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狂妃》 作者:冰伊可可

簡介:
她,夜若離,天星帝國萬年不遇的絕世天才,意外隕落之後穿越至千年前,魂附於不受寵的將軍府二小姐。
她,雲挽歌,本受萬千寵愛,可有朝一日,外公失勢,皇後小姨被廢,失去所有庇護,她不再是將軍府的掌上明珠。
可當她成為了她,又將在大陸掀起如何強烈的風暴?
在那所謂的父親為了利益,與人合計把美人娘親賣給他人為小妾時,她不再猶豫的帶著母親和衷心丫鬟包袱款款逃離將軍府。
十年之後,再次回歸,她已名震天下,更有一個家大業大到讓皇帝都恐懼的後爹。
所以,再次面對昔日親人,她僅是唇角一揚,眉宇間盡是狂傲不羈:“我曾經說過嗎,若我不死,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們死亡葬身之地,現在,我回來復仇了,你們,可準備好了?”



第一章虎落平陽被犬欺
一陣鑽入骨髓的疼痛傳來,夜若離緊緊的皺著眉頭,咬緊牙關,逼迫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
她明明記得,自己和友去大陸禁地探險,無意遇見了時空風暴,危機之際,神戒散出光芒保護住了她,只是她還是被捲入了其中,難道說她由於時空風暴的緣故,再次穿越了?那這份疼痛又是怎麼回事?
眉頭緊緊一皺,夜若離豁然睜開了雙目,在睜眼的剎那間,一道紅色的長鞭揮向了她的身體。
心裡猛然一驚,她想要伸手抵抗,卻發現渾身施展不出力來,只得眼睜睜的看著長鞭落在了她的身上。
「嘶!」
沾著辣椒水的鞭子抽到身上,饒是以夜若離也不禁顫抖了一下,倒抽了口涼氣,冰冷的眸光投向了手拿長鞭的妖艷少女。
該少女打扮的花枝招展,臉上塗滿厚厚的胭脂,額間一點硃砂紅,此時正凶狠的瞪著夜若離。
在看見少女的時候,不知為何一道不屬於她的記憶強行的鑽入了腦袋。
這少女名為雲心舞,是玄武大陸離風國將軍府的大小姐,只不過為妾室所生,年芳十六,由於妝容的緣故,倒使她看起來像二十多歲的女子。而這具身體則是將軍府的嫡系小姐,名叫雲輓歌,剛滿十歲,還未發育完全。
離風國?如此說來,她穿越到了玄武大陸千年之前?也許這是她第二次穿越,再加上早有心理準備,故此沒有多少的驚慌失措。
只是第一次是跨越了時空,從華夏到達了玄武大陸,此次,卻是穿越了時間,來到了玄武大陸的一千年前……
「不虧是藍馨那賤人的女兒,和她一樣的賤,」雲心舞倨傲的揚著頭顱,帶著凶光和不屑的眼眸掃過了夜若離,「你和你那賤人娘親怎麼不去死?當初,若不是她,我就會是將軍府的嫡系小姐,都怪藍馨那賤人的出現,害的我娘親只能當小妾,哼,你以為爹爹真的喜歡你那娘親嗎?他僅為了借助藍丞相的勢罷了,現在藍丞相垮台了,你那皇后小姨和太子表哥被打入冷宮,失去了保護傘的你們,僅是我將軍府的一隻狗。」
夜若離渾身一顫,一股屈辱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這便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想當初,在一千年後的玄武大陸,何人膽敢對她不敬?就算不看在她身為超級世家夜家下任家主的份上,光是第一天才與第一煉藥師的身份,便足矣讓帝國的帝皇都給她八分薄面。
誰想剛穿越至此,就受到這般待遇。
夜若離的神色越發的冰冷,眼裡帶著桀驁不馴,很難想像,這是一個十歲的女孩該有的神情。
雲心舞內心猛然顫抖了一下,拿著鞭子的手也微微發顫,因為她從夜若離的目光中,看到了霸氣,狂妄,和上位者該有的威嚴,這還是她那天性善良的妹妹嗎?
「該死的賤人,你竟然敢用這種眼神看我!」雲心舞緊咬著血紅的唇,想到剛才自己居然被這小賤人給嚇到了,不禁滿眼怒火,揮了揮鞭子,再次用力的抽向了夜若離,「我讓你用哪種眼神看我?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剛才你不是讓嘉兒為你去廚房偷竊嗎?既然如此,那本小姐就好心的讓你吃個夠!」
雲心舞收起長鞭,從旁邊丫鬟手中拿過一個饅頭,丟在了夜若離的臉龐。
她抬起腿,踩了上去,用力的扭蹋了幾下,唇角勾起陰冷的笑:「記住了,你和藍馨那賤人,都只是將軍府養的狗,真正當家做主的,是我的娘親!」
輕握雙拳,夜若離閉上了眼,止住了心中的暴怒,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如墨夜星辰般的眸中冷芒四射:「雲心舞,若我不死,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若不是渾身乏力,她真想把這噁心的女人一腳踹飛!
雲心舞先是一愣,隨即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般大笑了起來:「哈哈,雲輓歌,你以為你是誰?就憑你?還能夠讓我死無葬身之地?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我是雲家的掌上明珠,而你只是沒人疼愛的賤人,何況,我是巔峰武士,你卻根本就沒有任何修為。」
語氣微微一頓,雲心舞冷笑一聲,繼續開口說道:「你可知爹爹為何讓你棄武從文?因為你太聰明了,從小你的聰明才智就發揮出來,只是望見你娘和你,爹就會想起他將軍之職是如何來的,所以雖然他表面很寵愛你,其實爹爹與我一樣,巴不得你們兩個賤人死去,因此,他怎麼可能讓你成為武者?」
聞言,夜若離愣住了,她腦海裡忽然閃過雲瀾那張帶滿慈愛的笑容,然而雲瀾的黑眸裡,卻始終透著深邃之光,那抹笑意從來沒有達到眼底。
原來當初,他的疼愛全是假裝,或許是出於旁觀者的目光,夜若離並沒有因此就感到傷心,畢竟她並不是雲輓歌,對她來說雲瀾僅是陌生人。好在雲輓歌已經逝去,否則若知曉這一切,指不定多悲傷。
「小姐……」綠衣丫鬟望了眼渾身鮮血淋漓的夜若離,略帶擔憂的走到雲心舞的面前,「小姐,若是再打下去,說不定會沒命,將軍吩咐過了,必須要看好她,不能讓她出任何差錯,她可是能威脅藍馨的棋子。」
許是怒火也發洩的差不多了,雲心舞揮了揮鞭子,厭惡的瞥了眼夜若離:「哼,這次先饒恕你,若是你再指使嘉兒去廚房偷竊,我不會放過你,對了,你還不知道吧?你那忠心耿耿的丫鬟,也已經半死不活了,估計支撐不了幾天,綠兒,我們走。」
話落,將長鞭綁在腰間,揚起腦袋,在夜若離冰冷的視線中,趾高氣昂的走出了密室。
若不是這賤人還有些用處,今天她就殺了她,不過那丫鬟就沒存在的必要,她會讓這賤人看著忠心的丫鬟死在她的面前。以這兩人之間的情誼,這該死的賤人一定會很痛苦。
而她,就想看她痛苦的模樣。
「砰!」
密室的門被重重的關上,夜若離躺在地面,遍地鮮血淋漓,她好像沒有知覺似地,緩緩的閉上了那雙明亮的眼睛。
剛才僅有少數的片段飛入腦海,趁這時候,她將雲輓歌留下的記憶慢慢的消化完全。
從殘留的記憶中得知,藍丞相一家,也便是她外公所在的家族被判謀反,滿門抄斬,因為天水朝規矩,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故此藍馨和皇后藍妮逃過一劫,但皇后和太子還是被打入了冷宮。
可藍丞相親君愛民,又如何會做出謀反之事?
睜開了雙眼,夜若離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藍家?不就是千年後與夜家並為超級世家的藍家嗎?只因她的一個摯友是藍家人,故此去瞭解了下藍家曾經的歷史。
歷史當中,藍丞相癡心一片,藍夫人死後就沒有續絃,亦沒有任何妾室,可藍夫人僅留下兩女,不得已藍丞相在民間收留了一個義子,名為藍凌,出事前,藍丞相就有所感覺,故意找了個借口把他祠堂除名,逐出家門,保住了他的性命。
五年之後,藍凌強勢而歸,幫助冷宮太子剷除暴君,輔佐繼位,為藍家滿門一百二十人平反,從此引來離風國的太平盛世。
不過歷史上,藍馨和雲輓歌都神秘失蹤,現在看來雲輓歌若不是自己的到來,早已死亡,藍馨同樣會被逼死,而以雲瀾的深沉和心計,則把此事給隱瞞了下來,並借此關係將雲心舞送入了皇宮,陪伴皇帝左右,將軍府亦是榮寵聖恩,鼎盛一時。
然而,藍妮母子與藍凌都沒放棄尋找藍馨和雲輓歌的下落,可惜的是,知曉當年事的所有人都死在了雲瀾手中,此事便被隱瞞了下來。
想到這裡,夜若離的眼裡閃過一縷寒芒,既然她來到了這裡,那麼雲瀾的陰謀則無法得逞。誰讓藍馨好巧不巧的是藍家的人,為了千年後的那位摯友,她也決不允許藍馨出任何差錯!
此時的書房當中,中年男子負手而立,窗外的陽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青衣飄揚,渾身散發出一股威嚴的氣魄。
雲心舞進入房內,就看到這般的情景,她邁開步子,輕輕的走向了中年男子,妖艷的面容露出一抹恭敬:「爹爹,不知爹爹找女兒有何要緊的事?」
聽到雲心舞的聲音,雲瀾緩緩的轉身,望著眼前的女子,冷峻的容顏掠過一絲的滿意。
對於這個女兒,他是發自內心的疼愛,小小年紀就成為了巔峰武士,在天星國也能成為天才般的人物,而他也有意培養她。只是雲瀾相信,若讓雲輓歌習武,她的天賦絕不比雲心舞差。
可惜,她是藍馨的女兒,只要看到他們,他就會想到,自己將軍的地位是如何來的。每次面對同僚,他亦會感覺到他們目光中的不屑,認為他,是依靠女人才有今天的地步。
所以,他不得不放棄她們,僅有如此,才能消去這母女帶給他的恥辱。
正好四大玄力家族之一的南宮世家,近來煉製了一種供武者突破一級的丹藥,為了拍賣那枚丹藥,他方才打算把藍馨賣給商家的家主,以換取足夠資金,也算藍馨那女人對他來說有些用處。
「舞兒,聽說你對雲輓歌用了酷刑?」雙眸落在了雲心舞的臉龐,雲瀾淡淡的問道,從他的聲音中很難察覺內心情緒。
雲心舞愣了一下,不知他問的這話意欲為何,卻還是畢恭畢敬的回答道:「爹爹,舞兒知錯了,不該打雲輓歌。」
「不,舞兒你沒有錯,」雲瀾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雲輓歌,不配當我的女兒,只有你和蝶兒才是我心愛的女兒,所以你不管對她做什麼都無礙,只要留她一命就夠了,畢竟我還需要用她來威脅藍馨。」
聞言,雲心舞心裡一喜,如此說來,她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的對雲輓歌那賤人施展酷刑了?
就在雲心舞歡喜之際,雲瀾的貼身侍衛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抱著拳頭道:「家主,六公主和四皇子來了。」
六公主和四皇子?
雲瀾微微一愣,皺起了劍眉,冷酷的黑眸中劃過一道不解:「六公主和雲輓歌的關係較好,她來倒情有可原,但六公主親母死的早,又不得皇上寵愛,根本不需要放在眼裡,只是這四皇子,他來這裡做什麼?」
縱然不解,可兩個皇族之人的到來,他還是得親自前去迎接。
相比較雲瀾的疑惑,雲心舞倒興奮起來,那四皇子可是天水朝第一美男子,並且連一個妾室都沒有,若僥倖入他眼,豈不是能成為皇子妃。而且太子被廢,他很有可能被選為太子,故此,她必須趁此機會結識四皇子。
雲瀾顯然發現了雲心舞的想法,微微一笑:「舞兒,和我一起去面見四皇子。」
「是,爹爹,」雲心舞的唇角逐漸擴大,妖艷的臉龐揚著自信滿滿的笑容,她相信,以自己的美貌,四皇子絕不會無動於衷。
------題外話------
玄人,玄士,玄師,大玄師,地玄師,天玄師,星玄師,玄皇,玄尊,玄聖,玄神【分初中高巔峰】
武人,武士,武師,大武師,地武師,天武師,星武師,武皇,玄尊,武聖,武神【如上】
玄獸:一級到二十八級,獸皇,獸尊,獸聖,獸神【後面三個分初高中巔峰】
千年前的玄武大陸玄者稀少,武者被稱為莽夫,玄者可以修煉玄技,武者卻只能靠蠻力,所以武者都不如玄者,不過來自千年後的女主卻擁有武者修煉的武技。
低級的玄人=一級玄獸=低級武士【因為武者沒有武技,所以攻擊力比較弱,需要低級武士才能對付低級玄人,只是來自千年後的女主的屬下除外,他們擁有武技】
中級的玄人=二級玄獸=中級武士【以此類推】
第二章妖孽皇子
剛步入大廳,雲心舞的目光就聚集在紅衣少年那張魅惑眾生的臉上,於是再也無法挪開她那驚艷的目光。
在離風國,四皇子宮無衣無疑是最為神秘之人,據說他拜強者為師,常年不在皇宮,縱然擁有離風國第一美男子之稱,見過他的人少之又少,這也是雲心舞初次看到四皇子。
雖然早知道四皇子俊美非凡,但望見他之時,卻還是驚為天人,她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般俊美妖孽的少年。
只見少年端坐在椅子上,如墨般漆黑的頭髮隨風輕揚,輕輕的劃過那如玉般的肌膚,許是感受到雲心舞的目光,彎眉不禁意間皺了起來,紅唇邊掛著一抹嘲諷,抬眸掃了過去,僅是這一眼,便讓雲心舞渾身冒起了冷意。
「我不喜歡別人用那種花癡的目光看著我,沒有下一次!」宮無衣收起了陰冷的眸光,眉宇間帶著與生俱來的狂魅霸道之氣,光是這種尊貴強大的氣息,就讓雲心舞為之著迷。
雲瀾眉頭一皺,急忙伸手拉了拉雲心舞,面向著座位之上的兩人,抱拳說道:「四皇子,六公主光臨寒舍,不知所謂何事?」
話語剛落,宮無衣的身旁,那位身著粉色宮裝的少女迅疾的站了起來,視線飄向了雲瀾的身後,緊咬著粉唇,嬌美的臉龐略帶擔憂:「雲將軍,本公主和四皇兄是來看望輓歌與馨姨,不知她們兩個可還好?」
心裡猛然一驚,雲瀾急出了一頭冷汗,六公主果真是為那兩個賤人而來,只是她們兩個此時如何能見人?
「這……」緊皺的眉頭緩緩鬆開,雲瀾斂蓋住黑眸中冷酷的光芒,故作猶豫的道:「這恐怕有些困難,藍丞相之死給她們兩個帶來很大的打擊,此時她們都已臥病再床,恐無法見外人。」
說著說著,雲瀾的臉龐佈滿了擔憂和傷心,那不做假的神情,落在不知道的人眼裡,還真會把他當做關心妻子和女兒的好丈夫。
「什麼?」宮芸菲微微一愣,柳眉微蹙,清澈如水般的眸中劃過毫不掩飾的擔心:「輓歌和馨姨病了?那我親自去看她們。」
她自小沒了母親,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裡,如果沒有藍妮明裡暗裡的幫助,她一個孤兒,根本無法活下去。亦因為這層關係,她和雲輓歌,也便是現在的夜若離成了朋友。
故此,當聽說今日藍丞相在午門被斬立決,出於擔心雲輓歌,宮芸菲便打算偷偷的溜出宮,誰想到竟然碰見了宮無衣,在宮無衣的幫助下,順利的離開了皇宮。
只是讓宮芸菲疑惑的是,向來對任何人都心冷無情的四皇兄,為何在聽說她要來將軍府後,就自作主張的隨同前來?
雲瀾擦拭了下額頭的冷汗,小心翼翼的瞥了眼面無表情的宮無衣,「這就不必要了,既然是四皇子和六公主要見她們,我便讓歌兒前來接待兩位,只是馨兒病的太過嚴重,大夫說,她不能見風。」
話落,雲瀾向著自己的貼身侍衛黑零使了個眼色,黑零接收到他要表達的意思,抱了抱拳,轉身向著廳外走去。
宮芸菲略帶猶豫,只是望到旁邊的宮無衣,最終還是接納了雲瀾的決議。
密室內,夜若離向後挪動著身體,蜷縮在角落當中,她輕輕的呼出了口濁氣,一縷陰暗投射在她那蒼白的容顏之上,抬起了手掌,在她那纖細的指頭,一枚古樸的戒指赫然映在了眼中。
「還好,玄靈戒指還在……」
這戒指,是千年之後夜家的祖傳神器,與靈魂契約,只要靈魂不滅,戒指就永遠不會離她而去。
但是夜家已有千年的歷史,她卻是唯一一個與玄靈戒指靈魂相契度為百分之百的夜家子弟,當初就是因為玄靈戒指,她才有了那般成就,只要玄靈戒指還在她身邊,那麼她便有十足的把握成就曾經的輝煌。
何況,比之上一世,她還多了一點優勢,那便是經驗。
有了那些寶貴的經驗,她可在修煉之路上少走許多彎路。
「咳咳,」乾咳了兩聲後,夜若離意念一動,從玄靈戒指中拿出了一枚丹藥,往唇邊一拍,丹藥順勢的滾入了喉嚨,順著喉管滑入了體內,頓時間,一股清涼的感覺包圍著她,傷口處逐漸開始結疤。
若是有人在這裡,看到夜若離拿出的丹藥,定然是不顧一切也要將之奪到手。
在這一千年前的玄武大陸,煉丹師還很是稀少,煉丹術亦是未曾完全發展起來,便連皇室,最多也只會擁有三五枚丹藥,更當祖傳之寶保護著,否則南宮世家即將展開的丹藥拍賣會,也不會轟動了整片大陸。
「吱呀!」
密室之門緩緩的被推開,門外強烈的陽光照射進來,夜若離下意識的遮擋住了面前的陽光,瞇了瞇雙目,透過手指的縫隙看到了來人,蒼白的小臉閃過陰霾。
陽光下,黑衣男子面容冷漠的走向了夜若離,把手中的衣物統統的丟到了她的面前,厭惡的皺起了劍眉:「府中有客前來,將軍讓你將衣服換上,去客廳見客,至於今天的事,你必須保守秘密,不然藍馨夫人恐怕就……」
低下了頭,夜若離的視線落在了面前華麗的衣物上,唇邊勾起諷刺的笑:「你放心好了,我絕不會說出去。」
黑零冷漠的望了眼夜若離,轉身走向了密室外,獨留夜若離一人手捧著衣物出神……
------題外話------
一開始,女主會被壓迫一點,等她離開了將軍府,就變強了
第三章初次交鋒
時光已近正午,當眾人都已等的不耐煩之際,夜若離終於姍姍來遲。
望見門口那抹瘦小的身影,雲瀾的臉色當即陰沉了下來,拳頭放到口邊,乾咳了兩聲,厲聲呵斥:「沒看到四皇子到來嗎?竟還敢讓四皇子等你,現在立刻給我過來跪下給四皇子賠禮道歉!」
在雲瀾看來,四皇子好心好意來看望她,她居然如此慢才前來,已犯了大逆不道之罪,若不是四皇子和六公主在此,並且要用她來威脅藍馨,他早就一巴掌將這逆女拍死。
夜若離緊緊的握著小拳頭,揚起頭,無所畏懼的目光直視著雲瀾那雙冷酷無情的黑眸,一字一頓的道:「我有我的尊嚴,絕不下跪任何人,即使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客廳之內,一片安靜,眾人都張大了嘴巴,驚訝的凝望著女孩盡顯狂妄的稚嫩臉龐。
「你……」雲瀾的臉色驟然一變,揚起了寬厚的手掌,重重的甩向了夜若離那張始終平靜的臉頰。
還未曾接觸到夜若離的面頰,一雙手忽然伸來,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腕,任憑他如何施力都無法移動分毫。
見此,雲瀾滿心震驚,愕然的看向了身旁的宮無衣。
少年顛倒眾生的絕世臉龐揚起一抹陰冷的笑容,墨發飛揚,紅衣如火般在徐風中搖曳,白皙如女子般的手緊緊的握住了雲瀾的手腕,而他僅是站在那裡,週身便纏繞著一股強大的氣息。
這個美到如同妖孽般的少年,是個強者!如此年紀輕輕就有這般實力,真可謂天縱奇才。
不過夜若離未曾忽略掉雲瀾剛才對少年的稱呼——四皇子。
他便是史記上的四皇子宮無衣?
在史記上,對這位皇子的描述僅有寥寥幾筆,而給夜若離映像最深的則是,四皇子宮無衣終身未娶,且無一妾室,亦未流傳下任何子嗣,讓後世眾說紛紜。
有人說他高傲,世間女子無人能入他眼,有人猜測他不舉,方才無法冊立王妃,更有人說,他喜歡的其實是男子……
不管是何種說法,都增加了四皇子帶給人的神秘之感。
只是對於皇族之人,夜若離一直是敬而遠之,她可無法忘記前世被帝國皇子糾纏的那段噩夢般的日子,若不是當初背後有夜家這個勢力,恐怕無法輕易將之擺平,此時,她卻沒有任何的後台,所以不願和皇族之人扯上關係。
「雲將軍,本皇子沒有發話,什麼時候輪到你動手了?」宮無衣瞇了瞇那雙狹長的鳳眸,眸中銳芒劃過,放下了雲瀾的手腕,掏出一塊精緻的手帕,細細的擦拭著剛才抓住雲瀾的那隻手,「抱歉,雲將軍,本皇子擁有潔癖,希望你別介意。」
雲瀾英俊的臉龐漲的通紅,面對如此侮辱,就算是聖人都不會無動於衷,何況是他?
許是看到雲瀾吃癟,夜若離緊繃的容顏放鬆了下來,眉間輕佻,不可自制的帶上了一抹笑意。
把手帕丟在了地上,宮無衣的目光落在了夜若離稚氣十足的臉龐,眼眸裡蘊含著深邃之光,卻在眨眼間便已退去。
這個女娃,實在有趣,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個十歲的孩子,不知道她能帶給他多大的期待,也好讓他枯燥無味的生活多點趣味。
雲心舞站在一旁,早已將宮無衣的表情落入眼中,頓時用嫉妒的目光狠狠的瞪著夜若離,恨不得把這吸引了四皇子注目的賤人碎屍萬段,在雲心舞看來,高貴如四皇子,不是那賤人能夠匹配上的。
「逆女,放肆,誰允許你用那種目光看著四皇子?」雲瀾亦是看出了宮無衣的不平常,神色當即大變,冷聲喝道。
她和雲心舞的心中想法如出一轍,認為夜若離沒有配得上四皇子的資格。
「老傢伙,你罵誰放肆?」夜若離的小臉一沉,眸中劃過一道戾氣,眉宇間帶著狂妄之意,「教訓我,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你這個逆女……」雲瀾氣的渾身顫抖不已,伸出了手指,指著夜若離的鼻子,臉色鐵青,「四皇子,你也看到這逆女是如何的不聽管教,真是氣煞我也,為何我會有一個如此的女兒。」
冷笑一聲,夜若離毫不畏懼他的怒火,把小臉湊到雲瀾的面前,一臉嘲諷的開口:「怎麼?你想咬我不成?說真的,我也疑惑,為什麼我會擁有一個你這樣的爹。」
「你……」
此時,雲瀾已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旁邊的眾人也不禁呆住了,誰也沒有料到她會有這膽子挑釁雲瀾的怒火。
宮菲芸眨了下清澈的大眼,在夜若離出現後,場面就爭鋒起來,以至於她沒有機會插口,何況她一個失寵的公主,根本不被放在眼裡,而雲瀾對她雖客氣,卻是因為宮無衣在旁的緣故。
只不過,看到好友無恙,她便安心了。
挑了挑眉,夜若離臉帶嘲諷之笑,她早已料定,雲瀾不敢向她出手,且就算他有那個膽子,她也不會因此就忍氣吞聲。
至於雲將軍府,早晚有一天,她要他們把欠了她的,翻倍的償還回來!
望見夜若離臉龐的嘲諷,雲瀾真的恨不得一拳將這逆女拍成肉餅,也好過被她活活氣死,可是,他不敢,不只是由於宮無衣那陰沉的目光,更因為,他需要她作為威脅藍馨的籌碼。
無論她如何挑釁,他都不可能殺了她!
「哎,」雲瀾重重的歎了口氣,將揚起的手掌放了下來,眼裡的冷酷逐漸退去,換上了一副慈愛的表情,柔聲說道,「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女兒,我怎麼真的捨得對你動手,你身體有恙,先行回房休息吧,以後我在來教你必須的禮儀。」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雲瀾故意加重了音。
垂眸,斂蓋住眼裡的寒芒,夜若離嘴角勾起譏笑:「是,女兒這就告退,還望爹爹要『保重』身體,喝水時千萬要小心,若被水給不小心嗆死了,說不定會成為大陸一大笑柄。」
「你放肆!」雲瀾再次臉色大變,那好不容易掛上的虛偽表情也來不及偽裝。
「爹爹,」夜若離揚起了頭,睫毛微顫,大眼裡閃動著明亮的光芒,「女兒這是在關心你,難道關心爹爹也是錯嗎?看來,在爹爹眼裡,不管女兒做什麼都是錯的,爹爹就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她這時的表情天真無邪,讓人覺得,就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與最初狂妄無比的她成了鮮明的對比。
宮無衣唇角上揚,鳳眸蘊含著滿滿的笑容,隨後臉色一正,斂住了笑,故作嚴肅的說道:「雲將軍,你確實有點過分了,再如何她都是你的女兒,你怎能偏心到如此程度?還不快點道歉!」
雲瀾霎時間愣住了,讓他一個做父親的向女兒道歉?這比殺了他還要令他難受,只是宮無衣的明顯偏袒他看在眼裡,委實不明白為何四皇子會如此看中這逆女?
「雲將軍,你沒有聽到本皇子的話?」宮無衣顯然看出他的不願,妖孽般的容顏瞬間冷了下來,鳳眸微瞇,一股危險的氣息蔓延而出。
迫於宮無衣的威壓,雲瀾只得低下了頭,低低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天知他這話說的多麼不甘願,如果不是這逆女有所用處,他早便一拳打死她了,留這般不聽話的逆女有何作用?
「爹爹,」夜若離眨了眨眼,滿臉可惜的說道,「抱歉,最近女兒身感不適,剛才你老人家的話,沒有聽到,你能在大聲的說一遍嗎?」
緊緊的握著拳頭,雲瀾磨牙切齒,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把內力聚集到了胸腔,吼道:「對不起!」
整個將軍府,皆因這一聲回歸了安靜,府邸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大廳,他們全聽出剛才是將軍的聲音,能夠讓將軍道歉的人,又會是哪個?眾人盡都為此而感到疑惑不解。
「既然爹爹已經道歉了,那女兒就暫時原諒了爹爹,女兒就此告退。」
話落,頭也不回的走向門口,低首間,嘴角上揚,勾著一抹陰冷的笑意。
是的,只是暫時而已,因為她對將軍府的報復,在離開這片地方後,將正式展開。
縱然雲瀾讓黑零威脅過她,她卻沒有將那威脅放在心中,只因她明白,雲瀾無論如何都不會動藍馨,而她沒有把被雲心舞鞭打之事和盤托出,是由於,她的仇,她自己報,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宮菲芸凝視著走遠的夜若離,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有說話,隨後把目光投向了宮無衣。
「雲將軍,本皇子也該離去了,你就不用來送行了,」宮無衣收回了略帶興味的目光,丟下此話後便大步跨向了門外,從他那雙鳳眸中便可看出,他今天的心情著實不錯。
宮無衣和宮芸菲一前一後相繼離去,在他們走遠之後,雲瀾望著門外的藍天,呢喃了一句:「雲輓歌,絕不能留!」
「爹爹?」雲心舞被嚇了一跳,然而她的臉上卻閃過一縷欣喜,「可是,四皇子那邊……」
「據我所知,明天四皇子便會離開,這一走又不知是多少年,待他回來之前,我們完全可以殺了她,並嫁禍於人,畢竟沒有一個父親,會親手扼殺親身女兒,所以四皇子不會懷疑我,不過……」說及此,雲瀾停頓了一下,面色凝重的道,「必須等藍馨進入商家之後,才能完成此事,若雲輓歌那逆女死了,藍馨不會獨活,那麼我的計劃便泡湯了,至於她入商家後所發生的事,則與我們無關……」
抬起了頭,雲瀾那張英俊的容顏盡顯冷酷。
千萬別怪他做出這般決定,要怪只能怪藍馨是藍丞相的女兒,而雲輓歌則吸引了四皇子的注意力。
他決不允許雲輓歌成功勾引到四皇子,否則將成大患,所以她不得不為他的計劃犧牲!
第四章初次修煉
「嘉兒……」
步入房內,夜若離第一眼望見的是躺在床上的女孩,急忙奔跑了過去,在望見女孩滿身傷痕時,黑眸閃過凌厲的光。
女孩許是聽到了她的聲音,緩緩的睜開了眼,慘白無色的小臉揚起一抹虛弱的笑容:「小……小姐,你回來了?嘉兒無礙,小姐無需擔憂,嘉兒還要呆在小姐身邊,伺候小姐……」
「你先不要講話,」夜若離眉頭微蹙,放眼望向空蕩蕩的房屋,不覺輕歎口氣。
在藍丞相和皇后未失事前,是何等的熱鬧,此刻卻樹倒猢猻散,唯獨嘉兒不離不棄,這等情意,饒是夜若離也頗感欣賞。
猛然間,夜若離的心抽痛了一下,她明白那是雲輓歌留下的感覺,想必她們主僕曾經情意濃厚,既然如此她便替雲輓歌照顧嘉兒,亦可讓雲輓歌去的安心。
許是得到了夜若離的保證,那份心痛之感悄然消失了。
「嘉兒,你把這丹藥服下,」夜若離玉手一伸,一枚晶瑩的丹藥出現在那張小手中,陽光從窗外落進,丹藥折射出明亮的光芒,不自覺的便晃了嘉兒的眼。
嘉兒驚訝的張了張櫻桃小口,小臉儘是疑惑不解。
丹藥?小姐稱呼這糖豆般的東西是丹藥?就是南宮家即將拍賣的那種丹藥嗎?將軍為了如此丹藥打算把夫人賣給他人為小妾,可為何小姐會擁有丹藥?更把它送給了自己?
「嘉兒,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問,但你只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家小姐不會害你,便已足夠。」
淡淡的聲音將嘉兒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望著夜若離粉雕玉琢的臉龐,黑如星夜般的眸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芒,隨後輕點腦袋,纖瘦的手臂伸了出來,接過了夜若離掌心的丹藥,服入腹中。
是的,小姐永遠不會害她,但便是小姐給她的是毒藥,她也會義無反顧的服用下去。
在丹藥入腹的剎那,一股清涼的感覺包圍著全身,嘉兒明顯的感受到傷口處瘙癢難忍,她忍不住的伸出手想要去撓,卻驚訝的發現,那遍佈在身體的傷痕開始結疤,逐漸開始褪落……
「小姐?」嘉兒震驚的呼出了聲,這才發現,她的聲音不在似最初的虛弱,渾身充滿了活力。
夜若離低頭望著嘉兒,長長的睫毛遮蓋住了眼睛,沉默半響,問道:「嘉兒可願相信我?」
「小姐這是在說什麼?」嘉兒收起了眼裡的驚訝,眨巴著大眼,語氣很是篤定,「不管小姐變成什麼樣,小姐都是嘉兒的小姐,嘉兒明白,小姐身上肯定有著一個天大的秘密,若是小姐不願說,那嘉兒就不過問。」
在嘉兒看來,自家小姐是因為藍丞相的事,一瞬間成熟了起來,並沒有懷疑其他。
也是,她僅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只知道眼前的女孩給她帶來親近之感,這定然是她家小姐無疑,不可能是她人冒充的。
「嘉兒,」夜若離抬起了眼,眼裡閃過一抹欣慰,微微一笑,道,「我們離開將軍府,可好?」
「離開?」嘉兒瞪大了雙眼,憂愁的蹙起了兩道柳月眉,「可是,我們怎麼離開?將軍不會讓我們走的,而且,離開之後,我們又能去何處?還有夫人她……」
若可以,她也想讓小姐和夫人離去,哪怕是讓她付出生命,但將軍府守衛森嚴,豈是這般容易能離開的?
「總會有辦法的,」夜若離轉過腦袋,視線投射向門外純淨的藍天,「嘉兒,這次的事件,讓我有了一個機遇,所以,我不甘願當普通人,更不願被壓迫,而想要不被別人壓迫,僅有站在高峰,壓迫他人!」
嘉兒似乎未曾預料的到夏如風之話,滿眼帶著震驚之色:「小姐,你是要篡位?」
「篡位?我對當女皇,沒有任何興趣,」收回目光,夜若離淡淡一笑,漆黑的眸裡閃現出強烈的霸氣,「我要的是,這天,為我而變!這地,為我而轉!我不當皇帝,卻要讓皇帝對我都不得不服從!我更要這天下,再無人敢欺我和我的人!」
忽然間,嘉兒發現,夜若離無論是性格還是那身氣勢,都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只是如此她,不由得讓人感覺很是可靠。
「嘉兒,你可願隨我一同跨上強者之路?」向著面前滿臉呆滯的女孩伸出了手,夜若離的臉龐帶著暖人心扉的笑容。
嘉兒的臉頰染上了激動的紅暈,用力的點了點頭,將小手放入了夜若離的手中。
兩手相握的瞬間,嘉兒便在心中發誓,此生此世,不管發生何事,她都不會離開她的小姐。而且不知為何,嘉兒相信,這般霸氣狂妄的小姐,一定可以有所成就。
放開了手,夜若離的眼裡劃過精光,從剛才握手的剎那,她便感覺到嘉兒根骨極佳,可惜的是她身為丫鬟,未曾做過任何玄力測試,不知她的天賦如何。
不過追隨於她,嘉兒以後定然會成為一方強者。
「嘉兒,你去門口守著,別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我,」回過神來,夜若離淡淡的囑托,亦是時候開始提升實力了。
「是,小姐。」
嘉兒輕應一聲,便起身走向門外,在關上房門之後,房間就回歸了平靜。
夜若離深呼吸口氣,盤膝而坐,金神決,木神決,水神決,火神決,土神決同時在體內運轉起來。
這五個神決分別代表五種屬性,原本不同屬性功法無法一同修煉,但若是擁有玄靈戒便另當別論。
五神決與神戒同為夜家流傳之物,千年時光僅有她一人可以修煉,能夠想像的到,千年後的夜家對她有多大的期待,不知道自己消失以後,那邊的父親族人是否會為此傷心?
但不管千年後的家人如何,她此刻必須強大起來,唯有如此才能護好這世的親人。
思及此,夜若離收回心神,全身心投入到修煉當中。
修煉之時,很容易忘卻時間。
一夜的時光,便在她的修煉中度過了。
便當天空逐漸露出魚肚白之際,夜若離終於走出了修煉狀況,感受到身體內的力量,唇邊勾起一抹笑容:「一夜的時間,就成功成為了一名玄者,雖然修為是最低的低級玄人,但至少,不在是個軟弱無力的廢物,可惜,現在的實力,連前世的百分之一都沒有,不過前世成為玄人花了一天一夜,就已經被稱為大陸第一天才,這世的天賦,似乎比前世還要變態。」
自古以來,最為天才的人物,成功成為一名玄者,至少也需半月時光。
故此,前世時,夜若離的天賦震驚了整片大陸。
而在這千年前的玄武大陸,若是讓各大玄力世家知道,有一個如同夜若離這般的天才人物,估計會想盡辦法拉攏。
只是在沒有強大到足矣保護自己之前,夜若離是不會隨便就暴露出她的天賦。
第五章商家來人
「喲,這不是嘉兒嗎?你怎麼還沒有死?被大小姐打成那樣,我們都以為你快死了,這不,還好心的來為你送行,」一道嘲諷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帶著勝利者的趾高氣昂,「若是與我們一樣投靠大小姐,便可吃香的喝辣的,你又何必如此倔強呢?」
聽聞此聲,夜若離蹙起眉心,走向門口之時,嘉兒憤怒的聲音傳入耳脈。
「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東西,忘記夫人對你們的好了嗎?尤其是你青靈,當初如果不是夫人從大小姐的手中救下了你,你早就被她給活活的打死了,現在夫人剛失事,你們便成為大小姐的狗,你們還對得起夫人嗎?」
「放肆!」青靈臉色頓時一冷,瞇了瞇雙眸,冷哼一聲,「賤人,你剛才罵誰是狗?今天我便代表你家主子好好的教訓你。」
話落,揚起手掌,重重的甩向了嘉兒的臉頰。
便當此際,一雙手伸來,牢牢的抓住了青靈的手腕,隨後一隻小手落在了青靈的臉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啪!」
夜若離神色冷厲,用力的甩掉青靈的手,一字一頓的道:「我的人,輪不到你來教訓!」
頓時間,眾人都用陌生的目光望著夜若離。
這還是他們將軍府那善良的二小姐嗎?為何她完全變了個性子?
「你……」青靈捂著通紅的臉龐,緊緊的咬著貝齒,不甘的怒吼,「你還以為你是將軍府的二小姐嗎?丞相失事,皇后和太子被廢,夫人失寵,你便什麼都不是,而我可是大小姐身邊的人,你居然敢打我?」
冷眸掃過青靈,夜若離抬起了腿,狠狠的踹上了青靈的肚子。
「砰!」
青靈頓時倒飛出去,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額頭冷汗直冒,一雙眸子惡狠狠的盯著夜若離。
其餘眾人被夜若離突如其來的襲擊給嚇傻了,竟不知道去攙扶青靈,僅是愕然的凝視著夜若離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
「有本事,你便讓雲心舞和雲瀾來找我,」夜若離冷笑一聲,那襲衣裙在晨風中輕舞,嬌小的身體內散發出強大的霸氣,厲聲喝道,「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
語畢,眾人頓時飛散而去,宛如身後有鬼追擊。
青靈在離開前,兇惡的眸光掃過夜若離,緊緊的握住粉拳,眼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怒意。
便是曾經這賤人是她的小姐,她也會讓她,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
「小姐……」在眾人離去後,嘉兒雙眼發亮的看著夜若離,小姐的舉動實在太酷了,她崇拜死自家小姐了。
「嘉兒,你替我守了一夜,先去休息吧!」
「是,小姐,」嘉兒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眼裡透出疑惑之色,「好奇怪,自從昨天服用了小姐給的丹藥,總感覺有用不完的活力,明明一夜未睡,卻沒有一絲困感……」
夜若離淡淡的一笑,未曾解決嘉兒的疑問,反而進入了沉默之中。
她知道,她已經露出了鋒芒,只是她夜若離,不是忍氣吞聲之人,再給她一次機會,她同樣會如此做。
而她,亦不會成為真正的雲輓歌,不管雲輓歌是如何的性格,她夜若離,僅是夜若離罷了,就算別人會懷疑她,她也不可能因此便讓性格發生改變,這是她的原則。
歎了口氣,夜若離抬頭望向藍天,亦是時候,想辦法離開將軍府了……
大廳。
雲瀾端起桌上的茶水,輕輕吹散熱氣,小酌一口,緩緩放回原處,抬頭之時,英俊的臉龐揚起久違的笑容:「不知你們家主,何時把銀票帶來?」
聞言,他下方的中年男子把玩著手指上的戒指,唇邊勾起一抹淺笑:「銀票我已帶來,今日便可作出交換,但家主說了,這次的買賣,不僅有尊夫人,聽說尊夫人之女雲輓歌長的粉雕玉琢,很是可愛,長大後肯定是個絕色傾城的美人,所以……」
從衣襟中掏出一大把銀票,放在桌上,之後的話他沒有說完,雲瀾卻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要你把尊夫人和輓歌小姐交給我們,南宮世家的丹藥拍賣會,我們商家盡可能的幫你獲取那枚丹藥。」
許是看出了雲瀾面上的猶豫,中年男子再次加了一副猛藥,因為他始終低著眼眸,故此雲瀾未曾發現他眼中的不屑與冷意。
「好,成交!」拍案而起,雲瀾大步而下,走向了中年男子,向著他伸出手掌,朗聲笑道,「哈哈,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中年男子握住了他的手,深邃的眸裡閃過一道冷芒,可惜處在興奮當中的雲瀾沒有發現他的異樣,「現在,是否該帶我去見尊夫人了?我們家主還在等著尊夫人的到來,我也想看看,天水朝的第一美人是何等模樣。」
雲瀾收回臉上的喜意,做了個有請的動作,便帶領著中年男子向後院步去。
將軍府內之人,皆不明中年男子的身份,當看到雲瀾把他帶去後院,全都抱以詫異的目光。
此時,西廂房內,一個素顏朝天的女子面朝窗紗而坐。
只見該女子膚如凝脂,眉如遠黛,素衣裹體,潔白的玉頸上掛著一塊玉珮,晨光落進,坐在晨光當中的女子,似仙入凡塵,美不甚收,只是她眉宇間的憂傷,卻能夠輕易牽扯人心。
推門而進,雲瀾第一眼便看到那絕色的白衣女子,冷酷的眸中劃過一抹恍惚。
這女人,不愧是天水朝第一美人,這等絕色之姿無人能比,只是除了那夜之外,他再也沒能碰過她,不是他不想,畢竟面對一個如此美人,又有多少人能按捺住慾望?而是藍馨根本不讓他靠近。
如若不是藍馨是藍丞相的女兒,他亦不會將如此絕色的女子拱手相送,可惜,只要看到她,他就會想起,那夜他所施展的計謀與這將軍之位的由來,為了消除曾經她帶給他的恥辱,藍馨必須從此消失!
第六章離去
察覺門口動靜,白衣女子緩緩揚起腦袋,一雙如黑夜般的眸裡平靜的宛如一灘湖水,不起一絲波瀾。
她似乎,早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商家的人來了,你快隨他離去,從此往後,你不再是我將軍府的人,」雲瀾放緩了語氣,輕歎息一聲,眼裡掠過複雜的光芒,「如果,你不是藍丞相之女,說不定,我會寵你一生,所以這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是藍丞相的女兒。」
唇角緩緩上揚,勾起一抹諷笑,藍馨深深的望著雲瀾,嘲諷的道:「將軍可忘記了,你當初所做的那些事情?」
雲瀾猛然一怔,冷酷的眸中閃過一縷怒意,只是不等他打斷,藍馨那淡淡的帶著諷刺的聲音,再次從他的耳旁飄過:「當年,你為了借助父親的勢,不惜買通我身旁的丫鬟給我下藥,發生夫妻之實,故意被爹爹撞見,你更編造我們相愛的理由,讓我有口難辨,我不知道爹爹是否相信你所言,可為了我的名譽,他卻不得不將我嫁給你。」
緊緊的握著拳頭,雲瀾臉色鐵青,怒吼出聲:「夠了,賤人,你給我閉嘴!」
「成親之後,你去拜託爹爹,給你一官半職,爹爹為了讓你好好待我,在聖上面前說盡好話,你才躍升為了將軍,」藍馨沒有理會雲瀾,她臉龐上的諷意更甚,繼續說道,「現在,你卻說,一切都因為我是爹爹的女兒?所以就活該被你利用?甚至被你賣掉?雲瀾,這世上,還有人比你更無恥嗎?當初,若不是我已懷了歌兒,我寧死,也不會嫁給你這種畜生!」
藍馨的臉頰因為憤怒而通紅,她緊緊的咬著牙齒,漆黑的眸裡閃爍著兩簇火光。
千年前的玄武大陸,女子的貞潔比命還重,所以藍丞相才答應將藍馨嫁給雲瀾。不過最主要的是,那時的雲瀾是遠近聞名的少年英才,藍丞相又怎會不應?
為此,藍馨勸說許久,皆無法改變藍丞相的決定,本想一死了之,誰知卻有了身孕。
為了肚裡的孩子,她選擇苟且偷生。
「賤人,」雲瀾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藍馨的頭髮,太陽穴上青筋暴起,怒喝:「被我利用,是你的服氣,別不知好歹!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藍丞相和皇后垮台,你就變得一無是處,留你有何用?你應該慶幸,你還有被我利用的資格。」
凝視著雲瀾冷酷的臉龐,藍馨突兀的笑了起來,她的眼裡,滿是嘲諷:「雲瀾,你會後悔的!」
「哈哈,後悔?」雲瀾仰頭大笑兩聲,不屑的勾起唇角,抓住她頭髮的手加大力度,冷聲道,「我雲瀾,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後悔,只要獲得商家協助,得到那枚供我修為突破的玄丹,對我來說不管什麼都值得,你可知道丹藥的效用?那都是天價之物,而我僅需要放棄一個你,就可擁有丹藥,大概你這世都不會有那機會,看到神奇的丹藥,哈哈……」
若是夜若離聽到雲瀾的這番話,定然是嗤之以鼻,因為被他當做寶的玄丹,在她眼中只是垃圾罷了。
「雲將軍,」中年男子按捺住澎湃的心情,斂了斂目光,淡淡的看向雲瀾,「可否讓我和尊夫人談談。」
雲瀾緩緩的鬆開手,滿臉怒意逐漸消失,冷眸掃過頭髮凌亂的藍馨,旋即轉身,青色長衫在晨風中輕揚,微微點頭:「你有這要求,我不可能不滿足。!」
語畢,拂了拂長衫,邁開步子,大步走向了門外。
離開廂房後,把房門拉上,於是房內,再次回歸了平靜。
「你……」沉默良久,中年男子微微抬頭,如墨般漆黑的眸中溢滿了激動,目光透著濃濃深情:「還好嗎?」
藍馨微微一愣,不自覺的蹙起黛眉,眼前之人,給她帶來熟悉之感,她卻想不起來,他到底是誰。
「對了……」猛的一拍腦袋,中年男子伸手拂過面頰,一張人皮面具被他給掀了下來。
映入藍馨眼瞳的,是一張輪廓分明的俊臉,當看到男人的容貌之後,藍馨的身軀忍不住顫抖起來,急忙伸手摀住了唇,但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滴滴落下。
「馨兒,」男子腳步上前,牢牢的按住藍馨的肩膀,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撫摸著近在咫尺的容顏,歎了口氣,「我找你,找的好苦。」
許是想起什麼,藍馨拍掉了男人的手,後退了幾步,咬了咬蒼白的唇瓣,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為你而來,馨兒,能否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你為何無緣無故的消失了?」男子凝重的看著藍馨,他的表情驟然嚴肅起來,「是不是,因為那些人的緣故?他們是否找了你?」
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藍馨轉過腦袋,躲避著男子追問的目光。
「你若不願說,我不逼你,而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可總有一股勢力干擾我,直到近日,我才找到你,」男人手臂一伸,把藍馨拉入懷中,低眸,黑色的眼裡溢滿了溫情,「馨兒,我已經脫離那裡,你也受了太多的苦難,日後,讓我來保護你,可好?」
呆在男人的懷中,久違的溫暖之感襲便全身,藍馨感到鼻子一酸,淚水再次落了下來。
這些年,他在找她,她又何嘗不是常常思念著他?
「可是,我有歌兒……」

「你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我會和你一起疼她。」
離開男人的懷抱,藍馨抬起腦袋,注視著他眼裡不減當年的情,最終,還是輕輕的點頭。
他們,已經錯過了整整十一年,這份錯誤,不該繼續下去。
「走吧,我們離開這裡。」重新戴上人皮面具,那英氣俊朗的男人,再次變為了容貌普通的中年男子,他面朝著藍馨微微一笑,在視線投向門口之時,臉龐的笑容緩緩散去。
大廳之內,夜若離雙手抱胸,晨光靜靜的落在她精緻如玉的小臉之上,只見她目光冷冷的望著品茶的雲瀾,只是雲瀾未曾告訴她把她喚來所為何事,她亦沉默不語。
片刻後,中年男子和藍馨一前一後的走進,見到他們的到來,夜若離微微一怔:「娘親?」
「歌兒,我的小歌兒,」藍馨快速的奔向夜若離,把她狠狠的摟入懷抱,眼裡含滿淚水,「你沒事吧?放心,以後沒有人能再欺負我們娘倆了,現在我們便離開這裡。」
夜若離被她抱得差點窒息,用力的掙脫了她的懷抱,深呼吸了口氣,方才疑惑的抬眼:「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歌兒,我們離開這裡,可好?」藍馨沒有回答她的話,她彎下腰,溫柔的眸光落在夜若離稚嫩的臉龐。
黑眸裡詫異劃過,夜若離望了眼藍馨身後的人,隨即收回目光,微微一笑,「好,只不過,我要帶嘉兒一起離開。」
娘親是要與那中年男人離開?不知這男人有何身份,但娘親既然願意走,那就說明他不會害她們。
「雲將軍,不知你意下如何?」視線投向了雲瀾,中年男子淡淡的詢問出聲。
「一個丫鬟而已,要便帶走。」雲瀾毫不在意的罷了罷手,眼裡卻是止不住的欣喜,若有商家相助,那枚丹藥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很快嘉兒被將軍府的下人帶來,她如同最初的夜若離,眼裡儘是疑惑之色。
然而藍馨沒有時間向兩人解釋,冰冷的眸子掃了眼雲瀾後,便跟隨在中年男人的身後從將軍府秘密通道走出去。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和雲瀾說上一句話,也許與他講話,都是對她的侮辱。
「終於自由了,」走出門外,夜若離呼吸著外面的空氣,伸了個懶腰,嘴角上揚,在望向身後的將軍府大門時,冷芒從眼裡掠過。
將軍府,早晚有一天,她還會回來,彼時,她會讓他們,為當初的行為,付出慘痛代價!
「走吧,我們去軒轅國,」男子微笑的凝視著身旁的兩人,眼裡泛著柔和的光芒。
------題外話------
終於離開了,接下來,就是女主的變強之路。
第七章天賦測試,震驚!
軒轅國,位於大陸西方,這裡人才鼎盛,集市繁華,為大陸經濟最發達的國家。
冬日的雪花飄然而落,裝飾著整片軒轅國,馬車在雪地上奔馳而過,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酒樓茶肆裡,不時傳出酒客們的交談之聲,種種事件,都顯得平靜而安寧。
「小歌兒,你看到那些馬了沒有?他們是玄獸森林中的五級玄獸青馬獸,這種玄獸力大速度快,所以用來作為交通工具,」北影辰指著疾馳而過的青馬獸,目光柔和的望向了夜若離,唇角淺揚,「你整日呆在將軍府中,應該很少見到這類玄獸,等回家後,我讓人幫你去玄獸森林抓一隻玄獸來契約,也可護你安全。」
「不要叫我名字,因為,雲輓歌已經死了,從離開將軍府後開始,她就完全消失,」夜若離抬起了頭,雪花打在她稚嫩的臉龐,那雙漆黑如夜的眸中透著深邃,「而從今往後,我的名字是——夜若離。」
這是她的堅持,為了祭奠千年之後,那些疼她寵她的家人。
「隨便你,」北影辰勾唇輕笑,手臂一伸,把藍馨和夜若離同時攬入了懷中,英俊的臉龐泛著柔和的光,「馨兒,謝謝你願意回到我身邊,更免費送了我一個女兒,你們兩個放心,以後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
說及此,北影辰的話音一頓,臉龐的笑意驟然消失,黑眸裡頓時閃現出霸道之氣:「誰敢傷害你們,老子就去抄了他全家!」
北影辰的話,讓夜若離的心驟然產生異樣的感覺,和雲瀾相比,他實在優秀太多了。
而這一路上,藍馨也把自己和北影辰的關係告訴了夜若離,只是讓夜若離疑惑的是,到底當年發生了何事,娘親會離他而去?
「辰……」藍馨注視著這兩個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臉龐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
此生,能擁有他們,她便已經滿足了。
緊隨在後的嘉兒,大眼睛裡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偷偷的擦拭了下眼角,眼睛如月牙般彎起,嘴角揚起燦爛的笑容。
太好了,以後,再也沒人可以欺負夫人和小姐……
「到了。」停下了腳步,北影辰仰頭望向宅院外的那塊牌匾。
循著他的目光望去,夜若離便看見樑上掛著的匾額,只見匾額之上,刻著的那幾個鑲金字體灼射出耀眼的光芒。
「護國將軍府?」夜若離眨巴了下眼,撫摸著下巴,一臉沉思的模樣倒給她精緻的小臉更增魅力。
正好此際,一名手執長劍的黑衣男子從門內走出,出門之後,便看見台階下的北影辰,當即一愣,俊臉閃過欣喜之意:「將軍,您回來了?」
默默的點頭,北影辰的目光掃了眼兩旁的夜若離和藍馨,面容掛著輕柔的笑容:「稜,這是我妻子,和我的女兒,你認識一下。」
笑容瞬間凝固,稜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剛才笑的那般溫柔的,是他家將軍嗎?
等等,他剛才說什麼?妻子和女兒?
稜猛然一顫,瞪大了眼睛,如同雕塑般立在門口,嘴巴張大,彷彿見到了鬼怪。
天哪,他們的將軍,居然有了一個妻子,連女兒都這麼大了,這可是天大的新聞,若宣揚出去,軒轅國會是如何的震驚?
「稜。」北影辰劍眉微皺,黑眸隱約帶上一絲不滿。
稜急忙回過神來,執劍的手相抱在一起,低頭恭敬的道:「見過夫人和小姐。」
「嗯,」聞言,北影辰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眸裡的不滿亦是緩緩散去,「你先下去安排一下,另外,去藏寶閣,把玄力測試石拿到我的書房內,我要幫助小離兒天賦測試。」
「是,將軍。」稜站直了身姿,旋即轉身走向府門。
玄力測試石?夜若離疑惑的望向北影辰,他所說的玄力測試石,是否是那傳說中生長於玄獸森林的一種神奇的石頭?
這種石頭,千年之後已經絕跡了,她僅在古籍中聽說過,據說此石,能夠測試出一個人的準確天賦。
而千年之後查探人的天賦,是看從一名普通人成為玄者,需要花費多長時間來斷定,只是這方法很不準確,誰能知道是否前期天才,到了後期便勁頭不足?但玄力測試石,測的是平均值,無論現在還是今後,皆會有明顯的結果。
「馨兒,一路勞頓,你也累了吧?」修長的手指拂過藍馨那頭柔順的秀髮,北影辰眼裡含笑,溫柔的說道,「你和嘉兒都先去休息,在之前,我就已經把你們的房間安排好了,我先去給小離兒測試天賦,稍後便去尋你。」
藍馨輕笑點頭,摸了摸夜若離的小腦袋:「你和辰叔叔去吧,娘親在房間等你。」
「好,」夜若離爽快的答應了,她也想知道,自己的天賦到底如何,只是……在看向北影辰時,她悄悄的眨了下眼,眼裡劃過戲謔,「後爹,我們走吧!」
北影辰微微一怔,隨即失笑的拍了拍夜若離的肩膀。
有如此一個女兒,貌似,也不錯……
步入正門,北影辰隨手指了一個丫鬟,讓她帶領藍馨與嘉兒去房內休息,自己則親自帶著夜若離走向了書房。
北影辰的書房之中,滿屋流傳著書香之氣,書架上擺滿了書籍,雖身為將軍,卻從書房佈置便可看出,他是個愛書之人。
房內,稜靜立在旁,只見他身旁的書桌上,一塊潔淨的石頭擺放在那,而石頭的周圍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不同於普通的石頭。
書房的門忽然被推開,稜抬眼望去,便見到北影辰與夜若離一前一後的走進,他剛想開口,走進書房的北影辰就朝他擺了擺手。
稜愣了一下,兩拳相抱,默默的退了出去,隨手關上了書房的門。
「小離兒,把你的手放在石頭上,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想……」
「是這樣嗎?」
聽著北影辰的解說,夜若離將小手放於石頭上,緩緩閉眼,此刻的她,心如止水,平靜毫無波瀾。
然而,久久的,都沒有等到北影辰的回話,夜若離的心咯登了一下,難道是她的天賦太差,以至於把北影辰給嚇住了?
雖然她僅花了一夜時間,就從普通人成為玄者,但是若她正巧是前期天賦變態,卻後勁不足的那種人呢?
思及此,夜若離不等北影辰開口,便睜開了雙眸……
眼前的石頭散發出強烈的紅光,照亮了她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夜若離頓時一愣,然後視線透過紅光,落在北影辰的臉龐。
北影辰滿臉震驚的站在原地,俊臉帶滿了不可置信,他的這幅表情,使得夜若離的心猛然一沉,難道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樣?後期天賦太差,導致北影辰傻眼了?
第八章那個勢力
「後爹,是我太廢柴了嗎?」受不了這般沉默的氣氛,夜若離輕斂眉心,抬起巴掌大的小臉,清澈的眼睛凝視著北影辰。
北影辰終於回過神來,他望向夜若離的眸中透著一縷古怪。
果然,是她的天賦太差了?原本還以為,這具身體的天賦超過前世。誰知前期天賦確實變態,到了後期便勁頭不足,縱然她所擁有的丹方中,有一種丹藥能夠彌補後勁不足的修煉,但問題是,以她現在的實力,無法煉製那種丹藥。
「廢物……」
聽到從北影辰口中躍出的這兩個字,夜若離內心一沉,只是未等她開口,頭頂之上,一道如雷般的聲音轟然炸響:「你他媽的如果是廢物,還讓這片大陸被稱為天才的人怎麼活?」
北影辰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頗為哀怨的瞪了眼夜若離,英氣俊朗的形象頓時毀於一旦:「測試的光芒,分為紅橙黃綠青藍紫七種,其中紫光顯示天賦極差,紅光最為天才,玄武大陸萬萬年來,你是第三個測試是紅光的人,最初的那個,僅花了幾十年,就到達了玄者巔峰。」
聞言,夜若離微微一怔,古籍上只描述測試石的外表,卻沒有寫上它的測試方法,因此夜若離自然不知紅光代表的意義。
「你知道,第二個是誰嗎?」忽然,北影辰垂下眸子,俊臉呈現出嚴肅之色。
「誰?」
「離風國四皇子,宮無衣。」
猛然間,一張俊美妖孽的容顏在腦海中出現,但最讓夜若離深刻的是那一襲如火的紅衣和陰冷的鳳眸。
竟然是他?他就是第二個測試是紅光的天才。
「不過,知道此事的人不多,而且自此之後,宮無衣就被那個勢力收為傳人。」
「那個勢力?」
「嗯,這件事,現在的你不必要知道,因為那個勢力太強,以你的實力根本無法接觸,等到你強大起來,才有資格知道那勢力的一些訊息。」北影辰寵溺的揉了揉夜若離的腦袋,顯然不願意在這話題上多說。
夜若離驚訝的抬起了頭,難道此片大陸,除了四大玄力家族之外,還有她不知道的隱世門派嗎?
而且,待她強大之後,只有知道那實力消息的資格?那麼這勢力,又該是多麼的強大?
縱然她從千年之後穿越而來,卻只知道這大陸一些基本的消息,關於離風國的歷史,也是因為藍家那摯友的緣故才去做了瞭解。何況,便是她熟讀歷史,一些隱士的門派,也不會被計入史冊。
然而讓夜若離疑惑的是,為何北影辰會知道這些?
「小離兒,有些事情,等你長大了,後爹才能告訴你,」北影辰露出寵溺的笑容,出聲打斷了夜若離的沉思,「你只需知道,未來的日子,後爹會和你娘親一起愛你,疼你,不會讓你受任何的委屈。」
忽然,北影辰似乎想起了什麼,揚起冷笑:「若是,雲瀾知道你的玄力天賦,他可還會做出這般決定?」
「雲瀾?」夜若離冷笑一聲,稚嫩的臉龐閃過陰霾,「我會親自向他報復,讓他為曾經的過錯,悔恨一生!」
北影辰猛的一怔,面前這張粉雕玉琢的臉龐,竟有著不符年齡的霸氣,她真的僅是個十歲的女孩?難道是因為雲瀾的緣故,使她小小年紀,不得不迫使自己成熟起來。
心驟然一痛,北影辰手臂一伸,把夜若離拉入懷中,緊緊的擁抱著她嬌小的身體。
或許,最初是由於藍馨,他決定給她父愛,可此刻,他卻是真正的為這倔強的小人兒心疼。
「小離兒,以後,你不用這麼辛苦,有後爹和你娘親在你身旁,你可以像同齡女孩一般撒嬌嬉鬧。」
夜若離身體一僵,在北影辰的懷抱中,她不禁憶起前世的父親,心裡趟過一陣暖流。只不過,撒嬌?她從很久之前,就沒有了這種感情。
第一世,她為華夏商人之女,確實如同普通的少女,有著普通的情感和性格,卻偶遇意外,重生在異世大陸,也便是千年後的玄武大陸。而她從小便知,她是第一個能契約玄靈戒指,同樣是第一個能修煉五神決的人,為了不讓家族和親人失望,她經常是在魔鬼訓練當中。
沒有人逼迫她訓練,一切都是她自願的。
在那種訓練和廝殺中,不自覺的就改換了性格,此刻,讓她再次如同普通女孩那般,她做不到。
「後爹,」如蒲扇般的長睫毛遮蓋住眼眸,掩蓋住眼中的情緒,劉海在粉嫩的臉龐投下一縷陰影,唇角輕輕揚起,勾著淺薄的弧度,「我不是一個普通人,我有我的責任和志向,所以,我也不可能如同普通人一般,對著父母撒嬌。」
「啪!」
手掌輕輕的拍向夜若離的小腦袋,北影辰一改面對她和藍馨時的溫柔,眼神霸氣且堅定:「我不管你有什麼責任,我只知道,我的責任是照顧你和馨兒,我也不管你的天賦到底多變態,在我眼裡,你只是我的女兒而已,作為女兒,理應依靠父母,所以,若有人欺負了你,記得回來告訴我,我不會放過欺負我女兒的人。」
「後爹……」夜若離抬起眼,眼眸裡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有一個這般護短的父親,貌似也不錯……
「你先下去休息吧,明天,隨我進宮一趟,」放下了手,北影辰輕歎了口氣,說道。
「好。」夜若離點了點頭,旋即隨著北影辰離開書房,而在書房內發生的事,北影辰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他的得力屬下稜。
翌日,天明。
漫天的雪花已然消失,地上堆積著厚厚的積雪,踩在上面發出細碎的響音。
離開離風國時,才不過深秋,到達軒轅國後,卻已經入冬許久。
「馨兒,你不與我們進宮嗎?」北影辰牽著夜若離的小手,站在正門口處,目光依戀的落在藍馨的容顏之上。
藍馨微笑著替眼前一大一小的兩人整好衣裳,這場面極具溫馨之感,使路過的丫鬟護衛,都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看向他們。
雖然北影辰還沒把藍馨介紹給京中的權貴夫人,但今早整個將軍府的人都見過藍馨與夜若離,自然知曉兩人身份。
「不了,」藍馨搖了搖頭,許是想及藍妮和太子,心驟然一酸,隨後輕歎口氣,「你們早去早回,小離兒,你要乖乖的聽辰叔叔的話,皇宮不同家裡,在那裡處處小心,千萬別到處亂跑,以免招惹了那些刁蠻的皇家子弟。」
夜若離嘴角抽搐了一下,藍馨將她當做小孩子般的話,讓她的心裡及其鬱悶。
不過就是皇宮罷了,又不是龍潭虎穴,若有人敢在老虎頭上撒尿,她夜若離,同樣不是什麼軟柿子,任人可欺。
「馨兒,放心吧,有我在,我倒要看看,哪個皇家子弟敢欺負小離兒,」霸氣從眼中劃過,在望向藍馨之際,俊臉再次恢復以往的柔和,最後留戀的望了她一眼,說道:「我走了。」
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護國將軍府外,稜手執長鞭,坐在青馬獸的身上,等到夜若離和北影辰進入馬車內,他長鞭一甩,疾馳而去,濺起了滿地的塵土,眨眼之間就已消失在藍馨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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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所在的國家換了一下,變成了離風國,注意一下哈。
還有,有米有親開始看了?如果有的話,給點意見哈,因為這篇文風格和前兩篇都不同,所以就怕寫不好,所以,提點什麼建議吧。
第九章刁蠻郡主
「啪!」
御書房內,明黃將手中奏折丟到桌上,英俊威嚴的臉龐帶滿慍怒:「北影將軍擅自離開軒轅國的消息,還是被那混蛋知道了,竟然逼迫我收回兵權,處罰北影將軍,他簡直異想天開!」
那該死的混蛋,連他都敢威脅,早晚有一天,他會讓他後悔!
「陛下,」太監阿然拂了拂手中的拂塵,恭敬的站在明黃的身後,低頭說道,「陛下為何總是這般縱容北影將軍?而且,把大部分的兵權都交給了他,這恐怕……」
面對軒轅國的帝皇軒轅戰,大概也僅有他的心腹太監阿然會提出心中質疑。
「任何人都可能會叛變,唯有北影將軍,永遠不會,」搖了搖頭,軒轅戰的視線投向了門口,目光漫長且悠遠,「因為,北影將軍的身份不一般,他不會窺視朕這點兵權。」
阿然驚訝的望向軒轅戰,能夠讓陛下都這般忌憚,北影辰到底是什麼身份?
難道,他是……似乎想到什麼,阿然渾身打了個寒顫,急忙伸手摀住了嘴巴,才制止聲音的發出。
然而從他的眼中,可以明顯看出他內心的震撼之情。
便在此際,書房的門被緩緩推開,軒轅戰不需要看向門口,就知道來人是誰,因為在整個軒轅國,見到他不需自稱為臣,亦不需通報便能見到他的,僅有一人。
果不其然,御書房門口,一大一小的人兒同時抬起步伐,跨上了門口。
其中的男人,面容俊朗,兩道如刀削般的劍眉輕皺,黑眸透著幽深的光芒。而男人的手中,牽著一位粉雕玉琢的女娃娃,當軒轅戰看到那女娃娃之後,眼裡閃過一抹讚歎。
只見門口的女娃,白衣盛雪,青絲飛揚,長的粉雕玉琢,很是可愛,無可厚非,這女娃娃長大後定然是絕色傾城,禍國殃民之輩。
「哈哈,」軒轅戰大笑兩聲,站了起來,大步迎接下去,拍了拍北影辰的肩膀,目光卻投向夜若離,「北影將軍,你總算回來了,沒想到你離開了僅一段時間,居然拐回來一個女娃。」
劍眉輕佻,北影辰站到夜若離面前,阻擋住了軒轅戰的視線:「這是我女兒,你別想打那些主意,你兒子,可配不上我女兒。」
「呵呵,」被拆穿了想法,軒轅戰尷尬的笑了兩聲,「北影將軍,朕很好奇,你連妻子都沒娶,何時有了一個女兒。」
縱然軒轅戰自從北影辰回來,便知道他帶回兩人,只是他必須裝作不知。而北影辰,亦是明白軒轅戰早知道這些事情,卻沒有拆穿,神色逐漸凝重起來:「這些事情稍後再說,在此之前,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兩人說話間,夜若離的目光不停的打量著軒轅戰。
這便是軒轅國的皇帝嗎?身上的氣勢,和千年後天星帝國的帝皇無法相比。
不,簡直就是相差太遠。
然而,夜若離不知道的是,由於北影辰身份的緣故,軒轅戰不敢擺出皇帝架勢,故此在她眼裡,這皇帝太過溫和,沒有作為上位者該有的氣魄。
「小離兒。」
耳旁驟然響起北影辰的聲音,夜若離微微一怔,回神之後,北影辰的話再次傳來:「小離兒,我有些事要和陛下商量,你先自己出去轉轉,如果碰到哪個不長眼的招惹了你,不用客氣,給我狠狠的揍。」
仰頭望向著北影辰的俊臉,夜若離淡淡的一笑:「好,等你們結束談話,我再來找你。」
她明白,北影辰有些事情不想讓知道,而且,她也不願留在御書房,對於北影辰和軒轅戰的談話內容,她沒有興趣聽。
趁此時,她需瞭解下皇宮的信息,對她以後的發展有所幫助,畢竟這才是她答應前來皇宮的原因。
「阿然,你帶著她出去,」軒轅戰轉頭望向阿然,在兩人離開後,方才收回目光,眉頭緊皺,面容帶著嚴肅之色,「北影將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很少會露出那種表情。」
北影辰歎息一聲:「事關於安平王爺……」
聞言,軒轅戰沉默不語,整個御書房,都充斥著凝重的氣息。
「北影大小姐,你到底和北影將軍是什麼關係?北影將軍怎會突來憑空冒出來個這麼大的女兒?你的娘親又是誰?和北影將軍又有什麼關係?不知北影大小姐可否告知?」
皇宮大院,樓宇高聳,蓬蓽生輝的綠蔭小道之上,阿然一路追問個不停,嘰嘰喳喳宛如一隻麻雀。
雖然阿然面對北影辰時擁有敬畏之心,但夜若離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罷了,所以他倒是沒有多大的壓力。
久久的,都沒有得到回答,阿然步子一頓,緩緩轉身,只是張開的口還沒來得及閉上,就不覺冒出一聲冷汗,冷風颼颼吹過,他不由自主的的打了個顫抖,眼裡溢出驚慌之色。
「完了完了,北影大小姐失蹤了,如果有皇族的子女不小心招惹了她,或者她出了什麼意外,那麼……」
若是北影辰真是那邊的人,恐怕整個皇族都擋不住他的怒火。
思及此,阿然急忙搜尋起夜若離的下落。
「終於遠離那太監了,」此時,夜若離氣喘吁吁的依偎著樹桿,這具身體,體質太弱,以至於她跑了片刻功夫,便已經力竭,「不過,一個太監,居然也像女人一樣的八卦。」
搖了搖頭,夜若離歎了口氣,她實在受不了阿然的八卦,才決定落跑,這些問題,還是交予北影辰自己回答較好。
休息片刻之後,夜若離站直身姿,拍了拍那襲白衣,邁步向前走去,然而她剛走兩步,便有一行人躍入她的眼簾。
被擁簇在中間的女孩,年齡和夜若離差不多大,身著精緻華美的衣裳,長相頗為可愛,縱然不如夜若離卻也不差,只是她眉宇間的蠻橫高傲,生生的讓她整體氣質降下一個層次。
這般的皇族子女,讓夜若離很沒好感,她眉頭一皺,就打算從這群人的身旁繞過。
誰知女孩身旁的粉裳丫鬟,眼尖的瞥見迎面走來的夜若離,而夜若離漠然的目光,讓她火冒三丈,頓時大喝一聲,「大膽!看到我們郡主居然不行禮,難道你不想要你的狗命了?」
腳步一頓,夜若離停了下來,瞇了瞇雙眼:「你把剛才的話,再給我重複一遍?」
粉裳丫鬟不屑的冷笑一聲,正想開口,這時華服女子卻伸出了玉臂,制止了她的話。
華服女子打量著眼前的女娃,在看到她如粉雕玉琢般精緻的小臉後,眼裡劃過一抹嫉妒,咬著牙齒,滿臉高傲的說道:「誰給你這麼大的權利見到本郡主不下跪?現在本郡主給你一個機會,自主的跳到那河裡,否則本郡主立刻讓父王誅你九族!」
她手指指向不遠之處的荷塘,在這寒冬臘月的天氣下,讓夜若離跳入河中,歹毒的心思顯而易見。
在她看來,這女孩只是個普通的官家小姐,一個官家小姐而已,死了就死了,難道以父王的勢力還擺不平一個小小的官員?
第十章結仇
寒風呼嘯,積雪從樹枝上灑下,落在夜若離的衣襟之上。
伸出手指,夜若離輕輕的彈掉落雪,粉嫩的小臉緩緩揚起,一縷秀髮在她潔淨的臉龐投下細碎的陰影,而她望向華服女孩的黑眸深邃幽然,如同浩瀚的夜空:「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讓我行禮?不過你若願跳入河中,剛才的事情,我便不與你計較。」
「你……」華服女孩俏臉一變,緊緊的握著雙拳,雙眼冒出火花,「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忤逆本郡主,本郡主今天就讓你長長記性,不是什麼人你都可以招惹!」
話落,從腰間抽出軟鞭,如同蛇般甩向了夜若離。
夜若離揚起了手,想要抵擋,那軟鞭卻輕巧的纏繞在她的手腕之上。
「初級武士?年僅十歲的初級武士,她確實有驕傲的資本,可惜……」夜若離搖了搖頭,嘴角揚起冷笑,透過華服女孩的攻擊力,她便判定出她的實力,只是,武者遠遠不如玄者,就算她僅為最初級的玄者,也可戰勝初級武士。
不過在沒有強大的實力前,她不會輕易的把自己玄者的身份暴露出,不然會有數不盡的麻煩。
「我當你是個天才,才敢和本郡主為敵,原來是個廢物而已,」察覺夜若離體內沒有一絲內力,華服女孩仰起腦袋,不屑的俯視著夜若離,眉宇間帶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高傲,「以你廢物的體質,本郡主只需要一個手指頭就能把你碾死。」
夜若離沒有理會華服女子的話,此時的她正一臉驚恐的望著她的身後。
「你在看什麼?」華服女孩蹙起柳眉,警惕的盯著夜若離,心裡驟然湧上不安之感。
「那裡有一條毒蛇,」指了指華服女孩的後方,夜若離的眼裡帶著毫不作假的恐懼。
「啊!」華服女孩猛然一驚,嬌呼聲迴盪在整片天空,隨即急忙回轉身,向後退了幾步,臉色蒼白的問道,「在哪裡,毒蛇在哪?」
同時,那群簇擁著華服女孩的丫鬟,亦是向兩旁散去,皆滿臉緊張的掃視著華服女孩的身後。
「砰!」
一個迴旋踢忽然從後方踢來,小巧的腳重重的踹上華服女孩的臀,華服女孩驚呼一聲,瞬間向前撲去,由於她的前方便是河塘,頓時落入了冰冷的河水當中,嗆了幾口水,雙手不停的在水面上撲騰。
「救……救命……」
「咕嚕!」
華服女孩的身體逐漸向水底沉去,那些隨同的丫鬟們都慌亂起來。
「快來人吶,郡主落水了!」粉衣丫鬟焦急的大喊起來,在這危機之刻,還不忘瞪了夜若離一眼,「如果郡主有什麼三長兩短,你有九個腦袋都無法賠償!」
在這當即,夜若離已經爬上樹桿,她坐在樹枝之上,居高臨下的望著下方忙碌的諸人。
冬日的陽光投灑在她的臉龐,雙腳在空中晃悠,粉雕玉琢般的容顏勾起不以為然的笑容,語氣略帶嘲諷:「好,我等著你們的報復,不過小女孩就是小女孩,這麼好騙,在這寒冬臘月的天氣中,哪來的毒蛇?真是一群白癡,基本的常識都沒有。」
只是夜若離卻忘記了,她現在也僅是個十歲的小女孩罷了。
「咳咳!」
不消片刻,華服女孩被打撈上來,她勉強的睜開雙眼,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臭丫頭,本郡主不會放過你,父王一定會滅你滿門,我軒轅晴兒,要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這些話,似乎用掉她大部分的力氣,虛弱的躺在雪地上,可那雙眸裡,恨意絲毫不減。
黑眸劃過冷意,夜若離冷笑一聲,不待回話,便發現前方走來的兩個人影。
「皇伯伯……」軒轅晴兒亦是發現了其中那一道明黃色的身影,撐著粉衣丫鬟的手掌坐了起來,眼裡噙著委屈的淚水,「皇伯伯,你要為晴兒做主,這賤人,把我踹下了河,還侮辱了我,晴兒懇請皇伯伯去抄了她的家,滅她滿族。」
許是見到軒轅戰的到來,軒轅晴兒再次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相信皇伯伯一定會為她做主,這下,這該死的臭丫頭完蛋了。
而循著軒轅晴兒的目光,軒轅戰和北影辰皆發現樹上的夜若離,臉色同時一變。
北影辰是擔心夜若離的安危,害怕她從樹上摔下。而軒轅戰則是因為,軒轅晴兒竟然想要抄北影辰的家。想及御書房內,北影辰告訴他的那些話,軒轅戰的臉色再次冷了幾分。
「軒轅晴兒,你好大的膽子,連北影將軍的府邸都敢抄?」
北影將軍?軒轅晴兒頓時一愣,難道這臭丫頭是北影將軍的女兒?這怎麼可能?北影將軍尚未娶親,何來的女兒?
「軒轅晴兒,你缺少作為皇家郡主該有的禮儀,立刻回王府閉門思過,並罰你,五年之內,不許步入皇宮一步!」軒轅戰冷著一張英俊的容顏,週身盡顯冷酷的氣息,甩了甩龍袍,冷聲喝道,「來人,把晴郡主送回安平王府,並讓安平王爺好好的管教一番,免得總是把皇家的臉面丟盡,若再不悔改,就收回郡主頭銜,貶為庶民!」
聞言,軒轅晴兒當即傻眼,明明受委屈的是她,為何皇伯伯卻袒護那臭丫頭?
「皇伯伯,我……」
「閉嘴!」軒轅戰冷眼掃過,大聲喝道,「別以為朕不知道你的德行,一定是你主動惹是生非,竟還不知悔過,現在立刻給我回王府閉門思過,懲罰再加一條,半年不許離開王府!」
軒轅晴兒頓時噤聲,緊緊的捏著粉拳,眼裡透著不甘。
今日之事,在她的心裡,埋下了仇恨的種子,以至於後來幾年,她和夜若離每次相見,都會鬥得不可開交。
平安王府。
雅致的閨房中,香爐冒出徐徐白煙,一股淡淡的香氣瀰漫在整個房間。
女孩躺在床間,面容通紅,口中吐出炙熱的氣息,緩緩的,她睜開眼,望著床前那滿臉擔憂的男人,手指攥著床單,眼裡有著不可忽視的恨意:「我要她死,我要北影一家,全都不得好死,父王,我好恨,我真的好恨……」
「晴兒,你好好養病,」軒轅平輕輕握住軒轅晴兒的小手,感覺到她手心的熱度,心中驟然一疼,「你放心,任何欺負你的人,都會死,包括……軒轅戰!」
「父王……」
低下眸子,軒轅平凝視著呼吸不穩的軒轅晴兒,一字一頓的問道:「晴兒,父王問你,你可願當公主?」
「公主?」軒轅晴兒眼睛一亮,隨即失望垂下睫毛,斂蓋住眼眸,「可是,父王,我不是皇伯伯的女兒,怎麼能成為公主?」
「晴兒,相信父王,不用幾年,父王就會讓你成為公主,彼時,再無人敢欺父王的晴兒,」軒轅戰望著晴兒的眼裡充斥著愛戀,這不同於父女之間的愛,倒像是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方才有的目光。
若是軒轅晴兒能夠發現此點,就不會再這般的依戀著他。
畢竟,他們是親生父女,怎能有超過親情之外的其他感情?便因她沒有發現及時,注定了她以後那如同噩夢般的日子。
「父王,我相信你,到那時候,我要把那野丫頭千刀萬剮,碎屍萬段!」許是想到夜若離未來的下場,軒轅晴兒心情大好,臉龐帶著愉悅的笑容,便連病都好了大半。
她會讓那臭丫頭知道,惹了她軒轅晴兒,所該承受的痛苦!
而此時便先讓大發慈悲的讓她逍遙幾年,幾年之後,便是她的死期!
------題外話------
祝:玄者修習玄力,武者修習內力。
第十一章五年之後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
玄武歷201年,距離夜若離穿越而來,已有五年時光,同時這是一個多事之年。
首先是遠離軒轅國的離風國,曾被滿門抄斬的藍丞相之子藍凌強勢歸來,剷除暴君,輔佐冷宮廢太子宮無海為皇,舉國歡慶,大赦天下,當知曉此事後,一直困擾著藍馨的心事終於被放下。
新皇剛登基,便迎娶青梅竹馬的禮部尚書之女秦楚為後,同時冊封大將軍之女雲心舞為貴妃,令空曠的後宮有了人氣。
如此本就手握重權的雲將軍,權勢更為滔天,雲心舞在後宮亦是作威作福,連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裡。
其次便是,安平王爺和軒轅國皇帝的不合已經擺在明面,而整個軒轅國都充滿了烏煙瘴氣,縱然軒轅戰早知軒轅平的謀反之心,卻無法抓到他謀反的證據。
只是對於軒轅家兄弟的爭鬥,北影辰卻選擇置身事外,所以相比較外界的熱鬧,護國將軍府內,倒是一片安寧。
「五年了麼?沒想到,這麼快就五年過去了。」
小溪邊,少女依偎著身後的長柳樹,嘴裡含著一根青翠的小草,苦澀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她輕輕的勾起唇角,仰頭望向天空耀眼的陽光。
陽光之下,柳樹旁邊,一席盛雪的白衣隨風飄揚,秀髮輕柔的劃過白皙的臉龐,少女極其精緻的五官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吐掉嘴裡的小草,她低下眸子,望了眼手掌,輕握:「五年來,我的實力到達大玄師的巔峰,雖然這在別人看來已經很天才,對我來說卻遠遠不夠。」
隨即,視線望向了手指之上的戒指,無奈的歎息口氣:「你們這些傢伙,吸收了我那麼多的玄氣,也差不多該給我醒來了吧?」
如若不是想讓呆在她玄靈戒指中的玄獸甦醒,以她這些年來的努力,成就絕不僅僅於此。
五年來,她吸收的玄氣,一半被她納入體內,另一半送入玄靈戒指中,不然她的實力,不會提升的這麼慢。
「小姐……」
熟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夜若離放眼望去,在看到向著她跑來的人時,背離開了依偎著的柳樹,問道:「嘉兒,有什麼事?」
「小姐,你不是說過今天要出門的嗎?那我們何時走?」嘉兒兩眼發亮的看著夜若離,這些年來,她亦成功成為一名玄者,實力也有了不小的進步,縱然不如夜若離,在他們這般年紀的天才中,同樣是名列前茅的人物。
不過,除了嘉兒本有的天賦外,夜若離的丹藥和特訓起了很大的作用。
「時間不早了,是時候出發了,」夜若離抬頭望了眼晌午的太陽,隨即收回目光,如浩瀚夜空的黑眸裡劃過精光,「我們去鬥獸場,不過,這件事情,先不要讓後爹和娘親知道。」
話落,夜若離勾唇冷笑,也是時候,開始組建屬於她的勢力。雲家,你們不會逍遙太久,彼時,我夜若離會讓你們嘗受從高空狠狠摔下的感覺!
此地是軒轅國最為繁盛之地,行人不絕,馬車奔走的聲音從窗外掠過。
「南宮,那件事你打聽的如何了?」
酒樓內,紅衣男子背靠向木椅,狹長的鳳眸微微瞇起,一雙如同墨玉般漆黑的眸裡閃著微弱的光。
該男子容顏俊美恍若女子,卻又不失男兒該有的英氣,長而微卷的睫毛緩緩垂下,遮蓋住了那雙狹長的鳳眸,連同眼裡的光芒都消失不見,而兩片誘人的薄唇緩緩閉起,便是不開口說話,整個人也散發出一股王者般的氣魄。
窗外的風吹入酒樓,吹起了對面的那一襲青衫。
被稱為南宮的青衫男子,端起面前的酒碗,一飲而盡,再重重的把酒碗放在桌上,掃了一眼面前的妖孽男人,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你每次找我,都沒有好事,難道我南宮辰,就是天生勞碌的命嗎?」
「廢話就不用說了,」妖孽男子皺起細眉,聲音略帶不耐,「我只是不相信,那一個倔強的女孩,就真的死了。」
許是想到,五年前遇見的那倔強而高傲的女娃,妖孽男人勾起紅唇,鳳眸裡再次閃現出微弱的光芒。
好不容易有一個讓他感興趣的人,他怎會輕易放棄?無論如何他都不相信,她真如雲瀾所說葬身火海。
「消息,我倒真有,」南宮辰手掌一揮,攤開手裡的折扇,他俊美的臉龐掛著得意的笑容,「據說雲將軍府在發生火災前,有一個神秘人前來見過雲瀾,那個神秘人,是離風國商家的人,另外,通過我的查探得知,商家和軒轅國護國大將軍北影辰關係密切。」
「北影辰?北影家的那人?」這消息,倒是出乎宮無衣的預料,他在稍微愣過之後便回過神來,目光投向酒樓之外,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紅唇揚起淺淺的弧度,「沒想到如此湊巧,這一段時間,我們便留在軒轅國。」
南宮辰詫異的看著宮無衣,他現在很好奇,那位女孩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夠讓宮無衣在這軒轅國停留。
此時,鬥獸場外,人流洶湧,夜若離和嘉兒剛到達此處,便有一道蠻橫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哼,還真是冤家路窄,我以為這些年你怕了本郡主,當了縮頭烏龜躲在家裡,沒想到你居然有膽子帶個丫鬟就走出來,今天本郡主非要好好教訓你這臭丫頭不可!」
第十二章野獸少年
這道聲音,便是經歷萬年,夜若離都不會忘記。
步伐猛然間停下,陽光照耀在她精緻完美的臉龐,只見她的唇角向上輕佻,眸子掃過面前滿臉高傲的少女,淡淡的道:「你是在叫我?我不記得,我什麼時候認識了一隻會到處亂咬人的瘋狗!」
「你……」軒轅晴兒滿臉慍怒的瞪著夜若離,緊握粉拳,眼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恨意,「廢物,你罵誰是瘋狗?本郡主告訴你,在這軒轅國,本郡主方才是最傑出的女人,更是軒轅國排名第三的天才,不是你這種廢物能夠相比的。」
「白癡,就你還是軒轅國第三天才?那天下的天才豈不太多?」嘉兒清秀的小臉驟然一冷,上前一步,鄙視的望了軒轅晴兒一眼。
真是個白癡,她不過是個武者罷了,又怎能感覺到小姐身上的玄力波動?若不是小姐這五年一直隱藏起來,她絕對會成為軒轅國第一天才,況且,便連她一個小小的丫鬟,都能夠把這白癡輕易放倒。
「她便是北影將軍的女兒?」在軒轅晴兒的身旁,一位俊秀的男子手搖折扇,眸光停留在夜若離的身上,唇角勾起驚艷的弧度,「和傳聞中的似乎有些出路,我一直以為北影將軍之女,醜的不能見人,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一個絕代佳人。」
「怎麼?你看上這廢物了?」軒轅晴兒俏臉一冷,沉聲說道。
「呵呵,怎麼會?」男子強迫自己收回驚艷的目光,俊臉揚起笑容,「在我穆朽的心裡,郡主你才是最重要的。」
「算你識相,」鼻孔發出一聲冷哼,軒轅晴兒高傲的瞥了眼夜若離,眼中含著得意之色。
縱然她不喜歡這男人,但至少他在自己的追求者中,算是比較傑出,而被這般傑出的男人追求著,也能滿足她心中強烈的慾望。
「嘉兒,我們走,」眼見前方的人數不多,夜若離便再也沒看軒轅晴兒一眼,她的視線投落在嘉兒的身上,說道:「以後你記住了,我們是人,作為人,別和一隻發瘋的狗計較,這種狗,自然會有人去對付。」
嘉兒眼角含笑,清秀的臉龐佈滿笑意,兩眼閃爍著星星般的光芒,「不管小姐說什麼都是正確的,嘉兒聽小姐的話。」
霎那間,軒轅晴兒臉色猙獰,緊緊的攥著拳頭,眼裡充斥著憤怒的火光:「你們這兩個廢物!早晚有一天,本郡主要滅了你們滿門!讓你們不得好死!只不過是兩個仗著將軍府勢力的廢物而已,有什麼資格和本郡主叫囂?」
夜若離的步子停下,頭也不回的說道:「嘉兒,如果那只瘋狗纏著你不放該當如何?」
「小姐,嘉兒明白,」嘉兒的眼中帶滿陰笑,摩拳擦掌的走向軒轅晴兒,抬起玉腿,用力的踹向軒轅晴兒的肚子。
軒轅晴兒毫不把她的攻擊放在眼裡,抬手便要抵擋,誰知嘉兒的腿踹上了她的手掌,她只感覺一股強大的氣力撞在她的體上,頓時身體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人群當中。
好在看到她摔來之際,所有人都讓開道路,方才避免不必要的傷亡,不過如此一來,遭罪的便是軒轅晴兒。
「這……這怎麼可能?」嘴角溢出一絲血跡,軒轅晴兒瞪大了眼睛,眼裡透著不敢置信,「那個臭丫頭,和我的年紀差不多大,為什麼能憑一招打敗我?難怪將軍府會放任她一人外出,原來,這廢物身邊有著一個深藏不露的丫鬟。」
眾人亦驚訝的望著嘉兒,實在不明,一個如此的天才,怎會心甘情願成為丫鬟?
「軒轅晴兒,要滅我護國將軍府滿門,這世上,唯有皇帝才能做到,你以為你是誰?你爹又不是皇帝,你也不是公主,別以為自己就真的有多高貴,在我眼裡,你什麼都不是!」夜若離冷笑一聲,語氣帶著諷刺的意味。
「你胡說,只要我父王成了皇帝,那麼你將軍府,就會成為刀下之魂,到時候,我要你生不如死!」看到夜若離眼裡的不屑和嘲諷,軒轅晴兒不經大腦思考,便說出這番大逆不道的話來。
「軒轅晴兒,你好大的膽子!」見到軒轅晴兒鑽入圈套,夜若離收起唇邊的冷笑,絕色的容顏冰冷嚴肅,厲聲喝道,「皇家養了你們安平王府這麼多年,你們居然想要謀權篡位,幸好我已察覺了你們的陰謀,否則豈不讓你們的詭計得逞?」
軒轅晴兒微微一愣,猛然反應過來,臉色頓時慘白,死命的咬著粉唇,她終於明白,那一番話是夜若離故意說的。
「你卑鄙!」
「卑鄙又如何?如今這麼多人證再此,難道你還想抵賴?」夜若離的臉龐浮現出冷笑,她本沒打算理會這刁蠻的郡主,可她若欺到頭上,那她夜若離也不會是懂得忍讓之人,「嘉兒,把她給我抓回將軍府去,另外讓後爹進宮一趟,將今日發生的事稟報給皇上。」
「是,小姐。」
軒轅晴兒驚恐的抬起眸子,如果她被抓進將軍府,還能活的成嗎?就算可以活下來,一定也會脫下一層皮。
「不,我不要去,父王,救我!」軒轅晴兒向身後挪動著身體,驚懼的望著向她越走越進的嘉兒。
嘉兒滿臉陰險的站在她面前,手掌一伸,就把軒轅晴兒提在手上,隨即頭也不回的朝著前方奔馳而去。
至於那些原本跟隨在軒轅晴兒身旁的眾人,在她說出那番大逆不道的話之後,為了避免殃及池魚都早早的離開了。
看著嘉兒消失的背影,夜若離拍了拍手,邁步走向鬥獸場。
這片鬥獸場,裝飾極其豪華壯觀,周圍擺滿坐席,在坐席之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場地中央的比賽,由於夜若離來晚的緣故,比賽早已開始。
而鬥獸場,顧名思義,是人和玄獸搏鬥的地方。
來此處之人,都是為了錢財而拚命,若能勝利便可獲得不小的財富,但往往危險和收穫是成正比的,畢竟對手是擁有野性的玄獸,若是一個不小心,便會葬身獸腹。
所以,如果不是極其需要錢財,沒有人會選擇用生命作為條件。
此時場間的,是五級的金剛獸,和一位穿著破爛,披頭散髮的少年。
少年雙眸死死的盯著撲來的金剛獸,而那凌亂的劉海裡,露出一雙如同野獸般帶有野性的的光芒,他緊緊的握著拳頭,在金剛獸撲來之際,抬起拳頭,用力的敲向了金剛獸的腦袋。
「轟隆!」
臨危之間,少年施展出全力一擊,眾目睽睽之下,金剛獸巨大的身體轟然倒地。
然而,這一拳,亦是用盡少年全部的力氣,他癱坐在場上,血水和汗水融合在一起,他伸出手腕,擦拭了下額頭,大口喘息著粗氣,卻在這時,一襲白衣映入眼簾,少年怔了一下,緩緩的抬頭,如狼似虎般的黑眸注視著面前的白衣少女。
「姑娘,你不能出現在這裡,趕緊離開,」鬥獸場內的人員亦發現了夜若離,眉頭一皺,急忙走到夜若離和少年的身旁,說道。
夜若離不予理會,朝著坐在地上休息的少年伸出手,黑眸散發著異常自信的光芒:「你可願追隨於我?如若你願意,那麼我相信,你永遠不會為自己這個決定後悔。」
第十三章再遇宮無衣
少年低眸望向面前的這一隻芊芊玉手,隨後視線從那只如玉般的手轉移到少女的臉龐,黑眸仍然帶著一絲敵視,卻比最初要淺薄一些:「我不會誠服實力弱於我的人。」
那雙如野獸般的黑眸裡閃爍著奇異的光,少年的聲音透著虛弱。
「我會讓你心悅誠服,」夜若離的唇角勾起自信的笑,淡淡的掃了一眼少年,「若你能相信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那麼,你便跟我離開,如果你不相信,就不用跟來,我從不強人所難。」
丟下這番話後,夜若離再不理會少年,轉身便離開鬥獸場。而少年沉默片刻,最終還是選擇站起,跟隨在夜若離的身後。
他姑且相信她這一次,如若她太過弱小,那他再離去也非不可。
此時,御書房內,軒轅戰坐書桌前,兩眉緊皺,低頭翻閱桌上的的奏折。良久,口中發出一聲輕歎,把奏折丟下,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便在這當即,一個小太監從書房外走進:「陛下,安平王爺求見。」
「你看看,」軒轅戰指著門口,無奈的對著身後的阿然說道:「朕剛看到這混蛋的奏折,他就來了,不用想也是為他女兒的事情而來,將軍府的人已經說過前因後果,這次,可有慕容晴兒受的。」
「那陛下,您是要見,還是不見?」
「不用,見到這混蛋朕就有氣,」軒轅戰搖了搖頭,英俊的臉龐佈滿冷冽,視線投向跪在底下的小太監,說道,「你去告訴安平王爺,晴郡主的事情,朕已全權交給北影將軍處理,讓他直接去找北影將軍即可。」
「是,陛下。」小太監領命,緩緩退出御書房內。
在小太監離去後,阿然方才不解的出聲詢問:「陛下,為何要讓安平王爺去找北影將軍?」
沉默半響,軒轅戰抬起頭,黑眸凝視著門外的陽光,裡面悄然劃過一道算計。
「就算北影辰脫離那片地方,他的實力還是不容質疑,而和北影辰為敵,軒轅平注定不會有好下場,最主要的是……」勾起唇角,軒轅戰輕輕的敲著桌面,「那小丫頭,不是將軒轅晴兒送到監管寺接受審理,反而把她帶回將軍府,那麼肯定有什麼需求,既然如此,滿足一下她,又有何妨?」
阿然微微一愣,目光閃現出一縷詫異,顯然沒想到軒轅戰做出這般決定,是由於夜若離的緣故。
那丫頭,除了是北影辰之女外,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否則以陛下的精明,怎會如此看中一個不過十五歲的少女?
御書房外,軒轅平雙手負背,來回踱步,臉龐的焦急之色顯而易見。
就在他滿心焦慮時,小太監終於步出書房,撣了撣浮塵,說道:「王爺,陛下身體不舒服,恐無法接見,至於晴郡主之事,陛下全權交予北影將軍處理,王爺可以直接去找北影將軍。」
聞言,軒轅平神色驟然冰冷,緊緊的握著拳頭,眼裡透著憤怒和不甘。
北影辰,又是北影辰,早晚有一天,他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還有他那個女兒,竟然敢如此對待他平安王府的人,不用多久,他便會讓她後悔來到此世!
握著的拳頭緩緩鬆開,軒轅平拂了拂衣袂,在離開之前,貪婪的眸光掃了眼皇宮內的景物。
以後,這片地方,早晚會成為他軒轅平的囊中之物!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夜若離剛跨入護國將軍府的正門,一身黑衣的稜便出現在她的面前,眼裡欣喜閃過,隨即發現跟隨在夜若離身後的少年,眉頭微微一皺,「這個髒兮兮的是什麼人?」
夜若離回頭望了眼少年,微微一笑,旋即收回目光:「他以後就是我的隨從,你先帶他去梳洗乾淨,再把他帶到我的房間來。」
「是,小姐,」稜抱了抱拳,劍被握在兩手間,隨後抬起頭,說道:「對了,小姐,將軍在大廳等你。」
「後爹?」夜若離愣了一下,便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
這時的大廳之內,除了北影辰之外,還另有兩人。
其中一人察覺門外動靜,微微抬頜,狹長的鳳眸投向門外,輕風刮入廳內,那一襲如火般妖嬈的紅衣在風中輕劃過驚艷的弧度,縱然這男人的容貌極其俊美妖孽,卻依然不失男人的氣魄。
而這般風華絕代的男人,注定是無上的尊者,僅是坐立不動,就可感受到他那一股王者般的氣魄。
「這妖孽怎麼來了?」詫異從眼中劃過,夜若離斂了斂心神,眼神逐漸帶上警惕之色,她並不想和皇族的人牽扯上關係。
就在她思考對策之時,一道驚喜的聲音驟然從旁傳來:「是你?」
見到夜若離的出現,南宮辰疾步上前,滿臉喜意的注視著面前的絕色少女:「小妹妹,你還記得我嗎?兩年前,我們在玄獸森林見過面,那時你的身邊僅帶著一個丫鬟,只是這一別便是兩年,沒想到你居然就是北影將軍的女兒。」
小……妹妹?
夜若離嘴角抽搐一下,這個稱呼,她此生此世都不會忘記。
記得兩年前,她和嘉兒前往玄獸森林修煉,卻遭遇玄獸群的圍攻,是南宮辰的手下從危難中把她們救出,只是當初,被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喊小妹妹……她心裡的無奈可想而知。
原本以為再不會有交集,誰知兩年後,竟然還能遇到南宮辰。
「小離兒,你認識南宮公子?」北影辰驚訝的望向夜若離,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夜若離會和南宮家的嫡系少爺認識,而且,他知曉每年夜若離和嘉兒都會消失一段時間,卻未曾料到,她們居然是去了玄獸森林。
難怪這些年嘉兒實力突飛猛進,定然和玄獸森林中的修煉脫不開關係。
而夜若離的等級他雖不知,但能夠確定的是,不會比嘉兒差。
夜若離望了眼南宮臣,聳了聳肩膀:「他救過我和嘉兒。」
「原來如此,」北影辰站起身,俊臉掛滿笑容,黑眸悄然劃過隱晦的光芒,「南宮公子,多謝你對小女的相救,既然南宮公子和南王爺來軒轅國辦事,這段時間,住在我將軍府便可。」
因為宮無海即位為皇,理所當然宮無衣也被封王。
「後爹,如果你叫我來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一步了,」夜若離眉頭微微一皺,想及那如同野獸般的少年,一個計劃在腦海中形成,「另外,我帶回來一個人,他以後便是我的隨從。」
「好,隨你高興,」北影辰收回視線,慈愛的目光落在夜若離的身上,揉了揉她的腦袋,勾起唇角,「若你累了就去休息吧。」
夜若離輕點腦袋,目光掠過南宮辰和始終沉默不語的宮無衣。
兩年前,在玄獸森林,即使沒有南宮辰的相救,她和嘉兒也不會有生命危險,畢竟去往玄獸森林,她怎會沒有保命手段?不過南宮辰還是救了她,所以這恩,她會銘記於心。
且宮無衣當初在雲將軍府,亦是幫助過她,看來她需要償還的是兩份恩情。
而這時,夜若離猛然發現宮無衣鳳眸中帶著的那一抹探究,她急忙收回了視線,望了眼北影辰後,轉身走出大廳。
院落之內,風劃過耳畔,溫暖的陽光投射而落,灑在夜若離的身上,有著一股暖洋洋的感覺。
遠遠的,她便看到那一道站在門外的身影。
少年身姿筆挺修長,眉宇透著廝殺之氣,五官端正秀氣,高挺的鼻樑下,薄唇輕抿起一個弧度,然而他那雙漆黑的眸中,依然帶著如野獸般的光芒,警惕的環視著四周的一切。
只是清洗乾淨的他,看起來倒像是個賞心悅目的美少年。
嘉兒早已在旁迎候,當望到走進的夜若離,清澈的大眼裡劃過亮光,大步跑向夜若離:「小姐?你怎麼帶回來一個奇怪的傢伙?」
夜若離擺了擺手,制止了嘉兒的疑問,走到少年身旁之時,方才停下步子:「你不是說過,你不會誠服實力弱於你的人?那麼此刻,我便讓你看清我的實力,你出手吧,不用留情!」
淡淡的目光掃過夜若離,少年的臉龐始終沒有表情,可他的眼裡還是將那一絲不屑給透露出來。
而他雖隨著夜若離離開,卻並不相信,這少女能打敗他。
嘉兒明顯察覺他的不屑,鄙夷的勾了勾唇角,這臭小子,敢看不起她家小姐,稍後有他好受的,小姐若動手從來不留情。
她曾經便深有體會……
第十四章你認錯人了
「拿出你的武器。」少年的臉龐盡顯冷漠,便連陽光都無法將之融化,而那一雙如狼似虎的眼眸輕視的掃過夜若離,「如果你沒有武器,我很有可能把你打成重傷。」
夜若離冷眼凝視著站在她面前的少年,黑色的眸中,凝聚著強烈的霸氣:「出手吧!我不認為對付你,還需要武器。」
這番信心十足的話,倒是讓少年頗為一怔,他斂了斂眉,不再言語,直接拎拳轟向夜若離的胸膛,在他看來,這絕色纖細的少女,不會抵住自己這可以把金剛獸都能放倒的全力一擊。
眼見拳頭已到近前,夜若離始終面不改色,凌厲的風刮過臉頰,而就在這時,她終於有所動作。
拳頭輕抬,向前方伸去,便當少年的拳頭靠近胸膛之前,被夜若離的手輕輕的握住。
少年明顯感覺到夜若離沒用多大力,可被她牢牢的握在手中,發現拳頭軟綿綿的無法使出力量,當即驚愕的抬起俊臉,不敢置信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夜若離的臉龐。
「有時光靠蠻力,無法打敗敵手,還需要技巧,」夜若離鬆開少年的拳頭,睫毛微顫,抬起眼皮,不冷不熱的道,「現在,你服了沒有?若是還不服,我們可以繼續,不過接下來,我不會留情。」
望著面前這年齡比他還小的少女,少年眼裡的那絲警惕悄然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尊重:「我龍飛清願意效忠你為主。」
聞言,夜若離神色不變,似乎早已料到這個結果。
「告訴我,你去鬥獸場的理由。」
龍飛清的身體猛然一顫,緊緊的握著拳頭,黑眸中帶著強烈的憤恨:「我的親生母親,被我大娘害死,我也因為追殺流離在外,所以我去鬥獸場,主要是為了提高實力,僅有如此才能替母報仇雪恨。」
夜若離深深的望著少年,突兀的臉龐勾起自信的淺笑:「跟著我你不會後悔,早晚有一天,你可以為你的母親報仇,只是,我從不留無用之徒,你把你的實力證明給我看,實力弱者,沒有資格成為我的屬下!」
緊握著的拳頭緩緩鬆開,龍飛清低眸間,映入眼簾的是那張盡顯狂妄霸氣的容顏。
不知為何,他相信,這少女說出的話,一定可以做到。
「我該如何證明?」
「在玄獸森林裡,有一種名為清靈葉的植物,我給你十天的時間,去玄獸森林裡將它拿來給我,若是任務失敗,或者逾期未歸,你就不用回來了,」夜若離撫摸著下頜,語氣冷漠無情,「我的身邊,從不需要弱者。」
不只是她,這個世界,同樣也不需要弱者。
「我一定會回來!」龍飛清揚起俊臉,聲音果斷自信。
「這個瓶中,裝著的是兩枚止血丹,還有一枚強力丹,這強力丹能夠短時間提升你的體制和力量,但只有一枚,要準確利用,」夜若離假裝從衣袖裡掏出一個瓷瓶,塞入龍飛清的手中,「若是你活著回來,彼時,你便能成為我手下的幹將。」
看著手裡的瓷瓶,饒是以龍飛清的冷漠,也止不住激動起來。
千年前的玄武大陸,煉丹師屈指可數,丹藥亦是極其珍貴,可是她居然會擁有丹藥,更出手便是三枚,這個少女,到底是何人?
「我不會讓你失望,」斂了斂心神,龍飛清將丹藥放入衣襟中,眼裡透著堅定的信念,他最後看了眼夜若離,轉身向著院門的方向走去。
在龍飛清消失後,嘉兒撅起嘴唇,垂下腦袋,那明亮的雙眸也黯然失色:「小姐有了龍飛清,以後是不是就不要嘉兒了?為什麼考驗非要去玄獸森林?那清靈葉,嘉兒也可以幫小姐拿來。」
夜若離凝望著深藍的天空,淡淡的說道:「因為嘉兒,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的幫忙。」
「何事?」聞言,嘉兒眼睛一亮,抬起頭,一臉期待的注視著夜若離。
「我需要軒轅國所有人的信息,包括仇家之類,另外,幫我去收留一幫孤兒,天賦傑出的帶到我這裡來,」收回目光,夜若離的視線落在嘉兒的身上,「在此之前,你需要在偏僻的地方選購院子,這件事情要做到保密,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而我手下能夠信任的,只有你,所以非你不可。」
縱然夜若離知道,軒轅戰似乎對北影辰很是恭敬,但她不明白兩者之前有何關係,軒轅戰是否能容忍將軍府擴大勢力。故此她不得不謹慎而為,在足夠強大之前,不能暴露出來。
「小姐,嘉兒會好好完成任務。」嘉兒的眼睛彎成月牙,心中的喜悅明顯的表露在臉龐。
因為,她是小姐最信任的人,這種被所崇拜的人信任的感覺真好。
而即龍飛清之後,嘉兒也離去了,於是整片院落中,僅餘下夜若離一人。
夜若離剛想轉身走入房內,猛然間,一道絕代風華的紅影從旁邊襲來,擋住她的去路。
被迫停下步伐,夜若離挑了挑眉,雙手抱胸,眸子掃過面前美如妖孽的男子,淡淡的說道:「難道堂堂離風國的王爺,這麼喜歡闖入他人的後院不成?」
狹長的鳳眸微斂,宮無衣緩緩勾起唇角,發出一聲輕笑,便連聲音都是那般的魅惑:「本王該如何稱呼你?北影姑娘?還是……雲輓歌?五年沒見,這便是你對待本王這故人的態度?」
夜若離心中一凜,臉龐的神色卻沒發生改變:「王爺,你認錯人了,並且我也不姓北影,我的名字是——夜若離。」
第十五章青龍甦醒
夜若離?
心中輕喃著這三個字,宮無衣低下眸子,狹長的鳳眸閃爍著異樣的光彩,他深深的凝望著眼前這張稚氣未脫的絕色容顏,修長的手指伸向夜若離,在即將接觸到她的時候,卻不禁停住。
「既然你不願承認,本王就當你是夜若離,那以後本王稱呼你為小夜兒,可好?」紅唇淺揚,俊美的容顏綻放出妖嬈的笑容,而他的眼裡則蘊含著讓人無法看懂的光芒。
妖孽!
夜若離暗暗的罵了一聲,這妖孽,一顰一笑間皆能展現出萬般風華,世間又有多少女子能抵擋的住他的魅惑。
只是夜若離相信,在這妖孽的表皮下,隱藏著一顆如王者般霸道的心,這般的男人,注定不會平凡。但縱然如此,她夜若離,也不想招惹上皇家的麻煩。何況,她可不是什麼花癡。
悄然回神,夜若離抬起頭,黑眸平靜毫無波瀾:「如果我不允許,你是否便不會如此稱呼?」
鳳眸微斂,宮無衣似笑非笑的望著夜若離,聲音懶散卻透著一絲無賴:「小夜兒,這由不得你,本王愛怎麼稱呼,那是本王的自由,哪怕是你本人,都無法決定本王對你的稱呼。」
沒想到宮無衣會這般無賴,夜若離猛的翻了個白眼:「無論我是否同意,結果都是一樣,那你又何必過問我意見?」
宮無衣驟然噤聲,俊臉的笑容亦是止住,是啊,他都決定如此稱呼了,還問她作何?不過對於夜若離,他的興趣倒是越來越濃,不知道她的身上,有多少秘密需要他去發掘。
或許,在將軍府的這一段日子,他過的不會太過無聊。
「王爺,若你無事,請恕我不遠送。」夜若離倚門而站,淡淡的下了逐客令。
在之前,她便感受到玄靈空間波動異常,許是呆在玄靈戒指中的玄獸即將甦醒,她必須進入修煉做最後衝刺,但不知最先甦醒的是哪一隻獸,千萬別是那傢伙,否則……
「無礙,反正最近幾日,本王會留在護國將軍府,彼時,我們還有相見的機會,」宮無衣明顯看出夜若離的魂不守舍,就沒做過多的糾纏,可在離開之前,鳳眸深深的注視著夜若離,笑容帶著一絲不明的意味,「小夜兒,總有一天,本王會找出你的秘密。」
挑了挑眉,夜若離無所畏懼的盯著宮無衣的眼睛:「好,我等著你找出我秘密的那天,只是我相信,那一天永遠不會到來。」
聞言,宮無衣不再言語,意味深長的望了眼夜若離,仰頭大笑兩聲,大步邁向院外。直到那一襲紅影消失在眼簾,他余留下的笑聲依舊繞絕於耳。
轉身,夜若離推門而入,步入房內之後,牢牢的拴住房門。
深呼吸口氣,夜若離走向木床,在床上盤膝而坐,一縷縷玄氣緩慢的納入玄靈戒指之中,而在吸入靈氣的當即,淡淡的光芒將戒指籠罩,散發著神聖的光澤,在那光澤的沐浴下,夜若離感覺神清氣爽。
忽然,玄靈戒指內散發出強烈的青色光芒,那層光芒籠蓋住整片房內,就連夜若離亦處在青色之光內。
於此同時,玄獸森林的深處,一個全身被黑袍遮掩住的神秘人,凝望著遠處的天空,喃喃自語的道:「那是什麼玄獸?為什麼我感覺到它的氣息似強似弱,似近似遠?我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狀況,不行,我得離開玄獸森林一趟,若是這玄獸實力足夠強大,那它只能屬於我們玄獸森林,卑鄙的人類不配擁有強大的玄獸。」
「四哥,你要離開玄獸森林?」一道黑鷹從天空橫衝而下,落地之後,化為了一位身形健碩的男人,此時,他正滿臉諂媚的看著神秘人,「四哥,我的好四哥,你就帶我一起去吧,老大他們幾個都在閉關當中,尊敬的皇也不在玄獸森林,若連你都走了,留我一個太無聊。」
「不行,你離開了,誰來看管玄獸森林?」
「可是,四哥,我想去外界瞧瞧,何況我們玄獸森林的威名早已在外,我就不信在這期間,有哪個找死的人類會踏入深處,四哥,你就帶我去吧,我保證不給四哥添亂。」黑鷹抬起黑亮的眼,期待的注視著黑袍人。
望著黑鷹滿臉的期待,黑袍人最終還是點頭應下。
算了,如此短的時間,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就容許他這一次的胡鬧吧。
然而,奇怪的是,夜若離房中的異像,整個軒轅國,竟然都無人發現,否則又將是轟動全國的事件。
「該死的青龍!」此際,飄著淡香的雅房,夜若離神情憤怒的瞪著浮在面前的青色小蛇,咬牙切齒的道,「我玄靈戒指內那些寶貴的丹藥都去哪了?你居然連一枚都沒留給我?」
她在之前便祈禱,最先醒來的千萬別是青龍,誰知最後,偏偏讓人恐懼的事成了事實。
若是藍馨,北影辰,嘉兒等人在此,肯定會詫異萬分,因為五年來,他們從沒見過夜若離有過這般憤怒的表情,很顯然這條青色的小蛇曾經做過什麼事,以至於連夜若離都忍受不了它。
「主人,人家只是太餓了嘛,」青龍眨著水汪汪的大眼,可憐兮兮的望著夜若離,「人家真不是故意的,主人,你就原諒人家一次吧。」
話落,青龍咻的一聲,鑽入夜若離的懷中。它明白,主人對於敵人,從來是手段狠厲,絕不留情。但若面對它們這些玄獸,卻很容易軟下心腸。只要它撒撒嬌,主人就會原諒它。
「青龍,這句話你說了多少次了?」夜若離把青龍提在手上,雙眸惡狠狠的盯著它,宛如要吃人的模樣。
青龍下意識的縮了下身體,它確實說過幾次,可也只有幾次而已,嗯,真的只是幾次……
「咚咚咚,」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隨即稜的話從門外傳進,「小姐,安平王爺前來,將軍讓你去大廳一趟。」
安平王爺?夜若離斂了斂眉,眼裡頓時閃過厲色,唇角勾起冷笑:「青龍,到我手腕上來。」
不用想,也知軒轅平是為軒轅晴兒而來,她倒想知道,他是如何解救他的女兒!
在夜若離話落後,青龍的體上散發出青色光芒,身形一掠,纏繞在夜若離的手腕,若不細心觀察,根本無法看出這青色手鐲是青龍所化。
第十六章這只是交易
明亮的大廳,陽光遍撒入內。
一個丫鬟端著水壺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為北影辰斟滿茶水。而當他走至軒轅平面前之際,感受到軒轅平周圍充斥著的那股冷冽的氣息,不禁手掌一抖,壺中滾燙的茶水差點濺出。
「北影將軍,說到底,你還只是個將軍而已,沒有資格扣留郡主,現在本王給你一次機會,把晴兒給本王送回安平王府,否則,便是皇兄保你,本王也絕不放過你!」
軒轅平拍案而起,桌上的茶水不小心濺出,手背頓時燙紅一片,他卻絲毫沒有感覺,狠厲的說道。
端起茶水,小啜一口,北影辰依然面不改色,淡然的神態似乎並沒有將之放在眼中。
「王爺,何必這番心急,先坐下來喝口水降降火氣,這些不重要的事,我們稍後討論。」
「你……」軒轅平緊緊的握著拳頭,太陽穴上青筋暴起,盯著北影辰的眼裡劃過凶芒,「被關起來的不是你女兒,你自然不著急,如果晴兒有個三長兩短,本王要你將軍府即刻覆滅!」
放下手裡拿著的青瓷杯,北影辰淡淡的一笑:「王爺,擔心郡主安危之前,不如先考慮下自己,謀反之罪,非同一般。」
「哼,別以為本王不知,這都是你那女兒設下的圈套,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同樣都是這般陰險狡詐。」心中擔憂軒轅晴兒的安危,軒轅平亦是失去了一貫的冷靜,若是曾經,他就算再想除去北影辰,也斷然不會說出這番話來。
「多謝誇獎,只不過,我和小離兒再如何陰險,也比不過王爺的一半,王爺的陰險和無恥,已經到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地步,我北影辰一個小人物,怎能比過王爺你?」北影辰搖了搖頭,那不做假的神情,就像是真的認為自己無法與軒轅平相比。
然而,他的話,卻氣的軒轅平差點吐血,若繼續與他說下去,估計會被他給活活氣死。
好在這時,夜若離已經隨同稜走入大廳。凝視著迎著陽光走來的白衣少女,軒轅平的眼裡悄然劃過一抹驚艷。他未曾見過夜若離,亦不知北影辰之女小小年紀便如此絕色,待她發育完全,豈不是更為動人?
白衣飄然,青絲三千。
夜若離邁步走向北影辰,那剎那,冷冽的表情得到緩解,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後爹,找我有事?」
微笑著點頭,北影辰的眼裡滿含寵溺的笑意,只是在看向軒轅平的瞬間,笑容不禁緩緩收起:「這位是安平王爺,為了晴郡主而來,小離兒,這件事,我便交由你親自處理。」
「為了軒轅晴兒而來?」夜若離柳眉輕佻,黑眸淡然的投向軒轅平,聲音帶著幾分不耐,「我不會放她離開,安平王爺,你還是請回吧,我們將軍府不歡迎你。」
從驚艷中回神,軒轅平便聽到夜若離的逐客令,當即臉色大變,眼底深處冷芒四射:「小丫頭,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否則,你會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
「軒轅平!」北影辰面色驟然一變,霍然站起,雙眼射出冰冷的光線,「就算你是王爺,我北影辰要你死,你絕活不到明天,別以為這些年我處處忍讓,是怕了你軒轅平,我只是懶的與你計較罷了,而如果你敢對我女兒出手,相信我,你會後悔到死!」
「哈哈,真是笑話,」軒轅平冷笑一聲,不屑的眸子掠過北影辰,嘴角緩緩勾起,「北影辰,最後後悔的一定會是你!」
眼見兩方的氣氛劍拔弩張,這時候,夜若離卻忽然站出,她透著寒意的視線,緊緊的鎖定著軒轅平:「既然你想救回你的女兒,那我可以放過她,反正她沒什麼用處,在這只是浪費糧食罷了。」
聞言,軒轅平方才鬆了口氣,心裡卻得意萬分,他認為,這完全是他的脅迫起到作用。
「不過……」頓了一頓,夜若離的唇邊揚起冷笑,「我最近比較窮,所以,你若想要贖回軒轅晴兒,拿黃金萬兩和一頭十八級的玄獸來換,不然,恐怕你就必須和軒轅晴兒陰陽兩隔。」
軒轅平的神色再次大變,緊握雙拳,眼眸微瞇,冷聲道:「好大的膽子,你這是在威脅本王?」
黃金萬兩他還能拿出手,可那十八級的玄獸,等同於中級地玄師的存在,豈是這般容易便能到手?哪怕他身為軒轅國的王爺,也僅擁有一頭十五級的玄獸,但那次為了捕捉這頭玄獸,損失了不少高手。
要知道,那些高手,都是他費盡心血培養而成。
「不,我們只是在做交易,」夜若離搖了搖頭,否決了軒轅平的說法,「既然是交易,你可以選擇拒絕。」
拒絕?說的輕巧,他若拒絕,得到的便會是晴兒的屍體。
「好,我答應你的要求,」說完此話,軒轅平整個人都差點癱了下來,他努力支撐住身體,深呼吸一口氣,眼神冰冷的望著夜若離,咬牙切齒的道,「但願,你別為你今天的決定後悔!」
夜若離輕笑一聲,目光淡然如常:「放心,我夜若離,從不知後悔兩字如何寫。」
「哼!」軒轅平冷哼一聲,揮了揮衣袂,最後掃了一眼夜若離,轉身離開大廳,而他心中對於北影辰和夜若離的恨意越發劇烈。
隨著軒轅平的離去,夜若離沉默下來,似乎是察覺她的異常,北影辰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問道:「小離兒,怎麼了?」
「沒什麼,」夜若離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仰頭凝視著眼前的俊臉,黑眸閃著不明的意味,「只是後爹,你……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何只有你和皇上兩人之時,他會那般的敬重你,為什麼,你完全不把安平王府放在眼裡?還有,當年你和娘親明明相愛,卻因為什麼而被迫分開?」
身體猛然一顫,北影辰收回手掌,視線投向廳外的藍天,輕歎口氣:「小離兒,有些事情,你知道了沒什麼好處,可若有一天,後爹不見了,你和你娘,一定要好好的生存下去。」
心中猛然一緊,夜若離緊緊的抓住北影辰的衣袖,仰頭之時,黑眸裡散發著異樣堅定的光芒:「後爹,你若不見,娘親會傷心,我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凝視著面前這張稚嫩的容顏,北影辰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帶著一絲苦澀。
那群人,不會輕易放他自由,這些年都未強迫他回歸,僅是給他思考的時間罷了,眨眼間這麼多年過去,想必他們也快尋來……或許他和馨兒分別的時間,亦是即將接近。
而若可以,他多想永遠陪在她們母女的身旁,可偏偏,有人不願意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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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危機迫近
夜,如水。
皎潔的月光傾灑而下,落在夜若離那一襲盛雪的白衣之上,散發著淡淡且溫馨的光芒。良久,在心底發出一聲歎息,她仰頭迎向月光,那一望無底的黑眸裡,帶著一絲的深沉隱晦。
白天,北影辰所說的話,讓她的心裡充滿不安。
無論如何,都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他們一家人的幸福!
低下眸子,夜若離掩蓋住黑眸中的那絲深沉,沉聲說道:「嘉兒,我的計劃,必須提前執行,因為我感覺到,時間似乎真的來不及了,在這個世上,僅有強大的實力,方才能立足。」
嘉兒疑惑的注視著夜若離,縱然她不明白小姐前面的話,可最後一句她卻聽懂了。
不管小姐即將做什麼,她此生此世,都會追隨小姐左右。
便當夜若離下定決心之時,距離軒轅國極遠之處的一個群山當中,一群人在廖靜的夜色下走過,然而這群人神色各異,唯一相同的是,他們身上那股遠超於常人的氣勢。
僅需一眼,便可知道這些人的不一般。
「大長老,我們真的要如此做嗎?」其中那位白髮紅衣的老者緊皺眉頭,蒼老的臉龐佈滿不解之色,「當初,家主已經放少主離開,為何又要派人將他抓回?」
被問話的白髮白衣老者,亦是皺起眉,眉宇間充斥嚴肅的氣息:「家主並沒打算永遠放他自由,只是給他十年的時間作為補償,如今十年已近,是時候帶他回來,何況,火家小姐至今對少主念念不忘,少主必須回來旅行他的義務,迎娶火家小姐,而且,此事事關於兩家的利益,聯姻也由兩家最傑出的子弟來完成。」
話落,仰頭望向明月,白衣老者那張帶滿皺紋的臉龐盡顯冷漠,似乎在他心裡,家族利益永遠最重,失去少主的幸福又算得了什麼?既然身為北影家的人,這輩子只得為北影家犧牲,這是他的義務。
最後的那位老者,黑髮黃衣,紅光滿面,絲毫不顯老態。
手指撫摸著黑鬚,老者的唇邊勾起陰險的弧度,尖銳的眸中劃過寒芒,說道:「大長老,四長老,此事便交給我去處理,我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將少主帶回,至於勾引少主的那個女人,還有那女人的女兒……」
瞇了瞇眼睛,老者眼裡閃過肅殺之意,只是看到其他兩人目光投來,急忙收回眼中殺意。
「六長老,別忘了大陸的規定,我們不能向武者或者普通人動手,除非他們先挑起爭端,」白衣老者眉頭不著痕跡的一皺,冷眸掃過對方,語氣嚴肅拘謹,「所以,見到少主,就立刻把他帶回,不許對其他人出手。」
「放心,一個普通的女人,殺她,還會玷污我手中的劍,」黃衣老者鄙夷的勾了勾唇,這次前往軒轅國,火家定然也會派人前往,便是他饒恕那女人,火家小姐也絕不放過她。
這些年來,火家沒去找麻煩,僅是因為家主用兩枚上品丹藥,換取了少主十年自由之身。既然十年已過,火家絕不會善罷甘休,尤其火家小姐,愛少主至深,想必不用多久,便是那女人的死期!
包括她的女兒,一個都別想逃過!
翌日,天明。
軒轅國最大拍賣行外,夜若離撫摸著下頜,視線掃過拍賣行的金字招牌,大步跨入門檻。隨著她的走入,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扭動柳腰,滿臉笑容的迎接上來。
該女子的打扮,竟讓夜若離有了一種來到青樓的感覺。
「這位姑娘,我們拍賣行在晚上才開始競拍,你現在是否來的有點早了?」
「我不是來參加拍賣會,」夜若離淡淡的搖頭,淡然的雙眸投向面前的女子,說道:「我要見你們老闆,麻煩你通報一聲,便說,有一件大生意要和她詳談,其他人無法做主。」

「好的,姑娘稍等。」女子微笑著點頭,隨即扭動著腰肢,慢慢的離開夜若離的視線。
片刻之後,女子邁著蓮步,再次出現在夜若離的眼眸中:「姑娘,我們老闆有請,姑娘請隨我來。」
夜若離微微點頜,緊隨在女子身後。然而女子身上散出的那濃重的脂粉味,不禁讓她皺起眉頭,屬下如此,不知這拍賣行的老闆是何等模樣?大概和青樓老鴇無異。
若果真如此,恐怕她要重新考慮下與她合作事宜。
「進來吧,門外的那位客人。」
隨著此音的響起,房門被緩緩拉開,夜若離微微收了心神,踏入房中,便在此際,前方的人忽然打了個響指,門奇跡般的被關上了。於是整個房內,回歸平靜。
「喂,你找我,是有什麼生意相談?」
夜若離循聲望去,便發現那背倚著紅木椅,把腿翹於桌上,嘴含愜意笑容的女子。
該女子沒有如玉般潔淨透亮的皮膚,可那小麥膚色卻給人一種很是舒服的感覺,頭髮烏黑透亮,一雙如黑夜星辰般的眼睛望著夜若離,唇角向上傾斜,勾著一個帥氣的弧度:「一般來說,沒有足夠的利益,我不會親自接待。」
放下腿,女子緩緩站起,陽光從窗外傾灑在她精緻的五官上,有著一種另樣的美。
「自然,」夜若離淡然一笑,目光帶著強烈的自信,「我能給你帶來足夠的利益,可前提是,我要你,效忠於我,只要你臣服我,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甚至,能給你一切你想要的。」
聞言,女子並沒有生氣,她只是面露微笑,挑眉道:「小丫頭倒挺有意思,可你認為,這可能嗎?」
「我會給你時間考慮,我等的起,」夜若離直視著女子的眼睛,那雙黑眸似乎能洞察所有,突兀的,她輕笑起來,「從你的眼裡,我可以看出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和聰明的人打交道,我很放心,而我也相信,總有一天,你會主動找我。」
女子不以為然的一笑,許是沒有把夜若離放在眼中:「你來找我,僅為這事?」
「當然不是如此。」
話落,從夜若離的手中飛射出一枚丹藥,女子微微一愣,伸出手掌,便將之握在掌心,在她回神後,一道淡淡的聲音從前方飄來:「這枚丹藥,能夠讓武者突破兩級,半月之後進行拍賣,而在這半月期間,我希望你能把此消息傳遍天下。」
丟下這句話後,夜若離頭也不回的離去。
凝視著她消失的背影,女子怔怔出神,這少女,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出手便是這般珍貴的丹藥?難怪她有這番自信,能夠讓武者突破的丹藥,便是她都為之垂涎。
第十八章震服眾人
陽光明媚,弱柳扶風。
院落內,夜若離靜靜的站在柳樹下,白衣盛雪,青絲飛揚,稚氣未脫的小臉帶著靜謐的流光,那燦爛奪目的陽光落在她的身上,彷彿為之鍍上一層金沙,使路過之人都紛紛側目而望。
「小姐,龍飛清回來了。」
身著一襲翠綠色衣裳的嘉兒走至夜若離身旁,清秀的容顏恍若出水芙蓉,縱然無法與夜若離的絕色之顏相比,卻也是十分的可人,只是此時的她,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是時候完成任務了,」緩緩轉身,眼裡寒芒驟然劃過,夜若離的嘴角勾起無聲的笑,「他回來,接下來的計劃,便能夠繼續實行,至於那軒轅平,我會將他從世上抹去。」
嘉兒愣愣的抬起頭,疑惑的眨了眨明亮的眼睛:「小姐沒打算放過平安王府?那為何又打算把軒轅晴兒還回去?」
「軒轅晴兒是個無足輕重的人物,不足為懼,我當初提出那要求,便是削弱軒轅平的勢力,」夜若離抬起頭,注視著天空上的雲彩,淡淡的詢問道,「嘉兒,我讓你收留的那些人都如何?」
「小姐放心,我已經將他們安頓下去,而且,在那群人中,有四個人擁有修玄的天賦。」
聞言,夜若離始終面不改色,彷彿在她眼中,玄者和武者沒有多大的區別。
不過也確實如此,在千年之前,武者之所以被稱為莽夫,便因為沒有供武者修煉的武技,然而從千年後穿越而來的夜若離,不缺少武技。所以,她完全可以將武者與玄者的地位拉平。
收回目光,夜若離淡淡的說道:「嘉兒,叫上龍飛清,我們去一趟別院。」
軒轅國的郊外,綠意盎然,耀眼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鋪落在地上。
一座古老的大院佇立於此,顯得古樸典雅,周圍樹叢密佈,隨風搖曳不止,而大院的牌匾上,兩個鑲金字體在光芒中閃爍著燦爛的光——夜家。因為此地人煙稀少,嘉兒便聽夜若離的吩咐,將之買下,方便行事。
此時,院落之中,一群穿著破爛的男女蹲在角落裡,睜著迷茫的眼睛警惕的掃視著四周,帶有生人勿近的敵視。
「小姐,就是這裡。」
院外,傳來一道清脆如鈴般的聲音,眾人齊刷刷的仰頭,循聲望去,在看到相繼而入的三人時,眸中明顯的產生緊張,許多人皆不知,接下來等待他們的,是什麼樣的命運。
夜若離走入院中,視線掠過面前眾人,然而在看到一人後,目光不禁停頓一下。
只見該少年與夜若離年紀相差無幾,俊美的臉龐冰冷如霜,週身散發著凜冽如劍般的寒氣,一襲白衣被侵染為血色,半邊容顏亦是被鮮血覆蓋,顯得格外懾人,似乎剛經歷了一場戰鬥。
許是察覺夜若離的注目,嘉兒走至身旁,解釋道:「小姐,我遇到他時,他正被仇家追殺,幸好我帶有小姐給的毒藥,才能從那人手裡把他救出,若能歸小姐所用,應該是一個很好的助力,而且,我帶回來的四個玄者,都有玄氣修煉的底子。」
「嘉兒,你辛苦了,」夜若離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方才面向眾人,此刻,她的眉間帶有威嚴的氣息,一字一頓的道,「我知道,來這裡的人,都會有自己的故事,對於你們的過去,我不會過問,我只問你們,你們可願脫離現狀?」
眾人面面相覷,眼裡疑惑之色加重,她,到底是何人,為何要問他們此話?
「我……我們真的能脫離這種狀況嗎?」
沉默良久,終於有一人小心翼翼的開口。
「當然,」夜若離淡然一笑,黑色的眸裡凝聚著滿滿的自信,「我可以改造你們,但最終結果,是要憑你們的努力,只要你們努力,那麼一定可以從這現狀中走出。」
「我才不相信,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幫助我們,你說出你的理由吧。」
說此話的,是個嬌弱的美少年,他的皮膚白皙光滑,五官及其精緻,牙齒緊緊的咬著粉紅的櫻唇,一雙美眸警惕的盯著夜若離,仿若眼前的夜若離便是那如狼似虎的人,生怕下一口就被她吞掉。
「呵,你大概也和那些人一樣,垂涎我的身體,若是如此,我寧死也不會順從。」
夜若離掃了眼衣衫不整的弱受美少年,便大致知道,遇到嘉兒前在他的身上發生了何事。
「很抱歉,我對於性格柔弱的男人不敢興趣,而我幫助你們,確實有我的理由,但不是為了你的身體,因為我要的,是你們的命!」夜若離冷冷的勾起唇角,語氣霸氣狂妄,「把你們的命和衷心交給我,我就幫助你們,否則,你們只有一個下場,那便是,死,自然不是死在我的手中,因為這弱肉強食的世界,弱者沒有生存的資格。」
眾人皆沉默下來,對於這殘酷的大陸,他們都有所體會,若不改變他們的現狀,早晚會死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裡。
「如果我臣服你,我能殺了仇家嗎?」站起身,冰山少年俊美的臉龐冷若冰霜,週身散出陣陣寒氣,使得他周圍盡無一人。
「我不會為你報仇,可我能夠讓你擁有報仇的實力。」
冰山少年沉默半響,猛然抬起頭,冰冷的眸中帶上一抹堅決:「好,從今往後,我將我的命,交給你。」
夜若離勾唇一笑,這一切,盡在她的預料當中。
「你們如何?」黑眸掃過其餘舉棋不定的眾人,夜若離很有耐心的說道,「我再給你們考慮半柱香的時間,若是不願意的人,便可離去,可若走離這裡,我相信,往後你們一定會後悔。」
話落,她便不再開口,而半柱香的時間很快過去,太陽底下,眾人的神色從最初的猶豫不決,變得異常堅定,便是到最後,也沒有一個人離開。
「既然爾等選擇留下,我會用我的方法來訓練。」
夜若離拍了拍手掌,天際頓時有一柄黑色的大劍落下,眾人心中一驚,齊刷刷的向兩旁散去,「匡當」一聲,重劍落在院中,院落的地面竟然被鑿出一個深深的大坑,可見重劍的份量。
「主人真是的,居然讓人家來當苦力,」天空中,青龍滿腹委屈的望著夜若離,淚眼汪汪的模樣格外惹人疼愛,隨後看到沒有人注意到它的存在,偷偷的將身體變成蛇般大小,降落在地,鑽到草叢當中。
「這把劍,擁有五百斤的重量,我給你們的要求是,一個月之內,將這劍舉起來,」夜若離指著落在院內的重劍,表情嚴肅的看向那群目瞪口呆的眾人。
五百斤?這把劍竟然擁有五百斤?
「五百斤的劍,我們怎能舉得起來?哪怕是以力大著稱的玄獸,都不可能舉起。」
立刻間,便有人發表了不贊同的意見。
「真的無法舉起嗎?」夜若離唇角一揚,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似乎為他們的話感到很可笑,「嘉兒,你去做給他們看。」
「是,小姐。」嘉兒眼含微笑的走向深坑,清秀的臉龐帶著輕鬆自信的光芒。
眾人皆把目光投向嘉兒,似想知道,她是如何舉起這把重劍。
步到深坑旁,嘉兒深呼吸口氣,把力量聚於手臂之上,兩隻小手抓住劍柄,口中發出一聲輕喝,手掌向上一提,重劍便被她輕易的給舉上頭頂。並且臉不紅氣不喘,似乎沒用多大的力氣。
所有人都傻眼了,尤其是剛才那放言說無法舉起的人,羞愧的恨不得鑽進地洞。
隨後嘉兒用力一擲,將重劍拋向夜若離。
諸人皆不解她的動作,畢竟誰都無法相信,那位千金小姐也能舉起這般重的劍。然而看到接下來所發生之事,頓時集體傻眼。
只見夜若離伸出一隻玉臂,單手接住飛擲而來的重劍,她手提重劍在空中旋轉幾圈,方才將劍尖用力的插入地面,抬眸,黑色的眸子掃過傻眼的眾人,語氣淡漠的道:「曾經我和嘉兒訓練,同樣是按照這個標準,既然我們能做到,我相信你們同樣也可以。」
此時,大家望著夜若離的目光,都逐漸帶上尊敬之色。
嘉兒縱能舉起重劍,卻需要兩隻手,可她卻僅憑單手便舉起五百斤的劍,這般的實力如何能讓他們不心悅誠服?
「龍飛清,往後你也留在這訓練,嘉兒,這群人,便交給你了,」夜若離放開手裡的重劍,邁步走向嘉兒,在她面前停下步子,說道,「我當初如何訓練你,你便如何訓練他們,待他們何時能舉起那把重劍,再來找我。」
「是,小姐,嘉兒不會辜負你所托。」
微微一笑,夜若離便把龍飛清和嘉兒留在別院,獨自離去,因為她實力的緣故,嘉兒倒是不會擔心她的安危。畢竟在整個軒轅國,能戰勝自家小姐的人,實在不多。
走出院落之後,一道青光飛射而來。
青龍趴在夜若離的肩上,蹭了蹭她的臉頰,水汪汪的眼裡滿是依賴:「主人,我們是該回去了嗎?」
「嗯,這裡交給嘉兒即可,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再有幾天,便是拍賣會了,這段時間大陸都已傳的紛紛而揚,隨之而來她內心的不安也越來越強烈。那份不安自然不是由於軒轅平的緣故,一個王爺,還不值得她這般慎重。
便連她也不知,那不安之感到底從何而來。
「不好!」
猛然間,夜若離感受到,遠處有兩道強大的氣息迎面撲來,並且那兩道氣息爭對著她,只是夜若離不明白,自己何時招惹了這般強者,應該不是軒轅平找來的殺手。
「呵呵,小丫頭,將你肩上的青蛇交給我,我便饒你不死。」
隨著話音的落下,兩道身影緩緩飄落,只見其中一人,被黑袍所籠罩,看不清他的容貌,另一人則身著黑衣,長的虎背熊腰,五大八粗,這兩人都是憑空出現,而且他們的氣息,並不像是人類。
這時,夜若離的臉色已經恢復平靜,黑眸平淡無波:「若是,我說不呢?」
「小丫頭,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黑袍人揚起頭,瞇了瞇眼,不屑的挑起唇角,「卑微陰險狡詐的人類,不配擁有實力強大的玄獸,我命令你,即刻把你的那條青蛇交給我,否則,我會讓你知道,我玄獸森林的厲害!」
第十九章獸皇?抓來當坐騎
夜若離低下眸子,撫摸著青龍翹起的腦袋,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淡淡的聲音,在這午後的天空下響起:「青龍,你很強?」
縮了縮蛇頭,青龍小心翼翼的抬眸,望了眼夜若離,再把目光投向兩個不速之客,眨巴著水靈靈的眼眸,像是保證般的說道:「不,我很弱,真的很弱,哪怕是個普通人,都可以把我踩死,我怎麼可能是強大的玄獸?」
就算強大,他也絕不能承認,畢竟這兩人看起來似乎都不好招惹。
何況,在主人的手下,他確實是實力最弱的那個,否則也不會最早醒來。但只要它恢復到前世巔峰的實力,眼前兩人絕不是它的對手。可惜,醒來時間過於短暫,亦沒能恢復力量。
「小丫頭,你認為我們兩兄弟是傻子?」黑袍人的聲音帶著譏諷,他深邃的視線,緊緊的將青龍鎖定,「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將這條小蛇帶回玄獸森林,人類是一群卑賤的種族,不配擁有強大玄獸。」
低階的玄獸,他們可以不在乎,然而只要發現強大玄獸,玄獸森林中的王者們,都會不顧一切將之帶回。因為他們絕不允許強大的玄獸幫助人類,那般玄獸,僅能成為玄獸森林中的戰力。
「四哥,別和她多說了,直接動手搶不就完事了?」男人摩拳擦掌的走上前來,臉龐掛著不屑,顯然沒有把面前的少女放在眼中,「喂,小丫頭,這是你自討苦吃,可別怪你叔叔我手下不留情。」
「等一下!」便在男人即將出手之前,夜若離忽然出聲,喚住他。
「呵呵,怎麼,小丫頭知道害怕了?」男人停下動作,得意洋洋的望著夜若離。
「我明白我不是你們兩人的對手,同樣戰鬥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夜若離掃了男人一眼,便把眸光投向黑袍人,黑眸微斂,眼裡閃爍著精光,「想必你的身體狀況,你自己清楚。」
黑袍人猛然一驚,震驚的盯著夜若離,這個少女,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沒錯,我確實受過重傷,」緊緊的握著拳頭,黑袍人的眼中滿是憎恨,「這些都是因為卑鄙的人類,若不是被那人類所暗算,我也不至於修為停滯不前,但這又與你有什麼關係?」
勾起唇角,夜若離撫摸著下頜,展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若是我說,我能救你?」
「什麼?」黑袍人頓時一愣,旋即回神,冷笑一聲,眼裡充斥著嘲諷之意,「你認為你如此說,我便會放過你?雖然我很驚訝你能夠看出我的身體狀況,卻不代表,你有那救我的本事。」
夜若離不再多話,伸指一彈,一道紅光飛射而出,直接射向黑袍人還沒來得及閉上的嘴。
「咕嚕!」
黑袍人亦是沒料到突發的變故,等他反應過來之後,明顯已來不及了,丹藥早便化為清涼的液體,順著喉管緩緩流淌到體內。
「四哥,四哥你怎麼了?」男人攙扶著黑袍人的身體,眼中有著毫不掩飾的擔憂,他回過頭,惡狠狠的瞪了眼夜若離,「臭丫頭,如果老子的四哥有個三長兩短,老子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夜若離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雙眸靜靜的凝視著黑袍人。
「五弟,」黑袍人伸出手臂,攔住了身旁的男人,抬眸望向夜若離,說道,「只要你能救我,我便放過你們,不再追究。」
剛才的那一瞬間,他明顯感覺到阻塞的經脈竟然鬆動了一下,一絲絲玄氣溫暖著他的經脈,可一個呼吸間,那玄氣便已經消失了。縱然玄氣沒有化為他所用,可他多少年沒有再感受到玄氣的氣息?
所以,他相信夜若離的話。
「你認為,我會做這般虧的生意?」夜若離冷笑一聲,雙手抱胸,冷眼凝望著黑袍人。
「那你想要怎樣?」黑袍人臉色微微一沉,目光逐漸帶上不善之色。
夜若離撫摸著青龍的腦袋,唇角上揚,語氣理所當然:「很簡單,我要你們兩個當我的護衛三年,三年後我會治好你的內傷,並且放任你自由,如何?這條件並不是很難。」
「不可能!」黑袍人想也沒想便拒絕了,讓他區區一頭玄獸效忠人類?這怎麼可能?便是期限僅有三年,亦會成為他一生永遠無法消去的恥辱,「你的要求,我無法答應,何況,此事若讓獸皇知道,我們難逃一劫。」
「那又能如何?」夜若離聳了聳肩膀,黑眸掠過面前的兩人,囂張的話語從朱唇中脫口而出,帶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桀驁,「那什麼獸皇,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他抓來當坐騎。」
兩人同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那張稚氣未脫的絕色容顏。
囂張,太囂張了,她居然想他們尊貴的獸皇當坐騎……
想及那強大如斯的男人,兩人齊刷刷的打了個寒顫,不知道他成為坐騎,會是何等模樣……
「你,你竟敢侮辱我們獸皇,好大的膽子!」最先回神的是黑衣男人,他緊握雙拳,憤怒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夜若離,然而接下來夜若離的話,卻將他所有的動作都給制止住。
「我很忙,沒時間陪你們,若你們不要我相救,我便離開,但是我可以準確的告訴你們,如果沒有我的丹藥,他這輩子都別想提升實力,而且,他的傷勢逐漸惡化,最後會吞噬掉所有修為,再開始吞噬生命力,直至,死亡……」
「什麼,這怎麼可能?」男人吞了口唾沫,愣愣的眨了下眼,目光投向黑袍人,問話的聲音中,依然帶著一絲期待,「四哥,她說的不是真的,對嗎?你怎麼可能受這麼重的傷?」
凝視著男人期待的眸子,最終,黑袍人還是點了點頭:「五弟,她說的沒錯,這段時間,我的修為確實在倒退,縱然還沒倒退一級,可我能夠感覺,玄氣從我的體內逐漸消散。」
「四哥,為什麼,你沒告訴我們……」
男人的眼裡盡顯憂慮,一時之間,黑袍人竟然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考慮的如何了?」夜若離拎起肩膀上的青龍,無聊的揉著它的身體,絲毫沒有理會青龍無聲的抗議,頭也不抬的道,「這世上只有我能救你,用三年自由之身,換取你的性命,這是一筆很划算的交易。」
黑袍人依然處在猶豫當中,看到他無法做出決定,男人忍受不住,一掌拍在他的肩上:「四哥,你還在考慮什麼?不過就三年而已,一眨眼就過去了,作為兄弟,我會陪你入刀山下油鍋,若被老大和皇發現,大不了一起受罰。」
沉默半響,黑袍人揚起腦袋,沉聲說道:「好,我答應你的要求,如果三年後,你無能替我療傷,我會殺了你。」
「你大可放心,我夜若離,不是言而無信之人,不過在此之前,可否告知我你們的名字?」夜若離淡然一笑,療傷的丹藥她早能煉製,只不過未到三年之期,她不會交給他們,誰知這兩人是否拿到丹藥便偷跑?
對於陌生人,她從不會輕易相信。
「我是豹王,玄豹,這是我弟弟鷹王,名玄鷹。」
鷹王?夜若離眨了下眼,黑眸落在了玄鷹的身上:「你確定你不是熊王,或者是虎王?」
玄鷹頓時大囧,他只是長的比較壯一點,可他是貨真價實的鷹王。
「咳咳,」玄豹乾咳了兩聲,眼中含笑,語重心長的拍了拍玄鷹的肩膀,「五弟,你該減肥了,從今往後,你每天只允許吃一頓飯。」
「什麼?」聞言,玄鷹直接跳起,他滿眼含淚,可憐兮兮的抓住玄豹的胳膊,「四哥,你不能這樣對我,你這是在謀殺親弟,每天只能吃一頓飯,你還讓不讓我活了?」
「是麼?不願意?那你回玄獸森林吧。」
「別,別,我的親哥,我聽你的還不成嗎?」
夜若離不知不覺勾起唇角,對於玄鷹這樣的玄獸,她倒是升不起惡感,雖然一開始不合,可玄鷹的性格她頗為欣賞。便在此際,夜若離感受到身後有一雙眼睛盯著她,縱然那目光沒有惡意,她還是暗自提著心神設防。
背後之人瞇起那雙狹長的鳳眸,紅唇邊勾起魅惑的笑容,目光深深的看著前方的少女,喃喃自語道:「竟然發現了?呵呵,本王倒想知道,你還有多少的秘密。」
話落,一陣清風刮過,站立在樹頭的男人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便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第二十章到來
「四哥,這是什麼東西?」
此時,軒轅城繁華的街道上,玄鷹手拿一個破浪鼓,放到耳邊搖晃了一下,頓時滿眼驚奇,疑惑的翻來覆去瞧個不停,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的小玩意兒,大有興致:「把這東西帶回去孝敬老大,老大一定很開心。」
眼角抽搐了一下,玄豹籠罩在黑袍內的臉龐盡顯無奈:「別把老大當成和你一樣的弱智,還有,這東西是從哪來的?」
他可沒記得,他沒有給過這白癡銀子。
「當然是拿來的。」玄鷹把破浪鼓藏入懷中,理所當然的說道,絲毫沒有感覺這做法的不妥。
「笨蛋,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別給我惹是生非,這裡可不是任由你胡作非為的玄獸森林!」玄豹以手覆額,徹底無語的搖頭歎息,太陽穴上痙攣跳掉,恨不得按住這傢伙胖揍一頓。
然而,還等不及玄豹動手,背後便有一道聲音傳來:「站住,小偷,給我站住!」
玄豹和玄鷹兩人相視一眼,心底同時湧現出了一個想法——逃!
頓時間,兩人撒開步子,急速的向前方衝去,背後揚起一陣塵土,瀰漫在空中。
夜若離無奈的歎了口氣,從衣袖裡拿出幾個銅板,丟給了緊追而來的人,隨後朝著兩兄弟消失的方向追去。她真不知道,讓他們留在這裡,到底是福是禍,看來或許會給她招惹上許多麻煩。
「你們不用跑了,他不會再追來了。」
好在兩兄弟並沒有跑多快,不消片刻,夜若離便追上兩人,在落下此話後,他們方才剎住腳步,心頭緩緩鬆了口氣。若讓人或者獸知道他們今天所作所為,估計丟臉丟到玄獸森林中去了。
「只是,為什麼我要和你這個笨蛋一起跑?明明偷東西的不是我……」
「四哥,難道他擺放在那的東西,不是給人拿的嗎?」玄鷹不解的撓了撓腦袋,滿臉帶著不解,「我在玄獸森林中也是這樣的啊,和這裡又有什麼不對?四哥,人類真是太複雜了。」
玄豹再次歎了口氣,無奈的看向夜若離:「夜姑娘,我這弟弟,第一次離開玄獸森林,不太懂人類的規矩,讓你見笑了。」
「無礙,」夜若離撫摸著下頜,微微一笑,眸中劃過異樣的光芒,「只是從今往後,你要看好著他,這三年內,需要什麼儘管開口,千萬別再讓他闖禍,另外,煉製丹藥的藥材你幫我尋來,回去後,我再將所需的藥材寫給你。」
「好,在我們玄獸森林中,就屬藥材最多,」玄豹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膛,他縱然不是煉丹師,卻也知煉丹的藥材最多只需幾十種,可是,當後來望見紙上密密麻麻的上百種珍貴的藥材,他的心都在不停的滴血。
就在這時,一襲灰衣迎面而來,那人走到夜若離面前,停下步伐,滿臉微笑的注視著她:「這位姑娘,我們念小姐想要見你。」
「念小姐?」夜若離皺了皺眉,冷眼凝望著面前這位英俊的灰衣男子,「抱歉,我不認識什麼念小姐。」
「我僅是替她來傳話,話已經到了,你願不願意去,便是你的事情,她在那家酒樓最左的包間等你,」灰衣男人聳了聳肩膀,一臉的無所謂,而丟下這句話後,他便轉身朝著酒樓內走去。
沉思片刻,夜若離最終還是決定,去會會這位念小姐。
「玄豹,玄鷹,你們拿著這塊玉珮去護國將軍府,後爹會替我招待你們,至於將軍府的位置,隨便問一個人便能找到,」夜若離扯下腰間的翠綠色玉牌,丟到玄豹手中,「我去去就回。」
酒樓包間,女子靠在紫檀木椅之上,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抬了抬眼皮,就看見從門外走入的人,問道:「如何?她可來了?」
灰衣男人默默的走至女子的身後,雙手放在她的肩頭:「她來不來我不知道,不過我已經把話丟給她了,念兒,我猜,她應該會來,無論是誰,都想知道,找自己的人到底是誰。」
女子眼角抽搐了一下,拎拳粉拳向後打去,「砰」的一聲,拳頭打中了灰衣男人的鼻子,鼻孔裡立刻有兩條血跡流淌而下。
「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別喊我念小姐,也不許叫我念兒,請稱呼我為溪小姐,或者溪兒。」
灰衣男子捂著鼻頭,哀怨的瞥了眼念溪,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這麼暴力,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臉色頓時一黑,念溪緊握粉拳,咬著牙齒,憤恨的瞪著灰衣男人:「不好意思,你的話我不小心給聽到了,你若不想死的話,這類話還是在心裡嘀咕,別再說出來,否則,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灰衣男人打了個哆嗦,急忙堆出討好的笑容:「呵呵,溪小姐,你聽錯了,我剛才什麼都沒有說,真的……」
念溪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視線不禁注意到推門而入的夜若離,當即把所有的話嚥下去,嘴角上挑:「夜若離小姐,好久不見。」
「是你?」夜若離愣了一下,她無論如何也未曾料到,這位念小姐,便是拍賣行的老闆,隨後臉色一沉,眼眸微瞇,冷聲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難道……你在調查我?」
「對於此事,我感到很抱歉,」念溪站了起來,唇邊的笑容緩緩收斂,「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會送一則消息給你,希望能對你有用。」
「什麼?」
「外界都已知,護國將軍和安平王爺的不合,我告訴你的便是,安平王爺的手中有不少的高手,而且,有一個秘密的勢力在暗暗的幫助他,至於那勢力我便無法知道了。」
夜若離緊皺眉頭,問道:「這些情報,你為何會得到?」
「在整片軒轅國,沒有什麼是我念溪不知道的,」臉龐揚起自信的笑容,念溪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另外,我可以附贈給你一個消息,據我所知,安平王爺,對她女兒的感情,似乎很不一般……」
在聽到此話之後,夜若離的眼裡湧現出一抹精光:「看在這兩個消息的份上,對於你擅自調查我的消息,我便不予計較,合作依然繼續,只是我現在有些事,先行告辭,五日後的拍賣會,我會前往。」
距離拍賣會的日子,僅剩下五天,彼時她會用這次事件,削弱軒轅平手裡的勢力。
於此同時,軒轅國的城門外,黃衣老者冷眼望著進進出出的男女,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這便是少主所在的國家?哼,一群凡夫俗子,實在礙眼,真不知道少主為何會留在這種地方。」
「六長老,別忘了來之前大長老囑托的話。」身旁之人見到老者面容上的不屑,白眉輕皺,出聲提醒道。
「這不用你多說,」老者不耐的打斷了對方的話,眼裡犀利的看向前方,冷笑一聲,「想必區區的一個將軍府,也僅有少主一個玄者,帶回他豈不是輕而易舉?五長老,我們不用等火家之人了,先動手為好。」
「哎,聽說軒轅國的皇帝對少主很器重,所以……」
「皇帝又如何,同樣是廢物,」黃衣老者頗為不屑的打斷了他的話,鄙夷的勾了勾唇角,「此地不過都是些沒用的東西,在乎他們做什麼?如果他敢阻攔,殺了便是,不是玄者的廢物,都沒有資格活著。」
看到黃衣老者臉龐上的狠厲,五長老不禁搖頭歎息,大陸有所規定,玄者不允許在武者中挑起爭端,故此他們不能與皇室起糾紛。不過有一件事六長老所言極是,對付一個將軍府,豈不是手到擒來?他同樣不相信,有人能夠阻攔他們。
第二十一章少主你是什麼眼光
夜若離緩步踱入將軍府內,便被前方那一道風華絕代的身影給吸引住目光。
男子的容顏很是好看,一襲玫瑰紅的衣裳使他更為妖孽,鬢髮如墨,兩眉似柳,鼻翼上凝聚著一點晶瑩的汗珠,修長的手中握著一把長劍,他僅是站立在風中,靜靜的凝望著夜若離。
便是心靜如水的夜若離,見到這妖孽如此模樣的時候,也不禁失了片刻的神。
「小妹妹,」身旁驟然傳來青年的聲音,不等夜若離回神,一隻手臂就緊緊的纏繞住她的脖子,「其實,我長得也很好看,你就不要看這妖孽了,看我吧,如何?」
小……妹妹?
夜若離眼角微微一抽,步伐靈活的一閃,便從南宮辰的身旁閃離:「你們兩個為何會在此處?難道是打算離去?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遠送了,一路走好。」
話落,直接從兩人的身旁繞過,逕自走向院落,可就在這時,一雙手伸來,緊緊的拽住了她。
「女人,你就這麼想我們離開?」宮無衣俊臉一黑,低下眸子,鳳眸微斂,深深的注視著面前這張稚氣未脫的臉龐,突兀的輕笑起來,「雖然本王和南宮在這裡逗留了一段時間,確實是時候離開了,不過……」
紅唇淺揚,勾起魅惑的笑容,宮無衣的唇湊到夜若離的耳邊,聲音帶著幾分的曖昧:「小夜兒,本王相信,我們還會有再次相見的一天,彼時,本王會找出你所有的秘密。」
夜若離微微一怔,垂下眼眸,沉默不語。
說實話,對於宮無衣或者是南宮辰,她都並不討厭。然而幾日之前,北影辰的話讓她心底湧上不安,總感覺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而無論宮無衣有何身份,她都不願將無辜之人拖下水。這便是她讓他們離去的緣由。
「若離妹妹,」南宮辰拍了拍夜若離的肩膀,一襲青衫隨風飄揚,那張俊逸的臉龐布著柔和的線條,「你知不知道三年之後將要舉行的大比?只要是玄者便都能參加,到時各路豪傑齊聚,我很期待大比上你的表現。」
「玄者大比?」夜若離緩緩挑起唇角,此時的她,眸子異常的黑亮,「好,我會去那裡。」
大概在這種時刻,還不會有人知道,三年之後的大比,因夜若離的出現發生了多少的變數。同樣那場比試,是夜若離名起的關鍵,亦為她收攬了諸多強者,成為她進軍北影世家的一大助力。
宮無衣最後深刻的望了眼夜若離,旋即收回目光,紅衣如火,無風自揚:「南宮,我們走吧!」
在宮無衣和南宮辰離開之際,夜若離也同時轉身,和他們擦肩而過,朝著不同的方向邁步而去,從始至終雙方都沒有再回頭。
「後爹,娘……」
踏入大廳,夜若離便望見了緊挨在一起的北影辰與藍馨,不禁勾起動容的笑容,這兩人坐在一起的身姿是這般的般配,所以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前來破壞他們的幸福。
猛然間,發現旁邊的不速之客,夜若離的笑容緩緩收斂,眉頭一皺,問道:「不知安平王爺到此有何貴幹?」
「咳咳,」軒轅平乾咳兩聲,低眸之際掩蓋住眸中的凶狠之意,「本王是來和你商量一下,由於十八級的玄獸太難捕獲,憑本王手中的勢力無法得到,所以想讓你通融一下,把十八級降為十五級,如何?」
話落,軒轅平緊握雙拳,若不是為了自己的寶貝女兒,他怎會這般忍氣吞聲?等救出晴兒,他會讓這賤人死無葬身之地!
「可以。」夜若離撫摸著下頜,眼睛一眨,便同意了軒轅平的請求。
這下輪到軒轅平愣住了,他已做好與之討價的準備,誰知她居然想都沒想便答應了,何時開始北影辰的女兒變得這般容易說話?陰謀,這裡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陰謀……
「安平王爺還有事嗎?若無事我便不送客了,」夜若離見他並沒離去的打算,不耐的蹙起兩眉,「至於黃金和玄獸,我會差遣人去拿,軒轅晴兒也會安然無恙的送回去,王爺大可放心的回去等待,否則,我說不定會反悔剛才做出的決定。」
聞言,軒轅平急忙站起,冷凝的目光掃過夜若離,鼻孔發出一聲冷哼,便頭也不回的向著門外走去。
他的態度並沒有使夜若離生氣,反而是鬆了口氣:「礙眼的傢伙終於離開了,我們一家總算可以清淨片刻。」
「呵呵,小離兒,你現在頗有掌權者的風範,以後把這個家交給你打理,後爹很是放心,」寵溺的目光落在夜若離的身上,北影辰欣慰的一笑,只是心卻不禁揪了起來,為她的沉穩成熟感到滿滿的心疼。
夜若離的神經驟然繃緊,不安的感覺再次襲來,她邁步上前,輕輕抓住軒轅平和藍馨緊握在一起的手:「後爹,你才是一家之主,無論是娘親,還是我,亦或者這個將軍府,都離不開後爹。」
藍馨咬了咬唇,絕美的臉龐佈滿擔憂,視線投向門外的藍天,唇角勾起苦澀的笑意:「是不是他們來了?當初,就是那群人用爹爹和妹妹的性命逼我,我才不得已離開,事隔十五年,他們又再次出現了嗎?」
「馨兒……」北影辰緊緊的抓住藍馨的手,似乎想要給她力量,制止住她內心的顫抖。
「放心吧,我已不再是十五年前的藍馨,」藍馨搖了搖頭,微微一笑,美麗如水的眸裡散著堅定的光澤,「這次,我不會再被他們威脅,何況小離兒,也不願我們一家人分開。」
聽著兩人的對話,夜若離猶如處在雲裡霧裡:「後爹,娘親,你們口中的他們,是誰?」
「是一群,很強大的人……」北影辰的嘴裡泛著苦澀的味道,語氣透著深深的無奈,「如此說吧,那群人所身處的那個勢力,若要滅軒轅國,不費吹灰之力。」
軒轅國在四國中的地位不低,可那個勢力卻能輕易的滅掉軒轅國,那又該是多麼的強大?
想必軒轅國的皇帝清楚的明白北影辰的身份,方才在沒人的時候對他這般恭敬。
「難道是,四大玄力家族?」
回想了片刻,夜若離僅得到這麼一個答案。
「不,我所在的勢力是北山之影,族姓北影,因家族坐落在北山,便得到了這個稱號,而北影世家,比之四大玄力家族更強,」北影辰不禁苦笑一聲,他已經感受到,那些人的氣息即將接近。
「比四大玄力家族還要強大?」
饒是以夜若離的心態,這時也被這消息怔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此次的敵人會這麼強悍。
「不只如此,而與北山之影相對的,還有一個被稱為南山之火的火家,原本火家小姐是我的未婚妻,可那火家小姐縱然美貌無雙,天賦異稟,集萬千寵愛於一生,說到底,也只是個被寵壞的大小姐,性格惡劣,目中無人。所以我為了逃婚離開北山,之後就遇到了馨兒……」
後來的事,北影辰不需多說,夜若離便可以猜測出來。
「北山之影,南山之火?」
在史記上,她並沒有發現相關的信息,看來又是一個隱士的家族,這般家族,定然有著深厚的底蘊,而且他們一次要面對的,還是兩個此類家族。
忽然,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夜若離的思緒:「將軍,外面有兩個人,自稱是將軍的族人,要求面見將軍。」
「哎,」輕歎口氣,北影辰從座位上站起,雙手負背,臉龐逐漸帶上一絲憂慮,「該來的總會來,我這就去見他們,稜,你保護夫人和小姐躲起來,切記,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能出來。」
稜驚訝的望著北影辰,顯然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後爹,」夜若離抓住北影辰的手,十五歲的少女,面容依然帶著稚嫩,但那雙黑眸卻是堅定異常,「我們一起去吧,只要我夜若離還活著,就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拆散我們一家人。」
藍馨亦抬起頭,美眸柔情的凝望著北影辰:「辰,你忘記五年前我隨你來軒轅國,你對我做出的保證?難道你要拋棄我們母女?」
「馨兒,我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讓我們一起去吧,無論有什麼危險,我們共同克服。」
望了眼神色堅定的夜若離,再看向滿目柔情的藍馨,沉默半響,北影辰抬起俊臉:「好,我們一起去!」
便在三人離開大廳後,前方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不用去迎接了,我們已經自己進來了,少主,如今十年已過,你是否該離開了?別忘了你身為北影世家少主的職責,火家小姐等了你十年,你必須回去迎娶火家小姐!」
說這話的老者,身著黃衣,黑髮白鬚,赫然便是毒舌陰險的六長老。
「北影丘!」拳頭緊握,北影辰的眼中有著毫不掩飾的憤怒和無奈,「沒想到,來的竟然是他!」
六長老北影丘與火家的關係不一般,他的兒媳婦便是火家一個旁系,若是來的人是他恐怕今日,馨兒和小離兒都難逃此劫!
「我不會和你們回去,」深呼吸口氣,北影辰的眉間帶滿執著,「此生此世,我北影辰愛的人,僅有藍馨一個,除此之外,其餘的女子我都不屑看一眼,尤其是那火家小姐!」
「什麼?」六長老臉色大變,瞇起雙眸,射出寒冷的光線,「哼,火家小姐有何不好?比你身邊的這賤女人好千萬倍,也不知道少主你是什麼眼光,居然看上一個已經嫁過人的廢物,還帶著一個拖油瓶,她配和火家的小姐相比嗎?連給火家小姐提鞋都不配!少主,我勸你一句,還是乖乖的和我們離去,否則,我會殺了所有拖住你後腿的人!」
第二十二章兩獸出場
夕陽染紅半邊天,清風吹拂而過,拂起一頭秀髮,露出夜若離那張毫無瑕疵的容顏。
她拳頭緊握,面容陰沉可怕,陰霾從黑瞳中劃過,一步步逼近北影丘,冰冷的話語從朱唇中躍出:「你再侮辱我娘試試看?」
「小離兒……」北影辰手掌一伸,握住夜若離冰涼的手,一股寒意竄入心房,冷的他打了個哆嗦,當即目露詫異,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這般的夜若離,與平時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哼,」北影丘不屑的冷哼一聲,勾了勾唇角,鄙夷的目光掠過夜若離,絲毫沒把這尚且稚嫩的少女放在眼中,「老夫侮辱她,你又能把老夫如何?一群廢物而已,老夫怕你們不成?就算再給你們一百年的時間,你們都不可能拿老夫怎麼樣!廢物就是廢物,無論如何脫變,皆不可能與北影和火家相比,也不看看她什麼身份,可配的上我們少主?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趁早死了算了。」
夜若離冷笑一聲,心反而平靜下來,望向北影丘的眼神帶著嘲諷的意味:「百年?我超過你們北影世家,根本無需百年!」
化為玉鐲呆在夜若離手腕上的青龍,聽到北影丘的那番話,亦是白眼一翻,自己的主人是何等人物?在千年之後的天星帝國,帝皇都要給她八分薄面,更是大陸第一天才,夜家未來家主,曾有人斷言,她將會成為大陸僅有的神。
而如此強大的主人,超過這什麼北影世家還需百年?這簡直太可笑了。
「小丫頭,太過狂妄,可不是什麼好事,」北影丘瞇起雙目,眸中殺機四射,身形一閃,手掌向著夜若離的脖子抓去,表情狠厲的道,「既然你認為你可以快速的超過我北影世家,那麼現在,我便讓你永遠沒有這個機會!」
「小離兒……」北影辰和藍馨同時驚呼出聲,可這危機就在電光火石般發生,以北影丘的實力不容人有所反應。
隨同而來的五長老北影陽天見到北影丘的舉止,無奈的搖頭,只是他同樣也來不及阻止,只得任由事情的發展。看來真如大長老所說,北影丘按不住性子,好在大長老還想了後招,稍後做好善後工作,不能讓任何人發覺,是北影家族出手。
他們可沒有那個膽子違反那個勢力定下的規矩。
然而,夜若離面對來勢洶洶的招數,卻面色平穩,毫不見緊張之色,彷彿身處於危機之下的不是她。
「是誰?是誰敢來老子的地盤搗亂?」
就在這關鍵之刻,天空猛然傳來一道大喝,隨即一道黑色影子直衝而下,降在夜若離的面前,抬起手掌,輕巧的便擋住對方的攻擊,滿臉憤怒的道:「就是你這廝來老子這裡放肆?」
見到玄鷹,夜若離心裡悄然鬆了口氣,只是自己的家,何時成了他的地盤?
在玄鷹現身後,從始至終被黑袍所籠罩的玄豹,亦是相繼出現,他的步子在夜若離的身旁停下,抬眼凝視著北影世家的兩個長老:「這裡不是你們能撒野的地方,還是回去吧。」
他的話較為雲清風淡,就好像是在說「你們回去吃飯吧」這麼簡單。
「你們是小離兒帶回來的那兩個人?」北影辰驚訝的望向兩人,對於玄鷹更加多看一眼,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北影丘的實力,玄鷹能夠擋住他的攻擊,實力又豈會差?
何時小離兒認識了這般的強者?而且這兩人為何要幫助他們?
「兩位,我勸你們還是別多管閒事,」北影丘眉頭一皺,眼裡射出陰冷的光線,以他的眼力又怎會看不出,這兩人實力都不一般。只是他不相信,北影辰能夠招攬到這般強者,所以認定他們僅是借住在將軍府罷了。
「白癡,你讓我們不管我們就得聽你的?」玄鷹白眼一翻,揉了揉鼻頭,把北影丘狠狠的鄙視了一番,「你不讓我們管,我們還偏管這趟閒事,你能拿我們怎麼著?」
「你……」北影丘為之氣結,臉色鐵青的望著玄鷹,「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別以為老夫停手便是怕了你們幾個,就憑你們,還沒有資格和我北影世家叫囂!」
「北影世家?」玄豹的心微微一沉,用略帶疑問的語氣說道,「可是那擁有北山之影之稱的北影世家?」
「哼,沒錯,老夫正是北影世家的六長老,你若是害怕了,向老夫叩幾個響頭,叫幾聲爺爺,說不定老夫心情好,便會饒你們一命。」北影丘仰起頭,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毫不將眼前的兩獸放在眼中。
「我操你兒媳婦,你他媽的自稱是誰爺爺?北影世家是什麼東西?也敢在老子面前囂張,信不信老子打的你連你娘老子都認不出你來?如果老子有你這樣的孫子,老子早就羞愧的自殺千百次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長的醜就算了,竟敢出來嚇人,嚇人也就算了,連獸都敢嚇,你怎麼還好意思活著?」
聞言,玄鷹當即指著北影丘破口大罵,恨不得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罵個遍。
「你個混賬!」北影丘氣的滿臉通紅,從小到大,他何時被人指著鼻子罵的這麼狠過?這個人,該死!今天不殺他,他北影丘誓不為人!
話落,拳頭一握,拳上包圍著一層土黃色的光芒,用力的轟向了玄鷹的胸膛。此時的北影丘已然氣紅了眼,憤怒充斥著整個心臟,便是不顧一切也要殺了這膽敢侮辱他的人。
「後爹,娘,我們就不用管了,看好戲便成,」唇角上揚,夜若離後退兩步,在藍馨的身旁方才停下步子,挑了挑眉,雙手抱胸,興致濃濃的觀看著這場戰鬥。
「小離兒,這……」
「娘,你不用擔心,戰鬥很快便會結束。」
是的,很快便會結束,也便因為玄豹兄弟在此,她面對兇惡的北影丘時,方纔這般的胸有成竹。
「轟!」
猛拳之上的氣流轟在地面,頓時鑿出一個大坑,放眼望去卻見玄鷹早已失去蹤跡。
「怎……怎麼可能?」北影丘張大嘴巴,目瞪口呆,猛然間感受到後方的氣息,急忙轉身,銳利的眸光死死的盯著面前之人,「你到底是什麼人?又是如何躲過我的攻擊?」
該死,他原本以為,帶回少主輕而易舉,可誰能告訴他,這傢伙是從何而來?
「白癡,難道你以為老子長的比較粗,就會像笨熊一樣笨拙嗎?老子是鷹,老子的速度天下無敵,就憑你還想殺老子?癡人說夢。」玄鷹翻了翻白眼,伸出拇指,向下一翻,做了個鄙視的動作,把北影丘氣的夠嗆,一張老臉漲的通紅。
「六長老,」忽然,一道聲音制止了衝動的北影丘。
北影陽天邁步而出,雙手負背,頗有仙風道骨的味道,他那一雙眸子從玄豹和玄鷹的身上掠過,眼裡劃過一抹了然:「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便是玄獸森林中的兩位,為何你們不呆在玄獸森林裡,而出現在大陸中?看來,我需要和你們的獸皇談談這件事。」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玄豹微微一笑,瞇起的雙眸裡寒芒四射,說道,「獸皇那邊,我們自會解釋,不過,有我們兄弟在這裡,你們別妄想傷害這裡的人。」
沉默片刻,北影陽天淡淡的笑了起來,臉龐盡顯自信:「我不知兩位為何幫助他們,但我想,該是為了金錢這些俗物,他們能給你的,我們同樣可以給你,甚至更多,玄獸森林的兩位,可以選擇與我們合作。」
聞言,玄豹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聲音帶著嘲諷:「抱歉,你永遠給不了。」
夜若離所作出的承諾,是幫他煉製治傷的丹藥,那種丹藥,豈是北影家族能夠擁有的?恐怕北影家族還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麼樣的強敵。也許她現在無法敵過北影家族,可總有一天,北影家族會為今天的事情後悔。
好在,今天來此的僅有北影家族,一個北影家族罷了,玄獸森林還不必要放在眼裡,可若火家插上一腳,他也只得放棄那枚丹藥。畢竟他不願為自己一人,牽連到整個玄獸森林。
「你們真的非要與我北影世家為敵?」唇邊的笑容猛然收斂,北影陽天斂了斂雙目,語氣透著威脅之意,「和我北影家族為敵的,通常都沒有好下場,便是你玄獸森林也不會例外!」
玄豹冷笑一聲,視線向著夜若離所在的方向一掃:「我們兩兄弟答應一個人,會守護這裡三年,所以,在這三年間,決不允許你們胡作非為,至於三年後如何,便與我們無關。」
縱然玄豹沒有明指夜若離,北影陽天卻還是注意到他那不經意的一眼。
難道他們留在這裡是因為這少女?不,這絕對不可能,她僅是個十五歲的少女,又能和這兩隻玄獸達成什麼協議?
而將軍府的諸人,都因玄豹兄弟的身份傻眼了,誰也沒有想到,夜若離帶回來的兩個人,竟然會是玄獸,能夠化為人形的玄獸,都已經是獸中之王,夜若離是用什麼和他們扯上關係?
不由得,所有人看向夜若離的目光都一變再變……
第二十三章為自己而活?
北影丘臉色逐漸不耐,邁步上前,剛走兩步,便有一隻枯老的手伸出,制止住他衝動的舉止。
只見北影陽天的唇角勾著一抹冷笑,冷冽的雙眸直視著玄豹,冷聲說道:「老夫知道,今日你二人在此,我們無法強行帶回少主,可你記住了,我北影世家,絕不會善罷甘休!你們會為剛才的決定後悔萬分!六長老,我們走!」
張了張口,最終北影丘還是閉上了嘴巴,狠狠的瞪了眼夜若離諸人,甩了甩衣袂,隨在北影陽天的身後離去。
「五長老,就這麼放過他們嗎?」走出院門後,北影丘滿臉不甘的注視著北影陽天,神色也略帶不善,若不是來之前家主曾吩咐,讓他聽從北影陽天,他絕不願就此離去。
「這兩個人,實力不弱於我們,若要戰鬥,只會兩敗俱傷,」北影陽天搖了搖頭,雙手負背而立,眸光中冷芒四射,「所以,我們要做的,是等火家的人前來,彼時才能夠打敗他們。」
聞言,北影丘沉默不語,他知道北影陽天所言極是,可他真不甘心如此便放過他們。
此時,院落內,眾人見到北影世家的人離去,皆不由自主鬆了口氣,許是危機解除,藍馨將所有的心都放了下來,頓時感覺到眼前一黑,身體筆直的向後墜去。
「馨兒!」北影辰心中一驚,急忙接住藍馨的身體,擔憂的說道,「馨兒,你怎麼了?」
聽到北影辰的聲音,夜若離轉身間便看見倒在北影辰懷中的藍馨,頓時快步上前,兩指輕握住藍馨的手腕,半響後,她的臉龐閃現出欣喜,便連眉間都點綴著點點笑意。
「後爹,你別擔心,娘親只是身懷有孕,今日又受到驚嚇,才會導致暈厥,休息幾日便能康復。」
北影辰還沒來得及問夜若離為何會醫術,就被突如其來的喜訊給震傻了眼,目瞪口呆的凝望著懷中的女子,愣愣的說道:「你是說,馨兒懷孕了?這是真的嗎?我要當爹了……」
稜跟隨著北影辰多年,這時候,同樣為北影辰感到開心,他兩手握劍,拱了拱拳,英俊的臉龐儘是歡喜:「恭喜將軍,賀喜將軍,夫人有孕,將軍府要添丁了,這是大喜訊啊。」
「稜,稍後,你把軒轅晴兒送回安平王府,但別忘了索要我的玄獸和黃金,」漸漸的,夜若離的心情平靜下來,她望了眼北影辰,微微一笑,「後爹,我有事先行離開。」
北影辰愣了一下,仰頭望向夜若離離去的背影,皺眉深思,在低眸之際,眼裡再次呈現滿滿的柔情。
房內,香煙瀰漫,夜若離步入房間,輕輕的關上房門,那張稚氣未脫的絕色容顏帶著不可遏制的激動,她揮了揮手,一大堆的藥瓶忽然出現在面前,著實令人眼花繚亂。
「娘親是大齡產子,必須使用天靈丹才能保證安全,還有這碧靈丹,在懷孕期間若讓娘親服用,可以改善胎兒的天賦,除此之外,我再找找看,還需什麼丹藥,對了,築基丹和洗髓丹日後也用得著,青龍,你也快來幫我一起找。」
手腕上的玉鐲光芒一閃,青龍化為一道流光,飛到了房梁下,眨了眨眼,水靈靈的大眼睛裡閃爍著疑惑的光芒:「主人,你壞掉了?不然為什麼在做很奇怪的事?」
夜若離沒有理會青龍,依舊翻查著面前堆積著的藥瓶。
「主人……」青龍撲到夜若離的懷中,緊緊的握住她指上的玄靈戒指,朝著戒指大吼道,「朱雀,你快醒來啊,主人真的壞掉了。」
「砰!」一記拳頭落在青龍的腦袋之上,夜若離掃了它一眼,便收回眸光,再次把視線投向面前的玉瓶,「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存在嗎?另外,我只是在幫未出世的弟弟或妹妹做準備。」
青龍用尾巴揉了揉腦袋,淚眼婆娑的抬頭,滿眼儘是委屈:「可主人一向很穩重,可剛才你卻……」
身子猛然一顫,夜若離放下了手中的玉瓶,若不是青龍的話,恐怕她也不會發現,不知不覺中她的性格起了變化。
「主人,雖然你剛才做的事不像你的性格,可這樣的你,才最為真實,」青龍纏繞在夜若離的手腕上,蛇頭輕昂,眼裡帶著燦然的光輝,「前世的你,扛著重大的責任,以至於從小便成熟起來,我們幾個都很為主人心疼,卻也明白,你有你的執著,但這一世中,沒有夜家,沒有職責,我只是希望,主人能只為自己而活。」
為自己而活?夜若離淡淡的笑了,卻沒有做出任何的回答,她輕輕的摸了摸青龍的腦袋,歎息一聲:「青龍,你的話我明白,我也知道你們的關心,只是有些事,不是我們能決定的,走吧,我要去看看娘親如何了。」
青龍眨了眨眼,點點腦袋,身形捲縮成一圈,緊貼著夜若離的手臂。
緩步踱入藍馨的房間,夜若離便感受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只見藍馨已然甦醒,依偎在北影辰的懷中,隨即看到出現在門口的夜若離,她張了張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馨兒,還是由我來說吧,」北影辰寬慰的拍了拍藍馨的手背,似乎是為了安她的心,俊臉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夜若離眉頭微微一皺,邁步而入,問道:「後爹,娘親,你們有什麼要與我說?」
「小離兒,後爹與你娘親商量過了,」北影辰抬起頭,黑眸凝視著夜若離,「這個孩子,我們不打算留下。」
「什麼?」夜若離猛然一驚,她明明感受到,北影辰是多期待娘親肚中的孩子,可為何他們卻選擇放棄?
許是知曉夜若離心中的疑問,北影辰微微一笑:「我和馨兒的孩子,有你一個便夠了,雖然你不是我的親身女兒,可我會與馨兒一起疼你,所以,我們……」
「後爹,」聞言,夜若離這才恍然大悟,感動之餘,卻不認可他們的行為,「你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剛才離開,是因為臨時想起了件事情,但沒想到,會讓你們產生誤會。」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北影辰的面容露出了然之色,看著夜若離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溫和,「小離兒,由於你對我們兩個很重要,因此,我才會過於顧慮你的心情,既然你這般說了,我們會把孩子留下。」
夜若離鬆了口氣,走上前去,握住北影辰和藍馨的手,低眸之際,遮掩住眸中的那一抹堅定:「後爹,娘親,放心吧,我也會和你們一起疼愛那還未出世的孩子,並且,我會給他,他想要的一切。」
為自己而活?看來,對她來說還是有些困難。
只因這一世,她依然有那麼多牽掛的人,說不定真就無法如同普通的少女般天真無邪。
第二十四章拍賣會
待夜若離走出藍馨的房門時,月亮已掛入夜空,她回頭望了眼藍馨和北影辰,稚氣的容顏之上,揚起一抹溫馨的笑容,隨即便向自己的房間邁步而去。
月光籠罩著整片將軍府,倒顯得格外平靜,只是今日所發生的事情,卻深深的刻在夜若離的心中。
看來,提升實力迫在眉睫,若她足夠強大,這次就不會依靠玄豹和玄鷹才躲過危機,而且她沒有忘記,除去北影世家外還有一個火家。
緊緊的握住拳頭,夜若離的神色一片凝重,便在此際,忽然發現站在門口的嘉兒與稜,她面上的表情漸緩,然而還沒有所話語,嘉兒就向著她衝來,狠狠的撞入她的懷中。
腳步向後退了兩步,夜若離穩住身體的重心,不解的眨了眨眼,問道:「嘉兒,你……」
「小姐,剛才的事情,我都聽稜說了,」嘉兒揉了揉眼睛,揚起清秀的小臉,眼裡蘊含著水光,「你沒有受傷吧?那些該死的混蛋,竟敢來我們將軍府搗亂,以後讓我嘉兒遇到他們,我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夜若離看著嘉兒揚著小拳頭那副惡狠狠的模樣,不禁儼然失笑,旋即目光投向不遠之處的稜:「稜,我要的東西呢?」
「小姐,黃金我已經幫你折算成銀票,玄獸我也帶回來了。」稜緩步上前,把一大堆銀票放入夜若離的手中,再拉了拉手中的鐵鏈,一隻雪白色的狐狸頓時被拉上前來。
這狐狸渾身鮮血淋漓,皮肉綻開,如海般的藍眸正兇惡的瞪著夜若離,若不是被鐵鏈拴住,估計它會直接撲上前去撕咬一番。
夜若離蹲下身子,凝視著面前這條傷痕纍纍的狐狸,問道:「你叫什麼?」
「哼!」雪狐冷哼一聲,轉過腦袋,那雙深藍色的眼裡帶著濃烈的恨意,「人類,既然你把我抓來,就不必要這麼客氣的和我說話,我堂堂雪狐,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你是不是想讓我臣服你?我告訴你,你少做夢了,我寧死也不屈。」
站起身,夜若離伸指彈了彈白衣,唇角淺揚:「你是不是搞錯了?並不是我把你抓來,我只是用東西,把你從別人手裡贖來,既然你不願留下,那我就放你離開。」
長劍一揮,「鐺」的一聲,鐵鏈斷成兩截,夜若離將長劍插回劍柄,神色傲然的望著雪狐:「我夜若離,從不會逼迫任何生物,我的尊嚴也不允許我去這麼做,你如果要離開,現在便可離開,可是你畢竟身負重傷,離開這裡也難逃他人魔掌,所以我規勸你一句,等養好傷之後再離去,那時至少沒有多少人能抓住你。」
雪狐驚訝的望著夜若離,這個人類,真就這麼好心的放過它?
人類不都是貪婪又自私的生物嗎?為什麼她卻和它所熟悉的人類完全不同?
「嘉兒,稍後幫我把我的晚膳送來,另外……」夜若離瞥了眼雪狐,淡淡的吩咐道,「幫它也準備一份,並且告訴將軍府的人,它是我府中的客人,讓它可以自由進出。」
話落,頭也不回的邁入房內,丟下一臉迷茫的雪狐。
關上房門,夜若離的目光投向手上的玉鐲:「青龍,你可發現什麼了?」
玉鐲之上青光一閃,青龍盤旋在空中,沉思片刻,那雙水靈靈的大眼裡亮光一閃:「主人,你是說雪狐嗎?那只雪狐可真漂亮,尤其是那身厚厚的皮毛,冬天還可以取暖,主人是為這才要它的嗎?」
眼角抽搐了一下,夜若離無奈的歎了口氣,她似乎忘了,這條青龍只知道吃,和他說話,簡直是對牛彈琴。
「它不是普通的雪狐,」夜若離白了青龍一眼,繼續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它便是雪狐中的雪雲狐,曾經我在古書上見過這種雪狐,據說,雪雲狐的天賦極佳,排名在玄獸中也是名列前茅,剛才第一眼看到它,我便看出,它出生至今,還未到十年,不需十年便能成為十五級玄獸的,不是雪雲狐又是什麼?」
聽夜若離這麼一說,青龍才發覺到底有什麼不對,當即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呵呵,」低笑一聲,夜若離垂下眸子,眼裡閃過一抹嘲諷的笑意,「恐怕最可笑的非軒轅平莫屬,以他的眼力自然不可能認出雪雲狐,竟把它當做普通的雪狐送給我,若日後,他知道了這一切,指不定多後悔。」
只是可惜,她對仇人,從不會報以同情的態度,也便不可能去提醒他。
「主人,你就不怕那只雪狐離開嗎?」
「它很聰明,在傷沒康復前,不會離去,而完全康復後,我也有辦法讓它留下。」
夜若離緩緩勾起唇角,讓雪狐留下的方法,實在是太多了,她並不擔心它會就此離開。
余後的幾日,北影世家的人沒有再前來打擾,可夜若離絲毫不敢放鬆警惕之心,以至於整個將軍府都處在緊張當中,而在這種狀況之下,丹藥拍賣會總算來臨。
因為夜若離僅給了半月的宣傳時間,故此到來的只有軒轅國和周邊地區的權貴們,遠在他國的諸多勢力縱然也很想前往,然而半個月根本就不夠他們趕路的時間。
這日,拍賣會外,人潮湧動,滔滔不絕。
夜若離本打斷獨自前往,最後卻還是被北影辰給拉來,至於藍馨則安心在家養胎,將軍府中有玄豹與玄鷹的存在,夜若離並不擔心她的安慰,畢竟在軒轅國,能戰勝他們的寥寥無幾。
而當夜若離和北影辰踏入拍賣行後,就有一道帶著敵視的聲音從旁傳來:「北影將軍,沒想到你也來參加這拍賣會。」
眉頭一皺,北影辰放眼望去,在看到那說話之人後,嘴角浮起冷笑:「你安平王爺能來,為何我便不能來?」
「哼,這枚丹藥,我一定會得到手,」軒轅平狠狠的甩了甩衣袖,冷眼掃過北影辰,在看到他身後的夜若離之時,瞇了瞇雙眸,「還有,像丹藥這種東西,不是任何人都配擁有。」
北影辰並不氣惱,微微一笑,而他這副目中無人的模樣,不禁讓軒轅平火冒三丈。
「北影辰,我們走著瞧!」緊緊的握著拳頭,軒轅平兇惡的瞪了一眼北影辰,便轉身離去。
凝望著他遠離的身影,北影辰挑起唇,說道:「對於這讓武者突破的丹藥,我還沒有什麼興趣,我只好奇這次拍賣會的策劃者,不知是否是那煉丹人,小離兒,你說,我們可否有那機緣見到煉丹人?」
聞言,夜若離心虛的低垂著腦袋,如果讓北影辰知道,煉丹人此刻就站在他的身邊,不知會做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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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國慶快樂哈
第二十五章贈君丹藥
「對了,後爹,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就先離開一下,稍後再來找你。」
眼珠一轉,夜若離不等北影辰答應,便從人群中擠出去。
見此,北影辰伸出手,本想拉住她,然而這茫茫人海間,夜若離早已失去了蹤跡,他只得無奈的歎了口氣,略帶擔憂的眸子掃過夜若離離去的方向,旋即向著拍賣行裡面走去。
罷了罷了,女兒長大了,也有屬於自己的秘密,作為父親,他只能選擇相信她。
剛離開北影辰,夜若離便發現迎面走來的灰衣男人,腳步猛然停住,挑眉望向走向她的男子:「可是念溪讓你前來接我?」
灰衣男人停下步伐,拿下頭上的那頂灰色帽子,滿臉笑意的注視著夜若離:「不虧是夜小姐,這點都能猜得到。」
聞言,夜若離的嘴角猛的一抽,貌似這不是很難猜吧?
「夜小姐,我們溪小姐已經恭候你多時了,」灰衣男人拍了拍灰色帽子,再次擺放在頭上,做了個有請的動作,臉龐帶著濃濃的笑意,「請隨我來,她就在貴賓室等你。」
微微頜首,夜若離跟隨在灰衣男人的身後,朝著貴賓室的方向走去。
這貴賓室,只為軒轅國的皇帝保留,便連軒轅平都沒有入座的資格,而今天軒轅戰並沒有前來,僅指派了軒轅國太子軒轅澈前來,所以念溪才用貴賓室招待夜若離。
步入門前,灰衣男人伸手推開房門,裡面就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小灰,你回來了,我的貴客可帶來了?」
貴賓室中,女子宛如貓般慵懶的躺在椅上,一條大腿翹在木桌上,長長的秀髮傾斜而下,掛在椅子的背後。該女子的容貌算不上絕世,卻英氣十足,光是那健康發亮的小麥色肌膚,便給人帶來很舒適的視覺感。
女子的手上套著一副鐵皮手套,半撐著腦袋,斜望著站在門口的兩人,而腳上,同樣有著鐵皮腳套,牢牢的將腳腕包起。
灰衣男人無奈的歎了口氣,緩步踱入房內,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溪小姐,我不叫小灰,你忘記我的名字沒關係,反正,那個名字,我自己也早不記得了,所以日後喊我灰衣便成。」
仰面站起,念溪眨了眨眼:「阿灰。」
嘴角微微抽搐一下,灰衣搖頭歎息一聲,最終無奈的道:「隨便你吧!」
似乎這女人知道自己拿她無法,所以吃定他會按照她的想法走!
「對了,夜小姐,我還沒有向你做介紹,」念溪走至夜若離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指向灰衣,抬了抬下巴,「這傢伙,你幾日前見過,如你所見,他鍾愛灰色,從頭到尾都是灰色,而且從來只穿這種顏色,你以後也喊他小灰或者阿灰。」
夜若離同情的望了眼灰衣,被起了這樣的小名,也難怪他會這般鬱悶。
「念溪!」灰衣顯然緊緊的攥緊雙拳,顯然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怎麼?」念溪眉頭一挑,用帶有威脅的目光掃過灰衣,「你有意見?」
灰衣猛然一顫,俊臉急忙堆出討好的笑容,狗腿的道:「沒,我怎敢對溪小姐有意見?溪小姐,你誤會了,我敬仰你還來不及,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有意見,稍後拍賣會要開始了,我必須去做準備,就先離開了。」
話落,直接如同一陣風般捲向門外,眨眼消失在兩人的眼中。
「念溪,我曾經的話,你考慮的如何了,」在灰衣離去後,夜若離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吹散徐徐熱氣,輕抿一口,「半個月時間,就算你傳信回你的家族,也該有信息回來了。」
「呵呵,這點事,還真沒能瞞住你,」念溪坐到夜若離的身旁,毫不顧忌的拿過夜若離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放下瓷杯後,一雙眼睛深深的凝視著夜若離,「我,可否相信你的能力?」

勾起唇角,夜若離淡淡的一笑:「我能保證,我可以帶給你利益。」
念溪突兀的輕笑起來,她站起身,聳了聳肩膀:「實話告訴你,念家那群老頑固根本不願聽我所言,只不過,我可以用自己的名義投入你手下,只要我能給他們帶來利益,那群老傢伙們,就不會再說任何閒話。」
話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念溪的神色驟然變得凝重起來:「所以,夜若離,我願意相信你,也願去你的手下做事,我相信,一個能拿出丹藥拍賣的人,能給我帶來很多的利益。」
「多謝你的信任。」
夜若離同樣站起,伸出自己的手掌,臉龐的笑容格外動人。
望了眼她的手,念溪嫣然一笑,亦是將自己的手伸出,輕握住對方的手掌,兩手相握間,內心達成共同的協議。
「感謝諸位遠到而來參加此次的拍賣會……」
樓下傳來灰衣的聲音,夜若離鬆開了手,向著下方望去,當看到灰衣站在拍賣員的席位上之時,方才明白為何他總是滿面笑容,原來他竟是拍賣員,那笑容完全是鍛煉出來的。
「想必諸位客人都知,我們拍賣行今天舉辦的拍賣會,僅拍賣一樣物品……」
聽到這話,原本吵鬧的場內頓時安靜下來,眾人都心情緊張的盯著灰衣。
「大家可還記得,五年前,南宮世家煉製的那枚讓武者晉級的丹藥?而今天我們拍賣的,便是此類丹藥,不過,有一點不同的是,南宮世家的那枚丹藥,僅能讓武者突破一級,這次,卻能晉陞兩級,在星武師之下,沒有級別限制,也就是說,無論你是地武師,還是天武師,都能晉陞,故此,我奉勸諸位一句,拍得丹藥後,等到到達高級別在服用,畢竟突破越往後越困難。」
「唰!」
灰衣的話,在人群中引起很大的騷動,眾人全都雙眼放光的盯著灰衣手中的瓷瓶。
「本太子出百兩黃金,」包間內,一名相貌英俊的男子垂涎的注視著拍賣台,眼裡帶有勢在必得,若是他能得到這枚丹藥,那他太子的地位基本是不可動搖。
「呵呵,」一聲低沉的笑聲從旁邊的包廂傳來,「皇侄兒,你也太過小氣了,只有黃金百兩嗎?本王出黃金千兩。」
「皇叔,難道你想與侄兒爭奪?」軒轅澈俊臉一冷,厲聲問道。
「能人得知,皇侄有本事自可爭搶。」軒轅平冷笑一聲,並不顧及對方太子的身份。
「黃金一萬兩……」
就在兩人爭鋒相對間,從對面的包廂內傳來一道聲音,剛開始,價格便被提到這般高度,頓時讓一些人目瞪口呆。
夜若離聽出這是北影辰的聲音,似乎想起什麼,從玄靈戒指中拿出三枚丹藥,遞到念溪的面前:「這些丹藥,你幫我送到後爹的包廂中去,其中兩枚紅色的丹藥,讓他給他夫人服用對胎兒有益,另一枚是送他的,可以增長他的玄氣。」
念溪顫抖的伸出手,接過夜若離遞來的丹藥,深呼吸口氣,壓制住內心的震驚,問道:「若他問起來是誰送的,如何回答?」
垂眸,夜若離把玩著桌上的瓷杯,淡淡的勾唇:「這次拍賣會的拍賣者,一個故人……」
第二十六章夜若離的算計(已修)
包廂內,竹葉的清香瀰漫在其中。
北影辰淡淡的品著茶水,似乎並沒有為外面嘈雜的氣氛影響到心情,輕輕放下手中的瓷杯,一雙平靜如水的黑眸直視著對面的兩個包間:「兩位,既然這丹藥是能者得之,也莫怪本將軍插上一手。」
清淡的聲音,如同飄渺的風,緩緩吹入兩人之耳。
「呵呵,既然北影將軍有意這丹藥,那本太子只能忍痛割愛了,」軒轅澈緊握著拳頭,勉強的笑了兩聲,在他被立為太子的當夜,軒轅戰便暗自告訴過他,不可招惹北影辰,否則整個國家都會毀在他的手上。
此刻,北影辰想要這枚丹藥,他又怎敢與之爭奪?縱然心中不捨,卻也僅能放棄。
「一萬五千兩黃金,」軒轅平瞇起雙眸,眼裡帶著勢在必得,他可不是軒轅澈那傻子,放棄這麼好的晉陞機會。
北影辰剛想開口,一道英氣颯爽的聲音忽然從包廂外傳來:「北影將軍,可否打擾一下?」
然而,該聲音的主人,不等北影辰同意,便自顧自的推門而入。
最新映入眼簾的是一襲橘黃色的衣裙,視線往上,就看見女子那張富有獨特魅力的容貌,不覺眉頭一皺,面帶不耐:「原來是念溪老闆,不知念溪老闆前來,有何指教?」
這女人在整個軒轅國都算小有名氣,原因無她,就因為她無論是美貌還是手段,都是翹楚般的人物,更何況,她還來自念家。
念家,是軒轅國最大的武者世家,裡面強者輩出,為國家提供了不少的人才,在這軒轅國內,念家僅需聽一人的命令,那便是軒轅戰。所以哪怕是軒轅平,他們都可以不用放入眼中。
讓北影辰不解的是,他和念溪並無關係,那她為何單獨來找了自己?
「指教倒不敢當,」念溪緩步上前,坐到桌面上,把手中的瓷瓶推到北影辰的面前,「只是有一位客人,讓我將這三枚丹藥交給你,她說,令夫人身懷有孕,這其中兩枚紅色丹藥,對夫人的胎兒有益,另一枚則贈送給將軍。」
丹藥?北影辰猛然一怔,凝視著面前的瓷瓶,並沒有伸手去拿,沉思片刻,他方才開口:「很抱歉,勞煩念溪老闆白跑了一趟,你還是拿回去吧,我北影辰,不會接受來路不明的東西。」
「呵呵,北影將軍大可放心,」許是早料到北影辰的反應,念溪不急不慢的說道,「這是將軍的一個故人讓我交給將軍之物,而那送給將軍的丹藥,能夠增長玄者的玄氣,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將軍何不選擇相信一次。」
能增長玄氣的丹藥?此次,饒是以北影辰的心態也無法淡定了。
縱然北影世家同樣擁有煉丹師,只是那煉丹大師僅能煉製一些療傷,或者供武者突破的丹藥,卻怎麼也無法煉製出增加玄氣的丹藥。而此人,卻能送給自己?她到底有什麼身份,和自己又是什麼關係?
「對了,」眼眸悄然流轉,一抹異樣的光芒從念溪的眼中劃過,「那位客人還說,令愛天賦卓越,有意收為徒弟。」
「小離兒?」聞言,北影辰頓時恍然大悟,黑眸一片清明,「難怪……」
說什麼是他的故人,不過是由於人家看中了他的女兒,用丹藥進行收買。而小離兒離去已久,想必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若此事真對夜若離有益,他斷然不會拒絕,畢竟作為父親,怎會阻斷女兒前路?
視線落在瓷瓶之上,無論真假,他都願一試,僅有增強實力,才能保護好家人。
深呼吸口氣,北影辰伸手拿過瓷瓶,從中倒出一枚金色丹藥,遞入口中,丹藥入口即化,化為一股股清涼的氣息溫潤著丹田,北影辰明顯的感覺到體內的玄力逐漸增加,縱然沒有讓他直接突破,卻也到達突破的邊緣。
感受到自身的變化,北影辰心中一喜,壓制住內心的激動,輕抬頭,目光落在念溪的身上:「幫我對那人道一聲謝。」
「好,那我這便告辭,」唇角的笑容擴大,念溪的眸光掃過北影辰之後,便輕點腦袋,退出門外。
「一萬五千兩黃金,還有沒有更多的?一萬五千兩一次,一萬五千兩二次,一萬五千兩三……」
外面傳來的聲音,漸漸拉回北影辰的思緒,他冷笑一聲,修長的指尖輕輕碰觸著桌面,淡淡的話語脫口而出:「十萬兩黃金。」
軒轅平臉色猛然一變,眼神兇惡的盯著北影辰所在的包廂,咬著牙報出了一個數字,「二十萬兩。」
該死的北影辰,早晚有一天,他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王爺,你贏了,」北影辰輕輕一笑,黑眸異常的清明,然而說出的話卻讓軒轅平氣的差點吐血,「說實話,對於這讓武者突破的丹藥,我還沒有什麼興趣,只是覺得報價有趣,所以才去插上一腳,既然王爺如此喜歡,那做個人情讓給王爺又有何妨?」
手掌重落在身旁的檀木桌上,軒轅平緊握拳頭,一字一頓的道:「北影辰,算你狠!」
「過獎,」北影辰彷彿沒有聽出軒轅平話中的凶狠,拱了拱拳,淺淺的笑道,「王爺這般誇獎,實在折殺了本將軍,畢竟本將軍和王爺你相比,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軒轅平因北影辰的一番話氣的閉上了嘴,再繼續和他說下去,早晚會被他給活活的氣死。
「後爹他還真是……」夜若離亦聽到了兩人的爭鋒相對,好笑的搖了搖頭,抬頭間,念溪正推門而入,使得原本想要開口的青龍,只能再次偽裝成鐲子,呆在夜若離的手腕之上。
念溪走上前去,把北影辰的反應和自己的謊言,盡都告訴了夜若離,說完之後,她斂眉深思,問道:「夜小姐,丹藥被安平王爺拍得,可好?讓安平王爺增長實力,豈不是……」
「不,」夜若離撫摸著玉腕上的青龍,唇角勾起,黑眸劃過一抹算計,「這一切都在我的預料當中,以軒轅平的性子,得到丹藥後不會立即服用,只會在到達瓶頸期,才會使用丹藥,你說王府裡藏著一枚如此珍貴的丹藥,他的王府,從今往後可會太平?」
念溪驚訝的抬眸,這才發現,對夜若離,她真的是太不瞭解,這個少女,深沉的心思饒是她也不得不甘拜下風。
第二十七章危機降臨
當夜若離從拍賣行離開,已然到了深夜,她未曾和北影辰回府,反而是獨自消失在如墨般漆黑的夜空。
晚風吹拂而過,滿頭青絲在夜風中飛揚,夜若離輕撫青龍昂起的腦袋,仰頭望向天際那輪黯淡無色的月亮:「青龍,現身吧,在回家前,還有一件事必須去完成。」
「主人,人家知道了。」
青光一閃,青龍恢復原形,佇立在夜若離的面前。
一雙明亮的雙眸在黑夜中格外突出,如同浩瀚的夜空般無邊無際,在夜若離站到它的龍軀之後,化為一道流光射向遠方。而那具身體,則被隱藏在黑暗當中。
夜深人靜,院落之中,一行手提燈籠的侍衛在來回巡邏。
閨房內,淡粉色的床帳被風撩起,露出那張嬌美高傲的容貌。守夜的丫鬟不知何時打起了瞌睡,就在這時,窗外一道白影掠入房中,單手拎起軒轅晴兒,眨眼間便已消失。
只是從始至終,軒轅晴兒都睡的很沉,並沒有因為來人的舉動便從沉睡中甦醒。
將軒轅晴兒丟到軒轅平的床上,夜若離拍了拍手,嘴角揚起戲謔的笑容,轉身走向黑夜間,耳旁傳來青龍的聲音:「主人,你這是在做什麼?為何我看不明白?」
青龍很疑惑,為什麼主人幫這女人轉移地方?對於她這種欺辱過主人的女人,直接殺了便是,何必多此一舉?
「我只是在幫軒轅平一個忙,不知,他該如何感謝我。」
眸中劃過冷芒,她夜若離,對於敵人,從來都不會心軟,和她為敵就得做好被她陰的準備。何況她確實是在幫助軒轅平,免得軒轅平只在垂涎軒轅晴兒,卻礙於世俗理論遲遲不敢下手。
眨了眨眼,青龍還是充滿不解,不過它相信,不管主人要做什麼,都有她的道理。
步出寢房,夜若離縱身一躍,消失在暗夜下,而隨著她的離去,安平王府回歸了短暫的平靜……
「香兒,幫本王倒茶,」夜若離離去不久後,一道人影推門而入,大手褪下身上的便服,向著門外大喝一聲,只是持久都未有人回答,他眉頭不覺一皺,「這該死的丫鬟,跑哪裡去了?」
口乾難耐,軒轅平放棄了呼喊,大步走到桌前,給自己斟上一碗茶水,仰頭灌下,可是這水沒能減除口乾之態,反而在水入喉的瞬間,感覺一股火苗在身上點燃,差點將他活活燒死。
一縷暗淡的月光照射入房,軒轅平猛然發現,一位少女安靜的躺在他的床上。
在安平王府中,他縱然妻妾無數,可每次有需要,他都是前往妻妾的住處,因為他從不允許任何女人睡在他的床上,可此時,卻有一個女人,側身睡在床間。
喉結上下滾動,軒轅平只感覺慾望直衝腦海,他不由自主的走向那位少女。
由於少女側身而躺,一開始軒轅平未看清她的容貌,直到走進才發現,這竟是他最寵愛的女兒。若是平常,估計他還能克制住自己的衝動,然而這刻,他雖然腦子很清新,卻無法控制行動。
手掌不自覺的褪下衣物,軒轅平狠狠的吞了口唾沫,翻身而上,大手一揮,床帳被放了下來。
原本沉睡的軒轅晴兒,在這種時刻,居然甦醒過來,她睜眼之際,便見壓在自己身上的軒轅平,頓時一驚,這才發覺,自己早已身無寸縷,害怕的想要大喊,卻發現無法發出聲音。
軒轅平並未停手,彷彿躺在他身下的,不是他的女兒……
清明,晨光乍暖,將軍府內,夜若離悠閒的坐在石凳上,朝陽落在她絕色稚嫩的臉龐,使得一旁的嘉兒不覺呆了眼。就算看了十幾年,她還是覺得,自家小姐是這般的貌美。
「主人,那些討厭的人又來了。」
就在這寂靜的晨光中,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把嘉兒給嚇了一大跳。
「嗯?」夜若離眉頭一皺,放眼望去,眼裡劃過寒芒,她自然能夠明白,青龍口中的那些人是誰。
「北影家族?他們又來了?」
緩緩站起身,夜若離不知為何,心裡感覺隱隱不安,以至於忘記青龍當著嘉兒的面開口之事。
「嘉兒,你去娘親那裡,務必保護好她的安全,」夜若離冷聲吩咐,眉間帶著凝重之色,「另外,青龍,你也隨著嘉兒前去,稍後不管發生何事,不能讓娘親踏出房門一步!」
「是,主人。」
青光閃過,青龍從夜若離的手腕跳到嘉兒的肩上,感覺到夜若離內心不安的它,難得未曾開口撒嬌。
嘉兒見一條青蛇跳到自己肩上,猛然受到驚嚇,指著肩膀,苦著一張臉說道:「小姐,這裡有一條蛇,而且會說話,難道是玄獸不成?可是,青色的蛇,好噁心。」
「嘉兒,它是我們的同伴,你帶它去母親那裡,」夜若離拔出了腰間的長劍,話音一頓,微微仰頭,望向廣闊的藍天,「記住,沒有我的命令,你們誰也不許出來。」
話落,手執長劍,頭也不回的離去。
「可是,小姐……」嘉兒擔憂的凝望著夜若離的背影,咬了咬唇,可她剛邁開腳步,青龍稚嫩的聲音便從旁傳來。
「不要去,」青龍的聲音雖然稚氣,卻和以往有些不同,「我們這些跟隨在主人身旁的玄獸,從來都明白一個道理,那便是,無條件服從主人的命令,所以既然同為主人的追隨者,你必須知道,主人不管有什麼吩咐,只要去完成便足矣,不要違抗她的命令,即便是,她讓你與全大陸為敵。」
嘉兒的身體猛然一顫,震驚的看向肩上的青蛇,她明顯感覺到,這條青蛇對於夜若離那種至深的感情。
「其實,你並不用擔心,她是主人,沒有什麼,是她做不到的,而我們能幫她的,只是保護好夫人。」
是的,在青龍心中,夜若離便是那萬能的神,沒有任何她無法做到的事情,也沒有任何她解除不了的危機。
鬆開緊握的拳頭,嘉兒收回目光,清秀的臉龐洋溢著堅定的光:「你說的沒錯,我們這就去保護夫人,只要我嘉兒還活著,就決不允許那些人傷害夫人。」
------題外話------
猜猜,北影辰會不會被帶走。
再猜猜,下個出場滴獸獸是哪個。
第二十八章是誰,傷了老子的主人?
此時,護國將軍府的前院,北影辰雙手負背,白衣飄然,臉龐帶滿凝重之色,目光冷冽的望著眼前諸人。而他的面前,站立著四人,其中兩人赫然便是北影丘與北影陽天,另兩人從衣著上便可看出,他們來自於火家。
「少主,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可願隨我回家族?若你執意不肯,休怪我動手!」北影陽天握了握手中的劍柄,面色冰冷的給北影辰下了最後通牒,他斂了斂眼眸,深深的注意著北影辰的表情,手裡的劍不自覺的拔出一截……
從始至終,北影辰都沉默不語,那雙深邃的雙眸,讓人無法窺視到他心中再想些什麼。
「將軍……」稜滿臉警惕的盯著面前眾人,執劍的手不禁握緊,聲音帶著不可遏制的緊張之意。
這些,到底是何人,為何要帶走將軍?將軍若離開了,夫人和小姐該怎麼辦?縱然僅是短短五年的相處時光,可就是這五年,他們都喜歡上了溫柔如水的夫人,和那風華絕代的小姐。
北影辰緊緊的攥著拳頭,良久,在心中下定決心,然而還未曾等他開口,一道囂張至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真是笑話,就憑你們也想帶走我夜若離的後爹?當我是死人嗎?今日,除非我死,否則,你們誰也別想拆散我的爹娘!」
「小離兒,你……」北影辰的身軀猛然一顫,他緩緩轉身,凝望著那向他走進的少女,喉結上下滾動,張了張口,最終還是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小離兒,我不想拖累你和馨兒。」
迎著晨光走來的少女,身著一襲如雪的白衣,腰間繫著一根白色束帶,滿頭青絲懶散的落在肩後,隨風輕揚。如此絕色的少女倒是少見,但更主要的是,她那仿若有著睥睨天下之態的眼神。
「後爹,從你最初打算和娘親一起疼愛我的時候,你便是我所認可的親人,並且五年前,是你把我和娘親救出火坑,那麼五年後,該換我來保你,護你,」目光漸柔,夜若離唇角上揚,勾起淺淺的弧度,隨後視線投向眼前四人,收起淺笑,目光堅定的道,「我說過,除非我死,不然你們休想帶走後爹!」
少女的臉龐,依然稚氣未脫,然而那堅定的眸光,卻不禁晃了所有人的眼。
「哈哈,」聞言,北影丘頓時仰天大笑,他的笑容充滿譏諷,彷彿夜若離所言是多麼可笑的笑話,「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和老夫這般說話?既然你自己找死,老夫怎會不成全你?」
拳頭包裹上一層土黃色的光芒,北影丘快速的襲向夜若離,他似乎能夠預料到,這少女腦袋開花的景象。
「小離兒,小心!」
北影辰臉色霎時間慘白,這一刻,他什麼都來不及思考,急忙伸手把夜若離攬入懷中,將自己的後背對準北影丘的拳頭。
「少主!」
北影丘和北影陽天頓時一驚,誰也未曾料到北影辰會做這般抉擇,然而,他卻已然收不回自己的攻擊……
「後爹,我說過的,以後我來保護你。」夜若離緊緊的握著拳頭,緩緩仰頭,手掌用力向前一推,北影辰立刻被她推離了身邊,正當北影辰詫異為何夜若離會有這麼大的力氣時,北影丘的拳頭已經重重的轟在了夜若離的後背。
「撲哧!」
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夜若離面容蒼白,她擦拭了下嘴角,轉身之際,唇邊揚起嘲諷的笑:「你的攻擊,只有這麼點威力嗎?」
其實來之前,夜若離吞下一枚增強防禦的丹藥,否則北影丘的這一拳下去,不死也會重殘。而若沒有足夠把握,她剛才斷然不會魯莽的用肉體去擋這招攻擊。
「什麼?這怎麼可能?」北影丘後退兩步,滿臉驚愕的凝視著夜若離。
自己縱沒施展全力,卻也動用了五分的力量,可是她卻僅吐出一口鮮血?
「看來,我小看你了,」瞇了瞇眼,北影丘冷笑一聲,陰險的眸中冷芒四射,「不過不管如何,你必須死!下輩子,千萬要記住,別與老夫為敵,否則只會重複這世的下場!」
「咳咳,」夜若離乾咳兩聲,咳掉一口鮮血,擦掉嘴邊的血跡後,方才揚起腦袋,神色始終未變,無論她實力如何,光是這份臨危不懼的心性,便為讓其餘人頗為欣賞。
「又是你們這兩個老傢伙,你們還有完沒完,老子已經警告過你們了,別再來搗亂,你們他媽的就聽不到老子的話嗎?當我玄獸森林中的玄獸真他媽可欺?老子今天非好好教訓你們這些老雜毛!」
忽然間,一道大喝從後方傳來,在眾人齊齊望去之際,便見兩個身著黑衣的男人大步走來。
開口的,正是其中那身形粗狂的男人,正當男人滿臉憤怒的上前時,旁邊一雙手伸出來,緊緊的拽住他:「五弟,別衝動。」
一襲黑袍,掩蓋住他面容上的表情,玄豹鬆開了拉住玄鷹的手,一雙眸子落在火家兩人身上:「你們是火家的人?」
聞聽此言,左旁的白髮老者抬起眼眸,淡淡的掃了一眼玄鷹:「想必你們便是玄獸森林中的獸王?什麼時候玄獸也開始管起人類的事?老夫奉勸二位一句,不該管的閒事不該多管,否則,便是你們獸皇來了,也保不了你們。」
玄豹苦笑一聲,夜若離從沒告訴過他們,將軍府要面對的強敵,除了北影世家,還有一個與北影世家齊名的火家。
「玄豹,」夜若離眉頭微微一皺,沉思片刻,從玄靈戒指中拿出一個玉瓶,丟給玄豹,說道,「三年之期不再算數,上次你幫助過我,這是我答應給你的東西,以你們的實力,無法對抗他們四個,所以現在你們兩個立刻離開這裡。」
接住拋來的玉瓶,玄豹驚訝的望向夜若離,許是沒想到,在這種時刻,她做出的是這番決定。
玄鷹的臉龐同樣劃過震驚,很快回過神來,大步上前,擋在夜若離面前,「老子向來說話算數,答應了保護你三年,就必須做到,若遇到危機便脫逃,傳回玄獸森林,老子還有什麼資本管理那些屬下?」
「五弟……」玄豹微微一怔,得到丹藥,他的傷便能治癒,也就可以不用管這場戰鬥,可是……
「五弟說的沒錯,我們玄獸之所以與人類不同,就源於我們都信守承諾,做出的承諾,即便付出性命,也不能推毀。」
夜若離欣慰的笑了,這兩頭玄獸,果真沒有讓她失望,然而,這次她卻沒有任何把握脫離危機,所以剛才的舉止,倒並不是什麼試探。畢竟她夜若離雖不是好人,卻也不願拖累無辜。
「哼,你們若都想死,老夫便送你們一程!」
北影丘冷哼一聲,一層土黃色光芒再次包裹住拳頭,於此同時,其他幾人皆拿出武器,把玄豹兄弟團團包圍在中間。因為玄豹和玄鷹屬於玄獸森林,所以他們完全不用顧忌那個勢力。
「六長老,這兩頭玄獸我們來對付,你去把那囂張的丫頭給我教訓一頓,記住,留她一命便可。」北影陽天在逼近兩獸後,向著那走向夜若離的北影丘吩咐一聲。
陰險的一笑,北影丘漸漸朝著夜若離走進,眼裡劃過一道冷芒:「臭丫頭,老夫會讓你知道,得罪老夫的下場!」
「小離兒!」
北影辰心裡一痛,快步跑向夜若離,然而他的速度依然慢於北影丘。
「轟!」
威猛的拳頭轟向了夜若離的胸膛,那瞬間,她的身體宛如斷了線的風箏,拋了出去,狠狠的摔在牆角里,頓時鮮血從她的身下蔓延而開,綻放出一朵鮮艷的血花。
這次,不是她不躲,而是她根本無法躲開。
實力,果然還是實力不夠,如果她有前世的力量,又怎會在這被欺壓?
「小離兒!」
「小姐!」
北影辰和愣同時大喊,注意到再次逼近夜若離的北影丘,北影辰臉色驟然一變:「住手!我和你們回去,但不許再傷害她,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們永遠也交不了差!」
腳步猛然停下,北影丘冷冷的望了眼夜若離,不禁浮出冷笑,自己那一掌,想必已經讓她葬送了大半條命。
「走吧!」
既然北影辰做出決定,北影陽天幾人也不在與玄豹兄弟糾纏,轉身走向北影辰,至於夜若離,他們沒有再多看一眼。
「將軍,你真要離開?」
耳旁傳來稜的聲音,北影辰卻未予理會,他緊握雙拳,心痛的目光投向牆角中的少女,旋即強迫自己收回視線,緊隨四人邁向將軍府的大門。
便當五人即將跨出門檻之際,身後猛然撲來一道炙熱的氣息,隨之而來的是少女冰冷的聲音:「我還沒死,誰允許你們離開?」
眾人齊齊回首,在看到眼前令人震驚的一幕後,竟然同時傻眼,滿臉呆滯的站在原地。
只見少女緩緩從牆角爬起,身上燃燒起熊熊火焰,一頭青絲緊隨著火苗拂動,有著說不出的華麗之感,而少女的背後,似乎長出了一雙火焰翅膀,就連整個將軍府的溫度,都逐漸攀升。
不等諸人回神,夜若離的身上忽然傳出一道暴躁的聲音:「是哪個混蛋,傷了老子的主人?找死!」
第二十九章朱雀的怒火
整個天空,都仿若被火焰點燃。
眾人震驚的抬頭,映入眼瞳的是一隻渾身冒火的火鳥,只見火鳥揮動著火焰翅膀,無數的火焰頓時劃過長空,直直的飛向北影丘諸人,絲毫不給人反應的時機。
「這,這是什麼東西,從哪裡冒出來的?」北影丘全身被汗水浸濕,後退兩步,滿眼驚懼的望著炙熱的火焰,狠狠的嚥了口唾沫,這種時刻,他竟然有了一種立即脫逃的衝動。
朱雀龐大的身軀覆蓋住頭頂的天空,火焰把周圍的樹木焚燒的一絲不剩,似乎這整個天空,都是它的地盤。
「四……四哥,」玄鷹眨了眨眼,呆愣的問道,「這只玄獸是從哪跑出來的?它的氣息都能比拚二哥和三哥了,大概玄獸森林中,超越他的就只有老大和皇。」
什麼時候,外界多了一個這般強大的玄獸,他們玄獸森林卻沒有任何消息?
「少主,小心!」北影陽天見到從天而落的火焰,頓時大驚失色,急忙一個步伐上前,手掌舞動起一個宛如太極般的動作,彷彿如同那柔軟的風,吹動著他的白髮,奇跡般的,火焰的威力居然下降幾分。
「轟隆隆!」
火焰砸到地面,瞬間將北影陽天覆蓋,其餘三人內心皆是一怔,都沒想到,這只火鳥擁有這般強悍的實力。
「咳咳,」火焰中,傳來一聲咳嗽聲,在眾人注目下,衣衫襤褸的北影陽天踉踉蹌蹌的走出,此時的他,頗為狼狽,仿若是何處走出的難民,和最初那光鮮的他無法形成對比。
「五長老,你沒事吧?原本老夫想救少主,可惜被五長老搶先一步了。」危機解除,北影丘鬆了口氣,邁步走到北影陽天面前,那張無恥的老臉之上,帶著滿滿的擔憂,似乎真的為他擔心。
心中發出一聲冷笑,不只他人,便連北影陽天都為他的這番話感到不屑。
離北影辰最近的是北影丘,而北影丘和他的實力不相上下,若說北影丘真的打算救北影辰,又怎會被他搶在前方?
暖風吹過,夜若離的臉龐滑下一滴汗水,鮮紅的火焰照耀著她絕色的臉龐,在看到北影辰似乎無大礙後,緊提的心緩緩放下,隨即皺起柳眉:「朱雀,別誤傷了後爹。」
隨著夜若離的話落下,一團紅色的火焰將朱雀包圍。
狂風突起,火焰逐漸拉長,便當眾人以為它又要施展什麼能力之際,火鳥忽然消失了,而它剛才所在的天空,靜靜的站立著一位少年。
這位憑空冒出的少年,從頭到尾儘是紅色,只見那一頭如火般的長髮隨風而揚,劃過長空時帶著陣陣火花,兩道火紅的劍眉,為他的容顏更增英氣,紅色鮮艷的薄唇輕抿,勾起淺薄的弧度。
少年的容顏極其英俊,臉頰輪廓深刻,霸氣側露,火紅的眸子閃爍著兩簇火花,掠過在場眾人:「剛才到底是哪個混蛋傷了老子的主人?乖乖的站出來讓老子焚燒了你,竟敢趁老子睡覺之際欺負老子的主人,你們一個個都活膩了是不?」
而當朱雀的目光掠向北影丘時,微微瞇起雙目:「你這老頭,眼睛太細,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剛才可是你欺負老子的主人。」
「你……」北影丘為之氣結,鬍子亂顫,居然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不知為什麼,老子看你非常不爽,既然讓老子不爽,那就必須給老子出氣!」身形一閃,朱雀衝向北影丘,他整個人都似乎化為一個火球,路過之處盡被點燃。
北影丘倒抽口涼氣,臉色一變再變,他們全沒想到,不配被他們放在眼裡的夜若離,會擁有這般強大的玄獸,這等實力,已超越了玄獸森林的那兩個獸王,僅憑他一人,無法與之對抗。
該死,憑什麼她能得到這種玄獸?而他卻連個玄豹兄弟那種級別的都沒有?
「你們三個還愣著幹什麼?別忘了我們的任務,他只是一個人,我們卻有四個,還會怕他?」北影丘急忙向著其餘人大喊一聲,隨即抬起拳頭,迎上朱雀的攻擊。
「讓你這老東西嘗嘗老子火焰拳的威力!」
「砰!」
拳頭上包裹著一層火焰,快速劃過長空,揮向北影丘的那張老臉。
兩拳相撞,北影丘頓時感到氣血翻湧,腳步猛然向後倒退,便當他止住步子後,一道威猛的氣息再次迎面而來。
「火焰腿!」
此次根本不容北影丘反應,瞬間被朱雀給一腳踢飛了出去,身體重重的摔在角落之中,他咳出一口鮮血,雙目猙獰的盯著朱雀:「臭小子,你會為你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彼時,我會讓你們獸皇親自來處決你。」
在北影丘看來,朱雀和玄豹兄弟一樣,同來自於玄獸森林。
「獸皇?」朱雀挑了挑火紅的眉,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那算什麼東西?改天老子捉來給老子的主人當坐騎。」
玄豹和玄鷹同時抽搐了下嘴角,這一人一獸不愧為主僕,竟說了同樣的話。那個強大的男人成為坐騎?真的無法想像會是如何的場景……
「六長老,接下來的戰鬥交給我們即可,」北影陽天緩步走到北影丘面前,提起手中的間,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將目光投向朱雀,「不管你是什麼身份,都無法與北影世家為敵。」
火家的兩人長老,在此時也站到朱雀面前。
然而朱雀卻始終神色輕鬆,彷彿並沒有把這三人放入眼中。
「呵呵,這下三對三,剛好,」玄鷹摸了摸鼻子,笑的格外陰險,「老雜毛們,你們可別把老子我給忘掉。」
幾人臉色皆是微微一變,朱雀的實力,完全可以擋住他們其中兩人,而北影丘受了傷無法作戰,如此一來他們的人數還是不夠。
「少主,」緊緊握著拳頭,北影陽天面容鐵青,扭頭看向站立在一旁的北影辰,說道,「北影世家和火家的實力,你最為清楚,若你願意主動與我們回去,說不定還能救這些人一命,否則,他們的下場只有一個,那便是,死!」
第三十章決定
烈日籠罩下,北影辰緊緊的握著拳頭,英俊的容顏霎時間慘白,眸子不禁投向後院中藍馨所在的方向,那眼裡浮上不捨,不知為何,望到他的目光,夜若離的心咯登了一下。
「我和你們離開,」嘴角的苦澀開始蔓延,北影辰苦笑一聲,隨即視線落在夜若離的身上,「不過,我有一些話要和我的女兒說,你們都去外面等我。」
北影陽天眉頭微微一皺,沉思片刻,說道:「好,我們在門外等你,希望你不需太久。」
丟下此話,北影陽天和火家的兩位長老相視一眼,扛起北影丘邁步走向門口,既然少主答應隨他們離開,給他一些時間做告別又何妨?
「小離兒,對不起,」北影辰低下眸子,大手輕輕的揉著夜若離的腦袋,唇邊揚起淺淺的笑意,輕歎口氣,「他們說的沒錯,如果這次我不隨同他們離開,接下來前來的,便是兩家真正的高手。」
夜若離攥緊拳頭,抬起稚嫩的臉龐,黑眸裡堅定的光芒閃動:「不管來多少人,我都不會讓任何人,拆散我們一家!」
「小離兒,你放心,後爹只是回家而已,不會有任何事,我不願意娶火家小姐,也沒有人可以逼迫我,」北影辰欣慰的一笑,此生能擁有一個如此的女兒,他還有何憾事?
「而且,後爹相信你,」忽然,北影辰收斂住笑容,神色嚴重的凝視著面前的少女,「若是我不離開,只會牽累你和馨兒,而以你的能力,不出幾年,就會擁有足夠的實力,彼時,再前往北影世家,後爹會在那等你。」
說話間,北影辰掃了眼朱雀,正因為朱雀的出現,讓他感覺到夜若離的神秘,要不如此,他也不會做出這般決定。而他願意回北影世家,僅為了給她足夠的時間成長罷了。
渾身猛然一顫,夜若離低首不語,她亦明白,北影辰所言在理,可她真要如此眼睜睜的看他離去?
「少主,時候不早了,我們是否該出發了?」門口之處,傳來北影陽天不耐的聲音。
「小離兒,記住了,後爹在北影世家等你們,」北影辰伸出大手,將夜若離的腦袋按到胸前,輕輕的拍了下她的背,眼眸中滿含溫柔,隨後不捨的放開了手,最後望了眼後院的方向,便將目光轉向稜,「稜,你跟隨我許多年了,也是我最信任的人,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馨兒與小離兒麻煩你照顧了。」
「將軍……」稜張了張口,話到了口邊,卻不知如何說出來。
腳步聲,漸漸的朝著門外走去,越來越遠,可是從始至終,夜若離都低垂著腦袋,沒有看北影辰一眼。秀髮遮蓋住臉頰,使人無法看清她的表情,然而她顫抖的身軀,還是將她的感情顯露無疑。
「主人,是否要我去攔住他們?」朱雀擔憂的瞥了眼夜若離,隨後目光投向府外,火紅色的眸裡燃燒起兩簇火花,他才不管那群人是誰,他只知道,讓主人傷心的人,死一千次都不為過!
夜若離不予理會,掌心溢出淡淡的血絲,漫入泛白的指縫當中。
步子邁出將軍府門檻,北影辰按捺住心中的不捨,面向著天際的太陽,就在他即將離去之前,身後的府內,一道長喝忽然傳出,驚得街道上的行人都不禁停下腳步。
「啊啊啊!」
心猛然一顫,北影辰最終還是狠下心,頭也不回的離去。
夜若離似乎喊累了,喘了口粗氣,擦拭掉前額的汗水,一張蒼白的容顏再陽光下散著透明的光澤。
此刻,她是如此迫切的渴望實力,甚至比前世更希望有強大的力量,而若她擁有足夠的實力,就沒有人可以帶走北影辰,如果她有優越的條件,那麼北影世家,又怎會強行拆散娘親和後爹。
說到底,一切的緣由,都是她實力不夠!
一滴淚珠從眼角滑落,砸到地面,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朱雀的身體猛然一顫,從前世起,他便追隨著她,當初的她,無論歷練時受了多重的傷,從來皆是咬牙忍下,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堅強的主人,是永遠不會落淚,其實不然,主人她也是個人類,同樣會擁有人類那種複雜的感情,何況主人的情感比常人更豐富。
縱然在前世中,主人似乎真的什麼也不在乎,可她那般的努力,又何嘗不是為了她那世的父母?只是她從沒有說過罷了。
「主人,」望到夜若離的淚,朱雀的心驟然被揪緊,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主人,對不起,若是我能夠再強點,說不定……」
「朱雀,你放心,我無礙,」夜若離推開朱雀的懷抱,抬起臉龐,神色間帶滿自信,「後爹為我爭取時間,我不會讓他失望,所以我一定會殺入北影世家,將後爹給救出來。」
朱雀愣了一下,緩緩的,英俊的容貌揚起欣慰的笑。
看來,主人依然是那個永遠都打不倒的主人,他可以不用擔心了。
「小離兒,辰……」
一道焦急的呼喚由遠而近,聽到此聲,夜若離回過身,在看到那急匆匆跑來的人,不覺眼裡劃過擔憂,還不等她開口,藍馨便牢牢的抓住她的手,氣喘吁吁的問道:「小離兒,剛才是你在喊嗎?到底發生何事了?辰呢?他去哪裡了?」
「娘親,抱歉,」夜若離垂下眼簾,斂蓋住眸中深深的愧疚,「是我無能,沒能留下後爹,但娘親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分別太久。」
「你……你說辰他……」藍馨緊緊的拽著夜若離的衣袖,淚水將眼睫毛給打濕,她聲音截斷處帶著一絲哽咽,「辰他是不是……」
「娘親,後爹被北影世家的人帶走了。」
藍馨緩緩鬆開了手,用力的睜開眼睛,望向純藍的天空,刺眼的陽光直射而下,那瞬間,她感到眼前一黑,嬌軀倒向地面,唯有夜若離擔憂的聲音從旁傳來。
「娘親……」
------題外話------
親們,抱歉,還是讓北影辰離開了,因為劇情需要,他必須離開滴,大家放心好了,北影辰不會娶火家小姐,等到三年後,夜若離會騎著獸皇殺入北影世家。
第三十一章安排
夕陽遍地,房門被輕輕推開,夜若離緩緩踱步而出,然而看到她面無表情的容顏,眾人皆是心頭一緊。
「小姐,夫人她如何了?」嘉兒急忙邁步上前,清秀的臉龐佈滿擔憂,手指不禁攥緊衣角,緊張的望著夜若離。
「娘親沒有什麼危險,休息幾日便可康復,」夜若離搖了搖頭,想到北影辰被帶走的一幕,心中閃過怒意,但她並未表現在臉龐,那張稚嫩的容顏依然不帶情緒,「嘉兒,雪狐它在何處?」
「雪狐?」詫異從眼裡劃過,嘉兒皺眉思索,半刻後才回答道,「它這種時候應該在後山。」
「嗯,我明白了,稜,你隨我來。」
放下此話,夜若離不再理會眾人,快步走向後山。
稜微微一愣,便緊隨在後。
雪狐這段時間過的相當愜意,有吃有玩還有專人服侍,更有美女丫鬟可以供它欣賞,有那只玄獸能擁有它這般待遇?縱然傷好的差不多了,可它迷戀上了這種生活,不願意離開。
「這就是人類的生活?好像也不錯,要不,我就留在這吧,總比在玄獸森林裡需要自己捕食要好的多,還不用被追殺。」
在山地上翻了個滾,雪狐抬起水藍色的眼眸,看向天空那絢麗奪目的夕陽,感覺這日子是多麼的美妙,便是夜若離趕它走,它也要死皮賴臉的留在這裡,絕不離開。
忽然,一張精緻的臉龐在它的眼前放大,雪狐明顯被嚇了一跳,急忙爬起,後退幾步,怒視著夜若離:「你幹什麼?嚇死我了。」
當初是在夜裡,雪狐沒看清夜若離,這段時間,亦未曾見到她,此次方才能細細的打量著對方。
白衣盛雪,身材纖長,一塊翠綠色玉珮掛在腰間,隨風晃動,少女的容貌及其精緻,皮膚彷彿吹彈可破,一頭青絲隨意的挽起,簡單不顯浮華,卻依然顯露出那絕代風華。
雪狐眼睛頓時一亮,它從沒見過這般絕色的少女,便是玄獸森林中那些化人的獸王,都無法與之相比。
若能被她契約,那往後就可以天天欣賞美人兒了……
「你的傷也恢復好了,我給你一個抉擇,你是選擇留下還是離開?若留下,便與我契約,如果想離開,現在便能離去。」雙手抱胸,夜若離背靠著古樹,靜靜的等待著雪狐的決定。
雪狐揉了揉雪白的尾巴,水藍色的眸裡蘊含著笑意:「這還用多說嗎?我不想離開這裡了,你把我契約吧。」
夜若離微微一笑,背脊離開古樹,邁步走向雪狐,纖細的指頭放在它的額頭,朱唇微啟,說道:「吾名夜若離,與汝締結契約,從今之後汝為吾僕,吾為汝主,汝不得背棄吾,汝可做到?」
「吾名狐天,願俸從夜若離為主,永不背叛!」
隨著兩人的話落,契約終於達成,夜若離感受到腦海中多了雪狐的聯繫。
人類與玄獸契約時,大部分玄獸都需要契約語,方才能生成契約,除非一些特殊的存在,不需要這些話語,亦不需玄獸的認可。故此人類能夠契約玄獸的少之又少,因為有些玄獸寧死也不願服從。
若沒有玄獸同意,人類是無法契約成功。
「稜,走吧,你隨我去一個地方。」契約完成,夜若離便不再理會雪狐,把目光投向站在身後的稜。
稜不知夜若離找他所為何事,帶著一肚子的疑問緊隨著夜若離離開後山。
絢麗的夕陽遍佈在天空,此時,軒轅國郊外的大院之中,少年口中含著一根稻草,腦袋枕著雙手躺在地上,眨了眨眸子,微微撅起紅唇:「你們說今天嘉兒那丫頭為何還沒有來?不會是我們主子出了什麼事了吧?而且,自從那天過後,主子再也沒有出現過,倒是嘉兒每天都會來這裡訓練我們。」
「弱風,從那天開始,你便對主子念念不忘?是不是主子的那一手震撼了你?」說此話的,是一位容貌帥氣的少年,只見他腳踩在石凳之上,嘴角勾著痞氣的笑容,如同那些市井流氓。
被稱為弱風的少年吐掉口中的稻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才弱,你全家都弱,有本事我們打一架,看看誰比較厲害。」
「你不是弱風難道是強風?可你這副嬌弱的模樣,只能被人壓。」
「痞子希!」小受少年一躍而起,雙手叉腰,怒目而視,緊緊的咬著牙齒:「我會讓你知道我們到底誰強!」
痞子希不屑的勾起唇角,正想回應他的話,不禁看到從院落外走入的白衣少女,臉龐閃現驚喜:「主子,你怎麼來了?」
「什麼?主子?」
隨著痞子希的話,眾人亦發現了一前一後走進的夜若離與稜。
在諸人驚喜的同時,夜若離的聲音傳在院落當中,「我是來向你們介紹一人,他叫做稜,以後的武者,將會由他來帶領,在大陸上,武者的地位明顯較低,其實不然,我手下的武者,將和玄者毫無兩樣。」
眾人面面相覷,似乎並不明夜若離的話,便連稜亦皺起眉,不解的道:「小姐,武者本地位低下,又怎能和玄者相比?」
「我這裡,有一些武技,你們可以修習,」在那些目光之下,夜若離從玄靈戒指中拿出了幾本書籍,遞到稜的面前,目光環視四周,「所以,不管是武者還是玄者,我都是同等對待,我為你們創造足夠的條件,你們必須給我看成果,三年之後,所有人必須達到大武師,沒有達到這標準的只能離開,因為我的手下,從不需要廢物!」
三年時間到達大武師?這可能嗎?便是一些天才都無法達到吧?
