚起前所未有的快樂神色,杜晨睿接過飲料,露出還沒長齊的牙齒,「好喝!」他咕咚咕咚喝著飲料,一點也不覺得它酸酸的。
杜御庭看著兒子開心卻又小心翼翼的模樣,心底湧上一陣愧疚,他知道是自己沒有好好照顧這個小傢伙。
杜羽紗目不轉睛的盯著和自己一般大的杜晨睿,媽咪說哥哥只比她大三分鐘而已,真是,幹嘛不讓她先出來,太可惡了。她一定要用武力征服這個哥哥,讓他讓自己當姐姐!
「喂,你今天在幼兒園有沒有乖乖的?」杜羽紗一副大姐大的派頭,關心詢問著小弟。他要是敢不乖,她就揍他,這就是當姐姐的好處!
「我…當然有啊!」杜晨睿理所當然的說著,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包酸梅,「爸爸,這個給你吃!」他笑著揚了揚手中的酸梅,很是得意的炫耀著:「很好吃哦!」
他從來不敢在爸爸面前這樣放肆,可是今天爸爸心情看上去很不錯,應該沒問題吧!
「酸梅?」杜御庭低頭看著杜晨睿手中包裝精美的酸梅,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這是暖暖最愛的酸梅,他的辦公室抽屜裡,櫃子裡都有,甚至他的西裝口袋裡也會隨身攜帶著,想暖暖時,他會含上一顆!「這是哪裡來的?」他厲聲看向杜晨睿手中的酸梅,他禁止管家給小睿亂買零食的,一般小朋友也不會喜歡吃這樣酸的食物。
「是,是一個很漂亮的阿姨給我的。」爸爸瞬間變臉,杜晨睿的小臉上再也沒有了笑容,爸爸果然不喜歡他,他來了爸爸就不笑了。他有些嫉妒的看了看沙發上的小女孩,他好羨慕她,爸爸好像很喜歡她呢!
「阿姨?」杜御庭微瞇著眼,眼神中是嚴重的懷疑,「這味道?」他聞到空氣中淡淡的清香,視線定格在了杜晨睿身上,「誰讓你動浴室裡的沐浴露?」他神色慍怒的低吼衝著幼小的孩子低吼著。
「啪——」
杜晨睿被嚇呆,手中的酸梅跌落在地上,一顆一顆滾落開來。他搖頭,「不是的,爸爸,我沒有動浴室裡的沐浴露,我沒有……」
「沒有動怎麼會有這個味道?」杜御庭臉上怒意更甚,他甚至忘了,自己是在對一個五歲的小孩子怒吼咆哮,而這個孩子還是他的兒子,是他最愛的女人生的兒子。這個味道的沐浴露,是暖暖最愛的,暖暖走後,他就再也沒用過,也不許家中的人用。
可是,這個味道竟然出現在了小睿的身上。
「不是我的,是那個很漂亮的阿姨,她身上香香的。」杜晨睿紅著眼眶,不敢讓眼淚流出來,
「漂亮的阿姨。」杜御庭滿心疑惑,為什麼小睿口中的那個漂亮阿姨也和暖暖一樣喜歡吃酸梅,喜歡這個味道的沐浴露。
「她讓我叫她媽媽,今天她去幼兒園,她抱了我,再也沒有小朋友笑我了。」杜晨睿斷斷續續說著,抽泣著,卻不敢流淚。
「媽媽?你叫她媽媽?不許叫別的女人媽媽,聽到沒有?」杜御庭猩紅著眼,惡聲咆哮著。他的心底,在也無法接受任何一個女人有著和暖暖一樣的習慣。
「我,我……」
「你太凶了啦,難怪小睿這麼怕你。」坐在沙發上的杜羽紗忽然開口,老爸居然這麼凶,還是陸爸爸好,又帥又溫柔。
「我……」杜御庭頭一次被小孩子弄得很無語,他緘默低頭,他知道自己不該對小睿這麼凶,暖暖知道了,一定會生氣吧!可是,他的心實在是太痛了,痛得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會把自己的痛發洩在這個無辜的孩子身上。
如果暖暖能夠回來,就算是打他罵他,他都會覺得開心的。
「杜御庭,你這個混蛋——」辦公室的門被一腳踹開,一身白色洋裝頭髮微卷的女子滿面怒容的出現在辦公室內,直衝杜御庭而去。
暖暖——
杜御庭呆呆看著她像旋風一樣走到自己身邊,怒聲吼著:「你竟然敢,竟然敢這麼對我兒子。」她對著杜御庭一陣又掐又打,「讓你欺負我兒子。」
杜羽紗坐在一旁拍手,真好,媽咪真棒!
杜晨睿眼角淚水還未干,心裡卻也暗暗佩服著,媽媽真的好棒,爸爸居然連手也不敢還!
驚喜,心痛,遲疑。
杜御庭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心頭的痛一點一點浮現,「暖暖,暖暖……」他癡癡的念著這個名字,「你真的回來了,你在怪我沒有好好照顧好兒子,對不對?」他不敢去碰朝思暮想的她,怕這一碰,眼前的幻影就會碎掉。
夢中的她,從來都只會笑,沒有聲音的,而這一次,居然有聲音,他不想這場夢這樣快就醒。
別醒,如果是夢,他願意沉溺一輩子,只要夢中有她。
「你不想要兒子你早說啊,早說我就不把他留給你了,你不要兒子,我把他帶著。」寧暖陽怒氣沖沖的看著杜御庭,心疼的看了看滿臉委屈卻又不敢哭的杜晨睿,「小睿,媽咪帶你走!」她起身伸出手。
「不許走,不要走。」杜御庭慌亂的搖頭,想抱著她,卻又怕碰沒了她,只好小心翼翼的乞求道:「暖暖,別走,求求你,我以後會好好對小睿的,你別走,好不好?」
只要能留下她,他會改的。
「我不走。」寧暖陽甜甜笑著,忽然眼睛一瞪,臉色忽變,玉手高抬,掄著手臂狠狠的一巴掌揮向杜御庭:「啪——」
火辣辣的巴掌落在了杜御庭臉上,他不躲也不閃,就算是手上多了五個手指印,他也笑得很開心。
「我沒有死。」寧暖陽忽然開口說道,她凝視著眼前的男人,只覺得鼻子酸酸的,心裡也酸酸的。他瘦了,憔悴了,週身的氣質比以前更冷了。他竟然可以這樣的對著小睿大吼大叫。
杜御庭的雙眼驀然瞪大,像是不可置信一般,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五年前,我沒有死。」寧暖陽再次開口。
杜御庭愣愣的看了她半晌,顫抖的伸出手,緩緩撫向自己剛剛被打過的臉龐,直到這時,臉頰邊才傳來辣辣的感覺。
不是幻覺,不是做夢。
「你是真的,不是我在做夢。」杜御庭猛然一把拉過她在懷中,感覺到她真實的存在,他激動得喃喃自語:「不是夢,這不是夢。」
他的手,一點一點撫過她的額頭,她的臉頰,她的鼻樑,她的唇。
每一處都是溫熱的,有溫度,有感覺,不是夢,她沒有不見。
「不要離開我,不要再離開我。」他緊緊的抱著她,述說著他的斷腸四年,魂牽夢繞。
她沒有死,而且再次回到他的身邊,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
「老爸好遜哦!」杜羽紗不屑的吐槽著自家的老爸,她心目中的老爸大人應該是那種很冷很冷的男人啊,怎麼會是這麼一個乖乖挨打,然後眼角還泛著淚花的小男人啊!
這一刻,媽咪的形象忽然高大起來。
「小睿,你要不要叫我姐姐?你要是叫我姐姐,我就把媽咪分你一半,怎麼樣?」杜羽紗很豪爽的拍著杜晨睿的肩膀,「姐姐很夠意思吧?」她就是要當姐姐,以後紫玉再把弟弟帶出來玩的時候,她也可以把小睿帶出去了。
「真的?」杜晨睿的眼睛一下子變得亮晶晶的,可是想了想又搖頭:「我才不要當弟弟啦!」
「那算了,媽咪就是我一個人的了。」杜羽紗狡黠的笑著,跳下沙發,奔向正緊緊相擁的兩人:「媽咪,爸爸!」
杜御庭身形一震,驚疑的看向寧暖陽:「她……」
「我們的女兒,小睿的雙胞胎妹妹,杜羽紗。」寧暖陽笑盈盈的睨向已經驚呆的男人,衝著杜羽紗說道:「小豆沙,叫爸爸沒有?」
「爸爸。」杜羽紗甜甜笑著。
「寶寶!」杜御庭蹲身一把抱起可愛的小女娃,嘴巴都咧到了脖子後,難怪第一眼看到小豆沙會覺得有熟悉的感覺,這樣看來,她和暖暖真的很像很像。
小小的杜晨睿低頭,自卑的玩弄著指甲,不敢去看被爸爸抱得高高的小女孩,爸爸從來沒有這樣抱過他,爸爸也從來沒有這樣對他笑過。
他好想哭,可是哭了會讓爸爸討厭的。
「小睿,來,媽咪抱你。」寧暖陽蹲身,溫柔的看向一臉失落的杜晨睿。
杜晨睿略微遲疑的抬頭,而後飛快衝進寧暖陽懷中:「媽咪,我好想你,我每天都好想你。」他摟著她的脖子,哭得狼狽極了,「別的小朋友都有媽媽,只有我沒有,只有我是司機伯伯去接的,他們都笑我沒有媽媽,他們都笑爸爸不喜歡我,從來不去接我。」
爸爸不喜歡?
寧暖陽挑眉,狠狠的瞪了抱著女兒笑得正歡的杜御庭一眼。
杜御庭心底一虛,倉促解釋道:「是,是因為我比較忙,我有讓司機去接他啊!」
「媽咪,爸爸總是不回家,我一個在房間裡好怕。」有了媽咪,杜晨睿小朋友索性一次將爸爸的「纍纍罪行」全部控訴個夠,「爸爸不喜歡我,他從來不帶我去遊樂園,嗚嗚…沒有人喜歡小睿。」
寧暖陽聽得心裡酸酸的,眼眶紅紅的,沒想到這五年,她的兒子竟然受了這麼多委屈。
杜羽紗聽得一愣一愣,雖然不太懂,卻也覺得小睿好可憐,爸爸竟然從來不去幼兒園接他,想了想,她安慰到:「小睿,你別哭了,大不了我讓你當哥哥啦,好不好?」
「真的?」到底是小孩子,很容易滿足,一聽杜羽紗這麼說,原本哭得正傷心的杜晨睿立刻止住了哭聲,「那你不許反悔,我們拉鉤鉤。」
「好,拉鉤鉤。」
「小睿,爸爸待會帶你和小豆沙去吃大閘蟹,好不好?」這會兒,杜御庭趕緊上前,換上了一臉討好的笑容,眼看著暖暖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再讓小睿說下去,他會很悲慘的。
他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以後一定會好好補償小睿。
「不要,我才不吃。」哪知小傢伙根本就不給面子,直接扭過頭,看向寧暖陽:「媽咪,我想吃你做的飯,好不好?」
「好。」寧暖陽笑容又溫柔又甜蜜。
背後,杜羽紗一臉驚訝的搖頭,小聲說道:「你慘了。」媽咪做的飯能吃嗎?媽咪做的東西就連小白都不肯吃,小白是她養的狗狗,一點也不挑食,可是一見媽咪做的飯就跑得老遠。
舅舅和陸爸爸做的飯才叫好吃。
小睿一定會後悔的,一定會很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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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兩個小朋友真的很可愛,今天還會有一更哦,應蕊蕊的要求,今天加更一章。