從激動中回過神來,諸人議論開來,沒有人能夠相信,自己在三年後可以到達大武師。
「稜,這裡交給你了,我先回將軍府,相信以你的能力,可以幫我調教出一支優秀的隊伍。」夜若離的臉龐帶著自信的光芒,似乎她很是相信,三年之後這群人都會有很大的變化。
此處的事情交給稜後,夜若離便回到將軍府,誰知她剛走進府邸,嘉兒就急匆匆的跑了出來,在見到夜若離後,面上一喜,隨後憤憤的告狀:「軒轅戰那混蛋太可惡了,他竟派人來拿回兵符,可如此也就算了,那群侍衛看我們將軍府失勢,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簡直是快把我給氣死了!」
北影世家的人來到軒轅國,作為皇帝的軒轅戰不可能不知,所以他這麼快便知道北影辰離開的消息,夜若離倒是並不意外。
「兵符他們拿去了嗎?」
「反正那東西沒用,我就任憑他們搜走了,不過……」嘉兒眨了眨眼,眸中含著竊笑,「我和朱雀幾人把那群目中無人的侍衛給揍了,誰讓他們敢用那般態度對我們,小姐,我們會不會給你惹麻煩?」
「不,你揍的很好,」夜若離搖了搖頭,黑眸劃過一縷寒芒,「就算後爹不在,我們將軍府也不是任人可欺,誰欺負你,就給我狠狠的揍,而我們亦不是五年前的我們,一個皇帝而已,何需放在眼裡?」
若不是接下來要全力發展勢力,她真想和他們好好的玩玩,可現在她沒有這個時間,就暫且放他們一馬,一切等三年後再說……
第三十二章三年
晴空萬里,柳隨風動,春日和煦的陽光遍灑在將軍府內,彷彿為之鋪上淡淡的金沙。
後院內,夜若離靜靜而立,那一襲盛雪的白衣在風中招搖,似乎將她的個性顯露無疑。而和三年前相比,絕色之容褪去了稚氣,反而越發的讓人驚艷,便連背影,都是那般的賞心悅目。
陽光落在她的臉龐,凝脂般的肌膚煥發著明亮的光澤,縱然那一雙彎眉似柳,卻依然掩蓋不住眉間的霸氣。
「主子,主子……」一道充滿激動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夜若離無需回頭,便知道來人是誰。
面容絕美的少年快步奔跑向夜若離,在接近之際急忙剎車,轉到夜若離的面前,臉龐是止不住的狂喜:「主子,你知道嗎?安平王府昨天遭到打劫了,雖然這三年經常被打劫,可昨天是最嚴重的一次,當初拍得的那枚丹藥,縱沒被人搶走,但損失也太嚴重了,哈哈,誰讓三年間他們總和我們作對,昨夜真是太解氣了。」
從拍賣會後,夜若離便預料到這種情況,故此倒沒有多少意外。
「夜茗希,夜非零,夜冰月三個可回來了?」夜若離微微頜首,面向藍天,沐浴在和煦的陽光下,心情竟平靜下來。
算算日子,這幾人也是時候完成任務回來了。
「冰山零和冰月丫頭剛回來,就只有痞子希還未曾歸來,」夜風嘟起紅唇,眸中泛著隱隱水光,眨巴著眼,一臉期待的說道,「主子,為什麼總是讓他們去?我的實力和他們差不多,下次的任務,讓我去完成吧。」
夜若離掃了眼夜風的容貌,撫摸著下頜,輕輕點頭:「這倒也不錯,至少你可以使用美人計,而且還是男女通殺。」
「啊?」夜風的臉頓時拉了下來,委屈的瞥了眼夜若離,「主子,你好壞,竟然想讓我使用美人計,何況我是男人,男人怎麼能說是美人計?就算要用美人計,我也只會對主子使用。」
話音剛落,旁邊撲來炙熱的溫度,夜風轉首間,便見一條火焰腿狠狠的踹向了他的臉。隨之而來的是一道暴怒的聲音:「混蛋!老子的主人也是你能調戲的?太不把老子放在眼裡了,老子現在就滅了你這混蛋!」
朱雀飛起一腳,把夜風給踹飛了出去,狠狠的撞擊在一棵大樹之上。
夜風踉蹌的從地上爬起,摸著自己腫起的半邊臉頰,臉龐已經黑到不能再黑了,看向站在夜若離身旁的朱雀,咬牙切齒,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樣:「你這個鳥人,難道你不知道打人不打臉嗎,可你居然……」
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容貌被毀,夜風哭喪著臉,失去了美貌,他靠什麼去勾引主子?
「鳥人?」朱雀面容一黑,緊緊的握著拳頭,火眸裡閃爍著兩簇火光,咬著牙,惡狠狠的道,「老子堂堂的朱雀,你竟說是鳥人?老子今天非要好好的教訓你這混蛋不可!」
夜風被朱雀的兇惡的目光嚇了一跳,急忙躲到夜若離身後:「主子,救命。」
夜若離側過身子,將夜風的整個身體暴露在外,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朱雀最討厭別人罵他鳥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還去招惹他,接下來的事你自己解決吧,放心,朱雀很有分寸,不會殺了你,你頂多被揍一頓罷了。」
「主……主子……你不帶這樣的,哇,救命啊!」
夜若離雙手抱胸,饒有興致的望著狼狽逃竄的夜風,緩緩勾起唇角,那一雙黑眸清亮有神。
「主子,我們回來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拉走夜若離的目光,她挑了挑眉,轉過頭,將視線落在身旁兩人的身上:「零,月,你們回來了?」
她的面前,站著一男一女,只見其中的男子,容顏俊美,五官雕刻清晰,墨發用一根白色束帶挽起,手中握著的劍柄之上掛著一塊彎月玉珮,他面無表情,身上帶有濃重的寒意,宛如一座冰山,站立在此便連周圍的溫度都逐漸下降。
而那位女子,同樣是一襲白衣,神色冰冷,只是在望向夜若離時,冷漠的氣息緩緩散去,黑眸裡隱約含著崇拜的光芒。
「主子,屬下已經完成了這次的任務,」夜冰月抱了抱拳,絕美的容顏露出恭敬之色,似乎僅有在夜若離面前,素來擁有冰美人之稱的她方才擁有這獨特一面,「而且,暗夜閣在離風國的分閣也很良好,暫時由夜一他們五個管理。」
「哦,」夜若離隨手掐下花壇裡的花朵,輕歎口氣,視線落在那片天空,「離風國的暗夜閣亦如此,表面上是販賣丹藥,暗地裡做著殺手生意,我讓你們去當殺手,是為了鍛煉你們的能力,僅有經歷過戰鬥,你們才會快速成長。」
三年間,當初的拍賣行已改為暗夜閣,而念溪則身為暗夜閣的閣主,代替夜若離管理丹藥生意。在暗夜閣中出售的丹藥皆為天價,其中不只有供武者突破的丹藥,更有讓諸多女子瘋狂的美顏類丹藥。
縱然夜若離能夠煉製增加玄氣的丹藥,可若拋出這些東西,會引來各大玄力世家的爭搶,沒有足夠的把握她不會拿出。可便是如此,夜若離所擁有的財富,也不是一般人可比。
暗夜閣的橫空出世,在大陸引發了一場風暴,眾人都知念溪是暗夜閣閣主,卻也明白,她的背後還站有一個高人,那高人方才是暗夜閣真正的創始人。然而許多勢力花費大量時間,依然無法找出那位高人。
而在暗夜閣的掩蓋下,另有一個叫做殺閣的勢力。
曾經被夜若離收留的那些人,皆為殺閣內的殺手,以他們此刻的實力和配合,若不遇上玄者,很少會有武者是他們的對手。原本殺閣夜若離交給稜打理,可稜不是做殺手的料,故此當玄武甦醒,殺閣和那群殺手,皆由玄武管理。
至於龍飛清,夜風,夜茗希,夜非零,夜冰月五人,則和嘉兒一樣跟隨著夜若離。
「小姐,小姐……」
清脆的聲音由遠及近,夜若離轉目望去,只見嘉兒快步的跑來,那張清秀的容顏宛如打上胭脂,紅撲撲的很是可愛,她跑到夜若離面前,停下腳步,大氣都不喘一下的說道:「小姐,剛才皇宮裡的太監來傳口信,軒轅戰讓你去參加賞花大會。」
「賞花大會?」夜若離垂下眸子,掩蓋住眸中的寒意,嘴角緩緩勾起,「這三年,我忙著組建勢力,以至於所有人都認為我們失勢,便很可欺,就連軒轅戰同樣是如此,當初後爹真是看錯人了,為這種人效力,而我會讓他明白,他犯了多大的錯,嘉兒,月,你們兩個和我一起去,我倒想看看,軒轅戰又在打何算盤!」
------題外話------
女主的實力提升的差不多了,勢力也差不多了,所以接下來先把軒轅國的事情處理完【至於女主和屬下們的實力,以後再提到】
那啥,除了夜風這幾個主要的之外,其他夜家的人【被女主收留的人】的名字我直接用數字代替,就像夜一,夜二這樣的,我最討厭想名字,所以就偷了下懶,不去想名字了。
第三十三章側妃?
皇宮大院,樓宇高聳,遮天蔽日,後花園中百花盛開,繁花似錦,各自爭艷吐香,彷彿都要在這百花宴上艷壓群芳。
賞花會,說到底便是軒轅戰為太子軒轅澈舉辦的選秀大會,這軒轅澈,不但容貌英俊,年紀輕輕便成為低級大武師,為軒轅國女子的夢中良人。而且,軒轅澈雖已有幾房小妾,可正妃和側妃之位都空閒著,所以來參加賞花會的女子,皆打扮的花枝招展,想要把其他人給比下去。
忽然間,喧鬧的後花園內,自一道白衣出現後,奇跡般的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來人,眼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嫉妒。
只見少女緩緩邁步而來,未施粉黛的容顏精緻絕美,膚如美玉,晶瑩剔透,薄唇微抿,淡淡的唇線勾繪出小巧的唇,一襲白衣恰到好處的將她的氣質渲染出來。
少女的身旁站有兩個丫鬟,左邊的丫鬟長相較為清秀可愛,大眼睛四處打量,最後停留在那群塗脂抹粉的女子身上。而右旁的女子,面容冰冷,同為一身白衣,渾身散著凜冽的寒氣,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稍不小心便能被劍氣所傷。
「夜若離,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有什麼資格來參加賞花會?」
一道恨得咬牙切齒的聲音從旁傳來,中間的少女眉頭一挑,瞥過腦袋,凝視著不遠之處在眾人簇擁下向她走來的人,唇邊泛著一抹冷笑:「你軒轅晴兒能來,為何我夜若離來不得?」
「哼,你以為你還是將軍之女嗎?你爹已經拋棄你和你娘離開了,你不過是沒人要的廢物,夜若離,現在沒有任何人能夠再給你撐腰,當初你對本郡主所做的一切,本郡主會一點點償還給你!」
軒轅晴兒倨傲的揚著腦袋,不屑的眸子從夜若離的臉龐掃過,眼裡劃過一抹不甘。
憑什麼這廢物能長得如此絕色?每次看到她的容貌,自己就有一種想要劃破她臉的衝動!
「夜若離?她就是那夜若離?護國將軍的繼女?」
「什麼護國將軍,護國將軍早已不存在了,當初的將軍府也被改為了夜家,那夜家是什麼東西?本小姐從來不知道。」
「呵呵,我可是聽說,這夜若離是個廢物,無法成為武者,所以北影將軍才拋下他們母女獨自離去。」
「原來是個廢物啊,哈哈,我看也是如此,她就是個空有美貌的花瓶,像她這種花瓶,沒有資格來皇宮這種地方。」
嘲諷的聲音傳蕩在後花園中,夜若離的眼底深處漫出一縷寒光,手掌緩緩抬起,然而還未等她出手,身旁兩道影子「唰唰」掠向軒轅晴兒,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清脆的巴掌聲。
「你以為你是郡主就了不起?敢罵我家小姐,活得不耐煩了?你應該慶幸,某只火爆的傢伙沒有前來,否則你現在就已經屍骨無存了,」嘉兒清秀的小臉滿是憤怒,兩邊開弓,她動作快的叫人眼花繚亂,眾人只見一陣風在軒轅晴兒的臉上刮來刮去。
「嘉兒,讓開!」
冰冷無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在最後一巴掌落下後,嘉兒身形一閃,將位置讓給了夜冰月。
「砰!」
修長的美腿用力的踹向軒轅晴兒,軒轅晴兒未曾有所反應,便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給踹飛出去,重重的落地,發出一聲悶響。
「郡主,郡主你沒事吧?」
那群跟隨著軒轅晴兒的眾人,早被嚇傻了眼,直到軒轅晴兒的貼身丫鬟青嵐的呼喚聲響起,他們方才雙雙回神,急忙奔向了軒轅晴兒,臉上的擔憂亦看不出真假。
「郡主,你怎麼樣了?」
「郡主……」
軒轅晴兒勉強的爬了起來,目光憤怒的盯著嘉兒和夜冰月,咬牙切齒的說道:「來人,把這兩個該死的丫鬟給本郡主抓起來?今日,本郡主必定讓她們碎屍萬段!」
夜冰月冷冷的掃了眼軒轅晴兒,唇角勾起不屑的冷笑。
這三年來,軒轅晴兒到處散播謠言,說是夜若離身為廢物,北影將軍方才丟下她離去。若不是主子顧及到北影世家,為了不再自己剛剛崛起時遭到北影世家的破壞而選擇隱忍,才讓安平王府逍遙了這麼久。
否則,安平王府怎還會存在?以主子的能力,滅了軒轅國亦不是難事,軒轅晴兒不過一個郡主罷了,又有什麼值得囂張?
既然今天主子答應參加賞花會,也就代表,她不再打算隱瞞自己的實力……
「想要動我的人?那也該問我夜若離答不答應!」
便在軒轅晴兒的人要動手前,夜若離邁步上前,眼中帶有桀驁不馴的光芒,狂妄霸氣的聲音在後花園內轟然炸響。竟讓場地變的靜寂非常。
嘉兒手托著臉頰,兩眼發光,滿臉崇拜的說道:「小姐真是太酷了。」
夜冰月凝視著站在風中的白衣少女,佈滿冰霜的容顏逐漸融化,唇角淺揚,黑眸裡帶著憧憬的光亮:「主子永遠都是萬眾矚目的存在,無論是她的能力,亦是性格,都是這般的優秀。」
是的,她的主子是這般的優秀,沒有任何人的光芒可以掩蓋住她。
「啊!是誰!是哪個賤人,傷了我的寶貝女兒。」尖銳的聲音劃過長空,宛如在寂靜的水面投入一塊石子,驟然起了波瀾。
安平王妃緊緊的握著軒轅晴兒的手,滿眼心疼,只是在看向其餘人時,尖細的眼睛瞇起,憤怒的問道:「剛才到底是誰傷了本王妃的女兒?真是好大的膽子,連我安平王府的郡主也敢傷害,即刻給本王妃滾出來自行了斷,不然就等著被誅滅九族!」
夜若離面色一沉,隨後望見緊隨而來的軒轅平,緩緩勾起唇角,若是讓安平王妃知道這三年軒轅晴兒和軒轅平的暗度陳倉,不知會如何?
「晴兒,」軒轅平急忙大步邁向軒轅晴兒,看到她紅腫的臉頰,心頭怒火燃燒,轉過視線,緊緊的盯著夜若離,「又是你?哼,北影辰那混蛋不在,我今日倒想知道,還有誰護得了你!」
話落,便要吩咐人拿下夜若離,便在此際,一道凌厲的聲音打斷了軒轅平的舉止。
「在這賞花會上,朕不希望有人惹是生非。」
一道明黃色的身影映入夜若離的眼簾,中年男子神色威嚴,目光冷厲,大步跨上台階,坐在紫檀木椅之上,他的身旁跟著一位同穿明黃的男子,該男人容貌英俊,氣質非凡,眉宇間和那位中年男子有幾分相似,不用多說夜若離便知道,他便是太子軒轅澈。
「今日,朕召開賞花會的緣由,想必眾位都已明瞭,至於正妃的位置,朕還需多加考慮,而召你們前來,則是為了太子府側妃之位。」
雖然無法成為正妃,讓眾女很是遺憾,可太子府還沒有側妃,若能進入太子府,便是太子府的女主人,故此在軒轅戰的話落下後,眾女皆一臉期待的注視著軒轅戰。
「對於側妃,朕的心中已有一個人選,」冷酷的眸子掠過眾多佳麗,最終他的視線停留在夜若離的身上,「那個人,便是曾經的護國將軍之女夜若離,明天你便收拾東西入住太子府。」
這些年,軒轅戰收回兵權,並放縱他人欺辱將軍府,心中也有愧疚,畢竟曾經軒轅戰幫了他許多,但北影世家的人在離開前曾找過他,讓他不許幫助夜若離母女,如今三年過去,應該無礙,為了彌補愧疚之心,他才做了這番決定。
而若北影將軍還在,他便能讓她當正妃,然而此刻,一個側妃之位對她來說都是高攀了,她不可能不願意。
因為沒有女人,能夠抵擋住權利的誘惑。
「夜小姐,你還不快謝皇上恩典?」太監阿然看到面無表情的夜若離,認為她是由於興奮而呆愣住了,趕忙出聲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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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下調查,是要感情戲多還是少?去讀者投票裡選下哈。
另外,意見啊意見,意見有米有?
第三十四章夜若離的強悍
諸多羨慕嫉妒的視線齊聚在夜若離的身上,在她們看來,這少女是走了狗屎運,否則一個無權無勢的人,如何能夠成為太子府側妃,便是成為太子的小妾她都沒有這個資格。
循著眾人的目光,軒轅澈的視線停留在那一襲如雪般的白衣之上。
這是軒轅澈初次看到夜若離,他的眼中劃過毫不掩飾的驚艷,自己的那些女人,亦是軒轅國有名的美人,卻不及眼前少女的十分之一。當然,最吸引他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那一身無人可及的氣質。
並且他看過許多女子眼裡的貪婪,唯獨此少女,神色漠然,一雙黑眸透著冷冽的光,自己堂堂太子,倒像是無法引起她的注意。
呵呵,有意思……
軒轅澈勾起唇角,英俊的臉龐揚著興致濃濃的笑容,他許久沒有遇到讓他敢興趣的女人,既然如此,這個女人他非要得到不可,在軒轅國,還沒有女人能逃出他的掌心。
「夜小姐……」見夜若離還是沒有反應,阿然眉頭微微一皺,再次用那奸細的聲音提醒。
唇角淺揚,夜若離緩緩抬頜,微風拂過,滿頭青絲輕輕飄揚,不知為何眾人都感覺到,夜若離的氣勢似乎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別說是側妃,便是太子妃之位,我夜若離,同樣不稀罕!」
少女狂妄霸氣的話語,驟然迴響在整個後花園內,所有人都被她囂張的話語給驚傻了眼,誰都沒想到,她直接抗旨不尊,這可是死罪啊!即便北影辰和皇帝的關係再好,皇帝也斷然不可能放過她!
軒轅晴兒心中竊喜,這該死的賤人,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砰!」軒轅戰拍案而起,太陽穴上青筋暴起,臉色鐵青的怒吼,「夜若離,你這是在藐視皇權?你可知抗旨不尊為何罪名?朕看在北影將軍的份上,再給你一次機會,朕問你,你可願意成為太子府側妃?」
夜若離微微斂眉,神色逐漸帶上不耐,冷眸掃過軒轅戰,唇邊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我藐視你,你又能拿我如何?別以為你是皇帝就可為所欲為,這片大陸,沒有任何人能安排我的命運,即便是天也不能,何況是你?軒轅戰,三年的忍氣吞聲,不代表我怕了你們所有人,如果我要殺你,也沒有人能夠阻止!」
她忍了三年,只為了不讓北影世家知道她的勢力,如今她沒有必要繼續隱藏下去,那又為何還要讓他們認為她可欺?
「放肆!」軒轅戰冷喝出聲,顫抖的伸出手指,指向夜若離,怒道,「來人,將夜若離給朕拿下!」
無數的侍衛從四面八方圍來,把夜若離三人團團包圍在中間,手中的劍指向她們的臉。
站在包圍圈的中間,夜若離面無表情的掃過周圍的侍衛:「嘉兒,月,我們走,誰若阻攔我們離開,殺無赦!我倒要看看,今日有多少不要命的人!」
「是,小姐(主子)。」
因為進入皇宮,不允許攜帶佩劍,故此嘉兒和夜冰月皆赤手空拳的衝了上去。
一把閃亮的劍刺向嘉兒的後背,嘉兒似乎背後長了眼睛,在劍接近的剎那,快速轉身,一腳將那把到近前的劍給踹成兩段,手掌再狠狠的劈向了偷襲者,那人猝不及防,頓時腦袋被劈開了花。
夜若離雙手抱胸,搖了搖頭:「這就是皇宮侍衛的實力?大部分也只在大武師。」
這三年裡,身為武師的龍飛清到達地武師高級,而嘉兒在這六人中實力最強,為地玄師巔峰,其他四人,夜非零和夜冰月在地玄師高級,夜風與夜茗希到達地玄師中級,以他們的實力,在這軒轅國中,鮮有對手。
忽然,一道黃色的影子撲向夜若離,那黃影的手中執著一把長劍,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然而,夜若離依然雙手抱胸,頭也不抬,彷彿沒有察覺到危險的迫近。
怕被戰鬥波及而躲到一旁的軒轅晴兒,眼見長劍要刺中夜若離的腦袋,眼裡頓時湧現出欣喜之色。
這賤人,總算要死了,哈哈……
關鍵之際,一陣冷風刮過,夜冰月的身影驟然在夜若離面前出現,白衣飄然,她的臉龐帶著濃重的寒意,修長的美腿踹向黃衣侍衛手中的劍,只聽「砰」的一聲響,黃衣侍衛的劍忽然脫手,墜落到地。
「主子,這裡交給我了,」夜冰月微微抬頜,語氣冰冷的說道。
「好。」夜若離點點腦袋,目光落在黃衣侍衛的身上,那瞬間侍衛的信息躍入腦海。
皇宮第一高手,侍衛統領,實力是在天武師的低級,這等實力的對手,夜若離完全提不起興趣,而夜冰月縱身為地玄師高級,實力卻等同於天武師高級,所以交給她完全可以放心。
見到侍衛統領的出現,軒轅戰緩緩鬆了口氣,雖然軒轅戰年輕時候也是遠近聞名的天才人物,然而多年的養尊處優和國事繁忙,早已讓他忘記如何戰鬥,實力亦是止步不前。
夜若離的視線透過人群,落在軒轅戰的身上,不知為何,注意到她的眸子,軒轅戰不覺渾身一顫。
邁開步子,夜若離走向軒轅戰,沉重的腳步之聲,仿若巨石狠狠的擊在軒轅戰的心上。
隨著她的腳步聲響起,天空忽然被烏雲遮住,電閃雷鳴,狂風乍起,一條青色的龍盤旋在天際,龐大的身軀遮掩住太陽。而踱步行走的夜若離,白衣狂舞,青絲在風中凌亂,強大的氣勢直讓人不敢忽視。
「這……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驚訝的目光投向烏雲密佈的天空,眼裡全帶著疑惑之色,顯然不明,這條青龍從何而來。
望見青龍,軒轅戰的眼裡劃過一道希冀,縱玄獸森林中也有龍族,但青龍屬於傳說中的龍,它的存在,亦不是任何人都能知道,他也是在古籍上無意間方才看到。
古籍上所說,唯有擁有王者之氣的人,方才能馴服青龍。
難道這青龍,是為他而來?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想到,青龍早已認夜若離為主,畢竟夜若離身為女子,又如何能成為王者?
第三十五章某妖孽來了
「敢問青龍大人,您是為何而來?」軒轅戰供了供拳,面露敬色,繞是他為九五之尊,亦不敢在青龍強大的氣勢下有任何的造次,便是連言語都用了敬語,以示尊重。
皇宮內院,眾人都目光艷羨的投向軒轅戰。
陛下稱呼它為青龍?難道陛下和它熟識嗎?也是,僅有陛下這般的帝王,才能認識如此強大的玄獸。
「你是問我為何而來?」青龍聽到軒轅戰的話,低下眸子,水汪汪的眼裡充斥著濃重的譏諷,嗤笑出聲,「一個小小的皇帝而已,有什麼資格問我問題?」
軒轅戰的臉色猛然一變,便在此際,一陣青色的光芒穿過厚厚的烏雲,照在青龍龐大的身軀之上。
在光芒的籠罩中,青龍的身形漸漸產生變化。緩緩的,光芒消散,一位青衫少年出現在青龍原來盤旋的地方。
只見該少年身形單薄,長著一張娃娃臉,宛如嬰兒般的肌膚看起來柔嫩且有光澤,他手指點著唇,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四處轉悠,最後停留在夜若離的身上,嘴角揚起如陽光般絢麗奪目的笑容。
眾人驚歎,好可愛的少年,根本和那氣勢宏大的青龍完全是相對立的。
而隨著青龍的邁步而下,一縷陽光照射入密佈的烏雲內,滿天的烏雲被陽光驅散,露出那一片純淨的藍天。
「青龍大人……」軒轅戰驚訝的瞪大眼睛,未曾料到堂堂青龍是個這般稚嫩的少年人。
「你是第一個稱呼我為大人,並對我這般恭敬的人類,」青龍眨巴了下那雙總蘊含著水光的雙眸,含著手指頭說道,「所以本大人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本大人的來意很簡單,為找本大人的主人而來。」
「青龍大人的……主人?」軒轅戰再次愣住了,難道這條青龍,已經被人馴服了嗎?不知是何人有這種本事,可以馴服如此強大的青龍。
「吶,她就是本大人的主人。」
循著青龍手指的方向,軒轅戰等人皆望見了一旁的夜若離。
這……這有沒有搞錯?這條青龍是她的?不,不可能,一定是有什麼地方給弄錯了,一個女子,怎會擁有王者之氣?
其實真正搞錯的是軒轅戰,王者之氣代表的並不是人間帝王,而是大陸至尊。穿越之前,夜若離身為夜家下任家主,聲名早已遠揚大陸,可她卻從未放下過苦修。
青龍依稀記得,當年那尚且八歲的小女孩,朝著身受重傷的它伸出了手。
她說,有朝一日,她定會跨上大陸巔峰,成就至尊之位,接受世人的膜拜,而它跟著她,永遠不會後悔……
面前的女孩,明明才不過八歲,可青龍從她的身上感受到王者般的氣魄,不禁相信了她的話,從此之後追隨身旁,而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主人在哪,何處便是他青龍的家。
軒轅澈望了眼青龍,再看向夜若離,眸中劃過一抹亮光。
若是他得到夜若離,豈不等同於得到青龍?彼時,他就可以借助青龍之力,一統四國,饒是她再優秀,也不過是個女人,他還不相信,有他軒轅國太子無法得到手的女人。
「夜若離,青龍是你的?」軒轅戰緊緊的握著雙拳,心裡湧上不甘,在他看來,女人都只是男人的附屬品,憑什麼馴服青龍?
「軒轅戰,請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認為,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夜若離邁步上前,提起軒轅戰的衣襟,面容狂傲,「今日我來此,是為了告訴你,我夜若離,不再忍讓,誰若再招惹夜家的人,休怪我大開殺戒!」
手掌一甩,狠狠的將軒轅戰甩到地上,拍了拍手,轉身說道:「青龍,嘉兒,月,我們走!」
「陛下,陛下你沒事吧?」
眾人終於回過神來,急忙向著軒轅戰奔跑而去,臉龐皆帶著毫不掩飾的擔憂。
在阿然的攙扶下,軒轅戰從地上爬起,凝視著夜若離的背影直恨得咬牙,可沒有膽子阻攔。這一瞬間,軒轅戰似乎蒼老了幾十歲,開始為曾經的決定而後悔。
若自己沒有那般對待她們母女,那她是否便會成為自己的助力?
可惜,悔之晚矣……
「小姐,為什麼不殺了軒轅戰?」走出皇宮,嘉兒無聊的擺動著頭髮,清澈的眼裡閃爍著疑惑的光。
「暫時還不能讓他死,」夜若離冷冷的一笑,隨即勾起唇角,眸中寒芒四射,「這件事,我自有主張,現在我們先看好戲便成,第一場好戲,稍後便會上演,而且我還需軒轅戰將此消息傳到北影世家,告訴他們,我夜若離不日就會殺上北山。」
嘉兒依然滿臉不解,忽然發現不見了青龍的蹤跡,眨了眨眼,問道:「小姐,青龍那傢伙呢?」
「我讓他去辦一件事了……」夜若離低下眸子,遮掩住眸裡的寒意,淡淡的說道。
嘉兒微微一愣,聯想到夜若離剛才所說的好戲,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姐,你回來了?」
步入夜家門前,一個軟儒儒的東西從中衝出,撲到夜若離的身上,兩手抱住她的腿,抬起腦袋,兩眼彎起,粉雕玉琢的小臉帶滿笑意:「姐姐,歡迎回來。」
夜若離低下身子,輕揉著北影楓的腦袋,臉龐之上,儘是寵溺的笑:「小楓兒,娘親呢?」
話音剛落,一襲藍裳的藍馨邁步而出,她的面容隱有憂鬱,張了張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夜若離抱起北影楓軟軟的身子,站起身,目光落在藍馨的臉龐:「娘親,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小離兒,你不覺得小楓兒很怪嗎?」藍馨歎了口氣,眼含擔憂的說道,「哪有一個小孩子,一歲時就能說出完整的話?他現在才兩歲,你看看他,長的如此快,倒像四五歲了,便連心智都比拚八九歲的孩子。」
嘉兒心中竊笑,小姐天天給少爺泡藥浴,更讓他把珍貴的丹藥當零食,少爺若像個普通的孩子才怪了,有這麼一個變態的小姐,她身邊的人都不可用常理推斷,而且她可不會告訴夫人,少爺已經開始修習玄氣,否則把夫人給驚傻了可不好。
而這世上,除少爺,還有誰能擁有這般優越的待遇?
「我夜若離的弟弟,當然不是普通之輩,」夜若離眸中含笑的凝視著懷抱裡的小人兒,用極其輕柔的聲音說道,「作為我的弟弟,就該享受最好的待遇,無論他要什麼,我都會為他奪來,即便是,他要整個天下。」
「姐,楓兒才不要天下,」北影楓嘟起粉嫩的唇,仰頭望著夜若離,「楓兒只要姐姐,娘親,還有爹爹就夠了,而且,楓兒快快長大也沒什麼不好,到時就可以幫姐姐打壞人,再從壞人手中救回爹爹。」
小楓兒憤怒的揚著小拳頭,那可愛的模樣讓眾人不覺撲哧笑出聲,藍馨也覺得,自己似乎太過擔心了。
猛然間,藍馨想起了一件事,趕忙開口說道:「對了,小離兒,南王他來了,就在院子裡,你是否要去見他?」
「宮無衣?那妖孽他怎麼來軒轅國了?」夜若離頓時一愣,微微斂眉,「不用了,嘉兒,幫我準備熱水洗澡,去了皇宮一趟,必須將沾染上的細菌給洗乾淨。」
第三十六章我會對你負責
淡雅的房中,流傳著一股淡淡的藥香,夜若離緩緩褪去衣服,邁步走向木盆,抬腿跨入藏青色的液體之中,隨著她的進入,水面蕩起層層漣漪,那徐徐上升的霧氣,遮掩住她雪白的肌膚。
可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身上有幾條淺淺的疤痕,彷彿成為了此處唯一的污點。
涼涼的指尖輕觸著傷疤,夜若離的唇角淺揚,以她此刻的能力,想要消除這些疤痕,簡直輕而易舉,但她並沒有刻意如此做,因為這些疤痕,能讓她不會忘記八年前所受的恥辱。
雲家!雲心舞!就再讓你們逍遙一段時間,彼時我會讓你們嘗受從高處狠狠摔下的感覺!
驟然間,夜若離神色一冷,冷聲說道:「是誰在上面?出來!」
「呵呵,三年沒見,你的實力似乎增強許多,連本王的氣息都能夠發覺。」
隨著話音的落下,一道如火般鮮艷的紅影從房樑上跳了下來。
該男子容貌極其俊美,大紅色的長袍使他看起來越發妖孽,一頭墨發隨意的落在背後,腰間掛著一把佩劍,只是這妖孽似乎鍾愛紅色,便連劍柄之上,都繫著一根紅色的繩子。
男子的目光落在夜若離的背上,鳳眸陰沉了下來:「你身上的傷,是雲家嗎?」
夜若離微微一怔,薄唇微抿,恥笑一聲:「王爺,這似乎與你沒有多大的關係,而且你堂堂離風國的南王爺,就這般喜歡偷看女子洗澡不成?我還真看不出,王爺有這般愛好。」
「女人!」宮無衣俊臉一黑,鳳眸微瞇,緊緊的握著大拳,怒道:「你竟把本王說成是有偷窺癖的人?本王不過是來找你罷了,誰能想到你會在這洗澡?」
「找我為何不走正門,而從房樑上下來?」
夜若離翻了翻白眼,就算要找借口,也該找一個好點的,這等白癡的話也虧他說的出口。
「我……」一時間,宮無衣不知從何解釋,因為夜若離說的是事實,他確實是從房樑上進入房間,可他不知道她在洗澡也是事實。只是,若他看到的是其他女子,會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可望到夜若離,他卻沒有這種衝動。
「小夜兒,」突兀的,宮無衣勾唇輕笑,狹長的鳳眸中亦是滿含笑意,「本王既然看了不該看的,那本王會對你負責。」
夜若離嘴角猛的一抽,忽然想起史記中的記載,略帶同情的看向宮無衣:「王爺,你是想用我做擋箭牌?其實你不用擔心,雖然你是斷袖,可這也並沒有什麼,你可以大膽的去追求你喜歡的人,不用顧忌別人的目光。」
「斷袖?你說本王一個正常的男兒是斷袖?」宮無衣的前額冒出三根黑線,緊緊的攥著拳頭,咬牙切齒的瞪著夜若離。
「不是斷袖?難道你是不舉?」
「夜若離!」宮無衣的俊臉已經黑到不能再黑,唇中發出磨牙的聲音,「本王是不是不舉,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夜若離望了眼宮無衣黑了的俊臉,知道他已經到憤怒的邊緣,畢竟哪個正常的男兒,願意被人說成不舉?可宮無衣一生都沒有任何女人,也難怪會讓後世眾說紛紜。
「不過是被看了而已,並不需要你的負責,而且……」夜若離看著宮無衣無動於衷的臉龐,最終忍無可忍的吼道,「你到底打算在這裡呆到什麼時候?還不給我出去!」
聞言,宮無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貌似一直望著夜若離的身體。
縱然大半個身體都浸在水液當中,也看不到什麼,可面對如此曖昧的場景,他還是頭一遭……
「咳咳,」宮無衣乾咳兩聲,掩飾掉臉上的尷尬,隨後揚起唇角,似笑非笑的道,「本王不負責也可以,不過小夜兒你必須對本王負責,誰讓小夜兒你讓本王看到了不該看的,難道不需負責嗎?」
夜若離猛然瞪大了雙目,被看了的人是她,最後還要她負責?這……這是什麼道理?
「哈哈……」見到夜若離吃癟,宮無衣心情大好,仰頭大笑兩聲,大步跨向門外,與正要從外面走進的嘉兒碰了個照面。
咦,那不是南王嗎?為何會從小姐的房中走出來?
嘉兒不解的撓了撓腦袋,推門而入,看向大半個身體依然浸在水裡的夜若離,問道:「小姐,南王他為何會在這裡?」


「他只是走錯地方罷了。」夜若離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膀,回答的雲清風淡。
「走……走錯地方?」嘉兒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無語的望著自家小姐,她的目光儼然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癡。
小姐,你可否找一個好點的理由?走錯地方?這理由鬼才會相信,難道小姐和南王之間有什麼姦情?不然南王怎麼會從小姐的房中走出?
便在嘉兒遐想的時候,夜若離淡淡的聲音再次傳來:「嘉兒,幫我更衣,稍後我要去趟暗夜閣。」
聽到夜若離的話,嘉兒回過神來,說道:「是,小姐。」
是夜,夜色朦朧,黯淡的月光下,兩道身影悄悄的離開夜家,並沒有驚擾到任何的人。
這次,夜若離只帶著夜冰月去往暗夜閣,從來與她形影不離的嘉兒被留下照顧北影楓,縱然嘉兒很想跟在夜若離的身旁,卻還是服從她的命令留了下來。
晚風拂過,樹葉唰唰作響,宛如悲痛的低鳴,在這寂靜的夜裡是如此的清晰。
「月,」夜若離忽然開口,喚住向前奔馳的夜冰月,隨即停下步子,迎風而立,晚風吹拂起滿頭青絲,而她的神色卻帶著冷冽,「閣下,跟隨著我們這麼久,是否該現身了?」
聞言,夜冰月猛然一驚,竟然有人跟著她們,可她卻沒有發覺,那麼這人的實力,至少在她之上。
「哈哈,」一聲大笑聲迴響在夜空,而笑聲剛落,一道黑影從身後掠來,落到夜若離的面前,那雙陰冷如毒蛇般的眸子纏繞著她,「我知道你有一條青龍,可此時那條青龍不在你的身邊,至於你身邊的這個丫鬟……對付武者還可以,然而對我來說,她只是個垃圾,所以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天玄師巔峰?黑衣人現身的剎那,夜若離便看出他的級別所在。
「你便是背後幫助軒轅平的人?不知為何要對我進行阻殺?」
「你的出現,干擾了我們的計劃,因此你必須死!」黑衣人的表情驟然佈滿狠厲,舉起手中的劍,指向夜若離,眼裡劃過一抹殘忍,任何干擾到他們計劃的人,只有一個下場,那便是,死!
然而,面對黑衣人的劍,夜若離始終面不改色,彷彿劍尖所指的並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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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一章修改了下,覺得夜若離去見宮無衣不是她的性格,所以把最後一句話給改了
第三十七章夜若離出手
「主子……」夜冰月身形一閃,擋在夜若離的面前,暗夜之下,她冰冷的容顏佈滿凝重之色,神色警惕的盯著黑衣人。
「月,」一雙手輕輕的放在夜冰月的肩上,夜若離緩緩邁步上前,輕抬腦袋,如暗夜星辰般的黑眸直視著黑衣人,薄唇微啟,「你不是他的對手,退下吧,他交由我來對付。」
「主子?」夜冰月驚訝的看向夜若離的背影,眼裡閃爍著崇拜的星光。
主子這是要親自出手了嗎?她好久沒看到主子戰鬥過了,這可是大好的機會……
「哼,」黑衣人不屑的冷哼一聲,眸中閃現出嘲諷之意,「一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也敢和我對戰?現在我便會讓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誤,以至於要為這錯誤丟失性命!」
黑衣人手中的劍散著寒芒,直刺向夜若離的喉嚨,在即將接近夜若離之際,他的唇角勾起殘忍的笑。
而當看到夜若離接下來的舉止後,黑衣人不禁冷笑一聲,心裡的不屑越發濃烈。
真是個白癡,居然想空手與他對戰?也不看看她幾斤幾兩,縱然夜若離能發現他的到來讓他很是驚訝,可畢竟年齡擺在那裡,除非是那兩個勢力中的天才,否則又有哪個年輕人會是他的對手?
忽然,黑衣人的笑容猛然僵住,目瞪口呆的凝視著那張絕美的容顏。
「這……這怎麼可能?」
在劍到達夜若離的喉嚨之際,被她緊緊的抓住手中,彷彿被固定住了,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微微抬眸,夜若離伸出長腿,趁黑衣人還未回神之際,用力的踹了上去,這一腳用了她大部分的力量,頓時間黑衣人倒飛出去,狠狠的摔在一旁的牆面上,「噗嗤」一聲,噴出一口鮮血的血液,整個人都似乎癱了下去。
「嘎崩!」
一隻腳踩在他的胸前,黑衣人只聽到骨骼碎裂的聲音,口中源源不斷的冒出鮮血,含糊不清的說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來殺我,還問我是何人?」夜若離的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一雙黑眸冷冷的瞥向黑衣人,「不過既然你想知道,那我讓你做個明白鬼又何妨?」
隨著夜若離的話落,她的身上猛然散出強大的氣勢,那股氣勢形成一道颶風,捲起漫天的沙塵,圍繞在她的週身久久不散。而那一天青絲也被狂風拂起,於這暗夜下恍若王者降臨。
「你……你是低級星玄師?」
黑衣人瞪大雙眼,全身忍不住顫抖起來,他分明感到這氣勢比自己還要強大,那不是星玄師又是何人?無論如何,他都未曾想到,這個十八歲的少女,會是如此強者!
天哪,這等天賦,著實太過變態,除了那兩個勢力,還有誰能培養出如此天才?自己到底是招惹了什麼樣的妖孽?
「你錯了,我不是低級,是中級,」夜若離搖了搖頭,收斂了一身的氣勢,若不是剛才她自己暴露出實力,根本不會有人能夠看出她的底細,「現在,你是否已做好死的準備?」
黑衣人的臉上閃過驚恐,卻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的來歷?」
「哦?」夜若離撫摸著下頜,略帶思索的眸子投向黑衣人。
黑衣人鬆了口氣,他打算先說個謊言蒙蔽這少女,再尋機會脫逃,反正她只不過是個履歷尚淺的年輕人,肯定非常容易受騙。
黑眸一斂,夜若離拔出腰間的佩劍,伸手一揮,劍芒劃過黑衣人的脖子,霎時間鮮血四濺而出,染紅了那一身黑衣。他顯然沒料到,夜若離連招呼都沒打就動手,張了張嘴巴,死死的盯著她。
「你……」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麼?」夜若離冷笑一聲,將劍插入劍鞘,面無表情的看著黑衣人,「我若想要知道你的來歷,我完全能夠自己去查,這裡還沒有我夜若離,無法查探出的消息,月,我們走。」
夜冰月淺淺的一笑,凝視著夜若離的臉龐,眼裡閃爍著憧憬的光芒。
主子果真厲害,若能夠永遠追隨著主子的腳步,對她來說,便是一種幸福……
而黑衣人的鼻尖已然失去呼吸,可他死不瞑目,眼睛到死也不願閉上,死死的瞪著夜若離剛才所站之地。
暗夜閣,幽香怡人。
夜若離剛邁步而入,一道英姿颯爽的身影便從中走了出來。
「主子,你怎麼來了?」看到夜若離的出現,念溪停下步伐,如星般的眸中劃過詫異,許是不明白夜若離到底有什麼緊急的事情,這大晚上的就來暗夜閣找她。
夜若離淡淡的一笑,目光投向門外的黑夜,說道:「念溪,你出來的正好,我是要告訴你一聲,這幾日我就要離開暗夜閣。」
「你要走?」
「是,玄者大會即將召開,我必須去參加,而且,這次離開,不帶回後爹,我是絕不會回來,」緩緩轉身,目光落在念溪的臉上,夜若離的眉間凝聚著滿滿的堅定,「在我離開的一段時日,我想把娘親送到暗夜閣來,所以,明晚你去一趟夜家,秘密的將娘親和楓兒轉移走,縱然娘親是位武者,這三年在我的培養下亦快要接近天武師,可還是送來暗夜閣我才能放心。」
念溪的神色逐漸凝重,她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會保護好夫人和少爺。」
「彼時,我會讓嘉兒也跟來,在我的身邊,除了青龍他們幾個,就屬嘉兒實力最強,還有,你通知一下玄武,明晚去夜家找我,」頓了一頓,夜若離目光微斂,說道,「另外,給我竭盡全力去查探,暗中幫助軒轅平的人是誰。」
既然那些人對自己起了殺意,那麼,她就絕不會放過那群人!
第三十八章你認為你夠格嗎?
晨光明媚,夜家的後院內,夜若離躺在貴妃椅上,半瞇著雙眸,冷眼看向那朝她走來的風度翩翩的錦衣男子:「今天的天氣很不錯,只可惜,來了個煞風景的人。」
「主子,你若不想見他,我便趕他離開。」
夜冰月恭敬的站在夜若離的身旁,然而在看向錦衣男子之際,冰冷的臉龐閃現出一抹厭惡。
「不用,」夜若離擺了擺手,緩緩的坐起身,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揉著太陽穴,「最近一段時間,足夠忙碌,他就當做是消遣罷了,也可為我們舒緩一下心情。」
聞言,夜冰月臉龐的寒意逐漸散去,略帶同情的瞥了眼來人,被主子消遣他也夠慘的。
「夜姑娘,」在走到夜若離面前,錦衣男子停下步伐,手掌一揮,打開手中的折扇,英俊的臉龐浮現出燦爛的笑容,「本太子冒昧到訪,還請姑娘別介意。」
眸光淡淡的掃過軒轅澈,夜若離用不冷不熱的聲音說道:「太子,請問我們很熟麼?」
軒轅澈微微一愣,不解的皺起劍眉:「姑娘這話為何意?」
「既然我們不熟,太子為何要對我笑的這麼賤?」唇角上揚,夜若離的唇邊帶著嘲諷的笑意,「還是說,堂堂軒轅國的太子殿下,和煙花樓的女子一般,見到陌生人就展露笑顏?這和賣笑又有何區別?」
臉色驟然一變,軒轅澈的眸光微微暗沉,這女人,竟然說他是賣笑的?只是為了擁有她的相助,他必須忍耐。
「呵呵,」溫潤的一笑,軒轅澈漆黑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夜若離,饒是他閱女無數,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白衣少女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若是能擁有這等美人相伴,也不枉此生。
何況這美人的手下,還有兩個實力強悍的丫鬟,和一條威猛無比的青龍。
「夜姑娘,我們昨天剛相見過,並不是什麼陌生人,所以也沒有你說的那般嚴重。」
冷笑一聲,夜若離垂下眸子,斂蓋住眼裡的譏諷,低聲道:「明人不說暗話,太子殿下,說吧,今日你來找我到底所謂何事。」
「哈哈,夜姑娘果然爽快,如此本太子就明說了,」軒轅澈大笑兩聲,收起折扇,向前邁了兩步,俊臉之上佈滿自信,似乎很有信心夜若離會答應他的要求,「本太子來找你,其實很簡單,本太子要你當太子正妃,我們聯手征服四國,並肩天下,如何?」
「你要我嫁給你?」突兀的,夜若離笑了起來,她的笑充斥著不屑,「你認為你夠格嗎?」
「夜姑娘,本太子知道你有一條強大的青龍,」臉色微微一變,軒轅澈很快便恢復過來,「可雙手難敵四拳,那條青龍真就能保護你一世?不如我們聯手,有你的幫助,本太子征服其他國家也是指日可待,彼時,你就是國母,難道這個位置,你不想要嗎?」
在軒轅澈看來,女人都很愛慕虛榮,所以他才那般自信,夜若離會選擇幫助他。
「夜姑娘,你也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只不過,以你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敵過那麼多的勢力,而這三年間,在離風國,有一個名為藍家的家族忽然崛起,風頭強勢,那藍家家主,更是離風國皇帝的舅舅,他拒絕入朝為官,自立門戶,據說這人有勇有謀,膽識過人,是讓本太子最為忌憚的人物,所以,本太子必須要你相助。」
夜若離扯了扯嘴角,軒轅澈找人幫忙,都不打探一下對方的底細?
那藍家家主,不只是離風國皇帝的舅舅,更是她夜若離的舅舅,她可不會白癡到幫助外人攻打舅舅與表兄。而在雲輓歌留下的記憶裡,無論是表兄,小姨,還是舅舅,都是對她極其寵愛。
並且藍家能發展的這般迅疾,和她暗地裡讓人相助有很大的關係。
「太子,你似乎一直都忽略了一件事,」夜若離挑眉望向軒轅澈,臉龐儘是冷笑,「你可有想過,我為何會擁有青龍?嘉兒與月,又為何有這番實力?如果我沒有能力,憑什麼讓他們效忠?軒轅澈,我早就說過,你的正妃之位,我夜若離,並不稀罕,我想要的地位,我完全能夠憑自己的實力奪來,亦不需要與任何人聯手!至於你,更加沒有資格!」
少女的話,狂妄而霸氣,竟讓軒轅澈一時半刻無法回神。
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想過,而是下意識的去忽略了,唯有如此他才會有勝算,只是……正如她所說,沒有實力憑什麼讓別人為她效忠?
「小夜兒,說的不錯。」
忽然,一道妖孽至極的聲音從中插了進來,夜若離循聲望去,便看到那迎著晨光向她走來的男人。
只見這妖孽今朝依然穿著一襲大紅色袍子,紅唇邊勾著誘人的笑容,一雙鳳眸眨眼不眨的盯著夜若離,良久似乎才注意到一旁的軒轅澈,笑容緩緩收斂,眸光略微透著陰沉。
「這不是軒轅國的太子嗎?怎麼?這一大早的就來本王未婚妻的府邸,難道是想挖本王的牆角?」
宮無衣的話,夜若離並沒有辯解,她接過夜冰月端到面前的茶水,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你的未婚妻?」軒轅澈的臉色一沉,隨即唇角揚起冷笑,「據我所知,離風國的南王,至今沒有一妻一妾,更沒有與人有婚約,那南王說她是未來的南王妃,又有何證據?」
「本王是沒有與人有婚約,但本王和她已赤裸相見,該看的都看過了,難道她還不能算本王的女人?」
「噗!」聞言,夜若離一口水噴了出去,全部落到宮無衣的衣上。
什麼叫該看的都看過了?她洗澡時他闖進來不假,可當時她身處在木盆中,宮無衣根本就什麼都無法看到。
低頭望了眼紅衣上的水漬,宮無衣俊臉頓時一黑,然後緩緩勾起唇角,誘人的鳳眸凝視著夜若離,笑得格外妖孽:「小夜兒這是想在本王的身上留有痕跡?來證明本王是你的男人?放心,本王不會被其他人奪走,而這件衣服,本王也會永遠為你留著。」
夜若離的嘴角頓時一抽,她活了三世,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像他這般無恥的男人。
相比較夜若離的無語,軒轅澈此際卻滿臉震驚的看向宮無衣。
縱然兩國相隔有一段距離,可關於宮無衣的傳聞,他亦是聽了許多。
離風國南王宮無衣,擁有潔癖,從不許任何女人近身,曾經有一個愛慕他的女子不小心碰了他的衣角,結果直接被他砍斷整條手臂。然而,夜若離將水噴到他的衣上,他竟然沒有任何不滿……
「太子,天色不早,我就不送客了,」夜若離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且疏遠的目光落在軒轅澈的身上。
軒轅澈知道夜若離是在逐客,雖心有不甘,但他留在這裡,僅能平添笑話罷了,故此拂了拂衣袂,說道:「那本太子便告辭了,不過夜小姐,本太子剛才和你說的話,你可以考慮一下。」
話落,最後望了眼宮無衣,眸底呈現出一抹寒芒,頭也不回的離去。
當軒轅澈消失在視線中後,夜若離從貴妃椅上站起,望向眼前這張近乎妖孽的面容,說道:「妖孽,下次別再與人宣佈我是你未婚妻,我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沒事,你不願當我未婚妻,那本王便委屈一些,做你的未婚夫吧!」
夜若離當即語塞,這和之前有什麼區別?
「小……小姐,好消息,特大好消息。」
便在此際,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隨即夜若離便見到嘉兒急匆匆的向她跑來。
嘉兒沒有注意到宮無衣的存在,急急忙忙的開口,「你知道麼,昨天我們離開皇宮後,皇宮中發生了一件大事,那軒轅平竟然和軒轅晴兒發生了那種關係,還正巧被安平王妃給抓奸在床,不知是誰有意為之,這件事已經傳遍集市,哈哈,笑死我了,對了,小姐,這該不會是你幹的吧?貌似除了小姐不會有人這麼陰險了。」
第三十九章女人,別讓我抓住你
嘉兒目光灼熱的看著夜若離,清澈的大眼裡閃爍著崇拜的星光,難怪小姐說第一場好戲即將開演,這果然是場好戲。此時的平安王府已經亂的不成樣子,更有人暴出,這一對父女發生苟且之事,已有三年之久,可憐平安王妃一直被蒙在鼓裡。
只是想到平安王妃那副高傲不可一世的模樣,嘉兒便感覺十分解氣,誰讓那一家都不是什麼好人。
「你不是想知道昨天我讓青龍幹什麼去了嗎?他便是去做這件事情,」夜若離微微抬顎,視線落在前方的小河之中,注視著順著河水漂流的荷葉,黑眸中劃過寒意,「不過,這只是剛開始而已。」
宮無衣撫摸著精緻完美的下顎,鳳眸始終凝視著那張絕色的面容,緩緩勾起唇角,展露出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
小夜兒,本王似乎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
夜色如水,晚風撩人。
夜家後院之中,北影楓抱住夜若離的大腿不願撒手,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掛滿淚水,他緊咬著粉嫩的嘴唇,如同小貓般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凝視著夜若離:「姐姐,你真的要丟下小楓兒嗎?楓兒不要離開你。」
望向小人兒楚楚可憐的小臉,夜若離心底一軟,柔軟的掌心輕揉著小人兒的腦袋:「小楓兒,姐姐很快就會回來,並會把爹爹給帶回來,而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娘親就由小楓兒來守護,可好?」
眨了眨大眼睛,小人兒擦拭掉眼眶中的淚水,勉強的露出一抹可愛的笑容:「嗯,楓兒會保護好娘親,等姐姐回來。」
歎了口氣,夜若離的視線從小人兒稚嫩的臉龐收回,黑色的眸子看向面露擔憂的藍馨,微微一笑:「娘親,放心吧,我會平安歸來,這段時間,軒轅國會有些不太平,你就隨念溪去暗夜閣,會有專人保護你們,而嘉兒也會隨你們同去。」
藍馨的眸中還是隱約帶著憂慮,為了讓夜若離放心,她亦是揚起溫柔的笑容:「小離兒,你一直都很有主張,所以不管你要去做什麼,娘親都會支持你,只要你記得,娘親和小楓兒會在這裡等你歸來。」
夜若離心底鬆了口氣,向著念溪點了點頭,將他們兩個送走之後,她便能安心的去參加玄者大會。
「玄鷹,玄豹,如今三年過去,你們可以回玄獸森林了。」隨即,夜若離的目光轉向玄鷹與玄豹兩兄弟。
玄鷹左手拿著一壺酒,右手拿著一隻雞腿,吃的正香,忽聞夜若離的話,頓時愣了一下:「這麼快就三年了?可是,我還是覺得外界的生活比較好,四哥,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回去?」
「不行,」玄豹厲聲拒絕玄鷹的要求,兩眉輕斂,抬眸望向夜若離,淡淡的聲音飄蕩在夜空中,「今晚來找你,也是為了向你告辭,我和五弟必須回到玄獸森林,若老大他們幾個從閉關中走出,得知我們三年都不在玄獸森林,我們難逃一罰。」
「可是……」玄鷹不捨的看著手裡的美酒與美食,如果回到玄獸森林,他就再也無法品嚐到如此美味了。
可他也明白,玄豹說的是事實,他們必須在老大閉關而出之前回到玄獸森林。
「狐天!」
夜若離的目光一掃,被她掃到的雪狐猛然嚇了一跳,後退了幾步,藍眸凝聚著滿滿的委屈:「主人,你不會是想趕我走吧?我知道我比較懶惰了一點,好色了一點,但是,三年前我就發誓,這一輩子追隨主人,主人,你千萬不要趕我離開。」
話落,雪狐直接向著夜若離撲了過去,然而,一道火紅的影子擋在夜若離的面前,直接伸出腿,毫不客氣的一腳踹了過去。
「滾!色狐狸,離老子的主人遠一點,聽到沒有?否則老子把你烤了吃。」朱雀惡狠狠的瞪了眼雪狐,張開手掌,他的掌心漂浮出一縷火苗,旺盛的火苗在月光的照耀下散著乳白色的光暈。
雪狐狠狠的打了個寒顫,在夜若離的身邊,它最忌諱的就是這脾氣火爆,渾身冒火的朱雀。
因為,它可不想成為烤狐狸……
「狐天,你立刻去我的玄靈戒指中修煉,不到能夠化為人形,不許出來,青龍負責監督,」夜若離剛說完此話,便看到青龍的臉龐掠過欣喜,眉頭不著痕跡的一皺,「還有,青龍,你不許偷吃我玄靈戒指中的丹藥。」
娃娃臉上的笑容一僵,青龍撅起唇,頗為不願的應道:「主人,我知道了,保證不偷吃。」
最後,夜若離將目光落在那沉默不語的青年身上。
該青年身著一襲黑衣,容貌英俊非凡,臉部輪廓分明,一頭墨發用黑色束帶挽起,身形筆鋌而修長,亦是位不可多得的帥男。只是他從剛才起就保持著沉默。
「玄武,想必不用多久,軒轅平就會和軒轅戰開戰,我給你的任務是,幫助軒轅戰,」夜若離勾起唇角,眼底劃過一抹算計,「當然,我不是讓你幫軒轅戰取勝,而是保持平衡。」
玄武微微一怔,他知道夜若離定有自己的理由,故此只是在旁安靜的聽著她的吩咐。
「軒轅平背後有一個勢力相助,若軒轅戰無人相幫,則會輸得很快,所以我需要你用暗夜閣的名義幫助軒轅戰,敵強則強,敵弱則弱,一切堅持到我回來,」嘴角緩緩浮現出冷笑,夜若離握緊雙拳,說道,「我不會放過軒轅平,同樣也不願放過軒轅戰,我要讓軒轅戰感受到,這一場戰爭是多麼的不易,直到他取得勝利……當他欣喜若狂的時候,再狠狠的將他打下地獄。」
聞言,眾人都不覺感到寒意襲入心底,卻沒有人同情軒轅戰。
如果沒有昨天宴會的一幕,恐怕夜若離也不會下如此狠手,因此所有的一切,都是軒轅戰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
「另外,玄武,派人去尋找夜茗希的下落,這麼長時間還未回來,大概遇到了危險,」話落,夜若離的目光掃過身旁四人,「夜風留守夜家,朱雀,龍飛清,夜冰月,夜非零,你們四個隨我去參加玄者大會。」
當諸多事情安排完後,五人便趁著夜色悄然離開夜家。
只源於宮無衣的態度,讓夜若離充滿警惕,若此刻不走,明日肯定無法獨自離開。她可不想在實力還未強大到與宮無衣相比前,招惹上這樣一個甩也甩不掉的麻煩。
所以夜若離方才做出這番決定來……
翌日,天明。
飄著淡香的閨房內,一個美到如同妖孽般的男人緊握著手中的宣紙,俊臉鐵青,手掌猛的一用力,再次張開,清風從窗外吹進,從他的手中吹落了一地的碎紙屑。
「女人,竟然敢給本王留書出走,你最好祈禱別讓本王抓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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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總算把事情都安排完了。
接下來,女主將要在玄者大會名聲鵲起。
第一章龍飛清的身份
天羽國,處於玄武大陸的最東部,由於旁邊便是萬年不化的雪山,是以,這裡一年四季都為寒冬,飄雪不斷。然而,天羽國卻是四國中最為強大的國家,並且四大玄力家族之一的南宮世家,便佇立在這天羽國內。
近日來,因舉辦玄者大會的緣故,諸多人皆是往天羽國趕來,但大部分都是為了觀看玄者風采的武者。
此時,在繁榮昌盛的街道之上,有五個格外引人注目的存在。
那五人皆有著傑出的容貌,只見走在中間的是一位少女,一襲白衣與滿地的皚皚白雪相映成輝,她的五官極其精美,眼如墨般漆黑,鼻樑高挺,淡淡的唇線勾繪出薄唇,而她無疑是這群人當中最為驚艷的人物。
少女的左右兩旁,則是站立著一男一女。
其中的少年從頭到尾皆是紅色,冷風呼嘯而過,那一頭紅髮在風中狂舞。而該少年的長相正如他的性格,火爆而囂張,僅需一眼,便知道他是不可招惹的人物。
令人驚奇的是,少年踏過的地方,厚厚的積雪竟然融化了。
至於另一位女子,手中則握著一把長劍,絕色的臉龐毫無表情,目光冰冷無情,被她視線所及之人,皆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只是,女子在看向身旁的白衣少女之際,冷漠的容顏竟然揚起淺淺的笑容。
「主子,離玄者大會召開還有一段時間,接下來,我們該去往何處?」
「這段時間,客棧大概爆滿,所以我們必須另尋他處,」白衣少女撫摸著下頜,冷風拂起滿頭青絲,她皺眉思索片刻,轉頭望向身後沉默的兩人,道,「龍飛清,夜非零,你們兩個可有什麼想法?」
隨在她身後的,是兩個同樣傑出男子。
一個俊美冰冷,一個眼裡帶有野獸般的光芒,可無一例外,此二人都對面前的少女唯命是從。
龍飛清微微一愣,眸中劃過異樣的光芒,他張了張口,正想說些什麼,猛然間,前方一道充滿驚喜的聲音傳來:「大少爺,大少爺真的是你嗎?老奴沒有眼花吧?真的是大少爺?」
筆挺的身軀驟然僵硬住了,龍飛清緩緩仰頭,不遠之處,一道蒼老的身影清晰的映在他的眼瞳裡。
頓時間,他的心裡湧現出複雜,望著來人,僵硬的容顏硬生生的扯出一抹微笑:「老管家,近來可好?」
「大少爺,沒想到老奴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少爺平安,」老者老淚縱橫的望向龍飛清,一頭白髮在這雪地中顯得格外刺眼,單薄瘦弱的身形,更顯了幾分滄桑,「當初二夫人的死,對大少爺是很大的打擊,只是沒想到,大少爺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一走,便是三年之久,家主和老家主都派人去尋找少爺你,可是……」
失蹤?龍飛清冷笑一聲,若不是那個女人追殺他,他豈會無家可歸?可笑龍家的那些人,依然被蒙在鼓裡。
在龍家,掌權做主的雖是他的父親龍天翔,但父親性子懦弱,便是連心愛的女人都無法保護,致使母親臨終前都抱著對他的恨意。而爺爺縱對他萬分疼愛,卻已年老,也無法護的了他周全。
整個龍家,似乎已成了那女人的天下。
「老管家,這次我回天羽國,並不是為了龍家,」龍飛清搖了搖頭,嘴角泛著一絲苦澀的味道,「龍家,我是不會再回去了,從此之後,我龍飛清只是龍飛清,不再是龍家的大少爺,老管家,你還是回去吧。」
「可是,大少爺,老家主他十分思念大少爺,難道你真就忍心讓年邁的老家主為你傷心?」
龍飛清渾身一顫,如果說龍家有他放不下的人,那也僅有龍家的老家主龍辰落,那個唯一支持娘親,從小寵愛他的爺爺……
「主子,我們去龍家吧!」夜非零掃了眼龍飛清,目光轉向夜若離,他的表情依舊冷漠如冰,只是,從他的話語中卻可聽出,他有一顆火熱的心。
回想起龍飛清的過去,朱雀的火眸中閃爍著兩簇旺盛的火苗,彷彿要從中跳出來:「主人,我贊同夜非零的想法。」
主人的屬下,就是他朱雀的同伴,所以傷害龍飛清的人,他絕不放過,若不把龍家鬧個底朝天,他就不是朱雀!而這,才是朱雀勸說夜若離入住龍家的緣故。
「我……支持主子的決定。」夜冰月見兩人發表了自己的觀點,沉默半響之後,方才開口說道。
不管主子做何決定,她都會永遠支持主子。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便去龍家吧!」
白衣飛揚,夜若離抬頭望向那片純淨的藍天,淡淡的聲音飄蕩在寒冷的空氣中。
老管家詫異的看向這風華絕代的少女,委實不明白,她為何能決定少爺的去向?不過,想到少爺願意回去龍家,他心頭不覺鬆了口氣。如果能看到少爺平安歸來,老家主說不定能解除心病。
龍家,是天羽國第一武學世家,地位如同在軒轅國的念家,然而,因天羽國強於軒轅國的原因,龍家的實力亦勝於念家。
靜謐的午後,一道驚喜的聲音流傳在整片龍家……
「大少爺回來了,失蹤三年多的大少爺終於平安歸來了。」
龍飛清跟隨著老管家踏入龍家門檻,打量著這熟悉又顯陌生的院落,僵硬的嘴角扯動了一下,心裡懷著深深的複雜,就在這時,一行人迎面走來,在望見其中一個裝扮華麗的貴婦後,那雙眼裡再次露出野獸般凶狠的光芒。
「清兒,清兒你回來了?」龍天翔停下步子,目光中浮現出激動之情,無論如何,龍飛清都是他最愛的女人所生的孩子,亦是龍家的驕傲,看到他平安歸來,他如何能不激動?
見到自己這懦弱的父親,龍飛清冷淡的點了點頭,甚至連一句久別重逢的問候都沒有。
該死!這臭小子怎麼回來了?
貴婦瞇起尖銳的眸子,一抹陰險的光從中劃過,隨後,塗滿脂粉的臉龐揚起虛偽的笑,邁著蓮花步走上前去:「清兒,你這個不孝順的孩子,為何到處亂跑,三年未歸?難道你不知道,你爹和你大娘我,是多麼的擔心你嗎?」
就在貴婦想要挽起龍飛清的手之前,龍飛清的眸中劃過凶光:「清平公主,三年前發生什麼,想必你不會忘了吧?」
「你……」清平公主臉色一變,目光亦變得銳利起來,「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的失蹤,還和本公主有關係?別忘了,本公主不只是你大娘,更是天羽國的長公主,嫁入你龍家,是你們龍家幾世修來的福氣,就憑你那無權無勢的親娘,有什麼資本和本公主相比?她連給本公主提鞋都不配!」
雙拳緊握,此時的龍飛清,仿若化為一頭野獸,凶狠的目光牢牢的鎖定著清平公主:「你找死!」
龍天翔瞥見清平公主鐵青的臉色,臉龐閃過慌張,快步跑上前來,擋在她的面前,滿臉怒意的望向龍飛清:「清兒,你在幹什麼?誰允許你如此對你大娘說話?還不給她道歉!」
聞言,龍飛清並沒有任何的失望,畢竟沒有希望,又何來的失望?
「向她道歉?她配嗎?」
「放肆!」龍天翔面容驟然一變,這臭小子,難道就不知道他如此做,都是在幫他嗎?若惹惱了清平公主,便是他都救不了他,「真不知道靈兒是如何教導你的,立刻給我道歉,否則按照家規,目無尊長者,逐出家族!」
第二章龍家老家主
冷笑一聲,龍飛清的唇邊帶著嘲諷的笑意,那雙如野獸般的眸子中,夾雜著毫不掩飾的仇恨。不知為何,龍天翔看到他的目光,心頭猛地一顫,似乎感覺自己,即將完全失去這個兒子。
「別在讓我聽到你在提起她的名字,那對母親來說,是一種侮辱!」
「你……」龍天翔氣的臉色鐵青,渾身顫抖不已,他想也沒想揚起寬大的手掌,狠狠的扇向龍飛清的臉頰。
見此,老管家大驚失色,急忙喊道:「家主,不可!」
然而他的話剛落,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只見龍天翔的手掌在接近龍飛清的臉龐之際,被他給牢牢的抓在手中,再也無法移動分毫。此時的龍飛清,目光透著冷意,彷彿眼前的人,不是他的父親,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沒有教訓我的資格!」狠狠的甩掉龍天翔的手,龍飛清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刻,被憤怒衝破頭頂的龍天翔,根本未去想為何龍飛清能夠抓住他,他只知道,這逆子三年在外,養成了這般忤逆的性格,既然如此,他龍家也留不下他。
「逆子龍飛清,大逆不道,從此不在是龍家人,我以龍家家主身份,將他祠堂除名,逐出家門,永遠不許以龍家人自稱。」
一瞬間,龍天翔似乎蒼老了幾十歲,可他知道,以龍飛清的性格呆在龍家,只會招惹到清平公主,因此,唯有把他逐出家門,才是對他的保護。畢竟清平公主是當今的妹妹,不是他們龍家能夠招惹的存在。
相比較龍飛清的面無表情,老管家身子不禁顫抖了一下,就在他勸說之前,一道蒼老的聲音忽然傳來:「今日,老夫到要看看,何人如此大膽,想要將老夫的寶貝孫子逐出家門!」
「老家主……」老管家驚喜的揚起頭,視線落在了那迎面走來的老者身上。
老者形如枯槁,白髮蒼蒼,枯老的手指捋著雪白的鬍鬚,右手拄著一個枴杖,消瘦的身影看起來十分的滄桑,可是,那一雙黑眸卻帶著凌厲的光,絲毫沒有失去作為家主時的威嚴。
望見老者的出現,龍飛清心頭一酸,三年未見,爺爺的變化竟是如此之大。
「爹,你怎麼來了?」龍天翔微微一愣,急忙邁步上前,扶住年邁的老家主。
「哼!」龍辰落抬起枴杖,狠狠的打落龍天翔的手,「老夫這幾年不管事,你們就把老夫當成死人了是嗎?當初老夫沒能保住靈兒的地位,更無法保護她,所以無論如何,老夫都要護住這唯一的孫子,除非你們想讓龍家斷子絕孫!」
眼裡劃過狠芒,清平公主微笑著上前,說道:「爹,你這話就錯了,沒了他龍飛清,不還有駿兒?龍家不只有他一個男兒。」
「就憑那小子還能與老夫的寶貝孫子相比?」譏諷的一笑,龍辰落的眸中充斥著不屑,「那個混球,紈褲成性,無惡不作,欺男霸女,性情懶惰,整天只知道尋歡作樂,有他和沒他又有何區別?我龍家為堂堂的武學世家,生出這種紈褲當為恥辱。」
「爹,你這是不願意認可駿兒?」拳頭緊握,清平公主緊咬著牙,冷聲問道。
「老夫今天就把話說明白了,」枴杖用力的敲響地面,龍辰落雙手握著杖頭,威嚴的眸子望著清平公主,「縱然靈兒沒有良好的家世,可她本性溫順善良,一直將龍家打理的井井有條,當年你卻仗著皇室的權利,強行嫁入龍家,取代靈兒的位置,老夫雖極力反對,最終還是敵不過皇家,但是,靈兒是老夫唯一認可的兒媳婦,而清兒,小小年紀就展露出天賦才華,不是龍飛駿那紈褲可以相比,沒想到就因此引來別人的嫉妒憎恨,長公主,曾經你做了什麼,想必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清平公主冷笑一聲,沒想到,這老不死的早有察覺。
可這又如何?她是天羽國的長公主,國主最疼愛的親妹妹,難道還會怕這麼一個糟老頭不成?何況,他沒有任何證據指明自己的所作所為,天下眾人,又怎會相信他?
目光掃向一臉痛苦的龍天翔,龍辰落用不冷不熱的聲音說道:「老夫明白,老夫多年不管事,在這龍家,已沒威信可言,可若你執意要趕走老夫的孫子,那就將老夫一起逐出龍家!」
龍天翔不禁一顫,臉龐的表情越發痛苦,「爹,你是在逼我。」
「天翔,」清平公主猛然一驚,急忙開口,「既然爹如此說了,就讓他留下吧,我們不能讓爹流落在外。」
自然,清平公主說這番話不是良心發現,而是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
若逐出龍飛清,可以將龍飛清說成不孝,處於輿論中的也僅會是龍飛清。可如果把龍辰落趕出家門,那不孝之人,完全變成她,縱她身為長公主,也難敵天下悠悠眾口,而且,發生這般事,皇兄亦不一定站在她的立場。
雖然很不甘心,卻也只能如此做了。
「咳咳,」拳頭放到口邊,乾咳兩聲,龍天翔的臉色漸漸恢復,「長公主都這麼說了,清兒,為父便允許你回歸家族。」
聞言,龍飛清嘲諷的勾起唇角,眉間凝聚著不屑:「我這次願意隨老管家前來龍家,只是為了見見爺爺罷了,如今已經見過,也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裡,爺爺,老管家,你們保重。」
話落,龍飛清轉身,目光投向夜若離,露出堅定的光芒。
從三年前開始,他就決定一生一世追隨著她,永不背棄,即使這一路上有太多的險境,他亦不會為最初的決定後悔。
「清兒,咳咳……」龍辰落咳嗽了兩聲,蒼老的容顏帶有虛弱之意,祈求的注視著龍飛清,「難道為了爺爺,你都不願留下嗎?你真要讓我龍家斷子絕孫?」
「大少爺,」老管家快步上前,「撲通」一聲,跪倒在龍辰落的面前。
龍飛清猛然一驚,雙手扶著老管家,問道:「老管家,你這是在做什麼?」
「大少爺,自從少爺你失蹤後,老家主的身體就一日不如一日,也許已沒多少時日了,老家主最希望,在自己最後的時間裡,大少爺能夠陪伴在他的身旁,所以,請大少爺留在老家主的身邊,否則老奴就不起來。」
手指猛然一僵,龍飛清抬頭望向已不復當年健康的龍辰落,心中微微泛著酸意,因為爺爺是除了母親之外,最疼愛他的人,更因為他和母親的事,而變得這般蒼老。
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夜若離,在得到她的允許後,方才說道:「爺爺,孫兒答應你,會留在龍家一段時間,但我絕不會承認自己是龍家人,而且,我來這裡是為了觀看玄者大會,在玄者大會結束後,便將離開天羽國。」
「哎,」重重的歎了口氣,龍辰落苦笑一聲,「我知道,你對這個家,已經失望透頂,爺爺又何嘗不是如此?只是,龍家是你曾爺爺的心血,我還是不捨得將它放棄,所以,清兒,你願意陪我這糟老頭一段時間,我就很滿足了,之後,你就去做你該幹的事。」
「我會的。」龍飛清輕輕的點頭,隨後感激的望了眼夜若離。
他的這一動作,被龍辰落給捕捉到了,心裡不禁疑惑,這位少女是何人?似乎清兒很尊重她……
「清兒,還有諸位客人,老夫這就讓人幫你們安排住處。」收回思緒,龍辰落微微一笑,蒼老的臉龐有著掩蓋不住的虛弱。
他不放心將眾人交給清平公主,故此找了個信任的人,親自安排夜若離等人的住處。
望著諸人遠離的背影,清平公主緊緊的捏著手帕,唇角浮現出一抹冷笑。暫時她是無法對龍飛清那臭小子動手,那麼就拿他身旁的人開刀,讓龍飛清痛苦萬分!
可清平公主不知的是,其餘人都比龍飛清更難招惹,尤其是夜若離與朱雀……
第三章老家主的震驚
「你們是清兒的朋友,也便是我龍家的客人,這段時間就放心的住在這裡,咳咳,」龍辰落咳嗽了兩聲,蒼老的容顏是止不住的疲憊,風雪中,那滿頭白髮是如此的刺眼,「清兒,你也去休息吧,明日再來找爺爺,老管家,我們走。」
「等一下……」
便在兩人轉身間,龍飛清忽然開口,喚住兩人的腳步。
在龍辰落和老管家疑惑的目光中,龍飛清緩緩走向夜若離,拂了拂長袍,單腿跪在冰冷的雪地上:「主子,有一件事我想求你……」
主子?兩個老傢伙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
龍飛清竟然喊這白衣少女為主子?她……到底是何身份?可以使他心甘情願的追隨她?
「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夜若離伸出手掌,只見她的掌心上豎立著一個白色瓷瓶。輕輕的打開瓶蓋,從中倒出兩枚丹藥,遞送到龍飛清的面前,「拿去吧,這兩枚是生靈丹,可以使服用者充滿生機,延長壽命。」
小心翼翼的接過丹藥,龍飛清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因他心中的感激,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他僅會把自己的一生,都交付給眼前的少女,無怨無悔的為她去做任何事。
走至兩個老傢伙的面前,龍飛清攤開掌心,說道:「爺爺,老管家,把這枚丹藥服用下去。」
「這……這是丹藥?南宮家族的玄天大師才能煉製的那種丹藥?」
龍辰落顫顫巍巍的伸出那雙枯老的手,心中強烈的震撼表達在蒼老的容顏之上,饒是他為龍家的老家主,也無法過多接觸這類尊貴的東西,而且,在這濃郁的藥香中,他感受到了濃烈的生機。
如此珍貴的丹藥,她眼睛都沒眨一下便拿了出來,那麼這少女到底是什麼人?
將兩枚丹藥的其中一枚放到老管家手中,龍辰落就迫不及待的服用下去,隨著丹藥的入口,一股濃郁的清香流入口中,讓人回味無窮。
不消片刻,一條清晰可見的青色氣流在血管中流淌,頓時間,他感到神清氣爽,全身上下充滿無窮的力量,彷彿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便連呼吸都比最初要順暢的多。
看到龍辰落的臉龐褪去疲憊,變得格外精神,老管家也趕忙吞下丹藥,那瞬間,竟有著說不出的舒暢,他活動了下肩膀,猛然發現,本已老化的筋骨亦開始年輕化。
「奇跡,這簡直是奇跡,」龍辰落瞪大眼睛,滿臉驚歎,隨後邁步上前,拱了拱拳,面露感激,「這位姑娘,如果沒有你的出現,老朽沒有幾年可活,是你給老朽一個活命的機會,今後若姑娘有所需求,儘管吩咐老朽,老朽定會竭盡全力幫助姑娘。」
「你不用謝我,要謝就謝龍飛清,若不是他的請求,我不會隨意幫人。」夜若離雙手抱胸,淡淡的目光投向龍辰落。
龍辰落明白夜若離說的是事實,以她這樣的人,根本不會去憐憫他一個糟老頭子,贈他丹藥,只由於他與清兒的關係,沒想到清兒這次回來,會給他這麼大一個震撼。
聯想到紈褲成性的龍飛駿,再看向身旁的龍飛清,龍辰落不禁哀歎一聲,為何同為龍家子弟,差別如此大?難道就因為,他們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這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姑娘,今日天色不早,老朽就不打擾你們了,老朽這就告辭離去。」話落,龍辰落抱了抱拳,便和老管家離開了此處。
紅髮飄舞,朱雀雙手叉腰,英俊的臉龐帶著明顯的怒意:「主人,龍家有些人我很看不下去,我可不可以……」
「朱雀,」夜若離眉頭一皺,打斷了朱雀的話,隨即視線落在龍飛清的身上,說道,「龍飛清,這是你的家事,所以我們任何人都不會插手,怎麼處置那些人,由你自己做主,同樣的,我們不會幫你報仇。」
低下眸子,龍飛清抱著拳頭,語氣恭敬:「我明白主子的做法,這件事,我可以自己完成。」
「很好,」夜若離拍了拍龍飛清的肩膀,絕色的容顏揚起一抹欣慰的笑容,「三年前,我便說過,我給你們能夠報仇的實力,卻不會幫助你們復仇,其餘人亦是如此,一切都要靠你們自己,不過……」
聲音頓了一下,夜若離垂下眼眸,眼底深處,劃過一縷寒芒,嘴角勾起無聲的笑。
「朱雀,夜非零,月,你們不能幫助龍飛清報仇,但是如果龍家有人招惹你們,就給我揍,狠狠的揍,若無人去招惹你們,你們也可以自己去挑起是非,一個小小的龍家罷了,又何需有所顧慮?」
聞言,朱雀摩拳擦掌,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哈哈,太好了,不能幫龍小子報仇,那也該有人供老子出氣。」
不知是否是朱雀運氣太好,他的話剛落下,便有一個供他出氣的人自動送上門來。
「龍飛清,你這臭小子,沒想到你居然回來了!」
一道很是讓人不爽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在眾人望去之際,便見不遠之處,一男一女踩著厚厚的積雪,向著他們走來。
其中的錦衣男子面容英俊,眉目與龍飛清有幾分相像,然而臉色蒼白,腳步虛浮,大概是過度沉迷於酒色當中。而旁邊身著貂皮大襖的女子,相貌冷艷,婀娜多姿,亦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剛才開口說話的,正是那位錦衣男子。
「他們是清平公主的一雙兒女,龍飛駿與龍雨琴。」龍飛清眉頭一皺,凝望著兩人的目光,露出野獸般凶殘的光芒。
龍飛駿的視線,緩緩的從龍飛清的身上移開,在望到他身旁的夜若離後,就再也移不開目光,狠狠的吞了口唾沫,滿眼垂涎的道:「這位姑娘?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和龍飛清這臭小子在一起?我看你還是離開他,跟著本少爺得了,本少爺絕不會虧待你。」
說完,他伸出手便要去抓夜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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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悲劇的龍飛駿
「砰。」
就在此際,眾人只見一道紅影閃過,龍飛駿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身體不受控制,狠狠的摔了出去,撞擊在一棵古老的大樹上。頓時,樹枝上的積雪刷刷落了下來,覆蓋住他的整個身體。
「別用你的髒手,碰老子的主人!」
朱雀的身上燃燒起熊熊火焰,週身散發著強烈的溫度,在他十丈之內的積雪盡被融化,火焰當中,紅髮狂舞,猶如來自地獄的魔鬼,竟使人不禁產生一陣恐懼之感。
「你們這群人,好大的膽子!」龍雨琴臉色猛然一變,眸光越發清冷,只是在注意到夜若離和夜冰月的容貌後,眸底呈現出一抹嫉妒,她自認為自己美貌無雙,可沒想到,這兩個女人都比她絕色,尤其是那位白衣少女。
不過,她眼底的嫉妒,還是告訴世人一件事,那便是,她的清冷僅是假裝罷了。
視線落在龍飛清的身上,龍雨琴的黑眸中有一道冷芒一閃而過:「龍飛清,你可忘了龍家的規定?龍家子弟,不得私自鬥毆,但你指使你的手下毆打你的弟弟,又該當何罪?」
眸子一沉,朱雀身上的火焰越發旺盛,一雙如火般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龍雨琴。
「老子揍得就是你們龍家人,只不過不是龍小子指使,是老子看你們不爽!」怒火直衝頭頂,朱雀直接一個火焰腿掃了過去。
敢調戲他敬愛的主人,他們可知道死字是如何寫?
見到襲來的火焰腿,龍雨琴急忙抬起胳膊抵擋,然而,火焰腿以迅雷之勢橫掃向她那婀娜的身姿。這毫不憐香惜玉的一擊,將龍雨琴橫掃出去,重重的摔在剛才龍飛駿倒下的地方。
「啊呀!」
積雪下,傳到一道吃痛的聲音。
龍雨琴快速躍起,就在她起身的剎那,龍飛駿從雪地中爬了出來,此時,他凍的牙齒打顫,本就泛白的俊臉越發蒼白。
看到這般無用的龍飛駿,龍雨琴不禁哀歎一聲,只是想到母親對他的寵溺,心裡不免有些嫉妒。故此,第一時刻,她並沒有去救龍飛駿,而是和龍飛清對立。
為何一胞所出,待遇卻這般不同?
只因兄長紈褲成性,性情懶惰,她才從小刻苦,僅為超越兄長在娘親心中的地位,亦成為龍家的掌權人,可不管她如何努力,娘親看到的,永遠只有兄長一人,更為了兄長踏平所有威脅。
難道女子,就無法掌管家族?既然如此,她會給娘親看到她的成就,讓娘親知道,她的驕傲,應該是她龍雨琴!
「哥,你沒事吧?」收起眼中的嫉妒,龍雨琴走向龍飛駿,面容不似最初的冷艷,唇角邊掛著淺淺的弧度,然而那抹笑意,卻沒有達到眼底,眸底深處充斥著涼意。
渾身打著寒顫,龍飛駿緊緊的揉著雙臂,狠狠的瞪了眼朱雀:「你……你知道本少爺的娘是誰嗎?她是公主,本少爺是公主之子,你得罪了本少爺,你死定了,本少爺要讓皇帝大舅將你滿門抄斬,碎屍萬段!」
夜冰月和夜非零相視一眼,身影同時閃過,齊刷刷的掠向龍飛駿。
兩人左右開弓,瞬間便把龍飛駿打成豬頭,最後,夜冰月抬起修長的美腿,狠狠的踹在龍飛駿的肚子上。
龍飛駿還沒來得及喊叫,便被踹飛出去,他剛抬起頭,頭頂之上,傳來一聲火爆的聲音:「你他媽的把剛才的話再給老子重複一遍!真是笑話,就憑你們這些螻蟻般的小人物,還想滅老子滿門,將老子碎屍萬段?皇帝?那算什麼東西?惹火老子,老子打的他哭爹喊娘。」
朱雀的一席話,把龍雨琴給驚住了,她還未有所反映,便見朱雀的指尖一彈,一簇火苗瞬間在龍飛駿的錦衣上點燃。
「啊,好燙!」
火焰接觸到肌膚,燙的龍飛駿不停的在雪地上打滾,然而,地面的積雪都被融化,鮮紅的火焰卻遲遲不滅。
眼見要出大事,龍雨琴不再抱著看戲的態度,她趕忙向著他處大喊:「著火了,快來人救火啊!」
而從始至終,夜若離都沒有開口說話,對於眼前的一幕,她僅是冷眼旁觀,自然龍雨琴的表情被她窺視的一清二楚,嘴角不禁揚起冷笑:「看來,這龍家,還真是不太平……」
不消片刻,龍家之人都朝這方奔來,撲火的撲火,澆水的澆水,卻依然無法滅去大火。
「啊!快點,快點幫本少爺滅火,本少爺快被燒死了!」
鬼哭狼嚎的聲音傳蕩在院中,朱雀看到差不多了,打了個響指,一陣風刮過,火焰頓時消散,獨留下一股肉焦的味道。
雙腿一軟,龍飛駿趴在冰冷的雪地上,那頭墨發一根不留,錦衣亦被焚燒的乾乾淨淨,渾身肌膚沒有一寸好地,不知是不是朱雀故意而為,下體處的工具被燒掉一半,無法再去禍害良家女子。
這對龍飛駿來說,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快,快去稟報家主和夫人,我去請太醫來救治二少爺。」
龍家的下人抬著龍飛駿就已消失,如此時刻,無人再去管夜若離等人,在他們看來,害了少爺的人,絕無法逃脫夫人的怒火。
立刻有人前往將此事稟報給清平公主,驟聞噩耗,清平公主腿腳一軟,差點癱下,幸好被旁邊的丫鬟給扶住了。隨後在丫鬟的攙扶下,踉踉蹌蹌的跑向了龍飛駿的房間。
見到愛子的模樣,她推開丫鬟,迅疾的撲到在龍飛駿的身上,嚎啕大哭:「我的兒啊,你怎麼變成這副摸樣了?到底是哪個該死的混蛋把你害成這樣?讓娘知道了,絕不會輕易饒恕!」
躊躇片刻,龍雨琴還是走上前,低下頭,小心翼翼的說道:「娘,剛才哥哥想調戲一個少女,那少女和龍飛清有關係,結果被龍飛清的人給害成如此模樣。」
許是想到什麼,清平公主站了起來,轉身望向龍雨琴:「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難道當時你也在場?那你為什麼不救你兄長?我知道了,你一定見不得你兄長好,所以才見死不救!」
嬌軀猛的一顫,龍雨琴緊緊的咬著唇,冷艷的臉龐帶滿不可置信:「娘,我也是你親身的,你為何會這樣想我?不是女兒見死不救,是女兒根本不是那人的對手,如何救?」
「啪!」
話音剛落,一個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臉上。
龍雨琴捂著面容,抬頭凝視著面前的貴婦,心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你還敢強嘴?你為什麼不以身救你兄長?為什麼受重傷的不是你?我看你根本就是想讓你兄長死!你不過是一個女兒家罷了,我告訴你,不管你多麼努力,你都不可能成為龍家家主,這個地位,只屬於你兄長。」
一股寒意襲入心間,龍雨琴打了個哆嗦,忽然感到心很冷很冷,似乎不管做出多少努力,都不可能替代兄長在母親心裡的地位。
「雨琴,」清平公主放緩語氣,神色亦是緩和下來,「娘只是太擔心你兄長了,不是故意如此待你,你也是娘親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娘親如何不心疼你?你能原諒娘親嗎?」
「娘,女兒沒有生氣。」低著腦袋,龍雨琴的眼裡劃過一抹嘲諷。
「那就好,」意識間,清平公主鬆了口氣,眼珠一轉,說道,「南宮世家的南宮天對你癡心一片,娘想拜託你,讓南宮天幫你求一枚治癒的丹藥,想必南宮天不會拒絕,若他提出讓你嫁給他的要求,你務必要答應他,這是唯一救你兄長的方法。」
聞言,龍雨琴冷笑一聲,娘明明知道,她愛的是南宮辰,卻還讓她去求南宮天。
南宮辰無論天賦,容貌,亦或是身份,都不是南宮天這個旁系可以相比,同樣若能嫁給南宮辰,今後誰還敢不服她?可惜,南宮辰眼高於頂,從不多看她一眼。而她接近南宮天這個白癡,也不過是為了南宮辰罷了。
雖然心裡這樣想,龍雨琴卻還是應道:「娘,女兒明白。」
「你明白就好,娘知道你的心思,可南宮家的嫡系少爺,不是你能夠配的上,縱然南宮天也不與你門當戶對,但他畢竟對你癡心一片,並放言非你不娶,這種機會,千萬要好好把握,不然得不償失。」
龍雨琴低頭不語,只是,那雙拳頭越握越緊……
她可以讓南宮天的心留在她的身上,那麼也可以使南宮辰如此,而她,僅是缺少一個機會罷了……
第五章再遇南宮辰
便當清平公主派人去抓夜若離諸人之際,他們卻早已離開龍家……
紛飛的雪花停了下來,夕陽之下的天羽國,倒是別有一番韻味,因為玄者大比在即,故此繁華的街道上,儘是交談之聲,議論的全是關於玄者大比,可見此次比試在眾人心中的地位。
「主人,我還想等龍家的人來耍耍威風,可為什麼我們要離開?」走在雪地上,朱雀雙手抱胸,紅衣張揚,如火般的兩眉悄然皺起,許是不解夜若離如此做的緣由。
「朱雀,別忘了我們來天羽國的真正目的,」夜若離輕輕的撫摸著下顎,絕色的面容始終沒有表情,「一個龍家,實在是微不足道,沒必要為了他們浪費我們的時間,現在我們便去打聽一下關於玄者大會的消息。」
隨後,視線投向一旁豪華的酒樓,唇角微微上揚,打聽消息的最佳場合,非酒樓莫屬。
「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先去用餐吧。」
話落,夜若離最先跨向旁邊的酒樓,其餘四人,亦是緊隨而上,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
為了打聽消息,夜若離選擇坐在大廳,然而五人剛剛坐下,一個聲音不禁意的傳入他們的耳朵。
「對了,你們這些日子可有聽說,太子側妃失足落水,差點被活活淹死,據說是太子妃嫉妒側妃娘娘獲得太子的寵愛而想要害死側妃娘娘,太子聽聞此事大怒,一氣之下杖責了太子妃,並不允許任何人探視,嘖嘖,堂堂的太子妃,竟也淪落到這般地步。」
說此話的,是一個白衣青年,樣貌還算的上英俊,只是他剛說完這話,衣襟便被一隻手給拎了起來。
愣了一下,青年轉過頭,映入他瞳孔的是一張絕色的面容,眼裡當即劃過驚艷,然而還未等他開口,夜若離就陰沉著臉,冷聲問道:「你剛才說的太子妃,可是天羽國的太子妃?」
青年被夜若離陰沉的臉色給震住了,狠狠的吞了口唾沫,顫顫巍巍的回答:「是,是的……」
夜若離緩緩鬆開手,雙拳不由自主的緊握,轉身走向朱雀等人,那平靜的臉色猶如暴風雨前的海面,處處透著無盡的凶險。
「主子,你沒事吧?」夜冰月站起身,擔憂的眸光望向夜若離,僅有他們才明白,主子越平靜就代表著她心中的怒火越大,這般的主子,方才是最為恐怖的。
夜若離搖了搖頭,神色緩緩恢復:「我無礙,你們不用擔心。」
三年前,新皇剛登基,內外皆憂,正巧天羽國前來聯姻,六公主宮芸菲為了報答新皇和太后的恩德,自願與天羽國聯姻,嫁給當時的大皇子,這些夜若離雖知道,卻因忙著組建勢力,就沒有多加在意。
畢竟,宮芸菲是正妃,又為離風國的公主,再如何也不會受到欺負,可誰知……
縱然她並不是雲輓歌,與宮芸菲也沒有多少接觸,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但在八年前,藍家失事,宮芸菲卻出於擔憂而冒險出宮。亦是雲輓歌那麼多朋友當中,唯一前來探望她的。
所以,發生這種事,她夜若離,絕不會善罷甘休!
便在此際,酒樓之外,一個容貌冷艷,眸光清冷的女子走了進來,她第一眼便看到夜若離,眼底悄然劃過一抹嫉妒,可她隱藏的太好,故此,她身旁那位俊美的男子才沒有注意到。
這些人怎麼會在這裡?如此一來,娘親豈不是沒能抓到他們?
不過,自己的運氣也真是太好了,有南宮天這個白癡在,不多加利用,怎對得起自己?
「南宮天,那些人曾欺負過我,若你是真心愛我,就狠狠的替我教訓他們,尤其是那個穿著白衣的少女。」龍雨琴指向夜若離,她的眸中凝聚著滿滿的寒意,唇邊勾起冷笑。
癡迷的目光從龍雨琴的身上移開,南宮天看向夜若離幾人,無可厚非,夜若離的容顏堪稱絕色,但是他愛的僅有龍雨琴。當初,便是龍雨琴的那份清冷吸引了他的目光。
這世,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像她這般的女子。
「便是你們幾個,欺負了雨琴?」
猛然間,一道聲音從旁傳來,夜若離眉頭一皺,臉色再次陰沉了下來,在望見龍雨琴之際,她就明白了些什麼,冷笑一聲:「龍雨琴,難道你這麼不長記性,忘記自己是如何被朱雀踢飛了?」
「你……」龍雨琴面容驟然一變,眸子便如同那月光,越發的清冷。
「雨琴,你不用怕這些人,今日我會替你報仇,」南宮天將龍雨琴擋在身後,冷冷的望向夜若離,「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欺負了雨琴,我南宮家絕不會放過你們。」
南宮天自認為爆出南宮家的名號,這些人會立刻面露驚恐,誰知他們都一臉嘲諷的看著他。
「朱雀,你們幾個不許插手,」夜若離邁開步子,上前幾步,抬頭間,那雙漆黑的眼裡凝聚著滿滿的不屑,「南宮家族而已,難道我會怕了你們?既然你自動送上門,斷然沒有安然離去的可能!」
不得不說,他們的運氣實在太好了,竟敢在這種時刻找茬,夜若離正愁找不到發洩之物。
「你……」
「砰!」
話還沒完全出口,一個掃堂腿掃了過去,南宮天閃躲不及,頓時狼狽的摔倒在地。
用手掌撐著身體,南宮天不理會身體的疼痛,硬是想要站起,可惜未等他爬起來,夜若離便已到了他的面前,腳用力的踩在他的胸膛上,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辟里啪啦的響聲。
酒樓的眾人都驚呆了,誰也未曾料到,夜若離會如此大膽,連南宮世家的人都敢揍。
急忙伸手摀住紅唇,龍雨琴的眼裡露出不敢置信,南宮天的實力她知道,在南宮世家也是佼佼者,此刻卻被一個少女壓著打,毫無反抗之力,這怎麼可能?
就在夜若離收手之際,一道清朗的聲音忽然傳來:「這裡發生什麼事了,為何這般熱鬧。」
只見夕陽下,一襲青衫的青年緩緩邁入酒樓,該青年容貌俊逸,一根青色束帶將那一頭墨發綁起,腰間掛著一把青色長劍,看起來頗有幾分瀟灑的味道,黑色如夜空般的眸子,掃過周圍眾人,最後停留在夜若離的臉龐。
自青年的走入,整個酒樓,奇跡般的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見到南宮辰的出現,龍雨琴的眸光微微恍惚,美眸始終盯著青年俊逸的身姿,猛然想起南宮辰不喜女子這般看他,急忙收回眼裡的迷戀,說道:「辰少爺,您來了?快救救南宮天吧,剛才南宮天只是說了幾句話,就被這女人給揍了,若你再來晚一步,恐怕南宮天性命堪憂,而且,她毫不把南宮世家放在眼裡。」
說完,龍雨琴的眼底悄然閃過得意,在她看來,這位少女,這次死定了!
------題外話------
親們,南宮辰這廝大概都還沒忘記吧?
第六章玄天大師
「性命堪憂?」南宮辰眉間一挑,眸光移向躺在地上的南宮天,隨即向著對方踱步而去。
眾人都以為,他是要救南宮天,畢竟南宮天雖是旁系,卻也甚為南宮家的人,可看到南宮辰接下來的舉動,所有人都不禁呆愣住了,瞪大眼睛盯著那俊逸飄灑的青年。
只見南宮辰抬起腿,腳尖將南宮天的身體挑起,狠狠的踢了出去,「砰」的一聲,南宮天摔倒在桌上,將桌子砸成兩斷。
「噗嗤!」鮮血從口中噴出,南宮天臉色瞬間蒼白,鼻孔發出微弱的呼吸。
「這樣才算性命堪憂,你說是嗎?若離小妹妹,」打開折扇,南宮辰朝著夜若離悄然眨了下眼,俊逸的臉龐揚著爽朗的笑容,對於周圍驚詫的目光,他不予理會,逕自走向夜若離,「小妹妹,你果真來這裡了。」
小……妹妹?
夜若離嘴角猛的一抽,這還真是久違的稱呼。
朱雀瞇了瞇眼,神色警惕的盯著南宮辰,從他剛才的話中可以聽出,這人應該不是敵人。不過……他是什麼人?和主人似乎很熟絡,不管如何,他朱雀絕不允許一些男人接近主人。
「辰少爺,你……」龍雨琴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便聽到了南宮辰的話,清冷的美眸中流出嫉妒之色。
這賤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會認識辰少爺這種尊貴的人物?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拳頭緊握,龍雨琴的眼中瀰漫著強烈的殺機,而那抹殺意,輕易的被南宮辰察覺了,當即冷冷的掃了眼龍雨琴。原本龍雨琴認為他終於注意到了自己,可在發現他眸裡的冷漠後,渾身不禁一顫,緊咬著唇瓣,不發一言。
「小妹妹,既然來了天羽國,我帶你去南宮世家參觀一下,」在望向夜若離之際,神色微微緩和,隨即,南宮辰看了一眼身後緊隨的兩人,淡淡的吩咐道,「你們兩個,把南宮天帶回南宮世家,就說他是我打傷的。」
「是,大少爺。」
兩個緊隨在南宮辰身後的僕人,走到南宮天的身旁,扛起他的身體便向外走去。
「若離妹妹,我們走吧!」收回目光,南宮天勾起唇角,那雙黑眸,便如漫天的星光,閃爍著耀眼的光輝。
夜若離撫摸著下顎,沉思片刻,視線轉向朱雀四人:「你們幾個在這裡等我,我去去便回,不用擔心我的安全。」
她願意隨南宮辰去往南宮世家,便想趁機瞭解清楚南宮家族的勢力。這三年,縱然暗夜閣勢力擴大,其餘三國都有暗夜閣的分閣,然而她卻沒有將實力擴展到天羽國。
只源於,天羽國離北山較近,來這裡太過危險,在她沒有足夠的實力前,不能讓北影家族察覺她的發展。
一隻朱雀,還不一定會引起他們的重視,要是知道她短短時間把勢力發展到如此,那麼她擁有的能力肯定會得到忌憚,這才是當初她選擇三年隱忍的原因。
「不行!」朱雀狠狠的瞪了一眼南宮辰,「主人,這傢伙是什麼人?你要和他獨自和他離開?這怎麼行?我不答應,你如果真要去,那麼我也要和你一起離開,反正,我堅決不離開主人。」
眸光從朱雀那張英俊的臉龐掃過,夜若離沉默了一下,說道:「龍飛清,夜非零,月,你們幾個留在這裡等我,朱雀你隨我離開,到時若看誰不爽,就直接揍飛。」
南宮辰愣愣的眨了眨眼,她當著他這個南宮家嫡系少爺的面,便說要揍飛他南宮家的人?難道她就肯定南宮家會有那麼多不長眼的人?不過,不知為何,他不但不覺得她這般的做法很囂張,反而認為很有意思。
這女人,果然是這樣的與眾不同,難怪宮無衣會對她這麼有興趣,便連他都漸漸起了興致。
「若離妹妹,我們走吧。」南宮辰搖著折扇,唇角上揚,俊臉有著毫不掩飾的興趣。
凝視著他們離開的身影,龍雨琴差點咬碎一口銀牙,泛白的指甲深深的陷到掌心中,漫出淡淡的血絲,她卻毫無知覺,充滿恨意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夜若離,若目光能殺人,夜若離早已被她秒殺了。
除了夜冰月幾人,酒樓內,其餘依然沒能緩過神來的客人,都未曾發覺龍雨琴此時的神色。
南宮世家,南宮辰剛帶領夜若離和朱雀走了進去,就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那些南宮世家的僕人皆不明白這兩是是何身份,為何會與大少爺南宮辰走在一起。
忽視周圍投來的視線,夜若離轉過腦袋,望向身旁的這張俊顏,詢問道:「南宮,能否和我說一下南宮世家的情況?」
在朱雀那殺人的目光下,南宮辰不怕死的拍了拍夜若離的腦袋:「若離妹妹,你應該喊我南宮哥哥,或者南宮大哥哥,這樣我才會回答你的問題,乖,現在就喊一聲給我聽聽。」
朱雀看了眼南宮辰,隨即,視線落在那只拍了夜若離腦袋的手上:「主人,我看這傢伙不爽,我可以揍他嗎?」
「可以,」夜若離點了點頭,撫摸著下顎,說道,「不過得等他給我們介紹完南宮家的狀況後才能揍,否則被你揍得說不出話來,那我們再找何人瞭解這些事情?」
聞言,南宮辰滿臉無語,看來自己的價值就是告訴他們南宮世家的情況,可就算如此,他們也沒必要說出來吧?
「南宮世家的情況,我可以告訴你,雖然南宮世家和其他四個世家齊名,但在四大玄者家族中,南宮世家最為強大,就因為南宮世家有一個煉丹師玄天大師,玄天大師的實力在南宮家不是最強,卻由於他成功煉製出多枚丹藥,即便是南宮世家的老家主,一名星玄師見到他,也保持尊重……喂,若離,你要去哪?」
夜若離並不理會南宮辰,逕自走向一個院落,當嗅到院落內飄出來的氣味,柳眉不禁蹙起。
「若離妹妹,你不能去那裡……」
話還未落下,夜若離便跨入院落當中,見此,南宮辰臉色猛的一變,隨後那院中,一道怒吼聲猛然劃過天際:「你是什麼人,誰允許你來這裡的?都是你的出現,害我煉製丹藥又失敗了,還不立刻給我滾出去!」
第七章夜若離煉丹
靜謐的院落中,空無一人,而聲音發出的地方,則是院落內那一間古樸的房間裡。
淡淡的焦味從門縫中漫出,流蕩在整個院落,南宮辰此刻已管不了許多,直接推門而入,在他推開房門的剎那間,映入眼瞳的是以下一副畫面。
藏青色的丹鼎旁邊,擺放著亂七八糟的藥材,地上堆積著無數的黑色粉末,隱約可從中聞到藥材的氣味,儼然便是失敗之作。
丹鼎的正前方,站著一位頭髮蓬亂的老者,像是剛才碳堆中爬出,那一襲白衣已失去原本的色彩,一張老臉沾滿了黑色粉末,比之乞丐更為不堪。看到老者這般模樣,饒是南宮辰也被嚇了一跳。
朱雀隨後邁步而入,眉頭輕佻,一雙如火般的紅眸裡盛滿不屑。
「南宮辰,這是怎麼回事?」老者望了眼南宮辰,眼中帶有怒意,「我早已吩咐過,在我研製丹藥的這些日子,誰也不許來打擾我,難道你不知道我煉製的這種丹藥,對玄者來說是多麼珍貴嗎?如果成功了,就能讓玄者提升五年的玄氣,為了這枚丹藥,我廢寢忘食整整五年,眼看就要成功了,可卻被生生破壞了,你敢說,這些人不是你帶來的嗎?」
「玄天大師,若離她並不是有意要打擾到您,」南宮辰拉了拉夜若離的衣袖,用身體把她擋在身後,俊逸的臉龐沒有了一直以來的笑容,眉間透著嚴肅莊重的氣息,恍若變了一個人,「何況,她是我帶來的,更是我的義妹,如果做錯什麼,也是我的責任,我願意代替她受罰。」
「哎,」玄天大師不禁歎了口氣,怒意從蒼老的臉龐緩緩散去,「你這小子,若我懲罰了你,你爺爺就算對我再尊敬,也會來找我拚命,算了,看在辰小子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但下不為例,你們即刻離開這裡。」
「多謝玄天大師,」南宮辰鬆了口氣,轉身之際,再次揚起笑容,「若離妹妹,我們還是不要打擾玄天大師了,走吧!」
夜若離向著南宮辰笑了笑,從他的身旁繞過,逕自走向玄天大師,伸手便拿過桌上的丹方。
南宮辰微微一愣,視線掃了一眼怒火直衝頭頂的玄天大師,沉默片刻,默默的站到夜若離的身旁。
在他的認識中,夜若離並不是魯莽之人,她這般做,那麼就一定有她的理由……
可是,不瞭解夜若離的人,就不會這樣想,在玄天大師的心裡,這少女太膽大包天,他看在辰小子的面子上,已經給了她一次機會不予計較,誰知她根本不領情,還敢挑釁他的尊嚴,以他火爆的脾氣,如何能忍住?
「你在幹什麼?是不是以為你能看懂我研究出的丹方?這也未免太自大了,我花費了整整五年改善的丹方,豈是你這種小丫頭都能看懂的?還不把我的丹方交給我!」
玄天大師冷哼一聲,伸出了自己的手,高傲的揚起腦袋,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瞥了眼玄天大師,朱雀的拳頭包裹著一層火焰,可望到靜靜的觀看著丹方的夜若離,兩眉不著痕跡的一皺,默默的散去拳頭上的火焰。
見夜若離根本不搭理他。玄天大師頓時火冒三丈,怒道:「臭丫頭,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的話?」
「啪!」
夜若離把手裡的丹方甩到了玄天大師的面前,看到飛來的丹方,玄天大師猛然一驚,急忙將之接住,宛如至寶般藏在懷中。要知道,這可都是他五年來的心血,如果有所損壞,他就功虧一簣。
「這麼一個簡單的丹方,還要琢磨五年,你真好意思自稱自己是煉丹師?」勾起唇角,夜若離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冷笑,她前世時,也靠自己的實力研製出無數的丹方,只是夜若離忘記了,不是任何人都有實力與她比拚。
「簡單的丹方?」玄天大師猛然瞪大雙眼,攤開手中的宣紙,指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跡,說道,「你居然說這是簡單的丹方?你好好看看這些複雜的東西,你敢說它簡單?這可是我花了五年才研究出的丹方啊,即便是北山之影和南山之火這兩大勢力,都沒有此類丹方,如果能成功煉製,定能轟動大陸,小丫頭,若是不懂煉丹,就別亂說,我的丹方,不是你能看懂的。」
掃了一眼玄天大師手中的丹方,夜若離淡淡的開口:「冰紫葉性偏寒,擁有鎮定之效,若能加入丹藥中,確實能起到中和作用,可你卻忽略了這玄氣丹的本質,讓玄者增加玄氣,甚至突破,需要狂暴的力量,可冰紫葉卻能使丹藥的狂暴之力減少,所以你的失敗早已注定,和外界因素沒有任何關係,如果我是你,會在自身找原因,而不是一味的為自己的失敗辯解!」
夜若離毫不留情的指責,讓玄天大師老臉一紅,面色略帶尷尬:「若沒放入冰紫葉,狂暴的力量太強,有些人是無法承受這般狂暴的力量,我不想因我的研製而害了他人性命,才想要尋找方法,減少狂暴之力的攝入。」
「你為何要減少狂暴之力?」夜若離不解的看向玄天大師,說道,「你難道不知,加入溫靈果和六菱草,可以使狂暴之力變得溫和?我真不明白,你怎麼會想要減少狂暴的力量,狂暴之力自然是越多越好。」
玄天大師頓時一愣,他只在想著減少藥性的狂暴,卻沒有想過要讓狂暴轉變為溫和,別說是他,估計整片大陸都沒想過這種方法。
忽然想到什麼,玄天大師驚愕的抬起頭:「等等,你剛才說這丹藥叫做玄氣丹?我都未為它命名,你是如何得知此名的?」
夜若離淡淡的笑了笑,在前世裡,她初次學習煉製丹藥,所煉製的便是這玄氣丹,剛才她走到院落外,就聞出這其中有幾株是煉製玄氣丹所需的藥材。
沒想到,穿越至千年前,她竟然可以見證玄氣丹的出世,這可是千年前煉丹術晉陞的第一大步。
從玄靈戒指中拿出溫靈果和六菱草,夜若離緩步走向丹鼎,望到她的舉止,玄天大師先是一怔,回過神後趕忙開口:「等等,我承認你說的很有道理,然而這丹藥不是這麼容易煉製的,何況你的說法也沒有任何證明,萬一炸爐了,我可保護不了你。」
夜若離不予理會,揀出所需的藥材後,便從指間彈出一簇火苗,瞬間將丹鼎點燃。
徐徐火焰暈染著那張絕色的容顏,夜若離丟入所需的藥材,此時橫加阻攔已經無用了,玄天大師只能在旁邊乾著急,同時盯著被夜若離丟進的藥材,心都在滴血。
他煉製丹藥,都只放入一點點,可她卻把整株藥材丟入裡面,如何能讓玄天大師不心疼?
不消片刻,夜若離收起火焰,頓時間,一股淡淡的藥香味從丹鼎中溢出。
素手掀開鼎蓋,將鼎內的丹藥倒了出來,凝視著手心裡碧綠色的丹藥,夜若離微微歎息:「三十顆?只能算一般吧,若是我的實力能夠再次增進,下次煉丹時,一鼎可以出的丹藥也便越多。」
第八章師父,你收下我吧
三十顆丹藥,竟然還說是一般?
玄天大師驚得無與倫比,目光死死的盯著夜若離手中碧綠色的丹藥,狠狠的吞了口唾沫,摩拳擦掌,一臉討好的笑:「呵呵,那個,丫頭啊,你能不能把那丹藥給我瞧瞧?」
此時的他,哪還有最初那趾高氣昂的模樣,老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絲毫不覺得他討好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是多麼丟人之事。
夜若離掃了他一眼,指尖一彈,一枚碧綠色的丹藥直接射向南宮辰,看到夜若離這般不把玄氣丹當回事,玄天大師的心都抽痛了一下,恨不得立刻衝過去將丹藥納入懷中。
手掌一揚,南宮辰接住襲來的丹藥,眼神略帶疑問:「若離妹妹,你這是……」
「送你的。」
淡淡的語氣,不禁讓南宮辰一怔,在看到夜若離深黑的眼眸之後,俊逸的臉龐揚起笑容,他不在言語,直接吞服丹藥,頓時間,一股強大的氣流湧入體內,眾目睽睽之下,晉級的光芒一閃而過。
借助這枚丹藥,南宮辰竟然晉陞了。
玄天大師張大嘴巴,口水流了一地,他擦拭掉嘴角的液體,忽然跪倒在夜若離的面前:「師父啊,你把我收下吧,如果你收我為徒,我就把我的兩個徒弟送給你,我那兩個徒弟可都長得十分俊秀,呵呵,到時候你想把他們怎麼樣,就能怎麼樣。」
作為玄天大師的徒弟,還真是悲劇,就這麼被他們那無良的師父用作交易。
「不行!」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旋即一道紅影閃到夜若離的身邊,上前提起玄天大師的衣襟,英俊的臉龐帶滿怒意:「老傢伙,老子警告你不許打老子主人的主意!至於你那兩個徒弟,你認為他們會比老子還要優秀?」
「師父……」玄天大師委委屈屈看向夜若離,他這模樣,讓不知道的人見到,還以為朱雀在欺負老人家。
「咳咳,」乾咳兩聲,南宮辰打開折扇,一襲青衫隨著微風輕揚,「大師,你還是別這樣做,若離妹妹不會喜歡,你這般做法,只會弄巧成拙罷了,你說是不是,小妹妹?」
向著夜若離眨了眨眼,南宮辰的俊臉之上帶著粲然的笑容。
「南宮辰!」眼角抽搐了一下,夜若離無奈的撫額,「本來,我想忍耐一下,可現在,我已經忍無可忍了,下次,別再喊我小妹妹,不然即便你是南宮辰,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
大概,沒有人會願意被一個比她大不了多少歲的青年喊為小妹妹,她能忍耐至今,已經實屬不易。若不是南宮辰曾救過她的性命,更算的上是她的朋友,恐怕她早已出手。
「好吧,若離妹妹,」長臂一揮,南宮辰勾住夜若離的脖子,湊到她的面前,笑容一斂,驟然間那張俊顏帶滿堅定,「今日,我欠你一個人情,如果以後有誰欺負了你,就回來告訴我,在這天羽國,還沒有我南宮辰不敢招惹的人,而且,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先鋒了,你若想與某個強大的勢力作戰,我給你打頭陣去。」
夜若離凝視著面前這張俊逸堅定的面容,心頭一暖,只因在軒轅國發生的事,南宮辰不會不知道,即便如此,他還是選擇站在她的身旁,一起面對北影世家這個強大的勢力。
「誰讓你是我南宮辰的妹妹,有我在,定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了你,」揉了揉夜若離的腦袋,南宮辰的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不知為何,夜若離透過南宮辰,看到了另外一張俊朗帥氣的容顏……
那個男子,也曾說過,有他在,不會允許他人欺負她們母女。
緊緊的握著雙拳,夜若離眸光一沉,當看向屋外的藍天之際,神色越發的堅定,在心中呢喃道:「後爹,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太久,不久之後,我便會殺入北影世家,使我們一家團聚,共享天倫之樂。」
「混蛋,把你的手從老子主人的脖頸上拿下來!」
忽然,一聲火爆的聲音致使夜若離回過神來,她轉眸之際,便見朱雀怒視著南宮辰,一頭紅髮如火般搖曳,全身冒起徐徐火焰,便連室內的溫度都逐漸攀升。
眉頭輕佻,南宮辰毫不畏懼朱雀的溫度:「她是我的妹妹。」
「她更是老子的主人,」朱雀緊緊的握著拳頭,咬牙切齒,若不是看在主人的面上,他早把這和主人勾肩搭背的男人一拳打飛。
「那個……」眼見戰火加劇,玄天大師弱弱的聲音插了進來,「若離師父,你看他們……」
「我不是你的師父!」夜若離眉頭一皺,淡淡的瞥了眼玄天大師,「我也沒有收徒的打算,不過,若你有什麼疑問可以隨時去問我,我暫住在龍家。」
「師父,徒兒明白了,」聞言,玄天大師挺起胸膛,自信滿滿的說道,「我知道師父不願收下我,是我缺少了火候,為了能夠成為師父的徒弟,我會倍加努力,相信總有一天,我配成為師父的徒弟。」
玄天大師完全曲解了夜若離的意思,可夜若離也沒有解釋,她柳眉微蹙:「玄天,有一件事我需要你的幫忙,我與天羽國的太子妃為故交,近日她遇到了一些災禍,我想這事由你出面,比我更好。」
「師父,你放心吧,區區一個太子府罷了,我肯定會完成師父所給的任務。」
南宮辰詫異的望了眼夜若離,他縱知道太子妃是離風國的公主,卻沒想到竟是夜若離的故交,看來太子府即將不平靜,太子側妃的好日子,也即將到頭了……
第九章玄天大師前來龍家
冬日的陽光照射入房中,淺薄的被單中,女子那張嬌美的容顏慘白無色,唇色更如門外的積雪,毫無一絲血色,她長而密集的長睫毛在眼下留下一片倒影,只是那緊皺的眉心,顯露出痛苦之色。
「娘娘,娘娘該起來喝藥了。」
一個梳著丫鬟髻,身著淡黃色衣裙的丫鬟緩步上前,把藥碗小心翼翼的放到床頭,輕輕的推了推床間面色虛弱的女子:「娘娘,快起來喝藥吧,否則藥就該涼了。」
緩緩的,宮芸菲睜開雙眸,嘴角浮現出一絲苦笑:「落英,現在我的身邊,似乎只有你了……」
「娘娘再說什麼傻話?太子會知道你是冤枉的,這些都是側妃娘娘設計害的你,落英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想及那英俊冷酷的男子,宮芸菲的眸中呈現出一片黯然:「他不會相信我,而且,無論是美貌,天賦,才華,我都比不上林欣月,我有的,只是離風國公主這個身份罷了。」
「那娘娘,你為何不把這裡的事情告訴陛下?如果陛下和太后娘娘知道了……」
「落英,」宮芸菲打斷了落英的話,堅決的搖了搖頭,「你不許把此事傳到離風國,皇兄繼位不久,還無法和天羽國相比,何況天羽國中還有一個南宮世家,我從小失去母親,是在太后母后與皇兄的接濟下才活了下來,我欠他們太多了,又怎能為我的事牽連到離風國?」
落英還想說些什麼,便在此際,門外傳來整齊如一的聲音:「參見側妃娘娘。」
在話音落下後,房門被緩緩推開,陽光直射而入,而站在門口的女子,膚如凝脂,眉如彎月,一襲鵝黃色的羅裙襯托出她婀娜的身姿,面容揚著淺淺的笑容,邁著優雅的步伐,緩緩跨入門檻。
「你們都在這裡等著本妃,本妃有些話要與姐姐單獨談談,」唇角淺揚,林欣月向著身後的眾丫鬟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是,娘娘。」眾丫鬟微微福身,靜靜的站在門外,而那扇緊閉的房門,則阻擾了話音的傳出。
眸光掃過這冷清至極的廂房,一絲得意從林欣月的眼中劃過:「姐姐,你沒有想到,你也會有這一天吧?你除了一個和親公主的身份外,還有什麼比的上我?不,不對,你已經不是公主了,如果離風國的皇帝真的關心你,不會任由你被欺負,可見你不過是一個棄女罷了,像你這種人,憑什麼霸佔著太子妃的位置?」
說話間,林欣月面目猙獰,昔日的高貴優雅,早已被心中怒火衝散。
落英望見容顏蒼白的宮芸菲,再也忍不下去,站了出來,說道:「我家娘娘雖然失寵,卻還是太子正妃,你不過一個側妃罷了,又有何資格這般對娘娘說話?」
「哈哈哈,」像是聽到多麼好聽的笑話,林欣月忍不住仰頭大笑起來,笑聲充滿嘲諷,「太子妃?很快,那位置就會屬於我,只有我,才配當太子妃,我亦是太子心中的摯愛,不然他也不會夜夜留宿在我那裡,我看得出,太子前段日子對你起了興致,卻也僅僅是如此罷了,你看看,我不過使了點小手段,他就將你狠狠的鞭打了一頓……」
心驟然一疼,宮芸菲緊緊的攥著被子,心痛的閉上雙眸,一陣苦澀的味道從嘴角蔓延而開。
那鞭子打的不是她的身體,而是那一棵本就鮮血淋漓的心……
後院,積雪如銀,淡淡的陽光投射而下,彷彿為之籠罩著一層淡薄的金光。
男子昂首看向前方的天空,冷酷英俊的容顏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由於太過迅疾便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等他回過神來之後,不遠之處,一個黑衣侍衛疾步而來。
「太子,玄天大師前來拜訪。」
「玄天大師?」皇甫君微微一愣,英俊的臉龐略帶疑問,「本太子平常請他好多次,都被拒絕了,此時前來到底所謂何事?不管如何快快有請,千萬別怠慢了貴客。」
說完,他最後望了一眼前方,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而他最後所望的地方,正是宮芸菲所在之地……
大廳當中,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漫不經心的品著手中的茶水,雖然望去頗顯老態,只是那雙眸子卻炯炯有神,週身不自覺的便散發出一股威嚴,讓站在他身旁的兩人都不敢抬起腦袋。
「玄天大師,不知大師前來太子府,所謂何事?」
人未到,聲先入,隨著話音的落下,一襲黑衣從門外閃進,皇甫君大步走向玄天大師,抱了抱拳,滿臉恭敬。饒是他身為太子,未來的九五之尊,面對南宮世家的玄天大師,亦不敢有任何造次。
「大師若有事,直接吩咐一聲即可,我可以派人去接大師。」
面對皇甫君的刻意討好,玄天大師的眼底悄然劃過一抹譏諷:「清然,清木,你們兩個把我來這裡的目的說一下吧。」
「是,師父,」說此話的,是站在玄天大師左旁的青年,他五官清秀,眼眸清澈如水,容貌縱比不上南宮辰,卻也差不了多少,「我師父嫌棄我和清木兩人是男子,笨手笨腳,不會體貼老人家,所以想要收個孫女,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這好辦,」深邃的黑眸閃過一抹亮光,皇甫君沉思片刻,說道,「我有兩個女兒,你看……」
「我師父討厭小孩,」另位名為清木的俊秀青年眉頭一皺,面無表情的瞥了眼皇甫君。
皇甫君頓時一愣,不解的皺起兩道劍眉,「我最大的女兒也僅有六歲,這些玄天大師也知道,可為何……」
「太子,你的後院不是有許多女子嗎?」嘴角揚起笑意,玄天大師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手指輕點著桌面,歎息口氣,「人老了,就是容易犯困,對了,我聽說,太子妃賢良淑德,品行極佳,還有那太子側妃,能否都讓我見見?」
聞言,皇甫君沉默了下來,如果能拉攏上玄天大師,那麼他手中握有的權勢,無疑會增加許多。
「請大師稍等,我這就差遣人去把她們兩個喚來。」
皇甫君隨意的吩咐了侍衛幾句,那侍衛領命退下,不消片刻,宮芸菲與林欣月便出現在眾人的眼簾。
林欣月顯然已得到消息,打扮的十分光鮮,高貴與優雅集於一身,然而唇邊卻帶著平易近人的笑容,她很有自信,玄天大師會認她為孫女。與之相反的是,宮芸菲一襲素裝,未施粉黛的容顏盡顯蒼白,腳步虛浮,似乎隨時都會倒下。
「大師,」林欣月邁著優雅的步伐,那一襲鵝黃色的羅裙,使她看起來越發的高貴典雅,「欣月早已聽聞大師威名,今日一見,果真不是凡人,也大概僅有大師這般的人物,才會有如此謫仙之姿。」
皇甫君眉頭緊皺,黑眸掃過林欣月的臉龐,在他的認知裡,欣月不喜出風頭,但她此刻為何給他一種陌生的感覺,是他的錯覺嗎?
「市井早有傳言,太子府側妃高貴典雅,美貌絕倫,滿腹才華,」玄天大師翹起二郎腿,小小的品嚐了一口茶水,余角的光瞥見林欣月面容之上的得意之色,不禁冷笑一聲,「今日一見,卻發現,不過是一個空有美貌的白癡罷了,不對,你也不算最貌美的,我不久前就見過一個姑娘,無論美貌還是才能,都超過你百倍不止。」
林欣月的臉色猛然一變,可玄天大師像是沒發現似的,繼續說道:「真不知市井是怎麼有這番傳言,依我所看,你不過是一個心腸歹毒,無所不用其極的女子,真是叫人失望。」
搖了搖頭,玄天大師惋惜的歎了口氣。
「大師!」緊緊的握著拳頭,皇甫君的面容驟然變了顏色,「我想大師是否有些誤會,欣月不是那樣的人。」
從容的一笑,玄天大師從檀木椅上站了起來,緩緩走向宮芸菲:「太子妃,我且問你,你可願成為我的孫女?」
愣愣的抬顎,宮芸菲的臉龐帶滿驚愕,別說其餘人,便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何堂堂的玄天大師,要認她做孫女?沉默片刻,她揚起精緻的容顏,問道:「大師會缺人照顧嗎?只要大師的一句話,多少人願意為你效勞,而我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罷了,即沒有驚人的天賦,亦沒有強大如斯的家世,那為何你要選定我?」
「小丫頭,你可不要多想,」玄天大師笑了笑,說道,「我一個老頭子,天天悶在煉丹室中,那該有多寂寞?但我又沒有任何的子嗣,難道你不願陪我這個糟老頭子?」
看著玄天大師盡顯老態的面容,宮芸菲的心裡微微泛起同情:「那好吧,玄天爺爺。」
林欣月咬緊貝齒,奮力的平息著心中的怒火,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本被她不屑的女子,這麼快便找來一個如此大的靠山。憑什麼,憑什麼玄天大師看重的是宮芸菲這賤人,而不是高貴美麗的她?
她堅信,玄天大師早晚會認清這賤人!
「小丫頭,這是一枚治療傷勢的丹藥,就當是爺爺給你的見面禮,」玄天大師從瓷瓶中小心翼翼的倒出一枚丹藥,塞入宮芸菲的手中,警告的眸光從皇甫君的臉上掃過,「從今往後,她就是我的孫女,若再讓我聽到有人欺負她,我絕不會饒恕,清然,清木,我們走了。」
自己這般處理,師父應該不會有意見吧?認她為孫女,便是給太子府的人百個膽子,也不會動她一根汗毛。至於那林欣月,師父沒說如何處置他,那他就暫且不動。
呵呵,辦完事情,也該去龍家向師父匯報一聲。
此時的龍家,已是一片雜亂,清平公主將桌上的瓷器統統掃到地上,清脆的響聲不停的流傳在廳內:「廢物,統統是個廢物,我讓你們去把龍飛清他們幾個綁來,你們為何弄成這幅德行!他還真把龍家當成他自己的家了,傷了我兒,豈能這般安穩?來人,我要即刻進宮面見皇兄,讓皇兄為我做主。」
龍雨琴顯然很少看到她這般怒火沖沖的模樣,不禁被嚇住了,當聽聞清平公主要進宮,她方才緩過神來:「娘,舅舅能為我們做主嗎?」
「雨琴,你也隨我一起進宮,」冷笑一聲,清平公主的拳頭重重的敲在桌上,「龍飛清,我會讓你不得好死!」
隨即,兩人都整理好穿著,在一甘丫鬟的簇擁下邁向院外,許是巧合,剛好碰上前來尋找夜若離的玄天大師。望到清平公主隆重的著裝,他不禁白眉緊皺:「清平公主,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玄天大師?」停下步子,清平公主的眼裡劃過欣喜之意,「玄天大師,你是為我救我兒來的嗎?」
「你兒,他怎麼了?」玄天大師稍微一愣,便將視線投到龍雨琴的身上,微微一笑,「想必這位便是令愛了吧?不錯不錯,真是一個很傑出的女子,難怪南宮天那小子會如此著迷,她前途無量啊。」
這番話,完全是客套,只因玄天大師不知夜若離和龍家是何關係,才說了這番客套之話。
誰知清平公主當了真,曾經她向玄天大師推薦過自己的一雙兒女,想要讓他收為徒弟,卻被明言拒絕了,此刻,玄天大師親自來了龍家,並說了這一番話,那他的來意便很明顯,一定是看中雨琴的天賦,想要收她為徒。
「玄天大師,既然你也說雨琴前途無量,那你便收為徒弟吧,」清平公主諂媚的笑了笑,又急忙用胳膊肘撞了撞龍雨琴,「雨琴,還不快拜師。」
心中一喜,龍雨琴雙腿跪倒在地,恭敬的磕了個響頭:「徒兒龍雨琴,拜見師父。」
第十章快過來見過師祖
龍雨琴的舉動,讓玄天大師完全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何時說要收徒弟?或許龍雨琴在他人眼中確實優秀,可他玄天的目光何等高?至今也只發現兩個煉丹的好苗子,畢竟不是任何人都能成為煉丹師。
清然和清木相視一眼,聳了聳肩膀,皆是不明這突發狀況。
師父不是說帶他們來找叔祖的嗎?這些人是怎麼回事?除了那神秘的師祖之外,他們任何人都不想見。
張開口,玄天大師正想說些什麼,猛然間發現雪地中的那一襲白衣,當即閉上了嘴,一層欣喜在眼底盪開。
清平公主未曾發現他的變化,當看到夜若離和龍飛清的走進後,眸光劃過陰狠的寒芒:「龍飛清,你有什麼資格來這裡?沒看到有貴客降臨嗎?你這種人出現,簡直是侮辱了玄天大師的眼睛,而且,玄天大師已經打算收雨琴為徒了,你還不快滾。」
得意的揚起頭,此刻清平公主心情大好,若龍雨琴被玄天大師收為徒弟,那麼龍飛清這臭小子,就能隨便自己如何折磨。
聽到清平公主的話,玄天大師猛然瞪大了雙目,視線瞥見龍飛清身旁的少女,頭上不禁冒出一陣冷汗,他來不及找清平公主算賬,便滿臉焦急的解釋道:「師父,師父我冤枉啊,我沒說要收她為徒,這都是這母女倆一廂情願的,師父,你要相信我啊。」
這白癡,笨蛋,自己何時答應她們的請求?只是最初以為她們和師父有些關係,才說了些客套話罷了,誰知看起來兩方關係並不和睦,師父似乎是站在另一邊的,若讓師父誤會了,自己找誰哭去?
「你們倆個,還不快過來見過師祖?」玄天大師轉過腦袋,狠狠的瞪了眼兩個愛徒。
清然最先回過神來,他疾步走到夜若離的面前,清秀的臉龐擠滿諂媚的笑:「師祖啊,您多大了,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年輕?不過能成為我師父的師父,那一定是年過百歲了,不知您怎麼保養的,能否教教徒孫?」
望了清然一眼,清木亦不甘示弱,本總是面無表情的容顏,硬生生的被他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師祖,您累不累?要不要徒孫我幫您按摩一下?放心,我的技術很有保障,保證讓師祖您老人家滿意。」
「師祖,師父向我們提過您,如同師祖這般的人物,是值得徒孫學習的,不知師祖可有什麼教授我們的?」
「師祖,您老人家……」
龍家的人驟然愣住了,尤其是清平公主和龍雨琴,宛如吞了一隻蒼蠅,臉色異常的難看。
不,不可能,這少女怎麼可能是玄天大師的師父?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龍飛清是不可能認識這種大人物……
不說其餘人,便是夜若離也愣住了,少頃,她方才緩過神來,挑了挑眉,視線投向玄天:「玄天,你可否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還有,我何時成了一個年過百歲的老人家?」
「呵呵,我不是來向師父您匯報任務成果嗎?誰知就遇上了這些人,」沒有好氣的瞪了眼清平公主,在看到夜若離之際,臉龐再次堆滿笑容,「那個,師父,我們可不可以出去談?」
半響,夜若離緩緩點頭:「好,那我們便去酒樓,龍飛清,你去修煉吧,不用跟來了。」
在龍家,有朱雀的存在,她根本不擔心龍飛清的安全,而且眾人也必須在她前往北影世家之際,讓實力盡最大可能的提升,如此救出後爹方才有把握。
繞過龍雨琴的身旁時,夜若離感受到她眼中瀰漫而出的不甘與殺意,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既然龍家的人對她起了殺意,那麼他們就絕對活不了多久。她不會允許想要殺她的人存活於世。
「娘親,這下,我們該怎麼辦?」緊緊的握著拳頭,龍雨琴深深的注視著夜若離的背影,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為什麼,為什麼那個賤女人會是玄天大師的師父?為什麼玄天大師依然不願收自己為徒?難道不是玄者,就注定不能煉丹,亦沒有至高的成就?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我曾經無意聽你皇舅提起過,大陸有一個超強的勢力,那個勢力曾定下規矩,身為玄者,不能向武者出手,否則便會被那勢力列為追殺的黑名單,」拳頭緊握,清平公主的神色驟然變得十分可怕,「所以,我若要殺龍飛清,那被玄天大師稱為師父的女人,是絕不可能救他,除非她想和那個勢力為敵。」
人向來都是自私的,怎麼可能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丟了性命?
猛然一愣,龍雨琴緊緊的咬著唇,說道:「娘,當初就是因為那女人,哥哥才會變成這副模樣,難道真要放過她不成?」
「這也沒辦法,我敢斷定,那女人是個玄者,我們不過只是武者罷了,如何與玄者對抗,」說到這裡,話音微微一頓,清平公主的語氣帶有不甘,「何況,她的背後還有南宮世家,雖然我也很想殺了那賤女人,可是……」
她縱然很疼愛她的兒子,但她更要為自己考慮,若她先對玄者動手,那她便不在那個勢力的保護之中。
垂下眸子,龍雨琴不在言語,只是從她的眼中能夠發現,她還是不打算就此放過夜若離。或許比拚實力,自己不如她,可若玩陰招,那個女人,絕玩不過自己。
夜若離一行人剛踏入酒樓包間,清然便搶先一步上前,拉開桃木椅,用衣袖輕輕的彈了下表面,方才滿臉笑意的看向夜若離,「師祖,您請坐,我已經幫您擦乾淨了。」
隨即,清木端著茶壺走到她的面前,斟上滿滿一碗熱茶:「師祖,請用茶。」
「呵呵,師父,需不需要徒弟我幫你做些什麼?」玄天大師揉拳擦掌,笑容滿面的開口,所有的事情都被兩個徒弟搶先做了,以至於他找不到可做之事。
「你們不需要這樣對我,」夜若離略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頗為無奈的道,「玄天,我並沒有答應收你為徒,而且,我才年滿十八,也不能當你們的師祖。」
「師祖,你在和我們開玩笑嗎?你怎麼可能只有十八?」清然顯然並不相信夜若離的話,一個年芳十八的少女,如何能煉製出師父都不會煉製的玄氣丹?故此,清然早已將夜若離當做世外高人,「師父,你說是嗎?」
話落,清然的視線投向玄天,然而,在他的注目下,玄天竟然緩緩的搖了搖頭:「她確實只有十八。」
若不是南宮辰告訴他此事,饒是玄天也不會相信她的年齡。
清然與清木兩人同時張大嘴巴,滿臉呆滯,這個少女,年齡比他們還小,這怎麼可能?以她的年紀,煉丹術居然超越了他們的老師,這等天賦已經不能再稱為天才,簡直就是個變態。
「這位公子,這包廂中已經有客人了,你不能進去。」
「本公子不管那裡面的是誰,都立刻給本公子清理乾淨,要知道,堂堂太子可是本公子的姐夫,本公子的姐姐又最得太子的寵愛,想必給本公子騰地方,那裡面的人也會感覺很榮幸。」
便在此際,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玄天皺了皺眉頭,面色鐵青的道:「清然,清木,你們先出去看看,什麼人在外面叫囂,還敢讓我給他騰地方,真是好大的膽子!」
自己宴請師父,竟還有人趕來搗亂,這也太不將他放入眼中,他倒想知道,是誰這麼大膽,敢在老虎頭上撒尿。
------題外話------
大概下一章就要解決清平公主那些無恥之徒了。
另劇透一下,天羽國皇帝會干擾,之後,便是小離兒發飆了……其實本來大綱上寫的是女主在大比上震驚眾人後再解決清平公主,忽然覺得沒必要,會有點拖,就提前解決吧,讓女主在大比前就稍微震一下眾人,所以清平公主就悲劇了。
第十一章怎麼會是他
包廂之外,青年手搖折扇,倨傲的揚著下巴,在一甘人等的簇擁之下便要進入包房。
掌櫃摸了下頭上的冷汗,心臟都快停止跳動。縱然玄天很少外出,他不認識這位天羽國鼎鼎大名的煉藥大師,可是,清然和清木經常與南宮世家的人出入此處,他如何能不認識?
偏偏這兩人又不喜歡被人說破身份,他一時間,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公子,你真不能去那裡,那是你招惹不起的大人物啊!」
「滾開!在這種包廂的小人物,本公子還會招惹不起?真是笑話!」青年一掌把掌櫃推開,直接抬起腿踹向包廂大門。
因為客人都按照身份選擇所入的包廂,在他看來,有身份的人都會去更加豪華的包廂,那裡的人他得罪不起,其餘包廂又滿客,選來選去,他還是覺得這包廂最符合他。
偏偏不巧的是,近日來由於玄者大比的緣故,酒樓客人增多,其他包廂都被佔據,玄天也只能在這種包廂裡宴請夜若離。
「什麼人,打擾我師父和師祖用餐?」
便在這當即,包間的門猛然被打了開來,清然驟然看到飛襲而來之腿,未作思考,一個掃堂腿橫掃了過去,如同掃垃圾般將他給掃了出去。
拂了拂衣衫,清然揚起頭,神色間帶著一絲慍怒
在他身旁的清平,從始至終都是一張殭屍臉,面無表情的容顏讓人不寒而慄。
「林公子,林公子你沒事吧?」
一群人急忙把摔倒的青年扶了起來,站穩了身體,青年推開了身旁的人,面容狠厲的望著清然兩人:「你們知道本公子是誰嗎?本公子的姐姐是林欣月,我是林家的獨子林欣加,你們竟然如此對待本公子,本公子立刻讓太子姐夫抄了你們的家!」
清然詫異的眨了眨眼,說道:「林欣月,你是林欣月的弟弟?」
「怎麼,怕了吧?」林欣加神色得意,倨傲的抬起下巴,不屑的眸光掃過清然,「若是害怕了,乖乖的把包廂給本公子讓出來,本公子就不與你計較,反之,就等著被抄家滅族吧!」
聞言,掌櫃不禁顫抖起來,真是不知者無罪,林家的這紈褲,難道不知這兩位是誰嗎?還敢放言抄他們的家族,想要抄了南宮世家,別說他一個小小的林家,即便是皇家,都沒有這個膽子啊。
「怕了?我會怕你們這些白癡?」清然譏笑一聲,視線落在清木的身上,「清木,如果我沒記錯,太子妃的名字應該是宮芸菲吧?」
「沒錯,而林欣月則是太子府側妃。」
「哦,」清然故作恍然大悟,清澈如水的眸中盛滿譏諷,「原來是一個側妃啊,說到底,不過就是個小妾嘛,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還聽說,那太子側妃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為爭寵上位不折手段,嘖嘖,看眼前這位公子的品性,和那太子側妃不愧為親姐弟。」
「你……」林欣加臉色漲的通紅,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三個字:「你放屁!」
「放屁?那不是你才會做的事情嗎?」清然眨了眨眸子,一副不敢占功的模樣。
包廂內,玄天一口茶還沒喝下去,就如數的噴了出去,他擦拭了下嘴角,滿眼含笑的搖了搖頭:「清然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不文明了,他應該像清木學習。」
只是從玄天眼裡的笑意,誰都看得出,他似乎很滿意清然的話。
「師父啊,徒兒我先出去看看,清然解決事情太慢了。」
話落,玄天站起身,手負於背後,淡然的向著門口走去,忽然,夜若離出聲喚住了他:「等一下,我與你一起去看看吧。」
此刻,林欣加已然被氣得說不出話來,那群簇擁在他身後的紈褲們見此狀況,急忙都怒視著清然。
「你算什麼東西,林公子教訓你是你的福氣,你應該跪下來謝林公子的恩德。」
「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側妃娘娘雖為側妃,也不是你們這群平民百姓可以招惹的起的。何況,太子妃已經失寵,她很快便能成為太子妃。」
聽著眾人的話,林欣加緩過氣來,再次高高昂起頭顱,神色頗為得意。
你們兩個臭小子,趕緊來向本公子求饒吧,說不定本公子心情大好,會饒恕你們一命……
突然,林欣加得意的笑容僵住了,滿臉呆滯的盯著包廂的門口。
眾人不解他的變化,當循著他的目光看去時,方才知道他為何會有這般模樣。
包間裡走出來一老一少,那老人神態威嚴,全身散發著一股不凡的氣勢,卻直接被眾人給忽視掉了。在望見老者身旁的白衣少女之際,嚥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不斷響起。
他們活到至今,都沒有見過這般絕色的少女。
無論是以清冷天才著稱的龍雨琴,亦或是高貴典雅的林欣月,都完全和這少女無法相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以林公子那好色的性格,難怪會看呆了。
然而,看到兩人的出現,林欣加的身體,竟然漸漸的顫抖起來,一雙瞳孔裡溢滿了恐懼,雙腿一軟,「砰」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怎麼會是他,這包廂裡的,怎麼會是這老傢伙?
「林公子,林公子你怎麼了?」眾人被林欣加嚇了一跳,皆是愣愣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會反映這般劇烈。
------題外話------
本來說這一章對付清平公主,竟然沒寫到那裡,所以為了表達歉疚,今天第二更吧,實在對不起,二更裡會對付清平公主。
第十二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夕陽西下,門外的光輝灑落在酒樓地面鋪的大理石上,這種時刻,其餘客人亦將目光投向玄天諸人。
渾身打了個激靈,林欣加連滾帶爬的撲到了玄天的腳步,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狠狠的磕了幾個響頭:「玄天大師,我真的不知道這包廂裡的客人是大師您,不然給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得罪大師啊。」
林欣加的話,讓所有人瞬間傻眼,呆愣的看向那一張蒼老的面容。
玄天大師?他居然是南宮世家的那位煉丹大師,天哪,他們什麼人不好招惹,偏偏惹上了最不能惹得人。
也不怪這群人不認識玄天,畢竟以玄天的威名,豈是什麼人都能見得?而林欣加能認出他,完全是由於皇甫君的緣故,曾經遠遠的望過一面,縱只有一面,卻能讓他終身難忘。
「林家的小子,你真是好大膽,敢讓我給你騰位置?清然,你即刻把這混賬抓回南宮世家,並通知林欣月親自去領人,」拂了拂衣袂,玄天臉色鐵青的掃過眾紈褲,「還有你們,好,好得很,清木,將這群人的名字和家族都給我記下來,一個個把剛才發生的事通知他們族中長輩,讓他們好好管教,再有下次,休怪我無情!」
聞言,眾人的臉龐都帶上絕望,通知回家族,豈是管教這麼簡單?這一生,他們都休想找回原本的地位。
話落之後,玄天滿臉笑容的回頭,恭敬的道:「師父,剛才打擾了您,不知徒弟如此解決,師父可滿意?」
只是,玄天接下來的話,使得在場所有人都驚訝的張大嘴巴。
什麼?師父?這年輕的少女,是玄天大師的師父?
是他們瘋了還是這世界被玄幻了?
或者是,這位少女已經是年過百歲的老人了?可是,這世上有這麼神奇的丹藥嗎?
「你自己處置便可,」打了個哈欠,夜若離伸了下懶腰,說道,「玄天,我累了,就先離開了,如果你有事的話,可以隨時去找我,不過,我的故交就拜託你先照顧一下。」
說完,夜若離便向著樓梯走去,就在她剛下樓梯的時候,一位紅衣女子正巧向著樓上奔去,由於她的速度過快,夜若離的旁邊又是扶梯,身後則是人群,一時無法閃躲,被撞了個正著。
夜若離急忙穩住腳步,讓自己不至於摔倒,隨後皺了皺眉頭,眸子落在眼前之人的身上。
只見該女子身著一襲玫瑰色的紅裳,腳下穿著黑靴,因為低著腦袋,所以夜若離看不清她的容貌,然而不知為何,這位女子,給她帶來一種久違的熟悉感,卻不知這感覺從何而來。
「師父,你沒事吧?」玄天見此狀況,急忙跑了過去,一臉擔憂的問道。
同時,清然雙手叉腰,站在夜若離的身旁,怒視著面前的女子:「喂,你走路不長眼睛嗎?若是把我師祖撞傷了怎麼辦?」
夜若離無語的望了眼身旁的兩人,自己似乎沒有如此嬌貴,豈會這麼輕易就會受傷?
緩緩的,紅衣女子抬起腦袋,映入夜若離瞳孔中的,是一張極為嫵媚的容顏,那雙丹鳳眼中似乎流露出萬種風情,兩眉間帶有一點硃砂紅。可是,夜若離卻有一種感覺,該女子的性格與外貌並不相符。
這感覺讓夜若離猛然一驚,明明初次相見,為何好像很瞭解這女子似的?
「抱歉,我有點急,所以不小心撞到了你,」紅衣女子也只自己理虧,歉疚的笑了笑,「我會為今天的事負責,可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另外,我叫火羽紗,你如果要找我,可以去火家。」
火羽紗,火家?
夜若離眸光一沉,她,是火家的人?火家也來天羽國了?那麼北影世家呢?
丟下這些話後,火羽紗頭也不回的離去,忽然,她許是想起什麼,停下腳步,問道:「對了,我們是不是見過?」
夜若離微微一愣,搖了搖頭:「沒有。」
「是麼?」火羽紗的語氣似有不確定,沉默片刻後,她揚唇一笑,身影如同一陣風,眨眼間在夜若離的視線中消失。
而便當這變故發生時,龍家,已然發生了一件大事……
夕陽灑滿整片大院,彷彿在積雪上撒上一層光輝。
院子當中,龍辰落拄著枴杖,滿頭白髮在雪地中格外刺眼,他伸出手指,顫抖著指著包圍院子的眾人:「你們……你們真的不把我這個老家主放在眼裡?我看今天我在這裡,到底誰敢動我的孫子!」
「爹,你還是別多管閒事了,」清平公主勾起唇角,冷笑一聲,「要怪,就怪他龍飛清,本來我還找不到借口殺了他,誰讓他指示人打傷了我的兒子,如今我兒依然重病在床,皇兄心疼侄兒,已經答應了我的要求,今日,我絕不輕易饒恕龍飛清!」
「翔兒!」龍辰落不在看向清平公主,他的目光投向龍天翔,問道:「你也要如此做?他是你的親身兒子,你難道不知道,這幾年,他是為什麼無家可歸,靈兒又是為什麼死?」
身子猛然一顫,這一瞬間,龍辰落顯得蒼老許多,半邊頭髮都變得花白。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可這有什麼用?」苦澀的一笑,龍天翔的眼中帶有深深的痛楚,「我怎麼會不心疼清兒,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將駿兒打殘,更心狠的讓他斷子絕孫,爹,清兒,你們放心,我祈求過公主,她不會殺了清兒,只會廢除他的實力,逐出家門罷了。」
聽到他的話,龍辰落的臉龐浮上失望,搖了搖頭,歎息口氣:「翔兒,你很優秀,真的很優秀,曾經父親以你為榮,然而,你唯一的缺點便是,太懦弱了,懦弱到連自己的女人和兒子都保護不了。」
喉結上下滾動一番,龍天翔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可是……
「爹,如果他不讓人對駿兒動手,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不是嗎?駿兒既然看上那女人,給他就是,一個女人而已,清兒若想要,我可以為他找很多來,又何必……」
只是,龍天翔的話,讓龍飛清,朱雀等人齊齊變了臉色。
「爺爺,你不用管這件事,」步上前去,龍飛清掃過包圍著他們的眾人,眸中迸射出入野獸般凶殘的光芒,「不過一些雜碎罷了,我一個人就可以解決,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哼,真是好狂妄的口氣,」冷冷的一笑,清平公主狠狠的瞪著龍飛清,殺意瀰漫在整個眼瞳中,「原本我還答應留你一命,現在看來,根本沒有這個必要,龍飛清,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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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他的後台是我
戰爭一觸即發!
眾多侍衛團團將龍飛清諸人包圍在中間,手中的長槍直指著他們的面容。然而,他們盡都面不改色,彷彿未看到眼前的威脅。
「龍小子,你放心吧,我們是不會插手的,」朱雀雙手抱胸,兩眉微挑,紅唇緩緩勾起淺笑,那一雙如火般的眸子,在掃過周圍的侍衛之際,溢滿了不屑。
若不是主人有令,讓龍飛清獨自面對,他早就將這些人全都烤熟。
夜冰月與夜非零都未曾說話,僅是默默的站在龍飛清的身旁,可從他們的表現中亦可看出,他們也不想插手。當然,如此的做法,不是放任龍飛清不管,而是面對這群人,龍飛清根本不需要他們的相助。
他一人,便足矣!
「清兒……」
「大少爺……」
龍辰落與老管家的臉龐皆帶有擔憂之色,無論龍飛清怎麼天才,怎麼會是這一群人的對手?不管怎樣,今日,他們都必須保護好他,即便是放棄整個龍家。
抬起腦袋,龍飛清拔出腰間的佩劍,整個人恍如變了一個模樣,散發出一股浩瀚的氣息。
「爺爺,老管家,你們就看著吧,主子栽培了我三年,我龍飛清,絕不會讓主子失望,我也會讓這群人知道,良將無弱兵,身為主子的屬下,我們都不會是弱者。」
筆挺的身軀站立於風中,長髮披肩,龍飛清俊美的臉龐上滿是堅定,配合著那雙猛獸般的黑眸,竟然讓人有一種寒顫之感。
一時間,清平公主愣住了,她明顯的感覺到,三年後歸來,龍飛清有了很大的變化,那身氣勢並不弱於她的皇兄,隨即想到自己被這麼一個臭小子給震撼住了,臉色不禁一變。
「你們都給我上,殺了這混蛋!」
龍天翔頓時一驚,眼見侍衛衝向龍飛清,額頭冒著一層冷汗,急急忙忙的轉向身旁之人:「公主,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傷他性命嗎?」
「你給我閉嘴!」清平公主惡狠狠的瞪了眼龍天翔,畫著濃妝的臉龐猙獰起來格外恐怖,她緊握雙拳,一字一頓的道:「龍飛清不死,難解我心頭之恨,所以今日,他必須死!」
很快,很快這臭小子就會消失在世間……
想及此處,清平公主忍不住大笑了,絲毫沒發現夜冰月等人面容上的譏諷。
看向龍飛清,龍天翔的臉上現出無數種神情,悲痛,傷心,難以抉擇都交雜在一起。這種時刻,他是選擇保住兒子的性命,還是為了龍家,放棄他曾經最驕傲的兒子?
龍飛清的目光穿過朝他撲來的侍衛,落在龍天翔的臉龐,許是他也想知道,此時他會做的,是怎樣的抉擇。
凝望著那雙猛獸般的黑眸,龍天翔微微一愣,隨即轉過腦袋,再也不曾望向龍飛清一眼。
關鍵之際,他還是選擇龍家家主的身份,若他這刻,能夠站在龍飛清這一方,便是龍飛清不願原諒他,也至少不會再生氣,可惜是他自己放棄最後的機會,以至於一生都處在悔恨之中。
見此,龍飛清倒並不奇怪,因為這男人的心中,最重要的還是地位,否則當初,他的母親也便不會含恨而亡。
忽然回憶起那溫柔的女子,龍飛清的眸中逐漸染上憤怒的火光,他提起劍就衝入人群中,頓時間整個院內血流成河,鮮紅的血液染紅了那一地的白雪,濃重的血腥味漂流在空氣內。
預想中的場景沒有出現,清平公主不覺傻眼,為什麼三年沒見,這臭小子的實力增長的如此之快?
「嘶!」捋著鬍子的手不禁一用力,扯下一把雪白的鬍鬚,疼的龍辰落倒抽了口涼氣,滿眼驚愕,「地武師高級,他居然在地武師高級,縱然清兒很天才,可用三年的時間到達地武師高級,這……這怎麼可能?」
難道是她?
沒錯,她是一名煉丹師,不僅如此,她更是那般的神秘,或許由於她的緣故,清兒的實力方才能突破的這麼快。
「什麼,地武師高級?」老管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在場中廝殺的龍飛清,「老家主,你說的是真的嗎?少爺到達了地武師高級?在天羽國的武者內,恐怕沒有人的天賦能夠超越少爺了。」
「他確實是在地武師高級,我的感覺不會有錯,而且,你看他的攻擊……」龍辰落瞇起雙眼,臉龐的擔憂之色也在龍飛清展露實力之後緩緩褪去,「一般來說,武者的招數都雜亂無序,因此,武者不如玄者,然而,他的每一道攻擊都很有序,並不是莽拼,所以,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清兒的手裡,有一套劍法。」
「劍法,這是什麼東西?」
「劍法,相當於玄者的玄技,可以增長武者攻擊力,以清兒此時的實力,完全能比拚一名天武師高級。」
聞言,老管家不禁顫抖起來,若這種東西流傳出去,將會在大陸掀起巨大的風暴,可是為何少爺會擁有如此珍貴的劍法?這在整片大陸,都是史無前例的。
「該死!」清平公主緊緊的攥著拳頭,面容扭曲起來,顯得格外醜陋,「為什麼,為什麼他會是地武師?憑什麼這混蛋比我兒還要優秀?不行,他絕不能比駿兒優秀,我的駿兒,才是最優秀的,老天真是不公平,那樣一個平民生的兒子,應該是廢物才對!」
看著越來越少的侍衛,清平公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身上的殺意,亦是越來越濃。
而此時,龍飛清顯然殺紅了眼,絲毫沒有停手的趨勢。
一襲黑衣遍染鮮血,身影如風,穿梭在人群之內,當他掠過之際,周圍頓時倒下一片。
沒有人料到,這樣一個看起來單薄的少年,竟然有著這般強悍的戰鬥力,尤其是,在三年前,他的實力還僅僅只在武士巔峰,不過三年罷了,他一躍成為地武師。
當龍飛清天賦的顯現之後,龍天翔的眼裡劃過一抹後悔,只是這後悔之意一閃而逝,不管龍飛清多麼天才,亦無法敵過皇家。之所以天羽國在四國中最為強大,便因為皇族的第一高手,實力到達了天武師高級。
侍衛一個個倒在龍飛清的面前,他摸了下臉龐之上敵人的鮮血,邁開步子向著清平公主走去。
沉重的腳步之聲,狠狠的敲在清平公主的心裡,目光掃向那一把滴著鮮血的長劍,清平公主不由自主嚥了口唾沫,直到這種時刻,她方才體會到,什麼是恐懼。
抬起劍,冰冷的劍尖指向那張驚恐的容顏,龍飛清始終面無表情,唯有那雙黑眸,帶有報仇的快感。
「清兒,不可以!」
龍天翔心中猛然一驚,想要阻止,卻已然來不及了,一道劍芒劃過,龍飛清手裡的劍迎頭劈向清平公主。
「住手!」
忽然間,一道大喝從前方傳來,震耳欲聾,隨之而來的是一道銀色的劍光。
龍辰落聽到那道聲音,就知來者是誰,臉色不禁大變:「清兒,小心!」
心頭一凜,龍飛清來不及殺了清平公主,急忙向後退去,而在他退離的瞬間,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快步躍到清平公主的面前。
「黑影,是皇兄讓你來的嗎?你快幫我殺了這臭小子!」見到來了救兵,清平公主的心緩緩放了下來,目光猙獰的看向龍飛清,唇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容。
這下,這臭小子死定了!
「龍飛清,三年前,我很欣賞你,可三年後,你卻犯了這樣大的錯誤,竟敢傷害長公主,陛下已經下令,將你打入牢房,」深邃的眸子深深的凝望著龍飛清,黑影冷然的一笑,「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如今已突破到天武者的巔峰,離星武者也僅有一步之遙,所以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否則,休怪我無情!」
天武者巔峰?黑影居然突破到了天武者巔峰?
聽到黑影的話,清平公主更加放心,隨後挑釁的望了眼龍飛清。
便在此際,頭頂之上,一道淡淡的聲音驟然響起:「你想讓龍飛清束手就擒?我從沒聽到過這般好笑的笑話!」
黑影微微皺眉,大喝出聲:「什麼人?」
隨著此聲的落下,一襲盛雪的白衣飄落到他的面前。
少女容貌絕色,五官精緻絕倫,膚色晶瑩透亮,好看的讓人過目難忘。並且,該少女的眉間帶有淡淡的狂傲,與生俱來便有一股不凡的氣勢,竟使得黑影愣神了片刻。
「你有皇族撐腰,那又如何?」夜若離勾起唇角,不屑的眸光落在清平公主的身上,「你的後台是皇帝,龍飛清的後台卻是我,有我在此,就憑你們這群廢柴,有什麼本事傷害到他?」
第十四章龍飛清突破
狂妄囂張的話,兀自的在這夕陽下的院中響起。
少女傲然的抬著頭,長髮飄逸,白衣與滿地積雪相映成輝,站在雪地中是這般和諧。只是,無人有閒心去欣賞這幅美景,在聽到她所說的那番話後,就齊刷刷的變了臉色。
「找死!」黑影瞇起雙眼,大喝一聲,闊劍揚起,立即砍向夜若離。
憤怒之下,他動用全部的力量,在他看來,這絕色的少女,即將倒血泊當中……
面朝著劈來的闊劍,夜若離面不改色,甚至連閃躲都沒有,直接將自己暴露在黑影的攻擊下。
眾人驚訝的看向夜若離,誰也未曾料到,這種時刻,夜若離竟然不閃不躲,難道她被嚇傻了不成?便是連龍飛清幾人亦是一愣,不知夜若離心中打的是何主意。從始至終,唯有朱雀那張英俊的臉龐,始終神色未變,彷彿一切都在他的預料當中。
清平公主譏笑一聲,最初,她還以為這少女是玄者,沒想到不過一個白癡罷了,真不明白為何玄天大師會稱呼這種人為師父。
「鐺!」
闊劍重重的砍在夜若離的肩膀之上,一陣火花四濺發出,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凝望著近在咫尺的容顏,一股涼意從腳底竄出,黑影渾身打了個哆嗦,他的視線緩緩的落在夜若離的肩上,狠狠的吞了口唾沫,驚愕之情表於臉龐,那雙眸中溢滿訝然。
怎……怎麼可能?
自己的刀劍,居然無法砍傷她?誰來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清平公主急忙摀住紅唇,全身都顫抖起來,滿臉驚恐的看著那一張絕色的面容。
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剛才黑影的劍明明砍中了她,為什麼她卻毫髮無損?這根本不可能是真的……
「這是……主子所擁有的力量嗎?」雙手緊握成拳,放在胸膛處,夜冰月一臉崇拜的望向夜若離,眼裡閃爍著耀眼的光輝,原本冰冷的容顏揚起淺淺的笑容,「原來,主子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夜若離所修煉的玄功是五神決,經過五神決的鍛體,她的身體強度早已比拚一般的星玄師,星玄師之下的玄者,亦或是武者,都不可能給她帶來任何傷害,這件事,也僅有前世便追隨她的玄獸們方才知道。
「經過剛才一戰,你應該有所感悟,」夜若離掃了一眼龍飛清,從玄靈戒指中拿出一個玉瓶,直直的拋給了他,「而且,你也快要接近晉陞的邊緣了,這枚丹藥,是時候可以服用了。」
玉瓶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落到龍飛清的手中,龍飛清深深的看著手中的玉瓶,深呼吸口氣,從中倒出一枚晶瑩的丹藥,在諸人疑惑的目光中吞入口中。
那瞬間,一股碧綠色的光芒包裹住如丹藥般大小的丹田,緩緩的往裡面輸送著浩瀚的能量。
眾目睽睽之下,晉級的光芒出現在龍飛清的身上,通過丹藥的能量,他從地武師高級到達地武師的巔峰。
一張張口忽然張大,眼睛圓瞪,盡都滿臉呆滯的注視著龍飛清,似乎還未從龍飛清的晉級中緩過神來。
他突破了?這少女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何隨便出手的便是一顆讓武者晉陞的丹藥?難道她真的是玄天大師的師父?一時間,清平公主的臉色由青變白,再由白轉青……
如此之刻,一個人忽然躍入她的腦海之中。
大陸最為神秘的人物,暗夜閣真正的主人……
能夠隨意將晉級丹藥送給他人之人,她手裡此類丹藥絕不會少,饒是玄天大師,都不可能擁有這麼多丹藥。而在大陸內,有資格被玄天大師稱之為師父的,僅有那個人。
其餘人不知夜若離和玄天的關係,也就沒有往其他地方去想,若讓他們得知,玄天大師拜夜若離為師,那他們就絕對不會小看這個少女。能讓玄天誠服的人,豈是一般?
龍飛清活動了下肩膀,感受到體內增強的力量,他走上前去,視線淡淡的掃了一圈:「主子,接下來的事,我可以解決。」
撫摸著下顎,夜若離點了點頭,後退兩步,把戰場讓給了龍飛清。
凝視著龍飛清俊美的容顏,黑影回過神來,冷然的一笑,如果是那少女,他真的沒有必勝的把握,可龍飛清縱然突破到地武師巔峰,卻依然不會改變是地武師的本質,以他的實力如何與他這麼一個天武師相比?
「小子,你以為憑你,會是我的對手?」
眸中迸發出冷芒,龍飛清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用事實告訴他,到底是誰不如誰。
散著銀光的劍,佇立在龍飛清面前的天空中,忽然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黑影,在接近黑影的瞬間,劍的周圍擴散出無數把相同的劍,每一把劍都擁有著懾人的力量。
「這……這是什麼東西?」黑影猛然一驚,神色終於凝重起來,不敢再小看龍飛清。
「砰!」
「鐺!」
縱身躍起,手中的闊劍被他武的密不透風,不消片刻,便擊下所有的長劍,當長劍落地的剎那,盡都消失,最後,只餘留下一把銀色長劍插在雪地之中。
摸了下額頭的虛汗,黑影大喘了幾口粗氣:「龍飛清,你就這麼點本事嗎?」
望到黑影氣喘吁吁的模樣,夜冰月搖了搖頭,冰冷的道:「他不會是龍飛清的對手,因為龍飛清的武器,其實並不是長劍,這把長劍,沒法讓他發揮擁有的優勢。」
驚訝的張大嘴巴,龍辰落注視著那道筆挺修長的身影,所有的話最終化為一聲輕歎。
孫兒,總算長大了,往後他也可放心了……
修長的手指握住背後的劍柄,在眾人疑惑的注目之下,他慢慢的將綁在背上的劍拔了出來。
劍通體黑亮,長度與他的身高相同,明顯是專門打造。縱然諸人早已注意到他背後的劍,卻並沒有多加在意,難道他想要這把劍反敗為勝?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吧?
許是察覺龍辰落的疑惑,夜冰月用僅有他們幾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這把重劍,是用玄鐵鑄造,重五百斤,龍飛清的優勢是他的力氣,所以主子專門幫他打造了重劍,這,才是龍飛清真正的武器。」
在拔出重劍的瞬間,龍飛清便提劍砍向黑影,因黑影未曾聽到夜冰月的話,自然不把龍飛清放在眼中。
剛才那麼多劍,都拿他無法,現在區區一把劍,他又有何懼?
不屑的勾起唇角,黑影直接用劍迎接龍飛清的攻擊,然而當兩劍相撞之際,他臉色大變,氣血翻湧,一口鮮血噴出,緊緊的咬著牙齒,硬生生的憋出了兩個字:「好重!」
清平公主不知發生何事,不由自主愣在原地。
重劍一掃,龍飛清不等黑影恢復過來,就把他給橫掃出去。只見他的身體重重的撞在牆面上,在雪白的牆上留下一條鮮紅的血跡,口中不斷冒出鮮血,顯然五臟六腑都受到損害。
如果黑影沒有小看龍飛清,說不定還不會輕易被打敗,可他居然笨的去接龍飛清的重劍,就由於他的輕敵,導致了這般結局。
「現在,輪到你們了。」收回重劍,龍飛清的視線從清平公主與龍天翔的臉龐掃過。
此時,龍天翔的臉龐帶著懊悔,本來,那是他的驕傲,龍家擁有一個這般強大的兒子,何愁不興旺?最主要的是,那少女能拿出一枚晉陞的丹藥,定然會有第二枚,若龍飛清依然屬於龍家,那麼,他是否也能得到丹藥?
可是,無論龍天翔怎麼後悔,也於事無補。
第十五章自作自shou
「你……你想幹什麼?」清平公主狠狠的吞了口唾沫,聲音顫抖的說道:「我……我告訴你,我是你的大娘,是你的長輩,你要是殺了我,肯定會遺臭萬年,所以,你不能殺我。」
「大娘?」勾起唇角,龍飛清不屑的冷笑,「我的親人,只有兩個,一個是爺爺,另一個便是已逝的母親,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自稱我大娘?當初,你害死我的母親,今日我便要血債血嘗!」
眼神一凜,劍已出手,快速劃過天際,劍芒閃過,清平公主的手臂忽然脫離了身體,鮮血飆射而出。
「啊!」
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喊叫響起,震得樹枝上的積雪都抖落下來,聽聞此聲的人,皆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在這瞬間,一枚黑色的丹藥射入清平公主的口中,入口之際便化為液體,流入到她的身體裡。
疼痛使清平公主差點暈厥過去,她容顏蒼白,仇恨的目光死死的鎖定著龍飛清:「你……你給我吃的是什麼東西?」
「噬心丹,會讓你受七天七夜啃噬心臟的痛楚,這七天內,你將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直到七天過後,你才會死亡,」淡淡的語氣,就好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之事,隨後,龍飛清的目光緩緩移到龍天翔的身上。
心微微顫抖起來,龍天翔嚥了嚥唾沫,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說道:「清兒,父親知錯了,你原諒我,可好?無論如何,你都是父親最驕傲的孩兒,父親怎會……不心疼你?」
「呵呵,」龍飛清低笑兩聲,那笑聲充滿譏諷,「如果,我沒有實力,亦沒有主子的相助,到最後,你是否還會向我認錯?」
後退兩步,龍天翔的臉龐滿是悔恨之意,若是他早能知道龍飛清的實力,他怎麼會不保住他?說到底,這都是龍飛清的錯,自己是他的父親,他居然一直都對他有所隱瞞,如果早把實力告訴他,他根本不會做出錯誤的抉擇。
「清兒……」
一雙手搭到龍飛清的肩上,龍辰落搖了搖頭,哀歎一聲,視線投向龍天翔,說道:「龍天翔,龍家家主之位,我收回來,從今往後,你不在是龍家人,好自為之吧。」
渾身猛然一顫,龍天翔緊緊的握著拳頭,被逐出龍家,比死亡來說,確實要好太多。
沉默半響,龍天翔深深的望了眼熟悉的家族,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當他的腳即將跨出院門前,龍飛清忽然出聲喚住了他:「慢著!」
步伐驟然止住,龍天翔緩緩轉身,那雙眸裡帶滿期待,只是他所面對的,並不是龍飛清的挽留,而是他掌心那顆滾圓的丹藥……
「這是讓你修為全部散盡的丹藥,你是選擇自己服用,還是讓我幫你?我不懂溫柔,所以我若要幫你,只能和清平公主是同一方法。」
眸中閃過一抹驚恐,龍天翔不敢置信的凝視著那張面無表情的容顏:「龍飛清,我是你父親,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若沒有了龍家,亦沒有了實力,我會死在外面!」
淡淡的瞥了眼龍天翔,龍飛清的話語冷漠無情:「我已經給了你機會,並沒有殺了你,否則就憑你最初侮辱主子的話,死千百次都不為過,至於你今後能否存活,那又與我何干?我已經仁義至盡。」
龍天翔張了張口,只是望著龍飛清冷絕的面容,一時之間不知該從何開口。
將祈求的眸光投向龍辰落,似乎是想讓他幫忙勸解龍飛清。然而,面對著龍天翔的請求,最終,龍辰落撇過腦袋,不望他一眼,一如剛才對待龍飛清的龍天翔。
心底寒意直冒,龍天翔看著那顆晶瑩剔透的丹藥,艱難的吞了吞唾沫,顫抖的伸出手拿過丹藥,緩緩閉上眼睛,仰頭吞入腹中,在那一刻,他明顯的感受到,一身的功力慢慢的散去……
腳步踉蹌的離開龍家,他的背影是那般的淒涼,可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從今往後,清平公主即將從世上抹去,龍天翔也不過是一個廢物,」歎了口氣,龍飛清望向純淨的藍天,如野獸般的眸中,難得的出現一抹溫柔,「娘,我總算為你報仇了,你可以安息了。」
撿起地上的長劍,龍飛清再將重劍綁在背上,他轉身向著夜若離走去,在走至夜若離面前方才停下步伐,那張俊美的容顏揚著堅定的光芒:「主子,我的事情解決了,日後,我的全部,包括我的整顆心,都屬於主子一人。」
曾經,他縱然追隨著主子,可是他的心裡依然惦記著報仇,如今大仇以報,他沒有什麼可惦念的了。
「你今天做的不錯,沒有讓我失望,」撫摸著精緻的下顎,夜若離的臉龐浮現出滿意的笑容,「不過對於皇族你打算如何處置?」
掃了眼躺在雪地之上半死不活的黑影,龍飛清的唇邊勾起冷笑:「我沒打算讓他活著回去,皇族插手,必當付出代價,如果皇族第一高手死亡,想必是個不小的打擊,甚至天羽國會淪為最弱國,這無疑是對那皇帝最好的懲罰!」
拍了拍龍飛清的肩膀,夜若離淡淡的一笑,那襲白衣盛雪,隨風飄揚,精緻絕美的容顏散著淺薄的淡光:「你想如何做,那就去做吧,無論發生何事,有我在後面給你撐腰。」
龍飛清的眼裡閃爍著感動之色,在玄者大比這種關鍵之刻,主子還能由他去做任何的事,她對待屬下的心,他如何感受不到?雖然主子一直很嚴厲冷漠,但是他卻知道,主子在冷漠的外表下,有一顆溫柔火熱的心。
看了看夜若離,再望向龍飛清,龍辰落不禁微微歎息,蒼老的臉龐閃過一抹欣慰:「清兒,你追隨著一個好主子……」
如此,他便真正的放心了……
「師父,師父!」
雜亂的煉丹室中,玄天不停的翻動著手中的藥材,皺眉深思,忽然間,門外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頓時怒目而視:「臭小子,沒看到你師父我正忙著嗎?來找我有何要緊的事?」
一道青色的影子從外面衝了進來,青年喘了幾口氣,揚起清秀的容顏,說道:「師父,我找你有急事啊,本來我想龍家找師祖討論討論煉丹術,誰知龍家正巧發生大事,我打聽下才知……」
隨後,清然便將從龍家下人口中得知的一切都告訴了玄天。
「什麼?」玄天一拍大腿,眼裡燃燒著熊熊怒火,半響後,才漸漸熄了火氣,冷笑道,「皇甫柴那廢物,竟然敢做這種事,不過也是他自作自受,折損了一名高手,以後再也翻不起風狼,只是我沒想到的是,師父實力亦是高深莫測,黑影的力量我知道,卻無法傷害到她分毫,呵呵……對了,清然,你進宮一趟,給我警告一下那廢柴,再招惹我師父,我絕對會讓他後悔!」
第十六章吃醋
冷風蕭條,天空飄著細小的雪花,點綴著午後純淨的藍天。
天羽國最為豪華的住區,繁鬧非常,然而,唯有一間別院彷彿鶴立雞群,靜靜的立在街旁,只因這間別院,是火家在天羽國時所入住之地,故此,所有人在路過邊院時,都極為安靜……
此時,冬雪覆蓋的院落中,一位紅衣女子頂著嚴寒大步走過,只見該女子容貌嫵媚妖嬈,月眉緊皺,臉龐隱約帶有一絲的煩躁。而那雙如夜般深黑的眸中一閃而過的光芒快的難以捕捉。
「主人……」一個火紅色的小腦袋從女子的衣袖中鑽了出來,寶紅色的眸子如同寶石般耀眼奪目,美的讓人難以忽視,「主人,你不用太過心急,我想,我們一定可以找到若離大人的……」
停下步伐,女子撫摸著那顆火紅色的腦袋,微微一笑:「距離當初遭遇時空風暴,已有十多年了,最後關頭是若離用玄靈戒指保護了我,所以我相信,若離她一定在這裡,可是,以若離的天賦和實力,如果真的在這裡,為何卻沒有她的半點消息?還是說,我們並沒有到達同一個年代?天火,你不是玄獸嗎?不能找到若離?」
天火搖著小腦袋,眨了眨眼,說道:「不行,玄獸中,獨有白虎大人嗅覺最敏,除非白虎大人出現,才能找到我們,主人,若離大人在的話,一定會參加玄者大比,你不就是因為這才來此的吧?」
「沒錯,若離一定會來這裡,我相信她……」妖媚的臉龐揚起自信的笑容,她的眼裡散著耀眼的光澤,「這些年來,我選擇隱藏起來,也不過是明哲保身,大哥的光芒太強,如果我再表現出天賦,更會引來那群人的嫉妒,只是,我也從來沒有丟下過訓練,因為我希望,再遇若離的時候,我能夠稍微的幫上點忙,以若離的性子,仇人斷然不會少。」
緩緩揚起紅唇,火羽紗無奈的搖了搖頭,然而那雙丹鳳眼中,卻凝聚著滿滿的堅定。
「喲,這不是火炎那懶貨妹妹嗎?」便在此際,一道挑釁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哼,不過是一個廢物而已,不知道長老們為什麼會同意你來這裡,你除了凡事依靠你那大哥,還能做什麼?不但如此,更長著一張妖精般的容貌,你想勾引誰去?」
唇邊的笑容不禁放下,火羽紗將天火塞入衣袖中,便頭也不回的離去,甚至連望都未曾望一眼身後叫囂的女子。
那開口嘲諷的粉衣女子見火羽紗不理會她,精緻的容顏驟然一變,眸光狠厲:「火羽紗,你只是火家的一個旁系罷了,若不是因為你那天才大哥,你認為長老們會對你們高看一眼?但旁系永遠也只是旁系,永遠沒法和我們這群嫡系相比!」
凝望著火羽紗漸漸遠離的背影,粉衣女子恨得咬牙切齒,不過卻沒有膽子對她出手,畢竟火炎並不是好招惹的……
天羽國繁華的街道,夜若離漫步而行,飄飄而落的雪花不知何時停了,午後的光芒撒播在她的身上。忽然,她停下步子,在看到前方那一抹熟悉的青影之際,正想上去打個招呼,可是……
青衫青年的身旁,男子紅衣妖嬈,隨風而蕩,精緻的五官,完美的容顏便是連神看到都會嫉妒,這般如同妖孽的男子世上少見,尤其是那襲紅袍,更襯托出他的絕代風華。
男子顯然亦發現了夜若離,一雙勾人的鳳眸直直的盯著她,紅唇邊勾起似笑非笑的笑容。
夜若離愣了三秒,之後,轉身即逃,在沒有足夠強悍的實力前,她可不想招惹這甩也甩不掉的麻煩。
「無衣,你對若離妹妹做過什麼?她為什麼看到你就跑?」南宮辰愣愣的眨了眨眼,此時的夜若離,倒不像他所認識的那個她。
宮無衣俊臉一黑,鳳眸微瞇,身影快速劃過,追向夜若離,不消片刻,就已擋在她的面前,眸子深深的凝視著眼前這張絕色的容貌,他緊緊的咬著牙,說道:「女人,本王有這麼恐怖?你為何見到本王就逃跑?」
淡淡的瞥了眼宮無衣,夜若離不耐的皺了皺眉:「妖孽,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小夜兒,本王可記得,八年前在離風國,本王幫過你一次,」陰險的一笑,宮無衣鳳眸含笑的凝望著夜若離,「所以,你還欠本王一個人情,這個人情難道不該還嗎?」
「那你想要怎樣?」
「很簡單,本王要你,」勾唇一笑,宮無衣的眸中快速閃過一抹亮光,快的難以叫人捕捉,當看見夜若離變了臉色之後,再次用他那魅惑慵懶的聲音說道,「本王已到了娶妻的年齡,可那群惡俗的女子,本王多看一眼就感覺噁心,而這世上,唯有小夜兒你能讓本王接受,要不,我們湊合下吧,如何?」
夜若離白了宮無衣一眼,說道:「不如何。」
宮無衣倒是沒想到夜若離會拒絕的這麼果斷,然而,他那張俊美妖孽的容顏依然信心不變,滿臉認真:「女人,本王知道你有一顆強者的心,在這世上,只有本王配的上你,所以本王會給你時間考慮。」
這時,南宮辰已經追了上來,宮無衣的話,他自然也已聽到,不禁詫異的望了他一眼,只因他很少看到無衣有這般認真的表情,看來無衣已經動了心,只是他自己還不是很明確。
「南宮?」在見到南宮辰的剎那,夜若離微微的笑了笑,「我正想去南宮世家找你……」
不知為何,在看到夜若離對南宮辰微笑之時,宮無衣感到心裡很不痛快,似乎被什麼堵住了一樣,便連他自己都感覺莫名其妙。只感到南宮辰那張俊逸的臉龐非常欠扁,而他看他越來越不順眼,很想揍他一頓。
------題外話------
親們不用急,不用多少時候女主就會對宮無衣有好感,先讓宮無衣吃會醋先,因為等女主愛上他後,他就吃不到醋了,先讓他吃些小醋,醋也有助於健康嘛。
第十七章飛天獨角獸
時刻注意著宮無衣的南宮辰,自然而然感受到他情緒的變化,緩緩揚起唇角,灑脫的將手臂搭在夜若離的脖子上,眉頭輕佻,說道:「若離妹妹,我們這是否算是有緣?你正要找我,我也剛想去找你。」
鳳眸落在南宮辰的手臂之上,宮無衣只感覺他的動作很是礙眼,自己不過晚到了幾天,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熟絡?當即俊臉陰沉下來,上前一把提起南宮辰的衣襟,眸光停留在夜若離的身上:「女人,本王和南宮有些事情要談,稍後便去找你,不過……你別想著脫逃,這一次,別想丟下本王!」
話落,不理會那不滿的瞪著他的南宮辰,眨眼間在夜若離的眼前消失。
注視著兩人消失的方向,夜若離搖了搖頭:「算了,我還是自己去吧,本想找個熟悉的人帶路,誰知會碰到這妖孽,雖然這妖孽並不討厭,可他很麻煩,我不想招惹上這樣的麻煩。」
隨後,夜若離亦轉身,朝著與兩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高聳入雲的雪山,直通雲霄,白雲環繞在山的周圍,成為一副獨特的風景畫。從高處往下看去,底下的萬物皆化為一個小點,而越往高攀爬,那小點也便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該雪山的高度接近千米,寒風蕭條,終年積雪不化。
此山上,盛產一些名貴的藥材,其中以冰菱花最為著名,夜若離來到天羽國,就打算收集此地的藥材,卻被一些事給牽絆住了,直到此時,方才有時間攀登雪山。
「這便是天羽國最富有盛名的冰菱花?這還是穿越以來,第一次找到冰菱花……」
高高的雪山巖壁上,一個水藍色的五角菱花映入夜若離的眼簾。
縱然是發現冰菱花,夜若離依然神色淡然,她小心翼翼的攀爬過去,將一層火紅色的液體塗抹到手上,這才熟絡的踩下冰菱花,輕巧的包了起來,丟入到玄靈戒指中。
冰菱花不同於其他的藥材,它的寒氣足矣凍傷巔峰玄皇,而剛才夜若離使用的那是火伶膏,專克冰菱花的寒氣。但是千年前的人們還不知道這種方法,所以,眾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冰菱花盛開,卻拿它無法。
在夜若離滿載而歸,離開雪山後,一陣寒風吹過,刮來一片濃重的血型味。
本她不想多管閒事,卻在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之際不自覺停下步子。
「那是……飛天獨角獸?」夜若離猛然一怔,兩道柳眉輕輕皺起:「千年之後,飛天獨角獸早已絕種,我也從未見過真顏,沒想到此時竟然得以見到,而這只獨角獸,似乎有些麻煩,那麼我到底是救,還是不救?」
不遠之處,在一群人包圍中的獨角獸挺著滿身傷痕,一雙蕩漾著溫水的眼眸,這一刻,警惕的掃視著眼前這群人類。
想他玄獸之皇,什麼時候,竟然被這一群螻蟻般的人類逼迫?若不是和那些人大戰受了重傷,僅憑他們,自己吹口氣就能將他們吹飛。可是,以自己的傷勢,根本無法逃脫。
「哈哈,沒想到我北影刀運氣這麼好,剛到天羽國,就撿到了一頭受傷的飛天獨角獸,」一個滿臉刀疤的男人齜著牙齒,興奮的摩拳擦掌,似乎這只獨角獸,已經是他的獵物。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前面便有一道冷漠的聲音傳來。
「你運氣好?不,你遇上我,運氣實在糟糕透頂。」
「什麼人?」刀疤男猛然一驚,急忙抬頭,頓時間,一張絕美的面容映入瞳孔之中,他狠狠的嚥了口唾沫,從驚艷中回神,「你是什麼人?也敢和我們北影世家為敵?」
少女淡然一笑,出塵飄逸,只是眉宇間帶有淡淡的狂傲:「如果你不是北影世家的人,我興許還不會動手,可既然你們來自北影世家,我怎可能讓你們離去?今日遇到了我,你們就準備受死吧!」
刀疤男臉色不禁大變,眸中射出凶狠的光芒,狠狠的揮了揮手:「你們都給我上,殺了這女人!」
在他看來,這僅是一個女子罷了,自己這麼多人,難道還殺了了這麼一個區區的女人?他會讓這女人知道,招惹了他北影刀的下場!
在刀疤男的身旁,是一群身著北影世家護衛服的人,聽到刀疤男的命令,立即拔出長劍,團團的將夜若離與獨角獸圍在一起。
飛天獨角獸的週身散著神聖的光芒,一根獨角帶有獨特的光輝,那一雙看起來及其溫柔的眸子詫異的凝視著夜若離,許是不明白,這素不相識的少女,為何要相助它?
「你……」
獨角獸的話剛到口邊,就被夜若離給制止住了:「你到一邊去,這是我的戰鬥。」
「可是,你一個人怎麼行?我還能繼續戰鬥,要不我們……」
「不必,」手掌輕輕的握住劍柄,緩緩拔了出來,夜若離的臉龐折射出淡淡的光芒,「我不認為,對付這麼一群廢柴,還需要和人聯手,他們,我一人足矣,你看著就夠。」
少女的聲音清淡,卻無可厚非的夾雜著一絲狂妄,而她臉龐閃爍著的耀眼之光,不自覺的耀了獨角獸的眼,這一瞬間,少女風華絕代的身姿,深深的刻入它的腦海,即便窮其一生也難以忘記。
「哼,好狂妄的口氣,那我就看看,你是否有這能力,」凶芒從眸中閃過,刀疤男亦拔出大刀,舔舐了下乾燥的嘴唇,他的唇角邊揚起殘酷無情的笑意。
站在包圍圈中,夜若離面不改色,彷彿沒感受來自周圍的威脅。
「殺!」
隨著這一生令下,眾人皆衝向夜若離,他們似乎已經預料的到這少女的下場。
狂風驟起,滿頭青絲在風中輕撫,少女目不斜視的看著衝向她的眾人,片刻後,她緊握著劍柄的手終於有了動作……
長劍帶有一股炙熱的氣流,又如風般迅速,狠狠的刺入面前之人的胸膛,鮮紅的血飛濺而出,落到雪地之上,同時也侵染了她那一雙眼眸。這不是戰鬥,倒像是單純的廝殺,似乎要將這三年來的壓抑和仇恨統統發洩而出。
三年前,她眼睜睜的看著後爹離去,誰能瞭解她的痛苦和不甘?而三年來,她都沒有忘記當初的場景。
北影世家,你們曾欠了我的,我要你們一點點的償還回來!
敵人一個個的倒下,只是,包圍圈中間的女子,那一襲白衣不染一絲鮮血,依舊出塵不染。而看著越來越少的人,刀疤男拿著劍柄的手不停顫抖,滿目驚恐,心裡漸漸發悚,連戰鬥的膽量都開始消失。
到了這種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麼樣的敵人。
「砰!」手一鬆,大刀落到地面,刀疤男吞了吞唾沫,說道:「住……住手,我是北影世家六長老一脈系的,你……」
話還沒說完,便戛然而止,刀疤男的面前,一把長劍直指他的眉心,隨之響起的是少女冰冷的聲音:「別說是你,早晚有一天,我會殺入北影世家,殺了那所謂的六長老!」
她不會忘記,三年前,就是那六長老帶走了後爹,並將她打傷。
刀疤男張了張口,卻還沒等到他的話出口,散著寒光的長劍便不留情的刺入他的眉心,在一道血注湧出後,刀疤男的身子筆挺的倒向後方,直至死亡,都沒想到,他會喪身在一個少女的手中。
至此,敵人全部消亡,未留一個活口。
轉身,把劍插入劍鞘,夜若離的眸光從獨角獸身上掃過:「這群廢柴,不是你的對手,我猜,打上你的人並不是他們,是麼?」
回過神來,獨角獸點了點頭,溫柔的眸中掠過一抹恨意:「我在之前,遭遇了兩個玄皇的追殺,雖然打傷了那兩人,自己卻也遭受重傷,甚至無法化為人形,本想找個地方養傷,卻沒想到……」
「如果你想安靜的養傷,我能給你提供地方,」眼裡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夜若離依然淡淡的開口,從她的表情上很難捕捉到什麼。「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要我的相助,只是接下來,你僅會被人逼迫契約。」
沉默半響,獨角獸忽然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沒有為什麼,我僅僅是不希望你死而已,想必以獨角獸的高傲,是不願意屈服於人類。」
低下腦袋,思索了片刻,獨角獸揚起腦袋,說道:「好,我相信你。」
夜若離微微的笑了笑,伸出手指,她指上的玄靈戒指散著幽暗的光澤:「你暫時去這裡面呆著,我帶你離開此處,否則你的形象太過招風,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知夜若離說的是事實,獨角獸沒有反抗,順從的進入玄靈戒指當中。
回到龍家時,時光已近傍晚,夜若離讓夜冰月守在房門外,自己則跨入屋中,將獨角獸從玄靈戒指中放了出來,丟給他一枚治癒傷勢的丹藥後,便推門而去。
步出房門的瞬間,夜若離發現迎面走來的妖孽男子,頓時一愣,他怎麼會在這裡?
「妖孽,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夜若離挑了挑眉,雙手抱胸,黑色的眸子定定的凝視著妖孽男子。
唇角上揚,宮無衣那張俊臉上的笑容格外魅惑,鳳眸中的戲謔一閃而過:「女人,本王說過,這次你別想逃出本王的掌心,本王已經決定了,這一段時間就住在這裡,對了,本王的住房就在你旁邊,到了夜晚,我們可以好好的交流交流感情。」
聞言,夜若離頗為無語,她猜也可以猜到,這妖孽是用什麼方法留在這裡。
「還有兩天便是玄者大比,你不需要準備,我還要訓練手下,沒時間和你交流感情,月,我們走吧!」夜若離最後望了眼宮無衣,便與夜冰月相繼離去。
凝望著她越來越遠的身影,宮無衣的紅唇邊揚起誘人的笑容,他有的是時間,並不著急,相信她總有一天會答應成為他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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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玄者大會~總算是該開始了~
第十八章大比開始
在天羽國眾人的等待著,玄者大比的那一日終於到來……
天空剛展露出魚肚白,中央廣場上,便已然站滿密密麻麻的人,遠遠望去儘是一片漆黑的人頭,一眼望不到頭。而在廣場的中央上,擺放著一個斗大的擂台,擂台的周邊站立著兩行御林軍。
這片廣場,僅有一個地方,擺放著幾張坐席。
得以入座的是北山之影和南山之火這兩個勢力的領頭人,除此之外,即便是四大玄力皇族與親自前來的天羽國皇帝都沒有這個資格。
「主人,這傢伙是什麼人?」朱雀滿臉不善的掃了眼宮無衣,不知為何,他感覺到,這容貌妖孽的男子給他一種很危險的感覺,尤其是他似乎對主人,很不一般……
不行,這男人太過危險,他絕不能讓主人被奪走。
宮無衣察覺到朱雀的敵意,挑了挑眉,鳳眸落到夜若離的身上,紅唇勾起妖孽般的笑容。他容貌本就俊美到連神都為之嫉妒,這一笑又可謂是傾國傾城,頓時迷住了一群女子的眼。
然而,夜若離從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彷彿把他當成空氣。
「快看,是皇族的人,皇帝和太子殿下都親自來了……」
驟然間,一道聲音響起,夜若離循聲望去,便見一行人向著廣場中央邁步而來。
走在最前方的中年男子面容冷峻剛毅,一襲尊貴的金色長袍加身,整體望去,渾身散著一種霸道之氣,縱然夜若離對他沒有好感,也不得不承認,皇甫柴比起軒轅戰來更像是帝王。
他的身後,緊隨著一位黑衣男子,該男子容貌冷酷,氣質卓越,面部的輪廓和皇甫柴極其相像。不用多說也知,他便是天羽國的太子皇甫君,想及宮芸菲所受的待遇,夜若離便很難對這太子有好感。
「哈哈,皇甫柴,竟被你這小子搶先一步到達。」
一道爽朗的喝聲從後方傳來,他的話語很不恭敬,可是皇甫柴並沒有生氣,反而大步迎接過去,冷峻的容顏揚起淡淡的笑意,語氣尊敬:「東方家主,闊別三年,別來無恙啊,這位大概就是令郎了吧?」
站在皇甫柴面前的,是一個滿臉笑意的中年男人,他的身旁佔有一位英俊的男子,和中年男人相反的是,他不苟言笑,始終不言不語。
「呵呵,沒錯,這就是犬子東方清。」撫摸著短鬍鬚,東方飛的臉龐帶有得意的笑,顯然對自己的兒子滿意至極。
「哦,原來他就是東方家族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詫異從眸中劃過,皇甫柴淡淡的一笑,抱了抱拳,說道,「東方公子的名聲,我早已聽說過,今日一見果真不凡,真羨慕東方家主,育有一個這麼優秀的兒子,想必大比之上,年輕人中的戰鬥,東方公子定能力戰群雄。」
聞言,東方飛得意的抬頭,口中卻說道:「哪裡哪裡,這小子還差的遠,不說北影家族和火家的天才,便是南宮家族的南宮辰,歐陽家族的歐陽雪,百里家族的百里落,都是遠近聞名的天才,他可不一定能戰勝這些人。」
說話間,其餘三大玄者家族的成員亦姍姍來遲。
南宮家族走在最前方的,是兩個頭髮花白的老者,其中一個頂著一頭蓬亂的頭髮,穿著邋遢,另一個則儀容整潔,容光煥發。夜若離微微斂眉,便將視線投向那整潔的老者。
能和玄天並排而走,他大概就是南宮家族的老家主南宮烈,至於他身後那位青衣男人,定然是現任家主,也便是南宮辰的父親南宮傲。
一襲青衫,俊逸瀟灑的南宮辰出現後,便吸引到諸多女子的目光,畢竟作為南宮世家年輕一輩的領君人物,遠近聞名的天才,愛慕他的女子不計其數,可是從一開始,南宮辰的視線便停留在夜若離的身上,再也無法移開。
「師祖……」清然望到人群中的夜若離,心裡頓時激動起來,想要上去打招呼,卻還是生生的按捺住了。
師祖也來了?太好了,他馬上要好好表現,爭取讓師祖對他刮目相看……
「看來人快都到齊了。」夜若離聳了聳肩膀,旋即收回目光,就在此刻,一道略微熟悉的聲音從旁傳來。
「是你?」
柳眉微斂,轉頭之際,映入夜若離眼簾的是一張似曾相識的容顏。
女子一襲紅衣,長相極其妖媚,在看到夜若離之際,面容上有著毫不掩飾的驚喜。夜若離已然認出,該女子便是曾在酒樓與她相撞之人,火家的火羽紗。雖然對於火家人,夜若離沒有好感,可眼前的女子,讓她實在厭惡不起。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上次不小心撞到你,真的很抱歉,」火羽紗歉疚的笑了笑,滿臉真摯的說道,「你身上有一種氣質,和我的故友很像,所以我想和你交給朋友,我的名字已經說過了,不知你如何稱呼?」
心中悄然一動,夜若離凝視著火羽紗伸出的手,竟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我叫……」
未等夜若離報出名字,一道不善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火羽紗,原來你這廢物在這裡,那邊的姑娘,我勸你還是別和火羽紗這一無是處的廢物糾纏在這裡,以她這種人,只會拖累別人。」
眉頭越皺越緊,夜若離臉色陰沉下來,她轉頭望去,只見前方一個華服青年手擁美人,滿臉嘲諷的看著火羽紗,在視線轉移到夜若離的臉龐時,雙眸裡有著明顯的驚艷。
宮無衣俊臉一黑,掃過青年的容顏,鳳眸劃過陰冷的光芒。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黑影快速的閃到宮無衣的身旁,宮無衣小聲的吩咐了幾句,那黑影又快速的消失了……
夜若離沒有多加注意青年,吸引她目光的是被青年擁抱在懷中,滿臉仇恨的看著她的女子。
龍雨琴,居然是她……
當初,在對付清平公主時,並未見到龍雨琴,想必是見勢不妙早就逃跑,沒想到,她竟找了火家的弟子當做靠山,如此就以為能報復她了嗎?那也真是太可笑了。
「火凌天,你來這裡幹什麼?」火羽紗的小臉瞬間陰沉下來,那張妖媚的容顏和她的氣質完全不符。
「幹什麼?」青年冷笑一聲,垂涎的望了眼夜若離,說道,「我只是好心的來提醒這位姑娘,不要和你牽扯上關係,你以為,僅憑火炎就能庇護的了你嗎?那也當真太可笑了,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他下台。」
「是嗎?就憑你這樣的廢物也想讓我下台?我火炎還沒垃圾到一個廢物都到欺到頭上。」
狂妄的話語猛然迴響在天空下,眾人都不覺被這方吸引了目光,齊刷刷的望來,在看到那出聲的男子後,奇跡般的安靜下來。
一襲亞麻色長袍遮蓋住筆挺的身軀,男子的容貌俊美宛如天神,輪廓分明的臉龐凝聚著滿滿的狂妄,那雙黑眸彷彿有著藐視天下的神態,似乎這天下間,很少有人能被他放入眼中。
「是他,火家千年來最為傑出的人才,年僅二十的天玄師巔峰,據說他快要突破到星玄師了。」
「不會吧?這麼天才?若他能在今年突破到星玄師,豈不會成為大陸千年來最為年輕的星玄師?」
「嘖嘖,不愧是火家的第一天才,便是稱之為大陸第一天才都不為過,而且我聽說,他修煉至今都僅憑自己的力量,沒借助過火家的力量,甚至沒拜任何人為師。」
聽到眾人的議論,夜若離亦是一怔,她是靠前世修煉經驗和五神決等,方才能修煉快速。若火炎是憑借自己的能力突破到這種地步,那絕對稱得上天才,不過夜若離卻知道,火炎還無法成為第一天才,畢竟大陸另有兩個隱蔽的勢力不為人知,裡面的天才豈會少?
思及此,夜若離不禁掃了眼宮無衣。
她不知這妖孽的實力,但能夠肯定的是,絕對在巔峰星玄師之上。
「火羽紗,難道你又靠你大哥的庇護?此時所有人都到齊,大比也已經開始,現在我要像你挑戰,你敢不敢接受?」緊緊的咬著牙,火凌天鬆開懷中的龍雨琴,恨恨的盯著火羽紗。
「好,我接受,」火羽紗輕輕勾起唇角,她相信,若離一定會這人群當中,僅有她出戰,才能讓若離發現她的存在。故此玄者大比上,她不再打算隱藏。
只要有一線希望,她就不會放棄,即便,若離不在這裡,她也不會後悔暴露出實力。
「小妹……」火炎眉頭一皺,想要出聲阻止,可被火羽紗接下來的話給賭注了。
「大哥,不管如何,我都要接下挑戰,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話落,火羽紗的視線掃過密密麻麻的人頭,緊緊的握著拳頭,良久,目光落在火凌天的身上,說道:「我接受了你的挑戰,這第一場擂台,就由你我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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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入v,所以今天還有一更
第十九章這閒事我管定了
諸多勢力都已到齊,玄者大比亦正式展開。
望到火羽紗與火凌天相繼走上比武台,廣場瞬間回歸寂靜,片刻後響起更大的議論聲,而這些議論聲的出處都來自於火家。
「什麼?火羽紗那白癡要和火凌天戰鬥?她腦子被門撞了吧?」
「哈哈,真是笨蛋,火炎也准許她戰鬥?不知道這兩兄妹到底在想什麼。」
「雖然火凌天在火家天賦並不是很強,只能算作中下,卻也不是火羽紗能夠對抗的。」
一陣陣譏諷的聲音傳入夜若離的耳中,她的視線,始終注視著比武台上之人,緩緩勾起唇角:「火羽紗是廢物?呵呵,看來火家還真是識人不清,這個女子,並不簡單。」
宮無衣挑眉望向夜若離,臉龐浮現出妖孽般的笑容,聲音極其魅惑:「小夜兒認為她會贏?」
「她一定會贏,」淺淺的一笑,夜若離的目光牢牢的鎖定著火羽紗,「很快這場戰鬥就會結束,因為火羽紗和他戰鬥,根本是毫無懸念,也許是隱藏的過深,竟無人發現她的能力。」
聞言,宮無衣不在言語,只是那雙鳳眸中流露出異樣的光澤。
聽到夜若離的話,倒是火炎詫異的望了她一眼,剛才小妹似乎和這位姑娘在一起,不知她是什麼人,為何自己那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小妹會與她交談,而且她似乎對小妹很是瞭解……
「夜若離!」龍雨琴深呼吸了口氣,走到夜若離的身旁,咬著牙齒低聲道,「你大概沒有想到,我還能遇見火家的少爺吧?凌天少爺很寵愛我,當初的仇,我會一點點的回報給你,你死定了!」
縱然火凌天天賦不佳,卻身為火家嫡系,又極其好色,這也便是龍雨琴主動送上門去的緣故。
當初見勢不妙,從龍家逃離,她本想過要去找南宮天,以南宮天的癡情絕不會丟下她。可那又如何?她想要的是報仇,這該死的女人和玄天大師有關係,南宮天如何幫她報仇?不得已她只能對火凌天投懷送抱。
有火家相助,想必很快她就大仇得報,彼時,她要這女人跪地求饒!
隨後,龍雨琴的目光停留在宮無衣的身上,嫉妒從眼中劃過。為什麼不但辰少爺對這女人刮目相看,便連這般妖孽完美的男人,都只看到她的存在?不過,該男子縱長相絕世,論身份卻無法與火凌天相比。
因為火家的人她基本都已認識,而若他是北影世家的,火凌天不可能不知,所以他肯定來自一個普通的勢力,如此勢力不足為懼。
龍雨琴不知的是,在北影世家與火家之上,更有強大的勢力,那些勢力豈是她這種人有資格涉足的?
面對龍雨琴的挑釁,夜若離並不理會,她的目光從始至終未曾從比武台移開,似乎只有那個地方……準確來說,只有那個女子才吸引她。其餘人在她眼中儘是空氣。
「火羽紗,沒想到你膽子這麼大,既然你找死,本公子成全你!」火凌天的週身散出陣陣殺意,細長的眸子微瞇,快速拔出手中的劍,細劍在陽光上閃爍著細碎的光,迎面刺向火羽紗。
舔舐了下唇角,揚起殘忍的笑意,火凌天相信,火羽紗絕沒有本事躲過自己這一招。
劍光閃爍,射出一道光芒,投射到火羽紗妖媚的容顏上,她的臉不自覺的沉了下來,舉劍迎接上去,同時口中說道:「你狠幸運,能夠有機會見到我的絕技,怒焰斬,就算死了大概也無憾了。」
只見那把輕巧的長劍驟然發生改變,宛如一把火焰大刀,狠狠的劈向火凌天。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誰都沒能反應過來,便是不在比武台上,亦可感受到這玄技的威力,火凌天絕不是她的對手。
什麼時候火羽紗有了這麼強大的力量,他們這群人居然都不知道?回過神後,諸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火炎,可是火炎同樣滿臉震驚,顯然也不知道火羽紗的實力。
「住手!」
一道大喝自台下響起,不等火羽紗有所反應,下方就有一抹白色的身影急速躍上擂台,擋在火凌天面前,手掌以迅雷之速狠狠的劈向了火羽紗,似乎想要將她一擊必殺。
「糟糕!小妹小心!」火炎臉色驟然大變,擂台自有擂台的規矩,這該死的老傢伙就因台上的是他孫子便隨意插手,更動了殺意!如果小妹有什麼危險,他便是拼勁一切,也要讓火家陪葬!
便在此際,一人比火炎更為快速,眨眼間便已落到台上。
「轟隆!」
強大猛烈的相撞聲響起,白衣老者收起發麻的掌心,驚訝的看向這忽然衝出來的絕色少女,臉色逐漸凝重。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少女受了自己一掌,竟然沒受任何傷。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多管閒事?」
「閒事?」夜若離勾起唇角,譏諷的笑意蔓延而開,眸中殺機四射,冷聲說道,「你想傷害我的故友,還敢指責我是多管閒事?既然如此,那這閒事我管定了,我倒要看看,就憑你個七十多歲才突破到星玄師高級的老廢物,能否傷得了她!」
第二十章震驚萬更(萬更)
第二十一章偽裝撕破
第二十二章給我滾出來shou死!
第二十三章三年後的重逢
第二十四章廢物還是天才
第二十五章誰來搶我孫女?
第二十六章提升實力
第二十七章我們認輸
第二十八章玄獸大軍
第二十九章求求你,放過我吧!
「都給本皇停下!」
天空之上,俊美似仙的男人揮了揮手,頓時間,身後奔騰的諸獸皆急忙停了下來,呆在原地等候命令,然而玄獸們必有的凶性還是無法掩藏,它們盡都對著那群人類怒目而視。
天皇的視線環視眾人,最後停留在擂台之上那一抹絕色的身影之上,於是再也無法移開目光……
在看到天皇的剎那,宮無衣心中警鈴大作,狹長的鳳眸中劃過異樣的光芒:「玄獸森林的獸皇?不知為何,這男人給本王一種很危險的感覺,尤其是他看小夜兒的目光不一般……」
女人,你這一生,僅會屬於本王,本王絕不會讓你被其他男人奪走。
從天空緩緩降落下來,眾目睽睽之下,天皇優雅的踱步走向夜若離,俊美的臉龐佈滿柔和的線條,走至夜若離的前方方才停下步子,唇角不禁勾起溫柔的笑意:「主人,你要我帶玄獸來助陣,我已經帶來了大部分,你看可還好?」
「砰!」
話落後,眾多玄獸齊刷刷的一頭栽倒在地,驚訝的看向它們那高高在上的獸皇大人。
有沒有搞錯?獸皇竟然稱呼這人類為主人?而且她還是一個如此年輕的少女?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那還是他們玄獸森林中強大尊貴的獸皇嗎?那少女又有什麼能力,能讓堂堂獸王效忠於她?
原本,獸皇出動了玄獸森林大部分的玄獸,它們還為此好奇,看來獸皇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這位少女。
同時,在場所有人都驚住了,目瞪口呆的凝視著夜若離,顯然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便是北影洛等早已見過天皇的人,亦愣在原地,他們一直認為,是獸皇和夜若離之間有所交易,獸皇才會幫助她。未曾想到的是,獸皇竟然是她的契約獸。不過想到夜若離的能力,又有些釋然了。
如此年輕的星玄師,和一名珍貴強大的煉丹師,足矣讓玄獸森林得到發展,獸皇臣服她亦是無可厚非。
「不,不可能……」火天傲瞪大眼睛,全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滿目儘是驚恐,眼前的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從未料到,這些玄獸森林中的玄獸是為她而來,堂堂的獸皇更是她的契約獸。
縱然北山之影,南山之火,玄獸森林這三大勢力齊名,可玄獸森林更為強悍亦是人所皆知,不僅僅是玄獸森林層出不窮的強大玄獸,更因為,獸皇的實力超過了北影洛和火天傲,至於到底是多強,他們便不知。
望向眾多的玄獸,和那如同謫仙般的男人,火天傲不禁面如死灰,頭次對自己的決定感到後悔。
若人生能重來一次,他絕不會招惹這恐怖的少女。
火尹娜呆呆的揚起頭,慘白的臉色觸目驚心,她的身下是一片血漬,那一襲淡黃色的衣裙,儼然成了鮮艷的大紅色。此時,她的眼裡閃過憤怒,嫉妒和不甘,可最多的還是深深的無奈和痛楚……
「哈哈!」她用盡所有的力氣,仰頭大笑兩聲,忽然,一口血噴了出來,便是連整片天空都似乎被染紅。
最後,她轉過腦袋,望向北影辰所在的方向,痛恨充斥在整個眸中,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麼,然而她虛弱到連話都講不出來,只能緩緩閉上眼睛。
北影辰,若有來生,我寧可選擇,再也不要遇到你。
一滴淚水悄然滑落,火尹娜的手猛然滑落到木板上,她的臉龐還帶有未散去的恨意……
「尹娜!」火天傲痛苦的閉上眼,再也不忍去看已逝去的女兒,少頃,他輕輕睜眼,苦笑一聲,眸光落在北影洛的臉龐:「北影家主,我知道我今天在劫難逃,可是,我有我的尊嚴,就算是死,也該我自行解決。」
話落,火天傲抽出寶劍,狠狠的刺入心窩,慢慢的,他的嘴角溢出一絲血跡,身體緩緩倒向冰冷的地面。
「哎!」北影洛無奈的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夫人,你說人為何明知貪心沒有好結果,卻依然管不住自己?火尹娜如果不是癡戀辰兒,妄想得到他的心,也不會致死,而若火天傲未曾想要吞併我北影世家,又怎會遭滅門之禍?」
轉眸望向身旁之人,南依淡淡的笑了笑:「這便是人性,是人都會有慾望,我也有慾望,我的慾望便是一家人可以開開心心的在一起,而且,自從你成為家主後,我們有多久未出去闖蕩江湖了?真懷念年輕時候的日子。」
眨了眨眼,北影洛的目光投向夜若離,陰險的一笑:「夫人,你放心吧,我很快會丟下所有重任,陪夫人你去遊山玩水,呵呵……」
「阿嚏!」
夜若離正想跨下擂台,一個噴嚏突如其來,她不禁皺起柳眉,不知為何剛才那一瞬間感到陰風陣陣,似乎有人想在背後陰她,看來此段時間必須格外注意。
天皇緊隨著停下步子,溫柔的雙眸凝聚著滿滿的擔憂,一臉緊張的望著她:「你還好吧?」
誰知天皇的話音剛落,一襲紅衣飄過,落在他的面前,生生的將他和夜若離阻隔開來。
「小夜兒,看來你是感冒了,最近天冷,需注意身體,不過本王的懷抱向你敞開,任你取暖,你可以隨時來找本王,」宮無衣擋在夜若離的面前,笑的極其妖孽,那雙狹長的鳳眸亦是滿含笑意的凝視著夜若離。
夜若離望了望天空熱辣的太陽,在望向宮無衣敞開的懷抱,頓時感到無語:「妖孽,玄者不會感冒,另外,在天羽國都不感到寒冷,你認為這樣的天氣,可會冷?」
話落,便縱身躍下擂台,向著北影辰等人走去。
天皇亦緊隨其後,在離開前,意味深長的望了眼宮無衣,溫柔的眸中閃過隱晦的光芒。
「看來,本王的情敵有很多,不過誰讓小夜兒太優秀了,不會只有本王一個發覺她的優點,但是……」鳳眸微瞇,宮無衣揚起紅唇,絕世的面容之上滿是自信,「女人,你僅能屬於本王,不管有多少情敵,本王都不會放開你。」
他有那個自信,小夜兒總有一天會接受他,想必那天不會太過遙遠……
「呵呵,寶貝孫女啊,接下來怎麼處置?」望見走下的夜若離,北影洛急忙湊了過去,揉擦著手掌,笑容滿面的說道。
「這些你還要問我?」夜若離挑了挑眉,冷眸環視周圍眾人,冷漠的揚起唇角,無情的話語在藍天下驟然響起,「火家之人,一個不留,不管是前來的這些精英,亦或是遠在南山的普通弟子,不許留一活口,另外,北影丘一家同樣不許放過一個!」
北影洛輕撫長鬚,讚賞的點了點頭,斬草若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看來她已具備成為強者的資格,把北影世家交給她,他很放心。
「夜姑娘,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再次見面了。」
熟悉的聲音從旁傳來,轉首的瞬間,映入夜若離眼簾的是一襲黑袍,還不等夜若離說話,天空之上猛然降下一個粗壯的身影,只見玄鷹笑瞇瞇的朝著夜若離招手:「沒想到,夜丫頭你……」
話還未曾說完,忽然收到天皇投來的警告目光,急忙嚥了嚥唾沫,改口道:「呵呵,若離大人你曾經放言,要抓走我們的獸皇當坐騎,當初我還很不屑,沒想到你還真把我們獸皇抓走了,哎,我話還沒說完,四哥你拉我幹什麼?」
玄豹用力的拽了拽玄鷹,目光掃了掃天皇,用眼神示意玄鷹這白癡不要再往下說了。
無論是誰,都不願被人說成是抓走當坐騎,尤其他還是強大尊貴的獸皇,可玄鷹這白癡,口無遮攔,什麼話都敢說。
順著玄豹視線所指的方向,玄鷹望向了天皇,狠狠的嚥了嚥唾沫,小心翼翼的抬頭,說道:「這個……那個,獸皇大人,我真的不是有意在說你,我玄鷹對天發誓,我……」
「笨蛋,你給我閉嘴!」抬起拳頭,玄豹狠狠的敲在玄鷹的腦袋上,頓時玄鷹眼冒金星,癱倒在地,暈厥了過去,見此,他不禁擦拭了下額上的虛汗,「總算清淨了,這白癡,都不知道什麼叫此地無銀三百兩。」
好在,天皇沒有與他計較,因為此時,他的注意力皆在夜若離的身上。
抬頭掃了眼眾獸,夜若離無奈的覆額:「天皇,我僅是讓你叫幾個幫手來,你卻找來了一大群,如此多的玄獸離開玄獸森林,不知會在大陸引起多大的轟動,不過既然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我也是時候離開了。」
「什麼?」聞言,北影洛立刻跳了起來,衝動之下一把提起夜若離的衣襟,「你……你說你要走?這怎麼行?你走了我怎麼辦?不行,你絕對不可以走,你還要……」
還要替他接管北影世家。
可惜,這一句話,北影洛是沒有機會說出了。
從旁飛來一腳,直接將北影洛給踢飛出去,而他飛過之地,瞬間塵土暴起,所有的樹轟然倒塌,可見這一腳強大的破壞力。可憐的北影洛,就這樣消失在眾人眼簾。
「本王的女人,你也敢碰?找死!」
陰冷的聲音不禁讓眾人倒抽了口涼氣,滿目驚愕的凝望著那絕世妖孽般的男人。
他們的家主,一個玄皇低級的強者,竟然被這男人給一腳踹飛了?這怎麼可能?他們一定是在做夢……
只是在看向夜若離之際,宮無衣立刻換了一副容顏,聲音極其魅惑,彷彿能穿透人心:「小夜兒,你可有受傷?那老傢伙沒有十天半月是回不來了,我沒有剁了他的手,已經是看在他身為你爺爺的份上。」
凝視著此時那笑的妖孽的男人,再回想起他剛才那刻的強勢,所有人的心中都產生懷疑,他們真是同一個人嗎?前後差別也太大了吧?
「寶貝孫女,」南依眉眼帶笑的走上前來,拍了拍夜若離的肩膀,說道:「你想去哪兒,就儘管去吧,不過讓辰兒他們留在北影世家一段時日,彼時你再回來。」
夜若離點了點頭,她此次離開,是為了解決還未解決之事,待解決完那些事後,她自然會回到北影世家。
「天皇,我們走吧!」
身影漸行漸遠,化為一個光點逐漸消失在諸人的瞳孔中。
這次,宮無衣並沒有急著去追趕,因為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完成……
天羽國的上空,一道白色的光芒劃過天際,似乎照亮整片天空,底下行走的眾人皆抬目望向天空的異景,然而那道光的速度過快,以至於所有人都不知道飛行的是什麼東西。
「終於又到天羽國了,天皇,去一趟南宮家族,不知一個多月,南宮家族會有多少變化。」
「好,我明白了。」
默默的點頭,天皇縱身躍下,冷風陣陣,從夜若離的耳旁呼嘯而過,寒意侵入體內,她卻似乎毫無知覺。
「什麼人?敢來我南宮世家?」南宮世家的護衛發覺頭頂傳來的氣息,急忙拔出長劍,然而,在望見夜若離的瞬間不禁愣住了,急忙把劍插入劍鞘,面色恭敬的道,「若離大人,您回來了?」
從獨角獸的背上跳下,夜若離輕輕點頭:「你們辛苦了,我自己進去便足夠,你們繼續站崗吧。」
直到夜若離的身影消失,身後的兩人依然神色激動,顯然不敢相信,夜若離這時會出現在南宮家族。
「剛才若離大人和我說話了,還問候了我們。而且,那日我去看了若離大人的比試,在台上的她狂傲囂張,目無天地,光彩奪目,沒想到真正的她,一點強者的架子都沒有,她簡直就是我的偶像,以後我要努力修煉,爭取能成為若離大人的親侍。」
當然,夜若離不會知道,自己一句普通至極的話,會讓人的心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此時,煉丹室中,玄天緊緊皺著眉心,伸出佈滿老繭的手,頭也不回的說道:「清然,紫紅葉的雜質可清楚乾淨了?還不快拿來給我?你這小子,做事越來越慢了,小心我煩你打掃茅廁。」
一片紫色的葉子放入他的手中,玄天收回了手,目光落在紫葉之上,滿意的笑了笑:「你小子,最近功力見漲嘛,居然能夠清楚的這麼乾淨,比我老頭都要強了。」
說話間,玄天已轉過腦袋,嘴巴還沒來得及閉上,便宛如見了鬼般瞪大眼睛。
「師……師父啊,你什麼時候來的?也不通知徒弟出去迎接?」
說完,玄天狠狠的瞪了眼夜若離身後的清然,這臭小子,師父來了也不提醒他,害他誤將師父當成這臭小子,他說這臭小子的能力怎麼漲的如此快,原來是師父幫他的緣故。
接到到玄天的目光,清然滿臉委屈,這還不是師祖讓他別出聲的?他可沒那膽子違抗師祖。
「我只是隨便來看看,稍後便會離開,」夜若離微微一笑,隨即問道,「這一個月,四大玄力家族發展的如何了?」
「呵呵,情形還不錯,不過這一切都是因為師父所提供的藥方,」玄天拿起旁邊厚厚的本子,翻動了幾頁,目光越來越尊敬,「師父的這些丹藥,我從來都未見過,不得不說,師父你真是天才,竟然研究出如此多的藥方,而且,你還只有十八歲。」
「那你們就繼續朝著趨勢發展,我還有事,就不多留了。」夜若離緩緩的吐出口濁氣,她所提供的這些藥方,其中縱然有她所研究而出的,卻也有其餘人的藥方,故此,並不是她一人的成果。
她前世今生都能發展的極快,是由於她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沒有前人留下的知識,無論如何,她都無法如此強大。
當夜若離離開玄天的煉丹室之際,正巧碰到迎面而來的南宮辰。
凝視著不遠之處的絕色容顏,南宮辰停下步伐,冷風拂過,他的身形望起來是那般的飄逸瀟灑,那張俊顏在望見夜若離的瞬間,劃過異樣的情緒,隨即走上前去,拍了拍夜若離的肩膀,勾起唇角:「既然若離妹妹你回來了,想必北影世家的事情已經解決,你回來的也正好,有些事我想和你單獨談談,不知你是否有那時間?」
沉默片刻,夜若離終究還是答應了南宮辰,轉首望向身後的獨角獸:「天皇,你再這裡等我,我很快會回來。」
羊腸小道之上,兩人漫步而行,不禁吸引住了一些南宮家族之人的目光。
「若離妹妹,雖然有些事,我不想告訴你,可你有權利知道一切,」驟然間,南宮辰站住腳步,他轉目凝視著身旁的少女,如星般的眸中閃爍著一股異樣的光芒,「其實,這三年裡,你的所作所為無衣他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中,北影世家的耳目眾多,這三年裡,無衣一直在默默的幫你,如若不然,恐怕你的勢力,早已被北影世家察覺。」
夜若離心中一動,心底湧上一層感動,沒想到這妖孽竟然幫了她這麼多。
如果此話是從別人口中得知,她不會如此輕易相信,然而她明白,南宮辰是不會欺騙她……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又為何隱瞞於我?」
「這些,我就不知道了,他不告訴你,大概是不想用這事來威脅你嫁給他吧?」
是麼?夜若離眉頭輕佻,她可沒忘記,妖孽每次都會用幫助過她的那件事來威脅她,所以她可不相信,宮無衣是因為這理由才不把三年的所作所為告訴她。
「當然,你隱瞞住北影世家,不只是因為無衣的幫助,若你沒有那樣隱忍,反而是毫不顧忌的暴露出自己的實力,便是無衣再如何隱瞞,也會傳入北影世家。」
頓了一下,南宮辰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俊逸的臉龐滿是堅定,「若離妹妹,別忘了我南宮辰曾經說過,要當你的先鋒,為你打頭陣去,所以下次見面,我會讓你看到一個不一樣的南宮辰。」
抬首間,映入夜若離眼簾的是那一張堅定的黑眸,然而他的眼裡似乎還有著其他什麼……
「好,那我等著你,我的先鋒官。」驀然,夜若離將拳頭伸到南宮辰面前,臉龐揚起動人的笑容。
南宮辰愣了一下,伸拳撞了撞夜若離的拳頭,朗聲笑道:「若離妹妹,你的南宮大哥哥不會讓你失望,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努力追趕的目標,僅有強大的實力,才能當好你的先鋒官。」
半月之後,軒轅國。
金碧輝煌的宮殿,軒轅戰坐在龍椅之上,神色冷冽的凝望著跪倒在地的幾人,嘲諷出聲:「軒轅平,你好大的膽子,和其他勢力勾結,想要謀朝篡位,好在朕有強者相助,否則不就被你的奸計得逞?」
聞言,軒轅平緊緊的握著拳頭,滿心不甘:「暗夜閣向來不會管皇家之事,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他們的人會幫助你?」
「哈哈,這是暗夜閣的人看得清形勢,朕身為帝王,幫助了朕,少不了他們的好處,」軒轅戰大笑兩聲,勾起唇角,目光轉向一旁沉默的玄衣男子,「玄武公子,你幫助了朕想要什麼好處?官拜一品,亦或是黃金百萬兩?你想要什麼儘管開口,朕會盡量滿足你。」
軒轅戰滿臉得意,絲毫沒有發覺玄武臉上的譏諷。
「你認為,暗夜閣的人稀罕入朝為官,或者是那些黃白之物?」
便在此刻,一道聲音忽然從殿外傳來,當殿中的幾人注目望去時,便見一位白衣少女腳踏飛天獨角獸,從天而降。所有人都被獨角獸的光環吸引,以至於久久才能醒神。
「是你?」見到夜若離,軒轅戰想及幾月前所受的侮辱,臉色不禁陰沉下來,「沒想到你還敢回來,哼,你以為皇族還是曾經的皇族?如今有強大的暗夜閣相助,朕不再怕你,玄武公子,你即刻幫我拿下那個女人。」
玄武的能力,他曾經親眼見過,覺不弱於那條青龍,所以他相信,有玄武公子出馬,拿下這女人定然不在話下。
從少女出現的剎那,玄武的目光就聚集在她的身上,不等軒轅戰開口,他已經走到夜若離的面前,抱拳道:「主人,你所交付的任務,我已經完成,夜茗希的下落也已找到。」
什麼?主人?
軒轅戰的身體猛然僵住了,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凝望著夜若離:「他……他喊你主人,那你是……」
淡淡的掃了眼軒轅戰,夜若離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是暗夜閣的主子,整個暗夜閣都是我的手下,也是我讓他們幫你,軒轅戰,從絕望到希望,再從希望到絕望,這滋味如何?」
「砰!」
軒轅戰從龍椅上摔了下來,恨恨的瞪著夜若離:「原來,這都是你一個人的遊戲,你可知道,當朕被軒轅平的人和那不知名的玄力家族圍困在皇宮是多麼的恐懼,後來暗夜閣的人忽然出來相助,替我奪回所有,最後你卻告訴朕,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懲罰朕?夜若離,沒想到你這個女人這樣狠毒!」
同樣,軒轅平一家得知夜若離竟是暗夜閣幕後人,全都嚇傻了眼,尤其是和夜若離一直為敵的軒轅晴兒,嬌軀顫抖不已,下意識的躲到軒轅平的身後,目光浮現出恐懼之色。
「軒轅戰,這些都是你自找的!」夜若離冷笑一聲,寒芒從黑眸中劃過。
吞了口唾沫,軒轅平急忙跑向夜若離,雙手抱住她的太腿,哭求道:「夜姑娘,你和軒轅戰有仇,與我沒有關係,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還不想死。」
他寧可被軒轅戰斬首,也不想落在夜若離的手中,以她的心狠手辣,又何事做不出來?
柳眉微蹙,夜若離把軒轅平從腳邊踹開,方才轉目望向玄武:「夜茗希在何處?」
「他被東方世家的人給抓走了,我查到東方世家有一部分人心生叛意,妄想染指武者的世界,所以派人暗中相助軒轅平,而夜茗希去東方城做任務時,無意中聽到這消息,卻被大長老那幫人發現給抓了起來。」
「那他人呢?」
「消息也是今早才傳來,我本想前往,誰知主子你回來了。」
「東方飛也太無用了,連自己家族的人都無法管理,」夜若離冷笑一聲,眸中殺機四射,「那裡我會親自去一趟,我倒要看看,哪個廢柴那麼大膽,連我的人都敢動!玄武,這邊的後事交給你了,我不想再見到軒轅家的人。」
說完,縱身騎上獨角獸,眨眼間便已消失在藍天。
東方城,是脫離四國的一個小城,長達數千米,經濟發達,對於四國來說是一塊肥肉,可這塊肥肉因為有東方家族的緣故,倒是沒有一個國家敢來收攏,除非他們是不想活了。
陽光溫暖,午後的東方城各位靜謐幽然。
這日,在東方世家的天空之上,一道怒喝聲猛然劃過,傳蕩在城內眾人的耳中:「東方家族只要還活著的生物,給我用最快的速度滾出來!否則後果自負!」
整個城內的人,整齊劃一的把目光投向聲音傳來的地方,他們倒想知道,何人如此大膽,敢在東方家族的面前叫囂。
腳步聲從東方世家傳出,隨後一行手執武器的人快速的衝出門外,只見領頭者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他在望見夜若離的剎那鬆了口氣,不屑的勾唇:「我當是什麼大人物來了,原來是個黃毛丫頭,小丫頭,你知道我們是誰嗎?也敢來這裡叫囂?」
夜若離將目光投向老者,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我便是東方家族的大長老,一名天玄師高手。」大長老得意的仰頭,確實,在普通人眼中,天玄師已經是無與倫比的強大。
「你便是東方世家的大長老?」夜若離神色一冷,殺意頓時如同滾滾江水翻湧而過,「沒想到我的運氣這麼好,這麼快就找到了你,很好,你給我受死吧!」
一股強大的氣息散發出來,感受到她的氣勢,大長老急忙後退了兩步,便連他都不知道為何,注意到夜若離那雙充滿殺機的黑眸,竟然有著令人窒息的恐懼。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還不給我讓開!」
後方驟然想起東方飛的聲音,大長老彷彿找到了救星,急忙轉身,向著東方飛走去:「家主,你可要替我做主,這女人莫名其妙的要殺我,還不把我們東方世家放在眼裡,如今這麼多人看著,必須殺了她,才能挽回我們東方世家的面子。」
大長老自顧自的說著,絲毫沒有發覺東方飛在見到夜若離之際所露出的恭敬,只是聽到大長老的話,他的面容不禁黑了下來……
第三十章一年閉關,玄皇中級
「砰!」
緊握拳頭,東方飛猛然轟向一旁忙著告狀的大長老,於是,嘰嘰喳喳的聲音戛然而止,在所有人的視線下,大長老重重的撞在牆面之上,頓時間雪白的牆壁被鑿出一個大坑,觸目驚心。
東方飛不再望一眼大長老,他大步走向夜若離,面露恭敬:「若離大人,您怎麼有空來我這小小的東方城?有若離大人的大駕光臨,我東方城也會蓬蓽生輝,只是你該提前通知屬下一聲,屬下也可去迎接您。」
若離大人?屬下?
諸人都因東方飛的一番話愣住了,東方家主剛才對這姑娘用了敬稱,還自稱自己是屬下?
不由自主的,一個可能躍入眾人的心間。
天羽國玄者大比出盡風頭的天才少女,四大玄力家族效忠之人,亦是玄天大師的師父……除了他,還有誰配讓他們堂堂東方世家的家主如此尊敬?不知這種大人物來為何會來東方城,似乎和大長老有關……
大長老好不容易爬起,又被東方飛這一句話給嚇趴了,他驚恐的抬起頭,凝視著向自己逼近的少女,緩緩朝後挪動了幾步,顫顫巍巍的說道:「你想幹什麼?我又沒有得罪你,你為何要找我麻煩?是強者就能隨便殺人了嗎?啊!」
一陣毛骨悚然的吃痛聲從大長老的口中躍出,他的整條手臂都被夜若離踩在腳下,疼的冷汗直冒,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何處招惹了她。
「那個,若離大人,大長老他……」
不等東方飛的話說完,一道陰寒的聲音劃過耳畔,讓聽者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說!夜茗希在哪?」夜若離面無表情的低下眸子,那雙黑眸中有著毫不掩藏的滔天殺機。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誰,我不認識什麼叫夜茗希的人。」大長老緊緊的咬著牙齒,他確實不知夜茗希是誰,又如何能告訴她?
「那就讓我幫你回憶一下吧!」夜若離的腳加大力度,狠狠的踩在他的手腕上,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一個多月前,是否有一個男子偷聽了你們的談話?之後被你們發現抓了起來?如果他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們東方家族所有人都為之陪葬!」
聞言,大長老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眸光心虛的閃了閃:「我還是不知道你在說誰,你找錯人了,我沒有抓過那叫夜茗希的男人。」
他絕對不能承認,如果讓家主知道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絕對難逃一死,而若不承認,說不定還會有一線生機。看來,那個男人不能留了,原本為了知道他的來歷,才留到至今,等這少女走了之後,必須殺了他,才能以絕後患。
「看來,問你也問不出什麼來了。」
收起腳,夜若離拍了拍手,便當大長老鬆了口氣之際,她突然大喝出聲:「天皇,幫我將東方世家移為平地,就算是挖地三尺,我要將夜茗希給我找出來!」
本來放下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只是大長老的心裡還抱有一絲希望……
「好,我會按照你的吩咐去做。」
話落,天皇飛入上空,那一雙本溫柔的雙眸頓時劃過寒意,頭上的獨角閃爍著晶瑩的光芒,隨著羽翼的撲扇,狂鳳驟然而起,猛烈的颶風在天空上盤旋,從天際傳來一股強大的壓迫。
所有人都因天皇此刻的氣勢愣住了,心裡唯有一個感覺……
強,大強大了,這等強悍的玄獸,為何會為她保駕護航?縱然她實力不弱,可如此的玄獸,豈能等同於普通玄獸?
「轟隆!」
狂風刮過,房屋樹木轟然倒塌,不消片刻,整個東方世家,都已被移為平定。
天皇一頭鑽入廢墟當中,少頃,它再次升入上空,飛到夜若離的面前,只是這時它的背上多了一個傷痕纍纍的男子,然而,望到那身著亞麻色長袍的男人,大長老霎時面如死灰,一雙眸中溢滿驚恐。
「你要找的可是這男人?我在下面,只發現了他一人。」
「辛苦你了,天皇。」
夜若離踱步走向夜茗希,拿出一枚丹藥,塞入夜茗希的口中,緩緩的,夜茗希那張慘白的俊顏恢復了血色,片刻後,他睜開雙目,在看見夜若離的剎那,唇邊勾起一抹邪痞的笑。
「主子,你來了……」
「你就不要多說話了,所有的事情待回去後再告訴我,」掃視了眼夜茗希傷痕纍纍的身體,柳眉不禁越蹙越緊,夜若離抬起頭,把目光落在東方飛的身上,「東方飛,接下來的事情,你可知該如何處置?如果下次再管理不好家族中的人,我想你這家主也當到頭了。」
見到面前一幕,東方飛又怎不知發生何事?冷眸從大長老鐵青的容顏上掠過,再轉望向夜若離,抱了抱拳,說道:「若離大人請放心,我知道該如何處置,不會讓大人失望。」
「那之後的事交給你了,我不希望再見到大長老的餘黨,」夜若離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什麼,眨了眨眼,「東方飛,我把你的東方世家給毀了,你不會怪我吧?」
「這……這怎麼會?」東方飛擦拭了下額上的冷汗,嬉皮笑臉的開口,「即便是若離大人你再毀掉十個東方家族,都是應該的,我怎麼可能會怪大人您?」
眾人都無語的望向東方飛,沒想到他們東方世家的家主,溜鬚拍馬的功夫也不錯。
「嗯,那天皇,我們走吧!」說完此話,夜若離便站在獨角獸的背上,瞬間便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東方城的大部分人,都圍繞在東方世家的周圍,自然也就望見了這一幕,故此都急忙趕回家,把夜若離和她身邊的人記為永不能招惹的名單,不然,下場便如同東方世家。
便是堂堂玄力家族的東方世家都如此,何況他們這些普通的武者?
風景怡人的北山,夜若離剛從獨角獸上跳了下來,一個粗壯的黑影便急速奔來,光看那身形,夜若離就知來者是誰,不禁挑了挑眉:「玄鷹,你跑這麼快幹什麼?難道後面有人在追你?」
「呼哧,呼哧!」玄鷹狠狠的喘了幾口氣,抹掉臉上的汗水,焦急的道,「若離大人,獸皇大人,你們終於回來了,出大事了……」
「什麼?」聞言,夜若離神色一凜,目光陰沉了下來,「發生何事了?是不是有人來本山搗亂?北山有兩個玄皇,還有宮無衣那妖孽,有誰會是他們的對手?難道來的是玄尊?玄鷹,我爹娘他們可否有危險?」
「啥?」玄鷹愣愣的眨了眨眼,急忙搖了搖頭,「不,不是,北山倒沒有什麼問題,只是我們的老大,也就是龍王,他……他被你男人給綁走了,嗚嗚,我可憐的老大……」
玄鷹使勁的逼出兩滴淚水,用衣角擦拭了下,似乎想要營造出悲傷的氣氛。
風吹過,寂靜無聲,玄鷹感到有些不對頭,眨巴了下眼,緩慢的揚起頭,映入他眼中的是一張佈滿黑線的絕色容顏。
「玄鷹,你沒事了吧?」夜若離無語的掃了他一眼,伸手將他一把推開,說道,「你沒事就別擋著道了,天皇,夜茗希,我們走吧,也許是時候去往離風國了,我該去和爹娘商量下。」
注視著夜若離和天皇遠離的北影,玄鷹呆愣在原地,遠遠的還聽到那一人一獸的談話聲。
「天皇,你飛的快還是龍王飛的快?」
「龍王是我的屬下,無論實力亦或是飛行速度,他都遠遠的不如我。」
「哦,那我就放心了。」
眨了眨眼,玄鷹終於回過神來,他撇了撇嘴,剎那間淚流滿面:「嗚嗚,我可憐的老大,若離大人重色輕友,獸皇大人也偏幫著她,老大你就要和獸皇大人一樣淪為人類的飛行坐騎了,不過老大你怎麼就這麼倒霉?弟弟我也實在沒辦幫你了,你好自為之吧。」
此時,北影世家大廳,北影洛,南依,北影辰依次再坐,藍馨抱著北影楓坐在北影辰的身邊。
聽聞夜若離的決定,北影洛愣了一下,無奈的歎了口氣:「寶貝孫女,不是爺爺我想要阻攔你,實在是以你現在的實力,還無法對付那雲家,不知你有沒有聽過仙地這個勢力?這勢力凌駕與所有勢力之上,他們曾下過規定,玄者不能對武者的家族出手。」
「仙地?」夜若離皺了皺眉,搖了搖頭,「這勢力,我沒有聽說過。」
「仙地中強者無數,據說裡面更有一名玄聖,當然,這也是據說,真實情況如何我並不知,不過你大可放心,玄聖強者不會隨便出手,可是仙地中玄皇不計其數,其上還有強大的玄尊,以你此時的實力,無法與仙地對抗。」
夜若離沉默不語,半響後,她抬起頭,絕色的臉龐滿是堅定:「幫我找個地方閉關吧,我需要閉關一年,一年之後,不管我提升的如何,都必定前往離風國,雲家,逍遙的太久了……」
緊握拳頭,殺意瀰漫在整個黑眸,這一刻,夜若離的聲音亦是陰沉的可怕。
撫摸著長鬚,北影洛滿意的點了點頭:「能忍者,方能成大事,寶貝孫女你就放心吧,我會給你找一個地方閉關,呵呵,不知道一年之後,你的實力會提升到怎樣的地步。」
夜若離自信的一笑,如今只有一個白虎需要她提供玄氣,想必一年之間,她的實力會有突飛猛進的變化。
高聳入雲的長白山,是北山中玄氣最為濃郁的山峰,這一年裡,此處被濃霧所籠罩,時刻傳來一股強大的氣勢。然而,北山眾人皆知這裡是夜若離的修煉之地,故此沒有任何人膽敢進去打擾。
山峰底處,小人兒無聊的坐在石凳上,手托著腮幫子,大眼睛始終盯著不遠之處那座高峰。
「大姐到底何時才會出來,楓兒都一年沒見到她了,真的好想念她。」
細膩的手從後面伸來,落在小人兒的肩上,隨即藍馨邁步上前,溫柔的笑了笑:「小楓兒,放心吧,當初小離兒曾說閉關一年,如今已過去一年,她很快便會離開長白山。」
不多時,北影洛,北影辰,南依諸人都已出現在他的身旁,所有人的目光盡都注視著長白山。
便在眾人的注目下,一襲白衣從遠到近,緩緩飄來,而當見到白衣女子,北影楓從石凳上跳了下來,狠狠的撞入了她的懷中,大眼睛撲扇了下,粉雕玉琢的容顏上露出可愛的笑容。
「大姐,楓兒好想你。」
垂下眸子,夜若離凝視著身前的小人兒,唇邊不自覺的揚起溫柔的笑意:「小楓兒,一年沒見,你長高了不少,還有後爹,娘親,老頭,奶奶,你們都來了?」
她揚起頭,眸光掠過面前的眾人,面容上散著柔和的光澤。
北影洛深深的望著夜若離,不知為何,他感覺到,她身上的氣息似乎已經超過了他,可又好像是他的錯覺……難道她真的在短短一年間,實力超過了他?這……根本不可能吧?
「那個,孫女啊,你現在的實力……」揉搓著拳頭,北影洛笑瞇瞇的問道。
「嗯?」夜若離挑了挑眉,雲清風淡的開口,「前些日子碰巧晉陞到玄皇,不過我能從星玄師高級突破到巔峰,是借助丹藥的效果。」
「砰!」
北影洛差點一頭栽倒在地,縱然她突破到星玄師巔峰,是借助丹藥,可一年時間成為玄皇中級,這怎麼能用天才來形容?簡直就是個變態,如此變態無法用常理來解釋。
其餘人亦是驚愕的看著夜若離,顯然沒有料到,她的天賦居然強到如此程度。
諸人不知道的是,若不是最初夜若離需要給沉睡的四獸提供玄力,估計她早在前往北影世家前便突破到玄皇。正因為每次修煉都被分走一半玄力,她的突破才受到限制。
「看來,本王來晚了。」
妖孽般的聲音驟然傳來,夜若離轉首間,便見一襲大紅色衣袍的宮無衣踱步而來,他那張俊美的臉龐勾起魅惑的笑意,狹長的鳳眸從始至終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不由自主的,夜若離想起南宮辰曾告訴她的一席話,突然發覺,宮無衣這妖孽也有看的這般順眼的時候。
宮無衣陰險的一笑,視線移向南宮辰與藍馨兩人,說道:「王府的房間都已替你們準備好了,若你們打算回去離風國,便入住本王的王府,不知岳父岳母意下如何?」
只要小夜兒和他回了王府,這一生,都別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呵呵,如此甚好,那就打擾王爺了,」北影辰微微一笑,溫柔的目光落在藍馨的臉龐,緊緊的抓住她的手,「馨兒,我相信小離兒自有分寸,我們還是先回去吧,這麼多年她都能隱忍,何況這短短時間,沒有足夠的把握,小離兒不會出手。」
聞言,藍馨點了點頭,她的女兒,她當然很放心,小離兒不會在乎這一時半刻,先回去也好,她倒想知道,見到她們母女,雲瀾那狗賊會是什麼反映。
既然北影辰答應了宮無衣,夜若離也不再提反對的意見,然而,在望向離風國所在的方位後,一抹冷芒從眸中劃過。
雲瀾,一別將近十年,我夜若離,很快就會回離風國向你復仇,當初你們雲家所犯的錯誤,必將為之付出慘痛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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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下面的要在另一卷裡,所以今天的就分為兩章寫,下面還有一章
第一章重回離風國
離風國的京都,車水馬龍,繁鬧昌盛,街邊偶然傳來小販的叫賣聲與行人交談之聲,酒樓茶肆之內,議論紛紛不止。距離暴君被推翻,已將近五年之久,新的離風國在新皇登記之後,漸漸走向昌隆。
而在這平靜的離風國中,一道消息驟然傳遍全國……
「喂,你們聽說了嗎?那神龍不見首尾的南王要回來了。」
「什麼?你說南王要回來了?」
「這是真的,我是聽我在南王府當值的表哥說的,據說前段時間,整個南王府都整修了一遍,並且南王早已傳來口信,彼時南王府的所有人都必須前去迎接南王妃。」
「南王妃?你不是在說笑吧?我可是聽說南王擁有很重的潔癖,曾經有一個愛慕他的女子,只不過不小心碰了他的衣角,結果被南王砍下了整條手臂,如此凶狠粗暴,又厭惡女子的南王,怎會有南王妃?」
「哎,南王有了王妃,不知碎了天下多少女子的心,要知那南王不只是離風國第一美男,更連皇帝都要敬重他三分,這整個離風國,多少女子想入南王府為妾,可南王都不屑一顧,如今卻已有了王妃,你說是否是南王的潔癖治好了?如此一來,天下女子又有希望了。」
「這倒也是,進入南王府,即便是為妾,也好過嫁給其他王爺為妃。」
在離風國眾人議論不停之際,南王府內,卻是一片忙亂,寒風眉頭緊皺,指揮著眾人佈置院落:「把這盆盆栽擺放在未來王妃的雅閣中,還有這名為舒神香的藥物也放進去,這可是王爺親自交代的,王妃整天那麼忙碌,該舒緩下心情,還有那……」
就在這時,管家林清慌慌張張的跑來,氣喘吁吁的說道:「寒風大人,王爺他回來了。」
「什麼?」寒風猛然一驚,俊臉上閃過一抹驚恐,他還沒學會飛,主人怎這麼快就回來了?不過已來不及多想,急忙揮了揮手,「好了,就這樣吧,王府所有人都隨我去迎接王爺和未來王妃。」
已過一年之久,也不知主人到底有沒有追到主母,可不管如何,主母是注定逃不出主人的掌心。
頓時,所有人皆停下手中的動作,整齊劃一的走向王府大門。
此時,王府大門外,兩輛豪華的轎子停放在門口,轎子之前,那兩個駕著馬車的轎夫皆是長相出眾。
只見其中的美男子容貌嬌弱,身形單薄,無論男女看到他都想狠狠的撲倒。另一個男子同樣俊美,一襲亞麻色長袍,口中叼著一根稻草,唇角勾起邪痞的輕笑,而這宛如痞子般的摸樣,絲毫不影響他的氣質。
「恭迎王爺和王妃回府。」
整齊的呼喊聲從大門處傳來,只見王府眾人都站在門口,神色恭敬的凝望著兩頂豪華的轎子。
左邊的轎子緩緩被掀開,一襲驚艷的紅衣隨之出現,男子從轎中跳了下來,他並沒有上前,反而是向著轎中伸出了手,俊美絕世的容顏揚起妖孽般的笑容,低聲道:「小夜兒,這麼多人看著,你不會希望我在眾人面前丟人吧?」
王府諸人面面相覷,不用多想也知,轎中之人定然是王妃無疑,看來王爺對王妃真的是很寵愛。
一雙如玉般的手從轎內伸出,放在宮無衣的手裡,隨後,諸人便見一位白衣女子離開轎門。然而,在見到女子的剎那,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的望著她。
他們活到至今,都未曾見過如此貌美的女子,和王爺站在一起當真是匹配,難怪連他們向來不近女色的王爺亦為之動心。
「妖孽,你先給我解釋一下,這王妃是怎麼回事?」夜若離狠狠的捏了下他的掌心,咬牙切齒的說道。
她怎麼不知道,自己何時成了他的王妃?
「呵呵,」某妖孽低笑兩聲,狹長的鳳眸中滿是陰謀得逞的笑意,「小夜兒,為了讓你名正言順的進入王府,我只能如此宣佈,而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你的名譽考慮。」
為了她的名譽,所以方才宣佈她是他的王妃?
額頭青筋暴起,夜若離抽回了自己的手,緊握成拳,狠狠的轟向宮無衣的胸膛,她故意打偏了位置,且以宮無衣的實力,完全能夠躲開。可是令她震驚的是,宮無衣卻不但不躲,反而迎接上了她的拳頭。
本來夜若離可以及時收手,但是宮無衣這一舉動,卻讓她無法收起攻擊,拳頭轟然落在了宮無衣的胸膛上,發出一聲悶響。
「小夜兒,你好狠的心,竟然想要謀殺親夫。」宮無衣後退了兩步,捂著胸膛,整張俊臉都疼得抽搐起來。
他的痛苦並不作假,夜若離愣愣的望了眼自己的拳頭,她該不會真的不小心用多了力?若不是這妖孽無視她做下這番決定,她又怎會衝動之下向他動手?
「妖孽,你沒事吧?剛才為何不躲?」
「如果你能消氣,別說僅是一拳,就算有十拳,我也能忍受,」說完此話,宮無衣的眸中劃過一抹戲謔,嘴角勾起無聲的笑,「不過,若小夜兒你願意親我一下,說不定我的傷便能康復。」
眉頭輕佻,夜若離一個腳步上前,拎起他的衣襟:「宮無衣!你在甩我?別忘了我的身份,你是否有傷,我只要檢查一下便知,你認為你可以隱瞞住我?」
聞言,宮無衣笑的極其魅惑,他湊到夜若離的耳邊,吐出曖昧的話語:「小夜兒,如果你想替我做全身檢查,等到沒人的時候,我隨你處置,可現在……難道小夜兒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就……」
「宮無衣!」夜若離緊緊的拽住他的衣襟,咬著牙齒,狠狠的瞪著面前的妖孽,「我只是說為你檢查是否受傷,並未說要給你做全身檢查,你到底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身後的王府眾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眼。
他們高貴的王爺,被一個女人揍了,並且被她如此對待,可不但沒有任何不滿,反而笑容滿面,似乎被虐待的很開心……
這真的是他們那性格邪惡的王爺嗎?不會是其他人假扮的吧?而且那女子膽子也太大了,連王爺都敢揍,難道她不知南王在離風國的地位?要知整個離風國待字閨中的女子,就沒有哪個能不愛慕他們王爺,可王爺從來都不屑一顧。
而這頂豪華大轎中的是王爺和王妃,那麼坐在另一頂轎中的會是何人?
未等諸人疑惑多久,轎門被風吹開,一名相貌英氣俊朗,氣質卓越的男人跳下轎子,並向轎中伸出手,緊隨之後,一個絕色的女子與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走了下來。
最後步下轎子的,是一個長相清秀可人的小丫鬟。
大眼睛四處打量了下,嘉兒那張清秀的容顏佈滿笑意,剛想撲向夜若離,猛然接收到宮無衣投來的警告目光,她只能停下步子,委屈的說道:「小姐,你看看他,都不讓我接近小姐你。」
她由記得,上次撲向小姐,還沒來得及抱住對方,就被這男人給一掌拍飛了,致使她都不敢再去抱小姐。
「岳父,岳母,這一路勞頓你們也辛苦了,我這便安排你們去休息,」宮無衣勾起唇角,轉頭望向寒風,不滿的皺了皺眉,「寒風,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安排?」
從呆愣中回過神來,寒風急忙抱了抱拳:「是,王爺。」
話落,他不禁擦拭了下額頭的冷汗,心中悄然鬆了口氣,幸好王爺未問他是否學會飛行,否則他就完了……
可憐的寒風,至今還不知道宮無衣綁架了龍王,並威逼利誘之下強迫他進行契約,有了龍王自然也便不需要寒風繼續學習飛行,畢竟蛇若能飛,那母豬都可以上樹了。
在北影辰三人進入王府後,宮無衣不理會眾人震驚的目光,一把抓住夜若離的手,魅惑的一笑:「小夜兒,我需進宮一趟,不如你陪我前往如何?」
沉默片刻,夜若離點了點頭,她亦是該進宮一趟,將近十年未見,她是時候去向小姨與表兄相見。
「夜風,夜茗希,你們兩個去一趟離風國的暗夜閣,讓夜一他們幾個前來見我。」
因為夜若離是用意念交流,所以除了夜風與夜茗希之外,無人聽到她所說的話,畢竟暫時,她還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暗夜閣是她所擁有之物。至於宮無衣這妖孽,自己三年的行蹤都在他的掌握中,又如何不知暗夜閣屬於她?
此時,皇宮的御書房內,宮無海放下手中的奏折,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他抬起目光,凝望著門外的藍天,自言自語的道:「距離馨姨和輓歌表妹逝去已有十年了,這十年來,母后和舅舅時時刻刻念叨著他們,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十年了,如果輓歌表妹還在,應該出落成絕色美人了吧?可惜……」
思及此,的腦海中浮現出那一張粉雕玉琢的容顏,英俊的臉龐不禁揚起一抹懷念與疼惜。
收起思念,宮無海站起身,拂了拂明黃色的龍袍,神色嚴肅的吩咐道:「來人,朕要去一趟皇后的景仁宮,之後去給母后請安。」

第二章親人相見
風和日麗,萬里無雲。
皇宮後花園內,百花綻放,花香襲人,原本熱鬧的後花園,此時竟了卻無聲,所有的宮女太監皆目瞪口呆的凝望著從不遠之處走進的一男一女,皆懷疑自己是否出現了幻覺。
陽光底下,男子紅唇上揚,俊臉帶笑,那雙狹長的鳳眸牢牢的鎖定著身旁的白衣女子,一襲妖嬈的紅衣輕撫而過,那精緻完美的五官中居然帶有前所未有的柔光。
該男子無論是妖孽般的絕世容貌,亦或是那一身強大的氣勢,都無法匹敵,可讓人震驚的是,他不是南王爺嗎?南王爺素來厭惡女子,為何這次回來,他的身旁多了一個絕色女子?
難道市集傳言為真?南王真的有了一個南王妃?
就在這時,一道婀娜多姿的倩影映入眾人眼簾,所有的宮女太監立刻收回目光,拿掃帚的拿掃帚,修剪花草的繼續修剪,只是依舊用餘光窺視著事態的發展。
前面的路驟然被擋住,宮無衣停下了腳步,唇角的笑意緩緩消散,不滿的皺了皺眉,冷眼掠過面前之人的臉龐:「雲貴妃,不知你擋住本王的去路,有何貴幹?」
雲貴妃?
聽到這稱呼,夜若離神色一冷,抬起頭,凌厲的眸光直掃向雲心舞。
只見雲心舞身著一襲鵝黃宮裝,白皙的脖頸之上掛有一根金色項鏈,滿頭秀髮盤起,頭頂插著一隻翡翠釵。而若沒有夜若離在此,她亦算的上少見的美人,可惜她此時的光芒盡被掩蓋。
夜若離回想起曾經那囂張跋扈,濃妝艷抹的少女,再望向眼前這端莊高貴的貴妃娘娘,很難相信眼前之人便是雲瀾之女,她同父異母的姐姐雲心舞。
「大膽!」宮女看到夜若離直視雲心舞的視線,當即大喝道:「你是何人?為何看到我們貴妃娘娘不但不下跪,還敢用如此不敬的目光望向娘娘?」
雲心舞罷了罷手,制止了宮女的話。
她微微蹙眉,疑惑的眸光落在夜若離的身上,不知為何,這白衣女子給她帶來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卻想不起來再何處見過。
「南王,這位姑娘可是你帶來的?」雲心舞收回目光,視線落在宮無衣俊美的容顏之上,那雙眸中有一抹癡迷一閃而逝,快的無法捕捉,「這位姑娘我未曾見過,想必不是朝中大臣的子女,難道南王不知皇宮規矩?即使你是南王,也不可破除這些規矩,你隨便把外人帶進皇宮,就不會皇上會怪罪下來?南王你這又是何必?」
這番話,說的通情達理,端莊穩重,想必南王會對她多加讚賞,不像某些女子,仗著與南王相識,就企圖讓南王帶他進入皇宮。真不知道以南王的身份,怎會答應這種無禮的請求?
「雲貴妃,離風國自有古訓,後宮女子不得干政,亦不得干擾各個親王大臣,看來雲貴妃你膽量夠大,連本王的事情都敢干涉!」俊臉猛然陰沉下來,宮無衣的唇邊勾著陰冷的笑意,一把抓住夜若離的手,冷聲道:「何況,本王帶本王的王妃來見太后,何人膽敢對本王有意見?你去問問本王那皇弟,他可敢怪罪本王?」
如同晴天霹靂,雲心舞瞬時愣住了。
王妃?南王終究還是要娶妃了嗎?
自從十年前,她初次遇見南王,便芳心暗許,可南王從來都對她不屑一顧,而她亦成為帝王妃,尊貴的貴妃娘娘。也許她是貪戀這種高高在上的權勢,然而她愛的始終是南王。
曾經,她縱然無法成為南王妃,但是南王依然沒有妻妾,她的心還較為舒坦,如今他卻說,這個女子是他的王妃?
「娘娘,娘娘您怎麼了?」
宮女低低的喚聲讓雲心舞回過神來,她望了眼兩人走遠的北影,眼裡的嫉妒一閃即逝:「珍珠,我們走吧。」
粉拳緊緊的拽著,雲心舞深呼吸了口氣,平定下煩躁的心情。猛然間,她想起自己那同樣癡戀南王的妹妹雲心蝶,陰險的冷笑一聲。就算自己得不到,也不會讓這兩人好過。
南王若要娶妃,必定需納妾,彼時自己就可以讓人破壞他們的感情!
鵝卵石小道上,宮無衣緩緩揚唇,絕世俊美的臉龐劃過異樣的光芒,他凝望向身旁的女子,用魅惑至極的聲音說道:「小夜兒,你就這樣放過雲心舞那女人?」
「那你想要如何?」眉頭輕佻,夜若離似笑非笑的看著身旁的妖孽,「剛才我發覺雲心舞看你的目光不一般,對於一個愛慕你的女人,你就忍心傷害她?」
眉頭輕皺,宮無衣停下步子,驀然轉身,按住夜若離的兩肩,鳳眸深深的注視著她:「女人,愛慕本王的女子,可以從天羽國排到離風國,難道本王每個都要接受?何況,那些女子不過是一群細菌,多看一眼本王都會感到噁心。」
夜若離渾身一怔,她從沒見過這妖孽會有這般認真的模樣,不覺心裡蕩漾起一層異樣的感覺。
「女人,本王告訴你,這一生,本王要的人僅有你!」宮無衣緊緊的按著她的肩膀,聲音不再如當初的妖孽魅惑,反而透著一股強勢堅定,「這輩子,本王都不會放開你,所以你注定會成為本王的的妻子。」
這妖孽,竟然是認真的……
夜若離始終認為,宮無衣對她僅是好奇罷了,誰知他會如此的認真。
「妖孽,你可知,皇家子弟於我來說,是甩也甩不掉的麻煩。」生生的壓住心裡那層異樣的感覺,夜若離抬頭望向面前的妖孽,深邃的黑眸宛如夜空,讓人無法察覺她心中在想些什麼。
宮無衣勾起唇角,笑的極其魅惑,一如以往的妖孽,仿若剛才強勢堅定的並不是他。
「小夜兒,你認為就算你不接受本王,本王就不會成為你的麻煩?不,那樣僅會讓本王煩你一生一世。」
「可是……」微微蹙眉,夜若離沉默半刻,說道,「我所追求的,從來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聞言,宮無衣的笑容更甚,一雙鳳眸始終不曾移開夜若離的容顏:「這點你更加可以放心,本王無妻無妾,能夠給你你想要的生活,而且本王剛才便說過,這一生,本王要的人,只有你。」
「我的男人必須強大無比,至少往後能與我並肩而行。」
「這片大陸,除了本王,還有誰能配的上你?」宮無衣戲謔的一笑,湊到夜若離的耳旁,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耳畔,聲音帶有一絲的曖昧,「小夜兒,別再找任何借口了,還是乖乖的從了本王吧!說不定,本王心情一好,就不再纏著你。」
感受到男人溫熱的呼吸,夜若離快速的後退兩步,平復了下心情,說道:「你以後還是別離我太近了,而且,我和小姨表哥許久未見,此時還是先去與他們相認。」
便是夜若離也不知道,為何宮無衣的這一席話,竟讓她從來都平靜的心起了波瀾。
她活了兩世,這已然是第三世,可她都沒有過如此異樣的感覺,更別說與男子這麼近距離的接觸。而且她並不是牴觸宮無衣的接近,只是有些不習慣罷了。
慈寧宮,一片的安靜寧和。
安神香的香氣迴盪在整片房中,角落裡擺放著的常青竹上掛著晶瑩的水滴,一位尊貴貌美的婦人在宮女的攙扶下坐了起來,簡單的梳洗程序後,她緩緩的站起身。而從那五官中,可以看出有幾分與藍馨相像。
只不過,藍馨美貌依舊,她卻略顯滄桑,半邊頭髮早已成為花白,顯然幾年的冷宮生活揮霍了她的青春。
「已經快要十年了吧?」輕輕的歎了口氣,她的眉間有著無法掩藏的虛意,「想起來,離爹爹冤死,馨姐和輓歌葬身火海,已有十年了,如今太平盛世,爹爹卻已看不到這些,不過,我卻不相信,馨姐和輓歌真的死了,我有所感覺,她們一定還活著。」
「太后,」聞言,身後的老宮女走上前來,細心的替藍妮披上一件披風,說道,「十年已過,太后何必還在紀念著這些事情?藍丞相,大小姐,還有輓歌小姐定然不希望太后如此。」
「琉璃,記得我曾經說過,沒人的時候,就不要稱呼我為太后了,你依然如同在丞相府一般喚我為二小姐就夠了,」淡淡的一笑,藍妮的臉龐盡顯懷念之色,「真懷念那時候的日子,慈愛的爹爹,溫柔的姐姐,帥氣的大哥,還有……」
「太后,南王求見。」
話還未說完,便被一道奸細的聲音打斷,藍妮愣了一下,微微的笑了笑:「南王?他回來了?快讓他進來吧,皇兒和皇后也該來問安了吧?既然南王回來了,他們也該早些來,可不能讓南王多等。」
「是,太后。」
太監抱了抱拳,退出了門外,不消片刻,兩道身影映入藍妮的眼中。
她的視線從一襲紅衣的宮無衣身上掠過,最後停留在了夜若離的身上,一股熟悉親切的感覺傳來,藍妮疑惑的蹙了蹙眉:「你是……」
如今的夜若離,和十年前有了很大變化,也難怪雲心舞和藍妮都無法將之認出。
在看到藍妮的剎那,夜若離便從雲輓歌的記憶中得知,從小到大,這小姨都很疼愛她。當初小姨貴為高高在上的皇后,可在她的面前,她不是尊貴的皇后,僅是以一個小姨的身份。
原本夜若離不知見到藍妮該如何相處,可在真正看到她之後,兩個字不經大腦便直接從口中躍出。
「小姨……」
藍妮的整個身體都僵住了,她愣愣的問道:「你……你剛才喊我什麼?」
微微的笑了笑,夜若離邁開步子緩緩走向藍妮:「難道一別十年,小姨便忘記我雲輓歌了?」
「你是輓歌?我沒有聽錯?」藍妮的身體不禁顫抖起來,眼眶浮現出一層霧水:「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們母女一定還活著,輓歌,為何只有你一個人,你的娘親呢?她再何處?」
夜若離掃了眼一旁的宮無衣,說道:「娘親現在正在南王府,小姨你完全可以放心。」
「真的?那太好了,你們都沒有事,我也能給爹爹一個交代,」藍妮驟然鬆了口氣,擦掉眼眶中的淚水,趕忙上前,一把抓住夜若離的手,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那雙眸中溢滿笑意,「十年沒見,當初的小人兒,已出落成如此的絕色,你娘親年輕時便有著離風國第一美女之稱,如今的你,比你娘親更美。」
夜若離聳了聳肩膀,剛想開口說話,門外猛然傳來一道奸細的嗓音:「皇上駕到,皇后駕到!」
「母后,皇兒來給你請安了?咦,四皇兄你怎麼回來了?也不讓皇弟去迎接你?」宮無海大步走入宮中,聲音在見到宮無衣之際逐漸低了下來,甚至心底微微發虛。
縱然他身為帝王,可每次看到他這皇兄,都會沒由來得害怕,而且皇兄的實力高深莫測,他根本不敢招惹這瘟神。
尤其是,此刻的宮無衣,黑著一張俊臉冷冷的凝望著他……
他貌似沒做什麼得罪這瘟神的事吧?大臣們逼迫他下旨讓皇兄娶妃納妾,可也被他給攔了下來,他可知道自己這皇兄,對那些胭脂俗粉沒有半點興趣。然而所有的王爺中,也僅有四皇兄沒有王妃,眾多大臣自然想把自家女兒嫁給他。
讓他下旨?拜託,他還不想這麼早死,強逼四皇兄娶妃,這與找死有何區別?
別人不知道四皇兄的身份,他身為帝王,總歸知道那麼一些,所以給他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得罪這尊神。
「皇上,你後宮的妃子,似乎都很閒的慌,連本王的事都敢管,你平常是否對她們都太過寬厚了?」紅唇邊勾起一抹冷笑,宮無衣冷著一張俊臉,神色不善的望著宮無海。
聽聞此言,宮無海立刻如吞了火藥般炸了起來,滿臉怒容的道:「誰?誰那麼大膽,敢管四皇兄你的事?簡直不把朕放在眼裡!呵呵,四皇兄,你放心吧,皇弟一定不會輕易的饒恕她。」
「除了雲心舞那女人還會有誰?」陰芒從鳳眸中劃過,宮無衣冷聲說道,「如果你不好好教訓雲心舞那女人,便輪到本王來教訓你,該怎麼辦,你自己知道,不需本王提醒。」
「是,是,皇弟知道了。」
宮無海吞了吞唾沫,忽然感到自己這皇帝當的很憋屈。
誰能想到,朝前威儀十足的他,在背後卻處處要看自己這皇兄的臉色行事?這也太憋屈了,果真還是實力好,當皇帝又有何用?如果讓他選擇,他寧可不要皇位,也想擁有強大的實力。
「皇兒,母后給你介紹一個人,」藍妮拉著夜若離的手,踱步走向宮無海,臉上滿是濃濃的笑意,「你能否猜猜她是誰?」
宮無海怔了一下,視線緩緩移向夜若離,眼裡閃現出一抹驚艷,少頃,他收回目光,不解的看著藍妮滿臉的笑容,自從外公去世,母后被關入冷宮之後,就很少再有笑容。
這姑娘到底是誰?為何母后……
「呵呵,母后就知道,你一定猜不出來,她便是你的表妹雲輓歌,她與馨姐都還活著。」藍妮抿了抿唇,便是眉間都帶上點點笑意,彷彿瞬間年輕了幾十歲。
呆呆的張大嘴巴,宮無海整個人都怔住了,不敢置信的凝望著眼前的絕色女子:「輓歌表妹?你真的是輓歌表妹?」
他的話語帶著明顯的不敢相信,宮無衣不禁皺起彎眉,冷眼看向宮無海,不滿的道:「怎麼,本王帶回來的人,還會有假不成?」
渾身打了個激靈,宮無海死命的搖了搖頭,俊臉露出諂媚的笑容:「呵呵,我這不是因為激動嗎?我真沒想到,輓歌表妹還活著,當初,雲將軍說過,她們已經葬身火海,即便不願意去相信這消息,可十年來,我卻遍尋不到她們的蹤跡,當初迎娶雲心舞,大部分原因,也是想從雲心舞的身上找突破口,可是……」
正因沒能打探到她們的消息,久而久之,他也便相信了雲瀾的所言。
「雲瀾!」夜若離緊緊的握著拳頭,絕色的容顏上閃現出濃濃的恨意,「這次我與娘親回來,其一是為了見你們,其二便是找雲瀾狗賊報仇!曾經,他為了一己私利,賣了我的娘親,如今是該他付出代價了!」
起初,藍妮被夜若離身上凜冽的寒意給嚇住了,之後才猛然醒覺,手掌猛然落在桌面上:「什麼?雲瀾那狗東西要賣了我的馨姐?還敢欺騙我,皇兒,這老東西不能放過他,立刻給我下旨,抄了他們滿門。」
此刻,宮無海已然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他從未見到,自己那溫柔慈祥的母后,居然會有如此暴怒的時候。
「母后,皇兒這就去……」
「慢著!」夜若離淡淡的出聲,打斷宮無海的話,「雲瀾的事,我必須自己報,唯有手刃仇人,方才有快感,所以這些事,不需要借助任何人的手。只是現在我還不能出手,不過那一天,也不會太遠。」
「母后,既然表妹如此說了,我們便順她意吧?」沉默片刻,宮無海抬起俊臉,唇邊浮現出一抹冷笑,「有的時候,站的越高,摔得越狠,我們可以拿雲家小小的開刀,給他們找點不痛快。」
「這……」皺眉思索,最終,藍妮還是歎了口氣,「好吧,就按照你們的去做,但在此之前,我有一件事想要問個清楚,輓歌,你和南王怎麼會走在一起?難道你們……」
眸子在兩人身上遊走,藍妮笑的格外曖昧,讓宮無海與皇后秦楚面面相覷,不知道她的話是何意思。
「有件事,本王正想宣佈,」宮無衣走至夜若離的身旁,強勢的摟住了她的腰,鳳眸中凝聚著狂魅霸道之氣,「她是我南王府未來的王妃,也是本王今生唯一想娶的女人,所以離風國那些妄想進入王府的細菌們,麻煩皇弟你替本王解決。」
「砰!」夜若離抬腳,狠狠的踩在宮無衣的腳上,惡聲道:「妖孽,我何時答應嫁給你了?」
「小夜兒,你好狠的心,」宮無衣低眸凝望著被自己摟在懷中的女子,鳳眸中滿是委屈,「我是你的未來夫君,你難道不會溫柔一點?」
話音剛落,猛然發現夜若離變了的臉色,宮無衣急忙改口:「可是,我就喜歡小夜兒你這不溫柔的個性,所以,小夜兒,看在我癡心於你的份上,你就答應了我吧。」
宮無衣的舉止語言,讓慈寧宮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這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嗎?誰能想到,那視女子為細菌毒物的宮無衣,也會有如此一面?
「咳咳,」藍妮乾咳兩聲,滿眼含笑,「南王,這段時間我想離開皇宮,住進你王府,不知你意下如何?」
宮無衣不管夜若離不善的臉色,依然摟住她的腰,隨後抬頭,微微揚唇:「太后大駕光臨,本王又怎會拒絕?你放心吧,我王府別的沒有,唯有房間最多,便是皇上皇后都住進去,也足夠。」
「真的?」宮無海眼睛一亮,笑容滿面的道,「這可真是太好了,那就麻煩四皇兄了,我好久未見到馨姨和表妹,要好好的交流感情。」
「不行!」藍妮狠狠的瞪了眼宮無海,隨後轉眸望向宮無衣,「他需要處理國家大事,沒有時間,而皇后要為五日後公主的生辰準備,同樣沒有時間,就我們走吧。」
宮無海失望的垂下腦袋,不滿的瞪了眼藍妮,可只敢在心裡無聲的抗議。
「妹妹,」秦楚踩踏著蓮花步,走到夜若離的身旁,親切的執起她的手,微微一笑,「五天後,是我女兒的生辰,彼時,妹妹和南王都一起來吧,不過妹妹你可要小心那些窺視南王的女子。」
面前的女子,容貌並不是很美,只能算作秀氣,然而她的身上卻一種溫柔親切的氣息,讓夜若離不禁心生好感。
「好,到時我一定會去的。」
並且,會給她準備一份大禮。
最主要的是,也是時候讓雲瀾知道,她們母女回來了……
於是,眾人丟下滿腹怨念的宮無海回到王府,由於藍妮是偷偷出宮,故此只帶了琉璃一個宮女,並未打擾到任何人。整個皇宮,除了皇帝皇后與守門的侍衛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太后已離開皇宮。
久別重逢的姐妹相見,自然有說不完的話,所以這一晚,北影洛和北影楓皆被藍馨給晾在了一旁。
這些年來所經歷的事情,藍馨並沒有全部都告訴藍妮,畢竟有些事情涉及的層面太廣,不是普通的武者能夠接觸。包括夜若離的暗夜閣,她亦沒有說出來,否則定然會把藍妮嚇傻。
故此,還是一點點的透露給她知道較好,如此也能夠接受些。
而在公主生日前,藍妮便心安理得的在南王府住下,她親眼的看到北影辰是如何的順從藍馨,疼愛夜若離。儼然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的形象,不禁把心全部放下。
無論從哪方面,雲瀾和北影辰相比,都差的太遠,不知雲瀾見到如此情景,會有怎樣的表情?
她忽然很期待那一天……
生辰之日,在眾人的期待中終於到來。
皇宮之內,到處洋溢著喜氣洋洋的氣氛。
離風國唯一的公主,皇后之女的生辰,自然格外隆重,諸多大臣帶領著各自的家眷早早的便在此等候,便生怕被他人搶先了去。然而,在場許多女子皆打扮的花枝招展,似乎想要壓下其餘人的風頭。
他們聽說,離風國第一美男,位高權重的南王回來了,為了能得到南王的目光,眾女皆是使勁手段的打扮自己。
「皇上駕到,皇后駕到,太后娘娘到,落雨公主到,雲貴妃到,晴貴妃到……」
隨著那聲奸細的通報聲傳來,在座的眾人都趕忙站了起來,齊聲說道:「參加皇上,皇后娘娘……」
「眾卿家平身,今日是落雨的生辰,各位就無需多禮了。」在這道威嚴十足的聲音響起後,一道明黃色的身影首先躍入眾人的眼簾。
他的身旁,是頭戴鳳冠,身著鳳袍的秦楚,此時她的手中牽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孩,秀氣的容顏帶有淡淡的笑意,一雙眸子時不時的望向被牽在手中的小人兒,眼裡的母愛不言而喻。
在眾人注視到藍妮之際,猛然發現,那向來愁容滿面的太后娘娘,已然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雲心舞緊握著拳頭,凝望著秦楚的眸中劃過一抹狠意,她沒能得到南王的心,那麼就必須抓住近在咫尺的權勢。若能除了皇后,那麼以他的手段,皇后之位非她莫屬……
而她自以為眼裡的狠意藏的很好,卻不知道已被身旁的晴貴妃窺視的一清二楚。
「南王爺到……」
驟然間,門外那道奸細的嗓音再次響起。
聽到這句通報,眾女立刻轉頭看向門口,並不忘整理了下儀表,以便給南王留下難忘的印象。
少頃,一襲紅衣緩緩邁進,男子絕世俊美,五官精緻的使人過目難忘,狹長的鳳眸,高挺的鼻樑,誘人的紅唇,無一不顯示出男子那讓驚歎的美。而他不愧為離風國第一美男,這般連神都不及的容貌,大概也僅有南王方才擁有。
只是,南王身旁的白衣少女又是何人?難道她便是市集上傳言的南王妃?
見到夜若離的瞬間,眾女皆投去嫉妒憤恨的目光,在南王身邊的人應該是她才是,怎麼能讓其他女子佔據?南王那般的俊美,亦有著尊貴的身份,僅有她們這些朝中大臣的子女才能匹配。
那女人是誰?有什麼資格站在南王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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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卷的感情戲可能會多點,畢竟在離開離風國前,會讓他們的感情穩定下來,不知親們有沒有意見呢?
第三章十五級玄獸
喧鬧的宴會殿,自從宮無衣走進之後便寂靜無聲。
眾多嫉妒的眸光落在夜若離的身上,那裡面帶有毫不掩飾的敵意和怒火,似乎她站在南王的身旁簡直是玷污了高貴的南王,以南王那般的身份,豈是普通的市井女子能夠相配?就算這女子擁有絕色之顏,亦無法與南王並肩而戰。
而殿中的青年男子,則把驚艷的目光投向夜若離,他們從來都沒見過如此美貌的女人,難怪連南王也為之神魂顛倒。
宮無衣感受到諸人的注目,紅唇勾起淡淡的弧度,眾目睽睽之下,將夜若離的手握於掌中,俊美的臉龐盡顯狂魅之氣,一雙鳳眸凌厲的環視四周。而被他目光所及,所有人都下意識的低下腦袋。
柳眉微蹙,夜若離用力的想要抽掉自己的手,奈何某妖孽的力度太大,嘗試幾次無果之後只能放棄。
「喂,你放開我大姐!」
稚嫩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殿內格外清晰,眾人放眼望去,只見宮無衣的面前,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雙手叉腰,大眼裡似乎能噴出怒火,可愛的唇微微撅起,滿臉敵意的瞪著宮無衣。
所有人皆哀歎一聲,他們似能想到這小娃娃的慘象,真是可惜了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娃娃……
然而,宮無衣卻未曾動怒,他挑釁的望了眼小人兒,揚起紅唇,笑的極其陰險:「想要和本王爭搶小夜兒,等你長大了再說吧,以你如今的實力,本王一掌便能送你入西天,你又如何與本王搶人?若有一天,你能打過本王,本王就將小夜兒還給你。」
如果他連這麼一個小娃娃都打不過,他還有什麼資格為她保駕護航?不過那一天,卻永遠不會到來……
「好,這是你說的哦,不能反悔,」聞言,小人兒可愛的臉龐方才露出笑容,轉頭望向夜若離,大眼睛中閃爍著耀眼的星光,「姐姐,楓兒若能打過這壞蛋,你就不要理他了,以後當楓兒的妻子好不好?」
額頭冒出三根黑線,夜若離無語的望著北影楓,她怎麼也沒想到,小楓兒的心裡會有這想法。
其餘人亦是震驚的張大嘴巴,怎麼也未曾預料到,這世上有人有膽量與南王爭女人,尤其是對方還是個幾歲的小娃娃,這麼小的年齡,他可知什麼是妻子?
「眾位卿家,今日我要像眾位介紹幾個人,」便在此時,宮無海拉著秦楚,大步跨上龍椅,在說話之前,凌厲的眸光漫不經心的從雲瀾冷酷的容顏上掃過,說道,「不知各位還記不記得曾經的雲將軍府二小姐?這位便是朕的表妹雲輓歌。」
宮無海故意咬重了曾經這兩個字,而那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剎那間,所有人皆因這消息愣住了,隨即爆發出強烈的議論聲。
「雲將軍府二小姐?也就是當初的藍丞相之女?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沒錯,這消息還是雲將軍親自傳出的,據說在藍丞相被處死後的翌日,當晚發生強大的火災,將軍夫人和雲家二小姐都已葬身火海,這時怎麼還可能好好的出現?」
「砰!」
一聲清脆的聲音劃過殿內,打斷了眾人議論紛紛之聲。
坐席當中,雲瀾手中的陶瓷杯不小心落到地上,他猛然站了起來,雙眸死死的盯著夜若離那張絕色的容顏:「不,這不可能,她們明明已經去世了,不可能還活著,陛下,你千萬別被這些人的鬼把戲給騙了,誰知他們是否存在陰謀詭計,想要陷害陛下。」
商家的人明明說路途遭遇劫匪,無一生還,藍馨和雲輓歌肯定死了,這絕不可能是真的。
「怎麼?雲將軍你是在質疑朕?」宮無海冷笑一聲,凌厲的視線似乎能穿透人心,那張俊顏亦是隨著雲瀾的話而冷了下來。
擦拭了下額頭的冷汗,雲瀾急忙跪倒在地,抱拳道:「微臣不敢,微臣如此都是為了皇上的安危考慮,皇上您怎可懷疑微臣對您的忠心?如果這人是假冒的,萬一傷害了皇上,那該由誰來負責?」
「哼,」宮無海冷哼一聲,手掌重重的落在桌面上,滿臉的怒容,「不敢?朕倒不相信,有什麼是你雲將軍不敢做的!這件事朕與母后都已確定過了,當真無疑,往後若誰再讓朕聽到有人懷疑此事,必定按律處置。」
緊緊的握著拳頭,雲瀾不甘的坐下,冷酷的眸子緊緊的鎖定夜若離,他越看越驚心,不,不可能,雲輓歌和藍馨都已經死在劫匪的手中,在這裡的,絕不可能會是她。
而席位下,亦有一人渾身顫抖不已,他忍不住的站了起來,滿臉激動的凝望著夜若離。
「輓歌,你真的是輓歌?我就你舅舅啊,輓歌,沒想到你真的還活著……」男子身著一襲灰衣,舉手投足間英氣十足,那張英俊的容顏上是止不住的激動,一時間,除了這些話,他已激動到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因為藍凌前段時日離開離風國,今早方才歸來,所以宮無海與藍妮都未來得及將此事告知於他,他自然也便沒有心理準備。
夜若離的視線亦投向這久別重逢的大舅,他除了神色間帶了幾分滄桑,其他地方則沒有任何改變……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向夜若離與藍凌兩人,看這情況,顯然這位姑娘的身份是真的,未料到那被她們不屑一顧的女子,竟然一躍成為皇上的表妹,這等身份,也確實能和南王相配。
不過,南王府還有側妃的位置沒有著落,既然正妃不再屬於她們,那側妃之位,無論如何都要得到手。
正當眾女下定決心之際,一道溫柔動聽的聲音從殿外傳來:「大哥,好久不見了,還有,雲將軍,我的女兒是真是假,輪不到你來說話,自有他人的斷定,你確是罪沒資格。」
此聲便是過了萬餘年,藍凌都不會忘記,他當即激動的望向門外,那雙咖啡色的眸中,似乎還有一些其他的感情……
隨著話音的落下,一對俊男美女緩緩走入殿中。只見其中的男子丰神俊朗,氣質非凡,在整個殿內,能超過他的僅有南王宮無衣。而他身旁的則是位絕代佳人,與那男子當真是對璧人,竟是如此的相配。
「怎……怎麼會是她?」雲瀾那張冷酷的容顏再看到藍馨的瞬間便僵硬了。
雲瀾怎麼也沒想到,當初被自己拋棄的女人,還會活著,並且已過十年,她美貌依舊,從那神色中便可看出,這十年她過的不錯,這讓雲瀾的內心被不甘和妒火充斥著。
「馨兒,你和輓歌都還活著,這可真是太好了,我也能給義父一個交代了。」藍凌的聲音截斷處略帶哽咽,而他身為一個大男人,更是藍家家主,這時卻毫不顧及在外的形象,熱淚盈眶的凝望著藍馨和雲輓歌。
「大哥!」藍馨驟然邁開步伐,衝入了藍凌的懷中,眼眶含著淚水,說道,「大哥,我真的好想你,現在,我們一家也算是團聚了,若爹爹他還再世,那該有多好。」
說到藍丞相,他們皆沉默下來,臉龐滿是傷感的情緒。
雲瀾用餘光瞥了眼高坐上的宮無海,見到他並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不禁鬆了口氣,視線下意識的落在宮無衣與夜若離的身上,面容閃過一抹冷酷的光芒。
看來,陛下還不知自己曾經所做之事,也是,表兄和表舅再如何親,也不及父親,何況南王是陛下的親兄弟,定然會更親。如果雲輓歌妄想攀附上南王,必定需有強大的後台,否則難以在偌大的南王府立足。倒算她們兩個識相,沒有將此事稟告給陛下。
只要雲輓歌還需他這個後台,那麼就可以隨意拿捏,到時她若成為南王妃,便可借助她把蝶兒送入南王府為側妃,也能了卻蝶兒心事。
而雲瀾的旁邊,坐著位粉衣少女,自從南王和夜若離走進後,她那張嬌柔的容顏上便滿是恨意。
她雲輓歌不過是雲家不要的女兒,一個垃圾罷了,又什麼資格站在南王的身旁?如南王那般俊美尊貴的男子,該由她雲心蝶來相配。真不知道南王是怎麼回事,偏偏看上一個如此的垃圾。
「皇上,說起來,輓歌還是臣妾的妹妹,現在臣妾有一提議,不知可否?」雲心舞垂下眸子,掩蓋住眸中陰險之意,抿唇一笑,翩然起身,步到宮無海的面前,行了個標準的宮廷禮,「臣妾有一表弟,亦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武師高級,和輓歌妹妹正好相配,所以臣妾提議,讓他們結成秦晉之好,也可親上加親,想必陛下下旨,臣妾的表弟斷然不會抗旨不尊。」
原本喧鬧的殿中,頓時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雲心舞。
「雲貴妃,你這話可說錯了,」秦楚淡然的瞥了眼雲心舞,此刻的她,容貌縱然不算美艷,可卻有一身的尊貴無華,「你這意思是,陛下若不下旨,你那表弟還會拒絕?不過本宮好想記得,雲貴妃你僅有一個表弟,他可不是什麼青年才俊,反而是一個經常留戀青樓,小妾無數,總是漲勢欺人的紈褲子弟,可你竟然想讓本宮這風華絕代的表妹嫁給他?那豈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何況,婚宴大事,自古都是父母做主,好像輪不到雲貴妃你來決定!」
陰芒從眸中劃過,雲心舞冷笑一聲:「臣妾是輓歌妹妹的姐姐,作為姐姐怎能無法決定妹妹的婚事?倒是皇后娘娘您,有何資格多管閒事?」
「放肆!」秦楚神色一冷,拍案而起,唇邊勾起一抹諷笑,「雲貴妃,你是在質問本宮?本宮確實沒有資格管表妹的婚事,可本宮身為後宮之主,卻有資格管你,如果你不服本宮,那我們便聽陛下的決斷。」
緊緊的握著拳頭,雲心舞的心裡滿是不甘。
她知道,秦楚說的是事實,身為皇后,代替皇上管理後宮,確實有那資格管制後宮所有嬪妃。
可是,她很不甘心,論美貌和家世,她有哪點不如秦楚?為何陛下要立她為後,自己則是一個貴妃?無論如何,她都要搶走秦楚的權勢,如此自己想讓雲輓歌那賤人嫁給誰,她就必須嫁給誰!
宮無海小心翼翼的掃了眼俊臉鐵青的宮無衣,頓時嚇出一聲冷汗,心底早已把雲心舞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自己這表妹,可是四皇兄的禁臠,若真下了這個旨意,估計以他的手段絕對會剷平這離風國。而雲心舞也較為走運,表妹想要親自對付雲家,不然以四皇兄殘暴的性子,才不管你貴妃的身份,直接便大開殺戒,血染宮殿。
「皇上,別忘了本王那日對你說的話,」俊臉陰沉下來,宮無衣那雙狹長的鳳眸裡劃過一抹血光,「她是本王的王妃,誰敢娶她,本王便誅他九族,九族之人自然包括旁親,如果你想死,本王絕對會滿足你!」
驟然間,他的身上猛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竟使在座眾位皆產生壓迫之感。
然而,整個殿中,僅有他身旁的白衣女子神態安然,似乎被沒有受到他氣勢的影響。
雲心舞的容顏悄然一變,她沒想到,宮無衣會為此發這麼大的怒火,看來雲輓歌這賤人於他真的很重要。不過她絕不會讓這兩人安靜的生活,朝中大臣,也絕不允許南王僅有一妻。
雲輓歌想要一人霸佔南王,這絕不可能,離風國至今還沒有哪個王爺沒有側妃與小妾,即便是南王,也不可打破這規矩。
「咳咳,四皇兄,輓歌表妹,馨姨,姨夫,楓兒表弟,今日是落雨的生辰,你們還是先入座吧,」宮無海把拳頭放到口邊,乾咳兩聲,在望向雲心舞之際,眸光一冷,厲聲道,「雲心舞,你好大的膽子,你那表弟也配得上朕的表妹?而且皇后都沒發話,這大殿上,你又有何資格說話?朕看在你是初犯,宴會散後,自己去領五十大板,並降為妃。」
聞言,雲心舞心中一緊,急忙跪下:「皇上,臣妾是無意的,請皇上饒臣妾一命吧!」
五十大板,於武者來說並不是很嚴重,可問題是,自從成為貴妃,她便把所有的經歷放在爭寵之上,以她如今的身體,怎能承受的住五十大板?更別說還被降了位分。
都是雲輓歌這賤人害的,如果不是她的出現,自己怎會得罪皇上?
「那好吧,這五十大板……」
心中一喜,雲心舞以為宮無海終究還是不忍心懲罰自己,然而接下來,他那冷漠的聲音直接將雲心舞打入地獄。
「就換成五十鞭,對了,通知下去,每一鞭上都必須塗上辣椒水,若少一鞭,唯他們是問!」
身體驟然冰冷,她不禁懷疑皇上是否知道了十年前自己對雲輓歌所做之事,才換成如此的懲罰。不過,若皇上真知道了那些事,恐怕便不是五十鞭這麼簡單了。
「皇上,」雲瀾離開席位,緩緩上前,跪倒在宮無海的面前,聲淚俱下的說道,「皇上你這麼做,是在寒眾位大臣的心,貴妃娘娘好歹跟隨在皇上身旁多年,她做錯了什麼,皇上要如此對她?娘娘身體嬌弱,怎能承受的起這五十鞭?更何況還塗了辣椒水……」
「什麼?雲將軍你說五十鞭嫌少?雲將軍不愧是我離風國的大將軍,竟然如此深明大義,那就一百鞭吧,如果你還嫌少,朕可以再加,」宮無海讚賞的點了點頭,彷彿雲瀾真的說了那番話,「不過朕只想處罰她,沒想要她的命,所以這一百鞭分兩天完成,雲將軍可有異議?」
雲心舞死了,那豈不是太沒樂趣了?至少該等她受盡懲罰之後,才能允許她死。
緊緊的握著拳頭,雲瀾的臉色變了又變,終究還是壓下心頭的怒火,說道:「微臣絕無異議,但憑陛下做主。」
異議?他敢有何異議?再說錯話,估計那一百鞭便會成為兩百鞭。
「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們不愧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夜若離聳了聳肩膀,滿臉無語,她未曾預料到,自己這表哥,能睜著眼睛說瞎話,不過看到雲瀾鐵青的面容,她不由心情大好。
可這只是個剛開始而已,既然雲瀾曾犯下大錯,必將為之付出慘痛代價。
「既雲將軍無異議,那就這般決定了,現在朕宣佈,宴會開始!」
隨著這道威嚴冷峻的聲音落下,殿中眾人盡都站了起來,因為這時已然到了送禮的環節,亦是比拚賀禮之時,要知這位公主,是皇帝僅有的女兒,更是皇后之女,當然寵若明珠,故此這禮怎麼也不能隨便。
最先走上前來的是位大腹便便的男人,他的手中捧著一個錦盒,半跪在地,說道:「皇上,微臣送給公主的生辰賀禮,是南海的七彩明珠,祝願公主永遠像這明珠一樣光彩奪目。」
「好,那朕替落雨多謝王卿家了,」宮無海淡淡的一笑,拍了拍落雨的小腦袋,俊臉之上滿是疼愛,「落雨,你自己下去看看吧,選擇一個你最喜歡的禮物。」
眾人皆是為宮無海的決定一愣,讓公主親自選擇禮物?看來皇上真的很疼愛落雨公主。
「是,父皇,」落雨從秦楚的腿上跳了下來,笑容滿面的步下台階,步到王大人的面前,大眼睛眨巴了下,問道,「王大人,我可以打開來看看嗎?」
「這自然可以。」
話落,王大人微微一笑,打開了錦盒,頓時間一陣七彩的光芒直射而出,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諸人皆以為,落雨會選擇這顆七彩明珠,然而她卻沒有伸手去拿,僅是搖了搖頭:「好耀眼,父皇,落雨不喜歡這東西,就送給父皇了,落雨可不可以看看其他的?」
宮無海點了點頭,隨即,眾多大臣接二連三的送上離去,卻沒有一件是落雨公主滿意的。
「雲將軍,該你獻禮了。」
提醒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雲瀾已從剛才的情緒中回過神來,自信的一笑:「皇上,微臣的禮並沒有帶在身邊,只是已經讓人在外等候了,想必公主肯定會滿意微臣的禮物,來人,把本將軍送給公主的賀禮帶上來。」
聲音剛落,殿外,兩個侍衛抬著一個籠子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那籠子被一塊紅布所覆蓋,以至於讓人無法看清籠中之物,不過如此大的籠子,猜也可猜到,這定然是一頭強大的玄獸。看來雲將軍為了公主的壽辰,確實下足本錢。
「皇上,微臣有一個提議,」雲瀾抱了抱拳,冷酷的眸中有一抹陰險一閃而過,「這塊紅布,就由公主親自掀開,微臣相信,在這裡,絕沒有人的禮物能夠比過微臣。」
他送了這份大禮,當然不是為了落雨公主。
無論如何,落雨公主都是皇后的女兒,而他花費大的代價捕來這頭玄獸,完全是因為這玄獸已讓人馴服,彼時,就可讓它成為皇后身邊的奸細,如此一來,舞兒行事也較為容易。
落雨眨了眨大眼,好奇的走上前去,於此同時,其餘人亦都緊緊的望著那鐵籠。
「嘩!」
小手一拉,紅布被落雨給拉了下來,於是,籠中那龐大的身軀映入眾人眼簾。
「是風玄虎,天哪,竟然是成年的風玄虎。」
「成年風玄虎的級別最低也是十級,難道這竟然是十級的玄獸?」
「這次,雲將軍還真是下足了血本,縱然他身為將軍,可想要捉得十級玄獸,也不會容易,更別說還是以速度著稱的風玄虎。」
望見眾人眼中的驚歎,雲瀾得意的昂首,在他看來,落雨公主肯定會選擇他的禮物,畢竟在這裡,又有誰的賀禮能超越他?不禁意間,他的視線瞥向夜若離諸人,冷笑一聲:「皇上,眾位大臣都已送上賀禮,可南王他們卻還沒呈上禮物。」
「這就算了吧!朕的四皇兄能抽空前來,便已足矣。」宮無海擦拭了下前額的冷汗,都怪雲瀾這狗賊,哪壺不開提哪壺,讓他像這瘟神索要賀禮?他可沒這膽子。
眾大臣面面相覷,他們剛才是否看到陛下擦冷汗了?
「這倒不必,」宮無衣冷眼掠過雲瀾,嗜血的光芒從鳳眸中閃過,然而當他望向身旁的夜若離之際,絕世俊顏驟然揚起妖孽般魅惑的笑容,「本王的王妃已經備好賀禮,只是這賀禮是她一手準備,以至於本王都不知是何物。」
夜若離狠狠的瞪了眼宮無衣,源於在大庭廣眾之下,便沒有去糾正他的稱呼。
「賀禮我確實已經準備,不過同樣是一隻玄獸。」夜若離淡淡的掃了眼雲瀾,面無表情的說道。
「哈哈,」聞言,雲瀾不禁大笑兩聲,唇邊勾起諷刺的弧度,「不會是一隻兩級的玄獸吧?你認為,在本將軍拿出了十級的風玄虎後,你那兩級的玄獸還能與本將軍相比?」
夜若離沒有言語,忽然,她神色一凜,說道:「來了……」
便在此際,殿外漆黑的夜空中,一隻黑鷹猛然衝下,狠狠的撞入宮殿中。
少頃,它爬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塵,把口中叼著的紅色狐狸丟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顯然這幾天,玄鷹是連夜趕路才得以趕到皇宮,所以累的已然連話都說不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向地上的紅色小狐狸,那眼中的譏諷不言而喻。
「這麼小的幼崽?估計真的是兩級玄獸吧?哈哈!」
「兩級,那也太看得起它了,以它的小體型,才出生沒有多久,頂多才是一級。」
「就憑這小狐狸,還能和雲將軍的風玄虎相比?那也太可笑了。」
「別說和那風玄虎相比,估計連王大人的七彩明珠都比不過吧?難道堂堂南王府,窮到連買賀禮的錢財都沒有嗎?」
聽到這紛紛議論,雲瀾的臉色越發得意,眾人絲毫未見風玄虎在看到紅狐的剎那所露出的驚恐表情,這是低級玄獸見到高於自己等級的玄獸才會擁有的神色。
如果眾人能看到那一幕,估計便不會再小看小狐狸……
火狐的臉色越來越不善,它的眸中閃爍著兩簇怒火,惡狠狠的瞪著眼前這群嘲笑它的人類:「喂,你們這群凡夫俗子,在說誰是小狐狸?我乃堂堂的火狐,見到我,必須給我恭敬一點。」
靜,萬籟俱靜……
眾人皆張大嘴巴,不可置信的望著那只紅色的小狐狸。
「剛才它是不是開口說話了?我沒有聽錯吧?」
「我也聽到了,可口吐人言,不是十五級玄獸才擁有的能力嗎?」
「難道它是……」
「你們猜的沒錯,」夜若離冷漠的望向那群滿臉震驚的人,狂傲的黑眸落在雲瀾的身上,「火狐是一出生便在十五級的玄獸,等到它成年時,級別可在二十五級,實力等同於低級星玄師,亦可化為人形,雲瀾,你還敢說,我的火狐不如你?就憑你那只顫顫巍巍的風玄虎,也能與我的火狐相比?」
可是,火狐最高等級,也只能到達二十五級,縱然超越玄獸森林大部分的玄獸,卻終究不是夜若離的選擇。
也是時候替小楓兒找頭玄獸了,能成為小楓兒的玄獸,必定要有無限的潛力,而不是如同火狐這種有所限制的玄獸。不過因為火狐成長較為快速,當落雨公主的玄獸,亦是個不錯的選擇。
「轟隆!」
夜若離的話,在人群中猛然炸響,頓時激起陣陣波瀾。
十五級的玄獸,這對眾人來說,簡直是個高不可攀的存在,如今這頭玄獸就這樣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而風玄虎確實無法與它相比,沒看到此時那頭身形龐大的虎正縮成一團?又哪來的戰鬥力?估計小狐狸一口火焰便能將它烤焦。
「父皇,我喜歡它。」落雨衝到小狐狸的身旁,一把將火狐抱入懷中,蹭了蹭它柔軟的皮毛,可愛的容顏之上笑意滿滿,顯然對於懷中之物愛不釋手。
火狐瞥了眼一旁的夜若離,再接受到她點頭示意後,也便溫順的任由落雨公主擁抱著它。
收回目光,夜若離的視線落在藍妮的身上,微微一笑:「趁著此次落雨公主生辰,我有一件禮物想要送給太后小姨。」
說完,便從衣襟中掏出一個瓷瓶,緩緩走向藍妮……
整個宮殿中,所有的目光齊聚在她的手上,皆在思索那瓶中裝的是何物,難道比十五級玄獸還要珍貴?
思及此,眾人搖了搖頭,似乎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可笑。
十五級的玄獸已然珍貴無比,又怎還有禮物能超過那頭玄獸?那不過是個普通的瓷瓶罷了,絕不可能比十五級玄獸更珍貴。
第四章將軍府的陰謀
「輓歌,這是……」藍妮疑惑的目光落在夜若離的手中,不解的抬頭,凝視著那向她走進的白衣少女,溫柔的笑了笑,「你們能回來,比什麼都重要,所以,就不用準備什麼大禮了。」
步伐緩緩停了下來,夜若離的唇邊勾起自信的笑意,絕色的臉龐煥發出耀眼奪目的光澤:「這僅是我的一點心意罷了,不足掛齒,而我相信,你會很喜歡我的這份禮物。」
既然夜若離都這般說了,藍妮亦不在推辭,她柔和的一笑,親自步上前去,從夜若離的手中接過瓷瓶,說道:「那好吧,輓歌的心意,我不會辜負,不管你送的是什麼,小姨都很喜歡。」
便當藍妮把瓷瓶塞入衣袖當即,一道諷刺的聲音驟然傳來:「太后娘娘,微臣也想知道,微臣的好女兒送給太后娘娘的是什麼禮物,不知太后娘娘可否拿出來讓眾位開開眼界?」
臉色一沉,藍妮的神色驟然充滿寒意,然而還未等她開口,身旁一道白影閃過,快速的閃到雲瀾的身旁,一把提起他的衣襟,狂妄的聲音劃過整片宮殿,頓時寂靜無聲。
「雲瀾,請你記清楚一件事,我夜若離不再是雲輓歌,我的父親只有一個,那就是北影辰,你又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我當你女兒?那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告訴你,想成為我的父親,你雲瀾,沒有這個資格!」
女子傲然的身姿,映在那一雙雙眼瞳中,在場眾人皆未料到,她會如此大逆不道,再如何雲瀾都是她的父親,她竟然連親父也敢罵,實在是太不孝了,這種女人是為何會贏得南王的注意?
想必經歷這一番變故,南王會認清她的本性,彼時她便會失去南王的寵愛。
「你……」雲瀾氣的滿臉通紅,雙眸中劃過冷酷之光,視線轉向不遠之處的宮無衣,說道,「南王,你身為王爺,選擇王妃應該看人品行,而不是以貌取人,這種女子怎麼配當南王妃?」
宮無衣漫不經心的搖晃著手中的酒碗,紅唇帶笑,那垂下的鳳眸中則是一片血光:「本王不認為,王妃有何做錯的地方,她即便要屠盡天下所有人,本王陪她又何妨?只要王妃開心,犧牲你一個小小的將軍,本王認為很划算。」
這明顯的偏袒,雲瀾如何聽不出來,不禁為之氣結,然而,這令皇上也要給三分薄面的王爺,他不敢得罪的太死,只能將滿心的不甘與怒火給壓下來,冷酷的雙眸狠狠的瞪著夜若離。
失去將軍府為後台,看這女人怎麼在王府作威作福。而南王寵愛她不過是一時興起,不用多久便會膩煩,到時看她該找誰哭去!
夜若離鬆開了手,拍了拍手掌,緩緩轉身,一雙黑眸落在藍妮的身上,冷笑一聲:「小姨,既然雲將軍如此想開眼界,便拿出來讓他瞧瞧吧,以免這種沒見過世面的人在這丟人現眼。」
緊緊的握著拳頭,雲瀾的神色越發冷冽,那雙冷酷的黑眸中充滿譏諷。
料定她也拿不出什麼好東西,再珍貴,亦不會超過那頭十五級玄獸,有十五級玄獸在前,這禮物又怎能再次令人驚歎?
其餘人的想法亦是與雲瀾差不多,尤其是那些愛慕宮無衣的女子,盡巴不得夜若離可以出醜。如果她的禮物不如先前送出的那頭十五級玄獸,定然會讓人感到可笑。
在眾人的目光下,藍妮拿出瓷瓶,打開瓶蓋的剎那間,一股濃郁的藥香味流傳出來。
「這……這是什麼?」
「好香的味道,裡面含有多種藥草的氣息。」
「難道這是丹藥不成?」
雲瀾亦是瞪大眼睛,雙眸死死的鎖定著藍妮手中的瓷瓶。
丹藥?這怎麼可能?雲輓歌那賤人能拿出十五級的玄獸,已經足夠讓他驚訝了,此時怎麼可能會擁有丹藥這般珍貴的東西?要知丹藥除了南宮世家有煉丹大師,也僅有暗夜閣方才會擁有。
可暗夜閣的丹藥皆是天價,他曾經也是東拼西湊才得以買到一枚,以雲輓歌的能力,怎麼會有丹藥?
藍妮詫異的望了眼夜若離,在接受到她點頭示意後,於眾目睽睽之下舉起瓶子,將瓷瓶中的丹藥倒入口中,剎那間,口齒生香,一股溫暖的氣息消除了她身體的疲勞,彷彿又回到了年輕時代。
「太后,你,你……」
藍妮活動了下肩膀,驟然發現,在場所有人無一不震驚的凝視著他。
「我怎麼了?」藍妮疑惑的眨了下眼,隨手接過宮女遞過的鏡子,當望見鏡中那張年輕的臉龐,猛然愣住了,顫抖的伸出手,撫上那如玉般光潔無瑕的肌膚,「這……這可真的是我?我怎會變得如此年輕?」
眾大臣相視一眼,同時半跪在地,抱拳道:「恭喜太后,賀喜太后。」
說這話間,諸多人都目光灼熱的望向夜若離,能讓人返老還童的丹藥,即便是暗夜閣都沒有賣,若能與這位姑娘搭上關係,說不定自己也能如太后這般年輕。
不只是女子,便連男子都會有如此想法,畢竟這世上,有誰能不希望自己永遠年輕?
「小姨服用的這枚是返老還童丹,而我有另一枚丹藥送給皇后表嫂。」夜若離淡淡的勾唇,再次從玉瓶中拿出一個不同花樣的瓷瓶,遞給一旁的宮女,讓她給秦楚送去。
經歷剛才之事,所有人都不再小看夜若離,只是不知,這枚丹藥又有何效用?
秦楚微微一怔,笑容可掬的接過宮女手中的玉瓶,溫和的眸光落在夜若離的臉龐,輕啟唇,說道:「那表嫂就多謝表妹了,呵呵,我真的沒有想到,這丹藥連我都有份。」
明白大家想知丹藥功效,秦楚並不私藏,把一顆滾圓的丹藥倒入掌心,輕輕的送入口中……
這次的效果顯現,沒有藍妮那般的快速。可片刻之後,秦楚的毛孔緩緩張開,一顆顆透明的黑色水珠從毛孔中滾落出來,那黑色水珠並沒有眾人所想像的惡臭味,反而瀰漫出一股淡淡的藥香。
少頃,排除掉體內污漬,毛孔自動收縮起來,似乎從未出現過一樣……
眾人齊刷刷的瞪大眼睛,那眼中閃過毫不掩飾的驚艷。
只見上座的女子,完美無瑕的肌膚如同嬰兒般吹彈可破,臉頰的輪廓描繪的亦恰倒好處,添一筆閒多,減一筆則閒少,而那一身的鳳冠霞帔,盡為她增添出母儀天下的氣勢。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皇后娘娘也可以有這般美麗的時候。
難道這便是暗夜閣販賣的駐顏丹?但駐顏丹的功效似乎沒這般厲害,也無法做出如此大的改變。為何這姑娘出手的各個都是珍品?更有他們前所未見之物。
這些人當然不會知道,夜若離送出暗夜閣販賣的,儘是一些劣質產品,然而在夜若離的心中被定義為劣質的產品,於他人眼中,便是搶破腦袋也要獲得的東西。
後宮眾多嬪妃的眸中露出艷羨,可是,秦楚是夜若離的表嫂,送她大禮是應該的,以她們的身份卻沒有資格收禮。
「呵呵,輓歌,你都送母后與皇后丹藥了,不知有沒有給你表哥準備?」宮無海揉搓著拳頭,俊臉之上笑容滿滿,絲毫沒有為他向夜若離索要大禮感到羞愧,彷彿這是理所當然。
只是,還未等他心想事成,便接受到來自宮無衣陰冷的眸光,當即一股寒意直竄心底,忍不禁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這傢伙,也太護妻了,自己不過是問表妹要禮罷了,他至於如此嗎?真不知道被四皇兄愛上,到底是輓歌的福還是禍……
「這你就放心吧,來之前我便備好給你們的禮物,當然不會少掉你與舅舅。」說著,夜若離再次從衣襟中拿出兩個瓷瓶,分別送到宮無海和藍凌的手中,絕色的容顏勾起淺淺的笑意。
宮無海愣愣的凝視著掌心的瓷瓶,他剛才只不過說說罷了,沒想到夜若離還真備了他的禮物,這讓他有一種沒被人忽視的感覺,不管這丹藥有何功效,他皆會喜歡。
這當即,藍凌已服下丹藥,在丹藥入口的剎那,一股強大的內力流過他的經脈,硬生生的將把經脈給撐了開來。
不消片刻,內力已將經脈填充完畢,便在眾人的疑惑間,一道晉級的光芒忽然從他的身上閃過,只是那光芒並沒有散去,反而越發的濃郁,直到另一束光的出現,兩道光芒才緩緩消失。
「藍家主晉級了,而且還是兩級,這……怎麼可能?」
「暗夜閣也有供武者修煉的丹藥販賣,可那丹藥只能晉陞一級,難道藍家主服用的比暗夜閣販賣的還要珍貴?」
「天哪,她到底是什麼人,怎麼隨手就是如此的丹藥送人?」
所有的目光再次齊聚於夜若離的身上,如今的夜若離,儼然成為了眾人口中的肥肉,在場之人無一不在想如何與她處好關係,如此一來,說不定自己也能獲得晉陞兩級的丹藥。
見此,宮無海急急忙忙的把丹藥塞入懷中,並警惕的環視四周,生怕有人突來衝出來搶走他的丹藥。
不需多想,也能知道,夜若離給他的丹藥和藍凌的毫無兩樣,可以使武者晉陞兩級的丹藥,這如何能不讓他視如心肝寶貝?有了它,自己的實力便能突飛猛進。
「咳咳,」宮無海乾咳兩聲,眸中含笑的打斷了紛紛議論,「眾位今晚能來參加落雨公主的生辰,實乃朕之幸事,接下來都無需過濾,來人,傳晚膳,朕宣佈,晚宴正式開始!」
一聲令下,所有人皆回歸席位,隨即宮殿之外,宮女手端精緻的玉盆緩緩走近。
「呵呵,雲夫人,不知你是否還記得我?十年前,我們經常在一起聊天,如今十年已過,我早就滿臉皺紋,就只有雲夫人你,容貌未曾有絲毫的變化。」一個身著旗袍,雍容高雅的中年女子步到藍馨的面前,笑意盈盈的說道。
「李夫人,我不是什麼雲夫人,那已是過去之事了,現在我已有夫君,所以你稱呼我為北影夫人即可。」藍馨淡淡的笑了笑,她感受到不遠之處傳來的那道冷酷憤怒的目光,臉色卻沒有任何變化,從始至終都未曾望他一眼。
「就是,雲夫人在十年前就已經換人了,無論如何,北影夫人如今的夫君比雲將軍不知要好多少倍。」
聽聞這道聲音,藍馨抬起頭,向著那朝她走來的紅衣婦人微微一笑:「原來是寧王妃,多年不見,你還是像以前一樣性子爆烈,心直口快,真不知道寧親王怎受的了你。」
「呵呵,那我是否要多謝北影夫人的誇獎?」寧王妃眨了眨眼,笑容滿面的走到藍馨的面前,「北影夫人,剛才我便想與你交談,可惜都沒能插上口,以前聽聞你葬身火海,還真的感到可惜,卻沒想到,你還活在這世上,縱然我不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何事,可猜也能猜出半點。」
話落,寧王妃淡淡的瞥了眼雲瀾,笑意逐漸從臉龐消失:「善惡到頭終有報,有些人做錯事,是必定會得到報復,只是現在不是時候罷了,所以還是不要當惡人為好,惡人永遠沒有好下場!」
雲瀾緊緊的握著拳頭,俊臉充斥著冷冽,他的視線從始至終都未曾離開藍馨絕美的容顏,那眼中劃過異樣的情緒……
少頃,他緩過神來,眸光移到雲心蝶嬌柔的容顏上,冷聲道:「蝶兒,去給你二姐打個招呼,爹爹知你不喜歡她,可她以後會是南王府的王妃,你們早晚還是要以姐妹相稱。」
南王肯接觸女子,必定是潔癖已經消失,那麼他便有十足的把握讓雲心蝶進入南王府。
只要雲心蝶成為南王側妃,那麼他在朝中的地位定然會更穩定……
「是,爹爹。」
雲心蝶緩緩起身,蓮步微踏,那副柔弱的身姿,致使諸多血氣方剛的男兒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把佳人擁入懷中,然而雲心蝶並未看他們一眼,她的目光,從始至終都聚集在宮無衣那張俊美到讓人驚歎的容顏上。
「二姐,」步子停下,雲心蝶緊緊的攥著手帕,強迫自己收回目光,當望向夜若離之際,她那柔弱臉龐劃過一抹陰暗,快的難以叫人捕捉,「這些年來,不知二姐過的可還好?如若不然,隨我們回將軍府吧,畢竟你是我二姐,妹妹怎忍心二姐流落在外?」
只要這女人願意回去將軍府,她有的是方法折磨她!
不耐的皺眉,夜若離抬起眼眸,怒意從黑眸中劃過,說道:「你耳朵聾了還是廢了?剛才我的話你們都沒聽到嗎?我夜若離和你們將軍府沒有任何關係,就憑你們這群廢柴也有資格稱是我的親人?你們配嗎?即刻給我滾!看到你這故作姿態的樣子我就感到噁心。」
雲心蝶顯然被她的話給嚇了一跳,腳步不禁向後退去,雙眸浮現出驚恐,楚楚可憐的望著夜若離。
「二姐,妹妹只是出於關心你罷了,你為何要如此對我?難道我做錯什麼了嗎?」雙眸含淚,雲心蝶小聲的抽泣起來,「我知道,二姐你只是擔心有人和你爭搶南王罷了,可是,南王不會是姐姐你一個人的,他是王爺,注定有三妻四妾,姐姐如此善妒,就不怕南王討厭你嗎?」
她說這番話的用意便是讓宮無衣看清這個女人,想必沒有一個男人願意娶善妒的女子,再反觀她,是多麼的善解人意,如果南王迎娶她,她肯定會主動幫南王納妾。
縱然會心酸,可這是一個女子必須該做之事。
雲瀾皺了皺眉,他剛才讓雲心蝶去與夜若離打招呼,亦是希望改善她們之間的姐妹關係,等雲心蝶成為側妃,也可互相幫助。可這白癡,居然說了這麼這席話,從南王的舉止中便可看出,他對雲輓歌的維護。
而且,更重要的是,雲瀾惦記上了夜若離的丹藥,如若能恢復父女關係,那些丹藥,豈不都是他的了?
「你是在詆毀本王的王妃?」宮無衣彎眉微皺,俊顏之上一片陰沉之色,他緩緩站起身,陰冷的鳳眸環視四周,「好,很好,今晚本王就趁此機會宣佈一事,我南王府地方小,恭迎不起眾位的大駕光臨,所以只會有一個女主人,本王這一生,也僅會有一妻!誰若有異議,可以,本王會好心的恭送你們去往地獄。」
他的聲音,宛如千斤重,狠狠的壓在眾人的心中。
許多打著王府側妃或妾侍主意之人,盡都表露出失望之色,由於被宮無衣周圍的氣勢給怔住了,以至於無人有那膽量說出反對的意見。因為他們皆知,南王說的出,絕對做的到。
「皇后,皇后你怎麼了?」
便在這時,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沉思。
夜若離最先反應過來,身形一閃,眨眼間便已到了秦楚的身旁,兩指搭在她的脈搏之上,緩緩的,她緊皺的眉心鬆了開來,微微笑道:「表哥,恭喜你了,表嫂有喜了。」
「什麼?這可當真?」宮無海凝望著昏倒在他懷中的秦楚,俊臉之上滿是喜意,「哈哈,朕又要當父皇了?不知這胎是男是女,若是為皇子,那麼他就被封為太子。」
宮無海的話,驟然在殿中激起軒然大波。
粉拳緊握,雲心舞低垂著腦袋,她那美麗端莊的容顏瞬間扭曲起來,可惜處於歡喜中的宮無海,絲毫沒有發現她的表情。
不行!她絕不能讓皇后肚中的孩子安然誕生,否則會影響她的兒子,也便是二皇子的地位!只要皇后沒有皇子,那未來國君之位,必定會由她二皇子來繼承,所以,她必須除去這孩子。
殺意從眸中閃過,很快便被她掩藏起來。
在這喜訊之中,晚宴很快散去,此時的刑房之內,傳出陣陣慘絕人寰的喊聲……
沾著辣椒水的長鞭一下下打在雲心舞細膩的皮膚上,她頓時皮開肉綻,鮮紅的血液順著肌膚落了下來,可偏偏面前的兩人還專找她的傷口處下手,辣椒水侵入傷口,疼的她差點暈厥過去。
「雲輓歌,早晚有一天,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痛恨的聲音傳出刑房,而在刑房之外,一縷明黃色的身影站立於月光中,那張英俊的臉龐揚起冷笑:「雲心舞,你也知痛了?當初,你不也是拿沾著辣椒水的長鞭鞭打表妹?不過這只是剛開始,光這點懲罰,怎能發洩朕心中的怒火?朕會讓你們雲家,一點點為此付出代價!」
話落,冷然的轉身,丟下一個冷漠的背影,很快被消失於月夜下……
於此同時,將軍府邸,雲瀾坐在檀木椅上,手指輕輕的點著桌面,冷酷的眸中劃過一抹算計:「蝶兒,明天你去南王府,記住不可再得罪雲輓歌,她手裡的丹藥,我必須得到手。」
「將軍,」便在此際,雲夫人步到她的身旁,奸細的眼裡呈現出陰險的光芒,「誰說那些東西是雲輓歌那賤人的?將軍可認為,她有那個能力擁有珍貴的玄獸和丹藥?那些定然是南王幫她準備的,只要蝶兒進入南王府,將軍要什麼還會沒有?」
雲瀾一愣,他剛才為何沒想到這點?也是,以雲輓歌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拿出這般珍貴之物。
「還是夫人較為通透,只是南王已經說了,他只會迎娶一妻……」
「將軍,你就放心吧!」雲夫人自信的一笑,眸子從雲心蝶的身上掃過,說道,「南王拒絕蝶兒,是因為他還不瞭解蝶兒的緣故,我的蝶兒可不比那賤人差,想必只要南王瞭解了她,肯定會愛上她,所以我們便經常藉著見雲輓歌的理由進入王府,再找機會讓他們獨處,久而久之,南王就會瞭解她了。」
「夫人,你可是不知,雲輓歌對我們很有意見,她怎會見我們?」
冷笑一聲,陰芒再次從雲夫人的眸裡劃過:「你只要添油加醋的告訴世人,雲輓歌攀附上南王,便拋棄親人,她為了避免謠言,自然會見我們,如此我們的計劃不就能得以實行?」
雲輓歌,藍馨,就憑你們也能和我們將軍府鬥?簡直太自不量力了!
------題外話------
這一章寫的好困難,我感覺比寫戰鬥還要困難,啊啊啊啊啊
第五章誰敢從我的手中搶走他
南王府後花園內,花香襲來,在這種大好的時光下,夜若離當然不會放下修煉,可偏偏卻有一隻麻雀在她的耳邊嘰嘰喳喳的說過不停。
「小姐,難道你真的不生氣嗎?我可是被氣死了,雲瀾他們一家真是太無恥了,居然那樣詆毀小姐,還說小姐送給落雨公主和太后他們的禮物都是南王幫你準備的,那明明便是小姐……」
夜若離不耐的皺眉,緩緩睜開雙眸,漫不經心的瞥了眼嘉兒:「這句話你已經在我耳邊說了一百零一遍了,難道你便不覺的累?」
「累?我為什麼會覺得累?」嘉兒撇了撇唇,清秀動人的臉龐滿是怒意,視線掃向站立在夜若離身後的兩個男子,雙手叉腰,怒道,「喂,弱風,痞子希,你們兩個就不覺的生氣嗎?我都快被氣死了,雲瀾那狗賊他還敢不敢再無恥一點?」
夜風陰笑一聲,一貫嬌弱如受的俊臉之上一片暗沉,他緊緊的捏著拳頭,發出骨骼脆響的聲音。
「氣?我怎麼能不氣?我已經氣到快要殺人了!主子,就讓我去殺了他吧,不就是什麼仙地嗎?到時將他們一起滅了,雲瀾那狗賊和他的賤人女兒早該死了,那個……主子,我沒有再罵你,我尊敬的主子絕不會是那條狗的女兒。」
「弱風,你就安穩些吧,主子自有她的主意,」夜茗希邪痞的抱著後腦勺,口中叼著一根稻草,慵懶的打了個哈欠,「你沒聽到北影家主的話嗎?那勢力裡不只有無數的玄皇,亦有許多的玄尊,更或者還有玄聖的存在,以我們的實力不足矣對抗,主子忍了這麼多年,又怎還會在乎區區幾年?想必以主子的天賦,很快會超過那什麼狗屁仙地。」
夜風很不甘心的嘟起紅唇,似乎還想說些什麼,猛然間,夜若離站起身,她那深邃如暗夜的黑眸一望無底。
「夜茗希說的沒錯,沒有十足的把握,我絕對不會輕易出手,」轉身,夜若離拍了拍夜風的肩膀,神色間帶滿凝重之色,「夜風,你忘記我曾經說的話了?不管發生何事,都必須活著,若失去了生命,又何談報仇?不過你也不用不甘心,雲瀾他們逍遙不了多久了,我有一種預感,我們很快便能出手!」
十年已過,白虎這小子,也是時候醒來了……
「王妃,」一道渾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隨即王府的管家林清推門而入,抱了抱拳,說道,「稟告王妃,雲將軍攜帶著雲夫人和雲小姐登門拜訪,不知王妃是見還是不見?」
夜若離輕輕的歎了口氣,絕色之容滿是無奈:「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是你們的王妃,你們喊我夜小姐便可。」
「這是王爺的吩咐,老奴不敢不從。」
眼角微微一抽,夜若離頓時感到無語,她很想問,這該死的妖孽到底想做什麼?他還有完沒完?不過好在這幾天也聽的習慣了,故此倒沒最初那般反抗劇烈。
「雲家的人來了?這太好了,」嘉兒立刻跳了起來,原本滿臉的怒容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陰險的笑意,「小姐,就讓他們來吧,我還正愁沒辦法捉弄他們,他們這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李清眉頭一皺,詢問的視線投向夜若離,在得到她的點頭應許之後,方才緩緩退出房中。
南王府外,一襲黑衣的雲瀾站在陽光底下,冷酷的雙眸牢牢的盯著這寬敞的王府,那眼裡逐漸帶上一抹不耐。
而他的身旁則站有兩人,其中的中年女子還算美艷,卻身有一股濃重的脂粉氣,脖頸上掛有一根粗金鏈,手上亦是套了幾個金器,使她看起來少了一分的華貴,多了一絲的庸俗。
另一位少女身著桃紅色紗裙,配著那姣好的容貌,讓街道之上的行人都不覺看呆了。
因為不知從何處得知南王不喜歡胭脂俗粉,故此她僅是略施薄粉,遮掩住面容上的瑕疵。忽然,雲心蝶回想起夜若離那張未施粉黛,毫無瑕疵的絕美容顏,不禁握緊粉拳。
不管如何,她都必須獲得南王的注意,僅有如此,才能狠狠的打擊那賤人!
「雲將軍,雲夫人,雲小姐,我們王妃請你們進去!」
便在諸人滿心焦急的等待下,李清終於姍姍來遲。可是聽到他的稱呼,雲心蝶的神色間劃過妒意,怒吼道:「她算什麼東西?南王又未曾娶妻,她憑什麼讓你們稱她王妃?八字還沒有一撇,誰知王爺是否是真的喜歡她?說不定……」
「蝶兒!」雲瀾冷喝一聲,制止住雲心蝶無禮的話,隨即抱歉的向李清拱了拱拳,「李管家,小女缺少管教,多有得罪,還請李管家大人大量,別與小女計較。」
甩了甩衣袂,李清冷哼一聲,蒼老的容顏陰雲密佈,冷聲道:「雲小姐,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稱為她為王妃,是我們王爺的命令,另外王爺是否真心喜歡王妃,就不勞雲小姐你費心了,我們做下人的看的清清楚楚,王爺可是把王妃疼到骨子中去了,事實任由著她,至於某些妄想攀上王爺的女人,是永遠無法和我們王妃相比。」
他的話,讓雲瀾幾人齊刷刷的變了臉色。
緊緊的握著大拳,雲瀾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李管家,其實小女並不是這樣,她只是……」
「廢話就不要多說了,你們不是要見王妃嗎?我這便帶你們去,本管家可有很多事要忙,沒時間陪一群無聊的人說話,」李清冷漠的望了眼幾人,轉身便向著院落當中走去。
雲瀾幾人跟隨在李清的身後走向前,由於這是他們初次來到南王府,頓時被這府中的氣派給驚住了,縱然南王府不如皇宮的金碧輝煌。卻有一種皇宮都沒有的莊重華貴。
並且在南王府中,即便是小廝,最低級別都在大武師。
打量著這南王府,雲心蝶的眼中一片嚮往,想要進入南王府的慾念更甚……
「你們就在這裡等著,我這便去請王妃出來,」李清驟然停下步伐,轉身,冷聲說道,「另外,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見到王妃最好放尊重點,否則我們王爺的怒火,不是你們可以承擔的起。」
凝視著李清走遠的背影,雲夫人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呸,他還真把自己當成個東西了,不過只是南王府的一條狗罷了,蝶兒,往後你若成為南王側妃,不要放過這老東西。」
「娘親,女兒明白,可是爹,她不過一個小小的管家而已,說到底也只是下人,我們為何要怕他?」雲心蝶狠狠的瞪了眼李清走遠的方向,不滿的說道。
「蝶兒,以後你不要隨便開口說話,」雲瀾皺了皺眉頭,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他是下人沒錯,可也要看他是誰的下人,只要他在南王面前說你幾句壞話,那南王對你的印象便會惡劣,若你要進入王府,李管家是萬萬不能得罪。」
「是,爹爹,女兒明白了。」雲心蝶低下腦袋,聆聽雲瀾的教誨,只是那垂下的眸中卻是一片陰暗,「娘親,爹爹,你們放心吧,女兒不會讓你們失望的,他僅是一個區區管家罷了,等女兒成為側妃,第一個拿他開刀,以報今日所受的恥辱。」
雲瀾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是他的好女兒,不像雲輓歌那六親不認的臭丫頭。
然而,一炷香的時間已過,夜若離還是遲遲未曾出去,便當他們皆等的不耐煩之際,那幸福的一家四口終於出現在他們的視野當中。
冷酷的黑眸緊緊的鎖定著那一襲藍色紗裙的藍馨,眼裡劃過驚艷之感。只是當他看見藍馨身旁那丰神俊朗,氣質卓越的男子之後,一股憤怒的感覺襲遍全身。
可他還是生生的壓制住怒火,冷酷的盯著迎面走人的一家四口。
他還沒有給她休書,這賤人就敢在外找野男人,更生了個野種,他絕不允許她繼續給自己帶綠帽子!何況那來路不明的男人,又怎能與自己這堂堂的大將軍相比?無權無勢,怎配與他相鬥?
不知雲瀾若知北影辰是北影世家的少主,該會擁有如何的表情……
雲夫人察覺雲瀾望向藍馨的目光,臉色一變,冷哼道:「雲輓歌,你好大的膽子,你的親身父親和姐妹來看望你,竟然敢讓他們在這久等?看來必須教教你什麼叫做孝道!」
倨傲的揚起腦袋,雲夫人的臉龐佈滿冷意。她認為,夜若離願意接待他們,也是她放出去的傳言有了效果,想必為了她的名聲,她肯定會過來乖乖道歉,彼時要她做什麼,她便會去做什麼。
這世上無人不在乎名聲,尤其她還是未來的南王妃……
「你算什麼東西?」俊臉之上溫潤的笑意驟然消失,北影辰的面容瞬間陰沉下來,唇邊勾起冷笑,「我北影辰的女兒,必須捧在手心裡疼愛,我都不捨得說她一句,何時輪到你們來教訓?」
經歷過昨晚的一番事,若按雲瀾的性子,決不會再這當頭和夜若離作對。
但看到北影辰和藍馨的親暱舉動,一股洶洶怒火瞬間燃燒起來,冷酷的道:「你說你是她父親,那我又算什麼?我雲瀾,才是她的親身父親,藍馨真正的夫君,我還沒給她休書,她藍馨不管是生是死,都是我的人,現在你們兩個立刻給我回將軍府!」
此時,雲瀾早已忘記自己前來的初衷,他只知道,決不允許藍馨這賤人繼續給自己帶綠帽子。
神色一冷,北影辰在低頭望向身旁的兩個女子之時,俊臉再次帶上溫潤的光澤:「小離兒,馨兒,你們兩個可認識在這裡亂吼亂叫的幾條瘋狗?」
淡淡的瞥了眼面前幾人,夜若離挑了挑眉:「後爹,你都說是瘋狗了,難道以我們的身份,還會和瘋狗有什麼交集?不過這幾隻瘋狗膽子也真大,即便是玄獸森林中的狗王,也不敢在這裡吼叫。」
夜若離說的是事實,玄獸森林裡的獸王,哪個不恭恭敬敬?可她的話,在雲瀾幾人心裡,便是狂妄不可及。
她還真不敢把自己當回事,玄獸森林中的獸王是那般尊貴,以她這種小人物,也配認識狗王?還敢放言,狗王不敢在她這裡吼叫。若這事被狗王知道,那麼她必定難逃一死!
「藍馨,我命令你,即刻跟我回將軍府,你若要將軍夫人的位置,我可以給你,但你不許再和這男人有所聯繫!」
「將軍……」雲夫人微微一怔,不敢置信的抬眸,說道,「將軍,那我又算什麼?」
雲瀾並沒有理會雲夫人,他的目光從始至終皆鎖定在藍馨那絕美的容顏之上。
沒想到十年未見,她還是這般的美,不,似乎比以前要更美了,這種女人,他絕不可能放棄,而當初若不是為了拍買丹藥,他斷然不可能賣了她。可商家終究還是沒把銀票送來,所以這女人,依然是他的!
至於她身旁的這男人,不過是個小人物罷了,又有何畏懼?因為有權勢的男人,講究的是門當戶對,又怎會娶她為妻?何況她若回到將軍府,雲輓歌亦會回去,彼時他便是南王的岳父!
朝中大臣,可還有人敢小瞧他?
緊握拳頭,雲夫人陰冷的目光狠狠的瞪著藍馨,如果視線能殺人,估計藍馨已被她給秒殺了幾百次。
「雲將軍,你認為,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藍馨冷然的一笑,原本溫柔的雙眸,此時佈滿寒意,話語毫不客氣,「另外,麻煩你稱呼我為北影夫人,我的名字,不是任何一條狗都有資格喊。」
北影楓偷笑一聲,可愛的眨了眨眼,粉雕玉琢的臉龐滿是天真:「狗大叔,狗大嬸,還有這位狗姐姐,你們真的是狗嗎?原來還有長的你們這樣難看的狗啊?楓兒還一直以為,小狗都是很可愛的呢。」
這四人,每人的話皆不離狗,讓雲瀾幾人都氣得滿臉通紅,憤恨的瞪住那幸福的一家人。
氣惱之下,雲心蝶的話不禁大腦便直接躍出:「野種,你在罵誰是狗?信不信本小姐讓爹爹即刻抄了你們全家,誅你們的九族!」
她的話語剛落,旁邊的雲瀾頓時嚇出一聲冷汗,這白癡,和舞兒真的無法相比,什麼話都敢說,無論藍馨如何,她的九族之人都包括皇太后和皇上,誅殺皇上?給他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
「野種?」可愛的小臉瞬間陰沉下來,小人兒揚起唇角,冰冷的大眼睛死死的盯著雲心蝶,臉龐的天真已在雲心蝶說出那番話後消失:「你罵我是野種?」
「我就罵你了,你能……」
話還未說完,便戛然而止,雲心蝶驚恐的瞪大雙目,滿臉震驚的凝望著這不知何時到她面前的小人兒。
北影楓抬起小手,狠狠的抽在雲心蝶的面頰之上,清脆的巴掌聲在這安靜的午後格外清晰,剎那間,雲心蝶的面容之上多出了五個小小的指印。而反觀小人兒,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便已躲到夜若離的身後。
呆呆的撫著通紅的臉頰,少頃,她才回過神來,手指顫抖的指著小人兒,滿臉憤怒:「你……你敢打我?」
小人兒朝著雲心蝶吐了吐可愛的舌頭,急忙將頭蒙在夜若離的身後:「姐姐保護楓兒,楓兒有姐姐的保護,才不怕你們這群笨蛋白癡狗,姐姐可是打狗能手。」
夜若離拍了拍小人兒的腦袋,冷漠傲然的目光落在那三人身上,眸中瀰漫出強烈的殺機。
這群人,已經觸犯了她的底線,接下來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這裡發生何事了?為何有這麼多人來打擾本王的王妃?」猛然間,陰沉的聲音從不遠之處傳來,透著一股冷漠的氣息。
眾人齊齊轉頭望去,便見陽光下,那一道宛如絕世妖孽般惑人心神的身影緩步而來。
男子容顏俊美絕倫,五官極其精緻完美,一雙鳳眼似能傳神,那紅唇充滿誘惑,致使雲心蝶不禁看呆了,南王的容貌,即便是已偷偷看了多次,也無法失去心裡那份驚艷之感。
而宮無衣的身旁,亦步亦隨的跟著一位黑衣男子,那男子亦是不可多得的俊男,可因為有宮無衣這妖孽在旁,也便略微遜色。
「南王,你可要為我做主。」雲心蝶抬起眸子,楚楚可憐的凝望著從遠即近的紅衣男子,她相信,這次南王一定會為她做主。
可惜的是,宮無衣的目光,從來都不在她的身上……
大眼睛悄然一眨,可愛的臉龐劃過一抹戲謔,北影楓快速從夜若離的身後跑到宮無衣的面前,拽了拽他的衣袖,說道:「姐夫,你要為楓兒做主,這壞女人打了楓兒。」
「你……」雲心蝶未曾想到,北影楓會倒打一耙,當即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在望向宮無衣之際,再次換為楚楚可憐的表情,「南王,明明是他打了我,你要為我做主啊。」
然而,宮無衣早被那一聲姐夫給甜到了心中去,縱然知道北影楓這小子是在利用他,可為了那一聲姐夫,他很願意被這小人兒利用。
「楓兒,告訴姐夫,他打你什麼地方了?」蹲下身子,宮無衣按住小人兒的肩膀,那張俊美妖孽的臉龐竟有著柔和的光芒。
寒風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張大嘴巴。主人不是向來最討厭小孩了嗎?為何會這般溫柔的同一個孩子講話?看來主母讓主人產生的變化真大,那愛情是否真的會改變一個人?
不由自主的,寒風的腦海裡回想起那一張妖媚的容顏……
火羽紗?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再次遇見她,而離那一天,也不會太遠了……
「姐夫,」北影楓撅起紅唇,把藏在背後的手給伸了出來,眼中含淚的道,「那壞女人用臉打了楓兒的手,你看,楓兒的手都紅了。」
用臉打了他的手?不說其餘人,便是北影辰與藍馨都因他的這番話目瞪口呆。而剛趕來的嘉兒,夜風與夜茗希等人亦是聽到北影楓無恥的話,再望向臉上有五個小指印的雲心蝶,皆忍不住笑出聲。
宮無衣掃了眼北影楓的通紅的掌心,彎眉微皺,俊臉再次陰沉下來,陰冷的道:「寒風,把這三人拖出王府大門,給本王狠狠的打,不用留情,另外傳本王口諭,如果將軍府的人再來打擾王妃,直接拒之門外,不許他們踏入王府一步!」
「是,王爺!」寒風抱了抱拳,目光瞥了眼雲瀾三人,劍眉輕皺,「夜風,夜茗希,你們兩個來幫幫我,我一個人,哪抬的動他們三個?便是抬的動,萬一我打其中一人時,另一個跑掉了該怎麼辦?」
嘉兒眼睛一亮,急忙插了進來,笑的極其陰險:「我也要幫你,呵呵,雲將軍,雲夫人,雲三小姐,好久不見了,當初你是怎麼對我們的,我們都會一點點的償還給你們!」
夜風也夜茗希相視一眼,一人扛起一個人向著門外走去。
不消片刻,門外傳來如同殺豬般的慘叫聲,那慘叫聲吸引了許多的圍觀者,所以這一日,雲瀾注定聲明掃地……
「小楓兒,剛才那一巴掌打的可爽?」夜若離抓起北影楓的手,細細的端詳了一陣子,微微蹙眉,說道:「還有,以後不要這麼大力的擦手,你看看你的手,已成何樣?」
聞言,宮無衣怔了一下,狹長的鳳眸落在北影楓的身上:「你是說,他這手,完全是自己擦的?」
寒風無語的撫額,為何他平常那敏銳的主人,在遇到和主母有關的事或人上,就變了一副模樣?便連那小子暗中做的小動作都沒看出來,這還真的是他原來的主人嗎?
「喂,」北影楓雙手叉腰,抬起可愛的容顏,大眼睛牢牢的鎖定著宮無衣,「看在你今天幫了楓兒的份上,楓兒就暫且認可你這姐夫了,不過,等楓兒有一天打過你的時候,你必須把大姐還給楓兒。」
有了北影楓的這一句話,那無論做什麼都值得,宮無衣忽然感覺,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至於那最後的話,則直接被他給無視了,因為北影楓永遠不可能會有打過他的一天。
「可楓兒還沒打夠呢,很不爽,」撅起紅唇,小人兒粉雕玉琢的臉龐上揚起陰險的笑意,「爹爹,娘親,姐姐,皇帝哥哥讓楓兒有空可以去皇宮找落雨公主玩,現在楓兒想去找她,可不可以?」
他怎麼忘記了,皇宮裡還有一個壞女人呢,捉弄她,應該比這群人要好玩多了。
哼,誰讓這些壞人當初欺負姐姐和娘親,他北影楓,是絕不會放過這群壞蛋。
夜若離輕易的捕捉到他眼中的狠意,卻並沒有制止,僅是微微一笑,說道:「小楓兒,你想去便去吧,即便把整個皇宮鬧個底朝天都沒有關係,有我在你背後為你做主,另外……」
抬起眼眸,夜若離緩緩收起笑意,絕美的臉龐劃過凌厲之色:「雪狐,你出來一趟,去暗夜閣尋找夜一他們幾個,讓他們用暗夜閣的名義傳令下去,把雲家列為暗夜閣的黑名單,誰若與之來往,別想從暗夜閣買到任何一枚丹藥,並且,暗夜閣中丹藥的價格下降一半。」
因為暗夜閣丹藥的價錢太過昂貴,以至於很少有人買得起,如果降了一半,朝中大臣便有許多可以購得丹藥,為了在暗夜閣拍買丹藥,他們決不會與雲家有所來往。
「青龍,你也出來,去通知四大玄力家族,北影世家,念溪他們前來離風國,並且,讓玄獸森林為我找些藥材,找到之後,十五級以上的玄獸,統統離開玄獸森林過來見我。」
她不知道仙地有多少人,故此必須做好和那勢力對抗的準備……
接下來,她便需安心的修煉,當白虎甦醒和自己再行突破後,便是討伐雲家之日!
在所有的事情安排下去後,夜若離的心裡不知為何騰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少頃,她似乎感受到什麼,神色不禁一冷:「難道天皇出事了?後爹,娘親,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去去便回。」
話落,身形一閃,便已消失於院落之中……
離風國城門外的山道上,天皇冷漠的凝視著這群圍攻自己的人類,謫仙般的容顏佈滿寒意,狂風驟起,一頭白髮在風中輕揚,他的週身散發出強大的氣場,無數的落葉漂浮在周圍的天空中。
那群人中,領頭的是一個白衣女子,她面容冰冷,手執長劍,面無表情的說道:「飛天獨角獸,上次被你跑掉了,這次,你無法再逃脫,我是仙地長老的孫女,這個世上,只有我才配擁有你,所以你還是乖乖的成為我的坐騎,免得承受皮肉之苦!」
冷笑一聲,天皇勾起唇角,原本溫柔的雙眸,此時盛滿譏諷:「本皇乃堂堂玄獸森林中的獸皇,即便是死,也不會效忠你們仙地這群虛情假意的人類!」
雙眸從白衣女子身後那群玄皇的身上掃過,天皇的心裡逐漸帶上一絲擔憂,然而俊臉之上卻毫無變化。
你千萬別來,否則我……
誰知,他心中的話還未落下,身後驟然傳來一道狂傲的聲音:「他是我的人,我倒要看看,你們誰敢從我的手中搶走他!」
筆挺修長的身軀僵硬住了,天皇緩緩的歎了口氣,她終究,還是來了……
第六章傷她者,死!
陽光下,女子緩緩踱步而來,狂風刮過,青絲輕撫著那張絕世之顏,盛雪的白衣在風中狂舞,盡展一身的風華。然而,當她步到天皇身邊之際,大風消散,天地回歸平靜,似乎剛才那散著強悍氣勢的她,不過是眾人的一種錯覺。
神色一凜,踏雪冰冷的瞳孔深深的注視著夜若離,絕美的容顏之上一片肅殺之意:「你是何人?膽敢管我仙地的閒事?」
「我是何人,我剛才便已經說清楚了,」夜若離傲然的站立於陽光下,黑眸頓時湧現出強烈的霸氣,「他天皇,是我夜若離的人,你們想搶走我的契約獸,也要看看有沒有這個資格!」
天皇猛然一怔,溫柔的眸光落在身旁女子的臉上,輕輕勾起唇角,那張如同謫仙般的容顏散發出柔和的光。
這一生,能遇到她,並成為她的坐騎,大概是他有生以來,做過的最正確的抉擇……
「你說他是你的契約獸?」冰冷的眸中劃過一抹殺意,踏雪依然是面無表情,可雙眸中卻呈現出一抹譏諷,「他是你的契約獸如何?你以為憑你的力量足矣和我仙地對抗?我們仙地是這大陸的主宰,大陸上所有的東西都歸屬於仙地,當然也就包括這頭飛天獨角獸,對了,以你這種身份,根本不配知道仙地之事,不過這大陸上,絕沒有任何人,可以違抗仙地的命令!」
面容上閃過冷意,夜若離的黑眸中盛滿嘲弄之意。
這便是北影老頭所說的仙地?難怪說到這仙地時,老頭沒有好臉色,原來都不過是一群狂妄自大之人,竟然還妄想主宰整片大陸。而他們給玄者下了那般的規定,同樣不可能是在維護武者的利益,僅是為了那份滿足欲罷了。
仙地若不招惹她便罷,如若不然,有朝一日,她定要將這勢力連根拔起!
「我管你們是仙地還是凡地,既然你們想要搶走我的人,那麼便戰吧!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否在我的手中,搶走我的人!」夜若離伸手拂過白衣,傲然而立,她的週身猛然爆發出一股強悍的氣魄。
那份氣勢,即便是仙地中的人,都無法擁有。
「哼!」踏雪神色一冷,揚起手掌,狠狠的揮了一下,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給我上,殺了那女人,活捉獨角獸,這世上,還沒有我們仙地之人得不到的東西!」
「是,踏雪小姐。」
眾多玄皇齊齊抱拳,各個身上皆散出凜冽的殺機,玄皇的氣勢亦沒有隱藏,席捲在整片小道之上。
塵土狂暴,大風驟起,煙塵籠蓋住整片天空,這股氣息流入到城中,一時間人心惶惶,所有的人都驚恐的凝望著城門外……
「這發生何事了?為什麼那裡會傳來一股如此強悍的氣息?」
「那裡難道有高手在戰鬥?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這氣息壓的我差點喘不過氣來了。」
「雖然很想觀看強者戰鬥,可為了生命考慮,我還是去其他的地方避難,等戰鬥結束了再回來。」
玄皇高手的氣壓,豈是普通人得以忍受?距離城門較近之人,皆急忙向著皇宮所在的地方逃難去了,生怕強者的戰鬥會危及到他們的生命。而皇宮與城門的距離較遠,故此到那裡方才安全。
「小姑娘,你的膽子很大,連我們仙地的人都敢招惹,不過,你必須為你今日的狂妄付出代價!」
其中一個玄皇神色凜冽的望向夜若離,他的眼中有毫不掩飾的殺機,並不猶豫的拔出手中的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迎面砍向夜若離。
大刀周圍散發出強大的氣勢,那股氣勢形成一道颶風,猛烈的朝著夜若離的腦袋劈下。
唇角揚起一抹冷笑,那名玄皇的眼中冷意更甚,他似乎能看到夜若離倒在血泊中的場景,而這便是和他們仙地敵對的下場!
「轟隆!」
在大刀迎面劈下的瞬間,夜若離的身形如風般的飄渺,快速的從他眼中消失,見此,那名玄皇不禁一怔:「什麼?」
便當他疑惑間,身後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你是在找我嗎?」
這道聲音,讓該名玄皇立即毛骨悚然,機械的轉過腦袋,在看到身後那一道絕色身影之際,狠狠的吞了口唾沫,呆呆的望著她。
不可能,這女子,怎麼能躲過他一名玄皇的攻擊?
「你一定是在想,我為何可以躲過你的攻擊,」夜若離嘲弄的勾起唇角,猛然間,他的身上爆發出強大的氣勢,黑眸彷彿有著睥睨天下的霸態,「別以為,只有你們才是玄皇!」
感受到夜若離的渾身氣勢,在場眾人無一不臉色大變。
這怎麼可能,她竟然也是玄皇?即便是仙地中,也僅有那個人才會如此天才,沒想到外界,居然也會有這般的天才人物。
「該死!」踏雪緊緊的攥著拳頭,白衣拂過,表情越發冰冷,「你們一起給我上,誰能殺了那女人,我便讓爺爺親自教導你們修煉。」
聞言,眾人眼睛皆是一亮,如果能得到玄尊的親自指導,無疑抵得過修煉十年功。
於是,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的投向夜若離,在他們的眼中,夜若離儼然成了香饃饃,誰若能殺了這女人,就可得到玄尊親自指導。
神色一沉,夜若離拔出長劍,劍身在陽光下散著凜冽的寒芒,光彩奪目。
面對如此多的玄皇,即便是夜若離,也不敢有絲毫的放鬆。並且此次,是她穿越以來,面對的最強大的敵人——仙地!
「受死吧!」
隨著這道大喝聲響起,一把金光閃閃的劍刺向夜若離,只見那劍的周圍刮起凌厲的風,似乎能把所有的一切都給穿透。
「這裡交給我。」
白影閃過,天皇的身形出現在夜若離的前面,狂風拂過,月牙錦袍被風掀起,那一頭白髮緩緩劃過天際。
此時,天皇的神色充滿凝重,身上瀰漫出寒冷的氣息,與往常謫仙般的他是兩個極端。
「總共有七個玄皇,其中三個交給你,另外四個,便是我的獵物。」夜若離手執長劍,目光從眾位玄皇的身上掠過,淡淡的說道。
聽到她所言,仙地的諸多玄皇的臉色同時陰沉下來,然而,未等眾位長老再次出手,夜若離已殺入人群當中。
天,逐漸暗沉,烏雲覆蓋住整片藍天,一絲絲閃電展露出了頭角,隨著戰鬥的越發激烈,天空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下。
級別越往上,等級差距也便越大,在星玄師時,夜若離可以輕鬆的面對南宮烈四人的聯手,如今縱突破到了玄皇,可面對四個玄皇,夜若離亦感到有些吃力。
雖如此,諸人都被她的戰鬥力給嚇了一跳。
這女子也僅有十九歲左右的模樣,不但已到了玄皇中級,更在他們三個玄皇高級,一個玄皇低級的圍攻下還僅受了輕微的傷?
這傢伙,她到底還是不是玄皇中級?她還敢不敢再變態一點?
眾玄皇皆心生鬱悶,如果這一戰說出去了,大概他們此生的威名都會毀於一旦。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這麼厲害?」踏雪緊咬牙齒,憤恨的瞪著夜若離,冰冷的臉龐殺意漸濃,驟然從腰間拔出劍,從夜若離的背後偷襲。
「小心!」
天皇眼見夜若離的背暴露在踏雪的劍下,當即大驚失色,可惜他被三個玄皇糾纏的無法脫身,亦無法前往解救。
關鍵之際,一襲紅衣飄落到夜若離的面前,隨即,強大的氣息捲向踏雪,而未等她有所反應,便被那氣息狠狠的撞了出去,狼狽的摔倒在地,「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這刻,踏雪臉色蒼白,驚愕的凝望著那一襲妖嬈的紅衣。
烏雲之下,男子站立在夜若離的背後,周圍猛然爆發出無人匹敵的強悍氣勢,而那狂舞的紅衣,更為他增添了一分的魅惑妖孽。
「你是何人?是否也要多管閒事?」
激烈的戰鬥緩緩停止,眾玄者盡都錯愕的凝望著那絕世妖孽般的男人。
「本王是她的男人,你們說本王可否是在多管閒事?」紅唇邊勾起陰冷的笑意,宮無衣的鳳眸中呈現出一抹殘酷,「傷害她者,僅有一個下場,那便是,死!」
夜若離驚訝的望向宮無衣,這妖孽為何會在這?難道是放心不下她方才跟來?
不知為何,注視著面前這一襲紅衣,夜若離的心逐漸泛起一絲溫暖。
前世亦或是今生,從來都是她擋在別人的面前,替他們去保駕護航,然而宮無衣,卻是第一個,把她護在身後之人……
「你也想與我們仙地為敵?」踏雪從地上爬了起來,冰冷的視線牢牢的鎖定著宮無衣,「為了一個女人得罪仙地這麼大的勢力,值得麼?」
通過剛才他的氣勢,踏雪可以明顯感受到,這男人不一般,他的級別,至少也是在玄皇,如果他加入戰局,那便會發生明顯的變化。
故此,她想借仙地之名,讓這男人打退堂鼓。
「仙地?」
突兀的,宮無衣笑了起來,他的笑聲陰冷到讓人膽寒。所有人都愕然的注視著他,顯然不明白,這男人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那又如何?」緩緩的,收斂了笑聲,宮無衣無聲的勾了勾唇角,他縱然在笑,可那鳳眸中卻充斥著一片殘酷的血光,「本王的女人,即便是你們仙地之主,也別想動她分毫,如若有人妄想傷害她,那麼……本王不介意,屠盡你們仙地所有的活物!」
仙地眾人臉色齊變,他們今日是活見鬼了,竟然遇見兩個不把他們仙地放眼裡之人。
而這男人,明顯不一般,他們三人如果聯手,恐怕所有人皆會葬身於此。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當務之急是離開此地,等找來仙地高手,再對付他們不遲,反正他們不急這一時。
眾人顯然皆想到此點,相視一眼,同時抱拳道:「這位公子,今日之事,多有得罪,我們這便告辭。」
便當諸人轉身之際,一道不溫不火的聲音忽然傳來:「本王說讓你們離開了沒有?」
腳步猛然停住,踏雪緊握拳頭,懊惱的轉身,神色冰冷的道:「我們已經退讓了,你到底想要如何?還有完沒完?真當我們仙地如此可欺?」
「本王說過,傷害她者,僅有一個下場,那便是死!」
天空電閃雷鳴,狂風呼嘯,大雨傾盆而下,然而,在場的諸人除了踏雪之外,其餘人的身上都未被淋濕,彷彿將大雨隔絕在外。
這便是成為玄皇的人,方才擁有的力量。
「妖孽,廢話不用多說了,我們三個聯手如何?」夜若離邁著步伐,走到宮無衣的面前,她揚起頭,面無表情的望著仙地眾人。
宮無衣彎眉微皺,鳳眸掃了一眼俊美如仙的天皇,隨即轉頭看向夜若離,唇邊勾起妖孽般惑人的笑容:「小夜兒,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這場戰鬥,有了宮無衣的加入,結局便顯而易見。
夜若離並不是沒有見過宮無衣殺人,無論是在天羽國被他活活踩死的倒霉公主,亦或是在北山上,兩家大比之時那火家的天才女子。
可是到至今,夜若離才發現,自己並沒有完全瞭解他。
她從來認為,自己已經夠狠,卻猛然發覺,宮無衣這妖孽下手時比她更狠,更殘酷,難怪會有傳言,離風國南王殘暴血腥,看來也確實如此……
然而,在她面前的宮無衣,總是那般的妖孽無賴,以至於她忽略了那些傳言。
把戰鬥交與宮無衣與天皇,夜若離的視線停留在踏雪冰冷的容顏上,唇角上揚,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緩緩邁步,向著對方走去。
「你想幹什麼?」
踏雪在注視到朝她走進的夜若離後,臉龐冷意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驚慌。
「幹什麼?」夜若離冷然的一笑,抬腿狠狠的踹向踏雪。
「砰!」
那一腳踹中踏雪的肚子,她猛烈的摔在地上,揉著肚子,臉色蒼白的瞪著夜若離。
「你會後悔的!殺了我,我爺爺不會放過你們,哈哈哈……所以,你們有一天,定然會去冥界陪我,哈哈……」
踏雪瘋狂的大笑起來,笑著笑著,一口污血猛然噴出,手掌緩緩落地,眸子逐漸變得暗淡無神,面容也如同死人般蒼白。
她生怕承受非人的折磨,竟然生生的震斷了自己的五臟六腑,親自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夜若離搖了搖頭,輕歎一聲,不過好在,這事件終於結束了……
翌日,離風國的居民在城門外,發現了多具強者的屍體,據離風國武學世家的穆家家主的鑒定,這些屍體都是玄者,除了那年輕的女子外,其餘人的級別皆在玄皇。
便是玄皇強者都喪身了,何況他們?
於是整個離風國的京都,都進入了戒備的狀態,可造成這件轟動之事的兩人一獸,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依舊過著往常的生活。
「長老,我們發現小姐了,可是……」
這日,離風國的城門外,來了一群氣勢強大尊貴的人,其中最為顯眼的是那位頭髮雪白,有著一身仙風道骨的老者。
老者聽到那人的話,急忙推開他,然而,當望見地上的眾多屍體時,身體猛然僵硬住了,回過神後,立刻撲到踏雪的身上,蒼老的容顏滿是怒意。
「誰?是誰那麼大膽,殺了我的孫女?我必要她血債血嘗!封老,拜託你來幫幫看看,這裡是否有什麼線索?」
聞言,一名酒糟鼻老者走上前來,他眉頭微皺,湊到踏雪的身上,用力的嗅了一下,半響,他似乎發現什麼,急忙站了起來:「林老,在踏雪丫頭的身上,我發現了多種氣息,唯有一種氣息我認了出來。」
「是誰?」林老神色一沉,肅殺之意從眸中閃過。
「玄獸森林中的獸皇,飛天獨角獸!我曾經和他打過交道。」
「飛天獨角獸?」林老抱起踏雪的屍體,緩緩起身,皺了皺眉頭,「難道是他殺了踏雪?不,不對,獸皇的實力僅在玄皇,而我派了幾個玄皇貼身保護踏雪,以他的實力,絕不可能擊殺如此多的玄皇。」
「如果獸皇擁有幫手呢?」封老微微一怔,說道,「這裡面並不只有一個獸皇的氣息,它肯定會有其他的幫手,踏雪丫頭上次回去時便說,她看中了一頭飛天獨角獸,想必就是獸皇,以獸皇的脾氣,決不會效忠人類。」
「那就是說,誰有獸皇在旁,誰便是殺我孫女的兇手?」林老緊緊的抱著踏雪,那雙眸子佈滿血絲,殺機從中瀰漫而出,厲聲道:「來人!給我去搜!勢必要把獸皇給本長老找出來!連我仙地的人都敢殺,我會讓他們後悔自己活在這世上!」
當然,這邊的變故,夜若離並不知道,即便她早知這些,以她的性格,也斷然不可能放仙地眾人離去。
也許,她會後悔沒有把那些屍體處理掉。因為夜若離怎麼都不可能料到,仙地中會有這種奇人,僅是靠氣息就可判斷出對方是誰。
「嘉兒,我要去暗夜閣一趟,你就不用跟著我了。」
晌午,夜若離面朝著太陽,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淡淡的金色陽光灑在她的面容之上,彷彿為她的容顏鋪上一層薄薄的金沙。
她來離風國許久,也是時候去暗夜閣見見夜一他們。
可是去暗夜閣的探查,終究還是要被推遲,只因她剛離開王府大門,便迎面碰上兩個熟悉的身影,頓時間,黑眸中湧現出驚喜。
極快的步到火羽紗的面前,夜若離張開雙臂,狠狠的擁抱了下她,絕色之容滿是笑意:「紗紗,你怎會在這裡?」
「呵呵,」火羽紗低笑一聲,丹鳳眼輕輕的眨了下,說道,「當然是為了來找你,反正火家已滅亡,我也不打算重建,所以便來幫你,不知你可有事需要我們幫忙?」
「暫時還沒有,」夜若離勾起唇角,拍了拍火羽紗的肩膀,「原本我還想去暗夜閣,既然你們來了,我們便先去酒樓用膳吧。」
「好,」火羽紗點了點頭,隨後轉頭望向身旁的男子,「大哥,你覺得如何?」
微微一笑,火炎的目光落在夜若離的身上,那原本狂傲的黑眸中,掠過一抹異樣的光芒,快的難以叫人捕捉。
「你們決定就好。」
離風國京都最為盛名的,便是長安街上的京都酒樓。
這酒樓並不是極為奢華,卻透有一股大氣,酒樓的角落裡擺放著清新的青霜竹,剛步入裡面,那青霜竹的氣息便讓人感到神清氣爽。
大廳極為喧嘩,夜若離淡淡的掃了一眼,問道:「這裡可還有包廂?」
小二揮了揮手中的抹布,微微鞠躬,滿臉的歉疚:「抱歉了,這位客官,我們的包廂已經滿額了,要不然,您就選擇大廳吧?」
時間已經不早,夜若離並不打算再去其他酒樓,故此便坐在大廳中。
隨意的點了幾個菜餚,她抬頭望向火羽紗和火炎兩人,詢問道:「對了,你們為何會知道我在離王府。」
「是北影洛那老頭說的,」火羽紗聳了聳肩膀,妖媚的容顏揚起一抹笑意,「那老頭天天念叨著你,讓你回去接任家主之位。」
「北影世家的家主?」夜若離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腦海中不覺想起北影洛那嬉皮笑臉的模樣,狠狠的打了個寒顫,「我沒興趣,還是讓他另找他人吧。」
「哈哈,我早就猜到你會這樣說了,所以,我已經告訴那老頭,你不會成為北影世家的家主,讓他還是乖乖的認命吧!」火羽紗仰頭大笑,豪爽的笑聲在這大廳內傳過。
在大廳用餐的眾人,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三人,當望見夜若離和火羽紗的容貌之後,眼裡呈現出滿滿的驚艷之感。
這兩個女子,是從何處來的?為何竟是這般的絕世?
「公子,公子你小心些……」
樓上,小廝攙扶著一位醉醺醺的錦袍青年小心翼翼的走下,而青年的身後,還跟著一幫同樣喝的滿臉通紅的人,從他們那輕狂的外表便可看出,這是一群紈褲子弟。
「放開本公子,本公子可以自己走,」青年用力推開身旁的小廝,忽然間,他的視線停留在一片地方,於是再也無法移開目光。
美,太美了,他這一輩子,都沒見過如此絕美的女人,與那些被他玩弄過的青樓女子簡直是雲泥之別,如果能得到這兩個女子……
呆呆的張大嘴巴,青年擦拭了下嘴角的口水,搖搖晃晃的向著夜若離三人走去。
撲鼻的酒味傳來,火羽紗眉頭猛的一皺,抬眸掃向那朝著他們走來的男人,丹鳳眼中閃過厭惡,還不等她怒喝出聲,青年便已東倒西歪的到他們面前。
「呵呵,兩位美人兒,為何本公子沒有見過你們?」色迷迷的眼睛不停的打量著夜若離與火羽紗,狠狠的嚥了口唾沫,在注意到一旁的火炎後,大手一揮,幾疊銀票被他丟在台上,「這些銀票給你,這兩個姑娘,本公子要了。」
「公子,」小廝急忙拉了拉他的衣袖,神色緊張的道,「公子,這裡不是青樓,她們也不是青樓你的姑娘,公子你不能……」
「滾開!」青年不耐煩的皺了皺眉,伸手一推,便把小廝推倒在地,「當今的貴妃娘娘是本公子的表姐,本公子看中她們,是她們的服氣,如果她們不識好歹,本公子就讓表姐下一道懿旨,抄了她們的滿門。」
夜若離冷笑的望著眼前這醉醺醺的青年,難道他便是雲心舞的表弟?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和雲家牽扯上關係的,又怎會有好人?
「就是,洪公子的表姐,可是最受寵的貴妃娘娘,誰敢說洪公子的不是?」
「那位小子,還不快拿著銀票滾蛋?跟我們洪公子鬥,你還嫩著點。」
「小心洪公子在貴妃娘娘面前告你一狀,你的這一生都完了。」
一干紈褲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大廳內眾多客人見此都不禁搖頭歎息。
可惜,實在可惜,這兩個姑娘又要被洪家紈褲給毀了,可誰讓洪家後台大,有一個當貴妃的表姐?平民百姓如何與皇家鬥?
「呵呵,兩個姑娘,還是隨本公子回去吧,本公子會納你們為妾,跟著本公子,你們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總比一些無權無勢的男人要好。」
洪飛得意的仰頭,卻絲毫沒有見到,面前三人的臉色盡陰沉的可怕……
第七章找上門來
「啪!」
火炎拍桌而起,一把提起洪飛的衣襟,此時,他那天神般俊美的容顏黑的如同鍋底,眸中帶有狂妄霸氣,藐視的凝向被提在手中之人:「你有種把剛才的話再給我重複一遍?」
諸人皆被火炎不要命的舉動給嚇住了,要知被他抓在手中的,可是雲貴妃的表弟,得罪了他,那是抄家滅族之罪。
這個人的膽子也太大了,竟敢做出這種事來……
「我……我的表姐是當朝的貴妃娘娘,你敢如此對我,你死定了,等本公子回去,就告訴表姐,讓她殺了你全家!」
「砰!」
洪飛的話音剛落,火炎已繞道他的身後,狠狠的踹向他的膝蓋,猝不及防之下,洪飛重重的跪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這一下,洪飛的酒徹底醒了,如此眾目睽睽之下被強迫跪下,讓他感到萬分的羞辱,兇惡的目光狠狠的瞪著火炎。
「你給我等著,我表姐不會放過你,而我洪飛想要的東西,還沒有什麼能得不到,這兩個女人,早晚會成為我的小妾!」
見此情形,眾人都不禁為那兩個女子惋惜,京都誰人不知,洪家紈褲仗著他當貴妃的姐姐,仗勢欺人,強搶民女,無惡不作,這兩位絕色的姑娘,是不可能逃脫他的掌心。
「是麼?」便在眾人搖頭歎息間,一道低沉的聲音忽然傳來,「本王還不知道,居然還有人妄想和本王爭搶王妃。」
酒樓之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驚艷的凝望著那一抹飄然入內的紅影。
紅衣劃過,男子快步走進,俊美絕世的臉龐佈滿狠厲,狹長的鳳眸陰冷至極,然而,當他走到夜若離的面前,俊顏之上,展現出一抹風華絕代的笑容。
「小夜兒,下次你若要出府,告訴我一聲吧,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出來,」話落,他鳳眸微斂,陰冷的掃了一眼洪飛,「免得有些不長眼的東西膽敢招惹你!」
眾人盡都驚訝的看向宮無衣,如果他們沒有出現幻聽,他剛才的自稱是——本王?
一襲標誌性的紅衣,狹長的鳳眸,如同妖孽般絕世的容貌,強大無比的氣勢……如果沒有猜錯,他便是讓京都眾多女子魂牽夢繞的南王?
而那白衣女子,便是這段時間鬧得紛紛揚揚的南王妃?
據說,這南王妃是雲將軍之女,已逝藍丞相的外孫女……如今看來,她的身上,果真有離風國曾經的第一美女藍馨的幾分影子,可她比起藍馨,更為絕色。
「噗通!」
洪飛剛站起身,忍不禁被突然出現的宮無衣嚇了一跳,雙腿一軟,再次跪倒在地,渾身哆嗦的望著眼前的妖孽男人。
「南……南王……」
天哪,他竟然妄想讓南王妃做他的小妾,可誰能知道,南王妃會出現在這裡?何況他還沒有付諸行動,一切還來得及。
「南王,我並不知他是南王妃,再說了,誰讓她不早說自己是南王妃,這樣一來,我就不會……」
承受不住宮無衣陰冷的注視,洪飛的話戛然而止,驚恐的凝視著他。
「寒風,把他給本王抓回王府,所有的酷刑都給他嘗試一遍!」宮無衣陰冷的勾起紅唇,鳳眸殘酷的望著面前顫顫巍巍的青年,冷聲吩咐道。
他的女人,他疼愛都來不及,這該死的混蛋,竟然想納他的女人為妾?
如果放過這混蛋,他就不是宮無衣!
「你……你雖然是南王,可你也不能這樣對我,」洪飛恐懼的後退了兩步,狠狠的吞了口唾沫,聲音略帶顫抖,「我的表姐可是貴妃娘娘,按理你還要叫她一聲皇嫂,所以你不能如此待我,否則……」
「否則如何?」鳳眸中的殘酷更甚,宮無衣步步逼近,陰沉的聲音重重的撞在所有人的心中,「本王即便殺了雲心舞,誰又敢說本王一個不字?你既然有膽子招惹本王的王妃,就必定付出代價,寒風,你還愣著幹什麼,把他給我抓回王府,嚴刑拷打!」
自從寒風進入酒樓後,他的視線便聚集在火羽紗的身上,此時聽到宮無衣的吩咐,急忙抱了抱拳,恭敬的道:「是,王爺。」
如同老鷹捉小雞般抓起洪飛,在離開前,寒風最後望了眼火羽紗,英俊的容顏之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為此,火羽紗感到很莫名其妙:「若離,那男人是不是有病?我又不認識他,為何一直看著我?而且還笑得那麼燦爛,沒想到他長得帥氣英俊,卻腦子有病,太可惜了。」
嘴角猛的一抽,夜若離無語的撫額,若讓寒風知道火羽紗的評價,不知會做何感想?
「小夜兒,」宮無衣走到夜若離的面前,鳳眸直直的盯著她,紅唇上揚,唇邊勾起魅惑妖孽的笑容,「人我已經抓回去了,任你處置,不知你對為夫做的可滿意?」
酒樓內,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錯愕的望向那討要的看著夜若離的男人,再聯想起剛才氣質殘酷的他,眾人不禁懷疑,他們真的是一個人嗎?
看來,傳言是真的,南王對於南王妃,真的是極盡寵愛……
夜若離抬起頭,眸光落在宮無衣俊美的臉龐,撫摸著下顎,微微勾起嘴角,說道:「嗯,不錯,我很滿意,不過我就不插一手了,接下來你解決便可。」
宮無衣愣住了,半響之後,才回過神來,他的俊顏之上溢滿了激動。
不是為了夜若離的滿意,而是他自稱為夫,她居然沒有反駁?不管這兩字是否被她忽視了,這對兩人的關係來說,都是一種進步。
火炎的視線掃過兩人的容顏,不知為何,他的心中微微產生一股失落之感。
「若離,」火羽紗手臂一揚,勾住夜若離的脖子,妖媚的容顏上滿是笑容,「這段時間,我和大哥就去你那裡打擾一下了,不知可否?」
「這當然沒問題,」微微一笑,夜若離的視線投向宮無衣,「你沒意見吧?」
拒絕的話剛到口邊,便被宮無衣吞入口中,目光淡淡的掠過火炎,再望向夜若離之際,鳳眸中蘊含著滿滿的笑意。
「小夜兒,你是王府的女主人,這些事你做主即可,不需要過問我的意見。」
宮無衣的話,令在場的諸人都面面相覷,王爺的這番意思是否說明,他已把王府內院的事情全權交予王妃?看來若要送自家女兒姐妹入王府,必定先要通過王妃。
只要王妃同意了,王爺不可能會不答應。
一時間,眾人的心裡都湧現出了一個主意……
金碧輝煌的皇宮,莊重肅靜的御書房內,一縷明黃的身影端坐在龍椅之上,他剛提起筆,聚精會神的批閱奏折,便在這時,太監推門而進,揮了揮拂塵,道:「陛下,雲妃娘娘在門外求見。」
放下手中的筆,宮無海的俊臉之上閃過一抹暗沉,威嚴低沉的聲音從那薄唇中溢出:「讓她進來吧。」
「是,陛下。」
太監緩緩退出門外,不消片刻,雲心舞邁著優雅的蓮花步踱至宮無海的下方,忐忑不安的跪下:「臣妾參見陛下,不知陛下找臣妾前來所謂何事?」
「雲妃,朕聽說,你有一個表弟叫做洪飛?」宮無海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底下的女子,那雙眸中有著看不清道不明的光芒,「不知那洪飛是何許人也?」
聞言,雲心舞不禁在心裡鬆了口氣,說道:「陛下,臣妾的表弟天賦卓越,更知書達禮,是難得的青年才俊……」
「砰!」
忽然而起的拍案聲,讓雲心舞嚇了一跳,驚恐的抬頭,滿心慌亂:「陛下,不知臣妾有何地方招惹了陛下,導致陛下如此動怒?」
「哼,雲貴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朕面不改色的撒謊,」宮無海神色冷冽的望著雲心舞,俊臉之上一片陰沉,聲音冷漠且透有一股威嚴,「青年才俊?那個紈褲也配被稱為青年才俊?那我離風國豈不是無人了?而且,那紈褲還大膽到要搶走朕的表妹為妾,並威脅了南王,你可知道他是如何威脅的。」
雲心舞急忙低下腦袋,嬌軀顫抖不已:「臣妾不知。」
「他說,即便是南王,都沒有資格抓他,因為他有一個身為貴妃的表姐,南王還必須喊那表姐為嫂子!」宮無海冷笑一聲,目光凌厲的落在雲心舞顫抖的嬌軀上,「貴妃?朕明明記得,已把你降為妃,又何來貴妃這稱呼?看來即便如此,還是會有人藉著你的名義仗勢欺人,所以,從此開始,你被貶為嬪,如若你的族人再不安分,朕會收拾好冷宮等你。」
雙腿發軟,雲心舞癱倒在地,滿臉儘是絕望:「皇上,臣妾從你登基開始便跟隨著你,從未犯過錯誤,一心僅為皇上你考慮,為何你要如此對待臣妾?」
宮無海的眼中盛滿譏諷,這女人,到現在還敢說她無錯?這五年來,她在後宮興風作浪,可他為了打聽表妹的消息,都忍下了她。
如今表妹已歸,他再也用不著她。
何況,他們雲家,所犯的最大錯誤,便是傷害了輓歌表妹與馨姨!這一點,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原諒她!
「來人,把雲嬪給朕帶下去!」宮無衣狠狠的揮了下衣袂,面容冷峻的道。
這些人,真是不知好歹,自己那四皇兄,便是他都不敢招惹,他們卻好大膽,以四皇兄那愛妻如命的性子,還妄想搶走表妹,四皇兄不動怒那才是怪事。
也算洪飛倒霉,調戲個女人,偏偏調戲到她的頭上,被四皇兄帶回王府,足夠他受了。
於此同時,雲將軍府內,一個體型臃腫的中年婦女撲到雲夫人的腳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妹妹啊,你一定要救救我的飛兒,他可是你的侄子,你不能見死不救。」
雲夫人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無奈的歎了口氣:「嫂子,你又不是不瞭解那南王,我怎麼可能從他的手中要回人?」
「妹妹,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你可以去找貴妃娘娘,貴妃娘娘的旨意,難道南王還敢抗旨不尊不成?」
望了眼把鼻涕眼淚蹭到她身上的中年婦女,雲夫人厭惡的蹙眉:「你又不是不知道,舞兒就因為得罪了南王和那賤人,被貶為妃,你說舞兒的懿旨,南王怎會遵從?」
「那……那你們就去找雲輓歌,」沉思片刻,洪夫人揚起頭,咬了咬牙,說道,「雲輓歌不是雲家的人嗎?我兒也不過調戲了她兩句,南王不必要如此狠吧?反正我不管,你必須幫我把飛兒救出來,否則我就把你兩個女兒真正的身世告訴雲將軍,到時候……」
雲夫人的臉色驟然大變,看向洪夫人的眼裡閃過一抹殺意,隨即快速的消失,和藹可親的一笑:「嫂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把飛兒救出來。」
「真的?」洪夫人眼睛一亮,爬起了身,「妹妹,這可多謝你了,那我便回去等你的好消息,希望你別讓嫂子等的太急。」
緊握拳頭,望著洪夫人遠走的身影,雲夫人的眸中殺機四射。
她竟然用這事威脅她?看來必須找機會把她除去才能保證安全,不然,讓將軍知道舞兒和蝶兒其實不是他的親身女兒,那等待她的便是嚴酷的懲罰。
她絕不能讓將軍知曉此事!
雲心蝶迎面走進,剛巧碰到疾步而出的洪夫人,微微一怔,「娘,舅娘她為何匆匆忙忙的離開?發生什麼事了?」
此刻,雲夫人的臉龐烏雲密佈,她也沒心情回答雲心蝶的話,罷了罷手,說道:「你先下去吧,我要一個人靜靜。」
雲心蝶咬了咬唇,心底縱有不甘,卻還是僅能退了下去。
她的前腳剛走,後腳便有一人推門而入,似乎察覺雲夫人異常的神色,緩緩走上前去,手臂摟住她的腰,聲音輕輕的響起:「夫人,怎麼了?你不開心嗎?」
雲夫人微微一愣,抬頭看向眼前的中年男子,急忙伸手推開他,步到門口,眸子掃過門外的院子,確定無人之後,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
轉身,嗔怪的瞥了眼男子,說道:「你怎麼大白天的就來了?沒有被人看到吧?萬一被將軍知道了,那我們兩個……」
「呵呵,夫人,你放心吧,別人只當我來找你匯報府中的情況,不會有人察覺到我們之間的事,」中年男子走上前去,再次摟住雲夫人的腰,微微揚唇,「而且,將軍已經去了三夫人那裡,他暫時不會來的。」
「不管如何,我們都需要小心一點,如果讓將軍知道,舞兒和蝶兒是你我的女兒,那我們就都玩了,」雲夫人滿臉責怪,忽然想起什麼,神色暗了下來,「對了,我大嫂似乎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所以……」
殺意從眼中閃過,雲夫人的聲音低沉了幾分。
「呵呵,夫人,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處理,你大可放心的當你的將軍夫人,」中年男子陰冷的一笑,臉龐帶有濃重的肅殺之意,「不過在此之前,夫人,你先給我獎勵才行。」
話剛落下,他便等不及的抱起雲夫人走向內室……
為了讓他幫忙暗殺洪夫人,故此雲夫人這次任由他的所作所為。
大氣蓬勃的南王府,書房之中,站有一位金袍金髮的男人,該男人臉龐輪廓分明,剛勁十足,氣勢宏大,可在宮無衣的面前,卻面露恭敬。
如果鷹王在此,肯定可以認出,這男人便是悲催的被宮無衣綁架的龍王。
宮無衣雙手負背,妖孽般的容貌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龍王,本王讓你暗查的那些事,你查探的如何了?」
龍王點了點頭,把近來這段時日所查到的一切,一字不落的告知宮無衣。
聽著龍王的話,宮無衣的俊顏逐漸帶上欣喜之色,他緩緩收斂情緒,乾咳兩聲,眸光閃爍的道:「你剛才所說的當真?雲心舞和雲心蝶不是雲瀾的女兒?而是雲夫人和其他男人生的野種?更甚至,雲瀾無法讓女人懷孕?那麼小夜兒她……」
「沒錯,這是我一個月以來查到的消息,不過這事可要告訴主母?」
「不用,」宮無衣搖了搖頭,顯然心情大好,俊臉揚起愜意的笑容,「等處決雲瀾之時,我再給她一個驚喜,順便給雲瀾一個打擊。」
沒想到,小夜兒不是雲瀾的女兒,想必她若知此消息,定然會很興奮。
而他早便猜到,小夜兒不可能是雲瀾之女,就憑雲瀾,也能生出如此完美的女兒?
不知雲瀾若知曉,他早被人帶了綠帽子,更一帶便是幾十年,並且幾個女兒都不是他所生,會有怎樣的表情?想必,應該很精彩。
宮無衣唇角的笑容更甚,他忽然很期待那一日的到來……
可便在這晚,皇宮內發生了一件大事……
一群人忽然衝入皇宮,並威脅宮無海替他們找人,那領頭的老者,更是刀槍不入,僅是一口氣,便將宮廷第一高手給吹飛了出去。
於此,皇宮眾人才知,這些人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無奈之下,宮無海只能暫且聽從他的命令,幫他把離風國大部分的人皆聚集到皇宮,據那高手所言,他們要找的人,定然在離風國京都。
只是宮無海不知道,那些人要找的就是宮無衣和夜若離,否則他便是面臨威脅,也斷然不會替他們聚集如此多的人。
皇宮前的官道上,聚集著無數的人類,他們皆好奇的打量著宮無海面前的老者。
「仙地?」注視到他們的衣著,夜若離便猜出這群人的身份,沒想到,他們終究還是找來了。可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依然會來皇宮。
僅源於,她的表哥和表姨在這裡,她如何能夠放心?
更何況,仙地並不知是自己殺了那些人。
「小夜兒,」宮無衣執起夜若離的手,狹長的鳳眸中凝聚著真摯溫暖的光芒,「凡是有我,我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
心猛然一動,夜若離抬起眸子,深深的注視著宮無衣那雙真摯的雙眸,心底深處誕生出一抹異樣的情緒。
而經過這段時間所發生之事,她已經不像最初那般抵抗他的接近。
「咳咳,」白髮老者乾咳兩聲,打斷了下面議論紛紛的聲音,凌厲的雙眸掠過廣大的人群,嚴酷的道,「前段時間,本長老的孫女和七個仙地玄皇葬身於此,兇手便是一頭飛天獨角獸,你們當中,誰殺了本長老的孫女,即刻給本長老主動的站起來!否則,本長老會讓你們後悔活在這世上!」
殘忍無情的聲音,久久的迴響在午後的天空下,整個官道上,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面面相覷,似乎也想知道,是誰殺了那群玄皇強者。
見無人回答,林老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便當他要再次開口之時,一道嬌柔的聲音驟然傳過:「我知道,是她,是她殺了那群人。」
雲心蝶指向夜若離,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嬌柔美麗的容顏之上揚起陰險的笑容。
這不能怪她陷害她,誰讓這該死的賤人搶走了她的南王,哼,這次來了這番強者,南王也無法保護她,看她如何逃過此劫。
聞言,在場之內,幾個人的臉色齊刷刷的變了。
然而,當事之人依舊面不改色,神色淡漠的瞥了眼雲心蝶:「別忘了,我今年才二十歲,那些都是玄皇強者,你認為,憑我的力量,是否能殺得了七個玄皇?」
縱然夜若離神色不改,可那雙拳頭卻不禁緊握。
他們竟然猜出了天皇的存在?看來這段時日,不能讓天皇出現了,畢竟以他們如今的力量,還無法與仙地玄尊對抗。
便在這時,宮無衣掌心的溫度傳到了夜若離的心中,那緊提的心緩緩放了下來。
林老冷漠的掃了眼夜若離,輕輕的點了點頭:「二十歲的年紀,確實不足矣打敗七個玄皇,可為了保險起見,封老,拜託你去查探一下,誰的身上擁有獸皇的味道。」
夜若離本放下的心,再次「咯登」了一下,可從她絕色的臉龐依然無法看出什麼。
仙地居然有此奇人,可以通過氣息辨別他人?看來,她應該毀屍滅跡,而不是留下仙地眾人的屍身,不然也不會被仙地找到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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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說一下,我把雲心舞有兒子的內容去掉了,和朋友商量了一下,覺得有兒子不好,所以就去掉了。
親們有什麼意見,也可以和偶提啊,(*^__^*)嘻嘻……
第八章她還是人嗎?太變態了
隨著封老的腳步越來越接近,夜若離的拳頭越握越緊,暗自提起所有的力量,如果情況不妙,她就必須一招擊殺該老者。
縱然他身為玄尊,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她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殺了他。
「慢著!」
便當封老即將接近夜若離,宮無衣鬆開她的手,邁步上前,擋於她的身前,俊顏之上滿是陰沉之色,陰冷的聲音緩緩從紅唇中溢出,帶有不可遏制的強勢。
「本王倒要看看,誰敢接近她!」
被迫停下步伐,封老眉頭微微一皺,神色不善的道:「你不讓我接近她,難道我仙地中的人,真是她所殺不成?」
頓時,官道之上,無數的目光齊聚於夜若離的身上。
宮無海替這兩人捏了把冷汗,早知道會把他們牽扯進來,即便是面臨這些強者的壓迫,他也斷然不會替他們找人。
幸災樂禍的望了眼夜若離,雲心蝶的唇邊勾起陰謀得逞的冷笑:「雲輓歌,就憑你這賤人,也配我和雲心蝶爭男人?等會兒,你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
那般俊美妖孽的南王,只能由她雲心蝶來匹配,她雲輓歌算什麼東西?也有資格成為南王妃?如果她死了,南王妃的寶座,一定會歸她雲心蝶所有。
「原來,這便是你們仙地中人的所作所為,」突兀的,宮無衣冷笑一聲,可那臉色卻越發的陰沉,宛如來自地獄般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本王的妻子,不允許外人侵犯,你想接近她也可以,除非你的鼻子不想要了!」
「你……」
封老臉色大變,面容鐵青的望著宮無衣,然而不等他開口,身後一道陰沉的聲音突然傳來:「如果老夫沒有猜錯,你便是蒼穹界的那個傳人……」
蒼穹界?
這個勢力,眾人還是初次聽說。
於是,所有的目光皆投向一襲紅衣的宮無衣,目光中含有明顯的疑問。
「沒想到,蒼穹界最為神秘的傳人,會出現在這裡,」林老冷笑一聲,撫著雪白的長鬚,凌厲的視線投向宮無衣,冷聲道,「今日,老夫看在你們蒼穹界的份上,便放過這女人,可是你認為,我放過她,蒼穹界可會放過她?」
勾唇冷笑,宮無衣的眸中劃過暗沉的光芒:「這就不牢你們仙地的人操心,你們還是管好自己,千萬別再讓一些廢物跑出仙地,否則被人殺了都找不到兇手!」
大拳緊握,林老的臉色變了又變,他極力克制住內心的憤怒,冷冷的瞪著宮無衣。
仙地和蒼穹界本就是兩大對立的勢力,如若可以,他很想殺了這所謂的傳人,給蒼穹界一個很大的打擊,可是,仙地有強者來此,誰能保證,蒼穹界就無人在這裡?
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可能貿然動手。
「我們走!」狠狠的甩了下衣袂,林老再也不望宮無衣一臉,頭也不回的離去,他那臉色陰沉的就如同暴風雨前的海面。
在沒找出誰殺害了他孫女前,他是絕不會回到仙地……
雲心蝶緊緊的咬著貝齒,怨恨的瞪著夜若離和宮無衣那兩道和諧的身影,原本柔弱的面容猙獰的可怕,雙眸中帶有毫不掩飾的嫉妒與不甘。
這樣都沒能害死這賤人,她的命還真大。
那蒼穹界又是什麼勢力?能讓這些強者忌憚,又怎會普通?不管如何,她都必須獲得南王寵愛,如此,這大陸,還有何人膽敢小看她雲心蝶?
「雲心蝶,你好大的膽子!」
突如其來的喝聲,讓雲心蝶從美夢中甦醒過來。
她心中猛然一顫,驚恐的凝望向神色威嚴的宮無海,狠狠的吞了口唾沫:「皇……皇上,臣女不是有意的,臣女只是……」
「你到現在還敢狡辯?」明黃色的龍袍在風中輕拂,宮無海冷峻的看向那顫顫巍巍的柔美女子,「既然有那膽量誣陷朕的表妹,就有承受懲罰的覺悟!來人,把雲心蝶給朕帶下去,杖責一百!並在胸前掛上我是賤人的牌子,游城一周,任何人不得求情!」
這該死的雲心蝶,害的他被嚇出一身冷汗,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饒恕!
聞言,雲心蝶心中一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死命的磕了兩個響頭,梨花帶雨的哭泣道:「皇上,皇上饒了臣女一名吧。」
不說杖責一百,僅是游城一周,就會毀去她所有形象,這讓她如何忍受得了?
求情的話到了口邊,還是被雲瀾生生的吞了進去,有了之前雲心舞的經歷,他再也不敢替女兒求情,以免懲罰加重。
「王爺,王爺,你幫我替皇上求求情,王爺……」
見到宮無海的無動於衷,雲心蝶急忙祈求的望向宮無衣,然而宮無衣的目光從始至終聚集在夜若離的身上,便是連餘光都未曾留給她。
雲心蝶的心瞬間涼了半截,看著夜若離的目光仇恨漸濃。
在她看來,都是這賤人吸引了南王的注意,同樣是這賤人害的自己被皇上懲罰。只是雲心蝶卻絲毫沒有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如果不是她惡從心生,妄想陷害夜若離,宮無海又怎會下這麼種的懲罰?
很快,便有兩個侍衛上前,把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可憐的雲心蝶拉了下去,不消片刻,不遠之處便傳來吃痛哀嚎之聲。
那聲音太過痛苦悲慘,讓所有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忽然間,宮無衣似感受到什麼,神色一凜,彎眉緊皺,鳳眸中閃過一抹凝重:「我有事,要離開一下,你先回王府吧。」
「有事?」夜若離皺了皺眉,看到宮無衣的神情,心底生起不安之感,「發生何事了?如若不然,我與你同去。」
便是夜若離自己也不知,她為何會擔心這妖孽,只源於他給她的那份溫暖和安心?
「你是在擔心我?」紅唇上揚,宮無衣端注著面前的絕色女子,俊顏之上,儘是戲謔的笑,「小夜兒,放心吧,以你未來夫君的實力,是不可能會遇到危險,否則,我還有何資格成為你的夫君?」
夜若離眼角一抽,這妖孽,還真是得寸進尺。張口王妃,閉口夫君,她貌似,未曾答應嫁給他吧?
而且,她很少見到宮無衣會這般凝重,到底是發生何事了?
懷揣著忐忑的心,夜若離獨自回到王府,剛邁入大門,便與迎面走出的寒風撞了個正著。寒風望見夜若離的出現,愣了一下,問道:「主母,怎麼只有你?主人呢?」
「寒風?你來的正好,有些事情我想要詢問你。」
蒼穹界?這個勢力,她同樣是首次聽說,不知那蒼穹界是怎樣的地方?而且,她感到宮無衣是一個很有故事之人。
「主母是想知道主人的事吧?」寒風收起步伐,英俊的臉龐揚起淡淡的笑意,口中發出一聲輕歎,「主人從出生起,便有一雙如同妖孽般的雙眸,容顏也極其妖孽,更甚至天降紅光,所以被判定為妖孽不詳的存在,主人的母親,也因此被先皇處死……」
天降紅光?
夜若離勾唇冷笑,天降紅光,是絕世天才出世時方才有的異景,可這天才必須是天生的,而不是如同北影楓這般後天養成。
歷史上也有過這番記載,可笑武者無法接觸玄者的歷史,故此把絕世天才當成不祥的妖孽,難怪蒼穹界會知道宮無衣,並收為傳人。
至於她為何沒有天降紅光,大約是她的穿越,導致雲輓歌天賦的改變,而雲輓歌本身則沒有這麼強悍的天賦……
寒風冷笑一聲,黑眸中寒意濃濃:「主人從小便一個人在那吃人的後宮中生活,如果不是藍丞相的以命求情,估計,他也早已被先皇處死。」
怔了一下,夜若離這才明白,以這妖孽的性格,十年前為何同宮芸菲一起去雲將軍府看望她,原來是因為已故外公的緣故。
「當主人被蒼穹界看中,收為弟子,所有的事情才發生改變,然而蒼穹界中,臥虎藏龍,強者無數,眾人皆以為,主人能成為傳人,是好運的擁有絕世天賦,更為界主弟子,其實不然,主人他花費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常常讓自己遍體鱗傷……可偏偏有些人心生妒恨,妄想殺害主人,奪得他所擁有的地位……」
寒芒充斥在整個黑眸中,寒風抬頭望了眼天空,方才轉眸看向夜若離:「主母,我把我所知的都已告訴你了,呃……主母,你要去哪?」
夜若離不理會寒風的呼喚,轉身向著後方跑去,可就連她也不知自己該去哪。
妖孽,你千萬不能出事,不然,無論是仙地,亦或是蒼穹界,早晚有一天,我夜若離都會把它們移為平地!
「轟隆!」
驟然間,城門之外的森林當中,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
夜若離停下步伐,凝望著遠處煙塵滾滾的天空,神色一冷,握緊拳頭,說道:「妖孽,你救過我多次,所以,即便你不要我插手,我也不可能坐視不管!」
話落,身形一閃,快速的向著戰鬥的地方飛掠而去……
密佈的樹木群中,一襲紅衣無風自揚,劃過叫人驚艷的弧度。
絕世男子靜靜的站立於樹叢中,面容平靜的並無一絲波瀾,可是那雙狹長的鳳眸裡,還是透露出一絲的殘酷無情。
「他還真是看得起我,」凝望著面前眾人,宮無衣的俊顏之上一片陰沉之色,「竟然捨得派一個玄尊前來,真不愧是……」
領頭的是個蒙面老者,他那雙細長尖銳的眸子掃過宮無衣,冷聲說道:「既然你已經看出我們的來歷,那麼你可做好受死的準備了沒有?」
「如果本王說,本王沒有做好呢?」勾起紅唇,宮無衣的鳳眸中盛滿堅定,「本王的王妃還在等著本王,所以本王絕不會死在你們的手中!」
老者神色一寒,指揮者眾人,把宮無衣團團包圍起來。
「無衣公子,你雖然猜出我們的來歷,可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我並不是他指派而來,而是我們這為互惠互利,只有你死了,他才能成為蒼穹界傳人,我們也能借勢攀巖,要怪只怪你不該離開蒼穹界,如果你身在蒼穹界,有眾多強者保護,我就無法殺得了你。」
唇角泛著一絲冷意,蒙面老者聲音冰冷肅殺。
他離開蒼穹界,便已查詢過宮無衣的消息,在那些消息中得知,他這一年以來,一直和一位女子在一起,想必就是為了這女人,他才來到外界。
沒想到,堂堂的蒼穹界傳人,以狠毒手段著稱的無衣公子,居然為了女人這麼長時間不回蒼穹界,他們也該感謝那個女人,不然如何會擁有殺他的機會?
長劍出輎,狂風驟起,宮無衣手執劍柄,站立於狂風之中,盡顯一身的風華絕代。
一頭墨發隨風狂舞,這個美到如同妖孽般的男人,在這一刻,居然讓人有一種神都不及的感覺,不管他實力如何,這份霸道殘忍的氣勢就不禁使人紛紛變了臉色。
「哼,你是玄皇巔峰又如何?別忘記了,我乃玄尊,你以為僅憑你的實力,能否撼動的了我?」
冷哼一聲,老者同樣爆發出強悍的氣勢,狠狠的撞向宮無衣……
「轟隆!」
兩道氣勢相撞,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音。
頓時間,塵土瀰漫到上空,滾滾的煙塵遮掩住眾人的視線。
少頃,煙塵緩緩散去,老者這才發現,宮無衣絲毫未曾被他的氣勢撞退,依然站在原地,只不過他的腳深深的陷入泥地中。
凝望著宮無衣充滿嘲弄的鳳眸,老者的心猛地一沉:「不愧是無衣公子,竟然以玄皇巔峰的實力與我斗的不相伯仲,可是,你的腳陷入泥地中,這便證明你弱我一籌。」
宮無衣陰冷的一笑,並沒有回老者的話,僅是抬起步子,向著老者所在的方向走去。
老者眉頭一皺,冷冷的盯著宮無衣的俊顏,他剛想開口發號施令,突然之間,一道不屑的聲音驟然迴響在整片森林。
「你們這麼多人,怎好意思圍攻他一個?」
聽聞這熟悉的聲音,宮無衣的腳步不禁制止住了,他詫異的轉頭,當望見來人,眸中的殺意漸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激動:「小夜兒,你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說,小夜兒是出於擔心方才找來?看來自己的努力終於有了成效,她的心中已然有了他的存在,可是……
「小夜兒,本王知你的擔憂,不過你認為,僅憑他們,能傷的了你未來夫君?所以,你真的不應該來這裡。」
「妖孽,」夜若離無語的望了望天,便是連一記眼神都沒給身旁之人,「你救了我多次,因此,我是絕不可能讓你一個人面對強敵。」
「什麼?」聞言,宮無衣激動的跳了起來,一把按住夜若離的肩膀,強迫她的目光轉向自己,怒道,「這麼說,你不是出於擔心本王才來?而是那所謂的相救之恩?不行,你必須擔心本王,女人,你怎麼可以不擔心本王?」
宮無衣控訴的瞪著夜若離,俊臉上滿是委屈,如果讓不知道的人看見,還以為夜若離是什麼拋夫棄子的混蛋。
「你們兩個講完了沒有?別浪費我的時間。」老者冰冷的視線投向夜若離,眉頭輕皺,如果沒猜錯,這女人便是讓宮無衣留在這的原因。
既然這兩人這般有情有義,他便做個好人,送他們共赴冥界,也好成全他們。
「老頭,你一個堂堂的玄尊,不但以大欺小,更是以多欺少,」夜若離推開宮無衣,冷笑的望向蒙面老者,「雖然這妖孽有時很麻煩,更愛糾纏人,但是沒辦法,誰讓這妖孽救過我多次,更何況,除了我之外,其餘人都不許欺負他!」
宮無衣的俊顏再次激動起來,小夜兒如此說,是否她已經從心底開始接受他了?只要她願意嫁給他,別說天天被她欺負,即便是成為她的奴僕,他都心甘情願。
如果讓認識宮無衣的人知道他心中這番毫無氣概的話,估計會一口血噴的很遠……
「你們兩個想要一起死,我怎會不成全?」神色一冷,老者狠狠的揮了下手,咬牙切齒的道,「宮無衣交給我,你們去把那女人解決了!」
話落,其餘人皆向著夜若離逼近,手裡的劍閃爍著凜冽的寒芒……
「妖孽,你放心吧,這些人傷不了我。」夜若離緊握劍柄,目光充滿寒意。
聽到夜若離的保證,宮無衣輕輕點頭,把視線投向老者。畢竟面對的是一個玄尊強者,就算是宮無衣,都不敢有任何分心。
戰爭一觸即發!
夜若離快速的拔出長劍,遊走於眾人當中,只因派出一個玄尊已屬不易,所以這群人縱為玄皇,卻僅在低級和中級,以夜若離的實力並沒有多大的問題。
宮無衣逐漸放下了心,全心投入和老者的戰鬥當中。
「該死,那女子又是從何而來的變態?」老者緊緊的咬著牙,視線不時瞥向那方的戰鬥,當看到那游刃有餘,周旋於眾人間的夜若離,臉色不禁大變,「她比宮無衣還要年輕,為何就擁有這般實力?難怪無心無情的宮無衣也會動了情。」
並且,宮無衣的實力也讓他震驚,看來如果想要宮無衣分心,就必須先殺了該女子。
陰毒的光芒從眼中劃過,老者一掌拍向宮無衣,在宮無衣閃躲之際,他的身影便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糟了!」
這一瞬間,宮無衣的腦子一片空白,他的頭腦還未思考,身體便先一步有了動作……
「撲哧!」
長劍入體的聲音,清晰的在這充滿血腥與殺伐的森林中響起。
本以宮無衣的實力,老者還無法令他重傷,然而,那時他來不及思考,就做出這番舉動。何況老者的速度過快,他除了用肉體擋住這道攻擊之外,別無他法。
注視著緩緩倒在自己面前的宮無衣,夜若離的臉色霎時間蒼白,悲傷,憤怒,自責,無數種情緒在她的心中滋生,最後化為無窮的仇恨。
她的出現,只為幫助宮無衣,卻沒想到最終卻是她害了他。
「轟!」
便在此際,天空中的玄氣化為猛烈的風暴,齊刷刷的掠向夜若離的身體。
所有人都不禁為這景象驚呆了,驚恐的凝望著身處於玄氣風暴裡的夜若離。因風暴產生的強大力量,眾人皆不敢上前。
抬起眸子,夜若離的黑眸被血光充斥,死死的盯著老者那張蒼老的容顏。
強大的憤怒與悲傷,讓五神決發揮出超常的力量,猛烈的玄氣風暴圍繞在夜若離的週身,終究是化為了她的力量。
「轟!」
「轟隆隆!」
玄氣風暴還未停止,突破時方才會產生的風暴便出現了……
眾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夜若離,任誰都沒想到,有人可以變態到如此,莫名其妙的吸收了一大堆的玄氣,結果便突破了……
這女子,她還是人嗎?大概是哪來的妖孽吧?大陸上怎會有這種變態?
讓這種變態存在,簡直就是在打擊人嘛。
饒是活了這麼久的老者,也為夜若離的變態給嚇住了,少頃,他才緩過神來,冷笑一聲:「就算你突破了,也僅是玄皇高級,你以為憑你的力量,會是我的對手?」
夜若離冰冷的目光從老者的臉龐掃過,轉身走到宮無衣的面前,張開手掌之際,她的掌心之上,已然多了一枚晶瑩的丹藥。
她拿起丹藥,想要喂宮無衣服下,可是宮無衣紅唇緊閉,任她如何都無法餵進。
「妖孽,這次便宜你了。」
夜若離輕輕的含住丹藥,心一橫,閉上眼睛,便低下身子,湊向宮無衣那張顛倒眾生的絕世容顏,把含在口中的丹藥,喂到了他的口裡。
不消片刻,宮無衣慘白的容顏逐漸恢復血色,他睜眼之際,便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容,那雙狹長的鳳眸中不覺溢滿笑意。
夜若離剛想起身離去,誰知宮無衣伸手緊緊的把她抱入懷中,加深了這個吻……
臉色一沉,夜若離抬起腿,狠狠的踹向宮無衣,宮無衣也不閃不躲,滿臉笑意的凝望著夜若離,甚至在被踢中後,任然不放開自己的手。
「小夜兒,」良久,宮無衣終於鬆開夜若離,紅唇湊到她的耳邊,微微上揚,語氣曖昧的道:「你把該占的便宜都佔了,這次你不想負責也不行。」
可宮無衣的傷勢恢復,讓那些人齊齊傻眼。
老者渾身顫抖起來,瞪大眼睛,死死的盯著兩人:「不,不可能,我明明刺中他的要害,為何他能安然無恙,剛才這女人餵他服下的丹藥是什麼?如果我能得到這些丹藥……」
貪婪的舔舐了下唇角,老者的眼裡帶有勢在必得。
即便宮無衣恢復傷勢又如何?他依然有把握殺了這兩個人。
「妖孽,你在這等著,接下來的事情便交給我了,」緩緩轉身,夜若離邁步向著老者走去,隨著她步伐的移動,身上那股強悍的氣勢越來越濃。
步子在距離老者不遠處停下,夜若離揚起頭,眉間充斥著狂傲之氣:「白虎,既然你已經甦醒,那麼這群人,便交給你了,記住,我要他們,一個不留!」
第九章宮無衣的危機感
天空陰雲密佈,狂風拂過夜若離那張面無表情的容顏,滿頭青絲在風中凌亂,處於烏雲狂風下的她,驚艷的使人過目難忘。
一道白光驟然從手指上的玄靈戒指中射出,強大的氣勢籠罩著整片天空,隨即,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一頭神聖的白虎突兀的從天而降,落在夜若離的面前。
白虎渾身皮毛髮亮,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然而,那兩顆琥珀色的眼眸中,卻夾雜著一抹冷峻和睥睨天下的霸態。
「便是爾等,妄想傷害吾之主?」
「這……這是什麼東西?」老者瞪大眼睛,滿眼錯愕和驚訝,「怎麼可能?玄獸森林還有比獸皇更強大的玄獸嗎?這玄獸的實力明明是……」
獸尊!
即便老者很不願意相信這事實,可他能夠感受到,這頭白虎的實力,更在他之上!
天哪,為何沒人告訴他,這女人的手中擁有這般強大的玄獸?
狠狠吞了口唾沫,老者再無剛才的神態自若,被蒙在黑布下的臉龐滿是驚慌失措:「你……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冷峻的琥珀色眸中劃過一抹嘲諷,白虎輕提著腳掌,邁著優雅的步伐緩緩走向老者,「吾之主,豈容許爾等這些凡夫俗子小視?任何小看主人者,可以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死,一個是生不如死,爾等是如何選擇?」
隨著白虎的走進,老者冒出一身冷汗,他明白,這頭白虎強的離譜,自己這群人,根本不會是他的對手。
「你……」
老者剛張開口,話還未落下,便被白虎那冷峻無情的聲音打斷:「本獸給爾等思考的時間已至,看來爾等還是沒能給本獸答案,如此,便由本獸幫你們決定!」
根本不容老者逃竄,天空之中的狂風很有規律的襲向他們,招招有殺意,處處是殺機,那狂風中,隱藏著無數的風刃,顯然要致他們與死地。
而站立於狂風下的白虎,神聖的光芒遍佈在整個身體,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冷冷的凝視著老者,譏諷的一笑:「就憑爾等這些垃圾,也敢與吾主為敵?這與找死有何異樣?」
面對風刃的圍攻,眾玄皇都已死的不能再死,獨有老者一人在苦苦支撐。
可是,他同樣不好過,一身皮膚已經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遍體鮮血淋漓,格外懾人,但求生的意志在支撐著他,以至於他依然還在頑強的抵抗。
這風暴持續的很久,然而,終究還是有消散的那一時……
「砰!」
老者感到力不從心,雙腿一軟,轟然跪倒在地,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雙目死死的盯著白虎:「我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那吾等你。」
白虎不屑的冷笑,最後利用天空的風,凝聚出一道風刃,輕易了結了老者性命。
「這老傢伙真是足夠倒霉,」夜若離搖了搖頭,眉間充斥著冷意,「白虎能夠控風,如果在風下作戰,周圍的風都會成為他的武器,所以如此的景象下,他的戰鬥力會翻倍。」
優雅的轉身,一道白光籠罩住白虎,光芒漸散後,出現在面前的是位白衣男人。
這個男人,集冷峻優雅與一身,卻和諧到讓人歎為觀止。
只見該男子的容貌極其俊美,墨發飛揚,劍眉橫飛,琥珀色的眼睛帶有一抹冷峻,卻漂亮的難以讓人忘記,大概便是天地都不及他給人的顏色。
危機!
宮無衣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這股危機感。
即便是溫柔俊美如天皇,都只給他帶來了警惕,唯獨眼前的男子,能給他帶來十足的危機感,尤其是他看向夜若離的眼神,讓他及其不舒服。
而且,他不會忘記,這個男人,實力強悍的離譜。
「吾之主,吾終於甦醒,可以再伴吾主左右,助你榮登巔峰之位,」白虎腳步上前,優雅的半跪在夜若離的面前,執起她的手,便要親吻上她的手背。
忽然,手上一空,宮無衣緊緊的把夜若離抱在懷中,兩眼似能噴出怒火:「本王不管你們曾經是何關係,她現在起,已是本王的王妃。」
這該死的混蛋,膽敢當著他的面輕薄他的女人,難道拿他當擺設不成?
眉頭一皺,白虎緩緩起身,琥珀色的眸子越發冷峻,冷冷的望了眼宮無衣:「吾主未曾告訴過你,她最討厭的便是不學無術的皇家子弟?」
「不學無術?」宮無衣眸光一沉,面容陰沉的凝視著白虎,「你確實你是在說本王?何況,小夜兒已經把本王給吃光抹淨了,她不負這個責都不行。」
冷峻的眸子從宮無衣的臉龐掃過,白虎面無表情的說道:「吾與吾主從小便躺在一張床上,若要說與她有關係,非吾不可。」
望了望宮無衣,夜若離的視線再投向白虎,頓時感到萬分的無語。
自己剛才僅不過用口喂宮無衣服下丹藥,這妖孽竟然說她把他吃了,還是不負責的那種?至於白虎……完全是源於那時候,白虎還未化為人形,在她看來,只是小動物罷了,而且,也是這只白虎半夜三更爬上她的床。
看在它是動物的份上,她便沒與他計較,自從這只白虎可以化形,每次他妄想爬上她的床,她都會一腳把他踹下去。
可是,在這兩人的口中,為何完全變味了?
宮無衣的臉色突兀的一變,緩緩的,紅唇邊揚起冷笑,鳳眸盛滿嘲諷:「你以為你憑這些話,便能破壞本王與小夜兒的關係?本王告訴你,少做夢了,這輩子本王都不會放開她的手,何況,這些年來,她的經歷本王皆知,卻不知道,她何時與男人同睡一床。」
聞言,白虎依舊神色冷峻,並不為他的話所動。
「你對主人到底瞭解有多少?她的來歷,吾與青龍,朱雀,玄武的來歷,她所擁有的力量,你可瞭解?既然你對她不瞭解,又有什麼資格宣佈她是你的人?」
俊臉一沉,宮無衣緊緊的捏著拳頭,到了這時,他的心裡騰升出一股無力之感。
曾經,他說過,要發掘出她所有的秘密,卻到最終還是一無所知。而白虎說的也不無道理,他都不瞭解她,又有何資格黏在她的身旁?
狹長的鳳眸中,那抹痛楚和無力清晰的閃現出來,讓夜若離的心不禁一顫。
何時,宮無衣對她的影響力如此大,致使她不願見到他露出這番神情,似乎妖孽無賴的他,方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人。
「有人來了!」夜若離神情一斂,抓起宮無衣的手,轉身向著白虎吩咐道,「我們先離開這裡,白虎,你跟我們走。」
白虎眉頭一皺,視線落在夜若離和宮無衣緊握的手上,只是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跟隨在兩人的身後離開了此處森林……
在他們離去不久後,幾道白色的身影落到地上。
領頭者,赫然便是林老,封老,還有一個不知名的老者。然而那不知名的老者能與林老和封老站在一起,定然也是仙地長老,玄尊強者。
「是蒼穹界的人,」封老上前查探了一番,並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他轉頭望向其餘兩人,說道,「封老,冰老,看來這大陸要不太平了,本來我還在懷疑是否是宮無衣那小子殺了碧雪丫頭,可現在看來,並不是他。」
「封老何出此言?」林老眉頭微皺,詢問出聲。
「憑宮無衣那小子的實力,不足矣殺了玄尊,更何況,死的還是蒼穹界之人,並且,兇手的氣息,在碧雪丫頭的身上也出現過,看來離風國內隱藏著一個高手,實力至少為玄尊高級,由此,宮無衣和那女人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林老陰森森的目光投向地上的屍身,面容陰沉的可怕,他只想知道,到底是哪個混蛋,殺了他最疼愛的孫女?
「既然不是宮無衣這小子干的,那就把王府周圍的人都給召回來,全力去搜索兇手的下落,」頓時間,濃烈的殺意從林老的身上瀰漫而出,陰冷的聲音從森林中響起,「老夫會讓那兇手,付出慘痛的代價!」
無論是夜若離,亦或是宮無衣都未想到,蒼穹界這群人的出現,幫他們暫且解除了危機,若是早就得知,大概會讓他們死的體面一些。
此時,街道的周圍,聚攏著一群人,向著街上指指點點,眼裡不乏有著幸災樂禍。
「看吶,這是將軍府的三小姐雲心蝶,呵呵,將軍府的人和外戚都是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現在老天有眼,讓她受到該有的懲罰。」
「其實不是老天有眼,是我們的聖上英明,據說這三小姐是出言誣陷她同父異母的姐姐,才招來這種報復。」
「當時我也在場,看得清清楚楚,沒想到平常弱不禁風的雲三小姐,會是這種心胸狹隘之人,果真雲家就沒一個好人。」
「不過,雲三小姐被打的這麼重,還要出來遊街,嘖嘖,真是可憐。」
「哈哈,你們看到那她身上掛的牌子了沒有?我是賤人?哈哈,竟然有人罵自己是賤人,看來她還真是個賤人。」
不堪入耳的聲音傳入雲心蝶的耳中,她緊握粉拳,挺著一身的傷痕,雙眸狠毒的掃過圍觀群眾,眼中夾雜毫不掩飾的恥辱和憤怒!
這刻,她臉色慘白,衣裳襤褸,配合著那身觸目驚心的傷痕,到讓人心生膽顫。
眾人先是一愣,隨後看到雲心蝶被關押在籠子裡,也便肆無忌憚的大笑,甚至有些人拿出石子菜葉丟向了她。
其實也算雲心蝶倒霉,這些年來,她縱然暗地裡做了很多壞事,可明面上,卻是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畢竟為了保持名譽,能讓自己與南王匹配,她如何會囂張跋扈?
可是,雲將軍府的下人,或者是親戚,總是仗著將軍府的名義欺壓百姓,讓百姓叫苦不堪,這麼好的出氣機會,有幾個人捨得放棄?
並且在之前,皇上便下了口令,雲心蝶隨他們出氣,不用怕將軍府的報復。有了皇帝陛下的這句話,他們自然肆無忌憚的羞辱雲心蝶。
「雲輓歌,這一切都是你給我的,就算你往後給我跪下道歉,我也不會放過你!」貝齒緊咬,雲心蝶的眼中殺意四射。
那個賤人,早晚有一天,她會殺了她洩憤,不,殺她太簡單了,應該找一百個乞丐,狠狠的羞辱她,最後再將她賣到青樓!
以那個廢物,如果沒有南王的保護,根本什麼也不是,而南王也無法時時刻刻庇護她,等到那時,她會讓她明白,得罪將軍府所該付出的代價!
當然,雲心蝶心中的想法夜若離不會知道,便是知道了,也不會在乎這一個小角色……
南王府,夜若離前腳剛踏進去,便見火羽紗迎面而來,他望見進入王府的三人,當即詫異的停下步子,丹鳳眼猛然瞪大:「白虎,你怎麼甦醒了?」
宮無衣忽然感到心中很不舒服,便連火羽紗都知道白虎的存在,為何僅有他對此一無所知?難道她和小夜兒的關係,還不如一個女人?
「哦,對了,」火羽紗眨了眨眼,說道,「剛才皇宮裡來人,據說皇后受傷了,馨姨他們已經去了皇宮,你是不是也要前去?」
夜若離猛然一顫,腦海裡不禁回想起那性格溫順,笑容可掬的女子,心不覺沉了下來:「白虎,你在這裡等我,妖孽,我們進宮一趟。」
對於這皇后表嫂,夜若離還是很有好感,無論如何她都必須進宮一趟。想必有小楓兒在,她不會有什麼危險。
因為小楓兒的手中,有很多療傷的丹藥,可為了心安,她還是進宮一趟較好。
便當兩人趕往皇宮之際,皇后所住的景陽宮,豪華的大床間,躺著位面色蒼白的女子,她的身旁,藍妮輕輕的拍著她的手臂,無聲的歎息。
「小楓兒,皇后的孩子,真的無法救了嗎?」藍馨轉頭,望向身旁的小人兒,黛眉微蹙,柔聲問道。
北影楓可惜的搖了搖頭,愧疚的垂下腦袋:「在楓兒來之前,嫂嫂肚裡的寶寶就死掉了,如果楓兒一直在嫂嫂身旁,就可以及時相救,這都是楓兒不好。」
話落,小人兒兩眼泛著淚花,粉雕玉琢的臉龐上滿是愧疚之色。
「楓兒,這不怪你,」秦楚支撐著坐了起來,蒼白的容顏之上,勉強的露出一抹笑容,「如果不是你,恐怕我都會命喪於此,不過,你剛才給我服用的丹藥是什麼?我明明受了很重的傷,為何卻能復原的如此快?」
「是大姐給我的丹藥,楓兒還有好多,」說著,小人兒從衣襟裡掏出一大堆的瓷瓶,「有療傷的,強身健體的,洗髓的,還有供修煉的……」
藍妮和皇后面面相覷,都驚訝的張大嘴巴,顯然被小傢伙的手筆給嚇了一跳。
落雨公主眨了下可愛的大眼,手指點著唇,口水都差點流了下來。
「你要嗎?」小傢伙皺了皺眉,不捨得望了眼手中的丹藥,一起遞到落雨公主的面前,「楓兒是男子漢,要讓著小女孩,這些丹藥,就送給你了。」
藍馨和北影辰皆感到好笑,明明小傢伙的年齡比落雨還要小,卻用這般口吻講話。
「楓兒,不可。」秦楚被嚇了一跳,急忙說道。
小傢伙罷了罷手,不以為然的道:「沒事的,表嫂,楓兒再去問姐姐要,姐姐本就把這些丹藥給楓兒當糖豆吃,姐姐那還有好多丹藥。」
秦楚怔了一下,蒼白的臉龐揚起淡淡的笑容,只是喪子之痛沉於心,她那笑意根本不到眼底,眸中則是一片深沉的痛楚。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便在這時,夜若離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為什麼表嫂會受傷?火狐,你是怎麼當護衛的?」
冰冷的目光落到火狐身上,火狐猛然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捲縮到落雨的身後。
「火狐那時候和我在玩,」可愛的唇一撇,落雨的臉龐便有源源不斷的淚珠滾落,「如果我和火狐在母后身邊,就不會讓刺客接近母后,母后也就不會……」
說到底,都是她的錯。
「皇后,皇后……」景陽宮外,一道滿含焦急的聲音從遠即近。
聽聞此聲,秦楚的臉色一片黯淡,她緊緊握住藍妮的手,聲音略微顫抖:「母后,我不想見到他,我現在不想見到他。」
不用多想,也知那刺客是後宮妃子,而這些,都是因為他的緣故。若不是他,也許自己的孩子,就不會這麼早便逝去……
秦楚撫摸著平坦的肚子,嘴角浮現出淒涼的笑意,從頭至尾未曾看一眼門口的宮無海。
「皇后,你聽朕說,」宮無海衝到秦楚的床前,黑色的眸中帶有焦急和憐惜,「朕剛才是被事牽絆住了,不過已經很快趕來了……」
「皇兒,」藍妮拍了拍秦楚的手背,站了起來,目光投向宮無海,無奈的歎了口氣,「皇后不是因為這才生你的氣,你現在還是先離開吧,她剛剛經歷了喪子之痛,情緒不太穩定,等她恢復過來你再來看望她。」
渾身一顫,宮無海驚愕的望著秦楚蒼白的容顏,想說些什麼,然而,秦楚已經閉上眼睛,他只能說道:「那好吧,皇后,朕稍後再來看你。」
丟下這話,他轉身離去,當走向景陽宮外,宮無海的眸中閃過殺意,頭也不回的吩咐:「影,即刻去查,到底是誰派出的刺客,而且那刺客,怎會出現在皇宮還無人察覺?和這事相關的人,都必須查出來!」
隨著聲音的落下,一道黑色的影子從宮無海的身後飄過,眨眼了無蹤跡……
「母后,你們能否先從出去一趟,我有些事要與表妹談談,」睜開眼睛,秦楚虛弱的笑了笑,輕聲說道。
藍妮愣了一下,便點點頭:「好吧,我們出去。」
雖然宮無衣不願離開夜若離,可最終還是選擇離開……
「表妹,」秦楚支撐著坐了下來,臉色依舊蒼白,她淡淡的笑了笑,望向夜若離,「你知道嗎?我明明是那樣的深愛著皇上,但是,卻不但親自要為他選妃,更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去寵幸其他女子,因為我是皇后,我必須容忍大度,可這世上,又有哪個女子,願意和其他人共享一個夫君?」
夜若離微微一怔,顯然不明白,秦楚和她說這番話的用意。
「所以,我真的很羨慕表妹,」秦楚淺淺的勾唇,繼續說道,「南王對你一片真心,你可千萬不要辜負了他,這世上,像南王這般有情有義,從一而終的男人,太少太少了,他的深情,我們這些旁觀者都感受的清清楚楚,表妹自己難道感受不到嗎?」
不由自主的,夜若離想及這段時間以來,宮無衣的所作所為,心中升起異樣的感覺。
一個願意為她拋棄所有尊嚴,並且能夠放棄生命的男人?可還需要懷疑他的心?不過,若不是秦楚這番話,她恐還不會想到深層。
「皇后,雲嬪前來求見。」
門外,傳來宮女的通報聲。
秦楚眉頭輕皺,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無奈的歎了口氣:「讓她們進來吧。」
不消片刻,一襲宮裝的雲心舞邁步而入,她的身旁,還跟隨著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女,大約十五六歲的模樣,長相甜美,亦是個難得的美人。
望著安然無恙的秦楚,雲心舞緊握粉拳,收斂住眸中的嫉恨,步上前去,行了個禮,說道:「皇后娘娘,臣妾聽說娘娘重傷,便帶著臣妾的表妹來看望娘娘。」
其實,她是聽說宮無衣在這裡,方才前來,想要讓表妹洪嘉欣贏得南王注意。誰讓雲心蝶那白癡過於愚笨,只有另找他人,才能破壞這兩人的感情。
「欣兒,還不見過皇后娘娘和南王妃?對了,按理說,你也該喊王妃一聲表姐,」雲心舞推了推身旁的女子,眉心微皺,「皇后,王妃,這是我的表妹洪嘉欣。」
夜若離詫異的望了眼雲心舞,沒想到,幾日未見,雲心舞的性格竟又發生變化?
她見到自己,何時能這般和氣?然而,當夜若離望到一旁的洪嘉欣,忽然察覺了什麼,不禁冷笑一聲。
「雲嬪,我夜若離早已說過,我和你們雲家毫無干戈,何況,洪家乃是你的表親,又與我何干?」
雲心舞臉色猛的一變,皮笑肉不笑的道:「王妃這是何話?我們的身上,可留著相同的血液,你不承認也必須承認。」
夜若離的唇邊勾起嘲諷,不再理會雲心舞,視線落在秦楚的身上:「有些人我不想見,所以就先離開了,若你想要找我,可隨時去南王府。」
隨後,她不再理會他人,逕自離去。
凝視著夜若離離去的背影,雲心舞恨得直咬牙,向一旁的洪嘉欣使了個眼色。洪嘉欣明白她意思,亦告辭離去。
夜若離和宮無衣剛回王府,便有人前來稟報,洪家小姐求見夜若離。
沉默片刻,夜若離終究還是獨自去見洪嘉欣,她淡淡的目光從面前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身上掃過,挑了挑眉:「說吧,你來找我什麼事?」
「那王妃,我便直言了,」洪嘉欣抬起頭,甜美的臉龐揚起一抹高傲,「我只想問王妃一句,你認為,你配得上王爺嗎?」
「然後?」夜若離斂蓋住眸中的寒意,淡淡的勾起唇角。
「王爺雖然放言,只會娶王妃一人,你認為他這話可能當真?沒有男人,會一輩子只面對一個女人,所以,他往後還是會納妾,而若我能夠進入王府,定然會和王妃你一條心,也可一起對付那些居心不良的女人。」
聞言,夜若離並未氣惱,相反,她的臉龐揚起一抹笑意。
「你是想進入王府?這也並非不可,只是……」
話還未落下,一道紅影猛然衝了出來,緊緊的抱住夜若離的腰,俊美妖孽的臉龐滿是怒意,咬牙切齒的道:「女人,本王的王府有你一個足矣,其他的人,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雙我殺一雙,她們不怕死完全可以試試!」
夜若離聳了聳肩膀,滿臉的無奈:「你看到了,就算我同意,他也不會同意。」
那兩道身影,是這般和諧,不覺刺痛了洪嘉欣的雙眸,她還沒來得及所有言語,宮無衣那陰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寒風,把這居心不良的女人給本王丟出王府!」
黑影閃過,只聽「砰」的一聲,便傳來一聲尖叫。只是沒多少時候,她又進入王府,而且她的身旁還跟著一位紅衣女子。
這紅衣女子,是穆家的嫡系小姐穆雪琳,好打抱不平,因此,當撞見被丟出王府的洪嘉欣,又聽她添油加醋的說了事件經過,正義感油然而生,放言要替她出氣。
這穆家是離風國武學世家,即便是各大王爺見到武學世家的人,都必須恭恭敬敬,所以洪嘉欣才有膽量再次走進。
由於仙地出現的那天,穆雪琳和洪嘉欣都相距太遠,以她們的實力,當然聽不到仙地之人和宮無衣的話,亦不知那群強者的忌憚。
而又無人敢宣揚宮無衣和仙地強者之事,所以,她們才會犯下悔恨一生的過錯。
「哼,你就是傳言中的南王妃,本小姐看也不怎麼樣嘛,」穆雪琳雙手叉腰,不屑的目光從夜若離的臉龐掃過,「沒想到你如此善妒,實力又低微,更甚至把其他女子掃地出門,南王想要納誰為妾,是他的事,你憑什麼多管閒事?你這種人,怎配成為南王妃?而只要我穆家不允許,你就成不了南王妃!」
寒風瞪大眼睛,他從來未曾想到,有人膽敢當著主人的面辱罵主母。
主母何時善妒,更何時把他人掃地出門?那明明是主人才會做的事,而且,主母實力低微?估計主母的那些手下,都只需要一根指頭便能將這女人碾死。
此時,宮無衣臉色鐵青,陰沉的鳳眸冷冷的凝望著那搞不清形勢的女人……
------題外話------
因為穆家是武學世家,所以要把它引出來,再解決掉。
本來後面還有一些內容,現在想想,也差不多了,我打算解決穆家後,開始對付雲家,你們意下如何?
本來還有一個國家的和親公主,想要寫出來,現在想想沒必要了,就不打算寫了,因為我想快點寫到名震蒼穹這一卷,到時女主名聲會震驚蒼穹界~
網文小說,本就是該和讀者討論滴,所以你們有什麼意見,或想看的情節可以告訴我哈,這篇加不了,偶可以加下一篇中去~
另外,這文如果有撞文,和其他小說情節雷同的,也告訴偶哦,畢竟網文如此多,偶也不可能什麼都看過嘛~
第十章念溪來了
可是,某個無知的女人還不知大禍臨頭,神色囂張的瞥向夜若離,嗤之以鼻:「我們穆家,即便是皇帝都要敬畏三分,王爺都要敬畏七分,而我卻是穆家大小姐,皇宮的晴貴妃是本小姐的嫡親姐姐,只要本小姐一句話,南王就必須休了你,娶洪嘉欣為正妃,你別以為,這小小的南王府,真就能庇護得了你。」
隨著穆雪琳的話,宮無衣的神色越發陰冷,大有爆發的趨勢。
寒風此刻對穆雪琳佩服的五體投地,這女人到底知道他主人是誰不?皇帝要給穆家三分情面是不假,可在自家主人的面前,宮無海連句重話都不敢說。
甚至還要小心翼翼,恭恭敬敬。
她算什麼東西?也敢命令他們王爺?就算穆家家主都沒這個膽子。
倒是洪嘉欣聽到穆雪琳趾高氣昂之話,心中一喜,面帶愉悅的凝望著宮無衣俊美的容顏,想及這個男人,便將是她的相公,她的眼裡便帶有不可遏制的欣喜。
「寒風!」宮無衣俊臉已經黑如鍋底,鳳眸中閃爍著無窮的寒意,「把這女人給本王狠狠的揍,再丟回穆家,讓穆家家主好好的管教一番。」
以宮無衣的性子,這處罰已經算是不能再輕了。
當然,他亦有自己的想法,穆家既然得罪了他的女人,便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你敢!」俏臉一變,穆雪琳緊握粉拳,趾高氣昂的瞪著宮無衣,即使是面對南王,語氣依然不可一世,「本小姐可是穆家小姐,你如果敢這樣對本小姐,我們穆家不放過你,到時,皇帝陛下都不敢替你求情!」
「不敢?」宮無衣陰森森的勾起唇角,聲音殘忍無情,「那本王就讓你知道,本王敢不敢!寒風,即刻執行!另外,洪家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放過雲家,是想把雲家留給夜若離親自處置。可這就不代表,他能容忍有些女人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
洪家,必亡!
原因無他,任何窺視他的女子和家族,沒有一個能活著。而現在的洪家,也不過是以後的雲家罷了。
「記住,這世上,沒有本王不敢做的事,本王要殺之人,天底下,有何人膽敢阻攔?」
宮無衣的這番話,怎是以一個霸氣凌雲便能形容?
天底下,有何人他不敢殺?有何事他不敢做?
到底有多大的氣魄,他才能說出此番話?可是,這般的霸氣凌雲,卻偏偏僅是為了一個女子,而面對那個女子,便是放低所有姿態又如何?
因為,那個女子,值得他放下所有自尊去討好。
聞言,洪嘉欣癱倒在地,面露絕望。
她無論如何都未想到,由於她的一時貪心,禍害洪家滿門。
雲心舞,這一切都是雲心舞的錯,若不是她讓她來勾引南王,又怎會害的洪家這番下場?如果給她一次機會,定然不會再來挑釁南王威嚴。
以前,她還經常聽說,南王嗜血殘忍,毫不憐香惜玉,可她從未親眼見過,就只當為傳聞,誰知,南王真如傳言那般,夠狠!
「哈哈,」洪嘉欣仰頭大笑,一臉的視死如歸,「我僅不過侮辱了王妃幾句,卻遭來橫禍,這便是報應嗎?王爺,我洪嘉欣一人做事一人當,一切的過錯,是因我的貪心而致,與家人無關,還請王爺饒恕他們。」
這洪嘉欣,比之雲心蝶和雲心舞確實要優秀,如果是她們兩個,此刻僅會在不停的磕頭求情,而不是力保家人。
只可惜,夜若離和宮無衣,皆不是會輕易動容之人。
「你認為,本王可會答應你的請求?」陰冷的視線掃過,宮無衣冷笑道,「你洪家在離風國,犯下多少罪過?姦淫婦女,濫殺無辜,多少無辜之人命喪與洪家手中?本王如此做,也可算為民除害。原本,你們哪怕是讓這離風國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也和本王無關,可你不該侮辱本王的王妃。」
「既然做錯事,就必須有接受懲罰的覺悟!」
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宮無衣振了振衣袂,便不再多看一眼滿臉後悔的洪嘉欣。
「慢著,王爺,我還有話說,」洪嘉欣掙扎著起身,蒼白的臉上帶有同歸於盡的抉擇,「我來找王妃,也是雲心舞搓使的,是她害了我,那我絕不會讓她好過,我能告訴你,雲夫人和雲家的管家早有私情,他們常常私會。」
聞言,宮無衣沒有反應,似乎早已知曉此事。
「好,看在你說出這事的份上,本王會給你一個痛快,讓你毫無痛苦的死去。」
洪嘉欣暗暗的鬆了口氣,她最害怕的是南王施展酷刑,若傳言是真,以南王的手段決計會如此做,能夠無痛的離開人世,已足矣。
當然,洪嘉欣不知,宮無衣能夠讓她痛快的死,是源於另一件事……
「雲心蝶!」緊握拳頭,宮無衣俊美的臉龐殺意閃過,「沒想到,這背後的緣故又是因為她!這種喜歡惹是生非的女人,還是盡早解決吧!」
雙眸掃了眼空蕩蕩的院落,而在他那話落下後,寒風便抓著兩女離去了。
「妖孽,」夜若離用胳膊肘撞了撞身旁的男人,視線卻投向他處,漫不經心的說道,「其實,我經過深思熟慮,忽然覺得……」
從思考中回過神來,宮無衣低眸凝望著面前欲言又止的女子,鳳眸含笑:「小夜兒,你有什麼話要與我說?」
「其實,你真的很不錯,」忽然,夜若離下定決心,仰頭望向近在咫尺的宮無衣,黑眸閃爍著微光,「所以,我決定,試著接收你。」
笑容猛的僵在嘴角,下一刻,絕世妖孽般的俊顏之上滿是激動,一把按住夜若離的急忙,似乎還有著一絲的不可置信和迫切。
「你是在說真的?還是我在做夢?能不能把你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
宮無衣猶如在雲裡霧裡,生怕這不過是夜若離一時的玩笑話,又生怕,這僅是一場美夢,夢甦醒了,便回歸原位。
夜若離無語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不是真的,難道還是假的不成?怎麼,你不相信?那我就收回剛才的話。」
這番話,讓宮無衣猛然驚醒,急忙抓住夜若離的手,滿臉激動的道:「相信,我怎麼會不相信小夜兒你的話?哈哈,小夜兒終於接受我了,哈哈哈……」
興奮的喊聲久久迴響在王府上空,於是王府所有人都知道,王妃終於接受王爺。而寒風也由心的為宮無衣開心,甚至他的激動程度不弱於宮無衣。
主母終於從心接受王爺,那自己和紗紗的距離是否也會更近一步?
「我剛才,只是說試著接受而已。」
可惜,夜若離的這句話,注定被興奮當中的宮無衣無視了。
望著如此激動的宮無衣,夜若離滿心無語,只是她的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弧度……
然而午膳時分,卻出現了以下這幅場景。
「來,小夜兒,這是玄獸森林中才會盛產的千年肉參,為大補之物,你這些年來總是這般辛苦,應該好好補補。」
「主人丹藥層出不窮,又豈需此些凡物?主人,還是這天靈獸的肉適合主人您。」
夜若離望了眼宮無衣,再看向白虎,隨後目光掃向自己面前堆如山高的菜餚,前額頓時出現三條黑線。
這兩個傢伙,到底在搞什麼?他們還有完沒完?
緊握拳頭,宮無衣「騰」的一聲站起,臉色不善的盯著白虎。
「小夜兒已經接受本王,你認為你現在還有資格與本王爭?」
「那又如何?主人又未曾嫁給你,任何人都有機會,」冷峻的眸光掃了眼宮無衣,白虎頗為不以為然,一副不把宮無衣放入眼中的模樣。
嫁?
眼中劃過一道光芒,宮無衣的唇邊揚起無聲的笑。
沒錯,是時候把小夜兒娶到手了,免得有些男人經常惦記著她,這可不是好事。
思及此,宮無衣把目光投向恭候在旁的寒風,眸裡呈現出陰險的光芒:「寒風,你隨本王出來,本王有事找你。」
被宮無衣的目光所及,寒風狠狠的打了個哆嗦,心底騰升出一股不安。
懷喘著忐忑不安的心,寒風小心翼翼的走到宮無衣的身後,怯怯的瞥了一眼他的背影,說道:「那個,主人,我寒風絕沒有背叛主人你,也沒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洪家的事也解決了,穆家我也警告了,主人你找我還有什麼事?」
說到這,寒風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他怎麼想,也想不出來,到底做錯了什麼事,讓主人這般陰險的看了他一眼,使他感覺自己好像成了待宰的魚肉。
「本王是有一件事要你幫忙。」感受到四周無人,宮無衣停下步子,轉身看向哭喪著一張臉的寒風,用聽不出情緒的聲音道。
寒風下意識的鬆了口氣,剛才真是嚇死他了,主人他還敢不敢再嚇人一點?
「主人,你說吧,只要是主人的吩咐,我寒風定當義不容辭。」
「本王要你幫的忙很簡單,」勾起紅唇,宮無衣的眸中再次閃現出一抹陰險,「本王看出,你對火羽紗有意,所以本王打算放你幾個月的假,把火羽紗追到手。」
俊臉一紅,寒風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那個,王爺,在王府的這段日子,紗紗她看到我就逃,還罵我神經病,因此,恐怕很難。」
更主要的是,他想問,主人怎麼這麼好心的放他假,讓他去追女人?
「沒事,」宮無衣拍了拍寒風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小夜兒當初見到本王,同樣是逃跑,本王亦追了她一路,才終於住進她的心中。而且,小夜兒到此刻都罵本王是妖孽,既然她罵本王妖孽,本王就當這個妖孽。所以,火羽紗若罵你為神經病,你只要當好這個神經病,早晚會追到她。」
寒風眨了下眼,似信非信:「如果我當個神經病,紗紗真會接受我?」
「沒錯,」宮無衣肯定的點了點頭,「而且,你必須天天粘著她,纏著她,她才會記住你,假以時日,方才能接受你。」
沉默半響,寒風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多謝主人指點,以前我還以為主人不近人情,沒想到,主人也會有這通情達理的一面。」
可憐的寒風,遇上個如此無良的主人,大概被賣了,還在為他數錢。
而宮無衣讓寒風前去,亦是有自己的計劃,因為他有事需要火羽紗幫忙,可火羽紗和白虎相熟,恐不會幫他。
如果是其他人,他直接綁了,威逼她相助,就好比當初的龍王。但火羽紗偏偏是小夜兒的摯友,讓小夜兒憤怒之事,他斷然不可能去做。
故此,寒風這條悲劇的蛇,只能被他加以利用了,大不了以後讓小夜兒幫他追女人。
於是,因宮無衣的陰謀,接下來,火羽紗生活的很煩躁,無論她去到哪裡,身後總有一條甩也甩不掉的尾巴,還美名其曰保護她的安全。
氣的火羽紗直接上去踹了他幾腳,可某人根本無知無覺,依舊一天到晚跟在她身後。
原本,宮無衣想著手對付雲心舞和穆家,可由於夜若離願意接納他,不禁心情大好,為了不破壞這種好心情,他便把此事暫且放下。
只是離風國卻多風暴,洪家的下場,讓許多想把子女送入王府的人都心生恐懼。沒有人能夠拿家族冒險,故此往後一段時日,南王府門庭甚是冷清,無人再敢打他的主意。
便在這些風風雨雨中,穆家一年一度的弟子比試到來,身為王爺的南王自然收到請帖。
此時,南王府中,宮無衣手拿請帖,冷笑一聲:「穆家?正好,本王也要與他們算賬,不過,小夜兒,我們這次是去看好戲。」
「好戲?」夜若離一怔,似不明白宮無衣的話中之意。
「前幾天,皇上查出刺殺皇后的,乃晴貴妃,這晴貴妃便是穆家之女,本名為穆雪晴,隱藏很深,表面看起來可親,內心其實很奸詐,至少比雲心舞的手段要強,而穆家,同樣參與到此事中,他們自以為做的很保密,可他們還是太小看宮無海了,而且,晴貴妃還想將此事嫁禍於雲心舞。」
「嫁禍給雲心舞?」夜若離勾起唇角,譏諷的一笑,「那她也太高看雲心舞了,雲心舞是想剷除表嫂不假,可想要皇宮刺殺,憑雲心舞還沒這個本事,她也頂多能下下藥,或者不小心絆倒表嫂之類,但既然穆雪晴妄想嫁禍給雲心舞,不如便順她的意。」
「哦?」彎眉輕佻,宮無衣的目光落在夜若離的身上。
「算算時間,各大勢力也該到來了,而正式對付雲家前,可拿雲心舞先開刀,」冷然的一笑,夜若離的雙眸閃過殺機,「這事便交給表兄處理,不過讓她嫁禍給雲心舞,不代表她能脫離此事,無論是穆雪晴,還是穆家,必死!」
秦楚肚中的,也是她的侄兒,無論如何,夜若離都不可能坐視不管!
穆家,一年一度的弟子比試,乃是為了督促族中弟子不放鬆修煉,才召開的,除了邀請皇族之外,唯獨藍家是在受邀之列。
這些年來,藍家勢頭茂盛,外界早有傳言,藍家已超過穆家,取代他們的地位成為武學世家,這讓穆家如何忍受?故此才借這機會,讓藍家看看,自家子弟是多麼優秀。
可這也是穆家一廂情願,武學世家於藍家毫無興趣,他們所追求的,乃是武道巔峰。
何況,在夜若離暗中相助下,藍家早在幾年前便超越穆家。只因藍家之人都太過低調,又有暗夜閣之人暗地裡掃除探子,以至於無人知藍家底細。
「輓歌,楓兒,到舅舅這來。」
藍凌見到夜若離和北影楓的出現,急忙向兩人招了下手。
「舅舅,」北影楓跑到藍凌面前,可愛的眨了下大眼睛,「舅舅為何這麼多天不去見楓兒?難道是舅舅不喜歡楓兒?」
「怎麼會?」藍凌溫柔的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藍馨。
就是這一眼中包含的情緒,讓夜若離看出了他內心一直深埋的那份情誼,只是她卻未曾點破,僅是笑了笑:「舅舅,你也該娶親了,不知舅舅可以喜歡的人?」
藍凌微微一笑,眸中露出一抹複雜之色。
夜若離並不擔心藍凌的婚事,她記得,藍家歷史上的記載,藍凌是在五十多歲方才娶親,後世皆以為他沉迷於修煉,拖延了婚事,卻沒想到,他為的竟是……
花費幾十年去忘記一個人,舅舅確實當得起癡情這兩個字。
「陛下駕到,晴貴妃到!」
隨著這一聲通報,眾人齊齊轉身,除了宮無衣與夜若離一家外,其餘人都向著來人下跪行禮。
宮無海的臉色很不好看,顯然還在擔憂秦楚是否會原諒他。縱然這次晴貴妃隨隊,可宮無海始終和她保持著一段距離。
「眾位都平身吧,穆家主,你不用顧慮朕,比試可以開始。」
這也是穆家最後一次比試,因為從此往後,穆家即將在離風國消失。
晴貴妃會審時度勢,她見陛下心情不好,不願搭理她,便沒有多做糾纏,而是向著穆家之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這刻,她的心忐忑不安起來,一路上陛下都給她擺著臉色,難道是自己所作的那些事被他發現了?不,以家族的實力,不可能讓陛下有所察覺。
思及此,與穆家家主相視一眼,兩人皆心不在焉的坐下。
如果讓陛下得知,是穆家之人刺殺皇后,將會是一場風暴,所以也只能讓雲心舞當這個替死鬼……
「咳咳,」穆家主起身,乾咳了兩聲,說道,「感謝各位前來參與我穆家比試,尤其是陛下的到來,讓我族蓬蓽生輝,廢話我便不多說了,比試即刻開始。」
在穆家主的話落後,一干穆家子弟已忍不住騷動起來,欲欲而試,其中,那一抹紅色囂張的身影最為清晰。
穆雪琳不會忘記,那天她被寒風狂揍的情景,並且向來疼愛她的父親居然為此責怪她。
那南王再大也不過是個王爺罷了,豈能大過皇上去?還有南王身旁的女人,身上毫無一絲內力,看起來就是個廢物罷了,她會讓這廢物看清自己的實力。
讓她明白,自己這種天才,不是她可以招惹。
「小夜兒,你感覺這些穆家子弟如何?」宮無衣湊到夜若離的耳邊,勾唇笑道。
望見兩人之間親密的舉動,穆家年輕的女子們都恨恨的瞪著夜若離。
縱離風國內,許多達觀貴族不敢再打宮無衣的主意,卻不代表,自視高人一等的武學世家,可以收斂心思。
掃了一眼下方各懷鬼胎之人,夜若離譏諷的一笑:「穆家這群人,都空有花架子,不如其他國家的武學世家,至少,軒轅國的念家有念溪和灰衣,天羽國的龍家有龍飛清,唯獨離風國的穆家,卻無一個傑出之人。」
夜若離並未壓制聲音,因此,她的話傳遍在穆家的每一寸土地。
穆家那一群年輕氣盛的族人皆臉色大變,憤怒的瞪著夜若離。而穆雪琳似乎想要發怒,卻被穆家主給拉住了。
「爹,難道我們堂堂的穆家,允許這等廢物欺上門來?」穆雪琳狠狠的瞪了眼夜若離,不甘的說道。
「你懂什麼?現在比試要緊,其他的事,稍後再處理。」
她也許是廢物,然而,這種廢物,卻是皇上的表妹,據說皇上還很護她,穆家縱為武學世家,卻也是為皇族服務。
皇上,他得罪不起,何況南王亦不是省油的燈。
只是這女子也當真可恨,竟敢稱他穆家無人?那他便讓他看看穆家的傑出子弟。
比試已然展開,望著下面的戰鬥,夜若離不禁打起了瞌睡,搖了搖頭,說道:「這戰鬥,也太無聊了,一點激情都沒有,與小孩子打架又有何區別?」
「你說什麼?」聞言,穆雪琳暴跳如雷,指向夜若離,怒吼出聲,「這麼說,你的實力很強?那你可敢與我戰鬥?」
「戰鬥?你配嗎?」夜若離鄙夷的勾起唇角,打了個哈欠,慵懶的道,「但你既然想玩,小楓兒,你去陪她玩玩吧,也可讓我知道,你的戰鬥力如何。」
「好,楓兒也想玩玩。」
小傢伙眨了下眼,從藍凌的身上跳了下來,笑瞇瞇的走向穆雪琳。
眾人同時傻眼,這小傢伙,看起來也只有五六歲吧?五六歲的年紀,僅是剛開始修煉,讓他上場和找死有何兩樣?
宮無海亦把目光投向夜若離一家,便連他都不明白,為何表妹會派楓兒出戰。
「你這是在羞辱本小姐?」穆雪琳俏臉一遍,捏緊手中的長鞭,咬牙切齒的道。
饒是沉穩的穆家主,亦因夜若離的舉止惱火,見宮無海沒有責怪穆家,也任由穆雪琳挑戰。他穆家的尊嚴,不允許他人挑釁!
「喂,醜八怪,難道你不敢和你家小爺戰鬥嗎?」小傢伙嘟起紅唇,雙手叉腰,也學穆家那群人,一副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模樣。
「雖然你長得太醜,沒法和姐姐比,不過姐姐讓小爺教訓你,你就乖乖讓小爺教訓。」
夜若離挑眉,這小傢伙何時會用激將法了?那自稱又是何人教他?
「你想死,本小姐成全你!」怒火燃燒,穆雪琳長鞭一甩,狠狠的抽向北影楓。
武者便是武者,攻擊毫無招數可言,雜亂不堪,可是依然無人相信,那小傢伙能夠抵抗的住穆雪琳的攻擊。
而北影楓並未抵抗,身形一閃,便躲過了穆雪琳的長鞭,並向著她扮了個鬼臉,笑嘻嘻的道:「呵呵,醜八怪,你有本事追小爺呀。」
於是,接下來,是一場貓捉耗子的遊戲。
可眾人的目光逐漸變了,只見穆雪琳的鞭子,每次都無法打到北影楓,相反她卻被北影楓捉弄了數次,狼狽不堪。
身法!
兩個字躍入眾人心中,可身法玄技不是僅有玄者才能修習?難道這小傢伙,是個深藏不露的玄者?
便是玄者,也需到玄師才能對抗身為大武師的穆雪琳,他不過五六歲罷了,頂多也僅會是中級玄人。
玄師,這可能嗎?
不知眾人若知,北影楓才三歲,會做何感想。
本在逃跑的北影楓忽然站住腳步,見此,穆雪琳心中一喜,揮鞭抽向那張可愛的容顏。
穆家主感到有些不對勁,正想喚住穆雪琳,卻已然來不及了。
一隻小手,不知何時打在穆雪琳的腰間,頓時間,穆雪琳快速飛出比武場,一口鮮血噴出,如仙女散花般散落在地。
快,太快了。
這變故太過突然,以至於讓人還沒反應過來。
北影楓抓住穆雪琳焦急之下露出的破綻,配合著夜若離給他的身法,輕易偷襲成功。可誰又能想到,北影楓有如此實力?
不管偷襲與否,他的勝利是毋庸置疑的。
「琳兒!」穆家主心中一痛,急忙奔至穆雪琳身旁查探,緩緩的,他的臉龐露出痛苦之色,「黃毛小兒,年紀輕輕便如此歹毒,竟做毀人經脈,廢人功力之事,你以後若長大,豈不成為我離風國的一大禍害?」
說到這裡,穆家主望向宮無海,抱了抱拳,神色狠厲的道:「陛下,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縱然這小兒是陛下表親,陛下也絕不能包庇,定要給我穆家一個交代!」
「交代?」
宮無海冷笑一聲,眸中寒芒閃爍,然而未等他開口,門外一人急匆匆來報。
「家主,暗夜閣的人了。」
「暗夜閣?」穆家主收斂怒意,冷靜下來,問道,「暗夜閣來這裡做什麼?我們穆家與他們毫無關係,而且暗夜閣的人各個冷酷,更有一身殺意,不輕易和任何家族勢力來往,不知他們怎會無緣無故前來我穆家?」
「這屬下便不知道了,而且領頭的,還是暗夜閣的念溪閣主和灰衣護法。」
念溪?夜若離神色一動,算算日子,念溪他們也是時候到達離風國了。可沒想到,她如此耐不住性子,竟直奔穆家。
「你確定?」穆家主微微皺眉,他們前來,便更值得他思考。
「屬下確定,曾經各大武學世家相聚時,屬下也有幸見過念溪閣主和灰衣護法,是他們本人沒錯。」
「那我們快快去迎接,念家已投靠暗夜閣,念溪亦是暗夜閣名義上的閣主,亦是唯一和神秘煉丹師牽上關係之人,萬不可怠慢。」
然,他的話音剛落,一道英氣十足的女聲驟然傳來:「不用了,等你去迎接,不知要到何時,我們已經來了。」
此音剛落,一群年輕的身影撞入眾人眼簾。
走在最前方的,乃是念溪和灰衣,他們的身後則是暗夜閣門下之人。
要知暗夜閣的勢力,已擴大到整個大陸,即便是宮無海都不敢有所遲疑,急忙站了起來表示尊敬。
獨有夜若離幾人依然坐在原處,似乎沒把來人放在眼中。
穆家主冷笑一聲,這次,即便不要求皇上為他做主,惹惱了暗夜閣的人,她們也絕吃不了兜著走。尤其來人還是念溪和灰衣。
第十一章雲家的末日,到了嗎?
眾目睽睽之下,念溪眾人向著夜若離幾人走去。
穆家之人皆面帶喜悅,在他們看來,夜若離此次是在劫難逃。誰讓他們面對堂堂的暗夜閣還如此無理,難道他們不知暗夜閣的強大?
只是,穆家諸人臉龐的笑意還為收斂,便猛然僵硬住了……
但見念溪快步走至夜若離的身旁,面露恭敬,她的唇邊緩緩勾起一抹帥氣的弧度,悄然眨了下眼,說道:「主子,我沒有來晚吧?」
除念溪和灰衣之外,其餘暗夜閣的成員皆雙手抱拳,半跪在地:「屬下等拜見主子。」
主子?
下一刻,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目瞪口呆的凝望著那抹白色身影。
他們沒有聽錯吧?暗夜閣的閣主念溪,竟稱呼這位女子為主子?難道說,她便是——暗夜閣真正的主人,背後的神秘煉丹師,以一己之力創建了暗夜閣的人。
頓時,眾人面如死灰,尤其是剛還大罵出口的穆家主和只剩一口氣的穆雪琳。
何人能夠想到,暗夜閣之主,居然是一位如此年輕的女子,這個女子,更是南王妃。可笑他們竟還窺視著南王側妃的寶座。
在此處的王爺,不僅有一個宮無衣,更還有東王,西王,北王和寧王。除了已近半百的寧王之外,其餘幾大王爺,皆滿臉羨慕的看向宮無衣。
擁有暗夜閣之主,那便等於擁有數也數不清的丹藥。
難怪她當初豪不心痛的便拿出丹藥,原來她就是大陸最為神秘的人物。
「這怎麼可能……」穆家主渾身顫抖不已,滿眼驚愕,顯然還未從突發的變故中回神。僅是不停的呢喃著,「暗夜閣之主,她怎會是暗夜閣之主?」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以一個年輕女子的力量,怎能支撐的起一個暗夜閣?
穆雪晴此時已然坐不住了,她緩緩起身,邁著蓮步盈盈走向夜若離,容顏之上儘是友好的笑意:「沒想到,王妃你便是堂堂暗夜閣之主,我就猜想,為何暗夜閣這般爭對雲將軍府,呵呵,王爺真是好福氣,能夠得到王妃這般完美的女子相伴。」
在穆雪晴看來,和夜若離有仇的是雲心舞,她從未招惹過她。所以,必須趁此機會與她搞好關係,這於自己的前途太有利了。
可惜,自從穆雪晴派人刺殺秦楚,夜若離便不會對她有好感。
「擁有小夜兒,自然是本王的福氣,」宮無衣把夜若離擁入懷中,陰沉的鳳眸掠過其餘幾個王爺,最後停留在夜若離的臉龐,勾唇淺笑,「小夜兒,看來你這次,可是大出風頭了,不過,這世上,能從本王手中搶走你的人,絕不會有!」
此話,也是警告那些心懷不軌之人,他的女人,任何人都無法搶走。不然,別怪他大開殺戒,即便是王爺,他同樣照殺不誤!
宮無海和藍凌皆不知此事,自然也被念溪的稱呼給嚇了一跳。
不由自主的,兩人都想起十年前,那柔弱善良的女娃娃,再看向被宮無衣擁在懷中的夜若離,忽然發現,時間真能改變一個人。
這十年裡,到底發生何事,以至於她有了這般強大的變化?
可他們皆明白,這些年裡,她的經歷決不會一般……
「咳咳,」乾咳兩聲,宮無海收回沉思,冷酷的眸子掃了一眼穆家眾人,「今天朕來此,還有一件事要調查,那件事,便有關於皇宮的那場刺殺!」
穆雪晴的心「咯登」了一下,她努力平復內心的慌亂,讓自己看起來和平常無異。
「陛下,不知陛下要找刺客,為何要來穆家?」穆家主皺了皺眉,心卻不安起來,難道皇上,真知道是穆家派出高手前去刺殺皇后?
不行,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反正皇上沒證據,又能耐他們穆家如何?
「皇上,」穆雪晴突然跪倒在地,咬了咬貝齒,心一橫,說道,「關於那件事,臣妾有話要說,在不久前,臣妾看見雲嬪和外人有所來往,如果皇上去搜查,一定會搜索到蛛絲馬跡,而不是來穆家,穆家對皇上忠心耿耿,怎會做出傷害皇后之事?」
「哦?」宮無海冷笑一聲,黑眸劃過一抹冷冽,「朕在來前已經搜了,雲嬪已被朕所控制,據她所說,這件事你們穆家也參與了,到此,你們還想要抵賴不成?」
冷酷無情的聲音驟然劃過,讓穆雪晴的身體不禁顫抖起來。
不行,她絕對不能露出蛛絲馬跡,只是那雲心舞也當真可恨,居然把穆家拖下水。
當然,雲心舞並沒有說那些話,因為她這次是真的很無辜,便連自己都不知發生何事。不過穆雪晴想要誣陷雲心舞,宮無海給了她機會,卻不代表穆家真能置身事外。
要不是這群混蛋,皇后怎會不再理他?不殺他們,怎能卸他心頭之恨?
「來人,給朕去搜!」
宮無海不再給穆雪晴解釋的機會,直接下達命令。
眾侍衛聽令,齊齊向著穆家走去,不多時便傳來翻動物品的聲音,更伴隨著瓷器碎裂之聲,讓穆家主心疼的嘴角都抽搐不停。
他自有收藏癖好,那些古董,都是他的命根子,現在卻盡被打碎。不知這群人到底是搜索物證,還是專門與穆家做對。
不過還好,他們沒留下物證,任他們也搜索不到什麼。
不消片刻,一個侍衛走了出來,他將一張紙條遞給宮無海。宮無海淡淡的掃了一眼,便丟到穆家主面前,冷聲道:「你現在還有何話說?」
接過紙條,穆家主顫抖的伸出手,當看到紙條上的字跡後,身軀驟然僵住了。
「皇上,皇上你要相信我,這一定是有人在栽贓陷害。」
那紙條上,是穆雪晴的筆跡,她讓穆家主派人偷偷進宮刺殺皇后。可是穆家主根本不記得,穆雪晴何時寫過紙條。
當初,為了不留下罪證,她明明派心腹來傳話,而那心腹也被她解決了。
穆家主自然不會知道,這紙條是宮無海讓人模仿穆雪晴的筆跡,偷偷塞入穆家主的書房。縱然他們沒留下罪證,不代表他無法處理他們。
「人證物證俱在,你們還想抵賴?來人,把穆家老少通通抓起來,一月之後問斬!」宮無衣振了振衣袂,聲音冷酷無情。
雙腿一軟,穆雪晴癱倒在地,面容之上儘是絕望。
果然,人還是不能做虧心事,一旦做了,便會接受到應有的懲罰。但她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就如此被斬立決。
穆家子弟盡都面露悲色,誰能想到,本還興高采烈的參加比武會,眨眼睛,等待他們的便是牢獄之災?
這一切,都是家主的錯,要不是他們鬼迷心竅,怎會連累到整個家族?
於是,在問斬前的一個月,穆家主和他的兩個女兒,過的則是畜生不如的生活,而這些,亦是他們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
穆家被滿門抄斬之事,並為在離風國引起很大轟動,因為此時,離風國的眾人,盡被一則消息給驚傻了。
原來,南王妃竟是暗夜閣真正的主人,同樣為強大的煉丹師。難怪眼高於頂的南王會癡心與她,看來這離風國,還屬南王最有眼光。
一時,夜若離從不配當南王妃,成為與南王是天作之合的存在。
如果夜若離僅擁有絕世容貌,恐怕許多女子都會嫉妒和不甘。可知道她真正的身份,那這份嫉妒便會成為仰慕。
因此,若有人依然窺視南王側妃寶座,就會引起整個離風國的炮轟。
南王妃,那是誰?離風國的第一美女,所擁有的勢力強大到離譜,就憑你,也配和堂堂的南王妃爭搶南王?你確定你睡醒了?
而這,便是夜若離帶給離風國的轟動……
更甚至,與夜若離有關係的藍家,門檻都差點被踏破,所有的官員都爭搶著和藍凌交好,就期望他能夠在夜若離面前說說好話。
相反,雲將軍府,冷冷清清,饒是守門之人都提不起精神,打起了瞌睡。
「將軍,將軍你一定要救救舞兒啊,蝶兒已經成那樣了,絕不能放棄舞兒啊,」雲夫人撲倒在雲瀾的腳邊,大聲的哭泣道,「舞兒一定是冤枉的,我的舞兒那麼善良,怎麼可能讓刺客去行刺皇后娘娘?」
善良?如果讓夜若離聽到這話,定會嗤之以鼻。
若她雲心舞還算善良,這世上便不會有惡人了。
「滾開!」心煩意燥的雲瀾直接抬腿,一腳把雲夫人踹開,他的眉頭緊皺,滿臉的不耐,「本將軍沒空理你,別來煩本將軍。」
他未想到,雲輓歌那臭丫頭,居然會是暗夜閣之主。
暗夜閣裡的丹藥,各個都十分珍貴,比十年前,南宮世家拍賣的還要優良,早知今日,當初便不為那區區丹藥賣了藍馨。
否則,暗夜閣的丹藥,都將是他雲瀾的,彼時還有誰,敢不服從他雲瀾?
不行,他必須再去一趟王府,雲輓歌那臭丫頭就算不認他這個父親,好歹他養了她那麼多年,拿些丹藥來孝敬他是應該的。
思及此,雲瀾不再理會一旁抽泣的雲夫人,邁開步子,匆匆忙忙的向將軍府外走去。
「小姐,雲瀾那狗賊又來了,」便當夜若離剛進入修煉中,嘉兒快步推門而入,一臉不快的道,「不用想,也知是為了暗夜閣的丹藥,那狗賊真夠無恥,死皮賴臉的站在王府門口,我從沒見過臉皮如他厚的人。」
睜開眼睛,黑眸裡寒芒四射,夜若離緩緩勾起唇角:「嘉兒,讓他進來,有些事情,也該攤牌了,雲家已逍遙不了多久。」
雲家,我夜若離曾說過,若我不死,早晚有一天,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很快我便會前去報仇,你們,可準備好了?
王府大廳,當雲瀾等了接近一炷香的時間後,夜若離方才姍姍來遲。
漫長的等待下,雲瀾早已滿心不耐,本還打算,這次放下架子和尊嚴,與她好好交談,誰知她居然讓自己等了這麼久,當下不再決定給她好臉色。
「哼,南王妃,真是好大的架子啊。」雲瀾面容一沉,神色間滿是冷酷。
他不像他人那般敬畏夜若離,無論如何,他都是她的父親,就算這臭丫頭不認可他,也不可能對他做什麼。
而且,他是選擇南王不在的時間才來,畢竟面對宮無衣,他還是會有所懼怕。
「雲將軍,說吧,你來這裡到底所謂何事。」夜若離冷笑一聲,卻並未因他的話而動怒,絕色面容很是平靜,便是黑眸都毫無波瀾。
她越平靜,嘉兒便越同情雲瀾,都快是個死人了,還敢責怪她家小姐。
「據說,南王妃是暗夜閣之主?」雲瀾高傲的揚著腦袋,冷酷的眸光落在夜若離的臉龐,「我來此的目的很簡單,既然你是暗夜閣之主,就必須拿出些丹藥孝敬孝敬我。」
雖然夜若離和嘉兒早知他來意,可聽到這種無恥的話,皆是不禁愣住了。
緩過神來,夜若離淡淡的笑了,佩服的道:「雲將軍,我見過無恥的人,卻還沒見過如你這般無恥的,你的無恥,已經到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地步,讓本人不得不佩服。」
臉色一變,雲瀾的眸光再次冷了幾分:「雲輓歌,你這話什麼意思?我養了你那麼多年,這些都是我該得的,我告訴你,今天你不拿,也必須給我拿出來。」
反正南王不再府中,這麼一個女人,他雲瀾還會怕她不成?
聞言,夜若離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雲瀾,唇角勾起狂傲不馴的弧度:「雲瀾,你忘記了,你當初所做之事?為了區區一枚丹藥,你賣了我的娘親,如今我們都已不在是雲將軍府中之人,與你雲瀾同樣毫無干係,另外,很抱歉的告訴你,你當初想要拍買的垃圾丹藥,我一鼎便能煉製上百顆,可惜,卻沒有一顆是屬於你雲瀾!」
雲瀾一怔,緊握雙拳,他明白,這臭丫頭是不可能把丹藥給他。
這是雲瀾有生以來,初次感到後悔,如果自己曾經,沒有選擇賣掉藍馨,是否結局都會不一樣?
也許,他雲家也會和藍家一樣風光。可是他,親手扼殺了屬於他的希望。
「雲輓歌,我再問你一遍,你當真不願意給我丹藥?」雲瀾放在兩腿上的手不禁收緊,他的心中,顯然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
「雲瀾,你可知,我願意見你是為了什麼?」夜若離冷笑一聲,並不回答他的話,反而說道,「我見你,是為了告訴你,半月之後,便是你雲家滅門之日!」
半月的準備時間,已經足矣,這一戰,只能勝,不能敗,不然便會萬劫不復!
「你說什麼?」雲瀾神色大變,他的眸中明顯呈現出一抹慌張,「你不能這麼做,我是你父親,弒父為大罪,如果殺了我,你的惡名便會流傳千古!」
譏諷的一笑,夜若離的聲音充斥著狂傲,更有著不把天下人放入眼中的霸氣。
「成王敗寇,歷史是由勝利者來改寫,若我有實力,即便讓整個天下血流成河,誰又改說我一個不字?而這大陸本就如此,強者為尊,實力弱之人,永遠沒有資格說一句話!」
強者為尊,實力至上!
只要你擁有強大的力量,就算犯下滔天殺戮,在眾人眼中,也會把你當成神來敬畏。可若沒有實力,卻把正義掛在口邊,在別人看來,你就是一個白癡。
就好比那搞不清情況的穆雪琳。
她是為洪嘉欣得罪宮無衣,可又有何人同情她?恐怕在離風國眾人眼中,她就是個二貨。而這便是有實力和無實力的區別。
「話我至此,嘉兒,送客!」夜若離冷聲吩咐,驟然,她似乎想起什麼,冷笑一聲,「雲將軍,你別想著逃跑,整個將軍府,我已控制起來,恐怕便是只蒼蠅都飛不出。」
雲瀾滿臉絕望,渾身顫抖不已。
他終明白,為何她為把十年前之事告訴陛下,原來,她是想親自拿雲家開刀啊。
「哈哈,雲輓歌,算你狠!可我雲瀾,又怎會坐以待斃?哈哈哈!我們到要看看,到底是誰狠過誰!」
話落,雲瀾振了振衣袂,大笑著轉身離去。
既然她如此無情,便別怪他無義!他雲瀾,同樣擁有一張底牌……
回到將軍府後,雲瀾誰也不見,逕自趕往偏院那棟豪華至極的房子,那裡是將軍府的禁地,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據說曾有僕人不小心接近那裡,便再也沒回來。
停到門口,雲瀾躊躇了一下,最終還是敲響了門。
少頃,門內傳來一聲陰森森,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是否又給我帶新鮮的屍體回來了?快進來吧!」
推門之際,便見一道全身籠罩著黑霧的魔虎懶洋洋的趴在床間,舔舐著爪子,它漫不經心的抬頭掃了眼來人,瞇起雙眸。
「怎麼,就你一個人嗎?我要的屍體呢?難道你想餓死我?」
「這個,魔虎大人,」雲瀾小心翼翼的擦拭了冷汗,說道,「我是有事,想要求你幫忙,不知魔虎大人……」
「找我幫忙?」魔虎伸了個懶腰,抖動了下身體,換個方向再次趴下,「我已經說好,你幫我找一百具屍體,我便滿足你的一個要求,可還差了些,若不是我的傷還未恢復,需要用這些來治傷,你根本就沒這機會。」
魔虎的聲音森冷可怕,而每次站在它的面前,雲瀾都感覺一股涼意竄入心中。
「這個,魔虎大人,眼前就有一次機會,」雲瀾顫顫巍巍的站在魔虎面前,便連呼吸都極為小心,「半月之後,我雲家將會有一場大戰,若魔虎大人願意出場,那些人豈不是任由魔虎大人斬殺?到時,你想要多少屍體便有多少。」
這魔虎雖然傷重,級別卻依然為二十五級,她暗夜閣縱然強悍,又怎抵得過二十五級的玄獸?
當初若不是魔虎傷重,他也沒有這個機會為魔虎效忠。反正離風國人口眾多,少了幾個人,也沒有人能察覺,他便有些肆無忌憚起來。
「哦?」魔虎眼睛一亮,怪笑了兩聲,「桀桀,半個月之後?好,到時候,本虎要盡情的享用,反正本虎的傷養的差不多了,不必要再躲藏起來。」
雲瀾鬆了口氣,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有魔虎大人出場,雲輓歌那臭丫頭,看她這次還死不死!
在這同時,冷宮之中,雲心舞蓬頭散髮,目光無神,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手臂,整個身體捲縮在一起,呆呆的看著門口。
門外,一道明黃色的身影撞入她的眼中。
她急忙站了起來,奔向門口之人,然而當看到緊隨在身後的秦楚時,不禁停下步子,楚楚可憐的望向宮無海。
「皇上,皇上你要相信臣妾的清白,臣妾是被冤枉的,這一切,都是皇后她誣陷我,」猛然,雲心舞似覺查什麼,怒視著秦楚,「沒錯,一定是她,是她用的苦肉計,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
秦楚淡淡的掃過雲心舞,語氣漠然的道:「不知皇上讓臣妾來此,又是為了什麼?僅為了觀看落魄的雲嬪,或者被雲嬪指責?」
「楚兒,朕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這次,他喚的不是皇后,而是秦楚的小名。
秦楚嬌軀一顫,終究還是別過腦袋,不再去看他一眼。
宮無海苦笑一聲,雙眸投向雲心舞之際,驟然變得冷酷無情:「雲嬪,不知這段冷宮的日子你過的還好?另外,朕有些事,也是時候告訴你知道了。」
雲心舞呆呆的望著宮無海,為何他還是不相信她?她雖然想殺皇后不錯,可那件事,真的與她無關,她是被冤枉的。
「雲嬪,你可知道,為何你進宮多年,未有任何子嗣?」宮無海依然看著雲心舞,用不冷不熱的語氣說道。
雲心舞咬著唇,低下腦袋:「臣妾不知。」
「因為朕,是決不允許,不屬於朕的孩子存活在這世上。」
「皇上?」雲心舞驚愕的抬頭,「皇上是懷疑臣妾的清白?不知是誰對皇上說了這番話,臣妾沒有對不起皇上。」
「沒有人對朕說,」俊顏之上毫無表情,宮無海冷冷的道,「因為每晚和你翻雲覆雨的男人,從來不是朕,所以,朕早已把絕育藥放在藥湯裡,給你服用下去,你注定這一生,都不會擁有如何子嗣。」
面容驟然蒼白無色,雲心舞雙腿一軟,癱倒在地,滿臉的不敢置信:「皇上,你是在欺騙臣妾嗎?這些年來,怎麼會……」
秦楚亦詫異的望了眼宮無海,她也未曾想到,他從未臨幸過雲心舞。
「你認為,到此刻,朕需要騙你?」
宮無海的這一句話,把雲心舞打入十八層地獄,臉龐儘是絕望。她怎麼也沒想到,宮無海會如此待她。
她到底做出什麼?他要這般絕情?
「楚兒,」宮無海轉身,強行握住秦楚的手,溫柔深情的道,「這些你不理朕的日子,朕已經想清楚了,朕的身邊絕不能沒有你,而這些年來,也確實辛苦你了,所以朕決定,學習四皇兄,他能對表妹從一而終,朕也可為你廢除後宮,如此,不會再有人傷害你和我們的孩子,楚兒,原諒朕,可否?」
心猛地一顫,秦楚歎了口氣:「皇上,你這是何必?畢竟你不是南王,無人敢說他的不是,但你要如此做,卻要面對天下眾人,和文武百官。」
「朕是皇帝,朕要廢除後宮,他們誰敢阻攔朕?」宮無海緊緊的拉著她的手,堅定而執著的道,「楚兒,沒有你,朕當這個皇帝也沒意思,而若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朕也愧為父親,同樣這些事,都是由朕引起,為了不再發生,朕才決定,廢除後宮!」
聞言,秦楚的心翻起滔天駭浪,她從未想過,自己在皇上的心中,如此重要……
可是,望見宮無海堅定的俊顏,勸說的話到了口邊,又不禁嚥了下去。
半月的時光很快便逝,這期間,各大勢力都已到達離風國,玄獸森林的眾獸也都找來了藥材,在夜若離閉關煉製下,十枚破皇丹已然生成。
破皇丹,能讓玄皇晉陞一擊,巔峰亦可突破到玄尊,這是夜若離的級別晉陞到玄皇高級,方才能煉製的丹藥。
因為這丹藥不僅對人類有用,與玄獸亦是擁有效果。
故此,十枚丹藥,夜若離和宮無衣一人一顆,接下來的,便分給了玄武,天皇,寒風,南依和北影洛,瞬間,各個都實力大增。
而宮無衣,也借此丹藥突破到玄尊。
夜若離到達巔峰,戰鬥力等同於玄尊低級,再加上白虎和宮無衣,已有三個玄尊。也是和雲家開戰之日。
「轟隆!」
這日,雲將軍府上空,形成一片爆炸雲。
無數的人類,玄獸衝向雲將軍府,讓離風國的眾人都不禁嚇掉了一地的眼珠。
玄獸成災,路過之地,樹木轟然倒塌,更有無數飛行玄獸盤旋在府中的上空,向著將軍府內吼叫,轟打。
見此情景,眾人都不禁哀歎:「雲家的末日,到了嗎?不知道他們惹了什麼禍,招來了這麼多的玄獸,這些都是我們平常難以一見的啊!」
雲瀾當然也被這場景嚇了一跳,可想到自己背後的魔虎,又理直氣壯起來。
二十五級的可是能夠化為人形的,不管這些玄獸多麼強大,只要沒有人形獸的出現,就不可能對抗的了魔虎。
第十二章仙地長老的憤怒
「你們這群玄獸,不好好的呆在玄獸森林,還敢出來為禍世人,我雲瀾,今天便要替天行道,剷除你們這些擾亂大陸的玄獸。」
面對如此眾多的玄獸,雲瀾面無懼色,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似乎眾獸真的是十惡不赦之徒,而他卻是正義的這一方。
此時,雲將軍府外,早已許多的圍觀者,當聽到雲瀾的這一番話,皆都目瞪口呆的凝望著他,顯然被他的語言給驚住了。
玄獸大軍包圍將軍府,為何雲瀾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難道他還有底牌不成?否則以雲瀾的性子,斷然不會說出此番話。
而無論天空盤旋的,亦或是地上奔跑的玄獸,聽到雲瀾的話,都差點一個跟頭栽倒在地,膛目結舌的看向雲瀾。
若離大人讓他們來對付的,就是這樣一個白癡?他以為自己算什麼東西?小小的人類武者,也敢如此和他們這群玄獸說話?他以為自己是玄聖,或者為玄神?