九十三章
更新時間:2013-3-8 11:29:59 本章字數:3939

在廚房忙活了整整三個小時,在一雙兒女肚子都已經咕咕叫過很多回後,寧暖陽終於將飯菜端上桌了。
烤甜玉米,番茄煎魚,雞茸湯,家常豆腐,就這樣簡簡單單四個菜,她居然忙了三個小時。
四碗白米飯被放到了桌上,應兩個小鬼的要求,杜御庭特意去買了一套家庭套裝的碗筷,每隻碗上面都有相應的圖案,有爸爸,媽媽,哥哥,妹妹。
杜晨睿捧著手中的玩,笑得嘴巴一直都沒有合攏過,他有媽媽了,而且爸爸也喜歡他了。爸爸甚至還給他買了一個會變形的機器人,其實那樣的機器人,他早就已經不玩了,可是因為是爸爸送的機器人,他愛不釋手。
「吃飯囉!」久違的笑容出現在杜御庭臉上,杜家的餐廳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熱鬧過了。
「開動——」寧暖陽一聲令下,父子三人拿起筷子,在桌子上面搶了起來。
真正吃得開心的只有杜御庭和杜晨睿,杜羽紗只是拿著筷子搶得開心,其實卻沒有吃下什麼,媽咪做的菜,真的不能吃,這點她深有體會。「爸爸,好吃嗎?」她深表同情的看向正狼吞虎嚥的爸爸,爸爸好像很餓的樣子,那道家常豆腐根本就沒有鹽味,或者是爸爸就喜歡吃沒有味道的東西。
「好吃!」杜御庭大口大口的扒拉真碗中的飯,又夾了一塊豆腐放進口中。就算是這樣簡單的菜,也勝過山珍海味,因為這些菜都是她做的,都是她親手做的。
「爸爸真可憐。」杜羽紗小聲嘀咕著,意興闌珊的扒拉著碗中的飯粒。爸爸一定是懼怕媽咪的巴掌,所以才不得不硬著頭皮誇獎這些飯菜。
爸爸太遜了啦!
「真的很好吃。」不僅是杜御庭,就連杜晨睿也大口大口的吃得正香,他向來吃得不多,可是今天居然吃了兩碗飯,還吃了很多菜,「媽咪,你以後每天都做飯給我吃,好不好?」他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的看向自家媽咪。
每天都吃媽咪做的飯,他可以每天去幼兒園和那些小朋友炫耀了。
寧暖陽還沒答話,就聽杜御庭說道;「不行,家中有大廚。」這臭小子,居然敢讓他老婆做飯,當真是屁股癢嗎?
杜晨睿不再說話,臉上的笑容也漸漸隱去,「哦,我知道了。」
「杜—御—庭——」看見兒子受委屈,寧暖陽頓時臉色一變,咬牙切齒的看向杜御庭,手直接揪上他的耳朵,「誰讓你欺負我兒子的?」她不在的那段時間裡,她可憐的兒子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哎喲——我沒有,沒有。」杜御庭的耳朵被揪著,痛得直叫喚:「暖暖,放手,快放手。」他不怕在孩子們面前沒面子,就怕她氣壞身體。
「哼——」寧暖陽鬆開手,將杜御庭面前的飯菜全部拿走,氣哼哼的說道:「欺負我兒子的人,我做的飯菜不給你吃。」
杜御庭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桌子,好聲祈求到:「暖暖,我錯了,別生氣,我以後一定會改。」
「哼——」
「暖暖!」
兩個小孩嘰嘰喳喳的看著父母的戰況,展開了討論。
「紗紗,爸爸好像很怕媽咪哦!媽咪好了不起。」杜晨睿咧著嘴看著自家媽咪威風凜凜的模樣,爸爸根本都不敢還嘴啊!
「唉——」杜羽紗老成的一歎氣,「恥辱啊,男人的恥辱,居然會這麼怕老婆!」要像舅舅那樣很冷很帥才好嘛!可是,想想,舅舅好像沒有老婆,也沒有小孩誒!
「爸爸好喜歡媽咪哦,他老對著媽咪笑。」杜晨睿若有所思的托著下巴,明明平時根本就不笑的爸爸,面對媽咪很生氣的樣子,他居然還是笑容滿面的樣子,媽咪生氣的樣子真的有這麼好笑嗎?
「小睿,以後你不能找這樣的老婆哦!」杜羽紗心目中爸爸的形象一下子從第一跌到了第五,太不夠MEN了。舅舅很men啊,陸爸爸雖然溫柔,但是也夠men啊。
安頓好兩個小孩子,寧暖陽站在曾經她住過的房間內,一處一處撫摸著每一個地方。
桌子,窗簾,衣櫃,床,都是她熟悉的。
「這裡都是我親手打掃的。」長長的手臂從身後擁住她,擁得緊緊的,他的聲音略帶沙啞,臉上寫著心痛,「那時,我以為你不在了,我好想跟著你一起去,可是後來小睿哭了,我知道,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小睿就成孤兒了。我們的兒子成了孤兒,你一定不會原諒我的。」
所以他渾渾噩噩的活著,如行屍走肉一般活著,生命中除了工作,什麼也沒有剩下。就連兒子,他都關心得很少。
暖暖離開的頭一年,他因為抑鬱過度,傷心過度,曾試圖自殺多次,都被發現救回。他在療養院住了整整兩年,和一群精神病人住在一起。後來憑著頑強的意志,這才挺了過來。
「對不起,我回來遲了!」寧暖陽內疚的轉身,如果她早點回來,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哥哥很生氣,而且爸爸也希望我多陪陪他。」冷然一直認為是杜御庭沒有照顧好暖暖,才會讓暖暖遭遇到車禍。
於公於私,冷然心目中最佳妹婿的人選都是陸子遠,他始終認為陸子遠可以更好的照顧寧暖陽,只可惜他用盡了一切辦法,卻還是沒能讓暖暖恢復之前的記憶。
「不遲,不遲。」他搖頭,激動得熱淚盈眶,「只要你回來了,就好。」只要她回來了,什麼時候都不嫌遲。
「暖暖,不要再離開我。」如果這樣的事,還有一次,他一定會崩潰,他大概再也無法挺過了。
「你沒有照顧好小睿。」寧暖陽嘟著嘴,手指戳點著他壯實的胸膛,不滿的控數著,「你讓他被別的小朋友嘲笑,被別的小朋友欺負。」
「我知道,是我沒有好好照顧他,是我虧欠了他。」杜御庭愧疚的點頭,自責著:「我不是一個好爸爸,我讓你失望了。」對小睿,他懷著滿心的愧疚,當年因為暖暖離開,他萬念俱灰,若不是擔心小睿會成為孤兒,他定會不顧一切隨她去。
他挺過來了,卻無法再面對兒子。每看到小睿一次,他心裡的傷痛就會更多一分。他好怕小睿會問他要媽媽,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暖暖,不要再離開我。我一定會好好補償小睿,補償紗紗。」他緊緊擁著她,一點一點淺吻著她的額頭,她的眼睛,她的鼻子,見她沒有反抗,他安心的將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像導火索一樣,這個吻引燃了他們之間所有的思念,所有的牽掛。
他彎腰抱起她,走向那張他們都熟悉的床上。
「床上的床單都是我親手洗的。」他伏在她耳邊低聲說著,聲音溫柔纏綿。
寧暖陽甜甜笑著,手指一點一點撫摸著身下的床單,俏皮的笑道:「那以後我們的床單就交給你洗了。」
杜御庭一愣,答應道:「好。」
他的手,不安分的摸索著她身上洋裝的拉鏈,手指一點一點觸摸著她的背脊。指尖在瞬間發燙,他興奮得瞳孔驟然放大。
「我們還要一個寶寶好不好?這一次我們一起陪著他長大。」
「不好,我們已經有小睿和紗紗了。」
「可是我想要,我想要個和你長得一樣漂亮的寶寶。」他的唇在她臉上勾勒著她的輪廓。
「那你生。」
「小壞蛋,取笑我。」
地上,衣服丟了一地,房間內氣氛曖昧,纏綿。
「媽咪——」
沒有關好的房門忽然被撞開。
正入狀態的兩人嚇了一跳,杜御庭趕緊扯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兩個小小的腦袋擠進門口。
「媽咪,我想和你睡。」杜羽紗站在門口,眨巴著眼睛。
「我也想和媽咪睡。」杜晨睿也跟著說道。
杜御庭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看向門口探著頭的兩個小鬼,好不容易盼來了這麼一天,居然就被兩個小鬼破壞,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
「快起來,他們會看見了。」寧暖陽羞澀的伸手推著壓在身上的男人,臉燒得燙人。
「不起來。」杜御庭根本不為所動,還低頭在她臉上吻了吻,微瞇著雙眼看向門口的兩個小鬼,說道:「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是趕緊乖乖的回房間睡覺,第二是在這裡站一晚上。」
開玩笑,這樣的好機會,他怎麼可能讓兩個小鬼破壞,再不然他就讓人把這兩個小鬼送到慕凝紫那兒玩一陣子,正好他可以和暖暖兩個人甜蜜一番。
「不要。」兩個小鬼齊齊搖頭,說道:「我們要媽咪,我們要和媽咪睡。」
「不行。」杜御庭的臉頓時全黑,「媽咪很忙。」忙著陪你們的爸爸,爸爸才要和媽咪睡呢!
「不嘛!就要和媽咪睡。」兩個小鬼齊聲嚷嚷起來,絲毫沒有退步的意思。
「都趕緊回房間睡,明天帶你們去吃蟹肉飯。」杜御庭一本正經的和兒女談著條件,被子下的手一點也不老實的胡亂摸索著。
「嗯…」寧暖陽低聲悶哼著,臉上紅得幾乎滴血,她小聲說道:「你的手,快拿開。」
「不要。」杜御庭曖昧的眨著眼,他轉頭看向門口兩個小鬼:「快點回房去睡,這個週末我們去遊樂場。」
「真的?」兩個小鬼頓時眼睛一亮,轉身就走,「睡囉,遊樂場。」
「終於走了。」杜御庭長長的舒了口氣,按下床頭的開關,把門鎖緊了,這一次,誰都別想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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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已經奉上,謝謝大家支持