這些玄獸都活了許多年,從未見過這種白癡。
「好,說得好!」
一道拍掌的聲音從後傳來,眾人或是眾獸都轉目望去,於是一行人盡都映入眼簾。
走在最前方的為三人,中間的女子絕色傾城,一襲白衣盛雪飛揚,美的讓人永生難忘。而他的身旁,則是兩個各有千秋的男子。
左邊的男子,依舊是那身鮮艷奪目的紅袍,剎那間吸引了在場所有女子的目光。然而,該男子那傾城笑顏,滿身風華,盡為身旁的白衣女子綻放。
另位男人,同樣身著白衣,冷峻的面容便讓人心生膽顫,縱然亦是吸人眼球,可眾人的目光,卻放在那段時間鬧的紛紛揚揚的夜若離和宮無衣身上。
而剛才拍掌叫好的,便是中間的白衣女子。
「雲瀾,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勾唇冷笑,夜若離的眸光落在雲瀾的臉龐,眉間凝聚著滿滿的冷漠,「有話便快說,不然,稍後你便再也沒有機會!」
雲瀾冷笑一聲,不屑的視線投向夜若離:「你以為你是誰?就憑你,也能對付的我雲瀾?若你識相,把所有的丹藥都給本將軍交出來,否則……」
雙眸微瞇,他的眼裡閃過一抹冷酷。
圍觀之人都驚呆了,似乎不敢相信,這種時候,雲瀾還會說出這番話來。
他知道他面對的是誰嗎?那可是暗夜閣之主,如今的南王府,多少人想要和她攀關係都攀不上,他卻如此講話。
看來,雲將軍府的末日,確實到了……
眾人搖頭歎息,可臉龐不但沒有惋惜,反而帶有幸災樂禍之色。
以雲瀾的為人,當然把很多人都得罪的夠狠,見到雲家出事,如何能不幸災樂禍?沒有去插一腳,已經是夠對得起他了。
「否則如何?」宮無衣振了振衣袂,邁步上前,紅唇輕輕勾起陰冷的弧度,「本王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何本事!」
隨著宮無衣的話落,雲瀾仰頭大笑兩聲,聲音冷酷無情,充斥著濃濃殺機:「王爺,本將軍勸你還是別多管閒事,即便你背後的勢力說不定很強,可他們又是否會來管這些小事?如今的我,已勝券在握,絕不可能敗!」
說完此話,雲瀾冷酷的轉身,恭敬的抱著拳頭,英俊的容顏之上滿是敬色:「魔虎大人,這群人便交由大人您對付了。」
圍觀之人面面相覷,不知那魔虎大人又是誰?會讓雲瀾這番有把握?
難道他,還超越這群玄獸不成?
少頃,一道被黑霧籠罩的怪人翩翩而出,隨著他的走進,那股森冷的氣息遍佈在整個前院之中,致使圍觀群眾皆心生膽顫。
雲瀾稱呼他為魔虎大人,難道說,他竟然是頭化形獸?
天哪,他們這輩子,竟然有幸能見到化形獸。看樣子,雲瀾確實有足夠的資本。縱然暗夜閣強大,又怎會是這化形獸的對手?
「桀桀,」魔虎發出兩聲怪笑,陰森森的眸光投向夜若離和宮無衣,舔舐了下唇角,「這兩人不錯,可以給本虎填報肚子,只要吃了他們,本虎的傷勢便可恢復,彼時,又可親自享受捕食的痛快。」
當初,他便是殺人過多,被一群高手追捕,雖殺了那群高手,可他自己也受了重傷,整整養了五個月,才差不多康復。
而他想要提升實力,必須吞噬強者肉軀,把他們的力量化為己用。
陰森的目光從兩人身上掠過,然後停留在一襲白衣的白虎身上,當注視到白虎那雙冷峻的黑眸,不禁心中猛然一顫。
還不等他想清楚顫抖從何而來,眾多玄獸齊齊爆發出強烈的笑聲。
「我當他有什麼底牌呢,原來就是一隻二十五級的魔虎啊。」
「二十五級的魔虎?啊喲,我好怕怕哦,那可是二十五級啊,哈哈哈!」
「這魔虎本性邪惡,創下無數罪惡,需通過食用人類身軀來治傷或者提升實力,他潛藏在將軍府內,想必雲瀾這狗賊殺了不少人吧?」
「喂,那群看戲的,你們之中若有親朋好友無緣無故失蹤的,就找這狗賊吧,不過那群人肯定已經被魔虎給吃了。」
「哎,像魔虎這種生物,根本不能存在,我們玄獸再有獸性,也不會以人類為食,可唯獨魔虎是個例外,所以很多年前,便被逐出玄獸森林了。」
人群中,正巧有很多人的親朋好友無緣無故失蹤。
頓時,無數道憤怒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雲瀾,似乎要把他碎屍萬段。
被如此多視線所及,雲瀾狠狠的打了個顫,剛想開口解釋,魔虎那道陰森森的聲音劃過眾人耳畔:「不錯,那群人確實被我所食,那又如何?要怪只能怪他們毫無實力。」
他魔虎本性雖惡,說謊這種事,卻不屑做。
「我女兒上次就失蹤了,那可是我唯一的女兒啊,沒想到罪魁禍首就是雲瀾狗賊和這魔虎,他們也太可惡了。」
「雲瀾狗賊,你還我兒子,那是我的命根子啊。」
「王爺,王妃,你們要替草民做主啊。」
「殺了雲瀾狗賊,剷除狗賊一家!」
「殺了他,殺了他……」
口號聲整齊劃一,不管是否有親人遭殃的,亦或是安然無恙的,此刻都憤怒難擋,恨不得把這狗賊吊起來砍個一百刀!
因為誰能知道,放雲瀾活下去,他們當中是否有親朋好友會遭殃?
此際,雲瀾臉色由青轉白,再由白轉青,他張了張口,可知解釋無用,便閉上嘴巴。
不過,就憑他們,也想剷除自己?那簡直是在做夢,有魔虎大人在,他便不需害怕,沒有人能打敗魔虎大人。
便當雲瀾得意萬分間,天空亦或是地上的玄獸群中,爆發出道道強大的威壓,那股威壓壓的他呼吸一滯,差點透不過氣來。
感受到這股壓迫,魔虎渾身一顫,陰森森的眸中難得露出驚恐之色。
「我踹你個龜孫子!」一頭雄鷹從天而降,眨眼間化為一個強壯高大的男子,抬起腿,狠狠的踹上魔虎的屁股,怒道,「你他媽的算哪個蔥?不過剛化人形沒有多久,也敢在老子這堂堂獸王面前叫囂?你丫就欠抽!」
獸王?魔虎瞪大眼睛,呆愣的凝視著面前這粗壯的男人,不禁倒抽了口亮起。
鷹王?他竟然是鷹王?鷹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也怪他剛才的注意力,全聚集在人類身上,否則若知鷹王在此,給他個雄心豹子膽都不敢出來啊。
隨後,虎王,豹王,狗王,熊王,鶴王等玄獸森林中的獸王逐一出現在他的面前。
見到這些在玄獸森林中掌管無數玄獸的獸王,魔虎的心不禁充斥絕望,他怎麼也沒想到,養好傷後初次作戰,等待他的,竟然會是他們。
其餘人,見到各大獸王的出現,齊刷刷的瞪大眼睛,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他們是眼花了吧?這麼多的化形獸?不會是玄獸森林中的化形獸通通都來了吧?這也實在太嚇人了……
「若離大人,這魔虎就交給鷹老弟好了。」熊王憨厚的揉了揉腦袋,他那魁梧的身形和鷹王有的一拼,甚至還更甚之。
只是他那憨厚的笑容,怎麼也讓人討厭不起。
可他的話,使圍觀之人再次瞪大雙目,膛目結舌。
他們始終認為,眾玄獸是聽令於南王,未曾想到,他們聽命的是王妃。這王妃到底是何種妖孽?不但擁有暗夜閣,更有眾獸臣服。
「哈哈哈,看來,戰局都快結束了。」
在大喝聲起後,四道並肩而行的身影領著一群人邁步而來,那四人赫然便是四大玄力家族的族長,對於這些人,雲瀾並不陌生。
以雲瀾的地位,是不配認識四大家族的家主,可是不代表,他沒有遠遠的見過。
因此,當看到這群人後,他完全被嚇得不能動彈,尤其是那群人竟然向著夜若離走去,甚至面容之上,都有著討好的笑意。
「若離大人,我們前來助威。」
什麼?若離大人?
原本還以為,夜若離僅是和他們相識,現在看來根本不是如此。
而緊隨在四大玄力家族之後的,乃是北影世家,按理說,從王府到將軍府的路程,北影世家該是比四大家族更先到達,可中途,還有一件事需要去完成……
北影辰上前一把,把提在手中的雲心舞丟到地上,拍了拍手,冷笑道:「對付雲家,一個不可少,他們當初如此待馨兒和小離兒,必須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見到北影世家的出現,四大家族都圍聚到他們身旁,神色帶著幾分的小心翼翼。
直到此刻,雲瀾方才知,北影辰根本不是自己可以相比的,然而他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望向藍馨:「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藍馨,我們做了那麼久的夫妻,你當真能夠做到這般絕情?只要你能放過我,我保證不再出現在你們面前。」
一日夫妻百日恩?
藍馨的唇邊勾起譏諷,語氣嘲弄的道:「雲瀾,你認為,你配說這話?曾經,你為了拍買南宮世家的丹藥,不惜賣了我們母女,更讓雲心舞折磨離兒,如果能原諒你的所作所為,我藍馨便不配為人!」
這事,圍觀之人皆是剛剛知曉,看著雲瀾的目光充滿嘲諷。
難怪南王妃不願認父,原來,雲瀾狗賊當初居然犯下如此大的過錯。換成他們也斷然不會原諒他,何況強大如南王妃?
「寒風,」宮無衣視線瞥向身後之人,面無表情的俊顏之上,劃過一抹狠厲,「裡面那兩個女人躲得夠久了,把她們給本王抓出來!」
「是,王爺!」
恭敬的抱了抱拳,寒風身形一閃,衝入緊閉的大廳內,待他出來之際,手上已經提著兩個顫顫巍巍的女人。
「砰!」
把兩人丟到地上,寒風抱了抱拳,再次走到宮無衣的身後。
便把美眸投向宮無衣「王,王爺……」雲心蝶嬌軀不停的顫抖,楚楚可憐的仰頭,咬了咬泛白的唇,說道,「看在我對王爺一片癡心無悔的份上,王爺饒過我吧!而且,這些是都是爹爹和姐姐所為,與我無關啊,我是無辜的。」
「無辜?」宮無衣勾唇冷笑,鳳眸中儘是一片陰沉,「你敢說自己無辜?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暗地裡的所作所為,但那些事都與本王無關,本王也不會與你計較,不過本王把你們抓出來,則是為了另一事!」
陰冷的視線投向雲夫人,宮無衣的面容再次冷了幾分:「雲夫人,有些事,可還需本王一件件的給你說出來?」
「我……我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麼。」雲夫人後退兩步,滿目儘是驚恐。
冷笑一聲,宮無衣繼續說道:「本王在不久前,便查到,將軍夫人與府中侍衛擁有私情,雲心舞和雲心蝶都不是雲將軍的親身女兒。」
這句話,如同重磅,在所有人的耳中轟然炸響。
雲瀾身體一僵,轉頭望向雲夫人,縱然她極其掩飾,還是從她眼中看出一抹慌亂。之後他把視線投向人群中的管家,當望到他妄想逃離之際,便知,這事是真的。
「賤婦!」雲瀾揚起手掌,狠狠的打在雲夫人的臉頰上,緊緊的咬著牙齒,「你這賤婦,居然該背叛我!」
「將軍,」雲夫人不顧臉上的紅腫,急忙衝到雲瀾的面前,拉住他的衣袖,抽泣道,「將軍你要相信我,我沒有背叛將軍您。」
雲瀾深深的閉上雙眸,他當初,為何就娶了一個這樣的賤人?
她和藍馨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若不是他鬼迷心竅,如今他依舊是藍馨的夫婿,雲輓歌也依然是他的女兒。
雲心舞和雲心蝶都呆住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是娘親和他人苟且生下的野種,這讓向來心高氣傲的她們,如何能夠忍受?
然而接下來,讓雲瀾深受打擊的還在之後……
「另外,據本王所查得知,雲瀾根本無法讓女子生育。」
無法生育?夜若離微微一怔,若果真如此,那麼她……
「小夜兒,你猜的沒錯,」低下眸子,宮無衣微笑的凝視著身旁的人兒,紅唇邊勾起妖孽般的笑意,「你並不是雲瀾的女兒,我更查出,雲瀾設計岳母的那夜,其實並沒有得逞,與他發生關係的女子,則是岳母身旁的丫鬟。」
「這是怎麼回事?」夜若離緊抓住宮無衣的手臂,絕色容顏有著止不住的激動。
「被下入迷藥的糕點,其實不止岳母嘗了,更禍及了一直服侍她的丫鬟,因屋內太黑,雲瀾並不知房中其實有兩個女子,因要讓人看到此事,結束後,雲瀾並未離去,而是睡在房中,可碰巧被雲瀾買通的丫鬟,發現雲瀾搞錯了人,為不讓得到該有的賞金,她趁雲瀾熟睡時,偷偷的把那丫鬟埋了,更造成這晚和他翻雲覆雨的為藍馨的假象。」
此番話,讓眾人都是目瞪口呆,原來雲瀾不只被帶了一頂綠帽子,甚至,這三個女兒沒有一個是他的。
更讓眾人想不到的是,雲瀾當初竟這般無恥,為了獲得權力和地位,設計了藍丞相之女,如他這種無恥的人,死一百次都不為過。
此刻,雲瀾的臉色蒼白如紙,他根本不願去相信宮無衣的話。
「不可能,這不可能……」
「雲將軍是不信本王的話?那本王便讓你信服的徹底!」宮無衣神色陰沉的可怕,沉聲說道,「龍王,把那丫鬟給本王帶上來!」
因被買通的那個丫鬟,害怕藍丞相得知是她陷害了藍馨而懲罰她,故此在得到雲瀾付出的報酬後便消失了,也由此躲過滿門抄斬這一劫。
不然,宮無衣若想要知道此事,恐怕還不會這番輕易。
瞬間,一道金黃色的身影手提一人,快速劃過天際,落在宮無衣的面前。
「將軍?」被金袍男子提在手中之人,當望見臉色鐵青的雲瀾之時,身體猛然一顫,「將軍,我當時不是有意要欺騙你。」
聽聞此話,雲瀾便知,宮無衣所說的都是真的。
他和藍馨,根本從未發生過關係,所以雲輓歌,亦不是他的女兒……
驟然間,雲瀾深受打擊,面如死灰般無法復原,他明白,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唯一的希望,也被宮無衣給掐斷了。
「妖孽,我不是雲瀾的女兒,那我是……」
說及此,夜若離的目光掠向北影辰,她的黑眸中,溢滿了滿滿的激動。
「沒錯,小夜兒,岳父便是你的親身父親,」宮無衣勾起唇角,笑的極其妖嬈,「這應該從當年說起,當年岳母重傷昏迷,岳父為救岳母,便用那種方法過度玄氣入她的體內,可惜岳母還來不及知道這些,便被強行與岳父分開,以至於她自己都認為你是雲瀾之女。」
夜若離微微抽搐了一下唇角,如果娘親知曉她與北影辰早有關係,說不定,便不會再以為自己是雲瀾的女兒。
不過這,還真是一場驚喜……
「哈哈!」這裡最開心的,當屬於北影洛,他早已忍不住的大笑起來,雙眸充滿喜悅,「小丫頭,這次,你可不能不認我這爺爺了吧?哈哈,辰兒,你這小子好樣的,生了一個這種變態的女兒,父親以你為榮。」
南依的眸中同樣滿含笑意,這結局,還真是皆大歡喜。
可歡喜的氣氛之下,總有人來搗亂,不等藍馨和北影辰消化掉這段話,一道陰沉的聲音忽然傳來:「看來這裡,還真是熱鬧,而且,更不把我仙地放在眼裡,我仙地早有命令,玄者不許向武者出手,難道你們這是在挑釁我仙地的威嚴?」
隨著話音的落下,一群白衣人狠狠撞入眾人眼簾。
北影洛和南依臉色大變,警惕的注視著來人。
仙地?這仙地,終究還是來了……
「老夫當是誰,又是蒼穹界的人!」林老冷笑一聲,陰森森的眸光落在宮無衣的臉龐,「我仙地早已有令,任何玄者,不得對武者出手,你們敢違抗我仙地的命令?」
夜若離神色一冷,唇角勾起冷笑,眉間帶有狂傲之色:「仙地,那又如何?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雙,我便殺一雙,別人怕你仙地,不代表我夜若離怕你!」
「哈哈,老夫還是初次見到有人敢與我仙地做對!」林老仰頭大笑,他的笑聲充滿冷意,「你們這裡,最強大的也不過是玄皇,而我們卻有三個玄尊,你以為,你們會是老夫的對手?那真是天大的笑話。」
玄尊?聽到這兩個字,眾人再次傻眼。
雲瀾的眼裡劃過一抹希翼,看來老天都保佑他,自己這次,說不定不用死了……最好這幾個強者殺了他們,也好幫他除去一害。
哼,要怪就怪他們,若不是他們與雲將軍府為敵,又怎會招來強者?
宮無衣眉頭一皺,他早知仙地會來搗亂,然而卻沒想到,仙地不把他蒼穹界放入眼中!更甚至,當著他的面,便威脅他的女人。
臉色不禁陰沉下來,宮無衣的眸中劃過冷芒:「你們是要與我蒼穹界為敵?若你們真要如此,本王也奉陪到底!」
仙地,蒼穹界,這又是何勢力?
圍觀之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這些強者,都是從何冒出來的。
「哼!」
林老冷哼一聲,正想開口,身旁之人卻扯住了他,隨即,那人面無表情的望向宮無衣,說道:「看在你蒼穹界的份上,老夫不願與你為敵,你速速離去,老夫可當從未見過你。」
「如果,本王說不呢?」
「我仙地威嚴不容挑釁!」
這時,冰老的臉龐覆蓋著一層冰霜,黑眸亦是透著寒芒,便是那聲音,都冷漠的讓人感覺一股寒意竄入心田,狠狠的打了個顫。
「仙地?」勾起紅唇,宮無衣的臉龐儘是嘲弄,「不就是一群虛情假意,自作清高之徒?有本王在此,本王倒要看看你們何人膽敢欺負本王的女人!」
說話間,屬於靈尊強者的氣勢爆發出來,讓對面的三人齊齊變了臉色。
玄尊!他竟然到達了玄尊……
如果他僅是玄皇,玄尊擊殺玄皇輕而易舉。可若他到達玄尊,即便是他們三個圍攻,也僅會致使他受傷,想殺擊殺他很難。
尤其是,這宮無衣生性狡猾,要是他全力脫逃,他們同樣攔不住他,萬一他逃回蒼穹界,招來高手,死的便會是他們。
除非,他們在高手來之前,就逃回仙地,並且此生再也不出來。
可孫女之仇未報,又怎會甘心?
林老雙眸轉動,縱然不甘,他還是決定退一步:「好吧,今日老夫看在蒼穹界的份上,便不多管這閒事,你們自便!」
「什麼?」
雲瀾愣住了,蒼白的容顏劃過慌張,如果這群強者走了,自己豈不是任人宰割?
而夜若離的唇邊卻勾起冷笑,她可沒打算,放仙地的人離去。既然來了,不殺了他們,她不甘心!
就在此際,遠處一道白影向夜若離掠來,到了近前,方才發現,那是一頭飛天獨角獸,週身被一股神聖的光包圍著,帶給人一種強大的震撼。
飛天獨角獸從天而降,落到夜若離的面前,緩緩的,身軀逐漸拉長,隨後出現在眾人眼簾的,是一位俊美的白髮男子。
該男子俊美如仙,月牙錦袍隨風而蕩,嘴角溫柔的笑意,霎時間勾去許多人的心神。
俊顏之上,滿是柔和的線條,天皇溫柔的聲音,如同輕風般劃過所有人的耳畔。
「我回來了,應該還不晚吧?」
在昨夜,天皇感受到玄獸森林因眾獸的離去,而被人類攻擊,故此連夜用最快的速度趕回玄獸森林,到此刻方才回來。
不等夜若離開口,旁邊一道憤怒的聲音轟然炸響。
「獸皇?臭丫頭,原來老夫的孫女真是你所殺,今天便是蒼穹界的人要護你,老夫也要殺了你為孫女報仇,你拿命來吧!」
------題外話------
其實仙地這老傢伙很悲催,若是在第一次,他知道女主殺了她孫女,恐怕女主真有危險,到了現在嘛,哼哼,他就悲劇了,哈哈~
對了哈,宣傳一下貼吧,天才狂妃吧~親們去聊聊天嘛~
第十三章蒼穹界來人(萬更)
驕陽似火,炎日下的將軍府內,一眼望去儘是漆黑黑的人頭,然而,便在這人滿為患的府中,那蒼老且夾雜憤怒的聲音,是這般清晰,猛然間便在眾人耳旁炸響。
此時的林老,雙眸通紅,全身的氣勢不留餘地的爆發而出,宛如一頭憤怒的雄獅,恨不得把眼前這可惡的女人撕成碎片。
「不錯,是我,那又如何?」
夜若離挑眉,不畏懼的看向林老,她的聲音滿是嘲弄,彷彿要把林老激怒的徹底。
「吼!」
這一吼,驚天動地,山崩石裂。
林老緊握著拳頭,發出骨骼脆響之聲,死死的咬著牙齒,仇恨的血光充斥在整個眼眸。
「殺親之仇,不共戴天!今天不管是誰護你,你都必須為老夫的孫女陪葬!」
「你確定,你能殺得了我?」夜若離勾唇,視線如同一把利劍,經過之地,任何人都無處遁形,「如果是之前,你能認出我便是殺你孫女之人,或許,我還真無法逃過,可惜是你自己放棄最佳時間,如今的我,已不再畏懼你們幾個!」
「哼!」
封老和冰老同一時間站到林老身旁,亦是神色陰沉的看著夜若離。
這女子,不但殺他仙地之人,更侮辱仙地長老,同為仙地中人,他們絕不允許,有人損害仙地尊嚴。
所以這女子,必須死!
本面如死灰般的雲瀾,見到這突發的變故,臉色逐漸復原,狠毒的視線牢牢鎖定夜若離,臉上有著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
哈哈,死了,她終於要死了……
得罪這群強者,任憑她有多大能耐,都絕不可能逃脫。
「既然你想死,老夫怎會不成全你?」林老神色閃過狠厲,抬掌便轟然擊向夜若離,這一掌,聚集了他的全力,頓時凌厲的掌風刮過,並帶有一股強烈的殺機。
「這老頭我自己解決,另外兩個玄尊,妖孽你和白虎幫我對付,其餘人則將將軍府包圍起來,仙地中人,一個都不許放過!」
這林老,縱快突破到中級玄尊,可只要他還是低級,夜若離便斷不會害怕他。
可因為對手是玄尊強者,即便與她僅有一級之差,夜若離也不會放鬆警惕,當即拔出長劍,一招行雲流水掃向林老。
林老冷笑一聲,不以為然,然而,當劍風到達眼前,方才感到,那攻擊的威力。
臉色驟然大變,他急忙收回拳頭,閃身險險的躲過,神色間終於帶上一分凝重:「是老夫小看你了,沒想到,你可以發出這般強大的攻擊,老夫猜,你的攻擊強大是因為玄技的緣故,若你識相,便把那玄技交給老夫,老夫可保你一條全屍!」
若能得到這玄技,自己至少可以和玄尊中級作戰,故此,他不但要殺她,更要得到她手中那威力強悍的玄技。
只是封老和冰老為何還沒把那兩人解決?
宮無衣縱突破到玄尊,也是近幾日之事,境界還未鞏固,只要他不拚命逃跑,封老解決他是很容易之事,還有冰老,對付一個世俗的男子,怎要這麼長時間?
思及此,他忍不住轉頭向兩人望去,這一看不禁嚇傻了眼。
「怎……怎麼可能?封老的實力和我相差不多,面對一個剛突破不久的玄尊,還不是他的對手?」
最悲劇的應該是冰老,他完完全全是被壓著打得份,毫無還手之力。
就好比,在他面前的白虎是大人,他則是一個小孩,大人和小孩如何相比?根本就不是同一層次的對手。
原本以為自己這方是完全壓制性的勝利,可沒想到,對方更為強悍……
便在此際,耳旁生風,林老急忙轉身,迎拳轟向來人,可在看到那把明晃晃的長劍後,急忙再次收拳,身體驟然向著地面遁去。
地遁術!
土系玄者能夠修煉的玄技,不過這玄技的修煉頗為困難,唯獨到了玄尊方才能修習!
身為千年之後夜家嫡系傳人的夜若離,本身同樣擁有土系能力,自然能夠知道這項能力。可她縱有許多強悍的玄技,偏偏未曾得到這些旁門左道。
夜若離急忙閉上雙眼,屬於玄皇巔峰的氣勢毫不保留,全部放出去尋找林老的下落。
「嗯?」
猛然間,夜若離睜開眼睛,轉身之際,林老忽然從地下躥出,手掌往地上一拍,剎那間,塵土暴起,宛如沙塵般席捲而來。
夜若離趕忙揮劍,劍氣如虹,狠狠的撞向襲擊而來的塵土。
「轟隆!」
相撞之際,氣勢擴散而開,遍佈在整個將軍府,那些普通的武者,經受不起如此的威壓,當即滿臉通紅,呼吸短促。
夜若離不給敵人喘息的機會,再次逼近,一道道凌厲的劍氣,已把林老逼到極其狼狽,而將軍府的建築,同被毀於一旦。
「你不是說要我的玄技?那你就該有本事搶走,而且,我可以告訴你,我的玄技確實能讓我跨級作戰,並且,我所擁有的玄技不只是劍法,另有掌法,刀法,拳法,甚至金木水火土每種都有,可是,就憑你這種廢物,也有資格搶走我的東西?」
夜若離勾起唇角,手執長劍,步步向著林老逼近,黑眸中儘是嘲諷之意。
林老臉色鐵青,狠狠的瞪著夜若離:「你就是一個玄皇巔峰罷了,能打敗我,全仰仗那些玄技,有本事,你和我單打獨鬥!」
「我何時沒有與你單打獨鬥?難道我與你作戰時,有人來橫插一腳?」
彷彿林老說的是多麼可笑的笑話,夜若離嘴角的笑意更甚,眸中卻寒意閃爍。
「玄者之所以凌駕武者之上,是源於玄者擁有玄技,這玄技也是玄者力量的一種,只有白癡,才不會動用這力量,或者說,堂堂仙地長老,便是如此的白癡?」
聽著夜若離的話,林老的容顏越發鐵青,目光死死的盯著她:「你得罪仙地,是絕不會有好下場的,我仙地長老眾多,其中不乏幾大巔峰人物,更甚至,我們仙主的實力,早已凌駕於眾生之上,哈哈哈……」
眸光一寒,夜若離冷冷的凝視著林老:「那又如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我夜若離,從來不懂忍讓為何物,我只知,絕不讓任何人欺上門來!來者,唯有死路一條,無論他的背後,擁有何等強大的勢力!」
前世今生,她犯下無數殺戮,卻從未濫殺無辜,只因她殺的,都是該殺之人!
便是仙地又如何?前世她見過多少風浪?就算是天星帝國成名已久的玄聖強者,皆對她恭恭敬敬,她又怎會害怕區區仙地?
而總有一天,她的實力會凌駕仙地之上,再創前世輝煌。
這番霸氣凌雲的話,隨著清風吹入仙地眾人耳中,他們皆是為之氣結,縱然有心殺了這不把仙地放入眼中的女子,可惜都已自身難保,又怎有力量誅殺她?
「白虎,你玩夠了嗎?玩夠了,便殺了那老頭。」
此時,夜若離迎風而立,白衣盛雪,聲音肅殺冰冷,卻帶有不可拒絕的強勢。
「好,我明白了,主人。」
白虎輕輕點頭,冷峻的面容劃過殺意,手上的攻擊比剛才更為猛烈。
玩?剛才這白衣俊男,居然是在玩?現在才是動真格的?
而且他竟稱呼南王妃為主人,難道這男人是只玄獸?還是南王妃的玄獸?天哪,一頭能把玄尊低級逼的如此狼狽的玄獸,他們做夢都不敢想啊。
不知南王妃又有何樣的本事,便是如此強大的玄獸都效忠與他。
「他是獸尊級別的玄獸?」北影洛呆呆的張大嘴巴,饒是他也不知,在南王府呆了如此久的白虎,會是獸尊,更甚至,這頭玄獸還是自己那寶貝孫女的。
一想到這,北影洛笑的合不攏嘴,任誰都可以看出他臉上的得意之色。
四大家族亦滿臉激動,要知夜若離是他們的首領,她擁有強大的玄獸,不等同於四大家族的實力,亦更上一層?
而在他們眼裡,夜若離已然成了奇跡,便是仙地中的長老都栽到她的手中?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人是她不敢殺,不敢為敵的,他們絕對都不會相信。
「記住了,以後,千萬不要妄想傷我!」
夜若離祭出長劍,所過之地,無與爭鋒,霎時間,閃爍著寒芒的長劍直直的刺向林老。
快,太快了,誰能想到,以夜若離的實力,能發出這威力和速度並存的一劍。此劍速度快得根本不給人反應時間。
更比之前的劍招,更為威猛,大概是她最強攻擊。
無論如何,林老都是玄尊強者,原本抵抗不成,還能閃躲,可剛才和夜若離之間的消耗戰,讓他無法擁有巔峰狀態,以至於同樣沒能躲過這一劍。
「不!林老!」
封老仰頭大吼一聲,便在這當即,宮無衣的身形閃到他面前,抬掌便狠狠的劈向了他的手臂,頓時,一條血淋淋的手臂被劈了下來。
以宮無衣的實力,對付封老並無困難,若不是最初擔憂夜若離,無法全心戰鬥,封老早在之前便被他給打趴下了。
眼見夜若離輕易制敵,宮無衣收回全部心神,俊顏之上,揚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於是,這一日,看到宮無衣把敵人五馬分屍場景之人,永世無法忘記。到此,他們才對宮無衣的血腥殘忍有了一個認知。
「眾獸聽令!」天皇神色一凜,白髮飛揚,謫仙之態下,更有一種常人無法匹敵的宏大氣勢,「立刻包圍整個離風國,斬殺仙地之人,不許有任何漏網之魚!誰若收藏仙地之人,同樣,殺無赦!」
「嗷!」
「吼,吼吼!」
「嗷嗚~」
眾獸齊齊朝天大吼,它們曾踏著滾滾煙塵而來,如今再次煙塵翻滾而去,直至玄獸狂潮消失,眾人還未從這一戰中緩神。
而這一戰,注定讓夜若離名揚萬里。
同樣是這一戰,讓所有人知道,宮無衣和夜若離超強的實力。這等實力,早已凌駕世俗之上。也許,還會有超越他們的強者,卻不再有,比他們更年輕的天才。
雲瀾的臉色蒼白如紙,渾身顫抖不已,臉龐帶滿絕望。
若不是他曾經犯下的過錯,夜若離依然會是她雲家之人,她的身世之謎,同樣會石沉大海,如此,他雲家,便會有一個超絕天才,玄皇強者!
可是,是他,是他雲瀾親手扼殺了這一切!
而自從夜若離宣佈要滅雲家滿門之後,雲瀾的心情無疑是多變的。
先是在南王府,被夜若離的氣勢給驚住了,之後想及魔虎的存在,便不再畏懼。
誰能想到,魔虎如此不堪一擊,他瞬間絕望無比,然而,仙地之人的出現,再給給他帶來了希望。
但,這最後的希望,依然成為了永遠的絕望。
這種心境起伏,雲瀾還能承受的住,已然讓人佩服不已,若是心智稍微差一點的人,大概直接吐血而亡。
「不,不要殺我,你們不要殺我!」雲心舞後退兩步,驚恐的道,「我不是雲家的女兒,你們應該找雲家算賬,而不是我,不要殺我啊!」
宮無衣邁步走向雲心舞,絕世俊顏陰沉無比,鳳眸中蘊含著滿滿的陰冷。
「說!十年前,你是用那隻手鞭打了小夜兒!」
說話間,強大的氣勢散發而出,屬於玄尊的壓迫,豈是區區雲心舞可以抵抗?當即,她的臉色蒼白如雪,呼吸亦感到困難。
「不說?那你的兩條手臂,本王都收下了!寒風,把她的兩臂給本王折下!」
「是,王爺。」
寒風領命上前,眾人只聽兩聲骨頭折斷之聲響起,隨後從雲心舞的口中,傳出一道痛苦至極的聲音,那聲音太過痛楚,以至於所有人都不禁毛骨悚然。
「本王還差點忘了收利息,寒風,把她的兩腿也給本王折了,再立刻幫她止血,本王不想這女人這麼快便死亡!」
眾人都狠狠的打了個顫,當年,雲心舞僅是打了南王妃,王爺卻直接收了她的兩臂,並且用兩腿作為利息,夠狠!
不過,卻無人同情雲心舞,反而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雲家一門,總算到頭了,這離風國的京都,也終於可以清淨清淨。
失去雙腿雙臂的雲心舞,躺在地上無法動彈,此時,她的臉龐滿是痛苦,因為如此待她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她愛了十年的南王。
為何她雲心舞,偏偏愛上了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無心無情的男人?
其實,宮無衣並不是無情,他的情,比任何人都深刻,卻只給了一人,其餘人皆無法分享到他的滿腔熱情。
「小夜兒,接下來,便交由你處置。」
望向夜若離之際,宮無衣勾起唇角,笑得極其妖孽,那雙鳳眸中,滿滿都是她的身影,再也無法放下他人。
夜若離輕輕點頭,冷眼掠過雲瀾幾人,面無表情的說道:「白虎,廢了他們所有人的修為,包括這些護衛,僕役,還有那只魔虎。」
吩咐完後,夜若離轉身,面向著圍觀群眾,淡漠的聲音隨風而起,刮入眾人耳中。
「我知你們很多人和雲將軍府有仇,如今我已廢去他們所有的修為,想要親自報仇的,拿起你們的刀劍,狠狠的砍向敵人,為了保證每人都能砍到,前面的人,不許砍中要害,必須讓他們身受痛苦至死!」
夜若離的這番話,很辣程度不弱於折下雲心舞雙臂的宮無衣。
如果讓雲瀾諸人落在這些發狂的人手中,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不受盡折磨痛苦而死,怎能讓這些人發洩心中怒火?
當即,有刀劍的拔出刀劍,沒有刀劍的,則衝入將軍府柴房內,拿起斧頭便衝了出來。
這些人,壓抑的夠久,尤其是剛剛因雲瀾私心,而有親人失蹤之人,更是不打算放過雲瀾一家,便是好運沒被將軍府眾人欺辱過的人,見到有熱鬧湊,自然也來插了一腳。
大家牢記夜若離的話,沒有砍向雲瀾幾人的要害,反而是一點點的將之碎屍。
這個人砍下雲瀾的手指,那個人則截下雲瀾的手臂,或者給他的胸前來了一刀,更有人拿來一桶辣椒水,澆淋在傷口上,致使痛暈過去的雲瀾又醒了過來。
如此痛楚,根本不是人類能夠忍受,此刻,雲瀾幾人,真恨不得立刻死去。
可惜,對於如今的他們,連死都成為一種奢望……
「辱人者人恆辱之,傷人者人恆傷之,雲瀾,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夜若離搖了搖頭,無聲的歎息,若不是雲瀾犯下無數罪過,怎會引來諸人怒火?
所以這些,都是他自作自受罷了,與任何人都無關。
「小夜兒,」手臂一伸,宮無衣把她擁入懷中,唇邊噙著滿滿的笑意,「一切,都結束了,你不要再紀念著這些仇恨。」
「是的,結束了,不過有些事情,還是沒有結束。」
仙地!
夜若離緊握拳頭,眼神越發堅定。
這仙地,便是她接下來要超越的目標,若想不再被人威脅,那麼就只有超越所有人,凌駕於眾生之上。
唯有如此,這廣闊無邊的大陸,才能任她遨遊。
宮無衣知曉夜若離的想法,並未出聲打擾。只因這仙地,何嘗不是他所要除的目標?然而,卻不是為蒼穹界和仙地的世仇。
而是因為,仙地長老妄想傷害他的女人,已經觸犯到他的底線。
這筆仇,他記下了,相信不用多久,他便有足夠的力量剷平仙地!
此聲勢浩大的一戰,就此宣告結束,可是,夜若離留下的奇跡,卻始終在離風國流傳,終成一個永恆不朽的傳說。
不止離風國,便是其餘幾國,或一些勢力,都用最快的速度得知此事。
於是,這戰已成為大陸眾人茶餘飯後的話題,更被說書者編為幾大版本,把夜若離說成神靈降世,無所不能。
在眾人看來,僅有神,才得以號令整個玄獸森林。
此日,朝堂之上,宮無海端坐於龍椅,神色冷峻的掃過底下跪著的大臣,聲音不禁冷了幾分:「朕已決定,廢除後宮,任何人不得有異議!」
「皇上,萬萬不可啊!」
說這話的是林丞相,他有一女在後宮為妃,當然會出聲阻止,如果陛下廢除了後宮,那他的女兒有當如何處置?
禮部尚書秦大人淡淡的看了眼林丞相,撫摸著光滑的下巴,說道:「君命不可違,是為臣子之道,既然陛下做出這般決定,我們該支持他才是。」
陛下廢除後宮,也是為了他的女兒秦楚,秦大人怎會不認同?
何況,女兒痛失愛子,做父親的也很心痛,難得陛下做出這番決定,他開心還來不及。至少,女兒以後的安全得到了保障。
「秦大人,你這話可說錯了,你的女兒獨霸後宮,你當然樂意之極,可後宮如此多的女子,都已非清白之身,遣散她們,讓她們下輩子怎麼辦?」
「就是啊,秦大人,你不著急,我們可很急。」
「而且,離風國自有古訓,皇族之地,必須娶妻納妾,哪有只有妻子的道理?至於南王爺和南王妃都如此強悍,自然無事,可是……」
這人的話說的很明顯了,宮無海縱是皇帝,比實力強悍,卻比不上宮無衣。
眉頭越皺越緊,宮無海剛想發怒,外面忽然有一道淡淡的聲音傳來:「表哥,看來你遇到了一些麻煩。」
「表妹?」宮無海心中一喜,有表妹出場,看這群大臣還有何話可說!
隨著話音的落下,一縷白衣從門外飄進,帶有凌冽的氣息。當眾大臣看見迎面走來的白衣少女,皆閉上嘴巴,這群剛才還吵鬧紛紛的人,此刻連句話都不敢說。
夜若離逕自走到宮無海的前方,轉身之際,淡淡的視線從眾人身上掠過。
「後宮眾妃,願意領回家的,可以去我暗夜閣領隨意三枚丹藥。」
聞言,所有人的呼吸都不禁急促幾分,在眾人未醒神前,夜若離的聲音再次響起:「另外,這些女子,我暗夜閣會幫她們尋到良人,誰願娶她們,同樣可以在我暗夜閣領取任意三枚丹藥,並保證她們主母之位,甚至,有我暗夜閣在一日,她們便歸於暗夜閣的保護之下,誰若欺負她們,便與我暗夜閣為敵,而同我暗夜閣為敵的下場,想必無人不知。」
在場大臣,不是任何人都有女兒在朝為妃,所以,這些人立刻盤算起家中優秀的男兒,想要和她們湊成姻緣。
這般好的事放棄了,那就是白癡。
宮無海感激的望向夜若離,他自然明白,以夜若離的手段,願意和這些人談條件,採取誘惑,完全是考慮到他皇帝的身份。
「同樣,若有人不願再嫁他人,可以去我暗夜閣做事,不但保你一生榮華富貴,更能得到暗夜閣的栽培,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聲音一頓,夜若離環視四周,眉間充斥冷漠的氣息。
「往後,表哥的命令,必須無條件服從,不背叛,不反對,能做到這兩點,我以上說的話便有效,誰若做不到,雲家,便是你們的下場!」
眾人齊齊打了個寒顫,面面相覷,然後同時跪倒在地,齊聲道:「我等願聽從南王妃之話,無條件服從陛下,永不背叛,不提反對意見。」
看到夜若離三言兩語解決讓自己頭疼之事,宮無海不由自主的苦笑一聲。不過他心裡卻頗為感激夜若離,若不是她,估計自己會被這些大臣煩死。
解決此事,夜若離和宮無海打了聲招呼,去往後宮看望下藍妮和秦楚,便回歸南王府。
此時,南王府內,火羽紗煩躁的揉了揉頭髮,妖媚般的容顏滿是不耐,良久,她終於受不了,惡狠狠的瞪了眼緊隨在後的寒風,怒道:「你到底要幹什麼?還有沒玩?為何我到哪裡你就跟到哪裡?煩不煩?」
寒風似不知火羽紗是在罵他,英俊的容顏揚起帥氣的笑意:「紗紗,只要你不逃了,我就保證不經常跟著你。」
若十天有八天跟著她,應該不是經常吧?
「神經病!」火羽紗氣憤不已,猛然間,發現迎面而來的紅影,眼睛當即一亮,「喂,那邊的,你管管你的手下,讓他不要再纏著我了。」
一襲紅衣停下,宮無衣掃了眼似乎能噴出怒火的火羽紗,紅唇勾起陰險的弧度:「要本王幫你,不是不可以,可你必須幫本王一件事。」
「什麼事?」
「把小夜兒身旁的玄獸都給騙走,本王便讓寒風不再去打擾你。」
「好,成交。」
寒風愣愣的眨了下眼,直到此時,他才明白,宮無衣為何讓他追求火羽紗,原來竟然是想和她交換條件。
他就說,主人怎麼轉性了,原來,根本還是如同曾經般的陰險。
「主人……」寒風滿臉委屈,控訴的瞪著宮無衣,彷彿在指責他的不道德。
待火羽紗遠去,宮無衣拍了拍寒風的肩膀,勾唇淺笑:「你放心吧,只要小夜兒正式成為本王的妻子,本王會讓她幫你追求女人,所以,你只要委屈這一時半刻。」
「真的?」
顯然,被騙了一次的寒風,不敢再輕易相信宮無衣的話。
「當真。」
宮無衣肯定的點了點頭,這次,他確實沒打算欺騙寒風,無論如何,寒風都是從小伴他長大的朋友,他當然期望寒風能夠獲得幸福。
幾天之後,夜若離剛回到南王府,便被藍馨給拉到房中。
「來,小離兒,娘親剛幫你做了一件衣服,你試試合不合適。」
話落,藍馨拿著一件疊的整整齊齊的紅袍到她面前。
夜若離微微一愣,娘親知道自己酷愛白衣,為何卻為她裁縫了一件紅袍,可為了不辜負藍馨一片苦心,夜若離還是穿上了。
「娘親,這……」
「快,小離兒,我們快走吧!」
不等夜若離詢問出聲,藍馨便拉住夜若離,急急忙忙的跑向屋外。
這冷冷清清的南王府,就這片刻功夫,竟然熱鬧無邊,喜慶的聲音傳蕩在整個府中,便連門上,都不知何時貼上了大大的喜字。
驟然間,夜若離有了一種被算計的感覺……
那感覺未曾消除,不遠之處,一個絕世妖孽般的男人邁步向她走來,只見該男子的唇邊噙著笑意,狹長的鳳眸準確的落在夜若離的身上。
於是,再也無法移開目光!
「妖孽!」
饒是見了宮無衣多次,可望見他今日這般妖孽的神態,夜若離還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在心中暗罵一聲!
「妖孽,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們聯合起來算計我?」
只要想到自己竟然被這妖孽算計了,夜若離便恨得咬牙切齒。
「小夜兒,這可不能怪我,」步至夜若離身前,宮無衣唇邊的笑意更甚,鳳眸中戲謔劃過,「誰讓窺視你的男人太多了,不把你娶回家,我連晚上睡覺都睡不安穩。」
夜若離的這身紅袍,其實是宮無衣幫她準備的。
若成親用傳統的鳳冠霞帔,估計夜若離會有所察覺,他的陰謀便無法得逞,所以才只用普通的紅衣,反正他亦不是那般傳統之人。
望見夜若離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口吞了他的模樣,宮無衣湊到她的耳邊,滿含戲謔的道:「小夜兒,如今眾客已至,所以你還是乖乖的從我吧。」
狠狠的瞪了眼宮無衣這張欠扁的笑臉,夜若離咬著牙齒:「妖孽,算你狠!難怪這些日子白虎他們都不在離風國,原來,竟然是你所為。」
「那群玄獸太礙事,有他們在,我還不知要何時才能擁有你,」勾起紅唇,宮無衣笑得極其妖孽,聲音亦是魅惑至極,「小夜兒,你早晚都會嫁給本王,不如今日我們便把這個堂給拜了,何況,你怎會讓你夫君當眾出醜?」
「宮無衣!」
「小夜兒,你終於願意稱呼我的名字,不過,若你能喚我為夫君,我會更開心,不然,無衣和衣衣也可以,任你選擇,如何?」
夜若離把拳頭握得咯咯作響,很不得一拳送到宮無衣的俊顏之上。
「宮無衣,你還敢不敢再無恥一點?」
「既然夫人你這麼希望為夫更無恥一些,為夫怎會不滿足夫人的心願?」
宮無衣所說的無恥便是,直接攔腰抱起夜若離,大步走向大廳,任憑懷中的女子狠狠的打向他的胸膛,也不願鬆手。
以夜若離的實力,若想掙脫並不困難,可宮無衣毫不防備,如果使用玄皇強者的力量,定然會把他重傷。
可是,不動用玄力,又無法讓宮無衣放開她。
在夜若離糾結下,兩人已至大廳,宮無衣親自替夜若離蒙上紅蓋,拉住她的手走向高堂,俊顏上是滿足的笑容。
這世,能擁有她,他已經很滿足了……
一切已成定局,夜若離只能無奈的歎了口氣,她怎麼也沒想到,全部人都會和宮無衣聯合起來算計她,否則,他怎能做的如此保密?
並且,她縱然一開始因被算計而憤怒,卻並不是非常牴觸。似乎在不知不覺中,這經常追著她跑的妖孽,已在她的心中開墾出一塊土地,入住其中。
「哼,便宜這小子了!」
北影洛不快的嘟起唇,他好不容易得到一個寶貝孫女,卻要拱手送人,誰能體會得到他內心的不甘?
只是,南依的話,他可不敢不聽,所以也在這事上出了一分的力。
火炎的目光,始終鎖定著夜若離,俊美如天神般的臉龐劃過異樣的光,就連他自己也不知,為何見到他們成親的場景,心中會微微泛起苦澀的味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入……」
司儀的話還沒說完,門外,一道嬌喝之聲驟然傳來:「慢著,我蒼穹界的傳人,怎能與世俗界的女子成婚?幸好我趕得及時,否則定要鑄成大錯!」
蒼穹界?聽聞這話,所有人面面相覷,更明白,來者不善。
在那嬌喝落下後,一個粉衫女子如同蝴蝶般飄飄而落,她的身後,跟隨著一群實力高強之人,那群人中,即便最低的,也是玄皇。
與仙地不同的是,這群玄皇,整整有三十多個。
「無衣師兄,」粉衫女子抱了抱拳,嬌美的容顏略帶羞意,「師妹奉從師父之命,前來接師兄回歸蒼穹界,師父說,師兄離開夠久,是時候回去蒼穹界接受培養,沒想到,撞見師兄和他人成親,不知師兄是怎麼想的,蒼穹界裡天才女子無數,卻偏偏要娶一個世俗界的女人,師兄作為蒼穹界傳人,後代純淨的血脈是非常重要,唯有蒼穹界的天才,才能與師兄孕育出絕世天才。」
被人打斷好事,宮無衣的心情本大為不爽,再加上粉衫女子這一襲話,俊臉當即陰沉下來:「我的事,何需你們來管?蒼穹界我自會回去,但必須是拜完堂之後。」
「師兄,」粉衫女子咬了咬牙,怨恨的瞪了眼夜若離,在轉向宮無衣之際,再次勸說道,「師兄是要至師父的命令於不顧?為了一個世俗界的女人,可值得?而且,師父有令,若師兄不願回去,便強行抓走師兄,希望師兄不要讓師妹太為難。」
「話,我再說一次!」宮無衣緊握住夜若離的手,陰冷的鳳眸掠過粉衫女子與身後的眾玄皇,「我會回去,可必須是拜完堂之後!」
拜完堂?這怎麼行?她絕不會讓師兄娶世俗界的女人!
「如此,師兄就別怪師妹了,你們給我上,把師兄給抓起來!」揮了揮手,粉衫女子退到後方,冷笑的看著這一場戰鬥。
瞇起鳳眸,宮無衣陰冷的一笑,屬於玄尊的氣勢,毫不留餘地的爆發而出。
「玄尊?」粉衫女子臉色猛然一變,緊握拳頭,說道,「師兄這麼快突破到玄尊了?不愧是蒼穹界年輕一代第一人,紅品天賦,真就有這般變態?」
雖然粉衫女子從小愛慕宮無衣,可是,在這注重血脈傳承的蒼穹界,她根本毫無機會,放眼整個蒼穹界,能配得上無衣師兄的,僅有一人。
蒼穹界,包含萬千,卻獨有宮無衣一人擁有紅品天賦。而天賦僅次於他的,除了那個人之外,便只有丹家小姐。
丹家為蒼穹界第一煉丹世家,尤其是丹家小姐丹雪琦,不但擁有煉丹天賦,便是修煉天賦也同樣變態,當初天賦測試時,與那個人同介於紅於橙之間。
比不上宮無衣,可在整片蒼穹界的年輕一輩中,能超過她的,也僅有一個宮無衣。
故此,她就成了眾望所歸的存在,若丹家小姐和無衣師兄結合,他們孕育下的孩子,天賦絕不會差。
相反,無衣師兄娶了世俗女子,會讓後代的血脈不純。
所以,蒼穹界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由於粉衫女子一路匆匆忙忙趕來,未做停息,自然也不知大陸流傳之事,估計她便是聽到了,也斷然不會相信。
未滿二十的玄皇巔峰?這等天賦,不能算作天才,簡直就是個變態,哪怕是仙地和蒼穹界中,也不會有人在二十歲前突破到玄皇巔峰。
「給我滾!」
宮無衣俊臉陰沉,口中爆發出一聲怒喝,當即,粉衫女子噴出一口鮮血,驚愕的望向宮無衣:「師兄,你……」
師兄為了世俗女子,居然用氣勢攻擊她?
思及此,粉衫女子看著夜若離的目光越發歹毒,她真想看看,那塊紅蓋之下,隱藏的是怎樣的容貌,竟能勾引到無衣師兄。
「你們若是來參加本王的婚禮,就再那好好的看著,婚禮結束後,即便你們不來請,本王也會回蒼穹界,若有人妄想打擾本王,別怪本王心狠手辣!」
正因他打算回蒼穹界提升實力,方才趁早把堂給拜了,免得他不在的這段日子,會有人來打她的注意。
而等到下次見面,他便有足夠的實力護她安全。
彼時,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攔他們的結合!
粉衫女子縱心有不甘,卻也知自己這些人不是玄尊對手,且以她對宮無衣的瞭解,他說的出,絕對做的到,故此,只能憤恨的瞪著夜若離。
司儀的聲音再次響起,很快禮成,可宮無衣和夜若離,卻分別在即。
「小夜兒,」手臂一伸,宮無衣緊緊的抱住夜若離,低聲說道,「別怪我,今天算計你,是不得已為之,只因我不想在我離開的日子中,有人窺視你,才急忙把你娶回,下次,我會還你一個轟動大陸的婚禮。」
夜若離渾身一顫,一股離別的惆悵遍佈全身。
「夜兒,相信我,等我實力大漲之後,我會回到你身邊,到時候,神若阻你,我便殺神,佛若阻你,我便弒佛,你要與天下為敵,我便站在你的身旁,陪你敵對天下眾人。」
一貫妖孽無賴的宮無衣,倒是很少會說這番情話,不禁讓夜若離騰升起一種異樣之感。
而以宮無衣的脾性,根本不在乎來自蒼穹界的威脅,他願意回歸蒼穹界,也僅是為了提升實力,可以幫助她罷了。
「好,」夜若離輕點頭,頭蓋之中,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妖孽,我很期待和你再見的那一天。」
那一天,我將會毫無保留的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
只是這一句話,夜若離終究還是未曾說出口……
在離開前,粉衫女子再次狠狠的瞪了眼夜若離,就憑這世俗女子,也配擁有無衣師兄?她不看看自己和無衣師兄是否相配?
若不是來到這世俗界時,師父囑托過她,不許在世俗引起轟動,更不許殺人,不然她早對這女人不客氣了。對她來說,捏死此女,和捏死一隻螞蟻有何區別?
余後的幾天,被夜若離召來的眾多勢力,都已逐一反程,當諸多勢力都已離開之後,夜若離驟然下了一個決定。
去往蒼穹界!
這些天,她已考慮的很清楚,宮無衣不知何時,已在她的心裡佔據很大的份量,既然如此,那蒼穹界,她必須去一趟。
何況對於這蒼穹界,她同樣十分感興趣。
隨後,夜若離把暗夜閣的事情安排下去,便和親人告辭,啟程離開了離風國。
因為此途甚是危險,除了契約獸外,夜若離並沒有帶上任何下屬。
然而恐怕便是夜若離都不知,她這一去,在蒼穹界攪出很大風浪,致使整個蒼穹界,都因她出現發生極大變化……
這些,都是夜若離始料未及的。
------題外話------
親們,看在偶萬更的份上,大家去貼吧聊聊嘛~
因為感覺就這樣宣傳米用,所以就用萬更來作為宣傳了,大家去嘛~
另外,女主終於要去蒼穹界了,下一卷,名震蒼穹。
偶提前爆料一下,蒼穹界不只是一個勢力,它裡面有很多勢力,而整個蒼穹界做主的便是蒼穹界界主。
雖然讓兩隻分開,偶也不捨得,不過男主的實力不能和女主持平,否則怎能保護她?所以他回蒼穹界,完全是為了提升力量,劇情需要,希望親們諒解啊~
不過,這一次離別,女主追到蒼穹界,已證明她的感情,妖孽在蒼穹界看到她一定很激動,哈哈哈。
這也算兩人之間感情的一種考驗和進步吧。
另外,既然女主去了蒼穹界,那麼這蒼穹界,呵呵……
第一章天才選拔賽
風和城,乃是一個風景秀麗的城池,整個城池長達數千米,地理位置極佳,因環繞群山,故此,周圍有不少的奇珍異寶。
此時,城內酒樓中,靠窗之位,坐著一位風姿卓越的白衣女子。
這白衣女子傾城絕色,面無表情,桌旁放有一把長劍,一襲白衣似仙如凡塵。她漫不經心的品著手中茶水,靜靜的聆聽著周圍的議論之聲。
「天才選拔賽快要展開了吧?你們說,優勝者會是誰?」
「這還用說吧,肯定是我們的少城主君玄凌,少城主天賦卓越,如今已突破到天玄師了,除了他,還有誰能優勝?」
「呵呵,也不盡然,葉家的葉秋小姐,前一段時間,同樣突破到天玄師,比之少城主根本不落後,這冠軍,肯定在他們兩個中誕生。」
「這次的天才選拔賽,是蒼穹界為選拔天才而舉辦,我聽說只要獲得排名的,不但能獲得平常想都不敢想的獎勵,更能被蒼穹界各大勢力選中,這可是唯一能進入蒼穹界的方法,不知我有沒有這個幸運。」
聽著議論紛紛之聲,女子猛然站起,抓起桌上的長劍,頭也不回的離去。
該女子,便是離開離風國的夜若離,她兜兜轉轉已有半月有餘,卻依然沒有找到通往蒼穹界之路,此次卻是個很好的機會。
大賽由風和城舉辦,報名地則在城主府門前,當夜若離步到城主府外,便見這報名之地早已人滿為患,一眼望去儘是密密麻麻的人頭。
「看來,想進入蒼穹界的人還有很多。」
眉頭微皺,夜若離便排在人群之後,而整整從中午排到傍晚,方才輪到她。可此時她的身後,還有著許多人,由此可見,蒼穹界在諸人心中的神聖。
報名之處的老者頭也不抬的說道:「姓名,實力。」
「夜若離,地玄師低級。」夜若離沉思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將實力壓制在地玄師。
她必須在天才大比脫穎而出,卻務必不能太過招搖。若是讓這些人知道她是玄皇巔峰,恐怕便沒有這般容易進入蒼穹界。
「這是你的牌號,拿去吧!」老者把手中的玉牌丟給夜若離,依然頭也不抬的說道,「明日午時,廣場集合,若逾時未到,等於棄權。」
夜若離接住玉牌,僅是望了一眼,便離開此處。
見時日不早,夜若離便打算回客棧休息,便當她走到街道之際,前方,一陣馬蹄聲傳來,隨之而來的是囂張跋扈的喝聲:「讓開,通通給我讓開,我們公子來了,你們還不讓路?否則踩了誰可怪不了我,那是你們找死!」
煙塵滾滾而來,一輛駿馬隨即出現在夜若離的瞳孔中。
「真是無論到何處,都會有一些狗仗人勢的東西。」
夜若離的臉色猛地沉下,讓她退讓?別說這樣一個奴才,就算是仙地都辦不到!
眼見馬車即將衝到面前,夜若離的手不由自主的抬起,一股股玄氣匯聚在掌心。便當夜若離打算出手之際,身後一道藏青色的身影忽然掠來。
「轟隆!」
青年抬掌便轟向馬車,頓時,一股氣力從掌心衝向馬車,宛如有一顆巨石重重的撞到在馬車上,直接把馬車給撞翻。
「靠,誰的膽子那麼大,敢推翻本少的馬車?」
華服男子狼狽的從翻到的馬車中爬了出來,引起周圍一陣哄堂大笑。
駕馭馬車的小廝此時張大嘴巴,拿著馬鞭的手微微發顫,一副驚恐至極的模樣:「公……公子,是……是……」
「我靠,你丫的變結巴了?」華服青年滿臉不耐,抬腿便狠狠的踹了小廝一腳,「駕車都不會,小心本少撕了你!」
話落,方才轉頭,他倒要看看,是哪個混蛋踢翻他的馬車。
可就在望見眼前之人後,華服青年猛然瞪大雙眼,身體發虛,差點癱倒在地:「少……少城主,怎麼是你?」
少城主?夜若離微微一愣,他便是酒樓中,那群人所談及的少城主君玄凌?
君玄凌挑了挑眉,並未望向顫顫巍巍的華服青年,他轉過頭,咖啡色的眸子落在夜若離的身上,英俊帥氣的容顏之上,揚起微微笑意。
「你沒事吧?」
「我並無大礙,剛才之事,多謝你了。」夜若離搖了搖頭,手上的玄力,早已在君玄凌憑空而現時收起起來。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也是來參加天才選拔賽之人,既然你是為這目的而來,理當受我風和城的保護,為了表達我的愧疚,我請你吃飯如何?」
「好。」
夜若離微微一笑,不管如何,對於這君玄凌,她還是微有好感。何況,有關天才選拔賽的疑惑,她想找個人解答。
「那就去順風酒樓,我請客,」說完這話,君玄凌緩緩轉身,眉頭輕皺,冷漠的視線落在華服青年的身上,「別再讓我看到你仗勢欺人,不然,下次便沒有這麼容易,現在你們還不快給我滾!」
聞言,兩人如同大赦,連句話都不敢說,就灰溜溜的離開了。
或許是由於天才選拔賽的緣故,酒樓之內,已人滿為患,可君玄凌畢竟是風和城少城主,自然會有人主動讓位給他。
也因少城主這個身份,致使他剛步入酒樓,便吸引全部人的注意。
「少城主,有一個問題,我想要問你。」
「姑娘,你要是不介意,就直接喊我的名字,少城主這個稱呼聽著怪彆扭的,哈哈!」君玄凌大笑兩聲,絲毫沒有少城主的架子。
夜若離看出君玄凌是真心要與她結交,倒也沒故作矯情,反而豁達的說道:「那你也別喚我為姑娘了,我叫做夜若離。」
如果是穿越初期,她絕不會輕易接受一個朋友。可在這些年中,親人朋友無意之中改變了她的性格,以至於她不再那般冷漠。
何況,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就當時結個善緣。
不過,她縱然願意和君玄凌結交,卻不代表她會放鬆警惕性。人心險惡,這個道理她不是不明白,除非那些她信任之人,不然她絕不會暴露出自己的底細。
「那好,若離,你有什麼事想要問我?」
微微一怔,夜若離的神色嚴肅起來:「我想問一下,關於天才選拔賽的規程,如果你不能說,那就算了。」
「呵呵,這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君玄凌聳了聳肩膀,英俊的面容之上,揚起一抹帥氣的笑容,「規程很簡單,選拔賽總共有三部分,第一部分為淘汰賽,第二部分為競選賽,第三部分則是總決賽,只是題目為蒼穹界所出,即便是我,也不知他們出的是什麼題。」
夜若離微微點頭,眉頭微蹙,便當她還想問些什麼的時候,酒樓門口,忽然有一道挑釁的聲音傳來:「這不是少城主嗎?怎麼有這機會在這與美女攀談?」
聞言,君玄凌抬起頭,冷酷的視線直射往門外。
門口之處,站著一位面無表情的絕美女子,從女子的眉間就可看出那抹高傲的姿態,甚至是連君玄凌這等人物,她似乎都沒放在眼裡。
更別說,君玄凌身旁默默無聞的夜若離。
剛才出口挑釁的,卻是女子身後的青年,他望到夜若離之際,狠狠的吞了口唾沫,只是很快便收回眼中的驚艷,唇邊勾起不屑。
君玄凌身旁的女人確實很美,比葉秋小姐更美,然而葉秋小姐不但是葉家家主的掌上明珠,更拜一名煉丹師為師,年紀輕輕便已煉出多種丹藥,實力也已到天玄師。
如此修煉天賦,整個風和城,也僅有君玄凌與之不相上下。
因此,作為葉秋的跟班,他看到和葉秋名聲相差不大的君玄凌,當然不會好言好語。如果君玄凌不是風和城少城主,他早已不客氣了。
「君玄凌身旁的女人我知道,剛才報名時,我就在她的身後,僅是一個地玄師低級,這等天賦,和我們葉秋小姐可沒法比。」
說這話的,又是另一人,他的語氣中滿是不屑,似乎忘記了,他連地玄師低級都不是。
聽到這話,葉秋的嘴角亦有一絲的譏諷,始終都未曾望一眼君玄凌和夜若離兩人,在眾人的簇擁下,高傲的步入酒樓之內。
「這群葉家人,還真是自以為是!」君玄凌的面容冷了下來,咖啡色的眸中劃過一抹寒芒,「若不是天才選拔賽期間我不願惹事,早已要他們好看!」
「葉家?這又是什麼勢力?」夜若離皺了皺眉,她初來風和城,對於這裡的許多勢力都是很不瞭解。
「在風和城,有兩大勢力,其一便是城主府,其二便是葉家,本來葉家比城主府還要弱上一籌,可是……」歎了口氣,君玄凌的語氣滿是不甘和無奈,「前幾日,蒼穹界的一個長老看中了葉秋的煉丹天賦,要收她為徒。」
「原來如此。」
夜若離這才明白,為何葉家之人見到君玄凌,還會用這種趾高氣昂的態度。
「這件事,也只有我城主府得到密報,只是那長老想讓葉秋立威,所以傳授了她一些玄技,讓她必須取得勝利,蒼穹界的玄技,定然比風和城的要好,恐怕這次,葉秋真會獲得冠軍也說不定。」
說話間,門外又有人步入,顯然亦是前來參加天才選拔賽之人。
然而,在看到此人之際,夜若離神色一凜,一股危機之感驟然襲來,便是她也不知為何,為何這人會帶給她如此強烈的危機。
難道,他還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可這個男人,也僅有二十五歲左右,能給她帶來危機的,至少該是玄尊!
許是感受到夜若離的注視,男子轉眸望去,於是,那一瞬間,一雙冰冷的眸子,狠狠的撞入夜若離的心中。
這男人縱然長相俊美絕倫,身上卻帶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似乎沒有任何人,能進入他那冰封已久的心。
收回目光,男人緩緩踱步,再也沒有看向夜若離所在的方向。
翌日,朝陽的光芒鋪落在廣場之上。
此時的廣場,早已人滿為患,諸多年輕的臉龐上都帶有神往的色彩,崇拜的凝望著高台之上的幾個老者。
「呵呵,張長老,你們覺得我們通過這方法,可否找到好的苗子?」吳長老撫摸著雪白的鬍鬚,笑瞇瞇的望向下方眾人。
「世俗界的人,無論如何都比不上我們蒼穹界。如今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不過我可是聽說,丹長老發現了一個好的煉丹苗子,你可別忘了我們蒼穹界的規矩。」
聽聞此言,所有長老都把目光投向丹長老。
「你們是在嫉妒老夫挖掘了一個好苗子?」丹長老揚起頭,神色間帶著一絲得意,「葉家的那個丫頭,確實不錯,更不會是仙地派來的奸細,那些規矩就不用多說了,要知一個修煉天才容易得,擁有煉丹天賦的確實千里難挑一,我丹家,雖有一個丹雪琦煉丹天賦不錯,但是,天才誰嫌多?」
吳長老笑了笑,凝視著下方眾多的年輕臉龐,歎了口氣:「曾幾何時,我們也是這般年輕,年輕真好啊,張長老,火長老,藍長老,既然丹長老能有這保證,我們便隨他去吧,而且,我也想通過這場比試,看看那葉家丫頭的天賦到底如何。」
他們可都知道,丹長老偷偷給葉家丫頭開了小灶,這場比試的冠軍定然是她無疑。
丹長老之所以讓她通過選拔賽進入蒼穹界,也是為了讓她再此立下威嚴,方便日後在蒼穹界行事。
所以,不需看到過程,這結局就已經注定。
「君玄凌!」葉秋在眾多葉家子弟的簇擁下,高傲的走向君玄凌,那雙美眸中盛滿不屑,面無表情的道,「這場選拔賽,我葉秋會讓你看看,我與你之間的差距,即便你比我先突破到天玄師,你同樣不會是我的對手,我方才是風和城的第一人!」
君玄凌俊臉一沉,冷笑一聲:「那我們便拭目以待!」
「對了,你可知這第一場淘汰賽的賽程?第一場的淘汰賽,乃是組隊進行,不知你君玄凌要和誰組隊?」葉秋冷冷的掃了眼一旁的夜若離,眸中的嘲諷更甚,「和她嗎?一個地玄師低級的廢物?那我可以很準確的告訴你,你輸定了!」
丟下這番話,葉秋便轉身離去,而她身後之人,適時的發出一聲長笑:「哈哈……」
緊握拳頭,君玄凌臉色鐵青,額頭青筋暴起,怒道:「葉家人,真是欺人太甚!如果淘汰賽的賽程正如她所說,那若離,我們便組隊,我就不相信,會輸給這群眼高手低之徒!」
夜若離聳了聳肩膀,無奈的一笑。
她若想要贏的勝利,沒有什麼困難,故此,葉家之人如何入得了她的眼?即便是剷除整個葉家,都是輕而易舉。
「咳咳,眾位,請你們安靜一下,」吳長老乾咳兩聲,在他凌厲的目光下,那些議論紛紛的聲音盡都戛然而止,齊刷刷的目光,同時落在老者的身上。
「你們這次的任務,是去雲嶺峰,老夫已把一群玄獸丟入其中,因這任務極其危險,其中更不乏二十四級玄獸,所以你們可以組成一個隊伍,並且,在雲嶺峰,能搶奪他人物品,卻不許傷人性命,否則,必將取消比賽資格!」
「當然,你們的任務並不是抓捕玄獸,」吳長老的視線環視四周,當看到眾人皆是滿臉疑惑的看著他,方才慢吞吞的開口。
「每個玄獸的手中,都有一個我交給他們守護的木牌,你們必須打敗玄獸,並且拿到它們的木牌,卻不可傷它們性命,而木牌的顏色共分為金色,綠色,藍色,紅色,灰色三種,其中灰色為十個積分,紅色為二十個積分,藍色,綠色,金色各為三十積分,四十積分,五十積分,這比試不但靠實力,更講究運氣,你們必須在七天之內拿到二百積分,才能通過這淘汰賽。」
眾人皆是靜靜的聽著,只因這場選拔賽,於他們每個人來說,都是萬分重要。
蒼穹界,那個讓他們神往已久的地方,只要通過這場選拔賽,便能進入蒼穹界,他們如何能不激動與緊張?
然而,葉秋卻臉色輕鬆,彷彿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把握當中。
有了丹長老給她的玄技,這裡又有何人會是她的對手?這場淘汰賽的冠軍,定然是她無疑,而且她進入蒼穹界,也是早已確定之事。
「好了,各位,現在便出發前往雲嶺峰!」
在吳長老此話落下後,大部隊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在離去前,葉秋瞥了眼君玄凌,她縱沒說什麼,可想說的話,都包含在那包含深意的一眼中……雲嶺峰,綿延萬里,地勢險惡,故此,蒼穹界的長老方把這裡當做考驗之地。若是不熟悉情勢的人來到此處,定然會吃大虧。
此時,雲嶺峰的外圍之處,一頭兇猛的玄獸虎視眈眈的盯著前方的兩人,齜牙咧嘴,似乎想要衝過去,一口把兩人吞下。
「有沒有搞錯,為何我們一來便遇上了二十級的玄獸?」君玄凌皺了皺眉,閃身擋在夜若離面前,「若離,這大傢伙便交給我來對付了,你就在我後面躲著吧。」
夜若離輕輕點頭,以君玄凌的修為,足矣對付二十級玄獸,她倒想看看他的戰鬥力。
君玄凌不愧為天玄師,縱然這頭玄獸是二十級,卻依然比他弱上一籌,不過,制服該玄獸,他還是花費了不少的精力,以至於整個人都極其狼狽。
後退幾步,喘了幾口粗氣,君玄凌擦拭掉額上的汗水,冷笑的望著不遠處被打趴的玄獸:「你輸了,把你手中的木牌交給我。」
玄獸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塵,凶殘的目光看向君玄凌,恥笑道:「誰說我輸了就必須交給你?我還偏不給你。」
君玄凌臉色一變,難怪規定不能滅殺玄獸,原來蒼穹界是在為難他們。
不能殺,打敗它可它又不給,那該如何是好?
見此,夜若離緩緩上前,冷淡的黑眸落在那頭玄獸的身上,語氣帶有威脅之意:「那木牌,你到底是給,還是不給!」
「我就不……」
話還未落下,聲音便戛然而止,玄獸的眼裡頓時呈現出一抹呆愣,急忙把木牌給拿了出來,說道:「木牌在這裡,你拿去吧。」
看到那恭恭敬敬拿出令牌的玄獸,君玄凌差點驚掉了下巴。
剛才這頭獸還很臭屁的模樣,為何當若離去索要木牌,待遇就不一樣了?難道這便是所謂的性別歧視?
面對君玄凌的驚愕,夜若離僅回答了他四個字。
「人品問題。」
人品問題?去他媽的人品問題,難道他君玄凌的人品,就有這麼差?明明就是這好色的玄獸歧視男性,這太不公平了。
看著夜若離和君玄凌遠去的背影,某玄獸不禁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奇怪,剛才那一道聲音為何會在我腦海中響起?並且還伴有獸皇的聲音,我和同伴們遷入蒼穹界已有許多年,可獸皇的聲音絕不會聽錯,獸皇讓我保密,所以,即便是蒼穹界的那些人問我,我也絕不會說。」
------題外話------
今天有些不在狀態,寫了很久,才寫出這麼一點點,⊙﹏⊙b汗
第二章蒼穹界也作弊
距離淘汰賽開始,已有三日有餘。
這三天中,夜若離和君玄凌已獲得一百五十積分,縱然不知別人的成績如何,卻也明白,想要得到百分往上很是困難。
不是任何人都如同夜若離一般,擁有克敵制勝的法寶。若這群玄獸有心為難,即便過了七天,都有人很難拿到一個積分。
便在此際,灌木叢中,一群身形魁梧的衝了出來,只見這些人手拿大斧,年紀不大,模樣極其彪悍,尤其是領頭之人,一條刀疤從眼角擴延到下巴,粉紅色的肉向外翻滾,僅是一眼,就給人一種心靈上的震撼。
「你們兩個,識相的,把手中的木牌都交給我們。否則,不免要受些皮肉之苦。」刀疤男扛著大刀,邁步上前,說話時,那條刀疤不停顫動,盡顯猙獰。
君玄凌眉頭一皺,淡淡的掃了眼刀疤男,低聲道:「這些人,不是我風和城的,應該來自其他城池,蒼穹界在世俗界所統管的,也不只有一個風和城,稍後,我牽制住他們,你快點離開這裡。」
「不用,」夜若離搖了搖頭,目光淡然的望向攔路的眾人,「我不認為,遇上這種實力的人,還需要逃開。」
劍眉再次皺起,君玄凌英俊的臉龐,劃過一抹隱晦的擔憂。
「他們當中,有好幾個地玄師巔峰,以你地玄師低級的實力,他們恐會傷到你,所以,你還是先離開,我們稍後再會和。」
然而,夜若離依然搖了搖頭:「不必要,放心吧,沒有把握,我是不會這樣做。」
雖然她不想暴露出玄皇的實力,卻不代表沒有辦法制服這些人。如果他們不招惹她,她也樂得輕鬆,如若不然,她恐怕必須出手了。
「哼,看來你們是不願乖乖交出東西,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兄弟們,給我上,把他們的木牌通通給我搶來。」
刀疤男的臉龐越發猙獰,拿下抗在肩頭的大刀,狠狠的砍向君玄凌。
天空,被摩擦出陣陣火花,炙熱的溫度迎面撲向君玄凌的俊臉。只是從始至終,君玄凌的臉色都未曾改變,彷彿在他眼中,刀疤男不過是個跳樑小丑罷了。
在大刀至面前後,君玄凌身形閃過,很快便消失的乾乾淨淨。
「什麼?」
刀疤男猛然一驚,剛感覺到不對頭,在他的背後,一道狂風席捲而來。
急忙轉身,可就在這剎那,一個手掌到他的面前,掌心重重的拍在他的胸膛之上。
刀疤男被迫後退幾丈之遠,嘴角泛著一絲血跡,滿臉驚愕的道:「你……你是天玄師?不過這又如何?那邊的女子,是你的同伴吧?兄弟們,把那個女人抓起來,我就不信,我會有失手的時候。」
君玄凌臉色一變,正有所動作,可看到接下來的一幕不禁目瞪口呆。
山間,微風拂過那一襲白衣,夜若離迎風而立,面無表情的望著向她包圍的人。
一道白光從她指上的戒指中射出,當白光落地之際旋轉而起,捲起一陣狂風,只那一瞬間,本包圍住她的人,盡都被捲到在地,捂著肚子吃痛的呻吟。
狠狠的吞了口唾沫,刀疤男渾身顫抖不已,便是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狐天,把他們的木牌給我拿來。」
在夜若離此話落下後,雪狐身影一閃,準確無誤的落在刀疤男面前,狐尾一掃,直接把刀疤男給掃飛了出去。
「小子,我主人讓你把木牌拿出來,你們是自己乖乖的拿出來,還是我幫你?」雪狐搖晃著尾巴,昂首挺胸的走到刀疤男的面前,天藍色的眸中盛滿威脅。
刀疤男驚恐的凝望著眼前這只雪狐,顫顫巍巍的把木牌拿了出來:「這……這是我們這個隊伍所有的木牌,你放過我們吧。」
「真沒骨氣,一威脅就投降,像你們這樣,還敢出來打劫?」雪狐一把抓過所有的令牌,還不望把這群膽小鬼給鄙視了一番。
「呵呵,漂亮的主人,我露的這一手怎麼樣?」
將木牌遞到夜若離面前,雪狐滿臉皆是討好的笑容。
「你是否想要和朱雀比一比?」夜若離接過木牌,無語的掃了雪狐一眼,然後上前,搜遍所有人的身,確定沒有多餘的木牌,才放他們離去。
聽到朱雀的名字,雪狐狠狠的打了個哆嗦,急忙後退兩步:「這個,主人,不用了,呵呵,這就不麻煩他了。」
此時,君玄凌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難怪她有恃無恐,竟有如此強大的玄獸,這頭玄獸的實力,毫不弱於他。真不知道她來自於哪個實力,怎會有這般強悍的玄獸。
「君玄凌,我有一個主意,不知如何?」
在查探過木牌的分數後,夜若離便做出了一個決定。
這些人所擁有的分數,縱然不如她與君玄凌,可也有將近八十分。再加上他們之前的一百五十分,就整整有二百三十分,已經超過進入競選賽所需的積分。
看來干搶劫這一行,遠比他們自己戰鬥要來得快。
「你是說,我們也去搶劫他人的積分?」君玄凌眼睛一亮,修長的手指撫摸著下巴,唇角微微上揚:「這是個不錯的主意,要不,我們就這樣幹吧。」
時光飛逝,很快就已經到了規定時間的最後一日。
雲嶺峰下,蒼穹界的五個長老早已在此靜靜等候,不過他們臉色平靜,似乎對於這場比試的結果早已了卻於心。
「呵呵,不用多想,冠軍也屬於那葉家丫頭吧?」
「昨天,我曾經去雲嶺峰看過,葉家的小丫頭確實很有一手,已經獲得了將近七百的積分,這等結果,早已在我們原先的規定下翻了三倍不止。」
「那是當然,我早已囑托過雲嶺峰的玄獸,不許為難我的徒兒,只要我徒兒打敗他們,必須交出手中的木牌,所以,她比別人,多了一種優勢。」
聞言,眾長老苦笑一聲,這些事即便丹長老不說,他們也都知道。
不過,只要葉家丫頭有這個實力,給她開開後門又何妨?而這些只要他們心知肚明便可,可若讓其他人知道他們竟然幫參賽者作弊,蒼穹界的聲明將會毀於一旦。
就在眾長老交談間,所有的參賽者皆走出雲嶺峰。
他們當中,有的滿臉笑意,有的垂頭喪氣,從那些表情中就可看出是否進入競選賽。
君玄凌剛離開雲嶺峰,便見到面無表情的葉秋,然而觀她的眼中,卻發現那一抹自信和勢在必得。
似乎察覺君玄凌的注目,葉秋轉頭望去,當注意到那兩人組合,她不屑的勾起唇角。
君玄凌果真和一個地玄師低級組隊,有一個這樣的拖油瓶?他能擁有什麼成績?這次的冠軍,除了她葉秋,誰還配擁有?
而人群當中,僅有一人,靜靜而立,與這熱鬧的場合不相融洽。
此人一身白衣,俊美絕倫的面容帶有濃重的寒意,眸子彷彿覆蓋著一層薄膜,阻隔和人交流的同時,也讓人無法窺視到他的內心。
站立在眾人中的他,盡顯遺世獨立的氣質,而這般絕世的男子,不該呆在這世俗間。
可他身上那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氣息,導致周圍之人的距離都離他過遠,似乎站在他的身旁,會受不了那股寒意。
「這個人,不簡單!」
夜若離微微斂眉,在這白衣男子的身上,她感到一股威脅感,他絕對不像他所表現出的那般普通,這個男人,是個強者。
「咳咳,既然選拔賽已經結束,我現在便來宣佈結果。」
威嚴的聲音,在這山道上驟然響起,致使那些交頭接耳之人盡都回神,齊刷刷的視線投向開口講話的張長老。
「張飛三人隊伍,總分五十,淘汰。」
「李立四人隊伍,總分一百,淘汰。」
「吳青林兩人隊伍,總分四百,平均分二百,剛好通過。」
「葉秋一人……」張長老詫異的望了眼葉秋,眉頭微微一皺,「七百五十分,通過。」
「轟。」
張長老的話,在人群中引起軒然大波。
她一個人便獲得七百五十分?這怎麼可能?如此分數,也高的有點離譜了吧?看來這次的冠軍,非葉秋小姐莫屬。
享受著眾人的崇敬,葉秋依然面無表情,然而那眸中已把她的得意顯示出來。
只是,除了丹長老之外,蒼穹界其餘幾個長老面面相覷,他們自然知道,葉秋並不只是一個人,她是和另一個葉家子弟組隊。
張長老急忙找到那位葉家子弟的分數,果然,那上面的顯示為零,也便是說,他一個積分都沒有得到。
怎麼可能?那葉家子弟,實力在地玄師巔峰,不可能連一個積分都無法獲得。
四個長老搖了搖頭,無奈的歎息一聲,他們本就對這讓丹長老幫她作弊的葉秋沒多大好感,如今更是大打折扣。
像她這種為了自己的風光,卻犧牲家族其餘人的利益之人,真的能成為他們蒼穹界的可造之材?若不是顧慮同門的面子,他們根本不想讓葉秋通過比試。
因為這場比試,縱然可以組隊完成,最後報來的也是總分,可通過的兩百分,算的則是個人分數,只有平均分到達兩百,方才能通過。
「不行,回到蒼穹界必須告訴界主,不能重用這葉秋。」
同一時間,四人的心裡同時下了這個決定。
「我說,張長老,你還不快宣佈冠軍歸屬?想必葉家這丫頭一定是冠軍了,哈哈,一個人獲得七百五十分,這等成績,想必無人能夠超越。」
丹長老可不管你是否作弊,對他來說,只要徒兒獲得冠軍,即便是作弊又如何?沒有什麼比勝利更重要。
「呵呵,丹長老,先不要急,待我把接下來的分數報下,」張長老淡淡的一笑,走到那白衣俊美的男子身旁,臉色悄然一變,「聖夜,九百分。」
同樣是一人隊伍,分數卻整整超過葉秋一百五十分。
這個聖夜,到底是何許人也?擁有這般強悍的實力?九百分,這種分數即便是兩三人的隊伍都無法獲得,何況他僅是一人?
葉秋和丹長老的臉色盡都大變,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會殺出來這麼一條黑馬。
「不可能!」丹長老緊握拳頭,目光死死的盯著人群,「他肯定不是一個人,說不定是五六人的隊伍,這種作弊的行為,我們蒼穹界要嚴打!」
四個長老相視一眼,皆是苦笑一聲,最終還是由張長老說道:「丹長老,這段日子,我們也都在雲嶺峰查探,他確實是一個人。」
丹長老蒼老的容顏再次一變,這群老傢伙,真是不開竅,只要他們說他是作弊,那就算他不是作弊,也必須依作弊處置!
可他們不止不判他作弊,還為他說話,那冠軍的位置,豈不是要易主了?
吳長老掃了眼丹長老,隨後把目光停留在張長老的身上,狐狸般的眼睛再次瞇起,笑瞇瞇的說道:「張長老,你到底還報分數否?要不,就讓我來報吧。」
「呵呵,這倒不用,」張長老笑了兩聲,隨即步向夜若離與君玄凌這兩人小隊的前方,清數過他們的木牌之後,驚訝的瞪大眼睛。
片刻後,才回過神來,微微一笑:「君玄凌,夜若離兩人小隊,總分是兩千兩百分,平均分為一千一百分。」
「嘩!」
聽到張長老所報的分數,眾人都大為驚愕。
本以為葉秋的分數足夠,後來殺出來一個名為聖夜的黑馬,最後,竟然還有人擁有上千的高分,這還是人能辦到的嗎?
吳長老諸人亦詫異的望向兩人,似乎同被這等高分驚傻了。
「怎麼可能?君玄凌怎麼可能有這種實力?」葉秋緊握粉拳,面容鐵青,那眉間再也不見以往的高傲,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甘。
她以為,就算橫空殺出一匹黑馬,也會有一個君玄凌在後墊底,誰能想到,他竟然能夠獲得如此高分。
以他的實力,到底是如何辦到的?
葉秋從未正眼看向君玄凌身旁的夜若離,在她看來,一個地玄師低級,只會拖後腿罷了,根本無法給君玄凌帶來幫助。
張長老回過神來,繼續清算後面之人的分數,然而那些人分數即便再高,也不會超過三百分,於是前三甲的名額已確定了。
所有的分數都清算完後,張長老走回自己的位置,清了清嗓子,說道:「各位,淘汰賽已經結束,共有五十個人獲得競選賽資格,而淘汰賽前三甲,不用我說你們就都知道了吧?下面你們回去準備準備,參加明天的競選賽。」
得以獲得資格的五十人,盡都激動起來,而那些被淘汰的,則無精打采的離開雲嶺峰。
這次的失敗,注定他們一生,都無法進入神聖的蒼穹界。
「四位長老,今天,你們為何不順著我的話說?」此時,會議室中,丹長老的眼裡怒火燃燒,顯然今天比試的結果,讓他心情大為糟糕。
「如果你們宣佈那叫做聖夜的男子作弊,那他即便沒作弊,也算作弊。」
「丹長老,你這話不對了,」張長老眉頭一皺,漫不經心的開口,「他沒作弊,我們怎能錯誤宣判?別忘了,我們來這裡是為蒼穹界選人才,以便躲過即將到來的那一場危機,並不是私人原因,你要收葉家那丫頭為徒,我們不阻攔,因為那是你自己的事,可這次大賽,事關整個蒼穹界,我們怎能胡亂宣判?」
「張長老說的沒錯,」藍長老淡淡的一笑,手指輕輕的摩擦著桌面,「界主已下規定,這次選入的天才,先讓蒼穹界其他勢力選擇,通過考察期,值得培養,或者中心無二的,才能被我們召見,但你要提前收葉家丫頭,我們也不提出反對,而葉家丫頭作弊,我們看在你的面子上,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我們也有自己的原則。」
吳長老和火長老縱然沒有說話,然而,他們明顯也站在兩位長老的這一邊。
「你……你們好得很!」丹長老振了振衣袂,惡狠狠瞪了眼四人,「哼,就算沒你們的幫助,我也有辦法讓她在下一場比試中獲勝!」
話落,便頭也不回的離去,再也沒有看一眼身後的四人。
「真是的,不就是個煉丹世家的長老,牛什麼牛?」火長老冷哼一聲,瞥了瞥嘴,說道,「那個葉家丫頭,我看也不如何,人品就有問題,這種人最見利忘義,要我說,別讓她進蒼穹界了,否則不知惹出多少禍事。」
「你說的輕易,」張長老歎了口氣,語氣滿是無奈,「這丹長老,是我們蒼穹界的第一煉丹師,縱然我們身份相同,他卻有資格高我們一等,煉丹師的身份,在這大陸很是尊貴,就算不服也沒辦法,何況……」
頓了一頓,張長老繼續說道:「丹家的丹雪琦天賦出眾,已是命定的蒼穹界未來女主人,這件事,早已被界主認可,你說,我們能和丹家過不去嗎?不過做人也有做人的原則,這種誣陷人的事,我做不來。」
話落,眾長老齊齊點頭,顯然認可了張長老的話。
丹家在蒼穹界的地位,僅弱於界主那一脈,不只因為丹家是煉丹世家的身份,更由於,丹家出了一個丹雪琦這樣的天才。
「無衣公子已經回到了蒼穹界,」藍長老微微斂眉,摩擦著桌面的動作停下,抬頭望向門外的藍天,歎息一聲,「可看無衣公子的態度,是不會迎娶丹家的丹雪琦,我聽說,無衣公子已有喜歡的女子,更在世俗界拜堂成親。」
「無衣公子的眼光是不會差,」吳長老笑了笑,眼裡劃過一抹精光,「他看中的人,絕不會是普通的世俗女子,不知比丹家的丹雪琦如何?不過,丹家和界主,都不會任由無衣公子和那女子在一起,只是,無衣公子剛回蒼穹界,就去那個地方試煉,以他的天賦,等他再次出現,定然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彼時,不知可還有人抑制的了他?」
「呵呵,我倒是很期待,」火長老撫摸著鬍鬚,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無衣公子娶誰都勝過丹家女子,丹家如今已高傲的不可一世,若丹雪琦成了無衣公子的妻子,恐怕整個蒼穹界,都會被丹家掌控在手中。」
其餘長老盡都點頭,明顯的,這些人都巴不得丹家的地位一落千丈。
畢竟,以丹長老的為人,早已把這群長老得罪的徹底。
翌日,晨光大亮。
遍佈朝陽的廣場上,早已滿是人群,而在最前方的,赫然便是蒼穹界的幾個長老。
因昨天的矛盾,丹長老始終陰沉著一張臉,對誰都沒有好臉色,就好像那四人欠了他一白兩銀子似的。
四個長老相視苦笑,卻也拿他無奈。
「諸位,我很高興,在這競選賽中能看到你們。」
見人都到齊了,張長老站起身,撫摸著白鬚,威嚴的聲音傳遍在整個廣場。
「第二場競選賽,是征服玄獸,」威嚴的眸光掃過交頭接耳的人群,張長老緩緩勾起唇角,「我會派送你們去指定的房間,那裡面有我放進去的玄獸,一炷香的時間內,無論你們採取什麼方法,誘惑也好,威脅也罷,馴服也行,卻必須讓它們聽你號令。」
「每個房間裡都有同數量同等級的玄獸,所以這一關靠的不是運氣,而每征服一頭玄獸,可獲得一百積分,排名前二十的,則能順利通過競選賽,進入最後的總決賽。」
聽到長老的話,所有人面面相覷。
這一關不只要單獨面對如此多的玄獸,更要征服他們,難度可想而知。
很快便有人帶他們去往專門的房間,夜若離剛踏入裡面,便感受到一股股敵視的目光的聚集在她的身上。
隨即,映入她眼簾的,是一群類別不一的玄獸。
那些懶洋洋趴在地上休息的玄獸,見到生人的走入,皆緩緩站起,呲牙咧嘴,虎視眈眈的盯著她。
「就只有這些?」
夜若離掃了眼眾獸,不再多語,直接把在玄靈戒指中的天皇與白虎放了出來。
眾獸看到兩人的憑空出現,都被嚇了一跳,還沒等他回神,屬於兩獸的威壓同時放了開來,籠罩著整片房間。
「你們是願意投降,還是挨打?自己說!」
此時,在兩獸的威壓下,它們連站都站不穩,更別說與之戰鬥了。
因為比試沒說不可用玄獸作戰,所以夜若離這種做法也是被認可的。
「我……我投降……」黑虎豹舉起了爪子,顫顫巍巍的說道,「我願意暫時聽你號令,讓你獲得此次比試的優勝。」
「我也願意投降。」
「我也是。」
夜若離揮了揮手,讓天皇和白虎撤去威壓,隨即視線落在眾獸的身上:「既然你們願意投降,我也不為難你們,可若有人臨時變卦,別怪我不客氣!」
在威壓撤去後,它們方才鬆了口氣。
黑虎豹瞥了眼天皇,略帶小心:「雖然我離開玄獸森林的時候還小,但是卻不會忘記獸皇的模樣,想必這白髮男子,便是玄獸森林中的獸皇?」
聞言,眾獸才注意到天皇,當即大為驚愕。
這女子是誰,獸皇怎會在她身旁?而且,另一位白衣俊男的威壓比獸皇更強。
「我確實是玄獸之皇,」天皇的視線掃向眾獸,語氣淡漠的開口,「剛才之事,蒼穹界的若問起,誰也不許說,你們可明白?」
「呵呵,獸皇有言,我們怎敢不從?」黑虎豹訕笑了兩聲,撓了撓後腦勺,說道,「對了,獸皇,你可知道,蒼穹界的丹長老作弊了。」
「作弊?」夜若離皺了皺眉,這蒼穹界,也會作弊?
「是的,丹長老吩咐過我們,若遇到的是姓葉的女子,不許反抗,必須服從她。」
夜若離臉色一寒,這事到出乎她的意料,看來蒼穹界的水深的很,連作弊這種事都做的出來,如此對其他的參賽者,也太不公平。
瞥見夜若離冷漠的容顏,黑虎豹小心翼翼的說道:「其實也不用太擔心,玄獸中有一頭黃牛獸,它脾氣最倔,根本不服從命令,而我們這些玄獸,並不是丹長老安排的,如果姓葉的女子碰巧遇見的是黃牛獸,那她也只能征服九隻。」
夜若離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因為時間還早,所以她乾脆盤膝修煉起來。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在眾人的期待中過去,那些緊閉的房門,在眾人注視下緩緩打開。隨之邁出的是五十名參賽者。
在場內,除了夜若離,聖夜和葉秋之外,其他人多少都有些狼狽之態。
「眾位,既然時間已到,你們便把自己征服的玄獸喚出來。」
當張長老此話落下後,眾人皆把自己所征服的玄獸給喊了出來。由於門框大小,故此,玄獸只能一個個的離開。
「哈哈,這場賽事,不用看,就知道是葉家丫頭必勝無疑。」丹長老大笑兩聲,蒼老的容顏上有著不加掩飾的得意之色。
他早已做了完全的把握,即便運氣不好,讓她遇到了那頭倔脾氣的老黃牛,她也能獲得此賽的冠軍。
因為,在這裡,除了她,根本就沒有人可以征服九隻玄獸。
第三章無恥的丹長老
隨著玄獸們接二連三的走出,眾人皆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些玄獸。
「一個,兩個,三個,這個參賽者只有三個玄獸,一炷香的時間,征服三個玄獸,這成績也算不錯了。」
「你們看,君少城主已經征服了七頭玄獸,不愧是風和城的少城主。」
「可是,葉家的葉秋小姐,到現在還有玄獸走出,難道這次的冠軍,便是葉秋小姐了嗎?除了她,或許無人能奪冠軍之位。」
「不,不一定,你看那兩個人……」
循著此人的目光,眾人皆發現,那些人當中,除了葉秋之外,還有兩個人的玄獸隊伍沒能斷掉,似乎還有玄獸未曾步出。
聖夜雙手負背,週身的氣場冷漠且有強大,淡薄的黑眸中瀰漫著濃烈的寒意,那俊美絕世的面容之上,從始至終都沒有表情。
彷彿,這些人的言論,根本不配被他放在眼中。
同樣,夜若離亦是未曾多看一眼他人,此時的她,白衣飄然,風華絕代,而那週身的氣場,竟與旁邊的聖夜不相上下。
又是這兩個人!
丹長老緊緊的握著拳頭,恨得咬牙切齒,如果他們膽敢破壞他的計劃,那麼……
眸裡狠厲閃過,丹長老的唇邊勾起一抹陰險狠毒的冷笑。
他的行為自然被四個長老看在眼中,當即心中警鈴大作,因為他們都明白,丹長老為了自己的威望和權力,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丹長老,」張長老皺了皺眉,他望向丹長老的目光中含有不明的意味,「我們來這裡,是為了蒼穹界選拔天才,如果這兩個人出了什麼差錯,我少不了要去界主那走一趟了,想必界主也不會容許有人自作主張。」
收住唇邊的冷笑,丹長老淡淡的瞥了眼張長老:「你放心,我不會這麼沒有分寸。」
雖如此說,他的心中卻暗自惱恨。
可他的權力縱大,卻比不上界主,整個蒼穹界又如何不知界主對此事的看中?若是被界主得知,即便是他,也少不了懲罰。
「十頭?什麼?居然有人十頭全部征服了。」
這道驚歎的聲音,讓丹長老回過神來,當他看到夜若離身後的十頭玄獸,臉色猛然一變,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道:「這……這怎麼可能?」
十頭玄獸,這個年輕的女子,竟把十頭玄獸都給征服了。
其餘四長老面面相覷,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驚喜和激動。
縱然這場比試沒有限制,不一定要靠武力,誘惑同樣有效。然而,能夠誘惑到這十頭玄獸,她的能力顯而易見。
「這不可能!」葉秋握緊粉拳,絕色的臉龐滿是慍怒和不甘,「她怎麼可能征服十頭玄獸?一個地玄師低級罷了,她的實力,根本不足以號令這十獸!」
這場比試,葉秋只征服了九頭,原因便是她運氣太差,那頭倔脾氣的黃牛碰巧是她所要征服的玄獸。
黃牛獸實力不弱,比之葉秋更甚,因此,即便動用武力,葉秋也無法征服她。
「咳咳,比賽結果已經出來了,」張長老收回眸中的喜意,清了清嗓子,說道,「這次比試的冠軍便是夜若離,而葉秋和聖夜征服的玄獸數量相同,為並列亞軍,至於季軍則是君玄凌,隨後被我報到名字的二十人出列,進入下場總決賽……」
夜若離的視線不禁望向聖夜,柳眉微微蹙起。
以他的實力,不該只征服九頭,看來他故意隱藏了力量。
她心有感覺,這個人,是個勁敵,若比賽場遇到,決不能掉以輕心,否則,必然會吃上大虧……
總決賽,於五日後舉行,不過這得以進入總決賽的二十人,終於可以放下所有的心,不必擔憂自己會被蒼穹界淘汰。
只因獲勝的二十人,都可以進入蒼穹界,之後的總決賽,不過是爭取一個排名罷了,畢竟名次的多少,會影響到他們在蒼穹界的地位。
為了替這些人慶祝,城主府舉辦晚宴,邀請風和城的幾大勢力與所有獲得總決賽資格之人參加。
夜若離當然也在受邀之列……
是夜,城主府內,燈火通明,人行不斷,所有人的臉龐都揚著興奮的笑容,至於那些失敗者,則似乎被世人遺忘。
「呵呵,若離,恭喜你了,」君玄凌滿臉笑意的步至夜若離的身旁,友好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接下來的總決賽,你也要拿到第一,我可是很看好你。」
眨了眨眼,君玄凌笑得格外真誠。
面對君玄凌的祝福和期待,夜若離謙虛的笑了笑:「這場比試中,臥虎藏龍,誰是最後的冠軍,這也說不定。」
夜若離意有所指,不過她指的卻是聖夜,然而聽到別人耳中,便不是那麼一會事了。
「哼,還算你有自知之明。」
驟然聽到這道不屑的聲音,夜若離和君玄凌同時轉頭,便看到葉秋和她的根本向著兩人走來,剛才開口的,正是葉秋身後的小跟班。
眉頭一皺,君玄凌剛想開口,跟班那高傲的聲音再次傳來。
「有些人,不過是運氣好了點,連續得到兩個比試的魁首。然而不是所有的時候運氣都會這麼好,接下來的決賽,是靠自身的實力,你以為就憑你,也能獲得冠軍?哈哈,這真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笑話,我告訴你們,冠軍一定是屬於葉秋小姐。」
從始至終,葉秋都冷著一張面容,便是連一記眸光都未曾看向夜若離。
在她看來,夜若離這種小絕色,不配同她說話,僅有君玄凌,才配讓她開口。
無論如何,夜若離都只是一個地玄師低級,和她相差了整整一階,這種差距,是怎麼也無法跨過,她當初能獲勝,僅是撞了狗屎運罷了。
實力擺在那裡,在總決賽中,她斷然不可能獲勝,說不定還是墊底的存在。
彼時,所有人都會知,她曾經的勝利,僅是運氣好罷了。
「你他媽的以為自己是誰?」君玄凌俊臉一變,忍無可忍之下,便連髒話都冒了出來,「我告訴你,冠軍一定是若離,我對她很有信心。」
「就憑她?哈哈,一個地玄師低級的廢物,也配和我們葉秋小姐相比?」
「廢物?」緊握的拳頭猛然抬起,迅雷之間,就已招呼到對方的臉上,如此還不夠,君玄凌抬腿狠狠的踹了上去,邊踹邊罵道,「我讓你罵廢物,老子不踹死你老子就不是風和城的少城主君玄凌!」
夜若離嘴角微微一抽,她沒想到,君玄凌也會有這種霸道的時候。
別說夜若離,大概在場的這些人,都沒想到堂堂的風和城少城主,會突然發難,對方還比他弱上不少。
「凌兒,這裡發生何事了?」
威嚴之聲,從君玄凌的身後傳來。
君玄凌這才收了腳,轉身望向來人,恭敬的抱了抱拳:「父親,這不能怪我,這混蛋,竟然罵我是廢物。」
城主凌厲的掃了眼地上的青年,目光隨即放在身旁之人的身上,「葉家主,這是你葉家子弟吧?我好像記得,他僅是一個大玄師,而我兒縱這次只獲得季軍,卻身為天玄師,沒想到,一個大玄師都敢罵天玄師廢物,這世道變了嗎?」
「不,不是,我明明是罵……」
青年男子似乎想要爭辯,可君玄凌怎會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一腳踩在他的嘴上,眾人只聽到一聲骨骼脆響的聲音,青年便暈厥過去。
「哼,」葉家主振了振衣袖,臉色明顯很不好看,「不管我葉家子弟做錯什麼,自有家族懲罰,好像輪不到你們城主府的人來做主!」
冷笑一聲,城主的目光越發凌厲:「你葉家子弟范的過錯,你自然要處罰他,可他罵的卻是我兒子,我不認為凌兒的做法有什麼不好!」
「誰知你們是不是做賊心虛,為何剛才不讓他把話說完?」葉家主的臉色一冷,黑眸中呈現出一簇怒火。
「是不是做賊心虛,你們葉家難道不清楚?若不是本身有愧,為何你們葉家的葉秋卻見死不救?」
所有人都沒想到,一場喜慶的宴會,會發生成兩大勢力對峙的場面。
「葉秋,你說,這是怎麼回事?」葉家主轉望向葉秋,語氣帶有一絲怒火。
他生氣,當然不是葉家子弟被揍,畢竟這青年僅是個旁系,就算死了也關係。
他氣惱的則是君天墨這混蛋這麼不給他面子,而君玄凌更當著他的面都敢打他葉家之人。這不等於生生的打他的臉嗎?
葉秋顯然被葉家主的這一問愣住了。
一個旁系罷了,值得她出手相救嗎?她的崇拜者如此多,也不少他一個。
「爹,」琢磨片刻,葉秋方才緩緩開口,「剛才葉烽罵的是君少城主身旁的這位姑娘,而不是君少城主,君少城主只是在多管閒事而已。」
聞言,葉家主瞥了眼城主,冷笑道:「君城主,你可聽到了?」
「這只是你沒葉家的片面之詞,怎能信?」城主冷冷的一笑,「葉家主,以你,也不是如此便相信他人之言的人吧?」
即便如她所說又如何?他的兒子,他當然要維護到底,一個葉家的廢物罷了,揍了就揍了,有何大不了的?
「葉家執意維護這兩人,看來我少不了請出丹長老做主了。」葉家主緊握雙拳,恨得咬牙切齒,雙眸狠狠的瞪著城主。
「好啊,本城主等著,」聞言,城主再次冷笑出聲,唇邊勾起不屑的弧度,「無論是我的凌兒,還是這位夜姑娘,進入蒼穹界都是鐵板上的事,所以,侮辱蒼穹界的人為廢物,不得不說,你們葉家的膽子真大,這是在質疑各長老選人的水準?」
這話,城主說的夠狠,便是葉家主的臉色都悄然一變。
「算你狠!」葉家主狠狠的甩了甩衣袂,冷聲道:「葉家所有人,現在就跟我離開。」
說完此話,他回過頭,惡狠狠的望了眼城主:「君天墨,你給我等著,今日所受的恥辱,他日,我要你們城主府千倍萬倍的償還回來!」
凝望著葉家主離去的背影,城主冷然的一笑,回頭之際,爽朗的說道:「諸位,剛才讓你們見笑了,大家都別介意,繼續開始晚宴,哈哈……」
隨著城主的話落,所有人都收回目光,很快氣氛再次高漲起來,似乎葉家眾人的離去,對他們的影響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期間,夜若離始終感受到一股目光注視著她,那目光裡,冰冷中帶有一抹探究,可當夜若離循望之前,那股注視著她的視線已悄然不見。
然而,夜若離已經猜出目光的來源……
晚宴很快賽場,在風和城眾人的期待中,五天後的決賽終於開啟。
風和日麗,萬里無雲。
擂台的前方,是一干群眾和參賽者,不過兩方被紅色的繩子給分隔開來,讓人一眼望去便一目瞭然。
裁判席上,則是蒼穹界四個長老,此時這四人表情各異,卻無一例外,他們的目光皆放在那些參賽者當中。
「前兩次,葉秋都輸了,無論如何,總決賽她都不能輸!」緊握拳頭,丹長老的目光牢牢的鎖定著葉秋,在心中道,「有我給她的那些玄技和法寶,想必贏得這場比試,沒有多大困難。就算那叫做夜若離的女子和名為聖夜的男子再厲害,他們也不過一個地玄師低級,一個巔峰罷了。」
總決賽,共分幾場,每場都是抽籤決定,現在所有人都在心中暗暗祈禱,不要那麼倒霉,一開始的對手便是君玄凌或者葉秋。
張長老從紅色木箱中抽出兩張紙,掃了一眼,說道:「君玄凌,林墨。」
被喊到名字的人面如死灰,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是這麼倒霉。
此戰,勝負早已顯而易見,君玄凌三下兩下便解決對手,意氣風發的走到夜若離面前:「若離,接下來的比試,你要努力,我相信冠軍的寶座是你的。」
縱然君玄凌意氣風發,卻沒有絲毫的驕傲之色。
只是聽到他的話,周圍之人盡都嗤之以鼻,唯有聖夜,從始至終都神色冷漠,事不關己之事,很少引起他的波動。
後面的比試,夜若離都毫無興趣觀看,只是到了聖夜出戰時,她不禁望了一眼,心底對這冷漠的男人充滿忌憚。
「接下來,夜若離和章挺。」
這名為章挺的青年,聽到此言,面色一喜,臉龐帶有勢在必得。
「看來,我這次晉級是必然的。」
她前兩場都得到冠軍,不過是運氣好罷了,除非是這片大陸被玄幻了,否則,一個地玄師低級,如何勝過他這高級?
昂首挺胸的走上擂台,章挺高傲的望向夜若離:「我勸你還是乖乖的認輸,免得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了面子,哈哈……」
「認輸?」夜若離恥笑一聲,不屑的揚唇,「你可有這資格讓我認輸?」
她的話,頓時在人群中掀起狂瀾,諸人看向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笑話。
也許她是獲得前兩場的冠軍,可第一場和運氣有關,第二場也不一定需要戰鬥,所以她才能拿得魁首。
這一次,考驗的是實力,她一個地玄師低級,估計這場戰鬥就會輸的很慘。
「哈哈,你想找扁,那我怎能不滿足你的需求?」章挺大笑兩聲,眸中閃過冷意,「打敗了你,想必葉秋小姐就不再對我那麼冷淡。」
夜若離的黑眸閃過一抹寒意,決定不再廢話,一個掃堂腿向章挺橫掃而去。
於是,還沒等章挺回過神來,就被夜若離給掃飛了出去,狼狽的摔下擂台。
縱然夜若離把實力壓制在地玄師低級,可她對付一個中級,還不是輕而易舉?誰又能想到,被人不屑的夜若離,僅用一招,就秒敗了章挺。
所有人張大嘴巴,愣愣的凝視著擂台上,那抹風華絕代的白色身影。
這怎麼可能?
難道世道變了嗎?連一個地玄師低級,都能秒敗地玄師中級了?
「什麼?」火長老急忙站了起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呢喃道,「沒錯啊,我感受到她的實力確實是在低級,可是……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除了臉色鐵青的丹長老外,其餘幾個長老,亦是同時表達出了驚訝之情。
「人才,這是個人才,」從未誇過人的張長老,這時毫不吝嗇他的誇獎,「不知道她接下來的表現如何,我倒是很期待,哈哈。」
「哼,」丹長老不屑的冷哼一聲,鄙夷的說道,「就算她再厲害如何,能打得過葉秋嗎?既然沒那實力,她便是個廢物,也只有你們才會把這樣的廢物稱為人才。」
四個長老都沒理會丹長老,由於那天的翻臉,他們也不在乎這種表面功夫了。
在長老群中,向來高人一等的丹長老,明顯被其餘人給孤立了。可在丹長老看來,是因為這四個傢伙嫉妒他得了個好苗子,他們嫉妒也無用,葉秋已被他定下了。
這場比試,隨著夜若離的走下,也拉下了帷幕,原本的二十人,僅餘下十個優勝者。
二戰亦是隨即開啟,此場戰鬥,夜若離沒有碰到君玄凌,葉秋,和聖夜中的任何一人,他們四人自然是毫無列外的優勝。
如今,剩下的人僅有五個。
「餘下的五個參賽者,我在這裡要說聲恭喜了,」張長老撫摸雪白的鬍鬚,淡淡的笑道,「接下來,便是前三甲的角逐,希望各位能用全力競爭,前三甲,都會獲得我蒼穹界送出的一份大禮。」
聞言,便是君玄凌和葉秋都呼吸一緊,獨有夜若離和聖夜毫無表情。
「下面戰鬥的是,夜若離和葉秋。」
張長老的聲音,迴響在整個廣場之上……
「是葉秋小姐,看來這次那名為夜若離的女子,輸定了,要知道,葉秋小姐的實力已經到達了天玄師,嘖嘖,這等天賦在風和城可是極為少見。」
「沒錯,說真的,那叫做夜若離無論容貌氣質都比葉秋小姐要好,可惜,葉秋小姐乃是葉家之人,更是天玄師,她能不輸嗎?」
「這戰,根本就不用看,結局早已顯而易見。」
君玄凌眉頭一皺,冷眼掃過議論紛紛之人,抬掌拍了拍夜若離的肩膀:「去吧,若離,我相信你的實力,總覺得你這傢伙,似乎隱瞞了很多東西。」
微微一笑,夜若離也不多言,直接抬腿跨向擂台。
葉秋的眼裡劃過譏諷,她並沒有如同夜若離那般走向擂台,而是縱身一躍,在空中翻轉幾圈,穩穩當當的落在擂台之上。
她依然面無表情,可眉間卻把她的高傲和得意給顯露出來。
「這葉家的丫頭,太過喜歡炫耀了,」藍長老搖了搖頭,歎息道,「相比之下,我更看好那名為夜若離的女子。」
「你這是吃不到葡萄反說葡萄酸,」丹長老冷笑一聲,聲音帶著嘲諷之意,「一個廢物,怎能和葉秋相比?老夫的眼光豈會差?你看著吧,最多三招,那女子必輸無疑,說三招,似乎太看得起她了。」
藍長老微微一滯,最終還是沒有出言辯解。
然而,他眼中的不屑,還是把他的想法表露無遺。
「今天,這擂台之上,便是你的葬身之地!」葉秋臉色不善的看著夜若離,這是她初次開口對之說話,似乎自己能與她講話,甚至是死在自己的手裡,是她的福氣。
不管是她,還是那名為聖夜的男子,被自己遇到都必死無疑!
要不是他們,淘汰賽和競選賽的冠軍,便會是她葉秋,這兩人損了她的自尊,她絕不會放過他們!
君玄凌俊臉一變,他明顯感受到,葉秋動了殺機。
聖夜凝視著擂台之上交鋒的兩道身影,那雙本淡薄冷漠的黑眸中,劃過一抹隱晦的光芒,可那光去的太快,難以捕捉。
便在這時,葉秋已經出手了……
銀劍寒芒閃爍,千變萬化,彷彿周圍出現無數幻影,直叫人眼花繚亂。
她的唇角勾著冷笑,似乎已經看到夜若離倒在血泊中的場景。不過這還並不解恨,她必要在她的身上刺一百個窟窿,讓她後悔搶走屬於她的榮耀和光輝。
面對氣勢洶洶的劍,夜若離神色淡漠,迎風而立,白衣飄飄,盡顯一身的風華。
「她難道被嚇傻了?怎麼沒有動作?估計在天玄師的劍招下,她都喘不過氣了吧?」
「我看不是這樣,她的表情很是淡漠,就好像不把葉秋放在眼裡。」
「不把葉秋放在眼裡?這怎麼可能?那葉秋,可是一名天玄師啊,她即便能跨級作戰,但如果能打敗天玄師,這跨的級別也太大了吧?」
所有人都搖了搖頭,顯然不相信那人所說的話。
只有曾和夜若離組隊進行淘汰賽的君玄凌,方才知道,她並不如表面看到的這般簡單。
「去死吧!」
葉秋眸中寒芒閃過,身上的殺機越發濃烈。
「丹長老,你把玄雲劍法教給她了?」張長老臉色一變,急忙站了起來,「快,快阻止她,這些都是選入蒼穹界的天才,絕不能有任何意外。」
丹長老瞥了一眼張長老,不屑的冷笑:「她若是死了,也只能算她技不如人,這等廢物,我蒼穹界怎麼需要?」
說這話間,時時刻刻注視著四位長老的舉動,他務必要阻止他們的營救。
夜若離的手放在劍柄上,緩緩將之拔出,抬劍便正面迎向氣勢洶洶的葉秋。
「真是個白癡!」
冷笑一聲,葉秋頗為不以為然,可當兩劍相碰的剎那,她臉色驟然一變,腳步猛然滑向後方,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所有人都大為驚愕,目瞪口呆的望著夜若離。
唇角的笑容不禁僵住了,丹長老的臉色鐵青一片,緊緊的握著拳頭:「這怎麼可能?葉秋使用玄雲劍法,怎麼可能敵不過她?」
這個女子的表現,根本不像是個地玄師。
可若想要在他們這群玄尊的眼皮底下隱藏實力,除非她是玄聖,否則,根本辦不到。
但是,這可能嗎?以她的年紀,根本不可能到達玄聖。
「你想要殺我?」夜若離邁開步子,緩緩的走向葉秋,手中的長劍指著她蒼白的容顏,冷然的一笑,「曾經,也有很多人與我為敵,不過,他們都只有一個下場……」
頓了頓,充滿肅殺的聲音,迴響在整個擂台之上。
「那便是,死!」
北影丘,火家,軒轅國的皇族,亦或是雲家和穆家……
如今,這些與她為敵的人,都已入了黃泉,這個同樣也不例外。
一股比葉秋還要濃重的殺意頓時湧出,遍佈在整個廣場。無論如何,夜若離都經過了兩世,比殺意,如何比不過葉秋?
感受到這般濃重的殺機,所有人的臉色盡都是一變。
張長老四人還未回神,身旁一道白光驟然射出,見此,他們都急忙喝道:「丹長老,你不能插手!」
丹長老如何會聽他們的話?
就在夜若離抬起長劍之際,背後一道強大的氣息撲來,同時而來的是一聲霸道的喝聲:「廢物,給老夫住手!」
「轟隆!」
夜若離只感覺一塊巨石狠狠的打在她的背上,她的背上傳來劇烈的痛楚,縱然鮮血湧上喉嚨,她還是生生的吞了下去。
不給人看到她一絲的狼狽之態。
玄尊高級,這便是玄尊高級的實力。
越往上,差距越大,即便是一百個玄尊低級,都不如一個玄尊高級,這句話並不是沒有道理,便是以她的肉體,都會被玄尊高級所傷。
可見玄尊高級所擁有的強悍力量。
第四章殺不了你就氣死你
「你找死!」
丹長老的眼中,殺意瀰漫而出,一股強大的氣勢籠罩著夜若離,在那股氣勢下,夜若離明顯感受到他的憤怒。
關鍵之際,四道身影落在擂台之上,替夜若離擋住丹長老的威壓。
「丹長老,你忘記擂台的規矩了?」張長老眉頭一皺,心裡暗罵這老匹夫的無恥,他活了將近百年,都未見過這般無恥之徒。
「規矩?」丹長老冷笑一聲,霸道的聲音在這擂台上炸響,「老夫的話就是規矩,老夫說一,誰敢言二?何況這臭丫頭,在老夫的眼皮下就想殺人,老夫作為這場擂台賽的裁判之一,怎能允許這種事的發生?」
「哼!」火長老已然看不下去,挺身而出,站在其餘人的前面,不屑的勾了勾唇,「丹長老,看在我們是同僚的面子上,我們對你一忍再忍,即便你幫助葉秋作弊,我們也睜隻眼閉只眼,淘汰賽時,若不是你警告過雲嶺峰的玄獸,不許為難葉秋,她那兩人隊伍怎可能獲得七百多積分?就算是她搶走隊友的積分,硬稱自己是一人隊伍,我們也忍了。」
他的話,猶如驚濤駭浪,在人群中轟然炸響。
丹長老臉色鐵青,緊握雙拳,全身的氣勢再次爆發而出,比剛才更為強烈。
「競選賽時,你同樣警告過諸獸,必須服從她號令,可惜她運氣不好,偏偏遇到了一頭倔脾氣的黃牛獸,才只獲得九百分,」火長老似乎沒看到他變了的臉色,冷笑道,「剛才,葉秋下了殺手,我們讓你阻止,你卻說,她若死了,只能是技不如人,我蒼穹界不需這等廢物,為何現在她下殺手時,你卻出手阻止,更拿裁判的身份說事?」
說到此,火長老的聲音一頓,語氣中的嘲諷更甚:「和你為同僚,是我的恥辱,我真沒想到,你是一個這樣無恥之人。」
在火長老的這番話落後,其餘人看向葉家和火長老的目光中,帶滿了不屑。
堂堂的蒼穹界,玄武大陸兩大頂尖勢力之一,裡面位高權重的長老,居然也幫人作弊,如此,對其他的參賽者也太不公平了。
若這話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他們還不會輕易相信,然而,丹長老同樣是蒼穹界的長老,她的話,豈會有假?
葉秋臉色蒼白,嬌軀顫抖不已,她明白,作弊之事被揭發後,她這一生都完了。
是她,都是她,如果不是她,這些事都不會發生,她才是罪魁禍首!
抬起腦袋,葉秋狠狠的瞪著夜若離,在她看來,這些都是夜若離的錯,若不是她的緣故,火長老不會說出她作弊之事!
到現在,葉秋都沒為自己的作弊反省。
「看來,蒼穹界的人,也不如何。」君玄凌冷笑一聲,他早便看不慣丹長老和葉家之人的作風,何況,此時這些人,還妄想傷害夜若離。
隨著他的開場,其餘人也議論紛紛起來。
「沒錯,堂堂的蒼穹界,竟有這種無恥的人。」
「以前我還愛慕葉秋,卻沒想到,她居然靠作弊才得到了兩個第三名,真是可笑。」
「剛才她想要殺那位姑娘,不就是別人比她更傑出嗎?老子當初真是瞎了眼,會愛慕如此心胸狹窄的女人,並且,蒼穹界的長老,這也太偏袒了吧?根本就是至比賽規則與不顧,如此還比什麼比?直接宣佈葉秋是冠軍不就得了?」
顯然,丹長老的做法,已經遷怒了整個風和城的居民。
「咳咳,」君玄凌乾咳兩聲,眸光微閃,「諸位,蒼穹界也並不是都如丹長老這般無恥,這些站出來的長老,他們才是蒼穹界真正的高手,只能說,是丹長老這一粒老鼠屎,壞了整鍋粥,現在,我們應該讓蒼穹界還我們一個公平。」
「沒錯,還我們一個公平!」
「就算是蒼穹界的長老,也不能作弊啊,必須還我們公平。」
丹長老的臉色猙獰起來,雙眸掃向人群,可是在說完此番話後,君玄凌的身影便已衝入人群裡,眨眼間便已消失。
可惡!
拳頭緊握,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他的眼裡閃現出濃重的殺機。
如果君玄凌不是閃的夠快,恐怕他絕對會丹長老的毒手。
「啊!」
丹長老還未收回目光,一道尖銳痛楚的聲音劃過天際,直通雲霄,驚得停息在樹上歇息的小鳥都撲扇著翅膀飛上天空。
轉過腦袋,於是,丹長老看到了此生,都不會忘記的一幕……
葉秋已倒在血泊之中,她的手腳被砍下來,喉嚨上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劍,那雙眼睛瞪大,似乎到死都還沒有瞑目。
一股怒火在丹長老的心中點燃,他從來都沒有感受過這種憤怒。
這個女人,居然當著他的面,就敢殺他看中的弟子,這種恥辱怎能忍受?今日,不殺此女,他誓不為人!
眾長老苦笑一聲,這小丫頭,還真是連一點虧都不吃。
別人要殺她,她就必定要殺了那人,不知她這種脾性,到底是好是壞。
「臭丫頭,老夫要殺了你!」丹長老雙眸通紅,憤怒的火焰在全身燃燒,這一次,他的氣勢不再有所收斂,轟然爆發而出。
屬於玄尊的威壓,遍佈在整個廣場,那些修為低下者,皆感到呼吸困難。
「遭了!」君玄凌俊臉一變,邁開步子,想要走向擂台,然而,在這玄尊的壓迫下,他即便是連抬步都感到萬分困難。
「丹長老,萬萬不可!」
吳長老閃步上前,擋住丹長老的威壓,他那一貫的笑容,在這刻消失的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嚴肅。
「她已是蒼穹界的人,更擁有不錯的天賦,所以你不能殺她。」
「她殺了老夫看中的徒弟,老夫要殺她報仇理所當然,」丹長老的殺意毫不收斂,反而越發濃烈,「不過,看在你們的面子上,老夫可以不動手,只要她能憑自己的力量,抵抗住老夫的威壓,老夫便放她一馬,並且不再追究此事!」
抵抗住他的威壓?
若不是他們五人在前,恐怕這位女子就已經血濺當場了。
四個長老皆是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丹長老這次,是必殺她無疑了。只是,如果他們真任由丹長老出手,蒼穹界不但少了一個天才,威名更會毀於一旦。
可是,他們縱然對丹長老再不滿,也畢竟是同僚,同僚相殘,乃蒼穹界大忌。
便當四位長老為難之際,一道淡然卻堅決的聲音隨風飄來。
「四位長老,今日你們的維護,我夜若離銘記在心,不過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我殺了葉秋,就有承擔此事的覺悟,即便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同樣不會放過她!」
玄尊高級又如何?她夜若離想逃,他又能奈何的了她?
而她又不是必須通過此方法才能進入蒼穹界,天無絕人之路,一定還會有其他的路。所以,她根本不願,也不想放過葉秋。
聞言,四人盡都望向夜若離,他們的眼中皆帶著一抹欣賞。
也許,她如此的天賦,在蒼穹界一抓就是一大把,可是像她這般有擔當,有勇氣的女子,蒼穹界可沒有一個。
大概連許多男兒,都要自愧不如吧?
步至丹長老面前,夜若離停下步伐,冷然的一笑:「你想用威壓對付我?那你便施展出來吧,但可別忘了你剛才的許諾。」
凝視著夜若離冷漠的絕世容顏,丹長老的心裡驟然騰升起一股不對勁的念頭。
她為何這般冷靜?難道,她有把握,自己的威壓無法對的了她?
思及此,丹長老搖了搖頭,嘲諷的一笑,心道:「她就算戰鬥力再強,也只是個地玄師,即便為天玄師,都不可能逃過玄尊的威壓,她這般冷靜,僅是迷惑我罷了,想要我打退堂鼓,她以為,我是白癡嗎?」
藍長老張了張口,縱想說些什麼,然而,看到夜若離的表情,最終還是把話嚥了下去。
「哼,你找死,老夫便成全於你。」丹長老面容陰沉的可怕,隨即,那股猛烈的氣勢再次爆發而出,顯然要用威壓活活將之壓死。
「若離,快逃。」君玄凌緊緊的咬著牙,俊顏之上滿是焦急之色。
雖然丹長老的威壓主要爭對的是夜若離,但是,在廣場上的所有人還是感到壓迫。
這便是玄尊強者?果真是強悍無比。
從始至終,僅有聖夜面不改色,冰冷的黑眸牢牢的鎖定著那襲隨風飄揚的白衣,便是他都未曾察覺,那雙被薄膜覆蓋的眸子逐漸清晰。
不過,這也僅是瞬間罷了,很快便恢復到以往的他,冷漠的讓人心寒。
「轟隆!」
強大的威壓當頭壓下,丹長老有這個自信,在自己的壓迫下這女子會被壓得粉碎。
可他陰冷的笑意沒能持續多久,便僵在了嘴角……
只見風雨飄搖的擂台之上,白衣女子迎風而立,神色未有任何的變化,彷彿丹長老的威壓,於她來說不痛不癢。
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夜若離恥笑一聲:「這便是玄尊的威壓?我看也僅是如此,還是說你沒吃飯,只有這些力氣?」
蒼老的容顏驟然一變,丹長老緊握拳頭,用盡全身的力氣壓向夜若離。
眾人都驚訝的瞪大了雙眼,任誰都沒想到,夜若離面對一個玄尊的威壓,還能神態安然,這還是地玄師能做到得嗎?
便在這時,夜若離的身上閃過一縷晉級的光。
沒錯,她確實晉級了,如今她身上的氣勢,也屬於地玄師中級。
誰又能料到,在丹長老的威壓之下,她不但無恙,還借勢突破了……
不止其餘人,就算是蒼穹界的幾個長老,亦被這突發的變故給驚傻了,這種結果,簡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無人知道,晉級之光,是夜若離借用五神決給施展出的手段,她同樣把氣勢放在地玄師中級,所為的,便是氣死丹長老。
我既然殺不了你,氣也要氣死你。
這就是夜若離心中的想法。
「我總算是突破了,」夜若離緩緩勾起唇角,微微笑道,「不過,這可多虧了丹長老你,要不是你借勢相助,我想必還無法突破。」
聞言,本就心胸狹隘的丹長老,當即氣的老臉通紅,雙眸發狠,一口鮮血差點從口裡噴出,惡狠狠的瞪著夜若離。
他想殺她,沒想到反而幫助了她,這種感受,是人都難以承受。
「丹長老,難道你還想幫我突破高級,如此,我便先謝過了,」夜若離挑眉望向丹長老,語氣充斥嘲諷。
丹長老急忙收回威壓,狠毒的目光緊盯著夜若離。
若是夜若離想要再次作假,讓人以為她突破到高級,其實也很容易,可那樣一樣,勢必太假,因此也就沒做出這種舉止。
聖夜深深的凝視著夜若離的身影,那雙冰冷的黑眸,似乎早已洞察了一切,然而他卻什麼都沒有說。
「丹長老,你的威壓沒能殺得了她,那麼這事便作罷,以後也不得再提。」吳長老鬆了口氣,笑瞇瞇的走到丹長老面前,說道。
這次,縱然丹長老不甘心,也只能饒恕她這一命。
離開前,他轉過頭,狠狠的望了眼夜若離,振了振衣袂,旋即頭也不回的離去。
現在暫時放過她,等她進入了蒼穹界,他有的是機會對付她!難道入了蒼穹界,這幾個老傢伙,會寸步不離的保護她嗎?
恐怕,她還沒這個資格,讓堂堂蒼穹界的長老保護。
彼時,他要她死,誰能讓她活?
「咳咳,」吳長老乾咳了兩聲,目光掃過下方眾人,緩緩開口,「因為這場突發的變故,前三甲的爭奪賽暫且停止,到明日再舉行,各位,散場吧。」
揮了揮袍,吳長老和其餘幾個長老相視一眼,相繼離開此處。
而今日,夜若離的威名,勢必要傳播在整個風和城,再也無人膽敢小看她。
能以地玄師的實力殺了天玄師,這世上有誰能做到?更別說面對玄尊的威壓安然自若,可是這些,偏偏她做到了。
夜色闌珊,此時的客棧之內,夜若離剛步入房門之外,便在旁邊的房中,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氣息。
本來,夜若離沒有這種好奇之心,不過現在是關鍵之際,饒不得她不謹慎為之。
吞下一枚丹藥,隱藏掉全身的氣勢,她方才小心翼翼的踱步而去。
越接近氣息傳來的房間,那股冷氣也便越強,若不是夜若離修煉的是五神決,更有玄靈戒指的保護,恐怕也難以承受。
伸指在窗紗上戳了一個窟窿,夜若離把眼睛貼了上去,當看到房中的場景之際,不禁愣了一下:「是他?如果我沒猜出,他是在修煉一種冰系的功法。」
充斥著寒意的房中,男子盤膝坐於床間,他的全身,都籠罩著一股冰霜。
蒼白的俊顏上,有著止不住的虛弱,便是雙唇都凍的發紫,那一襲白衣籠罩下的身軀顫抖不已,不過他卻依然未曾暫停下功法的運行。
就在此刻,男子的黑髮黑瞳,都已逐漸變為冰藍之色,身上的寒意比以往更為濃烈。
「撲哧!」
忽然,男子噴出一口鮮血,點點灑落在地,而他的身體則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不知為何,我感覺到,他的實力強到離譜,」夜若離凝視著屋中的男子,唇角淺揚,「如果我救了他,他必定會欠我一個人情,那麼入蒼穹界行事,也多了一分把握。」
眸光微閃,夜若離不再考慮,直接推門而入。
快步到達聖夜的身旁,拿出一枚丹藥便塞入他的口中。
少頃,那一頭冰藍色長髮終變為黑色,而聖夜那雙禁閉的雙眸亦是緩緩睜開。
黑色的眼瞳中,倒影出一張絕色之顏,聖夜顯然沒想到夜若離會出現在此,愣了一下後回過神來,用聽不出情緒的聲音道:「你看到了?」
夜若離點了點頭,瞥了一眼聖夜:「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說出去。」
「今天,你救了我,」沉默片刻,聖夜微微抬頭,冰冷的眼瞳直視著夜若離,「所以,我欠了你一個人情。」
夜若離要的就是這句話,不然她絕不可能去救一個陌生人。
「既然你無事了,我也該離回去休息了。」
話落,夜若離轉身便要離去,在她剛走到門口之際,背後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你不問我,我在修煉的是何功法?」
腳步停在門口,夜若離頭也不回的說道:「你修煉的是何功法,我又為何要知道?抱歉,對於你的事情,我沒有多大興趣。」
她救他,是為了讓他欠她一份人情,至於他的事情,她並不想知道。
因為她明白,有的時候知道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
聖夜的目光始終盯著夜若離的身影,直至她離去,依然沒能收回視線,只是,他眼中的薄膜再次化去,很久都沒有出現。
翌日,太陽高昇,廣場上的圍觀群眾,比前些日子的更多,以至於整個廣場都被圍繞的水洩不通。
總決賽,亦進入最後的關頭。
「眾位,因昨天的事,決賽略有推辭,我在這裡表達深刻的歉意,」吳長老微微一笑,狐狸般的眸子輕輕瞇起,「昨夜,通過我們幾個老傢伙的徹夜交談,覺得所有的事都是葉秋自作自受,她先要殺別人,別人才殺她,所以怨不得任何人,而她的比試缺乏公正性,便就此作廢,至於她所在的家族葉家,就此逐出風和城。」
由於風和城是被蒼穹界所統管,吳長老自然有這權利。
昨天之事,已然惹起眾怒,縱然只是丹長老一個人的錯,影響的卻是整個蒼穹界。故此,葉家必須嚴懲。
這種結果,真是大塊人心,尤其是幾個被葉家欺迫的家族,皆是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
「好了,廢話我就說到這裡,接下來比武的是君玄凌和馮凌。」
那名為馮凌的青年,是碰巧進入到前五名,此時見自己的對手為君玄凌,趕忙舉起了手,說道:「我……我認輸。」
眾人都驚訝的望著他,未曾想到,他居然不戰而降。
「咳咳,既然對方認輸,此勝為君玄凌,」吳長老乾咳兩聲,再次從紅木箱子中抽出兩張紙,「下面進行比試的為夜若離,君玄凌。」
聞言,君玄凌微微一愣,嘴角浮現出一抹苦笑:「長老,我也認輸。」
所有人皆目瞪口呆,便是君少城主也認輸了?
隨即想到葉秋都被打敗了,他們又有些釋然了……
放眼望向僅餘的兩人,吳長老失聲笑道:「看來不需要我再抽籤了,夜若離,聖夜,如今冠軍的歸屬,便由你們兩個來爭奪。」
夜若離抬起頭,視線緊緊的鎖定著聖夜,心中不敢有任何的鬆懈。
同時,聖夜亦望向夜若離,兩人目光相碰的剎那,都已明確自己的目標。即便夜若離救了他,他也不會讓她。
這,不是冠軍的爭奪,而是他們兩人間的交鋒。
聖夜抬起手掌,周圍的空氣朝他手中匯聚,逐漸凝為一把冰藍色的長劍,劍身散著寒冷的光芒,光是那股寒意,便讓人膽寒。
目光一緊,夜若離神色凝重的拔出長劍。
「剛才他施展的那一手是什麼?竟能把空氣變為劍。」
「看來這匹黑馬也足夠強大,你們說這次的冠軍會屬於誰?」
「這個恐怕很難猜,要我說,兩人都有可能。」
在眾人議論間,擂台之上的戰鬥,已經拉開了序幕……
冰藍色的長劍劃過天空,便是連空氣都被凍結,此刻,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把冰劍所散發出的寒意。
幾大長老都站起,屏住呼吸,緊張的盯著擂台之上的戰鬥。
「看來這聖夜確實很強,並且比表面看起來更強,我感覺到,他隱瞞了實力,若是他全力攻擊,恐怕便是我,都難以抵抗。」
夜若離心神暗收,側身閃過,那把冰劍,恰巧擦著她衣服的邊緣而過。
縱然如此,夜若離還是感受到,那股可怕的寒氣。
「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眸光閃爍,夜若離沉思之際,冰劍再次從身後襲來,她面容一沉,再次側身躲過。
「如果,能消除他的武器,對付起來便會較為容易。」
冰最怕的是什麼?當然是火,也許用火系玄力能夠消除冰劍。
夜若離緊握著手中的長劍,不停的向其中輸入火系的玄力,不消片刻,手中的劍通體發紅,映照在夜若離的臉龐。
聖夜怎會給夜若離機會?冰劍劃過天際,對準著夜若離手裡的長劍。
他意不在傷她,而是為了阻止她的行為……
眼見夜若離不閃不躲,所有人都為她捏了一把冷汗,就當冰劍即將接近到她時,夜若離緩緩抬起頭,嘴角勾著一抹笑意。
「終於完成了,如此,你便嘗嘗我火焰劍的滋味吧。」
「砰!」
抬劍,快速的擋住對方的冰劍,一股強大的火焰從火焰劍中湧出,瞬間把那把冰劍吞噬,片刻後,火焰方才散去。
而聖夜的冰劍,便是連水液都被火焰給蒸發的乾乾淨淨。
瞳孔一縮,聖夜冷漠的注視著夜若離,這次,他沒有再凝聚冰劍,反而是身影一閃,如風般快速衝至夜若離的身後。
感受到背後襲來的涼意,夜若離急忙轉身,抬劍抵擋住聖夜的攻擊。
「砰!」
掌心與火焰劍相撞,兩人各退了兩步,皆是凝重的望著對方。
「勢均力敵,他們兩個,竟然是勢均力敵。」
「以他們的實力,大概到明天,都很難見分曉。」
「沒想到,兩個地玄師之間的戰鬥都能打的這麼精彩,哈哈哈……」
看到此場戰鬥,所有人都議論紛紛,僅有君玄凌暗地裡為夜若離捏了一把汗,那張俊顏之上,始終佈滿憂色。
「砰!」
「轟隆!」
「轟隆隆!」
在這方議論之際,那邊卻已打的不可開交。
昨夜,夜若離救治了聖夜,聖夜承諾會還他一個人情,然而,這場比試他是不會退讓。同樣,夜若離也不需要他的讓步。
她已經很久沒遇到如此對手,這戰打的很困難,卻也很是痛快。
夜若離身形一閃,縱身而躍,隨即俯身衝向聖夜。
此刻,兩人都及其狼狽,卻也掩蓋不住一身的風華絕代。
手中的火焰劍,頓時化為一把火焰長刀,狠狠的劈向聖夜,鮮艷的火焰,在所有人的眼中閃現而出,他們都不禁踮起腳尖,緊張的望著此幕。
從始至終,聖夜的神色間都帶有冷漠的氣息,他同時抬起手,一道冰藍色的光芒從手中射出,直擊向夜若離。
「轟隆!」
擂台終於承受不住這兩道氣勢的相撞,轟然倒塌,激起漫天的塵土,覆蓋住擂台之上,那兩個交鋒的白色身影。
「咳咳!」
圍觀群眾皆被灰塵嗆得乾咳起來,後退了兩步,目光緊緊的鎖定著擂台。
幾個長老亦是牢牢的望著灰塵瀰漫之地,饒是他們的內心,都充滿了一種期待。
此戰,到底是誰勝,誰負?
------題外話------
其實吧,本來沒想讓葉秋死,但很多人想她死,我想了想,最後就讓她先死了。
反正葉秋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物,她的主要目的是引出丹長老這無恥的傢伙,所以,留著沒用了,就把她寫死了。
呵呵,本來蒼穹界有她的戲份,不過留著她確實惹人厭,她死了還能氣氣丹長老這老傢伙,因此,那就讓她死掉吧。
第五章蒼穹界,王家
灰塵瀰漫到上空,原本一碧如洗的藍天亦是被污染成灰濛濛的一片。
丹長老冷笑一聲,他倒是希望那臭丫頭葬身於此,縱然他對付這臭丫頭,僅是吹口氣的功夫,然而,如果能不需親自動手,那是再好不過。
緩緩的,滿天的污塵,在眾人的注目下漸漸消失……
「你們說,最後的冠軍會是誰?」
「這可不好說,兩人的實力相差不大,都有可能。」
「嘖嘖,這兩方的戰鬥,會產生如此大的破壞力,哪怕是天玄師巔峰,也不過如此吧?你們說,會不會是兩方隱瞞了實力,其實他們都已經是天玄師巔峰?」
「隱瞞實力?這怎麼可能?蒼穹界的幾大長老,都已是玄尊,想要在他們眼皮下隱藏實力,除非到了玄聖,可如果身為玄聖,也沒必要進入蒼穹界了,你們說是嗎?」
一時間,眾說風雲,可無一列外,所有人都對冠軍的歸屬充滿好奇心。
漫天的污塵,終究是散去,當眾人看到廢墟中的場景之際,皆是膛目結舌,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擂台,早已化為一堆廢墟,這種強大的破壞力,饒是蒼穹界幾個長老亦是面面相覷。
一襲白衣隨風而蕩,女子手紙長劍,神色淡漠,縱狼狽至極,卻不失風華絕代。與之相比,聖夜似乎更為狼狽。
手掌用力的撐著地面,單腿跪倒在地,嘴角溢出一絲血跡,冰冷的聲音於這午後的天空下響起。
「我輸了。」
夜若離淡淡的凝望著他,她知聖夜沒出全力,甚至也許他連一半的力量都沒動用。即便她同樣未出全力,但是,她卻有一種感覺。
這個男人,強的離譜。
不管他進入蒼穹界有什麼目的,她是不會拆穿他。更何況,她亦是見過蒼穹界的人,因此對於這蒼穹界,亦沒多大好感。
只要聖夜的目標不是自己與宮無衣,他要做什麼,又與她何干?
「嘩」
聖夜認輸的話,在人群中激起軒然大波。
「沒想到,冠軍又是她。」
「這位女子到底是何方來的妖孽?這也太妖孽點了吧?」
「冠軍,冠軍……」
人群內傳來陣陣歡呼聲,在他們的內心,都已刻下了一個光輝的形象,饒是多年以後,他們都不會忘記這個盡顯萬千風華的絕代女子。
那一刻,本是愛慕葉秋之人,齊刷刷的奉夜若離為女神。
因為,從哪個地方,葉秋和夜若離之間都是雲泥之別。
蒼穹界幾個長老眼神相交,最後,由張長老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說道:「諸位,勝負已分,有請諸位都先回歸,明日午後,在廣場上頒發獎品,這次因葉秋死亡,所有名次向前挪動一位,第二十一位,可成第二十位,這二十人趁今晚向親人辭別,明日,我等便帶你們前往蒼穹界,請都做好準備。」
此話落後,有幸入選之人,皆是雀躍無比,尤其是第二十一名,本以為自己沒有機會,誰知葉秋的死亡,給他帶來一分機遇,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由此,那人不但崇拜夜若離,更是多了一分的感激。
當眾人興奮的離去後,蒼穹界的幾大長老聚首一堂,他們的臉色再沒有在廣場上的輕鬆自然,眉目間滿是嚴肅。
「你們看,夜若離和聖夜,這兩個人如何?」
藍長老是眾長老中最為穩重之人,他掃了一眼身旁的三個同伴,漫不經心的問道,可是其餘三人,盡都感受到他語氣中的凝重。
至於丹長老,顯然已被三人排除在外,這會議自然未來參加。
「這等破壞力,真的是地玄師會有的嗎?」吳長老眼眸微瞇,老臉亦是帶滿凝重,「夜若離此女,以地玄師低級實力,殺了天玄師,那天玄師,更毫無抵抗之力,而聖夜,和她實力不相上下,因此,亦可秒殺天玄師。」
「其實,我看倒沒有必要疑東疑西的,」火長老慵懶的抱著後腦勺,背靠木椅,不以為然的道,「我們是玄尊,他們能在我們眼皮底下隱藏實力嗎?再說了,那夜丫頭當眾晉陞,她就算能隱藏實力,也沒法在晉陞之光上造假吧?」
這火長老和藍長老性子不同,他比較神經大條,心直口快,從他毫不猶豫揭露丹長老和葉秋作弊上就可看出。
不過,他的這句話,卻讓眾人紛紛點頭。
「沒錯,人類或者玄獸的晉級,乃是規則所致,天道所歸,這件事上完全做不了假,別說我們蒼穹界的界主了,就算是神秘的前任界主,蒼穹界第一高手,都不可能有這種能力,何況世俗界的一個女子?我相信,她的實力確實是在地玄師。」
當初,夜若離在這方面造假,是為了氣那丹長老,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此事把她的嫌疑去的乾乾淨淨,這倒是在意料之外的。
「至於那聖夜……」張長老眉頭一皺,目光掃向身旁三人,「如果是你們,想要混入蒼穹界,是選擇默默的呆在人群中,不顯山露水,不引人注意,還是鋒芒畢露為好?」
眾人相視一眼,覺得張長老說的很有道理。
若是他們對蒼穹界有所企圖,定然是選擇默默無聞,偷偷溜進去,而不是一朝鋒芒畢露,引起蒼穹界高手注意。
「不管如何,我們還是按照蒼穹界的規程辦事,」藍長老繃緊的臉龐鬆弛下來,隨和的笑了笑,「從世俗界進入蒼穹界的天才,先是入蒼穹界其他勢力,如此做法,一是為了觀察他們接下來的潛力和努力,獨有天賦與毅力並存的天才,才能入選本部,二便是為了看看他們是否另有所圖。」
畢竟,蒼穹界能成為玄武大陸兩大勢力之一,又怎會如此沒有戒心,輕易便讓人混入蒼穹界的本部?故此,這規程,是歷代便有。
當然,這也僅爭對從世俗界選中的天才,蒼穹界其餘勢力就不用考察了。
翌日,太陽高照,萬里無雲。
廣場之上依舊人滿為患,站在最前方的,赫然便是入選蒼穹界的二十個天才,從第一名開始依次站立,等待著這場頒獎典禮。
「老夫在這裡,便先恭喜你們,」吳長老雙手負背,滿臉笑意的開口,「你們二十人皆可進入蒼穹界,不過前三甲,將會有我蒼穹界送出的珍貴禮物,呵呵,這禮物,即便是老夫,都垂涎三尺啊。」
聞言,眾人的眼裡都帶滿疑惑,便是蒼穹界長老都垂涎的禮物,那會有多珍貴?
從始至終,僅有夜若離和聖夜神色不變,而這沉穩的心態,饒是吳長老也不得不佩服。
「第一名,可獲得五塊玄晶石和兩枚修煉輔助丹藥,第二名,可獲得三塊玄晶石和一枚修煉輔助丹藥,第三名,則可得兩枚玄晶石。」
玄晶石?那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的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想從別人口中獲得有用的信息。然而這風和城,並不是所有人都不知玄晶石為何物,如城主就知此物。
玄晶石,那可是修煉的至寶啊。
每個玄晶石裡都蘊含著豐富的玄力,若是直接吸收玄晶石,於玄者來說如同大餐。
玄晶石?夜若離心中一動,那不是古籍上所提到之物嗎?此物在千年之後已經絕種了,而這些年來,她同樣未曾尋到玄晶石,沒想到,它會在蒼穹界出現的。
吳長老的目光落在夜若離的身上,微微揚唇:「夜若離,你是冠軍,就由你先上來領獎,呵呵,我可是很看好你,別人我們這些老傢伙失望啊。」
輕輕點頭,夜若離緩緩上前,接過吳長老手裡之物,把玄晶石丟入玄靈戒指中,隨即走向君玄凌,說道:「這兩枚丹藥,就送你了。」
所有人齊齊詫異的望向夜若離,要知道,那可是修煉輔助丹藥啊。
縱然無法讓玄者突破,亦無法提供玄力,可是卻能讓修煉者事半功倍,她卻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送給了他人?
這個女子,也太大方點了吧?
丹長老的臉色鐵青,緊握雙拳,狠狠的瞪著夜若離。
獎勵的丹藥,是由丹家提供,他雖然很不甘心讓這女人所得,然而,她如此不屑一顧的送人,等於狠狠的打他丹家的臉面。
如今,世俗界的人也能看不起珍貴的丹藥,是他老了,還是這世道變了?不過無可厚非,丹長老對夜若離的仇恨更深一層。
無人知道,這在他們眼中珍貴無比的丹藥,於夜若離來說,等同於垃圾,放在玄靈戒指中還浪費空間。
「這個,真的送我了?」君玄凌激動的望著夜若離,他怎麼也沒想到,和她也不過是短暫的交情,她便贈送她如此珍貴的丹藥。
夜若離淡然的一笑,不置可否。
對於君玄凌,她還是很有好感,何況,在面對丹長老的發難時,君玄凌不顧丹長老的威嚴,首先挑起眾怒,更在最後,讓她快逃。
由於丹長老威壓的緣故,他的那一句話,並不是很清晰,夜若離還是聽到了。
君玄凌並不推辭,收下了兩枚丹藥,那張俊顏之上滿是堅定:「若離,我別的話就不說了,今天,我君玄凌呈你這份恩情,他日,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拍了拍君玄凌的肩膀,夜若離淡淡的笑道:「你說這些話,就有些見外了,我們是朋友,不是嗎?何況,這些丹藥於我來說,僅是肋助罷了。」
她此話是實事求是,聽到丹長老耳裡,卻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哼,你這麼做,不就是為了粉碎我丹家的面子,」丹長老惡狠狠的瞪著夜若離,咬牙切齒的道,「為此還不惜放棄這兩枚丹藥,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丹家的面子?」夜若離微微挑眉,轉身,面朝著丹長老,眉間滿是狂傲之色,「你們丹家的面子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讓我去粉碎?」
「你……」
丹長老猛然站起,雙眸狠狠的瞪著夜若離。
便當他即將出手之際,一道淡淡的聲音從旁飄來:「好了,丹長老,你是個長者,為何次次和小輩過不去?而且,這二十個名單我已上報到蒼穹界,想必界主也已收到,若他們當中有人出了差錯,誰能負這個責?你丹長老能嗎?」
丹長老頓時噤聲,他權力是大,凌駕於眾長老之上,可是,蒼穹界做主的卻是界主,便是他,都不能公然違抗界主之令。
「聖夜,君玄凌,你們也上來領獎吧,」吳長老淡淡的瞥了眼兩人,語氣隨和的道。
兩人相繼獲得獎賞,在回歸原位之際,君玄凌的視線落在夜若離的身上,那張英俊的容顏越發堅定。
「好了,眾位,頒獎結束,這就隨我前往蒼穹界。」
聽到藍長老的話,眾人皆是呼吸一緊,目光流露出嚮往之色。
蒼穹界,那個人類眼中的聖地,他們終於有資格進入那地方了嗎?要知,入蒼穹界,等於是得到了飛黃騰達的契機。
這無法不令人激動。
頓時,眾人滿懷激動之情,隨著幾個長老離開風和城。
雲嶺峰,在淘汰賽時,眾人已來過此地,卻只在外圍逗留,如今,已踏足深處,縱然雲嶺峰沒有玄獸之影,這一路上,陷阱沼澤之類不計其數。
「諸位,我們已經到了。」
五個長老相繼停下腳步,見此,眾人面面相覷,臉龐帶有不加掩飾的疑惑。
這裡明明什麼也沒有?為何長老卻說已經到達蒼穹界了?
知曉眾人疑惑,張長老淡淡的一笑,並未解除他們的疑問,而是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個一丈高的鑰匙。
他把鑰匙對準空氣,向左轉動三圈,便在眾人不知所以間,變故驟然發生。
周圍的空氣盡都凝固,在他們的前方,一道透明的大門緩緩打開,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個萬千世界。
這番情景,讓所有人都膛目結舌。
夜若離心中一動,難怪她遍尋不到蒼穹界,原來蒼穹界與外界相隔,自成一片空間。
「呵呵,我想,你們一定很震驚,」吳長老笑了兩聲,撫摸著白鬚,說道,「我們蒼穹界,有防護罩的保護,所以除非擁有開啟防護罩的鑰匙,不然外人是無法進入我蒼穹界,好了,各位,我來說一下我們蒼穹界的規矩。」
說及此,吳長老頓了頓,才繼續道:「你們這次進入蒼穹界,是會被選入蒼穹界其餘勢力,若想得到高層召見,就讓我們看看各位的努力,也許你們在外界,都是天之驕子,家族的驕傲,然而蒼穹界的年輕天才無數,就算年輕的星玄師都有很多,不努力,只有被淘汰的份,想要獲得重用,同樣不是這麼容易。」
這一席話,讓眾人驕傲自滿的情緒都消失的乾乾淨淨。
他們本以為,以自己的天賦,進入蒼穹界,亦會是天才人物,現在看來,蒼穹界的水果真深,便是年輕的星玄師都擁有。
這在外界,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好了,各位,這就隨我們進入蒼穹界,各勢力的首腦都已在內等候,哈哈,我倒是期待你們當中出一個變態人物,殺一下那群天才們的威風。」
話落,振了振衣袂,首先跨入大門。
丹長老冷笑一聲,似乎在為吳長老的話感到可笑。
這群人中,最強也僅能與天玄師抗衡,蒼穹界的天才,又豈是世俗界的廢物可以相比?如若不是蒼穹界將有大難,他們怎會飢不擇食的從外界選入天才,更付出如此豐厚的報酬?
那玄晶石,即便是蒼穹界的天才們都很少擁有啊,給這些廢物真是可惜了。
隨著五大長老的消失,其餘人同樣跨入大門,在他們進入蒼穹界的剎那,原本敞開的大門已然消失,就似乎從未出現過。
雲嶺峰再次回歸平靜,可一場強大的風暴,在不久的將來便席捲向整個蒼穹界……
「這裡就是蒼穹界嗎?和大陸似乎沒有什麼差別啊。」
「呵呵,這相當於是一個隱形的國家吧,倒沒想到,蒼穹界會是這番景象。」
「這裡的玄氣好濃郁,最適合玄者的修煉,難怪蒼穹界有如此多的天才,我如果在此修煉,不出半年,定可突破。」
初次見到蒼穹界的景象,眾人都如同劉姥姥進大觀園,不停的驚歎出聲,這在蒼穹界其餘人中,便成了一群鄉巴佬。
蒼穹界大勢力都已到齊,不過這群人都只是二流和三流的勢力,能夠成為一流勢力的,都入住蒼穹界的本部,也便是至高之地,聖天城。
而夜若離這些入選的天才們,並不被一流勢力放在眼裡,可對二流和三流的勢力來說,卻是無論如何都要爭取。
於是,見到夜若離等人的出現,諸勢力的首腦盡都快步上前。
「諸位,我李家很需要你們這樣的天才,不知可有人願意加入我李家?」
「去你的,你一個三流勢力也敢來爭?我可是二流勢力,所以還是入我秦家為好。」
「二流勢力又怎樣?你只是二流勢力墊底的存在,我李家卻是三流勢力中的至強,因此,我們兩家相差的也並不是太大,想必很快能有成為二流勢力的資格。」
蒼穹界的諸多勢力,都需要新鮮血脈的加入,故此很快便爭得面紅耳赤,互不相讓。
「各位,請安靜一下。」藍長老眉頭一皺,淡淡的聲音中略帶威嚴,似乎有著震撼人心的力量,致使所有人都停下爭執。
「願意加入哪方勢力,由他們自己決定,記住,任何人不得使用手段強迫,接下來,我便報一下他們的名次。」
在藍長老報出排名之後,眾人都詫異的望向夜若離和聖夜。
這兩個人,明明僅是地玄師,卻包攬了冠軍和季軍,反而是天玄師,僅能獲得亞軍?這怎麼可能?可是此話是由藍長老親自所說,饒不得他們不信。
縱如此,大多數二流勢力主要爭取的目標,還是身為天玄師的君玄凌。
三流勢力首領知自己沒有機會,就不浪費時間,把目光投向其餘的天才。
亦有少數的二流勢力圍繞著夜若離和聖夜,他們相信,此兩人能獲得前兩名,必定有著他們的手段,故此,還是願意抱著嘗試的態度。
「若離,」君玄凌終於擠出人群,步至夜若離的身旁,俊顏帶笑的道,「你決定了嗎,想要加入哪方勢力?」
夜若離沉默半響,終是選擇了一個處於末流的二流勢力。
關於加入何方勢力,倒是無關緊要,她只是想借此讓自己漸露鋒芒,只有如此,她才能進入蒼穹界的本部。
那裡,才是她的目標所在。
「若離你要加入這方勢力,我君玄凌便跟著你了,哈哈。」君玄凌搭住夜若離的脖子,朗聲說道。
聞言,許多勢力都歎了口氣,心中充滿了遺憾。
剛才,自己為何就不爭取一下那位女子?可惜,生生放過了一個這麼好的機會。
「我同加入這個勢力。」
視線掠過夜若離,聖夜的聲音依舊冷漠如冰,那永遠帶著一層寒霜的俊顏上,從來都無法看到他任何的想法。
君玄凌掃了眼聖夜,再望向夜若離,微微皺起劍眉。
是他的錯覺嗎?總覺得,若離好像和這聖夜相熟,可是除了奪冠戰外,他們從未有過交際,這又是如何認識的?
只要想到要與這冷冰冰的傢伙入同一勢力,甚至會經常碰面,君玄凌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感到一股寒意侵入身體。
若是個普通人,僅需往聖夜的身旁一站就會無法承受。
「這傢伙,也太冷了,以後肯定找不到媳婦,這世上,誰能承受的住寒氣外冒的傢伙?」君玄凌摸了摸鼻頭,腹誹道,「不過,大陸還會有這樣冷的人,即便是冰系玄師,也不該如此冰冷。」
思及此,搖了搖頭,他實在想不通,為何聖夜身上的寒氣為何會源源不斷的外冒,這傢伙,也委實太古怪了點。
「呵呵,歡迎三位加入我王家,現在便同我回王家吧!」
說此話之人,便是王家家主王新,在這天麟城,亦是有著一定的口碑,同樣他也是二流家族中最先來邀請夜若離的,故此,夜若離終是選擇加入王家。
令王新驚喜的是,因夜若離之故,君玄凌這個天玄師,也願意加入王家,這無疑是一個意外的收穫。
要知,君玄凌年齡不過二十出頭,就已是天玄師,而且他感受到,君玄凌已在天玄師邊緣,突破中級亦不是難事。
而王家,縱有好幾個年輕的天玄師,可那些人,年紀最小的也年滿二十八,和君玄凌根本是無法想必。
以君玄凌的天賦,最多十年,必突破玄皇,如此他們王家,亦將有一個玄皇。
君玄凌揉了揉雙臂,咖啡色的眸中滿含笑意,說道:「若離,我們這就走吧,呵呵,我也想知道,蒼穹界的勢力與世俗界有何區別。」
他更想離聖夜遠些,有他在旁的感覺,便好像身旁佇立著一座冰山。
不,甚至比冰山更冷。
夜若離點了點頭,三人皆跟著王新去往王家。
到達王家後,王新不免囑托了幾句,無非是要遵從命令,可以同族比試卻不得廝殺之類,另外要他們做好有人上門挑釁的準備。
蒼穹界的人,總是認為自己高人一等,看不起世俗界是情理當中。
「沒想到,這裡的勢力對門下子弟都很寬鬆,讓眾人自由修煉,沒有什麼約束,」長廊上,君玄凌伸了個懶腰,唇角上揚,「若離,稍後你去哪裡?是去院子修煉,還是去外面的市集逛逛?」
夜若離沒有回答,反而轉頭望向身後的聖夜,說道:「你呢,如何決定?」
君玄凌微微一愣,不禁感到無語。
若離問這傢伙做什麼?以他那冷冰冰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和他們一起,問了也是白問,還浪費力氣。
冰冷的目光落在夜若離身上,聖夜僅是冷漠的說了兩個字:「隨你。」
聞言,君玄凌再次愣住了,這傢伙是同意和他們一路?以他的性格應該不作回答,又怎會願意和他們成為同伴?
還是說,若離和這傢伙之間有姦情?
就當君玄凌遐想無限之際,一道充滿嘲諷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喲,這就是從世俗界選入我們蒼穹界的廢物嗎?哈哈,幾個廢物,也想借靠蒼穹界飛黃騰達,簡直是做夢!」
眉頭一皺,君玄凌回過神來,滿眼怒火的看向前方,他想看看,是誰敢罵他們廢物。
只見不遠之處,一個青衫男子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進,那青衫男子面貌白皙,大約三十來歲,眉目間儘是看不起人的高傲,唇邊勾著嘲諷的笑意。
「據說,你們三位還是天才選拔賽的前三名?哈哈,真是可笑,世俗界也不過如此,兩個地玄師和一個天玄師,就敢稱自己是天才?其中一個更只是地玄師中級,如果你們這群人也能算天才,這世上的天才都死絕了。」
男子攤開手中的折扇,嘴角的諷意更甚。
「就是,這群人,怎麼配稱為天才?我們斐然公子才是真正的天才,王家年輕一代的翹楚,本身實力已經到了天玄師巔峰,即日便可突破至星玄師,就憑你們這群世俗界的俗人,怎麼和斐然公子相比?以後見到我們斐然公子,必須恭恭敬敬,不然,哼哼,你們就別想在這王家混下去了。」
在王斐然的話落後,立刻便有人出來幫腔,完全不把面前三人放在眼中。
第六章神秘的老者
夜若離冷眼望著眼前眾人,好像並沒有為他們的話氣惱。可是,君玄凌卻無法容忍他們的話,當即走上前去,臉色鐵青的道:「你們又算什麼東西?是蒼穹界的人就高人一等?沒想到蒼穹界都是這種自以為是之徒,真是枉費我對蒼穹界的敬仰之情。」
「你這臭小子在說什麼?竟敢這樣和我們斐然公子說話,說你們是世俗之人,那是看得起你,就憑你這天玄師低級的實力,我們斐然公子一個指頭就能碾死你。」
「你們一口一個世俗之人,難道你們就不是人?除了神,誰有資格稱呼別人為俗人?難道你們是神嗎?哈哈,那真是天大的笑話。」
君玄凌本就不是那種會忍氣吞聲之人,更何況在外界,他更是風和城的少城主,若是這種時候退讓了,那他便不是君玄凌。
「你他媽的放屁!」
那人似還想說些什麼,就在此際,王斐然揮了揮折扇,制止了他的話。
不屑的眸子落在君玄凌的臉上,他輕輕揚起唇角,語氣嘲諷的道:「世俗之人,是永遠不會承認自己為世俗之人,而這世上,也不是僅有神才有資格如此說,我們蒼穹界,本就是玄武大陸的聖地,多少人不惜一切代價想要進入?這就證明了我們在那些世俗之人眼裡無上的地位,不管你承認不承認,在蒼穹界所有人眼中,你們就只是俗人!」
臉色一變,君玄凌剛想動手,身旁卻有一雙手伸來,攔住他衝動的舉止。
君玄凌微微一愣,轉首之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冷漠的絕色容顏。
「若離……」
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夜若離逕自上前,黑眸淡淡的投向王斐然:「你三十多歲才僅是天玄師巔峰罷了,君玄凌也不過二十出頭,就已突破到天玄師,你認為,你真的很天才嗎?看來,蒼穹界的水平,也不過如此。」
在注意到夜若離的容貌之際,王斐然狠狠的吞了口唾沫,可當聽到她所說之話,面容驟然一變,冷笑一聲:「那又如何?他是世俗之人,這一點,永遠無法改變,俗人就是俗人,自以為進入蒼穹界便能飛黃騰達了嗎?這簡直是在做夢,不過……」
淫蕩的視線掃過夜若離的身體,他微微揚唇,眉間帶著勢在必得:「雖然你也只是個世俗的女人,但是這張容貌,卻太過驚艷,如果你願意給本公子當小妾,本公子就放過你這兩個同伴,如何?可惜,若你身為蒼穹界的女人,本公子倒願意娶你為妻,誰讓你來自於世俗界,一個妾位,對你這種世俗界的女子來說,應該偷著笑了。」
笑了兩聲,王斐然猥瑣的伸手便要摸向夜若離的臉龐。
手掌還沒接觸到夜若離,便有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所有人都驚訝的張大嘴巴,不可置信的凝視著夜若離。
她……她居然打了斐然公子?
要知道,斐然公子不但是王家年輕一輩的翹楚,更是王家主的親侄兒,可是,她卻打了他,是該說不知者無畏,還是這女子膽子過大?
「賤人,你敢打本公子?」王斐然緊緊的握著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很好,你是第一個敢打本公子的人,本公子會讓你後悔!」
「舌燥!」
夜若離不耐的皺了皺眉,一個掃堂腿把王斐然狠狠的掃飛出去。
此刻,王斐然不去想,為何夜若離能傷到他,他想的只是把這賤人抓起來狠狠的折磨,讓她明白不順從他的下場!
在王斐然看來,自己願意娶她為妾,那是她十輩子修來的福分,她竟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不等王斐然想出計謀折磨夜若離,便再次被她一頓狂揍,這簡直是單方面的虐待,還是被虐到連求救的力氣都沒有。
簇擁著他的那群人,早已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哪還記得去救他?
何況,便是王斐然這個天玄師巔峰都無反抗之力,他們前去不也是找虐的份?
這個女子,到底是誰,怎會有如此強大的實力?而且,更別忘了,她僅僅是個地玄師中級,一個地玄師中級,能夠打的天玄師巔峰毫無還手之力,說出去沒人會信。
「我們走吧!」
拍了拍手,夜若離再也不望一眼王斐然,便轉身離去。
王斐然不同於葉秋,他是天玄師巔峰,更身為蒼穹界之人。所以,夜若離知道,自己的實力早晚會引起蒼穹界高層的懷疑,而她要的正是如此效果。
天才選拔賽,她還是有所隱瞞,如今已來到蒼穹界,她必須引人注意方才能進入本部。不然,一輩子也無法接觸到聖天城。
「呵呵,若離,稍後我們去哪?」
此際,天麟城的街道之上,君玄凌撫摸著下巴,轉頭望向身旁的女子,唇角微微上揚,語氣憊懶的說道。
夜若離忽然停下腳步,視線落在一處嘈雜之地。
君玄凌循著她的目光,注意到那塊雜亂的地方,劍眉微微皺起:「如果我沒有猜錯,這裡應該是黑市之類的地方吧?若離,你對這裡有興趣?」
在說這話間,夜若離便朝著黑市走去,他微微一愣,急忙追了上去:「若離,你等等我,我們一起去。」
聖夜望著兩人消失的背影,冰冷的眼瞳裡劃過隱晦的光,隨即向他們消失的地方走去。
剛步入黑市,砍價叫喊之聲不停的在耳旁響起。
「來來來,我們這裡有好東西,各位不要錯過啊,我們這的東西保證會讓你滿意,呵呵,這些可都是我從遺跡中得到的。」
「遺跡?哈哈,就憑你這實力,也能進入得了遺跡?」
「怎麼,你看不起老子嗎?我的寶貝都是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那你這塊黑色的石頭多少價格?」
「你是說黑隕石?呵呵,如果你想要的話,就五百兩銀子吧。」
「五百兩?我靠,你是在打劫嗎?」
就像這種對罵似的聲音,在這黑市裡根本在正常不過,然而,此類對話絲毫沒影響到夜若離,她從一個個攤位面前走過,卻沒有一個能讓她停留。
「嗯?」
驟然間,夜若離眼眸微瞇,她的目光落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中。
「若離,你有沒有看中的東西?」君玄凌察覺夜若離的注目,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膛,說道,「如果你有什麼需要的東西,我買來送你。」
這刻,夜若離無暇理會君玄凌,逕自往那不起眼的角落走去。
角落裡,坐著一個邋遢的老者,如同一個乞丐,渾身髒亂不堪,而他的周圍則沒有任何攤位,顯然都無人願意接近他。
老者的面前,僅擺放著個青色的木盒,看起來十分普通,以至於無人問津。
「老先生,不知你這木盒如何賣?」
聽到問話,老者憊懶的抬起眼皮,掃了一眼夜若離,毫不客氣的說道:「這只是個普通的木盒,你們確定要嗎?如果不要,就不要來打擾老夫。」
「你這老頭,是如何做生意的?」緊追而上的君玄凌,見老者如此不客氣的與夜若離說話,頓時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個普通的木盒罷了,送給我們,我們都不要。」
普通的木盒?
夜若離眉頭微皺,她明顯感受到,來自木盒上的那一絲波動。
「這木盒,我要了,你開個價吧。」
「你確定?」老者詫異的望了眼夜若離,神色鬆散的道,「呵呵,老夫在這裡等了多少年了,都沒有人買這木盒,如果你真想要它的話,待你往後功成名就,成為這大陸主宰之後,幫老夫一個忙。」
夜若離微微一愣,為何他確定,自己會成為這大陸的主宰?
「好,我答應你。」
說完,夜若離拿起老者面前的木盒,正當它要收起之際,背後猛然傳來一道嬌喝聲:「慢著,那木盒,本小姐要了!」
隨著此話的落後,一襲艷麗的花衣撞入眾人眼簾。
「是花家的花晴蘭,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花家是天麟城的煉丹家族,縱然比不上聖天城的丹藥,在這天麟城還是有一定的話語權,即便是天麟城的城主,也要給花家幾分薄面。」
「花家小姐看中的東西,沒有人能和她爭搶。」
花晴蘭自從出現,目光便鎖定在聖夜的身上,眼中帶有毫不掩飾的驚艷,甚至連餘光都沒給其餘兩人,見此,眾人當然知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花晴蘭,可以說是花家的敗類,花癡好色,天麟城傑出的男子,都被她給糾纏過,前段時間,還纏著城主府的少爺不放,可惜別人從來不對她假以辭色。
可偏偏,花晴蘭是花家家主的獨女,又是晚年生子,當然是寵愛萬分,以至於花晴蘭在天麟城無法無天,青年才俊們看到她都是繞道走。
聖夜負背而立,面無表情,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向花晴蘭,似乎對方於他來說如同空氣。
「抱歉,老夫的木盒,已經有主了。」老者掃了眼花晴蘭,語氣淡然飄渺,一改先前憊懶的姿態。
花晴蘭臉色一變,她沒想到,便是一個乞丐,都會不顧她花家的面子。
「哼,老乞丐,本小姐要你的東西,那是看得起你,別不知好歹,你不是想要她幫你一個忙嗎?本小姐也可以幫你一個忙,讓你擁有錦衣玉食的生活。」
在他看來,這老乞丐想要的無非就是這樣,她花家還是給的起。
「哈哈,老夫從不食人間煙火,你那些黃白之物,豈能滿足的了老夫?」老者大笑了兩聲,把遮住臉龐的亂髮散開,露出那一雙明亮卻帶有犀利的眼神。
「你……」
花晴蘭的話還沒說完,便瞪大眼睛,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而整個黑市,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呆滯的望著門口的方向。
只見老者身形閃過,快速如風,眨眼睛消失於世間,獨有一道長笑劃過天空,回傳在眾人的耳邊,久久不散。
「哈哈,小丫頭,別忘了你給老夫的承諾,若是有緣,將來有一天,我們定然會再次相遇,彼時,也許我們都已不這裡,哈哈哈……」
夜若離挑了挑眉,視線牢牢的鎖定著老者消失的方向。
到時候,他們都不在這裡?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是否在提示什麼?看來,不但木盒不尋常,這個老者,亦是個隱世強者。
「若離,這老頭,到底是什麼人?」君玄凌愣愣的問道,顯然還未曾突發變故中回神。
「我不知道,」夜若離搖了搖頭,凝望著天空出神,「可我能確定,他是個強者,比我至今遇到的任何人都要強,他的強,似乎已經超出了常理,更不在,這片大陸的範圍內。」
「超出常理,不在範圍?」君玄凌眨了眨眼,俊顏之上滿是疑惑不解。
夜若離不再解釋,她如今只想知道,那個地方,是否真的存在?
玄武大陸中,玄聖便已是頂尖強者,玄神基本是不可能存在,然而,穿越之前,她就是因為聽說禁地裡發掘到神之遺跡,才冒險和紫焰前往,誰知遇到時空風暴導致穿越。
那麼大陸是否真的有神,或者說,有一個凌駕於玄武大陸,專供神存在的地方?
「哼,裝神弄鬼,」花晴蘭拍了拍胸脯,緩過神來,便將傲人的胸往聖夜的身上蹭,「這位小哥,不知小女子可否請問你的姓名?」
只是,她還沒靠近聖夜,就因他渾身散發出的寒氣冷的顫抖,可觀向聖夜俊美到讓諸多女子垂涎的容貌,咬了咬牙,再次往他的身上蹭。
就當她即將接近時,聖夜忽然走向夜若離,彷彿未曾注意到和他說話的花晴蘭。
「我們是否該離開了?」冰冷的目光投向夜若離,聖夜的聲音依舊冷漠如冰。
夜若離望了眼氣的跳腳的花晴蘭,再看向事不關己的聖夜,不禁無奈的歎了口氣,不過她也知,聖夜的性格本就如此。
花晴蘭不再他眼中,他當然就看不到她。
「喂,你們站住!」
眼見自己看中的俊男將要離去,花晴蘭不由得急了起來,嬌喝出聲,並惡狠狠的瞪了眼夜若離,鼻孔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該女子是什麼人?她有什麼資格站在那冰冷的美男身旁?
「你們……」
見到前方的人並不理會她,花晴蘭那張艷麗的容顏上滿是氣惱,狠狠的跺了下腳,說道:「你們給我等著瞧,我會讓爹爹查清你們的資料,哼,既然我花晴蘭看中你了,你只能乖乖的服從我。」
說完,如同一隻驕傲的孔雀般離去。
在花晴蘭離開後,黑市內的眾人都歎了口氣,而那些藏起來的男子們亦是走了出來,他們的臉色皆佈滿輕鬆。
她終於走了,這下安全了……
此時,王家大廳,王斐然頂著一張奼紫嫣紅的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叔叔,你要替侄兒做主啊,那些新來的真是太過分了,居然把我打成這樣,分明是不把叔叔你放在眼裡。」
「然兒,你是一個天玄師巔峰,為何卻打不過一個他們?」眸光微閃,王新的視線落在王斐然的聲音,淡淡的開口。
王斐然一愣,很是不甘的道:「叔叔,一定是那妖女施展了妖法,我才沒有還手之力,不然她怎麼可能打過我?叔叔,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王新不是白癡,自己的侄兒是什麼性格,他自己如何不瞭解?定是上門挑釁方才被揍。
「好了,然兒,你先去下吧,現在我們王家形勢威迫,不是內亂的時候,這幾個天才,我們王家正需要,你還是忍忍吧。」
「什麼天才?叔叔,你一定被這群人給騙了,」只要想到被那賤人狂揍,王斐然就氣的發狂,恨不得把那女人碎屍萬段,「一群世俗界的廢物,也配被稱為天才?至於那賤人,完全是個妖女,叔叔,你一定要剷除她,不然,她肯定會禍害到我蒼穹界。」
「夠了,然兒!」眉頭一皺,王新的聲音驟然凌厲萬分,「你立刻給我去修煉,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來你所做的好事,如果有這麼多時間找別人麻煩,不如多加修煉,鞏固修為,今天就當是她替我管教了你,還不快去!」
聞言,王斐然不敢再有所停留,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顯然,他還是很害怕自己這叔叔。
花晴蘭剛回到花家,便有客人前來,她逕自走到花家家主花落羽的身旁,拽住他的胳膊,嬌聲道:「爹爹,今天有客?」
「呵呵,蘭兒,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尊貴的客人是從聖天城而來。」花落羽微微一笑,寵溺的揉了揉花晴蘭的頭髮。
「想必這位就是令千金了吧?」灰袍老者扶著鬍鬚,瞇眼笑道,「花家主真是好福氣啊,令嬡長相出眾,必定覓得佳婿,剛才我和花家主所說之事,不知可願答應?」
「大人,由你親自前來,我怎敢不答應?」花落羽抱了抱拳,面容之上,依舊抱有淡淡的微笑,「這件事,我花家應下了。」
「好!」灰袍老者拍了拍大腿,站了起來,陰冷的笑了笑,「我先去稟報丹長老,你們花家遷入聖天城,甚至是歸於丹家麾下指日可待,但是你千萬不能暴露出丹家,如果讓別人知道了,你應該明白,我丹家的手段!」
「大人,您放心吧,我花落羽縱然是死,亦不會把丹家暴露出來,不就是從世俗界來的廢物,還不配讓我花家放在眼裡。」
「呵呵,希望花家主你真能做到,」灰袍老者陰笑了兩聲,雙手負背,說道,「既然話說下去了,我就告辭了,若你們這事處理的讓丹長老滿意,你們花家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丟下這番話,灰袍老者轉身離去,眨眼之間,便已消失在陽光下。
「爹爹,你們剛才在討論的是什麼?」花晴蘭眨了眨眼,疑惑的問道。
「是天才選拔賽的緣故,」花落羽歎了口氣,目光透著一絲複雜,「據說在天才選拔賽上,有一個女子得罪了丹長老,丹長老位高權重,怎允許有人冒犯?因此,這位丹家的強者前來找我,讓我殺了那女子。」
「得罪丹長老?那女人真是個白癡,」冷哼一聲,花晴蘭的語氣滿是嘲諷,「丹長老那般尊貴的人物,能見他一面,就該謝天謝地,也不看看自己是誰,連丹長老都敢得罪,簡直是找死,不過,如此一來,倒給了爹爹入住聖天城的希望。」
「唉,蘭兒,你真當這麼簡單嗎?」花落羽搖了搖頭,歎息道,「丹家強者已說,這事千萬不能暴露丹家,如果走了風聲,我花家肯定會被丹家滅門。」
「不會吧?爹爹,丹家是煉丹世家,比我們花家更強悍太多,丹家的人,不該會做出這種事,我不相信。」
「蘭兒啊,你年齡還小,太過單純,哪知人心險惡?」花落羽望向門外,眉目間略帶擔憂,「而我更擔心的是,在事情完成後,等待我花家的便是滅門慘禍。」
花晴蘭微微一愣,她心裡還是不相信自己最崇拜的丹家,會是如此一副嘴臉。
並且,能入住聖天城,就有機會見到更多的青年才俊。
據說蒼穹界的神秘傳人,長相極其妖孽,是為蒼穹界第一美男,真希望能夠見到他,不知與今日所見的那位公子相比,到底誰更俊美。
可惜,那位蒼穹界傳人已有公認的未婚妻了,此事更是界主所默認,他們兩個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無人能與之相比。
不過,想必蒼穹界,很多女子願意成為他的小妾……
「爹爹,那你打算怎麼對付那個女人?」收回思緒,花晴蘭眨著雙眼,問道。
「前段時間老城主的病復發,有人給了城主一張丹方,其中很多藥材都在清靈山,然,那清靈山太過危險,他招攬許多人前往,其中包括王家,彼時,我們便在清靈山下手。」
頓了一頓,花落羽的眼中劃過一道陰險的光芒:「在這天麟城,只有我,才能煉製丹藥,雖然只有五成,總比沒人能夠煉製為好,所以,即便是城主發現了也無礙,更甚至,我們還能借城主的力量……」
不管以後丹家會如何對付他們,此時都必須解決那位女子,不然,恐怕丹家的強者,絕不會讓他活到明日。
這都是那女子的錯,如此不識時務,丹長老豈是世俗界的人能夠招惹?他招惹也就算了,偏偏把花家拖下了水。
光是這一點,他就會讓她,死的極其殘忍!
第七章陰險的花落羽
王家別院,倒是極其幽靜。
令君玄凌奇怪的是,夜若離把王斐然給揍了,為何王家沒有任何異動?好像什麼事都未曾發生,這不禁讓他充滿疑惑。
然而,夜若離和聖夜卻並不在意,逕自回到王新給他們安排的房中修煉。
「這個木盒我還沒有時間看過,不知道它到底是何東西,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木盒上有一道禁制,不是任何人都能打開。」
夜若離翻動著手裡的青色木盒,深呼吸了口氣,一股玄力狠狠的撞擊上木盒,想要借此破開禁制,然而,手中的木盒卻紋絲不動,未受絲毫傷害。
「沒用?」眉頭微微皺起,夜若離的臉色越發凝重,「看來,是我的實力不夠,無法破開這道禁制,不知道下這禁制的人,又該有多強?」
此時,夜若離有一種感覺,這青色木盒和她的命運聯繫在一起,要不然,最初亦不會指引她到攤位前。
就因為感受到那一股波動,她才想要得到這青色木盒。
「持有青色木盒的老者,亦不是等閒之輩,他說我們有緣自會相見,不知道是否真有這緣分,彼時,我定然要詢問他關於木盒的信息。」
或許,僅有那位邋遢的老者,方能回答她所想知的一切。
把木盒放入玄靈戒指當中,夜若離不再去思考這些問題,在沒有人打擾之前,她就在這房間內修煉起來。
蒼穹界不愧是世人眼中的聖地,這裡玄氣的濃郁程度,比外界不知濃郁了多少,如果她出生於蒼穹界,頂多五六年,便可突破至玄尊。
五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在這五天內,夜若離和聖夜都沒走出房門一步,致使君玄凌不禁哀歎,這兩個果然是修煉狂人。
於是,在這兩人的刺激下,君玄凌也默默的呆在房內修煉。
就在五天後的早晨,王新讓王家所有人去大堂集合,因此,三人被迫放下修煉,隨同王家眾人前往大堂。
此時,王家大堂內,站立著王家一群高手和不在少數的傑出子弟。
這王家不愧是蒼穹界二流勢力,光是聖皇強者便有三個,其中最強的乃王家家主王新,實力為一介玄皇中級。
便是星玄師高手,亦有四五十個,如此勢力放入外界,足矣橫掃大陸。
可在蒼穹界,僅不過是個二流勢力,還處於偏下,可見蒼穹界底蘊的深厚。
而天玄師與地玄師也有不少,都是一些年輕的面龐,至於更往下的則沒有資格前來此地。但是,王新召了如此多的人,很顯然有大事發生。
「諸位,想必老城主的病都已有耳聞,」王新負手而站,威嚴的眸光從以下眾人面前掠過,說道,「前幾日,城主廣發英雄帖,隨之前往清靈山尋藥,這是我們王家飛黃騰達的機會,如果幫助城主找到藥材,那前途將不可限量,所以,你們立刻做好準備,稍後便與我前去城主府會和。」
隨著王新的話落,眾人都交頭接耳起來,顯然對於老城主的病情早有耳聞。
如果能巴結上城主府這條大船,日後的王家,也有了一個強大的靠山,而且能任府主職位,在那聖天城中都有人脈。
所以,城主在一個城池,地位是卓然的。
朝陽下的城主府,已聚集了天麟城諸多勢力,而城主府門前,站立著兩人,即便是強如花家這種勢力,在此同樣不敢放肆。
那兩人中,左旁的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者,縱然老者面色虛弱,卻依然顯示出一身的傲骨與久居上位的威嚴。
老者的身旁,站立著的則是位面容嚴肅的中年男子。舉手投足間有著無法掩飾的貴氣,難能可貴的是,他縱然舉止高貴,但沒有那種倨傲之態,反而透著一股他人沒有的平和。
那位老者,便是城主府的老城主藍隨落,亦是天麟城第一高手,玄皇巔峰。
至於中年男子,則就是現任城主藍天寧。
「咳咳,」手捂著顫抖的唇,藍隨落咳嗽了兩聲,眉間有著虛弱之意,他疲憊的掃了眼各勢力中人,語氣如風般輕輕的飄落,「各位能因我城主府的號召來此,老夫感激不盡,此刻,眾位都隨我們前往清靈山,花家主,接下來煉丹的任務,便拜託你了。」
花落羽邁步上前,恭敬的抱著拳頭,應承道:「請老城主放心,花某定不負所托。」
「若花家主能救父親,我藍天寧,便欠你一個條件。」藍天寧雙手負背,緩緩上前,唇角勾起一抹輕笑。
眸光微閃,花落羽微微一笑:「那花某多謝城主,花某定會竭盡所能煉製丹藥,有花某在,城主大可放心。」
說完這話,花落羽退回到原地,不禁意間餘光瞥見望著某處發呆的花晴蘭,愣了一下,就循著她的目光望去。
王家的隊伍中,白衣男子迎風而立,俊美絕倫,神色冰冷,渾身散發出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意,光是那股冷意就讓人不敢接近。
饒是見多識廣的花落羽,亦未曾見過如此俊美的男子,恐怕當今世上,也僅有蒼穹界那位神秘的傳人能夠與之相比。
「難怪這幾日來,蘭兒總是心不在焉,原來是為了這個男人,他和丹家要剷除的目標在一起,想必也是從世俗界選拔入蒼穹界的人,一個世俗界的男子罷了,蘭兒要喜歡,等除了那女子之後,便將他抓來送給蘭兒。」
心思百轉,花落羽轉頭望向花晴蘭,眼中的寵溺清晰可見。
「各位,話就說到這裡了,大家都隨我出發,目標清靈山……」
當藍天寧的話落後,天麟城這支龐大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向著清靈山出發,只是在一路上,夜若離不禁感受到,一股殺意纏繞著自己。
縱然這殺意已經收斂,可她身為玄皇巔峰,靈魂更遠超常人,故此,這殺意無論如何掩飾,還是被她輕易的給捕捉了。
轉過腦袋,夜若離的目光落在花家的隊伍中。
見到她的視線,花落羽心中一驚:「難道她已經發覺自己了?不,絕不可能,她僅是區區一個地玄師罷了,怎麼可能發現我?」
搖了搖頭,花落羽苦笑一聲,看來自己還是太看得起她了。
地玄師中級,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發覺玄皇的注視,剛才那不過是巧合罷了。
雖然這個地玄師曾打敗過天玄師,那也定然是借助武器和玄技的緣故,無法消除她是地玄師這個事實。
從天麟城距離清靈山,足有半天的路程。
因為個人不能脫離自己的隊伍,花晴蘭幾次要去糾纏聖夜,都被花落羽制止了。縱然花落羽對這女兒疼愛至極,在這種時候,卻不容她任性。
故此,一路上,花晴蘭都不滿的撅著紅唇,嫉恨的瞪著夜若離。
「咳咳,各位,清靈山,我們已經到了。」
藍隨落停下步子,深深的凝視著前方高偉雄壯的山峰,眼裡透出嚴肅之色:「煉製丹藥所需的藥材,在山頂之處,據說有獸尊低級的凶獸守護,希望大家心裡有個準備,如果不願意去的,現在便可離去,老夫絕不阻攔。」
獸尊低級的凶獸?這一個消息,把所有人都嚇傻了眼。
凶獸的力量,更強於玄獸,因此才得凶獸之凶名,並且,它們和玄獸還有所不同,玄獸善於化人形,凶獸即便能化人,卻依然喜歡那副獸皮,很少有凶獸會化成人類外表。
此次,他們要奪的,是獸皇巔峰的凶獸守護下的藥材。
便是老城主這個獸皇巔峰,亦不可能打過那匹凶獸,何況他們這些?
眾人相視一眼,嘴角泛著一絲苦澀的味道。
退路?他們已來到這裡,可還有退路?
這次不管如何,都必須入清靈山,況且,他們都從家族中帶來無數的人,關鍵之刻,可用他們作為肉盾,再施展偷襲,就不信,如此還對付不了那匹凶獸。
「好,很好,都沒有一個人退縮,」藍隨落點了點頭,蒼老的容顏露出滿意的笑容,「眾位請放心吧,老夫是天麟城的老城主,又如何會把你們推入火坑?那匹守護靈草的凶獸,已經身負傷,而且,老夫也會出戰,集我們眾人之力,擒下凶獸也不是毫無希望。」
聞言,眾人都暗自有些慶幸,幸好沒有退縮,不然肯定會惹惱城主府的人。
「眾位,這就隨我上峰。」
「是,我等謹遵城主吩咐,」
清靈山,地勢複雜,山路陡峭,隱隱約約可以感受到清靈山中玄獸的氣息。不過,玄獸亦不是笨蛋,他們自然知道這群人不好招惹,故此,這一路到極其平靜。
太陽西下,天色漸晚,由於天黑無法趕路,所以藍天寧下達命令,就此安營紮寨。
花落羽心中一喜,這正是除去那女子的最好時機。
「呵呵,城主,老城主,在這安營紮寨負有危險性,花某有一建議,讓王家的人在外巡邏,也可保證沒有玄獸的偷襲。」
王新神色一凜,王家和花家本就不友好,那花家仗著地位比王家高,處處壓制王家,如今,不知又在想什麼陰謀詭計。
他張了張口,正想說些什麼,然而接下來,藍天寧的話,徹底絕了他的希望。
「花家主所言有理,此事就這般定了,王家主,今晚便辛苦了。」
面容微微一變,王新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為城主大人辦事,又有何辛苦?這是我王新的榮幸,城主大可放心。」
「哈哈,那我就把這裡交給王家主了。」
藍天寧如何猜不出是花落羽故意爭對王家?若是以往,以藍天寧正直的性格,斷然不會答應,可是此時,他卻要花落羽幫忙煉製丹藥,只能由著他的意。
「大不了,等回到城主府,再多給點王家報酬作為補償。」
打定主意,藍天寧便把此事給放了下來,微笑的進入隨從佈置好的帳篷。
在眾人離去之後,王新轉頭面向王家眾人,嚴肅的說道:「巡邏至少需要三人,你們誰願意接下這趟差事,當然,也可互相推薦。」
「叔叔,」王斐然忽然舉起手來,陰冷的望了眼夜若離幾人,「我有幾個人想要推薦,他們便是從世俗界來的人,這三人來我王家沒做過任何貢獻,這事由他們來做最好。」
「沒錯,我也推薦他們。」
「我也是。」
王斐然在王家有著不小的權力,所以當他話落之後,很多人都開始幫腔。而這些,都在花落羽的意料當中。
以王斐然瑕疵必報的性格,這次肯定會力薦他們。
王新眉頭微微一皺,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既然所有人都推薦你們三個,故此就由你們三個來巡邏,其他人隨我去安營紮寨。」
「是,家主。」
凝視著王家眾人消失的背影,君玄凌憤憤不平的道:「這也太過分了,憑什麼我們就弱人一等?我說,若離,我們還是離開這所謂的王家吧。」
唇角勾起嘲諷的笑,夜若離搖了搖頭:「蒼穹界的勢力,基本都有如此情況,在哪裡會不一樣?只不過,我能明顯的感受到,花家要爭對的人,並不是王家,而是我,可我卻不知道,何時與花家打過交道,除了……」
君玄凌亦是想到了什麼,猛地拍了下大腿:「我明白了,是花家的那女人看中聖夜,因此,花家才爭對若離。」
夜若離沒有說話,她有一種直覺,此事並沒有如此簡單。
帳篷中,花落羽盤腿而坐,眸中精芒閃爍,冷笑道:「看來一切都如我的計劃,那個女人和王家的人分開,就可向她下手,銀蛇,你在這清靈山,可有熟識的玄獸?」
他的身旁,站有一位銀袍男子,該男子便是花落羽的契約獸,銀冠蛇王。
「主人,我如今的實力已是獸皇低級,只要我一聲令下,清靈山的蛇類玄獸都不敢不聽從我的號令。」
「好,很好,」花落羽笑了兩聲,眸光微閃,「這件事,我就交給你去做,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你不許出手,以免把我給暴露出來。」
「是,主人。」
便在銀蛇即將離去前,身後傳來一道嬌聲:「慢著,那個冰冷俊美的男子,你不許傷害,他是本小姐看中的男人。」
「呵呵,蘭兒,你放心吧,」花落羽揉了揉花晴蘭的秀髮,寵溺的一笑,「銀蛇自有分寸,不會傷害那個男人,等這事結束後,父親便把那男人抓來給你,如何?」
花晴蘭眼睛一亮,想及聖夜俊美的容貌,狠狠的吞了口唾沫,撒嬌似的拽住花落羽的胳膊:「女兒就知道爹爹對女兒最好了,那個男子,女兒必須得到。」
笑了笑,花落羽不以為然,於他來說,一個來自世俗界的男子,無權無勢,僅是依靠著王家,想要抓走他,那也太容易了。
夜色如墨,晚風呼嘯而過,不遠處的草叢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君玄凌的目光深深的鎖定著草叢,小心翼翼的問道:「若離,聖夜,你們說,這時是否會有大群的玄獸衝出來?」
他的話剛落下,前方的草叢裡,忽然躥出無數條粗壯的大蛇。
君玄凌的臉色霎時變了:「蛇?竟然是蛇,還是如此多的數量,若離,你快走,我替你擋住他們,你先去求救。」
白了君玄凌一眼,夜若離走到他的身旁,冷眼凝視著面前的玄獸:「你擋的住嗎?而且,剛才那裡我們已經巡邏過了,並沒有玄獸出沒,不用想也知,我們被人算計了,這應該是花家的手筆吧!」
不遠之處的古樹上,一襲銀袍在夜風中輕拂。
聽到夜若離的話,銀蛇明顯一愣,不等他收斂氣息,夜若離冷冽的視線便落在那顆古樹上,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冷漠肅殺的聲音。
「出來吧,再躲也無用。」
內心一顫,銀蛇的臉龐頓時佈滿詫異:「她發現我了?怎麼可能?她只是一個地玄師而已,如何能發現我的藏身之處?這絕對是試探。」
「沒想到,堂堂的銀冠蛇王,也喜歡藏頭藏尾。」
什麼?
這下,銀蛇差點從樹上一頭栽下,那臉上的震驚根本無法言喻。
難道花家有奸細?沒錯,一定是這樣,不然她如何知道他的本身?既然行蹤已被發現,那繼續躲藏也無用處。
「呵呵,小丫頭好眼力,能夠發現本座。」
隨著話音的落下,一道銀光從天而降,落在夜若離的面前。
站在夜若離身前的是一個奇特的銀袍男子,他的半邊臉頰覆蓋著一層銀光閃閃的蛇鱗,如果沒有這讓人毛骨悚然的蛇鱗,他亦算的上一個俊美卓越的男子。
可那蛇鱗,硬生生的毀了他的容貌。
「銀冠蛇王?」夜若離凝視著銀蛇,面無表情的說道,「若是我沒猜錯,是花家派你前來陷害我。」
「哼,既然你知道了,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條。」
銀蛇沒有否認,於他來說,夜若離將死,承認也無妨,其餘兩人既然聽到了,同樣不能活,即便那白衣男子是小姐看中的男人。
「呵呵,」夜若離不怒反笑,「你真以為,你的實力為獸皇低級,便可為所欲為?那你可知,曾經有個玄尊,都死在我的手裡!」
這話別說銀蛇了,就算是君玄凌都詫異的望向他。
「哈哈,」似乎聽到很好聽的笑話,銀蛇大笑兩聲,譏諷的道,「就憑你,也能殺了獸尊?這簡直是個天大的……」
話還未說話,便戛然而止,銀蛇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掐著自己脖子的手。
他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夜若離便已到了他的面前。
快,這速度太快了,還是地玄師能擁有的速度嗎?
「銀冠蛇王,據說是玄獸群中,毒素最猛的巨蛇,正好,我缺少一個會施展毒素的玄獸,雖然實力低了一點,可也沒關係,我只要你使毒的能力。」
夜若離適時的放出一絲玄皇威壓,感受到那股更強於他的力量,銀蛇臉色大變:「玄……玄皇巔峰,你是玄皇巔峰?哼,就算是玄皇巔峰又如何?想讓我成為你的契約獸,你做夢!」
玄皇巔峰?
君玄凌愣愣的望著夜若離,難怪她這麼強悍,原來是玄皇巔峰。
剛滿二十歲的玄皇巔峰,這也他媽的太變態了吧?她還是人嗎?果真是人與人不能相比,不然會氣死人。
君玄凌不禁滿腹委屈,上天讓這種變態來到人世,簡直就是為了打擊人。
「銀冠蛇王,你是否多想了,」夜若離冷然的一笑,手指再次用力,緊緊的掐著他的脖子,說道,「當我的契約獸,你還沒有這個資格!我要的是你成為我的僕隸,一生為我效命,供我使用。」
「你……」銀蛇咬著牙,恨恨的望著夜若離,「我銀蛇雖然是玄獸,可我也有我的尊嚴,絕不會被人類奴役,你休想!」
「你認為,你有拒絕的權力?」夜若離的臉色越發冰冷,語氣充滿肅殺,「你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成為我的奴隸,另一個,便是死!我沒有太多的時間,你最好盡快選擇。」
若是時間太久,難免引起他人注意,所以必須在那些人來之前解決。
眸光微閃,銀蛇最終還是一咬牙,說道:「好吧,我答應你。」
反正她不想契約他,如此答應下來又何妨?往後再趁機逃跑,只要離開了這惡魔,她又能耐他何?
銀蛇眼裡的狡猾,自然被夜若離給捕捉到了,不禁冷笑一聲,拿出一枚丹藥,強行塞入他的口中。
頓時,銀蛇打了個寒顫,驚恐的道:「你……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夜若離掃了他一眼,神色冷漠:「毒藥,並且,那毒藥中加了我的一絲玄力,只要我一個念頭,你就會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聞言,銀蛇的臉色由青變白,再由白變青,隨後,銀色眼瞳中滿是絕望。
他這一生,都要被這個女人掌控在手中嗎?
猛然間,銀蛇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衝入腦海,原先與花落羽的契約被硬生生的抹去。當即,銀蛇驚愕的看向夜若離。
這是什麼手段?為何連契約都能抹掉?
「有人來了!」神色一凜,夜若離伸手一揮,便把銀蛇裝入玄靈戒指中。
這無上的神通,讓君玄凌當場呆住了。
她手一揮,那人就憑空消失了,這神通,還是人類能做到的嗎?
聖夜雙手負背,目光從夜若離的臉龐掃過,語氣依舊冷漠如冰:「你放心,剛才之事,我什麼也沒有看到。」
這下,君玄凌才回過神來,滿臉笑意的靠近夜若離:「呵呵,若離,我也不會說出去的,不過你真的是……」
話未說完,便看到遠遠走進的那群人。
花落羽走在人群當中,臉色很不好看,當見到安然無恙的夜若離,詫異從眼中劃過,神色越發鐵青。
「銀蛇的契約從我腦海裡消失了,這群蛇亦未圍攻這個女人,此地,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銀蛇去哪裡了?而且,銀蛇的契約消失,這也太奇怪了。」
任憑花落羽如何想,也不會想到,銀蛇和他的契約是如何消失的。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藍天寧疾步走向夜若離,視線掠過眾蛇,問道,「難道我們被玄獸群圍攻了?」
「城主,你誤會了,」夜若離微微勾起唇角,警告的目光落在眾蛇群中,「這些蛇和守護靈草的凶獸有仇,得知我們要對付那些凶獸,故此前來,帶領我們去往凶獸的領地。」
被夜若離的目光所及,眾蛇想到她的實力,齊刷刷的打了個寒顫。
「沒錯,沒錯,我們就是來帶領你們前去的。」
「我們的家園被凶獸毀了,因此我們的仇不共戴天,希望有人能除去它。」
「這清靈山,沒有人比我們更熟悉了,由我們帶領,你們可以少走很多彎路,那凶獸太可惡了,各位大人一定要幫我們殺了它。」
這段話,當然是眾蛇亂編的,可它們說的煞有其事,憤憤的語氣亦是毫不作假,讓人無從懷疑。
「哈哈,各位有心了,由你們帶領,明日正午前,我們便可到達,」藍天寧大笑兩聲,心情大好,拍了拍王新的肩膀,「王家主,這次該多謝你們王家,哈哈。」
花落羽心底一顫,因為只有他明白,這些蛇是銀蛇召來的,可是這些又怎能說出口,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
此時他已確定,銀蛇的失蹤,肯定和這女人有關。
「哼,不管如何,你招惹了丹家,就必須死,因為殺不了你,死的就會是我,這些事本來就是你自己惹出來的,怨不了任何人!」
一時間,花落羽心中殺意橫生,蒼老的容顏上卻沒有絲毫表露。
翌日,眾人準備好之後,再次向著清靈山的山頂出發。
有熟悉地形的玄獸帶路,效果當然與眾不同,隊伍很快到達清靈山的山頂。
「各位,我們就帶到你們這裡,再前就是那頭凶獸的老巢了,所以我們也該離去了。」
話落,眾蛇下意識的瞥了眼夜若離,見她沒有出言阻止,頓時如同離弦之箭,向著山下飛射而去,生怕晚了一秒就會葬身於此。
除了始終注意著情勢的花落羽,其餘人都未曾看到眾蛇最後尋求夜若離意見的那一眼。
「他們之間,果然有問題,難道銀蛇背叛我了?可有契約的限制,銀蛇無法背叛我,更何況,以他的能力,不足矣和我解除契約。」
花落羽還沒把這問題想好,前方一道強大的氣息撲來,讓所有人的臉色盡都大變。
「是何人,敢闖入我的領地?」
這聲音,猶如萬馬奔騰,又似翻江倒海,那些實力比較低微者,直接無法忍受,一股鮮血噴了出來。
獸尊凶獸,即便因受傷實力降下,可這股氣勢依然強大。
「各位不用慌,我們聯手圍攻它。」
藍隨落揮了揮手,挺身而上,衣袂飄飄,盡顯一代高人的形象。
「轟!」
強大的氣勢,掀起爆塵,隨後一頭兇猛的獸從天而降,大吼一聲,眼射凶光的盯著眼前這群卑微的人類。
只見此獸頭長兩角,身上是黑色的鱗片,一條如同蜥蜴般的尾巴在空中搖晃,雙眸透露出凶殘的紅光,呲牙咧嘴的道:「入我地盤者,殺無赦!」
當見到此獸兇猛的模樣,眾人的氣勢就下降了許多,有些人更是瑟瑟發抖起來。
「大家不用擔心,這頭凶獸身負傷,實力僅在玄皇巔峰,現在所有的玄皇,和我一起圍攻它,其餘人先在旁看著。」
這種時候,玄皇之下的玄者,已然起不到任何作用,即便是當肉盾也沒有用。因為凶獸的實力,十足的強大。
「吼,卑微的人類,你們必須為挑釁我而付出代價!」
凶獸仰頭大吼一聲,目光越發凶殘,不等眾人動手,就衝入人群當中,舌頭一伸,便有兩個花家的星玄師被它捲入口中,吞到腹內。
花落羽臉色大變,急忙喝道:「都給我退,玄皇以下的人通通退後!」
本來還想讓弱者來當肉盾,看來還真是失策,而如果被吞入的是地玄師,或者天玄師,他還不會心疼,偏偏是星玄師。
眾多玄皇齊齊的把凶獸給圍了起來,饒是身為玄皇巔峰的藍隨落,亦不敢有所鬆懈。
縱然凶獸實力下降,可是,除了玄尊,沒人能傷的了它。
「吼,都給我死吧!」
舌頭再次伸出,捲向那些玄皇強者,幸好眾人有所準備,快速的閃躲過去。
眾玄皇同時拿出武器,用盡所能襲向凶獸,然而,凶獸又怎會輕易被制服?不然也愧於凶獸的凶名了。
夜若離撫摸著下巴,凝視著那方的戰鬥狀況,眸光閃了閃:「既然花家要對付我,我何不趁此機會報復?」
思及此,夜若離伸了個懶腰,沒有人注意,在她伸懶腰之際,一個石子從手中射出,狠狠的打在花落羽的背上。
花落羽的身體向前一衝,正巧凶獸一尾巴掃來,把給他橫掃了出去。
又是一顆石子射來,這次的目標卻是凶獸。
背上傳來火辣辣的疼,凶獸氣憤的仰天大吼:「是誰,是誰偷襲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這混蛋?」
它的目光,正對著花落羽。
其餘人的舉動都在它眼中,所以只有飛出去的花落羽最有作案的嫌疑。
花落羽微微一愣,還不知道發生何時,凶獸便猛烈的向他衝來,那表情,似乎花落羽是它不共戴天的仇人,大有把對方挫骨揚灰的的樣子。
「混蛋,暗算是什麼本事?你有這膽子暗算我,就該有必死的覺悟!」
暗算?他何時暗算它了?
花落羽滿腹委屈,要說暗算,這是這凶獸暗算了他,否則,剛才為何有東西打在他的背上?如若不是如此,它怎能把自己掃飛?
從頭到尾,花落羽都沒懷疑過其他人,在他看來,那群不是玄皇的螻蟻,是無能暗算到他。故此,一定是這凶獸搞的鬼。
「去死吧!」
凶獸大吼一聲,抬掌便狠狠的踩向花落羽。
就在他的腳掌即將踩到花落羽之際,卻不禁停住在遠處……
「轟隆!」
巨大的身體猛然倒向地面,直接便把花落羽壓在身下,而它的身上,鮮血直流,整個山頂都散發出血腥味。
身後,藍隨落身體一軟,摔倒在地,臉色蒼白的道:「快,快把花家主挖出來。」
「父親,你沒事吧?」
藍天寧急忙攙扶起藍隨落,目光中有著不加掩飾的擔憂。
他明白,父親使用了藍家禁止的那門絕技,那絕技縱然厲害,卻要以消耗生命力為代價,故此一開始藍隨落才沒有使用。
若花落羽隕落,就無人能幫他煉製丹藥,不得已下,方用了這門絕技。
不消片刻,花落羽被挖了出來,此時的他,十分狼狽,耳朵口裡灌滿凶獸流下的鮮血,蒼老的容顏亦是漲紅。
再晚一會,他就會窒息而亡。
夜若離搖了搖頭,頗為可惜,這樣都沒能殺得了花落羽,他還真是命大。
「我沒事,寧兒,去吧靈草給父親採來吧。」藍隨落搖了搖頭,為了不讓藍天寧擔心,蒼白虛弱的臉龐勉強揚起笑意。
「好,我這就去。」
藍天寧點點頭,走進山頂邊緣,當看到那株隨風搖曳的靈草,內心頓時激動起來。
有了它,父親就有救了……
「父親,太好了,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們終於拿到了靈草。」
小心翼翼的摘下靈草,藍天寧滿心喜悅的走到藍隨落面前,英俊的容顏上儘是愉悅的笑,所有人都可發現他的激動。
藍隨落亦是激動起來,如果丹藥真的煉製成功,他就不用再受噬心之痛,修為也不會僅至於玄皇。
此刻,眾人的目光皆落在靈草之上,並沒有人注意到花落羽悄悄走向夜若離。
「花家主……」
藍天寧剛想開口,誰知一道驚詫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什麼?你說你看不起我花落羽,你也能煉製丹藥,並用人頭作為擔保?」花落羽憤憤不平的轉頭,把目光投向藍天寧,似有其事的道,「城主,既然這位女子自稱會煉丹,並且超過我花落羽,那何不讓她嘗試一下?」
所有的目光齊聚於夜若離的臉龐,卻無人注意到,花落羽的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
「你胡說,」君玄凌狠狠的瞪了眼花落羽,怒道,「我剛才明明沒聽到若離說話,你憑什麼誣陷她?」
夜若離的身旁,那群王家子弟面面相覷,他們剛才的注意力,盡都集中於靈草,當然沒有注意到旁邊發生之事。
可看花落羽的表情,並不作假。
「哼,說了又不敢承認,」花落羽冷哼一聲,眸中閃過陰狠的光,「她不止稱自己會煉丹,並侮辱了我花落羽,不管如何,城主,你一定要要讓她試試,無法煉出就必須交出她的性命,我要讓她知道,我花落羽,不是她這種白癡能侮辱。」
第八章丹家家主
此時,眾人的眼中盡帶冷笑,這個女子,似乎是王家的人吧?竟敢大放厥詞,聲稱會煉製丹藥,她也不看看自己算什麼,有何資格與花家家主相比?
花家家主,那可是一名真正的煉丹師,就連他亦沒有十足的把握製成丹藥,可偏偏一個不懂世事的女子,還敢用人頭作為擔保。
這簡直是他們聽過的最可笑的笑話。
「這……」藍天寧眉頭一皺,目光落在夜若離的臉龐,「這位姑娘,那些話,真的是你所說?若你有把握煉製丹藥,我願給姑娘一個機會,如果沒有把握亦不強求。」
無論如何,藍天寧都是一城之主,並不是那些不動腦子的白癡,又怎會相信花落羽的片面之詞?何況他早已感受到,花落羽對於王家的敵視。
花落羽臉色一變,他沒想到,藍天寧讓那女子自己選擇,如此他的計謀豈不就是無法得逞?
眸光微閃,花落羽正想開口,身後一道淡然的聲音傳來。
「花家主這樣看得起我,我不答應下來,豈不是辜負了他的一片苦心?」唇角勾起冷笑,夜若離緩步上前,那一身自信且狂傲的氣勢迸發而出,形成一道獨立的風景線。
隨後,夜若離疾步閃到花落羽身前,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冷聲道:「花家主,你以為你是煉丹師就很了不起?在我眼裡,你比廢柴還要廢柴,曾經,我認識許多煉丹師,卻沒有一個,像你這種廢物,既然你說我侮辱你,那我不說些什麼,豈不是枉費了你的心機?」
花落羽的臉色由青變白,再由白變青,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良久,他方才緩過神來,怒吼道:「廢物,放開你的手,若不是老夫和凶獸大戰受了重傷,你早已被老夫大卸八塊,就憑你,還能認識煉丹師?這簡直是說謊不打草稿,那些尊貴的煉丹師,不是你這種廢物能夠相識?哈哈,什麼時候煉丹師的身份這麼不值錢了。」
其餘人亦是不屑的望著夜若離,這女人,太不自量力,竟敢如此和花家主說話。
王新臉色一沉,不等他訓斥,夜若離便鬆開了手,緩緩走向藍天寧:「把藥材都拿出來吧,我會讓他知道,誰才是廢柴!」
臉色鐵青的瞪著夜若離,花落羽的心中發出一聲冷笑。
她以為自己是誰?是煉丹師嗎?那也真是可笑,就憑她,也能煉製出丹藥?即便是自己,都只有五成把握,更別說如此年輕的女子。
「若離……」君玄凌望著夜若離,目光滿是擔憂。
倒是他身旁的聖夜,依然神色冷漠,一副處事不驚的模樣,然而,若細心觀看,會發現那雙冰冷的眼瞳之中,一閃而過的異芒。
「這好吧,我便信你一次。」
反正一株藥材可以用幾次,故此,藍天寧也不擔心被夜若離浪費。
「這是丹藥的藥方……」
在藥材被他拿出之後,藍天寧把一張古老的藥方遞送到夜若離的面前,夜若離看都沒看一眼,就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收起吧。」
當最初望到藍隨落之際,夜若離便看出他的傷勢,自然知道需要煉製何種丹藥。
如果沒有猜錯,藍隨落身重慢性毒素,那毒一絲絲蔓延在經脈中,不但經常受噬心之痛,並且經脈亦被毒素堵塞,以至於丹田已處飽和狀態,卻始終無法突破。
所以,這次她要煉製的是化毒丹,這種丹藥,基本的毒都可化解。
「哼,連丹方都不看,看來她對丹藥一竅不通,」花晴蘭冷笑一聲,美眸中射出陰狠毒辣的光芒,「我花晴蘭看中的男人,別人沒有資格染指,這次,看你還死不死!」
似乎能夠望見夜若離人頭落地的場景,花晴蘭笑得更為歡暢……
從眾多丹藥中撿了幾株,夜若離伸手一揮,一鼎藏青色的丹爐出現在眾人眼中。
「丹爐?她怎麼會有丹爐?難道真是煉丹師不成?」花落羽臉色一變,狠狠的搖了搖頭,說道,「不,這一定是巧合,沒錯,是巧合,而且,即便她是煉丹師,也不可能煉製出這種丹藥來。」
眾目睽睽下,夜若離升起火焰,把面前的藥材一株株的放入丹爐中。
鮮紅的火焰,映照著女子絕色的容顏,此時,她的表情格外認真,似乎只有在這種時刻,那一身的狂傲方才消失不見。
君玄凌不禁看呆了眼,他忽然感覺,模樣認真的夜若離,才最為迷人,甚至比台上風華絕代的她,更吸引他人的注目。
微風拂過,吹起不遠之處的一襲白衣,這一刻的山頂,安靜的便是連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不管她的實力如何,此刻的她,無疑是那般的絕色。
「哼,你也只是空有美貌的花瓶罷了,」花落羽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掃了一眼周圍那些滿眼驚艷的年輕子弟,心中的不屑更甚,「不但是花瓶,更想借用美貌來勾引他人,你以為如此你就能難逃一死?他們可做不了主。」
在花落羽看來,夜若離根本不可能煉製出這種丹藥。
「這是……」藍隨落眼睛一亮,蒼白的容顏奇跡般的恢復一絲紅潤,按耐住內心的激動,深深的凝視著那頂丹爐。
「光是這氣息,就讓我的身體機能恢復了一絲,若能吞服下這枚丹藥,那麼……」
想到這裡,藍隨落的心裡便有著止不住的激動,望向夜若離的目光亦是變了又變。
「這位姑娘,看起來也僅是二十左右,二十左右便能煉製此類丹藥,這也太變態了點,何況,她看都沒看丹方,煉製的,亦不是丹方上的丹藥,要知道,那丹方我還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得到,可是……」
眼前之事,超脫了藍隨落的想像,但無可厚非,夜若離給他帶來了很大的震驚。
時間才過去片刻,夜若離便收回火焰,素手掀開頂蓋,幾枚晶瑩碧透的丹藥射入她的掌心。握住丹藥,夜若離走至藍隨落面前,張開手掌,淡淡的道:「老城主,這便是你所需要的丹藥。」
「好,好,好。」
藍隨落一連說了三聲的好,就要拿起夜若離手上的丹藥,偏偏此時,一道聲音不適時的響起:「老城主,誰知這丹藥是好是壞,萬一是毒藥那又該當如何?像她這種不明身份的人,還是不能輕易相信。」
老臉驟然一沉,藍隨落抬起眸子,冷冷的瞥了眼花落羽,那不冷不熱的聲音中,透著淡淡的疏離:「花家主,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你讓她煉製,如今又懷疑她的丹藥,別以為老夫不知你處處與她為敵,不明白她是如何得罪你了,你非要至她於死地?」
花落羽不是白癡,如何察覺不到藍隨落已經動了怒氣。
為什麼,為什麼老城主要偏袒這位女子,她到底有何地方值得老城主偏袒?
畢竟,花落羽不是藍隨落,除了藍隨落本人之外,沒有知道他問道丹藥的藥香之際,體內產生的變化,他能夠十分確定,此丹能治療他的傷勢。
「父親,我覺得花家主說的有幾分道理。」藍天寧眉頭微微一皺,縱然他也不滿花落羽的所作所為,卻知道,如果此丹無用,接下來還需依靠花落羽。
故此,不能把花落羽得罪的太死。
「夠了,你們都不用說了,」藍隨落臉色再次沉下,語氣略帶不耐,「若有什麼差錯,老夫一力承當,你們誰也不許再多話。」
話落,藍隨落望向夜若離,隨和的笑了笑:「這位姑娘,不管結果如何,老夫都要謝謝你,而且,老夫信得過你。」
不顧藍天寧擔憂的目光,藍隨落仰頭吞下丹藥,藥性入體的剎那,他的身體頓時一抽,臉色一黑,張開口,一口黑色的毒血從口中噴出。
「父親,父親你怎麼樣了?」
見此,藍天寧心中一驚,急忙攙扶住藍隨落的身體,擔憂的問道。
藍隨落罷了罷手,奇跡般的,他的臉色逐漸恢復紅潤,身體中散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生機,任何人都感受到,纏繞著老城主的暗疾已經消失了。
這……這怎麼可能……
她真的治好了老城主?要知道,即便是花家家主,也僅有五成的把握。
眾人不禁想起兩人剛才的爭鋒相對,齊刷刷的抬眼望向花落羽。只見那從來都是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花家主,此刻竟然臉色蒼白,身體微顫,瞪大眼睛,宛如見到鬼的模樣。
「不是真的,這不可能是真的,就憑她,怎麼可能救治老城主?老城主的傷,可是許多煉丹師都束手無策,僅有聖天城丹家的那幾個強大的煉丹師,才會有十分把握,可那些煉丹師,都是年過百歲的老者,她不過是個二十歲的女子罷了……」
藍隨落笑了笑,張開口正想說些什麼,猛然間,身軀一震,一股強大的氣勢從週身爆發而出,直衝雲霄,剎那間如同雲霧般擴散而開。
就算眾人沒有經驗,卻也知,這是晉陞玄尊的徵兆。
老城主,居然突破了,還有比這讓人更驚訝的事嗎?
霎時,所有人的目光齊聚於夜若離的手上,只因那裡,還有幾枚丹藥,若是能獲得此丹藥,是否他們亦會產生突破?
「哈哈,若離,真有你的,」君玄凌明顯鬆了口氣,大步走向夜若離,拍了拍她的肩膀,朗聲道,「不愧是我君玄凌的朋友,你看到花家狗賊和他那花癡女兒了沒有?他們的臉色真是太好看了,哈哈哈……」
君玄凌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因此,在場眾人,盡都聽到了他的話。
「呵呵,若離姑娘,今日我老頭的性命為你所救,往後只要有我藍隨落在一天,就不會允許任何人動你一分一毫。」
說此話時,藍隨落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花落羽,眼中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花落羽狠狠的打了個寒顫,臉色越發難看,有老城主這位玄尊強者的保護,自己想要殺這女人,更加不容易。
看來,必須另找他法,無論如何,該女子必須死!
「王家主,你們王家這次功不可沒,」藍天寧笑了笑,視線投向王新,說道,「如今,這位姑娘已是我城主府要保護的人,本城主不希望,她在你們王家受到如何傷害。」
「老城主,城主,你們放心吧,王某知道該如何做。」
眾人當中,最為興奮的非王新莫屬。
這次,他可算是撿到寶了。當然,王新並沒有逼迫夜若離為他煉丹的想法,畢竟王新不是腦殘,他明白,煉丹師的高傲不容人逼迫,更何況,她還是城主府指名要保護之人。
就算王新吃了熊心豹膽,也不敢生出囚禁夜若離的想法。
「老城主,你並不用感謝我,」夜若離搖了搖頭,眉目間是一種超脫世俗的淡然,「你能夠突破,也是你長久的積累,可因為毒素堵住筋脈,乃至於始終無法晉陞,故此,你此次的突破,是在意料當中,和我的這枚丹藥,沒有任何關係。」
藍隨落讚賞的望了眼夜若離,她不但煉丹術超群,那不驕不躁的心性,在年輕人當中也是不可多得的。
不知為何,他有一種預感,早晚有一天,這女子會站在大陸巔峰,俯瞰眾生。
「哈哈,眾位,既然我們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也是時候回去了,」藍隨落大笑兩聲,儼然心情大好,「這次老夫能夠康復,眾位都是功不可沒,回去後,我會給你們應有的獎賞,當然,最大功勞便是若離姑娘,我不會忘記若離姑娘大恩。」
離去前,夜若離掃了眼花落羽,殺機從黑眸中一閃即逝。
此人,已被他列為必殺的黑名單。
回到天麟城,為了感謝夜若離,藍隨落舉辦晚宴招待了眾人,在這晚宴中,王家因為有了一個煉丹師,自然水漲船高,在天麟城的聲名,隱隱有壓過花家的趨勢。
對此,王家眾人皆對夜若離感謝萬分,饒是王斐然那群紈褲,亦被王新給警告過,從此往後,見到夜若離就繞道走,再也不敢招惹她。
事情過去半月,在這半月內,夜若離隱約感到將要突破到玄尊,因此,暫時放過花家人,全力衝刺關卡。
然而,還不等到她突破,花家就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大堂之中,花落羽小心翼翼的侍立在旁,目光時不時的瞥向靜坐於旁的青衫老者,躊躇了片刻,弱弱的問道:「丹家主,不知道你來此有何事?」
這位青衫老者,便是丹家家主丹明,亦為丹家僅次於丹長老的高手,實力為玄尊中級。
「清靈山的事情,老夫都已聽說,」白眉微皺,丹明的臉龐劃過一抹冷意,「花家主,你真是讓老夫失望,丹長老對此事相當重視,可是你也太沒用了,連一個女子都無法搞定,你說,留你還有什麼用處?」
花落羽頓時一驚,冒出一頭冷汗:「丹長老,你聽我說,這事……」
「夠了,不用多說了,」丹明起身,冷冷的打斷花落羽的話,「那裡的事情,老夫已知道了,不然,亦不會親自來此,而你既然任務失敗,那留你,亦沒有任何作用。」
說完此話,丹明伸出手指,指間射出一道銀光,銀光直刺入花落羽的腦海,剎那間,他的腦袋被破開一個大動,直接倒下,當場斃命。
花晴蘭被嚇傻了眼,臉色慘白,嬌軀猛烈的顫抖,美眸中溢出滿滿的驚恐。
「小姑娘,別怕,老夫不會傷害你。」
丹明緩緩走向花晴蘭,蒼老的容顏上,故意露出一抹友好的笑容,可他的笑容,在花晴蘭的眼中,格外猙獰可怕,嚇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小姑娘,」停下步伐,丹明笑瞇瞇的道,「老夫且問你,你可願幫老夫一個忙,如果你願意幫老夫的忙,等我丹家的丹雪琦嫁給無衣公子後,能許你一個妾位。」
眼睛一亮,花晴蘭立刻把花落羽的死拋到腦袋,小心翼翼的詢問:「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可以……」
眼裡劃過一抹不屑,丹明微笑的點頭:「我是雪琦的爺爺,我的話可以算數,只要你幫我一個忙,我就能給你這個承諾,如何?」
在來之前,丹明就已瞭解了花晴蘭的本性。
花家小姐花晴蘭,本性花癡,在她心裡,俊男更比親父重要,想要掌控她簡直輕而易舉,不利用太可惜了。
不過,剛才的話,僅是欺騙她罷了,別說無衣公子不答應迎娶雪琦,即便雪琦真成為蒼穹界未來的女主人,以雪琦的清高,也絕不允許有女人染指她的男人。
「好,你說吧,要我幫你什麼?」
想到以後,自己可以和蒼穹界的第一美男共度春宵,花晴蘭垂涎的吞了口唾沫,早已忘卻,眼前之人是她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
花落羽也真是可悲,為了這個女兒,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可是最後到頭來,他最疼愛的女兒,為了一己私利,拋棄了他這個父親。
若是花落羽能復活,大概也會被花晴蘭活生生的氣死。
精芒從眼中劃過,丹明的唇邊勾起無聲的冷笑:「我要你去指證那名為夜若離的女子,就說她無緣無故衝入你花家,殺了花落羽。」
如此,他才能名正言順的出手。
王家前院,如平常般安靜幽然,眾多子弟都在房中修煉,僅有少數的人從前院走過。
夕陽初下,原本寧靜的王家,一道強大的聲音驟然響起,回音陣陣:「王家主,聖天城的人前來拜訪,還不快給老夫通通出來!」
「聖天城?」
聽聞此話,王家眾人皆是心中大驚,在王新的帶領下快速的衝向門外。
他們可不認為,來人是真的前來拜訪他們這小小的王家,那聲音中的不懷好意,沒有人聽不出來。
什麼時候,王家招惹了聖天城的人?否則怎會有聖天城的強者駕到?
王新用最快的速度跑向大門外,當看見丹明身旁的花晴蘭,詫異從眼中劃過,抱了抱拳,說道:「這位大人,不知王家有何地方得罪?還請大人明言。」
「哼,」丹明振了振衣袂,眸光凌厲萬分,「你們王家,是否有一個叫做夜若離的女人?讓那女人給老夫滾出來!」
最後三字,猶如雷聲轟鳴,驟然在王家院落中迴盪。同時威壓放開,籠罩著整個王家,讓眾人呼吸皆是一滯。
王新臉色大變,轉頭向身旁之人吩咐:「夜若離,君玄凌他們三個怎麼沒來?快,快去把他們統統叫來了。」
「不用了,我們來了……」
就在此刻,一道淡然之聲遠遠傳來。
諸人轉首間,便見夜若離等人從遠即近,緩緩而來。而在這王家的二十多天,這三人已然成了一個小集團。
縱然君玄凌最初不喜歡這不愛說話,渾身冒冷氣的聖夜,卻也慢慢的接受他為同伴。
「玄尊中級?」
夜若離的視線落在丹明的身上,倒沒有為他的氣勢有所動容。
一個玄尊中級罷了,白虎可以輕易的滅掉,即便是她,也有戰為平手之力,何況,她連丹長老都不懼,又怎會懼怕區區玄尊中級?
然而,她沒有所動作,只是觀看著旁人的反應。
「沒錯,就是她,是她殺了我爹爹。」
這便是所謂的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僅是想到夜若離霸佔了聖夜身旁的位置,花晴蘭就嫉妒的雙眼通紅。
如此摸樣,在其他人眼中,就更增加了她語言的可信度。
「王家主,你可聽到了?」丹明冷笑一聲,眸中閃現出強烈的殺機,「花晴蘭天賦出眾,已被老夫收為門下弟子,如今徒弟的父親已逝,我這做師傅的,怎能不替愛徒報仇?」
即便是名正言順的出手,亦該有個出手的理由。
故此,丹明才編出了收徒這番的謊話。
王新心思百轉,一咬牙,說道:「這位大人,既然此事是她招惹起的,那我王家願把她交出,任由大人處置,只希望大人別遷怒我王家。」
「王家主,你如此深明大義,前途定會無量。」丹明扶著鬍鬚,滿意的笑了笑。
王新的行動,早已在他的意料當中。
「王新,你無恥!」君玄凌緊握拳頭,狠狠的瞪著王新,「你忘記了,你王家如今的地位是如何得來的?以你王新的能力,能夠辦到嗎?要不是天麟城眾人看在若離的面上,你值得被幾個人放在眼裡?如今你卻這般忘恩負義,貪生怕死,你配當一家之主嗎?」
臉色大變,王新冷冷的掃了眼君玄凌:「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如果不是她殺人,怎會引起天道報應?」
「哈哈,王新,這些話,應該是對你自己說,」君玄凌大笑兩聲,滿臉不屑,「何況,這些日子若離一直與我們在一起,我怎麼沒見到她去殺人?再說了,花家狗賊次次想要陷害若離,要我說,他死的真是太好了。」
「放肆!」王新大喝一聲,焦急的望了眼丹明,當看到他並未因此動怒,方才鬆了口氣,轉向君玄凌,冷聲道,「以這為大人的強大和尊貴,怎麼可能冤枉人?而她殺誰不好,偏偏殺了這位大人要庇護的人?不過死在玄尊強者的手中,也不冤。」
「你……」君玄凌俊臉鐵青,義無反顧的站在夜若離的身旁,「你們要向若離動手,必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聖夜依舊冷漠如冰,卻在這時,亦是上前一步,與君玄凌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旁。
「動手,向誰動手?在我天麟城,我倒要看看,誰有膽子,動我藍隨落的恩人!」
隨著此話的落下,眾人便見不遠之處,藍隨落父子向著夜若離此方走來。只見藍隨落的眼中明顯有著怒火,冷冷的望著不可一世的丹明。
「我當是誰,原來是丹家主,既然遠到而來,為何不去我城主府做客,反而難為一群小輩?」
被一言道破身份,丹明的臉色明顯不善:「藍城主,怎麼,你想阻止我辦事?就算你好運突破到玄尊,也絕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丹家?夜若離神色一沉,沒想到又是丹家,丹家幾次想要誅殺她,那麼她,也絕不會放任丹家逍遙。
「呵呵,丹家主,你是丹家家主,玄尊中級又如何,你確實很強,我藍某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做不出棄救命恩人於不顧之事,並且,你別忘了,我是藍長老那一脈的,這些事,我會傳信給藍長老,求界主做主。」
緊握拳頭,丹明神色發狠,這該死的混蛋,還真敢阻攔他丹明辦事!
「好,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就讓界主為我做主,這個女子,我暫時不殺她,只把她帶到聖天城,可她也絕活不了太長的時間。」
雖然不甘,可丹明知道,也只有這個方法。
「若離……」君玄凌緊緊的拽住夜若離的手臂,眉間有著毫不掩飾的擔憂。
夜若離微微一笑,示意他放心,隨後把目光投向丹明,淡淡的道:「我和你走。」
她的本意就是前往聖天城,然而那聖天城,沒有專人帶領,根本無法進入,所以她一直在等一個時機,如今有如此好的機會,她又怎會放棄。
否則,就憑一個玄尊中級,又有什麼實力帶走她?
「老城主,今天之事,我夜若離感懷在心,不過,我的這兩個朋友,麻煩老城主幫我照顧一下,」夜若離的視線轉向藍隨落,淡淡的笑了笑。
以聖夜的實力,她不擔心他在蒼穹界會遇到危險,所以,她牽掛的僅是君玄凌。
面對強敵,君玄凌義無反顧的站在她的身旁,這讓她真心接受了這個朋友,而藍隨落的表現,亦是讓她很滿意。
此時,藍隨落還不知,因他今日所做之事,給他以後帶來多大的機遇。至於王家,則會為此事悔恨終生。
目光掃向花晴蘭,夜若離的唇角揚起冷笑。
可惜,丹明早知夜若離瑕疵必報的性格,把花晴蘭這個證人保護的很好,無法讓她一擊必殺。
為了進入聖天城,夜若離收斂心中殺意。
花晴蘭必死,只是,她不急於這一時半刻……
君玄凌望著夜若離的背影,心中一緊,急忙想要阻止,就在此際,身旁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她不會有事。」
聖夜雙手負背,白衣飄然,眼瞳中閃現出隱晦的光。
直覺告訴他,夜若離要走,無人能攔,然而她卻是自願進入聖天城,那裡,肯定有她必須前往的理由。
在夜若離的身影消失後,聖夜亦是冷漠的轉身,向著相反的方向離去。
「喂,你要去哪?」君玄凌微微一怔,不解的問道。
聖夜沒有回答,眨眼間,那襲白色的身影就消失在君玄凌的眼中……
「天寧,快,傳信給藍長老,在聖天城,僅有藍長老能幫她了,」回過神來,藍隨落急忙吩咐,視線不禁意瞥見焦慮的君玄凌,歎了口氣,拍了怕他的肩膀,「小子,你放心吧,我在聖天城也有人脈,他丹家是很了得,藍長老同樣很厲害,絕不會讓她吃虧,現在,你先隨我們回城主府,這裡也別呆了。」
說完此話,凌厲的目光射向王新。
被他目光所及,王新狠狠的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躲了躲。
有了藍隨落的保證,君玄凌鬆了口氣:「好,我相信,若離福大命大,不會有事,而若她出了什麼差錯……」
他就韜光養晦,等有了實力後,必滅丹家為她復仇!
第九章突破,玄尊
聖天城,聖玄山內。
一座豪華闊氣的院落佇立於此,周圍群山環繞,濃密的霧氣遍佈於整個聖玄山,若是能在此修煉,必定事半功倍。
此時,莊重的議事廳內,幾個頭髮蒼白,皺紋橫生的老者圍坐在長木桌旁,神情間則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幾位,我藍家在天麟城當城主的一個族人傳信前來,當初那個不顧丹長老警告而殺了葉秋的小傢伙,被丹明那老混球給抓走了。」
藍長老的話剛落下,張長老,吳長老,火長老等儘是面面相覷。
「那個小傢伙,還真容易闖禍,不知她這次又做了什麼。」
「哼,這還用說嗎,肯定是丹家老狗仗勢欺人,欺負小輩,他還有哪一點高手的威風?真不知道這種人是怎麼當上丹家家主。」
「各位,先聽我把話說完,」藍長老輕輕的敲擊著桌面,眉頭一皺,把天麟城所發生之事一一道出,隨後才道,「在藍隨落的信件中,這件事根本就是栽贓陷害,且不管是否是栽贓陷害,我們都不能不管。」
吳長老和張長老皆是一愣,若是說出此番話的是火長老,他們還不會有任何疑問,可偏偏是性格沉穩,心思敏捷的藍長老所說。
這不得不讓他們深思。
「藍長老,就算這小傢伙有打敗天玄師的實力,但是,真的值得我們這樣為他罵?如果是平常,我也不介意護住這一個小傢伙,可現在,我們蒼穹界的情勢如此危機,若再起內訌,恐怕給了外敵機會。」
藍長老點了點頭,淡淡的笑了笑:「吳長老,你說的也有道理,對了,你們可知道藍隨落的病況?」
眾人相視一眼,不知藍長老所言到底是什麼意思。
藍隨落作為藍家人,自然和他們有所來往,那救治的藥方,還是藍長老為他尋到的,原本是想讓丹家幫忙,然而,丹家卻不願去救一個藍家的旁系。
「藍隨落的病,已經康復了,並且他突破到了玄尊。」
在他們疑惑的目光中,藍長老緩緩啟唇,這一道淡淡的聲音,如同巨石般狠狠的擊在眾人心中,致使他們集體都愣住了。
藍隨落的病治好了?難道丹家出手了?不,絕不可能,丹家是不會放低姿態,去救一個藍家的旁系族人。
那麼,這世上,除了丹家外,又有何人有這本事。
難道是……
「你們猜的沒錯,幫藍隨落煉製丹藥的,正是那名為夜若離的女子。」
望著這群好友驚詫的表情,藍隨落苦笑一聲,他當初看到信件又何嘗不是如此?只是他相信藍隨落的話,他絕不會無中生有。
看來,這小傢伙,他們還真是小看了啊。
「並且,在清靈山中,一群蛇聲稱要帶藍隨落等去往凶獸的領域,而我在收到信件後,就去調查了一下,你們知道,我得到了怎樣的消息?」
「怎樣?」眾人儘是愣愣的問道,他們已然被藍隨落的話給震傻了。
「那小傢伙,她其實是一名玄皇巔峰,呵呵,二十歲的玄皇巔峰,這等天賦,也是太變態了點,丹家的丹雪琦如何?她今年已經二十四了,才剛剛突破玄皇,二十四成為玄皇,這在蒼穹界,已經是僅次於無衣公子和殤公子的存在,如今卻憑空冒出一個二十歲的玄皇巔峰,你們說說,她難道不值得我們拉攏?」
二十歲的玄皇巔峰,這……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嗎?
「變態,這也太變態了吧?」火長老憤憤不平,滿腹委屈的道,「想當年,我們二十來歲,還在為突破玄皇努力,她卻已經是玄皇巔峰了,即便是我們蒼穹界的無衣公子,也是在二十二歲方才到達玄皇巔峰,二十四成就玄尊。」
「藍長老,」張長老眉心緊皺,眉目間劃過一抹懷疑,「她既然是玄皇巔峰,為何要隱瞞實力來到我蒼穹界,她此行,可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顯然,張長老比常人想的要多,只是他依舊無法知道,夜若離到底為何要入蒼穹界?難道說,她是仙地的奸細?
「也許她是有她的目的,不過,我感覺到,這個女子身上並沒有敵意,」藍長老隨和的笑了笑,抬眸,視線透過門縫射向藍天,目光透著深邃,「蒼穹界的危機,即將來臨,不知為何,我有一種感覺,也許,她能夠化解我蒼穹界的危難……」
誰也未曾料到,藍長老會給予這個女子如此高的評價。
蒼穹界的危機,會由一個如此年輕的女子來解決,這……這怎麼可能?可是,藍長老的直覺一向很準,他說的話,十有八九會發生。
不管如何,這個女子,不能死!
眾長老相視一眼,同時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
聖天城內,共有幾個權勢滔天的家族,這幾大家族分別為丹家,藍家,火家,張家和吳家,這幾個家族皆有成員在聖玄山內擔任長老,故此,亦成了聖天城最強世家。
如果說,聖天城是蒼穹界諸多勢力和散修嚮往之地,那麼無疑,聖玄山,則是整個蒼穹界,無一人不神往的地方。
能夠進入聖玄山修煉,修為定會一日千里,並且,聖玄山乃是界主居住之地,象徵著蒼穹界的最高權力,即便強如丹家,同樣是對聖玄山俯首稱臣。
此時,夕陽籠罩下的丹家,一道倩影緩緩在院落柳樹下走過。
青色衣裙包裹著那具完美的身軀,腰間繫著一根紫色裙帶,頭髮隨意的散落於肩後,微風拂過,露出那對精緻的耳環。
青衣女子在眾人驚艷的目光下,逕自走向書房,未經通報便推門而入。
在整個丹家,也僅有她,丹家家主的親孫女丹雪琦,不需通報可以隨意出入書房。
「雪琦,你有事嗎?」丹明抬起頭,在看到青衣女子的剎那,蒼老的容顏浮現出溫和的光,「呵呵,是不是有事來找爺爺?」
「我聽說爺爺回來了,故此過來問安,」丹雪琦微微一笑,緩緩走至丹明的面前,說道,「爺爺,你從天麟城帶回來一個女子?」
「沒錯,那個女人招惹了丹長老,我就親自出馬,把她給歹了回來,」說到這裡,丹明歎了口氣,滿臉的無奈,「偏偏藍家那個旁系如此多事,不然我當場就把那女人擊殺了,稍後我還要去趟聖玄山,找界主大人裁判。」
丹雪琦抿了抿唇,眸光微閃,一縷秀髮落在兩鬢,清風拂過,輕輕的摩擦著如玉般的面頰,帶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誘惑。
「爺爺,無衣公子他何時會出來?」
說及此,丹雪琦面頰一紅,害羞的垂下腦袋。
望著丹雪琦這副難得的女兒羞態,丹明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雪琦,無衣公子很快會離開那個地方,呵呵,彼時,界主會親自為你們主持大婚,這是他親口答應我的,哈哈,你就乖乖的等著做你的新娘吧。」
聞言,丹雪琦心中一喜,面上卻沒有絲毫表露。
「爺爺,可是,無衣公子從來不多看雪琦一眼,雪琦更聽說,他已在外界完婚……」
「雪琦,你就放心吧,一個世俗界的女人,怎能和我丹家的女兒相比?除我我丹家的人,誰還能配得上無衣公子,即便無衣公子一直不答應,那又如何?界主是無衣公子的師父,若他不從命令,便是違抗師命,不但遺臭萬年,更會與蒼穹界傳人之位失之交臂,無衣公子不是白癡,相信他會知道如何選擇。」
得到丹明的保證,丹雪琦的一顆心落回肚中。
忽然間,丹雪琦憶起十幾年前,初次見到宮無衣的場景,從那時候開始,她就遺落了一顆芳心,以至於這些年來,都生活在痛苦的深淵中。
就算宮無衣十幾年來,沒與她講過一句話,也未給過她一個好臉色,她亦甘之如飴。
而她努力修煉,同樣是為了那個男人,只為有朝一日,有資格站在他的身旁,最後終於成功,年僅二四,便成為玄皇,這等成就足矣配得上他。
並且整個蒼穹界內,超越她的男人有兩個,卻沒有一個女人擁有她的成就。
「雪琦,無衣公子這次出來,肯定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你也不要落後太多,等你到達玄尊,我讓界主通融一下,送你去那個地方修煉。」
丹明鼓勵的拍了拍丹雪琦的肩膀,微微笑道:「爺爺還要去趟聖玄山,就不多說了,你可不要讓爺爺失望,爺爺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擁有很大的成就,能夠和無衣公子共同執掌蒼穹界。」
許是想到當時的情景,丹雪琦的面頰再次染上粉紅,眸中一片嚮往……
聖玄山,大殿之內,金色龍座之上,男子端正而坐,筆挺偉岸的身軀透出一股強大的氣勢,威嚴的雙眸環視下方之人,聲音不冷不熱:「聖玄山的幾個長老還有丹家的家主,你們一起來找本座,是為何事?」
說這話間,男子的眸光停留於夜若離和花晴蘭的身上:「另外,你們可忘記聖玄山的規矩?這裡是不能讓外人來此,她們又是誰?本座記得,聖玄山上,沒有這兩個弟子。」
「稟報界主,」丹長老望了眼夜若離,唇角含著冷笑,上前道,「前段時日,我丹家家主看中一女要收為弟子,誰知有人嫉妒丹明那女弟子得到丹家青睞,設計陷害,並滅之滿門,求界主為我丹家做主。」
「哦?」蒼瓊的挑了挑劍眉,視線再次投向兩女,語氣威嚴冷峻:「你們兩個告訴本座,可有此事?」
在蒼瓊強大的氣場下,花晴蘭早已瑟瑟發抖,面色蒼白,相反,夜若離面不改色,身上帶有一股桀驁不馴的味道,倒是讓蒼瓊多看了一眼。
「界主大人,」花晴蘭顫顫巍巍的跪倒在地,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求大人為我做主,這該死的女人,跑到我花家大開殺戒,殺死了我的父親,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還請大人嚴懲兇手。」
蒼瓊沒有說話,那雙似乎能洞察一切的黑瞳深深的注視著花晴蘭。
就當花晴蘭承受不住他的注目,差點攤下之際,頭頂上方,不禁傳來一聲輕笑:「這點小事,你們自己解決足矣,卻為何要鬧到聖玄山?難道本座如此空閒,連這點事情都要來麻煩本座?」
丹明擦拭了下額上的冷汗,便是連目光都不敢投向蒼瓊。
「是這樣的,界主大人,我本想親自解決,可是,藍家卻有人來阻攔我的出手,並且還威脅了我,不得已下,才來請求界主裁決。」
頓了一頓,蒼瓊的眼中劃過陰狠,再次說道:「並且,在我的調查中,該女子實力為玄皇巔峰,一個玄皇巔峰,卻隱藏實力進入蒼穹界,其心日月可見,她定然是仙地的奸細,界主大人,這種奸細,不能放過啊!」
「你他媽的放屁!」火長老惡狠狠的瞪了眼丹明,邁步上前,抱了抱拳,「界主大人,你千萬不能聽信丹家主的片面之詞,有些事不查證,如何知道?」
兩方一個說他是奸細,一個則說不是,縱然蒼瓊的心偏於丹家那方,卻也不能胡亂宣判,寒了這些長老的心。
劍眉微皺,蒼瓊的視線投落於夜若離的臉龐,心中不禁讚賞她的臨危不亂,這份心性,在蒼穹界亦很好有人能將之超越。
「你是玄皇巔峰?」
夜若離明白這些事隱瞞不下去,並且,來到聖玄山,她亦沒打算繼續隱瞞,所以,在眾目睽睽下,輕輕點了點頭:「沒錯,我確實是玄皇巔峰。」
雖然早知此事,當聽到她親口承認,眾人還是面露驚詫。
變態,十足的變態,二十歲的玄皇巔峰,這種成就在玄武大陸,簡直是空前絕後,超脫了眾人的想像。
花晴蘭臉色一變,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花家處心積慮要對付的人是個玄皇巔峰。即便她囂張跋扈,胸無大腦,卻也明白二十歲的玄皇等同於什麼。
忽然間,花晴蘭的心中起了一絲悔意,可當想起丹明的許諾,那絲本就不多的悔意當即消失的一乾二淨。
蒼瓊微微一怔,眼中劃過異樣的光芒,再次詢問出聲:「你來蒼穹界,是否有目的?」
「是。」
這次,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任憑別人如何想像,也未料到她會承認的如此乾脆。頓時,蒼瓊都不知接下去該問什麼。
良久,蒼瓊回過神來,面無表情的容顏之上,閃過一抹隱晦的光。
「你的目的是什麼?」
夜若離掃了一眼蒼瓊,柳眉微蹙,對於蒼穹界的情勢,她並不瞭解,故此,沒有打算說出此行的目的。
「我承認,我來這裡是有目的,」隨後,夜若離的視線落在丹明的臉龐,冷笑一聲,「但若,我想要危害你們蒼穹界,丹家主大概已經不存於世了。」
臉色猛然一變,丹明緊握雙拳,兩眼怒火閃爍:「你是玄皇巔峰不假,可玄皇和玄尊,乃是天差之別,你以為就憑你那微薄之力,就能傷的了玄尊?」
「你若不信,我們大可一試。」
夜若離眸子一亮,唇角勾起淡然自信的笑容。
以她的實力,與玄尊中級還是有一定差距,不過前段時日,她就感覺已到突破玄尊的邊緣,卻依舊遲遲無法產生突破。
而進入蒼穹界以來,都未經歷過真正的戰鬥,因此,夜若離想靠危機來讓自己產生突破,不然,想要跨入玄尊,恐怕需花費許多時間。
「哈哈!」丹明仰頭大笑兩聲,眉間儘是嘲諷,「你是說,要與我比試?我沒有聽錯吧?就憑你?小丫頭,你很天才,老夫也不得不承認,可是你終究只是個玄皇,老夫卻是一名玄尊強者,只需要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把你碾死,你信不信?」
似乎為了更羞辱夜若離,丹明伸出一個指頭,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再往下一按,做了一個碾死螞蟻的動作,彷彿那螞蟻便是夜若離。
然而,面對丹明的羞辱,夜若離無動於衷,那雙黑眸中緩緩溢出一抹諷刺。
蒼瓊搖了搖頭,眼中浮現出一絲的失望。
他本還讚賞這心性極佳的女子,沒想到她與他人無異,同樣是這般的年輕氣盛,一個玄皇巔峰,如何打的過成名已久的玄尊強者?
便在此際,殿外,一道冷酷的聲音緩緩傳入眾人耳中。
「丹家主,這裡是我聖玄山的地盤,師父還沒說話,何時輪到你叫囂?」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在看到來人的剎那,眾人皆是一愣,誰也沒想到,他會忽然出現。
男子身形矯健,幾步就到了蒼瓊的面前。
那張輪廓分明的英俊容顏,始終是一片冷酷,一襲黑衣下的身形健美有形,他的目光從夜若離的身上掠過,深邃的黑眸中劃過幽暗的光。
「她是我的朋友,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便饒恕她?」
夜若離眉頭一皺,意識間,她不想和這男人有任何的糾葛。如果聖夜當初帶給她的僅是危險感,這個男人,卻讓她由心的牴觸。
「殤兒,你說,她是你朋友?」蒼瓊掃了眼皇炎殤,臉龐劃過一抹詫異。
「是,」皇炎殤點了點頭,語氣冷酷的道,「她是我當初在世俗界歷練時,結交的朋友,她這次前來,亦是我所囑托。」
「既然是殤兒的朋友,那麼……」
「慢著,」夜若離冷聲打斷蒼瓊的話,轉過目光,凝視著丹明那張高傲的臉龐,冷笑道,「丹家主,我們之間的一戰,依然算數,你可敢應戰?」
被打斷話的蒼瓊,臉龐顯露出不滿,所以在這種時候也不阻攔。
也該讓丹家主給點她教訓嘗嘗,免得她如此狂妄,無法無天!
「哼,你要戰,老夫便陪你,」丹明冷哼一聲,語氣頗為不屑,儼然沒把夜若離放在眼中,「彼時,老夫會讓你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夜若離冷然的一笑,絕色之顏上,則帶著滿滿的自信。
皇炎殤深深的凝視著夜若離,黑眸深不見底,無法從中窺視到他的想法。
這個女子,有意思……
二十歲的玄皇巔峰?不知她實戰能力如何,希望她會值得讓他不計代價的拉攏。
聖玄山山峰之上,清風吹拂而過,樹葉發出清脆的低鳴之聲。
夜若離靜靜而立,白衣輕飄,兩手背於身後,滿頭青絲隨風而揚,此時的她,表情格外凝重,黑眸牢牢的將對面的老者鎖定。
「再開戰前,我想要個賭注,」夜若離冷笑一聲,視線瞥了眼花晴蘭,眼中帶有不加掩飾的殺機,「如果我贏了,她的命,交給我!」
瞇了瞇眼,丹明冷哼道:「那你若輸了呢?」
「我若輸了,我的命,交給你!」
「哈哈,好,這是你說的,彼時,我會讓你知道,你是多麼的愚蠢!」
仰頭大笑兩聲,丹明的身體如同離弦之箭,快速衝向夜若離,電閃雷光間,已躍到夜若離的面前,金色的亮光從指上閃過,他伸出手指便刺向夜若離的腦袋。
周圍,蒼瓊等人站於山峰之上,視線始終坐落於交鋒的兩人身上。
「哼,一個玄皇,也敢挑釁我丹家的高手,找死!」丹長老冷眼相看,眉目間散有毫不掩飾的嘲諷,似乎在他眼裡,夜若離便是一個笑話!
花晴蘭的眼裡滿是喜意,在她看來,最大的樂趣,便是看著這個女子慢慢的死去。
「唉,小傢伙太衝動了啊!」藍長老搖了搖頭,可惜的歎了口氣,「以她的能力,不出十年,定可突破為玄尊,沒必要逞這一時之能。」
顯然,沒有任何人能相信,這一戰中,夜若離可以獲得勝利。
眼神一凜,精光劃過黑眸,夜若離身形一閃,快速的向後褪去,而丹明亦緊緊追上,可是,夜若離的距離,從始至終都離丹明有一毫米之遠。
意料當中的情景沒有出現,丹長老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呢喃道:「不,不可能,她應該被丹明破開腦袋才是,為何還能躲過。」
藍長老幾人明顯鬆了口氣,相視一眼,皆露出一抹苦笑。
金剛指乃丹明最弱的攻擊,接下來,不知她是否還能有幸躲過他的攻擊……
「臭丫頭,你找死!」
這該死的丫頭,損害了自己的顏面,之後必須給她點厲害瞧瞧。
身形一閃,丹長老那蒼老的身軀在夜若離的面前化為一陣風,緩緩消失,只留下一道幻影,隨風消散。
夜若離神色一斂,急忙回身,卻在這時,一隻手落在她的背上,頓時,一股強大的金系玄力衝入體內,「噗嗤」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她不顧身後的敵人,身形向前掠去,到一定的距離後方才轉身。
「這……這怎麼可能?」丹明微微一怔,望了眼自己的掌心,緊緊握住,「她明明中了我的金山大力掌,為何還能有這麼快的速度?她真的只是一個玄皇巔峰?」
她的防禦力,根本就不是玄皇巔峰能擁有的。
「也許,她真的值得我不顧一切的拉攏,」皇炎殤深深地凝視著夜若離,性感的唇微微挑起,而望向夜若離的目光中,劃過一抹興趣和勢在必得。
這是第一個讓他起興的女子,無論如何,都必須把她拉攏到身邊。
「丹明,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出手!」
丹長老的喝斥聲,讓丹明快速回神,想及自己兩招都沒能拿下這個女子,他頓時臉色發綠,目光越發狠毒。
「她只是二十歲而已,二十歲會擁有如此的成就,可稱為是第一天才,如此豈不是會奪了屬於雪琦的風光?這件事,我還沒告訴雪琦,否則以她的心性,定會受到打擊,而唯一能讓此事過去,就只能,殺了她!」
殺了她,必須殺了她!
心中殺意氾濫,丹明抖了抖身體,強大的氣勢猛然爆發而出。
一個執著的念頭在心底生根,發芽,就再也難以磨滅。
這種時刻,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殺了夜若離,只要她死了,世界上,就不會有如此天才,更何況,她的潛力太大了,為了丹家的永久長存,這一戰,他只能勝,不能敗!
「糟了,難道丹明他要使用那一招?」
藍長老等臉色盡都大變,滿臉緊張的凝望著夜若離。
他們還是很看好她,因此,也就不希望她死,然而他們明白,有界主這個公證人在旁,他們根本無法阻止,也無能阻止。
「哈哈,死吧,去死吧!」
丹明瘋狂的大笑起來,不消片刻,他的面前憑空出現一個如來佛掌。
佛掌金光閃爍,整有一座山般的大小,眾人都能夠相信,這麼一掌下去,夜若離絕對會便拍成肉餅,沒有僥倖!
「轟隆!」
如來佛掌重落而下,剎那間,山崩石裂,整個山峰都抖動起來,那些不夠牢固的小山峰,直接崩塌,岩石源源不斷的滾落下來。
「發生什麼事了?」
「難道是長老們再比試?」
整座聖玄山,乃至於整個聖天城,都因山峰的崩塌而震動了。
能造出這種破壞力的,也僅有玄尊強者,難道聖玄山上,有兩個玄尊在戰鬥?
「哈哈,死了,終於死了,哈哈哈……」
丹明興奮的大笑,毫不顧藍長老等鐵青的臉色,想要把心中的激動給表達出來。沒有人知道,他此時是多麼的興奮。
那個該死的女人,終於死了,以後再也沒有人能超越雪琦。
然而,他的笑聲沒持續多久,便戛然而止,一張老臉漲成豬肝色,因為大笑收斂的太快,導致他一口氣接不上來,差點被自己給活活的憋死。
什麼叫樂極生悲?丹明這樣子明顯就是了。
本被岩石覆蓋的山峰間,一道強大的氣息極速衝出,直入雲霄,再如同雲霧般擴散而開,無數的玄氣向著夜若離被埋的地方聚攏而去。
眾人都有此事的經驗,如何不知,這是突破玄尊的徵兆。
「轟隆!」
岩石被轟然炸開,一襲白衣驟然撞入眾人眼中,隨之而來的是一道冷漠狂傲的聲音:「你是不是高興的太快了?我還沒死,這場戰鬥,同樣也沒有結束!剛才你傷我之仇,稍後我會一點點的回報給你!」
第十章好運的夜若離
諸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那襲出塵的白衣上。
此時此刻,他們心中的驚愕,皆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即便是蒼瓊與皇炎殤兩人,臉龐亦是劃過訝然,不過,那抹驚訝僅是一閃即逝,快的難以捕捉。
「不!這不可能!」
丹明後退兩步,雙拳緊握,臉色鐵青的望著夜若離。
要說這裡最震驚的,當然是施展此道攻擊的丹明,僅有他本身明白,那道攻擊強大的威力,便是連山峰都能移為平地,何況是一個玄皇巔峰?
可是,她不只沒死,更借此突破到玄尊,這……這簡直是個十足的變態!
「如果讓她繼續成長下去,那麼我丹家危矣,既然都已結下深仇,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她,可是,她在玄皇巔峰時,我施展出翻山掌都沒能殺得了她,如今,她已突破到玄尊,要殺她更為困難,除非丹長老出手……」
思及此,丹明的視線掃向丹長老,似乎期待他能把這女人斬殺。
可丹長老縱有心出手,卻也不得不考慮蒼瓊與皇炎殤的存在,縱然蒼瓊偏袒丹家,這種時候,也決不允許他打破大陸比試規則。
故此,即使是心中泛起滔天殺意,他還是硬生生的按耐住了。
心猛地一沉,丹明知道,丹長老是不會出手了,難道,真要讓她如此逍遙下去?如果她往後成長到一個恐怖的地步,遭殃的還是丹家。
「丹家主,你剛才是否笑的很開心?」
白衣飄過,夜若離抬著步伐,緩緩的走向丹明,絕色的容顏上掛著一抹冷然的笑:「你現在為何不繼續笑了?」
凝視著向自己走進的夜若離,丹明的那張老臉頓時抽搐了一下,他緊握雙拳,陰狠的望著她:「你突破又如何?一個玄尊低級而已,怎能奈何的了我這個玄尊高級?雖然我殺不了你,可你同意無法對付我。」
「是麼?」
隨著這聲的落下,一襲白衣劃過天際,如同離弦之箭衝向丹明。
蒼老的容顏驟然一變,丹明快速的抬掌,狠狠的轟向前方,於此同時,夜若離已落到他爾等面前,「轟」的一聲,兩拳相撞,山峰之上,激起陣陣塵暴。
「噗嗤!」
丹明後退兩步,噴出一口鮮血,他的手掌摀住胸膛,愕然的注視著夜若離。
「這……」藍長老猛然瞪大雙眸,眼中精光四射,良久,口中發出一聲長笑,「哈哈,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字,已然表達出藍長老內心的興奮之情。
有如此天才,何愁蒼穹界不興旺?
「哼!」丹長老狠狠的甩了下衣袂,陰狠的掃了眼藍長老,再看向丹明之際,老臉上帶著不滿。
這丹明,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但沒能殺了這女人,更幫她完成突破,如果不是翻山掌的威力,想必她還無法有所感悟,進而突破。
「不,不可能,她怎麼能打得過丹家主?」
花晴蘭滿目驚恐,嬌軀顫抖不已,若夜若離勝了,那麼自己的命,也要交到她手中。
想及這段日子來,花家處處陷害她,花晴蘭便越發的恐懼,這也是她有生以來,初次體會到什麼叫做後悔。
她曾經到底在做什麼?為何妄想陷害如此的變態?
如果是世上有後悔藥,她定然不會選擇與她為敵,這個敵人,太過恐怖了……
長劍出輎,夜若離手執長劍,步步逼向丹明,頓時,一股強大的殺意爆發而出,席捲於整個山峰。
狂風驟起,樹葉在風中飄散,所有人在這種時刻,都有了一個錯覺,那就是,這個女子,給人一種無法匹敵的感覺。
這不是來自於實力,而是,她的氣場委實太過強大……
蒼瓊凝視著逼近丹明的夜若離,劍眉微皺,沉默片刻,縱身一躍,落在夜若離和丹明的中間,擋住了兩方的爭鋒相對。
「夠了,比試點到即止,這戰算你贏。」
「算我贏?哈哈……」夜若離不禁笑了兩聲,她的聲音儘是嘲諷,「這就是你們聖玄山的公證?當初,在外界,葉秋要殺我時,無人阻止,我殺她時,你們蒼穹界的丹長老便出手了,如今,在這聖玄山,同一幕又發生了……」
蒼瓊面色一變,威嚴凌厲的眸光落在夜若離的身上。
「你是在質疑本座?」
面對著蒼瓊的壓迫,夜若離面不改色:「是又如何?」
聞言,藍長老等臉色皆都大變,暗自為夜若離捏了把冷汗。相反,丹家的兩個老頭和花晴蘭卻幸災樂禍,期望大怒之下的蒼穹一掌拍死她。
「哈哈!」蒼瓊怒極反笑,一雙黑眸透著睥睨天下的霸氣,「多少年了,有多少年無人敢質疑本座的決定?小丫頭,本座不得不佩服你的膽子!」
緩緩的,蒼瓊收斂笑聲,霸氣十足的眸子凝視著夜若離。
「你可知道,在你被帶入聖玄山前,藍長老他們已經找本座求過情,看在他們的面子上,本座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次就此作罷,如何?本座能夠向你保證,丹家的人,絕不會找你麻煩。」
眸光微閃,最終,夜若離那渾身殺機還是收了起來。
她明白,在蒼瓊的保護下,她很難擊殺丹明,甚至會丟了性命,這也太得不償失。何況,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能忍方才能成大事,此次,就先放了他,以後有的是機會。
而當初,縱然丹長老要護葉秋,她依然殺了葉秋,是因為她有把握逃跑。然而,蒼瓊的實力卻是太強,她並沒有太大的把握能夠離開。
「好,我暫且放過他,但若……」頓了一頓,黑眸中再次湧現出濃濃殺機,「再有丹家的人找我麻煩,下次,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這點本座可以給你保證,丹家絕不會有人傷害你,而這段時間,你就居住在聖玄山,」蒼瓊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掃向一旁的皇炎殤,「殤兒,既然你說她是你的朋友,那你就負責幫她安排。」
「是,師父。」抱了抱拳,皇炎殤望向夜若離,深邃幽暗的眼瞳中閃過隱晦的光。
丹長老猛然一愣,他沒想到,界主會把她留在聖玄山。
難道,界主是看中了她的天賦?不行,不能讓她獲得界主重用,不然,以她的瑕疵必報,丹家就時刻處於風險當中!
冰冷的視線掠過丹家兩人,隨即,夜若離走到藍長老等面前,微微一笑:「各位長老,今天之事,多謝了。」
如果說,蒼穹界能讓她有好感的,除了宮無衣之外,也就屬藍隨落和這些老頭。
藍長老與其餘幾個長老相視苦笑,搖了搖頭,說道:「夜姑娘,你也不用謝我們,我們也沒幫到你什麼,真正幫了你的,是你的天賦和實力。」
淡然的笑了笑,夜若離縱沒說什麼,這份感激卻放在心中。
然後,她的目光,緩緩的移到花晴蘭驚恐的容顏之上,殺機從眼瞳中一閃而過,就在這時,腦海裡響起一道稚嫩的聲音。
「主人,那條銀蛇讓你把花晴蘭交給他試毒。」
夜若離微微一愣,若不是青龍的話,她大概都把銀蛇給忘記了。
「你……你想幹什麼?」凝視著逼近自己的夜若離,花晴蘭後退兩步,嬌軀顫抖不已,她蒼白的臉龐佈滿驚恐。
「你放心吧,我還不會殺你。」
只是……拿她試毒而已,能否活下來,就該看她的命數。
花晴蘭嘴唇微顫,剛想開口說話,卻被夜若離冰冷的眼神嚇得把話止住了。
「時候不早了,本座也該離去了,」蒼瓊雙手負背,立於山峰,霸氣的黑眸掃過眾人,說道,「你們也都散了吧。」
說完此話,蒼瓊的身影閃了幾閃,便消失於眾人眼中。
「呵呵,我們也該走了,」藍長老打了個哈欠,眼神不禁意間瞥向皇炎殤和夜若離,唇邊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
其餘幾人相望一眼,同樣向著兩人笑了笑,隨即與同藍長老一起消失於山峰上。
而丹家兩人,也沒有顏面留在這裡,故此狠狠的瞪了眼夜若離後便向山下走去,只是,他們的身上,殺意不減。
於是,整個山峰,僅留下了夜若離和皇炎殤兩人。
黑衣輕蕩,皇炎殤那張如刀削般英俊的臉龐,在夕陽下散著明亮的光澤,沉默良久,他方才緩緩開口:「你,很不錯,有沒有興趣與我合作?」
「抱歉,我沒有什麼興趣。」
夜若離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冷聲拒絕了他的提議。
皇炎殤沒想到她會拒絕的如此乾脆,詫異從冷酷的俊顏上劃過,那雙黑眸逐漸帶上淡淡的興致。
「我相信,你會和我合作。」
微微抬頭,夜若離凝視著皇炎殤,說道:「你真的如此想要與我合作?那麼,你又能給我什麼?虧本的買賣,我從來不做。」
「整個蒼穹界,我能給你的是整個蒼穹界,」低下眸子,皇炎殤的唇角,緩緩揚起冷酷的笑,「我需要你的能力,如果你幫我,往後,你便是蒼穹界唯一的女主人,彼時,你想殺誰便能殺誰,不會再有人阻止你。」
本來,夜若離還是心平氣和的與他談話,卻在聽到此話後,臉龐瞬間冷了下來。
「我不會幫你。」
「為何?難道我開的條件不夠吸引你?」皇炎殤微微一愣,劍眉輕輕皺起,聲音低沉且帶著一絲的沙啞,「那麼,整個天下如何?只要你協助我,這整片大陸,我拱手相送。」
「整片大陸?」夜若離譏諷的一笑,眸中盛滿嘲弄,「我想要這片大陸,我會憑借自己的實力奪來,又何須你給?至於我為何不幫你,僅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看你不順眼,僅此而已。」
說完,伸手提起花晴蘭,眨眼間消失於皇炎殤的眼簾。
深邃的黑眸始終望著她消失的方向,皇炎殤並沒為她的話動怒,反而揚起一抹笑容:「那麼,我便等到你看我順眼的時候,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清風悠悠,夜若離在一個院落前停下步子。
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身處於聖玄山的何處,不過看這篇院子無人居住,也就走了進去,把花晴蘭丟到地上。
玄靈戒指中銀光一閃,一個銀袍男子落到夜若離面前。
當花晴蘭看到銀蛇的剎那,心中一喜,喝道:「銀蛇,你怎麼會在這裡?還不快來救本小姐,不然,本小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銀色眼瞳中劃過厭惡,銀蛇冷冷的凝視著花晴蘭:「花晴蘭,曾經看在你是主人女兒的份上,我一直對你忍讓,可是,你卻次次得寸進尺,如今,我見你,一是為了拿你試毒,二是,我想知道,主人是如何死的!」
說話間,不顧花晴蘭鐵青的臉色,快速衝到她的面前,隨即,一道玄力狠狠的撞到花晴蘭的腦海之中。
這是銀冠蛇王特有的能力,查探他人記憶……
花晴蘭的面容瞬間蒼白,額頭留下一滴汗水,就在她無法忍受之際,銀蛇終於抽出了自己的玄力,緊握拳頭,銀色眼瞳中閃現出憤怒的火花。
「花晴蘭,主人當初如此疼愛你,可是你呢?不但不想著為父報仇,還與殺父仇人聯合起來陷害他人,當初,主人真是白疼了你!」
縱然銀蛇這段時間被夜若離控制,然而,他於花落羽還是有著一段主僕情誼。
緩緩轉身,銀蛇走到夜若離的面前,忽然跪下,狠狠的磕了幾個響頭,說道:「我銀蛇這一生,從沒求過人,當初也是欠了花落羽一命,才成為了他的契約獸,所以這次我求你殺了丹明,只要你殺了他,我的命,交給你。」
夜若離並不為所動,面無表情的望向銀蛇:「你的命,本就掌握在我的手上,何況,我和花落羽不共戴天,為何要幫你?」
「是,我的命確實被你掌握,可是,強迫替你辦事和自主為你效忠,哪個更有益你不會不知道,並且你和丹明本就有仇,而你只要把他的屍體交給我,就可獲得我一世忠誠。」
這於夜若離來說,也僅是舉手之勞罷了,她不介意用此來獲得銀蛇的效忠。
「好,但你要記住,從今往後,我是你唯一的主人,你必須把花落羽的事情給我忘得乾乾淨淨,否則……」
後面的話,夜若離並沒說出,然而銀蛇卻已明白了她的意思。
把花晴蘭交給銀蛇後,夜若離便盤膝打坐,不浪費每分每秒的時間鞏固著修為。
是夜,月色如水,晚風撩人。
夜若離霍然睜開雙眸,緩緩吐出口濁氣:「這裡不愧為蒼穹界聖地,僅用了幾個時辰,就已把突破玄尊後的修為鞏固好。」
緩緩起身,白衣在晚風中輕拂,夜若離抬頭望向夜空,喃喃自語道:「若是妖孽在選聖玄山,不該感受不到這一戰,難道他,並不在這裡?」
皺了皺眉,夜若離沉默片刻,大步走向門外。
她來蒼穹界,所謂的目的便是為了宮無衣,可白天忙著鞏固修為,便暫且將此事放開,也許可以趁夜晚,偷偷的去查探他的消息。
「嗯?這股氣息……」
腳步一頓,夜若離不禁停了下來,她的視線投向旁邊……
幽深的庭院內,隱隱傳來一股強大的氣勢,隱約間,白光悄然劃過,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可片刻後,白光再次升起,比之前的更為濃郁,直接照亮了整片夜空。
奇怪的是,如此強大的動靜,整個聖玄山,卻無人前來查探。
不由自主的,夜若離邁開步伐,向著那道白光走去……
白色的光芒覆蓋住她的視線,模模糊糊間,夜若離似乎看到,一團毛茸茸的小東西蹲在白光內,可那小東西彷彿沒有察覺夜若離的到來,依舊一動不動的趴在原地。
忽然,一道流星劃過夜空,向著夜若離飛射而來,她還未曾做出應對的反應,便有一顆珠子沒入口中,直抵丹田處。
「什麼人?」
稚嫩的聲音,在這寧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清楚。
在夜若離吞下珠子之後,白光便已消散,此時,她已沒有閒情去回答他人的話,急忙檢查起自己的身體。
然而,奇怪的是,那珠子安靜的呆在丹田處,沒有任何異狀,反而是她的腦海中,多了一條不明的契約……
這……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莫名其妙的就契約了一隻玄獸?
「喂,你把我的療傷聖珠還給我。」
稚嫩的聲音從腳下傳來,夜若離循著此聲低下腦袋,卻在看到腳旁那只白色的小貓後,當即愣住了。
「你是什麼東西?」
「哼,你吞了我的療傷聖珠,還敢問我是什麼東西?」小貓憤怒的瞪著夜若離,天藍色的眼中劃過冷意,「你立刻把療傷聖珠還給我!」
它如此焦急,不但因為它的傷勢需要靠聖珠來治療,更重要的是,療傷聖珠是它身體的一部分,誰吞了這顆聖珠,誰就是它的主人。
所以,無論如何,它都必須要回療傷聖珠。
「我也不想讓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留在我的體內,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把它拿出來。」夜若離探了探手,一副很是無奈的模樣。
「莫名奇妙的東西?」小貓兩眼冒火,目光兇惡的瞪著夜若離,「你真不識貨,那可是療傷聖珠,不管受什麼傷,都可以治癒,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可你居然說我的療傷聖珠是莫名其妙的東西?」
便在此際,晚風帶來一股藥香,奇跡般的,小貓的情緒穩了下來。
「你的身上有藥香味,你肯定是經常接觸藥材,難道,你是一名煉丹師?」小貓眼睛一亮,語氣逐漸緩和下來,「我的嗅覺很敏,不會感覺錯,你一定是煉丹師,對不對?」
夜若離詫異的望了眼小貓,輕輕點頭:「沒錯。」
「這可真是太好了,」小貓儼然忘記了是誰吞了她的聖珠,向著夜若離伸出了爪子,眨著大眼,用稚嫩的聲音說道,「快點,把你的丹藥給我嘗嘗,如果讓我滿意的話,我就不與你計較了。」
許是出於吞了別人寶物的愧疚,夜若離倒沒有小氣,拿出瓷瓶放在小貓伸出的爪子中。
小貓擰開瓶蓋,一股腦的把丹藥倒入口中,末了,還舔舐了下唇角,滿意的點了點頭:「味道不錯,比丹家那群廢物強多了,也許跟著你也不錯,至少有丹藥吃,算了,那療傷聖珠就送給你了,反正你也無法還給我。」
要拿出療傷聖珠,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殺了這個女人。
但如此,它豈不是又要吃丹家所煉製的那種難吃的丹藥?這可不行,權衡利弊,小貓還是決定,放棄療傷聖珠,跟在她的身旁。
夜若離凝重的望著小貓,說道:「我如果沒有猜錯,你的靈魂是否受了重傷?」
「如果不是靈魂受傷,以療傷聖珠的能力,我怎麼可能這麼久還沒治好?」眸光一暗,小貓緩緩的歎了口氣,「不過,你吞了我的聖珠,以後只要不是靈魂受傷,便能轉瞬治癒,這比丹藥的效果還要強,只是,我還是更喜歡丹藥。」
沉默半響,夜若離緩緩開口:「如果我說,我能治癒你的傷勢?」
「什麼?」小貓一驚,心中頓時湧現出狂喜,「你是說真的?」
「當然,只要足夠的材料。」
「太好了,」小貓興奮的揉搓著爪子,大眼中滿是欣喜,它拍了拍胸膛,說道,「你若是幫我治好傷,以後你的命我保了,這在蒼穹界,有我的保護,沒人敢傷你。」
聞言,夜若離心中一動:「那麼,丹家呢?我和丹家有仇。」
「丹家?」聽到這兩字,小貓不禁嗤之以鼻,「一個廢物家族外加一個老廢物而已,你和他狗屁丹家有仇,那就滅了吧,保證沒人能夠阻止你,有我在,就算你在蒼穹界橫著走都沒問題,丹家又算什麼東西?」
嘴角微微一抽,夜若離頓時感到有些無語。
她今天運氣也太好了吧?無意間契約的,竟是一隻如此牛氣的玄獸。
不知道它在蒼穹界是什麼身份,不過聽起來似乎很厲害……
「對了,」小貓忽然想到什麼,大眼睛悄然一轉,笑瞇瞇的說道,「走,我馬上帶你去一個地方,呵呵,我想你一定會喜歡那裡。」
聖玄山的至高處,風景優美,雲霧瀰漫,宛如人間仙境。
然而,讓夜若離不禁被吸引住的,不是這優美至極的景色,卻是那濃郁的玄氣。她明顯感受到,此處的玄氣,比聖玄山任何一處地方都要濃郁。
「這裡是……」
「這是我以前的修煉之處,自從受傷後我就再也沒來過,」小貓從夜若離的肩膀上跳了下來,慵懶的深了個懶腰,「而這片地方,除了我之外,其餘人都沒有資格前來,現在我就把它贈送給你了。」
轉身,小貓眨了眨可愛的大眼,眸中劃過狡黠之色。
「看在我對你如此好的份上,以後我每天的丹藥,就由你提供了。」
「好。」
夜若離毫不猶豫的點頭,於她來說,丹藥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相反,如此寶地可是不可多得。
「你再這裡等我一下,我稍後便回來。」
話落,小貓那道白色的身影縱身一躍,眨眼間消失在夜若離的視線中。
在小貓離去後,夜若離把玄靈戒指中的玄獸都給放了出來,如若在這裡修煉,她有一種預感,很快眾獸們的實力都會增長。
不消片刻,小貓再次回到山峰,當看到夜若離身旁的諸獸後,詫異從大眼裡劃過,轉瞬便已回歸平靜。
「喏,這些靈果,是我送給你的,我們這是禮尚往來。」
夜若離的目光落在它的兩爪上,那裡放有幾個小巧玲瓏的綠色果實……
「這是,木靈果?」夜若離心中一喜,急忙拿起小貓手中的綠色果實,「真的是木靈果,這可是煉製破尊丹的主要藥材,沒想到會在這裡找到。」
「破尊丹?」小貓疑惑的眨了眨眼,「我不知道什麼是破尊丹,不過這果子的味道不錯,所以我就拿來給你嘗嘗,可我知道,這果子能夠提升玄氣。」
夜若離把木靈果丟入戒指,抬眸望向小貓:「木靈果你還有多少?我用丹藥跟你換。」
眼睛一亮,小貓的大眼裡閃過一抹精光:「好,成交,呵呵,這果子雖然很美味,但是,丹藥更好吃,以後,我也不用再吃丹家那種難吃的丹藥。」
果然,小貓手裡還有整整幾十個木靈果,這些木靈果就可煉製無數的破尊丹,不過,破尊丹的其他藥材亦是難尋。
隨後,夜若離便和眾獸一起進入閉關中。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
彈指間,兩月已過,這兩月來,諸獸逐一突破,便是級別最低的雪狐,亦是到達了二十八級,離獸皇僅有一步之遙。
青龍則跨入獸皇行列,銀蛇,朱雀和玄武這三個同時成為獸皇中級,天皇同樣突破一級,只差一步就能成為獸尊。
可喜可賀的是,就連白虎都突破了,到達玄尊高級,如今面對丹長老,白虎都能將之擊殺於掌下。
夜若離突破玄尊沒有多久,故此倒沒有晉級,不過,在這片地方,她體內的玄氣增長不少,想必不需多久,就能再行突破。
「兩月了,也是時候離開這裡……」
此次,因這塊寶地的緣故,身邊的實力增進不少,這是讓夜若離最欣慰的地方。
「你要下山了?」小貓跳了出來,縱身躍到夜若離的肩上,「那就帶我一起走吧,我要和你一起離開,你可不許把我丟在這裡。」
「好,不過,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呆在玄靈戒指裡。」
只要夜若離願意帶她走,不管讓它做什麼,它都願意,縱然它用木靈果和夜若離換了一堆的丹藥,可是,要想永遠都有糖吃,那就必須一直跟著她。
此時,小貓已打定注意,就算死皮賴臉,也要纏著她不放。
聖玄山,與兩月相比,頗為冷清,夜若離一路下來,便是半個人影都未曾看到。好在她沒走多久,就遇到了藍長老。
藍長老在望到夜若離的剎那,不禁一愣:「小丫頭,你沒去聖天城的交易會?」
他並沒有疑惑夜若離兩月未曾出現,畢竟玄者修煉很容易忘卻時間,再加上她剛剛突破玄尊,肯定是找了個地方閉關鞏固修為。
若藍長老知道,夜若離僅用幾個時辰就已鞏固好修為,大概會再次被她給驚嚇到。
「交易會?」夜若離挑了挑眉,她並不知道什麼交易會。
「呵呵,我忘了,你是剛來聖玄山,不知道這交易會也屬正常,你如果有想要的東西,可以去交易會上看看,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穫。」
「我明白了,多謝了,藍長老。」
夜若離抱了抱拳,身形一閃,向著聖玄山下快速的掠去。
「呵呵,這小傢伙……」藍長老搖了搖頭,苦笑一聲,「我感到,她的氣息已穩定下來,並且增進不少,即使沒有到玄尊中級,也快了吧?真不知道這是哪來的變態。」
聖天城的交易會,在大廣場上舉行,晨光尚早,這裡便已人山人海。
廣場的中央,擺著一行行的攤位,如果看中什麼物品,可以以物換物,故此,這一天,將會是聖天城最為熱鬧的一天。
夜若離的目光,在一個個攤位上掠過,忽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一株銀白色的小草上。
「這是,銀光草?」
銀光草,正是幫小貓煉製療傷丹藥所需的藥材,亦是極難搜尋,此人把它拿出作為交換,定然是不認識銀光草。
夜若離拿出一枚木靈果,遞到攤主面前:「我用這木靈果和你交換。」
用它的東西替它換藥材,這是最好不過,何況,小貓給了她太多的木靈果,拿出一個來,亦沒有太大的損失。
「這是什麼?能否和我說一下功效?」攤主瞥了眼木靈果,沒有盲目的接過,僅是詢問起功效來。
「木靈果,可以增加玄氣。」
聽說可以增加玄氣,攤主的眼睛頓時一亮。
他擺放出的銀色小草,其實他也不知作用,僅是無意所得,試著碰碰運氣,方才在交易會上拿了出來,故此,他又怎會不同意交換?
就在攤主要拿起木靈果之時,旁邊,一道清脆動人的聲音緩緩響起。
「慢著,這木靈果我要了。」
丹雪琦邁著輕柔的步子,向著夜若離踱步而來。
這丹雪琦身為丹家嫡系,不會像旁人那樣沒有眼裡,僅是一眼就認出木靈果來,也自然知道木靈果的珍惜,而她,近來想要煉製一種丹藥,缺少的,正是木靈果。
「姑娘,不知你這木靈果可否與我交換?我可以給你丹藥,一枚丹藥,比這藥材要珍貴許多。」丹雪琦微微一笑,說道。
「我想要的,只是這銀光草。」夜若離搖了搖頭,拒絕了丹雪琦的提議。
「喂,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雪琦小姐好心和你交換,你如此不知好歹!」
聞言,丹雪琦的身旁,一個丹家的旁系族人立即挺身而出,嬌俏的容顏滿是怒意:「哼,雪琦小姐要用丹藥與你交換,你竟然還不願意,要知,丹家的丹藥,乃是整個蒼穹界的強者都要搶破腦袋的東西,而且,我們雪琦小姐身份尊貴,不但是丹家的嫡系小姐,更是蒼穹界未來女主人,無衣公子的未婚妻,看中你的東西,那是你的福氣!」
------題外話------
明天妖孽出場,還有小貓的強大身份,反正丹家是完了,`(*n_n*)′
第十一章絕不負她(萬更)
妖孽的未婚妻?
夜若離微微斂目,目光打量了下丹雪琦,心底發出一聲冷笑。
無可厚非,丹雪琦確實很美,美的柔和,然而,她那柔和中,卻隱藏著一絲尖銳和勢利,妖孽不會這麼沒有眼光,看中這個女人。
何況,她相信妖孽。
所以不用想,未婚妻這個封號亦是丹家的自封,畢竟以丹家的無恥有何事做不出來?
「哼,怕了吧?你如果怕了,把那木靈果交給雪琦小姐,我們還可以饒你不死,否則,不管你來自什麼家族,都難逃一死!」
「丹菲菲!」丹雪琦柳眉微蹙,在望向夜若離之際,斂蓋住美眸中的不滿,故作友好的說道,「這位姑娘,我還是願意用丹藥和你作為交換,你可以考慮一下。」
在她看來,說出她的身份,這個女人不會不答應。
並且,一枚丹藥,確實比藥材更為珍貴,沒有人能抵得住誘惑,縱然這位姑娘,看起來也是一名煉丹師,否則就不會要換這株銀色藥材。
然而,蒼穹界中,丹家是最強大的煉丹師家族,故此丹雪琦方才有這般自信。
夜若離的臉色沉了下來,用不冷不熱的語氣說道:「我說了,我對你那什麼垃圾丹藥不敢興趣,我要的,僅是這株銀光草!」
垃圾丹藥?
大廣場上,所有的目光齊聚於夜若離的臉龐。
她是誰?竟敢聲稱丹家的丹藥是垃圾?這膽子也太大了,誰人不知,丹家在蒼穹界的地位,再說了,丹家的丹藥垃圾,那蒼穹界就沒有完美的丹藥了。
「你說什麼?」聞言,丹菲菲勃然大怒,嬌俏的容顏滿是憤怒,「哼,我知道了,你一定也是無衣公子的愛慕者,因此而羨慕雪琦小姐,我告訴你,你別做夢了,雪琦小姐是蒼穹界最傑出的女子,僅有她才配得上無衣公子,至於你……」
丹菲菲鄙夷的掃了眼夜若離,不屑的勾唇:「無衣公子是絕不會多看一眼你這種女人,而你,也只有羨慕雪琦小姐的份。」
夜若離不禁目瞪口呆,她沒想到,有人聰明到如此地步,憑藉著自己的言行舉止就能胡亂推出一番結論,她不去酒樓說唱,實在太可惜了。
廣場上眾人亦覺得丹菲菲的話很有道理,看向夜若離的目光儘是不屑。
這位姑娘,長相絕色,比之丹雪琦更是過之而無不及,便是稱之為蒼穹界第一美人,亦不為過。
然而,即便她傾國傾城,亦不可與丹家相比,尤其丹雪琦還是蒼穹界天賦最高的女子,小小年紀就已成為玄皇,除了她,還有誰能配得上無衣公子?
但若讓那些知道夜若離實力的人,聽到他們心中的不屑,定然嗤之以鼻。
丹雪琦二十四歲,突破玄皇就已是絕世天才,那夜若離二十歲到達玄皇巔峰,又算什麼?最重要的是,丹雪琦從小開始修煉,又在蒼穹界這個天靈地傑,玄氣濃郁之地。夜若離卻是從十歲才展開修煉,更是在外界那玄氣稀薄的地方。
縱然藍長老等明白夜若離的力量,可選擇了保密,丹明和丹長老吃了敗仗,當然也不可能說出去,故此,就算是丹雪琦,亦不知蒼穹界有一個夜若離這樣的天才。
「是麼?」夜若離唇角上揚,冰冷的眼瞳落在丹菲菲的臉龐。
丹菲菲冷哼一聲,雙手叉腰,踮起腳尖,居高臨下的望著夜若離:「識相的,交出木靈果,再給本小姐跪下道歉,否則,你的家族就等著被滅門吧!」
絕色的容顏瞬間一冷,夜若離冷然的一笑,不再多語,直接便是身形一閃,掠向丹菲菲,飛起一腳狠狠的踹上她的胸膛。
丹菲菲崔不及防,如同離弦之箭,重重的摔在廣場之上。
眾人皆是愣住了,任誰都是沒有想到,這女子如此膽大包天,便是連丹家的人都敢傷,那這世上還有什麼她不敢做的事?
隨後,眾人只見那道白衣閃過,眨眼間,夜若離就已到了丹菲菲近前。
「住手!」丹雪琦大驚失色,急忙喝道,與此同時,她身形躍起,快速的衝向夜若離。然而她終究還是慢了一拍。
「砰!」
腳踩在丹菲菲的胸前,頓時,她的五臟六腑盡都破碎,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瞪大的雙眸漸漸失去神采,臉色亦如死人般蒼白。
夜若離的這一腳,竟直接把丹菲菲給活活踩死。
「我讓你住手,你難道沒聽到嗎?殺我丹家人,死!」
丹雪琦神色一冷,如玉般的掌心漂浮著一層火焰,猛然轟向夜若離,沒有人相信,夜若離會是玄皇強者的對手。
「轟!」
兩掌相碰的瞬間,一股強大的氣勢從兩人身上爆發而出,就當眾人為夜若離默哀的時候,卻見丹雪琦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快速的拋了出去。
一口鮮血,洋洋灑灑的飄落下來,丹雪琦摔落在地,她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跡,滿臉驚愕的望著廣場上的那一襲白衣。
「怎……怎麼可能?」
「身為玄皇低級的丹家小姐,居然不是她的對手?這女子看起來僅有二十左右吧?」
「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盡都傻眼,誰也沒有預料到,本被他們不看好的夜若離,可以一掌打敗丹雪琦。
難道,她是玄皇中級,或者是玄皇高級?
這……這也太過變態了……
「又是你,你傷我丹明的孫女,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一道憤怒的聲音劃過長空,落在眾人耳中。聽聞此聲,原本還在看好戲的眾人,齊刷刷的後退幾步,同情的目光投向夜若離。
不管她多麼天才,招惹了丹家,都不會有好下場。
「爺爺,丹長老,」見到前來的兩人,丹雪琦心中一喜,容顏因怨恨而猙獰起來,「爺爺,幫我殺了她,殺了這個女人,她該死!」
是她,是她損害了她的尊嚴,讓她失去了她的驕傲,無論如何她都必須死!
白衣飄飄,夜若離負手而立,臉色始終不變:「我早就說過,丹家,若有人再招惹我,那麼,只有一個下場,那便是死!」
「嘶!」
眾人盡都倒抽了口涼氣,目瞪口呆的望著夜若離。
她……她說什麼?
這也太大膽了,面對丹家兩個玄尊強者,她還敢說如此的話,難道是活的太膩了,想要找死?可她找死也該換個地方,玄尊強者的怒火,很容易波及到他人。
持有銀光草的攤主,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不由苦笑一聲,他僅不過想來換些有用的物品,誰知,會遇上災禍。
「哈哈哈,」丹長老怒極反笑,那雙大拳不禁緊握,老臉之上怒意橫生,「那些傢伙不在這裡,我倒要看看,今天,誰能給維護你!」
這個女人,殺了他丹家之人,為族人報仇理所當然,即便是藍長老他們亦不可阻攔。
「若是我要護她?」
帶有磁性的聲音在眾人的後方傳來,所有人同時循聲而望,當見到迎面走來的黑袍男子,除了丹明和丹長老之外,其餘人明顯的一愣。
「殤公子,他怎會在這裡?」
「看樣子,似乎和那女子相熟,難怪她會如此大膽,原來有殤公子撐腰。」
「有殤公子撐腰又如何?蒼穹界做主的是界主,其次便是無衣公子,丹家的丹雪琦是無衣公子的未婚妻,就算是殤公子,也需給丹家幾分面子,難道他會為了區區一個女子,冒著得罪蒼穹界未來女主人的危險?」
「那可不好說,說不定殤公子是癡情的種子,衝冠一怒為紅顏也並非不可能。」
紛紛的議論聲傳入皇炎殤的耳中,他那如刀削般英俊的容顏,始終面無表情,健美筆挺的身形在晨光照耀下,緩緩向著夜若離移去。
「你沒事吧?」皇炎殤停下步子,掃了眼夜若離,深邃的眸中劃過隱晦的光,「放心吧,有我在這,絕不讓人動你分毫!」
柳眉微皺,夜若離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向皇炎殤一眼。
「我不需要你幫忙,你也不用故意做這些,說不定往後,我們兩個會成為敵人。」
原本面無表情的容顏,在聽到夜若離的話後,緩緩揚起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去的太快,讓人難以捕捉。
敵人?她為何這麼確定,他們會成為敵人?
這個女人,委實有趣,他相信,以他的毅力,早晚會征服她,讓她成為他的助力……
「哼,殤公子,她殺了我丹家之人,今天她必死,誰阻止都無用!」丹長老明顯不買賬,隨後,他的身上,爆發出強大的氣勢。
夜若離冷笑一聲,便要召喚出白虎……
便在此際,不遠之處,一道強大而又熟悉的氣息疾速躍來,感受到那股氣勢的剎那,夜若離的身體猛地一怔,不禁抬頭向著那片天空望去。
紅衣如火,魅惑妖嬈。
出現在眾人眼中的,是一個絕世俊美的男子。
該男子的容貌,讓在場所有人都黯然失色。只是他那一頭如墨般漆黑的頭髮在風中舞動,精緻絕倫的面容之上滿是激動,高挺的鼻樑下,誘人的紅唇微微上揚,狹長的鳳眸,注視到人群中的那一道讓他牽腸掛肚的人影後,就再也移不開視線。
兩目相撞,時間彷彿就此定格,這一瞬間,似乎就是永恆。
「無衣公子,是無衣公子……」
「真的是無衣公子,他竟然出現了,難道是為丹家而來?」
「也是,丹雪琦畢竟是他的未婚妻,雖然有所傳言,無衣公子根本不喜歡丹家小姐,可無論如何,丹家小姐都是他未婚妻,為了顏面,無衣公子也不會坐視不理。」
丹雪琦面頰一紅,偷偷的瞥了眼宮無衣,那美眸中,是滿滿的愛慕……
無衣公子不愧為蒼穹界第一美男,這等風華絕代,大概無人能及,若是能成為他的妻子,那又該是多麼的幸福?
然而,宮無衣的眼裡,從來沒有丹雪琦的存在,自現身後,便是連記餘光都未曾給她。
他的那雙鳳眸中,至始至終,僅有一個存在……
紅衣飄過,宮無衣閃至夜若離的身前,終究是忍受不了相思,於眾目睽睽之下,他手臂一伸,便把面前的女子擁入懷中。
夜若離本想想把他推開,可是,感受到宮無衣滿腔的思念與深情,最終還是把手給放下,無奈的歎了口氣。
算了,就當是便宜這妖孽了……
此時,夜若離明顯的察覺,她的心亦是軟了下來,轉眼便化為絲絲柔情。許是從決定追尋宮無衣前來蒼穹界,她便已經瞭解自己的內心。
唇角嬌羞的笑意猛地僵滯住了,丹雪琦愣愣的凝望著相擁的兩人,心臟驟然一疼,一股酸意瀰漫在整個心間。
為什麼,為什麼無衣公子會去擁抱這女人,她丹雪琦,才是他的未婚妻不是嗎?
其餘人亦是愣住了,這女人,不但和殤公子有關係,與無衣公子更是曖昧不明,不知道無衣公子是什麼眼光,怎會喜歡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皇炎殤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劍眉微皺,便是他都不明白,為何看到這兩人相擁的情景,內心會極其不舒服……
就好像,屬於自己的物品,被宮無衣強行奪走。
「無衣公子……」丹雪琦緊咬著粉唇,淚眼汪汪的注視著宮無衣,「無衣公子,你能否告訴我,她是什麼人?」
宮無衣彷彿沒有聽到丹雪琦的話,緊緊的抱著夜若離,死活都不願鬆開手,生怕手一鬆,她就會消失不見。
「喂,妖孽,」夜若離拍了拍宮無衣的肩膀,瞥了眼梨花帶雨的丹雪琦,說道,「你未婚妻在喊你。」
「未婚妻?什麼未婚妻?我只有妻子,何來的未婚妻?」宮無衣緩緩鬆開懷中的人兒,唇角上揚,妖孽般的聲音帶有一抹戲謔,「難道,你想耍賴?不行,我們堂都拜過了,你不想承認也不行,小夜兒,這輩子,你是絕逃不開我的掌心。」
夜若離嘴角一抽,無語的望了眼宮無衣。
「你不會真想耍賴?」見夜若離不說話,宮無衣心中一緊,急忙握住她的手,說道,「女人,你早已把我吃干抹淨,想要不負責根本不可能!何況,這片大陸,除了我,還有誰能配得上你?」
聞言,夜若離越發無語,當初不過是用口餵他服下丹藥,結果,他卻總是抓住這件事不放。而且,除此之外,她貌似也沒做什麼吧?
「無衣公子!」
丹明臉色一沉,安慰的拍了拍丹雪琦的肩膀,隨即方才看向宮無衣:「無衣公子,她就是你在世俗界娶的世俗女人?哼,這個女子,如何與我丹家的女子相比?而且,雪琦是你的未婚妻,為了這個女人,你想違抗界主的命令不成?」
原本與夜若離相逢的喜意,隨著丹明的話而消失的一乾二淨。
俊美絕世的容顏,瞬間陰沉的可怕,鳳眸中呈現出一抹冷意,如果說,面對夜若離的他,妖孽無賴,此時的他,卻是宛如惡魔,讓人心驚膽顫。
「你把剛才的話,再給我重複一遍?」
大風呼嘯而過,那妖孽般的男人站立於風中,紅衣狂舞,盡顯一身的狂魅氣息。如今的他,強大的氣勢環繞在周圍,而光是這氣息,就讓丹明和丹長老紛紛臉色大變,並產生一種窒息之感。
「玄聖!」
這……這怎麼可能……
他們縱然知道,無衣公子此次閉關而出,實力會突飛猛進。可他們都沒預料到,他竟直接衝破關卡,進入玄聖行列。
「我的妻子,何時輪到別人說三道四?」
邁開步伐,宮無衣緩緩走向丹明,他並沒有收斂玄聖的威壓,故此,在那股威壓之下,兩人的老臉憋得通紅,便是一句話都無法說出。
「無論誰阻止,她,夜若離,將會是我宮無衣唯一的妻,亦是我窮盡一生,也要守護之人,誰若傷她,就必定付出滅門代價!」
「轟隆!」
強大到無人匹敵的氣勢,毫不留餘地的轟向丹家兩個老頭。
兩人當即大驚,然而,在玄聖的攻擊不容他們閃躲。而這就是玄聖和玄尊的差距,以玄尊之軀,玄聖只要吹口氣,就可讓他們灰飛煙滅。
「砰!」
「砰砰!」
寂靜無聲的廣場,這兩聲悶響聽得格外清楚,於是,所有人都驚愕的凝望著宮無衣,狠狠的嚥了口唾沫,腳步不禁向後退去。
丹雪琦停止了哭泣,亦是呆呆的注視著宮無衣,那目光越發癡迷。
宮無衣表現出的實力越強,她就越迷戀他,並且越發嫉恨夜若離,只是為了不讓宮無衣對她產生厭惡,她的嫉妒沒有表現於臉龐。
可惜的是,即便她如此,宮無衣也不可能多看她一眼……
他的眼中,除卻夜若離,再也容不下任何女子。
「無衣,你在幹什麼?」
這一道大喝,猶如雷聲轟鳴,在眾人的頭頂炸響。
丹明和丹長老相視一眼,皆是心中一喜,太好了,界主來了,就算無衣公子突破玄聖,可界主依舊是他的師父,他無法不聽從界主的命令。
宮無衣冷笑一聲,凝望著落在他面前的蒼瓊,俊臉陰沉:「話,我再說第二遍,夜若離是我宮無衣唯一的妻,誰讓傷她,我必滅之滿門。」
「放肆!」蒼瓊振了振衣袂,臉色冰冷,凌厲的視線牢牢的鎖定著宮無衣,「你今生的妻子,只能是丹雪琦,這是命令,難道你連師父的話也不聽了?」
「如果你非要如此,那麼,我只有宣佈,退出蒼穹界!」
「你……」蒼瓊氣的容顏鐵青,緊緊握著拳頭,怒喝道,「宮無衣,我是你師父,你如此做,是為大逆不道,必會遺臭萬年!」
「那又如何?」宮無衣冷笑一聲,鳳眸中則是一片嗜血的光芒,霸氣而堅定的聲音,在晨光中久久不散,「我寧可負盡天下人,也絕不負她!」
世人說他無情也好,無義也罷,他都不在乎。
今生今世,他想要的人,僅有一個她罷了,即便是辜負了天下所有人,他也不會負她。
若是缺少了她,他的生命就再也不完整……
大廣場上,寂靜無聲。
所有的目光齊聚於宮無衣的身上,任何人都沒想到,向來無心無情,血腥殘忍的無衣公子,會對一個女子,用情至深。
就在這種時刻,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忽然穿插進來。
「呵呵,蒼瓊,逼別人,可是不好的行為,對了,那小子,你是叫宮無衣是不?蒼穹界的傳人?不錯不錯,小子,我看好你哦。」
此聲極其稚嫩,就像是個幼兒發出的聲音。
當眾人循聲望去時,便見夜若離的玄靈戒指中白光一閃,隨後那道白光落到地上,出現在所有人眼中的,是一隻白色的小貓。
沒錯,確實是一隻小貓,雪白的長毛,如同藍寶石般的眼中,一切都顯得它如此可愛。
「我靠,我還以為是什麼呢,竟然是一隻小貓,哈哈。」
「這小貓有多少級?我猜,大概僅有十五級吧?太弱了,這麼弱的小貓來這裡幹什麼?找虐不成?」
「此女子的實力還不差,為何契約獸如此普通?即使是我,都能打敗它。」
見到小貓的出現,眾人皆是不屑的嘲諷出聲,尤其是人群中那些愛慕宮無衣的女子,凝望著夜若離和小貓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天大的笑話。
誰也沒有注意到,蒼瓊和丹長老在看見小貓的剎那,臉色紛紛大變。而一向高傲自負的丹長老,此時竟渾身顫抖,老臉之上滿是驚恐之色。
「哈哈,不會這一隻看起來很弱的小貓,便是你的契約獸吧?」
丹明沒有注意到丹長老變了的臉色,自然不放過這嘲諷的機會。誰讓這該死的女子,不但讓他顏面無存,更搶走雪琦所愛之人,便是她死一百次,都不足以擬補傷害。
哼,現在界主在此,就算無衣公子不同意,他也必須迎娶雪琦為妻。
「閉嘴!」
心猛地一顫,丹長老急忙瞪了眼丹明,惡聲說道。
「丹長老,怎麼了?不就是一隻小貓罷了,這種玄獸,蒼穹界一抓一大把,想必以界主的英明,是不會維護這只玄獸。」
丹明顯然還沒搞清形勢,他實在不明白,為何丹長老會怕成這樣?
聞言,丹長老嚇出一聲冷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顫巍巍的道:「千……千流大人,我不認識他,我真的不認識他,他不是我丹家的人,我可以保證。」
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目瞪口呆的望著丹長老。
「千流大人?千流大人……」丹明細細的琢磨這個名字,半響之後,他似乎想起什麼,猛然瞪大雙眼,那具蒼老的身體,亦是不禁顫抖起來。
「你是……你是蒼穹界的前任界主和第一強者,同樣是蒼穹界的創始人千流大人?」
天哪,不是說千流大人最少也有五六百歲了嗎?為何聽聲音,竟然是個孩子。而且,又沒有人告訴過他,蒼穹界的第一強者,竟然是隻貓。
只要想到自己剛才所說的話,丹明頓時連死的心都有了。
他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上了這便是界主都不敢招惹的人物。如果他能早知它的身份,給他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說這樣的話。
「你們這些老混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連我的主人都敢欺負,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凌厲的視線一掃,掃向那畏畏縮縮的蒼瓊,瞇了瞇寶石般的藍眸,怒喝道,「蒼瓊,你給我滾出來!」
蒼瓊擦拭了下冷汗,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弱弱的瞥了眼千流,旋即害怕的低下腦袋:「千流大人,我……」
「我什麼我?」千流眼睛一瞪,大眼中滿是怒意,「我很生氣,你自己看著辦吧,你如果無法讓我消氣,那麼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被千流的目光所及,蒼瓊不禁打了個寒顫,誰人都知,他是蒼穹界的界主,可又有多少人知道,他的頭頂上,還壓著一座他無法跨過的高山。
可他也沒做錯什麼,他所錯的一切,都是為了蒼穹界的利益罷了。
思及此,蒼瓊就滿腹委屈,不過不管他多麼委屈,還必須讓千流大人消氣,否則往後,他就真的再無好日子過。
而唯一能讓千流消氣的,也僅有她了……
「夜姑娘,剛才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可否?」蒼瓊低下了高貴的腦袋,低聲下氣的道,「只要你原諒我,你罵我一頓,或者打我一頓都可以,你就……你就別生氣了。」
其實,夜若離倒沒有生氣,只是,不管蒼瓊做出什麼,她都不可能會對他有好感。
「打你罵你就免了,」千流躍到夜若離面前,跳上她的肩膀,瞇起雙眸注視著蒼瓊,「對你的懲罰我替她做主,三年內,聖玄山全部衛生由你來打掃,並且不許動用玄力,如果讓我看到你偷懶,哼哼,你就完蛋了。」
蒼瓊頓時苦著一張臉,讓他堂堂蒼穹界的界主,去做這種活,還不能使用玄力,那往後讓他的面子往哪擱?
還要三年……
這一切,都是丹家這群廢物給惹的禍,如若不是他們,自己怎麼可能得罪這尊大佛?想及此,蒼瓊對丹家就很有氣,恨不得一拳把他們統統揍飛。
「怎麼,你不滿意?」
眸子再次瞇起,千流摩擦著爪子,陰笑著問道。
蒼瓊大驚失色,急忙陪著笑臉:「怎麼會?千流大人這也是為了磨礪我的心性,我怎能辜負千流大人的一片苦心?千流大人你放心,我會好好幹活的。」
「嗯,」聞言,千流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目光投向顫顫巍巍的丹家兩人,「至於你們……呵呵,我倒有一個主意,我這主人,正好是個煉丹師,你們丹家派出最強的煉丹師來向她挑戰,若是丹家贏了,我就放過你們,如果輸了,舊賬新賬一起算!」
千流知道,夜若離不會輸。
你們丹家,不是自以為很厲害嗎?還稱是蒼穹界的第一煉丹家族,那它就要把他們最引以為傲的東西狠狠的踩在腳下,讓他們明白,其實丹家什麼都不是!
就憑這群廢柴,也敢與它千流看中的主人相比?彼時,它會叫他們輸的很慘。
「好!」丹長老眼睛一亮,已忘卻千流的恐怖,眉目間帶有勢在必得,「我是丹家最強的煉丹師,此戰我會親自上場。」
這女人,是個煉丹師又如何?他還不信,蒼穹界有煉丹師會超過他。
此戰,他必定大獲全勝,而千流大人也不可能說話不算數,沒想到他們丹家如此輕易就能化解危機,比被罰掃聖玄山的界主大人算是好太多了。
丹雪琦緊握拳頭,眸中悄然劃過一抹嫉妒。
為什麼,為什麼無衣公子看中這個女人,便是連千流大人亦是維護著她?她到底有什麼好?自以為有些天賦,並且會煉丹,就能為所欲為?
哼,也許她天賦是很強,可憑煉丹術,卻無法和他們丹家相比。
到時,丹長老一定會獲得勝利,千流大人就會知道,它看中的人並不是什麼真正的煉丹師,僅是一個半吊子罷了。
畢竟,無人能同時顧上修煉和煉丹,不用多想也知,她的煉丹術頂多僅會些皮毛。
「我的女人,永遠最優秀,」宮無衣緊緊的摟住夜若離,紅唇邊勾起自信的笑容,「小夜兒,去告訴那群人,誰才是真正的煉丹師。」
縱然眾人很驚訝,蒼穹界的創始人,竟會認一個年輕的女子為主。
可沒有人相信,她的煉丹術,能夠超越蒼穹界的第一煉丹家族,即便是蒼瓊和皇炎殤,也並不相信。
那這個女子,是否會接受這場挑戰?
在眾人或期待,或疑惑的目光中,夜若離緩緩走向剛才的那個攤位,把木靈果拿了出來,問道:「這銀光草,你還換不換?」
「這位大人,你要銀光草,我願意送給你,至於大人的東西還請收回。」攤主不捨得目光從木靈果上掃過,狠狠的吞了口唾沫,旋即強迫自己收回視線。
即便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要千流大人之主的東西,誰知道千流大人是否一生氣,就把自己給宰了。
夜若離不再多話,把木靈果拋給攤主,便拿起了銀光草,逕自走到廣場中央:「我要煉製丹藥,還有一些藥材,就麻煩你們丹家幫我準備一下了。」
「這沒有多大問題。」
丹長老最怕的是夜若離不接受比試,於此相比,藥材到是其次。然而,當夜若離報出那一株株珍惜藥材後,丹長老老臉都不禁抽搐了一下。
為了贏得比試,他只能忍痛割愛了,天知道,那可是丹家多年來的積蓄啊。
不知道這女子走的什麼狗屎運,竟然找來千流大人為她撐腰。如果沒有千流大人,她根本翻不起什麼風浪。
「丹明,你回一趟丹家,把這些藥材給我拿來。」
「好,我這就去。」丹明狠狠的瞪了眼夜若離,就轉身向著丹家的方向走去。
他明白,丹家這一天,可謂是尊嚴掃地,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女子的緣故,不管如何,這場比試必須獲勝,僅有如此,才能贏回失去的尊嚴。
「丹長老,你不是說不認識他,他不是你丹家人嗎?」
千流略帶譏諷的聲音,讓丹長老老臉一紅,乾咳兩聲,以掩飾臉上的尷尬:「這個,千流大人,我……」
「好了,你也不用解釋了,」千流搖晃著尾巴,在原地走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丹雪琦的身上,「這是你們的丹家的女子?」
丹雪琦見千流提到自己,心中一喜,面上卻沒有絲毫表露,她緩步上前,恭恭敬敬的說道:「千流大人,我是丹家丹雪琦,這裡有些丹藥,是我親手煉製,想要孝敬千流大人。」
望著丹雪琦手裡的瓷瓶,廣場之上,吞嚥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
「我又沒問你話,你插什麼嘴?」千流的眸光一冷,稚氣的聲音亦是透著幾分冷意,「還有,你拿出來的丹藥,我不用嘗就知道肯定很難吃,那種垃圾還想來孝敬我,你當我是垃圾回收站?」
它的話,相當不客氣,並沒因丹雪琦是女子而有所同情。
丹雪琦身軀一顫,眼眶噙滿冷水,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千流大人要如此對她,難道僅是為了替那女人出氣嗎?
便在此際,丹明恰巧帶著藥材前來,替丹雪琦解了圍。
「他速度還真快,看來丹家收藏頗豐,早知如此,就該多索要些藥材。」夜若離無奈的搖了搖頭,在丹明陰毒的目光中,接過自己所需的藥材。
「哼!你是絕不可能與丹長老相比,同樣,這蒼穹界,也沒有人可以比過他。」丹明冷冷的掃了眼夜若離,聲音亦是陰冷至極。
在蒼穹界,或許丹長老天賦不是最強,實力不是最高,然而,煉丹術,整個蒼穹界,都沒有人能超過他,這個年輕的女子,同樣不可能。
於眾目睽睽下,兩人同時拿出丹爐,一場屬於煉丹師的比試,亦正式展開。
宮無衣掃了眼皇炎殤,眉頭一皺,他明顯感受到,皇炎殤看夜若離時眼中的興致,如果這次夜若離獲取勝利,定然更加萬分矚目。
只是,這女人已經屬於他,任何人都無法從他的手中奪走。
「哧!」
一縷鮮紅的火苗在指尖點燃,映照在夜若離的雙瞳裡,她指尖一彈,火苗立刻飛向丹爐的底部,不大不小的火焰在風中搖擺。
她這次要煉製的是復魂丹,所為的,就是治療千流的傷勢。可這種丹藥,是在她突破到玄尊後方能煉製,而且,前世,她並沒煉製此丹,故此這是她第一次煉製。
「不知道她要煉製的是什麼。」
千流興奮的望著夜若離,她忽然對她此次要煉製的丹藥充滿期待。
丹長老把藥材丟入丹爐中,且時不時的看一眼夜若離,在聽到夜若離報出藥材後,縱然為這些藥材心疼,卻對夜若離所要煉製的丹藥不以為然。
他始終不認為,夜若離有資格贏他,除非這世界被玄幻了,否則還不逆天了?
「你們說,這場比試,誰會贏?」
「那還用說,肯定是丹長老了,那位姑娘修煉天賦倒是很強,不過,她太年輕了,如此年輕,怎麼可能比的過丹長老?」
「說的也是,今天有幸見到丹長老煉製丹藥,也不枉來這一趟,回去也有吹噓的資本,哈哈……」
紛紛議論的聲音,便隨著一陣陣藥香味,在這晨光下的廣場上久久不散。
夜若離控制著火焰的溫度,並不為那些聲音所動,不消片刻,她的額上留下一滴汗水,順著臉頰那精緻完美的輪廓滑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嘈雜的聲音,亦是因時光的流逝而緩緩消失。
所有人,都安靜的望著兩人,即便不是煉丹師,在這時候也明白,這兩人的丹藥都將出爐,勝負很快便能揭曉。
「起!」
丹長老收起掌心的火焰,大喝出聲,在他的喝聲落下後,丹爐的頂蓋被掀了開來,整整五枚丹藥,從丹爐中飛出,落到丹長老的掌心中。
於此同時,夜若離亦是煉製完畢,然而和丹長老相比,她的丹藥僅有兩枚。
「哈哈,你輸了,」丹長老仰頭大笑,他的笑聲充滿愉悅,「你只煉製了兩枚,我這一爐,卻整整有五枚。」
「煉丹,比的不是數量,而是功效。」
若是比數量,她完全可以煉製出上百顆其他丹藥,但是,復魂丹極其珍貴,不是其他丹藥以數量就能相比。
「哼,那我就讓你輸的心服口服,」丹長老冷哼一聲,不以為然,他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掃,指著一個中年男子,說道,「你過來。」
中年男子沒想到,丹長老會出聲喚他,當即激動的上前:「丹長老,你找小的何事?」
「我如果沒猜錯,你身上有暗傷沒能恢復,而我的這枚丹藥,只要不是靈魂受傷,任何傷都能治癒,所以就由你來試吧。」
聞言,中年男子激動起來,顫抖的伸出雙手,恭敬的接過丹藥。
丹藥入口,中年男子便感覺到傷勢正在恢復,臉色越加激動:「多謝丹長老,小的感受到,不出半個時辰,這傷就能恢復。」
所有人的目光都羨慕的望著中年男子,為何剛才丹長老所找的人,就不是他們呢?
丹長老得意的望了眼夜若離,說道:「該你了。」
緩緩上前,夜若離的唇邊揚起淡淡的笑意:「我這丹藥,和丹長老正巧相反,它能瞬間恢復靈魂所受的傷害,並且,我這是專門為千流煉製。」
千流的身體猛地一顫,雖然夜若離早說會幫它恢復傷勢,卻沒料到速度如此快。只要想到困擾它多年的傷勢得以恢復,她便激動的無與倫比。
「哈哈,」丹長老不禁大笑起來,眉目間滿是嘲諷的意味,「恢復千流大人的傷勢?就憑你?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千流大人的傷勢他同樣知道,也就明白恢復受傷的靈魂是多麼困難,即便是他,都不可能煉製出此類丹藥,這個女子,就更加不可能。
其餘人亦是搖了搖頭,沒有人相信,夜若離可以煉出恢復靈魂的丹藥……
第十二章悲催的宮無衣
於眾目睽睽下,夜若離踱步向著千流走去。
這一刻,廣場之下,寂靜到便是連對方的呼吸聲都能聽到。眾人的目光,齊聚於她的掌心,那枚在陽光下散著炫目光芒的丹藥。
她的丹藥,真能治癒靈魂傷害?這即便是丹長老,都不可能做到吧?何況,她還是一個如此年輕的女子。
「哼,自以為是的女人!」丹長老的目光滿是鄙夷,他似乎已經看到夜若離出醜的模樣,嘴角不禁揚起一抹弧度。
千流的目光,在注意到夜若離掌心丹藥的剎那,就再也移步開視線。
光是聞到這股純粹的藥香味,它就知道,這丹藥該是多麼的美味,而這種美味,恰恰是它最喜歡的。因此,也不顧眾人目光,直接跳起,爪子一揮,便將丹藥握在掌心。
並不多言,爪子往口中一拍,丹藥化為一股清香之氣,瞬間擴散在整個經脈。
身軀猛然一顫,千流猛然發覺,它那受傷的靈魂,竟已飛快的速度在恢復著,靈魂中,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
多少年了,它有多少年沒有這種感覺了?自從靈魂受傷後,好久沒有如此舒暢過了,沒想到,連療傷聖珠都無法治癒的傷勢,此時居然恢復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緊緊的盯著千流,他們也想看夜若離出醜的模樣。
從始至終,僅有宮無衣一人對她抱有強烈的信心,在宮無衣看來,這世上,根本沒有她無法煉製的丹藥,亦沒有任何人的煉丹術可以超越她。
「哈哈哈……」
一聲稚嫩的長笑從小貓的口中發出,然後,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一束神聖的白光從天而降,籠罩著千流那小小的身體,眾人可以清晰的看到,白光中,那道小小的身影逐漸拉長,甚至出現人類的輪廓。
「怎麼可能?」丹長老瞪大眼睛,吃驚的望著那道白光。
千流大人能化為人形,就證明她的傷勢已恢復,並且,這氣息,也恢復到頂峰的時候。要知道,這丹藥自己都無法煉製,一個年輕的女子,為何擁有如此本事?
白光漸漸消散,在看到出現在廣場中央的那道人影,不禁驚掉了一地的眼珠。
「什麼?千流大人化為人形的模樣,竟然……」
「不會吧?是我眼花了嗎?這怎麼可能?」
「一定是我在做夢,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天空下,微風拂過,純白色的紗裙隨風而揚。千流那雙如同藍寶石般的眸中,有著不加掩飾的喜意,粉嫩的臉龐亦帶有興奮之色。
長而捲曲的睫毛微揚,千流勾起唇角,展露出一抹可愛的笑容,隨後,於眾目睽睽下,疾速奔向夜若離,狠狠的撞入她的懷中。
「太好了,我的傷勢恢復了。」
可愛的小腦袋往夜若離的身上蹭了蹭,千流的心中,被這股喜意給充斥著,沒有人能體會到,她此時的心情。
「千流的大人的傷恢復了,這……」
所有人都被這突發變故給驚呆了。
他們縱不知道千流的傷勢,可從丹長老的表情中可瞭解出一點半點,何況,能夠治癒靈魂的丹藥,這還是人能煉製出的嗎?
變態,太變態了……
不但修煉天才,煉丹術同樣變態,她還是人嗎?一個人怎麼能變態到如此地步?
「看來,蒼穹界第一煉丹師要易名了啊。」
眾人相視一眼,在心中同時冒出了一個這樣的想法……
夜若離低下眸子,凝視著撞入自己懷中的千流,心裡滿是錯愕,她沒料到的是,這隻小貓,居然是個可愛的小蘿莉。
如果看她的外表,絕無人相信,這小蘿莉已經活了幾百歲了。
千流貪婪的吮吸著夜若離身上的藥香,不禁意間,感受到旁邊一雙冷冷的目光鎖定著她,嘟了嘟可愛的唇,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放開夜若離。
「好了,我不抱你了,不然你男人要生氣了。」
真是的,她和夜若離同為女人,這男人這麼小氣幹什麼?要不是他是夜若離的男人,而她還想得到好吃的丹藥,她才不會這麼客氣。
沒有什麼,比丹藥更重要。
好在這男人配得上她千流的契約者,如此年輕就已到達玄聖,前途不可限量,更是她蒼穹界的人。畢竟,她的契約者,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配得上。
宮無衣收回目光,旋即投落到夜若離的身上,那雙鳳眸中滿是柔情和驕傲。
這個女人,是他宮無衣的妻子,他無法不驕傲,大概,世上最幸運的人非他莫屬。因為他,能夠擁有大陸最為傑出的女子。
想到這些年來的種種,宮無衣的俊顏上,除了驕傲外,還有慶幸。
幸好他當年慧眼識珠,死皮賴臉的糾纏著她,不然豈不是將要錯過她?像她這般的女子,若錯過,便會悔恨終生。
「我幾月前,便已說過,丹家之人,若在招惹我,我絕不手軟,看來,你們都沒有把我的話放入心裡。」
此時,丹家幾人早已面色蒼白,而聽到夜若離的話後,皆是身體不禁一顫。
「我夜若離縱不是好人,卻也從不會先去招惹他們,可若有人招惹了我,那麼,就必須做好死的準備!」
這一句話,說的是那般的霸氣凌雲,她的目光,有種睥睨天下的霸態。
若是以往,眾人只會對她的話不屑,然而,當看到她的天賦和煉丹術,所有人都相信,她說出的話,一定會做到。
而且,她剛才殺了丹菲菲的手段,就已讓人看出,這女人是個心狠手辣的主,那又有什麼事是她做不來的,什麼人,是她不敢殺的?
皇炎殤凝望著那抹風華絕代的身影,不自不覺中,心底深處騰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現在的他還不知道,這道身影將會永遠的駐留在心中,成為他一生都過不去的魔障……
「哈哈,夜姑娘,今日你大獲全勝,丹家隨你處置。」蒼瓊大笑兩聲,在看到夜若離的能力後,早已把丹家拋去腦後。
你丹家算什麼?不就是仗著有蒼穹界的第一煉丹師嗎?如今,第一煉丹師的稱號,已被他人取代,留這些廢柴在這裡亦沒有用處。
這個世界,人本就如此現實,你有實力,會得到他人尊重,如果沒有強大的力量,便會被人棄之如敝屐。
頓時,丹家之人臉色齊齊大變,他們知道,這刻再也沒有條件和界主交談。
「無衣公子,我……」
丹雪琦還抱有一線希望,上前便要拉扯宮無衣的衣裳,希望宮無衣可以看在她一片癡心不改的份上,饒恕丹家。
「轟!」
她的手還沒接觸到宮無衣,一股屬於玄聖的強大氣勢轟然爆發而出,重重的擊打在丹雪琦的胸膛,那一瞬間,她如同離弦之箭,狠狠的被拋了出去。
「噗嗤!」
鮮血從口中噴出,丹雪琦蒼白著一張容顏,不敢置信的凝視著宮無衣。
「為……為什麼……」
「別用你的髒手碰到我!」宮無衣不在似面對夜若離時的妖孽無奈,絕世俊顏上一片陰沉之色,鳳眸陰冷的掃向丹雪琦,「而你如果不想要你的手,大可試試。」
丹雪琦作為丹家嬌女,何時被人如此侮辱過?侮辱她的人,更是她愛了十幾年的男人。
「無衣公子,我癡心於你,你為何要如此對我?我哪一點比不上這個女人?」丹雪琦的目光猙獰起來,伸出細長的手指指著夜若離,「她除了運氣好些,還有什麼?一個世俗界的女人而已,哪裡比得上蒼穹界的人?」
眸光一冷,宮無衣的唇邊,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是,她是來自外界,那又如何?她不是蒼穹界的人,沒有與天獨厚的修煉環境,沒有強大的家族庇護,沒有名師的指導,至今為止,她的成就,都是靠她自己步步走來,你認為,你有何資格與她相提並論?」
這是宮無衣初次對她說如此長的話,可丹雪琦的內心不但沒有喜意,反而是一片死灰,心中的痛楚瀰漫到全身。
「但是……」丹雪琦緊緊的咬著粉唇,聲音略帶哽咽,「沒有人會比我更愛無衣公子,我等了你這麼多年,你真的要辜負我的一片癡心嗎?無衣公子,只要你允許我跟在你的身邊,就算是當你的小妾,我也願意。」
抬起眸子,丹雪琦的眼中溢出一絲的希望。
以她的高傲,能說出這番話,足以證明對宮無衣的癡心一片。
宮無衣轉過頭,眸光落在夜若離的身上,狹長的鳳眸中蘊含著滿滿的笑意,魅惑至極的聲音,於這天空下響起,震撼人的心靈。
「不管小夜兒是否愛我,只要我愛她,就足夠了……」
是的,無論他在夜若離的心裡佔據多大的份量,都不會影響到他的那份愛意。可有該有多大的深情,方才能說出此番話?
夜若離微微一怔,抬眼凝望著眼前這一張妖孽俊美的容顏。
她早知宮無衣的情誼,卻沒想到,會深到如此地步……
「不過,小夜兒願意為我來蒼穹界,就已證明,我在小夜兒心中的地位。」紅唇上揚,宮無衣執起夜若離的手,他的俊顏上,是從未有過的柔情。
「女人,你可知,當看到你在蒼穹界出現,我是多麼的激動和興奮,於我來說,此生此事,有你一個,便已足矣,你亦是我宮無衣此生,唯一所愛的女子,就算有人用全世界來和我換你,我也堅決不換。」
這番光天化日之下的表白,讓所有人都傻了眼。
蒼穹界的無衣公子,何人不知?何人不曉?據說此人心狠手辣,冷血無情,二十幾年來,沒有接觸過任何女子,誰知此刻,居然也會擁有滿腔柔情?
這……還是那無衣公子嗎?
夜若離同樣因他這番表白愣住了,不等她回過神來,宮無衣手臂一伸,便將夜若離給強行擁入懷中,隨後,一張妖孽般的俊顏在她的眼前放大。
熾熱的紅唇緊緊的貼覆上來,他的手臂緊緊的摟住夜若離,似乎想要把她揉入骨血中去,這一生一世,再也不分開。
眾人齊齊瞪大眼睛,他們怎麼沒料到,無衣公子如此大膽,在大廳廣眾之下就……這裡還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
誰也沒有注意到,這種時刻,皇炎殤悄然無聲的離去了。
望著廣場中央那兩個擁吻的身影,丹雪琦緊握粉拳,眼睛酸澀難耐,心臟亦是疼的無法自拔,世上最傷人的,莫過於看到心愛的男人和其他女子在一起。
丹明縱然很心疼孫女,卻也知,此時沒有他說話的份。
「嘖嘖,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
千流搖了搖頭,她這番老氣橫秋的話,配上那僅有六七歲的蘿莉模樣,讓人聽了不覺可笑。然而,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嘲笑她,除非活的不耐煩了。
良久,宮無衣方才鬆開了手,紅唇邊勾起妖孽般的笑意:「小夜兒,稍後我們再繼續,此時先把該解決的事情解決。」
夜若離的嘴角猛地一抽,下意識的後退兩步,想要離這妖孽遠一些。
某妖孽也不介意,勾唇一笑,緩緩轉身,那本還笑意滿面的俊顏,在看向丹雪琦的瞬間,頓時陰雲密佈。
「既然你如此缺男人,那麼,我便滿足你。」
心猛地一顫,這刻,丹雪琦可不相信,宮無衣說此話,是願意收她為小妾。
宮無衣陰險的一笑,眸光從圍觀眾人身上掠過,低沉的聲音緩緩劃過天際:「諸位,丹雪琦就交給你們,你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擔心丹家報復,因為,從今往後,丹家不再存在於蒼穹界!」
眾人聽懂宮無衣話中的意思,眼睛不禁一亮,垂涎的目光落在丹雪琦蒼白的臉上。
無論如何,丹雪琦的美貌和天賦,在蒼穹界都是排名第一,當然,這後來冒出來的名為夜若離的女子例外,因為她變態的根本不是人,容貌更是舉世無雙。
若是能和丹雪琦共度一夜春宵,也不枉他們來這世上走了一遭。
然而,想到丹雪琦玄皇的實力,他們又有些退縮了……
宮無衣如何不知他們的忌憚?當即一股強大的氣勢爆發而出,直擊向丹雪琦的身體。
微微一怔,丹雪琦驚恐的抬眸,便在此刻,霸道的氣息直入身體,然後,她就感覺到「啪」的一聲,丹田竟然碎裂了。
丹田碎裂,等於此生,只能是個廢物。
「不!」
丹明雙眸通紅,絕望的吶喊,就當他和大長老有所動作之際,一股玄聖的威壓籠罩在兩人頭頂,他們毫不懷疑,只要有所動作,兩人就會被壓成肉泥。
後悔,這刻,他們是從未有過的後悔……
如果一切能重新開始,他們堅決不會和這個女人為敵。
同時,聖天城丹家,闊氣的書房之內,中年男子翻閱著手中的信件,不禁意間,兩眉越皺越緊,最後重重的把信件丟在桌上。
「沒想到,父親讓我查的女子,就是無衣公子在外界娶的女人,這女人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實力,更在玄皇巔峰時,就殺了仙地長老,她對雪琦的威脅太大,我必須去稟報父親。」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中年男子剛想離去,門外僕人匆匆來報,他不等中年男子開口訓斥,就把廣場上所發生的一切稟報給了他。
聽著僕人的話,中年男子的臉色越發鐵青。
這僕人一向忠心耿耿,他沒理由去懷疑他的話。
「糟了,若真是如此……」眸光微閃,中年男子緊緊的握著拳頭,「不行,我必須離開蒼穹界,如今也只有仙地能有我的容身之處,何況,那女人殺了仙地的人,仙地絕不會放過她,從信件上看,這女人是個重視親情之人,如果她的親人遇到危險,那她就一定會離開蒼穹界,彼時……」
眼裡劃過一抹陰險,中年男子最後望了眼生活了多年的家族,緊握拳頭,說道:「父親,雪琦,你們放心,如果你們死了,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
他沒有驚動任何人,偷偷的離開了丹家。
在離去前,中年男子前往了躺廣場,隱藏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偷望了一眼,見到情勢果真如此,便暗暗下定決心,他一定會為他們報仇。
這一日所發生的事情,快速傳遍在整個聖天城,乃至於向著周邊的城市傳播而去。
聖玄山下,藍長老等早已在恭候多時,當望見出現在眼簾的夜若離後,頓時堆滿笑容,熱情的迎接上去。
「呵呵,廣場之上所發生之事,已經傳到聖玄山了,沒想到,你居然還是個煉丹師,看來,以後我們要稱呼你為若離大師了。」
「若離大師,你若要煉丹,以後就讓我來給你打下手好了。」
「哼,那丹長老真是該死,我早看他不順眼了,還敢和若離大師你比丹藥,這和找死有什麼兩樣?」
「若離大師……」
這群長老的熱情,即便是夜若離也承受不了,她急忙伸手制止了他們的話,頗為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你們如果想要我幫忙煉丹,自備好藥材再去找我。」
他們等的就是這句話,在得到夜若離的保證後,立刻笑顏如花,顯然這些老傢伙們的心情特別好。
這時,幾人都頗為慶幸,一開始就站在她這邊,成功贏得了她的好感,不然以她的性格,想要她幫忙煉丹,根本不可能。
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無衣公子在外界娶的女人,就是這個變態。
也是,除了她,還有誰配得上無衣公子?他們早就知道,以無衣公子的眼光,被他看中的女人,絕不會差。
「呵呵,那若離大師,我們就不打擾了,你若是想要找人幫你打下手,隨時歡迎來找我,我可是樂意之極。」
吳長老打了個哈欠,與其餘長老相視一眼,盡都笑容滿面的離去。
是夜,乳白色的月光遍灑而下,投入一個香氣撩人的閨房之內。
「能夠一招打敗雪琦小姐,她至少也是玄皇,甚至,煉丹術超越了丹長老,更是好運的契約了千流大人,可是,她只有二十歲……」
屋內,粉衫女子緊握拳頭,嬌俏的容顏上一片不甘之色。
「早知道,幾月前,即便是得罪無衣公子,也要派人回去殺了她,她不過一個世俗界的女人而已,憑什麼這麼天才,又憑什麼霸佔著無衣公子?」
如果無衣公子將要娶的是雪琦小姐,她縱然會傷心卻也不會如此憤怒,那女人僅是一個世俗界的人罷了,世俗女人,憑什麼獲得無衣公子的寵愛?
只是,粉衫女子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當初被自己看不起的女人,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如今想殺她根本不可能!
「誰!」忽然間,粉衫女子似感覺到了什麼,警惕的目光向外投去,「是誰在那裡?給我出來!」
月光下,一縷黑袍劃過,當望見來人之際,粉衫女子微微一怔,眼裡劃過慌張:「大……大師兄,你怎麼會在這裡?」
皇炎殤看向粉衫女子,如刀削般的英俊的臉龐呈現出一抹冷酷:「你想殺她?她不是你能動的人,同樣不是你能傷的了的人,如果再讓我聽到你剛才那番話,那麼,你就只有死路一條,宮無衣不殺你,我也不會放過你!」
「大……大師兄……」嬌軀一顫,粉衫女子低下頭,「大師兄,我以後不會了,求求你,千萬別把這件事告訴無衣師兄,我……」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皇炎殤的眸中滿是冷酷,低沉沙啞的聲音,在黑夜中緩緩響起,「而我來找你,是為了另一件事。」
微微一怔,粉衫女子揚起腦袋:「什麼?」
「你喜歡宮無衣。」
這一句話,不是詢問,而是肯定,就像是在陳訴一個事實。
「你不用否認,這件事,沒人不知道,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幫助你,」陰險從冷酷的眸中劃過,皇炎殤只要一想到今日的場景,便感到壓抑的難受。
緊握的拳頭不禁鬆開,他從衣襟中掏出一枚丹藥,說道:「你只要把這個混入茶水中給宮無衣服下,便可夢想成真。」
粉衣女子眼睛一亮,面色卻略帶猶豫:「可是,無衣師兄是玄聖,這怎麼瞞得了他?」
「放心,這丹藥的藥效雖然沒有那麼強,卻因為無色無味,所以很難發覺,而且,即便是煉丹師,都無法製出解藥。」
猶豫片刻,她還是決定冒下險,如果成功了,那麼……
「好,我願意一試。」
接過丹藥,粉衣女子按耐住內心的緊張,向著宮無衣的房間走去。
凝視著粉衫女子離去的方向,皇炎殤冷笑一聲,以她的性格,若是發現了宮無衣和其他女子發生關係,那麼,這一生,宮無衣都不可能再擁有她。
在蒼穹界傳人之位上,他爭不過他,可是她,他卻必須得到手。
僅有如此,才是對宮無衣最好的打擊。
可是,皇炎殤還是小看宮無衣了,玄聖強者敏銳的嗅覺,豈能與一般強者相比?
月光傾灑而下,落在男子妖孽俊美的臉龐,原本盤膝而坐的男子,霍然睜開雙目,修長的手指不禁撫上紅唇,唇邊揚起魅惑的笑容。
「小夜兒,這次,你是逃不開我的掌心……」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宮無衣神色一冷,陰冷的雙眸投向門外:「什麼人?」
「無……無衣師兄,我是奉從師父的命前來,我能否進去?」
眉頭一皺,宮無衣不理會門外之人,再次閉上雙眸,然而,便在此刻,一絲若有若無的味道透過門縫傳了進來。
睜眼之際,宮無衣的臉色越發陰沉,一身強大的氣勢已經向著門口轟去,突然,他似乎察覺到不遠之處,還有一道不太明顯的氣息監視著他,心猛然一動,急忙收回攻擊。
一抹算計悄然從鳳眸中劃過,宮無衣的唇角緩緩上揚:「進來。」
夜空下,皇炎殤冷冷的望著緊閉的房門,當見到粉衫女子進去已久,還沒有出來,心底發出一聲冷笑,轉身消失在黑夜中。
回來後,夜若離沒有再去兩月前的院落,而是住進了蒼瓊為她安排的地方。
入夜,她正想歇息,卻在此際,房門忽然被推開,一襲黑衣映入眼簾。
見到來人,夜若離眉頭微皺,許是由於宮無衣的緣故,她對皇炎殤沒有一絲的好感,故此,聲音亦是不冷不熱:「有事?」
不知為何,看到夜若離這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皇炎殤忽然感到不舒服,甚至騰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意。
緊握拳頭,他壓制住內心的不甘和怒火,說道:「剛才,我看見一個女人進入宮無衣的房間,遲遲沒有出來,我只是來好心的提醒你一句罷了。」
冷眼掠過皇炎殤,夜若離冷聲說道:「你來就是為這事?那你可以離開了。」
皇炎殤愣了一下,劍眉微斂:「你不去看一下?」
「我為何要去?」冷然的一笑,夜若離的語氣透著一絲的堅定,「你不瞭解他,才會來這裡說這番話,可是,我卻瞭解他,正因瞭解,所以我相信他。」
夜若離對於宮無衣的信任,讓皇炎殤的怒火再次燃燒而起,不管如何,他都必須破壞他們的感情,如此,才能讓宮無衣一蹶不振!
從始至終,皇炎殤都認為,他的怒火是爭對於宮無衣,卻從未發覺,他的心中,對夜若離的感覺悄然發生變化。
「或許,宮無衣是不會背叛你,但是,那女人的手中持有一枚丹藥,此丹藥完全會讓宮無衣失去控制力,而沒有男人,在服下這種丹藥後,會對一個在他房中的女人無動於衷。」
聞言,夜若離神色一冷,目光冰冷的投向皇炎殤:「這件事,和你有關?皇炎殤,你會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
望著夜若離遠去的身影,皇炎殤有一種感覺,此生此事,她都不會原諒他……
聽到描述,夜若離就知道,宮無衣服下的丹藥有何種藥效,她當然不擔心宮無衣的控制力,即便有女人在他房中,他也能夠很好的控制。
可是,有些此類丹藥,長時間沒有解藥必將致命。
若是宮無衣有什麼危險,她一定會讓參與此事的人通通付出慘痛的代價!
焦急之下,夜若離用最快的速度奔向宮無衣的房中,就在她推門而入的剎那,一道充滿誘惑的聲音傳入耳畔。
「小夜兒,你終於來了,為夫正等著你來救命。」
宮無衣盤膝坐在床間,本就極其妖孽的俊臉,許是因藥效的緣故,更為魅惑,甚至連說話間,都帶有一絲的氣喘。
在房間的角落中,躺著一個粉衫女子,顯然已昏迷過去多時。
她的衣裳整潔如初,明眼人都可看出,兩人並沒有發生什麼。
夜若離看都沒看她一眼,身形一閃便到達宮無衣的面前,在檢查完他的身體後,鬆了口氣:「你忍一晚上就沒事了,既然你無礙,那我就走了。」
走?這怎麼行?她若走了,自己這計謀豈不是無法得逞?
宮無衣急忙身形一閃,擋在夜若離的面前,緊緊的揉著她的雙臂,神色間滿是痛楚:「小夜兒,你就忍心我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
他痛苦的模樣,倒是讓夜若離由心不忍。
見自己的苦肉計起了效果,宮無衣的唇邊揚起魅惑的笑容,湊到她耳旁,語氣極其曖昧:「小夜兒,反正我們都已拜過堂,順便把洞房這一關也辦了吧。」
他等這一天,已等了許久,如果不是為了算計夜若離,他怎會允許那女人進入房間?
夜若離微微一怔,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反正她已經認可了他,這次便幫他一次吧,免得他如此痛苦。
得到夜若離的同意,宮無衣心中一喜,抱起夜若離輕輕的放在床上,他那小心翼翼的動作,就似乎手中的,是一個易碎的珍貴物品。
看著宮無衣的動作,夜若離的心猛然緊張起來。
即便是面對強敵,她亦未如此緊張過。
宮無衣直接俯身而下,貼覆上夜若離的薄唇,那雙鳳眸中蘊含著滿滿的柔情,就當他想要褪去兩人的衣裳之際……
出於一種本能,夜若離抬起腿,狠狠的踹向宮無衣。
「砰!」
一聲悶響,清晰的出現在兩人的耳中。
夜若離可不管宮無衣鐵青的容顏,直接一躍而起,連頭髮都未來得及整理,就慌慌張張的向著門外跑去。
此時,宮無衣俊臉漆黑,疼的嘴角微抽,而緊握的雙拳發出骨骼脆響的聲音。
「女人!你謀害親夫!我如果斷子絕孫,你同樣沒有後代!」
門外,皇炎殤的目光落在夜若離的身上,當見到她微有些凌亂的頭髮後,一股暴躁的氣息爆發而出,狠狠的擊打在旁邊的古樹上。
不用想也知,裡面到底發生了何事。
「宮無衣!」緊緊的攥著拳頭,這刻,皇炎殤對宮無衣的恨意越發濃烈,那雙冷酷的眸中充斥著狠厲的氣息,「你的所有東西,我一定要得到!」
那個東西中,自然包括她……
------題外話------
這一章,貌似感情描寫的有點多,只是到這裡,也該給他們一個交代了,不過宮無衣他比較悲催了,`(*n_n*)′
皇炎殤他就是個壞人,應該可以猜到,就是他派人去刺殺宮無衣,不過這傢伙的結局也比較悲劇了~
第十三章夜若離的憤怒
此處,乃是玄武大陸除卻蒼穹界外最為神秘之地。
環境險惡,地勢嘈雜,然而玄氣異常豐富,不過很少有玄者會來到這片地方修煉。只因,佇立於此時,是大陸最強大勢力之一的仙地。
可是,今日的仙地之外,卻來了一個中年男子。
「什麼人?」
中年男子剛走入仙地範圍之內,頓時間,一道大喝傳來,讓中年男子的腳步不禁停住。
「這位大人,我是蒼穹界丹家的丹青天,有重要之事拜見仙帝陛下。」丹青天抱了抱拳,面色恭敬,可眼中卻帶著一絲焦慮。
「等著吧。」
那道聲音的人未曾出現,僅是丟下了這一句話便消失了。
此時,仙宮之內,冰玉龍座之上,坐著一位身形魁梧,俊朗威嚴的中年男子,這男人身著一襲龍紋白袍,端坐於冰玉龍椅上,週身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魄。
「蒼穹界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冷峻的聲音,打破了宮殿的這份平靜。
聞言,身旁的白袍老者緩緩上前,抱著拳頭,面露恭敬:「陛下,殿下已混入蒼穹界,想必不用多久,就可開啟那片神秘空間,並打破蒼穹界的防護罩,彼時,蒼穹界和那片神秘的空間,就會歸屬於我們。」
「嗯,以他如今的實力,只要不遇上聖玄山的那些人,根本不足為懼。」
仙帝點了點頭,無論如何,他都是他僅有的弟子,對於這弟子,他抱有很大的信心。
就在這時,宮殿之外,一個仙地的弟子匆匆走入,抱拳道:「陛下,有一個據說是來自蒼穹界丹家的人求見。」
「蒼穹界丹家?」劍眉微皺,仙帝那冷酷威嚴的眸中劃過一縷疑惑,「這丹家,在蒼穹界亦是名門望族,不知卻為何要來我仙地,不管如何,先讓此人進來,我倒開看看丹家之人來此到底是為了何事,一個螻蟻罷了,又何以起風浪?」
「是,陛下。」
那人再次抱了抱拳,輕輕的退了出去。
片刻後,丹青天在仙地弟子的帶領下步入宮殿,當他走進殿內的剎那,一個強大的氣勢籠罩著他,使他當場嚇出一身冷汗。
「你是何人?」
威嚴的目光投向丹青天,在說話間,那份氣勢越發增長,全部向著他的頭頂籠罩而去。
「撲通!」
承受不住這股壓迫,丹青天猛然跪倒在地,顫顫巍巍的道:「稟……稟報仙帝陛下,我來這裡,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要告訴你,那件事事關於成神的機遇……」
「哦?」挑了挑眉,仙帝的眸裡劃過不明意味的光芒,「你說來聽聽。」
「是這樣的,陛下,」狠狠的吞了口唾沫,丹青天按捺住內心的驚慌,把來路上想好的說辭說了一遍,「前段時間,我們蒼穹界出現了一個變態,她的年紀剛滿二十,就已是玄尊,更有著一手無人能比的煉丹術,就連我丹家也虧在她的手中…」
仙帝沒有說話,他那凌厲的黑眸牢牢的鎖定著丹青天。
「我聽說,那女子的得到一個神的傳承,才會如此變態,」說這話時,丹青天的眼中有一抹陰險的光芒掠過,「誰能擁有那個傳承,就代表,他一定會晉陞為神,不然,一個在外界那種玄氣稀薄的地方,怎麼可能孕育出如此變態?」
晉陞神的機遇?
仙帝心中一動,如果,真如他所說,那麼……
畢竟,成神,是所有人心中的願望,即便是以仙帝之尊,亦不可能不激動。
他現在考慮的,是這人的話,到底能否相信。
「陛下,我這事並不是沒有依據,」見仙帝的表情略有鬆動,丹青天心中一動,繼續說道,「陛下可知我蒼穹界的千流大人?她的靈魂原本受傷嚴重,卻被那女人給治好了,除了神,還有誰能煉製出治療靈魂的丹藥?所以,我可以肯定,她擁有神的傳承。」
「啪!」
仙帝的手重重的落在扶手上,他緊緊的握著拳頭,臉色鐵青的望向丹青天,一字一頓的道:「你說什麼?千流的傷恢復了?」
怎麼可能?當年,他下的手,他怎會不知傷勢的嚴重?
那時,若不是偷襲,恐還難以傷到她,如今幾年已過,他的修為也到了玄聖高級的臨界點,與巔峰亦只有一步之遙。
然而,在自己沒突破至巔峰前,想要正面傷她,極其困難,而偷襲同樣無法再次使用!
可惡,那個女人,竟敢壞他的好事!千流的傷勢一旦恢復,想要奪得蒼穹界,這困難無疑再次增加。
「你既然來這裡,就一定有辦法對付她,不知她在蒼穹界,該如何對她下手?」
他此話,就相當於願意出手,這無疑是離開蒼穹界的這段時間以來,得到的最好的消息,饒不得丹青天不喜上眉梢。
「陛下,那位女子重情重義,只要抓走她的家人,她就不得不對仙帝俯首稱臣,而且,仙地在外的幾個長老,同樣是被那女子所殺。」
劍眉微皺,仙帝的臉龐呈現出一抹怒意。
這下,丹青天方才知自己說錯了話,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目光驚恐的凝望著仙帝。
以仙帝的高傲,怎能允許有人能拿仙地長老在外的敗仗被人拿出來說三道四?希望仙帝看在他帶來的這個好消息的份上,饒恕他一命。
強大的氣勢緩緩收回,仙帝臉龐的神色漸緩,擺了擺手,冷酷的道:「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朕自有主張。」
仙地長老折損的消息,他亦是近日出關後方才知道,卻又被一些事給牽絆住了,所以,此次,便舊賬新賬一起算。
在丹青天離去後,仙帝身旁的老者疑惑的皺了皺眉:「陛下,您認為這人所說的神之傳承,到底是真是假?」
「不管是真是假,她幫了千流無疑,僅憑這一點,就必須死!」強烈的殺意從週身瀰漫而出,仙帝從冰玉龍座上站起,面色威嚴凝重,「為了保險起見,此次,朕打算親自前往。」
老者詫異的望了眼仙帝,他沒有料到,陛下會對此事如此看中,看來那女子的家族,這次是完蛋了,誰讓她誰不救,偏偏救了陛下的大敵……
在這片大陸,僅有蒼穹界的千流能和陛下對抗,為了完成統治大陸的野心,陛下是不會讓救了千流的人存活下去。
何況,如此年紀,便有這番成就,這個女子,比千流更為危險。
這段日子,夜若離總感覺心緒不寧,似有什麼事要發生了,然而她卻不知道,到底是何因素,讓她感到如此不安。
「難道是,丹青天?」
夜若離皺了皺眉,丹青天是一顆毒瘤,必須盡快將之剷除。
一道白光閃過,白虎驟然出現在她的身旁,月光下籠罩著那道修長筆挺的身影,白衣飄飄,冷峻的眸中劃過一抹異樣的溫柔。
「吾主,你不開心?」
抬頭,望向純粹的黑夜,夜若離歎了口氣:「白虎,我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吾之主,凡事有吾和青龍他們,不管發生何事,我們都會以生命守護著你。」
此刻,白虎的表情格外認真,那張冷峻優雅的俊顏,卻是從未有過的堅定,而他的這番話,正說出了青龍等的心聲。
「白虎,別說話!」
神色一凜,夜若離凌厲的目光投向夜空,那眸子彷彿能穿透黑夜,直到黎明。
黑夜裡,一襲白衣很是明顯,男子雙手負背,俊美的容顏在月下散著冷芒,他的週身,帶有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氣息。
「聖夜,你怎麼會在這裡?」
夜若離微微一愣,似乎沒料到,聖夜會出現在聖玄山。
「我來這裡是告訴你一個消息,」冰冷的眼瞳裡悄然劃過一抹異芒,聖夜沉默片刻,冰冷的聲音方才響起,「丹青天去了仙地,要聯合仙地對你的家人出手。」
「什麼?」臉色猛然一變,夜若離緊握雙拳,一股強大的殺意擴散在整個房內,「丹青天,他果然離開了聖玄山,難怪丹家覆滅時,僅有他消失了,原來……」
壓制住內心的怒意,夜若離抬起頭,說道:「聖夜,不管你是如何知道這消息的,我都要謝你,而今天,我夜若離,欠了你一個人情。」
望了眼夜若離,聖夜轉身離去,那道修長的身影緩緩消失在黑夜中,隨後,一道冰冷的聲音劃過夜空,傳入夜若離的耳中:「不用,當初,你也救過我。」
只因當初她的相救之恩,他方才會前來報信。
從此往後,他們再也不相欠……
聖夜離去不久,宮無衣猛然推門而入,快速衝到夜若離的面前,妖孽般的俊顏滿是擔憂:「小夜兒,你沒事吧?我剛才感受到……」
「妖孽,我要回一趟離風國。」
夜若離轉過腦袋,緊緊握著雙拳,打斷了宮無衣的話。
「小夜兒,發生何事了?」細眉微皺,那雙狹長的鳳眸注視著夜若離,宮無衣的聲音略帶擔憂,「我和你一起回去。」
「好,我去找千流,稍後我們便離開。」
當夜若離去尋找千流的時候,她正在教訓藍長老幾人,這段時間,在千流的指導下,這幾個長老都有所感觸,縱然沒有突破,卻亦離突破不遠。
聽說夜若離的親人遇到危險,藍長老等人立刻自告奮勇的前往,有這些玄尊高級的強者相助,夜若離有很大信心對抗仙地。
從蒼穹界通向外界之門,是在夜若離初次到達的地方——天麟城。
原本,夜若離該去和藍隨落打個招呼,可因事情緊急,當然不會有所停留,此時此刻,她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趕回離風國。
「爹娘,楓兒,還有大家,你們千萬不能有事,否則,我必將血染整片仙地!」
抬頭看望藍天,夜若離緊握拳頭,滔天的殺意瀰漫在整個心間,她心中的怒火早已無法自拔,若是她的親人,少了一根汗毛,她都會讓仙地付出慘痛代價!
南王府內,眾人都不知危險的降臨,依舊是如同往常的安靜寧和。
如今的南王府,縱然夜若離和宮無衣都不在,卻沒有任何人敢小看,因為住在這裡的可是南王宮無衣未來的岳父岳母,還有玄力家族中人。
因此,注定了他們在離風國的超然地位。
「裡面的人聽著,統統給我們滾出來!」
這日午後,南王府的外面,忽然響起一道爆喝,如雷聲滾滾,直接驚得離風國所有都跑出門外,驚愕的凝望著南王府的方位。
「什麼人,這麼大膽,敢在南王府外叫囂?」
「難道他們不知道這些人人最不好招惹嗎?」
「據說,南王府內,有好幾個玄皇……」
此時,不遠之處的藍家,藍凌豁然睜開雙目,臉色驟然大變:「好強大的氣勢,不知道這些到底是什麼人,不行,我必須去一趟南王府。」
話落,藍影劃過,他快速的衝向門外,轉瞬間消失於陽光下。
皇宮內,宮無海諸人亦是聽到那聲大喝,同樣糾集起皇宮所有高手向著南王府疾馳而去。
「你們是仙地的人?」
大步跨出門檻,北影洛在見到門外眾人之際,心猛地一顫,不禁歎了口氣。
仙地的人,終究還是找來了……
「哼,你們當中,誰是夜若離的父母弟弟?麻煩這三人和我們走一趟,免得我們動手。」
「諸位,如果你們是來做客的,我北影洛歡迎之際,若是前來搗亂,那麼……」北影洛振了振衣袂,堅決的道,「即便我知道此戰必死無疑,我北影洛,同樣要和你們戰到底!」
「老頭子,還有我。」
南依微微一笑,站在北影洛的身旁,那道絕色倩影,不禁吸引了諸多人的目光。
不過許多人都知道,這看起來很年輕的女子,其實已年過半百。
「想要我交出他們三個,你們簡直是在做夢,除非我死,否則休想傷害到他們。」
「哼,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白衣護法冷哼一聲,眼神滿是不屑,那目光,儼然似看一群垂死掙扎的螻蟻,「你們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哈哈哈……」
面對白衣護法的壓迫,南依不但不害怕,反而大笑起來,同情的視線投落他的身上。
白衣護法微微皺眉,冷聲道:「你笑什麼?」
「我在笑……」南依收斂住笑聲,唇角勾起嘲諷的笑意,「笑你們死到臨頭還不知道,今天,我南依若不幸,死在你們仙地之人的手中,我相信,若離一定會為我報仇,以後你們仙地就要時時刻刻處於恐懼當中,害怕她瘋狂的報復。」
聽到南依的話,白衣護法臉色大變。因為他知道,南依說的是事實。
生長於外界這種玄氣稀薄的地方,還能在二十歲就突破玄尊,那她的天賦該是多麼恐怖?更何況,這傢伙如今處在蒼穹界,若是她進入蒼穹界的那片神秘空間,再次出現,實力定然會突飛猛進。
所以,這種敵人,確實非常恐怖。
「哼,那也看她是否有這機會,」白衣護法的臉色微微一變,卻很快恢復,「不知我們若抓走她的父母和弟弟,她是否還會有膽子向仙地報復。」
「你放心,我們是不可能讓你威脅到小離兒,」北影辰冷漠的掃了眼白衣護法,當他的目光投落向身旁兩人之際,英氣俊朗的臉龐呈現出溫柔之色。
「馨兒,小楓兒,你們怕不怕死?」
藍馨微笑的搖了搖頭,溫柔的藍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死又何懼?比起死,我更害怕,他們用我的生命威脅小離兒,如此還不如讓小離兒放手去做,我相信,小離兒一定會為我們報仇。」
「楓兒也不怕,」小人兒緊緊的握著北影辰的手,他的小手不停顫抖,然而,那張可愛的容顏上,卻沒有任何的害怕。
「楓兒能和娘親,爹爹在一起,真的一點都不害怕。」
北影辰感受到小人兒顫抖的雙手,不由自主把他抱入懷中,愧疚的道:「馨兒,小楓兒,是我沒用,沒能保護到你們。」
如果,如果他的實力足夠強,如今是否就能夠保護妻兒?
說到底,還是實力不夠,可就算死,他也不會去拖夜若離的後腿。
南依勾起唇角,嘲笑的望著白衣人:「你看到了嗎?我們北影家的人,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你們仙地的算計恐怕要落空了,而以後,你們就要處在大陸第一變態瘋狂的報復中,直至毀滅,哈哈哈……」
白衣護法緊握著拳頭,容顏鐵青,他沒想到,這些人會做的如此決裂!
「你們是何人,為何要來我離風國鬧事?」
便在此際,藍凌和宮無海帶著人趕到。
冷冷的望了眼疾奔而來的隊伍,白衣護法冷笑一聲:「一群螻蟻,也敢來這裡?對了,你們似乎也是那女人的親人,哈哈,那我就一起毀滅吧。」
「你們仙地,不覺得有些過分了?」北影洛臉色不禁一變,「玄者不許向武者動手,這是仙地定下的規矩,也想反悔?」
「既然你都說規矩是仙地定下的,我們仙地想要打破,誰敢阻止?誰又能阻止?在這片大陸,仙地就是天,得罪仙地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縱然北影洛眾人早知仙地的無恥,卻未曾料到,他們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天?」南依冷笑一聲,說道,「天又如何?你們仙地做了那麼多壞事,一定會遭報應,哈哈,而很快,報應就會到來,彼時,仙地必將覆滅。」
「找死!」
白衣護法神色一冷,拳頭包裹著一層厚厚的冰,身體如同離弦之箭般掠向南依。
「夫人,小心!」
北影洛心中一驚,這種時刻,他根本無暇思考,伸手便把南依推到一邊,那張蒼老的容顏之上,帶著一抹決裂。
「不要!」
絕色的臉龐瞬間蒼白,南依的眼中浮現出絕望之色。
「轟!」
關鍵之刻,紅衣劃過天際,落到北影洛的身前,那包裹著一層火焰的拳頭狠狠的轟向白衣護法,剎那間,白衣護法臉色一變,腳步猛然後退而去。
火羽紗凝望著面前的這群人,只要想到自己若晚回一步,摯友的親人便會死在此人的拳下,她的心中就燃燒起滔天怒意。
於此同時,火炎和寒風走到火羽紗的面前。
幾月前,夜若離離開離風國,火家兄妹也便出門歷練,而寒風則是追著火羽紗離開,沒想到回到離風國,會發生如此變故。
「玄皇巔峰?這女子看起來也僅有二十多歲,可為什麼實力會在玄皇巔峰,這外界,到底有多少變態?」
火羽紗邁步走向白衣護法,手心包裹著一層火焰,那張妖媚的容顏散著無盡的寒意。
「傷害若離的家人,你們找死!」
她絕不會允許任何人,讓她最好的朋友傷心難過,所以這群人,必須死!
「長老,救我!」
白衣護法知自己不是火羽紗對手,急忙抬頭望向藍天,大喊出聲。
他只是一個玄皇高級,這時硬拚明顯很不明智,而來此的縱然還有幾個護法,實力卻都只在低級和中級,即便他們一起上,都不可能打的過玄皇巔峰。
「哎,原本我們幾個不想出手,可是,看來不出手是不行了。」
隨著話音的落下,三個白影緩緩落下,剛才開口說話的,正是中間的那位老者。
「玄尊?」火羽紗微微一怔,手輕輕的放在腰間的火焰劍上,兩眉間是從未有過的堅定,「玄尊又如何?我火羽紗沒死,就別想傷害若離的親人!」
「哈哈,那老夫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能力阻止我仙地行事。」
老者不屑的大笑兩聲,手掌一揮,一道白光以迅雷之勢襲向火羽紗。
「小妹!」
「小紗紗!」
火炎和寒風的臉色齊齊大變,用盡全部的力量向著火羽紗衝去,然而他們的速度比之玄尊中級,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轟!」
白光打在火羽紗的胸膛,那一瞬間,她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在空中劃過驚艷的弧度,狠狠的向著地面摔去。
就在這時,一道憤怒的咆哮聲劃過天際,就在寒風接住火羽紗的瞬間,她似乎看到,不遠之處,那抹熟悉的身影急速奔來……
「若離,你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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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天冷,發燒了,寫了好久才寫出來這些,所以今天發的有些晚了,很抱歉~
第十五章玄聖對決
那聲咆哮,如同野獸悲鳴,有著撕碎一切的憤怒。
這一瞬間,整個離風國京都的人,皆是抬頭望去,於是,藍天之上,那一道風華絕代的白影,不禁撞入眾人眼瞳,在心中激起驚濤駭浪。
「是若離,若離她回來了。」
南依的心不禁顫抖起來,手掌摀住紅唇,美眸中溢出激動之色。
不知為何,南依有一種感覺,她若回來,所有的危機都可迎刃而解。
獨角獸的光芒籠罩著整片天空,在眾人激動的目光下,快速向下俯衝而下,許是感受到夜若離的憤怒,它那雙本溫柔的雙眸,覆蓋著無盡的殺意。
「紗紗!」
夜若離縱身躍下,身形快速的閃過,眨眼間落在火羽紗的身旁。
「你回來了?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火羽紗的嘴角勾起一抹淒美的笑,緊繃的神經,在見到面前女子的剎那,全部放鬆下來。
「若離,我終於,能夠幫你做些什麼。」
縱然火家和北影家族的一戰,她和火炎選擇站在夜若離這一方,即便是背叛了家族。然而,他們的做法,僅是錦上添花罷了,就算沒有他們,夜若離也絕不會輸。
而如今,她在夜若離回來之前,替她護好了家人,她總算再無憾事……
「紗紗,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絕對不會!」
烈日之下,那張絕色的面容上滿是堅定,然而,在她檢查火羽紗的身體後,一股強烈的悲傷和憤怒從心中燃燒,黑色的眸中,有著毀天滅地的怒意。
「主母,小紗紗她……」寒風心臟一緊,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女子,此刻,他竟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
若是主母都無法救治小紗紗,那麼……
不,不可以,他不會讓她死!否則,即便是毀滅仙地,也難以消滅他內心的滔天怒意!
「若離,小妹她的傷勢到底如何?」火炎緊緊的攥著拳頭,眸子投向夜若離,如神般俊美的臉龐之上,散著堅定的光澤,「不管如何,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
他相信她,相信小妹一直以來信任的女子,這個世上,根本沒有她無法辦到之事。
其餘人亦是望著夜若離,內心充斥著緊張,因為,火羽紗是為了北影世家方才受傷,他們又如何不擔心她的安全?
「生命無大礙,只是……」聲音微微一頓,夜若離的眼裡劃過冷芒,「丹田被毀,雖然我有辦法救她,並且幫她恢復到以往的實力,不過,所需的材料太困難了。」
在夜若離說到火羽紗丹田被毀時,寒風和火炎的臉龐皆露出絕望,可是在聽到後來的話,那份絕望便化為堅毅。
不管多麼困難,有希望總比沒希望要好。
「哼,癡人說夢!」仙地長老冷哼一聲,他下的手,他如何不知?想要讓丹田被毀的人恢復,這根本不可能,哪怕是神,都做不到這樣的事。
抬眼,夜若離邁開步伐,緩緩的向著仙地眾人走去。
狂風驟起,落葉翩飛,隨著她腳步的移動,一身強悍的氣勢暴露無疑,滿頭青絲在風中狂舞,是那麼的魅惑人心。
「你們仙地的人來了,就沒必要離開了,傷害我夜若離的摯友,我與你們此仇不共戴天!今天,你們必死!」
她兩世的摯友,為了保護她的家人,卻丹田被毀,縱然她能夠治療,可是……如果她晚來一步?火羽紗是否會被這些人殺害?
她的親人,同樣會死!
他們已觸犯到她的逆鱗,不殺他們,她夜若離,誓不為人!
「哈哈,笑話,就憑你一個低級玄尊,也能傷的了我們這三個玄尊?」老者冷笑一聲,頗為不屑,那嘲諷的目光,儼然似在看一個天大的笑話。
這次來此的玄尊僅有三個,除了他之外,其餘兩個皆是低級,但是對付一個區區玄尊低級,他還感覺有點小題大做了。
面對老者的冷嘲熱諷,夜若離始終不言不語,她抽出長劍,面無表情的走向三人。
「洪老,你是玄尊中級,不需勞你大駕,這個女子,就由我和閩老來對付即可。」
說這話的,是那兩個玄尊低級中的一個,他那陰險的眸子,始終鎖定著夜若離,陰冷的一笑:「你一個,我們卻有三個,你以為,你憑一己之力,可否戰勝我們?」
南王府外,早已聚攏著無數的觀眾,當聽到仙地長老所言,盡都驚訝的瞪大眼睛。
玄尊?她已經突破了玄尊?一個二十歲的玄尊,這也太變態了,玄武大陸成立萬年以來,都沒有一個在二十歲突破玄尊的人物。
「哈哈,誰說她只有一個,難道我們不是人?」
深藍的天空,一道朗笑聲驟然傳來,便當眾人抬眸望去之際,只見四頭飛行玄獸劃過天際,滑翔著翅膀急速飛來。
「玄尊?」北影洛神色一怔,以他玄皇的實力,如何看不出,這些強者的實力在玄尊?讓他驚訝的是,這些強者,明顯是站在他們一方。
藍長老四人齊齊躍向玄獸,恭敬的朝著夜若離走來。
「若離大師,我們來遲了。」
「呵呵,比速度,我們可是比不過若離大師您,希望若離大師您別生氣。」
「哼,仙地真是好大的膽子,連若離大師的家人都敢動,也不打聽打聽,我們若離大師是誰?傷害她的親人,你們閒活的太久了嗎?」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數落起仙地之人,他們數落的快活,其他人卻是完全被嚇到了。
這些玄尊強者,是她的人?她離開的這幾個月,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連玄尊都被她招攬到了?而且,他們剛才喊她若離大師?
「哈哈,」南依舒暢的大笑兩聲,所有的不快在此刻煙消雲散,「我早說過,你們仙地死到臨頭還不自知,向我們動手,你們就必須承受大陸第一變態瘋狂的報復!」
凝望著那襲飄然的白衣,火羽紗緩緩勾起唇角,蒼白的容顏上透著一抹虛弱。
「這些人,我自己處置,你們則幫我把此處包圍起來,今日來此的一個都不許放過!」夜若離手中的劍,指向面前之人,「你們,可做好死的準備?」
洪老臉色大變,若是說這些人一擁而上,他們絕不是對手,然而,一個玄尊低級卻在問他這個玄尊中級,你做好死的準備了沒有?
這和一隻螞蟻強姦了一頭大象有什麼區別?
「你想死,老夫成全你!」眼中冷芒四射,洪老縱身躍起,一道白光從掌心射出,以迅雷之勢轟向夜若離。
他相信,這個女子的丹田,同樣會被自己毀滅。
因為,玄尊中級和玄尊高級,縱只有一級之差,可就是這一級,有著天壤之別,如果玄尊低級可以躲過玄尊高級的擊殺,那和螞蟻強姦大象有何區別?
「轟!」
就在洪老得意的笑時,白光猛然轟向地面,然後,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這……這怎麼可能?」狠狠的揉了揉眼睛,洪老的目光死死盯著地面的深坑,呆呆的張大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她一個玄尊低級,是如何才能躲過自己的攻擊?難道,是他攻擊的力度不夠?
時間不容洪老思考,他急忙回神,便見不遠之處,夜若離除了手中執有的長劍後,又有無數把劍從戒指中射出,飛入上空,整整數百餘把劍全部對準著洪老。
擦拭掉額上的汗水,夜若離右手一揮,數百把劍劃過長空,如同閃電般疾射而去,所有人都可感覺到,百餘把劍帶給人的壓迫。
震撼,太震撼,她居然能控制如此多的劍,這還是人能做到的嗎?
此時,夜若離使用的玄技名為萬劍歸宗,是她前世的收藏之一,不過,由於之前能控制的劍不多,威力也就不大,所以沒有使用過。
如今,她的實力到達玄尊,能控制的也有百餘把,並且根據實力的增長,最後能控制萬把劍,所以,這玄技的名稱為萬劍歸宗。
想想看,萬把劍漂浮在上空,那該是多麼的讓人震撼?不過,夜若離想要達到這種地步,還是極為困難,畢竟前世,她都未能控制起萬把劍。
「轟隆!」
劍轟然而落,瀰漫的塵土,直接把三個玄尊低級和附近的一些仙地中人覆蓋。
以她如今能控制百餘把劍的實力,和玄尊高級亦有一戰的可能,何況洪老這個玄尊中級,更別說其他都是玄尊低級或是玄皇。
這根本就是被秒殺的份。
所有人都驚愕的望著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三個長老,再看向神色冷漠,面無表情的夜若離,那目光,就像是看到了一隻螞蟻強姦了大象。
「如果這些劍的重量能夠增強,不知能否把玄尊的高級也給砸死,」夜若離可惜的搖了搖頭,顯然對自己造成的攻擊力並不滿意。
「可惜,沒有那麼多的礦石來打造重量級的劍,否則,威力絕不只如此。」
聽到她的自言自語,眾人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她造成了這麼大的轟動,居然還閒不夠,她還敢不敢再打擊人一點?
北影洛無語的望了眼夜若離,好在這小傢伙是他的孫女,不然他就會活活的被她給氣死。
「轟!」
就在這時,不遠之處,一股強悍的力量猛然襲來,隨後,一道威嚴冷酷的聲音,似乎從遠古傳來,讓眾人臉色齊齊大變。
「好大的膽,屠我仙地之人,找死!」
「玄聖!」夜若離緊緊的握著拳頭,冰冷的目光投向藍天。
虛空中,中年男子緩緩現出身形,在天空駐留片刻,輕輕的落到地上,他雙手負背,威嚴凌厲的視線環視四周,最後停留在夜若離的身上。
強,這個男子很強。
除了當初在黑市遇見的乞丐老頭,這無疑是夜若離見過的最強大的人。
「玄聖?」
在中年男子現身的剎那,北影洛等人都猜出男子的實力。
一般玄者可以使用輕功,卻唯獨玄聖,能在天空駐留片刻,或者短暫的飛行。沒想到,連仙帝都親自來了,難道他們今日,真的難逃一死?
「聖天,你這狗賊終於現身了,也是我們算賬的時候了,哈哈……」
忽然,一聲稚嫩的笑聲突兀的響起,就在眾人尋找聲音來源之際,夜若離的戒指上白光閃過,隨即,一隻雪白的貓咪出現在眾人眼中。
小貓?
所有人都愣愣的望著憑空出現的小貓,顯然不明,為何這隻小貓會忽然出現。
「我當是誰,原來是千流界主,」聖天冷笑一聲,嘲諷從眸中閃過,「怎麼,你還想找死不成?當初靈魂受傷,這種滋味應該不好受吧?」
「哼!」
千流抖了抖雪白的長毛,在所有人的注目下,身形被逐漸拉長,不消片刻,一張可愛粉嫩的容顏映入眾人眼簾。
「你能化為人形,看來,你的傷真的是好了,」聖天瞇了瞇雙眸,眼中殺意四射,緩緩的,他揚起唇角,冷聲道,「不過,這次你恐怕就沒這麼好運了。」
「你說什麼笑話?當年,若不是你暗算,我怎麼可能被你暗傷?」千流鄙夷的掃了眼聖天,她那副目中無人的姿態,徹底惹惱了聖天。
「你找死!」
話落,一道凌厲的掌風襲向了千流。
千流冷笑一聲,縱身而躍,駐留在虛空之中,居高臨下的望著聖天。
「玄……玄聖?她也是玄聖?」
「沒錯,能夠停留在空中,她一定是玄聖……」
「天哪,兩個玄聖的對決,太厲害了。」
眾人盡都驚訝的瞪大了眼,望向夜若離的目光中有著不加掩飾的羨慕。
她運氣真好,竟能擁有一頭玄聖級別的玄獸,為何他們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果然人和人不能相比,否則會氣死人。
而玄聖級別的戰鬥,已不是夜若離能夠涉及的。
「這就是玄聖的力量?」夜若離抬起頭,深深的注視著半空的戰鬥,不禁握緊拳頭,內心充滿了堅定,「我相信,很快,我也能到達玄聖,只有到達玄聖,才能成為玄武大陸的巔峰,若我為玄聖,那麼,也不會如此束手無策。」
玄聖戰鬥爆發出的強大氣勢,讓一些低級別的武者和玄者都感到呼吸困難。
只是,這種時候,沒有人離去,他們僅是躲了起來觀望著這場戰鬥。
兩個玄聖的戰鬥,可以在一舉一動間給他們帶來感觸,這種不可多得的機會千萬不能錯過,否則,定將遺憾終身。
「轟!」
「轟隆隆!」
兩掌相碰,地動山搖,兩人同時後退兩步,神色凝重的望著對方。
「我說,」良久,千流慵懶的打了個哈欠,笑瞇瞇的說道,「反正我們的實力也相差不大,這一場就先算了,你只要把你的那些下屬留下,你自己就可以走了。」
聖天的目光掠過夜若離,一股殺意散發而出。
這個女子,太恐怖,今日若不殺她,等日後她回去蒼穹界,那他就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實力增長,再來報復仙地。
他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哦,對了,」千流眨了眨眼,藍寶石般的大眼中劃過笑意,「忘了告訴你,已經有人去你們仙地了,呵呵,我估計現在,仙地千年基業已被毀於一旦。」
「什麼?」內心猛的一顫,聖天凶狠的瞪著千流,「你想用這方法騙我離開?當真是可笑,你認為我會信你?」
「信不信由你,我已經好心的把這些話告訴你了。」
緊緊的握著拳頭,聖天還想開口,身後忽然傳來一道驚慌的聲音:「不好了,不好了陛下,大事不好了。」
聽到這聲音,聖天心「咯登」了一下,難道仙地,真的出了什麼事?
「陛下,剛才長老來訊,我們仙地被人給毀了。」
心中最後的希望猛然崩潰,聖天一把拎起此人的衣襟,咬牙切齒的道:「你把剛才的話,再給朕重複一遍?仙地發生了何事?」
「是……是一個長相極其妖孽俊美的紅衣男子,他騎著一條巨龍,直接就把仙帝給摧毀了,長老和弟子們也被他殺的殺,滅的滅,最後長老打開禁制,才免去覆滅之災,但是,仙地的人,包括弟子在內,只剩下了十幾個……」
「紅衣男子?腳騎巨龍?那個男子多大年紀,實力在什麼地步?」
嚥了口唾沫,中年男子顫顫巍巍的道:「據長老所說,是個二十多歲的男子,實力卻是在玄聖,他的那條巨龍,實力同樣不低,只是一口龍息,就把仙地給摧毀了。」
聞聽噩耗,聖天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儼然還沒從這變故中緩神。
整整上萬個弟子,如今只剩下十幾個,這簡直就是滅世之災。
「蒼穹界!哈哈哈!」聖天仰頭大笑,他的笑聲充斥著瘋狂之意,半響,收斂住笑聲,那雙冷酷的眸中溢出強烈的殺機,「我聖天在此發誓,不滅你蒼穹界,誓不為人!」
說完之後,聖天一躍起身,快速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這時,他不在管那群屬下,畢竟這些剩下的人,實力最強的也僅有玄皇,帶上他們,必然會有所耽誤。
而仙地剩下的長老,才是他要挽救的目標,若是耽誤片刻,說不定又會有很多變化。
「看來,妖孽成功了。」
夜若離凝視著聖天遠遁的身影,神色終於舒展開來。
「這些年來,聖天沒有突破,可實力還是有所增長,」千流搖了搖頭,頗為惋惜的歎了口氣,「我雖然很想殺了他,可惜,我沒有那個力量,不過我相信,他絕活不了多久了。」
沉默片刻,夜若離抬起頭,目光落在千流的身上,問道:「千流,你可知哪個地方有回靈草,冰靈聖果和極陰水這三樣藥材?」
千流微微一愣,皺了皺眉:「那冰靈聖果在北方的冰雪聖山上就有,極陰水在南方的玄陰山,不過這兩個都極其危險,你要這些幹什麼?」
「我朋友的丹田被毀,我需要這三個藥材煉製丹藥。」
「什麼?」千流瞪著可愛的大眼,吃驚的注視著夜若離,「你能煉製這種丹藥?丹田被毀,一般來說,是沒有救的。」
夜若離淡淡的笑了笑,別人沒辦法,不代表她也沒有辦法。
「冰雪聖山,我想去一趟,」火炎制止住內心的激動,面色堅定的道,「若離,把那冰靈聖果的外表描述給我,我一定會把它拿回來。」
寒風望了眼火羽紗,眼裡劃過異樣的溫柔:「小紗紗,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有事,既然火炎大哥選擇去冰雪聖山,那極陰山,就由我去。」
這傢伙,為了追得火羽紗,便是連大哥這個稱呼都喊上了。
「千流,回靈草,在什麼地方有?」
聽到夜若離的問話,千流微微一怔,終是歎了口氣,說道:「在蒼穹界中,有一片名為風玄大陸的神秘空間,那裡玄氣濃郁,而兩邊世界亦不同步,在風玄大陸裡一年,外面則過去一個月,你所說的回靈草,風玄大陸裡的樓家堡中就有,可想要從樓家得到藥材,太困難了,所以,那裡比冰雪聖山和玄陰山都要危險。」
「不管如何,我都要一試。」
千流顯然沒料到,她話說到這種地步,夜若離還是要冒險。
不過她這為友踏入險境的精神,倒是讓千流極為欣賞。
「好,那你就去吧,只是,在風玄大陸裡面,強者無數,玄聖亦有許多,你要注意安全,三年之內,必須回來,不然,你只能等到下次開啟才能回來,因為風玄大陸前段時間剛剛開啟,這次需用我的力量,方才能再次打開,所以我就不能陪你去了。」
夜若離點了點頭,神色間是從未有過的鄭重。
在宮無衣回到離風國後,夜若離便打算前往蒼穹界,由於擔心聖天的報復,此次,乾脆把所有的人都帶入蒼穹界。
宮無海將離風國的國事丟給旁人,就攜帶者皇后等一起離開。即便是皇后的家人,為了保險起見,也離開了離風國。
而無論是暗夜閣,四大玄力家族,北影世家,還是藍家,只要能和夜若離牽扯上一些關係的,如今都隨著眾人浩浩蕩蕩的出發前往蒼穹界。
等到聖天再回來算賬時,早已人去樓空,尋不到任何與夜若離相關的人物。
回到蒼穹界,夜若離順道去往了一趟天麟城城主府。
此段時間,夜若離在聖天城的豐功偉績,已傳到天麟城,幸運有之,後悔亦有之。藍隨落很是慶幸當初的選擇。
至於拋棄夜若離的王家,不但後悔失去一個和她搭上關係的好機會,更要一輩子處於驚恐當中,害怕夜若離何時就會想起找他們算賬。
神秘空間的開啟,就在聖玄山內,夜若離安排好了諸人,便與宮無衣,千流兩人前往了神秘空間的所在之地。
宮無衣不放心夜若離的安全,本要隨之同去,然而,就當他跨入神秘空間的剎那,一束光閃過,把他給拒之門外。
「這是怎麼回事?」俊臉一變,宮無衣緊捏著拳頭,神色陰暗的道。
「不可能!」千流搖了搖頭,視線嚴肅的凝視著空間大門,「每隔十年,蒼穹界都可以有三個可以進入風玄大陸的名額,這十年中,只有你進去過,她是第二個,為何卻不能再次進入?難道有什麼人偷偷的溜了進去?」
想及此,千流神色一沉,若是有人進入風玄大陸,那麼……
「無衣小子,你放心吧,若離她福大命大,決不會有事!」拍了拍宮無衣的肩膀,千流打了個哈欠,說道:「我們還是三月後再來吧,我相信,她一定會平安回來。」
宮無衣點了點頭,然而,那雙拳頭依然緊握,俊美妖孽的臉龐有著毫不掩飾的擔憂。
女人,我相信你,一定會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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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離終於去了那裡了,到那裡,她就會接觸到一些更上層的東西,還有一些機遇~
第十五章禍水東引
風林城,乃是風玄大陸最為偏僻的小城,此處四面環山,風景優美,因為離玄晶山脈較為接近的緣故,是以,縱然這小城的面積較小,地理偏僻,卻引來不少的行人。
然而,如今的風林城,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你聽說了嗎?前段時間,玄晶山脈異象橫生,大概有玄晶心出事了。」
「沒錯,墨家還為此招攬勢力,共同去往玄晶山脈,而且,據說還是由墨家家主帶隊,另有墨家兩個玄尊長老跟隨,並且願意支付一百塊玄晶石的報酬。」
「什麼?墨家家主帶隊?那可是一名玄尊巔峰的強者,有他帶隊,這次的玄晶山脈之行也就安全了許多。」
「那你去報名嗎?」
「當然去,不去的是白癡,哈哈,走,我們一起去。」
原本那安靜平和的小城,在異象生出後,經常有諸如此類的議論之聲,而顯然,墨家在風林城有著很大的召號裡,如若不然,亦不會有如此多的人向墨家湧去。
「玄晶山脈,玄晶心?」
此時,繁鬧的街道上,白衣少女緩緩停下步伐,聽著周圍的議論聲,唇角輕輕上揚,黑眸中閃過異樣的光芒。
「如果能得到玄晶心,那麼,我的修為定然更增一層,而且,混入墨家,還可以借此打探樓家堡的消息……」
思及此,夜若離不再猶豫的走向墨家。
萬里無雲的天空下,墨家院門之外,擺放著一個木桌,木桌前,老者執筆書寫下報名者的名字,不過,這報名的人,是不是也太多了點?
「風玄大陸,和玄武大陸,真的不是一個級別。」
夜若離撫摸著下巴,視線從前方之人的身上一一掠過。
以她的眼力,如何看不出,這些報名者中,很多人的年齡都不大,卻已步入玄皇行列,更有玄尊存在,這在玄武大陸,根本是不可能之事。
好在風玄大陸的人不能進入玄武大陸,否則,必將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從早晨到下午,前面的人終於都散去,好不容易輪到夜若離,便在此際,身旁一道風度翩翩的聲音傳入耳脈。
「這位姑娘,你也是來報名的嗎?呵呵,你一個女子,何需去做這麼危險的事,只要你跟著本少爺,本少爺保證你錦衣玉食的生活,如何?」
夜若離眉頭微皺,冷眼從身旁的錦衣男子身上掃過。
錦衣男子垂涎的凝望著夜若離,狠狠的吞了口唾沫,唇角勾起一抹自以為很帥氣的笑容,故作風度翩翩的搖晃著手裡的折扇。
「是墨家的大少爺墨凌,看來他是看中了這位姑娘。」
「在風林城裡,墨少看中的女子,就沒有人能逃過他的掌心,哎,可惜了這麼一個絕色的女子……」
聞言,夜若離收回目光,淡淡的望著執筆的老者,說道:「我要報名。」
墨凌嘴角的笑容一僵,他沒想到,這女子直接就把他給無視了,眼眸不禁劃過一抹怒意,只是,他還是壓制住內心不滿的情緒,閃身擋在夜若離的面前,唇角再次揚起笑意。
「呵呵,不得不否認,你的欲擒故縱有了效果,本少對你很有興趣,既然你這麼想要去玄晶山脈,本少也不阻攔你,你放心好了,這一路上,本少會保護好你,要知道,本少可是一名玄皇低級。」
三十歲突破玄皇,在風玄大陸,不算是名列前茅了,畢竟,風玄大陸有與天獨厚的修煉環境,還有玄晶供取吸收,因此,條件相當於玄武大陸太優厚了,天才同樣不計其數。
然而,縱然如此,三十歲的玄皇,亦能稱得上是一名天才。
「讓開!」夜若離眉頭一皺,冷聲說道。
所有人都怔住了,愣愣的凝望著那位神色冷漠的女子。
她知道她在和誰說話嗎?墨少不只是一名玄皇低級,更是墨家的大少爺,而這個女子,看起來僅有二十歲的模樣,又是一個人來此,以墨少的實力,都可一隻手指碾死她。
一個二十歲的女子,她能擁有多大的力量?頂多也僅是星玄師巔峰。
「你說什麼?」墨凌的神色冷了下來,再也不見最初的風度翩翩,陰冷的眸光鎖定著夜若離,冷冷的道。
「我再說一遍,好狗不擋道,你給我讓開!」
這下,眾人乾脆集體上眼,有些人甚至惋惜的歎氣,他們都認為,這膽敢得罪墨家少爺的女子,絕活不到下一刻。
「賤人,本少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竟如此不知好歹!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身為女人,你的職責就是服侍男人,這是你們女人與生俱來的命!」
夜若離的臉色一沉,冰冷的黑眸投向那滿臉高傲的墨凌。
被她的目光所及,墨凌狠狠的打了個寒顫,不知為何,心底竟泛起一絲的驚懼。只是想到自己居然害怕起一個女子,他的心中就湧起更大的怒意。
「墨少,你何必與一個女子過不去?」
就在墨凌要發飆的時候,身旁,驟然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所有人都循著目光望去,在看到那站出來說話的男子之際,詫異紛紛在眾人的臉龐顯現,誰也沒料到,這個時候他會出現。
「巫洛奇?你敢多管我墨家的閒事?」墨凌在見到出聲之人的剎那,臉色微微一變,眸光越發的陰狠,似能將人撕成碎片。
清冷的目光掠過墨凌,巫洛奇並不畏懼,那張俊美的容顏始終面不改色:「墨少,何必強人所難?我看的出,這位姑娘並不想答應你,有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
「你……」
墨凌氣的拳頭微顫,可他知道,以自己玄皇低級的實力,不是巫洛奇的對手。但是,若是自己退讓,豈不是讓風和城的人都知,他墨凌可欺?
這巫洛奇,平常是不會做這種強出頭的事,也不知道今天他吃錯了什麼藥,居然打抱不平起來。
如果不是墨家這次需要高手去做炮灰,就憑他一個玄皇中級,也敢來和他叫囂?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凌兒。」
忽然間,墨凌的背後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打斷了此處的紛爭。
墨凌微微一震,惡狠狠的瞪了眼巫洛奇,轉身向著來人說道:「父親,人員都招攬的差不多了,我們是否該出發了?」
「嗯,」墨家主點了點頭,凌厲的視線掃過巫洛奇與夜若離,淡淡的開口,「巫公子,還有這位姑娘,小兒就是這個性,還請兩位莫見怪,如今人手差不多了,我們這就出發前往玄晶山脈。」
聞言,夜若離身後的人都有些失望,他們知道,這次自己是沒有什麼戲了。
夜若離收斂了心中的殺意,隨著墨家的隊伍去往了玄晶山脈,這一路上,她總感受到一股陰冷的目光注視著她,卻沒有在意。
在她看來,墨凌僅是一個跳樑小丑罷了,讓她忌憚的,僅有玄尊巔峰的墨家主。
「父親,那巫洛奇太過分了,還有那女人,簡直不知好歹,這兩個人,我都不想放過。」墨凌的聲音充滿狠厲,就好像那兩人是他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
墨家主看向這自己最疼愛的兒子,輕輕歎了口氣:「凌兒,你忘記我們這次的目的了嗎?那巫洛奇是玄皇,一個玄皇,確實不配被我們放在眼裡,不過,玄皇當炮灰,遠比星玄師的效果要好,你這麼恨他們,稍後可以派他們當先遣部隊,進入山洞探個究竟,這樣豈不是利用的更好?兒子,你要記住,當一家之主,必須把事情想的更遠,能利用的絕不能浪費。」
「是,父親,我明白了。」
墨凌的眼睛一亮,唇角勾起陰險的笑。
因為這兩人和大隊伍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故此沒有人聽到他們所說的話,不然,所有人都會立即反悔,再也不隨同墨家前往玄晶山脈。
感情這墨家,是在拿他們當炮灰使用……
異象所發出之地,是在一個深幽的山洞中,夜若離等人剛來到這裡,便感受到洞內那股濃郁的玄氣波動,光是這股玄氣波動,就讓人的修為有所增長。
「就是這裡了,」墨凌內心一喜,陰冷的眸子看向夜若離和巫洛奇,說道,「為了保證安全,就由你們兩個進去探路。」
巫洛奇和夜若離如何不知,墨凌是在公報私仇。別說是他們了,又有哪個人不知他的居心不良?不過,卻沒有任何人為他們出頭。
想要陰她?
夜若離冷笑一聲,默不作聲的走向山洞,見此,巫洛奇沉默片刻,亦是追了上去。因為這種時刻,他們根本沒有選擇。
「哼!」
凝望著兩人消失的背影,墨凌冷哼一聲,臉龐劃過狠厲。
賤人,這就是你拒絕我墨凌的下場,我會讓你知道,沒有男人的保護,你就什麼都不是!這世上除了我墨凌,還有誰能保護你?
他巫洛奇能嗎?沒錯,他是一個玄皇中級,可他的背後沒有任何勢力,所以,就憑你們兩個進入山洞,絕對是九死一生!
山洞之內,盡顯陰暗潮濕,而那山壁之上,繪著一個個模糊不清的玄獸圖案,想來這片山洞已有很大的歷史。
「我們素不相識,你為何要幫我?」夜若離直視著前方的道路,淡淡的問道。
巫洛奇微微一怔,清冷的眸中呈現出一抹痛楚:「五年前,墨凌看中了我的妹妹,因為她不從,結果被墨凌活活凌辱致死,看到你僅是想起她罷了,我只是不想悲劇再次重演。」
想必,墨凌也不知道這件事,否則斷然不會允許巫洛奇活著。
而他來此,也是為了獲得玄晶心,若有玄晶心,他的實力定會大漲,報仇亦是指日可待。不過,原本在沒有實力前,他是不會和墨家起衝突。
可是,今日望見這個女子被為難,就不由自主就想起五年前的妹妹,故此,他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悲劇重演,不然,死去的妹妹也絕不會原諒他。
「吼!」
猛然間,一聲咆哮響徹天際,導致整個山洞搖晃起來。
「是什麼人,如此大膽,敢來打擾本獸休息?」
話音剛落,一縷紅光驟然從山洞深處飛射而出,等到紅光到了近前,兩人這才看清,這是一頭火虎,龐大威猛的身軀,堵住了兩人前方的道路。
「獸尊巔峰的火虎?」巫洛奇臉色一變,他怎麼也沒預料到,這山洞裡會有獸尊巔峰。
「走!」
眸光微閃,夜若離陰險的一笑,拉住巫洛奇就向著山洞外跑去。
山洞之外的眾人,同樣聽到那一聲咆哮,皆都面面相覷,無可厚非,探路的那兩個人,定然是被這頭玄獸吞入腹中。
墨凌得意的勾起唇角,然而,還沒等他開心太久,嘴角的笑容猛然僵住了。
只因,他聽到山洞內傳來一道呼救聲……
「救命啊,獸尊巔峰的玄獸來了,快來救救我們。」
「遭了!」墨家主臉色大變,他明顯聽到那聲音已接近洞口,這時也顧不上家主的威嚴,驚慌失措的喊道,「快,你們快回山洞裡,不許把那頭玄獸帶出來!」
他雖然是玄尊巔峰,卻突破沒有多久,如何與這頭玄獸相比?何況,他帶來的族人,都不是那頭玄獸的一招之敵,若是讓他出來,墨家損失將很是慘重。
話音剛落,便見兩人一獸從山洞中衝出,當望到那只火虎的剎那,所有人的臉色齊齊大變,心裡都不禁埋怨起了夜若離和巫洛奇。
快速的衝到人群中躲了起來,夜若離的唇角微微上揚,興致濃濃的看著這場戰鬥:「這一招禍水東引也不錯。」
巫洛奇看向身旁的女子,那雙始終清冷的眸中劃過一抹笑意,到了這種時刻,他方才知道,她這麼做的用意。
看來,想要陰她,就必須做好被她陰的準備。
「諸位,都拿起你們的武器,準備戰鬥,凌兒,你去後面呆著,切忌,不能上前。」
此時,墨家主已沒空找夜若離算賬,急忙拔出大劍,神色凝重的注視著面前的玄獸。
而墨家主的這句話,正中墨凌的心意,他急急忙忙的跑到人群最後,躲了起來,生怕這場戰鬥會波及到他。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眾人和火虎戰鬥的時候,夜若離與巫洛奇悄悄的消失了……
「好多的玄晶石,卻不知是否真有玄晶心的存在。」
潮濕的山洞,長達數十米,夜若離和巫洛奇走了片刻,方才找到玄晶石礦脈的所在,好在除了那頭獸尊巔峰的火虎外,也就沒有其他的危險,這一路竟是暢通無阻。
望著眼前這一大片玄晶礦脈,便是以夜若離堅定的心智,亦是激動起來。
千年後,玄晶石早已消失在歷史的長流中,而在如今的蒼穹界中,玄晶石亦是稀少珍貴,可是,她的面前,卻有如此多的玄晶石。
這些玄晶石,拿回玄武大陸,該是多麼的轟動?
「難怪,風玄大陸的強者會如此多。」
心底微微發出一聲歎息,夜若離放出百餘把長劍,然而,縱然能夠控制百餘把長劍,想要收割這麼多的玄晶石,亦需消耗不少的時間。
巫洛奇目光呆滯的凝視著夜若離,他從來不知道,有人可以同時控制如此多的長劍,並且,劍法是如此的利落,居然沒有把玄晶石給損壞。
「還真是個變態,不知她實力如何,我感覺到,她的實力不差,至少不會低於我,而她看起來,也只有二十左右的年紀。」
二十左右的玄皇,在強者眾多的風玄大陸,不是頂尖天才,卻也名列前茅,想必不用幾年,她就可突破玄尊。
「終於完成了。」
夜若離的目光掃過堆積在地上的玄晶石,微微皺眉:「為何沒有玄晶心,難道這消息是假的?不過,能夠獲得這麼多玄晶石,也不算白來一趟。」
思及此,夜若離把大部分的玄晶石收了起來,其中的小部分則留給了巫洛奇。
巫洛奇沒有拒絕夜若離的好意,他來這裡,就是為了提升實力,雖然沒能好運的得到玄晶心,但這些玄晶石,同樣能夠讓他產生突破。
「好了,我們該離開了。」
夜若離轉身,剛想離去,卻忍不禁的撞上墨家一行人。
墨家主好不容易才消滅了那頭火虎,卻為此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縱然招攬的那些強者一個不剩,可那些人死了他不心疼,還省下該付給他們的報酬。
他心痛的則是,墨家帶來的兩個玄尊強者,同樣死了一個。
那可是玄尊,不是玄皇,培養一個玄尊是多麼的不易?
此時,見到出現在山洞深處的夜若離和巫洛奇,他怎會不知發生何事?當即雙目血紅的瞪著兩人,厲聲呵斥:「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竟敢害我們墨家的人,還不快把你們得到手的玄晶心拿出來?也許本家主會好心的給你們留個全屍。」
他早已認定,玄晶心肯定被這兩個人獲得,可這又如何?最後還不是得乖乖的交給他?
只要獲得玄晶心,他說不定便能突破到玄聖,墨家也可擠入一流勢力的行列,往後,那些一流勢力,誰還能看不起他墨家?
想及此,墨家主就有一種大笑的衝動,對於夜若離手中的玄晶心,亦是勢在必得……
------題外話------
巫洛奇和君玄凌一樣,就是個路人甲,打醬油的。
男主和女主到風域的時候會在一起歷練,征戰,戰鬥~
唔,今天有點不在狀態,寫的亂七八糟的啊啊啊啊啊
第十六章玄尊中級
山洞之內,僅有的洞口已被墨家之人擋住,後方亦是沒有退路,在墨家主看來,此次,這兩人是插翅難飛。
巫洛奇緊握著拳頭,清冷的眸子掠過眾人,裡面呈現出一抹狠意和堅決。
「你們要的東西,都在我這裡,與她無關,讓她離開這裡。」
「哈哈,」墨凌大笑兩聲,雙眸凶狠的望著巫洛奇,「放過她?怎麼可能?這賤人膽敢不遵從本少爺,本少爺怎麼可能放過她?不過,既然她沒死於獸尊爪下,本少爺就好心的讓她活著,只是從今往後,她就是本少爺的奴隸,一輩子只能活在噩夢中,哈哈哈……」
看到巫洛奇俊臉鐵青的摸樣,墨凌笑的更為歡暢,而剛才的不痛快亦在此時一掃而光。
「你巫洛奇,不是喜歡英雄救美嗎?哼,沒有能力也敢逞能,本少爺就讓你看看,這個女人是如何承歡於本少爺身下。」
他每說一句話,巫洛奇的臉色便冷了一分,指甲陷進掌心卻絲毫沒有感覺,越發清冷的眸子冷冷的注視著墨凌。
忽然,背後伸出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之上。
修長的身軀微微一怔,巫洛奇緩緩的轉過腦袋,於是,那一瞬間,女子絕色冷漠的容顏狠狠的撞入那雙清冷的雙眸中。
「你把剛才的話,再給我重複一遍?」
這聲音,是那般的雲清風淡,從語氣中,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波瀾,然而,當這句話撞入心中,卻讓墨凌的心底泛出絲絲驚懼,那笑意不禁僵在了臉上。
狠狠的嚥了口唾沫,墨凌的臉龐閃過慌張,可在想起身旁之人時,驚恐緩緩從心底淡去,再次冷笑道:「我再說一遍又如何?像你這種賤人,也只配讓男人玩弄,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自作清高,本少爺看中你,那是你的榮幸。」
夜若離冷淡的凝視著墨凌,白衣無風自揚,青絲從臉頰輕撫而過,從始至終,她都沒有任何動作,可是,任憑任何人,都感受到她壓制的怒意。
「哼!」
墨凌頗為不以為然,在他看來,這個女子,根本無法傷害到他。
「嗯?」墨家主似察覺什麼,神色微微一變,「不好,墨凌,快到父親後面來!」
就在此瞬間,夜若離手上的玄靈戒指中,閃過一抹白光,旋即,一道白色的影子已迅雷之勢衝向了墨凌。
「侮辱吾主者,死!」
冷峻霸氣的聲音,驟然在耳旁響起,墨凌還沒回神,便見白衣男子已到近前,他的手掌優雅的輕抬,狠狠的轟向墨凌的胸膛。
在白虎的威壓之下,墨凌臉色蒼白,便是連呼吸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困難。
「不好!」
墨家主臉色一變,伸手一扯,在危機之際把墨凌拖到自己身後,神色凝重的注視著面前憑空出現的白衣男子。
見到偷襲未曾得手,白衣男子停下步子,冷峻的琥珀色眸子,冷冷的凝望著面前之人。
這男子的容貌極其俊美,並集優雅與冷峻與一體,這兩種本不該出現在同一人身上的氣勢,卻偏偏讓人感覺如此和諧。
巫洛奇亦是風林城難得的俊美男子,可是,與眼前的男人相比,也黯然失色,似乎該男子的週身散發著神聖的光,任何人都難以掩蓋住他的光芒。
白虎優雅的抬手,凌厲的掌風撲向墨家主的臉龐。
神色一凜,墨家主把墨凌推給墨家長老,急忙伸手擋住對方的攻擊。
「轟!」
兩掌相碰,白虎霎時間後退了幾步,俊美的容顏上佈滿凝重之色。
玄尊巔峰,果真不是他這獸尊高級能夠對抗的。
可是,任何侮辱主人者,即便是付出一切代價,也必定將之誅殺!
「哼,區區獸尊高級,也敢與我對抗,找死!」
雖然墨家主心中驚愕,這男子受了自己一掌,僅是後退兩步,然而,獸尊高級,是無法和獸尊巔峰對抗,這是永恆不變的真理。
故此,即便如此,墨家主也沒將白虎放在眼中。
「什麼?獸尊高級?」墨凌猛然瞪大眼睛,望向夜若離的目光,再也沒有最初的垂涎,反而是濃烈的嫉妒和恨意。
憑什麼?憑什麼這個女子,會擁有獸尊高級的玄獸?自己堂堂墨家大少爺,都沒有這種待遇,真不知道她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
「轟隆!」
就在此際,山洞忽然劇烈的搖晃起來,讓所有人都不禁為這變故愣住了。
夜若離緊緊的握緊拳頭,神色凝重的環視四周,她同樣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會發生如此狀況。
「這是怎麼回事?」
墨凌臉色大變,急忙抓住身旁的燭台,就當他剛握住燭台的瞬間,燭台被他給搬動了一下,見此,墨凌猛然一驚,急忙鬆開了手。
「轟!」
在墨凌鬆開燭台的剎那,夜若離的腳下猛然出現一個黑洞,毫無防備下,她的身體急速的向著洞中落去。
「主人!」
白虎轉頭之際,碰巧看到此幕,當即俊臉大變,而此時,他已管不了那麼多,縱身躍入洞中,與夜若離同時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黑洞緩緩閉合,這裡又回歸了平靜,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兩人的身體直直掉入洞中,良久,都沒有接觸到地面,感受到身體落下的速度,夜若離不禁苦笑一聲。
她遇到過那麼多敵人,都沒死成,難道卻要成為第一個被摔死的玄尊?
「白虎,回到玄靈戒指中去。」
夜若離早便感受到白虎的存在,如此之刻,能少些犧牲最好,所以,她抬起手指,就要把白虎收回。
然而,久久的,都沒有動靜……
「白虎!」夜若離皺了皺眉,喚道。
想要收回白虎,必須讓他主動,若是他不願回去,便是夜若離也毫無辦法。
「主人,於吾來說,死有何懼?」優雅的聲音從旁傳來,帶有一抹奇異的溫柔與堅決,「若讓吾拋下你獨自逃生,不如與你生死與共,何況,我們未必會死。」
緩緩放下手,夜若離無奈的歎了口氣,可是她也知道白虎的性格,他若決定的事,即便是自己的命令都不會聽從。
但就在這種時刻,本漆黑深幽的黑洞中,忽然被點亮了起來……
夜若離不禁低頭望去,卻發現,自己離地面已經很接近,而越接近地面,降下的速度也就越慢,最後兩人竟安然無恙的落下。
「這……這是怎麼回事?」
站穩步伐,夜若離環視四周,這一看,不禁愣住了,隨之而來的是狂喜之意。
「好大的玄晶石礦脈,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玄晶石礦脈,還有這些是……」夜若離急忙跑向角落中種植的藥材,黑眸中溢滿欣喜之色,「菩提葉,還有無花果,青龍草,這些都是大陸極為難尋的藥材,沒想到這裡都有,可惜,卻沒有回靈草。」
凝望著滿臉喜意的夜若離,白虎緩緩揚起唇角,琥珀色眸中蘊含著一絲笑意。
「有了這些,我便能煉製供靈尊突破的尊靈丹了……」
夜若離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小心翼翼的把藥材給採摘下來,旋即丟入玄靈戒指,便當她的目光再次看向玄晶礦脈時,只見玄晶礦脈中,一絲紅色的光芒緩緩溢出。
「玄晶心?沒錯,確實是玄晶心。」
沒想到,玄晶心竟然在這裡,她的運氣也委實太好了點。不過這也該感謝墨凌,若不是他不小心碰觸了機關,她又怎會掉入此地。
「等等!」
夜若離微微斂目,視線投向玄晶礦脈的中心。
那裡,兩顆心形狀的玄晶石靜靜的佇立於此,望到這一幕,便是夜若離也不由自主的傻眼,愣愣的看向這片玄晶礦脈。
「兩顆玄晶心?沒想到,這裡竟有兩顆玄晶心。」
她的內心不禁沸騰起來,可很快又回歸平靜,注視著玄晶心的眸光逐漸凝重。
「白虎,你退後!」
話落,夜若離抬起雙手,瞬間,她的身邊,憑空出現無數把劍。
眾劍圍繞著夜若離打轉,迅即,夜若離手掌一揮,無數把劍立刻衝向玄晶礦脈。因為控制這些劍需要消耗許多玄氣,故此,片刻後,夜若離便汗流背甲。
白虎縱想幫她,卻知,如此之刻,他起不了作用……
時間緩緩流逝,而在這時間的流逝下,夜若離的身旁堆積著無數的玄晶石,這裡的玄晶石礦脈,比剛才的那片更大更壯觀,可以想像得到,這些玄晶石若拿出去,該是多麼轟動。
半天過後,夜若離終於收了手,看向身旁的玄晶石,滿意的笑了笑:「可以了,接下來,該吸收玄晶心。」
手掌一揮,把玄晶石都收入戒指中,旋即,她的目光投向前方的兩顆玄晶心。
「白虎,你為我護法,接下來,我要吸收玄晶心……」
修煉無歲月,半月的時光悄然流逝。
山洞之內,女子閉目盤膝,白衣拂動,而她的面前,靜靜的擺放著一顆玄晶心,一絲絲玄力從玄晶心中溢出,漫入女子的體內。
「轟!」
忽然,女子的身體一抖,強大的氣勢蔓延而開,籠罩著這整片山洞。
緩緩的,她睜開雙眸,望了眼自己的掌心,唇角微微上揚:「玄尊中級,終於到了,如果把另一顆玄晶心吸收,大概能衝擊玄尊高級,不過並不急,現在我已能夠煉製尊靈丹,同樣能夠突破到玄尊高級。」
彈了彈白衣,夜若離站起身,望了眼山洞的盡頭,說道:「白虎,我們去裡面看看,不知道裡面還有什麼東西。」
「好。」白虎點了點頭,唇邊揚起優雅的笑容。
這片山洞的道路十分漫長,一路上沒有任何危險,同樣發現任何一件東西,可是不知為何,夜若離感受到,前方一定還有寶物。
不遠之處,閃現出一抹刺眼的白光,夜若離下意識的瞇了瞇眼,便當兩人穿過白光之後,一頭龐大的玄獸映入他們的眼中。
這玄獸體型龐大,模樣兇惡,守護者一座古老的大門。然而,在見到玄獸的剎那,夜若離的臉色大變,緊緊的握著拳頭,全身不禁顫抖起來,黑眸中是從未有過的仇恨。
「饕餮?為什麼?為什麼凶獸饕餮會在這裡?」
「主人!你冷靜一下」白虎急忙按住夜若離的肩膀,冷峻的眸中閃現出一抹心疼,「它不是千年後的那只饕餮,這只饕餮的實力沒有那麼強,而且,它似乎還沒有甦醒……」
夜若離緊握的雙拳緩緩鬆開,神色逐漸恢復以往的冷靜。
憑借氣息,她能夠感受的出,這只饕餮和她的仇敵縱然是同類,卻並不是同一隻。
只是,她永遠無法忘記千年後的那場災難。
擁有玄聖巔峰實力的饕餮襲入天星帝國,所有的玄聖強者出手,卻依然不是它的對手,眼見天星帝國將被毀滅,最後,是麒麟選擇和饕餮同歸於盡。
自穿越以來,她鮮少去回憶麒麟,卻不代表,她就忘記了她。
而虧她曾經有著強悍的實力和無人匹敵的煉丹術,最後卻連夥伴都無法保護。這些事,同樣成為她內心最深的痛。
「白虎,趁它醒來前,我們快些離開這裡,」夜若離抬起頭,面龐之上呈現出一抹堅毅,「因為我,不想再失去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也不想讓當初的悲劇再次重現。」
讓饕餮活在世上,就是一種災難,縱然她現今實力不夠,可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回來,消滅這個災難。
並且,她對饕餮所守護的東西,同樣感興趣……
風林城,大街小巷之內,皆在流傳著一則消息。
「你們聽說了嗎?我們風林城的第一天才,年僅二十四就突破到玄皇中級的巫洛奇,半月前得罪了墨家,被墨家抓了起來,據說三天後就要把他處決。」
「這則消息半月前我就知道了,哎,真是可憐,這巫洛奇也太倒霉了點,他誰不好得罪,偏偏要去得罪墨家,墨家豈是他能得罪的?」
「呵呵,我倒有一個內部消息,那巫洛奇是為了一個女子,才得罪墨家的少爺。」
在眾人議論之際,誰也未曾注意到,街道之上,一抹白衣快速從眾人的身旁掠過,向著墨家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
此時,墨家地牢,巫洛奇的兩手被吊在牆面上,衣衫襤褸,那原本白皙的皮膚上滿是觸目驚心的鞭痕,他的嘴角泛著一絲血跡,清冷的眸子狠狠的盯著墨凌。
「你到底說不說,玄晶心在哪?」墨凌揮了揮手中的鞭子,惡聲問道。
冷笑一聲,巫洛奇的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我已經說了,我只獲得玄晶石,並沒有看到玄晶心,信不信由你,就算你殺了我,同樣也得不到玄晶心。」
「哈哈,你以為本少傻嗎?」墨凌大笑兩聲,陰冷的視線纏繞著巫洛奇,「那麼大的礦脈,你手裡卻只有小部分的玄晶石,其他的玄晶石和玄晶心肯定在那賤人手中,而我們已經散佈出去消息,三天後把你處決,想必那賤人一定自己送上門來,哈哈哈……」
巫洛奇的臉色驟然一變,緊握雙拳,用力的掙脫著枷鎖。
「墨凌,你們墨家所有人,一定會不得好死!」
「啪!」
長鞭狠狠的甩在巫洛奇俊美的臉龐,頓時,他的臉上呈現出一條深深的鞭痕,鮮血的血跡佈滿了半張容顏,顯得格外懾人。
「你罵啊?你再罵?本少早就看你這小白臉不爽了,今天,本少就把你這小白臉變成小花臉,並且廢了你一身實力,看你還有什麼資本叫囂?」
話落,那長鞭再次落在巫洛奇的身上,再舀起旁邊一晚辣椒水,澆淋在巫洛奇的身上。
劇烈的痛楚瀰漫在全身,然而,巫洛奇咬牙牙關,雙眸中迸發出濃烈的恨意,從始至終,他都沒發出一聲聲音。
「他媽的,誰允許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本少爺,本少爺現在就廢了你!」
墨凌氣的拔出旁邊的刀,狠狠的砍向巫洛奇的手臂,可就在此刻,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強烈的爆炸聲。
「轟!」
墨凌的身體猛然一顫,手中的刀不禁落地,驚愕的望向門外。
「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墨家大門之外,女子直接跨入門檻,逕自的走向院落。
她的身後,已倒下一群墨家之人,其餘人看著那走進墨家的女子,狠狠的吞了口唾沫,向後退了幾步,竟無人再敢上前阻攔。
「這個女人是誰?她怎麼敢來墨家?」
「咦?她不是半月前來報名的女子嗎?我正巧排在她的後面,當時墨家少爺看中了她,巫洛奇來幫她解了圍,她現在闖入墨家,大概就是為了巫洛奇吧?」
「什麼?這女人也太大膽了,墨家的家主,是一名玄尊巔峰,大概一隻手就能滅了她了,哎,可惜了這麼一個重情重義的女子。」
人群中,惋惜有之,暗歎之好,看好戲的同樣有之,卻無一例外,所有人都認為,這膽大包天的女子,這次是必死無疑。
「是你?哼,你還真的自動送上門來了。」
墨家主帶領墨家一眾高手走了出來,在看見夜若離的瞬間,眸中劃過陰險,旋即,他的唇邊揚起冷笑。
「如果你乖乖的把玄晶心交出來,本家主說不定會給你留一條全屍。」
縱然她有一頭獸尊高級的玄獸又如何?那頭玄獸,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而半月時間,同樣無法吸收完玄晶心,想必那玄晶心,還在她的身上。
可惜,他太小看夜若離了,擁有五神決的夜若離,吸收玄氣的速度遠超常人。
「巫洛奇在哪?」夜若離冷冷的望了眼墨家主,面無表情的說道,「把他給我放了,不然,今天,便是你墨家滅亡之日!」
「哈哈!」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墨家主不禁大笑起來,他的臉龐佈滿不屑,「滅我墨家,就憑你?你以為,你有這資格?」
「有沒有資格,試試不就知道了?」
夜若離的話音剛落,玄靈戒指中,忽然射出無數道光,那些光落在夜若離的身旁,頓時,眾獸都已在眾人面前現身。
「玄獸?」墨家主臉色微微一變,他當然可以感受的到,這些都是玄獸,而且,他們的實力都不低。
旋即,他的目光落在夜若離的戒指上,眼裡劃過一抹勢在必得。
「哈哈,老子已經很久沒出來了,該死的墨家,連老子的主人都趕欺負,稍後老子就送你們上西天!」
朱雀張狂的大笑起來,紅髮在風中狂舞,那雙火紅色的眸中射出兩道熊熊怒火。
他早就想出來了,奈何主人不讓他出戰,現在,有這個好時機,他自然要打個痛快,讓這群人下輩子都能牢記,不要和他朱雀的主人為敵。
「這個玄尊巔峰,我要親自處置,其餘人都給我滅了,一個不留!」
她想知道,使用萬劍歸宗的她,和玄尊巔峰,到底有多少差距……
「哼,真是可笑,就憑你,也能和我戰鬥?」
墨家主不屑的勾唇,可是,他的笑容還沒持續多久,便猛然僵住了,目瞪口呆的凝望著向他走進的女子。
女子手握長劍,白衣飄揚,滿頭青絲在空中浮蕩,她的週身,散發出一股強悍的氣勢,絕色的容貌凝聚著滿滿的寒意。
「玄尊中級?」臉色微微一變,旋即恢復正常,墨家主冷笑一聲,說道,「我不能不承認,你很天才,風玄大陸,根本無人超越你,但你千不該萬不該與我墨家為敵,因為今日,你這個絕世天才,就將隕落在此。」
墨家主的話,在人群中掀起陣陣狂瀾。
「什麼?玄尊中級?她才二十歲的模樣吧?竟是玄尊中級?」
「不會吧?這麼天才?那樓家堡的樓飛墨,乃是我蒼穹界的第一天才,今天也是二十歲,才剛剛突破到玄皇巔峰,就已被定為空前絕後的天才,她豈不是比樓少主更天才?」
「嘖嘖,二十歲的玄尊中級,確實稱得上絕世天才了,如果她能忍忍,等突破到玄聖再來墨家,彼時墨家就再不是她的對手,可年輕人還是太容易衝動了。」
縱然知道夜若離的實力,然而,依然沒有人認為夜若離可以勝利。
畢竟等級擺放在那,讓一個玄尊中級和玄尊高級打,這和找死有什麼兩樣?根本就是毫無勝算。
「你想找死,本家主就成全你!」
神色一暗,墨家主抬掌便猛然轟向夜若離。
所有人都搖頭歎息,在他們看來,這女子稍後便會是一具屍體。
讓眾人失望的是,夜若離竟然躲過了墨家主的攻擊。
這……這怎麼可能?她怎麼能躲得掉墨家主的擊殺?碰巧,這一定是碰巧,但不可能每次都這麼碰巧,很快她就會被墨家主擊殺。
接下來,夜若離沒有躲,而是迎掌而上,兩股強大的氣勢爆發而出,掀起陣陣爆塵,可惜的是,夜若離僅是後退了一定距離,墨家主依舊沒能殺得了她。
此次,不只是圍觀群眾,便是墨家主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了。
這時候,所有人的視線緊緊的盯著兩人的交鋒,縱然幾次交鋒,夜若離頗為狼狽,卻依舊沒受什麼太過嚴重的傷。
漸漸的,眾人的目光都逐漸發生改變,滿臉驚愕的凝視著那一襲飄然的白衣。
「這怎麼可能?」
「玄尊中級僅比玄尊巔峰弱一籌?即便是玄尊高級,都無法做到她這樣吧?」
「變態,十足的變態,這也太打擊人了,為什麼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就有這麼大?」
夜若離退後兩步,彈了彈白衣上的灰塵,望向墨家主的神色越發凝重。
玄尊巔峰,果真與玄尊高級無法相比,如果是玄尊高級,還無法把她逼的如此狼狽,這便是等級間的差距。
「你嘗一下我這招,如何?」
話音剛落,百餘把長劍漂浮在上空,劍身散著冷冽的寒芒,讓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慄。
「這是什麼招數?」
墨家主微微一怔,很快就回過神來,這種時刻,根本不容他有些許的分身。
這時,百餘把劍快速劃過長空,如同離弦之箭衝向墨家主,速度快的簡直讓人震驚。
「不好!」
到了如今之刻,墨家主才感到一股危機之感襲來。
他急忙拔出大刀,抵擋著漂浮在天際的長劍,不消片刻,就有些力不從心,然而,他若稍有不慎,便會被長劍所傷。
夜若離冷冷的一笑,旋即目光投向白虎。
兩人視線相交的剎那,一股默契由心而生。
「該死!為什麼有這麼多的劍?」
墨家主冷汗直冒,臉色蒼白,就當他揮刀抵擋著前面的劍時,背後一股強大的氣息襲來,感受到那股氣息,墨家主的心猛然一驚,急忙轉身,抬刀砍向了白虎。
白虎陰險的一笑,快速收回攻擊,優雅的閃身,便從墨家主的攻擊下躲過。
就在這瞬間,背後的劍狠狠的刺入他的身體,墨家主身體一怔,緩緩轉身,雙眸死死的盯著夜若離和白虎:「你們卑鄙!」
這句話,似乎用盡他最後的力量,隨後,身體慢慢的倒向地面,直至死亡,眼睛依舊狠狠的瞪著夜若離所在的方向,明顯死不瞑目。
「墨家主死了?」
「這……這怎麼可能?墨家主可是玄尊巔峰啊。」
「雖然是兩人聯手,並且靠偷襲成功,但是,她的劍能刺穿墨家主的身體,就已證明了她的實力,這女子,真是個變態。」
墨家主的死,讓墨家人都無心戀戰,當即都向著門外逃去。可是,朱雀怎麼會放過他們?立刻降下漫天大火,焚燒著墨家的所有。
「說,巫洛奇在哪?」夜若離隨手拎起墨家的一個護衛,冷聲問道。
「在……在地牢裡……」
護衛吞了口唾沫,顫抖的伸出手,指向前面的一個方位。
說完這話,他的衣襟一鬆,被丟到了地上,然後便見這白衣女子的身影快速消失,向著地牢的方向疾馳而去……
陰森森的地牢內,墨凌顯然也察覺到外面的交鋒,卻不以為然,在他看來,沒有人能夠傷的了他的父親。
「哼,你一定還等著那女人來救你,哈哈,當真是可笑,她雖然有一頭玄尊高級的玄獸,卻也不會是我父親的對手,我告訴你,今天,沒有人可以救的了你,哈哈!」
「轟隆!」
然而,墨凌的話剛落下,地牢的大門就被人給生生的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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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再遇聖夜
「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闖我墨家地牢!」墨凌氣憤的轉身,在看到夜若離的剎那,不禁渾身一顫,臉龐劃過驚慌,狠狠的嚥了口唾沫,說道,「怎……怎麼是你?你是怎麼進來的?我告訴你,你闖入地牢,我父親是絕不會放過你的。」
夜若離的視線落在巫洛奇的身上,她沒有多話,逕自的向著他走去。
「鐺!」
長劍一揮,砍斷手銬,夜若離伸手接住差點癱倒的巫洛奇,拿出一枚丹藥,塞入他的口中,做完這一切後,她方才轉身,冷冷的凝望著墨凌。
「墨家的人,都已命喪黃泉,接下來,該輪到你了。」
「你說什麼?」渾身猛的一顫,墨凌狠狠的搖了搖腦袋,「你說謊,這絕不可能,父親是玄尊巔峰,即便你有獸尊高級的玄獸,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夜若離冷然的一笑,舉起長劍,緩緩的向著墨凌走去。
巫洛奇從地上爬起,清冷的眸光凝視著夜若離,蠕動了下蒼白的唇,虛弱的神色間逐漸帶上一抹感激。
沒想到,她真的來了,也許這一生,他欠她的人情,永遠無法償還……
「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
話還沒說完,墨凌便感受到一股強橫的力量直入體內,宛如一隻大手,緊緊的捏著他的丹田,稍一用力,丹田便已破碎。
「噗嗤!」
墨凌噴出一口鮮血,這一瞬間,他的臉色蒼白的可怕。
「我不殺你,因為取你性命的不該是我,」夜若離冷漠的望了眼墨凌,旋即向著門外走去,在走到門口之際,她的腳步微微一頓,說道,「他,交給你了,你想要怎麼懲罰他,就如何懲罰,而墨家,便將從今日除名。」
說完,她再次邁開步子,眨眼間,就已消失在漫天的陽光下……
巫洛奇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夜若離消失的方向,直到她的身影在陽光下消失,依然沒能回過神來,而那雙清冷的雙眸,呈現出一抹異樣的光芒。
他明白,這一次分別,他們今生再無相見的可能,可是,這些天來所發生的一切,和這位名為夜若離的女子,也許此生,他都不會忘記……
風林城的陽光很是溫暖,墨家覆滅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席捲在整個風林城,以至於向著周邊的城市擴散而去。
縱然風玄大陸內,強者為尊,強大的家族被取代是經常之事。
然而,若是覆滅一個二流世家的為一名年輕的女子,這位年輕的女子,不但實力在玄尊中級,手下更擁有許多強力玄獸,那麼這件便有吹噓的資格,故此,很快,她的消息送到許多勢力首腦的手中。
二十歲的玄尊中級?這等天賦,已經不能用變態來形容了,整個風玄大陸,都沒有人在二十歲那年得以突破到玄尊中級。
所以,即便是那些一流勢力,都取來了那位年輕女子的資料,每個都在議論著,該如何把這位絕世天才收為幾用,若是無法收攏,必須在她更強大前,消滅這個禍害。
可是這些,夜若離卻並不知道,估計知道了,亦不會有太大的顧慮。
風和城千里之外,是一座名為紅火鎮的小城,這座小城,本是沒有多少人願意前往,然而,如今的紅火鎮,竟然聚攏著不少的高手。
鎮內的小茶館內,夜若離淡淡的掃過那些小聲交談的客人,眉頭微微一皺,旋即,目光投向那忙碌不停的小二。
「小二,你過來一下,我有些事問你。」
「好咧,」小二把抹布掛在桌上,笑瞇瞇的走上前來,恭敬的道:「這位客官,不知你有何事要問,我定當為客官解疑。」
「我想問你,這個小鎮,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為何會有這麼多的強者?」
「這個……」小二皺了皺眉,一副很是為難的摸樣。
夜若離淡淡的望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道:「三塊玄晶石,如何?」
說此話間,夜若離拿出三塊最小的玄晶石,放到桌面上,唇角勾起淺淺的笑。
當看到桌上的玄晶石,小二的眼睛都直了,他狠狠的吞了口唾沫,笑道:「呵呵,客官,是這樣的,我倒有些小道消息,據說前段時間,林家的小姐,看中了一個男子,結果,那男子把林家小姐給殺了,林家家主得知此事,大為震怒,以五千玄晶石的價格逮捕這男子,而不知有誰傳言,那男子就在紅火鎮內,所以,很多人都來追捕這位男子。」
雖然夜若離來到風玄大陸不久,卻也知五千玄晶石是一筆巨大的財富,當然,這財富和夜若離如今的身價比起來實在不算什麼。
讓她感興趣的,倒是那位男子,不知為何,進入紅土鎮,她總感覺有一絲熟悉的氣息。
「不知你可知道那位男子是何人?」
「他的名字和來歷我並不知,不過,我卻聽說,這男子的模樣極其俊美,若不然,那林家小姐也不會看中他,可令人震驚的還是這男子的實力,他看起來年紀輕輕,實力卻已到達玄尊巔峰,尤其是他手中的那把冰劍,更是強悍無比。」
說及此,話音微微一頓,小二的目光環視四周,發現無人注意自己,方才湊到夜若離耳旁,小聲的道:「而且,在和林家強者戰鬥時,這位男子的頭髮和眼睛忽然都變成了冰藍色的,太可怕了。」
冰藍色?夜若離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了那天夜晚所看見的情景……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風玄大陸?大概是巧合罷了,這人絕不可能是他!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聲驚喜的聲音:「太好了,林長老已找到了那小子,諸位,我們立功的時候到了。」
夜若離微微一怔,皺眉沉思片刻,終究是隨著眾人步出茶館。
不管如何,先去看看究竟……
紅土鎮狹小的小道上,眾人團團包圍住一個男子,而這些人當中,最低的級別,也是玄尊低級,最高的則是林家那位長老,一名玄聖強者。
縱然該強者為玄聖低級,不過僅僅是對付一個玄尊巔峰的強者,在其餘人看來,都有些小題大做了。
可唯獨林家長老才知,不出動玄聖強者,根本奈何不了這位男子,即便是幾個玄尊巔峰聯手,也僅能逼退他,卻傷不了他分毫。
想到這裡,林家長老便有些無奈,他們林家,為風玄大陸的一流世家,何時為了追捕一個玄尊,居然出動了這麼多人?可是不如此做,根本奈何不了他。
「哼,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免得逼老夫出手!」林家長老冷哼一聲,冰冷的目光落在面前男子的身上,週身散發出無盡的殺意,捲起遍地殘葉在空中飄浮。
男子迎風而立,藍發在風中飄揚,那雙冰藍色的眸子冷漠的讓人心寒。
凝視著身旁的這些強者,他那張俊美的臉龐始終帶著寒意,修長筆挺的身軀靜靜的站立在風中,透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老夫再問你一遍,你願不願意束手就擒?」林家長老臉色微微一變,聲音亦是冷了幾分,「如若你不願,那就休怪老夫無情!」
白衣男子依然沒有說話,他僅是指尖在空中一點,無數的玄氣在指尖聚集,不消片刻,便已匯聚一把冰藍色的長劍。
冰劍出手的瞬間,便是連空氣都被凍結,那些修為低下者,直接感受涼氣襲入心間,似乎全身血液皆會凝固起來。
「哼!」
林家長老急忙大步走上前去,他的神色充滿輕視,旋即抬起闊刀,狠狠的向著飛襲而來的冰劍削去。
「鐺!」
兩劍相碰的剎那,冰劍被闊刀削成兩斷,從空中落到地上。
玄尊巔峰和玄聖之間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即便是他,同樣不可能打敗玄聖,何況,在他的周圍,還有那麼多的玄尊。
為了對付自己,林家,真的是下了血本……
緩緩的,白衣男子再次抬起手,原本濃郁的玄氣,再次在他的冰涼的指尖匯聚成一把把散著寒芒的冰劍,與剛才不同,這次的冰劍,委實有點多。
不消片刻,他的俊顏之上儘是蒼白,嘴角溢出一絲血跡,那雙冰藍色的眸中不再是冰冷,而是一種視死如歸的抉擇。
眾人從他的狀態中,如何看不出,所使用這招,他必定要付出代價。只是,林家長老也許能在這招中存活,他們可不一定啊。
望見白衣男子所使用的招數,所有人都不禁後退了兩步。
為了五千玄晶石,可用得著用性命去賭?命都沒了,要那玄晶石還有什麼用?然而,依舊有人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向著白衣男子不停的逼近。
終於,白衣男子停下手中的動作,輕輕的擦拭掉嘴角的血跡,冷漠的注視著林家長老,那冰冷的藍瞳中,有著森冷的殺意。
他並沒有如眾人所預料的指揮冰劍襲擊,反而是把全身的力量輸入那些冰劍當中,隨著他的輸入,那些冰劍逐漸開始向其中一個冰劍匯聚。
「什……什麼……」
眾人齊齊瞪大眼睛,要知,他輸入的是自己的玄氣,若是把體內的玄氣全部輸出,那便等於,一切重歸零,他必須從最初開始修煉。
所有人沒料到,他做的如此決絕,為了活命,不惜放棄所有的修為。
這個世上,又有誰能做到他如此地步?縱然知道重新開始修煉,依然可以獲得實力,但真正到了如此地步?有誰可以眼睛不眨的放棄多年來的努力?
「聖夜,給我住手!」
便當眾人驚恐間,旁邊傳來一聲焦急的喝聲。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聖夜的身體猛然一僵,也就在他愣神的瞬間,失去了他的控制,面前的冰劍緩緩消失,再次化為漂浮在空中的玄氣。
緩緩轉身,於是,那一張熟悉的面容,清晰的映在聖夜冰藍的眼瞳中。
「是你,你為何會在這裡?」聖夜怔了一下,薄唇微抿,冰冷的眸中閃現出一抹複雜之色,「我們早已兩不相欠,你沒有必要淌這趟渾水。」
他當初便說過,從此之後,再也不相欠,可為何這種時刻,她卻要出現?
「沒錯,當初救你,僅是為了讓你欠我一個人情罷了,」夜若離緩緩上前,擋在聖夜的身前,堅定的抬頭,說道,「然而,如今的我們,已是朋友,不是嗎?」
若不是聖夜的通告,恐怕,她將會失去那些摯愛的親人,所以,從聖夜前來告訴她那個消息後,這個男子,便是她夜若離,永生的朋友。
「朋友?」
修長的身軀微微一怔,聖夜緊緊的握著拳頭,複雜的注視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女子。
他,也可以擁有朋友?
記得,在很小的時候,他便被師父帶入仙地,而孩童的貪玩乃是天性,那時的仙地,他與幾個同齡人交好,可是幾天後,那些玩伴就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而後,他每次結交到一個新朋友,那人便會從仙地永遠的消失。
直到後來,他才知,他們皆都死在師父手中,只因師父告訴他,作為仙地繼承人,必須冰冷無情,絕不能有任何的朋友,亦不可以有一絲心軟的時候。
得知是自己的緣故害死那些人,他痛苦了一段時間後,便封閉了自己的內心,僅有如此,才能不牽連無辜。
亦從那時開始,他不再與人交流。
此刻,卻有一個人告訴他,他們是朋友……
原本冰冷無情的心,在此瞬間,奇跡般的湧現出一股暖流,溫暖著他那冷冰冰的身體,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甚至於,他不想放下這絲暖意。
如果說,是師父給了他一顆冰冷的心,卻是她,給了他全部的溫暖。
此際,誰也未曾注意到,聖夜那雙冰藍色的眼眸中,冷意漸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從未有過的溫柔,輕柔的眸光籠罩著擋在他身前的夜若離。
「你是何人,也敢管我林家的閒事?」林家長老臉色微微一沉,神色不善的注視著夜若離,「我勸你還是趕快離開,不然,等待你的便是死亡的厄運!」
聞言,夜若離冷笑一聲,嘲諷的勾起唇角:「你一個玄聖,圍攻一個玄尊巔峰,還需要找這麼多幫手?我如果是你,早就羞愧的自殺了,以免在這裡丟人現眼!」
老臉猛然一變,林家長老的神色越發陰暗:「小丫頭,呈口舌之快,不是強者所能,也只有你們這些弱者,才會說這些話,作為一名強者,只會用實力來做比較,現在,老夫再問一遍,你確定要管這閒事?」
「他是我朋友,」頓了一頓,夜若離抬起眸子,狂妄霸氣的語氣,在這藍天下久久不散,「要殺他,必須問問我手中的劍,是否同意!」
「哈哈,」彷彿聽到多麼可笑的笑話,林家長老仰頭大笑起來,「真是可笑,我想要殺的人,不管是誰來阻攔,都不可能放過,何況僅是你這微不足道的螻蟻?」
「你大可以試試,我夜若離要護的人,又有誰能殺的了?憑你,行嗎?」
夜若離的語氣滿是嘲諷,那目中無人的姿態,徹底把林家長老給惹惱了。
「多少年了,自從老夫成為玄聖強者,有多少年沒有人敢如此與老夫講話?老夫不得不佩服你的膽大,可惜……」
話音停頓下來,林家長老的眼中殺機四射,再次說道:「你今天,就要和這臭小子一樣隕滅於此,任何和我林家為敵的,都絕活不到第二天,臭丫頭,你去死吧!」
闊刀在空中劃過,以迅雷之勢砍向夜若離的脖子。
所有人都認為,這女人必會當場血流,畢竟,她的年齡比那白衣男子還小,如此小的年紀,又該有多大的實力?
聖夜的臉色微微一變,白衣閃過,快速擋在夜若離的身前,急忙在空中匯聚出一把冰劍,旋即狠狠的向著闊刀衝刺而去。
「轟!」
在兩劍相碰後,聖夜後退兩步,俊臉之上微微泛白,神色冰冷的看著林家長老。
「聖夜,幫我一個忙,」夜若離步到他的身邊,目光透著一縷凝重,「幫我擋住這林家長老半個時辰,只要半個時辰,我便能解除這一場危機。」
「好。」
縱然他僅是玄尊巔峰,可若纏住一個玄聖低級半個時辰,雖然不輕易,卻也不會過於困難,這點他還是有把握的。
「你們都出來吧!」
隨著夜若離的話落,幾道光從戒指中衝出,落到她的身旁。
眾人雖然很驚訝這些人的憑空冒出,然而,感受到他們身上和人類不同的氣息,就可知道,此些都為玄獸,並且級別不低,最高的那個,甚至已經是獸尊高級。
這個女子是誰,為何能擁有如此多的玄獸?
忽然,眾人想及幾天前從風和城傳出的消息,皆是驚訝的望著夜若離。
難道她便是那覆滅了墨家的傳奇女子?除了她,何人的身旁會擁有如此多的玄獸?
「給我擋住所有人,不許讓任何人打擾到我。」
說完這話,夜若離素手一翻,一鼎丹爐出現在眾人的眼中,在看到丹爐的剎那,所有人的眼中都呈現出一抹疑惑。
「她想要幹什麼?難不成要煉丹?」
「怎麼可能?她只有二十歲吧?即便是樓家堡的那位煉丹師前來,都不可能煉製出在這種時刻反轉局面的丹藥,就憑她,可能嗎?哈哈……」
「說的也是。」
面對著眾人的不屑,夜若離始終面不改色,她所有的目光,都已放在面前的丹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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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寫晚了,時間不早了,就先更這麼多了。
⊙﹏⊙b汗,今天出門,看到一家狗肉館,外面放著兩條狗,看著可憐,我就把這兩條狗買回來了。
剛到家門,門還未來得及關,剛解開繩子,其中一條狗獲得了自由,立刻衝出門外,我出去找了半天都沒找到,還有一隻狗沒跑,或許是我救了它的緣故吧,它特別粘我,所以害的我今天很晚才寫文啊啊啊啊,實在抱歉了。
嗚嗚,不知道那只跑出去的狗去了哪裡,要是再被人抓走,又該被關起來了,可是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它。
這兩隻狗真是可憐,狗販子太壞了,我朋友家以前一條薩摩耶,帶出小區散步,沒系狗鏈子,結果麻醉槍【不知道是麻醉槍還是毒槍】就打了過來,然後那人抓起狗就跳上車跑掉了,眼皮底下啊~
那些人太過分了
第十八章震驚的集體突破
「嗤!」
掌心之上,火苗瞬間燃燒而起,隨著微風搖擺不定。
此刻,她似乎置身於一個奇妙的境界中,周圍的喧鬧,戰鬥,都已從她的感知中消失,獨有面前的丹爐和迎風而燃的火焰,出現在她那雙黑如夜空般的瞳孔中。
聖夜狼狽的躲閃著林家長老的攻擊,一襲白衣早已破爛不堪,然而,他的攻擊卻始終有條不紊,次次都能準確的攔住林家長老。
相比較聖夜的狼狽,林家長老的內心充斥著焦慮。
以玄聖的直覺,可從夜若離鎮定自若的臉龐感受到,她所要煉製的丹藥,縱然無法消滅他,卻也能安然無恙的逃脫,不然,她絕不能如此鎮定。
然而,他每次想要向夜若離出手,便會被聖夜阻攔,當他的攻擊對準聖夜之際,聖夜便轉攻為防,讓他無法脫離這個範圍。
其餘的玄尊,有白虎這個獸尊高級在,基本就是被屠殺的份。
縱然其他的玄獸都未曾到達獸尊,卻因為多年來戰鬥的經驗,在這種地方,同樣不吃虧,雖然受了傷,也僅是微不足道的小傷罷了。
「轟!」
就在這時,被卡在玄皇巔峰的天皇,由於此次戰鬥的緣故,終於衝破了這個關卡,成為了一名獸尊高手。
這次,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原本一頭獸尊高級的白虎,已讓他們自顧不暇,如今又來一個獸尊,更能在天空飛行,這簡直就是個災難。
「不行,這群人是指不上了,我必須盡快解決這男子!」
眸光微閃,林家長老丟下手中的刀,然後,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把長劍,這劍通體為紫,雷電閃爍,帶著一股強大的威壓,在這劍劃過長空的剎那,頓時讓天地變色。
聖夜的能力,在玄尊中基本是無敵的,哪怕有三四個玄尊巔峰圍攻他,他亦不會如此狼狽,可是,玄聖根本不是玄尊可以比擬。
能夠成為玄聖,就代表領悟了一絲規則,這點,是玄尊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的。
凝望著這勢如雷霆的一劍,聖夜蒼白的臉上劃過一抹堅定,冰藍色的眼瞳中是視死如歸的抉擇。今天他即便隕落至此,也要為她贏得一線生機。
天空中,電閃雷鳴,烏雲密佈,林家長老手舉長劍,劍身之上,飄蕩著一層雷電,處於這雷電之上,眾人的臉上皆帶上驚愕的表情。
「轟!」
雷電從天而落,落到聖夜的身上,即便已聖夜玄尊之軀,亦無法承受住這一擊。
「砰!」
雙腿一軟,聖夜差點跪倒在地,可就在即將倒地的剎那,他急忙伸手重重的拍在地上,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風中,衣袂輕揚,那道修長的身軀微微搖晃,卻始終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屈服,絕不是他會做的事,更別說在敵人的面前跪下。而無論他的身體承受多嚴重的傷,他也不會允許,自己在敵人面前示弱。
「抱歉……恐怕我要辜負你的相救之情,若有來生,我聖夜,一定會找到你,彼時,我把我的命,交給你。」
微微抬頭,冰藍的眼瞳中閃過留念之色,旋即,他那張俊美的臉龐呈現出滿滿的決裂,一種不和敵人同歸於盡誓不罷休的決裂。
雷霆之劍再次到達眼前,聖夜緊握著拳頭,目光冰冷的凝望著到達頭頂的劍。
關鍵之刻,後方,一鼎丹爐迅疾的擋在聖夜的面前,「轟」的一聲,丹爐被雷霆之劍劈成了兩半,摔落在地。
這丹爐,名為藏青鼎,是穿越前,她在一名玄聖強者的手中換的,如今,丹爐破碎,她卻沒有任何心疼。
縱然藏青鼎極其珍貴,在她心中,也不過是個死物罷了。
林家長老收回雷霆之劍,和其餘人一樣把目光齊聚於夜若離身上。
烏雲密佈的天空下,夜若離緩緩邁開步伐,滿頭青絲在風中凌亂,而隨著她邁開的步子,一股從未有過的壓力,頓時壓制在眾人心間。
夜若離張開手掌,五枚丹藥,清晰的映在所有的瞳孔中。
「聖夜,天皇,白虎,接住丹藥!」
在她的話落後,三枚丹藥,分別設想三個方位。
「不好!」
林家長老的心猛然一驚,快速飛掠而出,同時揮起手中的雷霆之劍,頓時,一絲雷電從天而落,就要毀滅那枚射向聖夜的丹藥。
然而,聖夜已快一步接住丹藥,急忙吞入口中,就在這時,一股強悍的氣勢從他的身體裡爆發而出,剎那間,在場當中,所有的玄尊強者,都感到呼吸產生一陣困難。
「這……這怎麼可能?」
林家長老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聖夜,他那目光,就比看到一隻螞蟻強姦大象還要驚奇,隨之而來的是前所未有的驚愕。
「玄聖,他怎麼可能突破玄聖?對了,是那枚丹藥,一定是那枚丹藥的效果。」
他還是小看了這女子,在他看來,她煉製的大概是逃命的丹藥,誰能想到,這世上,竟有能煉製出供玄尊巔峰突破的丹藥,這……這還是人能做到的嗎?
即便是樓家堡的那位煉丹師,都不可能吧?她的天賦,也太變態了……
其餘人亦是被此事給嚇傻了眼,然後,所有人的心中都溢滿了恐慌,在他們看來,突破玄聖的聖夜,比惡魔還要恐怖。
但是,就在這時,另有三束光芒升起,不消片刻就已散去。
吞下尊靈丹,夜若離的實力突破到高級,天皇到達中級,白虎則成為巔峰,縱然尊靈丹可以讓巔峰到達玄聖,卻必須對規則有所領悟。
穿越前,夜若離得實力到達玄聖,故此,可以從聖夜的戰鬥中發覺,他已領悟到一絲規則,如若不然,是不可能在玄尊中基本無敵手。
眾所周知,能否成為玄聖,和是否領悟那一絲規則有關,只要有所領悟,就等於接觸到玄聖的門檻,正因此,聖夜才會在夜若離丹藥的幫助下突破玄聖。
「集體突破,怎麼可能?」
「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麼人?難道她是玄神的降世?」
「太變態了,早知有這個變態,即便五千玄晶石很誘人,我也堅決不來湊這熱鬧。」
見到突發的變故,所有人的心裡都充斥著悔意,可惜,無論他們如何後悔,都於事無補,因為夜若離和聖夜,都不是心軟之人。
鳥為食亡,人為財死,這句話並不是沒有道理。
當初,他們為了利益,選擇圍攻聖夜,就必須做好必死的準備。
「給我殺,一個不留!」
而夜若離的這句話,便已注定,這些人的結局……
聖夜揚起俊臉,冰冷的藍瞳鎖定著林家長老,一股殺意充斥在整個眼眸。隨後,修長的手指在空中一點,玄氣朝他的指尖匯聚,不消片刻,一把冰藍色的長劍呈現在空中。
「就算你突破玄聖又如何?你同樣不會是我的對手!」
緩過神來,林家長老冷笑一聲,抬起手中的雷霆之劍,剎那間,空中所有的雷電都朝他手中的劍匯聚,半響後,就已匯聚成一個巴掌大的雷球。
「嗯?那把劍……」夜若離的目光聚於雷霆之劍上,驀然,內心一動,「為何這把劍給我一種異樣的感覺,如果我能獲得這把劍,用在萬劍歸宗劍陣的主劍上,必然實力大增,甚至於更容易控制其餘的劍。」
萬劍歸宗,名義是為玄技,實則是一個劍陣,劍陣的中心,就是主劍地域,如果主劍足夠強大,她往後控制劍,就不需那般困難。
在前世,她就想找一把強大的主劍,卻還未來得及實施這計劃,便穿越至千年前。
眸光微閃,夜若離的視線直勾勾的盯著那把雷霆之劍,黑眸中閃現出一抹奇異的光芒,然後,趁所有人沒有注意時,虛影閃過,快速衝向林家長老。
「該死,他真的是一個剛到玄聖的人嗎?」
林家長老後退兩步,神色凝重的注視著聖夜。
若不是手中有雷霆之劍,他可能都不是這男子的對手,沒想到,一個初到玄聖的人,會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難道,與他那功法有關?
從最初,林家長老便感受到他功法的不尋常之處,卻沒想到,強大到如此地步,若讓他繼續成長下去,勢必會對林家造成很大的傷害。
忽然,林家長老感到背後的波動,轉身之際,便已看見夜若離已出現在他的面前,此時,出現在他眼中的,是夜若離唇邊那抹怪異的笑和高抬而起的劍。
見此,林家長老嚇出一身冷汗,他根本不知夜若離何時出現,在她動手之前,根本沒有一絲玄氣的波動,這隱匿氣息的功夫,也委實變態了點。
可想起對方玄尊的實力,又不禁有些放鬆了心情,憑一個玄尊高級還能傷的了他?這簡直是個笑話。
就在這時,夜若離的劍轟然而落……
面對如此近距離的一劍,林家長老無法躲,同樣,在他看來,他也沒必要躲,不過以他的性格,亦不允許有人挑釁,當即抬起無劍的手轟向夜若離的胸膛。
「砰!」
長劍落下,手臂整個的脫離林家長老的身體,夜若離快速撿起地上的雷霆之劍,就在她撿起長劍的瞬間,一隻手掌已落在她的胸膛。
「噗嗤!」
鮮紅的血液如同漫天血雨,灑在空中,頓時,夜若離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狠狠的向後拋了出去。
聖夜的臉色不禁大變,就當他縱身躍起之際,已有一人在他之前接住了夜若離的身體,緩緩的落到地上。
雖然白虎的實力不如聖夜,卻離夜若離的距離最為接近,因此搶在聖夜之前。
「主人……」凝視著懷中的女子,白虎的眸中溢滿心疼。
「我沒事,」夜若離爬起身,拿出一枚丹藥吞服下去,旋即,她的唇角勾起淺淺的笑,「這把劍,在你的手中無法發揮它全部的力量,所以,還是交給我比較好。」
夜若離所說的是事實,這雷霆之劍,縱然讓林家長老的實力有所增長,卻不是它真正的力量,不知為何,夜若離有一種感覺,它若發揮出真正的力量,決不僅僅如此。
林家長老的臉色蒼白,比起失去手臂的痛楚,他更心疼的是被夜若離奪走的雷霆之劍。
這可是他林家祖傳之物,好不容易借這次任務從家主那裡借走,如今被人給奪走了,他如何能夠不心疼?
「臭丫頭,你找死!」
話落,林家長老不顧流血的斷臂,縱身躍入半空,凌厲的掌風撲向夜若離。
他還未能接近夜若離,背後一把冰劍快速刺來,若是以往,他絕對會有所察覺,如今憤怒中的他,滿心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殺了那女人!
便當與夜若離距離咫尺之際,那把冰藍色的長劍已貫穿了他的身體。
蒼老的身軀猛的一震,林家長老的手掌停留在夜若離的面前,旋即轟然落向地面。
「轟隆!」
身體重重落地,激起滿地灰塵,他那瞪大的眼睛緩緩失去焦距,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玄聖強者,風玄大陸神話般的存在,就這麼死了?
眾人齊齊吞了口唾沫,望向夜若離和聖夜的目光,除了驚愕還是驚愕,再也沒有其他一絲情緒……
紅火鎮內,除了前來圍攻聖夜的強者們,還有一些不夠資格參加圍捕的群眾,這些群眾,大概永生都難以忘記,今天這座小鎮內所發生的一戰。
同樣,夜若離和聖夜這兩個名字,如同暴風般席捲在整個風玄大陸,以至於風玄大陸的所有人,哪怕是那些小村莊裡普通的村民們,都知道了這兩個名字。
尤其是能夠煉製出尊靈丹的夜若離。
烏雲散去,露出純淨的藍天。
微風中,聖夜邁步走向夜若離,那張俊美的容顏,再沒有最初的冰冷無情,冰藍色的眸中寒意漸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堅定。
「在剛才,我抱有必死之心的時候,便已發誓,若有來生,我把我的命,交給你,現在,雖然沒有來生,我卻獲得新生,所以……」眸子深深的凝視著夜若離,聖夜的臉上劃過一抹堅毅,「從今往後,我聖夜的這條命,就屬於你,你若讓我生,任何人都不能讓我死,而你若讓我死,我的命,你可以隨時拿去。」
夜若離微微一愣,剛張開口,話還未出,便被聖夜淡淡的聲音給堵住了。
「我還有事,無法在此逗留,不過你要記住,以後不管發生何事,我都不會傷害你。」
話落,聖夜最後望了眼夜若離,旋即緩緩轉身,不消片刻,就已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白虎,朱雀,你們都回玄靈戒指吧,我們也是時候出發了……」
收回目光,夜若離輕輕的歎了口氣,把諸獸收回到戒指中,便在群眾的或崇拜,或敬仰的目光中離開了這座小鎮。
至於那些圍攻聖夜的強者,已被白虎等屠殺的乾乾淨淨,連一個雜魚都未曾留下。
樓家堡,乃是一個地名,然而,這片地方,卻是風玄大陸至高無上的權威,據說,掌控樓家堡的樓家,擁有不少的玄聖強者,便是玄聖巔峰都有好幾個。
不過,這些僅是據說罷了,除了樓家堡的堡主和那幾個人所皆知的長老外,再也沒見到過其他的玄聖強者,更別說巔峰的存在。
要知,玄聖越往上,便是越強大,從玄聖中級跨往高級,比從玄師至玄尊要困難多倍,沒有個幾百年,根本不可能。
那高級突破巔峰,如果沒有機遇,至少還要在這幾百年上再翻上一倍。
而整個風玄大陸,最強大的也僅不過是高級,更是屈指可數,更別說巔峰這種傳說中的存在,因此對於此事,許多人都保持著懷疑的態度。
但無可厚非,這樓家,在風玄大陸建立最初便已存在,
無人知道,樓家到底有多少底牌,亦無人知道,巔峰強者是否真的存在,因此,縱然諸多勢力對於樓家虎視眈眈,始終沒有人敢躍雷池半步。
這也便造就了樓家在樓家堡不可動搖的地位。
此時,距離樓家堡不遠處的森林中,白衣女子身處於一群玄獸的包圍圈中,她的唇角含著淡淡的笑,眸光落在旁邊這群玄獸的身上。
「就憑你們,也想攔截我?」
淡淡的聲音,透著一股不可壓制的氣勢,籠罩在諸獸的頭頂上方。
玄獸對危險向來很敏感,他們知道,眼前的女子可以威脅到他們的生命,不禁後退兩步,警惕的盯著夜若離。
就在這時,後面傳來一道悠揚的笛音,聽到這笛聲,玄獸們的眼睛逐漸浮上血光,齜牙咧嘴的向著夜若離撲去。
夜若離神色一冷,視線望向前方,抬掌間,一縷火苗射了過去,正中那顆在風中搖曳的古老大樹。
「噗通!」
一個青衣的中年男子從樹上滾了下來,驚愕的看著夜若離:「你,你……」
「我好像沒得罪你,」夜若離邁開步伐,緩緩走向中年男子,面色陰沉的道,「你為何要指揮這麼多的玄獸圍攻我?」
「我,我只是打劫的,沒想要你性命,這位女俠,你就放過我吧。」
忽然,中年男子似想起什麼,面露恐懼,艱難的吞了口唾沫:「我已經是玄尊低級了,你能一招把我逼下,難道你是玄尊中級,或者是高級?一襲白衣,又是如此年輕的玄尊強者,你……你不會就是那名揚大陸的煉丹高手夜若離?」
完了完了,他什麼人不好打劫,偏偏打劫了這尊殺神。
她連墨家都滅了,紅火鎮內,同樣大開殺戒,中年男子相信,這個殺神要殺自己,是絕不會手軟。
夜若離微微皺眉,她沒想到,自己的名氣已到了如此地步,看來夜若離這個名字,無法再用了,畢竟,她可不想林家來找她算賬。
誰能知道林家有多少玄聖?若來的僅是一個玄聖低級,她還有把握,超出這個範圍,就不是她能應付的了。
「把你身上的東西全都交出來,你就可以離開了。」
「呃?」中年男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注視著夜若離。
她不是殺神嗎?為何如此輕易就放過自己的性命?不管如何,能撿回這條命就不錯了。
想及此,中年男子急忙把手中的空間戒指脫下,快速塞到夜若離的手中,旋即向著前方跑去,眨眼之間就已消失在森林中。
夜若離搖了搖頭,微微歎息,便把空間戒指收了起來,也沒時間去查探所獲得的物品,然而,就在她轉身離開時,一道紅影從天而降,落在夜若離的面前。
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留著山羊鬍子的紅袍老者,該老者的身上,隱隱約約透著一股強大的玄氣波動,感受到這絲波動,夜若離心神一怔,內心充滿警惕。
玄聖強者!
難道,他是林家的人,剛才的話,他又聽到了多少?
「呵呵,小姑娘,你別害怕,老頭我是好人,真的不騙你。」老者笑瞇瞇的注視著夜若離,他那表情,完全是像在欺騙小朋友的怪蜀黍。
夜若離翻了翻白眼,直接反唇相譏:「一般來說,壞人從來不說自己是壞人。」
老者當即愣住了,隨後摸了下自己的老臉,一臉鬱悶的道:「難道老頭我長的像壞人嗎?不會啊,認識我的,都說我看起來是個好人。」
嘴角微微一抽,夜若離無語的注視著他。
「那個,小姑娘,剛才那絲火系玄力,是你發出的吧?」目光再次落在夜若離的身上,老者揉搓著大手,臉龐掛起和藹可親的笑。
在老者的注目下,夜若離緩緩點了點頭。
她雖然不想承認,可這裡只有她一個人,就算不承認大概這狡猾的老頭也不會相信。
「這真是太好了,」拍了拍手掌,老者笑的格外激動,「我剛才從你那絲火系力量中,感受到很純粹的氣息,老頭我可以斷定,你是個百年不遇的煉丹苗子,小姑娘,你可以考慮一下,給我當弟子,這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來的榮耀。」
縱然老者的話很客氣,可是,他的眉間還是帶有一抹高傲。
聳了聳肩膀,夜若離頗為不以為然的道:「我為何要給你弟子?給你當弟子沒有好處,這種沒有好處的事,我斷然不會做。」
「你這丫頭,還真是現實,」老頭搖了搖頭,卻沒有因夜若離的話而動怒,反而笑容滿面的道,「我可是樓家的長老,你若給我當徒弟,這風玄大陸,完全可以橫著走,凡事有我在背後給你撐腰,誰敢說你半個不字?而且,你想要玄技,玄晶石,亦或是丹藥,老頭我都可以送給你,呵呵,小丫頭,要不要考慮一下?」
樓家?
夜若離的心一動,她正愁無法混入樓家,這樓家的人,不就自動送上門來了?
「好,成交!」
------題外話------
推薦果果的文《九歲小魔醫》
果果正在首推,親們去捧個場哈,這書是主寫煉丹的爽文,我自己也在追,哈哈,狂愛煉丹啊啊啊啊啊
第十九章特權
樓家,坐落於樓家堡的中心地帶,在樓家堡,乃至於整個風玄大陸,都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威,便是建築都遠比其他的家族和勢力要繁華威嚴。
這日,樓家之內,一道驚喜的聲音打破了午後的這份安寧……
「哈哈,南老頭,風老頭,凌老頭,快來看,老頭子我帶回來一個很好的煉丹苗子,我保證,不需百年,她的成就一定會超越我。」
隨著此聲的落下,院落之中,三道身影並肩而來,他們的臉上皆帶著滿滿的笑意。
「哈哈,玄老頭,你這老傢伙,可總算是回來了。」
「是啊,再不回來,我們都要以為你被什麼人給害死了,都想去替你報仇呢。」
「玄老頭,你總算想收衣缽傳人了?我們這幾個老傢伙,各個都有自己的弟子,就你一直不願意把煉丹術傳給他人。」
面向著迎來的眾人,玄老雙手負背,冷哼一聲,語氣頗為不屑:「我老頭的煉丹術,豈是誰都有資格修習?不過,以我煉丹多年的敏感,我可以感受到,我這寶貝徒兒所擁有的那純粹的火系玄力,來來來,徒兒,我給你介紹一下……」
話落,玄老伸手把夜若離拉到身旁,老臉上帶著可親的笑。
「這位身著黃袍,看起來很可親的老頭,他就是南老,你別看他現在笑瞇瞇的樣子,其實他比狐狸還要狡猾,以後和他打交道要小心。」
南老翻了翻白眼,很想問,他所說的這個人是不是他自己?
「至於這位白衣老頭,就是樓家堡赫赫有名的凌老,這老傢伙脾氣不怎麼好,不過你放心,有你師父在,他可不敢動你,不然,從今往後,他休想從我這裡拿到一枚丹藥!」
嘴角微微一抽,凌老無奈的注視著玄老:「玄老頭,你要把我的名聲毀壞到什麼地步?我什麼時候脾氣不好了?我殺了的那些人,是他們該殺,怨不了我。」
「那我可不管,反正以後我的徒弟,你不許動她一根汗毛。」
玄老可不是講道理的人,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把這好苗子騙入樓家,自然不允許人動她一根汗毛,不然,想要再找一個這樣的好苗子,恐怕今生都無可能。
旋即,玄老的目光投向最後那形如枯槁的老者,縱然該老者看起來油燈將枯,然而,夜若離卻能感受到,他身體裡散發出的勃勃生機。
「他就是風老,呵呵,算得上我們樓家的老好人了。」
風老向著夜若離微微一笑,點頭示意,蒼老枯瘦的臉龐露出一抹友好:「我相信玄老的眼力,所以,從今往後,你便是我們樓家的人了,希望你別讓玄老失望。」
「呵呵,我的眼光怎麼可能有問題?我玄老敢保證,這世上沒有人對火系的感知力超過我,」說這話時,玄老的臉龐儘是得意之色,隨即他一把拉住夜若離,說道,「走,乖徒兒,我們去我的煉丹房,現在開始,我就教你煉丹。」
這聲音剛落下片刻,兩人便消失在了風老等的視線中。
幾個老頭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前方。
「走,我們也去看看,不知道玄老頭帶回來的苗子怎麼樣,希望她能快速超越玄老,如此,太上長老他們的身體就有辦法救治了。」
南老笑瞇瞇的老臉難得嚴肅起來,而聽到他的話,風老和凌老亦是歎息了口氣,眼眸中凝聚著滿滿的憂慮。
「對了,我聽說,前段時間,紅火鎮出現了一個煉丹大師,竟能煉製讓玄尊突破到玄聖的丹藥,不知找到了她,是否就能救治太上長老他們。」
「前不久,堡主已派人去搜尋那位女子的下落,以我樓家堡的勢力,想必很快能找到她,不過,我們還是別抱太大的希望,畢竟那僅是別人的傳言,我們沒有看到事情的真相,又怎知真假?現在當務之急,是去看看那好苗子的煉丹術如何。」
聞言,兩人都覺得南老的話很有道理,若是這女子能給他們帶來驚喜,說不定,幾個太上長老的性命,便會交到她的手中。
可玄老的斷定是,百年之內超過他,不知太上長老可還等的起這百年……
煉丹房內,傳來一股淡淡的藥香之氣,而在這房的中間,擺放著一鼎藏青色的丹爐,並且,該丹爐的爐壁之上,隱隱透著一絲暗紅的光芒。
「徒兒,來來來,師父教你煉丹,」玄老把夜若離拉到丹鼎旁,嘴角上揚,笑容滿面的道,「其實,煉丹這東西,說它複雜,也不複雜,主要是火候和藥理的原因……」
玄老所說的這些東西,是煉丹最為基本的,於她如今的實力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但是為了做好一個學徒,她滿臉認真的聽著玄老的講述。
講述之際,玄老時不時轉頭望向身旁的女子,在注意到夜若離那副深感興趣的神色後,他的興致越濃,就差點手舞足蹈起來。
若是玄老知道他身旁的是個超越他的煉丹師,更是樓家堡極力搜索之人,會不會羞愧的鑽到地縫中去?
「好了,這就是煉丹基本的東西,接下來我來煉製丹藥,我所要煉製的為最簡單的築基散,你就在旁邊好好看著。」
丟下此話,玄老張開蒼老的手掌,鮮紅的火焰瞬間在他的掌心點燃。
一反平常笑瞇瞇的摸樣,接觸到丹鼎的玄老,恍若變了一個人,蒼老的身軀中散出一股威嚴的氣息,手中拿炙熱的火焰籠罩著整個房間。
這當即,南老幾人已步入房中,卻沒有打擾玄老,僅是靜靜的站在一旁。
少頃,濃郁的藥香之氣散發而出,漫入眾人的鼻尖,頓時讓人有了一種神清氣爽之感。
「好了,這便是初級築基散的煉製,」玄老收起煉製的丹藥,笑瞇瞇的望向夜若離,「接下來,你來示範一下吧,呵呵,失敗了沒有關係,我老頭當初剛接觸煉丹的時候,也失敗了幾十次方才成功。」
縱然如此,當時的他,亦被他的師傅稱之為天才般的人物。
這丫頭,擁有如此純粹的火系玄力,控制火焰比常人更能得心應手,至少僅需要十幾次,便能煉製成功。
「好。」
夜若離輕輕點頭,邁開步伐,緩緩走向丹鼎。
頓時,所有的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似乎眾人亦想知道,她需要幾次可以成功煉製。
「撲哧!」
指尖微微一彈,一簇火苗飛射而出,瞬間在丹鼎的底部燃燒而起。
再次感受到這股火系玄力,玄老的身體微微一怔,眼中滿是詫異:「沒錯,這火系的力量,確實太純粹了,似乎和他人的火系力量不同。」
玄老當然不會知道,這是由於火神訣的緣故,而且,夜若離所擁有五種屬性的玄力,只是,這五種屬性皆因五神決變得格外純粹。
「砰!」
丹鼎之中,傳來一聲悶響,旋即又回歸平靜。
「哎,徒兒,你不要灰心,失敗是正常的,只要多練習幾次,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煉製出築基散。」微微搖頭,玄老拍了拍夜若離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
夜若離並沒有望向身旁的老頭,轉而拿起瓷瓶,把丹鼎中的白色粉末給倒入瓷瓶當中。
凝望著被倒入瓷瓶的白色粉末,所有人都齊刷刷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盯著夜若離,他們那目光,似乎比看到母豬爬樹還要震驚。
轉身間,夜若離注視到這群老傢伙的表情,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我剛才只是一不小心就煉製成功了,誰能想到,煉丹竟如此簡單。」
沒錯,確實是一不小心。
為了不引起懷疑,她不可能承認自己會煉丹術,畢竟在這風玄大陸,有哪個煉丹家族,是樓家堡所不知曉的?
原本,她不想一次煉製成功,可惜,在這老傢伙的注目下,無法犯明顯的錯誤,而築基散又實在太簡單了,於她來說,便是失敗都如此困難。
「一不小心就煉製成功?我靠!」玄老按捺住破口大罵的衝動,惡狠狠的瞪了眼夜若離,滿腹委屈的道,「當初我怎麼就沒一不小心煉製成功?煉丹還簡單?簡單個屁,你怎麼可以一次就煉製成功?老天怎麼不下道雷劈死這變態?太打擊人了,你還讓我怎麼活?」
夜若離嘴角一抽,她確實不覺的築基散有多困難。
前世,剛接觸煉丹的她,也僅是失敗一次便成功了,因此在她看來,如此基本的丹藥,一次成功也沒什麼,誰知這些人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得了吧,玄老頭,你就別裝了,誰不知道現在你心裡比任何人都要開心?」南老翻了翻白眼,在心底狠狠的把這老傢伙給鄙視了一番。
「呵呵,被你猜中了,」揉了揉鼻頭,玄老不好意思的訕笑兩聲,然而,眉間卻盡顯得意之色,「我老頭的眼光豈會差,這種千年難遇的好苗子,都被我遇上了,哈哈,看來天祐我樓家。」
眾人相視一眼,雖然在心中羨慕這老傢伙,卻另有幾分期待,也許,不用百年,這個女子便能超越玄老,彼時,就可救治太上長老他們。
「咳咳,寶貝徒兒,今天就先到這裡,你下去休息吧。」
他可不敢繼續教下去了,不然,再被這變態嚇到該當如何?故此,暫且停住,待明日繼續教她煉製丹藥。
當然,這僅是其中一方面原因。
此時,夜若離的臉龐帶有一絲疲態,若是把這寶貝徒兒給累壞了,心疼的可是他自己。相比之下,接下來的事情倒不是萬分重要。
「對了,樓家藏經閣內所有的書,你都可以隨意閱覽,這是我給你的特權。」
聞言,南老等皆都詫異的望著玄老。
藏經閣,乃是樓家最重要之地,除了太上長老和堡主外,就只有身為煉丹師的玄老擁有開放的特權,可即便是堡主之子,樓家的樓飛墨都無法閱覽所有的書籍。
如今,玄老竟對一個剛加入樓家的女子全部開放,就算是堡主都不可能同意,更別說那幾個位高權重的太上長老。
不過,他們亦知玄老的倔脾氣,他所決定之事,十頭牛都拉不會來,因此,也僅能無奈的歎了口氣,然而,無論如何,以朋友的角度,他們都會站在他這一方。
正如風老等所猜測,玄老的命令剛頒發下去,便有人傳到堡主的耳中……
嚴肅莊重的氣氛籠罩著整個大堂,男子端坐在高位上,眉頭微皺,凝重的目光鎖定著下方的眾人,薄唇輕啟,威嚴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大堂中緩緩響起。
「玄老,我聽說,你收了一個傳人,並為她開放藏書閣所有權限,可是如此?」
無可厚非,高坐上的這位男子,亦是個不可多得的俊美男子,那聲音縱然威嚴,卻恍若泉水般動聽,光是聽他說話,便是一種享受。
「沒錯,確實有此事,」玄老微微一笑,抱了抱拳,說道,「堡主,我這番做,也是有原因的,不知堡主可願聽我一句?」
「哼!」
話音剛落,玄老的身旁便傳來一聲頗為不屑的冷哼。
「玄老,我只想問你,你可知道那女子的來歷?別什麼人都往樓家帶,你真當我樓家是你玄老一個人的?別以為會煉丹就有多麼了不起,別忘了,你是為誰效忠,如果給樓家和堡主帶來危險,誰能負責?你玄老能嗎?」
玄老臉色大變,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因為,這人說的是事實,他確實對夜若離的來歷不知,可這又如何?他相信這個女子,斷然不會做出對樓家不利之事來。
「陰老,你平常和我作對就算了,我警告你,那丫頭是我看中的傳人,你如果敢動她一分一毫,我老頭就和你拚命!」
緊緊的握著拳頭,玄老從沒感受到如此強大的怒火。
這該死的混蛋,口口聲聲稱自己看不起煉丹師,卻忘了,當初是誰給他提供丹藥,每次受傷或是玄力消耗太多,又是用誰的丹藥救命?
沒有他玄老,這老傢伙還能活到現在嗎?更別說成為樓家長老,估計早已命喪黃泉了。
丹藥是旁門左道?有本事,即便是死,他都別服用丹藥!若不是樓家有規定,要給長老們定量供給丹藥,他才不管這老傢伙的死活!
而平常,陰老給他使絆,他都可以不計較,但若傷害到他好不容易看中的天才徒弟,他絕對和他沒玩!
「得了吧,陰老你就別裝了,」南老翻了翻白眼,鄙視的掃了眼臉色陰沉的陰老,「誰不知道你是在嫉妒玄老頭的地位?有本事你也煉製丹藥去,沒有本事就別在這叫囂,只會讓人感覺可笑罷了?」
「嫉妒?我嫉妒他?」陰老眸光一沉,森冷的勾起唇角,「這當真是可笑至極,就憑他?只會些旁門左道的東西,有什麼資格值得我嫉妒?」
雖然如此說,陰老的拳頭卻不禁握緊,陰冷的眸光是不加掩飾的敵視。
嫉妒?沒錯,他確實嫉妒玄老的地位!憑什麼煉丹師就高人一等?就因為他能煉製出神奇的丹藥?
丹藥即便再厲害,也僅是旁門左道罷了,僅有真實的力量,才是取勝的關鍵。
「夠了!」眼見兩方硝煙將起,堡主眉頭一皺,冷聲打斷兩方紛爭,「如今太上長老久病不愈,外面多少一流勢力對於我樓家虎視眈眈?現在他們不敢動,不代表他們一直不會動,外患未除,不是你們鬧矛盾的時候!」
聞言,眾人齊齊收回目光,老臉之上帶著一抹羞愧。
見到爭吵停止,堡主鬆了口氣,旋即目光投向玄老,說道:「玄老,你有何話要與我說?至少,你該給我個理由。」
「是,堡主,」玄老微微揚唇,臉龐揚起一絲得意,「我這弟子,真不是蓋的,他煉製築基散,竟然一次就成功了。」
「什麼?」堡主猛然一怔,俊美的容顏上閃過震驚之色,「你說的可是真?一次就能煉製成功?她是否曾煉製過丹藥?」
「堡主,我可以保證,這是她初次煉製丹藥,無論是水平和火焰的掌控度,都像是初學者,但是,她所擁有的火系玄力格外純粹,我可以保證,三十年之內,必讓她的煉丹術大成,這就是我讓她去藏經閣的緣故。」
三十年之內?
堡主不禁嚥了口唾沫,急忙從高位上站起,俊美的臉龐滿是欣喜:「玄老,你說的話可當真?三十年之內,你可有那把握?對了,我忘記告訴你們一事,太上長老們的身體越發虧損,他們最多也僅能撐三十年!」
「什麼?」
這消息,猶如晴天霹靂,即便是陰老,亦震傻了眼。
三十年?若是三十年之後,太上長老隕落,他們真的不敢相信,往後的樓家何去何從?
「如果我的徒兒沒有發生不測,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說這話時,玄老的目光不禁意間從陰老的臉龐掃過,那意味不言而喻,「所以,我才給她開了這個權限,任由她閱讀藏經閣的書籍,讓她以最快的速度使煉丹術大成。」
深深的呼吸了口氣,堡主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緩緩坐回高位,淡淡的說道:「好,若是她真有這個天賦,給她特權又何妨?沒有什麼,比太上長老們的身體更加重要!」
玄老面色一喜,得意的瞥了眼陰老,嘴角勾起微微笑意。
與之相反,陰老臉色瞬間陰沉,如同狂風暴雨,可是他卻知道,在堡主的心裡,就算僅有一絲的希望,他都不會放棄。
「哼,以為欺騙堡主,愚弄不會煉丹的玄者就可以庇護她了嗎?三十年之內煉丹術大成?這真是可笑,哪怕不是煉丹師,亦知道此事根本不可能!此時,便先讓你得意片刻,等往後,有你們後悔的!」
心底發出一聲冷笑,陰老不屑的勾了勾唇。
他並不認為,有誰能用三十年讓煉丹術大成,除非是神,否則,這不可能有人做的到。所以,在他看來,玄老是在愚弄他們,想要借此為他的弟子獲取特權。
而總有一天,他定會為今天所撒下的大謊悔恨終身!