第九十四章
更新時間:2013-3-9 8:46:50 本章字數:3915

這一晚,杜御庭睡得異常的香甜,以至於連睡著的時候,嘴角都帶著笑意。
「爸爸媽媽,再見!」
向日葵幼兒園內,兩個小鬼齊齊衝著他們揮手。
「今天是我爸爸媽媽一起送我來的哦!」杜晨睿很神奇的看向眾多的小朋友,一手牽起杜羽紗,向眾人炫耀到:「你們看,這是我妹妹,她很可愛吧!你們有妹妹嗎?」
「沒有——」
小朋友齊齊搖頭,一臉羨慕的看著杜晨睿的妹妹。心想著,待會回家也讓爸爸媽媽給自己買個妹妹。
「我是杜羽紗,以後誰再欺負小睿,小心我把他揍扁。」杜羽紗揚起小小的拳頭,看向周圍圍觀的小朋友。
「哇——」小朋友們驚歎著,原來有妹妹是這麼好的一件事,不但有人陪著玩,還可以幫著打架,真是太棒了!
「來,這個是我帶給你們的禮物。」杜羽紗從書包裡拿出自己給小朋友準備的禮物,「每個人一份哦!」是一份小小的糖果,外公告訴自己,做老大的先決條件是讓下面的小的們有吃的,這樣大家才會聽你的話。
「紗紗好棒!」小朋友拿著五顏六色的糖果,紗紗在他們心目中頓時成了神。
「呵呵,看見了吧!這叫賄賂。」杜羽紗拍著杜晨睿的肩膀,一臉的得意。
……
「暖暖,你今天想要去幹什麼?我陪你。」杜御庭一臉討好的跟在寧暖陽身後轉悠,從起床起他就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後,生怕一眨眼,她就會不見了。
「我待在家,待會會出去走走。」寧暖陽轉身,撞上了杜御庭的胸膛,她捂著鼻子抱怨道:「好痛,你幹嘛跟在人家身後啦!」她的鼻子本來就不高,如果撞扁了該怎麼辦?
「對不起,對不起,我看看。」杜御庭慌忙道歉,大手心疼的撫摸著她的鼻子,一臉無辜的說道:「我待會陪你一起出去走走。」
「你不去公司嗎?」
「我已經交代了秘書,我這個月都不進公司。」杜御庭淺笑著,視線片刻不停的盯在她身上,「我想多陪陪你。」她再次歸來,他欣喜的同時卻也不安,生怕會再次失去她,他不能讓她離開視線,他怕她會隨時再次離開。
「不進公司,那怎麼行?你是總裁誒!」寧暖陽瞪大雙眼,直接動手轟起了他:「不行,不行,我不用你陪,你去公司吧!萬一要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員工找不到你,該怎麼辦?」哪有總裁居然不上班,而是呆在家裡的。
「可是我不想去。」杜御庭索性耍起了賴皮,他抓過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親吻著,「我只想陪著你,就像現在這樣,哪怕哪裡都不去,什麼也不做,只要能夠看著你就好。」
他靜靜的看著她,目光中飽含著慶幸,欣喜,深情,擔憂。
從她回來起,他的心一刻也無法安靜下來,他一刻也離不開她,只要一鬆開她的手,他就會不安,就會害怕。
「我就在家裡等著你回來,等你下班了我們一起去接紗紗和小睿啊。」寧暖陽抬頭看向他,臉色微紅的抽出自己的手,輕聲說道:「你以後得對小睿好些,他很怕你,怕你不喜歡他,怕你不要他。」
想到兒子委屈的模樣,她的心裡痛痛的,眼眶也變得紅紅的。
「我知道,我會的,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他的。」杜御庭點頭,趴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們再生一個好不好?一個就可以了。」
「不要,你當人家是母豬啊。」寧暖陽不滿的看向他,賭氣的轉過身子:「要生你生。」她帶著紗紗就嫌夠累了,還好小睿很乖,如果還生一個,那她以後別想安寧日子過了。
「傻瓜,我一個人生不出來,我可以配合你,提供材料。」大手悄悄的覆上她平坦的小腹,「說不定這裡已經有了一個。」昨晚有多瘋狂,他的記得清清楚楚。
「討厭。」寧暖陽面色一熱,轉身上樓,「我上去休息一下,你現在趕緊去公司上班,待會我去找你。」
「那再親一個。」杜御庭不情不願的點頭答應,臨走還不忘索一個吻。
「啾~」一個吻印在了他的臉頰上,「不夠。」杜御庭搖頭,一把抱住她的腰,「要這樣。」
他的唇緊貼著她的唇,蕩漾出無限的甜蜜氣息。
……
D。S總裁辦公室內,杜御庭埋頭努力工作著,嘴角揚起不時傻笑出聲。
這一天他幾乎無法好好的,專心的工作,只要打開文件,出現在眼前的全部都是她的身影。他每隔一個小時就打一次電話給暖暖,甜言蜜語的說上半個小時才依依不捨的掛斷。好撐歹撐,終於撐到了下午三點,現在他只想趕緊處理完手上的這一份文件,然後早點回去見她。
他要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一個火辣辣的吻。
「咚咚——」敲門聲響起。
「進來!」杜御庭沉聲應到。
「杜大哥。」甜美好聽的女聲傳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充滿青春活力的臉龐,「我剛好今天下班早,路過D。S,給你帶了一碗魚丸過來。」顏嘉穿著一襲精緻幹練的米色短裙,手中提著的魚丸湯正冒著熱氣。
其實下班早是真的,路過D。S卻是假的。她家的公司,和D。S隔得很遠,她不過是想找個借口來看看杜御庭而已。
「謝謝。」杜御庭淡淡的點頭,沒有過多的表情。
「杜大哥今天心情不錯。」顏嘉有些驚訝的看著杜御庭今天好得出奇的臉色,平時見到他,絕對都是沉著臉,眼睛裡帶著紅紅的血絲,一臉陰鬱的樣子。可是今天的他似乎心情特別的不錯,雖然依舊是面無表情,可是眼睛裡的光彩卻是完全不同。「今天需要我去把小睿接來嗎?」
她和杜御庭認識不過三年,那時候她第一次開車上路,不是很熟練,車子被卡在花壇邊,她想盡辦法卻開不出來,剛好杜御庭路過,順手幫了她,兩人就這樣認識了。第一次見面,杜御庭很憔悴,很瘦,很頹廢。
隨著兩人認識的加深,她後來才知道,他結過婚,有一個小孩,她去過幼兒園一次,可是那次卻惹得杜御庭生了大氣,並告訴她,不允許她去接小睿。
「不需要,我自己去就好。」杜御庭搖頭,沒有去看那魚丸湯一眼,而是片刻不停的忙著手中的工作。
「那我和你一起去。」顏嘉顯然不願意放過這樣的一個好機會,杜御庭今天的心情看上去很好,也許會有機會多和他待上一會。
她問過別人,杜御庭曾經有一個很漂亮的妻子,他很疼他的妻子,可是後來杜少夫人出車禍死了。
「不用。」杜御庭收好文件,起身,「如果沒什麼事,我現在要回去了。」他對顏嘉,始終保持著應有的距離,他認為他和顏老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不可能和顏嘉有任何的發展。就算是暖暖沒有回來,他和顏嘉也不會有發展。在暖暖沒回來之前,他已經做好打算準備單身一輩子。
杜御庭直接開口趕人,顏嘉微楞,以往就算是他不太搭理她,卻也不曾開口趕過她。她鼓起勇氣開口說道:「杜大哥,晚上我請你吃晚飯,好不好?」她目帶懇求的看向眼前的男人,目光流轉在他脖子上時,忽然一滯。
那個紅色的印記,那條長長的血痕。
那是女人的指甲印。
她慌亂的目光落在他今天精心挑選的領帶上,精緻的寶藍色,他有女人了?
「抱歉,今晚我真的沒有時間。」杜御庭收拾著桌上的東西,拿起桌上的車鑰匙,鑰匙圈上多出了一個掛件的小熊,不用說,一定是暖暖的傑作。
「那個……」顏嘉的目光移到杜御庭手中的鑰匙上,觸及那隻小熊,她的眼中浮現不可置信,「杜大哥,你有喜歡的人了,是不是?」
「嗯。」杜御庭懶得和顏嘉糾纏,可是看在顏老的面子上,他也不能太過分,畢竟兩家企業是有往來的。
顏嘉臉色一白,「你不是說過你很愛你的妻子嗎?你不是說她死了,你不會再愛任何女人嗎?」這些話,都是他說過的,所以她一直抱著希望,就算他不喜歡她,可是他也不會喜歡任何女人。
至於他的妻子,一個死人而已,她沒有必要和一個死人爭什麼。
可是現在,現在他居然告訴她,他有喜歡的人了。
「她沒有死,當初是我弄錯了。」杜御庭淡淡說著,嘴角浮現深深的笑意。
「所以…她現在已經回來了,對不對?」顏嘉的聲音帶著顫抖,「她回來了,你也重新活過來了。」
桌上的魚丸湯,已經涼透,白嫩的魚丸在湯中糊成了一團,湯不再透亮清澈。
「是,她回來了,我重新活過來了。」杜御庭點頭,抬眼看向顏嘉,「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我剛從療養院出來,我在之前幾次自殺未果,精神出現了異常,在療養院住了兩年。」
「你為她自殺過?」顏嘉驚駭的瞪大眼,「怎麼會?」
這個被外界傳為神一般的男人,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自殺過。
「是的。」杜御庭挽起衣袖,「就是這裡。」他的手腕上,有幾條深淺不一的割痕,雖然已經痊癒,傷疤卻永久留下了。
「我……」
「少夫人,總裁在裡面,請——」
門口傳來舒秘書的聲音,辦公室的門被打開。
------題外話------
人在萬念俱灰的時候真的很可怕,因為俺沒有過那樣的心境,所以在寫杜少的時候會稍有欠缺,抱歉!





第九十五章
更新時間:2013-3-10 9:07:58 本章字數:4142

「暖暖!」杜御庭略微緊張的看向門口,語無倫次的解釋道:「這,這位是顏氏的顏嘉小姐,她只是過來,過來看看。 」雖然沒有什麼事,可是他就是擔心暖暖會誤會。
「看看?」寧暖陽抬眼看向辦公桌上那碗已經冷掉的魚丸,勾唇淺笑到:「顏小姐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魚丸,一定是御庭和你說的吧!」她直接忽視掉顏嘉微紅的眼眶,若無其事的走到辦公桌邊,瞟了一眼已經涼透的魚丸湯,搖頭:「已經冷了,我不喜歡吃。」
她微微嘟嘴,悶悶的眨著眼,模樣可愛極了。
「待會我們一起去福記吃,好不好?」杜御庭伸手將桌上的魚丸湯扔進垃圾桶,柔聲說道:「肚子餓了沒有,我們去吃魚丸湯,讓司機去接小豆沙和小睿好不好?」在他的心裡,老婆一天大,其餘的什麼包括兒女都是浮雲!
小睿?
顏嘉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眼前這個嬌小柔弱的女人就是小睿的媽媽,「杜大哥,既然嫂子回來了,今晚不如由我做東,請你們吃飯,算是為嫂子接風洗塵,好不好?」就算是小睿的媽媽已經回來,她也願意就這樣放棄杜御庭,沒有試一試,怎麼知道會失敗?
杜御庭聞言,沒有說到。他一手攬著身邊的小人兒,低聲詢問道:「寶貝,今天晚餐去吃法國菜,好不好?」
「不要。」寧暖陽搖頭。
「那日本菜。」
「不喜歡。」
杜御庭苦惱的想了想,然後恍然大悟的說道:「那就去吃麻辣小龍蝦好了,你最喜歡的。」他輕輕在她額間印上一個吻,嘴角漾出溫柔的淺笑。
果然,寧暖陽欣然點頭同意:「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幾乎完全把顏嘉當成了空氣。
顏嘉緊咬著嘴唇,雙手緊握成拳,最終還是隱忍著壓下心頭的怒氣,努力揚起笑容,「杜大哥,那我們就這樣說好了,待會我和你們一起去接小睿,然後今晚我請你們吃飯。」這個女人,根本就是故意在她面前炫耀,就算是杜大哥深愛著她又如何,就算她是小睿的媽媽又如何?
她一定還是有機會的。
「我們還要接小豆沙。」寧暖陽笑盈盈的補上一句,一臉無害的模樣。這個顏嘉根本就是在覬覦杜御庭嘛,以為她是瞎子,什麼也看不到。想到這裡,她又狠狠的瞪了杜御庭一眼,伸手狠狠掐上他的後腰,一擰。
忽如其來的小動作,讓杜御庭裂牙瞇眼,他討好的看向身邊的小人兒:「暖暖——」語氣帶著求饒的味道,他又沒有出去招蜂引蝶,他已經盡量低調了。卻不曾想還是招來這樣多的花花草草,看來他以後出門得隨身帶著花花草草了。
這樣的舉動,看在顏嘉眼裡就是打情罵俏。她強笑又疑惑的問道:「小豆沙是……?」
「是我和暖暖的女兒,小睿的雙胞胎妹妹。」杜御庭難得好心的奉上一個無比燦爛的笑臉,又側耳對寧暖陽說道:「寶貝,說好了,我們還要生一個的。」這一次,他還要生一個女兒,不要像小睿那樣性子冷清,也不要像紗紗那樣古靈精怪,他要一個像暖暖這樣有點呆呆的笨笨的女兒,最好是和暖暖很像。
「哼——」寧暖陽面上一紅,穿著高跟鞋的腳狠狠踩在了杜御庭腳上。
……
顏嘉厚著臉皮,死乞白賴,終於跟著杜御庭他們一起去了向日葵幼兒園接一對小鬼。
一群小孩子中,杜晨睿和杜羽紗儼然就是孩子王,帶領著一群小朋友,不時揮號施令。
「小胖,你去當母雞,你比較胖,可以保護小雞。」
「小高你去當老鷹,你腿長,跑得快。」
「小睿,小豆沙。」還不待杜御庭和寧暖陽開口,顏嘉舉著兩串棉花糖叫開了。
「顏阿姨。」杜晨睿和顏嘉還算比較熟,他跑向她。顏嘉面上一喜,張開雙臂,杜晨睿卻沒有跑到她懷中,而是直直跑向她身後,「媽咪,爸爸。」他直直撲到了寧暖陽懷中,撒著嬌:「媽咪,我好想你哦!」
「老爸!」杜羽紗也邁著步子,直接奔到杜御庭身邊,被杜御庭伸手一把抱起。還好,紗紗總算是有百分之七十的像暖暖,不然兩個孩子都不像暖暖,他會很鬱悶的。
顏嘉舉著兩串棉花糖,張開的雙臂變得僵硬,她有些難堪的努力調整笑容,轉身:「小睿,小豆沙,阿姨買了棉花糖給你們,喜歡嗎?」小孩子嘛,一點零食玩具就可以搞定。
可是,她忘記了,這兩個小孩子不是普通的小孩子,這是集狡詐,冷血,無情,高智商的杜大少的一雙兒女,自然是繼承了杜大少的性格。
「阿姨喜歡吃棉花糖嗎?」杜羽紗眨巴著眼睛,笑得一臉無邪。
「喜歡啊!」顏嘉笑著點頭,語氣愈發的溫柔:「阿姨最喜歡吃棉花糖了。」
「既然阿姨喜歡吃,那就給阿姨吃吧!棉花糖是小孩子吃的東西,我才不要吃。」杜羽紗一番話,把顏嘉氣了個半死,「阿姨,棉花糖吃多了會胖的,牙齒會被蟲蟲咬光光的。」
不氣,不氣,不和小鬼一般見識。
「小睿,給你吃。」顏嘉再次遞出手中的棉花糖。
「顏阿姨,我是男人,怎麼可以吃甜食?甜食是小女生吃的。」毛都沒長齊的杜晨睿拍著胸脯宣稱自己是男人,一臉很MEN的樣子,迷倒了幼兒園的一眾小女生。
「小睿,小豆沙,我們今晚去吃小龍蝦。」寧暖陽一手牽著一個,一臉幸福的模樣,杜御庭則跟在一旁提包,遞水。
顏嘉憤憤的看著一家四口幸福的背影,丟下手中的兩串棉花糖,正欲轉身離去。
「小姐,這裡不能亂扔垃圾。」陰惻惻的聲音出現,保潔員牙齒白晃晃的,他遞上一張罰單:「隨地亂扔垃圾,罰款一百。」
「你——」顏嘉欲發作。
「攝像頭。」保潔員指了指頭頂。
顏嘉無奈,只好從包中甩出一張百元大鈔。
……
麻辣小龍蝦端上桌,滿滿的一大盆,看得兩個小鬼眼睛都直了。
「哇,好好吃的麻辣小龍蝦。」
「好香,人間美味啊!」
「慢點吃,小心湯汁弄到眼睛裡就麻煩了!」寧暖陽細心的替兩個小鬼繫上了餐巾,免得把衣服弄髒。
小龍蝦好吃,就是剝殼麻煩。
兩個小鬼不太會剝殼,急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他們眼睛直直的盯著杜御庭面前的碟子中已經剝好的白淨蝦肉,好好吃的樣子!
「爸爸!」兩人齊齊開口,甜甜叫喚著。
「嗯。」杜御庭頭也沒抬,繼續剝著蝦殼,知道碟子裡已經堆成小山,他這才慢悠悠的把碟子推到了寧暖陽面前,又細心的舀了一碗湯汁放在她面前,叮囑道:「你乖乖吃就好了,我來剝殼。」
「我就知道這是給媽咪的。」杜羽紗鼓著肥嘟嘟的臉頰,小聲嘀咕著。
「我們還是自食其力吧!」杜晨睿習以為常的從盆中拿過一隻小龍蝦,自己動手剝起了殼。
顏嘉氣得牙癢癢的,她還以為杜御庭剝的那碟蝦肉是給兩個小鬼的,可是沒想到他連兒女也不顧,直接把蝦肉全部給了寧暖陽。她轉念一想,靈機一動,「小睿,小豆沙,阿姨幫你們剝蝦殼,好不好?」
「真的嗎?」小豆沙眼睛一亮,忽然神色又黯了黯,她眼裡藏著小小的狡黠,「會不會太麻煩阿姨了?」
杜晨睿也開口說道:「紗紗,不能麻煩顏阿姨哦,她又不是我們的媽咪,怎麼好意思麻煩她呢?」兩個小鬼使著他們自創的杜氏眼神,眼神中的含義只有他們自己才懂。
小睿,真的不要她幫我們剝蝦殼嗎?
笨蛋,幹嘛不要,自己動手多麻煩。
我不喜歡這個阿姨。
我也不喜歡。
兩個小鬼如此客氣,顏嘉忙笑著說道:「小睿和小豆沙真是太客氣了,阿姨又不是外人,沒關係的。」太好了,看來只能從這兩個小鬼這裡找地方下手了,先收服了這兩個小鬼再說。
「那謝謝顏阿姨了。」
「呵呵,小睿和小豆沙都好乖。」顏嘉假意笑著,從盆中拿起一隻龍蝦開始剝殼。她手上戴著新買的鑽石戒指,指甲也是才做的,留著指甲真的很不方便剝蝦殼,她微微皺著眉,小心翼翼的拉扯著,生怕不小心把新做的指甲弄斷了,或者是把鑽戒弄髒了。
「阿姨,你快點啦,我好想吃!」杜羽紗目不轉睛的盯著顏嘉手上的龍蝦,催促道。
「紗紗,不要催顏阿姨,顏阿姨可能不太會做這些事情。」杜晨睿一番話聽上去是在維護顏嘉。
可是杜羽紗趕緊接過去說道:「是哦,如果是媽咪幫我們剝一定很快的,媽咪可能幹了。」
能幹?
顏嘉當然受不了有人說她不夠能幹,尤其是兩個小鬼,而且這兩個小鬼還是杜御庭的兒女。「小豆沙,阿姨也很能幹的,阿姨快點剝蝦殼,給你吃哦!」她心裡一急,也顧不得手上新做的指甲,手指上的鑽戒,先搞定眼前這兩個小鬼再說。
「卡嚓——」指尖一頓,長長的指甲斷掉。
「啊——」顏嘉倉惶起身,從蝦殼中抽出手指,半片長長的指甲掐在了蝦殼裡,「我的指甲!」她心疼的哀嚎著,這是她好不容易才蓄起來的指甲啊!
「好餓,阿姨果然沒有媽媽能幹!」杜羽紗歎了口氣。
「沒事,沒事,阿姨再給你剝。」顏嘉強忍著心頭的痛,再次拿起一個小龍蝦。
「噗——」
香濃的麻辣汁水從殼內飛濺出,只奔顏嘉的衣服和臉上。
「啊——」
這一次,顏嘉叫聲更大,跳得更遠了。
「哈哈!」兩個小鬼毫不留情取笑著。
桌子對面的無良夫婦,只顧自己吃得開心,情話綿綿,完全不管一對兒女如何為非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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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有寶寶以後,文文會變得比以前有趣一些