於是,擁有了特權,夜若離可以隨意進入藏經閣任意一層,縱然對於那些玄技和煉丹的書籍沒有任何興趣,可為了迷惑玄老眾人,她每日都會去藏經閣報道。
在藏經閣中,亦不是一無所獲,通過樓家的歷史竟得知,這風玄大陸,是一個神所建立,而樓家,之所以在大陸建立最初便已存在,便是因為,樓家居然和那神有所聯繫。
看來,神並不是不存在於大陸,僅是不為人所知罷了……。
這日,夜若離剛離開藏經閣,前方的道路便被一個人影所攔住。
眉頭微微一皺,她緩緩抬頭,一張俊美的容顏不禁撞入那雙漆黑的瞳孔之中。
只見眼前之人,年紀也僅在二十左右,一頭墨發簡單的挽起,垂至腰間,清澈如水般的雙眸緊緊的盯著夜若離,白皙俊美的面容之上,透著一絲傲然之色。
藏經閣,有資格來此的不多,而此刻天色已晚,故此,這片空曠的場地僅有他們兩人。
夕陽下,夜若離面色平靜的望著擋住她去路的男子,冷聲道:「讓開!」
樓飛墨怔了一下,自己在這風玄大陸,素有第一美男之稱,雖然他不愛這些虛名,可是這個女子的態度,卻還是讓他有些鬱悶。
「你便是玄老新收的那個徒弟?」樓飛墨撇了撇唇,把夜若離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說道,「我看也不如何,你有沒有膽子與我打一場?」
「我沒興趣。」
話落,夜若離不再理會樓飛墨,逕自離開了藏書閣。
「呃?」樓飛墨當場怔住了,回過神來,眼看夜若離即將消失在他的視線中,急忙喊道,「你如果贏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如何?」
當然,前提是能贏他,這在樓飛墨看來,根本是不可能之事,自己也就不用付出賭注。
然而,夜若離依舊未曾理會,便在她轉身離開的剎那,樓飛墨已管不了那麼多了,拔出銀劍,以迅雷之勢襲向夜若離。
不管如何,他都必須和她一戰,讓這女人知道,他不配獲取特權。
就當樓飛墨揚起傲然的笑容之際,前方的女子驟然轉身,一個迴旋踢狠狠的把他給踹飛了出去,旋即,一道淡淡的聲音,隨著晚風吹入樓飛墨的耳中。
「我最恨別人從背後偷襲,若有下次,那麼,就不僅僅是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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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太上長老
「轟!」
樓飛墨的身體猛然落地,激起滿地灰塵,他錯愕的抬起俊臉,於是,那一抹風華絕代的身影,便如此狠狠的撞入他的眼中。
白衣女子迎風而立,衣袂輕飄,滿頭青絲在風中微微飄揚,讓人不覺看呆了眼。
身為樓家少主,他見過諸多傑出的女子,然而,那些女子無論是天賦實力,亦或是這身氣質,皆無法與面前的這女子相比。
淡漠的眸子從樓飛墨的臉龐掠過,夜若離振了振衣袖,緩緩轉身,那襲飄然的身影在夕陽的照射下被漸漸拉長。
眼見女子即將從他的視線中消失,樓飛墨快速從地上爬起,還未來得及整理衣著,便急忙喚道:「你等一下,我樓飛墨說話算數,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說完此話,他白皙俊美的面容之上染上一絲緋紅,清澈的眼睛期待的注視著夜若離。從來不願接觸任何女子的他,如今的內心,竟有一種小鹿亂撞之感。
誰知,聽到他的這句話,夜若離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最後依然頭也不回的離去。
樓飛墨怔了一下,眨了眨眼,沉思半響,終究還是追了上去,緊緊的跟著夜若離的步子,不離她太近,同樣也不被她給落下,僅是保持適當的距離。
感受到背後之人,夜若離眉頭一皺,停下步子,隨著她的舉動,樓飛墨亦站住步伐,清澈的眸子牢牢的鎖定著身前的女子。
「我警告你,別再跟著我!」
丟下這句話,夜若離快速的消失在樓飛墨的瞳孔中。
此時,樓飛墨那張俊顏上的傲然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青澀,他凝望著夜若離離開的方向,眼眸中閃爍著崇拜的星光。
夜若離的步伐剛跨入院子,一個青衫男子便迎接上來,露齒一笑,說道:「想必這位,便是輓歌師妹了吧?剛才我碰到了玄老,他讓我帶你去找他,說有重事交代。」
因為她的聲明已傳遍整個風玄大陸,為了保險起見,她來到樓家後,便使用了雲輓歌這個名字。
「他要找我?」
微微一怔,旋即,夜若離點了點頭,並不疑其他。
「好,勞煩你了。」
「師妹不用客氣,我只是碰巧遇見他罷了。」
青衫男子微微揚唇,視線從夜若離的身上掃過,黑眸中劃過一抹可惜。然而,在想著玄老為何要找她的夜若離,卻沒有注意到。
「輓歌師妹,就是這裡了,玄老在這房中等你。」
片刻後,兩人走到一個空落的院落中,旋即,青衫男子指著其中一個房門,唇角勾起詭異的笑容。
夜若離微微皺眉,心底逐漸升起一陣怪異的感覺,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是又想不起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因此,她防備的推開房門,輕輕跨入門檻。
「砰!」
在她走入門中的剎那,房門被狠狠的關起,頓時夜若離內心一驚,她剛轉身,還未來得及將房門推開,腳下忽然出現一個黑洞,身體快速的向著洞中落下。
隨著身體的下落,夜若離頓時有著一種破口大罵的衝動。
靠!又是黑洞,這黑洞似乎就與她過不去了,可誰知,堂堂樓家會有如此陷阱?看來,她還是太高看了自己……
此時,威嚴莊重的堂內,堡主猛然睜開雙目,俊美如玉的臉龐閃現出一抹凝重:「有人闖入了死亡禁地,這下遭了,進入死亡禁地的人,決不會有人能夠活著回來,不知道這次,是誰這麼不要命?難道是她?」
除了她,樓家何人不知這死亡禁地?如果她就此隕落,那麼自己的期待豈不是要落空?而且,她還是玄老看中的傳人,那老傢伙有時脾氣很好,但若觸犯到他的底線,恐怕即便自己身為堡主,也無法遏制住他。
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堡主緩緩歎了口氣,若果真是她闖入禁地,那麼,自己必須想辦法勸說那老傢伙……
便當堡主思考著如何應付玄老時,暗月無光的死亡禁地中,一道清脆動人卻又透著一絲威嚴的聲音緩緩響起。
「歡迎你,來到死亡禁地,而這死亡禁地,是只有一名即將突破神品的的煉丹師才能通過的地方,你若通過我所有的考驗,便可獲得我的傳承資格。」
神品?夜若離微微一怔,千年後,她確實從夜家祖傳的煉丹書籍上所得知凡品與神品,沒想到穿越至千年前,又聽到這這兩個字。
如果考驗的是其他,夜若離不會有太大的把握,可煉丹術,她卻有這個自信。
「接下來,我要你煉製出洗髓丹,成功,通往下一關考驗,若失敗,那就只有,死!」
夜若離神色一怔,便在此際,前方驟然多出了一鼎丹爐和煉製洗髓丹的藥材,看來,為了這考驗,創造出死亡禁地的人做足了把握。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就當夜若離潛心煉製丹藥之際,樓家卻已鬧成了一團。
玄老大步上前,一把提起陰老的衣襟,老臉鐵青的道,「所有人都看見,是你徒弟把我的寶貝徒兒給騙入死亡禁地,這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陰老狠狠的拍掉玄老的手,陰冷的目光掃了他一眼,冷笑一聲:「是我做的,那又如何?我只是當著大家的面拆穿你的謊言,如果她連死亡禁地的考驗都通不過,那又有什麼本事給太上長老治傷?」
「你……」玄老氣的鬍子亂顫,如狼般凶狠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陰老,「你明顯是在陷害我的寶貝徒弟,她不過剛接觸煉丹,又如何通過死亡禁地的考驗?我也僅是保證,三十年後他的實力超過我,如今三十年沒到,她當然不可能有實力救治太上長老!」
「哼,那也只能怪她自己沒本事!」陰老撇了撇嘴,頗為不以為然,而當他的目光注意到臉色同樣不好的堡主後,眸光閃了幾閃,「堡主,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不如花費全力去尋找那叫做夜若離的女子,我已經尋到了一些目擊證人,他們證明,那女子確實當場煉製了讓玄尊突破為玄聖的丹藥,想必以我們樓家的權威,她不敢不答應!」
堡主面容鐵青的點了點頭,到了如此時刻,再也沒有他法。
縱然他對玄老的徒兒亦抱有很大的期望,可是,進入死亡禁地的人,沒有一個能夠存活,為了一個死人和樓家長老翻臉,可值得?
「放屁!我徒弟沒本事?我看你徒弟才沒本事!」
玄老可不管那麼多,他只知道,自己的徒兒死在這混蛋的手中,那是自己好不容易看中的煉丹苗子,縱然紅火鎮的那女子的煉丹術再強大又如何?怎麼能和自己徒兒這種初次煉製便成功的天才相比?
若是,讓這兩人知道,雲輓歌和夜若離就是一人,不知會做何感想……
「父親!」
忽然,身後傳來一道焦急的聲音,堡主緩緩轉頭,此瞬,就見樓飛墨快速的向他跑來。
「父親,我聽說,玄老新收的那個徒弟,掉入了死亡禁地?此事可當真?」緊緊的握著拳頭,樓飛墨的內心充斥著緊張之意,一雙清澈的雙眸牢牢的盯著堡主。
在他期待的注目下,堡主輕輕點頭,說道:「確實如此,那名為雲輓歌的女子,已經掉入了死亡禁地,恐怕已屍骨無存。」
「轟!」
如同晴天霹靂,樓飛墨當場震住了。
死了?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就這麼死在了禁地中?如果她死了,自己是否又該孤單的身處在風玄大陸年輕一輩的金字塔尖?
畢竟,這些年來,僅有她的天賦超過他,亦僅有她,讓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墨兒,前段時間,吳家的家主前來,有意把女兒許配給你,那吳家亦是風玄大陸的一流勢力,吳家小姐也是難得的天才人物,你們兩個正好匹配,你可以好好的考慮一下。」
望著樓飛墨蒼白的俊臉,堡主的眼中劃過一抹隱晦的擔憂。
似乎沒有聽到堡主的話,樓飛墨咬著紅唇,緩緩轉身,夕陽之下,他那張俊臉盡顯蒼白,漫無目的的向著前方走去。
她死了,自己還是風玄大陸最為天才的人物,可為何,他卻沒有絲毫的興奮?也許,相比較天才之名被人代替,他更怕的是這些年來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身為樓家少主,第一天才,任何人看到他都是恭恭敬敬,即便是與強者比試,他們也總是讓著他,而僅有那個女子,方才會對他不屑一顧。
從始至終,他要的都不是尊重和敬畏,也不需要趨炎附勢之輩,他想要的,僅是不顧及他的身份,願和他一戰的朋友。
剛才挑釁她,除了想要知道,她到底有什麼資格得到特權外,又何嘗不是抱著與之交戰的想法?然而,她卻偏偏命喪於死亡禁地。
五天的時光眨眼即逝,這五天內,玄老和陰老早已到了勢如水火的地步,兩方見面,每次都會大吵一番,吵過之後便大打出手,致使整個樓家都一片狼藉。
南老,風老,凌老無疑站在玄老這方,其餘長老畏懼於陰老的狠毒,又不想和煉丹師為敵,故此保持中立,因此,陰老這邊完全處於下風。
堡主沒有幫助玄老報仇,這種時刻,怎還會阻攔他?只要兩方沒有太過火,他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他們去戰鬥。
其實,堡主的心裡頗為埋怨夜若離,若不是她的出現,怎會讓樓家形成如此局面?更不知何時與墨兒有了關係,以至於墨兒每天都食慾不振,讓他派人去禁地搜索她的下落。
當然,這邊的事故,夜若離不會知道,此時的她,把全部精力都放在通關之上,外面拼的你死我活,亦與她無關。
「恭喜你,所有的關卡都成功突破,接下來,你便能獲得我的傳承資格……」
在此話落下後,夜若離終於鬆了口氣,五天的連續煉製,即便是她都有些承受不住,何況越往後,所要煉製的便越困難。
「轟隆!」
驟然間,地動山搖,原本空曠的地面,頓時裂開了一條縫隙,那條縫隙越擴越大,片刻後,一個石桌從縫隙中送上地面,赫然映入在夜若離的雙瞳中。
石桌上,僅僅擺放著三樣物品。
其中一個為一鼎深褐色丹鼎,鼎壁之上,繪著龍鳳圖案,然而,在見到丹鼎的剎那,夜若離猛然一怔,臉龐之上滿是震驚。
「龍鳳神鼎?為何會是龍鳳神鼎?」
龍鳳神鼎,是夜家老祖專用丹鼎,隨著夜家老祖的消失,龍鳳神鼎同樣也從世間消失,為何來到千年前,竟能看到龍鳳神鼎?
說到夜家老祖,夜若離不禁心生感慨。
這夜家老祖,無疑是個神秘人物,在夜家歷史之上,她的姓名來歷沒有任何記載,即便是夜家祠堂上,都僅擺放著一個空白的排位。
不過,夜家子弟皆知,夜家老祖是玄武大陸第一強者,縱橫整片玄武大陸無人可擋,她手下高手無數,即便是那些手下,皆可橫掃大陸。
可是,只要和夜家老祖相關的人物,盡都是個無法解開的迷,這也讓後世對於夜家老祖的消失產生了無數的猜測……
將丹鼎放入玄靈戒指中,夜若離的目光落在第二個物品上。
「鑰匙?」眉頭微微一皺,夜若離委實想不到這鑰匙有何用處,不過,既然擺放在此,定然有它的作用。
思及此,夜若離收起鑰匙,旋即看向最後的那本書籍。
僅是隨意的向後翻動了兩頁,夜若離的眼中再次呈現出震驚之色。
「這……這不是千年後的夜家所持有的那本煉丹書籍?雖然這書籍,對於我沒有任何作用,可是,千年後很多煉丹的方法,都是從這本書中改進而來,而且,這本書在這千年前,絕對是煉丹師們爭搶的寶物。」
事情越來越詭異了,她和千年後的夜家,到底有什麼關係?
不管有何關係,當務之急,是離開此處……
樓家後山,在古樹的包圍圈中,一座獨立的院落佇立於此。
此時,寬敞明亮的房中,堡主恭敬的低著腦袋,小心翼翼的講訴著近日以來所發生的事情,時不時的瞥向前方兩個老者,查探著他們的神色。
讓堡主失望的是,這兩人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僅是一動不動的望著前方的天空。
「兩位太上長老,這便是最近所發生之事,關於玄老和陰老之間,我該如何處置?是繼續任由下去,還是制止他們?」
說完這話,堡主便不再開口,僅是靜靜的等著兩人的吩咐。
半響,都無人回答,他不禁抬起腦袋,只見兩人依舊望著遠處的天空發呆,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
「太……」
堡主正想再把問題重述一遍,耳旁忽然飄來一道蒼老無力的聲音:「去把那個女子帶過來吧,不,是請過來。」
「啊?」
聞言,堡主當場愣住了,那女子已葬身於死亡禁地,為何太上長老還會說如此的話?難道說,她並沒有死?
「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是,太上長老。」
渾身打了個激靈,堡主急忙抱了抱拳,快速的退出門外。
如果她沒有死,就證明通過了死亡禁地的考驗,那麼她便有實力救治太上長老,若是太上長老的身體痊癒,樓家的外患就可解決。
想到這裡,堡主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猛然忘記這幾日來,是誰對夜若離懷著滿滿的怨念,又是誰責怪她不該來到樓家。
「呃?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剛離開死亡禁地,映入夜若離眼簾的便是滿地狼藉,她頓時愣了一下,疑惑的皺了皺眉:「難道有人打入了樓家?」
夜若離如何知道,這滿地狼藉,正是因為她的緣故,無論樓家的修復工程多麼壯大,也比不上兩個玄聖強者破壞的速度。
而兩人的大戰,致使整個樓家堡人心惶惶,生怕不小心被這兩個已進入瘋狂的老傢伙誤殺,故此,此段時間,竟然無人敢步出家門。
「該死的混蛋,你殺了我的寶貝徒兒,你殺了這千年難遇的好苗子,老夫不滅了你這混蛋,老夫他媽的就跟你姓!」
玄老瘋狂的動用起玄力,雙眸燃燒著兩簇怒火,那凶殘的目光恨不得把對方撕成碎片。
「哈哈,殺我,就憑你?你進入玄尊高級比我晚了五十年,這五十年的距離,就已證明你永遠無法超越我。」
勾起唇角,陰老鄙夷的一笑,不以為然的掃了眼玄老。
「混蛋,你別忘了,老夫是煉丹師!」玄老冷笑一聲,小心翼翼的從衣襟中掏出瓷瓶,眸中滿是瘋狂之意,「你不是看不起煉丹師?認為煉丹師是旁門左道?今日,我便讓你知道,我們煉丹師的實力!」
在見到瓷瓶的剎那,陰老的眼裡劃過慌張,急忙喝道:「玄老,你瘋了,你這麼做,將會對你的身體有很大的損害,為了一個死人,可值得?」
「陰老,你不是不知道,一個優秀的衣缽傳人,對於我們這些老傢伙來有多麼重要?而這麼多年來,我都沒有看中任何人,僅有的一個,還被你給害死了!」
緊緊的握著拳頭,玄老的老臉之上帶有一絲的堅決。
「如果你的弟子青田被我殺死,想必你會和我做同樣的抉擇,不過你放心,很快我會讓青田那臭小子下去陪你,誰讓他竟敢害我的寶貝徒兒!」
「你敢!」
陰老的心猛地一抽,那雙陰冷的雙眸死死的盯著玄老。
「若是你敢傷害我的弟子,我即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哈哈,那你看我敢不敢,你殺了我的弟子,我絕不會放過你的弟子,這就是一報還一報,反正我的弟子也沒了,堡主也不給我個公平的交代,那我又有什麼可在乎的?」
說完,玄老的心一橫,扭開瓶蓋,從瓷瓶中倒出一枚丹藥,放到口邊便要吞服……
「這裡發生何事了,難道有敵人來襲?」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隨著清風,刮入了玄老的耳中。他的整個身體都僵硬住了,不敢置信的轉身,由於激動,蒼老的軀體不禁顫抖起來。
晨光中,女子緩緩而來,白衣輕飄,溫暖的光芒籠罩著她那張絕色的容顏。
丹藥從手中滑落,玄老狠狠的揉了揉眼睛,再發現眼前的不是幻覺後,這位成名已久的玄聖強者,在此刻卻熱淚盈眶。
她沒死,太好了,他還以為,自己這寶貝徒兒,就要隕落在死亡禁地……
「怎……怎麼可能?」陰老猛然瞪大雙眸,緊緊的盯著夜若離,森冷的眸中滿是不可置信,「進入死亡禁地,怎麼還可能活著出來,這是幻覺,沒錯,這一定是幻覺!」
夜若離挑了挑眉,視線落在陰老的身上,當察覺他眸裡的那抹狠意後,微微揚唇,說道:「看來,我不在的一段時間,發生了很多的事。」
「哈哈,你沒事,這可真是太好了,」玄老大笑兩聲,迎接上去,關切的注視著夜若離,「我還以為……」
接下來的話,玄老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謝謝。」
夜若離抬起頭,唇角揚起微微笑意。
她是為了回靈草混入樓家,可她不是無情之人,玄老的關心當然感受的到。等她離開前,便指導下他的煉丹術,或者留下些丹藥給他,用以回報他的關心。
「哼,就算是你好運的離開死亡禁地,那又如何?我敢保證,在風玄大陸,僅有那位名為夜若離的女子,才是最傑出的煉丹師,根本不是你們師徒可以比擬。」
陰老緊緊的握著拳頭,目光中透著一抹陰冷。
好運?其實這個借口,他也無法說服得了自己,但他就見不得這兩個師徒得意。
「你為何知道,我就不如她?」
夜若離好笑的搖了搖頭,雲輓歌不過是進入樓家的化名罷了,而她便是夜若離本尊,有何人聽說過,自己不如自己?
「哈哈,真是笑話,你以為自己是誰?那才是一名真正的煉丹大師,能夠讓玄尊突破玄聖的丹藥,我估計你們這一生,都不可能煉製出如此丹藥。」
縱然陰老知道,死亡禁地裡考驗的是煉丹術,未通過考驗就只有死亡,可是,除了太上長老外,即便是堡主都不知考驗的題目,否則,陰老斷然不會說出如此話來。
「你……」
玄老神色一冷,老臉氣的通紅,剛想開口反駁,卻不禁看到前方走來之人,而陰老同時望見了此人,兩人只能放下恩怨,抱了抱拳,道:「堡主。」
這是夜若離初次見到堡主,不過,僅是掃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嗯!」堡主輕輕點頭,淡漠威嚴的黑眸投向夜若離,眼中劃過異樣的情緒,「你便是玄老的弟子雲輓歌?太上長老要見你,你準備一下,即刻同我去見太上長老。」
雖然從太上長老那裡得知她並未死,然而,見到她的剎那,心中還是閃過震驚,只是俊美的臉龐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
「太上長老?」玄老微微一怔,擔憂的望了眼夜若離,旋即再次看向堡主,說道,「不知太上長老找她有什麼事?」
「這我也不知,想必不會有危險,因為太上長老給我的命令是,請她前去,所以,玄老你大可放心。」
聞言,玄老心中大喜,與之相反,陰老的眸中卻滿是憂色。
太上長老難道是知,她平安的離開死亡禁地,故此方才請她前去?不行,玄老的權勢已經足夠強大,絕不能讓他們這一脈繼續得勢。
看來,他需要想個辦法除去這個女子,並且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讓人無法起疑……
「師兄,我們的客人來了。」
房內,閉目養息的灰衣老者緩緩睜開雙眸,蒼老的臉龐露出虛弱的微笑。
被他稱為師兄的是身旁那位黑衣老者,如今的他,亦是目光緊鎖門外,渾濁的眸中劃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沒想到,最終會是一個年輕的女子,通過了師父留下的考驗。」
「呵呵,師兄,這就是她的造化了,大概師父也不會想到,是由二十歲的女子完成了考驗,不知道她接下來可有那造化成為師父的傳承者。」
話音剛落,一道詢問聲從門外傳來:「太上長老,你們想要見得人,我已帶來了。」
「嗯,進來吧!」
在黑袍老者此話落後,房門被輕輕推開,隨後堡主帶領著一個女子進入房內。
頓時,兩道目光齊聚於她的身上。
縱然該女子容貌傾城,不過這兩個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傢伙,卻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而令他們兩人多看一眼的是,她眉間那抹狂傲的氣息。
與他人的傲然囂張不同,眼前的女子,竟給兩人一種感覺,她本該如此狂傲。
兩個老者相視一眼,皆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欣賞。
不愧是能通過考驗之人,光是這股氣質,就不是一般的年輕人可以相比,他們相信,假以時日,這女子定能成為巔峰人物。
「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黑袍老者微微一笑,淡淡的問道。
「雲輓歌。」
聞言,老者搖了搖頭:「不,我問的是你真實的名字。」
夜若離微微一愣,她沒想到,這老者竟然能識破她的謊言。
這時,堡主的目光投向夜若離,他的臉龐帶有明顯的疑惑。
難道雲輓歌不是她的真實名字?那麼這位女子,又是何人?
第二十一章太上長老的請求
黑袍老者滿臉笑意的注視著夜若離,似在等著她的回答,那雙原本渾濁的黑眸,在此刻亦是漸漸清明,彷彿能夠洞察一切。
夜若離歎了口氣,抬眸注視著黑袍老者,淡淡的道:「我是夜若離。」
這五個字,說的是雲清風淡,然而,作為樓家堡的堡主,又如何不知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那可是能夠煉製出供玄尊突破丹藥的強者,她……她就是那個傳奇般的女子?
可笑陰老還想要找她幫忙,誰知她已經被陰老得罪的徹底。
堡主苦笑一聲,只是依舊掩蓋不住眸中的震驚。
「呵呵……果真是這樣。」黑袍老者瞇眼笑了笑,相比較與堡主的驚訝,他和那灰袍老者都沒有出現太大的情緒波動,依然是一派高深的模樣。
「那你現在可否告訴我,你為何知道我用的是假名?」
「這個,我並不知道,」黑袍老者笑了笑,方才繼續道,「我只是猜想,能夠離開死亡禁地的人,在風玄大陸不該默默無名,可雲輓歌這個名字,我曾經並沒有聽說過,所以,我就僅是試著問問罷了,誰知果真是如此。」
夜若離如何聽不出對方的意思?他並不知道她用的是否為假名,故此詐了她一下,誰知她如此不禁詐,自己就說了出來。
果然活的歲月越長的老傢伙便越奸詐,看來以後與這些老傢伙打交道務必要小心。
「那麼你就說說進入我樓家的目的吧,呵呵,我可不相信,你來這裡沒有什麼目的。」黑袍老者淡淡的望著夜若離,他那語氣,就似乎與一個熟人交談,絲毫不在意夜若離是改名混入樓家。
「我來這裡,是為了你們樓家的回靈草。」
既然事情都說開了,夜若離也沒必要撒謊,不管如何,她感受不到老者這兩位太上長老身上的敵意,想必他們也不會拿她怎麼樣。
「回靈草?」
兩個老者相視一眼,這回靈草在樓家確實珍貴,卻也不是什麼拿不出之物,何況,他們還有事情需要這女子幫忙。
「呵呵,這回靈草,老夫可以做主送給你,」黑袍老者微微瞇眼,眸中劃過一抹奸詐,「不過呢,你需要幫我一個小小的忙。」
觀察到老者眼裡的奸詐,夜若離的心中猛然升起一絲警惕,她可沒忘記,眼前的老傢伙比狐狸還要狡猾,稍不謹慎就會被他給坑了。
「什麼忙?」
「呵呵,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忙,就是麻煩你幫我們兩個煉製兩枚丹藥。」
黑袍老者向堡主使了個眼色,得到他的吩咐,堡主立刻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張卷軸,送到夜若離的面前。
接過卷軸,夜若離淡淡的掃了一眼,臉龐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你這也叫小小的忙?你認為,憑一個回靈草,能否換的我幫你們煉製丹藥?」
「呵呵,」黑袍老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在細細的回想了夜若離的話後,蒼老的身軀猛的一震,老臉之上溢滿激動,「你……你是說,你能煉製這丹藥?」
灰袍老者的呼吸亦是緊促了幾分,雙眸緊緊的盯著夜若離。
「回生丹,可以稱之為凡品巔峰之作,最接近神品的丹藥,」夜若離掃了眼老個老者,把丹方交還到堡主的手中。
「凡品巔峰?神品?這是什麼?煉丹師還分等級?」
別說是這兩個不懂煉丹的老傢伙,即便是整個大陸的煉丹師,都不會知道凡品和神品,若不是千年後,夜若離有幸從古籍上得知,同樣不會知道神品丹藥。
「如果你能幫我們煉製丹藥,我可以許你任何一個要求,記住,是任何的要求!」
堡主驚訝的望了眼黑袍老者,他如何不知道,太上長老此話的意義?即便是她要在風玄大陸稱王稱霸,太上長老都會鼎力相助。
玄聖巔峰的強者,等同於這片大陸巔峰的人物,他願意給她一個空白的承諾,而在這空白的地方任她填寫,這……這可是大陸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
「回生丹,以我現在的實力,僅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夜若離皺了皺眉,這還是她第一次這般沒有自信。
回生丹,能夠讓一個沒有生機的人恢復勃勃生機,即便是在後世,亦為凡品丹藥的巔峰之作,甚至比她在死亡禁地裡的考驗還要困難。
「不過,等我突破到玄聖之後,我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許是因為火神訣的緣故,她的級別越強,火系玄力便越濃郁,控制更加得心應手,這也就是為何有些丹藥,在她等級突破後方才能煉製。
兩個老者相視一眼,眼裡都有著說不出的失望。
「不知夜姑娘還有多久方才能突破,我們兩個老傢伙,最多只有三十年,如果三十年你無法突破,那麼我們就……」
「放心,用不了那麼久,」夜若離微微抬頭,黑眸中閃爍著強烈的霸氣,「最多三年,我可以給你們保證,最多三年便能著手煉製。」
她來到風玄大陸是有期限,故此,最多三年,她必須突破至玄聖。
兩個老者驚愕的凝視著那張自信滿滿的絕色容顏,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任何話來。
「那個,夜姑娘,你現在的等級是……」
說到這裡,黑袍老者不禁老臉一紅,面色略帶尷尬。
他堂堂的玄聖巔峰,居然無法看出對方的實力,若是被別人知道,估計會笑話死。
堡主詫異的望向黑袍老者,在接受到他投過來的警告目光後,急忙低下了腦袋,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
縱然堡主知道夜若離的實力,可是,和她那神奇的煉丹術相比,實力就沒有那麼讓人震驚了,因此,堡主只摘重要的告訴兩個老傢伙。
「玄尊高級。」夜若離聳了聳肩膀,並未有所隱瞞。
「什麼?」
兩個老者齊齊瞪大眼睛,目瞪口呆的盯著夜若離。
玄尊高級?二十歲的玄尊高級?她是要逆天了還是想幹什麼?他們樓家,最為天才的樓飛墨,如今也不過是個玄皇罷了。
只是兩人雖為夜若離的天賦震驚,卻並不認為,三年內她會突破到玄聖,如果玄聖真能如此輕易突破,這世上的玄聖便一抓一大把了。
不過有希望總勝過沒希望,夜若離現在已成為他們僅存的希望,而且,三年之內她是不可能成為玄聖,可依照她的天賦,三十年之內定可完成突破。
「夜姑娘,我不管你是為什麼原因進入樓家,但是,玄老他卻是真心對你,你可知這段時間以來樓家所發生的事?因為陰老的弟子騙你入禁地,玄老天天和他大戰,按實力,玄老還比陰老弱上一籌,若不是風老他們幾人站在他這方,讓陰老不敢下殺手,否則,你見到的,便是玄老的一具屍體。」
聽到黑袍老者的話,夜若離微微一怔,黑眸中溢出一絲感動。
她對於玄老,存在利用心裡,可他卻把她當成親傳弟子,而原本以為,給他幾枚丹藥便可報答,誰知,這根本不夠。
原來,剛才和玄老交戰的人就是陰老,這段時間在樓家,她也對兩人之間的糾紛略有耳聞,卻沒有見過本人,並不知他便是玄老的死對頭。
想到自己出現的剎那,從玄老手中滾下的丹藥,夜若離便頗為慶幸。
如果稍晚片刻,便可造下無法挽回的過錯。
「我明白了,」夜若離微微點頭,旋即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過,現在,我該找有些人算賬了,既然膽敢陷害我,就必將有承受代價的覺悟,兩位太上長老,有些人,我是絕不會放過他,不知你們兩位可有什麼意見?」
兩人相視一眼,苦笑的搖了搖頭。
有意見?他們怎麼敢有意見?自己的命還等著她來救,別說只是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弟子,即便是她要了陰老的命,他們都不會有意見。
「咳咳,夜姑娘,你只要不滅了我樓家,想要做什麼,我們不會阻攔你。」
「哦,那就好,」聞言,夜若離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絕色的臉龐頓時殺意湧現,「陷害我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青田,平常這種時刻,他都在青峰山上修煉。」
說這話的是從進門到現在便沉默不語的堡主,而當他此話落下後,夜若離轉身向著門外走去,晨光落在那襲白衣之上,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一碧如洗的天空下。
「三年之內,我定當會為你們煉製丹藥。」
身影消失前,一句雲清風淡的聲音隨著晨風飄入眾人耳中,不知為何,聽到她的保證,所有人的心都不禁放了下來。
早已心如死灰的太上長老,在如今時刻,竟然再次湧現出許久未有過的希望。
風景宜人的青峰山,修煉的山洞中,青年男子閉目盤膝,一絲絲玄力圍繞在他的皮膚周圍,通過敞開的毛孔被緩緩沒入體內。
忽然,他感受到什麼,猛然睜開雙眸,眼中電光閃爍,低聲喝道:「是誰?」
隨著山洞外那一襲白衣的出現,青年男子不禁一怔,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眸:「怎……怎麼是你,不可能,你不是……」
「不是已經死了,對嗎?」
夜若離緩緩勾起唇角,揚起一抹冷笑,深邃的黑眸牢牢的望著青年男子,那瞬間,她的身上驟然漫出強烈的殺機。
震驚過後,青田緩過神來,不屑的揚唇,說道:「就算你沒死又如何?你還想找我算賬不成?哈哈,就憑你?我一個手指便能將你碾死,螻蟻就是螻蟻,一個小小的螻蟻,也敢來我的地盤?簡直是找死!」
「是麼?」
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夜若離的聲音依舊不冷不熱,聽不出多大的情緒,只是,她那雙黑眸中的殺機卻越發濃烈。
「哈哈,今天就由我來看看,堂堂玄老的弟子,到底有多麼厲害!」
「轟!」
一股強大的氣勢轟然爆發而出,席捲在整個青峰山內,感受到這股氣息,本在青峰山修煉的弟子,同一時間跑了出來,圍繞在青田的山洞外。
「是青田師兄,不知道這次又是誰招惹了青田師兄,這下這人可倒霉了,青田師兄雖然才三十歲,卻已經突破到玄尊,這等天賦在樓家也是名列前茅。」
「就是,青田師兄表面看起來很溫和,其實手段萬分毒辣,前段時間,青田師兄搶了一個弟子的妻子,然後那弟子找上門來,結果被青田師兄活活的打死,還當著他的面凌辱他的妻子,嘖嘖,畢竟是陰老的親傳弟子,他的狠毒不落於陰老。」
「噓,這話可不能亂說,若是被陰老知道,你就完蛋了。」
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可無一列外,沒有一個人看好那惹惱了青田的人,在他們看來,膽敢招惹青田,稍後便是個死人了。
「轟!」
「轟隆隆!」
許是為了讓自己產生震撼力,屬於玄尊低級的氣勢,他毫無保留的爆發而出,強悍的氣勢,猛然撞擊在山洞內,霎時間,山洞倒跨,而洞中的場景,暴露在純淨的天空下。
「一個女子?和青田師兄為敵的,竟然是一個女子?」
「這個女子是什麼人?她膽子也太大了,難道她是腦抽了不成?」
當望見青田對面的白衣女子,眾人的不禁傻眼了,任憑他們如何想,都想不通,這女子到底要有多大的氣魄,才能做出如此選擇?
而且,青田師兄何時轉性了,對於美女也能下的去手?
「哈哈哈,」感受到眾人的注目,青田大笑兩聲,似乎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螻蟻,我會讓你知道,惹到我的下場,即便是你師父,也護不了你!」
夜若離沒有說話,僅是凝望著青田,她那目光儼然像是在看一個白癡,似乎青田剛才炫耀的行為,是多麼可笑。
眾人亦是注意到夜若離的目光,臉龐都閃過一抹錯愕。
如果擁有這種目光的是青田師兄,他們還不會有任何詫異,可是,一個必敗的女子,在看向強者的時候,竟然會是在看白癡的目光。
這就如同大象要踩死螞蟻,螞蟻卻認為大象是白癡有何區別?
------題外話------
我決定和邪鳳一樣分兩更發,不然每天都太晚了,分兩更至少有一部分可以早點。
然後,怕有人有些誤會,我解釋一下哈。
瀟湘收費是按字數,不是章節,所以一更兩更所收的瀟湘幣都是一樣滴,不會多收,只是兩更發可以有一更早點,有一更晚點的,⊙﹏⊙b汗
所以,還有一更我要到十點以後吧~
然後,我自己也覺得,分兩更我可以輕鬆點,O(n_n)O哈哈~
以後一更我就早點寫,還可以休息休息再寫第二更~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十二章堡主,你要為我做主
「找死!」
神色一寒,青田狠狠的攥著拳頭,猛然抬拳,他的拳上包裹著一層土黃色的光芒,厚重卻又不失凌厲,正已迅雷之勢轟向夜若離的腦袋。
眾人皆不忍心看到這絕色女子血濺當場,不禁閉上了雙眸,無奈的歎了口氣。
在他們開來,她是必死無疑!決不會有任何例外。
「砰!」
一道悶響出現在眾人耳中,在眾人睜眼的剎那,卻見青田以拋物線狀拋飛了出去,狠狠的摔落在地,直到倒地的剎那,他的臉上還有未曾褪去的錯愕和震驚。
「怎……怎麼可能?」
眾人齊齊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幕。
在他們看來必勝無疑的青田,居然僅在一招間就被敵手打敗?要知道,青田可是一名玄尊,能夠秒敗玄尊高手,除非,她亦是一名玄尊。
二十歲的玄尊強者,這也太過逆天了吧?
狠狠的吞了口唾沫,所有的目光齊聚於晨光之下的那抹白衣上,一股強烈的震撼湧現在眾人的心中,以至於良久,都無人能夠緩神。
白衣從眼前劃過,落在青田的身旁,於是,一陣辟里啪啦的聲音伴隨著女子冷漠的傳在所有人的耳邊,讓他們不禁齊齊打了個寒顫。
「你不是想要陷害我?若真有那本事,一開始為何不敢找我戰鬥?」
「我這輩子,最恨兩件事,一是從我的背後偷襲,二是假借別人的名義陷害與我,所以,我在活著離開的時候,便發誓,絕不放過你!」
「你不只想要害死我,你師父更想害死玄老頭,那我就更不可能饒恕你!」
縱然去往死亡禁地,夜若離有了不小的收穫,更是讓她的修為攀到玄尊高級的頂峰,距離玄尊巔峰,亦只有一步之遙。
但是,若自己沒有強悍的煉丹術,等待著她的,是否便是死亡?
而若對方未動殺意,她不會太過分,就如同五天前挑釁她的樓飛墨,僅是稍微的教訓了一下罷了,可如果對方要殺她,她絕不會留情!
在夜若離連番攻擊下,青田毫無還手之力,不消片刻,便已全身鮮血淋漓,口中源源不斷的吐出血液,一張還算英俊的容顏如同死人般蒼白。
「住手!」
便當夜若離打算結果青田的性命之際,一道大喝猛然從後方傳來,帶有一股讓眾人無法抗拒的壓迫。
「是陰老,陰老居然來了……」
聽到這聲音,眾人便已猜測到主人是誰,都大為驚愕,在他們看來,這個女子是不可能殺了青田,不然,就必定要承擔住陰老的怒火。
夜若離眉頭一皺,感受到陰老的氣息還沒到近前,毫不猶豫的掐住青田的脖子,用力一扳,所有人就只聽見一聲清脆的響聲,再望時,便見青田已沒了氣息。
她……她居然殺了青田……
所有人都倒抽了口涼氣,想到陰老的狠毒恐怖,齊刷刷的打了個寒顫。
「老夫讓你住手,你難道沒有聽到嗎?殺我徒兒,你必須為之償命!」
強大的氣息籠罩在他的頭頂,夜若離渾身猛的一顫,臉色霎時間蒼白,一顆斗大的汗珠順著臉頰緩緩滑落,就當她快要窒息之際,前方,又有一道強悍無比的氣息轟然傳來。
「你這個老不死的,以大欺小算什麼本事?讓老夫來會會你!」
「轟!」
在此聲落後,兩股氣勢猛然相撞,爆發出的強大爆炸力,席捲在整個山峰。
玄老緩緩飄落,望都沒望一眼那臉色鐵青,滿眼怒火的陰老,笑容滿面的轉身,拍了拍夜若離的肩膀,甚是開心的道:「丫頭,做的不錯,哈哈,師父我以你為榮。」
師父?玄老的這一句話,讓圍觀的弟子們齊齊傻眼。
她便是玄老所收的那位弟子,煉丹的天才苗子?她不是進入了死亡禁地了嗎?為此樓家之內天天爆發大戰,為何她還好好的活著?更有如此強悍的實力?
「這是他自己找死!」夜若離掃了眼青田,冷聲說道。
「哈哈,真不愧是我的弟子。」
玄老毫不怪責夜若離下殺手,如果不是這段時間,陰老讓青田避到了青峰山,並且時時刻刻盯緊他,他早已殺了這該死的混蛋!
「玄老,你是否該給我一個交代?」陰老狠狠的振了振衣袂,陰冷的雙眸鎖定著那師徒兩人,身上散發著一股森冷的殺機。
「交代?什麼交代?」玄老翻了翻白眼,冷笑一聲,「你們陷害我的寶貝徒兒,我都還沒向你要交代,你怎麼好意思問我要什麼狗屁交代?你羞不羞愧?對了,我忘記了,你的臉皮比城牆還要厚,怎麼可能會感到不好意思,可我若是你,早選擇一頭撞死,免得在這裡丟人現眼,哈哈哈……」
「你說什麼?」陰老緊握拳頭,目光死死的盯著玄老。
「原來,你不只臉皮厚,還是個聾子,哎,真是可憐,堂堂的陰老,一名玄聖強者,竟然還無法聽到別人說話,如果早知道你是殘廢,我怎麼都不可能和你作對,雖然我老頭子不是什麼好人,卻也知道讓著殘廢一些。」
「你……」
陰老氣的渾身顫抖,身上的殺意越發濃烈。
就在這時,眾人的身後,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你們兩個這是在做什麼?這些天來的打打鬧鬧還不夠,還閒我樓家不夠亂?」
此話落後,眾人便見晨光中,堡主雙手負背,緩緩邁步而來,那張俊美的容顏沒有任何情緒,但是,在看向夜若離的剎那,閃過一抹無人察覺的光。
跟隨在旁的樓飛墨,從一開始,視線就匯聚在夜若離的身上,於是再也無法移開目光。
她沒死,真的是太好了……
這些日子,樓飛墨的日子也不好過,只要想到她的死亡,就有一種無法發洩的怒火,然而,得知事情真相後,他每次想去找青田那混蛋算賬,都被父親給制止住了。
幸好,她還活著。
當得知此事,樓飛墨便隨同堡主前來了青峰山,可惜的是,至始至終,夜若離都未曾望向他一眼,這讓樓飛墨不禁有些失望。
眸中閃過森冷的寒意,陰老望著來人,旋即,蒼老的臉龐滿是悲痛之色:「堡主,你要為我做主啊,青田縱是我的弟子,我卻帶他猶如親子,如今被奸人所殺,而玄老,卻還護著這個奸人,你不能不為我做主。」
聞言,玄老的心猛地一緊,下意識的站在夜若離的前方,警惕的注視著堡主。
心底發出一聲冷笑,陰老陰冷的掃了眼玄老和夜若離,在他看來,這個女子,膽敢在樓家殺人,堡主是絕不會放過她。
「嗯。」
堡主冷淡的點了點頭,俊美的臉龐依舊沒有任何波動。
就當陰老心中一喜之際,堡主那淡漠且透著一絲威嚴的聲音緩緩響起:「她是玄老的徒弟,玄老護著她,是應該的吧?」
「呃?」
陰老當即愣住了,堡主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玄老護著她確實應該,可問題是,如今被殺的人是他的弟子,為何堡主卻說和問題無關的事情?
而其餘人亦是不解堡主的話,這和該女子與玄老是師徒有什麼關係?
「既然是應該的,那就沒什麼問題了,」冷淡的眸光從陰老錯愕的臉上掠過,堡主繼續說道,「你也該好好反省反省這段時間犯下的過錯,不管有什麼原因,是你們陷害同族在先,現如今青田已為此付出他該承受的代價,你也必須靜下心來思考一下你的所作所為,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你聽明白了沒有?」
「可是,她殺了我的弟子!」
玄老真的不明白,為何堡主會偏袒這個女子,誰知她混入樓家是否是別有用心。
眾人又如何聽不出堡主的維護?難道,這女子是堡主的私生子,或者和他之間擁有什麼姦情?否則,以堡主的為人,為何會維護她?
「那是他該死!」
說到現在,堡主亦有著一肚子的火。
老子為你做主?那誰又來為老子做主?我敢動她嗎?現在的她,可是我們樓家的寶,所有的希望都壓在她的身上,若少了一根寒毛,你就是樓家的千古罪人。
你陰老對樓家是很重要,再重要能勝過她?如果這該死的老傢伙再說一句,堡主不介意把所有的長老都喚出,立刻解決掉他的性命。
這次,陰老乾脆直接傻眼,他怎麼也沒料到,堡主會偏袒的如此明顯。
難道是,與太上長老有關?對了,一定是這樣,她肯定撒謊能治癒太上長老的傷勢,以至於堡主和太上長老被她的謊言蒙蔽。
陰老不知夜若離和太上長老的交談內容,可猜也能猜出幾分,除了這個原因,又有什麼其他的理由可以解釋堡主的態度?
也許,她確實憑藉著自己的實力離開死亡禁地,卻並不代表,她能夠煉製出讓兩個太上長老恢復生機的丹藥。
「堡主,我有件事忘記像堡主稟告,」眸光閃了閃,一個主意記上心頭,陰老唇角勾起森冷的冷笑,怨毒的望了眼夜若離,「昨天,我的手下來報,曾有個強盜在樓家堡的附近,見過那位煉丹大師夜若離的出現,我想我很快能找到她,只要我用些利益,她絕對會為我效忠,彼時,我想讓她和這女人比試,如果她輸了,就必須為我徒弟償命!」
陰老的計謀很好,可他若知道,這位化名為雲輓歌的女子,就是他口中所說的煉丹大師夜若離,不知是否會選擇一頭撞死?
凝視著陰老滿臉怨毒的神色,夜若離的嘴角微微一抽,自己和自己比試?她就算再無聊,也不會做這種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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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饕餮甦醒
「夠了!」堡主臉色鐵青,目光亦是陰沉了幾分,裡面劃過一抹冷意,冷聲道,「看來,長老這個位置不適合你了,你立刻卸下職位,在青峰山面壁思過,什麼時候想通了,不再犯這種低級錯誤,什麼時候才能離開。」
蒼老的身軀微微一怔,陰老不敢置信的望著堡主,面容之上帶有幾分的狠毒。
「堡主,你就算要懲罰我,也該讓我明白,你為什麼要如此維護她!」
此話,問出眾人心中疑慮,他們亦是不明白,平常處事公正的堡主,為何會如此偏袒一個剛進入樓家沒有多久的女子?
縱然陰老不對在先,可畢竟這個女子還活著,相反,陰老的徒弟卻命喪黃泉。這點處罰於陰老來說已經足夠殘忍,然而,堡主更是為了她卸去陰老的職位。
一個玄聖強者,於樓家多重要,堡主不會不知,如今便是連玄聖都能放棄,若是說這兩人之間沒有私情,他們絕不會相信。
「好,既然你想知道,我讓你做個明白人,又何妨?」冷漠的掃了陰老一眼,堡主不冷不熱的說道,「她就是你要找的夜若離,如此,你可明白了?」
「轟!」
猶如五雷轟頂,陰老當場傻眼了,他張大嘴巴,愣愣的凝望著堡主。
他……他剛才說什麼?雲輓歌就是夜若離?這……這怎麼可能?
「堡……堡主,你是不是搞錯了,她們怎麼可能是同一人?」
眉頭一皺,堡主冷冷的目光投向陰老,被他的目光所及,陰老渾身打了個寒顫,他怎忘記了,以堡主權威,是不會允許有人質疑他的話。
可是,她怎麼可能是夜若離,若她是夜若離,自己所說的一切,不等於一場笑話?然而,堡主是不會用這種事與他開玩笑。
想到這裡,陰老霎時間臉色蒼白,眼中露出絕望之色。
「什麼?寶貝徒兒,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玄老神色一怔,他眸裡的詫異不比其他人少,老臉之上滿是震驚。
「我確實是夜若離,」夜若離抬起視線,注視著面前的老者,愧疚的道,「我也是有目的性進入樓家,抱歉,我不該……」
「我靠!」
夜若離的話還沒說完,玄老的大手便拍在她的肩上。
「原來,你就是那個變態,哈哈,沒想到你這樣的人都能成為我的徒弟,我玄老也實在不枉此生了。」
嘴角微微一抽,夜若離無語的翻了翻白眼。
這個老傢伙,確實不是一般人……
樓飛墨望了眼夜若離,抿了抿薄唇,清澈如水的眸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終究是把倒口的話給嚥了回去。
而這裡所發生的事件,堡主並未做過多的隱瞞,不消片刻,就已風暴般的速度席捲在整個樓家堡,乃至週遭的幾個城鎮。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
半月之後,一陣沖天的光芒直入雲霄,擴散而開,形成很大的風暴,席捲在整個樓家的上空,致使所有人都不禁抬眼望去。
「嗯?難道是那小丫頭突破了?」玄老猛然睜開雙眸,驚愕的凝望著不遠之處的光芒,「這次突破,她就是一名玄尊巔峰了吧?二十歲的玄尊巔峰,這也太變態了,而且,根據消息傳來,她是在紅火鎮到達玄尊高級,這……這才過去多久?」
在玄老愣神間,已有幾道身影躍向門外,同時往夜若離所在的方向衝去。
「我靠,你們這幾個老傢伙比我還猴急。」
緩過神來,玄老見到那幾個已失去蹤跡的身影,老臉頓時拉了下來,此時他亦管不了許多,身影一閃,就已消失在屋中。
別緻寧靜的小院內,原本緊閉的房門被緩緩推開,旋即,一襲白衣踏出門外,女子微仰著絕色的容顏,目光淡淡的投向純淨的天空。
「雖然到達玄尊,可離玄聖,還有很遠的路要走,不過,以我玄尊巔峰的實力,也該去玄晶山脈了。」
她可不會忘記,在玄晶山脈中,還有一個等著她去除的饕餮,縱然她跨越了千年,當年的饕餮亦不是這一隻,然而,對於饕餮的仇恨,不是這般輕易便能消失。
何況,饕餮若不除,就是一場浩大的災難,千年後的悲劇她不想在這世重演。
「嗯?」
就在這時,夜若離似感受到什麼,視線轉身前方,於是,前面那四道疾馳而來的身影,清楚的映入在她的瞳孔中。
「哈哈哈!」玄老大笑兩聲走了過來,拍了拍夜若離的肩膀,蒼老的容顏滿含笑意,「小丫頭,恭喜你突破。」
夜若離笑了笑,不以為然的說道:「我只是好運的在死亡禁地有了一些感悟,閉關半月後方才能突破,否則,大概我閉關半年,都不可能到達巔峰。」
「呵呵,如果沒有實力,僅是好運,恐怕離開死亡禁地都困難,」南老瞇了瞇眼,微微一笑,「所以,你的實力,我們還是認可的。」
聞言,夜若離不再說什麼,恐怕僅有她才知道,死亡禁地的五天,給她的感悟有多深,再加上前世豐厚的經驗,讓她在修煉的道路上少走了很多彎路。
「對了,我該離開樓家了。」
「什麼?」玄老猛然一驚,急忙按住夜若離的雙肩,緊張的道,「你想離開?你打算去哪?要知道,你若離開樓家,林家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只有在這裡才最安全。」
夜若離幫助聖夜擊殺林家強者,此事林家不可能不知,雖然林家和樓家都為一流勢力,不過,不知樓家是否真有玄聖巔峰強者的存在,以至於林家不敢冒然出手。
可夜若離一離開樓家,那就不一樣了……
「有些事,我必須要面對,」夜若離微微抬頭,面色堅定的凝視著玄老,「躲避並不是辦法,而且,我有一件事必須去做,我會謹遵我的承諾,不需三年,必定歸來為太上長老煉製丹藥,你們大可放心。」
「哎!」
見夜若離意已決,玄老知自己再勸也無用,僅能鬆開了手,無奈的歎了口氣:「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你就去吧,萬事注意安全,若有什麼需要,隨時可以來告訴我一聲,我老頭子在風玄大陸還是擁有很大的話語權。」
輕輕的點了點頭,夜若離最後望了眼玄老,轉身離開樓家。
她並沒有去向堡主告辭,只因玄老他們會通告他,那麼她就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而且,她對於饕餮所守候的東西,同樣很感興趣。
玄晶山脈,夜若離再次跨入此處,已然換了一個不同的心情。
前次,她是跟隨著墨家前來,時時刻刻警惕著身為玄尊巔峰的墨家家主,而如今,她是獨自前往玄晶山脈,僅把玄尊巔峰的氣息放開,就無玄獸敢靠近她。
古老的山洞,依然靜靜的佇立於陽光下,洞口之外,還有著灘灘血跡,儼然便是幾月前墨家和火虎大戰所留下的痕跡。
「好像上次,墨家那廢物就是轉動了燭台,我才會掉入黑洞裡……」
陰暗潮濕的洞內,夜若離停下步子,環視四周,喃喃自語,旋即她的目光停留在燭台之上,緩緩邁步走了過去。
眉頭微皺,夜若離輕輕的轉動燭台,因不知道是否會與上次一樣,她的神色充滿警惕,全身的戒備亦在此刻升起。
「轟!」
在鬆開燭台的剎那,驟然地動山搖,整個山洞都搖晃起來,似乎有一種即將塌陷之感。
山洞的搖晃持續片刻,緩緩的停了下來,隨後前方的地面出現一個漆黑的洞,夜若離沒有做任何思考,快速衝上前去,跳入黑洞之中。
隨著她的離去,整個山洞,又回歸到最初的安寧……
一切皆如幾月前,沒有任何變化,在即將接近地面之際,似乎受到一股阻力,往下的速度逐漸緩解,最後安全著落。
「白虎,天皇,稍後你們兩個幫我,其餘人就不必要出戰了。」
即便這頭饕餮比之千年後的那頭,實力稍微弱上一籌,可夜若離卻絲毫不敢大意。何況,沒有到達獸尊級別的獸,僅是被秒殺的份,她絕不會讓這種無謂的犧牲出現。
當兩獸出現後,夜若離的神色一緊,小心翼翼的向著饕餮走進……
一座古老的大門旁,凶獸饕餮如同守衛般守護在旁,那雙凶殘的眸子暗淡無神,可即便是如此,也不禁讓人心驚膽戰。
饕餮的恐怖之處,大概沒有人比夜若離更加瞭解,而且,饕餮雖數量稀少,可每個饕餮從出生起,便是玄聖強者,短短幾年,就能進入玄聖巔峰。
一但饕餮到達巔峰,除非是神,否則,即便是十個玄聖巔峰,都不會是它的對手。
故此,千年後,玄聖巔峰的饕餮圍攻帝國,以至於讓整個帝國的玄聖強者都束手無策。若不是麒麟,大概,強大的天星帝國便將毀於一旦。
「吼!」
便在夜若離即將接近那座古老的大門之際,一聲彷彿來自遠古的咆哮突然間響起,這聲音震耳欲聾,威力十足,饒是夜若離聽到這吼聲,亦是靈魂一顫。
凶獸饕餮,終於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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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實在沒什麼心情寫文。
也不知道茶茶怎麼了,似乎是受了什麼驚嚇,像是瘋了一樣,而且一直在顫抖,真的很擔心它,在這種狀況下,我實在寫不出什麼東西來。
如果明天茶茶好轉,我就把欠的補上,真的很對不起了各位。
另外,推薦一本古言文,瀟瀟的《太子嫁到》
今天欠的,我會補上的,抱歉~
第二十四章雷霆之劍的威力
古老的大門前,饕餮挪動著龐大的身軀,從地面之上緩緩站起,他那本暗淡無神的眼眸,在此刻被血腥的紅光充斥,凶狠的光芒直射入靈魂。
「吼!」
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吼,直入雲霄,本就不牢固的山洞,經過它的這一聲吼,再次顫動起來,比之前的更為劇烈。
這種讓人靈魂都發顫的吼聲,也僅有凶獸饕餮方才能發出。
望著眼前的凶獸饕餮,夜若離縱知不是千年後的那一隻,可是,她還是不由自主回憶起當時的慘劇,想起那奮不顧身,為了保護她而和饕餮同歸於盡的麒麟……
緊緊的握著拳頭,夜若離的黑眸中閃現出仇恨的血光,然而,就再此際,一雙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肩上,隨後,白虎那冷峻不失優雅的聲音在她耳旁輕輕的響起。
「仇恨,會讓人失去理智,我們最崇敬的主人,是不該犯這種錯誤。」
心猛然一驚,紅光逐漸從夜若離的眸中消散,她怎麼忘了,和饕餮交戰,絕不是可以失去理智的時刻,若不是白虎的提醒,恐怕這一戰,他們必輸無疑。
天皇縱然不知發生何事,但在剛才那一刻,他清楚的感受到夜若離身上漫出強烈的悲傷,而如此的她,讓他的心微微一痛。
「吼!」
震耳欲聾的吼聲,再次傳蕩在整個山洞。
旋即,饕餮凶殘的眸子停留在夜若離諸人的身上,它抬起長長的尾巴,用力橫掃而去,宛如凌厲的風刮過,頓時,塵土瀰漫在整片洞中。
「白虎,你負責從背後偷襲,天皇,你從旁吸引它的注意力,我來正面攻擊……」
把話吩咐下去,夜若離快速的拔除雷霆之劍,身體急忙向後退去,於此同時,白虎和天皇亦向著兩旁散開。
「轟!」
尾巴打在石壁之上,剎那間,堅硬無比的石壁被它給打開一條裂縫,而見沒能抽中夜若離等人,饕餮收回尾巴,再次迅疾如風的揮向夜若離。
忽然,旁邊一道白色的光劍刺在饕餮的臉上,這不痛不癢的一擊,讓饕餮瞇了瞇凶殘的眸子,旋即,一股怒火燃燒在心中。
強者的威嚴不容許侵犯,即便是凶獸,亦有這個心理,可如今,一個小小的獸尊中級,也敢來挑釁它的威嚴,這讓饕餮如何忍受!
「吼!」
憤怒的大吼一聲,饕餮不再理會近在咫尺的夜若離,轉身便張開血盆大口,向著天皇衝去,它勢必要把這可惡的獨角獸撕成碎片!
夜若離高舉雷霆之劍,無數的雷電落了下來,轟在饕餮的身上,遠遠的,還隱約可以聞到他身上傳來的焦味。
這下,饕餮徹底怒了,他丟下天皇不管,再次向著夜若離衝去。
白衣漂浮,白虎凝視著衝向夜若離的饕餮,緩慢而優雅的抬起了手,緩緩的,他的面前多出無數的風刃,在他修長的手指指往饕餮之際,無數的風刃劃過天際,呼嘯而去。
「砰!」
「砰砰!」
無數的風刃擊在饕餮的身上,霎時,它的身上多出了不少的傷痕,縱然這些只是皮外傷,卻讓饕餮感到,自己的威嚴再次受到挑釁。
「啪!」
「轟隆隆!」
「砰!」
即便饕餮是聖獸,可在三人聯合的攻擊下,那一身皮毛盡顯狼狽。
忽然,饕餮停下步子,凶殘的眸子掃過三人,最後停留在夜若離的身上,尾巴橫掃而過,迅猛的撲向了對方。
這頭饕餮,只是幼年期,智力沒有發展完全,不代表它真的就是個笨蛋,自然感覺到這三人在甩它,因此,它把目標放在一人的身上。
白虎和天皇臉色齊齊大變,不管他們如何使用攻擊,饕餮都不予理會,畢竟這些僅能讓它狼狽,卻無法讓它受嚴重的傷,它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吼!」
仰頭大吼一聲,饕餮已到達夜若離的面前,他抬起爪子,狠狠的挖向了夜若離的心臟。
便當他的爪子伸向夜若離的胸口時,忽然無法進寸分毫,饕餮微微瞇了瞇凶殘的眸子,低下腦袋,注視著面前這一把散著雷電的劍。
夜若離的面色泛白,一滴汗水順著額角滑落,打落在地,隨後,那汗水越來越多,雪白的衣裳緊緊的貼著身體,顯露出完美的身材曲線。
饕餮注視著夜若離,再望了望自己的身體,凶殘的眸中閃現過一抹疑惑。
無論如何,饕餮都是幼年期,再加上不知沉睡了多久,根本沒有接觸過人類,對人類產生疑問亦是理所當然。
夜若離的眼睛一亮,趁饕餮愣神之際,快速拔出雷霆之劍,用盡全部的力量劈向饕餮的腦袋。
「轟隆!」
強大的力量在她的周圍擴散而開,形成一陣狂風,拂起那襲白衣,站立在白衣中的女子,神色冷漠,而她手中的雷霆之劍已準確無誤的落在饕餮的腦袋之上。
鮮紅的血液從饕餮的腦袋上滑落,最先是緩慢的流淌到低,最後越來越多,它的面前彷彿多出了一條血色小溪流。
「主人。」
白虎和天皇同時走到夜若離的面前,在望向饕餮之際,齊刷刷的鬆了口氣,剛才那刻,真的是太危險了。
「轟!」
忽然,饕餮的身上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這力量透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擴散在眾人的頭頂上方。
「這……這是怎麼回事?」
夜若離渾身一顫,心底湧現出一絲的不安。
「轟!」
「轟隆隆!」
風暴還在繼續,夜若離抬頭注視著風暴形成之地,拳頭緊握,全身顫抖的道:「突破,它竟然在這種時刻突破了,怎麼會這樣?」
剛才若不是偷襲,她是絕無法得手,而此刻,饕餮定會有所防範,她再也無法偷襲成功,即便是能夠偷襲,以饕餮如今的實力,也無法將它殺了。
絕望,這是來到千年前,夜若離第一次感到絕望……
因為她明白,突破後的饕餮,實力是多麼的強大,縱然比不上千年後的那隻,但以如今的他們,想要滅殺它,根本就無可能。
「吼!」
饕餮發出一聲憤怒的大吼,抬起爪子,狠狠的揮向夜若離……
關鍵之刻,一縷白衣飄到夜若離面前,狂風掀起衣角,冷峻的背影之上帶有一抹堅決,不禁讓夜若離的心臟猛的一緊。
她的眼前,忽然出現千年後的一幕……
天星帝國城門前,在她將遇危險時,麒麟奮不顧身的擋在她的面前,用強大的招數轟殺了饕餮,然而,使用那招數,需獻祭出的,是使用者的生命。
忽然,夜若離的面前,浮現出一張絕色溫柔的容顏。
藍裙在她的眼前輕輕飄蕩,一頭水藍色的長髮隨風而揚,這個女子,同樣有著一雙藍眸,與聖夜不同的是,她的眸子溫柔的似乎能溢出水來。
「麒麟……」
夜若離伸出手,似乎想要碰觸女子的容顏,然而,她的指尖剛剛碰觸到幻象,幻象便已從她的視線中消失。
「砰!」
饕餮的爪子狠狠的揮在白虎的身上,那瞬間,白虎的身體如同離線之箭,在空中灑下一片血雨之後,重重的摔落在地。
「白虎!」
緩過神來的夜若離,正巧看到此幕,臉色霎時間蒼白無色。
自從麒麟為她而死,她便發過誓,再也不讓他們當中任何人為保護她而受傷,甚至死亡。這世,就因為她如此想法,方才努力修煉。
可是,最後,還是由白虎保護了她。
如果不是她要來這裡,白虎就不會受傷,說到底這一切,都是由於她所造成……
「轟!」
許是感應到夜若離的悲傷和憤怒,手中的雷霆之劍,爆發出強大的威勢,它竟自主的脫離了夜若離的手,劃向夜若離的手臂。
天皇臉色一變,他怎麼也沒想到,雷霆之劍會忽然攻擊夜若離。
同樣任誰都不會預料到,一把劍,居然有著自主的意識,還會襲擊持有者。
鋒利的劍鋒劃破夜若離的手臂,鮮紅的血液濺在劍身之上,許是鮮血的緣故,雷霆之劍顯得格外興奮,發出清脆的劍鳴之聲。
「天皇,你把這丹藥給白虎服下。」
手掌一揮,一枚丹藥射向天皇,夜若離緩緩抬頭,冷漠的視線凝視著饕餮。
見到雷霆之劍不再攻擊夜若離,天皇鬆了口氣,接過飛射而來的丹藥,向著白虎走去,在給白虎服下丹藥後,他的目光瞥向夜若離,俊美如仙的面容上滿是擔憂。
夜若離深深的凝視著饕餮,緩緩抬手,雷霆之劍落到她的手上,原本興奮不已的雷霆之劍,在此刻奇跡般的安靜下來,如同等待號令的士兵。
劍身之上,雷電閃爍,夜若離縱身而躍,手中的劍狠狠的向著饕餮的腦袋劈下,無數的雷電轟然而落,她手裡的劍恍若化為了一條雷龍,產生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
「轟隆隆!」
劍劈在饕餮的腦袋之上,頓時,鮮血四射而出,它那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震的整個山洞都顫抖了一下。
雷霆之劍的威力,讓夜若離都不禁怔了一下,她沒想到,這把劍可以施展出如此強大的一擊,有了它,再遇上玄聖強者,還有何懼?
------題外話------
一更,這是補昨天的
第二十五章樓家的危機
收起雷霆之劍,夜若離的目光投向白虎,在注意到他逐漸恢復的臉色後,不禁鬆了口氣,微微一笑:「白虎,天皇,你們兩個回玄靈戒指吧。」
白虎怔了一下,俊美的容顏上劃過隱晦的憂慮:「我們離開了,若是再遇上危險,以你一個人,如何對抗?」
「放心吧,我有雷霆之劍,而且,如果遇上比饕餮還要強大的敵人,以你們的實力也是無法抵抗。」
緊緊的握著拳頭,白虎最終還是艱難的點了點頭。
如果他現在能突破至獸聖,就不會如此束手無策,看來他如今的實力還是不夠。
夜若離雖然知道白虎內心的不甘,但是,她不想再讓剛才的一幕出現,所以,不得已才讓他們回到玄靈戒指中去。
在兩人的身影消失後,夜若離緩緩抬起腦袋,視線望向那座古老的大門。
深呼吸了口氣,她邁步而去,走至大門前,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隨後,目光落在大門間,那個小小的鑰匙孔上。
「想要進入門中,還需要打開大門的鑰匙,」夜若離微微皺眉,忽然,她似乎想到什麼,眼睛頓時一亮,「我在死亡禁地裡,得到了一把鑰匙,不知道是否有用,不管如何,先試一試。」
思及此,夜若離把鑰匙拿了出來,輕輕的將鑰匙插入鑰匙孔中。
就在此瞬間,白光閃過,原本緊閉的大門緩緩打開……
映在夜若離雙瞳中的,是一副極美的畫面。
大門之後,別有洞天,山清水秀,風景宜人,一陣花香撲鼻而來,清脆的瀑布流水之聲繞絕於耳,這才是真正的人間仙境。
誰又能想到,在這古老的大門之外,會是如此一番景象。
「看來,我家樓家設置的考驗,終於有人通過了,歡迎你,幸運者,你是不但能通過考驗,且很幸運的能找到這片地方。」
這道聲音,於夜若離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死亡禁地的五天,此聲經常在她的耳旁響起,可是,與死亡禁地的聲音不同的是,那時的聲音多了一絲飄渺,而這刻,卻真實的就像是在眼前。
「幸運者,我很開心能再這種時刻見到你,接下來,我願意把我一生的傳承都給你。」
這聲落後,一個如同九天玄女般的女子緩緩飄落而下,長長的白色衣裙拖到地上,卻不染一絲污垢。
在她落地之際,週身刮起一陣輕風,那頭長髮隨風而揚,於空中曼舞。
女子唇含淺笑,柔和的目光籠罩著夜若離,清脆動聽的聲音在這靜寂的花叢中輕輕劃過:「幸運者,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現在,歡迎你向我提問。」
夜若離不禁收回視線,眸子淡漠如常,冷聲問道:「外面那頭饕餮,可是與你有關?」
「你是說那隻小蜥蜴嗎?」女子淡淡的揚唇,表情頗為不以為然,「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看到了有好幾隻這種蜥蜴,有一隻似乎比較強,但是太強大,豈不讓我將要找來的人感到困難?所以,就隨便抓了一隻,作為我給的考驗。」
小蜥蜴?夜若離抽了下嘴角,大概這個世上僅有她才會稱凶獸饕餮為蜥蜴。
「不過,幸運者,你真的很幸運,連神劍雷霆都願意效忠你,」女子的目光落在夜若離手中的劍上,眼中的笑意更甚,「當然,作為我的傳承者,實力越強自然也就越好,我期待你變得很強大的那一天……」
「神劍雷霆?你是在說它?」
夜若離微微一怔,拿起雷霆之劍,疑惑的眸子投向女子。
「沒錯,」女子輕輕點頭,微微笑道,「無論是武器,丹藥都分為幾種,凡品,神品,超神品和至尊品,然而,即便是在我的家鄉,大部分的物品都是凡品,也許有少數人擁有神品,可是超神品卻難能一遇,至尊品更是傳說中的存在,所以,神劍雷霆能出現在這個小小的大陸,真的讓我很驚訝。」
「你的家鄉?」挑了挑眉,夜若離敏感的捕捉到一個詞。
「是的,我的家鄉,」女子歎了口氣,緩緩抬頭,目光深邃而悠遠,似乎透過純藍的天空望見相隔久遠的故鄉。
「我的家鄉,是在一個名為風域的高級位面,那裡擁有數不清的強者,而這片大陸,玄聖巔峰便是至強,玄神更是沒有,可是,我的家鄉中,神級強者多如牛毛,玄聖不過是墊底的存在。」
心神一凜,夜若離的臉龐劃過一抹震驚。
「果然,這個世上擁有神的存在,」思及此,夜若離抬起頭,深邃的黑眸凝視著女子,說道,「那麼,為何這片大陸,卻無人能夠成神?」
「因為玄氣不夠,成神需要太多的玄氣,但玄武大陸的玄氣,無法讓一個人成神,如果你要局限在這片大陸,即便是千年萬年,都不可能成神。」
難怪這些年來,玄武大陸沒有一個玄神強者的出現,竟然是條件不夠……
「等等,你剛才說的是玄武大陸,不是風玄大陸?」
「沒錯,玄武大陸,」女子笑了笑,黑眸中呈現出一絲的哀痛,「這些事,該從五百年前說起,對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一下,別人都稱呼我為風神。」
許是感受到風神的悲傷,夜若離沒有出言打擾,她僅是安靜的聽著她的訴說。
「五百年前,我最愛的男人,也便是我的未婚夫,和我相依為命的妹妹聯合起來陷害我致死,霸佔了我一手創下的門派,可是他們卻不知道,我的手中擁有神器保魂珠,得以讓靈魂被保,之後,我遊蕩到玄武大陸,那時,玄武大陸正值大亂,我就在這片大陸創下風玄大陸和死亡禁地,並且選了兩人,傳授他們功力,讓他們替我守護死亡禁地。」
這番話,讓夜若離不由自主的一驚,創造空間,這等實力,委實太過聳人聽聞了。
「如今,保魂珠的能力逐漸消退,我的期限已經不多了,」說到這裡,風神惆悵的歎了口氣,嘴角泛著一抹苦澀的笑容。
「好在,在我為時不多的日子裡,你出現了,我相信,以你的年齡和天賦,這片小小的大陸容不下你,你該去的是更廣闊的空間,如果你進入風域,我希望你能替我殺了那對狗男女,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緊握拳頭,風神的眼中閃現出一抹強烈的恨意。
最愛的人和最親的人聯手背叛,誰能明白她這五百年來的悲傷和痛苦?她這一生,沒有過多信任的人,僅僅只有他們兩個罷了,卻偏偏背叛她的,是她最信任的人。
五百年來,她做夢都想裁決他們,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然而,她已經沒有時間等到這一天,僅能把這件事交由他人。
「若是,為你找來保魂的其他神物,你是否……」
「不,」風神苦笑一聲,打斷了夜若離的話,「沒用的,能夠保全靈魂的神物,實在太少,更何況這片大陸出現一個神器,已很讓人驚訝了,又怎還會有第二個?不用白費苦心了,我能夠苟且五百年,已經足夠。」
夜若離無奈的歎了口氣,忽然,她似乎想起什麼,心中一動,說道:「曾經,我無意中獲得一個盒子,你可否為我看看這是何物?」
或許這個女子,可以為自己解開謎團。
話落,夜若離便拿出曾經在蒼穹界的黑市所獲得的古怪盒子,遞到風神的面前,深邃的黑眸牢牢的盯著她的面容。
「這是……」柳眉微皺,風神捧過青木盒子,猛然間,她瞪大眼睛,吃驚的注視著手中的木盒,「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應該是超神器,天哪,居然是超神器,整個風域的超神器,一隻手都能數過來。」
見識過雷霆之威的夜若離,自然知曉神器的威力,當聽說這古怪的青木盒子居然是稀有的超神器,她的吃驚並不比風神要少。
那個乞丐老頭是何人?為何會把這超神器送給她?
「幸運者,你的運氣還真好,這種神物都被你獲得,而且,我感受到,這超神器正適合我的靈魂生存。」
風神揉拳搓掌,一副欲欲而試的摸樣,不過夜若離才是超神器的擁有者,所以,沒有夜若離的首肯,她是不會自主的進入盒子中。
而且,她想進也進不去……
「幸運者,你快把超神器契約了吧。」
「契約?」
夜若離微微一愣,這才想起剛才雷霆之劍的舉動,原來神器需要血契,難怪這些日子以來,她想盡辦法也無法打開青木盒子。
拔出雷霆之劍,在手指劃出一個豁口,鮮紅的鮮血順著指尖滑落,夜若離沒有任何猶豫,把手指按在青盒之上。
吸收了血液,青盒放出一陣亮麗的光芒,轉瞬間又回歸平靜,靜靜的落到夜若離掌中。
「為什麼還是打不開?」
拿起木盒,夜若離用力的扳動,可是那木盒依舊紋絲不動。
「我進去幫你看個究竟吧!」風神瞥了眼夜若離,在得到她點頭首肯之後,身形一閃,從木盒細小的縫隙中飄了進去。
夜若離並沒有擔心風神,只因木盒已被她契約,便是她的所有物,任何人都無法奪走。
半響後,風神從縫隙中飄了出來,她的容顏上還有著未曾消退的驚訝,即便是見到超神器,她都沒有如此的震驚。
緩過神來,風神歎了口氣,說道:「木盒中所擁有的東西,我現在不能告訴你,我能說的是,你如今實力不夠,等你更加強大,也可以在木盒裡來去自如。」
淡淡的點了點頭,夜若離倒是沒有強求風神為她解惑。
「既然我不會消失,那麼我問你一句,幸運者,你可願拜我為師?」
風神的身體飄在半空,低眸注視著夜若離,在這種時刻,她的表情是從來未有的凝重,清脆的聲音中,亦是透著一絲威嚴。
聞言,夜若離毫不猶豫,抬頭說道:「我願意。」
有這樣一個強大的師父,倒也不錯,故此,這次夜若離是真心實意的拜師。
「好,」唇角含笑,風神滿意的注視著夜若離,「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的關門弟子,雖然我的記名弟子有幾個,可關門弟子,你是唯一一個。」
頓了一頓,臉上的笑意漸退,風神繼續說道:「在死亡禁地,我便說過,通過考驗,你可以得到我傳承的資格,如今,你很幸運的來到這裡,並且擊敗了饕餮,所以,接下來的三年之內,我要求你閉關,直到突破完成!」
「三年麼?」夜若離輕輕握拳,視線投向藍天,神色滿是堅定,「離我和樓家約定的期限是三年,還有足夠的時間,而且,風玄大陸的創建者在此,就算我離開風玄大陸較晚,想必她也有辦法送我離去。」
當初,千流告誡她,三年內務必離開風玄大陸,不然,除非是風玄大陸再次開啟才能離去,然而,連續兩次開啟風玄大陸,耗了許多精力,想要再開恐怕要在許多年以後。
不過,既然風玄大陸是風神創建,她肯定有能力讓她離開……
春去秋來,年復一年。
於修煉者來說,三年的時間亦不過彈指間,可就在夜若離閉關的三年裡,遠在樓家堡的樓價,卻發生了一件震驚整個風玄大陸之事。
不知是由誰散出,樓家確實擁有兩個玄聖巔峰強者,但這兩個太上長老,早已病入膏肓,別說是使用巔峰的力量,即便是出戰都萬分困難。
大陸震動,其中以林家為首的三個一流勢力合力圍攻樓家,戰爭持續數月之久,好在樓家底蘊深厚,方才沒有被這三個世家攻下。
「哼,堡主,三年期限已過,我看那女子,是不會回來了。」陰冷的一笑,陰老的目光透著寒意,視線瞥了眼玄老,眸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老混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玄老猛然站起,怒視著陰老,惡狠狠的道,「我說過,她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
「哈哈,到現在還沒回來,說她會信守承諾,誰信?」不屑的大笑兩聲,陰老勾起唇角,「她這種人,本就不可信,從一開始我便知道,她是絕不會回來!」
聽著兩方的紛爭,堡主歎了口氣,揉了揉頭疼的太陽穴,隨即抬頭,在眸光掠過陰老的時候,劃過一抹隱晦的光芒。
「現在,最要緊的,是查出到底是誰把樓家機密散播而出!在我們樓家,知道太上長老之事的,除了我,就只有你們。」
聞言,陰老的眼中劃過慌張,縱然這抹慌亂去的很快,卻還是被堡主輕易捕捉到了。
堡主俊臉一沉,他剛想開口,樓家之外,忽然傳來一聲響亮的叫戰之聲。
「樓家的人,都想要當縮頭烏龜?如果你們害怕了,就把那名為夜若離的女子叫出來,並歸附於我林家,不然,明年的今日,便是你們所有人的死期!」
瞇了瞇雙眸,堡主豁然站起,振了振衣袂,冷漠的道:「走,我們還是出去看看吧,別讓別人以為我林家可欺。」
話落,領先走在前方,在他路過陰老之際,下意識的瞥了他一眼。
陰老心中一慌,急忙搖了搖頭,把內心的緊張給制止住了。
不,不可能,堡主決不會知道背叛者便是自己,不過這也怪堡主,誰讓他偏袒那個女子?否則,自己決不會背叛樓家。
所以,說到底,這些怨不得自己,而且很快樓家就會消滅,自己何須再怕他?
想及此,陰老跟隨著眾人走了出去……
大門之外,已圍繞著一群手持武器之人,當堡主等人出現後,便將武器指向他們,團團的把眾人給包圍在中間。
「哼,據說那幫助兇手殺了我林家長老的人,就藏在你們樓家?」
說這話的中年男子,身著一襲青衫,神色間滿是狠厲,他冷冷的望著堡主,說道:「我給你們一次機會,把那個女人給我交出來,我便允許你樓家歸附與我林家。」
那個女人,搶走了雷霆之劍,無論如何,他都必須把雷霆之劍搶奪回來。
堡主沒有說話,他目光環視四周,當望見其中幾道身影之際,臉色微微一變:「五個勢力?呵呵,沒想到我樓家居然能讓五個一流勢力聯手對付,看來你們還真是想要致我樓家於死地,別說我不知她去了哪,便是知道,也絕不會交給你們!」
「哈哈,那便別怪我們不客氣!」林青天大笑兩聲,聲音透著無盡的殺意,「你們樓家的玄長老,是那個女人的師傅?既然如此,就先拿他開刀,我就不信,她會躲著不出。」
全身一顫,堡主握著拳頭,俊臉之上不禁閃現出一絲絕望。
難道,天真要亡他樓家不成?
第二十六章夜若離之威
樓家堡的變故,身處於閉關中的夜若離自然不知。
花叢裡,蝴蝶翩翩而過,清風帶來一陣淡淡的花香,遠處的瀑布發出動聽的流水聲,任何人見到此景,都會不禁為此著迷。
溫暖的陽光從天空灑下,落在女子那張精緻絕美的臉龐。
就在此際,女子的身體猛的一顫,一股強大的氣勢從週身瀰漫而出,擴散開來,籠罩著整片花海。
「原本我給你的打算是,三年突破玄聖,沒想到你遠遠超過了我的期待,居然直接就成為了玄聖中級,若不是這片大陸玄氣實在稀薄,恐怕以你的天賦,決不僅僅是玄聖。」
白衣飄過,風神凝望著盤膝而坐的夜若離,絕色的臉龐露出滿意的笑容。
她相信,以她的天賦進入風域,不用多久,定可成為年輕一輩的翹楚,只是她很好奇,她的修煉功法是什麼?竟然在五種玄力同修的同時,還能讓每種實力都不落下。
「玄聖中級?」夜若離緩緩站起,唇角微揚,說道,「以我如今的實力,不落於玄聖巔峰,而和樓家的約定將至,不過在離開之前,還有一件事需做。」
伸出手掌,她的掌心,靜靜的躺著一個青色木盒。
兩手抓住木盒,夜若離輕輕扳動,本紋絲不動的青色木盒,在這刻出現一絲的鬆動,旋即,青色的光芒閃過,夜若離的身體忽然被青色木盒給吸了進去。
「啪!」
青色木盒落到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這裡是?」夜若離緩緩睜開雙目,在注意到呈現在她面前一幕時,微微一愣,眸中劃過一抹詫異,「這青色木盒裡,居然是一片空間?」
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片雜亂的空間。
這空間的直徑大約百米,玄氣濃郁到竟形成濃霧狀,前方出現幾古老的門,夜若離剛朝那個門走去,旁邊閃出兩道人影,擋住她的去路。
突然現身的,是兩個粉雕玉琢的孩童,這兩個孩童都穿著紅色肚兜,在望向夜若離時,面上露出一抹恭敬。
「尊敬的主人,我們兩個是青冥府的靈童,從今往後,願意服從主人命令。」
「靈童?」夜若離微微皺眉,對於這些,她未曾接觸過,自然也就不明白。
「只要是超神器,都會擁有自己的器靈。」風神知道夜若離的疑問,邁步上前,微笑的替她解答了疑惑。
她卻未曾注意到,當她說出超神器之際,兩個靈童眼中的不屑,不過,兩人相視一眼,誰也沒有把話說出來。
「嗯,」夜若離點了點頭,收回目光,視線投在兩個靈童的身上,問道,「那你們能否告訴我,這青冥府,有何作用?」
聞言,男童收起眸裡的不屑,抱了抱拳,滿臉的尊敬:「主人,等你實力增強的時候,能夠為青冥府增大空間,現在的青冥府,只有百米,可是到往後,這裡能成為一個國家,乃至於一片大陸,並且,青冥府能夠一小時飛行數萬里,更主要的是,青冥府中,有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寶物,以主人你如今的實力,已經可以打開第一扇門,而這些門,唯獨主人你才可以把它們打開。」
隨著男童手指的方向,夜若離的目光投向那些緊閉的大門。
不知那裡面會有些什麼寶物……
「你的運氣真好,這種超神器都能被你獲得,」風神歎了口氣,語氣帶有一絲的嫉妒,「為什麼當初的我,就沒有這種好運氣?想必這個府邸,在超神器中也處於頂尖。」
兩個靈童相視一眼,清澈的大眼中再次呈現出一抹不屑。
超神器?那種垃圾東西,也配和青冥府相比?真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傢伙。
若是被風神聽到兩個小傢伙心中的嘀咕,大概會被氣得吐血三升……
夜若離卻沒有理會他們,逕自的走向第一扇大門,手掌按在大門之中,僅是輕輕的一推,古老的大門便被她推了開來。
邁步而入,夜若離打量著整個房間,眼裡再次湧現出滿滿的震撼。
這第一間房,是個兵器庫,各式各樣的兵器讓人眼花繚亂,但讓夜若離震驚的是武器上和雷霆之劍相似的波動。
神器,這裡竟都是神器……
夜若離倒抽了口涼氣,不過很快內心便恢復了平靜。
萬劍歸宗劍陣中,主劍所需的劍,必須比其他的劍更強悍,不然就難以控制,因此,這些劍她暫時用不上,除非找到一個超神器為主劍。
「天哪,這麼多神器?」
緊隨而來的風神,亦是看到了這一幕,當即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即便是風域,出現一把神器,都會讓人爭得頭破血流,她這裡卻有如此多的神器,這……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兩個靈童瞥了瞥嘴,不屑的掃了眼大驚小怪的風神。
僅是這點垃圾,就把你驚成這樣,如果你看到之後的那些,豈不是要被嚇的暈過去了?果然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傢伙。
「主人,」與面對風神時的不屑相比,當看向夜若離之際,男童的臉上再次帶著恭敬,「下一扇門,需等你突破到神方才能打開。」
聞言,夜若離收回目光,看著兩個靈童,說道:「對了,你們剛才說,這青冥府能夠一小時飛行萬米?現在我要去一個地方,你們可否用最快的速度讓它趕到?」
「主人,你放心吧,這事交給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男童頓時興奮起來,這是主人交給他們的首次任務,無論如何,他們都不能讓主人失望。雖然已經好幾萬年未曾控制青冥府了。
於是,這天,風玄大陸的居民們,都看到上空中有一道青色的光芒飛過,由於這光芒的速度太快,讓所有人都不知是何物。
因此,此事成為了眾人茶餘飯後的怪談,亦成了永遠無法解開的謎團……
此時的樓家堡,早已被五大世家的人攻陷,死傷無數,原本僅是三大勢力聯手,已樓家深厚的底蘊,還能夠與之周旋一二。
可不知林家又如何說動了其餘兩個勢力,如此強悍的圍攻場面,就算是歷史悠久的樓家,都快要支撐不住了。
「林青天,你這狗娘養的,你決不會有好下場!」南老揮劍抵擋住面前的攻擊,向在眾人保衛圈中的林青天大聲喊道。
「哈哈,你別擔心,殺了這個老傢伙,余後要滅的就是你了,」林青天大笑兩聲,陰毒的視線投向苦苦支撐的玄老,冷笑一聲,「你們要怪,只能怪你們自己收留了不該收留的人,並且不把她交給我,哼,我林家長老雖不是她所殺,但是,與她也拖不了干係,既然你們選擇維護她,就只能為她去死!」
陰老望了眼林青天,再看向堡主,眸光閃了幾閃,舉起長劍,大聲喊道:「諸位,聽我一言,堡主公私不分,任由奸賊殘害無辜,如此的堡主,為何要我們為他的自私而死?大家不如投降,臣服於林家,也可保全性命。」
聽到陰老的話,陰老所在的一派,和那些剛加入不久,對於樓家還沒有多少歸屬感的人,統統放下手裡的武器,選擇投降。
至於那些老人,亦或者瞭解陰老的陰險狡詐的,則依然選擇戰鬥到底。
玄老臉色大變,神色鐵青的凝視著陰老,「平常不論我們怎麼鬥,都是內部之事,像你這種貪生怕死,臨陣倒戈的人,我玄老看不起你。」
「哈哈,她是你的徒弟,你願意為她去死,那是你的事,可她殺了我的弟子,我憑什麼為她丟了性命?」
「陰老,你……」
「夠了,不要再說了!」堡主眉頭一皺,打斷了玄老的話,冷漠的視線投向陰老,「我早已猜到,背叛者便是你,之所以未拆穿,是想知道你到底還想做些什麼,呵呵,陰老,你果真沒有讓我失望,如果不是你這一嗓子,又怎會解決這麼多不安穩因素?」
視線從那些投降的樓家人身上掃過,堡主不禁發出一聲冷笑。
樓家已在如此關鍵的時刻,絕不能讓人從背後捅一刀,雖然陰老讓這些人背叛,至少他們都以走到人前,無法再背後偷襲。
兇猛的敵人,永遠沒有向自己捅刀子的隊友要可怕。
「哈哈,樓家堡主,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心性,可是……」冷笑一聲,林青天揮了揮收,毒辣的目光鎖定著玄老,「諸位,我們一起聯手,擊殺樓家所有人,一個不留,讓樓家的人知道,他們不配成為風玄大陸的第一勢力!」
原本樓家便是在苦苦支撐,如今,因為這些人的背叛,局勢更加惡劣,眼見滅門之禍將在眼前,沉寂的天空忽然電閃雷鳴,烏雲密佈,遮蓋住整片天際。
「雷霆之劍?」
林青天微微一怔,抬頭的瞬間,便見一把紫色雷劍劃過天空,直接射入五大勢力聯盟的這方隊伍之中。
「噗嗤!」
五聲悶響在安靜下來的天空下格外清晰,當眾人回過神來之後,就見到他們這方的隊伍中,五個玄聖的胸口接二連三噴出一股血注,死死的瞪大眼睛,身體直直的倒向地面。
「嘶!」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目光呆滯的注視著五個倒地的玄聖。
秒殺五個玄聖,這實力也太強悍了,他們倒想知道,到底是何方神聖擁有如此的力量。
思及此,眾人齊刷刷的抬頭,向著天空望去,於是,那一瞬間,那抹風華絕代的白影,清晰的呈現在諸人的眼中……
第二十七章凡品巔峰的丹藥
烏雲密佈的虛空,女子迎風而立,滿頭青絲在狂風中舞動,面對著眾人的驚訝愕然,她始終神色冷漠,絕美的容顏之上沒有絲毫波動。
女子緩緩伸手,一道紫色的光芒快速劃過天際,衝入她的手掌,化為了一把雷光閃爍的大劍,那劍身之上繪著一條紫色雷龍,在下方的重任似乎皆能感受到雷龍散出的淡淡威壓。
「是她……」
這瞬間,女子飄然的身影,不經意間撞入樓飛墨的眼瞳,致使他今生都難以忘懷。
如果說,最初是因為看不起而與她交戰,被她打敗之後,那股情緒又化為了好奇與欣賞,可現在,他對她,除了感激,崇拜之外,好像還夾雜著些其他的什麼。
「哈哈,我就說,這丫頭一定會準時回來的,哈哈哈……」
玄老仰頭大笑兩聲,頗為得意的目光瞥了眼陰老,旋即,他再次望向夜若離,老臉之上帶著滿意的笑容。
這丫頭,還真給自己長臉,剛回來就做出這種大事,看到陰老那鐵青的臉色沒有?哼,他既然選擇背叛樓家,就必定會為此付出代價!
堡主亦是鬆了口氣,既然她回來,那便代表太上長老的身體得以治療。
而看到夜若離的到來,無論是樓家,亦或是其餘家族之人都紛紛傻眼,目光呆滯的注視著虛空中的絕色女子。
「玄聖,她是玄聖?有沒有搞錯?看她的年齡,也不過二十來歲吧?」
「二十來歲的玄聖,這也太變態了,並且,她還秒殺了五個玄聖,其中三個更是玄聖中級,這世上還有比她更變態的人嗎?」
「太打擊人了,為什麼老天不下道雷,劈死這個變態?」
頓時間,暗歎,驚訝,嫉妒的聲音在樓家門前響起,無可厚非,經過今日一戰,夜若離的名聲,勢必傳播在整個風玄大陸。
「雷霆之劍?這是雷霆之劍?」林青天後退了兩步,搖了搖頭,喃喃自語的道,「不,不對,雷霆之劍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威力?難道這,才是真正的雷霆之劍?」
如果,這把劍歸還林家,他豈不是也能秒殺玄聖?
垂涎的吞了口唾沫,林青天貪婪的注視著夜若離手裡的雷霆之劍,眸光閃了幾閃,似乎在想辦法,從這女子的手中把雷霆之劍奪回。
就在林青天異想天開之時,夜若離舉起手中的雷霆之劍,用力擲向下方的人群,那些被雷霆之劍瞄準之人,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噗嗤!」
劍以雷霆之勢刺入玄聖的身體當中,在眾人眼裡高不可攀的玄聖,如今不過都是被屠殺的命運,竟然無一個可以躲過。
虛空中的女子,緩緩邁開步伐,她的腳下,烏雲似乎生成了階梯,而她則順著階梯一步步的走下。
此景此幕,不知震撼了多少人的心靈,即便是那些自以為是的天才強者們,亦不得不承認,和這個女子相比,他們相差的實在太遠。
注視到身旁倒下的玄聖強者,林青天狠狠的打了個顫抖,看著夜若離的目光,宛如看到了一個惡魔,眼瞳裡滿是驚恐。
這刻,他再也沒有奪劍的想法,僅是想方設法,該如何躲過這場危機。
隨著夜若離的邁步而下,一縷陽光照射進來,驅散開滿天烏雲,露出那片純淨的藍天,而那股強大的威壓亦是隨之消散。
「哈哈,寶貝徒兒,你做的不錯,嚇死這群老傢伙們,」玄老的心情不錯,這些天壓抑在心中的陰雲亦緩緩散去,滿面笑容的走了過去,拍了拍夜若離的肩膀,說道,「秒殺數個玄聖,即便是我們,都沒有這個能力,對了,徒兒,你現在的級別是……」
「玄聖中級。」
一句雲清風淡的話,讓玄老嘴角的笑容一僵,像是受到驚嚇般的瞪大眼睛。
「你……你說什麼?玄聖中級?我靠,你還敢不敢再變態一點?」
三年前,她離開樓家,也僅是玄尊巔峰,如今不過僅是三年罷了,她就突破兩級,到達玄聖中級,這已頂過別人幾十年,甚至數百年的成就。
他原本以為,她能夠秒殺玄聖,是因為那把劍的緣故,而她的級別,最多也只是玄聖低級,誰知,有人可以變態到如此,實在太打擊人了。
「哎,誰認識你這變態,誰就倒霉,被你嚇都要嚇死,」玄老哀怨的瞪了眼夜若離,滿腹委屈的道,「為什麼老天要讓你這種變態來打擊我,下輩子我再也不要認識你這變態。」
當然,這話玄老也只是說說罷了,誰不知道,他現在的心裡已經樂開了花,如果換成這種變態是自己的弟子,估計他們的興奮不比玄老少。
淡然的一笑,夜若離掃了眼五大勢力的人:「餘下來的這群廢柴,就由你們處置,我不想讓這些廢柴的血,髒了我的劍。」
餘下的人,其中更不乏一些玄聖強者,然而,在別人眼中強大如天的玄聖,於她來說,僅僅是個廢物?
不過,當眾人想起她那變態的天賦後,又不禁有些淡淡的惆悵。
確實沒錯,這些年邁的玄聖,和年輕的玄聖來比,真的是個廢物……
「我三年前說過,三年後會回來為太上長老煉製丹藥,現在,該我履行承諾的時候了。」夜若離收回視線,眸光落在堡主的身上,雲清風淡的開口。
堡主內心一顫,俊臉激動的凝望著夜若離:「你……你說的可是真?我全部的藥材都準備好了,你打算何時煉製?」
「就現在吧。」
「好,那我們此刻便去煉丹房。」
聽到兩人的對話,玄老眸光一亮,身為煉丹師的他,自然不會錯過這種旁觀的好機會,因此也就死皮賴臉的跟了上去。
「對了,」堡主忽然停下步伐,頭也不回的說道,「把這些選擇叛變的人,都給我抓起來,如果是以往,他們要脫離樓家,我不會管,可我最恨的,便是臨陣脫逃之人,所有臨陣脫逃的,僅有一個下場,那便是死!」
話落,他便抬起步子,眨眼間在眾人的眼簾消失。
那些背叛者的臉龐都帶有悔恨之色,如果能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他們絕不會做出這種選擇,可惜,世上並沒有後悔藥,無論他們多麼悔恨,亦是於事無補。
陰老緊握雙拳,怨毒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夜若離。
若不是她的出現,所有的事情都成定局,她為何不死在外面,還要回來?像她這種女子,本就該死,讓她活著只會為禍世間!
然而,不管他的心裡怎麼詛咒夜若離,他的命運卻已成定局……
陽光落滿每個角落,煉丹室外,堡主負手而背,靜靜的站立在微風當中,縱然他極力掩飾,可眉間還是顯露出一絲的焦急。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不知不覺,他的掌心溢滿汗水,便當他等的滿心憂慮之際,那扇虛掩的房門被緩緩打開。
夜若離首先步出門外,隨後,玄老緊隨而出,他的臉龐還有著未曾褪去的震驚,似乎被夜若離精湛的煉藥術給嚇住了。
「怎麼樣了?」堡主急忙上前,緊張的問道。
微微一笑,夜若離攤開手掌,兩枚丹藥赫然呈現在堡主的視線中。
這兩枚丹藥之上,布著一絲金色的條紋,雖然這條紋的顏色很淡,堡主還是輕易的捕捉到了,當即驚愕的睜大雙瞳。
「我聽說,神品丹藥為金色,難道你這丹藥,已經接近神品?」
樓家堡的堡主知曉神品丹藥的存在,夜若離並不好奇,如果連堂堂樓家都不明白神品,大概她才會產生疑問。
「凡品巔峰,不就是接近神品?」
「夜姑娘,你對我樓家的大恩,我這世都難以回報,」堡主接過兩枚丹藥,神色略帶愧疚,「想當初,你被陰老的弟子陷害,我卻未曾給你公道,如今你還為樓家煉製丹藥……」
「我只是履行我的承諾罷了,何況……」頓了一頓,夜若離掃了眼身後的玄老,挑眉笑道「誰讓你們樓家,擁有一個好人?」
「呵呵。」
玄老乾笑了兩聲,揉了揉鼻頭,忽然想起當初和夜若離初次見面時說的話,他的老臉之上閃現出一抹尷尬。
「夜姑娘,無論如何,我都要替整個樓家謝謝你,以後不管發生何事,樓家將會是你永遠的後盾。」
堡主感激的望了眼夜若離,輕輕的握著丹藥,轉身向著後山的方向走去。
坐落於樓家後山的古屋內,兩個本在閉目養神的老者,忽然察覺外面的動靜,緩緩睜開雙目,兩道視線齊刷刷的朝外望去。
「咳咳,」黑袍老者輕咳兩聲,面色虛弱的道,「視雲飛嗎?進來吧。」
在黑袍長老的話落後,堡主便推門而入,他按捺住內心的激動,邁步上前,恭敬的抱了抱拳:「兩位太上長老,夜若離她回來了,並且,已經把丹藥煉製出來,我已經拿來給太上長老服用。」
說完,他張開手,兩枚丹藥赫然呈現在眼中。
「哦?」黑袍老者眸光一亮,再次輕咳兩聲,「辛苦她了,雲飛,你把丹藥給我們拿來,我們現在就服用。」
「是。」
堡主恭敬的上前,將兩枚丹藥交給兩位長老,目光緊緊的盯著他們,因為內心的緊張,便是連呼吸都輕了幾分。
雖然這丹藥確實是凡品巔峰,不過,在兩位太上長老沒服用前,他沒法保證,一定能夠治癒兩位長老。
而稍後,便能看出,此丹是否真的有效用。
------題外話------
此乃一更
下一章,女主回去了,然後和仙地大戰~
第二十八章回歸
丹藥入口即化,清香之氣瀰漫在唇齒間,頓時,兩個太上長老皆是身體一顫,蒼老的身軀爆發出無盡的生氣。
「哈哈哈,」黑袍老者大笑兩聲,拂袍而起,一雙眼眸精光四射,煥發出無限生機,「師弟,在我們大病期間,看來有些人不把我們放在眼裡,而我們是也是時候去與他們談談,讓他們知道,我樓家的地位,絕不是這些烏合之眾可以動搖。」
灰袍老者微微一笑,並未言語,然而那眼中的光芒,卻已顯露出他的決定。
樓家大門之前,五大勢力和那群背叛者,儼然還想抵抗到底,畢竟夜若離離開了此處,他們並不是毫無希望。
就在這時,陰老似有察覺,渾身一顫,目光驚懼的望向不遠之處的天空。
那裡,兩道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縱然陰老身為玄聖強者,在巔峰強者故意爭對他的壓迫之下,呼吸亦是感到一絲緊迫。
「撲通!」
雙腿一軟,他不禁跪倒在地,蒼老的容顏之上滿是絕望。
「太上長老,太上長老康復了,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嘈雜的環境下,林青天沒有聽到陰老的話,他眉頭一皺,擋住面前的攻擊之後,轉過腦袋,問道:「你說什麼?」
艱難的吞了口唾沫,陰老驚恐的揚起腦袋,不等他再把話重複一遍,不遠之處的藍天上,兩道身影赫然映在他的眼瞳之中。
「你們這些人,好大的膽,真當我樓家無人了不成?」
這句淡然的話,落在眾人的耳中,如同雷聲轟響,炸的他們腦子出現片刻的暈厥,此時,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停下戰鬥,滿臉愕然的注視著憑空出現的兩個老者。
當陰老注意到黑袍老者投向他的視線,不禁驚恐的後退了兩步,但還沒等他邁出第三步,一雙大手不知何時已到了他的面前。
「噗嗤!」
一聲悶響,清晰的出現在眾人耳中。
所有人都轉過目光,向著陰老看去,在看到發生在陰老身上之事時,他們全都打了個寒顫,一絲涼意從腳底直竄到心臟。
只見陰老的身體被捏成餅狀,口裡源源不斷的吐出鮮血,雙眸圓瞪,似乎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這樣輕易的死了。
再反觀黑袍老者,他僅是緩緩的收起手,依舊站在原地,並未移動一步。
要知,兩方相隔距離有數百米,通過數百米秒殺了一名玄聖,這……這還是普通人可以辦到的嗎?
玄聖巔峰!
這四個字不禁意間竄入腦袋,所有人的表情格外豐富,歡喜有之,後悔亦有之……
歡喜的自然是樓家人,除了樓家父子和樓家長老之外,普通人根本沒有資格知道太上長老的信息,因此,他們看到樓家擁有巔峰強者,盡都滿心雀躍,對前途抱有很大信心。
而圍攻樓家的眾勢力,不禁埋怨起了林家,若不是這該死的林家向他們萬分保證,樓家絕無巔峰強者,他們又怎會腦熱的插上一腳?
如果自己認錯,並歸附於樓家,不知樓家是否會看在他們不知者不為罪的份上,饒恕他們這一次?
雖然到如此時刻,卻還有人抱著一分僥倖。
「殺!」
黑袍老者揮了揮手,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個字。
就是這雲清風淡的一字,決定了這些人的命運……
五大勢力圍攻樓家,竟然以這五大勢力覆滅為結局,而從此往後,以林家為首的五個一流勢力,便從風玄大陸除名。
此戰以狂熱的速度席捲在整個風玄大陸,相比較戰鬥的結局,更讓眾人議論不止的是一劍秒殺五個玄聖的夜若離和樓家兩個巔峰強者。
而兩個太上長老康復後,堡主並不再將這些年的事隱瞞,無論是太上長老油燈枯竭的身體,亦或是夜若離的煉丹術,都被大陸所知曉。
凡品巔峰,將邁步入神品的煉丹師,這是什麼概念?
雖然大陸眾人不知神品是何,但是,只要和神有關,定然很厲害,而如今,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竟然已快步入神品,這也太變態了吧?
更何況,這變態,本身不只是個玄聖強者,更一劍秒殺了五個玄聖,這般天賦,還是一個人類所擁有的?難道她是某個神的轉世?
頓時,大陸之人都對夜若離的來歷身份猜測不已。
相比較外界的喧鬧,樓家堡內卻是難有的平靜安寧。
此時,樓家堡的大廳,兩個太上長老怯怯弱弱的站在一旁,瞥了眼面前這如同九天玄女般的女子,一副小心翼翼且陪著恭敬的模樣。
若讓樓家其餘人看到這一幕,定然會驚掉一地的眼珠。
在他們眼裡,神聖不可侵犯的太上長老,竟然也會擁有如此的神色?
風神坐到主座上,翹起二郎腿,優哉游哉的注視著兩人,唇角淺揚:「兩位,還真是好久不見了,沒想到樓家被你們發展到如此模樣,若不是若離丫頭出現,估計整個樓家就被其他勢力瓜分了,雖然樓家不是我建立,和我亦沒有干係,但是,你們兩個卻是我的記名弟子,作為我的弟子,自己的家族都守護不了,你們就不閒丟人嗎?」
聽著風神的教訓,兩人皆是滿腹委屈,卻不敢出聲反駁。
「好了,我也知你們的身體狀況,能撐到此刻也實在不易。」風神罷了罷手,不再責怪這兩個老傢伙。
聞言,兩人感動的一塌糊塗,師父果真是體恤人心……
「不過呢,」風神勾起唇角,眼中劃過陰險的光芒,「若離丫頭不但救了你們樓家,更挽救了你們兩個的性命,你們就沒有什麼表示?」
兩個老傢伙面面相覷,不知風神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個,師父啊,你想讓我們做什麼?」黑袍老者躊躇片刻,弱弱的問道。
「很簡單,」風神玩弄著亮麗的指甲,掃了一眼兩個老者:「從今往後,她就是你們的少主子了。」
雖然這三人,兩個是她的記名弟子,一個是關門弟子,可是當初她就僅僅是指點了幾句,這兩個老傢伙就死活稱她為師父,她便勉為其難的給了他們一個記名弟子的身份。
其實,她真正的徒弟,僅有夜若離一個,所以讓他們稱呼為她為少主子,也不為過。
「師父,你的吩咐,我們莫敢不從。」
兩個的神色間都是恭敬,師父的命令,別說只是認她為少主,恐怕讓他們上刀山下火海,他們都不會有片刻的猶豫。
風神滿意的點了點頭,望向夜若離之際,笑容格外真切:「呵呵,反正你也要離開風玄大陸了,這些人,正好給你當打手,有什麼仇人,便直接去滅了滿門。」
兩個老者嘴角都猛的一抽,無語的注視著風神。
用玄聖巔峰當打手?估計也只有她們才用的起,而且,師父還是如此的彪悍,動不動就滅人滿門……
蒼穹界,聖玄山。
大堂之內,所有的高層都已齊聚,此時的他們,臉上皆是愁容,目光中隱含著擔憂。
半月前,蒼穹界的防護罩被解除,仙地的人殺了進來,導致整個蒼穹界生靈塗炭,更讓人震驚的是,仙帝聖天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能突破至玄聖巔峰。
僅有界主和無衣公子聯手,方才抵抗住仙地的進軍,可就在一段時間前,蒼穹界到風玄大陸的門被強行關閉,界主本想讓它延遲幾日,誰想被封印反噬,導致重傷。
若是仙地的人再來,恐怕無衣公子一人,難以抵擋。
「無衣,你可有什麼辦法對抗仙地?」蒼瓊劍眉微皺,英俊的臉龐掠過一絲憂慮。
在這裡,就屬宮無衣的實力最強,即便是他身為蒼穹界界主,也不得不承認,昔日被自己收留的徒弟,如今早已把他遠遠的甩在後方。
聽到他的問話,宮無衣緩緩抬頭,狹長的鳳眸牢牢的盯緊著門外的藍天。
清風吹過,掀起衣角,他那張絕世俊美的容顏之上透著一絲的堅定:「她的傷,僅有小夜兒可以治療,所以,我打算嘗試打開風玄大陸的門,去把小夜兒給帶回來。」
「不行!」蒼瓊猛然一驚,急忙站起身,「門連續開了兩次,如果你強行打開,說不定,會與界主一樣被反噬,而且,她逾期未歸,說不定已經……」
紅唇淺揚,宮無衣那妖孽般的臉龐勾起動人心魄的笑容。
「她絕不會有事,我相信她。」
微微一愣,蒼瓊的面上透著幾縷不解:「為什麼?」
「因為,她是夜若離……」
是的,她是夜若離,強大如她,又怎會隕落在風玄大陸這種地方?
逾期未歸,並不代表她已經葬身,何況,她只要還在這個世上,不管他們之間的距離相隔多遠,他就會感覺到她的存在。
就在這刻,宮無衣的身體一顫,俊顏之上露出激動之色。
那種感覺……沒錯,一定是她,是小夜兒回來了,只要她與他相隔不遠,他便能感受到她的氣息,就如同當初知道她前來了蒼穹界……
山頂之上,一束白光忽然閃現,如同一個巨門的形狀。
白色巨門中,女子邁步而出,白衣輕飄,她凝望著蒼穹界的天空,微微勾起唇角,歎道:「蒼穹界,我夜若離,總算是回來了。」
伸了個懶腰,夜若離把目光投向山峰下方,於是,那一道疾馳而上的身影,清晰的映在她的黑瞳之中。
兩目相對,一眼萬年。
半響,夜若離剛回過神來,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女人,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活著回來……」
第二十九章仙地殺來
微風拂過,山頂之上,寂靜到便是連楓葉落下之聲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兩人相擁的情景,堪為世間最動人的畫面,那襲白衣和紅衣在風中相纏,似乎想要和對方相融為一體,再也不分開。
而這兩人中,男子俊美絕世,宛如妖孽,女子絕色傾城,風華絕代,他們在一起的身影,竟是如此相配,並且緊湊到任何人都無法插入。
無論是跟隨夜若離前來的強者們,亦或是山下疾馳而來的眾人,如今時刻,都選擇了沉默,沒有任何人出聲去打擾到這對情侶。
「女人……」
宮無衣輕輕放開了懷中的女子,縱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卻不知如何開口,只化為滿腔柔情,深情的凝視著面前的人。
「咳咳。」
終於,還是黑袍老者忍受不了兩人分別後重聚的溫情,乾咳了兩聲,眸中滿含笑意:「少主子,你不給我們介紹介紹這位公子嗎?」
少主子?
宮無衣微微挑眉,狹長的鳳眸落在黑袍老者的身上,眸中劃過一抹隱晦的光芒。
「他?」夜若離掃了眼宮無衣,唇角微揚,淡淡的說道,「他是我男人。」
嘴角猛的一抽,黑袍老者和他身後的眾人都沒想到,夜若離會說出如此彪悍的話,而且,到底這男人有何魅力,能夠被她所認可?
與他們的驚詫相比,宮無衣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這還是夜若離初次向外人承認他的身份,也便代表著他完全佔據了她的心。不經意間,宮無衣回想起這些年來的種種,唇角揚起幸福的微笑。
於他來說,夜若離的這句話,比什麼都重要……
蒼瓊和聖玄山諸長老在之前便已感到,只是並沒有出聲打擾,然而,在注意到夜若離所帶來的那群人後,身體皆是莫名的一顫。
因為,從那群人身上,他們感受到來自玄聖強者的氣息,尤其是領頭的黑袍老者,他身上的威壓比千流大人更甚,甚至比突破後的聖天還要強上一分。
玄聖巔峰的強者!
那個老者,竟是玄聖巔峰的強者,更似乎已進入玄聖巔峰有許久,不然,身上不會產生如此強烈的波動。
天哪,她在風玄大陸,到底發生了何事?
為何在風玄大陸關閉後還能離開,且帶回來如此多的玄聖強者?那玄聖巔峰,更是稱呼她為少主子?
眾人面面相覷,臉龐上帶有毫不掩飾的錯愕,旋即而來的是一陣狂喜。
有了這等實力,滅去仙地,簡直是輕而易舉,她果真是蒼穹界的大恩人,先是救治了千流界主的傷勢,如今因為她,將形式大逆轉。
於是,在蒼穹界諸人的包圍中,夜若離返回了聖玄山。
這次灰袍老者未曾跟隨前來,畢竟風玄大陸的樓家堡需要玄聖巔峰強者的坐鎮,因此,是由黑袍老者帶領樓家眾老者來為夜若離助威。
路途上,宮無衣把蒼穹界近日來所發生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夜若離,不過幸好,北影辰等人被保護的很好,沒有意外發生。
再與家人短暫的相見後,夜若離便和宮無衣離開了此處,等到無人之刻,方才把青冥府暴露在他的眼前。
除了賴以生存的風神,宮無衣無疑是第一個知曉青冥府存在的人。
展示出青冥府後,夜若離轉過腦袋,凝視著身旁俊美的男子,輕輕的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說道:「妖孽,我們走吧。」
話落,兩人的身影同時在房中消失,彷彿從未出現過一樣,僅有一個青色木盒靜靜的躺在地上,散著淡淡的光暈……
灰色的天空下,沒有一絲光彩,濃郁的玄氣如同霧氣般充斥著整片空間。
忽然,兩束光從天而降,落到地上,化為一對男女,這兩人兩手相牽,站在一起的身影和諧到容不下任何人,而看他們並肩而站的身影,就可猜出兩人之間的關係。
「若離丫頭?」
見到夜若離的出現,風神心中一喜,急忙奔了上來,卻在看到旁邊的宮無衣後,眉頭一皺,略帶幾分敵意的說道:「他是何人?」
許是曾經被心愛的男人背叛,風神對任何男子都抱有一絲敵意,若不是這男人是夜若離帶來,她估計就要大打出手。
夜若離又何嘗不知風神的情緒?不過,她明白,不管發生何事,宮無衣都絕不會背叛她,畢竟這個男人,在她尚且弱小的時候,便充當了保護者的角色。
「我是她的夫君,」宮無衣手臂一伸,把夜若離拉入懷中,眼眸含笑的凝視著懷裡的女子,唇角揚起魅惑的笑容,「娘子,你說為夫說的可對?」
雖然還沒有入洞房,卻已經拜了堂,那他們也確實算夫妻。
故此,宮無衣的話,夜若離根本無法否認。
「你是我徒兒的男人?」風神瞇了瞇眼,打量了宮無衣一眼,冷哼一聲,說道,「長的如此妖孽俊美,肯定很容易勾引女子,我警告你,別看我現在是靈魂狀態,可我要殺你簡直易如反掌,如果讓我知道,你做出對不起我徒兒的事,那麼,你定難逃一死!」
說及此,一股殺意瀰漫而出,很快又收斂起來,風神的面色依舊不善:「另外,若離丫頭是注定要前往風域,風域強者無數,你必須要保護好她,否則,你就不配當她的男人。」
「我的女人,我當然會好好保護,這事不勞你操心,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允許任何人動我的女人一分一毫。」
宮無衣握住夜若離的手,原本那身妖孽般的氣勢,盡被堅定所取代,此刻此刻,男子俊美的臉龐,顯示出他內心的堅決。
在他的心中,夜若離早已超過他的生命,即便是讓他灰飛煙滅,也不捨她受絲毫傷害。
端注著宮無衣俊臉上那不做假的神情,風神的神色不禁一鬆,再也沒有最初的敵視。
「記住你今天的話,若讓我知道,你背地裡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即便是若離原諒了你,我也絕對會殺了你!」
宮無衣沒有再回答風神的話,他凝視著身旁的女子,紅唇微微上揚。
以小夜兒的脾氣,如果自己真的做出一絲對不起她的事,那麼今生再想獲得她的心,根本無望,而他,又怎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何況,除了這個女人,他今生再無其他的追求。
「主人。」
兩道稚嫩的聲音從旁傳來,夜若離放眼望去,不知何時兩個靈童已站在她的身旁。
女童眨了眨眼,疑惑的眸子落在宮無衣的身上,軟儒儒的聲音在灰色的天空下響起:「主人,這位就是主公嗎?」
「沒錯,他便是你們的主公。」
「呵呵,主人,我有一件東西要送給你和主公,我想你們一定需要。」
男童奸笑了兩聲,尚且稚嫩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狡詐,靈動的雙眸中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伸手一翻,一本書籍出現在他的掌中。
「這還是我們上任主人和主母留下的東西。」
聽他的話便知,他的上任主人是個男子。
好奇之下,夜若離接過書籍,僅是掃了一眼,就如同燙手的山芋般丟還給男童。
只是書籍剛到男童手中,便被一隻大手給搶了過去。
宮無衣隨意的翻閱了下書籍,當看到書上所畫圖案,那雙狹長的鳳眸中滿含戲謔的笑意:「這本修煉秘籍不錯,小夜兒,若不然,我們試一試,如何?」
抬眸的瞬間,夜若離注意到宮無衣熾熱的目光,急忙後退了兩步:「你想要修煉,可以去找其他人。」
「找其他人?」俊臉頓時一黑,紅衣掠過,宮無衣閃到夜若離面前,緊緊的按住她的兩肩,咬牙切齒的道,「女人,你居然讓我去找其他人?你把你夫君當什麼了?若是我碰了其他女子,那我不如把自己廢了,對了,上次你丟下我脫逃,我還沒與你算賬!你就不怕我忍不住犯下無法彌補的錯誤?」
想起前次沒有替宮無衣解毒之事,夜若離的心中倒是有些愧疚:「我當時,不過是有些緊張罷了,而且,我相信你可以忍住。」
聞言,宮無衣一時無語,不知自己是該激動她的信任,還是該生氣她臨陣脫逃,並且,她逃跑時的那一腳,差點把他給廢了。
片刻後,宮無衣的臉色逐漸恢復,眸光微閃,眼裡劃過陰險的光芒:「小夜兒,這個秘籍當真不錯,可以為我們提升實力,這對你我都有益處。」
顯然,宮無衣還想誘惑夜若離修煉。
嘴角一抽,夜若離翻了翻白眼,無語的道:「妖孽,你不就是惦記著洞房那一關,何必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等解決完仙地後,我就補給你。」
「當真?」宮無衣眼睛一亮,俊臉之上有著不加掩飾的激動,然而,在想起她那威猛的一腳,不禁有些虛意。
夜若離如何不知宮無衣的想法,不禁回憶起曾經的一幕,臉上再次閃現出一抹愧疚。
「妖孽,你就放心吧,我不會再緊張,如果你實在擔心,乾脆我在上,這樣,就不會不由自主的踹你一腳了。」
「好,就按照你說的辦。」宮無衣注視著面前的女子,俊美的臉龐帶有滿滿的激動,他似乎已經迫不及待的消滅那該死的仙地。
風神和兩個靈通都無語的望向這兩人,這裡還有人在,他們就旁路無人的商量這些事,簡直就是把他們當成了隱形人。
就在這時,青冥府外,傳來一股強大的波動,不用多想也知,是仙地的人來了。
「妖孽,我們走吧,也是時候到了與仙地算總賬的時候了。」冷笑一聲,夜若離微微抬頭,凝視著灰色的天空,一抹殺機從眸中一閃而過。
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靈童望著他們消失的地方,眼裡劃過隱晦的亮光……
聖玄山外,一眾身著白衣的人堵住山地的路口。
其中那位領頭者,神色威嚴,氣勢龐大,他那冰冷的視線掃過吳老幾人,眼中劃過一抹不屑:「怎麼?你們蒼穹界的前任界主千流,還有下任界主宮無衣,都當縮頭烏龜了不成?就憑你們這群烏合之眾,也敢來對抗我這個堂堂的玄聖巔峰強者?哈哈,我聖天,注定於凌駕任何人之上,我是這世上最強的強者,違反我的任何人,僅有一個下場,那便是,死!」
第三十章再顯雷霆之威
囂張狂妄的語氣驟然在天地間迴響,此時的聖天,望向其他人的目光,儼然像是在看一群卑微的螻蟻,有著藐視眾生之態。
玄聖巔峰強者,在玄武大陸,便是天,足矣凌駕於眾生之上。
也難怪聖天有這個自信,在他看來,如今的玄武大陸便是他的後花園,他想要做什麼,誰敢說個不字?即使毀滅整片大陸,亦沒有人可以阻止。
當然,他不會去做這種無聊之事,他要的是大陸所有人皆臣服於他。
然而,在他看向蒼瓊等人的表情後,不禁怔了一下,一抹疑惑從冰冷的黑眸中劃過。
他明明聽說,千流那該死的臭丫頭受了傷,無法出戰,為何這群人面上的表情不是他想像中的絕望,反而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樣。
不對,一定有什麼地方出了差錯……
聖天可不會認為這群人是嚇傻了,難道他們有所仰仗?還是說,千流並未受傷?可縱然如此,他們也不該露出這番神色,就好像,此戰他們必然獲得勝利。
蒼穹界能打贏這戰?怎麼可能?
嘲諷的冷笑一聲,聖天的心境很快恢復平靜,冷眼凝視著蒼瓊諸人:「怎麼,你們以為,以你們如今的實力,還能戰勝我不成?哈哈,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是麼?」
淡然的聲音,忽然打斷了聖天的話。
隨後,他便望見,一男一女並肩而來,只見左旁的男子,俊美妖孽,不似凡人,而他身旁的女子,走動間已展露出一身的風華。
在看到夜若離的剎那,聖天神色一冷,目光充滿狠厲:「是你!」
他不會忘記,當初,便是這個女子,讓自己的威嚴掃地,現在再次見到,所有的仇恨湧現而出,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她。
「哼,既然你出現了,那你們就一起入黃泉吧!」
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聖天的神色越發冰冷,就當他高舉起手中的劍時,天空之上,猛然傳到一股冰冷的氣息,隨後,在眾人的注目之下,一縷白衣輕輕飄落,降在聖天面前。
憑空出現的男子極其俊美,白衣輕揚,冰藍色的眼瞳冷冷的望著聖天,那眼中彷彿沒有一絲溫度,冷的讓人心驚。
無可厚非,該男子很美,在場當中,僅有宮無衣這妖孽能與之相比,可是,他的身上卻帶有一股寒冷的氣息,便是周圍的溫度都下降幾分。
凝視著不遠之處的男子,夜若離不禁歎了口氣。
不知他修煉的到底是什麼功法,為何幾年未見,他會越發的冰冷?而且,髮色與眸色,是否也無法復原?
「參見殿下。」
在聖夜落地的剎那,仙地眾人齊齊跪倒在地,面露恭敬的說道。
無論是他的身份,還是如今擁有的實力,都足矣讓他們尊敬以待。
「夜兒,你來了?」凝望著聖夜,冷漠的臉龐竟意外的揚起一絲笑容,「你來就好,而你也是時候來了,哈哈。」
然而,那些去挑選天才的長老,在見到聖夜之際,臉龐齊齊露出震驚之色。
他是仙地的殿下?看來,真的是他們疏忽了,可誰又能想到,仙地下足了血本,把他們的殿下都充當奸細給送了進來。
緩緩轉身,聖夜的視線落在夜若離的身上,無人注意到,那雙冷漠徹骨的冰藍色眼眸,居然奇跡般的劃過一抹輕柔。
其實,夜若離早已猜到聖夜會和仙地有關,如今猜測得到證實,她亦沒有任何表情,僅是淡淡的注視著聖夜。
別人沒有察覺,不帶表深愛著夜若離的宮無衣同樣沒有察覺。
他感覺到這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些不尋常,不禁握住夜若離的手,像是對不遠之處的男子宣佈自己的所有物。
終於,聖夜有了動作……
他邁開步伐,緩緩走向夜若離,俊顏上的冰冷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堅定。
「我說過,以後不管發生何事,我都不會傷害你,更不會與你為敵。」
臉龐的笑容猛然僵住了,聖天臉色鐵青的注視著他,緊握拳頭,憤怒的吼道:「夜兒,你剛才說什麼?還不快給我回來!」
對於聖夜,他真是抱了很大的期待,不然就不會為他解決牽絆。畢竟作為仙地的殿下,他必須無心無情,而到了以後,他就會知道,師父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他好,他會感激他。
聖夜冷漠的轉身,冰藍色的眼瞳直視著那個培養他的男人,語氣依然是那般的冰冷。
「曾經,你給了我實力,並教會我冷漠無情,然而,卻是她,讓我擁有了生命與溫暖,她是我此生,即便是付出生命,也要保護之人。」
聞言,聖天氣的臉色鐵青,緊握雙拳,強大的殺機頓時瀰漫而出,充斥在整片上空。
「你要背叛我?聖夜,你可知背叛我的下場?」
「我知道,但……我絕不後悔!」聖夜面無表情的注視著聖天,並未為他那股強大的殺意而有所畏懼。
其餘人亦是因這變故傻眼,誰能料到,堂堂仙地的殿下,也會選擇背叛仙地?
「哈哈,聖天,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之事,以至於便是仙地殿下都不願留在你仙地。」蒼瓊大笑兩聲,霸氣的黑眸中帶有明顯的嘲諷。
縱然他很為宮無衣擔心,可在這種大快人心之刻,怎能不好好的鄙視他一番?
「女人,你又在外給我拈花惹草,」宮無衣用力的捏了捏夜若離的手掌,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醋意十足的道,「看來,以後我要寸步不離的跟在你身旁,免得你不知不覺中就給我招來一些情敵。」
轉眸望著身旁滿臉醋意的俊美男子,夜若離緩緩勾唇:「妖孽,你吃醋的樣子比你無賴時的摸樣要可愛多了。」
「可愛?」
聽到這兩個字,宮無衣俊臉一黑,旋即揚起紅唇,妖孽般的笑了笑:「娘子你說什麼便是什麼,不過,為夫若是不無賴一些,怎能屢獲娘子的芳心?」
「這倒也是,如果不是你死皮賴臉的追在我身後,恐怕我很難對你注意。」
宮無衣的嘴角微微一抽,他何時變得如此沒有存在感了?大概也只有這個女人,才會讓他追了一路,最後才順利的拐回離風國。
「聖夜!」緊握拳頭,聖天的黑眸中怒火閃爍,「既然你這麼想陪他死,我就成全你,讓你們一起共赴黃泉,放心,我們畢竟師徒一場,稍後我會讓你保留全屍,至於其他人,就不好說了,哈哈哈……」
清風拂過,白衣輕揚,聖夜的神色間滿是冷漠,並未因他的話有所觸動。
從始至終他都擋在夜若離的身前,不曾移動一步,而由於他很早便離開風玄大陸,當然不知,被他擋在身後的女子,已經強大到不需要他的保護。
「聖夜,你讓開,這是我們之間的交戰,你無需插手。」
淡淡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聖夜微微一愣,俊美的臉龐劃過詫異,在他轉首間,便見夜若離脫離了宮無衣的手掌,緩緩走向前方。
而其餘人亦是怔住了,蒼穹界的人當然知道夜若離手下有一個強大的玄聖巔峰,此時看到那玄聖巔峰沒有前來,內心都已經充滿緊張,誰能料到,她居然衝上前去要和聖天交戰。
要知道,聖天可是一名玄聖巔峰的強者。
她縱然前去了風玄大陸,可在那片大陸中,也僅僅呆了只是三年罷了,這三年她能有多大成就,如何是聖天的對手?
眾人當中,僅有宮無衣神色如常,並沒有感到絲毫擔憂。
和夜若離最早相識的他,明白夜若離的性格,沒有把握之事,她斷然不會去做,何況,也只有他知道,夜若離手中握有的是神劍雷霆。
「若離大師,樓家那群長老,他們為何還沒有來?」蒼瓊眉頭微微一皺,他明顯不相信,夜若離可以打敗身為玄聖巔峰的聖天。
除了宮無衣外,大概是不會有人相信她的實力。
「他們被我派去保護我的親人,」夜若離淡淡的抬頭,黑眸當中閃過一抹冷意,「而對付這些白癡,我一人足矣,何需他人的相助?」
「嘶!」
眾人齊齊倒抽了口涼氣,目瞪口呆的注視著夜若離。
她還敢不敢再狂妄一點?她以為她是什麼?高高在上的玄聖?竟然說以她一己之力,就可以消滅這些強者,其中還有一個玄聖巔峰的存在……
就算是早知她囂張狂妄的人,也不禁為她的這一句話而傻眼了。
「哈哈哈,」許是感到夜若離的話很可笑,聖天仰頭大笑兩聲,良久後,方才斂住笑聲,不屑的瞥了眼對方,冷笑一聲,「米粒之珠,也敢於日月爭光,就憑你這樣一個區區螻蟻,也能威脅的了我不成?今日,我便讓你知道,你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
夜若離並不氣惱,淡淡的說道:「是否可笑,接下來方才能知道,不是嗎?」
這一句話淡漠如風,卻偏偏隱藏著一絲的囂張霸氣,這刻,任誰都可以察覺,夜若離眼中那睥睨天下的霸態。
如此的霸態,竟讓眾人產生一種她可以戰勝聖天的錯覺……
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夜若離微抬起手裡的雷霆之劍,那瞬間,雷霆之劍發出無數的閃雷,重重的轟向仙地,隨即,劍上散出一股強大的威壓,籠罩在烏雲密佈的天空下……
------題外話------
這是兩更,明天我會多寫點~
第三十一章逃竄的玄聖巔峰
「轟!」
「轟隆隆!」
天空中,電閃雷鳴,無數的閃電轟然而落,落在人群當中。剎那間,仙地眾人盡都倒下,陣陣焦糊味從中傳出,飄在空中久久不散。
當注意到戰爭中的場景,眾人皆是目瞪口呆,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襲遍全身。
變態,太變態了,她僅是用了一招,就讓整個仙地全軍覆沒?這……這他媽的還是人能做到的嗎?
縱然三月前,仙地勢力差點被宮無衣毀的一乾二淨,而經過數日的戰鬥,亦有死傷,可能在這種危機下存下來的,豈有螻蟻?
可是,她僅僅一招,便讓除聖天之外的所有人,全都命喪黃泉……
幸好她是他們這方的人,不然,即將覆滅的便是他們蒼穹界。
「這怎麼可能?」聖天驚愕的後退兩步,英俊的臉龐霎時間蒼白無色,滿目呆滯的凝視著那不遠之處,手持雷霆之劍的夜若離。
紫色雷電在女子週身環繞,竟有著一種震撼人心的感覺。
聖天狠狠的吞了口唾沫,雖然他同意可以輕而易舉秒殺眾人,但是,不知為何,他從夜若離手中的那把劍上,感受到一股讓人心悸的感覺。
他已是玄聖巔峰,能夠讓他害怕的劍,難道她手中持有的是傳說中的神器?
渾身猛的一顫,聖天的眸中閃過一抹貪婪和勢在必得:「哼,我勸你乖乖的把你手裡的劍交給我,以你的實力,根本不配擁有它,它只有到在我這個玄聖巔峰的手中,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給你只是浪費,所以,為了不浪費這等寶物,你必須交出來!」
朝著夜若離伸出手,聖天高傲的揚起腦袋,神色大義凜然,似乎他是真的為了雷霆之劍考慮,不想讓它如此被埋沒。
在聖天看來,雷霆之劍雖為神劍,也該看它擁有者有的實力,因此,就算夜若離得到雷霆之劍,也不可能借此傷了他這玄聖巔峰。
「你想要我的劍?好,那你要接住了……」
夜若離想也沒想,便抬起手中的劍,用力向聖天擲去。
眾人都因她的舉動而傻眼,誰也未曾料到,她會輕易的把劍交給聖天,這根本不像她一貫的風格,難道她是害怕了聖天?這根本不可能!
「哈哈,算你識相。」
聖天仰頭大笑,然而,笑聲沒有持續多久,便戛然而止,滿臉恐懼的注視著那把飛馳而來的紫色雷劍,身體不禁顫抖起來。
雷霆之劍以迅雷之勢劃過虛空,劍身散發出猛烈的劍鳴聲,不知為何,聖天從那劍鳴聲中感受到一絲的不屑和厭惡。
神劍有情緒?這怎麼可能?一定是他出現了幻聽……
無論如何,以聖天的資格,還未曾能接觸到這些東西,當然也不知,武器到達神級,會擁有自己的思想,而超神器,則能孕育出器靈,一但造出至尊級別的武器,便能如同玄獸一般化人,和常人無異。
「吼!」
近入眼前,雷霆之劍似乎化為一頭紫色雷龍,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龍尾橫掃而過,龐大的身軀狠狠的撞向聖天。
「轟隆隆!」
這一刻,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強大的餘波擴散而開,波及到周圍之人,雖然並不是爭對他們,然而,那些受到波及之人亦感到一股讓人窒息的壓迫。
「咳咳,咳咳咳……」
灰塵瀰漫的山峰下,一聲咳嗽聲在這安靜異常的天空下響起。
漫天的塵土緩緩散去,聖天狼狽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此時的他,再也不復最初的光鮮,頂著一頭如鳥窩般的亂髮,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
「噗嗤!」
聖天噴出一口鮮血,擦拭掉嘴角的血跡,雙眸狠毒的盯著夜若離。
「沒死?」夜若離微微一怔,眸中悄然滑過一抹詫異,雷霆之劍的威力她很是清楚,這聖天,竟有本事抵擋住?
而相比較夜若離,其他人明顯更為震驚。
她竟能傷的了玄聖巔峰的強者?這……這也他媽的太變態了吧?雖然她擁有這把威力強大的劍,可是若本身沒有實力,即便有強力武器亦沒有作用。
「哈哈,臭丫頭,你居然傷了我,你會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價,哈哈哈……」再次吐出一口污血,聖天放聲大笑起來,那雙怨毒的眸子掃向夜若離,裡面帶有毫不掩飾的殺機。
旋即,他瞥了眼聖天,失望,悲傷,憤怒從眼中劃過。
「聖夜,既然選擇背叛我,就必須承受背叛的代價,今日我便先放過你們,不過很快,就會是你們的死期!」
話落,聖天的身體向著地面遁去,眨眼間便已穿入地中,消失在眾人的眼簾。
夜若離眉頭一皺,伸出手掌,雷霆之劍迅疾的飛入她的掌中,然後她高舉起劍,無數的雷電轟然落下,以雷霆之勢射入地面。
地下數十米處,聖天緊緊的握著拳頭,英俊的臉龐滿是狠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務必要快速離開這裡,等我下次再歸時,便是他們的死期!」
可就在此刻,數道雷電從天而落,帶著無可匹敵的威壓,轟落在聖天的的身上。
「撲哧!」
聖天張開口,一口鮮血便從口中噴出,他望著再次襲來的雷電,臉上盡顯驚愕。
「怎麼可能?我都已經逃到這裡,她怎麼還能攻擊到我?不行,我不能再有所耽擱,若不是師父留下的這件白袍,恐怕剛才那一擊就會要了我的命,而且,仙地也回不去了,師父離開前,曾告訴過我,若仙地遇上無法解決的危難,就用他留下的那個令牌,雖然不知道令牌為何物,但是,也許那是僅有的方法……」
眸光閃了閃,聖天不再顧慮那些雷電,用最快的速度向著前方衝去。
蒼穹界,聖夜,夜若離,你們等著,早晚有一天,我聖天會重新歸來,彼時會讓你們知道,與我為敵所該承受的下場!
烏雲密佈的天空下,夜若離手握雷霆之劍,神色凝重的盯著地面。
「若離大師,怎麼樣了?」蒼瓊步上前來,神色恭敬的問道。
若是當初,是因為千流的關係,蒼瓊方才尊敬她,而如今的夜若離,已有足夠的實力讓世人敬仰,無論是修煉,還是煉丹術,她都可稱得上是一個變態。
「逃了。」
夜若離搖了搖頭,無奈的歎了口氣,她未曾料到聖天也會遁地術,以至於沒有做到完全準備,讓他給鑽了空子。
雖然沒有把聖天擊殺,但是,在眾人看來,一個聖天委實翻不起什麼風浪,由此,仙地稱霸大陸的陰謀,已完全瓦解。
這個好消息,很快傳遍於整個蒼穹界,包括夜若離那震撼人心的實力,成了蒼穹界之人茶餘飯後的熱談。
如今在蒼穹界,哪怕不知界主叫什麼,也會知道夜若離這個名字。如果你說你不認識夜若離,無疑會引來他人的鄙視。
連她都不知道,你還好意思在蒼穹界混下去?這簡直是在給蒼穹界丟人……
幾天後,火炎與寒風雙雙回來,並且找回煉製丹藥的藥材,夜若離終於可以著手煉製幫火羽紗恢復實力的丹藥。
服下丹藥的火羽紗,不但恢復了以往的實力,更借此突破至玄尊,而身受重傷的千流,亦在夜若離的幫助下康復。
「啊啊啊!你們放我出去,都放我出去!」
此時,聖玄山的一間地牢中,女子的雙手被禁錮在牆面上,凌亂的頭髮中隱隱露出一雙怨毒的雙眸,一襲粉衫早已破碎不堪,露出傷痕纍纍的身體。
三個多月了,這三個多月以來,她一直被關在此處,天天承受著非人的折磨,幾次想死,都沒有死成。
為什麼,為什麼無衣師兄要如此對她?她給他下藥,也僅是太愛他罷了,難道愛一個人也有錯嗎?
不,她沒錯,錯的是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她勾引了無衣師兄,無衣師兄決不會如此對她,所以說到底,都是那女人的錯!
「夜若離!」粉衫女子緊緊的咬著唇,雙眸中迸發出一股怨恨和殺意,「如果我能活著出去,我一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便在這時,地牢的門被緩緩打開,一縷陽光照射進來,女子下意識的用頭髮遮擋住陽光,等適應了這陽光的強度後,方才輕輕抬頭。
黑衣劃過,男子矯健的跨下階梯,冷酷的黑眸漠然的注視著粉衫女子。
這男人面貌英俊,深刻的輪廓宛如雕塑品,一襲黑衣包裹下的身形十分健美有型,和宮無衣的妖孽不同,他的身上散著一股冷酷的氣息。
「殤師兄?」粉衣女子眼睛一亮,眸中劃過一抹希望,「殤師兄,你是來救我的嗎?」
「你忘記,我當初與你說過的話?」
冷酷無情的聲音,讓粉衣女子打了個寒顫,驚懼的凝望著面前的男子。
皇炎殤大步上前,大手緊緊的掐住女子的脖子,冷酷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想讓她死?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殤……殤師兄,我剛才,只是說著玩的,我……」
粉衣女子的面色鐵青,卻毫無反抗之力,她毫不懷疑,皇炎殤會立刻結果她的性命,縱然這些日子她生不如死,可真正到了將死之際又無比恐懼。
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本事?為何無衣師兄戀上她,殤師兄也如此護她?
「就算你有這想法,也永遠不會有實現的機會,」冷酷的黑眸掠過粉衣女子驚恐的面容,皇炎殤不禁冷笑一聲,說道,「我來這裡,就是為了告訴你,你永遠無法和她比,因為她如今的實力,已經到了玄聖,而身為玄聖巔峰的仙帝聖天,被她一劍給逼的狼狽逃竄。」
嬌軀微微一顫,粉衣女子瞪大眼睛,尖銳的聲音響徹在陰暗的地牢。
「不,不可能!」
玄聖?她怎麼會是玄聖?
「你認為我有騙你的必要?」皇炎殤面色冷酷的望著粉衣女子,他的視線緩緩移向旁邊擺放著的那些刑具。
「這三月來的滋味如何?我那師弟還真是夠狠,連一個女子都捨得如此殘忍的處罰,稍後,我會給你一個痛快,讓你免去那些痛楚,你應該感謝我。」
「殤師兄,你要做什麼?」粉衣女子用力的掙脫著鐵索,臉上滿是恐慌,「不,我不想死,就算你殺了我,她也不會感激你,她只會感激無衣師兄,殤師兄,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以後我不會再仇恨她,我求你,求你放過我吧。」
這些刑具縱然讓她生不如死,可至少她還活著,只要活著就還有機會,如果死了,那就代表什麼都沒有了……
無視粉衣女子祈求的目光,皇炎殤的手輕輕的落在劍鞘上,在女子害怕的目光下,他神色冷酷的拔出長劍,那散著寒芒的鋒利劍尖狠狠的刺向女子的胸膛。
「噗!」
鮮紅的血液噴灑而出,粉衣女子瞪大的雙眸逐漸失去焦距,因為驚恐,整張容顏都扭曲到一起,顯得格外猙獰與恐怖。
抽出長劍,插入劍鞘,皇炎殤面無表情的轉身離去,彷彿剛才他所殺的並不是人,而僅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
確實,於他來說,像她這種人,和螻蟻也沒有什麼區別。
月光籠罩下的聖玄山,總有一種無法描述出的神聖。
皇炎殤離開地牢後,便向著夜若離的房間走去,不過,他剛走到半路,便碰到迎面而來的夜若離,頓時,無數種情緒從他那冷酷的眸中劃過。
若是說,最初接近她,是想獲得她的相助,接下來是為了讓宮無衣悲傷,方才給他人獻計,去破壞他們的感情,如今,在她離去的三月內,他想了很多很多……
只是他明白,從自己為別人獻計開始,此生此世,都難獲得她的原諒。
大拳緊握,皇炎殤沉默片刻,終究還是鼓足勇氣,朝著不遠之處的女子走去。
前方的道路忽然被人擋住,夜若離眉頭一皺,臉上閃過不耐之色,看也沒看對方一眼,冷聲道:「讓開!」
皇炎殤望了眼面前的女子,淡淡的情愫在眼底盪開:「我想與你談一談。」
「你認為,我與你之間有什麼好談的?」
一開始,夜若離便對皇炎殤沒有好感,何況他更是犯下不可彌補的錯誤,若不是最近的事情實在太多,她也是時候與他算賬。
低下眸子,皇炎殤沒有理會夜若離的反應,反而是自顧自的說道:「我剛滿五歲的那年,所有的親人都在我的面前被殺害,兇手正是仙地的護法,當時,正巧師父路過,將僅剩的我給救了下來,並帶回蒼穹界,收為徒弟。」
「從小至大,我的目標便是超越所有人,僅有如此,我才有能力為親人報仇,可是後來,宮無衣出現了……」
苦笑一聲,皇炎殤凝視著月空,冷酷的黑眸裡劃過一抹不甘:「因為他超強的天賦,師父很快便宣佈他為蒼穹界繼承人,他宮無衣有什麼?僅是天賦超然罷了,可是我的努力,怎能被否決?甚至讓我連參加爭奪的資格也沒有,從那時開始,我就發誓,一定要獲得蒼穹界的繼承人之位,唯有坐上這個位置,我才能向仙地宣戰!」
緊緊的攥著大拳,皇炎殤的眸裡滿是仇恨:「既然仙地滅我滿門,我也要他們不得安寧!所以,我才千方百計,想要剷除宮無衣。」
隨著皇炎殤的訴說完畢,月光籠罩下的過道中,再次安靜下來。
良久,夜若離緩緩抬頭,黑眸透著漠然:「你是在為你的嫉妒找借口,妖孽的天賦是不錯,可是若沒有努力,不管他多天才,都僅是個廢物,而你有野心和仇恨,那是你的事,這輩子,你做的做大錯事,便是想要傷他!」
感受到夜若離身上的殺意,皇炎殤的拳頭越握越緊,黑眸中呈現出一抹痛楚:「宮無衣於你來說,真的如此重要?」
「沒錯。」
這兩個字,狠狠的敲擊在皇炎殤的心中,他深呼吸口氣,問道:「如果我比宮無衣最先認識你,我可會有機會?」
聞言,夜若離詫異的望了眼皇炎殤:「決不會有,除了妖孽,任何人都不會有機會,因為,像妖孽這樣的男人,大陸上,再也不會找出第二個。」
丟下此話,夜若離從皇炎殤的身旁繞過,逕自離去,再也沒有望他一眼,於她來說,無論皇炎殤有多麼淒慘的身世,都與她無關。
她在乎的,僅有一個宮無衣罷了……
目送著夜若離離去,皇炎殤並沒有過多糾纏,然而他那雙冷酷的黑眸中,卻有著不加掩飾的痛楚和不甘。
「宮無衣,難道,我真就不如你?」
------題外話------
皇炎殤不是男配不是男配不是男配,他就是個悲劇~
另外,介紹仙魅滴文文《神賭狂後》
紅燭帳暖,夜色撩人,春光旖旎,激狂交纏,他熔火灼燙的溫度,煨紅了她雪嫩的肌膚。
他的下顎抵在她肩窩,熱熱燙燙的吐氣,吹過她的面頰,妖孽俊顏上那性感的薄唇,揚起一抹邪魅勾人的笑意。
「女人,今晚你是我的!」
她抬眸迎上他似笑非笑的深眸,挑了挑秀眉,纖纖玉指捏著他的下巴,一字一句清晰入耳。
「美人,你這一輩子都是我的!」
第三十二章玄神強者到來
「轟!」
「轟隆隆!」
灰色的天空下,無數的玄氣在男子週身徘徊,狂風吹拂而過,一襲紅衣在風中飄搖,便當男子睜眼之際,身旁傳來一道動聽的聲音。
「妖孽,恭喜你突破到玄聖巔峰。」
男子緩緩起身,鳳眸落在迎面而來之人的身上,唇角揚起誘人的弧度,他邁步上前,手臂一伸,將女子攬入懷中。
「小夜兒,這應該感謝你,沒有你的青冥府,我怎會輕易突破?說吧,你想讓我如何感謝你?若不然……今晚,讓為夫來服侍你,如何?」
溫熱的氣息傳入鼻尖,帶著絲絲曖昧,讓夜若離頗為有些不適應,不過,想到自己已經決定全身心的去接受他,因此,並未逃離宮無衣的禁錮。
「妖孽,關於皇炎殤,你想如何處置他?」
提起這個人物,宮無衣唇邊的笑容漸漸收斂,細眉微斂,妖孽般的容顏上閃過一抹陰沉:「現在我們最主要的敵人是聖天,至於皇炎殤,實在太微不足道,翻不起什麼大浪,所以,等所有的事情解決之後,我再和他把這些年的賬算算清楚。」
不久前,蒼瓊親自帶人去往仙地,把整個仙地都毀於一旦,躲藏在仙地中的丹青天亦被抓捕回來,等待他的,將是蒼穹界最嚴厲的刑罰。
然而,狼狽逃竄的聖天,卻依舊不見蹤跡,彷彿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小夜兒,你是在轉移話題?」宮無衣緊緊的擁著懷中的女子,低下眼眸,帶著曖昧的聲音於灰色天空下緩緩響起,「上次不得已下,沒和你商量就強行拜堂,這次,我打算還你一個空前絕後的盛大婚禮,小夜兒,你便從了我吧,我已經不想再繼續等下去了。」
說這話時,宮無衣的神色驟然充斥著緊張,生怕夜若離會拒絕他。
但是,在他緊張且期待的目光下,夜若離緩緩點了點頭。
「小夜兒,你答應嫁給我了?」宮無衣緊緊的按住夜若離的肩膀,整個人都激動的差點跳起來,「我不是做夢嗎?我終於可以真正的成為你的夫婿。」
雖然兩人已經拜過堂,可那次,他完全是在對方心不甘情不願的狀況下完成,與此次有著很大的區別,饒不得宮無衣不激動。
「咳咳,」風神忍了半響,終於忍受不住,乾咳兩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話,「你們想要談情說愛,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庭廣眾之下恩恩愛愛,讓我們這些單身者情何以堪?還有你……」
美眸掃過宮無衣,風神微微抬了抬下巴,冷哼一聲:「別以為這麼容易能拐騙了我的弟子,若是你往後敢看其他女子一眼,她不捨得動手,我便替她挖了你的眼,讓你下半輩子都無法去看其他女人!」
夜若離嘴角一抽,無語的注視著風神。
在她眼裡的風神,向來性格柔和,卻沒想到,也有如此彪悍的一面。
不經意間,夜若離想起那個拋棄風神的男子。若讓那男人落到風神手中,儼然可以想像的到他悲慘的下場。
「若是我多看了其他女人一眼,不勞煩你動手,我自己便會廢掉這雙眼,」宮無衣揚了揚唇,視線落向夜若離,鳳眸中帶著一抹堅定和溫情,「此生此世,除了小夜兒,又有何人能入得了我的眼?」
若不是知道風神是出於關心夜若離,宮無衣決不允許她三番四次的挑釁,即便是她的實力還要強上他許多。不過,正因為她是夜若離的師父,他方才容忍下來。
畢竟,他能夠感受到風神對夜若離的愛護,擁有一個如此的師父,該是她的幸事。
在離開青冥府後,宮無衣便把兩人將要成親的消息傳播下去,頓時,震盪了整片大陸,然而,受到邀請的人,誰也不敢遲疑,急忙收拾行李就前往了蒼穹界。
此時,一片深邃的山洞之中,男子小心翼翼的從衣襟中掏出一個牌位,手指在那牌位上輕輕摩擦,旋即臉龐揚起怨毒的笑容。
「蒼穹界,夜若離,我聖天決不會放過你們!」
手掌一用力,牌位在他的手中化為碎末,片刻後,山洞依舊安靜如常,他不禁微微抬頭,眸光環視四周,眉頭一皺:「奇怪,為何什麼事都未發生?」
話音剛剛落下,一個人影在他的面前緩緩顯示出身形,隨之而來的是一道虛無縹緲卻又透著一股威嚴的聲音。
「天兒,你終究還是用了我給你的東西,難道是仙地發生了毀滅性的災難?」
此聲,與聖天來說,再熟悉不過,他不由自主的張大嘴巴,滿臉呆滯的望著憑空出現的老者:「師……師父,你怎麼會在這裡?我還以為,你已經仙逝了……」
站在聖天面前的是位面容威嚴的老者,該老者的眉宇間帶有一抹高傲,他神色冷淡的掃了眼聖天,淡漠的開口:「天兒,你怎會搞的如此狼狽?我不在的這些年,仙地已沒落至此?到底發生何事了,你與我說說。」
此時,聖天已沒心情詢問老者這些年去了何處,而是把此段時間以來的種種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但即便他沒有添油加醋,在聽到神器這兩個字後,老者的眼睛猛然一亮。
「你說的可是真,那個女子手中,真有神器?」
「沒錯,」聖天肯定的點了點頭,不屑的說道,「如果不是依靠神器,就憑那廢物,怎麼可能傷的了我這堂堂的玄聖強者?記得三月前,她的實力也僅僅是突破到玄尊,如今三月已過,最多也僅是一個中級。」
「沒想到,這片小小的大陸,居然有人會擁有神器,要知道,即便是風域和神之大陸這兩片地方,神器都少之又少。」
風域,神之大陸?
聖天微微一怔,疑惑的目光投向老者。
「天兒,有一件事你猜錯了,那個女子的實力並不是玄尊,因為玄尊,就算持有神器,也不可能傷的了玄聖巔峰。」
老者搖了搖頭,虛無縹緲的語氣總給人一種不真實之感。
「什麼?不是玄尊,難道她還是玄聖不成?」聖天瞪大雙眸,滿臉吃驚的道,「怎麼可能,才三月罷了,她怎麼可能突破到玄聖?對了,一定是她進入到那片空間,可即便如此,她的天賦也太變態了點。」
大陸為何會有一個如此的變態?更何況,這個變態還擁有著無人匹敵的煉丹術……
「呵呵,天兒,我們走吧,就算她是玄聖,並持有神器又如何?老夫早已成神,殺她就如同踩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區區玄聖螻蟻,根本不配擁有神器,像神器這般的神物,也僅有神才有資格擁有。」
老者的話淡然飄渺,卻如同重石狠狠的擊在聖天的心中。
難怪師父多年前忽然消失,原來他竟已成神,而且,神不是傳說中的存在嗎?自己何其有幸,得以見到玄神?
思及此,聖天就有一種仰天大笑的衝動。
有玄神撐腰,何須畏懼那些凡人?哼,想必以他們的資格,若不是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傳說中的神,所以,他們還該感謝他……
可惜,聖天不知夜若離的身邊就有一個神的靈魂,並且是個比老者更強大的神。
近日來,由於宮無衣散佈出去的消息,導致整個聖玄山人滿為患,而蒼穹界,亦是初次暴露在世俗之人的眼中。
「諸位,這些是讓玄尊突破的丹藥,因為不知何時聖天會前來偷襲,所以你們務必要盡快提升實力。」
此時,陽光籠罩的院落中,夜若離緩緩上前,把丹藥頒發給藍長老諸人。
由於兩人婚期的緣故,藍隨落亦是前來參加婚禮,對於曾站在她這一方的藍隨落,夜若離還是很有好感,當然也就少不了他的份。
小心翼翼的捧著手中的丹藥,藍隨落歎了口氣,目光望向夜若離,一時間感慨頗多。
他如何都沒想到,當初那雖天賦超強,可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的女子,短時間內居然成為了蒼穹界第一人。
這次的婚禮,王家同樣派了人前來,想起聖玄山的消息傳來時,王新那精彩的表情,他就感覺很是好笑。
一劍轟跑玄聖巔峰,即便是千流大人,都不可能做出如此震撼之事。
眾人同時吞下丹藥,晉級的光芒齊齊閃現,只是還未等眾人從晉陞的喜悅中回神,天空之上,驟然傳來一股強大的壓迫。
在這壓迫下,所有人都感到靈魂一顫,他們毫不懷疑,那人只需要一個念頭,就可讓他們灰飛煙滅。
來人到底是誰?怎會有如此強悍的力量?這股力量,根本就是有超常理,不該是這個世上的人所能擁有……
此威壓,主要爭對的人是夜若離,所以相比較其餘人,她忍耐的更為困難。
「若離丫頭,這次你有麻煩了,」靈魂裡傳來一聲輕歎,風神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沒想到,那個什麼仙地,還會和玄神有關係,所以你此次的麻煩可大了。」
「什麼?」
聽到這兩個字,即便以夜若離的心性,臉色亦是微微一變,目光凝重的望著天空。
在那裡,有一道人影破開虛空,緩緩邁著步伐而來,望向底下注視著他的人類,眼底劃過一抹不屑,似乎那些人,就是微不足道的螻蟻,不配用如此的目光凝望著他。
------題外話------
二更好了~~~
第三十三章誰敢傷我弟子
「破開虛空?」
藍長老諸人在看到老者的能力之際,老臉驟然鐵青,他們可從不知道,玄武大陸有何人擁有如此無上神通。
即便是身為玄聖巔峰的聖天,與樓家的那位太上長老,亦絕不可能做到。
難道,這個老者,比玄聖巔峰還要強大?
這怎麼可能?比玄聖巔峰更強大之人,僅有傳說中的玄神……
眾人面面相視,臉上帶有不加掩飾的愕然,似乎被老者破開虛空的手段給嚇住了,可是,玄武大陸怎會有玄神的存在?
然,除了玄神,又有和人擁有這種無上神通?
「小夜兒!」
紅衣快速劃過,飄落在夜若離的身旁,男子俊美的臉龐,失去了面對夜若離時方才會有的妖孽魅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冷的肅殺。
這個老者,很強,除了小夜兒的那個師父,無疑是他見過的最強大之人,而且來者不善,不管如何,任何都都休想傷害到她!
聖夜縱然什麼都沒說,卻和宮無衣一左一右的站在夜若離的身旁,神色冷漠的凝視著破開虛空的老者,俊顏之上毫無懼意。
「師父,就是那個女人,我的仙地,就是被她所毀滅。」
就當眾人疑惑老者的身份之際,一道充滿怨恨的聲音在天空中緩緩響起,旋即,眾目睽睽之下,聖天從老者的身後走出,惡狠狠的瞪著夜若離。
「嗯?」老者眉頭一皺,俯視著底下的眾人,他那目光充滿不屑,似乎於他來說,降低身份前來見這些卑微的螻蟻,是他們前世修來的福氣。
「就是你,毀了老夫一手創下的基業?」老者的目光從其餘人身上掃過,最終停留在夜若離的身上,一股強大的威壓瀰漫而出,眸中殺機四射,「老夫給你一次機會,把神器交出來,再自殘於老夫面前,否則,老夫定讓你灰飛煙滅,死無葬身之地!」
在老者看來,自己不但降低身份來見螻蟻,更願意給她留下一個全屍,已經體現了他的寬宏大量,她應該感恩戴德,立刻結果自己的生命,這是兩方最好的解決方法。
至於那神器,區區人類,又有何資格擁有?僅有神,才配使用神器。
宮無衣拍了拍夜若離的手,紅衣在風中輕拂,他微微抬眸,陰沉的眸光投向老者:「我不管你是何人,想要動我的女人,也該問問我答不答應!」
許是沒有料到竟有人敢這樣於他說話,老者的臉上劃過詫異,然而,在他看清說話之人的實力後,眸裡的不屑更甚。
「玄聖巔峰?老夫不得不承認你是個天才,不過,也請你認清楚,你是在於何人說話,今日這裡任何違抗神靈旨意者,殺無赦!」
「轟!」
濃重的殺意轟然爆發而出,籠罩著整片天空,在這股殺意中,除卻夜若離三人之外,其餘人的臉龐都露出驚愕與恐懼。
神?他剛才說,自己是神?
天哪,果真如他們猜測,這個老者竟然是傳說中虛無縹緲的神。
聖天那混蛋,什麼時候與神有了關係?如果有玄神的干涉,那麼今天,他們就會命喪於此嗎?
畢竟在這些人的心目中,玄神根本就是處於傳說中的強者,能夠駕馭在眾生之上,玄神要殺的人,絕無人可以逃脫。
俯視著眾人面容上的表情,老者的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在風域那片強者盡出的位面,他的實力只算下流,可是在玄武大陸就不一樣了,在這裡,他便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該享受所有人的尊重和敬畏。
「那又如何?」宮無衣冷笑一聲,隻身擋在夜若離身前,表情越發陰沉,鳳眸裡劃過一片殘忍的血光,「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無法保護,我就不配當她的男人,任何想動她的,不管是誰,死!」
「哈哈哈!」似乎是聽到了多好笑的笑話,老者仰頭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充斥著不屑,儼然不把宮無衣的話放在眼中,「爾等凡人,如此狂妄,今日,老夫便讓你們知道,沒有實力也敢如此猖狂所該承受的代價!」
話落,老者抬起手掌,一把長矛落到他的掌中,而全身的氣勢亦不留餘地的爆發而出,覆蓋在整片天空。
強,無無可匹敵的強……
在這威壓下,即便是蒼瓊都忍受不住,噴出一口鮮血,滿臉驚愕的注視著虛空中的老者,心裡溢滿了震撼。
雖然夜若離是主要爭對的對象,但是,便在老者的威壓全部放出之際,青冥府中,傳來一絲淡淡的氣息,替她把那威壓給化解了。
夜若離明白,這是風神在幫她的緣故,可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
驟然間,她似乎下定決心,揚頭道:「妖孽,聖夜,千流,你們三個幫我堅持片刻,也許,我會有解決的辦法。」
千流微微一怔,粉雕玉琢的臉龐閃過不解,可她什麼也沒有問便點頭答應下來。
皺眉片刻,夜若離還是不放心,便通過靈魂聯繫了下兩個靈童,在她揚手之際,手上多了三把神兵利器。
「是神器!」老者瞪大眼睛,過於激動導致他渾身抽搐不已,一雙眸子貪婪的注視著夜若離,「這女子哪來這麼好的運氣,擁有三把神器,不過,我的運氣似乎也不錯,因為很快,這三把神器便會屬於我,哈哈哈……」
把神器給了三人,夜若離鬆了口氣,接下來,她便要煉製供玄聖突破的丹藥。
聖天望了眼夜若離,冷笑一聲,身形一閃,便從老者的身後失去蹤跡。
據說這女子很重情義,輕易的讓她死,簡直是太容易了,他必須抓來她的親人,當著她的面,一個個的殺了他們,想必會很痛快。
夜若離縱然看到聖天的離去,卻並沒有阻止,只因她早已給過樓家命令,往後蒼穹界不管發生何事,他們的任務,便是保護她的家人,其餘事不需理會。
所以,聖天有這個想法,注定討不了好,說不定還會丟了性命。
「呼!」深呼吸口氣,夜若離素手一翻,龍鳳神鼎便出現在她的掌中,在淡淡的陽光下,散著霸氣神聖的光芒。
「丹鼎?」老者愣了一下,神色微斂,喃喃自語道,「難道這個女子,還是煉丹師不成?即便是風域,煉丹師都極為稀少,而我聽說,五百年前,風域的第一煉丹師,被譽為有望突破至超神品的風神大人失去蹤跡,煉丹師就更為稀少,這個女子,竟會煉丹?」
愣過之後,老者便回過神來,不屑的冷笑道:「可是這又如何?即便她是煉丹師,也絕無法對我產生威脅。」
別說他了,就算是蒼穹界,也沒有人相信,夜若離可以力挽狂瀾
不過,宮無衣卻對夜若離深信不疑,他相信,他心愛的女人一定有解決的方法。而除宮無衣之外,僅有聖夜抱有同樣的信心。
「一群螻蟻,也敢於老夫為敵,老夫會讓你們知道,不服老夫命令者該承受的下場!」
長矛輕抬,無數的風在劍尖匯聚,老者冷笑的凝視著那群在他眼中很可笑的跳蚤們,狠狠的一甩,頓時,一道威猛無比的龍捲風襲向三人。
可老者還是小看了神劍的威力,雖然他們之間實力的差距很大,但是,三個玄聖強者,其中更有一個巔峰,再加上三把神劍,縱無法填平差距,卻也相差沒有那般巨大。
漸漸的,老者收起了輕視之心,越戰心中越加驚愕。
這便是神劍的威力?如果他能獲得神劍,怕是和神王都有一戰的能力。然而,神劍都被這些人契約,只有殺了他們,才能奪得神劍。
眸裡的貪戀更甚,老者死死的盯著他們手裡的神劍,似乎那神劍已成了他的專屬之物。
現在的戰爭是旁人無法插手,就算身為玄聖強者,若無聖天的爆發力,千流與宮無衣的實力,同樣只有被老者秒殺的份。
「砰!」
「砰砰!」
丹鼎之中,傳來碰撞之聲。
距離開始煉製到此刻。時間僅過去片刻,於夜若離來說,卻有整個世紀那般長久。
她顧不上擦去頭上的汗水,伸掌握住丹藥,就在她轉身的剎那,一隻手掌已入近前,帶著滔天殺機狠狠的轟向夜若離。
老者感受到夜若離手中丹藥上純淨的玄氣,不知為何,這幾枚丹藥給他一種很是危險的感覺,因此,便丟下宮無衣等人,先來擊殺這個女子。
「女人!」
俊臉大變,宮無衣只感到一股窒息的痛楚,陰冷的鳳眸中浮現出腥紅的血光,他不要命的向著夜若離衝去……
就算是死,死的也該是他,絕不能讓她有絲毫的危險!
夜若離冷眼凝視著突襲的老者,手掌悄然放在雷霆之劍上,便在她拔出雷霆之劍的剎那,一道人影閃過,擋在她的身前。
枯老的手掌猛然伸出男子的胸膛,直接開膛破腹,並在裡面攪動了一翻方才抽出手。
黑衣在眼前飄過,夜若離凝視著緩緩倒地的男子,錯愕的的道:「皇炎殤,你……你怎麼會……」
為何他會救她?為何救了她的,會是她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的皇炎殤。
皇炎殤沒有說話,僅是用餘光瞥了眼疾奔而來的宮無衣,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在夜若離驚愕的目光下,他的黑眸緩緩閉起,至死,唇角邊依舊勾著淡淡的微笑。
宮無衣,就算你能擁有她又如何?最後為她死的,卻是我,她這輩子,都決不會忘了我,而我,也不會讓你這般痛快的擁有她。
「小夜兒,你沒事太好了。」
宮無衣手臂一伸,緊緊的抱住面前的女子,似乎怕鬆開手,就再也無法擁抱她。
失去她的痛苦,他根本無法忍受,若是世上少了一個夜若離,就決不會有宮無衣的存在,如今的他,只願為她一人而活,而死……
旋即,眸光落在皇炎殤的身上,宮無衣輕歎了口氣,鳳眸中呈現出一抹感激。
皇炎殤最後的笑容,讓他明白了他要表達的意思,可不管皇炎殤如何算計他,至少都是為了夜若離而死,這點是不會改變。
離開宮無衣的環抱,夜若離上前查探了下皇炎殤的氣息,再發現他已經毫無生機之後,臉龐顯示出一抹複雜。
「死了。」
這刻,夜若離也不知道,心中對於皇炎殤抱有如何的情緒。
不過皇炎殤想要借此來破壞兩人的關係,恐怕還是相差的太遠……只是無論宮無衣,亦或是夜若離,都原諒了他曾經的所作所為。
便在此際,背後生風,夜若離驟然轉身,抬起雷霆之劍擋向老者的突襲。
「轟!」
老者的手掌落在雷霆之劍上,剎那間,夜若離猛然向後退去,她來不及再說些什麼,趕忙服下手中的丹藥。
見此,老者一怔,隨後舉起右手的長矛,用力的向著夜若離的方向擲去。
長矛掠過之際,刮起一陣大風,正在突破的夜若離無從反應,危難之際,一襲紅衣掠過,停留在夜若離的面前。
紅色的劍,似乎幻化為一頭火龍,已威猛之勢狠狠的撞向飛襲而來的長矛。
「轟隆隆!」
武器相碰的瞬間,爆發出的強大氣勢席捲在整個聖玄山,遠處的山峰驟然倒塌,瀰漫的灰塵遮住天空,灰濛濛的一片……
但是,更讓人驚訝的在之後,被宮無衣護在身後的夜若離,服下那枚丹藥之後,於眾目睽睽下產生了突破。
能讓玄聖突破的丹藥,該女子的實力,簡直是顯而易見,即便是老者都不禁怔住了。
「不行,這兩個年輕人,都太危險,今天務必要將他們斬殺於此,否則後患無窮!」眸光閃了閃,老者身上的殺意越發濃烈。
可是不等老者動手,夜若離便把丹藥拋給了聖天和千流。
「糟糕!」老者神色大變,卻已來不及阻止,到了此刻,他方才鄭重的看待這些本不被他放在眼裡的螻蟻們。
「妖孽,這個敵人,我們聯手來對付,」夜若離轉過頭,微微一笑,神色間滿是堅定,「我相信,我們聯手,不會有我們無法戰勝的敵人。」
宮無衣低下眸子,深情濃濃的注視著身旁的女子,紅唇上揚,魅惑無邊的一笑:「能和娘子共同對抗敵人,為夫甚感榮幸。」
嘴角一抽,夜若離沒想到,這種時候,這妖孽還有閒心說這種話。
聽到兩人的對話,聖夜望向那對璧人,冰藍色的眼瞳中劃過異樣的光芒。
「就算你們都擁有神器,也絕不會是老夫的對手。」
老者冷哼一聲,他雖然開始重視這些螻蟻們,卻不相信,就憑這些區區凡人,也有能力弒神,這就與螞蟻強姦大象有什麼區別?
夜若離與宮無衣相視一眼,一前一後把老者包圍起來,而突破後的千流與聖夜,則是站在老者的左右兩旁。
有了夜若離的加入,再加上兩人的突破,戰況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目光緊緊的盯著戰鬥雙方,蒼穹界的那些人一度懷疑自己的視覺出現問題,否則,為何玄神強者,竟奈何不了這些玄聖?
「該死!」
在四人的圍攻下,老者也討不了好處,並且頗為狼狽。
而雙方唯一的差距是,玄神可以飛行,玄聖卻只能在空中短暫性逗留,若不是如此,擁有神器的四人,大概可以把他逼得更狼狽。
「這片大陸怎麼有這麼多妖孽?不行,這樣下去,我很難制服他們,難道真要用我從遺跡中獲得的那個玄技?但那招數我從未使用過,不知會有何後遺症……」
眸光微閃,老者一邊抵擋攻擊,一邊思考著問題。
良久,他似乎下定決心,眸中閃現出一抹狠意:「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何況,後遺症再重,也勝過在這些螻蟻面前威嚴掃地。」
擋掉千流的攻擊,老者後退兩步,驟然間,他的身體爆發出一股比剛才更為強大的氣息,在那氣息籠罩下,除了夜若離幾人外,其餘人直接趴到在地,面露懼色。
「哈哈哈,都給我去死吧,你們統統給我去死……」老者的眸中一片血紅,目光死死的盯著夜若離諸人,「和我鬥,你們還沒有這個資格!」
所有人都不知老者身上發生了什麼變故,為何會與剛才的他判若兩人?
「給我死!」
巨手狠狠的拍向夜若離,他的速度過快,以至於夜若離根本沒有無法閃躲。
忽然,一雙手把她扯入懷中,夜若離微微一怔,抬頭間,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美絕世的容顏,在見到這張容顏的剎那,絕望油然而生。
「妖孽,不要!」
痛楚襲遍全身,夜若離的臉色霎時間蒼白,從未有過的憤怒和悲傷擴散而出,化為了毀天滅地的仇恨。
若是妖孽有個三長兩短,她必將讓整個風域傾巢覆滅!
可就在這種時刻,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如同巨石擊在眾人的心中,蕩起層層波瀾……
「看來這下,我不出現不行了,有我在此,我倒要看看,有什麼人如此大膽,連我的弟子都敢傷害!」
------題外話------
還有一更我明天補上,頭昏昏沉沉的~
我每次病的快,好的也快,所以明天也許可以補上,不會少了大家的。
唔,風域卷也快開始了,我大綱還沒寫,還要糾結大綱去啊啊啊啊啊
第三十四章強大的風神
烏雲密佈的天空下,在此聲的落下後,夜若離的身旁無聲無息的多了一個人影,根本就是沒有任何徵兆的出現了。
清風徐徐而過,青絲飛揚,白色紗裙在風中微微飄蕩,女子宛如九天玄女,看起來微薄的嬌軀上,散著一股如星空般浩瀚的力量。
「你是何人?」老者微微斂眉,不知為何,他在這女子的身上感受到由心而生的危機,而且,她給人的感覺並不是人類,亦不是玄獸……
靈魂體?
猛然一顫,老者急忙搖了搖頭,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眾所周知,靈魂與軀體是為一體,軀體死亡之後,靈魂亦是會隨之消亡,除非有能夠供靈魂生存的神器,在死亡的剎那急忙讓靈魂轉移,方才能保存下來。
但這可能嗎?要知道,眾多神器中,即便是出現一百把戰鬥的武器,都不會有一個供使靈魂生存的神器,
就算是風域,此類神器一隻手都能屬過來,何況是在這片低等位面?
不過無可厚非,眼前的女子很是強大,難道,她亦是玄神?什麼時候,除了他之外,另有玄神降臨到這片大陸?
「師父,救我……」
正當老者極力思考之際,旁邊傳來一道驚慌的喊聲,在他轉首之際,便見自己的弟子狼狽的被一個老者提在手上,旋即老者將他狠狠的丟到地面之上。
「少主,」黑袍老者把聖天丟下後,神色恭敬的走到夜若離面前,抱了抱拳,說道,「這個人混入聖玄山,想對聖玄山中的人下手,不過已經被我活捉了。」
兩人雖都為玄聖巔峰,可其中一個突破了百年之久,另一個不過是剛剛突破罷了,何況聖玄山中還有一干樓家玄聖,因此想要活捉一個玄聖巔峰,也不會太過困難。
「嗯,」夜若離淡淡的點頭,便把目光移向老者,一抹殺意從眼裡閃過,但是她還是極力克制,向身旁的風神說道,「幫我一個忙。」
「你想讓我替你殺了他?」風神挑了挑柳眉,雲清風淡的開口,「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殺了他,我可不想我好不容易獲得的弟子,死在這種垃圾的手中。」
「嘶!」
眾人齊齊倒抽了口涼氣,錯愕的望向夜若離身旁的女子。
除了宮無衣和黑袍老者外,無人知道該女子的身份與實力,所以他們此刻都在想,這女人到底是誰,連玄神都不放在眼裡?
「哼,就算你同為神,想要殺我,也沒有這麼容易。」
老者臉色猛的一變,在看向風神之際眸光越發陰沉,手掌不禁悄然聚起了玄力……
什麼?這個女人也是玄神?
眾人皆被老者的話嚇得不清,難怪她會有如此強悍的天賦,原來背後竟有一個玄神的支持,如果他們能拜玄神為師,成就恐也不低。
若是風神聽到眾人心中之話,定會感到冤枉,因為夜若離至今為止的成就,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她也是三年前方才認識了夜若離。
「玄神?怎麼會?」
俊顏驟然鐵青,聖天後退了兩步,目光呆愣的凝視著夜若離。
他以為,僅有自己見過玄神,因為自己的關係,這群人才得以與傳說中的玄神相見,如此也該死而無怨了。
可是,誰能想到,這女子的背後,便有一個玄神師父……
想到當初的自以為是,饒是以聖天的厚臉皮,亦感到一陣羞愧,而比羞愧更甚的,則是發自內心的驚恐。
「呵呵,五百年了,我離開風域五百年,如今連一個小小的神將都如此猖狂,難道五百年的時間,風域竟然沒落至此?看來和神之大陸,真的無法相比。」
神將?
夜若離心中一動,難道這是玄神的等級劃分?那神將之後,又該是什麼等級?還有神之大陸又是什麼地方?不過聽這名字,亦該知是神的大陸。
「五百年?你是五百年前的強者?」老者頓時一愣,眸中劃過一抹驚恐,「你說謊,你怎麼可能活了這麼久?你只是在恐嚇罷了,老夫怎會上你的當?老夫也不管你是誰,都給老夫去死吧!」
驚恐之中的老者,宛如瘋了一樣,一頭白髮倒豎起來,手中的長矛不要命的轟向風神。
他這完全是出於本能,一個受到驚嚇,手腳不受控制的本能……
畢竟他晉陞為神將,也不過百年之久罷了,如何與活了五百多年的人相比?而且,她是說,她於五百年前離開風域,誰知這個女子到底是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離開風域前她的實力又該是多強。
雖然五百年於風域的強者來說,並不是很久,而如同樓家太上長老這種人物,同樣活了這麼久,可別忘了,風域的強者本身就有著優厚的修煉環境,與他這種從玄武大陸進入風域的人類完全不同。
除非是那種修煉廢柴,否則,即便是天賦極差的人,五百年都足矣升上神王,甚至於會更高……
正因為這種恐懼,他才會如此的不受控制。
忽然,老者看到不遠之處的女子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她僅是伸出手指,輕輕一點……
周圍的空氣似乎被定格了,老者驟然感覺到呼吸困難,老臉憋的通紅,就當他以為自己將會窒息而亡的剎那,遠處一道光點在老者的眼瞳中逐漸擴大……
轟的一聲,整座聖玄山都鬥了一鬥,強大的光芒把老者的身體吞滅,而短暫的轟動後,聖玄山又回歸到以往的平靜。
徐徐清風吹過,樹葉緩緩飄落在地,院落中是一片的寂靜,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注視著老者被吞滅的地方,艱難的嚥了口唾沫,顯然沒未從變故中回神。
如果不是此處留下的戰鬥痕跡,大概眾人都會以為這僅是一場夢。
死了?
那個處於傳說中才會存在,被眾人視為真神的玄神強者,就這麼輕易的死了?這……這他媽的也太強大了。
如今的聖玄山,有許多人被邀請前來參加婚禮,今天的一幕,同樣刻在這群人的心中,而蒼穹界,通過今日之後,無疑成為玄武大陸眾人心目中的聖地。
而比較後來出場的風神,夜若離,宮無衣,聖夜三人的實力與戰鬥力更讓人覺得驚訝。
縱然風神的力量令人震驚,不過,她外表雖年輕,卻已經是幾百歲的老怪物了,可是夜若離和宮無衣他們,僅僅只有二十多歲。
二十多歲的玄聖強者,這簡直逆天了,尤其是煉製出丹藥讓玄聖產生突破的夜若離,此時明顯成為所有人心中的偶像。
這一戰,亦讓眾人的目光不局限於這片小小的大陸。
風域,神之大陸這兩個地名躍入眾人耳中,在他們的心中激起陣陣波瀾,亦使他們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與這兩片地方的強者相比,玄武大陸不過是最底層罷了。
並且,明顯那神之大陸,似乎比風域的名頭更大……
「不,不可能!」聖天後退了兩步,驚恐的望著在他眼前發生的一切,身體不禁顫抖起來,「師父,師父怎麼可能會死?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淡淡的目光落在聖天的身上,夜若離邁開步子,緩緩向之走去,她舉起手中的雷霆之劍,鋒利的劍鋒對準著聖天,無數的雷電在劍上滋生,發出辟里啪啦的響聲。
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因為恐懼,聖天的臉龐扭曲起來。
「你不能殺我,我……」
「轟!」
話還未落下,一道雷電轟然而落,直接把他給劈成灰炭。
堂堂的玄聖巔峰,竟然被她秒殺了,連反應的時機都沒有,好在經歷過剛才的事件,眾人的心境都比較平淡。
紅唇淺揚,宮無衣大步上前,手臂一伸,把夜若離拉入懷中,挑眉笑道:「明日,便是我與小夜兒的婚禮,我不希望到時有人缺席。」
他們兩個,該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完成這個浩大的婚禮。
「另外……」頓了一頓,宮無衣的視線投向皇炎殤,笑容漸漸收斂,歎了口氣,「幫我把他給厚葬了吧。」
以往的恩怨,都隨著皇炎殤的逝去而灰飛煙滅,不過,皇炎殤臨死還要算計他一把,可惜,他永遠不會瞭解,他與小夜兒之間那任何人都無法破壞的感情。
想到明天,他終於可以完成此生最大的心願,唇角又不覺揚起誘人的笑容……
「若離妹妹,無衣,恭喜你們了。」南宮辰訕笑了兩聲,大步上前,不過他看向宮無衣的目光,卻有著一分隱晦的嫉妒。
這小子,也太好運了,自己不過被老頭子丟去閉關了幾年,再出來,她就被宮無衣這小子給勾走了……
「宮無衣,你小子可不許欺負我南宮辰的妹妹,不然,我絕不會放過你。」
南宮辰伸出拳頭,敲打了下宮無衣的肩膀,語氣帶有濃濃的警告。
雖然他們兩人從小相識,但是這混蛋如果敢讓他妹妹傷心,就算打不過他也要拼上一場,可想起兩人的實力,南宮辰又有些惆悵。
這些都是什麼人?怎麼能變態到這種程度?宮無衣也就算了,他畢竟是蒼穹界繼承人,然而,若離最初並沒有什麼身份背景,她怎麼也能這麼變態?
剛才那戰太過動人心魄,不是他能夠插得上手,因此,老頭子一直死命的拽著他,不讓他前去,不然他恐怕只有被秒殺的份。
想當初,他發過誓,要成為她的先鋒,為她打頭陣去,但以他如今的實力,如何能辦到?所以,不管如何,他必須更加努力修煉,直到可以成為一名稱職的先鋒。
宮無衣挑了挑眉,執起夜若離的手,魅惑的道:「一向只有小夜兒欺負我的份,何嘗輪到我去欺負她?小夜兒,你說我說的可對?」
聞言,夜若離嘴角一抽,可想起明天的婚禮,她亦是有著一絲期待……
------題外話------
下一章婚禮,婚禮結束後就該去風域了,風域和玄武大陸沒有什麼區別滴,女主的第一戰是落月國的落山領,然後和男主一起名揚,名起,修煉,升級什麼的。
不過,因為我寫的是女主文,所以女主能解決的危機,男主不會插手,大家只要知道,他的實力會比女主強點就行了,但是有些時候,我不會讓他搶了女主的風頭,只不過他也會有出風頭的時候~
第三十五章洞房花燭夜
在萬眾期待下,兩人的婚禮終於如期舉行,並沒有因為昨天產生的那場變故有任何推遲。
按理說,兩人已經拜過堂,也算是一對夫妻了,不過當時的夜若離是被宮無衣算計了,因此並不作數,而那時,宮無衣亦在心中暗暗發誓,往後會還她一個空前絕後的盛世婚禮。
這場婚禮確實空前絕後,整片大陸上大大小小的勢力基本受到邀請,唯有未曾受到邀請的,也僅有那些不入流的勢力。
而大陸上,除了這兩人,又有誰能邀請到這麼多的勢力?
光是人數上,便能稱作一場盛世婚禮。
大堂之外,一襲白衣在清風中輕揚,男子負背而立,目睹著那對走入大堂的新人,冰藍色的眸光沉靜如水,終究是頭也不回的離去,消失於月光之下。
只是此時,並沒有人發覺他的離去。
「哼,真是便宜這小子了,把我這麼好的寶貝孫女給騙了回去。」
雖然如此說,但是任何人都可以察覺北影洛臉上的笑意,這麼好的孫女婿,也不是多見的,勉強算配得上她孫女。
可見蒼穹界的幾個月,向來敵視宮無衣的他,也被宮無衣給漸漸收買了。
北影辰輕輕的拍了拍藍馨的手,留念的望了眼夜若離,輕歎口氣:「女大不中留,何況,這片玄武大陸,並不是他們該留下的地方,小離兒總會走出這大陸,去往更廣闊的地方,而我們能做的,則是替她守好這份基業,成為她永遠的後盾。」
藍馨微微一笑,眉目間總有著離別的憂傷,她明白,婚禮過後,也許夜若離便要離開玄武大陸,而這一別,亦不知多少年……
「老子贊成那老頭的話,真是便宜這混蛋了。」
朱雀惡狠狠的瞪了眼宮無衣,英俊的臉龐滿是不快,不過這是夜若離的選擇,就算他心中有再多的不快,也不會做出破壞婚禮這種惡事。
相比較朱雀,其餘三獸就較為平靜,白虎是性格使然,而青龍和玄武,還是很滿意宮無衣這個人,至少比千年後遇上的那些虛偽的男人優秀。
在諸多人祝福的注目下,宮無衣和夜若離完成拜堂儀式,旋即,他便等不及的攔腰抱起夜若離,大步走向他們的新房。
「咳咳,」見到兩人離去,黑袍老者站了起來,乾咳兩聲,眉眼含笑的道,「諸位,我家少主,為你們來此的人,都準備了一份禮物。」
說及此,黑袍老者打了個手勢,立刻有人把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拿了出來。
當看到那些瓶瓶罐罐,眾人的眼睛不禁一亮,更有甚者口水直接留了下來,一臉垂涎的注視著那些瓶瓶罐罐。
用玉瓶所裝的,難道是……
很快,黑袍長老那蒼老的聲音,為眾人解除了疑惑。
「這些瓶裡,都裝著十枚天星丹,能夠讓星玄師以下突破兩級,星玄師突破一級,另有兩枚破皇丹,可以使玄皇突破一級。」
「唰!」
話音剛落,人群裡瞬間炸開鍋,眾多玄者目光激動的盯著眾多的瓶瓶罐罐,而武者們,卻可惜的搖了搖頭,玄者的丹藥,於他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
「當然,我家少主考慮的周到,來參加婚禮的有許多武者,所以,每個前來的武者勢力,可獲得十枚天武丹,武皇以下皆可突破兩級,並不包括武皇,而後有兩枚百壽丹,可以增加百年壽命。」
眾所周知,武者不如玄者有悠長的壽命,更不會隨著等級的提升增加壽命,這也便是為何武者永遠不如玄者的緣故。
所以,聽到老者的話,所有的武者亦是激動起來,垂涎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黑袍老者。
在這些火辣辣的目光下,黑袍老者感覺到自己就像是被剝光了衣服的美女,引來了一群色狼的垂涎,饒是他的修為和心性,亦不覺老臉一紅,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不過夜若離可不會這麼好心的送丹藥給這群人,她如此做,也是源於打算把玄武大陸納入她的勢力中,因此,給他們點甜頭嘗嘗也是應該的。
此時,新房之內,燭火飄搖不定,映照在房中一片燈火通明。
宮無衣輕輕佻開喜帕,端注著面前的絕色女子,心中不覺一陣激動,那喉結上下滾動一翻,低沉沙啞的聲音,在靜謐的新房內緩緩響起。
「小夜兒,我終於能夠完全擁有你了。」
從最初認識她,距離如今,已過去十幾年,可是他卻恍如昨日,似乎在她的身旁,就有一種光陰似箭之感。
不過,這一路上,這女人可為他招了許多情敵,看來以後得把她緊緊看住,免得一不注意,就出去拈花惹草,若是她再招惹上其他男子,估計他的醋缸就該把玄武大陸淹翻。
手掌一揮,宮無衣把外衣褪去,紅唇勾起誘人的笑意。
夜若離撫摸著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番,旋即目光才停留在宮無衣的俊顏上:「妖孽,你身材很不錯。」
「多謝夫人誇獎,」宮無衣魅惑的一笑,手臂一伸,把夜若離拉入懷中,湊到對方的耳邊,語氣帶著一絲曖昧與戲謔,「夫人,你可還記得,你當初說過的話?」
想到自己給過的保證,夜若離訕笑了兩聲:「那個,妖孽……」
「怎麼?小夜兒,你想反悔?」
修長的手指勾起夜若離的下巴,宮無衣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個輕柔的吻,隨後微微瞇起鳳眸,極其妖孽的笑了笑。
「你認為,你如今還能反悔?所以,你還是乖乖的從了我吧。」
凝視著宮無衣妖孽般的笑容,夜若離最終心一橫,說道:「不就是洞房花燭夜,反正是早晚之事,不過……」
眸中光芒一閃,夜若離一把抓住宮無衣的衣襟,用力將他推到在場,然後翻身而上,坐到宮無衣的身上。
「我沒有被人壓的習慣,一向只有我壓別人,如果你不想再被我踹上一腳的話,該是你乖乖的從了我。」
「噗通!」
宮無衣還沒反應過來,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悶響。
神色一冷,宮無衣瞬間翻身而起,手掌一揮,一道凌厲的掌風猛烈的刮向門外。
掌風直接把房門推開,勢如破竹般的從撲向門外之人,屋內之人只聽到砰的一聲響,門外便傳來怒罵之聲。
「若離,你管管你男人,他想謀殺嗎?」
藉著皎潔的月光,夜若離和宮無衣方才看清,門外之人正是火羽紗,寒風和青龍這三人,而剛才被夜若離打中的偏偏是最倒霉的火羽紗。
寒風本想營救,可是玄聖強者的速度不容他反應,等回過神後火羽紗已經飛了出去。
「我已經收了力了,」宮無衣陰沉著俊臉,冷凝的注視著門外三人,絲毫沒有與夜若離相處時方才有的妖孽與包容。
「現在,立刻給我滾!」
任誰在洞房被人打斷,都不會有好臉色……
「哼,你過河拆橋,」火羽紗瞥了瞥嘴,瞪了眼宮無衣,當望向夜若離之際,眸光微閃,戲謔的一笑,「若離,沒想到,你在這種事情上,也是這般的強勢霸道,哈哈!」
大笑兩聲,火羽紗瀟灑的轉身離去。
只是她的額上明顯帶有一片灰塵,儼然是夜若離說出那話後,一頭蒙倒在地造成的,若不如此,恐怕處於強烈興奮中的宮無衣,斷然不會發現她。
手掌一揮,宮無衣把房門關起,收回目光,曖昧的笑了笑:「小夜兒,我們繼續。」
「妖孽,在之前,我有一件事需要告訴你,」許是想到什麼,夜若離從床上坐起,望著深邃的夜空,說道,「原本,我打算在蒼穹界遇到你便把我的一切都告訴你,可是事情太多,以至於我把此事給忘記了。」
宮無衣沒有說話,僅是靜靜的注視著他深愛的女子。
隨著夜若離的訴說,他終於知道,為何這個女子擁有層出不窮的手段,為何小小年紀,卻有如此強悍的天賦。
但更多的,是對她一人挑起夜家重擔的心疼。
「小夜兒,」宮無衣伸出手臂,把夜若離給抱入懷中,「以後,不管發生何事,我陪你度過,我亦願替你扛起所有,此生此世,我們再也不分開。」
呆在宮無衣懷中,夜若離感到從來未有的安心,不覺輕輕點了點頭:「好,我們再也不分開,即便風域強者再說,我們也要一起面對。」
宮無衣揮了揮手掌,掌風熄滅了燭火,兩人翻身倒在床上,余留下一室的春光……
翌日,時光已近正午。
青冥府內,灰色的天空下,風神打量著站在她面前的兩人,眼含戲謔的道:「嘖嘖,看來,昨晚你們過的還不錯啊,到現在才起床,果真是初嘗人事的小夫妻,哈哈。」
許是鑒於面對危機時,宮無衣以命相互的表現,風神倒是不那般敵視他了。
嘴角一抽,夜若離無語的望了她一眼:「我們是來找你瞭解一下風域或者是神之大陸的情況,想必沒人比你更清楚。」
「哦?」聞言,風神的神色不禁凝重起來,「你們也該知道,玄聖過後便是玄神,可是玄神又分為幾個等級,其中最弱的為神將,其後依次為神王,神皇,神尊,和傳說中的至尊,不過至尊根本無人到達,故此無論風域還是神之大陸,最強大的便是神尊,而上次那個垃圾,他的實力便是神將。」
挑了挑眉,夜若離淡淡的問道:「那你呢?」
「我?」風神苦笑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是生前,整個風域,可以戰敗我的神屈指可數,可惜,我現在是靈魂狀態,能發揮出的實力僅有神王巔峰,不過,你可別指望我幫你,不說風域強者無數,我也不可能經常離開青冥府,而且戰鬥一次,需要消耗大量的靈魂力,所以,除非你遇到不可戰勝的敵人,不然我不會出手。」
說及此,風神打量了眼青冥府,臉上帶著一絲雀躍:「但好在青冥府不但能保存我的靈魂,更能替我恢復實力,我相信就算是靈魂狀態,我也可恢復生前的巔峰實力。」
這倒是個不錯的消息,至少在風域,又多了一個底牌。
可是若不是萬不得已,她也不會讓風神相助。
「對了,在風域,你們這裡的貨幣是無法使用,風域有一種叫做天靈晶的晶石,就相當於玄武大陸的金銀,只是你不用擔心,你拿神器去拍賣,就可獲得大量的晶石,那晶石總共分為下品,中品,上品和極品,上品晶石能兌換一千的中品晶石,以此類推。」
頓了一頓,風神沉默片刻,繼續道:「神之大陸的貨幣和風域都為天靈晶,不過,神之大陸的時間和玄武大陸同步,然而,你在風域呆上一年,這兩片地方,則過去五十年。」
夜若離微微一怔,既然風神來到玄武大陸五百年,風域豈不是才過去十年?
十年應該不會有太大變化……
「有一件事,我需提醒你,風域強者太多,而你又太容易招惹敵人,所以你最好把自己在玄武大陸的信息完全消除,以免你的仇人會尋到玄武大陸。」
想了片刻,風神便好意的提醒了一句。
夜若離接受了提醒,便把所有人都招來,宣告自己要去往風域,聽說風域的時間和這裡不等步,藍馨的心不禁揪了起來。
可是,她不會限制住女兒的腳步。
暗夜閣的人當然選擇追隨夜若離,除了從來都跟隨她的龍飛清,夜冰月,嘉兒幾人後,又在暗夜閣中選了一部分天賦卓越者,讓他們進入青冥府。
另外的人則在這片大陸發展暗夜閣與夜家,等待夜若離的回來,他們都相信,不管夜若離要離開多久,早晚有一天,她會重歸玄武大陸。
「若離,我就不去風域了,」火羽紗抬起頭,目光堅定的注視著夜若離,「等我實力足夠,我打算去神之大陸等你。」
「若離妹妹,我也會去神之大陸等你,」南宮辰打開折扇,瀟灑的一笑,「既然我說過,我要當你的先鋒,我便為你去神之大陸探路,我想你會有一天踏入神之大陸。」
夜若離縱沒說些什麼,眸中卻露出一絲感激。
「寒風,」宮無衣眉頭一皺,掃了眼戀戀不捨的寒風,說道,「你就不用跟著我了,往後,與他們一起去神之大陸。」
寒風渾身一顫,激動的望著宮無衣。
他沒想到,宮無衣也有這般人性的時候……
而火羽紗的決定,身為大哥的火炎自然會相隨,不過他看向夜若離時,俊美如神的臉龐露出同樣的堅定。
「各位,我們就此告別,相信日後,總有相見的一日。」
夜若離微微一笑,視線從親人的臉龐掃過,縱然滿心不捨,但小小的玄武大陸,已經不是她的目標,她嚮往的則是那些至高位面。
「爹,娘,小楓兒,還有大家,保重了,」夜若離拱了拱拳,轉身望著宮無衣,「妖孽,我們走吧,該離開這裡了。」
宮無衣輕輕點頭,握住夜若離的手,與之同時向門外走去,眨眼間便已消失在眼前。
凝視著兩人離去的方向,離別的惆悵襲向心頭,不知這一別,要多久方才能再次相見……
------題外話------
夜若離說,再次遇見宮無衣後,把自己的一切告訴他……
其實,不是夜若離給忘了,是我給忘了。
可是又不能再文中說,是作者給忘了,故此只能現在說……
所以,就只能悲劇的讓小夜兒給背了黑鍋,⊙﹏⊙b汗
第一章落月國,落山領
落山領,乃是落月國較為偏僻的一個領地,許是由於周圍地理環境的緣故,來此的冒險者倒有許多。
據說,落山領的領主,是一位神王強者,在落山領有著較高的威望,但落山領,同是一個強者為尊的領地,只要你有實力,不管是殺伐,滅族,搶物皆被允許。
若沒有實力?很抱歉,落山領便是你的葬身之處。
此時,落山領內的星月城中,卻迎來了兩張陌生的面孔,縱然星月城經常有其他城鎮的人前來,然而,這兩人,卻不禁吸引了過往路人的注目……
只見其中的女子,白衣盛雪,風華絕代,她的眉間透有一絲與生俱來的狂傲,彷彿她便是天地的王者,唯吾獨尊。
男子則是一襲紅衣,俊美絕世,宛如妖孽,似乎一笑間便能惑人心神,可是,該男子僅有與身旁女子小聲交談之際,方才會露出他那魅惑的笑顏。
這男子同樣有著萬千風華,而兩人相攜而走的身影,讓見之人都不由自主的輕歎一聲。
好一對璧人,他們活了這麼久,都沒有見過,兩人如此絕世的人,而他們之間的那種和諧,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插進去。
忽然,其中的女子停在一棟莊重豪華的建築旁,她微微抬頭,頓時,那刻有星月拍賣行五個大字的牌匾清晰的呈現在她的黑眸之中。
當兩人走入拍賣行那,路上的行人依舊沒能收回驚艷的目光……
「兩位客人,請問你們是來鑒物,還是拍賣?」
夜若離與宮無衣剛步入拍賣行的門檻,便有一個青衣女子迎接上來,她說這話時,不禁打量了眼兩人,卻發現,以她的眼力卻完全看不透他們,這一結果讓她不由心驚。
「我想知道,你們拍賣行的信譽如何。」夜若離掃了眼青衣女子,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是淡淡的問道。
「呵呵,這位姑娘,你就放心吧,」青衣女子禮貌的笑了笑,像是保證般的開口,「我們星月拍賣行的信譽良好,不然怎能有顧客放心的把物品交給我們,如果你拍賣的是什麼重要物品,我們絕對會替你們守好個人信息。」
雖然如此說,可青衣女子卻不相信,他們能拿出什麼珍貴物品。
「那好,我要拍賣的是神器和破聖丹。」
「什……什麼?」青衣女子猛然瞪大雙眸,她在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神器?怎麼會有人拿神器來拍賣?若這個女子真的擁有神器,為何不留著自己使用?畢竟這個世上,會拍賣神器的人委實太少。
手掌一伸,夜若離的手中立刻多了一把藍色長劍與一個桃花瓷瓶。
「這把劍的名字為冰霜神劍,那枚破聖丹,則可以讓玄聖突破一級。」
因為夜若離在風神那裡瞭解到,雖然這片大陸玄神強者眾多,卻還是有玄聖,或者更往下的存在,故此,她才拿出破聖丹拍賣。
「你還有問題嗎?」見到青衣女子僅是愣愣的望著她手裡之物出神,夜若離眉頭一皺,聲音略帶幾分不滿。
「沒,沒有問題,」青衣女子急忙回神,勉強的露出一絲笑容,「不過,為了鑒定真假,還需我們拍賣行的首席鑒定師的鑒定,因為這兩物及其貴重,所以請兩位隨我來,我這便帶你們去見羅彌大師。」
夜若離和宮無衣相視一眼,終究是點了點頭,跟在青衣女子的身後離去。
星月拍賣行的首席鑒定師羅彌,在星月城,乃至於整個落山領都擁有很大的聲明,只因經他鑒定過的東西,沒有任何假物。
所以,很多人都放心的到星月城拍買物品。
「咚,咚咚!」
此時,羅彌正在潛心翻看著手中的書籍,門外不經意傳來幾聲敲門聲,他眉頭一皺,只得放下手裡的古書,不耐的道:「進來吧。」
「是,羅彌大師。」
青衣女子推門而入,恭敬的問候一聲後,便把夜若離和宮無衣介紹給羅彌。
「神器和破聖丹?」羅彌眼睛一亮,急忙站起,精明的雙眸落在夜若離的手上,一點點光芒逐漸從他的眼中擴開,便是呼吸都不禁一緊。
「那個,這位姑娘,你能不能把那把劍給我端詳一下?」
夜若離點了點頭,走上前去,將手裡的神劍和丹藥齊齊放在桌面之上。
摩擦著劍上的紋路,羅彌的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沒錯,是神器,真的是神器,姑娘,你真要把神器給我們拍賣行拍賣?」
說及此,羅彌心中一緊,生怕對方會反悔。
如果星月拍賣行拍出神器,勢必會打響名氣,更能大賺一筆,饒不得羅彌不緊張,這可事關於星月拍賣行的前程。
「沒錯,」夜若離點了點頭,警告的目光落在老者的身上,「不過,我不希望,你們拍賣行,把我的信息傳出去,否則……」
「呵呵,姑娘,你放心吧,我絕不會說,」羅彌微微一笑,旋即像是想起什麼,說道,「對了,我們拍賣行,五天後將有一次大型拍賣,彼時落山領很多實力都會前來,不過,如果再給我們多點時間,我會把這則消息傳播在整個落月國,到時候來拍賣會的會更多。」
如此,星月拍賣行也會大賺一筆。
想到當時的情景,羅彌便激動起來。
「不用了,就五天後吧。」夜若離搖了搖頭,拒絕了羅彌的提議。
心中微微感到失望,羅彌歎了口氣,說道:「那好吧,對了,這是我拍賣行的貴賓卡,五天後,你們可以通過貴賓通道入座貴賓席。」
在整個落山領,僅有領主和那些大勢力,才會擁有星月拍賣行的貴賓卡,而羅彌給夜若離的這張,僅次於領主,凌駕於其他大勢力之上。
「嗯。」
夜若離接過貴賓卡,滿意的點了點頭,最後望了眼羅彌,與宮無衣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大師,我們是否要去調查一下這兩人的背景?」直至兩人身影消失,青衣女子方才邁步上前,恭敬的抱著拳頭,說道。
「萬萬不可,這兩個人,並不簡單,能不得罪,就最好不要得罪,調查背景這種事,千萬不能去做,不然,會為星月拍賣行招來強敵。」
想到那女子最後看自己的那一眼,羅彌就感覺心底發顫,而一旁的妖孽男子縱然一直沉默不語,他卻感受到,這男子同樣不簡單。
羅彌是不會知道,他的這些感覺,完全是夜若離和宮無衣借用神器所發出的威勢,並不是他們本身所擁有的力量。
目的就是為了讓羅彌產生一種,他們實力高深莫測的錯覺。
而如果真有人得知他們的訊息,想要謀財害命,夜若離也可以借用青冥府逃命,畢竟,沒有保命的法寶,她是不會大搖大擺的拿出神器拍賣。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夜若離不是不懂,她如此做,僅有有把握脫逃罷了。
「妖孽,既然拍賣行五天後舉行,而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找家客棧休息吧?」
絢麗的夕陽遍佈整片天空,夜若離轉頭望向身旁的男子,在夕陽下,她那張絕色的容顏上,帶有淡淡的餘暉。
低下眸子,宮無衣凝視著心愛的女人,紅唇淺揚,俊顏上露出妖孽般魅惑的笑意。
「既然是娘子的決定,為夫怎會提出反對意見?」
就算是認識宮無衣多年,可夜若離每次看到他笑容之際,不禁都會在心中暗罵,他的笑容還真是禍國殃民,說他妖孽根本不為過。
在認識他之前,從來都沒想過,一個男人,竟可以笑得如此美……
許是因為五天後那場拍賣行的緣故,星月城的客棧都已人滿為患,好不容易尋到一家還剩一間客房的客棧,夜若離和宮無衣卻陷入了缺錢的危機。
「我用物品付費,如何?」
客棧老頭抬頭,掃了一眼老人,面無表情的說道:「抱歉,本店除了晶石,其他物品一概不收,既然沒有晶石,你們就去他處吧。」
夜若離眉頭一皺,剛想再次開口,身後忽然傳來一聲不屑的笑聲。
「哈哈,窮光蛋也敢來客棧,你當客棧是什麼地方了?老闆,你們餘下的那間客房,本公子要了。」
聞言,客棧老闆揚頭,在看到那走進的青年後,笑容滿面的道:「原來是李公子,李公子怎麼有空,來光臨我這小店?」
青年高傲的抬起下巴,手中擁著一位性感火辣的女郎,於客棧老闆的目光下走了進來。
客棧老闆自然認出,這青年便是李家公子李賀,因為李家家主不允許他把亂七八糟的女人帶回家,所以每次都會帶女人來客棧留宿。
李賀的目光從宮無衣的身上掠過,停留在夜若離的臉龐,他的眼裡劃過明顯的驚艷,旋即,由於縱慾過度而顯蒼白的俊顏上帶上淫蕩的道。
「這位美人兒,你跟著這樣一個連晶石都沒有的窮光蛋有什麼好處?如果你想再這裡留宿,本公子倒是可以收留你。」
「李公子!」
見到李賀的目光在夜若離的臉龐,身旁那位性感女郎頗為不滿的嘟起紅唇,兩手勾住李賀的身體,如同蛇女般纏在他的身上,嬌聲喚道。
「呵呵,美人兒,你吃醋了嗎?」大手在女郎的鵝蛋臉上摸了一把,李賀猥瑣的笑了笑,「放心,本公子也會疼愛你,不過就得委屈你和那位白衣美人兒一起服侍本公子。」
大拳一握,宮無衣的俊臉陰沉的可怕,鳳眸中閃過殘忍的血光。
就當他要出手教訓李賀時,夜若離突然拉住了他,搖了搖頭,便把目光投向客棧老闆,說道,「我用一枚丹藥作為我們五天的房費,如何?」
「丹藥?」客棧老闆微微一怔,疑惑的注視著夜若離。
「沒錯,這枚丹藥,可以治癒玄聖之下的傷勢。」
張開手掌,一個瓷瓶映入眼簾,夜若離從中倒出一枚丹藥,遞送到客棧老闆的面前。
在風域,玄聖還是有許多,而這位客棧老闆的實力,正是玄聖,或許玄聖在玄武大陸是至高的強者,於這片大陸來說,還僅處於底層實力。
其實,夜若離的手中,有著許多玄晶石,同樣可以起到作用,不過玄晶石能幫那群呆在青冥府的屬下提升實力,相比較而言,丹藥卻成了沒多大作用的物品。
可是在她眼中無用的東西,於他人來說,是不可多得的至寶。
客棧老闆還未曾回神,旁邊便傳來一道譏諷的聲音:「能夠治癒玄聖傷勢的丹藥?這怎麼可能?不用想,也知道是冒牌貨,只有白癡才會相信,美人兒,你就不要用這種手段來欺騙無辜者,還是跟著本少爺才能吃香喝辣,哈哈……」
「轟!」
笑聲戛然而止,李賀驚恐的抬頭,便見那位紅衣妖孽的男子的身上,爆發出一股強悍氣勢,那氣勢狠狠的撞擊在他的身上,不容他反應,便將他撞飛出去。
他已經是一名玄聖低級,在星月城,亦是一名天才,可這個男人的氣勢,似乎比他還要強大許多……
第二章殺機
靜,整個客棧內,都是十分安靜……
客棧老闆張大嘴巴,呆呆的望著站在秋風中的紅衣男子,意識間後退兩步,把身體捲縮與桌面下,他可不希望這兩人的戰爭波及到自己。
而剛才那位被李賀擁在懷中的女子,亦是輕摀住唇,顯然還未從錯愕中回神。
「你……你們……」李賀狼狽的爬了起來,滿臉羞愧,憤恨的目光像是要把宮無衣給撕成碎片,「你知道本公子是誰嗎?我可是星月城李家的人,如果你乖乖的跪下給本公子道歉,並把你身旁的那位美人兒讓給本公子,本公子說不定就好心的饒恕你一命。」
說這話時,李賀微微抬了抬下巴,神色倨傲的望著宮無衣。
在他看來,自己報出家門,這個男人肯定被嚇倒,之後那位絕世美人兒,便是自己的了。想及此,李賀舔舐了下乾燥的唇,垂涎的望向夜若離。
然而,就在此際,客棧之內,飄出來一道雲清風淡的聲音。
「妖孽,把他給我丟出去,以免在這裡污染我的耳朵。」
隨著此聲的落下,只見那位俊美絕世的妖孽男子,緩緩的抬起了手,然後轟的一聲,李賀便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衝入氣海,他再次被狠狠的撞飛出去。
「砰!」
狼狽的摔倒在客棧門口,李賀憤怒的抬起頭,還不等他說些,一道陰冷狂傲的聲音,伴隨著蕭瑟的秋風傳入耳畔。
「我的女人,豈是他人能夠肖想?不想死就立刻給我滾!」
渾身打了個寒顫,李賀恨恨的瞪了眼宮無衣,便是場面話都沒留下,就馬不停蹄的離去,生怕稍晚,那個陰冷至極的男人,便會取走他的性命。
因為那一刻,他清晰感受到男子的殺意,李賀毫不懷疑,這男人有膽子殺他。
「哎,兩位客官,這下你們闖禍了。」
見危機已解,客棧老闆那胖乎乎的身軀從台下鑽了出來,無奈的搖了搖頭,語氣略帶惋惜:「那位李公子,是李家的少公子,而李家,有一名神將高級的強者坐鎮,且這李賀公子是有名的心胸狹窄,他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神將高級?
夜若離冷笑一聲,即便是神王強者來臨,她有青冥府的保護,也奈何不了她。
「這件事你無需多管,我只問你,這枚丹藥,可否作為我們五天的房費?」
客棧老闆眼睛一亮,撫摸著手裡光滑如玉的丹藥,急忙點頭如搗蒜:「這當然可以,我這就讓人帶領兩位客官前去休息。」
話落,他吩咐了幾句,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客棧。
星月城僅是一個小城,這裡的客棧自然也不會豪華精緻,不過卻是簡潔乾淨,給人一種賞心悅目之感。
「妖孽,剛才你還做了些什麼?」
屋內,夕陽的餘暉從窗外投入,夜若離撫摸著細緻的下巴,黑色的眼瞳裡劃過異芒,似笑非笑看著站在她面前的男子。
手臂一伸,宮無衣把夜若離拉入懷中,大手輕撫著她的背脊,紅唇上揚,那鳳眸中卻閃過嗜血的紅光。
「我僅是讓他的修為停滯不前,更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下降,直到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無法修煉的廢物,誰讓那廢物有膽子,窺視我的女人。」
當然,宮無衣沒有殺他,並不是就懼怕了那所謂的李家,只是不想讓骯髒的鮮血玷污了他們今日的心情。
何況成為廢物,遠遠比死亡更令人痛苦。而且那廢物現在還不知此事,僅有修煉時才會發現,每次吸收玄氣時都劇痛難忍,之後,體內原本的玄氣亦會慢慢的消失,直至成為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廢物。
星月拍賣行的鑒定室內,羅彌低頭整理著桌上的資料,許是因為心情不錯的緣故,蒼老的臉龐帶有一抹微笑。
「羅彌大師,有人前來求見……」
不經意間,屋外傳來一道聲音,羅彌眉頭一皺,淡淡的的說了一句:「進來吧。」
話語剛落,那位帶領夜若離來見羅彌的青衣女子,再次帶著一個胖墩墩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而這中年男子,正是客棧的老闆。
客棧老闆上前兩步,面露恭敬:「羅彌大師,我有一樣東西,想要拜託羅彌大師幫我鑒定一下真偽。」
「哦?」挑了挑眉,羅彌淡淡的笑了笑,「是來鑒定的?那你該知我們拍賣行規矩。」
見到羅彌對他露出笑容,客棧老闆頓時激動了一下,急忙從衣襟中掏出十顆晶石,說道:「這是十顆下品晶石,是我給羅彌大師的鑒定費。」
「嗯,」滿意的點了點頭,羅彌接過客棧老闆遞過的丹藥,一絲精神力放入丹藥中,在探索到丹藥內蘊含的強大玄力後,羅彌的臉龐露出一絲驚訝。
「咦?這丹藥怎麼會包含著如此強大的玄力?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治癒類的丹藥,並且以裡面的玄力,便是連玄聖的傷勢都能瞬間治癒。」
「什……什麼?」
客棧老闆目光呈現一片呆滯,直到離開了星月拍賣行,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這丹藥竟然是真的,還能瞬間治癒玄聖的傷勢,那兩個客人到底是何人?為何連晶石都沒有,卻能拿出如此珍貴的丹藥?
不管如何,他今天算是賺大發了。
天色漸晚,直到天空最後那片白消失後,月亮掛上柳梢。
來到風域之後,更加不能放鬆修煉,因此,夜若離和宮無衣皆盤膝而坐,吸收著天靈玄氣,縱然這玄氣不如青冥府的濃郁,卻遠甚過玄武大陸和風玄大陸。
便在此際,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致使兩人暫時走出修煉。
「小夜兒,我先去看看發生何事。」
神色一冷,宮無衣剛站起身,旁邊忽然伸出一隻手拉住了他。
「不用了,妖孽,我們一起去吧。」
樓下,桌椅被打翻了一片,客棧老闆和店小二畏畏縮縮的躲在櫃檯下,可是客棧老闆肥胖的身體佔據了整個櫃檯,可憐的店小二便被他給擠到了一旁。
「哼,讓剛才的那一對狗男女給本公子滾出來,否則本公子就拆了你這破客棧。」李賀倨傲的仰著腦袋,蒼白的俊臉上滿是猙獰,雙眸怨毒的望著樓上的客房。
都是那該死的混蛋,讓他今天丟進臉面,他不把他剝皮拆骨,他就不是李賀!
客棧老闆望了眼李賀與他身後的那群人,艱難的嚥了口唾沫,肥胖的身體顫抖不停,就當他要開口之際,樓上驟然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
「又是你?你以為憑著這群人,便能傷害到我們?在我眼中,這些人與你一樣,不過是些廢物罷了,再來多少個都不會有不同的結局。」
囂張,太囂張了……
客棧內的眾人驚愕的抬頭,循聲望去,旋即視線投向那絕美的女子。
剛才出聲的,無疑便是這位女子,可是,她他媽的也囂張的有點過分了。
風域內玄聖強者確實無數,也許這群玄聖,擺放到那些大城市中不算什麼,可在星月城這種小地方,還是有著一定的戰力,何況,這裡還有一群玄聖。
這兩人看起來,也僅有二十多歲吧?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女,又能有多大的成就?頂多也僅是玄聖低級,或是中級,憑這種實力,難以在星月城混下去。
更別說,那位女子,還指著李家的少公子罵廢物……
在星月城內,還有比她更猖狂的人物嗎?
「本公子本來還想憐香惜玉,看來你不領本公子的情,如此,就別怪本公子辣手摧花,」狠毒從眸中劃過,李賀冷笑一聲,揮了揮手,說道,「來人,幫我把那個男人殺了,女人綁起來送到本公子的床上,本公子會讓她知道本公子的厲害,哈哈!」
許是想到那女人躺在自己的床上,遭受自己虐待的情景,李賀張狂的大笑起來,誰讓這兩人敢讓他丟了面子,既然如此,也別怪他不客氣!
笑聲還沒落下,便見一抹白光閃過,旋即身旁傳來一聲辟里啪啦的響聲,當李賀放眼望去之際,突然看到,自己帶來的那群人,已經倒下了一片。
狠狠的打了個哆嗦,李賀驚恐的注視著面前的這一襲白衣,不禁後退兩步,尖聲叫道:「你……你想幹什麼?」
怎麼可能?自己帶來的縱然不是李家的精英部隊,可大部分都在玄聖中級,為何居然不是這女人的一招之敵?
其餘人亦是傻眼了,任誰都未曾預料到,該女子有如何強大的戰力。
凝視著那襲飄然的白衣,宮無衣緩緩收斂殺機,殷紅的唇揚起魅惑的笑容,一雙鳳眸從始至終,都只容得下一個人的身影。
「幹什麼?」夜若離冷笑一聲,步步逼近,濃烈的殺意爆發而出,「我男人說過,你若不想死就立刻滾,可是你呢?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怨不了我們。」
說話間,夜若離的手心上包裹著一層火苗,狠狠的迎頭劈向李賀的腦袋……
「轟!」
就當夜若離的手心即將拍向李賀之際,一道人影從天而降,輕抬手掌,用力的迎向夜若離的攻擊,霎時,夜若離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退去。
「女人!」宮無衣俊臉一變,身形一閃,已到夜若離的面前,他伸出手臂,接住夜若離,那雙鳳眸中殺意肆掠,逐漸帶上殘忍的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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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沒有資格?
眾目睽睽下,一名身著白衣的中年男子落到李賀的身旁,只見該男子神色威嚴,眉宇間滿是冷厲,在看向夜若離之際,眼中有著明顯的殺意。
「我沒事。」
夜若離搖了搖頭,抬起眼眸,目光凝重的望著忽然出現的中年男子。
客棧之內的眾人見到中年男子的出現,詫異的同時又不禁有些幸災樂禍,這下他們可就有好戲看了。
「二叔!」李賀眼睛一亮,急忙躲到中年男子的身後,怨恨的瞪了眼宮無衣和夜若離兩人,說道,「二叔,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想要殺了我,你快幫我殺了他們!」
李立眉頭一皺,有些厭惡的看了眼躲在自己身後的青年。
這李賀僅是空有天賦,卻沒有絲毫腦子的廢物,一天到晚在外惹禍,早晚有一天,李家會因他的緣故毀滅。
不過,無論他如何看不起這廢物,他畢竟是大哥的兒子,李家少公子,如果自己不是碰巧路過,大哥這寶貝兒子,豈不是就要命喪黃泉?
想到當時的情景,李立的心中湧上一股怒火,冷冷的望著夜若離:「姑娘,你小小年紀,歹毒至此,動不動就取人性命,日後必會成為風域的禍害,為了不讓你為禍整個風域,今天,我勢必要替天行道,剷除你這個禍害。」
看著李立這副正義凜然的嘴臉,夜若離在心中發出一聲冷笑:「你想動手,直接動手便罷,何必尋這些毫無道理的借口?神將又如何?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
夜若離囂張的話語,讓所有人都不禁目瞪口呆。
她還敢不敢再猖狂一點?面對一個神將強者,還敢如此說話?她以為她對面的是玄聖?
僅有宮無衣始終面不改色,他是巴不得他的女子再狂妄一點……
「哈哈,小丫頭,我會讓你知道,沒有能力還放狂語所該付出的代價!」
李立雙手負背,殺機四射而出,屬於神將強者的氣勢,在這刻表露無疑,他相信,在自己的威壓下,那個女人,根本就無法動彈。
然而,令眾人驚訝的是,無論夜若離還是宮無衣,都一副神色輕鬆的樣子,彷彿他們並沒有身處於神將的威壓下。
這……這怎麼可能?
「李立,李賀,你們這群混蛋,又在以大欺小,統統給我住手!」
客棧之外,傳來一道嬌喝聲,然而,原本那些星月城的居民們,都已認出聲音的主人,齊刷刷的打了個寒顫,更有膽小者不禁嚇的尿了褲子。
但是,夜若離卻不知來者是何人,不由自主的放眼望去。
皎潔的月光下,女子帶領著一群人大步邁進客棧,她的手中執有一把紅色的大劍,美眸凶狠的瞪著李賀,眼裡劃過明顯的厭惡。
該女子身著紅色鎧甲,一頭秀髮用紅色束帶挽起,頗顯豪氣爽朗,倒是讓夜若離生不出什麼惡感,而且這女子,似乎於她也沒有什麼惡意。
「是……是你?」李賀後退了兩步,面露驚恐,艱難的吞了口唾沫,由於害怕,聲音帶著一絲尖銳,「你又想幹什麼?本公子又沒偷看你洗澡,你……你……」
看到身後的李賀這幅摸樣,李立眉頭一皺,冷眼望著突然到來的女子:「紅嵐小姐,什麼時候散修聯盟也管起其他家族的閒事了?」
「哼,」紅嵐冷哼一聲,狠狠的瞪了眼李賀,方才把目光轉向李立,「我們散修聯盟,維護的是散修的利益,只要是沒加入任何勢力的修煉者,都可受到我們散修聯盟的保護,本小姐怎麼可能讓你們這群廢物,欺負那些散修?」
緊緊的握著拳頭,李立的神色陰冷下來:「紅嵐小姐,今天的事情,我李立記住了,賀兒,我們走!」
注視著李家之人的離去,夜若離並沒有阻攔。
她想要擊殺李立,也不是沒有可能,卻需要用到神器的力量,一旦神器被世人察覺,她和宮無衣必將受到風域強者追殺。
縱然有青冥府保密,可往後的日子,就得躲躲藏藏,並且必須離開星月城,接下來的拍賣行,也無法拿到該有的利益。
所以,她雖然打算殺了李家這些人,卻得到無人的時刻……
紅嵐瞪了眼兩人離開的方向,笑瞇瞇的轉身,她的目光都沒在宮無衣的臉上停留一下,就轉向夜若離,那眼中蘊含著滿滿的笑意。
「這位姑娘,不知你願否加入我散修聯盟?」
美,太美了,世界上竟有如此絕世的女子,若是能把她拉入散修聯盟,自己就可以天天大飽眼福。
不知為何,紅嵐看向夜若離的目光,讓宮無衣萬分不舒服。
「不用,我和我娘子,都不會加入任何勢力。」手臂一伸,宮無衣將夜若離拉入懷中,滿臉警惕的盯著紅嵐。
「這樣啊,」紅嵐微微有些失望,忽然間,她像是想起什麼,心中一動,從衣襟中掏出一塊令牌,根本不給夜若離拒絕的機會,強行塞入她的手中。
「這是我們散修聯盟的令牌,如果你想加入,歡迎隨時去散修聯盟找我,而且,若是李家的混蛋再去尋你麻煩,我散修聯盟會為你做主。」
「好,多謝了。」
夜若離微微一笑,便把令牌丟入玄靈戒指中。
在紅嵐帶著散修聯盟的人離去後,宮無衣緊緊的抱住夜若離,說道:「小夜兒,以後別跟這女人來往。」
「為什麼?」夜若離愣了一下,不解的眨了下眼。
「我不喜歡她看你的目光。」
嘴角微微一抽,夜若離無語的掃了眼宮無衣。
這妖孽,連女子的醋都吃,他的醋意是否未免太多了?
此時,李家大堂之內,李賀把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訴了李家家主,也便是他的父親李雷,在他的話中,儼然變成了宮無衣不但搶走他的房間,明明身旁有了一個女子,卻還想搶走他的女人,他不過和他交涉了兩句,就被他毫無道理的拍飛。
「父親,事情就是這樣,你一定要為兒子報仇。」李賀憤憤不平的說道,他那眼裡閃過不加掩飾的殺意。
「那兩個人,是何來歷?」李雷眉頭一皺,沒有相信李賀的片面之詞,畢竟他的兒子他很瞭解,大概是他主動去招惹別人。
「來歷?有什麼來歷?就只是一些平民罷了,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巴結上散修聯盟的人,除了散修聯盟撐腰外,他們根本就一無是處。」
「一無是處?如果真的一無是處,就不會以一己之力打到李家眾多玄聖。」
李雷無奈的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對了,賀兒,過幾天便是星月拍賣行舉辦的拍賣會了,據內部消息,這次拍賣會中有神器,還有一枚讓玄聖突破的丹藥,所以這件事,你就先放放吧,拍賣會結束後,父親便為你報仇。」
「什麼?神器和丹藥?」
渾身一顫,李賀垂涎的吞了口唾沫,眼裡閃過一道亮光。
若是自己活得神器,並且能夠借助丹藥產生突破,那麼即便是用自己的力量,那兩個人都會完蛋,而且,整個星月城,都無人可以比的過他。
彼時,散修聯盟的那潑辣的女人也將被他狠狠的踩在腳下,哈哈哈……
余後的幾天,星月拍賣行即將拍賣神器的消息,以迅雷之勢傳播在整個落山領,以至於落山領的勢力皆知拍賣會這次要拍賣的物品。
頓時,各大勢力都激動起來,快速籌集著晶石,以便於一舉獲得神器。
要知那可是神器啊,如何能讓眾人不激動?若是能獲得神器,他們想要跨級戰鬥,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於是整片落山領都熱鬧起來,更有甚者把自家產業都抵押出去,只為換的晶石。
而造成這片轟動的夜若離,依舊是天天處於修煉當中,不理外界之事,導致每次想來找她的紅嵐都被擋在門外,只能不甘的離去。
就在如此轟動下,拍賣會的那一日,終於在萬眾期待下來臨……
拍賣行的貴賓通道中,人山人海,李賀正與幾個紈褲談天說地,不過他們討論的內容無非是有關於女人的話題,並時不時發出淫蕩的笑聲。
猛然間,李賀看到前方兩道熟悉的聲音,不禁一怔,旋即一絲憤怒的火花在心中點燃,怨恨的瞪著相攜而入的兩人。
「是你們這對狗男女?哼,就憑你們,也有資格進入貴賓通道?你們大概走錯道了,護衛,這群人並沒有貴賓卡,應該立刻把他們驅逐出去!」
既然有散修聯盟的保護,殺不了他們,那他也絕不願讓這兩個人好過。
如今散修聯盟中那潑辣的女人並不在此,想必他們並未與散修聯盟同來,就憑這對狗男女,有什麼資格資格進入貴賓通道?他們根本不配。
不用多想也能夠明白,這兩人定是藉著人潮偷偷的溜了進來。而他給星月拍賣行的侍衛提醒,雖說是讓這兩人難堪,又何嘗不是幫助了星月拍賣行?
思及此,李賀微微抬了抬下巴,高傲的看著兩人,他似乎看到,這兩人因為拿不出貴賓卡,而被護衛驅逐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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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兩更,前面還有一更哈~
另外,諸位平安夜和聖誕節快樂
第四章領主大人
午後的陽光籠罩著整個星月城,原本繁鬧的貴賓通道,在李賀的聲音落下,竟然奇跡般的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向那迎著陽光而來的兩人。
他們倒想看看,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混入星月拍賣行的貴賓通道。
只是在看到那相攜而來的兩人後,眼裡劃過明顯的驚艷,他們活了這麼多年,都沒見過如此風華絕代的男女。
「哼,你們什麼不好做,偏偏妄想混入星月拍賣行,稍後有你們哭的。」
李賀冷笑一聲,歹毒的雙眸牢牢的盯著迎面而來的兩人,蒼白的俊顏上閃過一抹幸災樂禍,明顯預料到這兩個人的下場。
其餘人聽李賀這麼一說,不禁同情的望了眼夜若離與宮無衣。
李家在星月城的地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既然李家公子如此說,定然有他的把我,那麼,這兩個人,肯定無法拿出貴賓卡。
然而,令眾人驚訝的是,在李賀叫破了他們詭計的時候,那兩個人居然沒有轉身逃離,反而是逕自的走向拍賣行。
「你們兩個,快去把他們抓起來,哼,沒有貴賓卡,還想進入貴賓通道,你們也不看看,這種地方,是你們這種身份能踏入的嗎?」
望著兩人的身影,諸人皆是感到不對頭,如果在被叫破身份後,還敢繼續行走於貴賓通道,那他們真會沒有貴賓卡?
也只有李賀並沒有意識到這點,在他看來,連晶石都沒有的窮光蛋,又如何會擁有星月拍賣行的貴賓卡?他們一定是趁著人流想要混進來。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他驚訝的掉了一地眼珠……
只見那位絕世的白衣女子,手掌一揮,不知道拿出了什麼東西,通道入口處的護衛便恭恭敬敬讓兩人進入通道內。
不用想也知,她剛才拿出的,定是星月拍賣行的貴賓卡。
「怎……怎麼可能?」李賀瞪大雙眸,直至兩人的身影消失還沒從錯愕中回神。
這兩個不知從什麼地方來的窮光蛋,也配擁有星月拍賣行的貴賓卡?那麼豈不是說,星月拍賣行內的貴賓卡,已經遍佈到什麼人都有資格得到了。
而且,那兩個該死的混蛋,居然敢無視他!
緊緊的握著拳頭,李賀從未感受到如此的憤怒,若是可以,他真想把這兩個人抓起來,狠狠的折磨一番,方才解他心頭之恨。
此時的拍賣行內,已坐滿了各大勢力前來參加競拍之人。
剛步入裡面,夜若離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還不等宮無衣把夜若離藏起來,前方的女子顯然發現了他們,頓時笑容滿面的迎接上來。
「姑娘,沒想到我們這麼有緣,又見面了,對了,上次一別,還未請教姑娘性別。」
紅嵐眼睛一亮,絕美的臉龐笑意盈盈,一雙紅眸上下打量著夜若離,微微勾起唇角,她那嘴角邊,隱約可以看到一絲口水的痕跡。
美,太美了,即便這已不是初次見面,可是她還是被驚艷到了。
「夜若離。」淡淡的笑了笑,對於這上次幫她解圍的女子,夜若離縱然算不上有好感,卻也沒有惡感。
「呵呵,若離姑娘,你真不打算加入我們散修聯盟嗎?我散修聯盟內有很大福利,修煉所需的輔助丹藥,或是玄晶石,我都能為你提供。」
揉搓著手掌,紅嵐眼中的笑意更甚,儼然就像是一個騙拐小朋友的怪蜀黍。
「不用,」宮無衣把夜若離拉入懷中,俊顏中滿是警惕,一雙鳳眸帶著不善之色,「她是絕不會加入任何勢力,尤其是,那勢力中還有不懷好意的女人!」
「不懷好意?」紅嵐挑了挑眉,紅眸中隱約閃著一簇怒火。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想把美女拐回去欣賞有錯麼?總勝過那些臭男人,可這男人,居然敢指責她不懷好意?
「抱歉了,紅嵐小姐,我確實沒有加入勢力的打算。」
就在這時,一道淡然的聲音消除了紅嵐的怒火。
她歎了口氣,神色略帶惋惜:「那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我看你們剛才是從貴賓通道進入拍賣行的,不知你們的席位在何處?若不然,就去我們散修聯盟吧。」
「哼!」
紅嵐的話音剛落,身後便傳來一聲嘲諷的聲音。
「不用問,他們的席位也僅是最底層的貴賓,哈哈……」
眉頭一皺,紅嵐雙手抱胸的轉身,瞪了一眼剛才開口說話之人:「李賀,又是你這廢物,難道你還沒被本小姐打夠?繼續找打不成?」
被紅嵐這一瞪,李賀臉色霎時蒼白,狠狠的吞了口唾沫,想及這是在星月拍賣行內,他又仗起了膽子,說道:「我說的是實話,不知他們走了什麼狗屎運,才獲得這麼一張貴賓卡,不過,想必以他們的身份地位,也僅是處於最底層,除非是星月拍賣行的主辦方瞎了眼睛,哈哈哈……」
說這話間,李賀看了眼夜若離,眸裡劃過陰險的光芒。
等拍賣會結束後,他就讓父親幫他把這個女人抓起來,讓她沉迷於自己的身下,再狠狠的折磨她,以洩他心頭之恨!
若是說李賀之前的語言,宮無衣還能忍受,但是他的這道目光,卻讓他不禁神色一沉,鳳眸中似有著狂風暴雨,驟然襲來。
「轟!」
強悍的氣勢轟然爆發而出,狠狠的撞擊在李賀的身上。
李賀沒想到宮無衣連句話都沒說,直接動手,便是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那身體就如同離弦之箭,向著身後拋去。
「嘩!」
見此,原本聚集在一起的眾人,急忙往旁邊散開,生怕李賀會砸到自己。
「砰!」
李賀狼狽的摔落在地,他剛剛抬頭,便赫然察覺到不遠之處的紅衣男子,眼裡那抹嗜血殘忍的殺機。
一絲涼意從腳底竄入心間,他狠狠的打了個哆嗦,蒼白的俊顏上展露出驚恐之色,他怎忘記了,這個男人並不好惹。
「妖孽,」夜若離伸手抓住宮無衣,搖了搖頭,淡淡的道:「別讓這廢柴的血侮辱你的手,我們走吧。」
她不是不想殺他,僅是時機不到……
手心溫熱的觸感讓宮無衣停下步伐,他望了眼身旁的女子,緩緩點頭,然而,那雙狹長的鳳眸中殺機不減,依舊是一片殘忍的血光。
「你們給我等著!」
凝視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李賀恨得咬牙切齒,忽然,他的容顏僵住了,臉色霎時間蒼白,呆愣的注視著他們消失的方向。
他剛才分明看到,這兩個人進入那個僅次於領主的貴賓包廂。
看到這一幕的,不只有李賀,更有旁邊看好戲的眾人,無可厚非,如今的他們,神色繽紛,滿目詫異,顯然還未曾回過神來。
星月拍賣行的貴賓包廂,是由地位排下,這兩個人到底是何人?怎麼有資格進入那僅次於領主的貴賓包廂?
「不……不可能!」李賀狠狠的搖了搖頭,吞了口唾沫,「幻覺,這一定是幻覺……」
紅唇上揚,紅嵐瞇了瞇雙眸,目光從李賀蒼白的俊臉上掃過:「李賀,你這只是在自欺欺人罷了,哈哈哈。」
話落,仰頭大笑兩聲,紅嵐大步走向散修聯盟所在的貴賓包廂。
「徒兒,散修聯盟裡的那個女子,並不簡單。」
豪華精緻的包廂內,一道淡漠飄渺的身影出現在夜若離的身旁,此時的風神,臉色漸顯凝重,睿智的眸光投向門外,淡淡的道:「那個女子,擁有炎龍的血脈。」
「炎龍?」夜若離微微一愣,目光疑惑的望向風神。
「炎龍,曾是我們風域的守護神龍,在萬年前便失去蹤跡,沒想到在一個人類的身體裡感受到了炎龍的血脈,初次相見,我便有這種感覺,卻不敢確定,直到這刻方才明確。」
「不對,」夜若離搖了搖腦袋,她的視線亦投向門外,「她並不是玄獸,為何會擁有炎龍的血脈?」
「這我就不清楚了,也許她的先祖是炎龍和人類生下的子嗣,又或許,她曾經誤食過炎龍的血液,不過,她如今還沒有完全激發出血脈的力量,一但能夠激出,那麼,她的修煉速度將變得極快,可是,和你們這兩個變態是無法相比。」
掃了一眼夜若離和宮無衣,風神頗為無奈的歎了口氣,心中不滿生出一絲嫉妒。
二十來歲的玄聖,在風域,其實並不算什麼,但別忘了,這兩人是從玄武大陸來到風域,風神在玄武大陸呆了五百年,如何不知那邊的情況?
玄氣稀薄,靈藥稀少,而若不是自己在風玄大陸創造出玄晶石,恐怕蒼穹界亦不可能擁有玄晶石,如此的環境下,還能在二十多歲成為玄聖,這不是變態是什麼?
即便曾經的她,亦是名震風域的天才,可是她相信,如果自己出生於玄武大陸,絕無可能在二十多歲成就玄聖。
故此,這兩人變態的天賦,無法讓她不嫉妒……
「各位,感謝大家前來參加我星月拍賣行半年一次的大型拍賣會。」
清朗的聲音於這吵鬧的環境下響起,本議論紛紛的拍賣會中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皆投向會場。
一開始拍賣的,僅是一些平常的東西,雖然也有人競價,卻並不激烈,至於那些如同林家,散修聯盟等勢力則沒有出過聲。
他們等待的,是接下來的重頭戲。
便在眾人的競價聲中,一件件物品被拍賣了出去。
然而,與那些大勢力中人的緊張不同,最頂上的一個豪華包廂內,中年男子輕抿了口茶,動作優雅的放下手裡的茶杯,淡然的黑眸中隱約含著一絲威嚴。
而拍賣行的首席鑒定師,在整個落山領都很有威望的羅彌,正小心翼翼的陪在身旁,並時不時觀察中年男子的神色。
「羅彌大師,你不用緊張,我不會問你關於神器的消息,我來這裡,也是處於公平競爭,不會讓你拍賣行吃虧的。」
中年男子淡然的笑了笑,指尖輕點著桌面,雲清風淡的開口。
「呵呵,領主大人說笑了,」羅彌抹了把臉上的虛汗,心中不覺鬆了口氣,「領主大人願意來我這小小的拍賣行,已是我的榮幸。」
微微一笑,中年男子並未說話,身為領主的他,奉承之話已聽了不知多少遍,自然不會為羅彌的話有什麼感覺。
「清兒,你今天為何一直心不在焉?」
眉頭一皺,中年男子許是察覺身旁之人的狀態,轉頭望向身邊的俊秀青年,神色間逐漸帶上一抹關切。
青年急忙回過神來,俊秀的臉龐劃過一抹隱晦的光芒,靦腆的笑了笑,說道:「父親,我沒有什麼事,您不用擔心。」
「嗯。」
收回目光,中年男子不再去關注青年,反而是把視線投向拍賣場中。
「好了,前面的物品都已拍賣結束,接下來,是我拍賣行的壓軸物品,這是由一位神秘強者提供的丹藥,名為破聖丹,聽到這名字,眾位都該知,這枚丹藥可以讓一名玄聖強者突破一級,而經羅彌大師鑒定,此丹藥貨真價實,諸位可以放心拍賣。」
說及此,男子清朗的聲音微微一頓,旋即繼續道:「起拍價,五百枚下品晶石,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百,沒有上限。」
頓時,大部分的目光齊聚於男子手裡的丹藥,吞嚥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每個人的注視都是火辣辣的,恨不得一口把那枚丹藥吞下。
「我出五百枚下品晶石。」
男子的話音剛落,立刻有人報出了價格。
「五百晶石,五百晶石你就想拍到一枚丹藥?你確定你睡醒了?而且就以你兒子那廢物體質,要這丹藥也沒有用,哈哈,我出七百枚晶石。」
「哼,我兒子現在雖然只是玄尊,可很快便能到達玄聖,我先給他預留著不行嗎?哪向你,連個兒子都沒有,你女兒又不能繼承家業,要她提升實力有何用?」
「你說什麼?」
眾人都沒想到,為了一枚玄聖突破的丹藥,兩方之間竟然要掐起架來。
------題外話------
咳咳,關於女主為啥不殺李賀,做個解釋。
因為女主的性格,就屬於可以隱忍型的,從他在軒轅國隱忍三年,隱藏三年就可以看出來,若殺了李賀,勢必要面對李家強者,如此只能使用神劍,可這樣就會被大陸強者追殺。
縱有青冥府庇護,她往後,就必須要躲藏起來,行事太不便了,所以她覺得沒有必要為這樣一個紈褲被追殺。
但是她也不是什麼都會隱忍,如果有強者傷了宮無衣,或者她在乎的人,她肯定會殺人,哪怕躲入青冥府等實力足夠再離開。
不過,李賀只是侮辱了她,並殺人未遂而已,因此,她覺得沒有必要,只有等,沒有人的時候她才會動手~
但李家的人,逍遙不了多久了
第五章樂極生悲的李賀
「一千下品晶石。」
便在兩方爭論的不可開交時,李家所在的包廂之內傳來一道聲音。
李雷神色輕鬆,唇角含笑,威嚴的眸光注視著下方大堂內嘈雜的人員,臉龐帶有一絲不屑,似乎以他們那種身份,沒有資格和李家爭。
他在意的,僅是領主那方勢力,不過領主之子已在月前突破到玄聖巔峰,這枚丹藥於他來說沒有用處,因此,領主決不會參與競價。
「一千一百的下品晶石。」
聽到這動人的聲音,李雷神色一冷,循聲望去,當望見聲音的來源之地,面容越發陰沉,緊緊的握著拳頭:「散修聯盟!」
在星月城,能和李家相比的,也僅有一個散修聯盟。
這兩個勢力開始競價,其他的小勢力根本無法插上一腳。
「一千三百……」
「兩千下品晶石。」
李雷的話還未落下,便被散修聯盟中的那道聲音給打斷了。
兩千下品晶石,相當於兩枚的中品晶石,在星月城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所以,這話的落下,讓所有人都不禁倒抽了口涼氣。
而最頂層的貴賓包廂內,自從散修聯盟內傳出此聲,青年那張俊秀的臉龐便溢滿了激動,若不是礙於父親在此,他大概就要奪門而出,衝入散修聯盟的包間。
「哼!」李雷冷哼一聲,手心不覺溢出一絲冷汗,「兩千一……」
「兩千五百下品晶石。」
「砰!」李雷的拳頭重落在桌面上,面容鐵青,眸裡蘊含著狂風暴雨,咬著牙吐出了幾個字,「三千下品晶石!」
因為他的主要目的是放在神劍之上,所以丹藥也只能拿出三千下品晶石,再多便只可以放棄。
然而,這次對面沒有再傳來報價聲,李雷不禁鬆了口氣,看來對方也到了極限。
許是能夠預料得到自己借用丹藥突破,並且把散修聯盟那潑辣的女人狠狠踩於腳下的情景,李賀不由自主放心大笑起來。
散修聯盟,紅嵐,就憑你們,也敢與我李家鬥?簡直就是自不量力!