第九十六章
更新時間:2013-3-11 9:07:08 本章字數:3827

「總裁,樓下有位先生要見您。 」小助理戰戰兢兢的在杜御庭耳邊低語著,頭上的汗越滴越多,都知道總裁開會的時候是不喜歡被打擾的,上一任的助理光榮離職就是因為開會的時候給總裁加了一次茶。
他實在是不想來,可是沒有辦法啊!
果然,杜御庭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一臉不悅,「現在我在開會。」
「可是……」小助理不安的掰著手指,「那位先生說是您的大舅子,他說兩分鐘之內見不到您…後果自負。」最後那四個字,他實在是壯著膽子,冒著必死的決心說的。
大舅子?
杜御庭腦子靈機一閃,那那那不就是暖暖的哥哥,冷然嗎?
天吶——
來不及思考,顧不上會議,他一抓外套大步向外跑去,拋棄了電梯,他直接從樓梯上跑下。兩分鐘,兩分鐘。
「呼——」
D。S公司所有員工都看到了一幕奇異的景色,他們家的總裁大人一路狂奔,而且還是從樓梯下的,88樓啊,開什麼玩笑!
「不好意思,久等了!」他氣喘吁吁的站在冷然面前,就算是身體素質再好,也不可能跑了這麼多樓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冷然和五年前沒有什麼變化,他舉起手腕,指指手腕上的腕表:「遲到了一分鐘。」他斜倚著車門,臉上的表情被大大的墨鏡遮住。
遲到…一分鐘。
「實在是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的,真的抱歉。」難得杜大少也有卑躬屈膝的一天,他滿臉歉意的低頭道歉,生怕一個不注意惹得冷然不高興,那就麻煩了。冷然不高興是小事,關鍵是得罪冷然就等於是間接的得罪了暖暖。
「態度不錯,值得原諒!」冷然點頭,他關好車門,拍拍杜御庭的肩膀,讚歎道:「有進步,繼續努力!走,我們去你辦公室談。」
杜御庭的嘴角微微抽搐一番,有種想哭的衝動,他堂堂杜大少,何時輪到他如此笑臉迎人了。這來的還是大舅子,要是萬一哪天岳父大人來了,他是不是得親自開著飛機去迎接。
於是,公司內今天再現奇異的景象,總裁大人居然對著另一個男人笑得十分討好,親自按電梯,開門,迎接。
「請喝茶!」杜御庭親自從助理手中接過茶杯,一臉討好的放在了冷然面前。
「你叫我什麼?」冷然貌似沒聽清的掏了掏耳朵。
「呃…冷…冷…」杜御庭結結巴巴了半晌,愣是沒能叫出聲來,到底是怎麼稱呼比較好,既能讓冷然滿意,又不讓冷然佔到太大的便宜。
「冷?今天有二十五度。」冷然驚訝的看向外面紅艷艷的太陽,再回頭看杜御庭一臉納悶的樣子,搖頭說道:「暖暖叫我什麼?」
「哥。」
「真聽話。」冷然笑瞇瞇的點頭,端過桌上的杯子,一臉悠然自得的喝起了茶,不急不緩吩咐道:「以後記得也要這麼聽話。」
杜御庭氣得差點吐血,卻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他忍,誰叫這人是他大舅子呢!看在暖暖的面子上,他什麼都可以忍著!
……
晚飯時分,冷然親自去幼兒園接了兩個小鬼回到杜宅,他左手抱一個,右手抱一個,和兩個小鬼打得正火熱無比。
吃過晚飯,冷然陪著兩個小鬼看動畫片,歡聲笑語好不熱鬧。杜御庭倒不是嫉妒,兩個小鬼有人帶著,不來纏著他和暖暖,他自然是高興。可是「哥」有命令,吃晚飯大家一起坐坐,閒話家常,誰都不許走。
已經九點了,九點了,該話的家常一句沒說,他就眼看著他的親親老婆,他的一雙兒女,和他的大舅子聊得正歡,他活像被遺棄了一般,低頭不語。想想自己是不是應該拿快破手巾放在嘴裡咬著,然後眼中冒出淚花,這樣會看上去比較幽怨啊!
看來冷然今晚是沒有走的打算了,也罷,反正杜家房子大,多一個人也住著不礙事。他待會讓管家把一樓的房間收出來,或者是三樓也行,就是不能讓冷然住二樓,免得影響他的睡眠。
「呃…那個,哥。」這一聲哥,杜御庭叫得是彆扭無比,「時間不早了,你今天坐飛機一定也累了,不如早點去休息,我讓管家給你準備房間。」
「不累,我一點也不累。」冷然搖頭,說道:「我昨天就已經來了,只是先找了個賓館睡足了今天再來找你們的。」
「嘎?」杜御庭呆了半晌,半天才把嘴合攏,「哥晚上一個人會不會覺得孤單,我讓衛翼帶哥去水雲間玩玩,熱鬧熱鬧。」杜御庭的話帶著某種暗示,是男人都會懂的,讓衛翼把冷然帶去水雲間,給他找上十個八個妞,說不定這一個星期,冷然都不會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嗯哼?」冷然輕抬眼眸,目帶懷疑的看了杜御庭一眼,慢吞吞說道:「看來你對水雲間很熟啊!暖暖,這樣的男人你要小心了,小心他騙你!」冷然還不忘教育妹妹一番。
如利劍一般的眼眸射來,寧暖陽瞪眼看向杜御庭。
「沒有,這是絕對沒有的事。」杜御庭哭喪著臉臉保證到,一一歷數到:「老婆,我不是這樣的人啊,你看,我們家的房產證,車鑰匙,公司股票,投資的資金,存折的密碼,全部都在你手上,你還信不過我嗎?」
他用眼神示意冷然,你別太過分,否則待會背著暖暖,我會揍死你。
冷然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個眼神,你給我試試。
哥,求求你,別鬧了。
這才乖!
兩個男人眼神交流一陣,冷然起身說道:「爸爸讓我帶一份禮物給你。」
「禮物?」杜御庭頓時彈了半米遠,他半驚半疑的看向冷然,很想說上一句,可以不要嗎?可是思量再三,這句話還是不要說出口比較好。
冷然咧嘴一笑,晃出一口白花花的牙齒,「一份你絕對會喜歡的禮物。」他從隨身攜帶的包中掏出一份資料樣的東西,遞給了杜御庭,「記得看仔細點。」
杜御庭哪敢怠慢,恭恭敬敬雙手接過,冷氏公司——,他接著往下看,大致上他明白了,他的岳父大人開了一家公司,當然是以玩票的性質。關鍵是現在岳父大人的冷氏公司想要和D。S合作,而且那條件簡直是史無前例的令人髮指。
這樁合作,D。S賺不到錢沒關係,但是這樣的條件會破壞行內平衡的,他若是答應了,那以後和別家公司的合作,就很難談下去。可要是不答應,他以後的日子就會很難過。
「是不是可以再商量商量?」杜御庭輕言細語的和大舅子商量著。
「崩,崩,崩!」修長有力的食指關節輕叩著茶几,冷然抬眼,笑道:「你說呢?妹夫。」這一聲妹夫,叫得杜御庭頓時熱血那個沸騰啊!
一口立馬答應了,「好!」他刷刷幾筆,簽下自己的名字。大不了他就犧牲旗下一家公司,只要能讓岳父大人滿意就好。
「爽快。」冷然收起資料,滿意點頭,左手抱起杜羽紗,右手抱起杜晨睿,「小豆沙,小睿,舅舅帶你們去睡覺。」
「呼——」身後,杜御庭長長舒了口氣,終於是過了大舅子這關了,「老婆,我們也去睡。」他毛手毛腳的抱起沙發上的寶貝,一臉心花怒放。
……
臥室內,氣氛曖昧,情話綿綿。
「老婆,我們再生一個寶寶,好不好?」剛剛「奮戰」完的杜大少精神極好的摟著自家的親親老婆,又開始了每天晚上同樣的對話。
「不好?」寧暖陽閉著眼,安心的躺在男人懷中。
「為什麼?」杜御庭的表情頓時變得幽怨起來,一臉棄婦樣兒,「我以後會負責給寶寶換尿片,煮牛奶的,寶寶的一切都交給我負責。」這些事情,他在五年前就學會了,只是沒有用上。當初暖暖離開,他萬念俱灰,小睿是自然沒有享受到爸爸的親自護理。
如今,暖暖再次回來,他父愛大發,一定要再生一個寶寶讓他過過癮才好。
「要生你自己生。」寧暖陽疲憊至極,已經是睡意朦朧,她迷迷糊糊的嘟噥著:「你想要寶寶就自己生嘛!」
自己生!
「不管,我就要,就要。」杜大少商量不成,索性耍起了賴,「老婆,我就要,就要。」大手片刻不停的在她身上摸索著,拉扯著,嘴唇更是在她身上流連著。
沒道理,他日夜辛苦奮戰,怎麼可能會沒有任何的反應。他想要寶寶,一方面是為了彌補當初沒有親手帶小寶寶的遺憾,另一方面來說,如果再多一個孩子,暖暖就會更用心在家裡,這樣就算是任何外界的因素,也無法把她帶走。
他的心,終究是有些不安的。
「我好累。」寧暖陽迷迷糊糊的嘟噥著,伸手推著身上的男人。
「乖乖,你睡著就好,一切交給我。」男人奸詐的柔聲說著,又伸手摸了摸小女人的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真乖!」
大手環著她的腰,他翻身壓上她,還一邊喃喃細語到:「寶貝,我愛你,我愛你。」
「我也愛你。」寧暖陽不耐煩的小聲嘟噥著,「完了沒有?」
杜御庭還沉浸在她那句「我也愛你」的話語中,等到回神,再看向小人兒時,她竟然已經發出了香甜的鼾聲,看來這是累壞了。
可是,她睡了,他怎麼辦?