什麼叫樂極生悲?李賀這樣明顯就是了。
他的笑聲沒有持續多久,對面的包廂內再次傳出女子動人的聲音:「你們也高興的未免太早了,誰說我們不再競價?我願意出三枚中級晶石和百枚下品晶石。」
笑聲驟然卡在喉嚨裡,李賀的臉龐猛然鐵青,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活活憋死。若真如此,他大概會成為第一個被自己憋死的玄聖。
「死女人,你是故意的!」憤怒之中的李賀,似乎忘卻了紅嵐的恐怖,失聲尖叫掉。
這個女人,一定是故意耍他們,不然為何一開始不競價,反而在他們認為自己必勝的時候方才開口?
「白癡,」紅嵐冷笑一聲,美眸中含有不屑,「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喜歡稍等片刻再競價,你又能耐我何?」
「你……」李賀快速起身,就要出去找紅嵐算賬。
「夠了,賀兒,」李雷目光一冷,冷聲喝道,「你給我坐下,別忘了這是星月拍賣行,只要是競爭,任何方法都被允許,而這枚丹藥,我們只能放棄了。」
李賀渾身一顫,雙眸中滿是不甘,一雙怨毒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對面的包廂。
「既然無人再競價,那這枚丹藥,便歸散修聯盟所有。」
一錘定音,宣佈了破聖丹的歸屬。
「下面將是我們拍賣會的重頭戲,想必眾位等這時刻,都已經等不及了……」
隨著拍賣員此聲的落下,眾人的呼吸皆是一緊,即便是淡然處之的領主,亦在此時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緊緊的鎖定著下方的場景。
大概整個拍賣行,也僅有夜若離與宮無衣方才沒有表情變化。
「好了,廢話我也就不多說了,接下來拍賣的是一把神劍,依舊是由那神秘客人送來拍賣,這把神劍的名字為冰霜神劍,鋒利無比,而神劍的威力,沒有人不知道,即便你是神將巔峰,有了神器,與神王強者都不是沒有一戰的可能。」
說話間,拍賣員展開面前的劍,在見到神劍光芒的剎那,眾人皆移不開目光。
「這次拍賣,沒有底價,你們可以任意加價。」
拍賣員微微的笑了笑,收起手中的冰霜神劍,他相信,就算未曾設置低級,這把神劍,絕對可以拍出一個天價。
「我出三千下品玄晶石。」
聽說沒有底價,大堂之內,立刻有人報出了一個價格。
三千玄晶石在星月城,乃至於整片落山領都不是一個小數目,可是,如今這個價格,卻讓此人遭受到眾人的鄙夷。
「我出五千下品玄晶石。」
繼那人之後,又有人報出了一個價格。
「我……」
李雷目光灼灼的盯著冰霜神劍,眼裡劃過一抹勢在必得,然而,他剛說了一個字,便被一道淡漠威嚴的聲音給打斷。
「兩千……」
「是哪個混蛋,這麼白癡!」
李雷神色一沉,那人報價也就算了,偏偏報的價格還比他少,這不是白癡是什麼?難道他分不清大小嗎?
思及此,他忍不住循聲望去,卻在看到聲音來源之後,頓時噤聲,一張容顏嚇的慘白。
天哪,他居然罵了領主,好在領主沒有聽到,不然他就完蛋了!
眾人亦是有著同樣的疑惑,不過很快,之後的聲音解除了他們的疑問。
「中品晶石。」
「什麼?兩千的中品晶石?」
人群裡立刻炸開了鍋,眾人都被這個數目給嚇了一跳。
兩千中品晶石,這他媽的也太嚇人了,要知道,兩千中品晶石,是一個小勢力幾十年的收益,如今領主,直接就喊出了這個價格。
聽到這個報價,李雷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便是連接下去報價的勇氣都已喪失。
誰能想到領主竟然如此有錢,這還讓不讓他們活了?早知如此,剛才應該奮力的和散修聯盟斗一把,不然到頭來,便不會一無所有。
「兩千中品晶石一次,兩千中品晶石兩次,兩千中品晶石三次,既然沒有人再出價,這把冰霜神劍,便歸領主大人所有。」
拍賣員把手中的錘頭敲下,旋即讓人將冰霜神劍向領主送去。
眼見拍賣會結束,風神聳了聳肩膀,無奈的歎了口氣:「星月城畢竟是個小地方,如果你把這神器拿去那些富有盛名的大城市,絕不只這個價,哎,太可惜了。」
打了個哈欠,夜若離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眸,身體緩緩離開宮無衣的肩膀,無所謂的說道:「至少,這兩千中品玄晶石,可以讓我們一段時日生活無憂,這便已足矣。」
紅唇淺揚,宮無衣的眸光始終鎖定著夜若離,不捨得移開一分一毫。
他的女人,怎麼看也不夠,不過,他有一輩子的時間看著她……
拍賣會終於結束,夜若離去拿回屬於自己的玄晶石後,就離開了拍賣行,好在拍賣行的人員較守信用,他們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剛踏出拍賣會的大門,前方一道身影疾馳而來,猛的撲向夜若離。
宮無衣俊臉一沉,一把將夜若離抱入懷中,警惕的注視著向著兩人撲來的女子。
「若離,」紅嵐並不在意宮無衣的敵視,笑意盈盈的望著夜若離,「前段時間,我們散修聯盟發現了一處神皇遺跡,定於明天去探索,我想用散修聯盟的名義邀請你一同參加。」
「遺跡?」夜若離眼睛一亮,點了點頭,說道,「好,我明天會準時前往。」
「那就一言為定,明日午時,大鴉嶺見。」
丟下此話,紅嵐轉身便要離去,就在此時,一道驚喜的聲音從旁傳來:「紅嵐姑娘,好久不見。」
臉色猛的一變,紅嵐目光兇惡的轉頭,惡狠狠的瞪著來人:「又是你這混蛋,你到底要糾纏到什麼時候?信不信我打爆你的頭?」
揚了揚拳頭,紅嵐的眼中透著一股威脅的味道。
「呵呵,」青年靦腆的揉了揉腦袋,俊秀的臉龐露出一絲笑意,「若是打我能讓紅嵐姑娘開心,我很樂意。」
說此話時,青年的臉上揚起幸福的表情,似乎於他來說,被紅嵐揍便是一種幸福。如果讓領主看到自己兒子這般摸樣,大概會被他給活活氣死。
「變態,十足的變態!」紅嵐再次惡狠狠的瞪了眼青年,轉身快速的逃離此處,似乎後面有一個惡鬼在猛追不放。
隱隱約約間,眾人還聽到前方傳來的咒罵聲。
「我靠,老娘惹不起你,難道還躲不起?真是有受虐癖的變態,老天爺應該下道雷劈死你這變態,免得總來煩我。」
星月拍賣行的門前,那些還未散去的各大勢力眾人,皆錯愕的注視著遠走的身影,久久未曾回神……
這個女子,還是星月城那無法無天,嫉惡如仇,為所有紈褲子弟剋星的魔女嗎?在此世上,居然還有魔女害怕的人?他們不會是眼花了吧?
翌日,天明。
晨光溫暖,秋風蕭瑟。
作為風域極其兇惡的險地之一,大鴉嶺很少會有人光顧,然而,這一日,在如此凶險的大鴉嶺內,卻來了一行人。
「父親,這兩個人,是女兒的朋友,我想邀請他們一起參加探索。」
星月城眾人眼中的魔女,如今,在一個中年男子的面前,卻顯得十分乖巧。
能讓她如此顯乖的,也僅有一人,那便是星月城散修聯盟的盟主紅洛天,同為一名與林家老祖並名的神將高級強者。
「哼,小姐,你也太不像話了。」
紅洛天未曾發表言論,一聲蒼老不屑的聲音從旁傳來:「我們要去的是神皇遺跡,危險重重,難道還要帶上兩個拖油瓶?他們除了拖後腿又能做什麼?」
第六章夜若離的怒火(萬更)
老者不屑的聲音,頓時讓紅嵐的臉色冷了下來,她目光陰鬱的掃了眼一旁的老者,聲音亦是帶有幾分壓制的怒火。
「洪飛長老,你怎會知道她們一定是拖油瓶?」
她可不會忘了,那個男子,僅用氣勢便打飛李家的廢物,而夜若離,一己之力對抗了如此多的玄聖,雖然以他們的實力,或許不會有太大作用,卻決不會是拖油瓶。
「小姐,你怎麼……」
「夠了!」
老者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話語卻被紅洛天給冷聲打斷。
紅洛天望了眼洪飛,劍眉微皺,威嚴的眸中帶有一絲不滿的情緒:「既然是嵐兒的朋友,跟著又有何妨?如今時刻不早,我們也是時候出發了。」
「是,盟主。」
縱然心有不滿,但洪飛不敢違抗紅洛天的命令。
紅嵐惡狠狠的瞪了眼洪飛,旋即走到夜若離的身旁,笑容滿面的說道:「別管那老傢伙,若離,我們走吧。」
說完就要拉夜若離的手,誰知拉了個空,她柳眉微皺,微微抬眼,便見宮無衣把夜若離擁入懷中,緊握著她的雙手,妖孽般惑人心神的鳳眸中夾雜著一縷警惕。
「真是個妒夫。」紅嵐瞥了瞥嘴,在心裡腹誹了一句。
真不知道若離怎麼受得了這個男人。
隊伍整裝待發,紅洛天揮了揮手,出發兩字還未脫口,身後驟然傳來一道陰寒的笑聲:「紅盟主,紅嵐小姐,別來無恙。」
只見大鴉嶺下,一行人由遠及近,緩緩向著眾人走來。
那行人中,領頭的是一個灰袍老者,如毒蛇般陰冷的雙眸掃過散修聯盟的眾人,不禁讓人感覺到被一條蛇纏繞在脖子上,差點窒息而亡。
縱然夜若離不認識這灰袍老者,卻認出了他身後的李賀與李立。
「李家的人?」
夜若離怔了一下,眸光微閃,唇角揚起冰冷的笑意。
「李諾,你們李家的人怎麼會在這?」拳頭緊握,紅洛天神色陰沉的望著不請自來的眾人,容顏驟然鐵青,雙眸劃過狠厲。
該死的,李家的人怎會知他們來探視遺跡之事?難道散修聯盟裡出了奸細,或者李家的人一直在監視他們的動作?
「呵呵,你們散修聯盟能來這裡,為何我們卻來不得?」李諾陰寒的一笑,宛如毒蛇般的眸子纏繞於紅洛天,陰險的說道,「不過,你們散修聯盟也知神皇遺跡的危險,所以,我們兩家可以合作,如此也能順利解決一些困難。」
果然,他們是為遺跡而來。
紅洛天深呼吸口氣,握著拳頭的雙手加深力度,冷笑一聲:「看來,你們李家也是有備而來,既然你們想合作,那我們暫時合作又有何妨?」
他明白,李諾說的是事實,兩家合作,確實擁有優勢。
不過誰都明白,遺跡探索之後,便是星月城這兩大勢力的大戰之時。
大鴉嶺中不乏一些玄獸,然而,這些玄獸於常人來說算是致命,但是,星月城裡最強的兩大勢力聯手,雖算不了輕而易舉,卻也並不困難。
可無論前方的戰爭如何猛烈,夜若離和宮無衣都走在隊伍的後方,旁若無人的交談,並不理會戰鬥的狀況。
他們這幅閒人的模樣,徹底惹惱了兩大勢力中的一些人。
「哼,我就說別讓這兩人加入,盟主你看看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出過手,即便是小姐都對付過一兩頭玄獸,他們卻這般懦弱,還是把他們趕離此處,我們散修聯盟,不需要這種無所事事的人加入!」
洪飛從最初便對這兩人不滿,他們來這裡又不是看風景,如此危險重重的狀況下,怎還能帶上兩個拖油瓶?更別說這兩人從未出過手。
而他的話,立刻引來散修聯盟之人的附和。
「沒錯,盟主,我贊同洪飛長老的話。」
「就是,他們什麼也做,留著他們幹什麼?難不成還要我們保護他們不成?」
「就算他們是小姐的朋友,我們也不能把他們留下。」
眉頭一皺,洪飛縱然也心生不滿,卻在掃了眼幸災樂禍的李家眾人後,冷聲說道:「夠了,現在不是鬧紛爭的時候,我們繼續前進。」
不管如何,他願意讓這兩人加入,已經是看在嵐兒的面子上,至於他們在遺跡中是死是活,那便是他們的運氣所致,他已經仁至義盡。
秋高氣爽,落葉繽紛。
秋天的大鴉嶺上,鋪滿了枯黃的落葉,兩個隊伍的人踩踏著落葉走過,發出沙沙的響聲,於這寂靜的山道上格外清晰。
大鴉嶺危機四伏,任何人都不敢有絲毫大意,好在當晚霞遍佈在整個天空之際,他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一座古老莊嚴的遺跡靜立於傍晚的天空下,晚霞投射下絢麗奪目的光芒,籠罩著整個遺跡,竟讓人移不開目光。
「紅盟主,據說你們散修聯盟獲得了打開遺跡的鑰匙,現在是不是該拿出來了?」李諾揮了揮手,停下步伐,陰寒的視線投向紅洛天。
紅洛天冷冷的瞥了眼李諾,並沒有多言,直接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把鑰匙。
這是一把整有手掌那般大的鑰匙,在黃昏下散著淡淡的黃暈,紅洛天上前一步,將鑰匙插入孔中,頓時,轟隆一聲巨響,緊閉的遺跡大門緩緩打開。
望著此幕,眾人的呼吸驟然一緊,眼中露出垂涎的光芒。
饒是紅洛天與李諾,此刻的臉龐都揚起興奮地笑容……
「紅嵐,有一件事,我想要向你打聽一下,」突然,夜若離想到什麼,轉頭望向身旁的女子,微微一笑,「不知你可知道流風宗的訊息?」
青冥府內的風神,儼然聽到了她的這句話,心情猛然緊張起來。
流風宗,正是她當初所建立的勢力……
「流風宗?」紅嵐的臉龐閃過詫異,許是不明白,為何夜若離要打聽流風宗之事,「流風宗本是我風域超絕的大勢力,可是,當十年前,流風宗的宗主風神大人失蹤後,流風宗就由一流勢力淪為二流勢力,如今的流風宗宗主乃是風神的親妹妹。」
說到這裡,紅嵐暗歎一聲,惋惜的道:「風神是我們風域驚采絕艷般的人物,而十年來,很多人都在尋找她的下落,自從風神消失後,流風宗現任宗主傷心欲絕,然後替自己的姐姐掌管起流風宗,可惜她的實力和魄力都不如風神,以至於流風宗漸漸沒落下去。」
傷心欲絕?
夜若離冷笑一聲,心中殺機四射。
那個和親姐的未婚夫苟合,並害死自己親姐的人,她也會傷心欲絕?恐怕整片風域的人,都被她給欺騙了。
無論如何,她來到了風域,流風宗勢必要去一趟。
「哎,若不是金神的幫助,流風宗定被風神以往的仇人給滅了了,不過,風神失蹤後,許多人都認為她死了,唯獨金神一直不停的搜索她的下落,而且,我聽說,為了風神,金神大為頹廢,便是連自己的勢力都不管不顧,整整十年,一直在找風神的下落。」
紅嵐的眼裡閃爍著亮光,一臉的八卦笑容:「呵呵,我倒是覺得,風神和金神萬分相配,畢竟如今,只有金神一人始終相信,她還活著。」
夜若離分明感受到,在說到金神兩字時,青冥府內傳來強烈的情緒波動。
「這個金神是何人?」夜若離低下眸子,靈魂傳音道。
只是她的話音如同石沉大海,久久沒有得到回音,在她放棄詢問的打算之際,終於有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傳入腦袋。
「我曾經的死對頭!不過,我的死,他應該很開心才是,畢竟無人再與他為敵,為何他卻……」
別說風神自己想不明白,即便是大陸內那些看到金神變化的人皆無法想明。
而遺跡外的眾人,皆處於興奮當中,故此並沒有注意到夜若離所問的問題,估計即便是聽到了,他們也不會多加在意。
如今時刻,沒有什麼比遺跡的探索更重要。
「諸位,整頓一下,我們這便深入遺跡。」紅洛天緊握拳頭,神色間滿是鄭重。
因為他來這遺跡,是有一個準確的目標,至於其他之物,卻並不是那般重要。
李諾掃了一眼紅洛天,冷笑一聲,卻沒有搶在前頭衝入遺跡,這種當炮灰的舉動他不會做,而是等待散修聯盟整好隊伍後,方才一同踏入遺跡。
「哼!」在進入遺跡的剎那,李賀面容陰沉的掃了眼夜若離與宮無衣,眼裡帶有不加掩飾的恨意。
今日,遺跡內,便是他們的葬身之處!
可那女子死了太可惜了,只有等自己玩膩了她,她才能死!而且,剛才爺爺已經答應他了,探索結束後,必會把這女子抓來送到他的床上。
彼時,他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
「轟隆!」
隨著眾人的邁入,遺跡大門驟然降下,震的地面都顫抖了一下。
「嘩!」
「嘩嘩!」
四面八方湧出無數的人類,這些人的皮膚為金色,眼瞳黯淡無神,宛如被操作的木偶,動作僵硬,面無表情,只會一貫的遵從命令。
「是傀儡!」
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涼氣,他們知道神皇遺跡的探索困難,卻沒想到,初戰便會遇到這些難纏的傀儡。
而且,這些傀儡的級別,竟然都是神將!
整整十個,排在一排,震撼了眾人的心靈,他們忽然對於這次的探索沒有了信心。
「嗯?」夜若離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看著那些金色傀儡。
注意到夜若離的表情,宮無衣唇角淺揚,笑的極其妖孽:「小夜兒,你有什麼想法,可以說給為夫聽聽。」
他用的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似乎一定認為夜若離有自己的想法。
「這兩邊勢力,都擁有神將強者,而我們卻勢單力薄,如果,我能把這些傀儡收為幾用,在這遺跡中,定能發揮很大的作用。」
撫摸著下巴,夜若離的唇角揚起勢在必得的笑容。
前世的夜家便擁有一本傀儡書,縱然因為種種條件的限制,她無法製造出傀儡,但是關於傀儡的弱點和控制之法,都已熟知的一清二楚。
現在,正好有個試驗品,又何樂而不為?
「散修聯盟的所有人聽命,同我一起圍剿傀儡!」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紅洛天目光凝重的下達了命令。
如今,不管如何,都沒有了退路,而且遺跡中的那件物品,他必須得到。
「我們看好戲就成。」夜若離挑了挑眉,拉著宮無衣走到人群後方。
她就算想要出手,也該等這群人消去傀儡的戰鬥力,不然十個神將級別的傀儡,就算她祭出雷霆之劍,並知曉弱點,也無法取勝。
「若離,你放心吧,是我邀請你來探索遺跡,只要我還活著,你就不會有事。」紅嵐手執長劍,走至夜若離的身旁,如火般的紅眸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望著紅嵐真摯的目光,夜若離的心中不覺對這女子充滿好感。
戰鬥猛烈的打響,雖然對方是十個神將級別的傀儡,畢竟這邊的隊伍中有兩個神將高級,因此,兩個隊伍中,都僅有少量的傷亡。
「轟!」
李立一拳打在傀儡的胸膛上,只見那傀儡僅是後退了兩步,又快速的衝向了他,手中的拳頭迅猛的轟向了他的腦袋。
見此,李立急忙抬掌,伸手握住襲來的攻擊。
一股強大的內勁衝入李立的身體,他的身體猛然向後退去,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觀察著兩方的戰鬥,夜若離搖了搖頭:「他們的力量雖然強大,但敏捷不足,動作太過僵硬,所以這十個傀儡,稱不上完美。」
夜家傀儡書上的煉製術,完全可以彌補這些不足,讓傀儡的動作與人類無異。
她的話,並沒有故意壓低聲音,因此其餘人皆聽到了她的自言自語。
「哼,說的輕巧,有本事你來抵抗這些傀儡!」洪飛抵擋住傀儡的攻擊,兇惡的轉頭,惡狠狠的瞪著夜若離,「一個遇事只會躲藏的人,有何本事在這說三道四?虧得小姐維護你們,你們不過是一群忘恩負義的傢伙。」
「轟!」
便在這當即,面前的傀儡伸拳打在他的胸膛之上。
洪飛縱為低級的神將,可這一拳非同小可,他同樣倒退出去一段距離,一口鮮血從口裡噴出,他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跡,蒼老的容顏霎時慘白。
眉頭一皺,紅洛天掃了眼夜若離,卻沒有說任何的話,在他的視線轉向不遠處的紅嵐之際,嚇得臉色蒼白,大喝道:「嵐兒,小心!」
他極力想要上前挽救,然而,終究是晚了一步……
散修聯盟和李家人同時看到此幕,前者面露絕望,即便是洪飛神色都充滿悲哀,顯然散修聯盟中的人,還是很在意紅嵐這個人物。
後者則是滿臉喜意,若紅嵐死了,那散修聯盟後繼無人,數百年後,星月城便無人能與李家相比,彼時,便是李家的天下。
抬起眼眸,紅嵐凝視著近入眼前的金色拳頭,嬌軀微微一顫,沒有人,在面對死亡之際,還能淡然處之。
於眾人或絕望或欣喜的目光中,白衣微拂,從他們的眼前劃過,落到傀儡的背後,然而那迅猛的拳頭,在臨近紅嵐的剎那,忽然停住了……
沒錯,確實停住了,就像是被點了穴般一動不動。
頓時,所有的視線齊聚於那襲白衣上。
白衣無風自揚,滿頭青絲微微飄拂,女子絕色傾城,眉間似有著與生俱來的狂傲,在遺跡內燭光的照耀下,精緻完美的臉龐透著暖黃的光芒。
這一刻,所有人的面上整齊劃一的露出驚愕,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做了什麼,為何那個傀儡如同癱瘓般一動不動。
旋即在眾人的注目中,夜若離把自己的靈魂印記打入傀儡之中,做好這一切後,便躍向其餘的傀儡。
她制服傀儡的舉動,在眾人看來便是一陣亂搞,除了宮無衣,無人知道她在幹什麼。
「好了,」擦拭了下額上的汗水,夜若離閃身站在宮無衣的面前,緩緩轉身,唇角揚起淡淡的弧度,「你們可以過來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她在與何人講話。
就在她話音剛落的剎那,原本癱瘓的傀儡,竟再次動了起來。
「什麼?」
所有人都猛然一驚,急忙拉開架勢打算再次戰鬥,可是此次,傀儡並未襲擊他們,而是走到夜若離的身後。
「什麼?」
這一變故,讓諸人皆是瞪大了眼,瞠目結舌的望著夜若離身後的傀儡。
怎麼可能?這些傀儡,居然服從她的命令?難道她剛才胡亂瞎搞的舉動,便是在收服傀儡?這簡直比大象強姦螞蟻還要讓人震驚。
此戰,兩家都損失了成員,最後什麼也沒有得到,並讓她成為了最後的贏家。
散修聯盟還比較看的開,畢竟夜若離與紅嵐有關係,且救了紅嵐的性命,在這遺跡中,她的實力越強,於散修聯盟也越有益。
可李家之人,早已臉色鐵青,陰鬱的看著夜若離。
夜若離和李家本就有仇,如今更獲得了十個神將級別的傀儡,往後要殺她就萬分困難,何況,她與散修聯盟的紅嵐,關係並不一般。
如此,遺跡之內,李家便成為了孤家寡人。
關於別人怎麼想,夜若離並沒有去在意,她開始打量起自己的戰利品,縱然和兩家的戰鬥,讓傀儡身負傷,不過沒有什麼大礙,並不影響實力。
而且,他們若沒有受傷,想要制服他們極為困難,因此,還需感謝這兩大勢力的相助。
「立兒,這是我從外面走關係,並且重金購得的丹藥,你給那些受傷的人發下去,接下來還有路要走,務必讓大家快速恢復。」
李諾把兩個玉瓶交給李立,並得意的望了眼紅洛天,趾高氣昂的道:「紅盟主,想必你們是不會有這些丹藥,不過紅盟主若開口,我願意用原價賣給你們。」
有些丹藥不只需要花費大量晶石,更需動用人際關係,他也是很不容易才獲得此類丹藥,在他看來,紅洛天絕不會有這種丹藥。
只要他接受了自己的幫助,勢必會和那兩個人撇清關係,如此李家就不是孤家寡人。
微微抬了抬下巴,李諾的眼裡劃過陰寒,他似乎在等待著紅洛天來開口求他……
望著李諾手中的丹藥,散修聯盟的人皆是吞嚥了下唾沫,小心翼翼的瞥了眼紅洛天,只能把垂涎狠狠的壓在心中,誰也不敢開口讓他答應。
夜若離掃了眼李諾手裡的丹藥,便已感覺出功效。
此丹雖能治癒,卻需要半天才能痊癒,她可沒這麼多時間在此浪費。
「紅嵐,」夜若離手掌一伸,一個桃花瓷瓶出現在她的掌中,從中倒出一枚丹藥,遞到紅嵐的面前,「這丹藥,你把它服下吧。」
眾多目光落於夜若離的掌心,眸中皆顯示出詫異。
「哼,她的丹藥是假的,」李賀冷聲一聲,頗為不屑的望向夜若離,眼含嘲諷的道,「就憑你,也能擁有珍貴的丹藥?不用想也知道是假貨,你以為誰都會向客棧裡的那個笨蛋胖子,會相信你?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
紅嵐抬起眸子,注視著夜若離的黑眸,微微抿唇一笑,並不猶豫的接過丹藥,吞服下去,丹藥入腹的剎那,一股暖流包圍著她的五臟六腑,就連散失的玄氣也逐漸恢復。
眼見紅嵐吞下丹藥,紅洛天想要阻止,卻已然來不及了。
然而,出於神將強者的感覺,他明顯感受到,紅嵐的傷快速的恢復了。
這怎麼可能?瞬間治癒玄聖的丹藥,比李家拿出來的不知珍貴多少遍,而且,她似乎還不只有一枚……
難道她的背後有一個強大的神品煉丹師?沒錯,一定是這樣,否則,還有誰能煉製出讓玄聖瞬間治癒的丹藥?
在風域,神品煉丹師及其稀少,至於超神品萬年前倒是有,但是近萬年還沒有人突破為超神品,故此更顯出了神品煉丹師的珍貴。
想到這女子背後的神品煉丹師,眾人的呼吸皆是緊促了幾分,目光灼熱的盯著夜若離。
「若離。」紅嵐望了眼散修聯盟負傷之人,想說些什麼,卻最終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後,不過她的目光,卻把她的意思給表露出來。
「這裡都是這種丹藥,你拿去吧。」
夜若離微微一笑,把玉瓶塞入紅嵐的手中。
她倒不是想做好人,之所以願意幫助散修聯盟的人,是因為遺跡危險重重,憑她和宮無衣兩人的實力,很難闖過,因此,還需要散修聯盟的人相助。
紅嵐眼睛一亮,她什麼話都未說,便接過玉瓶,僅是把這份感激埋藏在心中。
李家之人羨慕的望著散修聯盟眾人,相比較自己家族裡重金購買的丹藥,明顯對方的丹藥藥效更為強悍,根本不是自家可以相比。
「這……這怎麼可能?」
李賀搖了搖頭,後退兩步,本就泛白的俊臉更為蒼白。
她的丹藥,竟然是真的……
服下夜若離的丹藥,玄聖皆是瞬間恢復生龍活虎,而此丹雖對玄神強者也有一定的效用,恢復的速度卻緩慢了一些。
原本看不起夜若離的洪飛,此時滿臉羞愧,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既然恢復了傷勢,大家準備一下,我們即將出發,」紅洛天感激的望了眼夜若離,在看向散修聯盟的隊伍之際,厲聲喝道。
旋即,他的視線才轉向李諾:「你們是在這裡恢復傷勢,還是隨我們共同探索?」
「當然是一起去。」
在這裡恢復傷勢?怎麼可能?若是被他們丟下,不說會隨時竄出的危險,前面的寶物定然沒有李家的份。
不過這樣一來,相比較其他兩個隊伍,李家這方更加沒有優勢。
顯然早知李諾的決定,紅洛天並未說什麼,整頓了一下隊伍後便繼續深入探索。
此刻,夜若離和宮無衣走在最後,沒有人再敢說他們的閒話。
沒看到他們身後那十個威風凜凜的傀儡嗎?這可是相當於神將,並且比之人類,他們還多了力量強大,防禦超絕的優勢,誰不想活了,敢去招惹他們?
前方,一座古老的大門映入眾人眼簾。
眾人皆是呼吸一滯,兩眼放光的盯著那座大門。
這座大門沒有任何機關,甚至不需要鑰匙,僅是輕輕一推,大門就被推了開來,如此輕而易舉之事,讓諸人明顯一愣。
「妖孽,這裡不平常,我們要小心些。」夜若離眉頭一皺,一股危機之感油然而生,目光警惕的審視著四周。
「放心,有我在,」宮無衣輕輕握住夜若離的手,鳳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澤,「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無法護住,那麼我就不配當你的男人。」
不管發生何事,有他成為她的擋箭牌,她是絕不會有任何危險。
「哼,小見多怪,」李賀冷哼一聲,譏諷的說道,「膽子這麼小,還來探索什麼遺跡?還是滾回家去吧,而且此地這般平靜,怎麼可能有危險?真是白癡!」
然而,李賀的話音剛落,轟隆一聲,房間內爆發出一股強悍的氣勢。
處於威壓下,李賀的臉色霎時間變了,雙腿顫抖不已,嚇得差點癱倒在地。
眾目睽睽之下,地面上裂開了一條縫隙,那條縫隙逐漸擴大,隱隱約約中,可以看到地縫中那雙土黃色的眸子。
「吼!」
一聲龍吼,震天動地,在所有人震驚的注目下,地面的縫隙越來越大,終於,人們能夠看清楚地底中的生物。
「是黑暗之神龍,天哪,居然是黑暗神龍……」
諸人皆是倒抽了口涼氣,即便如紅洛天和李諾,臉色皆是微微一變。
「吼!」
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龍吼,地縫以最快的速度裂開,然後,地縫中,一道吞天噬地的光芒快速的衝上地面,有著吞進一切的趨勢。
「快,快退!」
頓時,所有人如潮流般向後退去。
就當夜若離轉身亦想要退離之際,旁邊一道凌厲的掌風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肩上,剎那間,夜若離的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快速的向著地縫中落去。
抬頭間,她望見的是李諾面無表情的老臉與黑眸中的陰毒之色……
散修聯盟的人亦是望見李諾的舉動,不禁暗罵李諾的陰險,如果夜若離一死,傀儡就無人控制,如此,散修聯盟和李家又該處於同等地位。
可是他們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李諾就已經動了手,如今想要救援,明顯來不及了。
便在夜若離即將被吞噬的瞬間,一隻手掌用力的拍在她的背上,借助著這一掌的力道,夜若離的身體急速衝向門外。
熟悉的氣息,緩緩的從鼻尖消失,夜若離身體一顫,回過腦袋,於是看到了她此生都難以忘記的一幕。
紅衣狂舞,男子的笑容依舊是那般的美,絕世妖孽,惑人心神,讓夜若離的心不禁被狠狠的揪起,從未有過的絕望襲上心頭。
「不!」
悲痛的聲音迴響在整個房中,使所有人都不禁為之動容。
可是,她卻毫無辦法,在這古老的房中無法飛行,因此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生的摯愛掉落縫隙當中……
在夜若離的身體落到門外後,大門逐漸關閉,她急忙從地上爬起,衝向即將緊閉的門,然而,她終究是晚了一步。
「若離,」紅嵐走至夜若離的身上,抬起手掌,似乎想要安慰她,卻最終還是緩緩放下了,「若離,你節哀。」
許是沒有聽到紅嵐的話,夜若離怔怔的望著古老的大門發呆。
為什麼妖孽會掉入地縫中?是因為救她,如果不是李諾,就不會發生如此的事,所以,一切都是由於他的緣故!
「轟!」
緊緊的握著拳頭,夜若離的身上猛然爆發出強大的氣勢,她緩緩轉身,佈滿血絲的雙眸死死的盯著李諾。
「你找死!」
三世為人,她從未有過如此的憤怒過,此時的她,有著一種毀天滅地的怒意,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李諾正為夜若離的逃生感到可惜,不經意間感受到夜若離的滔天殺意,明顯被嚇了一跳,他從沒想過,一個女子,會擁有如此強烈的殺機。
「若離,快住手,就算你用雷霆之劍,也絕不是他的對手。」
靈魂深處,傳來風神擔憂的聲音。
夜若離彷彿沒有聽到,意念一動,十個傀儡已經把李家眾人給包圍了起來。
「李家所有人,必須死!不過你大可放心,因為我很快,會讓李家男女老幼所有人都去地獄陪你們,哪怕是一隻螞蟻,都決不會逃過。」
很難相信,如此血腥的話,是由一個女子說出。
似乎於她來說,滅人滿門不過是件平常事。
「哈哈,你以為憑十個傀儡就可以殺得了我?這也太可笑了,雖然我很難制服他們,但是,他們同樣也殺不我。」
李諾大笑兩聲,陰毒的眸子將夜若離鎖定。
「我說過,你一定得死!即便是為此付出所有的代價,我也必將你擊殺於此!」夜若離臉色蒼白,神色間還帶有一抹傷痛,但更多的卻是不加掩飾的殺意。
關鍵時刻,她不介意全部暴露,只要能殺了李諾,付出所有都心甘情願。
夜若離的手,悄然放在玄靈戒指上,她剛想把雷霆之劍拿出,便在這時,轟隆一聲,整個遺跡都顫抖起來。
這……這又發生何事了?
眾人錯愕的環視四周,在他們的目光中,四周的格局竟自己變化起來。
「遭了!」夜若離臉色大變,想要追擊上前,卻發現李家眾人皆失去蹤跡,而她卻和散修聯盟的人身處於一個房內。
「若離,你放心吧,你男人沒事,龍王縱然無法尋到他的位置,可能夠感受到他還活著,只要活著,就一定有希望。」
靈魂內,再次傳來風神清脆動人的聲音。
夜若離身體一顫,她怎把龍王給忘記了?如今的龍王和她的契約獸們,都在青冥府內修煉,而龍王和妖孽有契約,他說妖孽活著,那他一定沒死。
這個消息讓夜若離的臉上閃現出欣喜,血色光芒亦從眸中漸漸退去。
妖孽,不管你如今在何處,我相信我們定然還會有相見的一天,你一定要活著出來見我,不然此生此世,我絕不會原諒你!
「你們終於來了,我炎龍的後代子孫……」
忽然,一道威嚴淡漠的聲音,於房內緩緩響起,致使所有人都驚訝的瞪大眼睛。
炎龍這個名字對風域的人來說並不陌生,那可是萬年前的強者,並被奉為風域的守護神龍,實力強大顯而易見。
為何炎龍會出現於神皇遺跡中?難道這並不是什麼神皇遺跡?
眾人循聲問去,便見頭頂上,一條體型龐大,身影虛無的紅色巨龍盤旋於此,這條紅色巨龍渾身冒火,一雙火紅色的眸子帶有睥睨天下之態。
而光是它的那股威壓,便讓人有一種誠服之感。
紅洛天拉住紅嵐的手,大步上前,跪倒在地,說道:「不肖子孫紅洛天,攜女紅嵐拜見祖宗,我們已經按照祖宗留下的話尋來。」
祖宗?盟主居然是炎龍的後代?
這一得知,讓散修聯盟的人都給嚇了一跳。
「嗯,」炎龍點了點頭,目光落在紅嵐的身上,「這大概便是有著我百分之五十血脈的人了?那邊是我遺留下的血液,給她服下吧,如此便可激發出她體內的血脈力量,雖然她只有我的百分之五十的血脈,但是,我希望你們能重振我炎龍一族的威風。」
「多謝祖宗。」
紅洛天心中一喜,他來此的目的便是為了炎龍的血液。
瞇了瞇眼,炎龍的眸光掃過其餘人,在看到夜若離的剎那,眼裡劃過詫異:「咦?你的身上,怎麼會有那個人的氣息?難道你便是這次的青冥府擁有者?」
眾人皆不知炎龍話中的含義,唯獨夜若離的臉上露出震驚。
青冥府,它居然知道青冥府……
「我的後代,如果你想重振炎龍一族的威風,就認這個女子為主吧。」
不說其餘人了,就是夜若離都因炎龍的這番話給愣住了,似乎沒有預料到,炎龍會做出這番決定……
「祖宗,這是為何?」紅洛天微微一怔,不解的問道。
「因為這個女子,將來必會成為風域巔峰人物,跟著她絕不會有錯。」炎龍的眸裡含有睿智的光芒,淡淡的開口解釋。
青冥府的擁有者,即便無法成就至尊,卻也會成為大陸最為頂尖的人物,就如同萬年前那身為它主人的,驚采絕艷的男子。
炎龍的話,根本無人敢質疑,因此,紅洛天轉身,向著散修聯盟的眾人宣佈道:「諸位,從今往後,我將卸去盟主之職,以後她便是我散修聯盟的盟主。」
所有人面面相覷,齊齊半跪在地:「屬下拜見盟主。」
「好,這個職位,我接受了。」
夜若離輕輕點頭,送上門來的屬下,她沒道理不要。
其中最開心的莫過於紅嵐,畢竟她早想把夜若離拐回散修聯盟,沒想到最終,她還是成為了散修聯盟的人。
「小傢伙,你的道路還很長,我很希望你能成為向火神滅天那般的人物,呵呵,我相信你這小傢伙,不會讓我失望。」
火神滅天?
聽到這個名字,眾人齊刷刷的睜大雙眼。
火神滅天,同為萬年前的強者,據說當時的他,衝冠一怒為紅顏,以一己之力對抗大陸最頂尖的兩人勢力,並且滅了兩大勢力的所有人,其中包括五個神尊巔峰和十個神尊高級,還有數千個神皇,與數以萬計的神王。
而神尊巔峰,是最接近至尊的存在,並且還是五個,當時此事轟動了整個風域乃至於神之大陸。
她能夠成為向火神滅天那般的強者?這如何可能?火神滅天不是任何人都能成為,畢竟,火神滅天給世人留下的驚艷,萬年時光都未曾有所退化。
「小傢伙,」炎龍並不管眾人的震驚,尾巴指了指身後的大門,虛無縹緲的語氣緩緩傳過,「那扇大門裡,有火神滅天留下的東西,我想,只有你才有資格擁有。」
什麼?難道這不是什麼神皇遺跡,而是火神滅天的陵墓?
炎龍的這句話,再次讓人的內心充滿震驚。
「好了,你們這群小傢伙,該離開這裡了,陵墓裡還有許多滅天留下的東西,有緣者得之,能否獲得就看你們的運氣了。」
雖如此說,可眾人皆知,真正的好東西,肯定在那扇門裡。
可是對於炎龍的話,無人敢反抗,何況她既然是散修聯盟的盟主,她的收穫越多,豈不是對散修聯盟越有益?
故此,沒有人有任何意見,旋即在炎龍威嚴的注視下離開了這個房間。
「想必你肯定很奇怪,為何我知道你有青冥府,因為,我的主人火神滅天,就是上一任青冥府的擁有者。」炎龍笑了笑,親切的眸光落在夜若離的身上。
猛然一怔,夜若離詫異的抬眸,吃驚的注視著炎龍。
「所以,我知道,你對於陵墓裡的東西肯定看不上眼,畢竟青冥府內,聚集了許多珍貴的天才異寶,沒有什麼是青冥府無法擁有,而我讓你去的地方,是火神滅天留下的考驗,在那個房間裡,時間流逝的極為緩慢,並且,擁有很大的危險,你唯一離開那得條件便是突破至神將,我問你,如此你可還要去?」
夜若離抬起眼眸,目光堅定的注視著炎龍:「如果我沒有足夠的實力,又怎配成為青冥府的擁有者?危險和收穫,往往是成正比。」
「小傢伙,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很有火神滅天當年的風範。」炎龍滿意的笑了笑,在夜若離的視線中,巨大的身影逐漸化為飄渺。
「主人留給我的任務,我該完成了,那麼是時候追隨主人離去,小傢伙,再見了,希望你能超越主人,完成主人生前未完成的心願。」
夜若離張了張口,想要詢問火神滅天是如何隕落,可是未等她把話問出口,炎龍的身影便在她的面前消散。
她收回目光,視線投向前方的大門,邁起步伐,堅定的向著前面走去……
時光易逝,距離夜若離等人探索遺跡,已過去整整半年的時間。
半年中,李家的人最先離開遺跡,其後散修聯盟的人野隨之回到了星月城,唯獨沒有出來的僅有宮無衣和夜若離。
在遺跡中兩方收穫頗豐,尤其是李家的李訥,竟然借此突破到了神將巔峰,堪稱為星月城第一高手,將散修聯盟的紅洛天給壓在下方。
剛回歸星月城,李家便向散修聯盟發起大戰,若不是領主之子偷偷的派人相助,以散修聯盟的實力,絕難以支撐半年。
此時,散修聯盟的上空,老者雙手負背,佇立於虛空之中,那雙陰毒的雙眸俯視著下方之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紅洛天,你還真是個白癡,竟然把盟主之位讓給一個女子。」
自從回歸星月城後,紅洛天便宣佈退位,因此這事在星月城並不是秘密。
「難道你還在等他們回來?哈哈,那個女人,肯定已經死在了遺跡中,而且,你認為就憑她手中的十個傀儡,就能奈何的了我嗎?真是天大的笑話,如今誰也救不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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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若離回歸
虛空之中,老者迎風而立,那雙陰毒的眼眸帶有不可一世的高傲,似乎在他的腳下,所踩踏的是一群渺小的螻蟻。
凝視著老者傲視群雄之姿,紅洛天的臉色透著幾分凝重。
他不知道為何夜若離未曾歸來,但是他相信,炎龍是絕不會害她,只要她回來,以十個神將級別的傀儡,雖無法力挽狂瀾,亦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而且,作為擁有炎龍血脈之人,他願意相信祖宗的判斷……
「去死吧!」
李諾身形一抖,神將巔峰強者的威壓瞬間壓放下來,他的眼裡逐漸染上陰險的光芒,手中的巨劍狠狠的向著紅洛天劈去。
可就在這時,虛空中忽然出現一隻手,僅是輕輕的握住巨劍,所有的威壓霎時散去。
整片天空,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星月城的居民們,皆是注意到了此時的景象,齊刷刷的抬目,朝著天空望去。
烏雲密佈的天空之下,中年男子雙手負背,靜靜而立,微風拂過,黑髮如墨,在空中輕舞而過,此時,中年男子挺拔偉岸的身姿呈現在那雙雙眼瞳中。
「是領主,領主怎麼會出現了?」
若如今,李諾是星月城第一高手,而領主則是落日領的第一強者,星月城在落日領的統治之下,無論是實力亦或是地位,李諾皆遠遠不如領主。
威嚴的眸光掃過下方的人群,領主的視線在紅嵐的身上頓了一頓,旋即收了回來,英俊的臉龐露出一絲惋惜。
這個女子確實不錯,難怪清兒總是念念不忘,可惜,一個小勢力的女子,配不上清兒,而且縱然清兒做的隱秘,他也知道,這段時間,他一直派神將前來幫助。
更甚至在今日,哀求他拯救散修聯盟,他實在拗不過他,方才趕來。
如果可以,他也想讓自己的兒子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可是清兒的身份不一般……
「領主?」李諾微微一愣,收斂週身的戾氣,緩緩轉身,面朝著來人,恭敬的抱拳道:「不知領主前來,有何指教?」
收回心思,領主掃了眼李諾,淡漠威嚴的聲音,於天空中輕輕響起。
「你們李家和散修聯盟為星月城兩大頂尖勢力,這半年來,你們日日大戰,夜夜偷襲,以至於整個星月城處於恐慌當中,所以,我在這裡做主,半月之後,舉辦一場比拚,用來瞭解你們全部的恩怨,如何?今天就算了吧。」
李諾再次一愣,他怎會聽不出來領主對於散修聯盟的偏袒?
什麼時候散修聯盟和領主府有關係了?不然落山領經常出現兩大勢力的比拚,卻僅有在李家和散修聯盟大戰時方才出來?
「既然領主開口,我何敢不從?」心思百轉,李諾深呼吸口氣,面露不甘的道。
先讓他們多活些時日,半月之後,依舊是他們的死期。
「嗯。」淡漠的點了點頭,領主最後望了眼紅嵐,腳步一跨,身影瞬間已在幾百米開外,很快便已消失於眾人的視線中。
這便是神王強者的實力,如此實力,是許多人嚮往的地步……
於此同時,古老威嚴的遺跡之內,女子手執長劍,浴血而戰,絕美的容顏上鮮血淋漓,好不懾人,便是那一襲白衣,亦看不出最初的顏色。
這片地方的時間流逝的極為緩慢,因此,她也不知道到了過去了多久。
不過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和這群打不倒的敵人戰鬥,從未停歇,幾次差點命喪黃泉,可是她最終還是挺過來了。
炎龍曾說過,在她突破玩神將後,就可離開此處,然而或許是察覺到這片地方極為不易,她並未離去,而是選擇繼續留了下來。
「這些人,還真是打不到,並且隨著我的提升,難度也越來越大。」
腳步後移了兩步,夜若離緊緊的握著長劍,血紅色長袍無風自揚,青絲飛揚,她神色凝重的望著如機械般走向她的人,長劍輕抬,身形快速的衝入人群當中。
如今的她,宛如一個只知殺戮的機器,永無停息……
「轟!」
「轟隆隆!」
濃郁的玄氣聚集在頭頂,夜若離停下步伐,心中微喜,她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卡主的瓶頸又再次鬆動了。
果然提升實力,最主要的是戰鬥。
而這些戰鬥,是她穿越以來,最慘烈的一戰,只因她從未被人逼得如此狼狽過。
「神將中級!」握了握拳,夜若離抬頭望向室內的天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也是時候離開了,李家,李諾,你們可做好接受我報復的準備?」
「嘩!」
就在此刻,原本和夜若離戰鬥的人,如同一陣風消散了……
「看來,我不管是否覺得離開,都只能在這裡突破到中級。」夜若離收回目光,輕輕的歎了口氣。
整個場地,空空蕩蕩僅有她一人,清風拂過,站立在風中女子,背影盡顯孤獨落寞。
「不知妖孽是否已經回到了星月城,不過再回星月城之前,我還有一件事需要做。」
曾經靈童告訴她,突破到神將後便可開啟青冥府的第二扇門,而原本在到達神將她便可以離去,卻不想浪費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故此繼續留下戰鬥。
所以,也就未去第二扇門探個究竟,此時是時候打開第二扇門。
許久未進入青冥府,待夜若離再次進入後,猛然發覺青冥府的場地寬闊了許多,原本灰濛濛的天空,亦是露出一絲的純藍,縱然這變化不是很大,卻也證明青冥府在改變。
靈童曾說,她可以開闢青冥府,難道是隨著她實力的增長,青冥府會產生變化?
「主人,你來了。」
兩個靈童見到夜若離的出現,皆是目光一亮,稚嫩的小臉上滿是興奮的色彩。
夜冰月等人亦是圍了過來,當望見她鮮血淋漓的模樣,皆是感到心酸不已,若是他們的實力足夠強大,主子就不需要如此拚命的提升實力。
「你們基本都到達玄皇和武皇了?不錯不錯,」夜若離撫摸著下巴,滿意的點了點頭,在掃過諸獸之際,眼裡劃過驚訝,「你們也都到達聖獸了?尤其是白虎,竟已到達聖獸巔峰,離神將亦是只有一步之遙。」
青冥府內的玄氣果真濃郁,沒想到諸獸都成為聖獸,夜冰月諸人的實力亦突飛猛進,若沒有青冥府,數十年都不會有這般成就。
「呵呵,若離丫頭,你倒是處處令我驚訝,」風神微微一笑,美眸含笑的注視著夜若離,「以你的天賦,恐怕大陸,無人能和你相比,可惜你的起點低,如果你出生於風域,如今定然已名震天下。」
面對著風神的誇獎,夜若離僅是淡然一笑。
在玄武大陸,她能夠混的風生水起,是因為她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有了前人留下的豐厚知識,讓她擁有許多寶貴經驗。
而來到風域,若不是火神滅天留下的考驗,她怎會在如此短的時間突破到中級?
說到底,這些都源於運氣罷了,還不值得她驕傲。
「走吧,我們去第二扇門內看看。」
丟下此話,夜若離邁開步伐,朝著第二扇門走去。
其餘人相視一眼,許是出於好奇之心,亦都跟隨上去。
古老的大門靜靜的佇立於灰濛濛的天空下,夜若離在到達大門之前停下步子,手掌微抬,僅是輕輕的按在門上,光芒閃過,大門被慢慢的打開。
空蕩蕩的房門中,僅有一個木箱靜靜的擺放在房內,顯得如此突兀,赫然呈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若離丫頭,快去打開那木箱吧。」
風神呼吸一緊,神色帶有一抹期待,不知這第二扇門中,會是何物?
緩緩點頭,於眾人好奇的目光下,夜若離走到木箱前方,她輕輕的打開木箱,於是,木箱內,一些古老的書籍出現在所有人的目光裡。
「神品煉丹術?」
隨手拿起一本書籍,看清書皮上的五個金色大字時,饒是夜若離亦不禁怔了一下。
這本書中,前面講解著神品煉丹術的要點,後面則是神品的丹方,無論是輔助修煉,亦或是突破,治療,恢復玄力等等應有盡有,極其詳細。
「這是……傀儡術?這不是夜家所擁有的傀儡書嗎?只是夜家的是殘餘,這篇卻非常完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夜家老祖所擁有的龍鳳神鼎,與傀儡書為何會出現在她的手中?難道她與千年後的夜家有所聯繫?不管如何,有了這本完整的傀儡書,至少她能解除那十個傀儡的缺點。
除了這兩本外,還有一本陣法。
這陣法名為十陽陣,並且僅適合武者修煉,若十個武聖低級擺成此陣,即便是神將低級都能被他們擊殺。
「龍飛清,這陣法就交給你了,」夜若離把手裡的陣法甩給龍飛清,淡淡的吩咐道,「你把他們的實力都劃分一下,十個同等級的人共同修煉此陣,並且要配合默契,我希望很快所有的武者,都可以修煉成此陣。」
「是,主子。」
龍飛清接住陣法,神色堅定的點了點頭。
主子把如此重要的任務交予他,他絕不會讓主子失望……
隨後,夜若離詢問了下龍王宮無衣的狀況,龍王縱不知宮無衣的下落,卻可以感受到他平安無事。
得知宮無衣無礙,夜若離便放心了。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夜若離便潛心的在青冥府中閱讀兩本書籍,因為風神是一名神品巔峰的煉丹師,因此經常會詢問她一些問題。
風神亦當了一名合格的老師,把自己生前所有的經驗盡都傳授於夜若離。
不過,夜若離從後世帶來的知識,也讓風神有了一個新的見解,原本不解的問題,循著夜若離的思維立刻茅塞頓開,受益非凡。
就在這種氣氛下,夜若離閱讀完兩本書,把所有的神品丹方都記入腦海中,並且實地驗證了所學的知識。
十個傀儡在她的改造上恢復如初,甚至於速度緩慢,動作僵硬的弱點也消失了。
現在的十個傀儡,在任何方面都佔據很大優勢,也將成為她日後的一大助力。
做完這些後,夜若離便該離開遺跡,然而在離開前,她在遺跡中搜刮了一番,可惜許多東西皆被兩大勢力拿走,餘下來的僅有一些藥材。
而在夜若離趕往星月城之際,星月城內,是前所未有的熱鬧……
晴空萬里,春風怡人。
午後的陽光落於大廣場上,廣場的周圍,圍繞著一群行人,臉上皆帶有看好戲的笑容。
廣場中央,分別為星月城為首的兩個勢力,此時兩大勢力的子弟相見,不免比拚一番,誰也不肯認為自己比敵對勢力的差。
偌大的廣場,僅擺放著一個席位,中年男子端坐於此,威嚴的雙眸環視周圍,在他的注視下,紛紛鬧鬧的聲音悄然停止。
整個廣場,奇跡般的回歸平靜。
「父親,我……」青年掃了眼紅洛天身旁的紅嵐,清澈如水的眸中帶有一絲明顯的擔憂,他微微抿了抿唇,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
「清兒,我為他們爭取了半月時間,已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至於他們是否能利用半月時間為自己爭取希望,便是他們的事,我們不能再干涉。」
身軀微微一顫,青年歎了口氣,俊秀的臉龐閃過憂慮。
半月時間能做什麼?可他也知道,身為領主,是要為整個落山領考慮,無法干涉其他勢力中的事,這便是,父親當為領主的職責。
「哼!」李諾冷哼一聲,微微抬了抬下巴,陰毒的眸光落在紅洛天的臉上,「紅洛天,今天,便是你們散修聯盟的死期!哈哈哈!」
仰頭大笑兩聲,他的笑聲泛著冷意,使聽者皆感到一陣涼意直竄入腳底。
「廢話少說,」紅嵐惡狠狠瞪了眼李諾,跨步上前,紅眸中滿是怒火,毫不客氣的道:「我散修聯盟的人,絕不怕你李家,你想要戰,我們就奉陪到底!」
眼見兩方大戰將起,圍觀者皆是後退幾米,生怕他們的戰爭會波及到自己。
「你們都給我上,殺了散修聯盟的所有人,一個不留!」李諾抬起手掌,重重的落下,一股殺意瀰漫而出,充斥於整片天空。
戰爭猛然爆發,鮮血瀰漫,染紅了整片大廣場。
青年神色越發緊張,緊緊的握著拳頭,若不是他身旁的領主,估計早已衝入戰場,和散修聯盟的人站在一起擊殺李家之人。
這場戰爭,及其激烈,可是青年暗派來相助的神將,已被領主召回,故此從一開始,散修聯盟就處於下風。
「轟!」
隨著這聲巨響,李諾終於出手了,那身神將巔峰的氣勢暴露無疑,籠罩在大廣場的中央,而被他氣息所及,一些實力較低者,直接感到呼吸困難。
「哈哈,死吧,統統給我死吧!我想剷除你們散修聯盟,已有許久,現在終究是能夠一統星月城了,哈哈哈……」
李諾張狂的大笑,虛空之下,狂風呼嘯,一頭白色亂發瘋狂的舞動起來。
「不好!」
青年神色一變,俊臉霎時間蒼白,因為李諾的手中的巨劍,正對著紅嵐……
沒錯,他的第一個目標,便是不久前突破到神將低級的紅嵐。
不知道這散修聯盟在遺跡到了什麼機遇,為何那該死的紅嵐,短短半年就從玄聖高級到達神將低級,這也加重了李諾對於散修聯盟的殺機。
「砰!」
關鍵之刻,天空之上,一道金色身影橫衝而下,很快便已落到紅嵐的面前,生生的替她擋住了這一道攻擊。
眾人皆感到震驚,是誰這麼不要命,居然敢用肉體接下這道攻擊?
當眾人看到那所謂的人後,眼裡皆露出一絲訝然。
只見那人的皮膚與常人有異,竟為金色,燦爛奪目,而且,他的肉體上留下了一條深深的劍痕,卻沒有流出一滴鮮血。
然而,散修聯盟前去遺跡探索的人,又如何認不出這個傀儡?
還不等他們從激動中緩神,一道白色的身影落到傀儡身旁,暖風掀起衣袂,女子迎風而立,在望向不遠之處的李諾之際,當初的種種再次如電影鏡頭般在腦海中回放。
想及男子的決裂和最後那抹妖孽魅惑的笑容,心猛然一痛,黑色的眸中帶上無盡的殺機,一抹戾氣從她絕美的臉龐劃過。
「李諾,你可做好……死的準備?」
第八章強者上門
溫暖的陽光投射而下,不知為何,在聽到女子的此話之後,眾人只感受到一股涼意襲入心間,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哈哈,讓我死?就憑你?」李諾大笑兩聲,不屑的掃了眼夜若離,語氣充滿嘲諷,「沒想到,你還能活著回來,可這又如何?即便你擁有十個神將傀儡,卻也不是突破至神將巔峰的我的對手。」
神將傀儡?
眾人驚愕的抬眸,呆愣的凝視著夜若離面前的傀儡。
「是麼?」淡然的抬眸,夜若離冷笑一聲,眸中殺戮不減,「我不能,紅洛天卻能。」
確實,不使用雷霆之劍的她,面對一個神將巔峰,還是很難取勝,然而,在得到的神品丹方中,有一枚為天將丹,能夠讓神將級別的修煉者突破一級。
並且,遺跡中的一番搜刮,讓她獲得了一些藥材,雖然不多,卻也足夠煉製出天將丹。
「他?」恥笑一聲,李諾眼中的不屑更甚,「哼,他永遠不是我的對手,你還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哈哈……」
掃了眼李諾,夜若離並未多言,手掌一揮,龍鳳神鼎憑空出現在她的面前。
齊刷刷的目光投向夜若離面前的丹鼎,許多人的眼裡皆劃過明顯的詫異,難道這種時刻,她要煉丹不成?
「嗯?這個丹鼎……」領主急忙站了起來,劍眉微皺,驚愕的看著夜若離面前的龍鳳神鼎,「我能夠感受到,這不是一般的丹鼎,這個女子是誰?她背後可有神秘的背景?不過看起來,這女子和散修聯盟的關係不一般,否則斷然不會為他們出頭。」
夜若離似乎未曾察覺眾人的注目,她的全部身形都已投入到面前的丹鼎之中。
「哼,」李諾冷哼一聲,嘲諷的注視著夜若離,「你以為你是神品煉丹師不成?如果你是神品煉丹師,那大陸任何人都可以成為煉丹師了,真是白癡,真不知紅洛天怎會把盟主之位傳給你這種廢物!」
在李諾看來,夜若離能擁有瞬間治癒的丹藥,僅是她好運罷了,以她的年齡,決不可能成為一名煉丹師,更別說還是神品的煉丹師。
何況,即便是神品煉丹師,在如此狀況下,又能發揮什麼作用?
見夜若離絲毫不為他的話所動,李諾冷笑一聲,不再急著出手,他倒想看看,這個女子到底要做什麼。
鮮紅的火焰映照著夜若離的臉龐,她的表情各位認真,不自覺便吸引了諸多人的目光。
可惜,這個女子強為散修聯盟出頭,稍後便是一具死屍……
眾人皆惋惜的搖頭,顯然沒有人認為,夜若離可以力挽狂瀾,實在是因為她太年輕了,在風域這般年輕,能有什麼成就?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就當眾人都已等不及時,丹鼎之內傳來異樣的響動,然後夜若離便收起了火焰,素手一揮,十枚丹藥直接射入她的掌心。
把其中的九枚放入玄靈戒指中,夜若離手掌一甩,最後那枚丹藥飛向紅洛天。
紅洛天微微一怔,正疑惑間,一道淡漠且帶有命令的聲音緩緩傳入耳畔:「吃下去。」
沒有任何遲疑,紅洛天接過丹藥,服入腹中,剎那間,一股強勁的氣流衝入經脈,他疼的全身抽搐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舒爽……
「轟!」
「轟隆隆!」
強烈的風暴自頭頂出現,使得整片星月城的上空都浮著玄氣彩雲。
「這……這是怎麼回事?」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應該是在突破。」
「什麼?突破,有沒有搞錯?他怎麼可能就突破了,要知道,他是神將啊,能讓神將產生突破的丹藥,這……這他媽的也太變態了點。」
吞嚥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當廣場上的眾人,將目光投向夜若離的時候,眼裡呈現出明顯的垂涎。
她那裡,還有九枚如此的丹藥,若是自己能獲得這種丹藥,豈不是也可以突破?
散修聯盟內的神將強者皆激動起來,如果以前是礙於炎龍的話和紅洛天的命令,他們才願意認她為盟主,如今若是有人讓她退位,就算她同意,他們也絕對不幹。
一個能煉製出供神將突破的神品煉丹師,這價值之大難以想像,有她的帶領,他們散修聯盟何愁不興旺?
相比較興奮的散修聯盟,李家眾人則向是受到驚嚇。
懊惱,悔恨,不甘這三種情緒,在他們的臉上演繹的淋漓盡致。
李諾的老臉上滿是鐵青之色,神色間帶滿悔意,他後悔的自然不是與夜若離為敵,他只是後悔,剛才為何不組織她煉製丹藥?
可是,他還是小看了這個女子的能力……
「原本,盟主的背後沒有什麼神品煉丹師,因為她本身就是個神品煉丹師。」紅洛天搖了搖頭,紅眸中竟然帶上一絲的崇拜和敬仰。
不只是他,如今的散修聯盟,又有何人不把她當做神明?
「神品煉丹師,哎,真不知道散修聯盟走了什麼樣的狗屎運,居然擁有一名神品煉丹師。」領主歎息口氣,饒是他也不得不羨慕散修聯盟的好運。
何況,這女子太年輕了,即便是風域的第一煉丹師,身處於神品巔峰的風神,當年也是在年滿二八方才成為神品。
那時的她,就已被稱為歷史上僅次於火神滅天的天才。
掃了眼身旁的青年,領主緩緩勾起唇角,若是散修聯盟擁有神品煉丹師,也許他便能允許清兒去追求那個女子。
「哈哈,李家的混蛋,你們壓了我散修聯盟這麼久,是該到向你們討債的時候。」感受到突破後的強大力量,紅洛天仰頭大笑兩聲,他的笑聲中帶有一種壓抑被釋放的舒暢。
該死的李諾,此時,到了他們算總賬的時候了……
凝視著不遠之處的李家眾人,夜若離深呼吸口氣,把在玄靈戒指中的其餘九個傀儡給放了出來,冰冷的殺機從黑眸裡閃過。
「給我殺!」
隨著夜若離的一聲令下,十個傀儡宛如十個只知殺戮的機器,面色冰冷的抬起拳頭,轟陷了面前之人的胸膛。
路過之地,盡為死屍,無一活口。
暖風輕拂,夜若離站立於風中,神色淡漠的看著這場殺戮,面無表情,彷彿那些被斬殺的並不是人類。
但是這樣還不夠,李諾當初犯下的錯誤,必將用整個李家的覆滅最為代價!
而今日的星月城,勢必無人忘卻此戰,亦不會有人忘了那風華絕代,力挽狂瀾的女子,並且,她同樣被星月城各大勢力列為不可招惹的人物。
誰敢招惹她?那與找死有何異?他們可不想成為傀儡拳下的亡魂……
此戰過後,李家將成為歷史,往後的星月城便歸散修聯盟所統治,不過,在散修聯盟派人去李家之後,卻發現李家家主李雷失去了蹤跡。
當手下前來報告後,紅洛天的臉色微微一變:「那傢伙,大概是見勢不妙逃跑了,如今肯定已經離開了星月城,這可是個麻煩。」
在心裡把李雷暗罵了一翻,紅洛天神色很是不好,就在這時,他發現領主正朝著此方而來,當即收了心神,恭敬的抱了抱拳。
「參加領主。」
「嗯,」淡漠的點頭,領主並未看他一眼,那雙威嚴精明的雙眸落在夜若離的身上,「李家和天水領的領主府中的一個長老有些關係,而天水領與落山領不一般,其中有幾個神王強者,我只是來提醒你注意一下,不過你若需要幫助,可以差遣人前往一趟落山領,畢竟我還是陛下命名的領主,天水城再強,也不敢動我。」
聽到領主的話,除了夜若離之外,其餘人盡都呆愣的注視著他。
然而,在想到夜若離的能力後,又不禁有些釋然了。
一個神品煉丹師,值得領主不留餘地的拉攏……
「多謝了,」夜若離淡然的笑了笑,客氣的道,「若真需要幫助,我會去尋求幫助。」
夜若離的這句客套話,領主如何聽不出來?他並沒有說些什麼,最後打量了眼夜若離,便帶著領主府之人離開了大廣場。
望著領主一行人的離去,紅洛天歎了口氣:「哎,真沒想到,李家會認識天水領領主府的人,不過有領主幫忙,就不用多加擔心了。」
天水領?
夜若離眸光微閃,看來她也是時候找個時間看看大陸的勢力劃分。
天水領,領主府內,一座豪華的院落內,老者目光陰沉,冷眼凝視著面前的中年男子,冷聲道:「你說,李家被滅門了?」
「是的,洛長老,除了我之外,無一逃脫被屠的命運。」
緊握雙拳,想及父親妻兒之死,李雷的心中充滿恨意,一股強烈的肅殺之氣瀰漫而出,恨不得把散修聯盟給屠殺的一乾二淨,以報血海深仇。
可是,李雷卻忘了,他們李家成立至今,滅過多少人的滿門?男女老幼,有誰的手上沒有染過鮮血?這只是他們該有的報應罷了。
「洛長老,」李雷小心翼翼的抬眸,躊躇片刻,說道,「您曾經欠了家父一個人情,我想讓你殺了散修聯盟的人,為家父報仇。」
家父已逝,他不敢保證,洛長老是否會守這個信用。
抬頭望向天空,洛長老陰沉的聲音,於午後的天空下緩緩響起。
「散修聯盟?哼,你李家還真只有這點本事,被區區一個散修聯盟給滅了門,看在當初你父親救過受傷的老夫,老夫便允你這個條件。」
------題外話------
這是今天滴第二更,明天寫妖孽滴強勢回歸
第九章妖孽的強勢回歸
午後的星月城,一如既往的安寧。
可大戰所造成的風波,未曾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退,反而被星月城的居民津津樂道。不過無可厚非,當初那不可一世的李家,已然成為了星月城的歷史。
就在這日的星月城內,散修聯盟的上空,一道大喝驟然響徹於整片天際。
「散修聯盟的人,統統給我滾出來受死!」
此聲震耳欲聾,頓時間,星月城的所有人皆抬頭望去,當望見純藍的天空下,那兩道佇立於虛空的身影,眼裡皆劃過震驚。
「是李家的李雷,他還敢回來?」
「李家已被散修聯盟滅門,他回來豈不是自投羅網?」
「他身旁的為誰?難道是他搬來的救兵?」
注視著虛空中的兩個身影,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在眾人議論聲中,散修聯盟之內,一行人快步走出。
領頭的赫然便是散修聯盟現任盟主夜若離,和卸去盟主之職當為長老的紅洛天。
白衣輕撫,清風送暖,夜若離微微抬頭,凝望著李雷身旁那道蒼老的身影,眉間漸漸帶上了一抹凝重。
他大概便是領主所說那個神王,沒想到竟然來的如此之快……
「你們便是覆滅了李家之人?」低下眸子,洛長老俯視著散修聯盟門前的諸人,陰冷的一笑,「雖然老夫也看不起這李家,可是老夫欠了李諾一個人情,若是不兌現這人情,以後豈不是讓世人恥笑?」
蒼老的聲音微微一頓,洛長老收斂唇角的冷笑,一股強大的威壓從那具看起來枯老的體內爆發而出,宛如孟浪席捲而過。
「所以,你們必須死!」
「轟!」
在他強悍的威壓下,離之最近的一顆古樹轟然化為塵灰,消失於世間。
「神王,這便是神王強者……」
面對著神王的威壓,夜若離始終面不改色,唯有神色間帶有一抹堅定。
她相信,很快她也能突破至神王……
「遭了!」
與之相反,其餘人感受到神王的壓迫,皆是臉色大變,目光呈現出一縷慌張。而星月城的居民們,同樣感受到了洛長老的力量,再也沒有最初的輕視。
「神王,居然是神王,李雷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可以找來神王做主。」
「這神王的力量好像不弱於我們的領主大人,也許今天散修聯盟真的在劫難逃了。」
「哎,就算領主似乎偏袒於散修聯盟,可領主遠在落山城,遠水救不了近火近火,等他趕到,散修聯盟早已被滅門了。」
眾人皆是搖頭歎息,許是為散修聯盟即將到來的命運感到惋惜。
他們都可以想像的到,在神王強者的屠殺下,散修聯盟決不會有一個活口。
「盟主,嵐兒,我們來擋住她,你們快離開這裡,只要你們還活著,我散修聯盟就有再次崛起的希望。」紅洛天猛然下定決心,大步上前,擋在夜若離的面前。
散修聯盟內其餘人亦做出同樣的選擇,即便是最初看不起夜若離的洪飛亦是如此。
當初他拒絕夜若離和宮無衣的加入,是為散修聯盟的利益考慮,所有的觀點皆是因為修聯盟,如今散修聯盟遭遇強敵,他豈有後退之理?
雖然散修聯盟沒有任何束縛,然而,他們卻早已把自己當做散修聯盟的一份子。
「父親,我是絕不會離開。」
拔出腰間寶劍,紅嵐走上前去,精緻絕美的臉龐帶有深深的決斷,那雙如火的眸中,也染上了從來未有的堅決。
挑了挑唇,紅嵐抬眸看向洛長老,依舊是她那不可一世的模樣。
「上面的老傢伙,有本事你就下來殺我,哈哈哈,本小姐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更別說怕你這麼一個死老頭,而且本小姐可不是尊老愛幼的人,小心本小姐一把火燒光你的鬍鬚,讓你無顏見人。」
聽到她的話,星月城的居民皆都汗顏,不愧是魔女紅嵐,這脾氣還真是無法改。
「嵐兒!」紅洛天的聲音不禁冷了幾分,臉上則是很鐵不成鋼的模樣,「嵐兒,盟主,你們還是……」
「不要說了,」夜若離邁開步子,面無表情的走至紅洛天的身旁,淡淡的說道,「你認為我們能走的了嗎?」
若是她一個人,倒可以駕馭著青冥府離去,可是這些人,她還無法全部信任,自然不可能讓他們進入青冥府中。
如今只有一個辦法,那便是——戰!
「呵呵,小丫頭,你倒是明白你們如今的處境是不可能走的了,」洛長老陰冷的一笑,倒是沒有介意紅嵐剛才挑釁的話,反而把目光落在夜若離的身上,「看在你是個明白人的份上,老夫可以好心的給你留一具全屍。」
李雷微微一震,怨毒的眸光鎖定著夜若離。
他想要把這女人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可是他亦明白,洛長老願意信守承諾,還這個人情已屬不易,他絕無再談條件的理由,只能不甘的瞪著夜若離。
「是麼?」淡淡的揚唇,夜若離面不改色的道,「那麼該看看你是否有這個本事,我夜若離不想死,誰能讓我死?就憑你,能嗎?」
淡淡的話音,如同清風般在眾人的耳旁刮過。
然而這話語中蘊含著的狂傲霸氣,卻讓所有人齊刷刷的傻眼了。
李雷心中一喜,他似乎已經預料到,洛長老接下來的滔天怒意。
「好,很好,」洛長老怒極反笑,渾濁的黑眸越發陰冷,全身透有一股森冷凌厲的氣息,「老夫好心願意給你留全屍,既然你如此不領情,就休怪老夫心狠手辣!」
狂風驟起,女子靜靜而立,滿頭青絲在風中繚亂,可是從始至終,她都神色如初,彷彿身處於威壓中心的並不是她。
忽然間,夜若離的身旁多了十個金色傀儡,傀儡形成一個戰陣團團把她包圍在中心。
十陽陣,她本不想施展,如今卻由不得她了……
因為傀儡亦是屬於武者的範圍,不過與普通的武者並不一般,他們還多了力量防禦的優勢,但這並不影響十陽陣的施展。
並且由於是傀儡的緣故,不需要配合的默契,只要遵從一個人的指揮,因此,比人類更加容易練成戰陣。
若不是不得已,她暫時不想暴露這個底牌,可惜凡事都由不得她……
「十個神將的傀儡?」冷笑一聲,洛長老頗為不屑的道,「你以為,就憑這十個神將巔峰的傀儡便能對付的了老夫?哼,這真是天大的笑話,老夫現在就讓你們知道,何為神王的力量,神王絕不是你們這種雜碎可以相比。」
拳頭包裹著一層強大的氣流,直衝而下,這刻,眾人皆感受到內心的壓抑。
於這瞬間,十個傀儡縱身躍起,飛入虛空,團團的把洛長老包圍在中間。
「轟!」
猛烈的拳頭落在其中一個傀儡的身上,洛長老嘴角勾起陰冷的笑意,他似乎可以預料得到,在他的這一掌下,這個傀儡將要粉身碎骨……
忽然間,洛長老的笑容僵住了,蒼老的容顏閃過不可置信。
「這……這怎麼可能?」
在他的攻擊下,傀儡僅是裂開了一條微不足道的縫隙,便是連退都未曾退一步。
這不是神將級別的傀儡嗎?為何竟然能抵禦自己的攻擊?
洛長老不知道的是,十陽陣法,便是把陣法內的十人無論防禦,力量,速度皆是上升幾倍,並且在十人的配合與默契下,完全可以越級戰鬥。
狀況不容洛長老多想,因為很快,一個傀儡的拳頭已入近前。
「轟!」
洛長老急忙抬拳抵擋,感受到傀儡的力量,他的內心產生一陣心悸。
雖然這傀儡的力量不足矣讓他受傷,然而他若想要滅了他們,絕不輕易!該死的,為何散修聯盟會有如此強大的十個傀儡?李雷不是說最強大的是一個神將巔峰的人物?
早知道如此,他不如不來,不然也不會如此丟人!
虛空下的眾人,望著那場戰鬥,眼神逐漸發生了變化……
這怎麼可能?一個神王強者,居然奈何不了十個神將傀儡,難道他這個神王是假冒的?不然,也太匪夷所思了。
「沒想到盟主還握著一個如此強大的底牌。」
紅洛天歎了口氣,緊張的神色終於鬆緩開來,蒼白的面容逐漸恢復紅光。
不過這卻不是夜若離最後的底牌,別忘了,青冥府內還有一個武器堂,裡面擺放著數百把神器,若是給這些傀儡裝備上神器,又該是多麼的強悍?
而如果青冥府內修煉的眾人,皆都突破到神將,再配上神劍,恐怕落月國能奈何得了她的人便為數不多。
相信那一天,並不會太遠……
「不行,這樣下去我必輸無疑!」洛長老後退兩步,老臉慘白,嘴角掛著一絲血跡,此時他已來不及責怪李雷,仰天大吼道,「我的老朋友,出來助我一臂之力。」
「吼!」
隨著這句話的落下,天空驟然烏雲密佈,一道狼嘯傳遍於整個星月城。
在眾人驚愕的注目下,虛空內,緩緩閃現出一個人影。
此人一襲黑袍,整張臉都被黑袍罩住,以至於無法看清他的容貌,可是,在望見他手上的月形標誌後,眾人皆是倒抽了口涼氣。
「是月夜魔狼,竟然是月夜魔狼……」
「天哪,這就是當初一人屠殺了數十個城鎮,並在諸多神王的包圍下逃離的月夜魔狼?這個嗜血成性的傢伙怎麼會在這裡?」
「據說曾經,雖然在諸多神王的包圍下,月夜魔狼得以逃生,卻受了重傷,接下來的十年內,再也無人見過月夜魔狼的出現,為何它會與這個老頭在一起?」
聽著眾人的議論,洛長老的臉色越發鐵青。
他本不想讓月夜魔狼現身,不然會為他遭來災難,可此時卻不得不如此,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李雷這該死的傢伙的緣故。
消息不打聽清楚便來求救,若早知道對方有十個比拚神王的傀儡,他怎麼都不可能白癡的為了還一個死人的人情跑到這裡。
而若讓陛下得知,月夜魔狼成為他的契約獸,定會受到懲罰,看來這個城鎮的人都不能留,只有他們死了,才不會有人知道此事。
深呼吸了口氣,洛長老的眼裡殺機四射,厲聲道:「給我殺了他們!」
「是,主人。」
月夜魔狼微微抬頭,正午的陽光投射而下,落在他那張俊美的容顏之上。不過,這張俊顏上,鑲嵌著兩顆懾人的綠眸,裡面蘊含著滿滿的殺機。
舔舐了下紅唇,他的臉上揚起嗜血殘忍的笑意。
「你們應該很榮幸,會死在我的手裡。」
話落,他抬起步伐,邁步而下,隨著他腳步的移動,眾人皆是呼吸一緊,面露恐慌。
「這下我們完了,月夜魔狼的實力不弱於這老者,甚至遠遠超過了他,不知道他是如何收服月夜魔狼……」
即便是紅洛天,在見到月夜魔狼的剎那,亦是臉色蒼白,眸裡閃現出深深的驚懼。
當初月夜魔狼所犯下的殺戮,依舊未曾退去,他實力的強悍也是世人皆知,如今見到這魔頭的本人,無法不恐懼。
「能第一個死在我手裡的人……」綠眸從那些害怕的容顏上掠過,最後停留在夜若離的身上,月夜魔狼陰冷的一笑,說道,「就是你,你應該為此感到很榮幸,自從被那群該死的混蛋追殺後,我已經有十年未染血了,而你,將是我這十年來,殺的第一個人……」
「轟!」
強大的威壓如旋風襲來,整片天空,自月夜魔狼出現後便陰雲密佈。
手掌微抬,凌厲的掌風狠狠的轟向夜若離的胸膛,許是將要感覺到鮮血的味道,月夜魔狼舔舐了下唇,俊臉上的笑容越發嗜血。
就在這時,背後一股強大的威壓籠罩著他,隨之而來的是一道暴怒的吼聲!
「別用你的髒手碰到她,給我滾!」
被這股氣勢襲擊,月夜魔狼臉色大變,張開口,噴出一口鮮血,滿臉錯愕的回神,綠眸投向身後的那片天空……
第十章領主府的邀請
虛空中,男子迎著狂風站立,墨發飛揚,筆挺修長的身軀周圍,環繞著一絲絲陰冷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然而,當那雙狹長的鳳眸,在望向夜若離之後,整張眼瞳裡,便只留下她一人的身影。
同一時刻,夜若離微微仰頭,凝視著虛空之中男子絕世俊美的容顏,忽然發現,與當初的他相比,此刻的宮無衣,似乎有了一些變化。
可是僅是一個照面,她就可以確定,對面的人是宮無衣無疑。
「妖孽……」
突兀的,夜若離的嘴角勾起絕美的笑容,她的眼中,同樣僅有一個人的存在。
腦海裡猛然又想起當初男子掉入地縫的情景,她心裡微微一顫,所有的思念與情愫如潮水般湧來,再也忍受不住縱身躍起,飛奔向宮無衣。
張開雙臂,宮無衣靜立於虛空,唇角揚起魅惑動人的笑容。
這種時刻,他身上那股陰冷的氣息緩緩褪去,餘下來的僅有一身的溫和,不過任誰都可以看出他臉上的激動。
「混蛋!」
但迎接他的不是女子柔軟的身軀,還是一記威猛的拳頭。
「砰!」
拳頭正中宮無衣的右眼,他那雙魅惑至極的鳳眸立刻成為了一隻熊貓眼,還不等他從錯愕中回神,一道憤怒的聲音驟然傳來。
「你當時為何要救我?你難道這麼想死?你知不知道,我……」
許是想到那時的情景,夜若離渾身一顫,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慌襲入心間,她不知道,若是她的身旁失去了這個無賴的妖孽,那她會變成何等摸樣。
「小夜兒,你是在擔心為夫?」勾起紅唇,宮無衣握住面前女子的手,俊顏上帶著一抹狂魅霸氣,「你相公我不想死,誰有那個本事讓我死?」
此話,傳入下方的眾人耳中,他們齊齊抽搐了下嘴角。
這兩個人真不愧為夫妻,竟然如此默契的說了同樣的話……
「何況,我怎捨得離開你?不管我在何處,都會回到你的身邊,為此不惜付出一切代價!」鳳眸裡劃過妖冶的光芒,宮無衣的臉龐帶有夜若離從未見過的光芒。
心裡泛起一陣感動,可便在此際,一句很煞風景的話突兀的響起:「小夜兒,是不是很感動?若真有如此感動,就先幫為夫生個孩子吧。」
嘴角狠狠的一抽,夜若離凝視著眼前這張笑的極其妖孽的俊臉,深深的呼吸了口氣,暫時不與他計較。
「是不是該把事情解決下了?」挑了挑眉,夜若離掃向月夜魔狼。
「此事交給為夫即可,不牢夫人你操心。」
話落,紅影閃過,宮無衣便已到月夜魔狼的身前。
紅衣輕舞,狂魅妖嬈,他僅是伸出手指,在空中輕輕一點,轟的一聲,一股強大的氣流撲向月夜魔狼,於月夜魔狼驚恐的表情下,把他的身體給吞噬的一乾二淨。
「嘶!」
眾人皆是倒抽了口涼氣,滿目驚愕的注視著虛空中,那如同絕世妖孽般的男子。
死了?堂堂的月夜魔狼,讓多數神王所頭疼的月夜魔狼,就這麼輕易的死了?這男子的實力,也強的太過離譜了吧?
鳳眸微斂,他陰冷的目光投向一旁顫顫巍巍的李雷與洛長老。
他的腳步往虛空一踏,那道身影便已到達洛長老的面前,與面對夜若離時的妖孽不同,此時的他,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魔,比月夜魔神還要恐怖百倍。
「我是天水領的長老,你殺了我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
洛長老驚恐的後退兩步,狠狠的嚥了口唾沫,他知道,以這個男子的手段,殺自己也不在話下,可是他不想死!
這一切都怪李雷,若不是他,怎會發生如此之事?
「天水領?」冷笑一聲,宮無衣的眼中劃過一抹殺意,語氣嗜血殘忍,讓人如掉入冰窖般的寒冷,「動我的女人,只有一個下場,那便是——」
「轟!」
兇猛的火焰騰飛而起,瞬間把洛長老的身體吞滅,便是連一絲骨灰都未留下。
拂了拂紅袍,緩緩轉身,宮無衣抬頭望向上空,狂風呼嘯而過,紅衣在風中飄揚,他的紅唇中溢出一個陰冷的字:「死!」
凝望著男子走下的身影,圍觀的群眾霎時向兩旁散去,給他們留下足夠的空間。
「夫人,對為夫做的可還滿意?你打算給為夫什麼獎賞?」
妖孽般的魅惑聲輕輕響起,宮無衣滿眼含笑的望著夜若離,和剛才陰冷嗜血的他判若兩人,任誰都無法將此二人聯繫在一起。
「再賞你只熊貓眼,你可要?」
「只要是夫人賞的,於為夫來說,都極其珍貴,值得一世珍藏。」唇角含笑,宮無衣把自己的俊臉湊向夜若離,鳳眸中劃過一抹戲謔。
「砰!」
宮無衣的這一舉動,讓圍觀眾人皆是一頭蒙倒在地,驚訝的抬頭看向他。
這容貌俊美的男人,竟然還是個受虐狂?哪有人如他這般,把臉神上去讓人打的。他和那殺人不眨眼的男人,真的是同一個人?這也太假了吧?
「妖孽!」夜若離硬生生的從齒縫中擠出這兩字,揚了揚拳頭,終究還是下不了手。
而剛才給了他一拳,完全是不受控制,因為她的世界,少不了這妖孽無賴的男人,她不希望,下次他再為救她身犯險境。
「小夜兒,我就知道你不捨得下手,」揚唇淺笑,宮無衣手臂一伸,把夜若離擁入懷中,「此刻,我們是否該找個安靜的地方獨處?不然,你若想在眾人面前親熱,我也不會介意。」
「妖孽,算你狠!」
夜若離忍不住瞪了眼宮無衣,猛然發覺他這妖孽般的笑容儘是如此欠扁。
當即也不管此處的眾人,拉住宮無衣的手,便消失在原地,接下來的事不需要她插手,以李雷的實力,散修聯盟內的人便能夠對付。
相信落到散修聯盟之人的手中,李雷的下場將極其悲慘,而這卻是他應承受的代價!
這日之戰,如同數日前廣場上的那一戰,以迅雷之勢傳播與整個星月城,並向其他的城市擴散而出,而夜若離和宮無衣兩人之名,也讓世人一點點知曉。
同樣夜若離亦成為星月城女性最為羨慕的人物,如果她們能夠擁有一個如此深情的丈夫,大概死而無怨。
可是被眾人羨慕的夜若離,這刻真想大喊一句,我可不可以後悔當初的選擇!
五天,整整五天宮無衣都沒讓她離開房間,兩人分別僅是半年罷了,為何他卻好像離開了她幾十年,甚至幾百年似地,害的她如今腰酸背痛,比打百場戰鬥還要累。
如果可以,她真想一腳把他給踹的半身不遂,免得總是來禍害她。
「小夜兒!」宮無衣執起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唇邊揚起動人心魄的笑容,「為夫會努力造人,盡快讓夫人你懷上孩子。」
話落,翻身而上,就待他要有所動作之際,一隻腳狠狠的踹來,直接把他給一腳踹下了地,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妖孽,你還有完沒完?」拳頭握的咯咯作響,夜若離咬牙切齒的道。
宮無衣從地上站起,俊臉之上滿是委屈,那哀怨的模樣,讓夜若離以為自己是什麼拋夫棄子的混蛋。
「砰砰砰。」
幸好,門外及時傳來一聲敲門聲,解除了她此刻的危機。
宮無衣神色一凜,大手一揮,用被子包裹住夜若離的身體後,方才冷聲道:「進來!」
房門被輕輕打開,紅洛天跨入門檻,見到屋內的狀況時,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盟主,我前來是為了告訴你,領主府送來請帖,讓你們明日前去參加晚宴。」
「好,我明白了,你下去吧。」夜若離緩緩點頭,淡淡的說道。
「是。」
紅洛天抱了抱拳,恭恭敬敬的退出了門外,順道幫兩人將房門拉上。
「晚宴?」夜若離眉頭微微一皺,坐了起來,手掌一揮,把衣服抓到手中,「不管如何,我們也是時候離開房間內。」
聞言,宮無衣僅能不甘的點了點頭,心中對那該死的府主多了一絲不滿。
雖然宮無衣的實力足夠踏空而行,帶著一個夜若離不需多久便能趕到,但是,領主邀請的不是宮無衣和夜若離,而是散修聯盟的盟主。
因此,她是用散修聯盟的名義前往,自然需要帶上一些人,而夜若離答應前往,亦是為了整個散修聯盟。
她和宮無衣勢必不會在此久留,離去前務必為他們做好打算。
不過,他們並沒有太過急著趕路,一路說說笑笑,欣賞欣賞沿途的風景,倒是極為愜意,不過如此一來,直到晚宴當日的夜晚,方才趕到落山城。
此時的落山城,賓客眾多,來者皆來自於其他的領地,也許整個落山領的勢力中,除了落山城的幾大勢力外,僅有散修聯盟受到邀請。
領主府外,人來人往,夜若離帶領著眾人停下步伐,她身後的那群人不禁欣賞起了氣派的領主府邸。
護衛掃了一眼眾人,當看到那群人眼中的震驚後,臉龐露出一絲不屑。
「請帖。」
他眼裡的不屑,自然被夜若離捕獲到了,可是她並沒有多加在意,轉身望了眼紅洛天:「請帖。」
「是,盟主。」
紅洛天恭敬的應了一聲,便把精神力放入手裡的空間戒指中,這一查探頓時急出了一聲冷汗,抬起頭,一臉羞愧的道:「盟主,請帖我……」
他忽然記起,昨天忘記把請帖放入空間戒指中,這下蓋如何是好?
「哈哈,就憑你們也想混入我領主府?簡直是異想天開,你們以為領主府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來得嗎?還不快給我滾!」
護衛毫不客氣的話,讓散修聯盟的人一個個漲紅了臉,從始至終,僅有夜若離和宮無衣神色如常,沒有任何變化。
這邊的變故,不知不覺吸引了諸多的人,當聽說這群人想混入領主府中,許多人都報以幸災樂禍的笑容。
「你胡說!」洪飛急的跳腳,惡狠狠的瞪著那趾高氣昂的護衛,「我們是星月城的人,你去通報一下你們城主,他自然知道。」
「星月城?哈哈!」許是聽到什麼好聽的笑話,護衛仰頭大笑起來,嘲諷的道,「就星月城那個鄉下地方的勢力,也有資格入我領主府?我們領主府邸豈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錢來?你們也不去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是否有資格進入這方領地。」
第十一章晚宴的風波
護衛的話明顯很不客氣,讓散修聯盟之人急的一個個跳腳,臉頰漲的通紅,若不是夜若離未曾下令,他們早就對這狗眼看人低的護衛不客氣。
其餘人皆抱著看好戲的心態,似乎能預料得到這群人的下場。
「這裡發生何事了?」
忽然間,一道淡漠的聲音隨著晚風傳入眾人的耳畔。
眾人循聲而望,便見月光籠罩下,一個身著藏青色錦袍的中年男子緩緩邁步而來,一舉一動間盡顯貴族的優雅,神色間透有與生俱來的威嚴。
他的身旁,緊隨著一位青衫男子,該男子在看見夜若離身後的紅嵐之後,就再也移不開目光,俊秀的臉龐揚起欣喜的笑意,若不是礙於領主,他早已向之走去。
「領主大人,」冷眼掠過散修聯盟的諸人,護衛上前兩步,恭敬的抱了抱拳,「這群人自稱是來自星月城的勢力,想要藉機混入領主府,並說是領主邀請他們前來,哼,也不看看他們是什麼東西?也配進入領主府?幸好我機警,發現了他們的詭計,不然,恐怕就該被這群鄉巴佬奸計得逞。」
得意的掃了眼散修聯盟,護衛微微抬了抬下巴,他似乎已經可以看到,這個勢力被逐出落山領的慘象。
除非腦子抽了,不然,領主怎會邀請星月城這鄉下地方的勢力?
然而,他沒有注意到,在他說此話時,領主的臉色已經黑到不能再黑。
他媽的,混入領主府?自己這領主府有什麼資格值得他們混入?這些人願意來參加晚宴,已經是給他這個領主面子了。
別忘了這散修聯盟的盟主,可是神品煉丹師,手下並且擁有十個能對抗神王的傀儡,而她的夫婿,更是秒殺了月夜魔虎。
縱然這些消息還未傳到落山城,但身為城主的他,不可能不知。
以他們的實力,要滅自己這個領主,根本不是什麼難事,若不是自己還有領主這個封號,又怎能與他們相比?
思及此,領主冷漠的望了眼護衛,雙手負背,快步的向著夜若離的方向走去。
他這冷漠的一眼,使得護衛如同掉進冰窖,冰冷刺骨,還不等他想明白自身到底犯了什麼錯誤,只見那在眾人眼裡從來不苟言笑的領主,竟然露出一絲笑容。
雖這笑容是勉強擠出,但他確實是笑了……
望見此幕的所有人,皆是瞪大了雙眸,不過領主接下來的一句話,使得眾人的下巴都差點脫臼。
「若離大師,沒想到你還真來參加我領主府的宴會,大師能來,我甚感榮幸。」
此時的領主,再也沒有一貫威風淡漠的形象,俊顏之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與往常的他判若兩人,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是否被鬼附身了。
而且,剛才領主對她的稱呼是大師?難道她是什麼職業的大師?這怎麼可能?該女子看起來,也僅有二十來歲吧?
「不,不可能!」護衛渾身一顫,面露驚恐,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喃喃自語道。
就當他想著如何為自己解釋時,領主已抬起腦袋,威嚴冷冽的眸光投了過來,在他的注視之下,只感覺無處遁形。
「像若離大師道歉。」
從驚恐中回神,護衛急忙跪倒在地,狠狠的磕了幾個響頭:「若離大師,請您原諒我的過錯,我真不知道你是領主的客人,看在不知者不罪的份上,請饒恕我這一次。」
這場事件從頭至尾,夜若離都在和宮無衣小聲的交談,便是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於她來說,這種的小人物,實在提不起多大的興趣。
「走吧。」
眉頭微微一皺,夜若離淡淡的說了一句。
目送著一行人離去的身影,護衛鬆了口氣,就當他以為逃過處罰的時候,一道威嚴的聲音緩緩飄來:「你離開吧,從此之後,你不再是領主府的人。」
身體微微顫抖而起,護衛未曾料到,因為他的一時過失,失去了鐵飯碗,不禁面露絕望,沒有了領主府的工作,以他的實力在落山城什麼都不是。
並且在當值期間,由於他經常看不起那些上門巴結的中小勢力,倒是得罪了不少人。
那些小勢力是小,可失去了領主府的庇護,要滅他,簡直是輕而易舉……
領主府外,有不少人看到此幕,當即暗下決心,回去告訴家族之人,千萬別去招惹散修聯盟的人,不,連星月城的人都不許招惹,誰知道是否就不小心惹上了散修聯盟?
「若離大師,你們先請自便,我去去便來。」
領主微笑的抱了抱拳,在說完這句後,就朝著前方的熟人走去。
而領主的舉動,都映在客人們的眼中,在看到他出門之後帶進來一行人,不覺面露詫異,委實不明這些人的身份,為何領主會親自前往迎接。
宮無衣環視四周,當察覺到聚集在兩人身上的視線後,陰冷的鳳眸微斂,伸手擁住夜若離,向著其中的空位走去。
「喂,你就是紅嵐?清哥哥喜歡的那個女子?」
兩人剛剛入座,便有一道不堪入耳的嬌喝聲躍入耳畔。
放眼望去,只見紅嵐的面前,站有一位摸樣嬌俏的粉衫女子,那一雙眼眸不屑的掃過紅嵐,微微抬了抬下巴,驕傲的道:「我看也不怎麼樣,據說還是一個小勢力的女人,我警告你,立刻離開清哥哥,我才是他的未婚妻,以你還沒有資格配的上清哥哥。」
聽到粉衫女子的話,紅嵐眉頭一皺,不知為何感到心情有了一絲煩躁。
「你若是有時間朝我叫囂,不如去學學怎麼誘惑男人,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看好意思自稱是他的未婚妻?」
「你……」粉衫女子氣的滿臉通紅,目光越發兇惡,「如果不是你出現在清哥哥的生命裡,他怎可能棄我於不顧?所以千錯萬錯都是你的錯,沒有你的話,清哥哥的眼裡就只會有我一個!」
在她看來,自己從來都沒有錯,錯的只會是別人,而伊洛清看不上她,完全是因這個女子的緣故,少了她,她的清哥哥就會瘋狂的愛上她。
「白癡。」
紅嵐丟下這兩個字,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她緊皺的眉心上露出不耐之色。
想及半年來伊洛清的暗中相助,紅嵐的心情越發煩躁,同時心中出現一抹困惑,那從來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受虐狂,為何會讓她的心情產生影響?
「你去死吧!」
嫉妒和不甘之下,女子完全失去了理智,拔出隨身佩劍,一股殺意驟然升出,頓時以迅雷威猛之勢襲向紅嵐的後背。
若是平常,以紅嵐神將低級的實力,足矣察覺背後的危機,可惜如今的她,在思考著自己的問題,根本沒有察覺。
領主抬起頭,正巧看見此幕,嚇得臉色慘白,但他想要阻止,明顯已來不及……
「紅嵐小姐!」伊洛清臉色大變,腦子頓時一片空白,想也未想拔開步伐就朝著紅嵐衝去,而那雙清澈如水的雙眸,已被怒火充斥。
聽見伊洛清的聲音,紅嵐緩緩轉身,就見一把散發著寒芒的劍到達她的面前,與她僅有分毫的距離,儼然她想要抵抗,亦沒有這個機會。
關鍵之刻,白衣劃過,凌厲的掌風猛然刮向女子,剎那間,女子手中的劍砰然落地,身體不受控制般的向後倒飛出去。
嬌軀一顫,紅嵐抬眸凝視著站在她身前的白衣女子,眼裡露出一抹複雜的光芒。
現在算起來,她似乎已經被她救了三次……
「砰!」
女子的身體重落在地,她用力的撐著地面站起,眸子怨毒的盯著夜若離。
「你是什麼人?竟敢在我的手中救了這賤人,你可知道我是誰?我是落月國趙家的人,你敢傷我,絕難逃一死!伊叔叔,幫我把這兩個該死的賤人抓起來,我要把她們千刀萬刮,讓她們死無全屍!」
趙家?
聽聞此言,原本在看好戲的人齊齊打了個顫,不禁同情的望了眼夜若離和紅嵐。
在落月國,趙家可謂是貴族中的貴族,與伊家為僅次於皇權下的兩大勢力,擁有絕對的權威,不是一般勢力可以招惹。
「住口!」
領主臉色再次大變,因為他已經看到,那位紅衣妖孽的美男俊臉陰沉下來,急忙開口喝道,並擦拭了下額角的冷汗。
這位可是秒殺月夜魔狼的人物,如果他想要再城主府大開殺戒,他絕對攔不住,至於往後趙家與他算賬,這趙蘭是絕對看不到了。
「伊叔叔?」趙蘭被罵的莫名其妙,不覺轉頭望向領主,「這個女子對我出手,難道你不該把她抓起來?別忘了,我是趙家的人。」
趙家?趙家你個大西瓜!
若是他們想要在這裡殺人,我倒要看看那遠在萬里之外的趙家可庇護得了你!
看到領主絲毫沒有為她出頭的趨勢,趙蘭的俏臉冷了下來:「伊叔叔,難道你要無視我們兩家的婚約?這種廢物你很快可以解決,為何卻遲遲不願動手?還是說你和這廢物的關係不一般?哼,我倒要回去問問伊家的家主和長老們,是否這婚約不算數了!」
第十二章不小心手滑了一下
此刻,宮無衣的俊臉陰沉的可怕,宛如狂風暴雨,陰冷的鳳眸中,似有著驚濤駭浪,他的週身,已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
就在此際,一道淡漠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打破了這刻詭異的氣氛。
「解除婚約麼?既然如此,我伊家與你趙家解除婚約又如何?」
月光下,老者雙手負背,邁步而入,蒼老的臉龐掛著淡淡的微笑,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然而,老者那精明的雙眸,卻讓人知道,他絕不是表面如此。
「玄皇?」夜若離微微一怔,神色逐漸帶上一抹凝重,「竟然是玄皇強者,沒想到這小小的落山領,還會有玄皇的出現。」
當見到迎著月光而入的老者,領主不禁鬆了口氣:「父親,你終於來了。」
父親,他竟然是領主的父親?那便是說,這個老者就是落月國皇城伊家的太上長老伊恩洛,一名極具威名的玄皇強者?
沒想到,這次前來參加晚宴,竟能見到如此強者,眾人的臉龐盡都湧現出欣喜之意。
「你就是讓清兒牽腸掛肚的女子?不錯,不錯……」
老者停下步伐,滿意的點了點頭,旋即目光瞥向夜若離,眸中劃過一抹精光。
明眼人都可從他的目光中看出,他看中的並不是散修聯盟的紅嵐,而是她面前那位風華絕代的白衣女子。
這女子有何來路,為何伊家的太上長老會如此看中她?
「伊爺爺?」趙蘭內心一驚,不敢相信的望著伊恩洛,顯然未曾預料到,他竟然會不顧趙家的面子當場解除婚約。
不,絕不可能,清哥哥的妻子,只能是她,這世上也僅有身為趙家之女的她,方才能與優秀的清哥哥比配!
「伊爺爺,像她這種廢物,有什麼不錯?」咬了咬粉唇,趙蘭怨恨的瞪了眼紅嵐。
若是目光能殺人,紅嵐早已被她秒殺了幾百次。
「趙蘭,你回皇城吧。」
雙手負背,伊恩洛淡漠的聲音緩緩飄過。
趙蘭嬌軀一顫,死命的咬著唇,雙眼泛起淚花,就在這時,一道陰冷蝕骨的聲音從旁傳來,讓人感覺身處於幽冥之中。
「走?她不能走!」
眾目睽睽下,一襲紅衣閃過,飄落到夜若離的身前。
絕世妖孽般的男子緩緩抬頭,狹長的鳳眸中殺意肆虐,俊美的容顏如暴雨前夕的海面,很是平靜,卻使人從心感到驚懼。
「辱我的妻子,想走,豈有這般輕易!」
「轟!」
暴虐的氣息爆發而出,狠狠的撞向趙蘭。
所有人都驚呆了,無論如何趙蘭都是一個女子,更是如此美女,居然有人毫不憐香惜玉,下如此重手,他怎就捨得?
這世上,能對一個女子癡心一片,眼裡再也容不下他人的男子少之又少,自然也就不會有人瞭解宮無衣。
除了夜若離這個女人,其餘人於他來說,和阿貓阿狗沒有區別。
伊恩洛心中一驚,他怎麼也沒想到,宮無衣直接就下了殺手,若趙蘭這丫頭真的死在伊家的地盤,趙家那群人還不來伊家拚命?
當即管不了那麼多,身形一閃,擋在趙蘭的身前,寬敞的衣袖輕輕一揮,輕易的化解了宮無衣的氣勢。
不過這輕易是在他人看來,僅有伊恩洛知道,這個男子的實力很強,就算不超過自己,也差不了太多。
而且,讓他更為奇怪的是,他竟看不透該男子的年紀……
「伊爺爺!」
趙蘭嚇得鑽到伊恩洛的背後,那張嬌俏的臉龐佈滿驚恐,剛才那刻,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離死亡是這般的接近。
微微皺了皺眉,伊恩洛冷眼掠過趙蘭,在看向宮無衣之際,蒼老的臉龐掛上淡淡的微笑:「這位公子,你可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饒恕她一次?她若是死在這裡,估計,你也逃不過趙家的追殺。」
鳳眸越發陰沉,宮無衣身上的氣勢毫不收斂,低沉的聲音中透著濃烈的殺意。
「既然侮辱了我的妻子,就必須有接受死亡的覺悟!」
聞聽此言,在場的人皆是愣住了。
這個男子是白癡嗎?沒聽說趙蘭是趙家的人嗎?為了一個女人和趙家為敵?可值得?風域女子何其多,傑出的亦不在少數,他這又是何必?
「姑娘,你勸勸你相公吧!」
伊恩洛歎了口氣,他看的出來,想讓他收手,就必須由那個女子出面說話。
「妖孽,」眸光從伊恩洛的身上掠過,夜若離的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這次就先放過她吧,反正她也沒犯什麼太大的過錯,沒必要做的太過火。」
「夫人的吩咐,為夫怎敢不從?」
收斂渾身的殺機,宮無衣的唇角淺揚,拂了拂紅袍,轉身走到夜若離的身旁。
眸光微閃,夜若離眼裡的笑意更甚,淡淡的道:「伊前輩,我想你找我定有要事,要不,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來商談商談。」
從伊恩洛的表現中,夜若離便知他不會無事不登三寶殿,而自己能誘惑的到他的,僅有丹藥,想必他亦是為此找她。
「好,我們這就去那邊談談。」
緩緩鬆了口氣,伊恩洛滿臉笑意的走向夜若離,與之並排著踏往角落中的空位。
就在此刻,站在伊恩洛身旁的夜若離驟然轉身,衣袖一揮,一道金光以迅雷之勢襲向了趙蘭,帶有摧毀一切的銳利。
這突發的變故,實在太出乎意料,以至於眾人皆未反應過來。
「噗嗤!」
金光沒入體內,趙蘭臉色瞬間慘白,一口鮮血噴灑而出,如同天女散花般灑落於地。
伊恩洛驚訝的瞪大了眼,苦笑的搖了搖頭:「你這小傢伙,還真是不願吃虧,連老夫都上了你的當,哎,真不知你這性格是好是壞。」
這小傢伙,還真是讓人無奈,她真的僅有二十多歲嗎?為何會有如此深沉的心機和智謀?竟然迷惑他,趁他不注意時痛下狠手。
「抱歉,我剛才手不小心滑了一下,並不是故意要向她出手。」夜若離攤了攤手,那表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似乎她真的不是有意傷人。
手滑?手滑你個大西瓜!你手滑為什麼不是攻向前方,而是轉身轟擊趙蘭?只有白癡才會相信你的這番言論。
而散修聯盟之人,皆見過霸氣凌雲,冷漠無情的夜若離,卻從未見過,這個女子擁有如此無辜的表情,若不是看到她之前所做之事,真的很容易相信她是個無辜者。
腹黑,太腹黑了,原來盟主還有這番腹黑的時候……
「夫人,為夫早已便知,你不是故意出手,」宮無衣揚起唇角,邁步走至夜若離的身旁,把她拉入懷抱之中,俊臉上的笑容閃過一抹戲謔,「像我夫人這般善良的女子,怎會做殺人這種事?夫人,你說為夫說的可對?」
善良?
「咳咳!咳咳咳!」
驟然聽到這無恥的話,紅洛天猛然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用力的咳嗽了幾聲,那張容顏漲的通紅,而反觀散修聯盟其餘之人,和知曉事情經過的領主與伊恩洛,都是一臉的古怪。
善良?若這個女子還是善良之輩,那世上就沒有惡人了。
無論如何,善良這兩個字,都與這個女子毫無干係。
伊恩洛無奈的歎了口氣,眸光投向夜若離,道:「小傢伙,不知趙蘭丫頭她如何了?」
「我剛才不小心下手重了一點,所以……」掃了眼倒在地上的趙蘭,夜若離一副不以為然的摸樣,「她大概會成為一個廢物。」
嘴角猛的一抽,伊恩洛無語的望著夜若離。
不小心?她不小心失的力道便能廢了趙蘭,若她小心施展,豈不是直接殺了對方?
而且變為廢物,遠遠比殺了趙蘭還要殘忍。在那種家族內,她若成為一個廢物,就等於失去了所有,甚至餘下來的一生,都將在眾人的鄙夷不屑欺辱中度過。
以趙蘭這高傲的性子,又該如何忍受?
看來這女子很懂得捏別人的心理,他可以斷定,她想要擊殺趙蘭,簡直輕而易舉,可她卻沒有如此做,而是故意讓趙蘭成為殘廢,狠狠粉碎敵人的尊嚴。
要知趙蘭在趙家,亦是一名天才,不知這小變態又是從何而來。
「呵呵,小傢伙,現在我們應該去聊聊了吧?」壓制下內心的震驚,伊恩洛笑得一臉和藹,精明的光芒從眸中劃過。
不知為何,看到伊恩洛的笑容,夜若離感覺自己是在和一隻狐狸攀談。
「好。」點了點頭,夜若離的內心卻升騰起警惕之心,她可不想被這老頭給算計了。
鬆了口氣,伊恩洛做了個請的姿勢,便帶領著夜若離走向角落裡的空位。
至於趙蘭怎完全被他給忽視了,畢竟那趙家雖強,卻也奈何不了他,只是他倒想看看,這女子可有值得他拚命保護的資本。
坐了下來,伊恩洛滿臉笑容的望著夜若離,兩掌輕輕交握在一起,說道:「小傢伙,我聽說,你是一名神品煉丹師?」
果然如此……
夜若離緩緩頜首,並未否認,畢竟這在星月城是公開的秘密。
「呵呵,我有一件事想要小傢伙你幫忙,我伊家有一個族人身懷重病,而幾年前,我無疑得到一張丹方,煉製出的丹藥可以治癒,縱然我落月國也有一名神品煉丹師,可惜,此丹非一般的神品煉丹師可以煉製,我只是向你要一個承諾,等你以後可以煉製之際,幫我煉製此丹。」
話落,伊恩洛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張紙,遞送到夜若離的面前。
挑了挑眉,夜若離淡淡的問道:「你付出的是什麼?」
「條件,我願意承諾你任何一個條件,甚至幫你完成任何一件事!」深呼吸了口氣,伊恩洛神色堅定的道,「但是,你的時間只有三年,因為他的身體,僅能承受三年。」
隨手拿起桌上的紙,夜若離僅是掃了一眼便放了下來:「如果沒有猜錯,你那族人天賦卓越,體質極差,並且每逢月夜皆會痛苦難耐,我能告訴你,我能救他,不過,這張丹方上卻有一些錯誤,若是真的煉製出此丹,恐怕你那族人就已暴斃。」
第十三章你知道我是誰嗎?
雲清風淡的一席話,如同一塊巨石,狠狠地敲擊在伊恩洛的心中。
蒼老的身體微微一顫,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容顏之上滿是錯愕:「你……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這個病情,並且,你又是怎麼看出來這個丹方有問題?」
淡淡的揚唇,夜若離依靠在宮無衣的身上,斜瞥了眼伊恩洛,聲音依舊是那般的雲清風淡:「很簡單,通過分析藥材的藥性就可推斷出來,不過具體還需要等我見到你那族人方才能下判斷,有些丹藥,必須按照個人的體製煉制。」
這句後,縱然是這般的清淡,卻讓伊恩洛被嚇的不清。
她僅是看了丹方一眼,就能判斷出病情?這……這也他媽的太變態點了,不知道這小傢伙是從何而來,即便是曾經的風域第一煉丹師風神,都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吧?
「呵呵,小丫頭你說的沒錯,我伊家的那族人從小天賦異稟,二十歲突破神將,二十五突破至神王,如今二七,已成為神王中級,但是,因為他體質的緣故,即便他身為神王中級,可是實力卻連神將巔峰都不如。」
二十歲的神將,二十五的神王?這等天賦,恐怕在整個風域都名列前茅,大概就連她這便宜師傅風神皆不如他天才。
可惜,擁有如此強悍的天賦,卻偏偏無法施展出該有的實力,這算是一大不幸。
「好,我會前往一趟皇城,彼時我會去伊家幫你救治你的那位族人。」丟下此話,夜若離站起身,振了振衣袂,便打算離去。
「等一下!」見到她要離去,伊恩洛急忙伸手,喚住她的步伐,「小傢伙,如果不介意,就與我同行吧,呵呵,我聽說你得罪了一些人,有我在便無人敢動你。」
現在夜若離是他唯一的希望,他怎麼都不可能讓這希望出任何危險。
沉默片刻,夜若離點了點頭,有人願意充當免費保鏢,又何樂而不為?雖然她不怕天水領與趙家,但有伊恩洛在,她也可省卻一大堆麻煩。
「好,待我安排完接下來的事後,我們便可離去。」
揮了揮衣袂,夜若離並未回頭,與宮無衣相攜離去,逐漸消失於眾人的視線中。
散修聯盟之人見自家盟主離開宴會廳,當即起身告辭,緊隨在夜若離的身後相繼離開。
回到星月城散修聯盟後,夜若離便把後事吩咐了下去,聽說她要走,眾人皆是不捨,卻也知道,這對於散修聯盟來說,是一個天大的機會。
餘下來的九枚天將丹,夜若離全都交給了紅洛天,讓他自行分配,自己則沒有留下一枚,畢竟只要有藥材,她隨時可以煉製。
而她和宮無衣不在的這段時日,說不定會有強者上門,故此,散修聯盟必須盡快提升實力,以防萬一。
待她將全部之事安排好後,一條龐大的飛龍停在星月城的上空,龐大的身軀遮蓋住天際的光芒,顯得陰沉無邊。
頓時,星月城的居民齊齊抬頭,震驚的凝望著天空中的飛龍。
龍背之上,老者迎風而立,雙手負背,白衣飄飄,似有一種仙風道骨之感,他低下眸子,注視著底下看著他的眾人,蒼老的臉龐揚起和藹的笑意。
「小傢伙,我們是否該出發了?」
「嗯,」夜若離點了點頭,轉眸掃向身後眾人,說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若是有強者上門,拼不過不要硬拚,一切等我回來。」
「是,盟主。」
眾人齊齊抱拳,恭送著夜若離的離去,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方才轉身回到散修聯盟。
皇城,乃是落月國皇族駐紮之地,因此以皇城為名,而此處,並非是富有盛名,比之星月城那種小地方,不知豪華了多少倍。
此時,皇城以東的城門外,有四人邁步而入。
只見最左旁的老者,鬍鬚發白,雙手負背,臉龐縱然滿是皺紋,卻精神十足,那雙眸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老者的身旁,是對恩愛的情侶。
這兩人的容貌皆是驚艷非凡,讓路人紛紛側目而望。
而女子的手裡,還牽著一位粉雕玉琢的女娃娃,看起來僅有五六歲的模樣,手裡拿著一大把的丹藥,不停的往她的小嘴裡塞,且發出清脆的咀嚼聲。
「唔,真好吃,若離,你還有沒有?再給我一些吧!」
千流眨巴了下大眼睛,朝著夜若離伸出了手,可愛的臉龐揚起甜美的笑容。
沒有猶豫,夜若離從玄靈戒指中拿出幾瓶丹藥,一股腦的賽到了千流的手中。
望著那些被糟蹋的丹藥,伊恩洛的嘴角猛的抽搐了一下,整個心臟都疼了起來,恨不得把千流手裡的丹藥全部搶過來。
敗家子,真是敗家子,他從沒見過有人這樣糟蹋丹藥的,要知那些可是丹藥啊!雖然不是歸他所有,可看到被如此浪費,任何人都會感到心疼。
搖了搖頭,伊恩洛無奈的歎了口氣,收回目光之際,便見前方一隻金紋虎橫衝而來。
金紋虎的背上,坐著一個手執長鞭的少年,血紅的長鞭狠狠的抽打在金紋虎的背上,劇烈的痛楚讓金紋虎發出一聲悲痛的長嘯,在街道上橫衝直撞。
千流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許是同為玄獸的緣故,她最見不得的便是人類虐待玄獸,並且虎與貓之間,還有著一絲的聯繫……
手上的丹藥往天空一拋,千流張開嘴接住丹藥,咀嚼了兩下便吞了下去,她擦拭了下嘴角,身形一閃,擋在街道的中央,目光冷厲的注視著虎背上的少年。
街道之上的行人不覺停下步伐,驚愕的看向擋在道路中間的女孩。
「這是誰家的孩子?她的家人呢?難道她想尋死不成?」
「哎,可憐的孩子,估計要被那金紋虎撞飛出去,她那小小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
許是預料到接下來的慘劇,眾人齊齊搖頭,目光惋惜,有些更甚至轉過了頭,似不忍看到這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倒在血泊中。
可無一列外,沒有人上前去營救。
不過,以伊恩洛的眼力,當然知道倒霉的會是那位少年,因為,他可以看出,這位看起來僅有五六歲的小女孩,真實年齡明顯不止,而且,她還是頭玄獸……
微微抬掌,一道凌厲的掌風迅疾的刮過,直撲向少年的身體。
「轟!」
猝不及防之下,少年翻身倒向地面,因為他的手掌還死死抓著金紋虎的尾巴,直接被金紋虎拖了一丈之遠,到千流面前時方才停下。
金紋虎明白是眼前的女孩救了他,金色眼瞳裡露出一絲的感激。
「嗯?」夜若離掃了眼金紋虎,眉頭微微一皺,眸中露出一抹瞭然。
「小傢伙,你發現什麼了?」
察覺到夜若離的神情,伊恩洛眼含笑容,和藹可親的詢問出聲。
「沒什麼,這頭是神將巔峰的金紋虎,不過被強行封印了大部分力量,以至於它現在僅有聖獸的實力,難怪會被一個廢物給降住。」
精明的眸裡閃過詫異,伊恩洛神色凝重的掃了眼金紋虎,確實在它體內發現一道封印。然而,這道封印極其隱秘,自己一開始都未能注意,她又是如何發現的?
「臭丫頭!」少年狼狽的從地上爬起,雙眸狠狠的瞪著千流,「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乾家的乾陵,你竟然敢攻擊我?」
「乾家?」鄙視的揚了揚唇,千流的聲音帶著幾分冷意,「我管你是什麼家族的人,反正我看你不順眼,你能耐我何?」
「嘶!」
眾人皆是倒抽了口涼氣,這小丫頭,也太過囂張狂妄了,而且,她看起來僅有五六歲的摸樣,為何會有如此強悍的實力?
「哼,我告訴你,我乾家是落月國的大貴族,你如果識相,趕緊乖乖的給我跪下道歉,說不定本少爺會好心的放你一條生路!」
臉色微微一變,少年緊握雙拳,陰冷的瞪著千流。
「你想讓我道歉?也不是不可以……」千流眨了眨眼,唇邊的笑意越發冰冷。
「這還差不多!」微微抬了抬下巴,少年一臉的得意。
可是,千流之後的話,不禁讓他臉色大變。
「若是你死了,我說不定會去你的墳前給你道歉,但你活著的時候,絕不可能!」
精緻的小臉冷漠如冰,很難想像,這是一個五六歲的女孩會擁有的表情,她此時的臉上雖掛有笑容,卻冰冷的讓人心驚。
即便是夜若離與宮無衣,亦從未見過這般的千流,宛如變了一個人……
「千流?」
夜若離微微一怔,她分明感受到來自千流身上的怒火,為何千流會為一個素昧平生的玄獸如此憤怒?
忽然之間,夜若離發現自己對千流太缺乏瞭解,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她卻不知千流在遇到自己前,有著如何的生活。
「臭丫頭,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少爺就讓人知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揚起手掌,少年神色憤怒的拍向了千流,就當千流將有所動作之際,一雙枯老的手忽然伸出,緊緊的把少年的手臂握在掌中。
少年愣了一下,旋即憤怒的抬頭,他倒要看看是什麼人如此大膽,敢來阻擋他!
抬頭的瞬間,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蒼老的面容,老者的臉龐正帶著淡淡的笑意,淡漠的聲音中透有一縷威嚴。
「乾家的小子是嗎?你可知老夫是誰?」
第十四章鄉巴佬老頭?
晨光之下,皇城的街道已聚攏著一群的圍觀者,他們皆以抱著看好戲的姿態,對著此方的變故議論紛紛。
原本錯愕的少年,在看清老者的面容後,臉龐掛著一絲不屑。
「老傢伙,你以為你是什麼人?這風域這般大,難道什麼人都值得本少爺認識?」
聽聞此話,伊恩洛頓時愣住了,沒錯,他確確實實的傻住了,隨之而來的是滿腔怒火,清明的眸子逐漸被怒意替代。
多少年了,有多少年無人敢如何與他說話?即便是皇族那些神皇強者,也許內心看不起他這個老傢伙,口上卻不會這般肆意。
如今,一個小小的乾家子弟,就敢如此放肆,就算是乾家家主面見他,都必須恭恭敬敬,顫顫巍巍,何況他這樣一個廢物?
「滾!」
憤怒之中的伊恩洛直接抬掌,一掌把他給拍飛了出去,老臉鐵青的道:「回去問問你爹,老夫到底是誰!而以後不許再出現在老夫面前,否則老夫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別真以為一個小小的乾家就能翻天了,真是氣死老夫了!」
「你給我等著,我們乾家不會放過你!」
少年吐出一口血,狼狽的爬了起來,惡狠狠的瞪了眼伊恩洛,丟下一句話後急匆匆的轉身離去,就好似後面有惡鬼追逐。
望著少年遠離的方向,伊恩洛不屑的冷笑一聲,轉身之際,那張蒼老的容顏上再次揚起和藹可親的笑意。
「若離大師,無衣公子,讓你們見笑了。」
「無礙,」夜若離淡淡的一笑,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旋即目光落在金紋虎的身上,「你選擇離去,還是跟著我?放心,我絕不會勉強你。」
金紋虎沉默片刻,驟然抬頭,金色眼瞳中呈現出一抹堅定。
「我想跟著你們。」
「好。」夜若離揮了揮手,瞬間的功夫,金紋虎龐大的身軀突兀的消失。
伊恩洛挑眉望向夜若離指上古樸的戒指,如果沒有猜錯,這是一枚可以存放玄獸的空間戒指,沒想到她運氣這麼好,如此物品都可被她獲得。
不過,這種東西雖然稀有,卻亦不是沒有,故此他倒不是太過驚奇。
咬了咬唇,千流回到夜若離的身旁,眼裡閃過複雜的情緒:「若離,我剛才有些失態了,只是,看到玄獸被欺負,我就想到自己的曾經……」
曾經,在她沒有成長起來之前,遭受了和金紋虎同等的待遇,甚至更為慘烈。
因為她不願成為人類的契約獸,每日都經受著生不如死的折磨,最後好不容易找到契機脫逃,並發現了風玄大陸,所以,它在風玄大陸外建立了蒼穹界。
當看到金紋虎受辱之時,不由自主聯想到自己當年的處境,不禁感同身受,故此,她對於欺辱玄獸的人類都十分厭惡,好在,她跟隨著一個好主人。
「千流,」揉了揉千流的小腦袋,夜若離微微揚唇,淡漠的聲音隨風而過,「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
嬌小的身體微微一顫,千流抬起腦袋,映在眼瞳中的是女子絕美的笑顏。
這刻,她的大眼裡浮現出一層水霧,撲到夜若離的懷中,緊緊的拽住她的衣服,狠狠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一切都過去了,因為現在的我,有你……」
細眉輕佻,宮無衣伸手擁著夜若離的肩膀,俊顏之上帶著絕世妖孽般的笑容,狹長的鳳眸中流露出一絲寵溺。
這三人怎麼看,都像是一家人……
不過,若不是看在千流如今外表上僅有五六歲,又身為女子,並是蒼穹界創始人的緣故,他早已把她給丟了出去。
「走吧。」
夜若離望了眼身旁的男人,再低頭看向懷中的女孩,神色不經意間柔和下來。
注視著四人遠走的身影,街道上的議論聲更為激烈,他們皆在猜測著這四人的身份,為何連乾家都不放在眼裡?
要知那乾家可是有一位神王強者,而且,那老頭剛剛揍的,還是那位神王的親孫子,他們就不怕神王強者找上門來?
「父親,父親你要為孩兒做主啊!」
乾家大院,乾落明邁步走向院門,忽然與迎面而來的少年碰了個正著,當望見少年狼狽的模樣,他神色頓時一冷:「這是怎麼回事?」
聞言,少年把剛才所發生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乾落明,倒是沒有添油加醋。
乾落明畢竟為一家之主,稍微沉默一下,便沉聲道:「那老者問你可認識他?難道他是皇城中有名的人物?」
「父親,他只是虛張聲勢罷了,我看他們出現在城門口,應該是其他領地前來的鄉巴佬,但是,那老頭的實力很強,大概是在神將巔峰。」
「城門口?」乾落明鬆了口氣,卻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兒子,你這脾氣也是時候改改了,在皇城內,我乾家並不是天,這裡還有許多我們招惹不起的人物。」
「我知道,父親你是在說伊家和趙家?我最近巴結上了趙家的趙琳,經常出入趙家,沒有見過這個人物,至於伊家就更不可能了,伊家沒有五六歲的族人,並且伊家的太上長老已不問世事多年,那個老頭,自然不可能是伊家的長老們,而同樣不是伊家其餘長老。」
少年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他可不認為,那個鄉巴佬老頭會是伊家的人。
「嗯,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皇城內不只有伊家與趙家我們惹不起,別忘了,皇城中的權貴無數,待我查明那些人的身份後,再出手不遲。」
縱然少年自稱乾家是大貴族,其實也僅處於中下,僅有伊家趙家這種龐然大物,方才能配稱之為大權貴。
這點自知之明,乾落明還是有的,沒有查清那些人身份後,哪怕是最疼愛的兒子受了委屈,他也不會貿然動手。
撇了撇嘴,少年冷笑一聲,他可不覺的那鄉巴佬老頭的身份高過他。
此時,伊家門外,伊恩洛停下步伐,回頭轉望向三人,微微一笑:「夜若離大師,無衣公子,我們已經到了,我這就去通報族人出來迎接。」
「不用了,」夜若離搖了搖頭,撫摸著下巴,說道,「我們還是一起進去吧。」
「好,」忽然間,伊恩洛似想起什麼,老臉上露出一抹尷尬,「那個,若離大師,如果稍後有些人說話不好聽,還請大師多擔待一些。」
以夜若離的年齡,若是他說出她能救治清歌的病,族人的反應都在他的意料當中,這也正是他感到羞愧的原因。
明明是他邀請這個女子前來救人,卻還要她承受那些議論,想到這裡,伊恩洛的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望了眼夜若離。
「無礙,我們進去吧!」
夜若離的心性,自然不會因幾句話就起波動,當即與宮無衣相攜而入。
由於伊恩洛的歸來,伊家高層們都已感受到他的氣息,頓時大門之內,一眾高層帶領著諸多的族人匆匆忙忙迎接上來。
「太上長老,您終於回來了。」
面對著族人的熱情,伊恩洛僅是淡淡的點頭,老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伊家的一切可好?」
聞言,人群中,一位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邁步而出,抱了抱拳:「父親大人,除了情歌的身體越來越差外,其餘都還好,只是不知這幾位是……」
掃了眼伊恩洛身後的三人,中年男子的眼裡露出一抹疑惑。
「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他是伊家的家主,伊霏凡,」伊恩洛有好的笑了笑,旋即指著夜若離,說道,「而這位,是我這次請來的煉丹師,若離大師,她是為清歌的病症而來。」
「什麼?」
伊恩洛的話,頓時在人群中炸開了鍋。
「太上長老,清歌於我們伊家來說,有多重要,想必太上長老您最為清楚,怎可把他的身家性命交給一個年輕的女子?她這般年輕,又有什麼本事救治清歌?」
說此話的,是位年邁的老者,仗著自己跟隨太上長老多年,資格比伊霏凡更老。
「沒錯,我們贊同大長老的話,我們落月國的第一煉丹師都無法救治清歌少爺,就憑這個女人,能嗎?」
「就是,她也僅是二十多歲吧?二十多歲的女子,又能有多大成就?」
「家主,你勸勸太上長老吧,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肯定沒有這個本事。」
伊霏凡皺了皺眉,正想開口,卻被伊恩洛的手勢給打斷了到口的話。
「住口!若離大師是我請回來的煉丹大師,難道你們是不相信老夫?」伊恩洛的神色間帶有一絲不耐,老臉上的淡笑早已消失,目光嚴肅的掃過面前的眾人。
掃過之地,鴉雀無聲,任誰都不敢再開口說話。
「以後我不想再聽到有人在背後議論她,否則,我伊家的家規你們都一清二楚!」
他的聲音,依舊如同以往般的淡漠,卻隱含著一絲寒冷,讓眾人齊刷刷的打了個顫抖。不過,他們雖迫於伊恩洛的壓迫不敢再議論,但不屑早已表露在臉龐。
緩緩轉身,伊恩洛望向夜若離,在察覺她臉上沒有絲毫不快後,方才鬆了口氣,笑瞇瞇的道:「若離大師,走吧,我這便帶你去見清歌。」
第十五章初遇伊清歌
晨光遍灑而下,投入在這座清幽的別院之中。
令人為之驚奇的是,此座別院空空蕩蕩,即便是連打掃的僕人都不曾有,安靜的便是微風拂過的聲音都一清二楚。
隨著幾人的踏入,腳步聲顯得如此突兀,打破了這份安寧與清靜。
伊恩洛帶著夜若離幾人快步走到一個房前,壓制住臉龐的激動,清了清嗓子,蒼老的聲音於晨光下緩緩響起。
「清歌,爺爺進去了。」
話落,也不待裡面的人回答,便逕自推門而入,一切都是如此隨意。
房門被緩緩推開,陽光投射而入,使得原本漆黑的房屋頓時亮堂起來。
大概所有人都會認為,被伊家秘密保護起來的族人,所住的應該是豪華大院,可是,這間房樸素的讓人驚訝,除了簡單的傢俱外再無其他。
古樸的大床上,男子側身而躺,似察覺來人,半撐著身體坐了起來,許是身體之故,如此一個輕微的動作,卻令他微微氣喘。
這是一個極其俊美的男人,兩鬢頭髮掛了下來,遮擋住半邊臉頰,此時的他,衣裳微敞,精緻的鎖骨與白皙無暇的肌膚,毫無意外的暴露在眾人眼中。
最讓人為之驚艷的還是那雙碧綠色的眼眸,若不是夜若離經常面對著宮無衣這種妖孽,大概也會為他那美麗的眸色失神片刻。
只是男子蒼白的俊顏上帶有明顯的虛弱,眉間透有一抹倦怠,轉頭望向來人,微微的笑了笑:「爺爺,您回來了?」
他的聲音,亦是及其虛弱,似乎隨時都會斷氣的模樣。
「清歌,這次爺爺給你帶來一位煉丹師,我想她一定有辦法救你,」看到伊清歌這般模樣,伊恩洛的心猛地一抽,心疼的歎了口氣。
伊清歌的臉龐依舊掛有淡淡的微笑,禮貌的向著夜若離幾人點了點頭,蒼白的薄唇中虛弱的溢出兩字:「謝謝。」
不管如何,既然是爺爺請回來的客人,哪怕無法救治他的身體,也該以禮相待。
畢竟,他明白自己體質的特殊,無人可以救得了他,而他亦抱有必死的決心,可是爺爺的一番苦心又該辜負了……
「如果你不樂觀一點,恐怕你的病情更加難以控制。」
淡漠的聲音不容拒絕,使得伊清歌的身軀微微一怔,抬眸間,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絕美的容顏,和那似乎能洞察一切的黑眸。
她竟能發現自己內心的想法?這個女子,倒真是有趣……
「而且,」環顧四周,夜若離微微皺了皺眉,目光淡淡的投向伊恩洛,「你以為在這種與世隔絕之地,就能對他的病情起到作用?讓他斷絕和外人的交流,只會加深他的病況罷了,因為他的這個體質,由心理影響,越發悲觀,死的越快。」
伊恩洛渾身一顫,縱然被夜若離教訓,卻沒有任何不滿,反而嚇出一身冷汗。
難怪清歌的身體越來越差,以現在看來,活過三年都有問題,原來是他們錯了,本還以為把他隔絕開來,並讓其餘勢力不知他的存在,就是對他的保護,使他免受議論。
可是他們卻忘了,即便玄獸都需要自由,何況是一個人類?
失去了自由,整日呆在這個小小的房中,他的病情能好起來才怪。
「那個,若離大師,我們是否開始治療了?」擦拭了下冷汗,伊恩洛小心翼翼的開口。
若讓落月國其餘人見到堂堂伊家太上長老如此模樣,大概會被驚掉一地的眼珠,這還是那高高在上的神皇強者嗎?不會被人互換了吧?
「現在還不行,」夜若離搖了搖頭,說道,「準備工序不夠,我要按照他的體製煉制,你先去幫我搜索以下藥材。」
隨後,夜若離報出一大堆的藥材名稱,這些藥材都十分珍貴,就算伊家為落月國超強勢力,想要得到這些藥材,還需一段時間。
「就是這些了,不過在此之前,我還需為他調理身體,否則他將難以承受藥力。」
話落,夜若離伸出手掌,她的掌心靜靜的躺著一個玉瓶。
輕輕打開瓶蓋,夜若離倒出一枚晶瑩的丹藥,走至伊清歌的身旁,把丹藥遞到他的面前:「這枚丹藥你服下去。」
伊清歌微微一笑,並不猶豫,接過丹藥便吞入口中。
反正他都快是死人一個了,為何不相信她這一次?而且,出於一種直覺,這個女子並不會加害他……
「轟!」
丹藥入腹的剎那,伊清歌渾身一顫,一股前所未有的痛楚襲遍全身,似乎靈魂都快被四分五裂,那種痛楚,豈是常人能忍受?甚至比月夜經受的蝕心之痛還要劇烈。
然而,伊清歌緊緊的咬著蒼白的薄唇,硬是一聲不吭,但那劇烈的痛楚還是讓他神色扭曲起來,病弱的身體顫抖不已。
「清歌!」伊恩洛心痛的大喊一聲,頓時撲上前去。
眼前的伊清歌,再也沒有那副病美男的樣子,全身青筋暴起,隱見血絲,格外懾人,讓見之者都不禁會擔心下刻他的身體是否會爆裂。
縱然伊恩洛相信夜若離的實力,此時也不得不懷疑,伊清歌會不會就此隕落?
可惜,他現在不管做什麼都於事無補……
終於在他緊張的注目下,伊清歌的身體逐漸恢復原狀,雖然身上還是帶有明顯的虛弱,但是,伊恩洛卻感受到,他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的強度,都逐漸攀升。
並且,生命力亦有所增長。
這……這怎麼可能?
伊恩洛瞪大眼睛,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提升身體與靈魂的強度,這種丹藥他根本就是前所未聞。
如果說一開始伊恩洛僅是抱有試試看想法,如今卻覺得,若說世上能有一人救得了伊清歌,非此女莫屬。
當即,看著夜若離的目光不覺充滿了狐狸般的笑意。
這可是個寶貝啊,不管如何,她都不能遇見危險,不只是因為她有力量救治伊清歌,是由於,她的發展潛力太大了。
說不定以後她可以突破那層,成為超神品煉丹師。
那可是超神品啊,在整個風域絕屬第一的人物,若是能和這種大師交好,往後的伊家就會水漲船高……
許是想到夜若離成為超神品的情景,伊恩洛的笑意更甚,讓夜若離不禁後退了兩步,一臉警惕的望著伊恩洛。
這老傢伙,不會在算計她什麼吧?
「呵呵,若離大師,我想你和你夫君定都累了吧?我這便安排人帶你們下去休息。」揉搓著手掌,伊恩洛笑的極其猥瑣,毫不掩飾自己眼裡奸詐的光芒。
「好吧!」
聳了聳肩膀,夜若離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不管如何,這老傢伙想要算計她,還要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她夜若離可不是任何人都有實力算計。
注視著夜若離離去的方向,伊清歌的眸裡閃現出一抹希翼。
原本,他已經不抱希望,偏偏遇見了她,或許她能治癒他不是嗎?無人不怕死,雖他做好等死的準備,但能活著總是最好的。
「小夜兒,」晨光下,宮無衣魅惑的一笑,伸手把夜若離拉入懷中,狹長的鳳眸直直的盯著她的臉龐,「你總是這般耀眼,有的時候,真想把你收藏起來,只供我一人欣賞,可是,我卻明白,你注定是天邊那顆最耀眼的星星,我無法限制住你的腳步。」
夜若離怔了一下,許是察覺宮無衣的心,失笑道:「最耀眼的星星,也該有最璀璨的明月來相配,你說是嗎?」
聞言,宮無衣的心中溢出一絲感動,手臂不禁緊了緊,似想要把她揉到骨血中去。
「女人,我這輩子最幸運的莫過於認識了你,並娶你為妻,有你相伴,一生足矣,何況……」頓了一頓,宮無衣唇角含笑,湊到夜若離的耳旁,輕聲低語,「有為夫在你身旁,你又怎會多看其他男子一眼?這點自信,為夫還是有的。」
夜若離嘴角一抽,倒是沒有反駁宮無衣的話。
只因宮無衣說的是事實,她不是多情之人,認可一人,便是一生……並且,身旁這位可是十足的醋罈子,若她真多看其他男人一眼,恐怕他就直接把人給拆了。
眨了眨眼,千流望了眼兩人,大眼裡蘊含著滿滿的笑意。
由於時間還早,三人並沒有急著去伊恩洛安排的住處,而是在伊家大院裡逛了起來。
忽然,面前的路被擋住了,夜若離眉頭一皺,不耐的抬頭,淡淡的詢問道:「你擋住我們的路,可有事?」
宮無衣的俊臉上同露出一絲不耐煩,不過他卻沒有說什麼,僅是靜靜的站在夜若離的身旁,至於面前之人,連一眼都未曾看過。
站在兩人面前的,是一位年齡尚小的少女,眉目間與伊清歌有幾分相似,然而,卻沒有他那般讓人驚艷,長相僅能算中上。
「是爺爺讓我帶領兩位客人去皇城逛逛,」少女微微抬頭,目無波動的注視著面前的兩人,「我的名字是伊菲菲,爺爺說,皇城會有不長眼的人衝撞了兩位貴客。」
「好,那就勞煩了。」夜若離輕輕點頭,逐漸收起臉龐的不耐。
伊恩洛想的還是很周到,無論是她,還是宮無衣,都不喜歡那些找上門的麻煩。
聽到夜若離的話,伊菲菲心中一喜,走到夜若離的身旁,一路上,都如同麻雀般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與她那文靜的外表極不相符。
「若離姐姐,我聽爺爺說,你有辦法治癒哥哥?這真的太好了,哥哥這些年好辛苦,對了,若離姐姐,你真的只有二十多歲嗎?二十多歲為何這般厲害?連爺爺都對你推崇有加呢,你身旁那是你夫君嗎?你們看起來真的很相配。」
無奈的撫額,夜若離苦笑一聲,她有些後悔讓人領路了……
因為這個少女似乎比任何人都要麻煩。
「閉嘴!」
正當伊菲菲還想在夜若離耳旁嘮叨的時候,一道陰冷蝕骨的聲音隨著清風劃入耳畔,使得她嬌軀一顫,急忙閉上嘴巴,怯怯的望了眼宮無衣。
這個男人好凶,不知道若離姐姐是如何忍受得了這麼凶殘的男人。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伊家的小賤人,怎麼,帶領著一群人出來亂逛,是想勾引誰呢?不過,就憑你那容貌,恐怕還沒有多少人會被你勾引上手,哈哈!」
尖銳刻薄的聲音從前面傳來,伊菲菲緊緊的握著粉拳,面容上呈現出一抹憤怒。
不用看她便知來人是誰,除了趙家的趙琳,又有誰會如此與她講話?原本她便與趙琳有些摩擦,卻礙於趙蘭和伊洛清的聯姻,並沒有太過挑明。
可是自從前段時間趙蘭被半死不活的抬回,並且伊家解除婚約的訊息傳來,頓時讓趙家所有人憤怒了,認為伊家害的他們失了面子,淪為落月國的笑柄。
故此,趙家和伊家弟子相見,自然會有一番爭鋒。
若是平常也便罷了,如今爺爺讓她照顧好貴客,怎能讓若離姐姐被這群混蛋欺負?而且,爺爺說,僅有若離姐姐能救哥哥。
沉思片刻,伊菲菲挺身上前,不待她開口,一道充滿仇恨的聲音驟然響起。
「是你們這些混蛋?哼,不知道你們走了什麼狗屎運,竟能巴結到伊家嫡系,但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逃過我乾家的掌心了嗎?哈哈,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會讓你們知道,得罪我乾坤林的下場!就算是伊家也庇護不了你。」
趙琳的身後,站有一位少年,該少年正是在城門口被伊恩洛教訓的那人。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倨傲的注視著面前之人,彷彿夜若離幾人是微不足道的螻蟻。
縱然伊家不是他能惹得起,可因為有趙琳的緣故,他便無所畏懼,只要這些人和趙家高層扯不上關係,那些人如何會為這幾個人出頭?
似乎已經看到千流人頭落地的場景,乾坤林的嘴角揚起殘忍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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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這個問題很簡單
「趙琳,管管你的狗,他太過分了!」伊菲菲緊握雙拳,面容鐵青,恨恨的瞪了眼趙琳身後的少年,方把目光移到她的身上。
「你……」乾坤林臉色大變,剛想要辱罵出口,一隻芊芊玉臂伸出,制止了他的話。
把話嚥入口中,乾坤林後退兩步,那雙臉龐有著明顯的憎恨。
或許是因為趙琳撐腰的緣故,他倒沒有像曾經那般見到伊家之人唯恐避之不及。
「不管是不是我的狗,那也輪不到你這種廢物來多管閒事。」勾起唇角,趙琳抬了抬下巴,口中發出一聲冷笑。
旋即她的目光投向夜若離等人,在掃到宮無衣之際,眼裡劃過明顯的驚艷,她活了這麼大,都沒見過如此絕世俊美的男人。
可惜,自己從未在皇城內見過這男人,也定然不是那些超然勢力中人,畢竟風域那些頂尖勢力的人,怎會和伊家廢物走在一起?
所以這男人的身份配不上自己,頂多只能成為她趙琳的玩物……
舔舐了下紅唇,趙琳妖媚的一笑,臉龐的笑容極具魅惑,使得她身旁之人盡都鼻血狂飆,癡癡的注視著她。
然而從始至終,宮無衣都未曾看她一眼,在他的眼中,僅有一人,再也放不下其他。
瞇了瞇眼,趙琳眼裡劃過怒火,這個男人不看她,她該如何施展魅惑之術?畢竟魅惑之術所需的條件,便是對方需直視著她。
「趙琳,你在幹什麼?」
伊菲菲臉色驟然鐵青,她如何不知道,趙琳在使用魅惑之術?這在皇城並不是什麼秘密,不過這種玄技,僅對男子有用。
想到爺爺交給她的任務,伊菲菲的眸裡劃過明顯的怒意。
「他不是你能勾引的起的,我勸你還是把你的那一套收回來。」
趙琳微微一愣,許是沒有想到,伊家這廢物還有這種氣魄,看來她和這男人的關係不一般,否則,以伊菲菲那性子,怎會對自己說這番話?
「伊菲菲,難道你看中這個男子了?」勾了勾唇,趙琳似笑非笑的望著伊菲菲,眼神帶著凜冽的寒意,眉目間隱含著一絲不屑。
她趙琳看中的男人,就沒有幾個能抵擋住她的魅惑之術,稍後,這個男人便是她的所有物,任何人都玷污不起。
至於伊家廢物,就更加不可能!
「你閉嘴!」伊菲菲氣的嬌軀顫抖,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夜若離,在看到她沒有生氣後,心底悄然鬆了口氣。
她如此維護他們,不只是伊恩洛的吩咐,更由於,僅有這個女子,才能救治她的哥哥,自然不希望她有什麼誤解。
而且和他們縱只有短暫相處,她卻能感受到,這兩人的眼裡皆只有對方,哪怕趙琳擁有魅惑之術,想要勾引這男人,亦沒有太大的希望。
「怎麼,被我猜中了?」
趙琳的笑容漸冷,她當然不知道,伊菲菲如此生氣,為的不是宮無衣,而是夜若離,所以,她還以為自己猜到了伊菲菲的心事。
見到趙琳臉上的冷意,她身旁的一個趙家族人立刻站了出來,指著伊菲菲的鼻子大罵出聲:「哼,真不知道你爹娘怎麼會生出你這種三系體質的廢物,十八歲才是玄尊高級,你說你不是廢物是什麼?真是一個沒有教養的東西,不知道你爹娘是怎麼教你的,也對,你們伊家連解除婚約這種事都做的出來,生出來的也不過是些廢物雜種,自以為有多了不起,我告訴你,在我們趙家人眼裡,你們伊家的子弟,連條狗都不如!」
緊緊的握著拳頭,伊菲菲感受怒火灼燒,緩緩抬頭,一字一頓的道:「你剛才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
因為伊菲菲身後沒有侍衛跟隨,本身實力又僅在玄尊高級,這青年自然有恃無恐,而且,伊菲菲天賦不強,若非身為直系子弟,又是伊家家主的親身女兒,恐怕根本不受待見。
而他們只要不把她廢了,僅是揍一頓,伊家也不太好為她出頭,即便是伊家家主想要興師問罪,那些老傢伙們也不會允許。
「我再說一遍又能如何?我說你伊菲菲是廢物雜種,你伊家的都不是人,你能拿我怎樣?哈哈哈……」
青年仰頭大笑,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似乎從未把伊菲菲放在眼裡。
「你們平常侮辱我也就算了,可是你們絕不能侮辱我的父母!」伊菲菲死死的咬著唇,雙眼蘊含著一層水霧,手掌高高的抬起,一把劍憑空出現在她的手中。
青年的眼裡滿是不屑,即便是伊菲菲拼了命,都不可能傷他分毫。而他,卻僅需一掌,不,一根指頭,就能把她拍飛。
其餘人似乎也預料得到伊菲菲的下場,唇角勾起不懷好意的笑容。
突兀的,一隻玉臂伸了過來,緊緊的抓住伊菲菲握劍的手。
微微一怔,伊菲菲抬眸望向旁邊之人,眼裡劃過詫異。在一路的交談中她已看出,這個女子性格淡漠,為何會願意為她出頭?
清風中,白衣拂過,女子邁步上前,鬆開了伊菲菲的手臂,絕世的面容上透有淡淡的冷意,神色間似有著目空一切的狂傲。
「辱不及家人,這句話,你們可聽過?」
被她的目光所及,青年狠狠的打了個寒顫,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女子的眼神給嚇到了,頓時滿臉羞愧,惡狠狠的瞪了眼夜若離,淫笑兩聲:「我就侮辱他的家人,那又該當如何?不過,美人兒,你又何必跟在伊家廢物的背後?以她在伊家的身份,可沒法子保護好你,要不追隨著少爺我,絕保這皇城無人敢欺負你,如若不然,哼哼,你的家人就……」
垂涎的吞了吞唾沫,青年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慾望。
夜若離神色一冷,週身散出強烈的殺機。
若說最初是由於伊菲菲之故,僅打算教訓一下這廢柴,可是如今,他觸犯到了她的底線!好,很好,她會讓他為此付出代價!
「轟!」
不等她出手,後方傳來一股暴虐的氣息,那股氣息轟然撞在青年的身體之上,旋即,青年臉色一白,身體內響起辟里啪啦的聲音。
血霧瀰漫而出,遮掩住他的視線,不消片刻,青年面如死灰的躺在地上,全身傷痕纍纍,鮮血淋漓,就宛如經過一場大戰。
「死……死了?」
一個玄聖,就這般輕易的被氣勢給秒殺了?還死的這般殘忍?
眾人倒吸了口涼氣,驚愕的抬頭,注視著陽光之下,那抹風華絕代的紅色身影,眼裡除了驚艷還是驚艷……
「我的女人,豈是一條狗也有資格肖想?」
宮無衣陰冷的眸光落向地面,俊美妖孽的容顏一片陰沉,然而,當他走向夜若離之際,全身冷意散去,唇邊勾起魅惑的笑容。
「小夜兒,那種骯髒之人的血,怎能污染了你的手?以後這種小事,讓為夫代勞即可,你就安安心心的幫你夫君我生個寶寶。」
嘴角微微一抽,夜若離明白,這妖孽一定是故意的。
「抱歉,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
「什麼?」聞言,宮無衣急的差點跳了起來,大手按住夜若離的肩膀,說道,「女人,你不願意?」
「只是暫時沒有這個打算罷了,」挑了挑眉,夜若離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肩上,不著痕跡的揚了揚唇,「你有意見?」
許是感受到夜若離話語裡的不滿,宮無衣急忙鬆開了手,一臉賠笑的道:「娘子說什麼便是什麼,為夫怎敢有意見?」
說此話時,眸光微閃,鳳眸中的笑意更甚。
宮無衣知道夜若離心中的顧慮,可是,有些事,卻由不得她。
並且,他所剩的時間不多了……
而其餘人見到宮無衣那副妻奴的摸樣,不禁集體傻眼,很難和剛才那面色陰沉,手段狠辣的男子聯繫在一起。
「我累了,回去吧。」
被打擾了興致,夜若離也沒有興趣繼續閒逛,打了個哈欠便轉身離去。
千流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眼,大眼裡劃過興致濃濃的笑意,不知道這兩人的孩子,會隨夜若離的冷漠狂傲,還是如同宮無衣的妖孽狠辣?
旋即,她轉頭掃了眼身後眾人,粉雕玉琢的小臉頓時一沉,冰冷肅殺的光芒從眼裡劃過,然而最終,她還是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趙琳小姐,那個男人殺了趙凡少爺,我們是否該把他們抓起來?」乾坤林死死的盯著遠走之人,眼裡劃過怨毒之色。
冷笑一聲,趙琳鄙視的望了眼乾坤林:「你以為憑你的能力,能抓的了他嗎?我能感受的到,這個男人的實力比我更強,因為即便是我,也無法連手都未出,就僅憑氣息殺了趙凡,所以即便是我們一起上,也絕不是他的對手?」
聞言,乾坤林打了個哆嗦,他比趙琳小姐還要強大,這怎麼可能?要知道,趙琳小姐三年前便以突破到神將低級,如今離中級的距離並不遠,這個男子怎麼可能勝過趙琳小姐?
趙琳不再理會他人,抬眸凝望著宮無衣遠去的身影,眼裡劃過深深的癡迷……
沒想到,這男子不但有絕世的容貌,更有一身強悍的實力,如此他也有配的上她這個趙家天之驕女的資格。
至於夜若離,則完全被她忽視了,在她看來,擁有魅惑之術的她,僅要宮無衣看她一眼,便會無可自拔的戀上她。
可惜,從始至終,宮無衣就未曾望她一眼,恐怕都不知道有她這號人物,若非趙非凡那一襲話,他都不會注意到面前所發生之事。
可見僅有夜若離的事,能引起他的反應,其餘都不在他的視線中。
「若離姐姐,剛才謝謝你了。」伊菲菲微微的笑了笑,一雙黑眸發亮的看著夜若離,然後似乎想起趙凡所說之話,神色暗淡了一下。
「你不用謝我,畢竟由你帶領我們參觀皇城,無論如何,我都無法不管,」搖了搖頭,夜若離的語氣依舊聽不出任何情緒。
忽然,她頓了一頓,目光直視著前方,淡淡的道:「另外,稍後回到伊家,你去我哪裡一趟,我有事找你。」
微微一愣,伊菲菲疑惑的眨了眨眼,卻什麼都未問,微笑著點了點頭:「好,我一定會去找夜若離姐姐。」
許是出了這場意外,伊菲菲這隻小麻雀不再如來時那般嘰嘰喳喳,安靜的叫人有些意外,一路上皆是沉默不語。
落月國的皇宮,縱然看起來金碧輝煌,卻透著一股莊重嚴肅的氣息。
正午的陽光灑遍於花園之中,寬敞的涼亭立於此處,遮掩住天空的陽光,使底下兩個正在下棋的老者頗為爽快。
「呵呵,伊老頭,你怎麼有空來找我下棋?你這些年來,都是神龍不見首尾的,我們也好久沒有如此清淨的下棋了。」
黃袍老者放下棋子,微微抬眸,蒼老的臉龐帶有微微笑意:「而且,最近幾天來,你們伊家事情似乎很多,你這老傢伙就不管管?這個撒手掌櫃當得倒不錯。」
「鄭老頭,你這話就說錯了,我又不是伊家家主,我管這些做什麼?何況,讓家族子弟和趙家的人鬥鬥,對他們也有好處,小輩之間的摩擦,我們做長輩的怎可插手?並且,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清歌的身體。」
「哦?」挑了挑眉,黃袍老者的臉龐依舊掛有笑容,「不知清歌他如何了?看你這老頭竟有閒心來找我下棋,他的病情應該受到控制。」
「何其是受到控制?」抬起頭,伊恩洛的神色頗為得意,臉龐亦是自伊清歌病重後就未有過的容光煥發,「我告訴你,這次我出門之後,遇到了一名煉丹大師……」
旋即伊恩洛把今天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鄭天然,聽到最後,鄭天然已然坐不住了,猛然站起,雙眸瞪得猶如銅鈴大。
「你說她能煉製提升肉體和靈魂強度的丹藥?」
「不只如此,我還感受到,現在的清歌,活個五六年沒有什麼問題,所以我對她充滿信心,我相信,她定然能治好清歌的病症。」
鄭天然心臟一緊,呼吸都急促了幾分,目光帶著幾縷期待:「鄭老,我們也是老朋友了,你就帶我引薦一下那位煉丹大師,我也可向他學習一下煉丹知識。」
他雖然是神品煉丹師,可在神品煉丹師的行列中,還是有著很大的區別,而他亦不過剛入這個門檻不久罷了,實在無法與其他神品煉丹師相提並論。
「老朋友?呵呵,我們算不上什麼老朋友,頂多只是個二十多年前的棋友罷了,老朋友這個稱呼,我可萬萬不敢當。」
擺了擺手,伊恩洛搖頭歎息一聲,似乎真的不敢成為鄭天然的老朋友。
深深的呼吸了口氣,鄭天然壓制住把拳頭送到伊恩洛臉上的衝動,蒼老的臉龐掛上討好的笑容:「呵呵,伊長老,那你能否看在我們身為棋友的份上,帶我引薦一下?」
他明白,以伊恩洛的性子,不屑說假話,那個煉丹大師一定是真的存在。若是能獲得那種大師的指點,自己在煉丹術上的造詣,絕對會突飛猛進。
想到這裡,他不禁激動起來,如果能得到指點,向伊恩洛這老頭放低姿態又如何?
畢竟以他的天賦,沒有高人指點,煉丹造詣很難再進一層。
「好吧,」伊恩洛滿意的點了點頭,眉間盡顯得意之色,「既然你如此有誠意,我不替你引薦也太說不過去了,不過若離大師是否願意見你,我無法保證。」
嘴角抽了一抽,鄭天然從沒有何時感覺到伊恩洛這張老臉如此欠扁。
可為了見到伊恩洛口裡那位煉丹大師,他生生的壓制住內心的衝動,皮笑肉不笑的道:「那就多謝伊老兄你了。」
為了討好這伊恩洛,鄭天然無恥的連老兄這個稱呼都喊了出來。
「呵呵,老弟你好好幹,說不定入得了若離大師的眼,她就會指點你幾句,雖然若離大師也是神品煉丹師,但能力絕屬上乘,非一般神品煉丹師可比,哦,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當初她僅是掃了下我給的丹方,就看出了清歌病徵,並且在星月城的時候,她大庭廣眾之下煉製出供神將突破的丹藥。」
拍了拍鄭天然的肩膀,伊恩洛語重心長的說道,而且喊老弟還喊的如此順溜,絲毫不顧及鄭天然鐵青的面色。
若是說,最初的話,讓鄭天然有一種暴揍伊恩洛的衝動,而後,他完全傻眼了,呆呆的站在涼亭之中,久久都未曾回神……
煉製出供神將突破的丹藥,這是真的麼?更甚至,僅是見到了丹方,就瞭解到病者的情況?這煉丹術的造詣,委實太強大了。
不管如何,他一定要拜那位強者為師!說不定往後他也可以走到那一步。
此時,乾淨精緻的廂房內,熏香冒出淡雅的香氣,夜若離揮了揮白衣,坐到桌旁的木椅之上,任由宮無衣從身後擁抱著她。
微微抬眸,夜若離的目光投向伊菲菲,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三系體質?」
伊菲菲怔了一下,眸中閃現出一抹黯然之色,輕輕的點頭:「沒錯,我是三系體質,正因為此,如今才只到達玄尊高級。」
三系體質,每種屬性都需提升,如此速度自然比不上單系體質的玄者。不過,擁有五神決的夜若離絕不在這個範例中。
可是別人沒有辦法讓三系體質同時提升,不帶表夜若離就無方法、
「伊菲菲,你不是廢物,相比,你比任何人都要天才,可惜,無人教你正確的修煉方法,以至於你走入歧途之中。」
淡然起身,離開宮無衣的懷抱,夜若離的神色嚴肅起來,厲聲道:「如果你願意拜我為師,並發誓,不把我的一切告訴他人,我便幫你保持平衡。」
這是夜若離初次起了收徒的心思,畢竟三系體質的人實在太少,何況她能三種同修的同時,還能達到玄尊高級,這等天賦亦是不可多得。
聞言,伊菲菲眨了下眼,臉龐閃現出深深的震驚。
沉默半響,她忽然跪倒在地,指向天空,說道:「如果夜若離真能幫我保持三系平,我伊菲菲願意拜她為師,她的任何事情,絕不會說出去,並將一生一世效忠於她,永不背叛,否則,定當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在風域之人,都較為相信誓言,畢竟曾經有些人不守承諾,最後真如誓言中所言的那般,而不管這是否為巧合,可從此往後,無人再敢背棄誓言。
這也是夜若離讓她發誓的緣故,不過沒想到,伊菲菲還留了一手,指明在她能夠幫助她之後誓言方才生效。
微微一笑,夜若離的目光略帶欣賞:「把你的手伸過來。」
縱然不明白夜若離要做什麼,伊菲菲還是乖乖的把自己的手給伸了過去。旋即,夜若離抓住了她的手,三道不同屬性的玄氣竄入她的身體內。
「你也是三系玄者?」伊菲菲微微詫異,卻還不待她等到夜若離的回答,便感覺那三道玄力猛烈的撞擊著體內的經脈。
緊咬著嘴唇,伊菲菲的嘴角溢出一絲血跡,便當她承受不住時,狂暴的力量終於消失了,整個身體都充滿舒坦。
「你試著吸收玄氣。」夜若離收了手,有些疲憊的靠在宮無衣的身上。
疑惑中,伊菲菲盤腿而坐,靜靜的吸收周圍的玄氣。
這一吸收,伊菲菲不覺被嚇了一跳,只因平常她僅能吸收一種屬性的玄氣,如今三種熟悉的玄氣,全都湧入她的體內。
驚訝過後剩下的是狂喜,伊菲菲望著夜若離的目光滿是感激。
也許在她看來,這是微不足道之事,可是於她來說,如同再造之恩,若是自己實力猛速提升,父親就不用承受那麼多的壓力,再也無人會罵她是三系體質的廢物。
她有自信,不出幾年,整個伊家除了哥哥那變態的天賦外,再無人能與她相比。
「好了,你下去吧!」夜若離擺了擺手,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
看來,就算以她如今的實力,用五神決幫人改造,消耗也是極其大。
「是,師父。」伊菲菲恭敬的應了一聲,便轉身走向門外。
在她到達門口之際,一道淡淡的聲音傳入耳畔:「另外,人前不用喊我師父,我不想讓我的能力被他人所知。」
畢竟如此之事,太過詭異,她可不想實力不夠前引來太多麻煩。
當伊菲菲離去後,宮無衣伸出手臂,把夜若離拉入懷中,低眸凝視著懷裡的女子,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捋著她的秀髮:「小夜兒,你為何要幫這個女人?」
緩緩睜眼,夜若離揚唇笑道:「等著看吧,也許幾年,或者十幾年後,她一定會成為一方強者,而這強者,卻屬於我。」
望著她疲憊的摸樣,宮無衣的心驟然一疼:「不管如何,以後不許再做這種事情。」
抬了抬眸,夜若離注視到他眼裡的心疼,唇邊笑意更甚:「只此一次,我也想試驗一下自己的能力,下次決不會再如此做,這是我給你的保證。」
宮無衣揚起紅唇,魅惑的一笑,凝望著心愛的女子,喉嚨微顯乾澀,手掌也不安分起來,可偏偏事有湊巧,這種時刻,房門忽然被人推開。
男子並未經過他們的同意便邁門而入,掃了眼房中的兩人,面無表情的道:「兩位,我們大長老讓你們去前廳一趟。」
宮無衣看都未看一眼來人,直接丟下兩個字:「沒空!」
「哼,」冷哼一聲,男子眸底的鄙視更甚,「兩位,這由不得你們,趙家的人前來,我想你們還是去見見比較好,畢竟這是你們自己惹下的禍事,別指望我伊家會為你們收攤。」
俊臉一沉,宮無衣緩緩轉身,鳳眸中閃現出一抹嗜血的光芒。
手臂忽然被人拉住,在宮無衣轉身間,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絕色的容貌,不由自主的,身上的那抹戾氣散去,俊美的臉龐揚起動人的笑容。
「妖孽,就當看場好戲。」夜若離鬆開手,邁步上前,神色淡漠的道。
「好。」
夜若離的話,宮無衣自然不會不聽,不過在他眼中,趙家的那些人不過是跳樑小丑罷了,實在是微不足道,可她想看戲,陪她又如何?
大廳之內,伊家一眾高層皆在座,而坐在首座之上的,赫然便是伊家家主伊霏凡。
而在他下首之位的,則是一個眸光陰冷的中年男子,這中年男子便是趙家家主趙南,他冷眼掃過廳內眾人,冷聲說道:「諸位,所發生之事,我已經一五一十的說了,平常不管兩家子弟如何鬧矛盾,都可以不管不顧,但是,你們伊家之人卻殺了我趙家子弟,這件事,你不得不給我一個交代!」
手指輕輕的摩擦著桌面,趙南的神色越發陰沉。
「趙家主,你這事尋我們伊家也沒有用,那兩人並不是伊家之人,我們伊家做不了主,當然……」大長老眸光微閃,冷笑一聲,「你要找他們復仇,那也是你的事,我們同樣管不住,所以這是你們雙方的矛盾。」
眉頭一皺,伊霏凡冷眼掠過大長老。
縱然他也不相信那個女子真有這個實力救治清歌,可是,那是父親看中的人,如果讓父親得知自己把她交出去,回來定會大發雷霆。
可未等伊霏凡開口制止大長老,旁邊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若離姐姐是我伊家的客人,我伊家豈有不護客人之理,若讓落月國其他勢力得知,指不定還以為我們怕了趙家。」
伊霏凡愣了一下,掃了眼伊菲菲,總感覺這女兒有什麼地方產生極大變化。
「放肆!」大長老猛然拍向桌面,臉色鐵青的道:「長輩說話,何時輪到你插口?」
伊菲菲明顯被大長老的狠厲嚇了一跳,她努力平復下心緒,故作平穩的注視著大長老:「如果大長老真要這般做,我不介意請爺爺回來主持公道!」
「哈哈,」大長老怒極反笑,咬牙切齒的看向伊霏凡,「家主,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若我伊家的族人都是這般把胳膊往外邊拐,豈不是很快便會沒落?」
臉色微微一變,伊霏凡冷笑一聲:「大長老你多慮了,我並不覺得菲菲有錯,如果伊家連客人都不庇護,那我伊家定會淪為天下笑柄。」
「砰!」
茶杯落地的清脆聲猛然響起,在眾人的注目下,趙南緩緩起身,陰冷的道:「看來,伊家主是不打算把他們給交出來了?」
「抱歉,請恕我無能為力。」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便發現門外走來的兩人,臉色不禁大變,緊握拳頭,死死的盯著大長老:「大長老,是你派人傳喚的他們?」
冷然的一笑,大長老漫不經心的品著茶水:「家主,我早已猜到你的決定,你是不會把他們交出,所以我就自作主張的把他們叫來,畢竟,我這也是為了伊家。」
如果是平常他還不會如此做,可在幾日前,趙家的趙琳被皇族煉丹師鄭天然看中,雖然還未開展拜師儀式,但這已經是必然了。
而原本,他就不贊同解除婚約,偏偏太上長老一意孤行,家主又是十足的孝子,再加上趙蘭已成廢物,此事僅能如此作罷。
如今又怎允許為了個外人公開與趙家為敵?
「大長老,你最好想想父親回來該如何交代!」狠狠的甩了甩衣袂,伊霏凡的臉色鐵青的可怕,讓大廳其餘人皆是低下腦袋,不敢發出一言。
「若離姐姐?」看到夜若離的出現,伊菲菲的臉上劃過明顯的擔憂,她真的希望,這種時候他們能不出現,父親會替他們抗下這些事。
同時,其他人的目光皆向著屋外看去。
瞇了瞇眸子,趙南的視線掃過夜若離,最後停留在宮無衣的身上:「這便是琳兒所言之人?果真完美無可挑剔,難怪琳兒會遺失了心,而我趙南的女兒,是世上最為傑出的女子,身旁追求者無數,又如何會配不上這個男人?先把這兩人抓回去,想必不用多久,這男人便會忘記他的妻子,愛琳兒愛的死去活來。」
若是宮無衣聽到他心中的這番話,必然會吐得死去活來。
「至於這位女子……」眼裡劃過驚艷,趙南冷冷的一笑,「死了也未免太可惜了,這等美貌,當之為第一,不如就便宜自己,等膩了再殺了她。」
心思百轉,趙南的表情亦是一股森冷的寒意。
眾目睽睽之下,宮無衣擁著夜若離的肩膀,緩緩踏入廳內,他的鳳眸中始終蘊含著笑意,然而任何人都可以察覺他身上暴戾的氣息。
好不容易能和夜若離獨處,卻偏偏被人打斷,他的心情能好起來才是怪事。
「若離姐姐,」伊菲菲跑至兩人身前,目光滿含憂慮,「你們不該來這裡的。」
伊霏凡詫異的望了眼自己的女兒,他怎不知何時,菲菲和那位女子如此熟識?按照剛才的情形來看,關係似乎不一般。
面對著伊菲菲的擔憂,夜若離淡然一笑,心底卻是歎息一聲,她沒有看錯人……
「哼,就是你們這兩個混蛋傷了我趙家之人?」趙南緊握雙拳,冷眼注視著門外走入的兩人,「我勸你們還是乖乖的隨我去趙家,不然……」
眼眸再次瞇起,一股殺意頓時瀰漫而出:「明年的今日,便是你們的忌日!」
「要殺我們?就憑你?」夜若離打了個哈欠,憊懶的瞥了眼趙南,勾了勾唇角,「恐怕,你還沒有這個實力!」
「嘶!」
眾人齊齊倒抽了口涼氣,目瞪口呆的望著夜若離。
她還敢不敢再狂妄一點?以為自己是神皇強者嗎?竟敢如此和趙南講話,她是否閒自己死的太慢了?
即便是伊霏凡,也覺得這女子,似乎狂妄的有點過分了。
僅有伊菲菲始終堅信著,她所說的是事實,因為師父能夠讓自己的修煉和常人無異,又有什麼是她做不到的?
師父說趙南殺不了她,那就一定殺不了她,師父的話決不會有錯。
顯然,伊菲菲對於夜若離的崇拜,已經到了狂熱的地步……
「臭丫頭,你說什麼?」趙南面容鐵青,身上的殺意更甚,良久,他大笑兩聲,說道,「既然你想死,本家主就成全你!」
話落,仰天一聲大吼,身如利劍,快速衝向夜若離,手掌狠狠的拍向她的腦袋。
本來他還想留她一命,只是這個女人想死,他為何不成全她?
宮無衣面容一沉,眼裡殺機四射,身形閃過,擋在夜若離的身上,就當他要出手之際,身後一隻大手狠狠拍來,直接把趙南的身體給拍飛出去。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蒼老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頓時廳內眾人表情各異,驚喜有之,驚嚇亦有之,不過趙家的人,皆是顫抖起來。
這老傢伙不是去皇宮了嗎?為何這麼快便回來了?
「父親,你回來了?」壓制住內心的激動,伊霏凡邁步上前,恭敬的抱了抱拳。
漠然的點了點頭,伊恩洛的目光投向摔倒在地的趙南,一股威壓給放了出去,聲音低了幾分:「趙家主,不知你興師動眾的來我伊家,所謂何事?」
狼狽的爬起身,趙南擦拭掉嘴角的血跡,原本驚懼的面容,在望見伊恩洛身旁的黃袍老者後,奇跡般的恢復平靜。
「天然大師,原來你也在此?」
太好了,有天然大師在此,就算伊恩洛是神皇強者,亦不會動他分毫。
畢竟天然大師和伊恩洛雖有所交情,也不過僅是普普通通的棋友罷了,如何比的上和趙家的關係,要知道,天然大師有意收趙琳為徒,此刻定然會幫著趙家。
思及此,趙南的底氣又升了上來。
「伊老,這兩個人殺了我趙家的子弟,我身為趙家之主,理應為他報仇,若是你們伊家乖乖的把他們交給我趙家,一切好說話,不然……」
後面的話,他未曾說出口,可是任何人都能聽的出他話裡的威脅。
「哈哈,趙家的小子,你敢如此與老夫講話?」伊恩洛怒極反笑,鄙視的掃了眼趙南,「老夫告訴你,讓老夫交出他們,絕無可能,立刻給我滾!」
交出這兩人,怎麼可能?若離大師可是伊家的希望,絕不能出任何差錯!
臉色一變,趙南未曾料到他如此不給面子,轉望向鄭天然,抱了抱拳,說道:「天然大師,伊家如此欺人太甚,請大師為我趙家主持公道!」
勾唇冷笑,趙南得意的看了眼伊家之人,他似乎已經能預料得到接下來的結局。
「趙家主,你出來也夠久了吧?」
一道淡漠的聲音飄入耳朵,趙南當場愣住了,不明所以的望著趙天然:「天然大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也沒什麼意思,我只是說,你該回去了。」鄭天然負手而背,語氣淡淡,似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之事。
這下,趙南再不明白鄭天然的話,那就是白癡了。
天然大師竟然幫著伊家,這怎麼可能?要知陛下一直希望兩家持平,故此,兩家縱然這段時間來紛爭不斷,卻未對高層下什麼死手,只因這不是陛下的期望。
壓制住內心的震驚和不甘,趙南拱了拱拳,深呼吸口氣,說道:「那我這邊告辭,趙家眾人,跟我走!」
話落,趙南帶領著趙家之人快步離去,可是,他放在兩腿邊的手越握越緊……
「伊老,我替你解決了麻煩,你是否該把那位煉丹大師介紹給我了?」鄭天然微微的笑了笑,蒼老的臉龐滿是和氣。
伊家之人皆愣住了,他們怎麼不知道,身為煉丹大師的鄭天然,還會有如此客氣之時,難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煉丹大師?」瞥了瞥嘴,伊恩洛掃了眼夜若離,「這不是就是?」
循著他的目光,鄭天然看向了夜若離,眼裡劃過詫異,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伊老,你是在和我開玩笑麼?這位女子僅有二十多歲,她怎可能是你所言的那位煉丹大師?」
二十多歲的神品,根本無人相信,何況這神品還能煉製出那般逆天的丹藥。
「鄭老頭,我何時欺騙過你?」聳了聳肩膀,伊恩洛不置可否。
聞言,鄭天然的臉龐閃現出深深的震驚,他本以為,伊老頭口中的煉丹大師,該是位年邁的老者,誰知會如此年輕。
「這位姑娘,據說你是位煉丹師,我有一些問題想要和你探討一下,不知可否有空?這些問題纏了我好久,一直未找到解決之法。」
挑了挑眉,夜若離的臉龐閃過一抹興趣:「說來聽聽。」
「哦,是這樣的……」
旋即,鄭天然便把最近遇到的問題道了出來。
大廳之中,安靜的連針落地之聲都能聽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注視著兩人,此時,眾人都羨慕的望著夜若離。
和天然大師共討問題,這是多大的幸事。
不過,除了伊恩洛和伊菲菲之外,無人相信,她有那個資本和天然大師探討,至於幫他解決問題,更加不可能。
很快鄭天然便把問題訴說完,在他抬頭間,看到夜若離的臉龐閃過明顯的失望。
看來這個女子確實沒有什麼本事,才會對她自己顯得如此失望。
鄭天然歎了口氣,就當他打算打道回府之際,耳旁忽然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就只有這個問題?其實,這問題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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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大師,你要為我做主啊
身體猛然僵住了,鄭天然不敢相信的抬頭,撓了撓耳朵,顯然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但是,還不等他回過神來,一番滔滔不絕的話從那張薄唇中溢出。
夜若離所言有條有理,絕不是不懂之輩故意裝作學問高深的摸樣,而隨著她的訴說,原本困擾著他的問題瞬間迎刃而解,竟讓他的頭腦感到前所未有的清晰。
漸漸的,鄭天然的神色恭敬起來,他彷彿又回到了曾經身為小小丹童的時候,那時,他就是如此安靜的聽著師父講解煉丹術。
大廳之內,除了夜若離的聲音之外再無其他聲響。
眾人呆愣的望著滿臉恭敬的鄭天然,一時間盡都無話,他們很想知道,那位真的是皇族煉丹師,落月國的第一人嗎?不會被人掉包了吧?
尤其是大長老,完全被嚇傻了,剛才他所做的事,可是處處爭對著夜若離,若是她真的是位煉丹大師,那麼……
狠狠的打了個顫抖,這種時刻,他不禁感到後悔,為何自己就違抗家主命令自作主張?
語畢,夜若離失望的歎了口氣,在她看來,這個問題真的是太簡單了,她本還以為,這個老者能拿出什麼高深的問題,如此簡單的問題她實在提不起多大興致。
「你還有問題嗎?」挑了挑眉,夜若離倒是希望他能拿出些高深的問題。
緩過神來,鄭天然雙眼發亮的盯著夜若離,點了點頭:「有,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
「大師,你能不能收我為徒?」鄭天然眼含期待,儼然比曾經初次煉丹成功,接受師父評判時還要緊張。
一陣風吹過,廳內眾人盡都在風中凌亂,他們都很想把那老傢伙抓來問一問,你個百歲的老頭子,怎麼好意思讓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收你為徒?
但是,不是煉丹師之人又怎會知道,在煉丹行列中,沒有年齡之分,只有實力強弱。故此,即便夜若離年紀尚小,拜她為師也不算太丟人。
「這不算是問題吧?」嘴角抽了抽,夜若離打量了眼鄭天然,說道,「而且,你認為,憑你的資質,有成為我徒弟的資本?」
老臉一紅,鄭天然如何不知道,自己這個近百歲才突破至神品的老頭子,如何能與面前這位年輕的女子相比?想必要成為這種人物的徒弟,亦得有著很高的天賦。
訕笑了兩聲,鄭天然的臉色恢復平常,眸光閃了閃,再接再厲:「那麼,就讓我來幫若離大師打下手吧。」
只要能留在這裡,還愁學不到煉丹術?想到這裡,鄭天然的臉色略帶喜色,顯然為自己的好主意而自豪不已。
然而,他的這番話,讓在場之人集體石化,目瞪口呆的凝視著在落月國諸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天然大師。
雖然伊恩洛明白鄭天然對煉丹的癡迷,沒想到會癡到如此程度,一個神品煉丹師打下手?思及這個情景,他便汗顏了一把。
「小夜兒,有免費的勞動力送上門來,不收白不收,」宮無衣勾了勾唇,陰冷的鳳眸掠過鄭天然,卻在轉向夜若離之際,眸裡蘊含著滿滿的笑意。
擁住夜若離的雙肩,宮無衣唇角笑意更甚,低下頭,湊到她的耳旁,聲音極其妖孽,誘人心魄:「為夫可不想看到你總是這般辛苦,難道,你想讓為夫為你心疼不成?」
沉默片刻,夜若離感覺宮無衣言之有理,輕輕點頭,說道:「好,最近我正想煉製一些丹藥,你可以來幫我忙。」
反正僅是打下手而已,又不是收徒,既然他閒的慌要來幫忙,她又何樂而不為?何況這個勞動力是免費的,也省卻了她的一些功夫。
不過,若是讓落月國其餘人知道,鄭天然居然成為個打下手的,而且還是免費勞動力,估計整個落月國都要轟動起來……
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中,夜若離和宮無衣緩緩離去,並未再次多加逗留,至於鄭天然,則是一路溜鬚拍馬,追隨在兩人的身後。
聽著鄭天然拍馬屁的話,讓在場之人皆感到無比的汗顏,本來他們以為自己溜鬚拍馬的功夫已經足夠厲害,可和鄭天然比起來,簡直是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他的話中,把夜若離拍成神通廣大,無所不能之人,大概世上就沒她做不成之事……
眾人相視一眼,同時在心中下了一個保證。
今天之事事關於天然大師的形象,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去,不然,萬一天然大師丟了面子,來找伊家算賬該如何?
從始至終,僅有伊恩洛笑容滿面,一副容光煥發的模樣。
爽,太爽了,他從來沒見過鄭天然這老頭子有這麼卑微的時候,而且,既然鄭天然想盡辦法討好若離大師,若離大師和趙家的關係又非常惡劣,那麼趙家的趙琳,是絕不可能成為鄭天然的徒弟。
恐怕不用多久,皇族之下的勢力,便是他伊家一家獨大。
思及此,伊恩洛的笑意漸漸擴大,可惜的是,若離大師已經有了夫婿,否則,他還真想撮合一下她與清歌……
余後的時間,夜若離不是為伊清歌治療身體,便是修煉亦或煉丹。當然,每當她煉丹之際,鄭天然便會亦步亦隨的跟在身後,細心揣摩著她的每個動作。
因為有鄭天然這個神品煉丹師打下手,她煉丹時無疑輕鬆了許多,很多事情都可以讓他代為解決。
相比較夜若離的輕鬆,鄭天然卻是受益匪淺,雖然他沒有再詢問過夜若離問題,但僅僅通過觀察她的煉丹術,卻讓自己煉丹造詣更深一個層次。
這是他幾十年都無法達到的成就,如此,如何能不激動?
所以,在以後的日子裡更為勤勤懇懇,只為能永遠留在這裡。哪怕只是當個小小的丹童,也勝過皇族煉丹師的身份。
樸素的房內,男子墨發如瀑,面色蒼白,微閉著雙眸靠在床上休息,許是察覺熟悉氣息的接近,他緩緩睜開雙眸,碧綠色的眼瞳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你來了?」
輕輕的一句話,卻有著說不出的虛弱,男子緩緩轉頭,凝望著從門外走入的女子,俊美的臉龐揚起淡淡的笑意。
「嗯,東西都準備好了?」眸光掃向房內的木桶,夜若離眉頭一皺,邁步上前,拿出幾枚丹藥,放入木桶之中。
對於她的舉動,伊清歌僅是靜靜的看著,他早已知道今天的治療和往常有異。
頓時,木桶中原本清澈見底的水,逐漸變為了青綠色,平靜的水面亦蕩起層層波瀾。
「上衣脫了,進去。」
說完這話,夜若離拿出一個獸皮手套,套在自己的手上。畢竟男女有別,若是以往她可以不在乎那麼多,然而,如今有了宮無衣,她可不想那妖孽打翻醋罈。
若是可以她倒想把這任務交給他人,可惜,有些事僅有她自己才能做到。
蒼白的臉龐染過紅暈,伊清歌乾咳兩聲,掩飾住面上的尷尬,緩緩起身,眉間有著掩蓋不住的虛弱,看到他那副病怏怏的樣子,許是很少有人能不報以同情。
緩慢的褪去衣物,露出清瘦的身體,夜若離本想收回目光,卻在看到他背上的圖案之時,就再也無法移開視線。
「這是……」
心猛然一顫,不知為何,她感覺這圖案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你看到了?這是我出生以來便有的標誌,」苦笑一聲,伊清歌虛弱的聲音中滿是無奈,「同樣,僅有我這種體制的人,才會擁有這種圖案,可是,我多麼希望我只是個普通人,那樣就不需要整天呆在小屋中,與世隔絕。」
夜若離微微歎了口氣,似乎她認識的人,都有著悲慘的過去。可相比較他們,伊清歌算是比較幸運,至少他一直身處於伊家的保護之中。
緩緩邁入木桶,清瘦的身體浸泡在液體當中,一股劇烈的痛楚襲來,使得他渾身顫抖一下,頓時間,俊美的臉龐慘白無色。
他死死的咬著嘴唇,嘴角邊溢出一絲絲的血跡,滴入木桶中,發出清脆之聲。
就在這種時候,一股清涼的氣息竄入身體,溫暖著內體的經脈,所有的痛楚霎時緩解,他感到從來未有過的舒暢。
「好了,」呼出了口濁氣,夜若離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掌,褪下獸皮手套丟入玄靈戒指當中,「前序工作都已完成,你如今的身體和靈魂,皆可承受那股藥力,只要等藥材搜索齊全,即可煉製。」
微微皺了皺眉,夜若離再次掃了眼他背上的圖案,便轉身向著屋外走去。
她總覺得那圖案並不簡單,卻不知在何處見過……
不過既然準備工作已經完全,她亦是時候幫助金紋虎解除封印,僅有金紋虎恢復實力,才會成為她的一大助力。
一份藥材名單放在伊恩洛的面前,伊恩洛掃了一眼,詫異從蒼老的臉龐劃過:「這些藥材都極其珍貴,但是有些我伊家擁有,僅有最後這顆金系獸晶不曾擁有,就算是想要獲得金系的獸晶,也絕非輕易之事。」
指尖輕撫著下巴,夜若離微微皺眉,看來,想要煉製出這枚菩提丹確是難事。
「不過,」許是想起什麼,伊恩洛神色一動,「你可以去拍賣會碰碰運氣,在拍賣會裡有許多五花八門的東西,說不定就能找到你需要的物品。」
「拍賣會?」沉默半響,夜若離點了點頭,說道,「也好,那我就去拍賣會看看,是否能獲得金系獸晶。」
在風域之內,金系玄獸少之又少,這不是憑實力便能獲得,而需依靠運氣。估計,即便是伊恩洛,想要獲得金系獸晶,亦絕非易事。
向伊恩洛告辭後,夜若離便去找到宮無衣,兩人暢通無阻的離開了伊家,往皇城最大的拍賣行步行而去。
皇家拍賣行,駐紮於皇城最為繁華的華勝街上。
午後的華勝街極其安寧,僅有少數身著華服的貴族男女們三三兩兩的步過。因為據說這條街上的所有產業都歸皇族所有,故此,從未有人敢在這裡鬧事。
此時的華勝街上,有兩道引人注目的身影不禁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望著那兩個風華絕代的人兒,吞口水聲此起彼伏的響起,若不是礙於華勝街的規矩,貴族青年們早就一擁而上,把那絕世女子給搶回府中。
相比較青年男子,貴族女子們則含蓄許多,然而,那雙美眸時不時飄向那位宛如妖孽的男人,眼裡帶有明顯的驚艷和愛慕。
在看向他身旁的女子後,眼神驟然犀利狠毒,恨不得把那女人殺了取而代之。
「皇家拍賣行,果真是氣派無比。」
夜若離輕撫著下頜,停下腳步,眸光打量了眼豪華莊重的拍賣行,輕輕歎了口氣,旋即邁開步伐便要跨入門檻。
「是你們?」
突然,一道怨毒的聲音傳入耳中。
夜若離置若罔聞,似乎並沒有聽到身後的聲音。
「你們給本少爺站住!來人,把他們給我攔下來,看到本少爺竟然還敢無視,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隨著此話的落下,一個護衛快步擋在夜若離和宮無衣的面前,長劍伸出,擋住兩人的去路,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們少爺讓你們停下,沒聽見嗎?」
紈褲就是紈褲,連護衛都分不清情勢,敢在皇家拍賣行前出手,簡直是不想活了。
見此,圍觀之人盡都搖頭歎息,急忙散去,生怕稍後會引火上身。
「哼!」乾坤林昂首挺胸,趾高氣昂的走至兩人面前,高傲不可一世的道,「我們還真是冤家路窄,這次你們逃不掉了!」
這個男人實力比趙琳強又如何?頂多也僅是神將中級,而自己帶來的這個護衛,卻是神將高級,此次,他們是死定了,這便是招惹了他乾坤林的下場!
宮無衣終於轉過目光,冷冷的望了眼乾坤林,便是這一眼,讓乾坤林的內心產生一種由內而外的恐懼,就好像被魔鬼盯住了一般……
「我告訴你,沒有伊家的人替你撐腰,我殺了你,也沒人敢說什麼,」吞了吞唾沫,乾坤林極力掩飾心中的害怕,說道,「賤民就是賤民,怎麼能和我們這種貴族相比?你連給我提鞋的資格都不配,別真把自己當根蔥。」
俊美的容顏逐漸陰沉,宮無衣冷然的一笑,鳳眸中閃現出嗜血的紅光,陰冷的聲音宛如來自煉獄,讓人不覺心生顫抖。
「賤民?你確定,是在說我們?」
艱難的嚥了嚥唾沫,乾坤林後退兩步,臉龐頓時猙獰起來,指著宮無衣,吼道:「你給我把他抓起來!」
護衛為難的皺了皺眉頭,畢竟這是在華勝街上,動手無疑會給自己引來災難,可是,若違抗了少爺的命令,等待他的便是生不如死。
躊躇半響,護衛邁步上前,劍尖指向宮無衣:「你是自己束手就擒?還是……」
「轟!」
然而,話語未落,一股熱流瞬間撲向護衛,不等他有所反應便被吞噬的乾乾淨淨。
皇家拍賣行前的行人,不覺停下腳步,目光呆滯的注視著宮無衣。因為剛才,任何人都不知道,他是何時出的手。
只是在他們看清狀況後,護衛的肉體便消失了。
太膽大了,敢在皇家拍賣行門前殺人,這兩個人到底是何來頭?哪怕是伊家和趙家這兩個超然勢力,都不敢如此做。
「你……你想幹什麼?」
見到宮無衣的目光望來,乾坤林渾身顫抖不已,那驚恐的目光,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是魔鬼,而並不是人類。
不過,在眾人眼中,宮無衣和魔鬼也沒有什麼區別。
「這裡發生何事了?」
此際,拍賣行裡傳來一道蒼老淡漠的聲音。
眾人循聲而望,在看見拍賣行中走出的老者,眼裡都帶有幸災樂禍的笑意,在他們看來,這些人都難逃處罰。
「天然大師?」乾坤林的眼睛一亮,快步跑向來人,恭恭敬敬的道,「天然大師,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乾坤林,上次跟著父親見過你,你還誇過我呢。」
「哦,是你啊……」
鄭天然撫摸著鬍鬚,淡淡的笑了笑,可是說真的,他還真不記得眼前的人是誰。
他誇過的人多著,而那些都是場面話罷了,上次看到趙家的那趙琳,有些天賦,還曾戲言要收她為徒,誰知趙家都當了真,他說出去的話又不能收回,僅能找借口一拖再拖,因此到此刻都還未舉辦拜師儀式。
「大師,你可要為我做主啊,」說及此,乾坤林的表情像是受了無限委屈,「這兩個人,不但阻擋著我進入拍賣行的道路,還在皇家拍賣行門前殺了我的護衛,像他們這種罪大惡極之人,就該千刀萬刮,死無全屍!」
就在這時,鄭天然發現了夜若離,眼睛不禁一亮,剛想上去打招呼,不經意間聽到了乾坤林的話,老臉頓時陰沉下來。
陰狠的掃了眼宮無衣,乾坤林冷笑一聲,在落月國中,鄭天然有著無上的地位,哪怕是一國之帝見到他,亦不敢擺架子。
如今鄭天然臉色陰沉,定然會勃然大怒,把這兩個鬧事者碎屍萬段。
許是預料到兩人的結局,乾坤林的笑容越發陰沉,眸中閃爍著得意之色……
第十八章震驚!
所有的目光,齊聚於鄭天然的臉龐,顯然他們亦想知道他會如何生氣。
夜若離眉頭一皺,淡漠的掃了眼鄭天然,絕美的臉龐不帶表情,淡淡的道:「你不去煉製丹藥,在這裡幹什麼?」
眾人驚愕的注視著夜若離,似乎沒有預料到,這個女子竟有膽子指責天然大師。要知這位可是皇族第一煉丹師,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至今還沒有人敢如此放肆的與他說話。
就當眾人都以為鄭天然會一怒之下劈了她時,鄭天然卻邁步走向夜若離,面露恭敬的抱了抱拳,說道:「呵呵,若離大師教訓的是,我今天僅是得到邀請,所以才來參加這次拍賣會,誰知會遇見大師你被糾纏。」
大……大師?
聽到這個稱呼,在看向那滿臉恭敬的鄭天然,眾人皆是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摸樣,他們皆是認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不,絕不可能,天然大師怎會稱呼一個女子為大師?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正好,我來拍賣會也有些事情,」夜若離點了點頭,眸光掃向顫顫巍巍的乾坤林,冷漠的聲音不近人情,「另外,從明天開始,我不希望再見到乾家……」
話落,振了振衣袂,頭也不回的進入拍賣行。
有些事情不需他們插手,想必鄭天然會處置的很好。
「噗通!」
雙腿一軟,乾坤林癱倒在地,臉色蒼白,面露絕望,他明白,這次乾家是徹底的毀在了他的手中。
可惜,周圍之人沒有一個對他報以同情,因為這全然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他人。只是那個女子能被天然大師稱之為大師,定然有過人之處,必須通知族人,切忌不可招惹她。
「若離大師,不知你來這裡,是為何事?」鄭天然滿臉笑容的跟在夜若離身旁,絲毫沒有顧忌旁人詫異的目光,「若是若離大師有什麼需要,我可以派人送給大師您,在這皇城內,還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
挑了挑眉,夜若離停下步伐:「金系獸晶,你可有?」
「金系的獸晶?呵呵,真是事有湊巧,我這裡正好有一個金系獸晶。」鄭天然的老臉呈現出激動之色,在他看來,這是討好夜若離的機會。
「不過這金系獸晶還在皇宮,稍後我會派人給大師您送去。」
「好,」夜若離微微一笑,淡淡的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需參加拍賣會,同樣我亦不會白收你的東西,在我沒有離開皇城前,你可以找五個不解的問題來問我。」
聞言,鄭天然呼吸一緊,過於激動,致使他一張蒼老的容顏漲的通紅。
沒有什麼比向一個煉丹大師請教問題更重要,即便她看不上自己的天賦,不願收為徒弟,可是能夠向她請教問題,他已經很滿足了。
「妖孽,我們走吧。」
既然得到了需要的東西,這個拍賣會於他們來說,亦沒有太大用處……
乾家,書房之內,乾落明不停的來回踱步,神色間充滿慌張。
「沒想到上次和林兒起紛爭的竟然是伊家的太上長老,誰知那太上長老這麼無聊的去城門口,不行,我必須把此事盡快告訴林兒,以免他那性子惹上不該招惹的人。」
通過多天的查詢,他終於查到乾坤林口中的鄉巴佬老頭是何人。
想及伊家超強的實力,乾落明狠狠的打了個寒顫,臉龐滿是驚恐之色。對這些普通的貴族來說,神皇強者根本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家主,家主……」
就在此際,門外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一個人。
「怎麼樣?找到少爺的下落了沒有?」緩緩轉身,乾落明望著門口之人氣喘吁吁的摸樣,心中驟然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
「家主,少爺他出事了……」
喘了幾口氣,護衛把剛才打聽到得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乾落明。
「砰!」
乾落明摔倒在檀木椅上,抬眸望著門外的天空,喃喃自語道:「天然大師?為何那兩個人,會與天然大師有關係?看來,我終究是晚了一步,乾家危矣,不行,我絕不能這麼坐以待斃,立刻把乾家優秀的人才輸送過去,只要他們還活著,乾家就有再起的希望。」
可惜,別人不會允許他有所準備,便當他即將轉移優秀人才的時候,皇族侍衛已經把乾家團團包圍,便是一隻老鼠都別想出去。
夜若離僅是說了一句,不希望再見到乾家,可在鄭天然的理解中,能使她不遇到乾家之人,就僅有一個方法,把這些人收押一生,亦或是滅門。
不管他是如何解決,反正此生,乾家就已經從皇城消失,而由於乾家的滅門,整個皇城都轟動起來,皆在議論紛紛,乾家到底犯了何罪,招來皇族侍衛。
後來,通過有些人的口方才得知,乾家那位紈褲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才導致今天的這場禍端。
據說他得罪的還是煉丹大師,並且那位煉丹大師與天然大師關係不凡,更有甚者報出那煉丹大師是個年輕的女子。
最後一句話自然引起眾人的嗤之以鼻,無人相信,她是位年輕的女子,不過無可厚非,夜若離儼然成了皇城眾人口中的神秘人物。
大概僅有伊家的高層們方才知,最近引起轟動的人物便居住在他們伊家……
「藥材都準備好了?」夜若離掃了眼伊恩洛送來之物,神色透有一抹凝重,「那麼,我也是時候開始煉製丹藥了。」
伊恩洛緊緊的握著拳頭,心情驟然充滿緊張,眸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夜若離。
而伊家其餘高層盡都在旁,他們也很想知道,她是否能煉製出救治伊清歌的丹藥,畢竟她懂的煉藥知識雖多,卻不代表可以煉製此種丹藥。
「咳咳。」虛弱的輕咳聲隨風清風傳入眾人耳中。
伊清歌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邁步而來,青衣飄拂,墨發輕輕拂過筆挺的背脊,他那張俊美的臉龐透著病態白,眉間有著無法掩藏的疲倦。
「清歌,你怎麼來了?」伊霏凡一驚,急忙上前,從丫鬟的手中接過伊清歌。
「父親,請勿擔心,我的身體比之以前已經好多了,」搖了搖頭,伊清歌淡淡的笑了笑,旋即他的目光投向夜若離,碧綠色的眸裡劃過異樣的光芒,「而且,這種時刻,我怎能缺席?不管能否成功,我能活這麼多年,便已足矣。」
「哎!」歎了口氣,伊霏凡終究還是不再說些什麼,讓人搬來椅子,扶著伊清歌坐在木椅之上,自己則靜靜的望著夜若離的煉製。
「若離姐姐一定會成功的。」
握了握拳,伊菲菲的小臉上滿是自信,她相信,憑若離姐姐出神入化的本事,定然可以成功煉製,這世上絕無她做不到之事。
此時,夜若離已經開始著手煉製丹藥,故此並沒有注意到伊清歌的到來,畢竟在這種時刻,她無法分神。
凝視著夜若離的舉止,宮無衣雙手抱胸,紅唇邊輕揚起魅惑的弧度,狹長的鳳眸裡滿含笑意,整個眼中,就僅有她一人的存在。
伊家院落內,那些望著宮無衣發花癡的女子,當看到他的目光緊鎖定著一人,不禁失望的歎了口氣,看來她們是連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而隨著夜若離的動作,所有人都緊張的屏住呼吸,生怕她出了什麼差錯導致煉製失敗。
額上留下密密麻麻的汗水,甚至流到眼中,她卻顧不上擦拭,拚命的睜大眼睛,目光緊緊的鎖定著面前的丹爐,不敢有一絲放鬆之刻。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便在眾人都滿心焦急時,龍鳳神鼎內終於傳來異樣的響動。
「砰!」
「砰砰!」
安靜的院落內,強烈的碰撞聲是如此清晰,讓所有人的心都不禁提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盯著丹藥,便是連呼吸都輕了幾分。
一絲絲淡淡的藥香之氣瀰漫入空氣中,於眾目睽睽下,夜若離手掌一伸,一枚丹藥快速射入她的掌心之內。
因為這丹藥極其珍貴,故此,這一爐她僅僅煉製了一枚。
眸光環視四周,夜若離邁步至伊清歌面前,攤開掌心,淡淡的道:「拿去吧。」
頓時,所有的目光齊聚於伊清歌的身上,他們皆想知道,這枚丹藥,是否真能救治伊清歌,若果真如此,那麼就證明,這女子在神品煉丹師中,絕屬上乘。
微微一笑,伊清歌並不猶豫,從夜若離的掌心拿起丹藥,緩緩送入口中。
「轟!」
一股強勁的氣息流竄在身體內,伊清歌渾身一顫,嘴角流出一絲血跡,那張白皙的俊顏越發慘白,而透過他的神色便可看出他所承受的痛苦。
「清歌!」伊霏凡急忙抓住伊清歌的手,臉龐滿是心疼,「清歌,你怎麼樣了?為什麼,為什麼清歌會如此痛苦?」
縱然伊恩洛早已看過他服用丹藥後的摸樣,然而如今的伊清歌,還是讓他嚇了一跳,不過他卻明白,這是丹藥的效果。
伊菲菲摀住嘴唇,淚滴順著眼角滑落,同樣心疼的望著伊清歌。
「我沒事。」
伊清歌剛剛從口中逼出這三字,又一陣靈魂被撕裂的痛楚傳來,他的容顏霎時如死人般蒼白,清瘦的身體猛烈的顫抖起來。
可是,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發出一絲呻吟……
薄唇被咬出絲絲血跡,他那痛苦的摸樣,讓院中諸多女子都心疼的哭出聲來,很難想像,他是在承受著多大的痛楚。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伊清歌臉上的痛苦方才緩緩褪去,整個身體都虛弱下來,縱然他的臉色依舊蒼白,然而任何人都感受到,他體內爆發出的無限生機。
「成……成功了?」
眾人皆是瞪大眼睛,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狂喜。
若是伊清歌的身體真的被治癒,也便代表著伊家將出一個曠世天才,而不需十年,除了伊恩洛外,又將有一個神皇強者。
「哈哈,太好了,」伊恩洛大笑兩聲,笑容有著說不出的爽快,「清歌,你的病症治好,多虧了若離大師,而我也願守曾經的許諾,欠她一個天大的人情,若以後若離大師有需要的地方,我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伊清歌淡淡的笑了笑,他並未說些什麼,僅把這份恩情銘記於心。
在往後,不管她遭遇什麼,他伊清歌願意永遠站她身旁,生死不棄,而伊家,亦會成為她永遠的後盾……
「現在,也是時候幫金紋虎解除封印。」
心底悄然歎了口氣,夜若離伸出手掌,一顆金色獸晶出現在她的手掌之中。
這神王獸晶正是剛才鄭天然送來之物,若是借助這枚獸晶,也許能讓金紋虎突破至神王……
眸光微閃,夜若離定了定心緒,揮了揮衣袖,頓時一大堆藥材憑空出現在她面前。
「她這是要做什麼?」
面對夜若離的行為,眾人皆是不解,難道她還要煉製什麼丹藥?
很快,夜若離的舉動證明了諸人的猜測,她確實是要煉製丹藥……
菩提丹的煉製並不簡單,眼見夜若離滿身汗水,鄭天然有心想要幫忙,卻也明白,這種丹藥的煉製,他無法插上手,僅能在旁乾著急。
時間緩緩流逝,此時已近午後,然而所有人都忘卻用午膳的時間,僅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夜若離,生怕錯過精彩的部分。
突兀的,夜若離緊皺的眉心一鬆,隨著流逝而出的藥香味,她收起了掌心的火焰。
「金紋虎,出來!」
呼喚聲剛落,一道金光疾射而出,化為一個體型龐大的老虎,靜靜的站立在夜若離身旁,不解的望著旁邊的女子。
「金紋虎?」伊恩洛微微一怔,許是感到夜若離接下來要做之事,臉龐閃過震驚。
「我問你,你是打算要自由,還是想要恢復實力?若你想恢復力量,那麼就與我契約,我可以給你半柱香的時間考慮。」
淡淡的掃了眼金紋虎,夜若離冷聲說道。
「恢復力量?」金紋虎不禁愣住了,它沒有想到,自己還能有解除封印的一天,不知為何,它願意相信該女子所言。
「不用考慮,我願意被你契約。」
夜若離默默點頭,當兩人完成契約後,指尖一彈,一枚丹藥射向金紋虎。
金紋虎張大嘴巴接住丹藥,咀嚼了兩下,旋即它身體猛的一顫,原本被封印住的力量,瞬間破開封印,快速增長起來。
聖獸中級,聖獸高級,聖獸巔峰,直視神將巔峰方才停下……
突發的變故,讓眾人皆都傻眼,除了宮無衣和伊恩洛之外,無人知道在金紋虎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封印終於解開了,這金紋虎,本就是神將巔峰的玄獸,如今破開封印恢復實力,沒想到,她真能煉製出這種丹藥。」
伊恩洛歎息口氣,望向夜若離的目光充滿複雜。
這種人物,注定不是伊家能夠留下,而他能做的僅是和她處好關係。
「轟!」
「轟隆隆!」
忽然,金紋虎的身上爆發出強悍的力量,直接突破最後一層的壁障,進入到神王的行列。然而,這場變故,饒是伊恩洛都傻了眼。
和剛才的氣息不同,任何人都知道,金紋虎是在晉級……
「天哪,她煉製的丹藥到底是什麼?怎麼這麼變態?一丹就能造就一個神王強者,這……這他媽的根本不是人能做到之事。」
「我靠,這變態到底是哪來的,而且她似乎僅有二十來歲。」
「太打擊人了,和她比簡直就是找虐,這種變態,根本不能稱之為人。」
伊家中不缺乏天之驕子,如今這些人都受到深深的打擊,大概整個風域都沒有人的煉丹天賦可以超越這個變態。
也許,她以後還能成為超神品……
思及此,眾人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如果真能喝超神品煉丹師搭上關係,那麼他們伊家定會水漲船高,何樂而不為?
「妖孽,你看到千流了沒有?」夜若離眉頭一皺,也不知千流上哪去尋樂了。
「她?」宮無衣搖了搖頭,唇角揚起淺淺的笑意,「我是你夫婿,不是她的護衛,又怎知她去了何處?」
「若離大師,你是在找千流小姐嗎?」聽到兩人的話,伊霏凡上前兩步,抱了抱拳,說道,「我剛才看到千流小姐離開了伊家。」
「離開伊家?我明白了,」夜若離歎了口氣,神色間帶有一抹的疲倦,「妖孽,我們走吧,我累了。」
以千流機警的性格,想必不會遇到危險……
此時,皇城內的商舖中,千流的眸光停留在一個玉鐲之上,眼睛頓時一亮,說道:「老闆,把那個鐲子拿給我。」
這玉鐲是用溫靈石製成,能夠消解疲勞,最近夜若離總是忙著煉製丹藥,讓旁人看著心疼,或許,此鐲能幫幫她。
「慢著!」一道嬌喝聲從旁傳來,「這個玉鐲,我要了。」
稚嫩的小臉一沉,千流冷眼掃過來人:「趙家,趙琳?」
冤家路窄,在這種時刻又遇到了她,只是這個玉鐲,她絕不會放棄,畢竟她找了一天,才在這個商舖中找到一個用溫靈石製成的玉器。
「老闆,把鐲子給我。」千流轉過腦袋,冷冷的道。
店舖老闆掃了眼千流,面帶不屑:「抱歉了,這個鐲子既然趙小姐要,那麼就是她的東西,何況,小娃娃,你能拿出晶石嗎?」
眉頭一皺,千流的臉色瞬間佈滿寒意:「若是,我非要不可呢?」
「想要?」趙琳妖媚的一笑,拿過玉鐲,手掌一用力,晶瑩剔透的鐲子瞬間化為粉末,旋即丟到千流的面前,「那你就拿去吧。」
趙琳的動作出乎意料,以至於她未能及時出手阻止。
呆呆的望著天空飄落的粉末,千流嬌小的身體顫抖起來,腦海裡回憶起夜若離這些日子的辛苦,粉雕玉琢的臉龐染上憤怒之色。
「我千流在此發誓,定要你趙琳生不如死!」
「就憑你?」不屑的勾了勾唇,趙琳後退兩步,說道,「你們給我上,只要不死,就狠狠的折磨她!」
「是,小姐。」
聞言,她身後的兩個護衛上前,猛烈的拳頭落在千流嬌小的身體上。
千流畢竟初入神將,而這兩個護衛的實力皆在神將巔峰,她又怎會是這群人的對手?可是,無論身體多麼痛楚,她僅是狠狠的瞪著趙琳,小臉上有著明顯的恨意。
「你們幫我把她抓回趙家,我再慢慢的折磨她,哈哈……」
大笑兩聲,趙琳轉身離去,那雙美眸中閃爍著陰毒之色。
這個女娃娃和那兩人站在一起,定然是他們的女兒,想到自己看中的男人和其他女子有了骨血,她便恨的發狂,如今見到千流,如何會放過她?
至於伊家,難道,他們真的會為一個螻蟻來趙家不成?
第十九章突破神將高級
伊家大院,清風撩人,落葉繽紛。
夜若離突兀的停下腳步,容顏頓時蒼白,手指輕捂著丹田處,因為她清楚的感受到,始終靜靜的呆在丹田中的療傷聖珠發出燥熱之感。
這療傷聖珠是千流所有物,發生如此狀況,也就代表著一件事……
感覺到身旁女子的異常,宮無衣步伐一滯,眸光投向夜若離,問道:「小夜兒,怎麼了?發生何事了?」
「千流,出事了……」緊緊的握著拳頭,夜若離的臉色沉了下來,然而,那雙黑眸卻平靜如水,可越是如此,越讓人心顫。
「不管是誰,敢動我的人,就必須有承受我怒火的覺悟!妖孽,我們去找伊恩洛,僅有伊家,才能用最快的速度替我找到千流的下落!」
伊家不愧為皇城的超然勢力,很快就查到是趙家抓走了千流,並且還把千流擊成重傷,打探到這個消息,夜若離和宮無衣都未曾說話,僅是同時消失在伊家客廳。
「哎,」搖頭歎息,伊恩洛站了起來,目不轉睛的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淡漠的道,「霏凡,準備人手,這是我們表明自己決心的時候,而且兩家並立的局面,也是時候打破了,另外,再去通知一下鄭天然那老傢伙,告訴他,若離大師去找趙家算賬了……」
眸光微閃,伊恩洛的臉龐揚起狐狸般狡猾的笑意。
以鄭天然那老傢伙對煉丹的癡迷,定然會選擇站在他們這方,畢竟兩家大戰影響太大,有他出面,想必皇族也不會過問他們之間的事。
此時,趙家的廳堂內,中年男子負背而立,衣袂飄飄,眉頭緊皺,神色間透有一抹陰冷,卻在看到迎面走入的女子後,緊皺的眉心鬆了開來。
「琳兒,為夫聽說你抓回來一個女孩?」
「沒錯,」趙琳嫵媚的一笑,美眸中閃過怨毒之色,「那個賤人竟敢傷我,並在大庭廣眾下讓我失了面子,我不殺了她,已經是夠好了。」
更何況,那個賤人和她看中的男人走在一起,說不定是他們的女兒,如此,她怎麼可能允許這種雜種活在世上?
她趙琳看中的男人,這輩子僅會屬於她,任何玷污他的都必死無疑!
即便他們是伊家的客人又如何?當初,因為他們在伊家做客,為了家族的面子,伊家方才會護著他們,可是,也僅有如此罷了,堂堂伊家會為幾個賤民出頭?真是天大的笑話,這事絕不可能!
「琳兒,最近乾家被滅門之事你可聽說了?」趙南歎了口氣,眉頭再次微微皺起,「據說是因為一個女人得罪了天然大師,所以,這段時間你還是消停會,免得我們趙家會和乾家同等下場,天然大師,我們得罪不起。」
「父親,你放心吧,」微微一笑,趙琳的臉龐滿是自信,「天然大師何其尊貴?怎會和那些賤民扯上關係?而且,我還聽說,乾家得罪的人是比天然大師更厲害的煉丹大師,這也怪他們不長眼,得罪了如此尊貴的人物。」
擺了擺手,趙南揉了揉太陽穴,歎息了口氣:「無論如何,此段時間都務必小心謹慎,好了,為父累了,你先下去吧。」
「是,父親!」抱了抱拳,趙琳緩緩退離大廳。
她的美眸裡悄然劃過陰狠的光芒,紅唇淺淺上揚,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
也是時候給那臭丫頭點厲害瞧瞧,讓她知道,區區賤民是無法和他們這些權貴相比。
陰暗潮濕的地牢,密不透風,不見光亮,千流嬌小的身體躺在冰冷的地面,粉雕玉琢的小臉蒼白如雪,柳眉輕皺,緊咬著櫻唇,眉目間隱約可見一抹痛楚。
便在此際,地牢的鐵門被緩緩推開,一縷光芒照射而入,投在千流蒼白的小臉之上。
「把她給我弄醒!」
寂靜的地牢中,陰狠的聲音驟然響起。
立刻有人舀起一勺冰冷寒水,澆淋在千流的身體之上。
寒意刺骨的感覺襲遍全身,千流冷的打了個哆嗦,緩緩睜開眼睛,在看清面前的女子後,緊握雙拳,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精緻的臉龐儘是仇恨。
「趙家,早晚會覆滅,你們完了,哈哈哈……」
稚嫩的笑聲傳遍於整個地牢,竟給人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她感覺到,若離距離她是如此的近,想必很快便會趕來,彼時便是趙家覆滅之日。
趙琳抬起腳,狠狠的踹在千流的肚子上,砰的一聲,千流的身體頓時倒飛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地,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嘴角溢出一絲血跡,千流卻並沒有發出哼聲,僅用一雙同情的目光望著趙琳。
「找死!」趙琳臉色大變,腳再次用力的踩在千流嬌小的身體上,猛的一用力,甚至能聽到骨骼脆響的聲音。
這個賤人,明明是她的俘虜,竟敢用這種眼神看他,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
鮮血源源不斷的從口中冒出,千流卻置若罔聞,她抬起眸子,清澈的大眼中如水般平靜,她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轟隆!」
然而,就在這刻,趙家大門之外,驟然響起一道猛烈的聲音。
只見那兩扇朱漆大門被轟倒在地,塵土漫揚,眾人的視線從倒地的大門上移到那兩抹風華絕代的身影之上,臉龐顯示出深深的震驚。
「這兩個是什麼人,怎麼有如此大的膽子來趙家挑釁?」
「他們不會不知道趙家在落月國的身份吧?膽子也委實太大了點。」
「可惜,這兩個人,稍後便會成為趙家劍下亡魂。」
周圍不知何時聚攏了一群人,他們看向夜若離和宮無衣的目光,儘是惋惜亦或為幸災樂禍,在他們看來,有膽子挑釁趙家,這兩人絕無好下場。
不消片刻,趙家內一行人快步步出,領頭者赫然便是趙家家主趙南。
「是你們?」停下步子,趙南的目光從兩人的身上掠過,陰冷的一笑,「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敢來我趙家挑釁,此次便是伊家都絕對護不了你們,任何來我趙家挑釁者,僅有一個下場,那便是——死!」
「轟隆!」
強大的殺機頓時爆射而出,席捲於趙家門前的整片街道上。
那些僅是身為神將亦或是更往下者,當即呼吸一滯,面露驚恐,顯然神王強者的殺機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承受。
狂風驟起,夜若離站立於風中,白衣飄飄,面冷肅殺,僅有那雙黑眸依舊平靜如水,可是任何人皆可感受到她心中的波濤洶湧。
「千流在哪?」
淡淡的語氣,帶著不可遏制的殺機,於午後的天空下輕輕響起。
「哼,你的人找不到了,與我趙家何干?」趙南冷笑一聲,眸光越發陰沉,「就算是我趙家抓了她又如何?就憑你們,還能耐我趙家如何?哈哈哈,本家主告訴你們,今天,你們都要死在這裡,任何人都不能挑釁我趙家威嚴!」
黑眸望向趙南,夜若離面無表情的說道:「既然你不願意把千流交出來,那麼……趙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哈哈,你在說笑嗎?」
趙南不屑的大笑兩聲,突兀的,他的笑聲戛然而止,呆愣的望著夜若離面前憑空出現的十個傀儡和一頭體型龐大的金紋虎。
讓他愣住的,自然不是十個神將級別的傀儡,畢竟如此實力不配被他放在眼裡。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賤民擁有一頭神王級別的金紋虎,不過這又如何?僅憑這點實力,就想滅了他趙家?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緩過伸來,趙南陰冷的一笑,譏諷從眼裡劃過:「我不得不承認,你讓我驚訝了,可是,你還是太小看了我趙家,一頭金紋虎就想滅我趙家滿門,你確定你不是在做夢?」
趙家中了除了趙家老祖這個神皇強者之外,還有幾個神王強者,又豈是區區一頭金紋虎足矣撼動?不然,趙家怎會成為落月國的超大勢力?
似乎沒有聽到趙南之話,夜若離冷冷的吐出了一個字:「殺!一個不留!」
傍晚的黃昏彷彿被血暈染,比之以往更為絢麗奪目,而在這般美麗的景色下,一場殺戮悄然的拉開了序幕。
十個傀儡擺出十陽陣法,把趙家的一個神王強者圍困在其中,只見那位神王強者狼狽的四處逃竄,卻無法掙開十個傀儡的束縛。
「這……這十個不是神將級別的傀儡嗎?竟能夠圍困住神王強者。」
「而且,該女子看起來僅有二十多歲吧?竟然能和一個神將高級拼的不相上下。」
「她不只有十個傀儡,還有神王級別的玄獸,以她的實力在落月國也可以排中等,可惜,她得罪了趙家,一介天才必將隕落於此。」
議論聲伴隨著狂風傳蕩在天空下,從始至終,宮無衣僅是負背而立,紅衣如火,在空中劃過叫人驚艷的弧度。
狹長的鳳眸微斂,他的目光投向不遠之處的天空,唇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
因為,在那裡有一股強大的氣息,想必就是趙家的神皇強者,由於有這種強者在遠方觀戰,宮無衣必須牢牢的感知著他的行為,故此無法插入戰鬥。
「該死!」
趙南緊緊的握住拳頭,他原本以為,對付這些人,僅需一個神王就夠了,可是他終是小看了他們……
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趙南冷眼望過身旁其餘人,喝道:「都給我上,殺了他們!」
「是,家主!」
頓時,趙家全部神王強者出馬,他們最開始的目標便是夜若離。
嗜血的紅光劃過眼眸,宮無衣緩緩抬手,轟的一聲,一道強勁的氣流衝向最前的神王,僅是一瞬間,便把他的整個身體都吞噬的乾乾淨淨。
「嘶!」
眾人倒抽口涼氣,目瞪口呆的注視著宮無衣。
這個男人又是什麼人,竟然有著秒殺神王的實力,也太他媽的強大了。
「什麼?」趙南猛然一驚,臉色霎時蒼白,壓制住內心的驚恐,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在這皇城,就能目無法紀的亂殺人?」
此次,他確實是害怕了,秒殺神王的實力,也便代表,這男人能輕而易舉的殺了他。
「法紀?那是什麼?」紅唇邊揚起嗜血的弧度,宮無衣緩緩收起了手掌,陰冷的鳳眸投向趙南,眼裡有著不加掩飾的殺機。
「我只知道,傷我女人者,死!傷我女人所在乎者,同樣是死!」
也許宮無衣對千流是沒多大感情,恐怕除了夜若離之外,他再也沒有在乎之人,可是他卻明白,千流於夜若離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所以,動了她所在乎之人,不管是誰,必須死!
「小子,太過狂妄可不是什麼好事。」
虛無縹緲的聲音隨風而起,在眾人的注目下,白衣老者落在趙南的面前,縱然他的外表頗有仙風道骨之感,然而,眼裡卻閃現出一抹歹毒之色。
「父親!」
心中一喜,趙南急忙藏在老者的身後,陰冷的望著宮無衣:「他殺了我趙家長老,父親,無論如何,都不能留他!」
聽到趙南稱呼,眾人方才知來者為誰。
他便是趙家老祖,一名強大的神皇強者……
就算這男人的實力再強悍,亦不會是神皇強者的對手,看來這次他們是死定了,因為任何得罪趙家之人,都絕不可能活著。
就在此際,不遠之處,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呵呵,趙家老狗,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向一些小輩出手。」
夕陽下,伊恩洛負手而行,蒼老的臉龐掛著淺淺的笑意,那雙眸中盛滿譏諷,便是連語氣都充滿諷刺的意味。
他的身後,跟隨著一眾伊家之人,皆是氣勢洶洶而來。
「伊家?他們怎麼會來這裡?」
「不清楚,不過似乎並不友好。」
見到來人,眾人皆是一愣,臉上閃過不解之色。
「伊恩洛!」趙家老祖老臉一沉,歹毒的眸子從他的臉龐掠過,「你來這裡幹什麼?這裡之事,似乎與你伊家無關?」
「誰說無關?若離大師不僅僅是我伊家客人,更是恩人,你趙家妄想動她,也該問問我伊家答不答應!」頓了一頓,伊恩洛揚起笑容,「而且,兩家持平的局勢是時候打破了。」
大師?
群眾微微一怔,眸光越發疑惑不解。
伊家的太上長老稱呼這位女子是大師?難道她是什麼行業的大師?這怎麼可能,她才多大?怎會成為某個行業大師?
「轟隆!」
趙家老祖的身上爆發出強大的氣勢,席捲而過,捲起陣陣塵土,他冷著一張面容,一字一頓的道:「既然你想死,那我今天,必定和你拚個魚死網破!」
兩家持平的局勢,他早想打破,礙於陛下方才沒有實行,如今是伊家先挑起爭端,如此陛下也怪不得趙家頭上。
「哈哈,我也想知道,你最近的實力如何!」
伊恩洛大笑兩聲,正想出手,忽然間,一縷紅衣落到他的面前,旋即一道陰冷嗜血的聲音於天空下響起。
「他要死,也僅能死在我的手中!」
聞言,眾人皆愣住了,饒是伊恩洛亦不可置信的看著宮無衣。
冷笑一聲,趙家老祖不屑的揚唇:「米粒之珠,也敢於日月爭光,今日老夫便讓你明白,你和老夫之間猶如鴻溝的差距!」
「轟!」
抖了抖蒼老的身軀,趙家老祖面容冷厲,強大的氣勢狠狠的壓向宮無衣。
他舔舐了下唇角,臉龐揚起殘忍的笑意,趙家老祖彷彿已經能夠看到,這男人被威壓給碾成肉末的情景。
紅衣如火,勝血飛揚。
宮無衣始終面不改色,俊臉陰沉,鳳眸裡閃現出濃重的殺機。
「怎麼可能?」趙家老祖猛然一驚,他怎麼也沒料到,這個男子在自己的威壓之下,竟然漠然處之,難道說,他也是神皇?
不,絕不可能,雖然他無法看透宮無衣的年齡,可是他卻能明白,這男子的年齡決不會比自己大,又怎會神皇強者?
「轟!」
「轟隆隆!」
突然,旁邊傳來一陣陣玄力風暴。
經過這場廝殺,夜若離突破那層壁障,成為了神將強者。
剛從宮無衣的強大中回神,不經意看到夜若離的突破,伊恩洛苦笑的搖了搖頭:「二十四歲的神將高級,呵呵,這等天賦,大概僅有清歌能及,不知道這丫頭能否趕得上清歌,在二十五歲時突破至神王。」
但是,相比較夜若離的天賦,更讓伊恩洛驚訝的還是她的煉丹術……
「妖孽,這裡交給你,我去找千流!」
話落,身形一閃,便從戰場上消失。
地牢中,千流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突兀的,她許是感受到什麼,身體一顫,微微抬眸,稚嫩的臉龐露出可愛的笑容。
她來了……終於來了……
「你笑什麼?」
趙琳抬起腳,狠狠的踹向千流的身體,砰的一聲,她的身體在地上翻了個滾,重重的撞在牆面上,後腦勺上頓時破開了一個口子,鮮血緩緩流下。
「這怪不了我,要怪就怪你娘,本小姐看中的男人,不是任何人都能玷污,你是他們的賤種,沒資格活在世上!」
娘?
千流微微一怔,知道趙琳是誤會了什麼,但她並沒有解釋。
鮮血越流越多,漸漸成河,千流感覺視線產生模糊,眼皮似乎有著千斤重,好想閉上眼睛,進入沉睡。
視線模糊間,地牢大門被狠狠的撞開,於是她望見了那張熟悉的容顏……
「若離,你終於來了。」
微微勾起唇角,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滿是輕鬆。
旋即,落入一個溫暖的環抱,感受到這懷抱中熟悉的氣息,她終於可以放心的閉上眼睛,只是那揚起的唇角,依舊可以看出她內心的滿足。
「抱歉,千流,我來晚了。」
低下眸子,夜若離凝視著懷中面容精緻的女娃娃,在注意到她渾身傷痕之際,一股滔天怒火爆發而出,那張絕色的臉龐之上佈滿冷意。
緊緊的抱著千流嬌小的身體,她緩緩起身,充滿肅殺的黑眸投向趙琳:「我今天,必將屠殺你趙家滿門,一個不留!」
「你以為,你有這個能力嗎?」譏諷的一笑,趙琳不以為然的說道。
面對趙琳的嘲諷,夜若離並未言語,本想把千流暫時放到地上,奈何她緊緊的拽著她的衣服,故此,只能把她抱在手中。
忽然,兩人的身上驟然升起白光,療傷聖珠離開夜若離的丹田,漂浮在千流的頭頂。
在療傷聖珠的治療下,千流的傷勢逐漸恢復,然而,夜若離卻猛然察覺,她和千流之間的聯繫更甚,似乎兩人的生命被牢牢的牽在一起。
生命共享!
腦海裡驟然湧現出這四個字,夜若離內心一顫,沒想到千流竟然因禍得福,連著她亦有了不小的機遇。
因為生命共享的兩人,只要一方還活著,另一方即便是靈魂覆滅,都能夠再次復生。
也便是說,她死了,可以通過千流復活,而千流死了,同樣能夠因她重生……這便是生命共享的好處。
前世,她在夜家古籍上聽說過此事,想要生命共享,僅能人類和玄獸進行,並且,人類玄獸之間的心必須緊緊的牽連在一起,但並不是任何玄獸都有這個權限。
想要生命共享,還需要一些媒介。
她和千流之間的媒介,難道是……療傷聖珠?
「千流,你好好的睡一覺,我保證,等你醒來,一切都已經解決了。」
輕輕的揉了揉千流的腦袋,夜若離的唇角揚起輕柔的弧度,不過在她望向趙琳之際,黑眸之中閃過一抹冰冷的肅殺。
「你放心,我暫時不會殺了你,因為死亡於你來說,太過輕易,我要的是你生不如死,即便是下輩子見了我,也會恐懼萬分!」
死?死於她來說,是一種解脫,而她要的是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你想幹什麼?」趙琳後退兩步,驚恐的尖聲叫道,「你們都給我上,殺了她,殺了這個女人!」
「是,小姐!」
兩個護衛恭敬的抱了抱拳,剛走兩步,胸口處飆射出一道血注,他們的身體皆是一顫,瞪大眼睛,兩人都未看到,那個女子是何時出的手。
「怎……怎麼可能?」趙琳嬌軀一顫,急忙摀住唇,面上劃過恐慌。
這兩個護衛,可是神將中級,居然被她給秒殺了?
「轟!」
一拳打在趙琳的胸膛上,在聽到丹田的破裂聲後,她一把拎起面色蒼白的趙琳,身形快速閃過,躍向地牢之外。
趙家大門外,兩個威嚴的石獅被鮮血侵染,一雙碧綠的眸子顯得格外懾人。
濃重的血腥味飄蕩在空氣中,引人作惡,然而這時,眾人皆是抬眸凝望著那個風華絕代,猶如絕世妖孽的男子,臉龐帶有深深的震驚。
「敗了?趙家老祖,堂堂的神皇強者,竟敗在了他的手中?」
這個男子,未免太強大了,更有著驚人的容貌,頓時間,一些女子發起了花癡,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男子修長的身形。
「妖孽,解決了?」
夜若離一手抱著千流,一手拎著趙琳,落到宮無衣的面前。
剎那間,所有的目光都齊聚於夜若離手中環抱的女孩,再根據他們剛才的對話,儼然知道發生了何事。
趙家真是滅絕人性,這般精緻可愛的女娃娃都能下的了手,更是以如此狠毒的手段對付,他們根本不配被稱之為人。
「父親,爺爺,救我!」見到趙南和趙家老祖,趙琳極力的想要掙脫夜若離的束縛,拚命大喊。
「住嘴!」趙南冷喝一聲,面露絕望,若不是她,怎會為趙家找來禍患?
微不足道的賤民?這些人實力都如此強悍,更有一個神皇強者,還把伊家的人引來,如此的力量,會是微不足道嗎?
就在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緩緩傳來:「咳咳,這裡似乎很熱鬧,你們都圍在這裡幹什麼?難道這裡有好戲看不成?」
聽聞此聲,趙南微微一怔,原本如死灰般的心立刻復燃,望向來人,說道:「天然大師,快救救我們。」
天然大師是陛下身邊的人,處處為陛下考慮,又怎允許有人破壞落月國的秩序?只要有他出場,伊家和那兩個人都會完蛋。
無論他們再強,都比不得落月國皇族的強悍!
而望見迎面而來的鄭天然,趙琳眼睛一亮,她知道自己這次不用死了。
天然大師曾經可是說過要收她為徒,縱然還未實施,這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實,又怎能坐看趙家被滅門?
那該死的女人,竟廢了她的丹田,若她落到她的手中,必讓她生不如死!
哼,這次算便宜她了,讓她見到天然大師這般尊貴的人物,以她賤民的身份,根本沒有資格接觸這種大人物。
彷彿未曾看到趙家之人,鄭天然逕自向著夜若離走去,恭敬的抱了抱拳,蒼老的臉龐滿是討好的笑意。
「若離大師,這些廢物怎勞您親自出手?像若離大師這般尊貴的人物,這些宵小的血可是會污染了您,以後有誰得罪了若離大師,告訴我一聲便是,我在皇城還是有些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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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想繼續萬更,奈何中午發生了些事,實在沒有心情萬更,只能道歉了~
本來今天是不想更的,可是因為心情不好就停更太不好了,所以就更了七千字~如果明天我有空的話再萬更吧,今天米有心情~
另外,本來這張該懲罰趙琳的,可是我想問問大家的意見,怎麼懲罰比較過癮,所以就暫時放著了。
是剝皮拆骨,一點點把鮮血放乾淨,還是女主給她喂毒藥,劇痛個半個月才死,還是讓一百個人輪姦她,噗,我好惡毒~
第二十章散修聯盟的危機
風呼嘯而過,趙家大門之外,諸人皆保持著呆愣的模樣,震驚的凝望著那滿臉恭敬,面帶討好的鄭天然。
如果他們沒有聽錯,剛才天然大師,似乎稱呼那位女子為大師?
「不,不可能!」
尖銳的聲音劃過長空,趙琳嬌軀猛烈的抖動,那張美艷不可方物的臉龐亦是比剛才更為蒼白,顫抖著雙唇說道:「天然大師,你搞錯了,她根本就是個賤民,怎麼可能是什麼大師,而且,天然大師,你忘記了嗎,你曾經說過要收我為徒的……」
趙琳的眼中還帶有一抹希望,在此刻,僅有天然大師能使她免於災難。
「收徒?」夜若離挑了挑眉頭,眸中略含戲謔,唇邊揚起諷刺的弧度,冷冷的掃了眼趙琳,「鄭天然,我不得不佩服你的眼光,這種廢物你也想收為徒弟?」
心猛地一急,鄭天然惡狠狠的瞪了眼搞不清形勢的趙琳,方才把目光轉向夜若離,蒼老的臉龐賠著笑容:「呵呵,若離大師,你別聽這廢物亂說,我當時只是一時戲言,誰知這群笨蛋當了真,也不看看她算哪根蔥,有什麼資本成為我的弟子?」
知道自己最後的希望滅絕,趙琳的臉上帶滿恐懼,還有深深的不甘與嫉恨。
原本被她看不起的賤民,眨眼間就與落月國最尊貴的人物扯上關係,而平常眼高於頂的天然大師,竟對她如此恭敬,難道她亦是個煉丹師?煉丹術更超越了天然大師?
不,這不可能!她才多大,不僅能秒殺兩個神將中級,還是個神品煉丹師?
趙琳真的不願相信這些,然而鄭天然的舉止早已說明了一切問題……
「琳兒這次真的是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瞬間的功夫,趙南彷彿蒼老的幾百歲,神色間帶滿絕望。
他終於能夠知道,乾家是招惹了誰方才被滅門,可惜知曉的太晚,而可笑琳兒竟然說這些賤民不配認識天然大師這種尊貴的人物,這和打自己的臉有何區別。
「趙家,既然有膽子動我的人,那麼我要趙家滿門一個不留,除了趙琳之外,其餘人通通得死!」眸光微閃,夜若離冷然的一笑,週身爆發出濃烈的殺機。
「另外,伊家主,幫我找一百個乞丐來,我聽說趙家趙琳愛好男子,那我便做做善事,滿足她的慾望又如何?」
趙琳的臉色猛然一變,恨不得暈厥過去,她縱然喜歡美男,裙下之臣亦有無數,可若要讓她和骯髒的乞丐……那她定會生不如死!
「小夜兒,你還真是善解人意。」紅唇淺揚,宮無衣輕擁住夜若離的雙肩,魅惑的一笑,一抹戲謔從俊美的臉龐劃過。
善解人意?