第九十七章
更新時間:2013-3-12 9:07:12 本章字數:3870

太陽剛剛冒出頭,杜御庭就已經醒來多時。
「老婆!」他推了推身邊睡得正熟的小人兒,悄聲道:「我們快起來吧!」
「幹嘛,還早著呢!」寧暖陽微微睜開眼,看了眼不是那麼明亮的房間。
「我們出去旅遊。」杜御庭一邊說著一邊起身,他今天一定要帶暖暖遠離冷然的視線,不然他會被活活氣死的,趁著天早冷然沒起床,趕緊走,把一雙小鬼交給冷然去帶就好了。
寧暖陽不情不願的被拖著起床,等到兩人都穿戴整齊下樓了,管家上前遞上一封信:「少爺,這是冷少爺留給您的。」
「給我的?」杜御庭眼裡戒備寫滿,接過信,「他人呢?」同在一個屋簷下,還玩什麼寫信。
「冷少爺一早就走了。」管家畢恭畢敬的說道。
「走了?」杜御庭納悶了,他還以為冷然今天會接著整他呢?看看這信是什麼名堂。
「怎麼樣?哥說什麼了?」寧暖陽趴在杜御庭手臂邊,半睜著眼,明顯的沒有睡醒。
杜御庭一邊看著信一邊咬牙切齒,信中說,昨晚的協議只是一個玩笑,岳父大人帶給他真正的禮物是歐美一家公司的股份。然後冷然還說,作為大舅子,然後杜御庭也叫了一聲哥,他也有份禮物要送給他們,那就是——
陸子遠今天的飛機,大概會在十點左右到他家。
「哥到底說了什麼?」寧暖陽好奇的問道。
杜御庭揚起滿臉溫柔的笑容,大手撫摸著她的頭,說道:「沒說什麼,只是一些問候的話,我上去拿車鑰匙,然後我們出去。」轉身,他殺氣騰騰的將手中的紙捏成團,直奔樓上書房,一通電話撥給冷然,劈頭就問:「陸子遠怎麼會來?」
「態度,注意你的態度,你現在是在和誰說話?」冷然慢悠悠的說著,聲音裡似乎還帶了一絲笑意,「對了,還忘記告訴你了,阿遠現在是我爸爸的乾兒子,比我這個親兒子還要親的乾兒子,如果怠慢了他,後果…哼哼。」
杜御庭咬牙,很想直接在電話裡將冷然揪出來才好:「他怎麼會知道我家在哪裡?」
「我說的。」
「你——」
「誰讓你昨天不帶我去水雲間的。」冷然的聲音極其無辜,「拜拜,我得忙了!」
「嘟嘟……」杜御庭看著手機半晌,這才想起冷然說的話,陸子遠要來。他回過神,立刻進入了全神警備狀態,「管家——」
「少爺,您有什麼吩咐?」管家額頭冒汗。一路小跑了過來。
「去把我飼養的藏獒給我牽十條放在院門口,把比特犬也牽十條出來放在門口,記得今天早上別給它們吃早餐。」杜御庭閃著一口白牙,笑得陰森森的,他要把一切敵人隔在院牆之外。
吃過早餐,杜御庭動作優雅的擦了擦嘴角,對著一雙兒女說道:「小睿,小豆沙,今天爸爸媽媽要出去玩,你們就乖乖待在家,聽管家的話,知道嗎?」
「可是爸爸,陸爸爸昨天晚上打電話給舅舅,說今天會過來誒。」杜羽紗一臉不解的看向自家的爸爸,接著說道:「我聽到外公說,要陸爸爸放心去,如果進不了屋,外公就會親自出馬。」
親自出馬?這算是威脅嗎?
杜大少額頭上滴下一滴明晃晃的汗珠。
「真的?阿遠要來嗎?」寧暖陽臉上顯出淺淺的笑意,看樣子和陸子遠的關係已經非同小可了。
杜御庭心裡頓時酸得冒泡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激烈的犬吠。
「汪汪汪汪汪汪——」
那聲音此起彼伏,激烈無比啊。
「小豆沙,小睿,你們在家嗎?」隔著院子,模糊聽到了院門外的男聲。
「哇——是陸爸爸誒!」杜羽紗起身,丟下手中的牛奶,拉起杜晨睿,「小睿,走,陸爸爸來了!」
院門外,陸子遠一身軍綠色夾克衫,頭皮發麻的看著院子裡面那全瘋叫的狗,看來這杜御庭為了阻止他進門,費了不少心思啊!
「陸爸爸,陸爸爸!」杜羽紗歡快的拍著小手叫喚著,「我好想你。」
「哈哈!小豆沙,陸爸爸也想你!」陸子遠爽朗的笑著。
杜御庭氣定神閒的坐在庭院中,翹著二郎腿,「好心」提醒道:「這些狗今天早上都沒有吃早點。」
「阿遠!」寧暖陽衝著陸子遠揮手。
「暖暖,你等著,我很快就會進來。」陸子遠一臉輕鬆的笑著,似乎絲毫不把這些猛犬放在眼裡。
「阿遠,你小心點。」
「不許這麼叫他,不許對著他笑。」杜御庭吃味的一把擁過身邊笑得正燦爛的小人兒又咬牙看向兩個正拍著手的小鬼,暗罵一聲:「小畜生!」也不想想誰才是他們正牌的爹,居然對著一個外人叫爸爸,而且這個外人還是他的情敵。
「陸爸爸,你快點進來!」杜羽紗滿臉期待的看著門外的陸子遠,「紗紗好想你,好想,好想!」
「杜羽紗,你給我過來。」杜御庭猛然一聲吼去。
杜羽紗楞了半晌,忽然嘴一張,「哇——爸爸好凶,我不喜歡爸爸,陸爸爸,你快點來救我……」
「你幹什麼凶孩子?」寧暖陽心疼了,她掙脫杜御庭的手臂,抱起紗紗,哄到:「紗紗,別哭,陸爸爸馬上就進來了。」
「我……」杜御庭還欲解釋什麼,被寧暖陽這麼一眼瞪去,立馬乖乖噤聲了。
「紗紗,不許哭臉,陸爸爸給你帶了禮物。」陸子遠一邊哄著杜羽紗,一邊查看著周圍的地形,從正門進去肯定是不可能了,這麼多的藏獒和比特犬非得把他生吞活剝了不可,任憑他身手再好,赤手空拳也打不過這麼多惡犬啊,他還不想葬身狗腹。
一拇指粗的長繩,兩頭分別有兩個鐵質的五爪溝,「應該夠了!」陸子遠自言自語說著,把鉤子一頭搭在院門上,一頭甩到了院中二樓的窗戶裡,使勁拉了拉,確定鉤子放好了。
「喂,你……」杜御庭還來不及說什麼。
只見陸子遠動作麻利的攀上院門,雙臂張開以保持平衡,平穩的一路小跑著從二樓窗戶進去了。
「哦,陸爸爸好棒,好棒!」杜羽紗拍著小手,興奮得小臉通紅。
「對啊,陸爸爸真的好棒哦!」杜晨睿驚訝得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欽佩,電視裡面有功夫的人都是陸爸爸這樣的,一時間陸爸爸這個詞頓時在他心底熠熠生輝,那比爸爸強多了。
「不許叫!」杜御庭沉著臉,他怎麼忘記了這茬兒。
屋內,陸子遠已經悠閒的坐在了沙發上。
「陸爸爸——」
「陸爸爸——」
兩個小鬼直直朝著陸子遠身上撲去,那比看到杜御庭這個親爹親熱多了。
「小豆沙,小睿!」陸子遠一手抱一個,親了這個又親那個,心中感慨萬千,若是沒有當初那些事,那今天,這兩個小鬼的爸爸就是他了,只是……
什麼都有可能重來,惟獨時間。
「陸爸爸給你們帶了禮物。」陸子遠轉身在包裡翻起了禮物,當初他堅持要做小豆沙的乾爹,也許是為了補償他,小豆沙的外公收他做乾兒子,並且讓小豆沙叫他陸爸爸,就算只是這樣,就算是爸爸前面要加上姓,他依然覺得很滿足。
「小豆沙,這是你的。」陸子遠將手中粉色纏著蝴蝶結的盒子遞給了杜羽紗,「是最新款的會說話的芭比。」小豆沙很喜歡芭比,每次出新款,他都會買給她。
「謝謝陸爸爸!」杜羽紗送上甜甜的吻。
「小睿,這是你的。」陸子遠拿出一個看似不起眼的黑色小盒子,「打開看看。」
杜晨睿遲疑的慢慢打開,卻在一瞬間驚呆了:「哇,槍——」是一把小手槍,黑色的,很漂亮!
「這是真正的槍哦,陸爸爸會在這邊住一段時間,有時間會教小睿用槍,好不好?」陸子遠溫柔的撫摸著杜晨睿的小腦袋,當初小睿剛出生就和暖暖分開,雖然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可也許是愛屋及烏的原因,他一直覺得對小睿有虧欠。如果可以,他願意盡力彌補。
「陸爸爸太好了,太好了!」杜晨睿開心得眉飛色舞。
「小睿,過來!」杜大少忽然陰沉沉的出聲了。
雖然有媽咪在,但是爸爸語氣這麼陰沉,杜晨睿不敢遲疑,趕緊跑了過去,「爸爸,你叫我?」在他心裡,爸爸的威嚴還是很高的。
「下次爸爸教你用槍。」杜御庭當然不高興自己的一雙兒女這樣粘著陸子遠。
「呃……」杜晨睿低頭,沒有說話,但那表情明顯就寫著「我不願意」,他只是不敢說。媽咪沒回來以前,爸爸天天在公司,忙得都沒有時間回來。現在媽咪回來了,爸爸更忙了,每天除了去公司,其餘的時間都要陪媽咪,哪有多餘的時間教他用槍啊!
「小睿,就讓陸爸爸教你,好不好?」寧暖陽上前,抱起小睿,放在了陸子遠懷中,「阿遠,那就麻煩你了!」
有了媽咪做堅強的後盾,杜晨睿當然不在忌憚老爸的威嚴,直呼:「陸爸爸最好了,陸爸爸最好了!」
杜御庭的臉色由青轉黑,由黑轉紅,由紅轉紫,像極了夜晚閃爍的霓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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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樂融融的家庭生活,其實也挺開心的





第九十八章
更新時間:2013-3-13 9:05:55 本章字數:3921

陸子遠正式入駐杜家,而且幾乎是如影隨形的跟著寧暖陽,在杜御庭抱著她玩親親的時候隨時冒出來,杜御庭是憋了滿肚子的火沒處發。
這不,一大早杜御庭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把自家的親親老婆堵在牆邊,玩親親摸摸的遊戲。
「乖乖,只親一下,一下就好。」杜大少死乞白賴的壓著小人兒在牆邊,撅嘴往她身上湊去,「只要一下就好。」
嘴巴一下。
脖子一下。
然後再是……
「你說了只親一下的。」寧暖陽雙手死死抵著男人不斷靠近的胸膛,被他灼熱的呼吸弄得渾身不對勁。
「只有一下啊。」杜御庭咧嘴笑著,愛極了她這小白兔的模樣,「每個地方親一下。」他壞笑著拿過她柔軟的手指,放在口中細細啃咬起來。
那彷彿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他柔軟火熱的舌,細細密密纏繞在她指尖,神色溫柔而遣倦。
「不要了,會被人看見的。」被奇怪的感覺弄得心頭亂亂的,寧暖陽低聲抗議到:「不要了。」她還記得陸子遠和兩個小鬼都在家,萬一被看到她該怎麼解釋。
「不會的,現在還這麼早。」杜御庭哪兒肯就這樣輕易的放過到嘴的小肥羊,當然是直接採用強制手段,堵住她的嘴,雙手片刻不停的拉扯著某些礙事的衣物。
「不要——」
「杜少雅興真好!」某個如魔咒一般的聲音冷不防冒出。
杜御庭一頓,差點沒弄出某種毛病來,「你——」他手忙腳亂的抬手,將小人兒的衣服穿好,自己則光LUO著上身護在她身前,「關你什麼事?這是我的女人,是在我的家裡。」
寧暖陽臉頰羞紅,埋在杜御庭懷中,根本不敢抬頭,都怪他,說了不要在這裡。現在好了,被陸子遠看到了,多尷尬啊!
「當然不關我的事,我只是告訴杜少,大清早的別在這裡演活春宮,這過道裡傭人隨時來往,你當然不介意讓人看,可是你得顧及著暖暖吧!」陸子遠似笑非笑的扯著嘴角,和五年前相比,他少了一些的溫和多了一些的浪蕩子氣質。
他的笑,分明沒有到達眼底,插在褲兜裡的雙手緊握成拳,明明已經說服自己放下這一切了,這次來只是看看她過得是不是還好。可是當親眼看到這樣的畫面時,他的心還是會疼得死去活來。
濃密的睫毛低垂,掩藏住眼底的情緒,他戲謔的笑道:「如果覺得晚上時間不夠,兩位可以回房間盡情享受,小豆沙和小睿就交給我好了,怎麼說他們也叫我一聲爸爸。」
一聽這話,杜御庭頓時火冒三丈,怒吼道:「陸子遠,小豆沙和小睿是我的孩子,不許他們叫你爸爸。」
「陸爸爸——」
「陸爸爸——」
「嘎?」
兩個小鬼穿著睡衣踩著毛絨拖鞋,睡眼惺忪的撲到了陸子遠懷中,「陸爸爸,抱!」
「好,陸爸爸抱!」陸子遠得意的笑著,彎腰抱起兩個惹人疼愛的小鬼。
「啾~」
「啾~」
兩人一人一口,親得陸子遠臉上儘是口水。
「不許叫他陸爸爸。」杜御庭氣壞了,氣沖沖上前,一手一個奪過兩個孩子,死死鉗在懷中,怒聲說道:「我才是你們的爸爸!」
杜羽紗楞了半晌,感受到父親突如其來的怒意,被嚇得哇得一聲哭了起來,還不時嚷著:「爸爸壞,爸爸是壞蛋,我不喜歡爸爸,我要陸爸爸,陸爸爸,你快來救我……」杜羽紗揚著肥肥的小手拚命向陸子遠的方向胡亂抓著。
「陸爸爸,我喜歡你,你快來救我……」杜羽紗傷心的哭著,一張小臉哭得慘兮兮的。
杜晨睿也嚇到了,雖然以前爸爸不怎麼理他,可是卻也從來沒有這樣生氣過,當下他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媽咪,我要媽咪……」
任憑兩個孩子怎麼掙扎,杜御庭的手臂卻緊緊將他們箍著,根本掙脫不開。
「你幹什麼?」寧暖陽也驚呆了,待會過神來,她上前想要從杜御庭懷中搶過孩子,無奈力氣沒有他大,「你快放手啊,你嚇到紗紗和小睿了,你幹什麼?」
杜御庭氣瘋了,聽到兩個孩子說不喜歡爸爸,要陸爸爸的時候,他氣瘋了,「不放。」
「杜御庭,你快放手,你瘋了,紗紗和小睿都是你的孩子,你到底在幹什麼?」寧暖陽又捶又打,連陸子遠也上來幫忙,除了扯得兩個孩子哇哇大哭以外,沒有任何的效果。
寧暖陽急了,抬手:「啪——」一耳光狠狠打在了杜御庭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臉頰邊傳來痛意,杜御庭一愣,放下兩個孩子。盯著寧暖陽和陸子遠看了半晌,冷笑道:「好,你們很好,現在你們成了一家人,我倒成了外人。」
他擔心的事情終於變成現實,兩個孩子一點也不親近他,反而親近陸子遠這樣一個毫不相關的外人。
「你在說什麼?杜御庭,你到底是怎麼了?」寧暖陽不明白,明明剛剛還溫柔如水的他,怎麼一轉眼就變了模樣,「庭——」她想要去抓他的手,卻被他躲開。
「寧暖陽!」這一次,他連名帶姓的叫她,冷硬的說道:「現在你只有一個選擇,讓他走,我們一家人以後開開心心的過;不然就把兩個孩子送走,以後你一輩子都別想再見到他們。」
「哇,我不要見不到媽咪——」兩個小鬼一聽,一下子哭得更起勁了。
杜羽紗從出生起就被寧暖陽帶在身邊,怎麼可能和她分得開。
而杜晨睿好不容易才享受到母愛,更是不願意和媽咪分開。
寧暖陽臉色驀然變得蒼白,她憤怒的低吼到:「杜御庭,你到底在幹什麼?莫名其妙,我為什麼要選擇?小睿和紗紗都是我的孩子,我為什麼不能見他們?」
「那你就讓他走,以後再也不許見他。」杜御庭的矛頭指向了陸子遠,兩個孩子的話從來都不是他發怒的原因,他在意的只是陸子遠的出現,和那些讓他擔憂得睡不著的過往。
「好,我走就是,以後我會盡力的保證不和暖暖碰面,但是不能保證絕對。」陸子遠無奈的苦笑著,看向寧暖陽:「抱歉,讓你們為了我爭吵,照顧好自己。」他不捨的看著她,他想帶她走,可是似乎已經不可能。
「不行!你不能走。」寧暖陽急急拉住陸子遠的手,義正言辭說道:「阿遠是我們家的客人,他是爸爸的乾兒子,你不能就這麼趕他走的。」
杜御庭沒有說話,目光駭人的落在了兩人緊拉著的手上。
她居然主動去牽陸子遠的手。
「寧暖陽,你很好!」杜御庭冷笑著點頭,大聲吼道:「衛翼,給我滾過來。」
「少爺!」
「把這兩個小鬼給我丟到海裡餵魚去。」他伸手指向身邊的兩個小鬼。
「少爺,這……」衛翼額頭滴下冷汗,看著自家少爺比包公還要黑的臉,不敢違命,卻也不敢真的執行。他家少爺現在只是在氣頭上,待會想起來還不得把他活活拿刀剮了。
「快點,沒聽到我說的話嗎?」杜御庭氣瘋了,再無任何理智可言。
「你敢?」寧暖陽眼含淚花,雙手緊緊的摟著兩個小鬼,「你要是敢這樣做,我就一起跳到海裡去。」
「你?」杜御庭氣結,半晌揮了揮手:「給我帶走。」
「是。」這一次,衛翼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抱過小少爺,大小姐,反正少爺只說帶走,又沒說帶去哪兒。
「小……」
「少夫人,請放心!」衛翼語帶暗示,抱起兩個小鬼,轉身離去。
……
D。S公司內,所有員工都覺得今天自己BOSS無比恐怖,比更年期中的歐巴桑還要讓人摸不透。
「你脖子上長的這顆是豬頭嗎?」
辦公室內,一本文件直直被摔在了某位部門經理的身上,可憐的經理站著不敢動,他家BOSS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吃錯藥了還是吃炸藥了?
杜御庭接著罵道:「我說了,這個月利潤必須占銷售業績的五成。」
「可是這個月是淡季……」經理小聲的解釋著。
「淡季?」杜御庭危險的瞇著眼:「淡季是我造成的嗎?」他伸手指著自己。
「不是。」經理搖頭。
「不是我造成的,你和我說有什麼用?」杜御庭猛的一拍桌子,怒吼道:「五成,聽到了沒有。」
「是。」
「總裁,您的咖啡。」新來的小助理戰戰兢兢的端著剛剛煮好的咖啡放在了辦公桌上,一臉迷戀的看著自家的老闆。D。S員工待遇特別好,她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考過來,沒想到連總裁也這麼的帥。
杜御庭只喝了一口,便立刻屋頂掀天了:「噗——」
「這是什麼咖啡?怎麼這麼難喝?你到底會不會煮咖啡,不會煮就給我滾。」杜御庭拂開桌上的咖啡,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
「總,總裁……」小助理結結巴巴的哭喪著臉,「這個咖啡,咖啡……」總裁明明昨天還誇獎她煮的咖啡好好喝的,她今天明明就是照昨天那樣煮的啊,不可能會出錯。
「趕緊重新起煮啊!」杜御庭一拍桌子,嚇得小助理落荒而逃。嗚嗚,BOSS大人好恐怖哦,她再也不要進來了,她要去交辭職報告。
「飯桶,都是一群飯桶——」一腳狠狠踢翻垃圾簍,杜御庭閉目倒在座椅靠背上。





第九十九章
更新時間:2013-3-14 9:06:13 本章字數:4317

「暖暖,你別氣了。 說不定杜御庭待會就進來向你賠罪了。」陸子遠伸手安撫性的撫摸著寧暖陽的頭髮,這個動作,他曾經做過無數邊,現在做出這樣的動作,卻會覺得有些心虛的感覺。
大概是因為已經決定要放開她了吧,可是,自己又能真的放下嗎?
「我才不稀罕!」寧暖陽滿肚子火氣的拿著手中特製的飛鏢,準確無誤的擲到了三米開外杜御庭的照片上。
眼睛。
嘴巴。
鼻子。
每一處都不放過。
這個混蛋,居然敢威脅她,這簡直是反了。她越想越氣,越氣就越想要好好發洩一番。
「可惡!」她伸手往身邊一拍,「啪——」
桌上名貴的據說是東漢時期的古董花瓶掉落在了地上,看得一旁的管家肉疼,這這花瓶比這棟豪宅還要值錢啊!
「咦?」寧暖陽抬眼撇了眼地上的碎片,眼睛一亮,好像找到了一點子樂趣,她吩咐道:「去給我把家裡這樣的古董都拿出來。」那個混蛋不是有錢嗎,她幫他花。
「少夫人……」管家一抹頭上的汗珠,覺得背後一陣陣發冷。
「我要古董,越老的越好。」寧暖陽笑容燦爛無比,語氣陰寒得讓人心頭一顫。
「啪——」
「光——」
「璫——」
半個小時候,寧暖陽愜意的拍著手,看著地上的一堆碎片,頓時覺得心頭那口惡氣發洩了不少。
「消氣了吧!」陸子遠淺笑著遞上剛剛從廚房拿出來的果汁,這小妮子的性格和以前幾乎是一模一樣。十五歲那年,他去參加畢業旅行,明明答應了她三天後要準時回來,卻因為飛機晚點遲了兩個小時。當時她那個氣啊,根本就不聽任何的解釋,直接伸腳一腳將他踹出了門。後來哄了好久,低頭認錯,寫檢討,這才讓她消氣了。
「當然!」寧暖陽得意的揚著下頜,「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好。」陸子遠由著她來,只要她是開心的,天堂地獄他也陪著闖。而且他相信,杜御庭很快就會來找暖暖。
……
深夜十一點,杜少踏進家門,首先看到的是滿屋狼藉,一堆的碎片躺在地上。
「管家,這是怎麼回事?」杜御庭大聲吼著,不慎一腳踩上了碎片,「這是什麼鬼東西?」他踉蹌著差點摔倒在碎片裡。
「少爺,這,這是少夫人砸的,她說不要我們掃掉。」管家小心翼翼的覦著杜御庭的臉色。
「她砸的。」杜御庭喃喃失聲半晌,忽然笑道:「這還真像是她的風格?她人呢?」其實他想問的是,她還在生氣沒有。
「少夫人,少夫人和陸先生出去了。」管家戰戰兢兢的回答著,等待著自家少爺的勃然大怒。
「她和陸子遠出去了。」杜御庭一字一句的咬著牙,心頭燃氣重重大火,卻又無處發放。「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他氣得不知如何是好,在房子裡不停打轉,「這是什麼?」他伸手在牆邊扯下一張已經被飛鏢擲得稀爛的照片。
「這,這……」管家不敢說實話,又不敢不說話,索性腳底一抹油一溜煙兒的跑了。
「有點像我。」杜御庭仔仔細細端詳著手中那張已經面目全非的照片,眉毛,鼻子,眼睛,果然是她,「寧暖陽,你——」他氣得狠狠將手中的照片捏成團,半晌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趕緊小心的鋪開。
十一點,十一點了她還沒有回來,真是太不像話了。十一點出去也就算了,關鍵是和陸子遠一起出去。
不行,他得叫她回來,以振夫綱。
杜御庭從口袋掏出手機,撥了這個在今天以前他每天都要打上個二三十遍的號碼。
一陣等待的音樂後,電話終於接通。
「喂,你在哪裡?趕緊給我回來。」杜御庭梗著脖子,一口氣吼完這些話,只是顯得有些底氣不足。振夫綱,對他要強硬一點,「快點哦,不然我讓管家把門關了,我再等你一個小時,不不,兩個小時好了,不然三個小時怎麼樣?」
電話那頭很吵,男男女女笑得正歡,「滾——」寧暖陽簡簡單單一個字,掛斷了電話。
「你——」杜御庭瞪著電話,「氣死我了!」猛捶著身下的沙發,她,她居然掛斷他的電話。
不行,他不能這樣縱容她。
再次撥通電話:「喂,你再不回來我就讓管家把門關了,快說,你在哪裡,我讓司機去接你。」
「無聊!」這一次不再是一個字。
他就不信這個邪了,為什麼他說話不算話啊。
再撥:「喂,最後問你一次,你在哪裡,我開車去接你。」
「你去死!」電話再次被掛斷。
杜御庭氣得手都在發抖,卻還是再次手賤的撥了電話:「快回來,我讓人去買你愛吃的麻辣小龍蝦,還有,之前那些事我就不追究了。」
「你做夢!」
杜大少非常鬱悶的一個人蹲在門邊,拿著手機,緊盯著門口,她不回來他就在這裡等著。
……
「真的不原諒他啊!」陸子遠拿著酒瓶,仰頭灌了一口。
「不,絕不!」寧暖陽搖頭,手中同樣拿著一瓶酒。
地上,堆滿了空酒瓶,他們兩人背靠著背坐在地上上看著星星。
「那顆星星好亮哦!你去拿給我。」寧暖陽迷迷糊糊的推了推身後的陸子遠,小臉通紅,已經喝得差不多了。
「好啊,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陸子遠點頭笑著,話語模糊,思緒卻異常清醒著。
這樣的對話,他們之間曾經有過——
「阿遠哥哥,天上那顆星星好亮哦,你去拿給我啊!」臉上帶著未脫的稚氣,凌依依伸手指向天上那顆星星。
「好啊,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陸子遠笑著撫摸她的頭,心裡卻計劃著明天一定要給她一顆星星。
「阿遠哥哥,你好好哦……」
「阿遠,你好好哦!」寧暖陽滿足的笑著,眼皮一陣陣的沉重著,「不想杜御庭那個混蛋,除了會惹我生氣,什麼都不會做?白癡!飯桶,王八蛋!」她說道氣憤出,直接把手中的瓶子往樓下丟了下去。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杜宅的四樓,四樓是頂層露天花園,平時甚少有人來,寧暖陽和管家交代要出去後,卻拉著陸子遠來這裡喝酒。
「小心砸到人!」陸子遠好笑的看著她的舉動。
「不管,就要砸到人,就要砸到人。」寧暖陽已經喝得完全是爛醉如泥,地上的空酒瓶有三分之二都是她製造出來的。
「杜御庭,你混蛋,你這個大混蛋!」她起身,揮舞著手臂,像個瘋子一樣大吼大叫著,還不停的從地上拿出空酒瓶往下丟著。
「你敢惹老娘生氣,砸死你,你這個死混蛋,威脅我……」
「小心我告訴我哥,告訴我爸了,把你皮都給剝了。」
「我要把你丟下海餵魚。」
胡言亂語了一堆話,地上的酒瓶也已經丟得七七八八了。
——
杜御庭站在院子裡,不安的來回走動著,眼睛直直盯著門口的動靜,不時的看著腕上的手錶。
都已經十二點了,她還沒有回來,真是太不像話了。等她回來,他一定要……
等她回來,他還是好好和她道歉吧!什麼見鬼的夫綱都暫時丟在一邊,可是,她怎麼還沒有回來。
「砰——」空中劃過某物,似一顆流星,砸在了腳邊,
是一隻空酒瓶。
「砰——」
又是一隻空酒瓶。
杜御庭仰頭躲閃著。
「砰砰——」
「砰——」
「……」
杜御庭跳著腳躲閃著,不知道一下子從哪兒掉了這麼多空酒瓶來,他似乎還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罵他。
不可能,他搖搖頭,一定是他聽錯了,太想暖暖了,所以才會以為聽到了她的聲音。
還是再打她的電話,求饒吧。
電話裡一直響著,卻沒有人接。
「砰——」
空中墜下某物,生生砸在杜大少頭上,「嘶——」他咧著牙,撫摸著頭。
地上的手機有些摔破了,卻還在有電話打進。
他撿起手機,白色的手機屏幕上,閃爍的號碼有些眼熟。
「嘎?」
是他的,那這支手機,他一下子回過神來,是暖暖的。
「砰——」又是一隻酒瓶砸下來。
樓上,對一定是樓上。
杜宅的房子很大,杜大少把整個二樓找完,又氣喘吁吁爬上三樓,找完,還是沒有。
四樓!
「暖暖——」她果然在四樓,還有陸子遠也在,她身上披著陸子遠的外套。
陸子遠起身,單手環住腳步踉蹌的她,挑釁似的揚起下巴看向杜御庭。
「暖暖,你喝醉了,我抱你下去休息。」杜御庭沒有心思計較這些事,他現在只想把她待回房間,好好休息一下,她似乎喝了不少酒。
寧暖陽跌跌撞撞衝到杜御庭面前,揪過他的衣領,醉眼朦朧的看著他,嘟噥著:「別動,你老晃來晃去幹什麼?」
「我沒動!」
「你騙人!」寧暖陽傻笑著,伸手去揪杜御庭的臉蛋,就像揪小孩子的那樣,「還挺有彈性的啊!不錯,養得很好,就是有些粗糙。」
「有點像杜御庭那個混蛋誒!」
杜御庭嘴角扯了扯,他就是那個混蛋。
她伸手,在他伸手揩了一陣油,有些不滿意的搖頭,「太瘦了,不好,不好!」
「明天起,我會多吃一些,養胖些。」杜御庭說道。
「咦?」寧暖陽好奇的瞪大眼,一臉無辜的表情,「豬還會說話,哈哈,笑死我了,這頭像杜御庭的豬還會說話。」
「哈哈!」陸子遠悶笑著,有點同情的看著杜御庭。
杜御庭臉全黑,他成了豬,豬……
「那我們去生小豬吧!」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彎腰抱起她,向樓下走去。
她說他是豬,那就是豬吧!





第一百章
更新時間:2013-3-15 9:04:18 本章字數:3981

「我錯了,我會好好反省自身錯誤,下次絕不再犯:我錯了,不該和一家之主大吼大叫:我錯了,不該胡亂發脾氣。 」杜大少用了一連串的排比句,將一封檢討書寫得是有聲有韻,讓人嘖嘖稱讚。
寧暖陽坐在沙發上,悠閒的吃著新鮮上市的葡萄,吐著皮,聽完杜御庭的檢討,杏眼一瞪:「錯了就沒事了嗎?我告訴你,沒這麼簡單。」
「老婆,暖暖,寶貝,乖乖,我知道錯了,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聽從你的話啊!」杜大少一臉諂媚的站在客廳中間,拿著檢討書,站得規規矩矩,不敢有絲毫懈怠。
念檢討書也就算了,可是為什麼陸子遠那丫的也坐在一旁聽著,他的面子該往哪兒放啊!抬眼瞧見自家老婆大人面色稍有不善,他趕緊拍著胸脯表決心:「從今以後,我杜御庭絕對對寧暖陽惟命是從,馬首是瞻,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會銘記在心;每一件事,都會聽從安排……」
等他念完了,客廳內卻沒有任何的聲音。
倒是一旁的管家一臉同情一臉痛心的看著自家少爺,老爺性子本就溫和,特別聽夫人的話。到了少爺這裡,少爺性格可比老爺要冷硬多了,但為什麼也是這麼聽少夫人的話啊!莫非,這玩意還有遺傳。
「老婆大人,自我檢討已經完畢了。」杜大少賠著笑臉,輕聲提醒到,他是不是可以坐下了。
「等著——」寧暖陽扯著嘴角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伸手指指桌上的葡萄,「等我把這個吃完。」
「沒關係,我可以等,多久我都可以等。」杜御庭趕緊點頭哈腰,反正桌上的葡萄也剩不了幾顆了,最多也就是兩分鐘可以解決的事情。
「那你就慢慢等。」寧暖陽露出奸笑,身後女傭手中端著大盆的葡萄放在了桌上:「少夫人,您剛剛讓採購部送來的十車葡萄已經在路上了。」
十車?
杜御庭一陣頭暈目眩,「老婆,這個是不是有商量的餘地。」等她吃完十車葡萄,估計他也成化石了。
「你讓人把紗紗和小睿送走的時候,和我有商量的餘地嗎?」寧暖陽眉毛一豎,臉上時明顯的不悅。哼哼,敢和她唱反調,沒他好日子過。
一想到他強行把紗紗和小睿送走,她就很生氣,很生氣。
「我已經讓人去接紗紗和小睿了。」他只是把紗紗和小睿送到了他的另一棟別墅裡,讓傭人好生照顧著。
「媽咪——」
「媽咪——」
兩道小小的身影從門口衝進來。
「陸爸爸——」
「陸爸爸——」
杜御庭一臉幽怨的瞅著自家的一雙兒女,為什麼他們連看都不看他這個正牌的爸爸,而是直接撲到了陸子遠那丫的身上。他好嫉妒,好嫉妒啊!
「紗紗,小睿!」寧暖陽摟著一雙兒女左擁右抱。
陸子遠的笑容卻有了幾分勉強,他差點就忘了,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他這個陸爸爸不過是外人而已!暖暖,他只是想看著她幸福而已,至於自己的幸福,那已經變得不重要了!
記得在冷家住的那段時間,冷老爺子和他提議過,將暖暖嫁給他,只要他能夠接受紗紗。接受紗紗又有什麼不能,他簡直是求之不得。可是等他冷靜下來,想明白,卻發現她的幸福早已經不是他,而是杜御庭。
所以,就算是分分秒秒都要忍受著那種撕裂般的煎熬,他也要讓她回到杜御庭身邊,他也要看著她過得很好。
「紗紗,小睿,你們說,我們要不要原諒爸爸?」寧暖陽彎腰問著兩個小鬼頭,其實她知道,杜御庭當時只是氣過頭,並沒有真的拿兩個小鬼怎麼樣?
「不要——」兩個小鬼雙雙搖頭。誰讓爸爸那麼壞,還要把他們丟到海裡餵魚,真是不可原諒啊!
「我……」俊臉垮下,杜大少急聲喊道:「紗紗,爸爸待會給你去買最新版的芭比,;小睿,爸爸待會去給你買最新版的手槍。」賄賂,對小孩子一定有效的。
「好。」見物眼開的小鬼,果然齊齊點頭,一人拉住寧暖陽一隻手臂:「媽咪,爸爸好好的,我最喜歡他了。」
「我也最喜歡爸爸了。」
寧暖陽被纏得有些哭笑不得,原來這麼容易就把他們給賄賂了啊!
好吧,既然檢討也念了,保證也說了,那就原諒他了吧!
「算了,這次就不和你計較了。」
一聽這話,杜御庭頓時如獲大赦一般,就差沒跳起來了:「老婆最好了!」
「爸爸,槍!」
「爸爸,芭比!」
某咖啡店內,兩個女人面對面坐著。
「寧小姐,不好意思,這麼冒昧請你出來坐坐。」顏嘉顯然是精心打扮過,裙子,卷髮高跟鞋,一副輕熟女的打扮。
「既然知道冒昧就不該請我出來的。」寧暖陽一句話差點沒把顏嘉噎死,她笑笑,說道:「還有,麻煩你叫我杜少夫人,謝謝!」
「你——」顏嘉臉龐微微變色,徵信社給她的資料調查中,寧暖陽應該是個膽小如鼠的女人,可是現在眼前的情況並非如此。看來她還得費番功夫了,「我還是叫你寧小姐好了,我們開門見山說吧!我希望你能離開杜大哥,你不適合他。」
「那請問,誰比較適合他?」果然沒猜錯,顏嘉出來就是覬覦她家的那個混蛋。
「當然是……」顏嘉本想說自己,但是想想又覺得不太好,於是稍微委婉的說道:「當然是在事業上對他有幫助的女人才比較適合他啊!」
「顏小姐有合適的人選嗎?或者說,你覺得自己可以勝任杜少夫人一職?」
顏嘉臉色有種被拆穿的尷尬,她握著咖啡杯,強硬說道:「我當然是最合適的人選,我從畢業後一直待在自家公司,熟悉公司各種運作,可以勝任公司任何工作。」顏嘉心高氣傲的揚起下巴。
「顏小姐確實很優秀。」寧暖陽輕抿著杯中咖啡,笑道:「那我以杜少夫人的身份邀請顏小姐來D。S擔任公關部經理吧!」
「你——」顏嘉惱怒了,雙手重重一拍桌子:「寧暖陽,你不要白白佔著杜少夫人的位置,你根本不能在事業上給杜大哥任何的幫助。」
桌上的咖啡,從杯中飛濺。
「你***,吼什麼吼啊?」寧暖陽火了,也跟著一拍桌子,雙眼冷冷瞪過去,「小心你他媽今天有命來沒命回去!」
「你——」顏嘉欲反唇相譏,卻發現腦門邊多了某物,「槍,槍……」她結結巴巴的看著寧暖陽,為什麼和資料上的有這麼大的出入,這個女人,怎麼會有槍?還有,暖暖根本不是膽小又溫順,明明是一副黑社會頭子的樣子。
「不想死就給我說話聲音小點。」寧暖陽惡狠狠的威脅著,這槍還是五年前杜御庭送給她防身的。後來她也經常和哥哥一起去執行某些任務,所以威脅人對她來說只是小事一樁而已。
「我知道了,知道了!」顏嘉連連點頭。
「寶貝,威脅別人是不對的哦!」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步伐優雅的走近,在寧暖陽身邊坐下。
「杜大哥,少夫人她,她拿槍指著我,要殺我,她好可怕,好可怕。」一見杜御庭來了,顏嘉立馬開始可憐兮兮的哭訴著,雙目含淚,肩膀抖動著,真是可憐啊!
「閉嘴——」寧暖陽臉色一沉,手中的槍重重拍在了桌上,她很想上前給顏嘉一巴掌,不演你會死啊!
「杜大哥,你看,你看她又要殺我了。」顏嘉楚楚可憐的哭泣著。
「寶貝,這樣是不對的。」杜御庭輕言細語勸說著,「你看像顏小姐這樣嬌弱,這樣漂亮的女孩子,對待她應該溫柔點。不要動手,動口就好了。」
「杜大哥……」顏嘉抽泣著,心中暗喜,杜大哥看到寧暖陽這樣子,肯定會對她心生厭倦的。
「應該怎麼溫柔呢?老公,你來示範一遍。」寧暖陽皮笑肉不笑的看向自家老公。
「看著啊,應該是這樣的。」杜御庭衝著顏嘉拋了一個媚眼,把顏嘉迷倒神魂顛倒,「衛翼——」
「少爺!」
「水雲間還缺了一個人,把顏小姐帶過去找於經理報道。」
「是。」
「嘎?」顏嘉張大嘴,杜大哥不是應該過來抱抱自己,給她擦眼淚嗎?水雲間,她忽然想起水雲間是個怎麼樣的地方,「杜大哥……」
杜御庭揮揮手。
「顏小姐,請——」衛翼拉起顏嘉就往外走去。
「喂,你這麼對待人家女孩子啊!」寧暖陽伸手戳了戳身邊的男人,「這樣做是不對的。」
「不嚇嚇她,讓她知難而退,下次她又來找你怎麼辦?」杜御庭不甚放心的看著身邊的小女人,他太忙了。防完她身邊的男人,又得防著那些女人,他恨不得找個荒島帶著她住上去才好。
「我看上去像怕事的人嗎?」
「不像!」
「老公,告訴你一件事。」寧暖陽笑得陰惻惻,看得杜御庭一陣心驚肉跳,「是好事,你別緊張。」
「不緊張,我不緊張,一點都不緊張。」杜御庭頻頻搖頭,額頭上滴下豆大的汗珠,不緊張才怪。
「爸爸給我打電話了,他要過來看看。」
「什~麼~時~候?」何止是緊張,杜御庭腿都發軟了。
「現在估計已經到機場了,他等著你去接呢!」
「快跑——」寧暖陽說完,杜御庭大驚,趕緊拉起她,向外跑去。
完了,完了,他讓岳父大人等著了,他死一萬次也不夠啊!





大結局
更新時間:2013-3-16 8:57:21 本章字數:3978

一年後。
「杜御庭,你這個臭小子。」頭髮花白打扮潮流的大叔一把抓起杜御庭的衣服,惡狠狠的吼道:「不是說了暖暖要生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嗎?」他想要第一個看到小外孫啊。
「爸,我提前一個星期就已經通知您了。」杜御庭有些無奈。
「通知是通知了,你是說十五號啊!」冷江吼得更大聲了,吼完又開始耍賴:「不管,你們明年還得生一個。」
「爸,我還是先帶您去看看皓皓吧!」杜御庭避重就輕的轉移話題,十五號,十四號,這個問題是他能控制的嗎?
不管提到寶寶,他臉上的笑就根本藏不住。
寶寶特別的可愛,胖乎乎的,又很乖。最重要的是這個小傢伙很像暖暖,特別是眼睛,如果是女孩就更好了。
不過沒關係,有了岳父大人的話,他明年再努力也就是了。
小豆沙和小睿馬上就要幼兒園畢業了,等他們上小學,就不用天天去接他們上下學,他就有更多的時間和暖暖膩在一起了。
……
「暖暖,恭喜,又生了個大胖小子。」冷然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一臉欣喜的逗弄著她身邊的小嬰兒,「我又要當乾爸爸了。」肥肥的手,肥肥的腳,真的忍不住想要抱著親親。
「阿遠——」寧暖陽欲言又止的看向他,「子萱是個不錯的女孩,你年紀也不小了,是可以考慮一下……」
「哈哈,我知道,就憑我還怕找不到老婆嗎?」陸子遠大笑打著哈哈。
寧暖陽搖頭,每每說到這個問題,阿遠總是這個反映,子萱是真的很不錯,「你為什麼就不能試著和子萱接觸,瞭解呢!」如果他們在一起,一定會很幸福的。
聞言,陸子遠抬頭,眼底的憂傷揮之不去,他低聲說道:「我的心裡早就已經滿了,再也住不下任何一個人了。如果不是我心裡的那個人,我寧願孤單終老。」再好的女孩子,也不是依依,他可以拿任子萱當朋友當妹妹就是沒有辦法和她湊成一對。
「你還是忘不掉她嗎?」寧暖陽伸手撫了撫寶寶的小手,有些擔憂的看向陸子遠,「凌依依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
「我知道,可是忘不掉就是忘不掉啊!」陸子遠淺笑著搖頭,從口袋中掏出一枚小小的玉墜子,「這個我戴了很多年,不是什麼很名貴的東西,送給寶寶留個紀念吧!」他將帶著紅繩的玉墜子放在了她的手中,這枚玉墜是她在很久以前送給他的,現在大概已經用不上了,留著也只是徒增悲傷。
「紀念?你要去哪裡嗎?」寧暖陽不解。
「想要隨便出去走走,把有些一直想去還沒來得及去的地方都走一遍。」陸子遠癡癡的盯著她,再多看一眼,多看一眼,把她的模樣深深刻在心底。以後,大概再也看不到她了。她已經不再需要他了,只要知道她是幸福的,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你玩累了就回來,好不好?」寧暖陽不懂,為什麼看見陸子遠的眼神時,她的心也會跟著悲傷起來,「爸爸,哥,還有寶寶都會很想你的。」
「你呢?」
「我?」寧暖陽吶吶的看向他,「我當然也會想你,你是爸爸的乾兒子,也是我哥哥,我當然會想你,阿遠哥哥。」她俏皮的嬌笑著。
阿遠哥哥!
陸子遠眼中閃過一抹震撼,事別多年,竟然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我會回來的。」他淺淺笑著,這一次,再無任何憂傷。
「皓皓,小舅舅來看你了。」門被冒冒失失撞開,言謹風橫衝直撞的闖了進來,抱起床上的小嬰兒:「好可愛,好乖,都不哭——」
誰知,小嬰兒許是被言謹風太過熱情的舉動嚇到,哇的一聲哭開了:「哇——」他仰著小小的身子,哭得小臉通紅。
「好不給面子。」言謹風垮下臉,轉臉看向汪珊妮:「珊妮,明天我們也生一個玩玩。」他們結婚也有一年了,是該生個寶寶了。
「不生,要生你生。」汪珊妮轉過臉,她才不要生呢!她要多玩玩。
「皓皓,不哭,待會小舅舅去給你買糖吃,不然吃烤雞也行,不不不,小龍蝦,或者是芭比,只要你不哭就行了。」言謹風手忙腳亂的抱著被他逗哭的小嬰兒,不知如何是好,只差自己沒有跟著哭了。
言謹風也在四年前被冷江收為乾兒子了,現在他是皓皓名副其實的小舅舅。
「暖暖。」門被推開,杜御庭一看到自家兒子在哭,大驚:「怎麼回事?是不是肚子餓了,還是尿濕了。」他以及其專業的姿勢從言謹風手中接過兒子,一一查看:「沒有尿濕?」
現在的他已經是當之無愧的超級奶爸,煮牛奶,換尿片,這些事都不在話下。
當看到兒子臉上那幾個紅紅的吻痕時,他怒目看向言謹風:「你小子皮癢是吧!敢偷親我兒子。」
「切,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明天我自己也生一個讓你親回來。」言謹風臉上一臉不屑,手卻悄悄往小嬰兒臉上摸去,乖乖,讓舅舅摸摸,真是太可愛了~!
「皓皓,來,外公抱抱!」冷江抱著自家的小外甥,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出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說。」陸子遠起身,看向杜御庭。
兩個男人很有默契的,一前一後向外走去。
「恭喜你又當爸爸了。」靠在牆邊,陸子遠苦澀的笑著。
「謝謝,恭喜你又當乾爸爸了。」杜御庭皮笑肉不笑的說著,他心裡已經打好主意,他要再接再厲,明年,後年,每年都要生,直到生得兒孫滿堂。
「我馬上就要走了,這一次,也許真的不會再回來了。」陸子遠的聲音低低淺淺,他不想走,可是如果不走,天天看著她,他怕自己會禁不住內心的渴望,會成為一個卑鄙的小人。他不能成為那樣的人,所以他必須離開。
「走了最好,省得我天天不放心。喂,有時間還是回來看看,你的房間給你留著。」杜御庭不太會說那些甜言蜜語之類的話,對著陸子遠更是說不出來,「反正你也是岳父的乾兒子,也算是我的小舅子了,是吧!」
「當然。」陸子遠點頭,看向他,一字一句,認認真真的說到:「你好好待暖暖,如果你敢讓她受一絲的委屈,我一定回來把她帶走,帶到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的。」迎上陸子遠的目光,杜御庭自信滿滿,開玩笑,他怎麼可能對暖暖不好。現在這個家,暖暖就是老大,他們這一幫小的只有惟命是從的份,他都怕什麼時候惹她不高興了,她直接把他趕出去呢!
「那就好!」陸子遠點頭,「我先走了。」他拍拍杜御庭的肩膀,轉身。
……
「這個地方好漂亮哦!」寧暖陽翻著手中的照片,發出一陣陣驚呼。
這些照片,都是陸子遠去各地遊玩時拍的照片,大多是一些景色和風土人情的,他現在已經是國際知名的攝影大師,每年在全國各地舉辦攝影展覽。
「有什麼漂亮的?」杜御庭不服氣了,「你要是喜歡,我也去拍一些。」一聽暖暖誇陸子遠,杜御庭就有些想要抓狂的衝動,不就是幾張破照片嗎?趕明日他也去拍一些,說不定比陸子遠拍得還要好。
「爸爸,媽咪!」兩個已經上小三的小鬼頭大汗淋漓的跑進來,「好熱!」
「喝水!」寧暖陽遞過桌上已經準備好的果汁,「休息一會再去做作業。」
「不行,現在必須馬上做完作業才能休息。」杜御庭反對,對孩子的習慣養成他向來很注意,「做事不能拖拖拉拉。」
「知道了,爸爸。」杜羽紗和杜晨睿提起書包,上樓跑得飛快。
「我們是不是要去接皓皓了?」寧暖陽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時間已經是四點了,皓皓才剛剛上幼兒園沒多久,她特別每天都接得比較早一些,怕兒子在幼兒園待不習慣。
「讓司機去接他。」杜御庭緊緊抱著她,明顯不想動。他每天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就只有這麼一小會,白天他要去公司,等下班回來,三個小鬼頭也都在家了,特別是皓皓,無時不刻不纏著暖暖。
「可是……」寧暖陽不放心。
「我們看電視,你不是說最近有個連續劇很好看的嗎?」杜御庭笑著打開電視,調了幾個台,就是這個吧!「
」國際知名攝影大師陸子遠先生現在正在英國舉辦他的個人攝影展,現在讓我們連線現場情況。「
電視畫面一閃,隨即出現了一些照片。
」阿遠,你快看,是阿遠!「寧暖陽激動的指著電視上那一抹單瘦的身影,催促道:」你快看啊,阿遠還是那麼帥誒!「
電視上,陸子遠穿著一件厚呢子外套,帶著黑框眼鏡,笑容淺淺的。
他沒有變,個性依舊溫和,只是依舊單身。
」有什麼好看的。「杜御庭不高興了,關上電視,」我們還是去接皓皓吧!我怕他在幼兒園會哭臉。「
」可是……「
」快點,待會兒子會哭的。「杜御庭拉著寧暖陽匆匆起身,向外跑去。
有兒子真好,什麼事都可以推到兒子身上,今年一定還要生一個,明年也要!
------題外話------
文文到這來就要結文了,非常捨不得告別這篇文文,因為是真心喜歡這裡面的每一個人,不管是杜少,暖暖,還是冷然,又或者是任子萱,每個人的形象都很喜歡,特別是阿遠的。最後為阿遠安排的結局也許不是最好的,也許他是這個裡面最不幸的一個人,最後什麼都沒有得到,但是暖暖是幸福的,他也就滿足了。
謝謝大家一路走來的支持,非常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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