聽到這句後的人差點一頭栽倒在地,若她還是善解人意的女子,那恐怕世上就無惡人。
宮無衣唇邊的笑意更甚,那雙鳳眸中閃過陰狠之色:「若是我,就替她找一百頭玄獸,讓她好好的享受一場人獸大戰。」
「一百頭玄獸?」嘴角微微一抽,夜若離挑眉道,「諸多玄獸化人都極其俊美,如此,豈不是便宜她了?所以還是乞丐更適合她。」
聽著這兩人若無其事的商量著如何處置趙琳,所有人的嘴角都抽了又抽,下意識的後退兩步,生怕招惹了這兩個惡魔。
「砰!」
夜若離把趙琳丟到地上,抽出長劍,唰唰兩聲,挑斷了她的手筋腳筋,在她張開大口痛喊之際,一枚丹藥射入她的口中。
趙南閉上了眼,不忍心看著如此殘酷的一幕。
鮮血從手腳上流淌而出,趙琳的臉色蒼白如紙,惡狠狠的瞪著夜若離:「你……你給我吃的是什麼東西。」
「一種可以讓你保持精力的丹藥,即便是一百個乞丐集體上,你也不會死!」低下身子,夜若離的臉龐揚起猶如惡魔般的笑容,「記得我說過嗎?死對你來說,太容易了,我要的是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讓你後悔動了我的人!」
趙琳的身體顫抖不已,奈何被挑斷手筋腳筋的她,根本無法選擇自殺。
而如果可以,她此刻真想一死了之,也好過接下來那段猶如噩夢般的日子……
「小夜兒,原來你還有這種丹藥,」擁著夜若離的手臂微微一緊,宮無衣湊到她的耳邊,俊顏帶笑,語氣極其曖昧,「要不,我們也試試,如何?」
深呼吸口氣,夜若離緊緊的握著拳頭,壓制住想要暴揍宮無衣衝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想死的話,可以試試。」
她不是在危言聳聽,此類丹藥僅適合女子服用,若是男子一夜之後必會暴亡。
「咳咳,」伊恩洛把拳頭放到口邊,乾咳了兩聲,「那個若離大師,你放心好了,我們一定會把一百個乞丐交給你。」
雖然伊恩洛不想打斷這兩人,但如果他不出聲,不知接下來他們又該議論何等話題。
哎,現在的年輕人啊,真的是太過開放了,想當年,他們可不會大庭廣眾之下商討這些問題,不過,年輕還真是好啊。
「好,這裡就交給你們了,」低下頭,夜若離望向懷中的女孩,臉龐帶著輕柔的笑容,「千流也累了,我帶她回去休息。」
鳳眸微斂,宮無衣忽然感覺,夜若離對千流太好了,好的都讓他有些嫉妒……
空曠的木屋中,女子衣衫襤褸,面色蒼白,身體躺在角落中,冰冷的感覺襲遍全身,凝視著面前的眾人,她目光浮現出深深的恐懼。
女子的面前,站有一群渾身散著惡臭,頭髮凌亂,容貌醜陋的男人,這些男人面露淫蕩的笑,一臉猥瑣的向著她逼近。
「呵呵,兄弟們,我們這些風域最底層的人物,從來都沒有嘗過這般美艷的美人兒,據說她還位千金小姐,嘖嘖,這下我們有福了。」
「這可多虧伊家,不然我們怎麼又機會嘗到如此美貌的人兒。」
望著朝自己逼近的男人,趙琳頓時產生一股反胃之感,這些本在她眼裡連螻蟻都不算的廢物們,以如今的她,別說反抗,便是自殺都很困難。
「你們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們,我是趙家的人,你們這樣對我,一定會不得好死!」
「哈哈,趙家?」聞言,其中一個臉上有著一大快刀疤的乞丐大笑起來,「趙家早已經被滅門了,你也是個手腳筋盡斷的廢物,還把自己當成是趙家的千金大小姐嗎?真是太可笑了,對了,你還記得我嗎?當年,就是你們趙家毀了我的家族,並廢了我的實力,而我臉上的刀疤也是那時候留下的,大概你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落到我的手中,放心,我會很溫柔的讓你欲仙欲死,哈哈!」
身體微微一閃,趙琳緊咬著唇,眼神帶有不可遏制的驚恐。
「趙家在整個落月國已經天怒人怨,你們毀了多少的家族,讓多少的人妻離子散,如今有這個機會報仇,我們應該感謝伊家,還有若離大師。」
舔舐了下乾裂的嘴唇,刀疤乞丐陰險的一笑,撕拉一聲,把趙琳的衣裳撕開,露出白皙柔嫩的嬌軀。
「兄弟們,就由我們來好好的享受一下,哈哈……」
木屋之外,白衣女子手執長劍,迎風而立,滿頭青絲在風中輕揚,劃過輕柔的弧度,她那雙黑眸盯著那棟木屋,聆聽著屋內傳來的痛苦聲,嘴角微微揚起:「趙琳,這僅僅是剛開始罷了,接下來,方才是你噩夢般的日子。」
話落,拂了拂白衣,轉身離去,消失於藍天之下……
「若離大師,你終於回來了。」
夜若離剛回到住處,便被伊恩洛給截住了去處,他擦拭了額頭的汗水,說道:「陛下要見你和無衣公子。」
微微皺眉,夜若離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稍後便去。」
落月國的皇帝莫子兮,可是個傳奇人物,亦是落月國史上最為年輕的帝王,原本的落月國,完全是個奴隸國,被其餘幾大國欺壓,然而,在他登基之後,短短的幾年時間,便擺脫這種束縛,縱然依舊處於末流,卻比以往的情況要好太多。
不過,相比較來到落月國之後得到的信息,夜若離更好奇,那位帝王為何要見他們。
雄壯壯觀的皇宮內,一如即將的平靜,不過在這種平靜下掩藏的往往是波濤洶湧。
御書房外,三人停下步伐,還不待伊恩洛開口,侍衛便抱了抱拳,面帶恭敬:「伊老,陛下已經在恭候多時了。」
伊恩洛微笑的點了點頭,轉身向著身後的兩人道:「若離大師,無衣公子,我這便帶你們去見陛下。」
門被緩緩推開,三人步入御書房內,最先映入夜若離眼簾的是站在一旁的鄭天然,旋即她方才轉移目光,投向那位坐在龍椅之上的男子。
男子身著一襲明黃,面容俊朗有型,五官上菱角分明,墨發僅是簡單綰起,落在他的身後,無可厚非,這是一個極其英俊的男子,那雙黑眸深邃無光,眉間帶有帝王的威嚴。
只是莫子兮的身旁,還站有一位男子。
只見該男子容貌俊美絕倫,縱比不上帝王的英氣俊朗,卻柔美的讓人驚歎,那如嬰兒般的肌膚透有晶瑩的光澤,殷紅的唇微微揚起,明亮的大眼裡帶著好奇的光芒。
「你們就是滅了趙家滿門的人?呵呵,我也早就看這趙家不爽了,真是滅的好。」
「慕容。」莫子兮眉頭一皺,無奈的歎了口氣,只是任誰都能聽出他話語中包含的寵溺與溫柔。
望了眼莫子兮,再掃向慕容洛,鄭天然搖了搖頭,不覺苦笑一聲。
不知這位慕容公子是從何而來,又是何來歷,自從陛下與他相識後,就變得有些不正常,這樣下去該如何是好?
「若離大師,無衣公子,朕請你們來,是為了一件事,」莫子兮微微抬頭,威嚴冷酷的眸光從兩人的身上掃過,「無衣公子,據聞你的實力為神皇,朕打算封你為異性王,另賜封地,不知你意下如何?」
細眉微挑,宮無衣的眸光落在夜若離的身上,唇角含笑:「小夜兒,你說呢?為夫聽從你的意見。」
莫子兮的眼裡劃過詫異,卻並未說些什麼,把目光轉向夜若離:「若離大師,不知你是否願意接受?」
手指輕撫著下頜,夜若離沉默半響,揚起頭,說道:「好,但是封地在何處,這件事需由我們自己挑選。」
聞言,莫子兮先是一愣,旋即大笑兩聲:「哈哈,你是第一個會和朕講條件之人,滿足你又何妨?來人,把落月國的地圖給朕呈上。」
話語剛落,立刻有人把地圖拿了上來,莫子兮看都未看一眼,手掌一甩,丟向夜若離,淡淡的道:「這地圖內未曾圈化的地方,任爾劃分。」
伊恩洛與鄭天然皆是一愣,未曾想到莫子兮會如此大方,不經意間,兩人想起夜若離那出神入化的煉丹術,又不禁有些釋然了。
如此強大且年輕的煉丹師,值得落月國不計代價的拉攏……
接住地圖,夜若離攤了開來,掃了一眼手中的地圖,眉頭微微一皺:「為何其他板塊都用紅線圈化,唯獨一處是藍線,這裡有何區別?」
「呵呵,若離大師,你這就不知道了,」鄭天然諂媚的笑了笑,解釋道,「因為藍線的地方,已經被麒麟一族佔領,我們無法攻佔下來。」
「麒麟一族?」
心猛地一顫,忽然間,夜若離回想起千年後那溫柔似水的女子,強迫自己收回思念:「這片天落平原,我要了。」
「什麼?」鄭天然猛然一驚,急忙說道,「若離大師,你再考慮一下,縱然天落平原所擁有的藥材最為豐厚,晶石產量亦最多,但是,這天落平原高手無數,極其混亂,雖名義上為落月國的領地,卻無人能夠統治天落平原,而曾經陛下也派人前往過,可是,進入天落平原之人,終究是再也未曾歸來。」
「沒關係,我要的就是天落平原。」
夜若離知道鄭天然是好心勸說,可是天落平原她卻是非去不可。
因為天落平原距離麒麟一族最為接近,那裡,無論如何,她都需要前往一趟,畢竟那裡有著麒麟的同族……
「哎,」歎了口氣,鄭天然不再勸說,忽然,他像是下定決心,轉身面對著莫子兮,抱了抱拳,說道,「陛下,我想向你請一段時間的假期,這段時日,我會按時送丹藥回來,陛下你大可放心。」
劍眉微皺,莫子兮沉默半響,終是點了點頭:「朕知道大師的想法,既然大師已做出了這番決定,便一同前往吧。」
鄭天然不僅是神品煉丹師,更是一名神皇強者,有兩個神皇進入天落平原,相對而言危險會小了很多。
眸光微閃,夜若離驟然想起了星月城的散修聯盟,縱然以他們的實力算不了什麼,可是至少能解決王府初期的問題……
星月城,散修聯盟之外。
一行人手持兵器,站在散修聯盟的門外,這群人最前方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只見這位中年男子神色威嚴冷厲,眸中充斥著肅殺之氣。
「散修聯盟的縮頭烏龜們,既有膽子殺我天水領領主府之人,立刻給我滾出來受死!」
冷酷囂張的聲音傳入門內,氣的很多人身體發顫,恨不得衝出去宰了那個混蛋。
「紅嵐小姐,」伊洛清見到紅嵐的舉止,嚇得急忙站了起來,擋在她的面前,「紅嵐小姐,你冷靜一下,我已經派人傳信給去落火領做客的父親,他很快就會回來,我們先暫時支撐一下,等到父親回來……」
「等?我怎麼等?」紅嵐緊握雙拳,嬌軀發顫,絕世之容上滿是憤怒,「那些人太過分了,欺我們散修聯盟沒有高手在此就來叫囂,有本事他們等若離回來,若離回來後一定會殺的他們片甲不留!」
確實如紅嵐所言,天水領領主府之人是在打聽到夜若離和宮無衣都不在此,落山領的領主又去落火領做客,方才趁此機會攻了進來。
畢竟夜若離能控制十個傀儡,宮無衣能秒殺月夜魔狼,如果這兩人呆在散修聯盟中,或許他們就不敢前來。
至於夜若離和宮無衣歸來,是否會找他們算賬,便不在他們考慮的範圍中。
一領之主,乃是陛下命名,除非陛下下旨,否則任何人殺了領主,都必將會接受來自皇族的嚴懲,他可不相信,那兩個人有膽子為了一群死人與整個落月國為敵。
可惜,皇城之事未曾傳到各個領地中,不然,如果天水領的領主得知,趙家滿門都被這兩人滅去,是否還會有這種想法?
連趙家都滅了,何況如此一個小小的領主?
「散修聯盟的人原來都是一群縮頭烏龜,哈哈,連面對我們天水領的膽子都沒有,既然這般膽小,你們還活著幹什麼?丟人現眼?那還不如趁早去死,不過,你們不願出來,就由我們攻進去,來人,給我砸!」
囂張的笑聲還在繼續,紅嵐臉色鐵青,緊握拳頭,轟隆一聲,粉拳重重的打在白色粉牆上,頓時牆面之上被鑿出一個大坑。
「嵐兒,」紅洛天按住紅嵐的肩膀,把她按到木椅上,歎了口氣,說道,「你忘記盟主離開時留下的話?只要我們還活著就有報仇的希望,死了,就什麼都沒了,而且,盟主離開已有許久,她是時候回來了……」
深藍的天空中,一條紅色的巨龍快速劃過天際,向著落山領星月城的方向衝去。
藍天之下,山峰密佈,白雲環繞,千流撐著下巴,清澈的大眼裡閃爍著明亮的光芒,那張精緻可愛的臉龐滿是笑意。
她轉頭望向那對並肩而立的情侶,眸中劃過明顯的驚艷,這兩人站在一起還真是匹配。
「呵呵,若離大師,很快就到達星月城了,」鄭天然微微一笑,當望向夜若離之際,老臉之上佈滿恭敬,「不知是在何處降落?」
「就在城門外吧,別引起太大的轟動。」
「是,若離大師。」
恭敬的應了一聲,鄭天然拍了拍巨龍的腦袋,把命令傳達下去,瞬間,巨龍大吼一聲,身體快速的向下方落去。
夜若離無奈的撫額,都說了別引起轟動,它卻好像巴不得別人注視到它……
不過夜若離明顯多慮了,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降落,今日的星月城太過平靜,隱約傳來一股不同尋常的問道。
鄭天然再次拍了拍巨龍的腦袋,吩咐了兩句,巨龍仰頭一聲大吼,升入雲霄直至不見。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夜若離眉頭一皺,心中漫起一股不安,「難道是散修聯盟出事了?妖孽,千流,我們快速回去。」
散修聯盟是她來到風域後第一個收服的勢力,若就這般被滅了她以往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何況,她還打算把散修聯盟遷入天落平原。
「轟!」
「轟隆隆!」
「砰!」
此時,散修聯盟外,天水領領主府之人已把大門給轟了開來。
中年男子揮了揮手,制止了諸人的舉動,冷笑一聲,說道:「散修聯盟的縮頭烏龜們,現在你們該出來了吧?哈哈哈,你們千不該萬不該屠殺我領主府的長老,因此,你們的所作所為,也僅是自作自受!」
許是無法繼續躲下去,散修聯盟的眾人僅能在他的嘲笑聲中步了出來。
紅洛天緊握雙拳,臉色鐵青的道:「若不是你們天水領的長老出手在先,我們又怎會誅殺了他?說到底,我們的行為僅是防衛罷了。」
「一群螻蟻的命,也配和我們天水領領主府內的長老相提並論?你們死就死了,誰讓你們是卑賤的螻蟻?而我領主府的長老要殺你們,是你們的福氣,誰允許你們反抗?你們又有何資格反抗?」
中年男子霸道的話,頓時讓眾人氣的頭頂冒煙。
還不等他們開口,中年男子掃了眼伊洛清,說道:「你是落山領領主府的公子?你走吧,這裡的事與你無關。」
若伊洛清僅只有這個身份,他還不會頗為忌憚,別忘了,伊洛清是伊家的公子,他絕沒有膽子向伊家子弟出手。
而自己是來找散修聯盟復仇,那麼即便伊家都沒有理由阻止……
第二十一章魔鬼,你這個魔鬼!
「若是你敢傷散修聯盟的人,那我保證,伊家不會放過你。」緊緊的握著拳頭,伊洛清那張俊秀的臉龐亦是鐵青,顯然同被中年男子那番高傲不可一世的話給氣到了。
「伊公子,我是好意讓你離開,你認為我天水領要報仇,伊家有權阻止?伊家確實權勢滔天,但別忘了,我們都是陛下的臣民!」冷笑一聲,中年男子不以為然的道。
「你……」伊洛清氣的渾身顫抖不已,他深呼吸口氣,站到紅嵐的身旁,俊秀的面容上帶著一抹堅毅,「想要傷害他們,可以,你先殺了我!」
紅嵐身體一怔,詫異的望著伊洛清,似未想到這個受虐狂有這般勇敢的時候。
不經意間,她的心底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目光怔怔的凝視著擋在她身前的伊洛清。
「伊公子,你真要如此做麼?」中年男子大拳緊握,咬著牙齒,一字一頓的道。
殺了伊家的嫡系子弟?他還沒有這個膽子,然而不滅散修聯盟他的心又不甘,何況,無功而返,天水領的那些勢力該如何嘲笑領主府?
「伊洛清,你讓開!」
背後驟然傳來一道嬌喝之聲,伊洛清微微一怔,轉身看向紅嵐,抿了抿唇,說道:「紅嵐小姐,我……」
「這是我散修聯盟的事,與你不相干,我不想再欠你人情,不然,這一生,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償還你。」
此時,紅嵐感到心亂如麻,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為何會對這受虐狂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她紅嵐,明明最討厭男人,那些一身汗臭味,滿嘴謊言的男人,哪有美女來的養眼?可是,為何他卻影響到了她?
不行,她絕不可以讓任何人擾亂她的心緒……
「伊公子,既然別人不領情,你何必再幫她?」譏諷的一笑,中年男子的目光充滿嘲諷的意味,「何況,風域女子何其多,以你伊家少公子的地位,還怕娶不到優秀的女子?而且,伊家也不會讓你迎娶這種賤民,如此,就由我來替你解決她,以免你走向歧途,想必伊家知道了,也會感謝我,哈哈哈……」
仰頭大笑兩聲,中年男子縱身躍起,如同利劍衝向紅嵐,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掌風刮過的瞬間,周圍的樹葉盡被他捲入空中。
「嵐兒!」
紅洛天的面容霎時蒼白,面露絕望,痛喊出聲。
關鍵之刻,伊洛清閃身上前,擋在紅嵐的面前,俊秀的臉龐帶著視死如歸的堅決。
「糟了!」
中年男子明顯一驚,怎麼也未曾想到,伊家少公子為了這個女子,居然會不顧性命,當即想要收回攻擊,卻已然來不及。
「伊公子,快閃開!」
冷酷的眸中劃過驚慌,中年男子急忙大聲喚道,若伊洛清死在自己手中,那麼可以想像得到,伊家會是如何的暴怒。
對於他的話,伊洛清彷彿置若罔聞,如同雕塑般立於紅嵐前方,紋風不動。
紅嵐愣住了,心中彷彿有什麼東西開始塌陷,可是,中年男子的手掌已入近前,她的臉色頓時煞白,來不及說什麼就伸出手,打算把伊洛清推開……
「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散修聯盟還真是熱鬧,連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叫囂。」
淡然熟悉的聲音,宛如一片扁葉落於水面之上,悄然打破了此處緊張的氣氛。
對於這道聲音,星月城的居民都都已經不能再熟悉,不禁揚起腦袋,循聲而望,於是天空中,三抹身影映在了那一雙雙眼瞳之中。
「轟隆!」
剎那間,十道金光從天而降,擋在伊洛清的面前,生生的替他承受了那一道攻擊。
不過在落地的剎那,十個傀儡就擺出了十陽陣,故此並未受到多大的傷害。
「盟主,是盟主回來了。」
見到夜若離的歸來,散修聯盟的眾人盡都激動起來,各個熱血沸騰,就期望盟主能帶領他們展開殺戮。
紅嵐摀住嘴唇,眼裡露出欣喜。
她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落到地面,夜若離掃了眼散修聯盟的眾人,微微皺眉:「最近我不在的時間,散修聯盟內可有傷亡出現?」
壓制住內心的激動,紅洛天抱了抱拳,說道:「稟報盟主,並未有傷亡出現。」
挑了挑眉,夜若離緩緩轉身,平靜如水的眸子落在中年男子的身上:「若是我未能及時歸來,恐怕,散修聯盟將會一個不剩。」
望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宮無衣揚起唇角,雙手抱胸,俊美絕世的臉龐始終掛著笑意,只是那雙眸子在投向天水領領主府的眾人後,閃過一抹嗜血的紅光。
「哼!」
緊握的拳頭鬆開,中年男子冷冷的看著夜若離:「我明白,這次我們無法滅了散修聯盟,所以我願意撤軍離開星月城,我們走!」
揮了揮手,中年男子當機立斷,便要轉身離去。
反正他有的是機會,難道這兩人還能始終呆在散修聯盟不成?
「走?」冷然的一笑,夜若離的身體爆發出強大的殺機,「你以為,你能走的了?我散修聯盟,不是想來就來,想走便走,既然你來了這裡,就必須給我把命留下!」
臉色驟然大變,中年男子緊握雙拳,冷厲的道:「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能攔的住我們?哈哈,如果我們死在這裡,你就等著來自天水領更強烈的報復,而我天水領領主府,乃是陛下親自命名,除了陛下之外,沒有人有那能力取走我們的性命,或許你們的實力確實強悍,可那又如何?於我們這些貴族來說,你們不管多強,都僅是一些卑賤的平民!作為平民,就只能對貴族卑躬屈膝,不然,僅有死路一條!」
宮無衣俊臉一沉,眸裡殺機更甚,就在他悄然抬起手掌之際,一道蒼老之聲緩緩傳來。
「天水領領主府的人?你是否搞不清形勢?原來天水領盡出一些自以為是的白癡。」
「搞不清形勢?哼,真正搞不清形勢的是他們,還有,該死的老傢伙,你罵誰白癡?」
中年男子罵罵咧咧的轉頭,卻在看到來人時完全被嚇傻了,雙腿不停的顫抖,驚恐的吞了吞唾沫:「天……天然大師,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來這裡?」
身為天水領領主身邊的左膀右臂,一名神王強者,他自然隨著領主大人見過天然大師,但是這個老傢伙不是該在皇城?為何會出現在星月城這種小地方?
「該死的老傢伙?」瞇了瞇眼,鄭天然冷笑一聲,一股威壓放射而出,冷聲問道,「你,是在說我麼?」
「噗通!」
在這股強悍的威壓下,中年男子無法承受,當即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渾身顫抖不已。
「天然大師,您饒恕我吧,我真不知道來者是您,否則,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辱罵您,求您看在不知者不為罪的份上,饒恕我這一次。」
天然大師?
散修聯盟之人,亦或是星月城看戲的居民們都因這稱呼愣住了。
他們這些普通的人,是沒有資格見到這般尊貴的人物,卻不代表他們沒聽過這個名字。
皇族第一煉丹師,落月國最尊貴的人物,陛下身邊最信任之人,並且即便是陛下,都要給他幾分薄面,而且很多事情,陛下都聽從他的意見……
可為何這種大人物,會來星月城這種鄉下地方?
「天然爺爺,你怎麼來了?」伊洛清鬆了口氣,心中一喜,走到鄭天然的身旁,微微一笑,「您來這裡,應該通知一聲,我好派人去接你。」
其餘人面面相覷,看來領主府少公子和天然大師相熟,難道天然大師是前來幫他的?大概也僅有這個理由方才能說通。
而任何人都未往夜若離的身上想,畢竟她是數月前才在星月城名起,縱然她亦是神品煉丹師,卻頂多只能算個後起之秀,如何與天然大師相比?
「你是伊家那小子吧?你也在這啊,呵呵,」鄭天然隨意的打了幾句招呼,便走向夜若離,恭敬的抱了抱拳,「若離大師,這些廢物就由我幫你處置吧。」
「砰!」
「砰咚!」
聽到鄭天然的話,再看向那笑的諂媚的老者,立刻有幾個人震驚的一頭栽倒在地。
怎……怎麼可能?那真是天然大師嗎?而且天然大師竟然稱呼她為若離大師,難道,這個年輕女子的煉丹術,更超越了天然大師?
「既然你這麼想幫忙,不交給你也實在說不過去,」夜若離撫摸著下頜,點了點頭,說道,「對了,你去告訴皇帝一聲,天水領的領主,該換人了……」
她的一句話,注定了天水領領主府的命運。
中年男子渾身顫抖起來,一臉的後悔,他未曾料到,這些微不足道的螻蟻會認識天然大師,早知如此,給他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進攻散修聯盟。
可惜,悔之晚矣,他們的命運早已注定……
「若離,這個女娃娃是誰?不會是你們的女兒吧?」紅嵐看到站在夜若離身旁的千流,眼睛頓時一亮,揉了揉手掌,猥瑣的笑道:「呵呵,小妹妹,你不用怕,姐姐不是壞人。」
額上頓時出現三條黑線,千流無語的望著眼前這笑容猥瑣的紅嵐,下意識的後退兩步,躲到夜若離的身後。
不知為何,紅嵐的表情,讓她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邊的事情解決之後,夜若離便把自己接下來的打算告訴紅洛天諸人,當聽說他們打算前往天落平原,諸人二話不說願意隨從。
接下來,她便讓這些人先去往天落平原,自己則打算再回一趟皇城,畢竟還有些事未曾處置,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讓千流和鄭天然跟隨前去。
因為生命共享的緣故,兩方的契約更為緊密,不管千流在何處,她都能用最快的速度感知她的地理位置,這便是派千流前往的原因。
囑托完這些事情後,夜若離和宮無衣就再次回去皇城。
沒有外人在旁,她可以毫不保留的使用青冥府,以青冥府的速度,一炷香的時間不到,便到達了皇城之內。
小木屋內,女子呆呆的躺在地上,頭髮凌亂,衣衫襤褸,身體上發出陣陣惡臭,那雙原本陰毒的雙眸此時空洞的望著房梁。
這些日子以來,她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如此狀況下,她真的很想一死了之,可是,那個狠毒的女人,竟然挑了她的手筋腳筋,滅了她最後的希望。
突然,小木屋的門被緩緩推開,她下意識的瞇了瞇眼,放眼望去,當看見來人,空洞的眸中再次呈現出一抹怨恨。
然而在她望到宮無衣之際,眼裡的癡迷依舊不減,目光癡癡的注視著他。
厭惡的皺了皺眉,宮無衣手掌一揮,兩道紅光閃過,直刺入女子的雙目……
「啊!」
毛骨悚然的聲音劃過長空,驚得小木屋外,本在樹上歇息的小鳥撲騰著翅膀飛離此處。
「為……為什麼?」女子的聲音帶著一絲的怨很,還有一絲的不甘,「為什麼你要如此對我?我並沒有做對不起你之事,你為何要如此心狠手辣?毫無憐香惜玉之情?」
「你還能說出這麼多話,看來,一百個乞丐還是太少了點,」宮無衣的眼裡帶有明顯的厭惡,俊臉透著陰沉,「不過,你的生命也即將到此。」
聽到這句話後,趙琳明顯的鬆了口氣,如此生不如死的日子,她不想再過去了,死也許是一種解脫,終於不會被那些臭乞丐們玷污。
手掌彈出一簇火焰,瞬間在趙琳的身上燃燒。
「啊!」
「啊啊啊!」
趙琳痛的大聲喊叫,可是想到自己終於要解脫,她的唇邊不覺揚起笑容。
不過,她真的有這麼容易解脫嗎?
手掌一揮,一顆黑色的珠子飛到趙琳的頭頂,就當趙琳感覺自己要解脫之際,一股強烈的吸力傳來,頓時,她感覺自己靈魂一鬆,眨眼間被禁錮在一個黑色的珠子中。
這黑色珠子乃是青冥府武器堂的神器,和風神所擁有的保魂珠不同,這顆珠名為鎖魂珠,專門對付仇人使用。
原本以為解脫的趙琳,感受到靈魂被灼燒的痛苦,再次傳來叫人聽了膽寒的聲音,這聲音比剛才更為響亮,儼然可知承受的痛楚。
「放心,你只要痛個七七四十九天,四十九天後,你便會解脫。」
「魔鬼,你這個魔鬼!」趙琳的靈魂猛的一顫,尖聲叫道。
這個世上怎有人能抓捕人的靈魂,並禁錮起來?這個女子,根本不是人,她自以為自己夠狠,和她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靈魂是身體最敏感的地方,比肉體被焚燒要痛苦個千百倍,更別說還要四十九天後方才能夠解脫……
夜若離冷笑一聲,魔鬼?為了那些她在乎之人,便是化身為魔又如何?要怪,只能怪她如此殘忍的重傷了千流。
當初千流所受的痛,必將千倍,萬倍的償還給她!
「走吧,妖孽,我們該去天落平原了。」緩緩轉身,面向著藍天,夜若離歎了口氣。
不知天落平原等待著他們的,又該是什麼,還有麒麟一族?與千年後的麒麟又有什麼聯繫?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去一趟麒麟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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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天落平原,是在落月國的最西邊,與星斗國的交界處,這裡縱然環境優越,地理極佳,然而,由於此處極為混亂,即便兩國都極為眼饞,卻無人能夠統治這片平原。
處於天落平原正中心的,是最為混亂複雜的天落城,這裡各個勢力縱橫交錯,若是有外來勢力想要駐紮,絕非易事。
此時的天落城內,一棟並不是很寬敞的庭院之外,兩人相繼停下步伐,微微抬頭,目光投向橫樑上的那四個燙金字。
「天落王府?」撫摸著下頜,白衣女子轉眸看向身旁的男子,微微一笑,說道,「看來,就是這裡了。」
她的這一笑,可謂傾國傾城,風華絕代,以至於週遭的行人都不禁停下了腳步,呆呆的注視著白衣女子。
看到旁邊那些毫不掩飾的目光,男子細眉微皺,同樣絕世的面容上閃過陰霾,陰冷的掃了眼看著此處之人,手臂一伸,把白衣女子拉入懷中,像是宣佈自己的所有權。
「小夜兒,我們走吧。」
他可不想自己心愛的女子,在這裡被人圍觀,他的女人,永遠僅是屬於他一個人……
「盟主,您來了。」
步入庭院,便見紅洛天帶著散修聯盟的諸人迎接上來,許是因為夜若離的到來,他們的臉龐上皆有著毫不掩飾的欣喜。
雖然憑藉著青冥府,可以很快到達天落城,然而,這一路上,兩人完全是遊山玩水,優哉游哉的前來,所以這一耽擱,就比散修聯盟的諸人晚了一個月。
「紅洛天,以後你們不用喊我盟主了。」
淡淡的聲音讓紅洛天微微一怔,旋即似明白她話中含義,恭敬的說道:「是,王妃。」
「嗯,」滿意的點了點頭,夜若離環視四周,眉頭輕輕一皺,「對了,鄭天然那老傢伙,還有千流與紅嵐上哪去了?」
嘴角微微一抽,紅洛天抹了下額上的虛汗,大概僅有她才能稱呼天然大師為老傢伙。
「天然大師來到天落城後有了感悟,正在閉關突破中,至於千流小姐與嵐兒,他們離開了天落王府,去探查商舖了。」
莫子兮給他們的不僅僅是異性王爺這個身份,更把皇族在天落城的幾間商舖送給了她,不過,因為天落平原排斥外來勢力,縱然皇族在這邊擁有幾間商舖,卻基本無人光顧。
然而,自從鄭天然諸人來了之後,利用丹藥的緣故倒是漸漸有了收益,這是她從紅洛天的口中得知的。
「妖孽,我們去看看吧,我也想知道,天落城的形勢如何。」
也許,天落平原於他人來說,是惡魔的巢穴,但在她的眼裡是塊誘人的肥肉,在這裡,盛產無數珍稀的藥材和晶石,若是能統治了整片天落平原,無疑會成為她最強的後盾。
午後的陽光落滿天落城,在太陽之下的城池中,顯得格外幽靜安寧,可是,就在這般寧靜的天落城中,一道叫囂聲打破了這份清幽。
「來人,幫我把這間鋪子給砸了,那兩個妞不錯,雖然其中一個小了點,不過值得培養,哈哈哈……」
青年一腳踩在長凳上,囂張的大笑兩聲,嘴角噙著淫蕩的笑容,一雙眸子從面前的兩人身上掃過,唇邊猥瑣的笑意更甚。
紅嵐氣的柳眉倒豎,雙手叉腰,惡狠狠的瞪著來者不善的青年。
「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老娘的地盤不歡迎你這種人,立刻給我滾,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
「本少就喜歡潑辣的女人,像你這種女人才夠味,」舔舐了下嘴唇,青年冷笑一聲,「在此之前,本少就讓你知道本少是誰,你給我好好聽著,本少就是王家的王霸是也,我們王家的名號想必你們不會沒有聽過。」
「王家?王八?」紅嵐猛然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摸樣。
王霸得意的挑了挑眉,說道:「小妞,看來你還是知曉本少的名號,沒錯,本少就是王家的王霸,若是你識時務,就乖乖的對本少爺唯命是從,本少爺不會虧待你,哈哈。」
「咳咳,」紅嵐乾咳兩聲,臉龐的怒容漸漸收起,「那個,我想問一下,既然你是王八,那你父親是誰?千年老王八?」
「噗嗤!」
始終站在紅嵐身後的千流,聽到她的這番話忍不住笑出聲,那雙大眼裡蘊含滿滿笑意。
其餘人雖沒有千流那般明顯,臉龐亦是有著止不住的笑容。
「你找死!」王霸臉色大變,他如何聽不出紅嵐話中的嘲諷,面容不覺一沉,「本少給你們一個機會,乖乖的把這間丹藥鋪交出來,不然,就別怪本少心狠手辣!」
原本這商舖無人光顧,可是最近一段時間,客潮不斷,逐漸有了人脈,既然如此,他又怎會放棄這塊肥肉?
「你是在做夢?憑什麼老娘要交給你,就算給了你你也無法經營起來。」紅嵐冷笑一聲,眸中帶著諷刺的意味。
她說的是事實,若沒有丹藥的提供,又如何留下那群客人?
不過,王霸卻認為,他們一個區區外來勢力都能獲得一名煉丹師相助,以王家如今的權勢和威望,顯然比這外來勢力更甚。
只要付出足夠的報酬,那位煉丹師,定然會歸王家所用。
「哼,既然你不願意,那麼……來人,幫我把這間店舖給砸了!」
「是,少爺。」
聞言,護衛們凶神惡煞的上前,不多言語直接開砸。
「住手!」紅嵐面容猛的一變,緊握的拳頭微微發顫,絕世的臉龐鐵青一片,眸中怒火灼燒,就在她要阻止之際,一雙蒼老的手緊緊的拽住了她。
「紅嵐姑娘,我們還是忍忍吧。」
老者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些護衛的實力都在神將,縱然紅嵐姑娘年紀輕輕就已突破神將,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又如何是他們的對手?
「是啊,紅嵐姑娘,我們先暫時忍忍,總有復仇的時機。」
店舖內的其餘人亦是相勸起來,他們對於這個性爽快的女子都頗有好感,自然不希望她逞一時之快而負傷。
「該死!」
望著店舖內的東西被搶的搶,砸的砸,紅嵐雙眼通紅,嬌軀顫抖不已,卻是這般的無能為力,僅能眼睜睜的看著。
和紅嵐的氣憤不同,千流始終僅是冷眼看著這一切,精緻的容顏冷漠寒涼,緩緩的,她的唇邊揚起一抹冷笑。
因為她感覺到,那個女子,已經來到了天落城,王家逍遙不了多久……
「本少再給你們三天時間考慮,三天之後,若是你們依舊不願交出商舖,就不僅僅是被砸這麼簡單,哈哈哈!我們走!」
王霸大笑兩聲,揮了揮衣袖,帶領著王家眾人頭也不回的離去。
望著王家一行人的離去,紅嵐眼裡的憤怒更甚,若是天然大師未曾閉關,區區王家就可輕易解決,可惜的是,天然大師忽然有了感悟,少則半年,多則三年便可突破至中級。
本來大局未定,天然大師不願閉關,是他們勸說許久,他才同意進入閉關中,畢竟好不容易獲得的感悟,這次放棄,又不知何時才會擁有。
如果天然大師突破至神皇中級,於天落王府來說,亦有著數不清的好處。
故此,天然大師交給她三個月量的丹藥後,便進入閉關當中,如今時刻,僅有天然大師才能化解危機,那麼她是否該打破他的閉關?
「林管事,把店舖整理一下吧。」
歎了口氣,紅嵐向著剛才拽住他的老者出言吩咐,若情勢真的迫不得已,她也僅能打破天然大師的閉關了。
而且,閉關前,天然大師也曾吩咐過,遇到無法解決的困難,必須把他從閉關中喚出,畢竟沒有什麼,比天落王府更重要。
直視著店舖外的藍天,千流內心一動,粉雕玉琢的臉龐揚起可愛的笑容:「紅嵐,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愣了一下,紅嵐許是不解千流話中的含義,就在她不經意抬頭間,前方兩抹並肩而行的身影映入眼簾,她再次愣住了,旋即而來的是一陣狂喜。
「紅嵐姑娘,怎麼了?」
店舖內的管事與其他成員,皆不認識夜若離和宮無衣,他們僅知道自己是為天落王爺辦事,卻不知那位天落王爺到底是誰。
彷彿未曾聽到林管事的話,紅嵐滿臉喜意的向著兩人走去,臉龐上有著止不住的激動:「若離,你終於來了。」
眉頭一皺,夜若離掃了眼雜亂的店舖,黑眸裡透著一抹冷意:「這裡發生何事了?」
面容微微一沉,紅嵐緊握粉拳,深呼吸口氣,說道:「是王家,王家的人想要這間店舖,我不同意,就把店舖砸了。」
「那王家實力如何?」
「並不是什麼很大的勢力,一般大勢力可看不上我們這種商舖,不過,王家內有一個神王,因此在天落城,還是有著一丁點的地位。」
紅嵐說的是事實,店舖內販賣的僅是凡品的丹藥,畢竟若要煉製神品丹藥,天然大師是無法煉成太多,所以,於那些大勢力來說,這間店舖實在微不足道。
「一個神王?」
冷笑一聲,夜若離不再多言,直接把金紋虎給放了出來。
「去把王家給我砸了,另外,將王家的那位神王抓來,有些事情我要和他好好談談。」
最後四個字,夜若離加重了音,任何人都可以知道,他們絕無法好好的談。
直至金紋虎的失去蹤影,眾人還未曾還神,目光呆滯的注視著夜若離。
把王家砸了?將王家的神王抓來?她怎麼會說的這般輕易?這個女子到底是何人,而且,她和她身旁的男人,都無法讓人看透。
「紅嵐姑娘,這兩位是……」林管事收回思緒,不解的問道。
揉了揉鼻頭,紅嵐微微一笑:「他們便是陛下親封的天落王爺與王妃。」
「什麼?」林管事猛然一驚,急忙下跪,老臉之上滿是恭敬,「老奴參見王爺與王妃,不知王爺到來,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其餘人亦從驚愕中回神,同時半跪在地,好奇的眸光不經意間瞥向兩人。
宮無衣點了點頭,衣袖一揮,頓時一股強大的力量托著眾人的身體,竟然同一時刻把他們從地上拉了起來。
若是扶起的僅是一人,或許他們還不會如此驚訝,然而這麼多人同被托起的力量,不得不讓他們驚歎。
看來王爺和王妃,都不是一般人……
王家的上空之中,一位金髮金眸的俊美男子迎風而立,一襲金袍隨風而揚,竟然有著說不出的華麗之感。
這男人便是夜若離派來對付王家的金紋虎,此時的他,神色間帶有王者般的高貴和霸氣,那雙金色眼瞳中隱約有著凶殘的光芒。
手掌輕抬,一道金光閃過,直射入王家大院,轟隆一聲,房梁倒塌,激起陣陣塵土。
「出什麼事了?」
「是何人這般大膽,來冒犯我王家!」
頓時,王家之中冒出一陣潮流,所有的人全部離開房屋,跑到王家門外,驚訝的抬頭,凝視著天空中的俊美男子。
「不知你是何人,我王家何處得罪了你,來此搗亂?」
人群中,步出一位中年男子,該男子雙手負背,面容之上滿是嚴肅,冷厲的望著金紋虎,冷聲道。
劍眉微皺,金紋虎低下眸子,掃了眼中年男子,反唇相問:「你又是何人?」
「我是王家家主王然,就算你來搗亂,也該說明理由!」王然的聲音冷了幾分,神色亦是漸漸帶著不善。
他知道,這個男人同是神王,可是,他王然亦不是怕事之人。
「王家家主,王然,神王低級?」金紋虎微微一笑,金色眼瞳中霸氣盡顯,「你是沒得罪我,但你們王家,得罪了我的主人,就麻煩你跟我走一趟了,不過在此之前,王家確是不能留下……」
話落,金紋虎揮了揮衣袖,剎那間,幾道金光同時落下。
「轟!」
「轟隆隆!」
金光落在王家大院中,剎那間,塵土飛揚,瀰漫在空中,而有些王家之人閃躲不及,倒霉的喪身於金光下。
反正主人沒說不許殺人,他僅是殺了幾個,應該沒多大問題。
不消片刻,王家之外聚集著一群人,皆是向著天空中的金髮男子指指點點,眼中略帶好奇,不知王家到底得罪了誰。
王然神色一冷,縱身一躍,飛入虛空當中,雙手負背的站於金紋虎的面前。
「閣下,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
金紋虎冷笑一聲,嘴角噙著一抹不屑的笑容:「過分?我覺得自己已經手下留情了,若不是主人僅吩咐砸了王家,並抓走王家的神王,下面那些人,絕無一活口。」
「想要抓走我?那也要看看你是否有這實力!」
拳頭緊握,瞬間包裹上一層土黃色的光芒,猛然轟向金紋虎的胸膛。
金紋虎不在言語,手掌迎接向王然的攻擊,於是,眾人只看到一黃一金兩道光芒在空中碰撞,不時爆發出轟隆之響。
兩個神王的戰鬥,不是下方這些人可以插得上手……
後退兩步,王然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跡,神色逐漸凝重:「我不得不承認,你確實令我刮目相看了,一頭初入神王不久的玄獸,也能把我打傷。」
王然能夠看出這些,金紋虎並不奇怪,若他未曾發現,倒是要讓人懷疑他是否為神王。
「不過,這番戰爭下來,我們兩個的玄力都已消耗的差不多,為何不雙方退一步,好好的坐下來談談?你要知道,你僅是一人,若我們雙方都以玄力全部消耗結束,接下來,你便只能束手待斃。」
眸光微閃,
「是該好好的談談,不過,卻不是你我,而是你與我的主人。」唇角噙著譏諷的笑,金紋虎攤開手掌,它的掌心赫然靜立著兩枚丹藥。
手掌往唇邊一拍,兩枚丹藥同時入口,那瞬間,他體內的玄力快速增長,直至恢復完全。但這一變故,讓所有人都傻了眼。
由於金紋虎為神王,一枚丹藥無法全部恢復,故此他服用了兩眉。
意猶未盡的舔舐了下嘴角,金紋虎冷冷的笑道:「你還想打嗎?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是自己隨我走,還是我把你打的半死不活帶走。」
望著恢復如初的金紋虎,王然面如死灰,他明白,對付如今的金紋虎,自己毫無勝算。
「好,我跟你走,我也想知道,是誰和我王家過不去。」
身形一閃,金紋虎一把將王然拎在手中,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便在這剎那間,王家大院轟然倒塌,化為一堆廢墟。
旋即,一道冷酷的聲音劃過天際,在此片天空中緩緩響起。
「我們這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想想你們今天都做了些什麼。」
聲音逐漸消散於空中,人群之內,王霸渾身顫抖不已,驚恐的望著金紋虎消失的方向。
他剛剛去砸了天落王府的店舖,眨眼間王家就被人毀去,難道是天落王府的人?不,絕不可能,那個破落的王府怎麼可能會擁有神王?
而且,那金髮男人吞服的丹藥,應該是神品,天落王府又怎會擁有神品煉丹師?以他們的實力,巴結上凡品巔峰,就已經是幸事。
所以這男人,不可能是天落王府的人。
許是一番自我安慰的效果,王霸的心緩緩放了下來……
第二十三章武陵大師
天落王府,一間樸素簡易的室內。
男子坐在木椅之上,手臂環繞於女子的腰間,唇邊噙著魅惑的笑容,眸光從始至終,僅落在身旁女子的身上,那張俊美絕世的容顏上滿含笑意。
便是連房門被推開,都未曾讓他移開注目。
任由宮無衣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夜若離打了個哈欠,整個身體都靠在他的胸膛上。
「砰!」
金紋虎把王然狠狠的丟到地上,默默的走到夜若離身後,如同雕塑般站立,一動不動。
「王家?」微微抬眸,夜若離勾唇一笑,這笑容頗顯陰森之感,「想必你便是王家的神王,我找你來,是有些事情要好好的和你談談。」
王然似未料到,金紋虎會是天落王府的人,依然處於驚愕當中,旋即聽聞夜若離之話,不禁回過神來,說道:「你有什麼要和我談?」
縱然身為階下囚,王然依舊有著身為一家之主的高傲,不肯低下他的頭顱。
「是這樣的,你王家之人,摧毀了我王府的店舖,不該有所賠償?我聽說,你王家在東街有幾大店舖,放心,我不會毀你王家生機,我只要東街的那幾個店舖,另外加上東山的一條礦脈作為利息,你意下如何?」
王然的臉龐驟然鐵青,東街的幾個店舖,有著很好的客流和收益,亦是王家大部分的經濟來源,更別說,另加上東山的那條礦脈……
「王妃,你不覺得你的口開的有點大了?別忘了,你王府的人也摧毀了我王家祖宅,並殺我王家之人,如此,你又要給我什麼賠償?」
緊緊的握著拳頭,王然神色陰沉的望著夜若離,冷冷的開口說道。
冷然的一笑,夜若離瞇了瞇眸子,黑眸裡閃現出一抹肅殺:「你先看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你認為,你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若是你不答應,沒關係,屠了你王家,那些東西依舊歸我王府所有,相信我,我有這個實力滅一個區區王家!」
臉色猛的一變,王然的目光投向宮無衣,面露譏諷:「王爺,你方才是這王府之主,為何允許一個女人參與這些事?難道堂堂王爺,懼怕一個女人不成?」
無可厚非,王然用的是激將法,在他看來,沒有哪個男子願意被人說成懼內。
而作為女子,僅能身為男人的附屬品,又有什麼資格參與到這種話題中?所以,接下來天落王爺定然會勃然大怒,把這該死的女人狠狠的教訓一頓。
思及此,王然的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陰狠的瞪了眼夜若離,他似乎已經能預料到這女子悲催的下場……
「轟!」
陰險的笑容還未來得及收斂,前方便有一道凌厲的風刮來,不待他有所反應,掌風狠狠的打在他的胸膛。那瞬間,王然被狠狠的拋了出去,狼狽的摔倒在地。
收回手掌,宮無衣的俊臉陰沉,一雙鳳眸中閃爍著陰冷的光:「王府裡,王妃說一,決不會有人說二,其中包括本王,所以你的挑撥離間用錯了地方。」
面對著外人,宮無衣毫不猶豫的承認自己懼內,或許於他來說懼內也是一種幸運,至少有些男子,還沒有這個機會俱她……
狼狽的爬起身,王然驚愕的凝望著那張俊美陰沉的面容,他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個男人,會對自己的妻子如此癡愛,更甚至願意聽從一個女人的話。
而且,這王爺實力不凡,應該是神王中級,亦或是高級……
「王爺,王妃,你們真不願給我王家留一條活路?」眸光略微一沉,王新咬著牙齒,一字一頓的出聲問道。
「我何時未曾給你留活路?」冷笑一聲,夜若離的面容帶有寒意,「我僅給你一個機會,接受我提出的賠償,並效忠於我,或者是……你王家,傾覆於世。」
身子一顫,王然的神色充滿頹廢,他知道,這次他們王家算是徹底栽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小王八蛋去砸了王府的店舖,引來了這群魔鬼,若是讓他得知,必要那人不得好死!
「我……」深呼吸了口氣,王然緊握雙拳,不甘的道,「我願意接受賠償。」
他明白再也沒有商量的餘地,若是不答應她的話,王家於今日起必將從此除名,說不定,王家族人一個都無法逃脫。
畢竟,這些人真的幹的出來這種事。
「這枚丹藥你是自己服下去,還是我幫你,」伸出手掌,一枚丹藥呈現於夜若離的掌中,她掃了眼王然,冷聲道,「如果要我幫你,說不得你要承受些痛苦,不過,你可以放心的服用,我要殺你不會廢這麼多功夫。」
原本心揪起的王然,在聽到她這話後就放了下來,旋即接過丹藥,服入口中,在丹藥入口化為水液之後,方才想起忘問丹藥功效。
「王妃,這是什麼丹藥?」
陰險的一笑,夜若離輕啟薄唇:「毒藥。」
臉色再次大變,王然急忙把手伸入喉嚨中,想要把丹藥吐出來,奈何丹藥已於身體化為一體,他所吐出的僅有一些胃液。
嘔吐了半天之後,他抬起頭,擦拭了下嘴角,臉色陰沉的問道:「王妃,你明明說過不會殺我,為何說話不算數?」
「誰告訴你你會死?但是……」
說到這裡,夜若離頓了一頓,她的這一停,致使王然的心再次被緊緊的提起,心中充滿了恐慌。
許是看到王然的承受到了極限,夜若離的唇角露出一絲嘲諷:「我想要你死,便會變得十分輕易,而我剛才就說過,你所付出的不僅是賠償,還必須效忠我,可我又不能信任你,因此,就只能有這個方法,往後若你背叛了我,只有一個下場——死!」
王然的臉色頓時煞白,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命掌握在別人手中還要令人不安。
也許這一輩子,自己就無法脫開她的束縛,難道自己此生都要對她卑躬屈膝?似乎想到自己往後的命運,王然的臉龐充滿悲哀之色。
揮了揮手,夜若離靠在宮無衣的胸膛上,淡淡的道:「你可以離開了。」
然而夜若離的這句後並沒有讓王然如同大赦,反而心情越發沉重。
他腳步踉蹌的離開王府,當回到家族後,立刻查出是王霸瞞著所有人,利用王家的名義想要搶佔王府的店舖,好為他賺取足夠的資金。
聽到這些匯報,王然當即大怒,讓人即刻把王霸帶來見他。
平常他雖然縱容著他,但是這次,他真正的闖了彌天的大禍……
「爹……」王霸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臉色陰沉的王然,背後冷汗直冒,艱難的嚥了嚥唾沫,弱弱的道,「爹你找我來有什麼事」
緊握著拳頭,王然一言不發,忽然間,他拿起旁邊的棍子便狠狠的往王霸身上招呼。
這王霸僅愛好欺男霸女,從來不願修煉,算的上一個真正的廢物,又加上多年來的嬌生慣養,又如何承受的住王然的棍打?幾棒下去就已哭爹喊娘,身體搖搖晃晃。
「家主,」一個美婦推門而入,撲了過來,緊緊的抓住王然手裡的棍棒,哭的梨花帶雨,「家主,他畢竟是我們的兒子,他到底犯了什麼錯,你要把他往死裡打?難道你想打死我們的兒子?」
擦拭了下臉上的淚水,王霸嗅了嗅鼻頭,委屈的道:「就是啊,爹,我到底犯了什麼錯,你要打我?」
「犯了什麼錯?你還有膽子問我犯了什麼錯?」王然氣的渾身顫抖,手中的棍子再次狠狠的打向王霸,「你這個臭小子,簡直是膽大包天,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我們王家被毀了,好端端的,你為何要去砸了天落王府的店舖?天落王府的人,是我能招惹的起的嗎?想我王然好歹也是一個神王,為何我的兒子卻如此廢物?沒有實力就算了,就連腦子都沒有,你還活著幹什麼?」
天落王府?
王霸身體一顫,也不再躲落下的棍子,他的目光呈現出一片呆滯。
那個金髮男子真是天落王府的人?不,絕不可能!那個破落的王府,怎麼會擁有神王強者?他不願意相信這一切。
可是,自己父親所說的話,饒不得他不信。
「夠了,你還真想打死他嗎?他是我們的兒子啊,不管他多廢物,多麼沒有腦子,至少他是我生的,你想要打死他,就先打死我好了。」美婦擋到王霸面前,俏麗的臉龐滿是淚水,朝著王然大吼出聲。
棍子在頭頂停住,王然歎了口氣,收回長棍,這一瞬間他似乎蒼老的幾十歲。
「慈母多敗兒,你看看你教的好兒子!」想到今日的種種,王然的心中就有止不住的怒火,「從今日起,你五年之內不許離開家門一步,給我好好的反省反省去!」
無論如何,這小子都是他的兒子,他再怎麼狠心也無法真的打死自己的親身兒子。
「爹,」眸光閃了閃,王霸像是鼓足勇氣般的抬起頭,「你忘記天落平原的規定了嗎?天落平原向來排斥外來勢力,從不允許身為神王的外來人員在天落平原扎根,即便是落月國的皇族,在天落平原的各勢力眼中,也為外來勢力,若是由那些大勢力出手,他天落王府,再強,同樣是死路一條!」
臉色猛然一沉,王然揚起長棍,再起重重的打落在王霸的身上。
王霸疼的渾身抽搐了一下,滿臉儘是委屈:「爹,我這是為王家著想,你怎麼能打我?難道爹不想報仇。」
拿著棍子的手輕輕顫抖,王然憤怒的大聲吼道:「滾!立刻給我滾!別再讓我看到你,不然我就活活的打死你!」
報仇?他何嘗不想報仇?如果沒有服用丹藥,說不定他會有同樣的想法,可是,自己的命還掌握在別人手中,又談何報復?
現在他能做的,僅是限制住這混蛋,別再去招惹天落王府的人,不然恐怕下次,便是王家滅門之日,那個女子,絕對做的出來這種狠事。
美婦的臉色微微變了變,急忙推了推王霸,說道:「霸兒,快走,別再惹你爹生氣。」
似乎是被王然的怒火嚇住了,王霸趕忙轉身,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王然的視線中,那極快的速度,讓不知道的人見到,還以為背後有惡鬼追逐。
與化為廢墟的王家相比,天落王府內,倒是極為清幽安寧。
夜若離靜靜的坐在木椅之上,眸光投向下首之處的老者,淡淡的語氣中,透有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你便是店舖的管事?」
「稟報王妃,老奴林某,正是丹藥鋪的管事。」老者抱了抱拳,面露恭敬,他可不會忘記,這個女子喚出一頭金紋虎,便把王家都給砸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會提供一些丹藥,你拿去賣吧,要盡快提升起天落王府的名聲。」
僅有天落王府的聲明擴大,才能招攬更多人的加入,所以說她這行為等於一場冒險,不過王府內有兩個神皇,不出意外是不會有事。
「老奴遵命,只是不知,那些丹藥有何功效。」
「如今暫時只需出售兩種丹藥,復血丹,神王以下的玄者,可以瞬間恢復傷勢,復玄丹,神王以下玄者,瞬間恢復玄氣,神王則需要兩顆,到了神皇就沒有效果了。」
夜若離淡然的聲音讓林管事不禁傻眼。
復血丹,復玄丹這種丹藥,根本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更別說還能瞬間恢復,他剛才不會是出現幻聽了吧?
「林管事,你還有問題嗎?」挑了挑眉,夜若離淡淡的問道。
「沒,沒有,」林管事急忙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那麼王妃,這兩種丹藥,我何時來拿?」
「三天後,三天後你來找我,我把丹藥給你。」
話落,夜若離緩緩站起,轉身去往內室,她需要利用這三天時間煉製丹藥,以她如今的實力,三天的時間,足矣。
於是這三天內,夜若離便在煉丹中度過,沒有停息,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宮無衣雖然心疼,卻無法幫她什麼。
三天時間彈指而過,當林管事如約來到天落王府,望見夜若離面前堆滿著的瓶瓶罐罐,他的眼裡劃過明顯的震驚。
只是瞥到夜若離疲憊的神態,震驚之色更甚,難道這些丹藥,是由王妃煉製,她還是名神品煉丹師?
王妃的年齡才多大?二十多歲的神品煉丹師,她還敢不敢再變態一點?
就在這時,王然拿著地契前來,夜若離掃了一眼便丟給林管事,林管事接住地契,手掌顫抖不已,顯然今天的事情讓他受到了十足的驚嚇。
直至他離開王府,都未曾震驚中緩過神來……
地契在手,王府原本的商舖自然通道了東街,而東山的礦脈,夜若離也讓紅洛天派人去接收,這些事情可以放心的交給紅洛天處理,她不需再過問。
可是商舖之內,鄭天然所留下的丹藥賣的火熱,相反,復血丹之類則無人過問。
其一是這種丹藥眾人都未曾聽說過,當然無法放心購買,其二是價格十足昂貴,別說那些底層的平民們,即便是中小勢力,都沒有人會去買復血丹與復玄丹。
為此林管事十分著急,然而,無論是夜若離,亦或是宮無衣,哪怕是天落王府的那些屬下們,依舊如同往常,彷彿不曾看到復血丹面臨著無人問津的危機。
曾林管事向夜若離徵求意見,是否暫時降下丹藥的價格?卻被夜若離明言拒絕,她在等,等著一個恰當的時機……
午後,溫暖的陽光籠罩著整片天落城。
東街商舖內,林管事看著那些在挑選凡品丹藥之人,再望向沒有賣出去一顆的復血丹與復玄丹,再一次歎了口氣。
便在此際,門外傳來一陣吵鬧之聲:「讓開,統統讓開,我們武陵大師來了。」
武陵大師?聽到這名號,所有之人齊齊散開,讓開一條直通向櫃檯的大號,旋即恭敬的目光望向來人。
這武陵大師,是武家的一名煉丹大師,多年前就已突破至神品,在天落城有著很大的威望,而武家,亦不是王家那種小家族可以相比。
林管事眉頭一皺,疑惑的瞥了眼武陵,顯然不明白他來這裡做什麼。
雖然心中不解,林管事還是滿臉笑容的上前:「武陵大師,不知你來此有何事?」
武陵掃了眼林管事,神色間帶有高傲,似乎認為憑林管事的身份沒資格和自己說話。
見武陵沒有說話的打算,他身旁的護衛立即走到前方,不屑的打量了眼林管事:「我們武陵大師聽說你們店舖有什麼復血丹,為了保證天落城居民的安全,故此來驗證真假,還不把那什麼復血丹拿出來!」
店舖內聚集著許多人,他們聽到武陵的話,當即面露欣喜,有武陵大師的認證,他們便能確定丹藥的真假。
「呵呵,武陵大師請稍等,我這便給你拿丹藥。」
林管事幹笑了兩聲,轉身走到櫃檯前,拿出一枚血紅色的丹藥,交到武陵的面前。
漫不經心的接過丹藥,武陵嗅了嗅氣味,眉頭輕微的一皺,許是無法察覺什麼,他伸出舌頭,輕輕的舔舐了一下,頓時間眼裡劃過驚奇。
眸光閃了閃,武陵乾咳兩聲,說道:「經我驗證,這枚丹藥是假的,哼,不知道你們天落王府的背後是哪個煉丹師,煉製出這種垃圾丹藥,簡直是煉丹師中的敗類,故意毀壞天下煉丹師的聲明,若有人服下這枚丹藥,必會暴亡,真不知道天落王府安的什麼心!」
第二十四章煉丹比試
隨著武陵振振有詞的指責聲,店舖之內立刻響起猛烈的議論,所有人都不覺有些幸運,未曾聽信片面之詞,不然可不僅僅是虧大,甚至連性命亦會丟掉。
幸好,武陵大師揭發了這場騙局,否則還不知衍生出何種變故。
從頭至尾,都沒有人去質疑武陵的話,因為武陵是天落城最強大的煉丹師,他說這些丹藥是假的,那定然不可能是真。
「假……假的?」林管事身體一抖,蒼老的臉龐露出驚愕,旋即急忙搖了搖頭,「不,這不可能,這丹藥是王妃交給我的,怎麼可能是假藥?」
高傲的掃了眼林管事,武陵皺了皺眉,神色間逐漸帶上不耐。
「放肆!」見此,護衛上前一步,一把拽起林管事的衣襟,冷聲喝道,「你是在懷疑我們武陵大師的話?我告訴你,武陵大師說它是假藥,它就絕不能是真的,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懷疑武陵大師之話,至於你那什麼王妃,又是什麼東西?她連給武陵大師提鞋的資格都沒有,而我們天落城也不歡迎皇族勢力,識相的話,立刻給我滾蛋!」
被護衛提在手中,林管事氣的渾身發顫,老臉鐵青,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你們……」
「我們什麼我們?」冷笑一聲,護衛的手加深力度,狠狠的把林管事丟到地上,一腳踩在他蒼老的身軀上,「我告訴你,我們武陵大師如此尊貴,踏入你這小地方,是你的福氣,別不知好歹,敢質疑武陵大師的話。」
店舖之內的夥計們,看到被護衛踩在腳下的林管事,有心想要幫忙,卻奈何護衛的實力遠超他們,僅能滿臉焦急的望著雙方。
「夠了!」
終於,始終沉默的武陵開了口,他冷淡的望了眼周圍被護衛的蠻橫嚇住的群眾,眉頭再次皺起:「你別忘了,我們來是為了天落城百姓的安全,不是來此鬧事,這種小人物,就放他一馬,不過,我要你們即刻關了這間店舖,並讓你們王爺王妃去武家見我!」
微微抬了抬下巴,武陵高傲的下達了命令。
在他看來那些人不值得自己親自拜訪,必須由他們前來求見他,而無論如何,這些丹藥的丹方,他必須得到手。
丟下此話,武陵便要轉身離去,還不等他走至門口,門外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不用這麼麻煩了,我們已經來了。」
白衣飄然,青絲如瀑,
當眾人望見邁步而入的女子,眼裡閃現出明顯的驚艷,饒是他們活了這麼久,都未曾見過如此絕世的女子。
即便是擁有天落平原第一美女之稱的秦瑤,亦不及她的那一身風華絕代。
旋即諸人把目光移向她身旁的男人,眸中的驚艷更甚,有些女子更是芳心亂跳,似乎想要化為餓狼,狠狠的撲上去。哪怕是讓他們倒貼都願意。
「你們便是天落王爺和王妃?」掃了一眼兩人,武陵的臉龐閃過明顯的不屑,「你們來的正好,我天落城,竟然有如同你們這樣為了追求利益不折手段之人,乃是天落城的大恥,你們不配停留在天落城。」
捏了捏宮無衣的掌心,夜若離制止住他的暴怒,微微抬頭,斂了斂眸子,說道:「不折手段?請問,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老臉驟然大變,武陵緊握拳頭,眸中戾氣閃過:「你說什麼?你把剛才的話再給本大師重複一遍?你以為你是什麼人,來我天落城賣假藥害人,還敢污蔑本大師,本大師給你一次機會,自行去我武家贖罪,否則,我必將讓你悔恨終生,想必就算我殺了你,也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
眸光一寒,夜若離忽然放聲大笑起來,她的眉目間充斥著狂傲之色:「笑話,就憑你這種白癡廢物,也能殺我?我夜若離不想死,哪怕是神尊降臨,都別想要了我的命,你以為你的實力能比拚神尊?」
「嘶!」
聞言,眾人倒抽了口冷氣,瞠目結舌的望向夜若離。
太狂妄了,她還敢不敢再狂妄一點?她以為自己是誰?神尊都別想要了她的命?恐怕他們都沒聽過這麼好笑的笑話。
於是,眾人看著夜若離的目光皆帶著憐憫,沒想到這天落王妃,縱有著無人可及的美貌,卻是個沒有腦子的白癡。
如此時刻,不但不像武陵大師求情,還挑釁他?她是否閒自己活得太久,在找死?
「放肆!」聲音一冷,護衛拔出長劍,指向夜若離絕美的臉龐,怒道,「你知道你面對的是誰?這可是一名神品煉丹師,而且,武陵大師即便是在神品煉丹師中,亦是處於中游,可不是你們皇族中的那名為鄭天然的廢物可以相比,哈哈,想必以你們的身份,這輩子都無法見到武陵大師這般尊貴的人物,還不即刻給武陵大師跪下道歉!」
夜若離神色微微一沉,看來,武家是有備而來,居然連鄭天然都能夠查到。
「大師?」勾起唇角,夜若離譏諷的一笑,「你算什麼大師?如果你這種人也能稱得上大師,恐怕這世上就沒有煉丹師。」
話語剛落,銀光一閃,前方一把長劍疾馳而來,然而,劍尖還未靠到夜若離,便有一道紅光閃過,撲向手執長劍的護衛。
「砰!」
紅光直接穿透胸膛,護衛狼狽的摔落在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想要支撐著站起,奈何渾身使不出力道。
死亡的氣息漫入鼻尖,他的臉色頓時煞白,前所未有的恐懼襲來,竟有著一種窒息感。
紅衣閃過,宮無衣站在夜若離的面前,俊美絕世的臉龐陰沉的讓人心顫,那雙陰冷的眸中閃過肅殺之意。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緊握拳頭,武陵的老臉之上青筋暴起,神色充斥陰冷之意。
「什麼意思?」夜若離緩緩走向護衛,手掌一伸,原本在林管事手裡的丹藥立刻被她握在掌中,「既然你說我們賣的是假藥,那我便用此來證明。」
強行把丹藥塞入護衛口中,夜若離冷然的一笑,後退幾步,站到宮無衣的身旁。
瞬間,胸口不停湧動的鮮血被制止住了,他原本蒼白的臉色逐漸恢復紅潤,再也不復剛才那奄奄一息的模樣。
原本等著看笑話的眾人,嘴角的笑容猛的僵住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摸樣。
「真的治好了?這怎麼可能?」
「而且還是一瞬間治癒,這……這簡直就是神丹。」
「天哪,天落王府賣的丹藥竟然是真的,為何武陵大師卻說是假藥?」
剛才的一幕,皆在眾人的注目中,他們明明看到護衛差點氣絕,在服下此丹後瞬間就已恢復如初。
而且,武陵大師亦不可能和他們串通。
當初他僅要承認丹藥為真,他們便會相信,何必上演一出如此的戲?故此,如今對於銷售的丹藥,他們再也不報有遲疑的態度。
武陵的臉色猛的一變,他還是小看了這個女子的魄力。
可是這又如何?這些丹藥的丹方,他早晚會得到手,區區天落王府,不配他放在眼中。
「我們走!」狠狠的甩了甩衣袂,武陵兇惡的望了眼夜若離,旋即轉身向著門外走去,眨眼間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直至武陵消失,店舖內的諸人方才回神,頓時把櫃檯圍的水洩不通,復血丹與復玄丹儼然成了香饃饃。
見此,林管事多日來愁眉不展的老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余後的半月,天落王府門下的產業客流不斷,由於復血丹和復玄丹的緣故,為天落王府增進了一大筆的晶石。因此天落城的各個勢力都極為眼饞。
不知道那破落的王府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能夠招攬的到一個神品煉丹師,不過這種好運決不會持久,天落城的那些大勢力,不會放任外來勢力的發展。
靜謐的王府院落中,落葉繽紛,落在女子的肩頭,微風吹過,吹捲起肩頭的落葉,緩緩飄落於地。
女子微微抬頭,任由陽光落在她的臉龐,那雙深邃的黑眸靜靜的望著天空出神。
如今,來到風域已有一年多了,而玄武大陸亦過去了五十年,不知那些遠在他方的親人朋友可還好,想必已有人有資格跨往神之大陸。
「爹娘,紗紗,小楓兒,我想很快,我們便會再次相見……」
拳頭微微一握,夜若離收回心緒,就在此時,背後傳來一道氣喘吁吁的聲音:「若離,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挑了挑眉,夜若離緩緩轉身,凝望著飛奔而來的女子,說道:「紅嵐,發生何事了?」
「呼!」喘了口氣,紅嵐來不及擦去額上的汗水,便急急忙忙的開口,「我們的人在東山上發現了一座玄晶石礦脈,還未被人佔領,你是否要去查探一下?」
「玄晶石?」夜若離微微一怔,玄晶石無疑是提升實力最佳之物,若是能獲得這塊玄晶石礦脈,王府的實力定然會突飛猛進。
「去,當然要去,紅嵐,你前面領路。」
東山,偌大的礦脈旁邊,兩隊人馬爭鋒相對,這群人皆是手拿武器,赤紅著雙眸,任是誰也不肯相讓。
「各位,這礦脈是我們天落王府先發現,理應歸我們天落王府,你們可以去其他地方尋找礦脈,何必要爭我們之物?」
眼前這些人,明顯來者不善,可紅洛天知道自己實力不濟,盡量使用平穩的語氣。
「天落王府?」中年男子冷笑一聲,嘲諷從眸中劃過,「你們就是那什麼狗屁天落王府的人?哈哈,那你們算是走了霉運了,撞上我們武家之人,哼,我告訴你們,這座礦脈,我們武家要了,有本事,讓你們王爺或王妃去武家所要,區區外來勢力,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我們天落城的東西,不屬於你們!」
武家?
聞聽此言,王府眾人臉色皆是大變。
他們如何不知武家威名?這武家,可是天落城大勢力之一,擁有兩個神皇強者坐鎮,其中一個更是到達了神皇中級,即便是王爺和天然大師聯手,亦不可能消滅武家,更何況,天然大師還在閉關中。
除非,天然大師能在近幾日完成突破,才有一戰的可能。
「怎麼?害怕了?若是害怕即刻給我滾蛋!哈哈哈!」中年男子仰頭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充滿諷意,似乎並不把紅洛天諸人放在眼中。
紅洛天緊握拳頭,一雙眸中蘊含著滿滿的憤怒。
然而他卻明白,對方有著三個神將巔峰,自己這邊的隊伍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只得硬生生的壓制住內心燃燒的怒火。
「吼!」
突然間,一聲虎嘯從後傳來,驚天動地,整個山峰都顫抖了一下。
旋即,金色的身影宛如一道流星,快速劃過天空,這一刻,似乎整片藍天都被金光充斥。
虛空中,男子迎風站立,金袍輕揚,俊美的臉龐面無表情,那雙金瞳中帶有王者般的霸氣,震撼人的心靈。
對於該男子,王府的眾人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當即面露欣喜。
「是金紋虎大人。」
「金紋虎大人來了這裡,難道……」
思及此,眾人同時轉身,果然看到山間那一抹風華絕代的身影。
「這裡發生何事了?」夜若離邁步而上,冷淡的掃了眼中年男子,眉頭微微一皺,「他們是……」
「是武家的人。」
「武家?」夜若離微微揚起唇角,只是那笑意透著一絲的森冷,「你們是武家之人?」
這還真是冤家路窄,沒想到又碰上武家的人。
「沒錯。」吞了吞唾沫,中年男子後退兩步,不知為何,面前的女人,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心顫,這種感覺,即便是面對著家主都不曾擁有。
「金紋虎,把他們統統給我丟下山,另外……」話音一頓,夜若離的神色一冷,說道:「回去告訴你們武家家主,千萬別惹怒我,否則,我必讓你武家從此消失。」
若是武家觸犯到她的底線,她不介意拿出神器,即便武家的神皇再強又如何?就算兩人聯手,都不會打敗手持神器的妖孽。
不過顯然,如今的武家,還沒有讓他們拿出神器的資格……
「你……你給我記住今天這番話,我武家不會放過你們的!」中年男子的聲音尖銳,甚至帶有一絲顫抖,他緊緊的咬著牙,說道,「我們走。」
話落,甩了甩衣袍,便要帶領著武家眾人離去。
「我有讓你們自己走?」挑了挑眉,夜若離的唇邊泛著一絲冷笑,「金紋虎,動手,把他們統統給我丟下去!」
「是,主人!」
抱了抱拳,金紋虎恭敬的應了一聲。
不給眾人反應的時機,一股排山倒海的威壓壓了下來,在這威壓之下,武家之人盡無法動彈,僅能驚恐的凝望著空中的金袍男子。
如此壓倒性的勝利,金紋虎根本無需花費力量,僅是爪子一抬,猛的一拍,一個人就如同肉球般的從山丘上滾落,捲起一陣塵土,瀰漫入空中。
在金紋虎解決完此些人後,夜若離揮了揮衣袖,便把他收入到青冥府中。
「紅洛天,這便是你們發現的玄晶石礦脈?」望著山丘上綿延不絕的礦脈,夜若離的眼裡劃過震驚。
這裡不愧為風域,此處礦脈,遠遠勝過風玄大陸那條玄晶礦,而如此偌大的礦脈中,定然也會有玄晶心的存在。
「不,不對!」
感到空氣中一絲異樣的氣息,夜若離微微一怔,臉龐上的震驚之色更甚:「不,這不僅僅是玄晶礦脈,如果我沒有猜錯,玄晶礦脈中,還有一條被掩藏的礦脈。」
「什麼?」紅洛天猛然一驚,不敢置信的道,「王妃你說的可是真?兩條礦脈相輔相成,這種機遇,可是千年難遇。」
撫摸著下頜,夜若離沉默的垂下眼簾。
如果沒有猜錯,這個礦脈,應該是煉金書上所提到的冰靈石。
若是能獲得冰晶石,幫傀儡重新改造身體,便能促使他們等級提升,如此一來,她手中的勢力亦將得到很大的增進。
「紅洛天,挖礦石務必小心謹慎,另外,這事不能和任何人提起,如果被我發現,有誰洩露此事,那麼,我必讓他生不如死!」
視線從眾人的臉上掠過,夜若離的聲音低沉幾分,身上爆發出森冷的殺機。
在她的殺意下,哪怕是紅洛天這位神將巔峰都感到汗流浹背,又何況是他人,當即所有人都下了保證,決不洩露秘密。
「好了,我也該回去了,你們繼續。」擺了擺手,夜若離打了個哈欠,向著山下走去。
妖孽出府辦事,也不知道他此刻是否回來了……
武家大廳,高坐之上,坐著一位身著青衫的中年男子,他聽著底下之人的訴說,眉頭微微一皺,視線透有一抹凌厲。
「天落王府!」武行天緊緊攥著大拳,面容冷冽,陰狠的道,「又是這該死的天落王府,不管如何,絕不能留下他們!」
「哼,要我說,直接滅了那什麼區區天落王府,難道我們滅了天落王府,落月國的皇族會來幫他們報仇?呵呵,如果皇族之人真的殺進來,天落平原的勢力也絕不允許!」
武陵冷笑一聲,微微抬了抬下巴,神色間充滿高傲和不屑。
「武陵大師,此言差矣,」看向坐在他身旁的老者,武行天不禁歎了口氣,「據說,皇族的鄭天然亦是跟隨前來天落城,他是一名神皇強者,若是我武家的神皇強者不出手,如何奈何得了他?而你也知道,最近他們沒有時間替我們對付敵人,不過武陵大師大可放心,通過半月時間,我已經成功安了一個奸細進入店舖,天落王府,絕逍遙不了多久。」
眸光閃了閃,武行天的唇角勾起陰險的笑容。
只是兩人都未曾注意到,在他們談話之際,門外有一抹身影一閃即逝……
「奸細?」
廂房之內,夜若離站在窗口,她的手中握有一張白紙,唇邊泛著冷意:「看來,我還是小看了武家,沒想到,他能安排奸細近入店舖。」
兩條手臂從背後伸來,環繞上她的纖腰,宮無衣湊到她的耳邊,紅唇淺揚,輕聲說道:「小夜兒,武家再如何厲害,卻也比不上你,為夫倒不知,你何時收攏了武家之人。」
熟悉的氣息漫入鼻尖,夜若離整個身體都放鬆下來,任由男子的雙手在她肚子上游動。
「你可還記得我給武陵那護衛服用的丹藥?那丹藥上我動了些手腳,讓他為我所用,不然,我如何會允許他輕易離去。」勾唇冷笑,夜若離的臉龐透著絲絲寒意。
既然武家選擇與她敵對,那麼,她會讓他們知道這種後果。
「那接下來,你決定如何做?」
「武家想要陷害我們,給他這個機會又何妨?」
抬頭望向窗外的藍天,夜若離的笑容帶著一絲森冷,而望見她的笑容,宮無衣不禁同情起了武家,招惹了她,決計不會有好下場。
不過她越邪惡,他反而越喜歡……
「小夜兒,最近我總是不禁想起我們初遇的情景,那時的你雖然人小,骨子裡卻帶有一股高傲,之後的種種,又不禁讓我起了好奇之心,後來,我才知這些都有原因,所以,我真的很開心,在我們新婚之夜,你把你的秘密都告訴了我。」
精緻的下巴蹭了蹭夜若離的肩膀,宮無衣唇角的笑意更甚,然而,那雙眸中,卻隱含著一絲不捨得情緒。
身體微微一怔,夜若離皺了皺,說道:「妖孽,為什麼我感覺你最近有些不正常,到底發生何事了?」
這個女人,感覺還真是敏銳……
宮無衣歎了口氣,用力扳過夜若離的身體,眸子直視著面前的女子,俊美的臉龐之上是前所未有的堅毅。
「女人,若是有一天,我需要離開,你要記住,不管付出任何代價,我都會再次回到你的身邊,即使是為此顛覆一切!」
「離開?」夜若離渾身一顫,臉龐閃過不解,「你是否要走?」
如今已習慣了這妖孽陪在身旁,她真的很難適應沒有他的生活。
緩緩的,宮無衣再次勾起唇角,鳳眸裡劃過戲謔:「當然是騙你的,小夜兒,你覺得我的這番話如何,是否很感動?若是感動的話,就幫為夫生個孩子吧。」
「砰!」
話語剛剛落下,一個拳頭猛然送到宮無衣的胸膛上。
宮無衣後退兩步,捂著胸膛,俊顏之上滿是痛苦:「小夜兒,你難道想要謀殺親夫?」
收回拳頭,夜若離白了他一眼,無語的道:「我自己使的力道,我會不清楚?這一拳於你來說,恐怕是不痛不癢。」
「呵呵,夫人果真厲害,這都被你猜中了。」
見被夜若離識破,宮無衣也不繼續裝下去,唇邊勾起魅惑人心的笑容:「夫人,看在為夫每晚如此辛苦伺候你的份上,你就幫為夫生個孩子吧。」
然而,宮無衣還不等夜若離同意,便把她攔腰抱上了床,開始了他的造子計劃。
只是夜若離未曾發現,在那一瞬間,宮無衣的眸裡劃過的不捨,不然她恐怕會好好的思考一下,宮無衣剛才所說的那番話……
許是因為東山中的糾紛,天落王府和武家的仇恨更甚,基本已到了勢如水火的地步,並且兩方勢力的人每次見面,都少不了一場較量。
而東山的礦脈,於夜若離來說很是重要,故此,她直接派了金紋虎鎮守,如此她才能夠放下心來修煉。
面對著兩方勢力的碰撞,天落城居民們皆對著天落王府抱有看好戲的態度。
畢竟在天落城中,有著三個大勢力,這些勢力平常摩擦不斷,若是有了外來勢力,必將共同征討,這也是為何外來勢力難以在此駐紮。
可令眾人失望的是,除武家外的其餘兩個勢力皆沒有動作,似乎未曾看到天落王府的囂張,並且,武家的兩個神皇強者都未曾出現。
這讓眾人不得不懷疑,難道這三個家族在密謀什麼?
可惜沒有人回答他們心中的疑問……
與外界的喧鬧不同,此段時間,天落王府內倒是極其安靜,夜若離依舊如同往常,不是修煉便是煉製丹藥,絲毫未被那些議論聲擾亂心緒。
就在此日,夜若離剛剛離開修煉狀態,紅嵐便橫衝直闖了進來,她來不及喘幾口氣,便一臉焦急的道:「若離,大事不好了,有一個人服用了我們販賣的復血丹中了毒。」
聞言,夜若離似乎並不驚訝,她挑了挑眉,冷然的一笑:「武家的奸細終於動手了,想必稍後,武家就會有人前來。」
「呃?」
紅嵐猛然一怔,疑惑不解的注視著夜若離。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話語剛落,一個侍女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恭敬的道:「王妃,武家的家主和武陵大師前來求見。」
紅嵐猛然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她為何猜的如此准?難道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當中?這等智謀,也太恐怖了吧?
「小夜兒,」宮無衣邁步而來,伸手擁住夜若離的肩膀,勾了勾唇,笑道,「走吧,我們一起去見見那些武家之人。」
「好,我也想知道,武家打的到底是什麼主意。」
大廳之內,武行天和武陵坐於客座之上,眸光環視空無一人的廳堂,兩人的臉色盡帶著不善。
就在他們等的不耐煩之際,夜若離和宮無衣終於姍姍來遲。
許是被冷落許久,望見迎面而來的兩人,武陵的語氣自然毫不客氣:「哼,王爺,王妃,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客?」夜若離微微一笑,淡漠的黑眸從武陵的臉龐掃過:「請問,你是客人嗎?」
「砰!」武陵拍案而起,微微抬了抬下巴,高傲的眸子掠過夜若離那張絕世容顏,「小丫頭,你太過放肆了,我勸你還是乖乖收起你的高傲,不然,誰也救不了你們天落王府。」
若是平常,武陵早想一掌把這搞不清形勢的女人拍飛,可是為了他的目的,他生生的忍耐了一次,自然也可以忍耐第二次。
夜若離揚起唇角,可是,她的雙眸卻是一片冷意,那抹笑意並不達眼底。
「你是在說下毒之事?」
「沒錯,」陰冷的笑了笑,武陵的雙眸充斥著狠意,「你立刻把復血丹和復玄丹的丹方交給我,我給你留一條生路,否則,你們定然難以在這天落城混下去,而且,那種丹方落在你們的手中,實在有些糟蹋了,為了不讓丹方被糟蹋,就由我來保管。」
在武陵看來,落月國皇族的神品煉丹師,僅有一個鄭天然,鄭天然的能力他知道,絕不如自己,既然他能煉製出這種丹藥,若自己獲得丹方,同樣可以煉製。
接過侍女遞來的茶水,夜若離漫不經心的品嚐了一口,旋即放下手裡的茶杯,抬眸看向武陵,說道:「你?一個老廢物罷了,就憑你這老廢物,哪怕是我把丹方送你,你都無法煉製出成品丹藥,既然你身為老廢物,就好好的當你的老廢物,可你明明是個老廢物,還偏偏自稱自己是什麼大師,嘖嘖,我都為你感到丟人。」
夜若離一口一個老廢物,讓武陵不禁氣結,老臉漲的通紅,一雙眸子染上熊熊怒火。
「武陵大師!」武行天眉頭一皺,無奈的歎了口氣,制止住了暴怒中的武陵,然後,視線投向始終靜默的宮無衣,「王爺,我們好好的談談如何?」
無論如何,復血丹和復玄丹的丹方,他們必須得到!
「談?」宮無衣陰冷的一笑,俊顏之上帶有一絲嘲弄,「或許你武家的兩個神皇強者來此,會有這個資格,但是你們……」
鳳眸微斂,宮無衣的身上爆發出一股強悍的氣勢。
「你們認為,你們有什麼資格與本王商談?」
武行天怔了一下,在這股威壓下,他明顯感受到呼吸困難,要知他已是神王,能讓他擁有如此感覺,難道這個王爺會是神皇?
想及此,武行天臉色驟然一變,就當他感覺自己要窒息而亡之際,威壓終於散去。
「既然王爺不願,我們這便告辭。」抱了抱拳,武行天不等宮無衣說話,便急匆匆的離開,他簡直一刻都不願在此呆下去。
誰能想到,這位天落王爺,竟然還是神皇強者。
「這次先放過你們,不過我武家不會善罷甘休!」
武陵惡狠狠的瞪了眼夜若離,便在他轉身離去之前,一句輕飄飄的話傳入耳畔:「半月之後,煉丹比試,你武家,可敢接受?」
「煉丹比試?」腳步一頓,武陵愣了片刻,旋即大笑起來,眸中盛滿嘲諷,「哈哈,我沒有聽錯吧?你們王府,想與我比試煉丹?據我所知,你們王府僅有一個鄭天然,那個廢物雖也是神品,卻處於末流,就憑他也能與我相比?」
這大概是武陵聽過的最好聽的笑話,居然有人不知死活的找他比試。
「我只問你,可敢接受?」冷笑一聲,夜若離不置可否,「還是說,武家的人都為懦夫,不敢接受我的挑戰?」
「哼,有何不敢?不過你們是輸定了!」
武陵不屑的一笑,他可不認為,鄭天然那廢物有本事贏他。
若讓武陵知道,比試將由夜若離本人參加,不知會有什麼樣精彩的表情……
「妖孽,我們去一趟店舖。」眸光閃了閃,夜若離邁步踏向廳外,此時,她的身上,充斥著冰冷肅殺的氣息。
想要算計她?談何容易?因為從來都只有她算計別人的份。
東街店舖的大門,早已被人流堵住,密不透風,即便是連稀鬆的陽光都無法照進。
「管事的,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我父親為何服下你們的丹藥後就渾身抽搐,口吐白沫,臉色發黑?你們賣的一定是毒藥,如此還有誰敢買你們的丹藥?」
白衣青年滿臉儘是淚水,仇恨的瞪著林管事,惡聲說道。
「就是,你們不給出一個交代,就算我們受傷也不服用你們的丹藥,畢竟受傷還不會死,倒是服下丹藥後,說不定會沒命。」
旁邊立刻有人開始附和,望著林管事的目光亦帶有不善。
擦拭了下額上的汗水,林管事滿臉焦急,他也不知發生了何事,為何好端端的丹藥,竟然變成了毒藥。
「交代,很簡單,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淡漠的聲音從人群的後方傳來,許是此聲擁有魔力,霎時間,原本密集的人群朝兩邊散開,讓出一條通往店舖的大道。
當看到那兩道身影後,許多人都已認出了來人。
「是王爺和王妃,他們來了。」
「哼,我倒是想知道,她是如何給人交代。」
許是未曾聽到周圍傳來的聲音,夜若離逕自走向前方,環視四周,目光停留在一旁那畏畏縮縮的少年身上。
「你過來。」
少年一愣,眼裡閃過異芒,終究還是下定決心走到夜若離的旁邊。
「你叫什麼名字?」夜若離撫摸著下頜,興致濃濃的注視著少年,目光略帶輕佻。
旁邊皆是愣住了,難道王妃對這少年起了興趣?她就不怕王爺一怒之下休了她?
旋即,諸人轉頭望向宮無衣,卻發現宮無衣始終唇角含笑,溫柔的注視著夜若離,似乎並未因她的舉止動怒。
「稟報王妃,我……」
就在少年張口的剎那,一枚丹藥以迅雷之勢射入他的口中。
「王妃,你給我吃的是什麼?」少年臉色大變,心中溢滿著恐慌。
難道她已經知道了?不,不可能,自己做的那麼隱秘,怎會有人察覺?即便是經常和他相處的林管事,亦不知自己是奸細。
便當住人疑惑間,少年的容顏悄然發生了變化……
那張秀氣的臉龐漸漸佈滿皺紋,光滑白皙的皮膚變得暗淡毫無光澤,老臉之上儘是老年斑,此時的他,驚恐的瞪大雙眼,渾身顫抖不已。
「武管家?這不是武家的管家嗎?他怎麼會成為這裡的夥計?」
頓時,旁人已認出這位老者,眼裡劃過震驚,然後似乎有些明白了什麼。
「易容丹,能夠改變容貌,而我剛才給他服下的,則是復顏丹,可以恢復自己最初的外貌。」目光掃過震驚的諸人,夜若離淡淡的開口解釋。
易容丹?眾人面面相覷,他們確實聽說過有這種丹藥。
伸出手掌,夜若離把一枚丹藥遞到白衣青年的面前:「此丹可以解你父親的毒。」
白衣青年激動的接過丹藥,給身旁的中年男子服下,在丹藥入口的剎那,中年男子停止了抽搐,臉龐的烏黑亦是緩緩褪去。
就當白衣青年想向夜若離道謝時,卻發現那兩個人不知何時已經離去……
不過此事,卻以最快的速度席捲於天落城,本來武家是想算計王府,可惜因為此事,武家店舖內的生意頓時一落千丈。
沒有人可以放心的去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商舖購買物品。
這倒是武家始料未及,但是,武家畢竟有著多年傳承,底蘊豐富,哪怕是多家店舖沒有收益,亦不會對他們有所影響。
畢竟武家主要的經濟來源,並不是這些商舖。
而便在天落城居民交談著那日之事時,有一則消息驟然炸響在天落城中。
據說,王府的煉丹師要和武陵大師比試煉丹?這可是天大的消息,武陵大師入神品已有許久,但是,王府的煉丹師,卻能煉製出復血丹和復玄丹。
不知這場比試,到底是誰勝誰負?
於眾人的期待中,那天終於到來……
午後的陽光籠罩著整片城池,偌大的廣場中,武陵靜靜的立於廣場中央,他的面前擺放著一鼎丹爐,丹爐之上冒著徐徐青煙。
視線從周圍掃過,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神色高傲的道:「怎麼,你們王府的煉丹師還沒來嗎?哈哈,看來是不敢來了,既然如此膽小,還提什麼比試?都趁早滾回家算了!」
「誰說我王府無人前來?」
武陵的話剛剛落下,一道淡然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眾目睽睽下,夜若離邁開步伐,迎著陽光走向廣場中央:「這場比試,將由我親自參加。」
停下步伐,夜若離微微抬頭,語氣淡然如同一陣清風。
「你?」彷彿聽到很好笑的笑話,武陵大笑起來:「哈哈,就憑你,也能和我比試?這場比賽,你們輸定了!」
其餘人見到夜若離的出現,亦是愣了一下,沒有人相信,年輕的王妃會是武陵大師的對手。
那位王府的煉丹師呢?難道他們要坐看王妃的失敗?
------題外話------
今天有點不在狀態,啊啊啊啊
第二十五章神王丹
「王妃要親自煉製丹藥?」
「這王妃僅有二十多歲吧?難道她以為,憑自己的能力能夠超越武陵大師?」
「王府這簡直是在自取滅亡。」
午後的廣場上,爆發出強烈的議論聲,眾人望向夜若離的目光充滿憐憫和不屑。
他們不得不承認,前次的事件,天落王府確實讓他們刮目相看,可是,若來的是那位神秘煉丹師,憑借復血丹之類還有優勢,然而,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又有多大本事?
頂多也僅是個凡品巔峰吧?她難道以為自己的力量足矣比拚神品?簡直可笑至極。
「你說吧,我們這次比什麼!」武陵勾了勾唇角,蒼老的臉龐儘是嘲弄,「免得別人說本大師欺負一個小姑娘。」
微微抬頭,夜若離面色冷冽的注視著武陵:「以所有人作為裁判,煉製丹藥後當場進行拍賣,誰的丹藥價值大,誰便能獲得勝利。」
武陵頓時一愣,旋即唇角的嘲弄更甚。
「哼,你這是在找死!」
開展如此條件,別說她不是神品煉丹師,即便前來的是鄭天然那廢物,亦必輸無疑。
天落王府頂多也只有復玄丹和復血丹撐場面,不過,這兩種丹藥市場不是太多,同樣亦不稀少,不用多想也知拍不出多大價格。
因此,這結局已經注定。
「既然為比試,就該有些綵頭,」夜若離淡淡的一笑,黑眸中卻透有狂傲之色,「你若贏了,我把復血丹和復玄丹的丹方送給你,你們武家如果輸了,從此往後,必須對我天落王府俯首稱臣,甘為奴隸,永世不得違抗王府之令,你可願接受?」
老臉微微一變,武陵冷笑一聲,高傲的抬了抬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摸樣。
「你如此想把丹方送給我,那我就不客氣了,至於讓我們武家俯首稱臣,哈哈,你以為,你有這個實力嗎?本大師告訴你,能讓我們武家成為奴隸的勢力,決不會有!」
其餘人亦是夜若離的這番話愣住了,回過神來之後,皆露出嘲諷的笑容。
她還真是白癡,就這樣把丹方送上門去,恐怕沒有人如她這般沒有腦子。而夜若離之後的話,則選擇性的被眾人忽略了。
只由於,她是絕不會勝過武陵大師。
把話丟下後,夜若離不再多言,雙手一翻,一鼎丹爐憑空出現在她的面前。
見到丹爐的剎那,武陵的眼睛當即直了,眸裡含著明顯的貪婪,以他的眼裡,自然看得出丹鼎的非同尋常。
若是能獲得這頂丹爐,自己煉製丹藥時定然會更加輕鬆。
眸光閃了閃,武陵陰險的一笑,無論如何,這鼎丹爐他都必須得到,只有自己這般尊貴的身份,才能和這丹鼎匹配,這個女子,又有什麼資格?
感受到那抹貪婪的目光,夜若離神色不變,埋頭苦幹,並不在意武陵的視線。
這次,她要煉製的是神王丹……
要煉製神王丹,她的肉體強度和玄力必須達到神王,可是這次她卻想嘗試一下,也許她的想法有些瘋狂,然而,她打算嘗試前世沒有做過之事。
深呼吸了口氣,夜若離的神色變得比以往更加凝重,那認真的樣子不覺吸引眾人視線。
不管這王妃是否為白癡,但無可厚非,她當的起天落平原第一美女之稱,無論是容貌,亦或是氣質,皆都無人可及。
「噗嗤!」
火焰從掌心點燃,絢麗的紅光,映照在夜若離絕美的臉龐,更襯出她那絕世的美貌。
夜若離把藥材丟入丹鼎,加大手中的火焰控制,頓時間,她的身子一顫,一股身體被撕開的痛楚傳來,臉色霎時蒼白。
「女人!」
俊美的臉龐猛然變了顏色,宮無衣緊握著拳頭,鳳眸牢牢的盯緊著廣場上的女子。
她這次煉製的到底是什麼丹藥,為何看起來如此痛楚?不經意間,宮無衣的心驟然一緊,指甲深陷入掌心中,溢出淡淡的血絲,他卻彷彿毫無知覺。
身體之內,一絲絲裂痕出現,若是有人能看到她體內的情景,必然會擔心於下一刻,她是否會爆體而亡。
「看來,這個瘋狂的想法還是有些錯誤。」
夜若離苦笑的搖了搖頭,她僅是想趁機嘗試一下,卻不想把性命給丟了,可在她想收起火焰之際,一股溫暖的感覺傳遍全身。
微微一怔,夜若離內視身體狀況後,唇角揚起淡淡的笑容:「療傷聖珠?我怎麼把它給忘記了,擁有它,說不定這個瘋狂的嘗試還真能成功。」
此時,她的體內,一顆乳白色的珠子騰飛於丹藥上方,散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芒,在這白色光芒的治療下,原本產生裂痕的身體逐漸復原。
不過隨著夜若離的煉製,裂痕再次展開,於是療傷聖珠毫無停息的時刻。
也幸好擁有療傷聖珠,否則,就算她不停的服用復血丹,都不及這破壞的速度。
然而,傷口是在身體之內,外界只能看到她蒼白的臉色,絕無發現體內狀況。
「哼!」望了眼夜若離慘白的面容,武陵冷哼一聲,不屑的揚了揚唇,說道,「就憑你也想和本大師鬥,我看你煉製的這般勉強,這次,你是輸定了!」
對於武陵的嘲諷,夜若離彷彿置若罔聞,依舊埋頭煉製著面前的丹藥。
「該死!」
注視到夜若離越來越蒼白的容顏,宮無衣的心底騰升起一股無力之感,許是僅有他明白,這刻的夜若離,在承受著莫大的痛楚。
若是,他的實力能夠更強,強到無人匹敵,是否就可以給她最安全的生活?
說到底,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實力並不是最為強大,也許僅有跨到世界頂峰,掌握住這片世界的規則,她就不需要如此拚命。
拳頭緊緊一握,宮無衣那張堪稱絕世妖孽的俊顏上,閃過一抹堅毅。鳳眸微斂,無人發現,此刻的他,眸中劃過一道黑色火焰,一閃即逝,快的難以叫人捕捉。
陽光遍灑而下,輕風拂過,滿頭青絲在風中淺揚。
夜若離的臉色越發蒼白,顯然玄力消耗過多,而療傷聖珠的治療速度亦緩慢下來。
她已然管不了那麼多,拿出復血丹和復靈丹吞一股腦的服用下去,在別人眼裡珍惜無比的丹藥,她卻一把把的往嘴裡塞,這……簡直就是敗家子!
饒是武陵也看的有些眼紅,旋即想起稍後復血丹和復靈丹的丹方便屬於自己,神色間頓時帶上不加掩飾的喜意。
如果有了這些丹方,他同樣可以把這些丹藥當成糖豆吃。
丹藥一顆顆入口,玄氣猛烈增長起來,然而,體內的傷痕依舊在繼續擴散,甚至越來越多,越來越快……
嘴角溢出一絲血跡,夜若離的神色越發凝重,如今時刻,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砰!」
「砰砰砰!」
武陵那方,丹鼎內傳來碰撞聲,旋即一絲絲藥香緩緩溢出,霎時讓眾人的玄力運轉快了幾分。感受到這股異常,諸人皆把視線投向武陵。
「是武陵大師,他這麼快便煉製成功,果然不愧是大師。」
「呵呵,看這架勢,武陵大師是必勝無疑了。」
「我看也是如此,武陵大師絕不可能輸。」
聽著底下的議論之聲,武陵微微抬了抬下巴,嘴角含著高傲的笑容:「諸位,我煉製的這枚為飛昇丹,顧名思義,服下此丹後,你的修為絕對會以飛快的速度上升,並且效用持久,若是一名最低級的靈士服用,他的修煉速度將是兩倍,直至到達神將巔峰,也便是說,在神將巔峰下,任何人都有效用,並且,不會出現任何瓶頸。」
「唰!」
武陵的話,頓時讓人群炸開了鍋。
兩倍的速度?也便是說,一個人從靈士到達神將,原本需要一百年的時間,服用此丹後,便僅需五十年?而且,還不有瓶頸的出現?
這……這簡直太神奇了。
諸人皆是倒抽了口涼氣,兩眼發光的望著武陵手裡的丹藥。
那裡的丹藥僅僅只有五顆,可這五顆儼然成為了稀世珍寶,就算是天落城中有些名氣的勢力,都想獲得他手裡的丹藥。
「我出十個中品晶石。」
終於,喧鬧良久後,一道突兀的聲音在廣場邊緣驟然響起。
首先報價的為一個中年男子,他兩眼發光的盯著飛昇丹,狠狠的吞了口唾沫,眼裡含有不加掩飾的垂涎。
「十個中品晶石就想獲得這種丹藥,你確定你睡醒了?哼,我出五十個中品晶石。」說此話的為一位中年美婦,她鄙視的望了眼中年男子,不屑的說道。
「毒蠍你又想和我鬥?哼,別以為我就怕你,我出一百個中品晶石。」中年男子惡狠狠的瞪了眼美婦,咬著牙齒報出了這個價格。
顯然這兩人之間有仇,在此刻也不忘爭鬥一番。
而此處亦不愧為天落平原,絕不是落山領那方小地方可以相比,這僅僅是剛開始,價格就上升到如此程度。
隨著報價的越來越猛烈,價格已逐漸攀升到三千個中品晶石。
武陵唇角含著得意的笑容,瞥了眼依舊煉製著丹藥的夜若離,神色間滿是嘲諷,在他看來,這個女子此場比賽,定輸無疑。
「四千個中品晶石。」
一聲洪亮的聲音劃過天空,諸人循聲而望,在看到報價之人後不禁噤聲。
「是上官家的人,上官家的人竟然也來了。」
「天落城,三大勢力之一的上官家族前來,是否代表著孫家也來了?呵呵,天落城鬧了這麼久,他們終於出現了。」
許是因為上官家那人報出的高價,余後就再也無人繼續報價,此丹自然歸上官家所有。何況這丹藥,也僅值四千個中品晶石,再往後便不值得了。
雖然武陵的手中還持有四枚丹藥,可顯然那四枚丹藥他不打算再次拍賣,因此,眾人僅能失望的歎了口氣。
便在此際,夜若離的丹藥也終於煉製成功。
她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跡,蒼白的面容之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的拍賣結束了?那麼,接下來就該輪到我了。」
「哼,」冷哼一聲,武陵嘲諷的一笑,「你認為還有必要嗎?還是說你有這個自信能勝過我?哈哈!我勸你還是別在這丟人現眼了,乖乖的把丹方交出來,以免受辱!」
抬起下巴,武陵神色高傲的望著夜若離,他認為這女子絕不可能贏他。
冷然的一笑,夜若離眸光一掃,眉間帶有一股狂妄霸氣:「還沒開始拍賣,你怎知我必輸無疑?我不認為,和你這種老廢物比試,我還會輸給你!也許我的實力確實不如你,不過,與我比試煉製丹藥……」
頓了一頓,夜若離臉上的囂張更甚:「你,輸定了!」
「嘶!」
諸人皆是倒抽口涼氣,目瞪口呆的望著夜若離。
縱然早從傳聞中知道這位天落王妃,是何等的囂張狂妄,連武陵這般煉丹大師都不放在眼裡,如今聽到她的話,都有一種很可笑的感覺。
這也太過囂張了,武家之人行事亦是無比狂妄,可與她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而武家是狂妄沒有錯,但人家有那個資本,你又是誰?有什麼能力如此囂張?
若是夜若離是個數百歲的老者,或許眾人會思考一下,她敢這般囂張,是否擁有實力?然而,她卻太年輕了,給人一種年輕氣盛之感。
「哈哈,」仰頭大笑兩聲,武陵譏諷的勾了勾唇角,「那就讓我們看看你的丹藥吧,到時,我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題外話------
這一章發的少,下一章我多發一點,反正今天還是一萬字~
第二十六章宮無衣的強大
頓時,所有的目光齊聚於廣場上的女子。
沒有人相信,夜若離有那個實力勝過武陵大師,這個女子僅是在逞口舌之快,稍後便會輸的體無完膚。
突然間,夜若離的旁邊憑空多出一個俊美的男子。
該男子金髮金眸,金袍加身,猶如王者般迎風立於廣場之上,只是在望向夜若離之際,神色間多了一抹恭敬。
這……這是怎麼回事?王妃的身旁則多了一個男人?這男人縱然不及王爺的俊美和風華絕代,可是,畢竟是個男人,她不怕王爺吃醋?
等等,這不是數月前砸了王家的那個男人嗎?他是王府之人?
這一得知,讓眾人競相傻眼,畢竟王家被砸的慘相,依舊呈現於眾人的腦海中。
「服了這枚丹藥。」指尖一彈,一枚丹藥快速射向金紋虎,夜若離淡淡的命令道。
沒有任何遲疑,金紋虎接住丹藥,吞服入腹,剎那間,渾身爆發出一股強悍的氣息,這氣勢席捲於整片天空,致使眾人齊齊變了臉色。
「這……這發生什麼事了?」
「我也不清楚,不過好像是在晉級。」
「晉級?我靠,有沒有搞錯,這怎麼可能?」
原本眾人皆是抱有看好戲的態度,誰知發生了如此的變故,以至於所有人都未能回神,他們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
「晉級?」
上官家的地盤,中年男子微微變了臉色,眸子微斂,深深的打量了眼夜若離:「這個女子是神品煉丹師?而且,還能煉製出讓神王晉陞的丹藥?她的天賦,已經不能用變態來形容,武家這次是徹底栽了,不過接下來,也需考慮一下這天落王府的利用價值。」
相比較武家,明顯如今的天落王府,更被他看中,想必孫家亦是同樣的想法。
「不,這不可能!」武陵後退兩步,老臉之上滿是震驚,他狠狠的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煉製出這種丹藥?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我不相信。」
可是,看到邊緣眾人臉上同樣的表情,他明白,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此瞬間,武陵整個人都頹廢了下來,眼裡滿是絕望之色,他終於明白,為何夜若離一口一個喊他老廢物。
與她相比,自己確實是個老廢物,可笑他還把她的話當成年少輕狂。
「我的這枚丹藥名為神王丹,神王低級服用可升為中級,中級可至高級,高級能達巔峰,巔峰若服用,無法立即成就神皇,不過……」
頓了一頓,夜若離方才繼續道:「可以縮小大半的時間,也就等於少走許多的路,若是你距離神皇只差一步之遙,說不定能借此突破神皇。」
本來還未回過神的眾人,在她的話落後又再次愣住了,旋即爆發出強烈的競價聲。
「我出五千個中品晶石。」
最先報價的是一個二流勢力的家主,他緊緊的盯著夜若離手裡的丹藥,由於過於緊張,身體不禁顫抖起來。
而這一開始的價格,就超越了飛昇丹成交之價。
武陵的老臉漲的通紅,卻也明白這次他們輸了,並且輸的很慘……
「十個上品晶石。」
十個上品晶石,相當於一萬個中品晶石,可這個報價者卻沒有絲毫不捨。
見此,夜若離不禁歎息一聲,天落平原,果真不是落山領可以相比,即便是落山領領主,亦不可能面不改色的拿出十個上品晶石。
「十一個上品晶石。」
沉默了一下,上官家族的中年男子終於開了口。
他們上官家族,亦有不少的神王強者,其中神王巔峰就有幾個,若是能得到此丹,說不定不用多久,即可早就一個神皇。
「十五個上品晶石。」
一道陰冷低沉的聲音響起,人群之中,黑袍老者望了眼上官家族的中年男子,冷冷的一笑:「上官家主,這丹藥我孫家同樣需要,所以,別怪我不念往家情意。」
「呵呵,丹藥自然是能者得知,孫吳長老請便。」上官情乾笑了兩聲,心中卻在罵這老傢伙,不管如何,他絕不會想讓。
旋即,他把目光投向夜若離,說道:「二十個上品晶石。」
因為有這兩大家族的爭鋒,其餘人明顯插補上口,即便是他們傾家蕩產,亦沒有優勢。
武行天亦想加入這場競價中,可惜他們沒有這個資格,而且也不想便宜了這該死的天落王府!
「二十五個上品晶石。」孫吳緊握拳頭,掩藏在黑袍內的容顏一片陰冷。
上官情勾起唇角,視線掃向孫吳,說道:「三十個上品晶石。」
深呼吸口氣,黑袍之內再次傳來一道陰冷的聲音:「四十二個上品晶石。」
「我出……四十二個上品晶石,外加一個下品晶石,呵呵,孫吳長老,我身上攜帶的晶石總有這麼多,你若是再加價,我只能放棄了。」
孫吳冷眼掠過上官情,咬著牙齒,硬生生的擠出三字:「你贏了。」
四十多個上品晶石,即便是對於孫家來說,亦是一筆不小的數目,這次他僅能放棄,不過,若是能綁了這個女人,讓他天天幫他煉製丹藥,何愁沒有神王丹?
思及此,孫吳壓制住內心的不甘,陰冷的一笑,隱藏著黑袍中的老臉上帶滿勢在必得。
但是,這次丹藥的成交價在人群中引起嘩然,四十多個上品晶石,這簡直就是天價,要知道一個中型實力,哪怕五十年,都無法賺取如此多的晶石。
她僅僅一枚丹藥,便賣到四十多枚上品晶石,這便是神品煉丹師的優越嗎?
「王妃,這便是你要的晶石。」
上官情揮了揮手,手指上的空間戒指中光芒一閃,霎時,夜若離的前方多了數十顆晶瑩透亮的晶石。
緩緩點頭,夜若離手掌一揮,把晶石盡數收入玄靈戒指。
「這是丹藥。」
指尖一彈,一枚丹藥飛向上官情,隨後她緩緩轉身,挑眉望向臉色煞白的武陵:「如今勝負已分,你是否該履行諾言。」
武陵狠狠的瞪了眼夜若離,便當他要開口之際,兩道強大的氣息一前一後同時掠來,帶有一股枯朽的味道。
眾人抬頭望去,在看到虛空中一黃一青兩道身影後,眼裡皆露出訝然。
「是武家的武籐和武飛,他們怎麼會出現了?」
「他們可是兩個神皇強者,呵呵,這下有好戲看了……」
許多人都抱有看好戲的目光,他們皆想知道,這次比試會由何等狀況收場,是武家認輸,甘為奴隸,亦或是……武家神皇大怒之下滅了天落王府?
「武籐大人,武飛大人!」武籐眼睛一亮,急忙邁步上前。
他縱為神品煉丹師,對這兩人不敢有絲毫的架子,畢竟他僅是區區神王,神皇強者若要滅他輕而易舉,何況這兩人又是武家的主心骨。
「剛才的事,我們都已經看到了,」武籐點了點頭,瞇起雙眸,掃了眼夜若離,冷漠的開口,「我不得不佩服你,小小年紀便擁有如此強悍的煉丹術,不過,我勸你此事還是就此作罷,切勿相逼,不然吃虧的還是你,雖然你的煉丹術很強悍,只是你王府的實力卻很低微,我是為了不讓你引禍上身,方才規勸一句。」
此刻,武籐儼然便是一副我是為你好,你必須感謝我的摸樣。
至此夜若離方才知,武陵為何那般厚顏無恥,原來武家之人儘是這般模樣。
「如果,我說非要你們兌現賭約不可呢?」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任何違抗我武家命令的人,都僅有一個下場,那便是——死!所以,你最好還是好好的考慮一下,到底是要死,還是要活!」
微微抬頭,武籐冷笑的望著夜若離,在自己這番威脅下,她應該知道該如何選擇。
「你是在威脅我?」冷然的一笑,夜若離面無表情的注視著武籐,黑眸裡閃爍著強烈的霸氣,「不過很可惜,任何的威脅都對我起不了作用!你……威脅錯人了,而且,你認為我們兩家,還有講和的機會嗎?你們要麼臣服,要麼,死!」
在剛才那一瞬間,夜若離明顯感受到武籐的殺機。
她知道武家已經對她動了殺意,無論她是否同意放棄賭注,武家也絕不會讓她離開,而威脅她自主放棄,僅是為了滿足他們那些虛榮心。
看來,今天真躲不過這一戰,不過她夜若離,同樣不會畏懼!
「你找死,我便滿足你!」
武籐臉色大變,手掌向空中一抓,一把長劍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中。
長劍一揮,頓時,一股冰藍色的光芒狠狠的射向夜若離。
「轟隆!」
劍芒射入廣場之上,激起一陣塵暴,武籐收回了手裡的劍,冷聲道:「不堪一擊。」
說完此話,他便要轉身離去,就在這時,似乎感受到什麼,武籐猛然轉身,於是那一道紅色的身影映在他的瞳孔中。
紅衣如火,於風中飛揚,男子靜靜而立,俊美的臉龐透有一抹陰沉,陰冷肅殺的聲音,驟然響徹在整個廣場。
「想殺本王的女人,可有問過本王意見?」
「什麼?」武籐猛然一驚,眉頭輕皺,打量了眼宮無衣,說道:「你便是天落王爺?呵呵,沒想到,堂堂的天落王爺,竟是一名神皇。」
若不是神皇,剛才在他的那道攻擊下,他便會身死魂散。
「神皇?王爺是神皇強者?」
這聳人聽聞的消息,立刻在人群裡激起軒然大波。
原本便為宮無衣的容貌所傾倒的女子,得知此事,恨不得立馬撲上去,哪怕是成為他的小妾亦是心甘情願。
何況,男人三妻四妾本是正常,哪怕王妃再強悍,亦不可能讓王爺僅守著她。
不由得,許多人都開始打起了宮無衣的主意,而想把王妃擠掉取而代之那是不可能的,故此僅能想著那側妃和小妾的位置。
「或許你確實很天才,不過我卻不得不說一句,你選王妃的眼光卻不如何,」譏諷的一笑,武籐的老臉上泛著冷意,「這個女子,很容易招惹是非,因為她,你王府早晚會滅亡,不過我會給你一次機會,你立刻休了她,把她交給我,你能換取你一條性命,並且作為賠償,我願把我武家最傑出的女子送給你當王妃,如何?」
死?如今死對於這女子來說太過輕易。
她敢違抗自己的命令,就讓她好好看著自己原本的丈夫和其他女子歡愛纏綿,以此來讓她痛心。而且,這女子還能煉製出神王丹,禁錮她之後,便可獲得大量神王丹。
在他看來,王爺定然會同意他的要求。
畢竟無人願意為一個女人去死,何況他還會送給他一個極品美女。雖然王妃美貌絕倫,但是,為她而死就太不值了。
面對著武籐的挑撥,夜若離並未開口阻止,僅是揚起譏諷的笑容。
「轟!」
陰冷的一笑,宮無衣緩緩抬手,碩大的衣袖中射出一抹紅光,直撲向武籐的面容。
武籐猛然一愣,急忙閃身躲過紅光,他瞇了瞇眼,說道:「王爺,你這是在幹什麼?難道你不答應我的要求?」
冷眼掃過武籐,宮無衣的眼裡閃過森冷的殺意,語氣嗜血殘忍:「本王的王妃,無可代替,就憑你武家的那些廢物白癡,豈能比的過她一根髮絲?既然你妄想傷害她,那麼很好,本王會讓你們通通下地獄!」
臉色微微一變,武籐冷笑一聲:「看來你們王府,還盡都出一些白癡,如此,我會讓你們知道,得罪我武家的下場!」
聽聞此言,群眾皆都翻了翻白眼,在他們看來,白癡的明明就是武家,不過武家向來霸道慣了,故此無人敢說此話。
「妖孽,小心。」
宮無衣的身後,傳來一道擔憂的聲音。
他緩緩轉身,望著身後的女子,魅惑的一笑,說道:「小夜兒,你就放心吧,以你夫君的實力,如何會輸給這些人?」
沉默片刻,夜若離輕輕抬頭,眸光中還是隱含著一絲憂慮。
「妖孽,若萬不得已,不用再隱藏。」
宮無衣的實力有她送的神器,這也便是她說此番話的緣故。
如果到了萬不得已,她不介意暴露出一些底牌,因為這些都是被武家逼的,即便是收回賭注,武家亦不可能放過她,那她又何必服軟?
而且,她寧死,也絕對不會向敵人屈服!
從始至終,武家的另位神皇武飛都僅是靜靜站在一旁,眸光緊緊的盯著兩方的戰鬥,蒼老的臉龐劃過異樣的光芒。
「這王爺倒也很是天才,可惜……」
搖了搖頭,武飛歎了口氣,他並不認為宮無衣可以戰勝武籐。
「轟!」
「轟隆隆!」
廣場之上,爆發出強烈的聲響,隨著戰鬥的越發激烈,灰塵瀰漫在整片空中。
道道冰寒的劍芒砍向宮無衣,然而,宮無衣每次都可以輕鬆的閃躲而過,一頭墨發不顯凌亂,游刃有餘的於武籐糾纏。
「沒想到,我還真是小看這小子了。」
眉頭一皺,武籐的神色間帶著一抹凝重,驟然他感覺到背後襲來的氣息,急速回身,抬掌擋向宮無衣的手掌。
「砰!」
一聲猛烈的相撞,兩人皆是後退兩步,武籐剎住腳步,兩手緊握劍柄,大吼一聲,身形如風般快速衝向宮無衣。
揮了揮衣袖,宮無衣靜立於廣場之上,紅衣狂舞,整個人都給人一種狂魅的氣息。
這刻,眾人不禁為他擔憂起來,目不轉睛的盯著廣場上的戰鬥。
「噗嗤!」
劍尖猛然刺入宮無衣的身體,就在眾人想要大聲尖叫之際,那抹紅色的身影緩緩淡去,如同一陣霧氣般漸漸消失。
「殘影,竟然是殘影。」
所有人都倒抽了口涼氣,旋即驚愕的望向武籐的後方。
那裡,男子逐漸顯露出身影,手持一把大劍,對準著武籐的身體狠狠劈下。
這刻的他,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魔,正在毫不留情的索割著人類的生命……
然而武籐的背後似乎長了眼睛,在大劍落下之際,他猛然向前出去,險險的躲過了這一道攻擊,不過他背後的衣服卻被割下來一大片。
若不是閃躲及時,估計被割的便是他的血肉。
「武飛,你還在等什麼?和我一起殺了這個男人!」武籐臉色鐵青,向著一旁觀戰的武飛大聲吼道。
這個男人,實力出乎他的意料,以他一人的力量,難以殺了他。
「看來我不得不出手了。」
武飛淡淡的笑了笑,雙手負背,邁步至武籐的身旁。
看到武家的行為,眾人都很想大罵無恥,他們兩個老傢伙圍攻一個人,還敢不敢再無恥點?今天,武家的臉面都被他們丟光了。
神色一沉,宮無衣望著面前的兩人,搶先出手,手中的大劍向著武籐狠狠的劈去。
武家兩人皆是冷笑一聲,一前一後的把宮無衣包圍起來,同時出手,各自的武器轟向宮無衣的身體。
緊握拳頭,夜若離的心裡充滿焦慮,大喊道:「妖孽!」
到了這種時刻,不必再隱藏,為何他卻不使用神器?
聽到夜若離的聲音,宮無衣微微一怔,忽然之間站住了腳步,抬頭凝視著面前的武陵,身體中猛的爆發出強悍的氣勢。
這一瞬間,天地變色,強大的氣勢籠罩著整片廣場,讓人有心生顫抖,那些修為較低之人,直接趴了下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
武籐和武飛雙雙停了下來,驚愕的凝望著天空。
黑光覆蓋著整片天際,直把所有的藍色都吞噬的一乾二淨,不知為何,在黑光下,武籐和武飛竟有一種無法匹敵之感。
「領域?這難道是神尊才有的領域?不,不可能,他僅是神皇,怎會有領域?」
這件事沒有人明白,饒是夜若離同樣不知道在宮無衣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為何當他從裂縫中離開後,實力會突飛猛進?更有了神尊才會擁有的領域?甚至最近他總有些不正常,在那片裂縫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轟」
「轟隆隆!」
強悍的氣勢轟擊在武籐與武飛的身體上,他們根本連反抗的實力都沒有。
在領域中,這片領域的創造者是無可匹敵的,因此這兩人只有被虐待的份,而且,他們甚至無法離開這片領域。
「噗嗤。」
兩人齊齊噴出一口鮮血,猛然跪倒在地,渾身傳來一股劇烈的痛楚,彷彿有一隻大手狠狠的捏著他們的骨頭。
又相繼噴出幾口鮮血,兩人癱倒在地,此時他們已經完全失去戰鬥力,一雙眸中溢滿驚恐,蒼老的臉龐滿是後悔。
「不,不可能!」武籐尖聲叫了起來,他的聲音帶著不可遏制的驚恐,「武籐大人和武飛大人怎麼會戰敗,我不相信,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武家其餘人亦是被嚇傻了,怔怔的凝望著前方那如同鬼魅般的男人。
「噗嗤!」
突然,宮無衣噴出一口鮮血,鮮紅的血液噴落在紅袍上,襯托的這席紅衣更為驚艷。
「妖孽!」夜若離臉色大變,急忙閃身到宮無衣的身旁,雙手擁住他倒下的身體,顫抖的問道,「妖孽,為什麼,你為什麼不使用……」
她想問的是,為何不適用神器,然而還未把話說完,便被宮無衣的聲音打斷。
「因為,我不想把你置於險境。」
唇邊揚起微微笑意,宮無衣的聲音透著一絲明顯的虛弱,那張俊美絕世的面容,亦是蒼白如紙,而鳳眸中,蘊含著一抹堅定。
聞言,夜若離的身體不禁一顫,擁住他的手微微一緊:「笨蛋,我有青冥府,未必會進入險境,你何必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
不管他是為何以神皇實力施展出領域,可夜若離明白,這必然需付出巨大代價。畢竟宮無衣此時的狀況,就已證明了一切。
眸子凝望著身旁的女子,宮無衣強撐著坐了起來,說道:「若是遇上青冥府無法抵抗的敵人?我不想,亦不敢冒這個險。」
心裡湧現出一股感動,夜若離垂下眼簾,緊握雙拳,眼裡呈現出一抹悔痛。
若是她放棄自己的自尊,妖孽是否便不會受傷?即便武籐阻殺,不讓他們離開,她亦可借助青冥府逃離。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緣故!
「小夜兒!」許是察覺她的內疚,宮無衣輕握住她的手,勾唇淺揚,「即便是你願意放棄賭注離去,我也同樣不會同意,我的女人,本就該享受萬千風光,又怎能被那些廢物威脅?你所踏往的路,誰若敢阻,我必殺誰!哪怕為此付出巨大代價,我亦願為你剷除所有威脅你的人!」
說到這裡,他的話音一頓,鳳眸裡劃過戲謔,唇邊笑意更甚:「若小夜兒你真感到內疚,就吻我一下,如何?」
話音剛落,一隻炙熱的唇壓了下來,宮無衣微微一愣,旋即緩緩勾起唇角。
宛如蜻蜓點水般的一吻,夜若離便離開了他蒼白的唇,轉身望向癱倒在地的武陵與武飛之際,一股殺意轟然爆發而出……
------題外話------
這是二更~
雖然宮無衣受的傷有點嚴重,不過有夜若離這個煉丹師在,可以讓他毫無後遺症的恢復~
第二十七章五玄老人
在宮無衣倒下的瞬間,領域便已散去,武籐的手掌用力的撐著地面,似想要站起,然而,腳還未站直,便噗通一聲,再次摔倒在地。
「你們一定會不得好死!」武籐咬著牙齒,老臉蒼白,眸中噴著怒火,恨恨的瞪著夜若離。若視線能殺人,夜若離便已被他秒殺數百次。
與他不同,武飛僅是露出一抹苦笑,他明白,這次他們武家算是徹底摘了。
「死?」冷笑一聲,夜若離緊握著拳頭,全身殺意向著武籐席捲而去,來有勢如破竹般的氣勢,「現在會死的人,是你!我會讓你明白,惹怒我該承受的下場!」
「轟隆!」
驟然間,夜若離的身旁升騰起紅色的火焰,旋即,那道火焰猶如颶風般衝向武籐,把他的整個身體都包圍起來。
眾人僅能聽到,火焰內傳來懾人的喊聲。
如今的武籐,已經失去戰鬥的能力,哪怕是個玄聖,亦能輕易結果他的性命。
「啊!」
「啊啊啊!」
聲音一聲高過一聲,讓聽聞者都不禁毛骨悚然。無論如何,武籐都是位神皇強者,本身意志就十分堅強,能讓他發出如此的喊聲,可見他正在承受的痛楚。
「你是自己死,還是我動手?」
眸光一凜,夜若離的目光掃向武飛,冷漠的聲音給人一種刺骨的寒冷。
「呵呵,」低笑兩聲,武飛緩緩抬頭,凝望著面前的女子,唇邊泛著一絲苦笑,「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便是剛才未阻止武籐,以至於招來大禍。」
歎了口氣,武飛的臉龐之上儘是悲哀,他毫不猶豫的拿起掉在地上的劍,架在脖子之上,用力的一抹,頓時,一股鮮血噴湧而出。
一介神皇強者,就此隕落。
望著倒地的老者,眾人皆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便是神皇都隕落了,何況他們呢?
「砰!」
夜若離揮了揮手,火焰散去,剎那間,武籐那被折磨的沒有人樣的軀體呈現於眾人眼中,而此時的他,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火焰消散之際,一顆珠子飛入夜若離的掌中,透過那顆珠子,似能發現武籐的輪廓……
看到兩個老者的慘象,武陵猛然瞪大了眼睛,蒼老的臉龐溢滿驚恐。
就在他想著脫身之法時,夜若離淡淡的聲音緩緩響起:「武家之人的一個人頭,可以去店舖換取十枚復血丹,神王的人頭則可以獲得十枚天將丹,這天將丹,效用比神王丹略小,能夠致使神將級別突破。」
「唰!」
夜若離的話,在人群裡炸開了鍋,所有人望向武家之人的目光皆充滿垂涎。
身子猛然一顫,一股絕望湧入武陵的心中,那張老臉霎時蒼白,全身冒起了冷汗。
完了,這下完了……
天落城中的神王不少,這些神王都有著自己的勢力,若能獲得天將丹,便可讓家族中的神將強者的實力再次增上,而且,這亦是和她打好關係的機會。
故此,不需夜若離再多言,便有勢力衝鋒陷陣,殺入了武家的地盤。
接下來等待著武家的,便是一場徹底的屠殺,今日過後,武家勢必與天落城除名。
「呵呵。」
低笑聲從台下響起,旋即一道身影縱身一躍,降落在夜若離的面前。
上官情雙手負背,面露微笑,語氣抱著一絲友好:「王妃不愧為女中豪傑,處事不拖泥帶水,不知王妃可知半月後的五玄山的開啟?」
微微皺眉,夜若離的神色帶著不解:「五玄山?」
「沒錯,」點了點頭,上官情淡淡的一笑,「五玄山每隔十年開啟一次,而半月之後,正是五玄山的開啟之日,在這五玄山內,修煉起來可以事半功倍,若是能好運的找到五玄聖池,對於接下來的成長有很大益處,亦能有脫胎換骨之感。」
夜若離輕撫著下頜,眸中劃過一抹異芒。
也許這五玄山,讓她起不了興趣,畢竟沒有地方的靈氣濃度甚的過青冥府,而引起她興趣的,則是五玄聖池。
「王妃,你考慮的如何了?這次的開啟,我天落城獲得三個勢力的名單,既然武家被滅,你們自然有資格取而代之。」
挑了挑眉,夜若離淡淡的道:「半月之後?好,到時我一定前往。」
聞言,上官情僅是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她的決定。
若是把王府拉來自己這方,在五玄山遇到亦可由更大的保障。
而孫家的黑袍人明顯和上官情是一個想法,奈何被他搶了先,僅能不甘的瞪了他一眼,甩了甩衣袍便轉身離去。
不管如何,他必須想辦法抓回那女人……
天落王爺實力強悍又如何?他縱可以施展領域,想必要付出極大代價,並且不能經常使用。何況,進入五玄山,任何人都會被分開,除非他們好運的被分到同一區域,不然,誰又能救她?
思及此,孫吳的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
時光如水,半月轉瞬即逝。
在這半月中,宮無衣強行施展出領域所受的重傷逐漸恢復,在看到他未曾留下後遺症之後,夜若離方才鬆了口氣,開始提升手邊的實力。
首先是原先散修聯盟之人,吸收了大量的玄晶石後,大部分都已突破至神將,就連身為神將低級的紅嵐,亦突破至高級。
紅嵐擁有炎龍血脈,又有豐厚的條件,能達到這成就夜若離毫不驚訝。
而青冥府內的那些人,同樣有了無數的玄晶石,再加上青冥府內濃郁的玄氣,成就又怎會低過外界之人?
可喜可賀的是,在她初次到達落月國皇城時,白虎就已突破跨過最後的關卡,進入神將行列,如今又過去將近半年,亦因玄晶石的緣故,一舉突破至神將中級。
但更讓夜若離驚喜的是,玄晶石礦脈下,果真有冰晶石礦的存在,當紅洛天把冰晶石礦交給夜若離後,她便進入到閉關當中。
半月後的某天,正逢晌午,靜寂的王府院落中,諸人正在滿心焦急的等待。
「王爺,王妃她何時出來?距離五玄山開啟之日已近,若是再不出發……」紅洛天望著緊閉的房門,輕歎口氣,神色間充斥著焦慮。
微風拂過,紅衣飛揚,宮無衣靜靜的凝視著前方,紅唇邊揚起一抹笑意:「她不是沒有時間觀念的人,我相信,她很快便會出來。」
話音剛剛落下,原本緊閉的房門被緩緩推開,白衣女子邁步而出,迎著暖風走下台階,這刻,她的神色間縱然帶著疲倦,卻有著說不出的神采飛揚。
「紅洛天,我們不在的此段時日,王府就交託給你了,」夜若離微微一笑,淡淡的囑托了一句,旋即將視線轉向宮無衣,臉龐帶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妖孽,我們走吧。」
五玄山,乃是天落平原的一座山脈,據說這山脈的主人五玄老人的實力極為強悍,卻無人知道,他到底是何等級別。
據說幾百年前,五玄老人佔據了五玄山,並下達命令,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許踏入五玄山一步,違抗者,死!
這一句話,惹怒了當時天落平原的幾大頂尖勢力。
畢竟五玄山上不只玄氣濃郁,更有著無數的珍貴草藥和礦脈,故此,幾大勢力合力圍剿五玄大人,可是,五玄老人卻以一己之力滅了那幾大勢力。
從此之後,再也無人不服五玄老人。
好在五玄老人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每隔十年,都會發放一些名單得以進入五玄山,所以,五玄山開啟之日,此處將會十分熱鬧。
此時,雲霧環繞的五玄山山頂,老者雙手負背,迎風而立,白衣飄然,似有仙風道骨,渾身散著一種不染塵世煙火的氣息。
「二師兄。」
忽然,一道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聽到此聲,老者緩緩轉身,望向迎面而來之人,微微一笑:「師妹,大師兄曾說,這一屆青冥府的持有者已入風域,不知她是否在那人群當中?」
來者為一位美婦,只見她一頭如瀑般的頭髮簡單的盤起,皮膚光滑如玉,勝過初生嬰兒,那一襲黃衫,更為她增添一分高貴與優雅。
若不是頭上的髮髻昭示了年齡,恐怕他人絕會當她是個十幾歲的少女。
「那個小丫頭已經來了,不過她的情勢可不怎麼妙,身旁同行的兩個勢力,一個虛情假意,一個虎視眈眈,而這次前來的又有諸多高手,恐怕以她那弱小的實力難以生存,」眨了眨眼,美婦抿嘴一笑,「師兄,我們稍後需不需要出手?」
「不,這絕對不可以,」五玄老人搖了搖頭,制止了美婦的提議,「沒有經歷險境,是無法成為強者,當年火神那小子幾次遇險,我們都未曾出手,若不是如此,他怎會成長的這般快?只可惜,這小子太過心急,不然,也不會……」
搖了搖頭,五玄老人歎息口氣,語氣帶著一絲惋惜。
「火神是二師兄你選中的繼承人吧?呵呵,這次我們就看看大師兄選擇的人可以成長到何種地步,不過大師兄也真是的,把他選擇的人丟給我們,自己不知跑哪逍遙去了。」
瞥了瞥唇,美婦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滿,忽然,她許是想起什麼,繼續道:「對了,那丫頭身旁的男子,身上似乎有那裡的氣息,他應該和那邊的人有過接觸。」
「那邊?」老臉之上閃過訝然,五玄老人沉思片刻,緩緩抬頭,無聲的歎了口氣,「不管如何,都需要看他們自己的機緣,這些事我們都無法插手,呵呵,小師妹,我們也該去開啟五玄山的禁制了……」
喧鬧的五玄山下,眾人皆在交頭接耳,激動的臉色顯露出他們此刻的心情。
就在此刻,虛空之中,傳來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
「歡迎諸位再次來到我五玄山,想必對於五玄山的規矩無人不知,不過我還是再重申一遍,五玄山的藥材,珍果隨你們採摘,若是很不僥倖葬身於玄獸之腹,亦是你們的事,戰鬥廝殺皆是允許,但是,誰若敢破壞我五玄山的環境,那麼別怪老夫不客氣!」
聽聞此聲,眾人皆是循聲望向天空,然而悠悠藍天,卻沒有發現那一道聲音。
於此那些來過多次的人都早已準備,五玄老人不是任何人相見便能得以見到,但是,有些是今年剛有資格加入的勢力,他們本想瞻望五玄老人的風姿,可無疑讓他們失望了。
感受到一股陰冷的氣息鎖定著自己,夜若離眉頭一皺,卻在她抬眸望去之際,那股氣息已經被收了起來。但她卻已經知道這氣息的來源。
孫家?
拳頭微微一握,夜若離的心中驟然升起警惕之心。
「諸位是否都做好準備,如此,我這便讓你們進入五玄山,記住,你們有三月時間。」
話落剛落,一道道白光從天空閃現,降落於所有人的身體之上,頓時,眾人只感到空間產生了扭曲,身旁的同伴一個個的從眼前消失……
「小夜兒!」
宮無衣猛然一驚,俊臉之上閃過暗沉,伸手想要抓住夜若離,可是兩人終究還是被兩道白光分割而開。
當夜若離落地之際,猛然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樹叢當中。
「這便是五玄山?沒想到,這五玄老人能扭曲空間,這等實力,確實強悍。」眉頭微微一皺,夜若離打量了自己自身的處境,沉思半響,拿出一個白色面具套在臉龐。
孫家的人明顯不安好心,如今時刻還不能和他們碰上,故此,僅能把容貌隱藏起來。
「嗯?」
忽然,前方一株隨風搖曳小草映入夜若離的眼簾。
「這是朱靈草?沒想到,五玄山內竟有朱靈草,太好了。」
夜若離心中一喜,這朱靈草亦是十分名貴,可遇不可求,它生長所需的條件太大了,因此,能夠生出朱靈草的地方太過稀少。
霎時,夜若離縱身躍向朱靈草,就當她的手指將要接觸到朱靈草之際,轟隆一聲,遠處爆發出一聲猛烈的轟響,旋即一道劍風襲來,瞬間把朱靈草摧毀的乾乾淨淨。
「我靠!」
眼睜睜的看著這般珍貴的藥材被毀,夜若離不經意間暴出一句粗口,她緊緊的握住拳頭,壓制住內心的憤怒,視線投向劍風襲來之地。
「臭丫頭,沒想到你又在這遇到本少爺,當初你膽敢拒絕本少爺的追求,本少爺就發誓必要你好看,現在你的護衛都不在,看還有誰能救你,哈哈哈……」
男子大笑兩聲,手中握有一把火紅的劍,劍身上的紅光反射到他的臉龐,讓他的神色顯得越發猙獰。
「秦洛,你有本事就殺了我,除非我眼睛瞎了,才會答應你的追求!」緊緊咬著唇,女子捂著受傷的手臂,後退兩步,可愛嬌俏的臉龐並無懼色,狠狠的瞪著面前的男人。
「殺你?你以為我不敢嗎?」男子獰笑了起來,步步向著女子逼近,「哼,就算我殺了你,恐怕也沒有人知道,哈哈,要怪就怪你不該在這裡遇見我,去死吧!」
說完此話,男子抬起手中的劍,面無表情的砍向女子的腦袋。
女子的身體微微一顫,她亦是明白,這次自己在劫難逃,不禁輕輕閉上雙眸,那瞬間,她的腦海裡閃過多人的模樣……
「砰!」
悶響傳入耳畔,卻沒有意料中的痛楚。
她頓時愣了一下,緩緩睜眸,於是,此瞬,一抹白色如雪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瞳孔之中。
「你是什麼人?」秦洛後退兩步,詫異的望著憑空出現的女子。
縱然這女子帶著面具,可能感受到她的年齡並不大,以她的年齡竟能擋得住他的攻擊,這又是哪個勢力的人?
眸光閃了閃,秦洛微微沉吟,說道:「這位姑娘,我是秦家的秦洛,這是我與這賤人間的恩怨,還請你別插手。」
在秦洛看來,自己報出秦家的名義,這個女人,定然會選擇退出。
為別人與秦家為敵,這是很不明智的行為。
眸子微斂,夜若離冷冷的掃了眼秦洛:「你們之間的恩怨我沒有興趣,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毀了我的朱靈草!」
「朱靈草?」秦洛微微一愣,眉頭一皺:「這朱靈草又是什麼?」
「一種藥材。」
「藥材?哈哈,我當是什麼呢,」聞言,秦洛大笑兩聲,鄙夷的勾了勾唇,「不就是區區藥材?你放心,等我回去,我會賠償你一籮筐的藥材。」
「這種藥材,你賠不起!」夜若離淡淡的注視著秦洛,黑眸裡劃過一抹寒意。
若不是天靈草的珍貴,她如何會如此痛心?此種草藥可不是市場上販賣的那些,它的珍惜程度,難以用晶石來衡量。
「切,這世上沒有我秦家賠不起的東西,」秦洛不屑的一笑,手中的劍隱隱透著紅光,「這位姑娘,我勸你還是見好就收,我秦家,不是你招惹的起的。」
第二十八章疾風狼群
「秦家?」
夜若離冷笑一聲,抬腿狠狠的踹向秦洛,砰的一聲,秦洛的身體猛然倒飛出去,在山地上激起一陣塵土,灰塵遍佈在他的那襲錦衣之上。
「你……」
秦洛還沒來得及站起,夜若離便對他拳打腳踢,剎那間,哀嚎聲在這山間小道上響起,讓身後的那位女子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個女人,下手可真狠,真應了一句古話,最毒婦人心。
顯然她忘記了,自己亦身為女子。
「砰!」一腳踩在秦洛的身上,夜若離瞥了眼他手指上的空間戒指,說道,「把你的戒指給我。」
秦洛儼然被她打怕了,顫顫巍巍的拿出戒指交到夜若離的手裡。
精神力進入空間戒指當中,夜若離掃蕩了一番,眉頭微微一皺:「都是一些垃圾,不過,也僅能用這些作為賠償了,你還不快滾!」
秦洛被她氣得差點吐血,他好歹是秦家嫡系,所用有的物品怎會差?要知那裡面可有著珍貴的丹藥,他總共就那麼幾顆,一直不捨得服用,如今卻被這該死的女人打劫了。
深呼吸口氣,壓制住內心的憤怒,秦洛惡狠狠的瞪了眼夜若離,旋即頂著一張奼紫嫣紅的豬頭臉,急速離去,生怕晚了就無法離開。
「嗯?」
就在此刻,戒指中,一塊不起眼的黑色石頭映在她的眼裡。
黑玄鐵?這竟然是黑玄鐵……
夜若離緩緩揚起唇角,看來,那廢物所持有的東西亦不全是垃圾,但想必他不知黑玄鐵的價值,不然決不會輕易離去。
黑玄鐵,乃是打造神器的一種礦石,只是世上能打造出神器的人少之又少,並且她神器過多,故此,神器於她來說倒不重要。
可是,黑玄鐵比冰晶石更珍貴,因此倒是可以用來提升傀儡,可惜這黑玄鐵太少了,無法同時把十個傀儡同時提升,僅能暫且放下。
收起空間戒指,夜若離邁步向著前方走去。
見她離開,身後的女子急忙站了起來,亦步亦隨的跟在她的後方。
「別跟著我!」夜若離步伐一頓,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
「可是,」女子眨了眨眼,俏臉上帶著明媚的色澤,「我覺得跟著你會比較安全,對了,我叫做方楠,你叫什麼?」
夜若離不予理會,逕自邁步離去。似未聽到方楠的話。
「喂,你等等我。」
眼見夜若離的身影將要消失,方楠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在這危機四伏的五玄山內,還是跟著她比較有安全感。
密佈的叢林中,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穿梭於樹木內。
方楠氣喘吁吁的緊隨於後,俏臉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通紅,清澈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前面的女子,微微撅起櫻唇。
「她都走了一天了,難道就不嫌累嗎?她還真是個奇怪的人……」
就在她思索間,夜若離停下了步伐,許是出於一種直覺,她感受到,這片地方比剛才她所踏過之地更為危險。
「你怎麼了?」方楠愣了一下,不解的望著夜若離,便在此際,前方兩道疾馳而來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她頓時心中一喜,吼道,「芝諾,柳雲風,我在這裡。」
許是聽到她的聲音,兩人從空中降了下來。
這兩人分別為一男一女,只見左旁的女子容貌俏麗,紅色的衣衫包裹住那凹凸有致的身形,帶給人一種致命的誘惑。
男子則身著一襲白衣,長相俊美,那一身瀟灑如風的氣質,倒是讓人不禁心生好感。
「芝諾,柳雲風,你們怎麼會碰到一起?」方楠眨了眨眼,一臉欣喜的問道。
「我們也是碰巧遇上的,」柳雲風微微揚唇,俊顏上保持著他慣有的笑容,「對了,這一路上,你沒遇上什麼困難吧?」
「我剛才遇到了秦家的秦洛,他想殺我,不過卻是這位姑娘救了我。」
方楠抓住柳雲風和歐陽芝諾的手,走至夜若離的身旁,「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歐陽世家的歐陽芝諾,還有柳家少主柳雲風,我來自方家,再加上秦家,我們四個家族乃是天方城四大頂尖勢力,不過四大家族中,秦家是最強,這一代,他們家族還出現了一個變態妖女秦瑤,不只有天落平原第一美女之稱,更年滿二五,就突破神將高級,還是柳雲風的……」
說及此,她許是意料到什麼,急忙閉上嘴巴,小心翼翼的瞥了眼柳雲風和歐陽芝諾。
歐陽芝諾神色一暗,緊緊咬著嘴唇,一聲不吭。畢竟她暗戀柳雲風不是秘密,可惜柳雲風僅把她當朋友,更何況,他與秦瑤還有著婚約。
柳雲風雙手負背,頗為瀟灑的一笑,旋即視線投向夜若離,說道:「這位姑娘,很感謝你救了方楠的性命,只是我也不能總稱呼你為姑娘?所以,還不知你的名字。」
從始至終,夜若離皆未曾聽到他們之間的話,此刻,她所有的心緒都在聆聽周圍異靜。
「喂,你擺什麼架子?柳大哥在問你話,你難道沒有聽到嗎?」歐陽芝諾狠狠的瞪了眼夜若離,破口大罵出聲。
她以為自己是誰,柳大哥願意與她說話,是她的福氣,竟然還如此不知好歹!
「芝諾!」柳雲風俊臉一沉,掃了眼歐陽芝諾,說道,「她是方楠的救命恩人,而且,她也沒有義務回答我的話。」
歐陽芝諾的臉龐泛著委屈,瞪著夜若離的雙眸似能噴出妒火。
她與柳大哥從小相識,此時,柳大哥居然為一個剛認識的女子指責她,這讓她如何忍受?若不是她,柳大哥就不會責怪她。
「來了。」
耳朵一動,夜若離的神色驟然變得凝重,黑眸直視著前方,自言自語道。
三人皆是一怔,不明白夜若離說的是什麼來了,可是,便在這刻,四面八方湧現出無數兇猛的狼,向著四人的方向包圍而來。
「是疾風狼,以速度之快著稱的疾風狼,為何會有這般的疾風狼,更甚至,這些疾風狼的實力最低也是聖獸,大部分為神將。」
方楠倒抽了口涼氣,後退兩步,眸子凝重的凝望著把他們包圍起來的疾風狼。
「我知道了,」心中一動,歐陽芝諾彷彿察覺了什麼,惡狠狠的瞪著夜若離,「一定是你,是你把方楠帶到此處,你到底是何居心?若不是你,方楠怎會來此?我們也不會在這停留,你一定是想害死我們。」
「歐陽芝諾,住嘴!」柳雲風俊臉大變,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他沒想到,在這種時刻,歐陽芝諾還要發她的大小姐脾氣。
「芝諾,你太過分了!」方楠掃了眼歐陽芝諾,眼裡再也沒有相遇時的欣喜,「你很讓我失望,當年的芝諾決不會這般無理取鬧,這些年來,你變得太多了……」
嬌軀微微一顫,歐陽芝諾望了眼柳雲風,再看向身旁的方楠,神色驟然頹廢了下來,眸中劃過明顯的傷痛。
可是,情勢不容她悲傷,因為疾風狼群已經到了眾人面前……
就在此瞬間,夜若離的身旁多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大約是五六歲的小女孩,粉雕玉琢的臉龐還帶有孩童的稚嫩,一襲盛雪的白衣包裹著她的小身板,如同一個精緻的娃娃,讓人愛不釋手。
旋即,眾人的目光轉向另一個人,臉龐皆是呈現出明顯的驚艷。
這個男人,及冷峻優雅與一身,這兩種完全不同的氣質,出現在他身上竟這般和諧,讓人歎為觀止。
他的容貌及其俊美,墨發肆意飛揚,劍眉如刀削般鋒利,那張使人震驚的容顏之上,鑲嵌著兩顆琥珀色的雙眸,藐視的望著飛襲而來的疾風狼群。
「千流,白虎,你們也出戰吧。」
隨著夜若離的話落,兩人皆已衝入疾風狼群中。
那個白衣男子也便罷了,她居然讓一個小孩參與這場戰鬥?那個女孩才多大?頂多僅有五六歲,她上去不僅是送死的份?
歐陽芝諾冷笑一聲,她似乎能預料得到這小女孩被撕成碎片的情景。
然而,讓她失望的是,千流在疾風狼群中游刃有餘,並未受到嚴重的傷害,她那矯健的身影,下手的狠辣,致使歐陽芝諾瞪大眼睛。
「她是玄獸。」柳雲風歎了口氣,輕聲解釋道。
「玄獸?」
聞言,方楠和歐陽芝諾皆是一怔。
眸光微閃,歐陽芝諾望著千流的眼裡多了一抹貪婪。
這個玄獸化人後是這般的年幼,那就代表她和其他玄獸有不一樣之處,若是自己能獲得這頭玄獸,讓歐陽家幫助培養,那麼,定然潛力無限。
「我們也上吧。」
柳雲風和方楠相視一眼,快速衝入疾風狼群中,開始加入這場戰鬥。
狠狠的剁了下腳,歐陽芝諾亦是衝上前去,她心中卻埋怨著兩人忽視了自己,而且他們之間的默契,同樣讓她感到嫉妒。
微風拂過,夜若離靜立於山道上,白衣飄揚,神色間帶滿冷漠肅殺。
「吼!」
一聲狼嘯劃過天空,整個山地都不禁顫抖了一下。
當眾人循聲望去時,便見天際上閃過一抹龐大的身影,那抹身影快速的降落在地,抖動下身體,冷聲道:「人類,傷我屬下,死!」
「天哪,神將巔峰的疾風狼,這下我們死定了!」方楠握著劍的手微微顫抖,艱難的嚥了口唾沫,俏臉霎時蒼白。
只見那道憑空出現的身影龐大威武,一身漂亮的青色長毛隨風飄揚,它的雙眸中透有野狼的凶性殘忍,而若忽視了這絲野性,或許還會吸引女子的目光。
「哼,你們兩個玄獸,為人類效忠,更化為人類的模樣,這是我們玄獸的恥辱,」掃了眼白虎和千流,疾風狼眼裡凶光大盛,「無論如何,你們這些人類和玄獸必死!」
「吼!」
又是一聲兇猛的狼嘯,疾風狼大吼一聲,快速衝向離它最近的千流。
「小姑娘,小心!」方楠臉色大變,奈何如今時刻以她的實力無法幫忙,然而,那雙清澈的大眼裡卻呈現著滿滿的擔憂。
眼見疾風狼鋒利的牙齒將要咬住千流,方楠不忍的轉過了頭,嬌軀忍不住顫抖起來。
一襲白衣飄落於千流面前,夜若離神色凝重的注視著飛襲而來的疾風狼,抬腿狠狠的踹向疾風狼的腦袋。
她的腿上包裹著一層火焰,帶有勢如破竹般的氣勢。
疾風狼是危險性很強的玄獸,它能感覺到,被她踢中定會受傷,當即放棄攻擊千流,身形快速閃過,躲過了這一道攻擊。
歐陽芝諾猛然瞪大了眼睛,她本以為,這女子會死在疾風狼的牙齒下,誰想疾風狼竟然不與她硬碰硬,反而選擇閃躲。
該女子縱然打敗了秦洛,卻也不可能是疾風狼的對手。
要知這頭疾風狼可有神將巔峰的修為,以她的實力,怎能打得過疾風狼?不然,她豈不是比秦瑤還要天才?
「哼,我還以為疾風狼有多聰明,原來僅是個膽小鬼。」不屑的冷笑一聲,歐陽芝諾譏諷的說道。
「真的是這樣嗎?」柳雲風笑了笑,目光深深的鎖定著夜若離,「你接下去看吧,不知為何,我感到這女子的實力並不一般。」
緊握著拳頭,歐陽芝諾狠狠的瞪著夜若離。
她不相信這女子會是神將巔峰疾風狼的對手,稍後她便會被疾風狼撕成碎片!
「吼!」
疾風狼大吼一聲,眼裡終於露出一絲慎重。
這個女子的不簡單,明明這般年輕,居然能施展出讓自己都感到警惕的玄技,看來想要殺了他,沒有這般輕易。
當即,疾風狼不再多言,他的身形再次閃過,如同一陣風般消失於山地上。
然後它的身影在夜若離的身後閃現,張開血盆大口,牢牢的對準著夜若離的脖子,充滿腥臭的口水落了下來,疾風狼的眸中凶光閃爍。
可是,夜若離似乎背後長了眼睛,在疾風狼將要咬到她的脖子之際,猛然間,她轉過身體,一把利劍橫於面前。
猝不及防下,疾風狼咬住劍刃,尖利的劍刃劃破他的口,頓時鮮血如注般湧下。
「吼!」
疾風狼仰天大吼,眸裡凶芒大盛,狠狠的撲向夜若離。
被激怒的疾風狼,速度更甚以往,它快速閃至夜若離面前,抬起爪子狠狠的拍向她。
「主人!」
「若離!」
見此,兩道身影同時掠向夜若離,然而他們的速度終究還是比不上疾風狼。
「砰!」
夜若離抬起拳頭,迎接向疾風狼的爪子,頓時,她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流衝入體內,震的她五臟六腑都顫抖了一下。
一絲血跡從嘴角溢出,夜若離快速的退了兩步,運用著療傷聖珠治療傷勢。
「怎麼可能?」歐陽芝諾急忙摀住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摸樣。
她硬生生的接了疾風狼一掌,居然沒被它拍扁?難道疾風狼也有了憐憫之心,剛才留了手?想來想去,似乎也僅有這個答案。
擦拭掉嘴角的血跡,夜若離勾起唇角,唇邊的笑意泛著陰森之感。
「疾風狼,我們繼續戰!我就不信,我殺不了你!」
聽到夜若離這話,歐陽芝諾頓時感到好笑,她以為她是誰,還想殺得了疾風狼?這結果定然是她被疾風狼殺了。
倒是方楠和柳雲風略帶擔憂,尤其是方楠,夜若離剛剛還救了她的命,若不是她,自己造死於秦洛手中。
因此,她不希望這女子出事,可惜這種戰鬥她無法插上手,上去僅有被秒殺的份。
「轟!」
「轟轟!」
兩人戰鬥之地,塵土暴起,不時發出猛烈的碰撞聲。
眾人皆是緊張的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望著戰鬥的方向。
這次夜若離並未使用任何底牌,畢竟,她如果祭出神器,亦或是施展萬劍歸宗,定然會輕易的把疾風狼秒殺。
可這種快速的戰鬥,對她來說毫無意義。
此段時日,由於玄晶石的緣故,她的實力到達神將高級的頂峰,距離神將巔峰,亦是僅有一步之遙,為此,她才選擇不使用底牌和疾風狼戰鬥。
所為的原因,便是借助戰鬥突破。
白虎靜靜的凝望著夜若離狼狽的身影,琥珀色的眸中浮現出一絲的柔和……還有深不可覺的心疼。
兩手邊的拳頭不禁握緊,可是他卻明白,夜若離是想通過戰鬥產生突破。
而他能做的,僅是站在旁邊默默的支持著她……
「為什麼她還沒有死?」歐陽芝諾緊緊的凝望著夜若離,美眸中帶著一抹怨毒之色。
她可不會忘記,柳雲風為了這個女人責怪自己,方楠亦是聲稱對她失望,所以,她巴不得疾風狼殺了她。
而且,她潛意識裡竟然不希望方楠獲救。
歐陽芝諾猛然被自己這想法嚇了一跳,方楠是她最好的朋友,為何她卻會有這種期望?難道是因為方楠和柳雲風親密無間的關係?
此時,兩方的戰鬥越來越激烈。
到了這刻,即便是歐陽芝諾亦感受到,疾風狼並沒有相讓。
難道她真有與疾風狼對抗的實力?這怎麼可能?疾風狼的力量遠超一般的神將巔峰,若是她能和疾風狼對戰這麼久,那她又該身處何等實力?
還不等歐陽芝諾回神,不遠之處,夜若離的身體之上散發出一股強悍的氣勢,天地玄氣於天空盤旋,任何人都知道,她此刻的狀況是在晉級中……
第二十九章歐陽家的強者
「突破了?」歐陽芝諾瞪大了眼睛,急忙摀住嘴巴,像是受到驚嚇般,全身顫抖不已,「這……這怎麼可能?她怎麼會突破?」
柳雲風凝視著夜若離的身影,俊美的臉龐露出一絲苦笑:「她晉級所需的玄氣明顯是處於神將巔峰,呵呵,秦瑤年滿二五,突破至高級,就被稱為天落平原的第一天才,如今,這個女子年齡還小於她,卻已是神將巔峰。」
「二十多的神將巔峰,這……」方楠倒抽了口涼氣,雙眼冒著星光,崇拜的望著夜若離,「呵呵,不知道秦家若發現這個天才,是否還會那般的自傲?」
搖了搖頭,柳雲風看向身旁的方楠,眼裡呈現出一絲柔和。
她的表情皆被歐陽芝諾放在眼裡,不禁握緊粉拳,心底充滿了不甘和嫉妒,只是那絲不良的情緒還是被她壓制在了心中。
「疾風狼,你可做好受死的準備?」
夜若離收斂渾身氣勢,一頭青絲在風中輕揚,她的嘴角輕輕勾起,黑眸中帶有睥睨天下的霸,似有不把萬物放入眼中的狂傲。
「不,不可能!」
疾風狼驚慌的後退兩步,眸中的凶殘早已在剛才褪去。
他一直以為這個女子的實力是神將巔峰,沒想到她僅是神將高級,以神將高級的力量與自己拼的不相上下,這還是人能做到的嗎?
更別說,她此刻已經晉陞為神將巔峰,那麼自己可還有勝算?
隨著夜若離步步的逼近,疾風狼已經退到了懸崖邊,它回頭望了眼陡峭的懸崖,神色間充滿了慌亂。
「轟!」
長劍出輎,於空中快速旋轉,似乎整片天空都被它扭曲。
大風起,塵沙如潮,瀰漫在整片天際,那把長劍仿似一道劃破黑暗的光芒,衝過沙塵,直直的對準著疾風狼的腦袋……
「吼!」
一聲悲痛的吼聲傳過雲霄,塵沙盡散,在眾人的注目下,疾風狼龐大的身軀緩緩倒地。
若是疾風狼想要抵抗,哪怕是突破後的夜若離,亦不可能一招必殺,可惜疾風狼已被夜若離嚇破了膽,毫無反抗的心思,不然,夜若離也無法這般輕易把它解決。
那一劍,已破開了疾風狼的腦袋,頓時一顆菱形的獸晶呈現在眾人眼中。
夜若離邁開步子,緩緩走向疾風狼,三下兩下,便把獸晶挖了出來,丟入玄靈戒指中。
見到她的舉止,本被嚇傻的歐陽芝諾回過神來,不屑的恥笑一聲:「鄉巴佬就是鄉巴佬,這種級別的獸晶還需要,這獸晶,最多也僅能售賣十個中品晶石,你如果這麼缺晶石,本小姐不介意施捨給你。」
她原來還以為,這變態是哪個大勢力秘密培養的怪物,可是若真是那些勢力中人,又怎會挖出疾風狼的獸晶?故此,她定然是屬於小勢力的人,並且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才走到這一步。
等自己回去,查出她的身世後,再向那個小勢力把她要來,而區區小勢力,又怎能敵的過歐陽家族?彼時,即便她再天才,都將成為自己的階下囚。
誰讓這目中無人的女人,敢不把她放在眼裡!
微微抬了抬下巴,歐陽芝諾冷笑一聲,她彷彿已經能夠看到這女子悲慘的下場……
然而,面對歐陽芝諾的譏諷,夜若離置若罔聞,於她來說,一個被嬌慣壞的大小姐,不值得她放在眼裡。
「白虎,千流,一個不剩,另外別把獸晶給浪費了。」
雖然獸晶並不珍貴,只是這麼多獸晶,也可換取一筆不小的財富,而且,浪費可不是什麼好的行為。
剎那間,一場廝殺在山上展開……
場面極為混亂,由於眾獸頭領的隕落,以至於他們沒有任何戰鬥的心思,僅是拚命的向著前方逃亡,躲避著這場殺戮。
從始至終,夜若離僅是面無表情的觀看著眼前的殺戮,絕美的臉龐不顯一絲憐憫,似乎那些疾風狼不是活生生的生命。
畢竟,是疾風狼先圍攻他們,既然如此,又有什麼理由指望她會同情它們?
劣者淘汰,此乃生存法則,尤其是擅長捕獵的玄獸們,他們成群結隊的捕殺獵物,就該有被屠殺的準備。
「我們走吧!」眼見殺戮到了最後,夜若離把長劍插入劍鞘,淡淡的說了一句。
「等一下。」見此,方楠急忙追了上去,截在夜若離的面前,可愛的臉龐紅撲撲的很是誘人,一雙彷彿會說話的大眼睛撲閃撲閃,裡面閃爍著明顯的星光。
「我們剛才一起殺過疾風狼,也算是戰友了,那你是否該告知我你的名字?」
望了眼擋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夜若離驟然想起那一刻她明眸中的擔憂,神色漸緩,淡淡的揚唇:「夜若離。」
「若離?呵呵,我會記住你的名字的,」方楠堅定的點了點頭,旋即略帶期待的道,「那,我們能否一起同行?」
「隨便你。」
黑眸掃過方楠的臉龐,夜若離丟下這句後,便頭也不回的朝著前方走去。
「太棒了。」
方楠激動的跳了起來,臉頰紅撲撲的,明眸裡帶著不加掩飾的欣喜。
「喂,方楠,我們為什麼要跟她走?」歐陽芝諾瞥了瞥嘴,神色帶著一抹不滿。
轉過腦袋,方楠奇怪的望了眼歐陽芝諾:「芝諾,你怎麼了?今天的你真的太不尋常,不像是我從前認識的你,若是你不願意,你可以去其他地方,反正我要跟著她。」
「你……那好,你去追隨者那鄉巴佬吧!」歐陽芝諾狠狠的瞪了眼方楠,轉頭說道:「雲風大哥,我們走吧。」
她還正嫌方楠在這礙事,既然她不願隨他們離開,那就只能由她去,早晚有一天,她會後悔的。
可是,柳雲風徑直的繞過她,向著方楠走去,俊臉揚起一抹笑容,語氣充滿柔和:「方楠,她已經走遠了,我們還是快些追上去。」
俏臉微微一變,歐陽芝諾狠狠的跺了下腳,咬了咬唇,她終究還是追了上去。
「若離,我討厭那個女人,」千流皺了皺眉,掃了一眼身後隨來的歐陽芝諾,稚嫩可愛的臉龐劃過明顯的厭惡,「我要不要去教訓她一頓?」
淡然的一笑,夜若離頗為不以為然的道:「她這種女子,說好聽點,是被寵壞的大家小姐,難聽點,則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柴,何必因她髒了你的手?何況,這種事情,我們還經歷的少嗎?」
若她是初次穿越,興許還會教訓她一下,然而這些年來經歷太多,以至於心境發生很大的變化,像歐陽芝諾這種小人物,又有什麼資格值得她去在意?
忽然,一雙手落在千流的肩上,千流可愛的皺了皺眉,冷冷的望向身後之人:「把你的髒手給我拿開!」
「你……」歐陽芝諾臉色一沉,最終還是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這位小姑娘,我是歐陽家族的人,你若加入我歐陽家族,肯定有想不到的福利,何必跟隨著這鄉巴佬呢?」
抬了抬雪白的下巴,歐陽芝諾嘴角含有高傲的笑容。
柳雲風和方楠的容顏都猛然一變,他們不知該說歐陽芝諾膽大還是胸大無腦?竟然當著夜若離的面便開始挖牆角,她就不擔心對方一怒之下斬殺?
旋即兩人的視線皆投向夜若離,卻見她似乎沒有聽到歐陽芝諾的話,面色不改,用腳踹開擋路的樹枝後,便向著前方邁步而去。
「歐陽家族?」勾了勾唇,千流可愛的容顏之上揚起一抹不屑,燦爛如星般的大眼裡盛滿譏諷,「你歐陽家族算什麼?你又是什麼東西?配給我提鞋嗎?立刻給我滾,不然,小心我殺了你!」
她可不想這女人跟在他們身後,以她的實力,僅能在這危機四伏的五玄山內自生自滅。
「你……你們……」歐陽芝諾狠狠的瞪了眼千流,望向夜若離之際,眼中有著明顯的歹毒,「你們一定會後悔的,我歐陽家族決不會放過你們!」
話落,她轉眸看了眼柳雲風與方楠,臉龐閃過一抹痛心和失望,旋即而來的是一抹怨恨。然而便在她轉身離開間,背後傳來一道森林的聲音。
「我有讓你走了嗎?」
緩緩轉身,夜若離淡淡的注視著歐陽芝諾,白色的面具在陽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若是最初歐陽芝諾僅是甩大小姐脾氣,她可以置之不理,但這時,她把內心的殺機完全暴露出來,如此,如何能讓她安然離去?
她不想給自己留下麻煩,就該將所有的危險扼殺於萌芽中。
即便歐陽芝諾不知她容貌,她亦不想留下任何後患。
「你想如何?」緊握拳頭,歐陽芝諾殘忍的一笑,「我是歐陽家族的人,你難道還敢殺我不成?哈哈,真是笑話,就算給你一百個膽子,你也不敢動我分毫。」
柳雲風和方楠的臉色皆是微微一變,歐陽芝諾這個笨蛋,到了這種時刻還敢來惹怒她,夜若離哪怕是殺了她,都決不會有人知道。
「芝諾,你快向若離道歉!」方楠緊緊的握著拳頭,神色充滿緊張。
「哈哈哈,道歉?就憑她這個賤民,也配讓我道歉?方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已拋棄我們多年友誼,和這個賤人走到一起!所以,你少在那假惺惺的裝出一副擔憂的模樣,這種樣子讓我看的噁心!」
嬌軀微微一顫,方楠緊咬著唇,硬是不讓眼眶裡的淚水落下來。
望見她這副摸樣,柳雲風的心猛地一緊,旋即看向歐陽芝諾,語氣亦毫不客氣:「歐陽芝諾,你不覺得你的話太過分了嗎?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方楠?」
「還有你,柳雲風,」歐陽芝諾狠狠的瞪著柳雲風,美眸裡通紅一片,像是要與人拚命的樣子,「為什麼你從小到大,眼裡都只有方楠?不過這就算了,剛才竟又為初相識的女人指責了我?我們青梅竹馬,居然比不上一個剛認識的賤人嗎?」
「她是方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哈哈!」仰頭大笑兩聲,歐陽芝諾瘋狂的說道,「為什麼這個賤人要救方楠,為什麼方楠不死在秦洛的手裡?她為什麼不去死?」
這番話,頓時讓柳雲風和方楠都愣住了,眼中皆劃過不可置信。
挑了挑眉,夜若離轉眸凝望著身旁的女娃娃,說道:「千流,你做了什麼?」
聳了聳肩膀,千流的大眼裡滿是無辜:「我沒有做什麼,只是不小心灑了一下激化情緒的藥粉,我真的是不小心而已,誰能想到她的內心這麼暗黑,居然巴不得好朋友死亡。」
不小心?
看著千流那副很是無辜的模樣,夜若離嘴角微微一抽,這簡直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不過他們反目成仇,與她也有很大的益處,至少自己若殺了歐陽芝諾,不用擔心他們高密,否則她必須使些手段制住他們的口。
縱然歐陽家族,她未必就會害怕,可這種時候還是少樹敵為好。
「侮辱吾主,死!」
冷峻的聲音在夜若離的身旁響起,然後便見一道白光閃過,白虎已到歐陽芝諾的面前。
一頭墨發迎風飛揚,白虎俊美的容顏之上面無表情,抬掌之際,琥珀色的眸裡閃現出濃重的殺機,亦隨著他的動作,周圍刮起一股狂風。
身處於白虎的殺機下,歐陽芝諾的臉色猛然蒼白,一臉驚懼的注視著他抬起的手掌。
她沒有料到,這賤民真有膽子向自己這堂堂歐陽家族的大小姐下手。
「住手!」
猛然間,不遠之處的天空,爆發出一道驚天大喝。
「噗嗤!」
一股氣息狠狠撞來,擊中白虎的胸膛,霎時間,他的身體向後倒飛出去,一口鮮血洋洋灑灑的噴落下來。
「白虎!」
夜若離急忙上前,扶住白虎的身體,這刻她的眼裡劃過明顯的殺意。
「來者很強,白虎,千流,你們先去青冥府,」壓制住內心的殺機,夜若離呼出口氣,面容帶著堅定,「你們放心,我不會有事,實在不敵,我可入青冥府。」
兩人沉默片刻,終究還是選擇聽從夜若離的話。
擁有青冥府,她不會遇到危險,若他們在此,說不定還會有所耽誤。
把千流與白虎送回青冥府後,夜若離緩緩抬眸,緊握雙拳,視線緊緊的鎖定著聲音傳來之地,身上散出暴怒的氣息。
虛空中,一抹蒼老的身影顯露出來,老者低下眸子,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夜若離,渾濁的眼裡散有明顯的殺意。
「你是何人?妄想傷害我歐陽世家的人?真是好大的膽子,老夫可以給你一個選擇,你是自己死,還是由老夫來送你入地獄?」
冷笑一聲,夜若離冷眼凝視著面前的老者,面無懼色:「若是我說,我選擇生呢?」
「哈哈,」老者長笑兩聲,不屑的揚了揚唇,「你認為,你有活著的資格?妄想動我歐陽家族之人,你必死無疑!」
看到老者的到來,歐陽芝諾早已面露喜色。
這個女人這次完蛋了,老祖宗是絕不會放過她的!
「歐陽前輩,我想你有些誤會了,」方楠蹙了蹙眉頭,抬頭注視著虛空中的老者,「這只是小輩間的切磋,難道歐陽前輩要放棄尊嚴,向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出手?」
白眉微擰,老者詫異的望了眼方楠:「你是方家的丫頭?」
還不等方楠開口,歐陽芝諾怨毒的瞪了她一眼,急急忙忙的插口道:「老祖宗,方楠與那賤人是一夥的,她們剛才想要聯合起來殺我。」
聽到這話,方楠和柳雲風是徹底的對歐陽芝諾失望了。
明明是歐陽芝諾詛咒方楠死亡,最後竟然倒打一耙,這世上怎會有這般無恥之徒?
「既然你和她是一夥的,就沒有資格再次說話,等我收拾完這臭丫頭,再來與你清算?」
老者揮了揮衣袖,頓時,一股強風狠狠的撞擊在方楠的胸口之上。
剎那間,方楠如同斷線的風箏,向空中拋去,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方才狠狠的向著地面摔落。
「方楠!」
柳雲風縱身躍起,接住方楠的身體,把她放到地上,望向歐陽家兩人的目光有著毫不掩飾的恨意。
只是他卻知道,老者要殺自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般簡單。
緊握拳頭,柳雲風平復下內心的憤怒,冷冷的凝視著前方的兩人。
「哼!」轉過腦袋,老者的目光投向夜若離,說道,「老夫會讓你明白,傷我歐陽家族人所該付出的代價,若有下輩子,切忌別再去招惹歐陽家人,因為歐陽家族之人,是你招惹不起的。」
「轟隆!」
老者的身上猛然爆發出一股強悍的氣息,向著夜若離襲去,此刻的他,嘴角揚著殘忍的笑,眸中帶有陰森的殺機,勢必要把這女子一擊必殺。
便在此際,夜若離的身旁驟然多出了十個身形魁梧之人。
這十人皆是面無表情,金色的皮膚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十個神將巔峰的傀儡?」老者先是一愣,然後狂笑起來,他的笑聲充斥著不屑:「你以為,就憑這幾個神將巔峰的傀儡便能與老夫對抗?你是看不起老夫,還是太看得起你自己?哼,這些傀儡,我僅需要一跟指頭便能碾碎他們。」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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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秦瑤
樹叢密佈的山道間,陽光彌撒而下,宛如給道路鋪上一層薄薄金沙。
這片山道上,兩行人相對而望,在他們兩方之中擦出猛烈的火花。只是,其中的老者,眼含不屑,彷彿未曾把面前之人放入眼中。
就在這種時刻,十具傀儡終於有了動作……
「哈哈,就憑區區神將巔峰便能奈何的了我堂堂神皇?如此,我會讓你們明白,你們到底犯了多大的錯誤,以至於要為這錯誤付出生命的代價!」
老者嘲諷的大笑兩聲,他存活至今,都未見過如此不知好歹的女子。
夜若離不曾理會老者譏諷的話語,手掌一揮,手心之上射出十道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了十個傀儡。
在傀儡接住夜若離丟來的武器後,神色不禁一怔,他感覺到,這些武器並不尋常……
沒錯,這些武器正是青冥府武器堂內的神器,因為傀儡與人類不同,無法用血進行契約,但是在重新煉製傀儡時,夜若離已經選取了十把神器,在其中刻下了傀儡的印記。
而如此之際,不使用神器,她根本毫無勝算。
「神器,那是神器?不,不可能!」老者忽然察覺到什麼,整個身體微微一顫,一臉震驚的道,「她怎麼可能有十把神器?」
神器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整個風域的神器都不超過百把,更多的是被神尊掌握在手中,如今,她一人,居然就有十把神器?
方楠亦是愣住了,那雙清明的雙眸裡劃過明顯的擔憂。
若離她怎能當著上官家老祖的面拿出神器?這下可就糟了,她瞭解上官家老祖,這個老頭為了一己私慾什麼都能做的出來。
與方楠相同,柳雲風同樣沒有窺視之心。
若擁有神器的是他人,他恐怕會回到家族,告訴族中長輩神器的消息,可偏偏她是方楠的救命恩人,這種恩將仇報之事,他做不出來。
若今天她有幸能夠逃脫,那麼,他定然會為她保守秘密。
「哈哈,小丫頭,看在你給老夫送來神器,並且還是十把的份上,老夫可以給你留條全屍。」老者冷笑一聲,揚了揚唇,渾濁的眸中劃過明顯的貪婪。
那可是神器,若自己家族能獲得這些家族,那麼力壓其餘三大家族亦不是難事。
「想要?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拿。」夜若離冷眼凝視著老者,冷聲說道。
話音剛落,十個傀儡擺成了十陽陣,團團的將老者包圍在中間。
「哼,不自量力!」
老者冷笑一聲,頗為不以為然的抬起手掌,他的掌中驟然多了一把青色大劍,劍刃對著其中一個傀儡,狠狠的劈下。
彷彿已經看到傀儡被劈成碎片的情景,他眸裡的不屑更甚,更帶有一絲藐視,似乎於他來說,這些傀儡僅是微不足道的螻蟻。
「轟隆!」
關鍵之刻,傀儡舉劍迎擊,剎那間,兩股風暴與兩人間散開。
一股強大的氣流撞擊於胸膛上,老者後退了兩步,旋即急忙剎住步伐,老臉上有著不加掩飾的震驚:「這……這怎麼可能?」
神將與神皇,這不僅僅是實力上的差距,更是在不同的境界內,哪怕是神王巔峰,都不可能讓他後退,何況這些還是連神王都不曾達到的神將?
「看來是老夫小看你了,」老者抬頭望向不遠之處觀戰的夜若離,唇角勾起陰森森的笑容,「若不是老夫的大意,你的傀儡是絕不會讓老夫後退,接下來,你們就沒有這種好運了,而他們手中的神器,老夫要定了!」
「吼!」
老者仰天大吼一聲,手持大劍,再次衝上前去,這次他施展了全部的力道,再也不像最初那般輕敵……
望著場中的戰鬥,其餘人的臉色皆是慢慢的發生了改變。
「若離她怎麼會擁有這些傀儡?更何況這些傀儡還僅有神將巔峰,就施展出神王巔峰的力量,難道,她是來自什麼超強勢力的弟子?」
方楠眨巴了下眼,雙眸投向夜若離。她突然很想知道,那張冰冷的面具下,是一張什麼樣的容貌,不過看她這一身無可匹敵的氣勢,該可知道,那容貌是何等的傾國傾城。
凝視著身旁的方楠,柳雲風微微的笑了笑,然而那目光依舊充斥著凝重。
「那些螻蟻們,居然和老祖宗拼的不相上下?」上官芝諾急忙捂嘴了嘴,美眸中溢出不可置信,「怎麼可能?這個賤人,怎會擁有如此強力的屬下?」
在她看來,十個傀儡僅有被老祖宗打壓的份,可誰又想到,兩方完全不相上下,甚至看情況,老祖宗還要弱上一籌。
「轟!」
傀儡手中的大劍斬落,引起天地之勢,剎那間,天空之內烏雲密佈,遠處似有萬把奔騰,波濤洶湧……
老者面容驟然一變,不敢硬接下這一道攻擊,身體快速向後退去,奈何身後的道路被另一個傀儡給擋住了,只能抬起手中的劍,硬生生的擋向這道攻擊。
「轟隆隆!」
大劍斬下之勢無可匹敵,發出猛烈的爆炸聲,頓時在天空中形成一片蘑菇雲。
眾人皆是緊張的把心提起,上官芝諾是為老祖宗擔心,而柳雲風和方楠,卻巴不得他死在這一道攻擊之下。
「咳咳,咳咳咳……」
良久之後,烏雲密佈的天空下,傳來一道猛烈的咳嗽聲。
蘑菇雲緩緩散去,眾人這才看到老者狼狽的身影。
他後退兩步,擦拭掉嘴角的血跡,陰冷的眸光投向夜若離,就在他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天空之中,一道身影緩緩降落。
來者為一位中年男子,錦衣華服,神色威嚴,在看到老者之際,臉上閃現出一抹詫異:「老祖宗,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竟然有人把老祖宗逼的如此狼狽,這……這怎麼可能?
眸光微閃,老者的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上官天,你來的正好,幫我用最快的速度把那個女人解決了。」
這些傀儡被她控制,若她死了,傀儡自然失去了原本的效用。
「不好!」方楠臉色一變,急忙大吼道:「若離,快逃!」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上官天身形閃過,快速到達夜若離面前,他伸出拳頭,轟的一聲,拳頭上包裹起一層火焰,正以迅雷之勢轟向夜若離的臉龐。
「死了,這個賤人,她總算要死了,哈哈哈!」上官芝諾仰頭大笑,凌亂的頭髮在風中輕揚,她的神色滿是瘋狂,「賤人,招惹了我上官家,你必死無疑!」
緊緊的握著拳頭,方楠不忍的閉上了眼,心底暗暗起了誓言:「若離,若你死了,等我回到家族後,一定會為你報仇……」
「砰!」
一聲悶響傳入耳畔,方楠的身體微微一顫,終究還是睜開了眼,可在看到接下來的場景後,她不禁呆滯住了。
烏雲密佈的虛空,白衣狂舞,女子手持雷霆之劍,靜靜而立。
天空之中,電閃雷鳴,紫色雷電環繞於週身,透著一股強大的威壓,在那股雷電的威壓下,竟讓人透不過氣。
「神器,又是神器?」老者瞪大雙眸,吃驚的凝視著夜若離。
我靠,她還讓不讓人活了?什麼時候神器變成了大白菜了?她隨手一拿就是一把神器?這……簡直就是在打擊人。
「神王?」夜若離低眸望向地面上之人,黑眸微斂,冷笑道,「就憑你這個神王低級的廢物,也能傷的了我?我還沒有這般無用。」
吞了吞唾沫,上官天的眸裡劃過貪婪:「就算你有神器又如何?堂堂神器在你手中絕豈不了作用,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把你的神器交出來,免得承受皮肉之苦。」
在他看來,這個女子頂多也僅有神將低級,一個神將低級又怎能憑借神器便能擊敗神王?所以最後,這把神器,定會歸上官家所有。
夜若離沒有說話,她僅是微微抬起手掌……
「轟隆隆!」
雷聲轟鳴,無數道雷電疾馳而下,猛然轟向上官天的身體。
旋即,雷霆之劍發出清脆的劍鳴之聲,飛射而下,在它脫離夜若離掌心的剎那,彷彿化為一條紫色雷龍,龐大的身體狠狠的撞擊向上官天。
「砰!」
剎那間,上官天向後拋飛出去,灑下漫天血雨,重重的摔落在地。
於此同時,閃電集落而下,密密麻麻的雷電把他的身體覆蓋,隱約可嗅到烤肉的焦味。
等所有的雷電都落下後,山道間已失去了上官天的身影,僅有一堆灰土顯得觸目驚心,隨風飄散於空中。
堂堂神王強者,居然毫無反抗的被她給秒殺了?
諸人皆是張大嘴巴,不敢置信的凝視著面前所發生的一幕。
方楠和柳雲風還比較好,夜若離的實力越強,於他們來說也越有益。可是上官芝諾卻被這突發的變故嚇傻了眼,手掌捂著嘴唇,嬌軀顫抖不已。
「什麼?」
老者回頭之際,這一幕恰巧映入眼簾,驚得他忘記了與他對戰的傀儡,險些被傀儡手中的神器重傷。
「這個女人,太恐怖了,她必須死,她若不死,於上官家族來說大為不宜,難道老夫,真要使用那一招?」
微微皺眉,老者沉默片刻,終究還是歎了口氣。
她太恐怖了,小小年紀便能秒殺神王低級,讓她繼續成長下去拿還得了,只有在她未完全成長前將之擊殺,不然後患無窮!
「轟隆!」
驟然,老者的身上爆發出強悍的氣勢,實力亦逐步攀升,比之剛才,這氣息強大許多。
「遭了,他是在使用提升實力的秘法,沒想到上官家族,居然有這般秘法,雖然這秘法大概有著相當嚴重的後遺症,可是……」
方楠緊握拳頭,神色間滿是焦慮。
「哈哈哈!你去死吧!」老者瘋狂的仰頭大笑,他快速衝開十陽陣的包圍,向著夜若離衝擊而去……
「不好!」
在他的氣息鎖定下,夜若離便是連挪動腳步都顯得困難,僅能眼睜睜的看著老者的手掌到達她的面前。
這事太出乎意料了,以至於她未能做好完全準備,不然大可躲到青冥府中,然而他如此快的速度,根本無法容她有所反應。
看來,她還是大意了……
「若離!」
方楠驚慌的大喊出聲,但是她的聲音很快被上官芝諾的笑聲給覆蓋。
迎面而來的掌風刮在夜若離的臉上,一頭青絲隨風飄舞,就在這種時刻,她的胸膛中閃過一抹白光,旋即一束光芒射了出來,擋在她的面前。
「砰!」
手掌落在那猶如九天玄女般的女子身上,剎那間,她的身體重重摔落在地,本就慘白的臉色更是蒼白,嘴角邊溢出一絲血跡。
「咳咳!」乾咳兩聲,風神強撐著站了起來,喝道,「若離丫頭,我們快走!」
若她有生前的實力,僅需吹口氣就能把這廢物滅了,可惜如今她實力不再。只能憋屈的讓自己的徒兒逃離。
緊握著拳頭,夜若離忽然狂笑起來:「上官家的老狗,今日,你傷我師父之仇,往後我會千倍萬倍的償還給你!不滅你上官家滿門,我誓不罷休!」
「哼,真是好笑,你以為,你還有往後?」勾了勾唇,老者陰冷的一笑,語氣充滿不屑:「今天,你必須死在這裡!」
冷然的一笑,夜若離不再多話,她轉眸望向方楠,說道:「雖然我救了你一命,但你也把你最為寶貴的東西送給了我,所以,你若死了,我一定會把那件東西交還給方家,並向他們說明緣由,不會讓你白死。」
說完此話,夜若離手掌一揮,把十個傀儡收了起來,旋即走向風神,攙扶起搖搖晃晃的風神,突然,憑空消失在山間。
沒錯,他們確實憑空消失了……
「什麼?」
老者整個人都怔住了,他緊緊的握著拳頭,雙眸死死的盯著夜若離離開的方向,眸中逐漸布上滿滿的血絲。
他花費如此大的代價提升實力,就是為了消滅這個女人,如今她憑空消失,自己的代價豈不是白白的付出了?
倒是方楠因夜若離的話愣住了。
最寶貴的東西?她何時把最寶貴的東西贈給她了?
眨了眨眼,方楠才察覺到夜若離的用意,清澈的眼裡浮現出一絲感動。
若離是為了不讓上官家的人堆自己下手,方才撒了這個謊言,自己又怎能浪費她的一片心意?待她回到上官家族,便說服父親與歐陽世家開戰。
無論是上官家,還是上官芝諾,都讓她很是失望,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念往日舊情?
方楠和柳雲風相視一眼,顯然在心中下了同樣的決心……
風和日麗,萬里無雲。
清風吹拂而過,崎嶇不平的山路上,了無人煙,僅有一位白衣女子邁步於其中,令人奇怪的是,該女子的氣質極佳,那張容貌卻是普通至極。
當夜若離離開青冥府後,為保險起見,摘下了面具,服用易容丹,改換了自己的面貌。
而此時距離那天的戰鬥,已過去了三天……
三天之內,夜若離獨自漫步與五玄山內,採摘了不少的珍貴藥材,這些藥材放到外界絕對會是天價,在這裡竟然會有如此之多。
「嗯?」
突然,夜若離停下腳步,微微抬頭,不遠之處,一個簡陋的茶館映入眼簾。
「沒想到,在五玄山內,也會有茶館,既然如此不防去歇歇腳,亦可打聽下妖孽的下落,不知他如今在何處。」
半響,夜若離抬起步子,向著茶館的方向走去。
茶館內,已坐著各大勢力中人,這些人盡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所議論的無非便是這幾日來所得到的消息。
「你們聽說了嗎?三天前,殺了上官家長老,並在上官家老祖的擊殺下還能逃脫的女子,至今還沒有下落,只是上官家老祖已下令搜索那女子的消息。」
夜若離剛坐下,便聽到了這道消息,不禁皺了皺眉,靜靜的聽著眾人的議論。
「呵呵,這事我也聽說了,可惜那女子一直帶白色面具,無人見過她的真容,不過,我聽說,她身著一襲白衣,身邊帶著一個可愛的女娃娃和一個英俊的男子,還有一具神將巔峰的傀儡,更重要的是,她手中有十幾把的神器,許多勢力都動了起來,想要抓住那女人。」
給自己倒上一碗茶水,夜若離仰頭一喝而盡,放下茶碗,她的眉宇間充滿凝重之色。
沒想到如此短的時間內,自己竟然就聲名鵲起,幸好摘下了面具,不然恐怕剛步入茶館,就該接受到如此多人的挑戰。
「你說的是真的,那是個帶著白色面具的女子?」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那人愣住了,旋即循聲望向旁邊,在看到來者之際,他微微一顫,說道:「秦……秦洛公子,我說的是真的,這事是由上官家發佈。」
「哈哈!」聞言,秦洛幸災樂禍的大笑兩聲,「該死的女人,沒想到你也有今日,真是老天有眼,哈哈哈……」
就在這種時刻,門外又走進來幾人。
最吸引人注目的是領頭的女子,一襲金黃色的衣袍包裹著完美的嬌軀,纖腰隱隱一握,前後有致,散著誘人的魅力。
這女子,亦稱得上是完美的女子,容顏堪稱絕世,讓茶館內的眾人競相傻眼。
有的甚至張大嘴巴,連口水流了出來都未曾察覺。
「是秦瑤,秦家的秦瑤,天落平原內的第一美女外加第一天才,據說她和柳家的柳雲風還是娃娃親。」
「呵呵,我可是聽說,秦家想要和柳家退婚,當初秦瑤還放言,非天下最為傑出的男子不嫁。柳雲風雖不錯,卻不是最為傑出。」
「嘖嘖,沒想到秦瑤小姐會出現在這。」
似乎沒有聽到眾人的議論,秦瑤逕自而入,目不斜視,絕美的臉龐帶有淡淡的高傲。但她這副傲然的神態,讓眾人越發傾慕。
在他們看來,秦瑤完全擁有高傲的資本……
第三十一章妖孽現身
「秦洛,發生何事了?」走至秦洛面前,秦瑤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注視著他,語氣淡淡卻帶著一絲不容違抗的命令。
微微一怔,秦洛鬆開了手,轉身走到秦瑤的面前,躊躇了半響,說道:「秦瑤小姐,我剛才得到了曾打傷我的那女人的消息,所以……」
瞥了眼神色冷漠的秦瑤,秦洛的語氣透有幾分的小心謹慎。
他和秦瑤明明是表姐弟的關係,卻不得不用敬稱,不只是他,哪怕是秦瑤小姐的親兄弟,同樣無法親切的稱呼她。
誰讓秦瑤是秦家第一人,她不喜歡別人對她無理,哪怕那人是她的血脈親人。
「別忘記你秦家子弟的身份!」冷冷的瞥了眼秦洛,秦瑤的語氣冷漠而高傲,「大庭廣眾之下朗聲大笑,成何體統?十幾天後回到家族,自己去刑堂領罰!」
渾身猛的一顫,秦洛的臉龐閃過驚恐,他艱難的嚥了口唾沫,說道:「是,秦瑤小姐,我明白了,我自己會去領罰。」
若是他敢替自己求情,那麼接下來等待他的,便是更嚴厲的處罰。
因為身為秦家子弟的秦洛,比任何人都明白秦瑤的處事果斷,而在秦家,如果說誰最不好招惹,非秦瑤莫屬。
「秦家?」
夜若離掃了眼秦家眾人,便收回目光,漫不經心的品著桌前的茶水。
於眾人的目光下,秦瑤一行人坐到夜若離的身旁,不知是否有意,在秦瑤入座之際,下意識的瞥了眼夜若離。
不過很快,她便收回視線,說道:「大長老,我讓你搜索的那男人,你們可找到了?」
坐在秦瑤對面的是一個黃衣老者,無可厚非,這些人當中,他的實力當屬最強,只是面對面前的女子卻絲毫不敢有所架子。
「小姐,想要找到那男人有所困難,畢竟我們沒有他的畫像。」歎了口氣,黃衣老者的面色頗為為難。
頓時,秦瑤的臉色冷了下來,柳眉微蹙,神色間漸漸帶上一絲不快:「怎麼,真的這麼難找嗎?那個男人身著紅衣,容貌絕世如同妖孽,大概在這整片五玄山中,亦不會有人超越他,還有,他的實力很強……」
聽到這話,夜若離豎起耳朵,靜靜的聽著他們的商討之聲。
「小姐,」黃衣老者怔了一下,終究還是下定決心,詢問出聲,「小姐,你為何要花費如此大的功夫找他?難道小姐對這個男人起的興趣。」
白皙的玉掌輕捧起陶瓷茶杯,秦瑤緩緩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絕美的笑容。
「當時,他和天山城兩大家族戰鬥之際,你未曾在場,我卻親眼看到了這場戰鬥,那個男人,很強,非常的強,尤其是那身如同閻王般的氣勢,更讓人著迷……」
她沒有告訴黃衣老者,那個男子的手中,還持有神器。不過他的警惕性很強,當時看到他拿出神器的人,都已死在他的手中。
若不是她擁有秦家的神器斂息符,去除了自己的氣息,恐怕亦逃不過他的屠殺。
不過,最讓她欣賞的是這男人的心狠手辣,像柳雲風那般的人,是絕做不到如此地步,所以僅有如此的男子,方才能配的上他。
「可是,小姐……」
「大長老,」放下茶杯,秦瑤不滿的皺了皺眉,「我意已決,你無需再勸,若你幫我找到那男子的下落,我定會去爺爺那邊為你美言,彼時,爺爺一個高興,就會指導你幾句。」
眼睛一亮,黃衣老者似想起什麼,抱了抱拳,說道:「小姐,你說的這人,我還真有一些消息,卻不知是否精準。」
「哦?」聞言,秦瑤的眼裡劃過明顯的欣喜,「大長老你說吧。」
見到秦瑤這番模樣,黃衣老者苦笑著搖了搖頭,誰能想到,向來視男人與無物的秦瑤小姐,居然有一天,會對一個僅有一面之緣的男人起了興趣。
而且那男人,還不知道她的存在。
「這消息是我昨天剛打聽到的,據說,有人在五玄山禁地發現過他的蹤跡,只是那禁地太過危險,在我們未與秦家大部隊匯合之前,還是招攬一些強者共同邁入。」
「大長老所言有理,」點了點頭,秦瑤把目光投向秦洛,「這事交給你去辦,若你辦事效率過高,我可以考慮一下免去你的責罰。」
「是,」眸光微閃,秦洛站了起來,「秦瑤小姐,招人是否全為男性?畢竟小姐您對那男人產生了濃郁的興趣,若有女子隨同前往,萬一那女子心生歹心,勾引了那個男人……」
「秦洛!」神色一冷,秦瑤的臉色再次沉了下來,「你認為這可有必要?」
微微一怔,秦洛這才知道自己失言了。
以秦瑤小姐的優秀和完美,又如何會懼怕這些?畢竟在天落平原,還沒有哪個女子能勝過她,除非那男人瞎了眼,才會放棄眼前的大美女,被其他女子勾引。
然而,自己卻說了那番話,擺明是對秦瑤小姐的不信任,難怪秦瑤小姐會如此生氣。
「秦瑤小姐,我明白了,我這便去為小姐招攬強者。」
話落,秦洛站了起來,乾咳兩聲,扯開嗓子,喊道:「諸位,我們秦瑤小姐想要去禁地,不知可有人願意前往?各位大可放心,我秦家決不會虧待你們。」
禁地?
那些曾有機會步入五玄山的勢力們,皆已聽過此名,而今年剛得以被邀入的勢力,亦是對這禁地有所耳聞,縱然美人相邀,卻也需考慮身價性命。
不過,神王以上的強者便無需顧慮此些,他們有自保的能力,即便不行還能逃跑,更甚至有幾個神皇老頭加入其中,用一雙色迷迷的眼睛盯著秦瑤。
在注意到秦瑤沉下的面容,他們急忙收回視線,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我要參加。」
淡淡的聲音從旁傳來,若是光聽此聲,可以想像的到說此話的人該是多麼絕世動人。
然而就當秦洛轉身之際,不禁有些失望,眼前女人的容貌太過普通,和秦瑤小姐乃是雲泥之別,不知道這般普通的女子為何也要加入?站在秦瑤小姐面前,她就不覺得羞愧嗎?
「你要加入那便加入,但若是不小心死了,怪不了任何人,」秦洛鄙夷的勾了勾唇,再也不看夜若離一眼,「你如果是美女,本少爺說不定還會保護你,既然你沒有傾城的容貌,鬼才願意去幫你。」
反正他不嫌加入的人多,至少她可以當當炮灰……
「秦洛,如何了?」
一道高傲冷漠的聲音傳入耳脈,秦洛可以想像得到,聲音的主人是多麼的不耐煩。
轉身望向來人,秦洛抱了抱拳,還算英俊的臉龐堆滿笑容,說道:「秦瑤小姐,人數已經招的差不多了,我們是否該出發了?」
「嗯,我們這便前往禁地。」
高傲的點了點頭,秦瑤優雅的轉身,邁著輕盈的步伐向著茶館外走去。
此處,乃是五玄山最高處,一件茅草屋中,老者坐在木桌旁,凝視著面前的棋盤,把一個黑子放了上去。
「二師兄。」
隨著話音的落下,美婦從屋外走進,繞過老者面前的桌子,走到他的對面,神色間滿是無奈:「二師兄,大師兄選擇的那個繼承人,去往了五玄山的禁地。」
「禁地?」挑了挑眉,五玄老者這次放下的卻是一個白子,「當年,火神那小子也去過禁地,最後還在那裡還被人揍得半死,呵呵……」
無語的翻了翻白眼,美婦恨不得把這老頭子拉起來暴走一頓。
「火神再如何,都是你選擇的人,你有必要這樣幸災樂禍嗎?在禁地可不比尋常,那裡空間類物品都豈不了作用,其中包括空間戒指,還有青冥府,也便是說,她遇到危機,無法進入青冥府中,更何況,這小丫頭已經招惹了太多的敵人。」
「我記得,大師兄曾說過,那小丫頭手中握有白虎,朱雀,青龍,玄武這四獸?」老者微微抬頭,歎了口氣,說道,「這四獸,包括麒麟,都是在天地建造初期便存在的種族,可惜到了至今,唯有麒麟一族依舊有所傳承,其餘四獸已瀕臨絕種,當年,這四獸的老祖宗,曾在五玄山禁地留下一些東西,並脫我代為照看,這便是我當初為何要入住五玄山之顧。」
張了張口,美婦最終還是不再多言,可那眉間還是呈現出一絲擔憂。
他們師兄妹三個,各有各的特點,各有各的性格。
大師兄為人瘋狂,經常做一些旁人不會做之事,行蹤不定,有時甚至百年不見他蹤跡。
二師兄顧慮遠大,心智堅定,智謀非凡,為人守信,為了當年的一個承諾,不惜在五玄山逗留數百年,為了火神的未來,從不曾出手救過他的性命,哪怕火神面臨生命危機……
小師妹心地善良,沒有遠見,曾經當她選中的繼承人,也便是青冥府第一個主人遇到危機時,未曾忍住出手相救,以至於那人未能很好的成長,終究還是比不過第二任火神。
「哎,希望她能渡過這場危機吧」輕歎一聲,美婦望向屋外的白雲,幽幽的說了一句。
五玄山禁地,不分白晝,一年四季都為黑夜,不見一絲光亮,處處透著詭異的危險,甚至帶有一股讓人無法喘息的壓迫感。
曾有人懷疑,是否傳說中的五玄聖池便在禁地,可惜入禁地的強者諸多,皆未曾搜索到五玄聖池,可見是五玄老人用禁地的名義來忽悠眾人。
而在這禁地內,無法使用空間法寶,故此在邁入禁地前,所有人都做好萬全準備,把空間戒指中的武器與丹藥皆拿了出來。
「諸位,我們已經到了五玄山禁地,還請各位務必不能放鬆警惕。」黃衣老者神色凝重,轉頭向著身後眾人大吼出聲。
此時的禁地內,除了他們,還有一些來自其他勢力的強者。
這些強者如何不知天落平原第一美人,秦家的秦瑤。所以,在看到眾人之際,便已經猜出他們定然是以秦家為首。
「秦家大長老,還有秦瑤小姐,你們怎麼來到禁地?」
此聲於夜若離來說,再熟悉不過,她身體不禁一顫,深呼吸口氣,壓制住內心強烈的怒火,冷眼凝視著來人。
歐陽家族的老祖宗,即便是化成灰,她都決不會忘記他!
抬頭掃向歐陽豐,秦瑤僅是淡淡的點頭,並沒有對這老傢伙有多客氣。
「歐陽豐大人,真是別來無恙!」黃衣老者抱了抱拳,滿臉笑意的說道,「你也來這禁地了?不知我們可否同行?」
這老傢伙來了這裡,若是邀入隊伍中,危險就更少了一分……
「哈哈,如此甚好,禁地裡天才異寶諸多,我也僅是來碰碰運氣罷了。」大笑兩聲,歐陽豐掃向秦家後面的隊伍,眼裡劃過一抹震驚。
秦家之人雖沒有神皇強者,他們這次卻招攬了不少人,看來不得不慎重一點。
從始至終,歐陽芝諾僅是靜靜的緊隨於後,縱然她嫉妒很多和柳雲風有關的男子,對於秦瑤卻沒有任何的嫉妒之心。
秦瑤太完美了,她情知自己無法相比,又如何會去嫉妒她?
更何況,她明白秦瑤不喜歡柳雲風,柳雲風同樣不愛秦瑤,故此秦瑤倒稱不上是她的情敵,她相信,秦家一定會和柳家解除婚約。
最主要的是,她聽說,秦家最近在找一個男子,那男子定然是秦瑤愛慕之人。
有了歐陽家族的加入,路途更為簡易,縱然禁地中有諸多強悍兇猛的凶獸,可是在如此多神皇的攻擊下,亦不會顯得太過困難。
因此,夜若離倒是樂的輕鬆,何況以她的實力,不拿出傀儡亦不起多大作用。
「這裡便是禁地深處了嗎?」秦瑤柳眉微蹙,目光環視四周,「為何我們走到深處,都未曾發現他的蹤跡?難道他已經離去?」
秦瑤剛想下令讓眾人搜索,變故卻在此際驟然發生……
「轟隆!」
「轟隆隆!」
天崩地裂,四道光芒穿透地面,直入佈滿黑暗的天空,彷彿是把所有黑暗都照射開來的光芒,散著耀眼的光芒。
「這……這裡發生何事了?」
諸人皆是愣住了,不明白在禁地裡發生了什麼事。
便在眾人疑惑之間,夜若離的胸膛內射出四束光芒,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人居然打破了禁地內空間法寶不能使用的限制,自動離開了青冥府內。
當初風神能夠離開,是靈童們把他們送了出來,如今四獸卻是自動出現……
「是他!」見到白虎的剎那,歐陽芝諾緊緊的攥著粉拳,眸中有著毫不掩飾的憤怒,「老祖宗,他就是那賤人手中的玄獸,所以,那個穿白衣服的醜八怪,就是當初殺了歐陽天,手中持有數把神器的賤人。」
聽到歐陽芝諾的話,秦洛猛然跳了起來:「什麼?她就是那個賤人?哼,該死的賤人,你竟敢傷我,還搶我的空間戒指,這次你完蛋了,哈哈哈!」
頓時,所有的目光齊聚於夜若離的身上,眼中皆是帶有明顯的貪婪。
那可是神器,若是自己能獲得,戰鬥力絕對會增上許多。
此時,四人沐浴在四束光芒之中,猶如再生,他們皆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甚至有一股股強大的力量強行湧入體內。
四人感受到,若自己吸收完這些力量,實力絕對會突飛猛進。
良久,光芒緩緩消散,旋即,四人化為四束光,被強行拽回了青冥府中。
天地又回歸平靜,彷彿什麼都未曾發生過……
夜若離亦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在她轉身之際,望到眾人眼中明顯的貪婪,心微微一沉,她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把神器給我們交出來!」
最先開口的是一個陌生的神皇,只見他嘴角噙著冷笑,向著夜若離伸出手掌,理所當然的說道:「神器理應歸大家所有,你一個人擁有如此多神器,豈不是無法服眾?」
眸光閃了閃,夜若離冷笑一聲:「他說我有神器,你們便當我真有?若我果然持有神器,他又怎會真告知與你們。」
臉色一沉,歐陽豐陰冷的掃了夜若離一眼:「諸位,別上這女子的擋,是否真有,稍後搶過她的空間戒指便知。」
他的話音剛落,便有一道身影向著夜若離疾馳而去。
出手的正是秦家的大長老,一名神王巔峰,畢竟面對著神器,無法不無動於衷,即便為假,他們也不虧不是嗎?
夜若離臉色一變,後退兩步,就在這時,黃衣老者的手掌已到她的面前,狠狠的轟向他的胸膛……
青冥府內眾人感到夜若離的危機,皆想要上前來就,然而這次,即便是靈童都無法送他們離開,僅能在乾著急。
「噗嗤!」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夜若離後退兩步,忽然,她仰天狂笑起來:「今天,我若是僥倖不死,便將屠殺你們在場所有人的家族,一個不留!」
隨著她笑聲的響起,猛然間,狂風驟起,天地變色,夜若離一頭青絲在風中狂舞,竟給人帶來一種心顫之感。
「殺了她,她沒有多大能力,只要殺了她,神器就歸我們所有!」
不知是誰說了這一句話,頓時,所有人都漸漸向夜若離逼近……
凝視著向她漸漸逼近的眾人,夜若離的眼瞳呈現一片幽深,手不禁握住手裡的劍柄,強烈的殺機從身上爆發而出。
「都給我住手!」
一道暴怒的聲音驟然從不遠之處的天空傳來。
眾人同時轉頭望去,於是,黑色的天空下,那一抹鮮紅的身影映入諸人的眼中。
紅袍如火,男子俊美絕世,墨發飛揚,精緻完美的俊顏之上,帶著明顯的怒意,那雙鳳眸中閃現出嗜血的紅光。
該男子的身上,散有一股如閻羅般的氣息,讓人著迷的同時卻又使人帶有深深的恐懼。
此時,他急速而來的身影,有著明顯的焦迫……
人群之內,秦瑤注視著天空之中的男子,微微一怔,美眸中閃過一絲欣喜,那身屬於她的高傲早便在此時淡去。
「是他,他果真在此……」
第三十二章並肩而戰
黑色的天空下,男子停下步伐,佇立於虛空之內,墨發狂舞,紅衣劃過天際,此時的他,狂魅如妖,陰冷如地獄閻羅,強大的氣場席捲於整片天空,狂風從他的周圍散發而出。
環視四周,最終,他的視線穿透人群,停留在那一襲盛雪的白衣之上。
哪怕是她改換了容貌,斂去了氣息,但萬千人海中,僅需一眼,便能找到她的蹤跡……
秦家之人,早便明白秦瑤來此是為了尋找這男人,這刻望見他,原本的那絲不滿早已消失殆盡,心中還不禁佩服起自家小姐的眼光。
該男子實力甚是強大,確實有資格與小姐相配……
躊躇半響,黃衣老者邁步上前,抱了抱拳頭,說道:「這位公子,你也是為神器而來?若是如此,待稍後我們殺了這女人後,願意分一把神器給公子。」
反正小姐傾慕於該男子,以小姐的美貌與天賦,還有秦家強盛的背景,沒有任何男子能抵擋得住這份誘惑。
估計,即便是分了一把給他,那神器亦然為秦家之物?何不借此送個人情?
「轟隆!」
虛空之中,一股氣勢爆發而出,撞擊在黃衣老者的胸膛之上,頓時,黃衣老者的身體以迅雷之勢向後飛去,狠狠的撞在一棵參天古樹之上。
古樹轟然倒塌,黃衣老者狼狽的癱倒在地,嘴角溢出一絲血跡,他微微抬起蒼白無色的面容,虛弱的張了張口,卻無法發出一個音節。
「我的女人,豈是你這種廢物可以傷害?傷她者,死!」
隨著最後一個死字溢出紅唇,宮無衣那雙鳳眸逐漸被血光替代,無窮的殺機瀰漫而出,除了玄皇強者之外,其餘人盡相趴到在地,面露驚恐。
其餘人皆是愣住了,他們如何不明白宮無衣話中所指的是誰?
這般俊美強大的男人,竟然與那個容貌平平,實力低位的女子是情人關係?這……這有沒有搞錯,若說對像換成秦瑤這種絕世美人,他們還能接受,可這兩人怎麼看都不匹配。
柳眉輕蹙,秦瑤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夜若離,她絕世的面容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然而那雙美眸中卻帶有無盡的寒意。
整個人都彷彿被一層寒氣籠罩,週身散發出一股冰冷的肅殺之意。
「妖孽。」
夜若離微微一怔,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
她明白,不管何時,妖孽都能尋找到她的身影,即便是,她的容貌發生了變化……
紅衣一閃,宮無衣站到夜若離的面前,鳳眸凝視著她蒼白的臉色,眼裡劃過明顯的心疼:「小夜兒,為夫來晚了……」
夜若離張了張口,還未曾說話,便被拉入一個溫暖的環抱之中,旋即她的耳邊,傳來宮無衣低沉的嗓音。
「你放心,有你夫君我在這裡,絕不會讓人動你一分一毫,誰若想要傷你,必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說完此話,宮無衣鬆開了手,緩緩轉身,嗜血殘忍的眸子望著面前的人群,狂風之中,他的俊顏之上盡顯狂魅霸氣。
「若有本事,你們便一起上吧,我倒要看看,今天誰能傷的了我的女人!」
冷笑一聲,歐陽豐不屑的勾起唇角,眸中盛滿譏諷:「我知道你的實力很強,可你只有一個人,我們卻有這麼多的人,你以為,憑你的力量,能保護的了這個女人?這真是笑話,我勸你還是別白白浪費了寶貴的性命,該女子又不是絕世美人,以你的容貌和實力,想要什麼樣的美女無法得到?何必為了她而死?」
說話間,歐陽豐掃了眼面色冰冷的秦瑤,似乎亦有所指。
「天下女人與我來說,不過是一群細菌垃圾,就算是再美的女人同樣如此,整個天下,唯獨有她,能入我之眼。她生我生,她死我死!即便是入黃泉,我亦不會負她。」
在場當中,亦有不少的女子,她們聽到宮無衣這番霸氣的告白,沒有人能不為之動容。
天下女子何其多,又有多少人能做到,此生此世眼裡僅容得下她一個人?可是,卻有一個男人做到了,就算是為心愛的女子去死,亦是甘之如飴。
可惜,為何這般的男子,偏偏不是她們夫婿?
這女人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能擁有這般完美的夫君?
因此所有女人望向夜若離的目光,皆含著赤果果的嫉妒,恨不得把她取而代之。
神色一冷,歐陽豐的眸中閃過陰冷歹毒之色:「老夫已經規勸過你,既然你不聽,反而想要找死,老夫變成全於你!諸位,我們一起上,殺了這一對狗男女,神器便屬於我們!」
揮了揮手,歐陽豐咬牙切齒的說道。
「慢著!」
在眾人打算動手之際,一道冰冷的嬌喝從後方傳來。
所有人齊刷刷的循聲而望,見到出言的女子後,皆都不禁歎噓一聲。
「是秦家的秦瑤小姐,不知她想要做什麼?」
似不曾看到週遭眾人臉上的詫異,秦瑤邁著輕盈的步伐,踱步走到前方,此刻的她,神色一如既往的冰冷高傲,美眸中隱含著對眾人的不屑。
「那個女子你們可以隨意出手,可是這男人,你們卻不能傷。」
她的聲音冷漠如舊,然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果真不愧是天落平原第一美女,秦家秦瑤,這等氣勢在同齡人中恐無人能夠相比。
「秦瑤小姐,不知這是為何?」
人群當中,一位中年男子皺了皺眉,語氣似有不解。
向來視男人與無誤的秦瑤小姐,竟然會維護一個男子?難道前段時間的那段傳言是真?秦瑤小姐真的在尋找一個男子的下落?
這得知,頓時碎了一干男子玻璃般的心……
「因為,他……是我看中的男人,所以你們不能傷。」
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秦瑤轉頭掃向宮無衣,但是宮無衣卻從頭至尾都未曾望她一眼,這不禁讓她的心微微一顫。
原本對這男子,她僅有一份好奇和淡淡的傾慕,可他剛才一席話,卻讓她不禁為之心動,哪怕他所說的對象並不是她……
而身為女子,一生的願望無非便是嫁給好男人,不只要有出塵的容貌,強悍的實力,還需有一顆癡心。
這些年來所遇見之人,僅有他達到了此三樣,饒不得秦瑤不心動。
她相信,若自己能屢獲他的情,那麼同樣可以得他一片癡心和生死不棄。
感受到秦瑤的視線,宮無衣皺了皺眉,視線終於轉向了她,然而,那雙陰冷的鳳眸中卻帶有明顯的厭惡與不屑。
沒有多言,宮無衣揮了揮衣袖,一束紅光閃過,直射向秦瑤的眼睛。
秦瑤猛然一驚,來不及多加思考,急忙拉過一人擋在自己身前。
「啊!」
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傳入雲霄,諸人不禁一顫,驚愕的凝視著秦瑤冷漠無情的容顏。
秦瑤並未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何不妥,她嫌惡的把面前之人推開,拍了拍手,冷笑道:「你看不起我?不過你越是這樣,我對於你的興趣也便越濃烈。」
總有一天,她會讓他的目光僅在她身上逗留……
皺了皺眉頭,宮無衣眼中的厭惡更甚,他覺得和這女人說話是對他的一種侮辱,所以從始至終,他都懶得開口。
「秦瑤小姐,你也看到這臭小子的態度了,今天,即便是你要阻止,我們也必將把他誅殺於此!」
歐陽豐冷笑一聲,邁步上前,陰冷的目光鎖定著宮無衣和夜若離,大聲喝道:「各位,你們還在等什麼?殺了他們,就能獲得神器,那可是傳說中的神器,至於神器的分配問題,我們可以稍後再討論。」
瞇了瞇眼,歐陽豐的眼裡迸發出一股殺意。
秦瑤臉色微微一變,她知道秦家的高手都不在此,這種時刻,她的話亦怎能起的了作用?畢竟,這些人都已因神器而紅了眼。
「小夜兒,你就呆在我的後面。」
俊臉陰沉,宮無衣隻身擋在夜若離面前,紅衣如火,在黑色的天空下顯得如此鮮艷。
緊緊的握著拳頭,夜若離感覺自己是如此無力。
從得到青冥府之後,她已經習慣性的依賴著青冥府,總認為有青冥府在,任何人無法傷的了她,可是她最終,還是太高看了自己……
「主人,看來你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缺點在哪,」
靈魂之內,驟然響起一道稚嫩的聲音,夜若離可以發覺這聲音中所帶的欣喜。
「當年的火神大人,卻不是自己發現了自身的缺點,而是經過我的提醒才隱隱察覺,沒錯,每屆青冥府的主人,都會不由自主對青冥府產生依賴,並認為這是理所當然,但他們忘記了,青冥府無法保護他們一生,僅有自身的實力才能為他們保駕護航。」
靈魂猛的一顫,夜若離苦笑一聲,她現在是發現了自己的缺點,卻是有些太晚了……
「主人,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青冥府之主,能有一次使用青冥府力量的機會,這是青冥府的製造者故意造成的優厚,僅有意識到自身錯誤,加以改正方才能使用這個優厚,而且,這個優厚,不受禁地的影響。」
「青冥府的力量?」夜若離微微一愣,輕聲呢喃道。
「沒錯,青冥府雖不會讓你的級別發生變化,然而卻能使你的戰力提升至一個等階,這等階是無限制的,也便是說,你現在是神將巔峰,戰力卻能比拚神王巔峰,但若你是神皇巔峰,同樣能達到神尊巔峰,這種實力的提升,絕無後遺症,並且,能讓你往後的修煉更加暢通無阻,可這機會。你一生當中僅有一次,主人,你可以選擇現在使用,還是留到以後。」
「靈童,你覺得我可有選擇的機會?」夜若離淡然的一笑,聲音透著堅決,「我沒有的選擇,不提升,僅有死!何況……」
頓了一頓,夜若離注視著擋在身前的男子,黑眸裡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我夜若離,並不需要男人保護,我要的是和自己的男人並肩殺敵,一起闖出一片血路,所以,靈童,我要使用這唯一的一次機會。」
雖然這機會珍貴無比,與她來說,若沒有了生命,亦就失去了原本的作用。
「統統給我上,殺了這群狗男女。」
歐陽豐陰冷的出聲,隨著此話的落下,眾人皆拔出武器,向著兩人的方向包圍過去……
長劍出輎,宮無衣緊握劍柄,俊臉陰沉可怕,那雙狹長的鳳眸中被慢慢的殺意給充斥。他緊緊的把夜若離護住,不曾後退一步。
只因他的身後,站著他即便是窮盡一聲,也要保護的女子,所以他不能後退!
便在如此的時候,一雙纖長的手搭在宮無衣的肩上,夜若離緩緩上前,微微抬頭,狂風呼嘯而過,白衣於風中狂舞,她神情漠然的凝視著包圍著他們的眾人。
「妖孽,我不需要你的保護,因為我可以與你一起戰鬥……」
「哈哈哈!」
似乎是聽到多麼可笑的笑話,歐陽豐仰頭長笑兩聲,鄙夷的道:「我承認,這個男子有與我們戰鬥的資本,但是你可認為,憑你的實力,能否在我們如此多玄皇的包圍中存活?」
他明白夜若離的實力,頂多也僅是神將,不然當初就不會被自己逼逃。
所以,憑她的實力,根本不足矣和他們對抗……
第三十三章麒麟一族
暗夜下,狂風驟起,女子站立於大風之中,神色間充滿冷漠肅殺,那一身氣質,竟與身旁的男人不相上下。
可惜,這般的氣質下,居然是一張普通的相貌……
眾人皆是惋惜的歎了口氣,並沒有因此就有所憐惜。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要怪只能怪她好運的獲得了神器,那種神器豈是她這般螻蟻配擁有。
「轟!」
「轟隆隆!」
夜若離手悄然放於背後,緊緊的抓住劍柄,在拔出的瞬間,天地變色,電閃雷鳴,紫色的雷電於她週身環繞,有著說不出的華麗之感。
「神器?」歐陽豐狠狠的吞了口唾沫,眸光充滿貪婪,「這就是當初她使用的那把神器,諸位,我們一起上,搶走她的神器!」
凝視著氣勢洶洶之人,夜若離面無懼色,立於暗夜之下,似乎與這片景色融為一體。
「好,我們並肩而戰。」
轉過頭,宮無衣俊美的臉龐閃現出妖孽般的笑容,魅惑的聲音頓時勾引了許多人的心神。底下的諸多女子,皆一臉傾慕的注視著他。
曾經宮無衣不適用神器,是為了夜若離的安全,如今這些人都已知她的身上帶有神器,亦沒必要再有所隱藏。
手掌一揮,宮無衣的背後,一道紅光脫離了紅布的束縛,飛入他的掌心之中。
那紅光為一把長矛,顏色鮮紅透亮,彷彿侵染過鮮血一般,隱隱散著一股陰冷的氣息,這氣息與宮無衣倒極為相符。
「神器?」
眾人皆是一愣,未曾想到,該男子的手中亦是握有一把神器。
這還真是得來全部費工夫……
至於秦瑤與秦家眾人,則被他們拋去腦後,沒有什麼比神器更為重要,就算秦瑤想要秋後算賬,她一個秦家,能比拚的了在場如此多家族的聯合嗎?
想及此,眾人更是仗著膽子向兩人逼近。
戰爭,一觸即發。
長矛透發出陰冷的氣息,僅是一息間,便有幾個人喪身於它的攻擊之下。可是,依舊沒有人退縮,因為神器的誘惑委實太大了。
其中一個老者抬起大刀,狠狠的向著夜若離劈去,他的嘴角揚起嗜血殘忍的笑意,彷彿已經看到夜若離葬身於他的刀下。
然而,就在這時,頭頂一道雷電落下,狠狠的劈在他的身上,他的身體頓時一顫,不等他有所防備,一聲龍吼震響天際,當他抬頭的剎那,紫色雷龍迎頭而下,龍尾猛的一摔,他便如同觸電般摔了出去。
在落地的瞬間,肉體上還散有紫色雷電,只是他在地上抽搐了一下便不動彈了。
「這……這怎麼可能?」
眾人皆是瞪大眼睛,吃驚的凝望著於暗夜下飄渺如仙的身影。
這個老者可是神皇低級,一個堂堂神皇低級的強者,就這般輕易的被她給秒殺了?這女子真有歐陽豐那老傢伙說的那般廢物?
別說其餘人了,哪怕是自認為已經把夜若離的實力瞭解徹底的歐陽豐亦是呆住了。
猛然間,夜若離秒殺歐陽天的情景呈現在眼前,歐陽豐狠狠的打了個激勵:「她怎麼可能這麼強?如果她真這般強大,當初又為何逃離?難道她是故意甩著我玩?還是說……」
眸光微閃,歐陽豐許是感受到什麼,吼道:「諸位,大家不用擔心,她定然是使用了什麼方法強行提升實力,我們只要牽住她一時半刻,她的力量定然會退下來。」
夜若離掃了眼歐陽豐,她不得不承認,歐陽豐並不是她想像中的沒有腦子。
至少他知道自己強行提升戰力,並且時間有限。
沒錯,在她提升之後,靈童告知過她,她的時間僅有半個時辰,也便是說,半個時辰之內必須衝出一條血路,否則僅能等死。
「妖孽。」
夜若離身形一閃,與宮無衣背對著背,神色凝重的望著源源不斷的敵人。
恐怕誰也不會注意到,這方的戰鬥,從始至終都被兩人看在眼裡……
「二師兄,這次我們可輸給大師兄一籌了。」
密佈的樹叢間,遮掩住兩人的身影,只見其中的美婦唇角含笑,美眸凝視著前方浴血而戰的女子,眼裡劃過一抹讚歎。
「青冥府之主對於青冥府的依賴是必定的,沒有任何人能夠逃脫,只是她確實最早走出這份依賴,這份心智,哪怕是火神都無法相比,我相信,往後她定然會超越火神。」
五玄老人雙手負背,淡然的笑了笑,眸光悠遠而深邃:「她最早獲得這次機遇,同樣是最早獲得脫胎換骨的機會,也許這個女子,會成就那至高無上的存在。」
至高無上的存在?
美婦微微一怔,美麗的容顏上閃過震驚之色。
她僅認為這個女子會超越火神,卻未想到,能夠成為那個存在,那是火神當年窮盡一生,都未曾到達的地步。
難道,這個女子,真能成就這超然的地位?
暗夜之下,這場殺伐未曾停止,反而越來越激烈化……
鮮血流淌於溝壑間,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整片天空,引人作惡,雖然兩人解決了許多敵人,卻依舊有許多人不要命的衝來。
歐陽芝諾躲在人群的最後方,俏臉之上滿是錯愕,她摀住嘴唇,讓自己不發出聲音。
為何這個女子會這般強悍?她僅是個神將巔峰,卻能發揮出秒殺神皇低級的戰鬥,她還是人嗎?明顯就是個變態!
想及曾經的敵對,歐陽芝諾忍不住顫抖起來,臉上帶有毫不掩飾的恐慌。
必須殺了她,如果不殺了她,這個女子一定會採取瘋狂的報復,只有她死了,一切才能恢復平靜。
而且,她明明長的這麼醜,為何卻擁有如此俊美強大的夫君?她憑什麼?這種女人,是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愛護!
即便歐陽芝諾一顆心落在柳雲風的身上,也不得不承認,柳雲風和不遠之處的紅衣美男相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此時,夜若離和宮無衣兩人,皆是滿身鮮血淋漓,只是不知那鮮紅的血液是來自他們自身,還是被敵人所濺到。
漸漸的,夜若離開始有些力不從心……
她能秒殺神皇低級,可是在這裡,神皇低級並不是最強,無論是神皇中級,亦或是神皇高級,都有數十個。
天落平原,果真不是落月國可以相比,就算是召集落月國全部的神皇,亦不及這裡的五分之一,難怪落月國久久無法收復天落平原。
「噗嗤!」
夜若離擋住砍入面前的劍,卻沒有顧慮到身旁飛襲而來的拳頭,一拳狠狠的打在她的胸膛,她頓時噴出一口鮮血,容顏霎時蒼白。
「小夜兒!」宮無衣的心微微一痛,扶住她的身體,手中的長毛刺入襲來之人的胸膛,旋即拔出,咬牙道,「我們走。」
他雖然想把她保護起來,然而他卻明白,夜若離要的不是他的保護,是與他並肩抗敵,可是看到她受傷,他便有一種毀天滅地的怒火。
這裡的所有人,他都記住了,等他離開五玄山,便是他們付出代價之時。
彼時,哪怕是屠盡整個天落平原,他亦要滅殺所有人,一個不留!
「快,快截住他們!」
歐陽豐猛然一驚,急忙喝道。
這兩人都極為恐怖,絕不能讓他們離開,否則歐陽家難以逃過他們的屠殺。
兩人奮力的殺出一條血路,衝出眾人的包圍當中,宮無衣摟著夜若離的腰,身形一閃便已到了數百米之遠。
只是後面的亦都是神皇強者,緊隨不放,並未被宮無衣落的太遠。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忽然有一片懸崖呈現於眼中,宮無衣猛然停下腳步,狹長的鳳眸中則帶著一片深沉。
萬丈懸崖的下方,是濃濃的黑霧,一片樹葉緩緩飄落,可當那樹葉飄到懸崖下方時,竟然已迅雷之勢落下,旋即被黑霧給吞噬殆盡。
「哈哈,這次,我看你們往哪裡跑,」歐陽豐仰頭大笑兩聲,嘴角勾著不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你們知道這是多麼地方嗎?哈哈,在那懸崖上方是無法飛行,而若被黑霧接觸,你們必死無疑!」
抬了抬下巴,歐陽丰神色間滿是陰險:「所以,你們還是乖乖的把神器交給我們,也許不用死的那般痛苦!」
夜若離緩緩轉身,凝視著追來的眾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妖孽,你會怕死嗎?」
死?
宮無衣忽然笑了,他的笑容絕世動人,宛如妖孽般充滿魅惑。
「能夠讓我害怕的,從來僅有一事,那便是失去你,除此之外,我真想不通,這世上還有何事能讓我害怕。」
「妖孽,」微微轉頭,夜若離的臉龐綻放出柔和的笑容,那雙如無盡黑夜般深邃的黑眸中閃現出一抹堅定,「如果能與你死在一起,我夜若離,此生無憾。」
話落,兩人相望一眼,一股默契油然而生。
在眾目睽睽下,兩人並沒有選擇交出神器,而是縱身躍入那萬丈懸崖之內……
「什麼?」
歐陽豐猛然一驚,沒有想到他們會做的這般決裂。
跳入懸崖之下,他們絕無生還的可能,想到所有的神器都隨著他們葬身,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失去這麼多的高手,最終到頭來還是一無所有……
「那個不是天落王爺嗎?他身邊的應該便是天落王妃,雖然容貌不同,但她很有可能服用了易容丹,畢竟這天落王妃可是個煉丹師。」
人群後方的草叢中,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偷偷的看著這一幕。
「而且,這些人是讓王爺和王妃交出神器?不行,我必須把此事稟報給孫吳長老,說不定在王府內,還擁有神器,王爺和王妃一死,那王府中的東西豈不是都歸我們孫家?」
眸光微閃,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趁眾人未注意轉身離去。
「主人,主公,你們沒事吧?」
灰色天空下,男童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臉天真的望著眼前的一對男女。
「我沒事,」夜若離搖了搖頭,目光環視四周,微微勾起唇角,「果然是這樣,這裡已經不是禁地,所以青冥府才能夠使用。」
不過,想起剛才的一幕,夜若離還是頗為驚心。
若是判斷失誤,或者晚了一秒,她和宮無衣恐怕都會被黑霧吞噬,可是她最終還是賭贏了……
「妖孽,我想知道,這懸崖下到底為何物,我們去看看吧。」
「好。」
宮無衣勾唇一笑,似乎她無論說什麼,他都不會拒絕。
離開青冥府,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洞府,在這洞府中僅擺放著一個水池,水池中蕩漾著乳白色的液體,散出誘人的清香。
「五玄聖池?難道這便是五玄聖池?」
夜若離猛然一驚,沒想到五玄聖池會在這種地方,看來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一切都要感謝那些追殺他們之人。
「妖孽,既然找到了這片地方,我們就在這閉關吧。」
而且,不等頂上的黑霧散去,他們也無法離開,縱然在青冥府的保護下,黑霧傷不了他們,只是青冥府無法飛出這片黑霧。
故此,他們僅能在等,等待黑霧盡散的一天……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
修煉的時間永無止境,半年在彈指間便已逝去。
這半年內,天落城發生了一件重大的事故。
據說王爺和王妃隕落於五玄山,孫家回到家族後,便要對天落王府展開接受,然而,天落王府之人皆都不願,孫家一怒之下便要剷除天落王府。
就在這時,鄭天然成功突破至中級,哪怕面對著兩個神皇強者都僅是略處下風。
縱然上官家很疑惑,為何孫家如此確定宮無衣和夜若離已死,不過他卻沒有插手戰爭,亦沒有相助孫家,僅是保持旁觀態度。
準確說來,是在坐收漁翁之利,等對方拼的你死兩活,再一句殲滅兩個勢力,讓上官家從此在天落城一家獨大。
此時,午後的天空下,鄭天然佇立於虛空當中,面色淡然的注視著面前兩個老者。
他雖面不改色,心中卻在著急,幾月前,他讓人去落月國送信,讓莫子兮派人前來相助,為何到現在都沒有反應?
鄭天然自然不知,他派去的送信者,早已被孫家之人截殺。
「鄭天然,你是否感受到了?哈哈,就在昨天,老夫已經突破至神皇中級,由此,我孫家已有兩個神皇中級,你認為,你還有勝算嗎?」
白衣老者仰頭大笑,面帶嘲諷,儼然不把這和他同級別的鄭天然放在眼中。
鄭天然心中暗暗叫苦,本來他就已經應對的很吃力,如今有了兩個神皇中級,就憑他這初入中級的人怎能對抗?
「我勸你,還是乖乖棄械投降,免受皮肉之苦。」老者高傲的抬了抬下巴,冷笑一聲,好心的勸說道。
「你不用多說了,」鄭天然伸出手掌,制止住白衣老者的話,「在若離大師未歸之前,我們決不會讓把天落王府交給你!」
「哈哈,你還真以為他們能回來嗎?」勾了勾唇,白衣老者不屑的一笑,「他們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我們孫家的族人,可是親眼看到他們葬身,你以為他們還會歸來?」
頓時,天落王府的眾人齊齊變了臉色。
這半年來,他們堅持的很苦,卻為了夜若離這個信仰,依舊在堅持著,如今,白衣老者卻說她已經死了,眾人如何能夠忍受?
「你胡說!」紅嵐嬌軀顫抖不已,雙眸通紅,狠狠的瞪著白袍老者,怒吼道:「若離不會死,她怎麼可能會死?強大如她,不管有什麼困難都可以化解,她一定會活著回來……」
「嵐兒!」
紅洛天心疼的拉住紅嵐,歎了口氣,他的眼中亦是呈現出一抹悲傷。
「住口!」鄭天然冷喝一聲,兩掌齊齊用力,猛然轟向白衣老者。
白衣老者沒想到他會最先動手,大笑兩聲便迎接了上去,於此同時,另一位黑袍老者同樣出手了,一前一後夾攻著鄭天然。
眾人皆不禁罵兩人的無恥,居然又是兩人圍攻一人。
可是神皇強者的戰鬥,他們這些人無法插手。
「轟隆!」
黑袍老者的拳頭轟在鄭天然的背上,他的身體如離弦之箭,狠狠的拋了出去,摔落於地,噴出一口鮮血,那張老臉霎時蒼白無色。
微微抬頭,鄭天然望著兩個老者,眸中露出一抹絕望……
難道天,真要亡他?
「你們兩個欺負一個,怎麼好意思呢?接下來,便由我來對付你們。」
忽然,不遠之處的天空,傳來一道溫柔動聽的聲音。
這聲音是如此優美,讓所有人不禁為之動容,便當眾人循聲而望之際,兩道藍光劃過天際,直接射入兩個老者的胸膛……
「噗嗤!」
兩聲悶響清晰入耳,在所有人望去之際,便見兩個老者的胸膛上飆射出兩道血注,他們皆是驚恐的瞪大雙眸,顯然到死都不能瞑目。
「死了?」
「還是秒殺?這怎麼可能?」
諸人皆是愣住了,於此,他們才望見天空之上的那抹藍色身影……
女子迎風而立,藍發輕舞,一襲藍衫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體,那雙藍瞳中蘊含著溫柔如水般的氣息。
她縱然沒有王妃那般絕世傾城,亦沒有王妃的狂傲自信,卻帶給人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在她溫柔的笑容中,有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藍衣劃過天際,女子飄落到鄭天然的面前,問道:「我來這裡是問你們一件事,你們的王妃是否叫做夜若離?」
鄭天然微微一怔,旋即回神,這才明白,眼前的女子是為若離大師而來。
「沒錯,不知姑娘是……」
藍衣女子從衣襟中掏出一張紙,用力一甩,攤開在鄭天然的面前,「畫中的戒指,可在你們王妃的身上出現過?」
鄭天然掃了眼畫紙,當即一驚,因為這畫中的正是夜若離所擁有的玄靈戒指。
「這確實為我王妃所擁有的戒指。」
「真的是她。」心猛地一顫,女子的藍眸中浮現出一抹激動。
她本只是抱著一試的態度,畢竟風域同名的人太多,誰能想到,她果真在此……
壓制住內心的激動,藍衣女子微微露出一抹笑顏:「若是她回來,麻煩你告訴她一句,她曾經的夥伴,在麒麟一族等她。」
說完此話,藍衣女子飄然轉身,眨眼間便消失於午後的天空下。
「麒麟一族?」
所有人皆是愣住了,目瞪口呆的注視著女子消失的方向。
風域的人,沒有人會不知曉麒麟一族的強大,這可是真正的一流勢力,能和麒麟一族扯上關係,前途定然無量。
這個藍衣女子,居然是麒麟一族的玄獸?而且還和王妃相識?如此天落王府在天落平原的地位,還有誰敢不承認?
在王府外,有許多的圍觀者,亦有其他家族的探子。
剛才所發生之事,已被諸人快速傳回家族,當得知這些事後,原本對於王府店舖採取打壓的勢力,都急忙收回命令,生怕招惹了麒麟一族那殺人不眨眼的女子。
他們感受到,這片天落平原,將要掀起一場驚濤駭浪……
------題外話------
咳咳,大家不用擔心她會搶女主風頭,因為這女人早晚會成為女主的契約獸~
第三十四章神王低級
幽深的山谷內,女子盤膝坐在水池之中,乳白色的液體沒入她的脖頸,輕輕蕩漾,隨著她的吐息納氣間,乳白色的水液竟然緩緩流入她的體中。
此刻,女子面容蒼白,神色間充滿痛苦,但是她還是生生忍耐住了這份苦痛。
「轟隆!」
驟然,一股強大的玄氣風暴席捲在整個山洞內,生出異樣的景致,直至良久,玄氣風暴方才漸漸消散,原本盤膝而坐的女子緩緩睜開雙眸。
「神王低級……我終於突破至神王低級。」
望了眼掌心,輕握,女子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上官情曾說,五玄山的五玄聖池能讓人往後的修煉事半功倍,只是他理解錯誤了,因為,五玄聖池的功效,並不是協助人突破,亦不是減少突破時間,而是讓人脫胎換骨,我感受到,縱然我現在的實力為神王低級,肉體強度卻比拚高級……」
她的肉體強度,本就超過一般的人,但是若沒有五玄聖池的幫助,她最多也僅能比拚神王中級,如今,她有把握,如果使用神器,即便是與神王巔峰,都有一戰的可能。
紅衣飄過,宮無衣站在夜若離的面前,絕世俊美的臉龐揚起魅惑的笑容:「小夜兒,洞外的黑霧已經消失了,我們也該離開這裡,畢竟不知什麼時候,黑霧會再次出現。」
「好。」
點了點頭,夜若離緩緩起身,凌厲的眸光投向洞外的天空,一字一頓的說道:「秦家,歐陽家,還有當時所有參加圍捕的家族,我會讓你們從此往後雞犬不寧!」
許是為了回應夜若離的心情,山洞之外的藍天不在似最初的純淨,透著一絲灰濛濛的氣息,一如她這刻的心境……
落山城,天落王府。
秋風颯爽,落葉紛飛,大廳之中,鄭天然端坐在首席之上,忽然,他似感到什麼,蒼老的身軀微微一顫,霍然從木椅上站了起來,那雙清明的雙眸死死的盯著門外。
「天然大師,發生何事了?」紅洛天不解的皺了皺眉,疑惑的注視著鄭天然。
「是若離大師和王爺……」緊緊握著拳頭,鄭天然蒼老的臉龐滿是喜意,他按捺住內心的激動,顫抖的說道。
聞言,頓時間,在座之人齊刷刷的站起,不敢置信的望著鄭天然。
「天然大師,你說什麼?王爺和王妃揮來了,這是真的嗎?」紅洛天的臉上亦是帶滿驚喜,天知道,在王爺和王妃失蹤的這段時間,他們是如何度過了。
他們回來,等於王府再次有了主心骨……
紅洛天的話剛落,身旁閃過一抹紅色的身影,只見紅嵐已用最快的速度衝出門外。
大廳之外,昏黃的天空下,白衣和紅衣相織於一起,在秋風中拂過,兩人攜手而站的身影,不禁驚艷了眾人的眼。
女子白衣盛雪,容貌傾城,讓人驚為天人,她那雙深邃的黑眸,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霸氣,恍若那高高在上的王者。
而她身旁的男子,紅衣如火,俊美絕世,這般堪稱妖孽的男子,哪怕是女子都會自愧不如,他無論是精緻完美的五官,亦或是那雙充滿誘惑的紅唇,都使人內心充滿驚艷。
「王爺,王妃,你們終於回來了。」紅洛天大步上前,抱了抱拳,聲音中帶著慢慢的欣喜,過於激動,致使他的身體不禁顫抖起來。
淡淡的點頭,夜若離的眸光環視眾人,隨即視線停留在鄭天然的身上。
「你成功突破了?」
「呵呵,僥倖而已。」鄭天然笑了笑,謙虛的說道。
他感覺到,這次再次見到若離大師,她的實力似乎比往常更強。
「那個,若離大師,你現在的級別是……」
「剛剛突破至神王。」夜若離聳了聳肩膀,語氣頗為不以為然。
「我靠!」
哪怕是做好心理準備,鄭天然聽到夜若離的這句後,都有一種罵娘的衝動。
若離大師還未年滿二十五吧?一個不滿二十五的神王?
即便是伊家的絕世天才伊清歌,亦只在二十五突破至神王,如今她不但煉丹術遠遠超越了他,更在修煉方面超過伊清歌。
他媽的她還敢不敢再給他變態一點?是不是老天閒他以前太過順暢,才讓這種變態來打擊他?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此刻,鄭天然滿臉鬱悶,其餘人亦不好過。
紅洛天苦笑一聲,一年多前,紅嵐激發出了血脈的力量,從此往後修為日昇千里,可是如今,她也僅是神將高級罷了,和王妃依舊差的很遠……
「對了,」微微一頓,夜若離瞇了瞇雙眸,說道,「在我和妖孽不在的這段時間,王府可有出什麼事?」
聽到夜若離的問話,眾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由身份最大的鄭天然開口。
「半年前,諸多勢力都已離開了五玄山,僅有若離大師和王爺未曾歸來,孫家有消息傳出,親眼看到若離大師你與王爺命喪,所以這半年內,孫家一直圍攻王府。」
孫家?
夜若離神色一冷,黑眸裡散著凜冽的寒意。
瞥了眼夜若離和宮無衣,鄭天然再次說道:「原本以我的實力,無法打敗孫家兩個神皇,亦然可以苦撐,可就在昨天,孫家其中一個神皇低級產生突破,便當王府遭遇危機時,是一個藍發藍眸的女子救了我們的姓名。」
「藍發藍眸?」
夜若離微微一怔,眸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沒錯,那女子自稱是你曾經的夥伴,她還說,她在麒麟族等著若離大師。」
身體猛的一顫,夜若離呆滯了半響,猛然間,她回過神來,一把拎住鄭天然的衣襟,聲音略帶顫抖:「那個女子,真是如此說?」
鄭天然愣了一下,她似未曾預料到,夜若離會有這般強烈的反應。
「她確實說了這些話,一開始,該女子是詢問你的名字是否為夜若離,再後來,她拿出了一幅畫,畫面上正是若離大師您所擁有的空間戒指。」
夜若離的玄靈戒指與空間戒指並不一樣,世上僅有這麼一個……
「小夜兒。」
宮無衣緊緊擁住夜若離的肩膀,心裡由衷的為她感到開心。
緩緩鬆開了手,夜若離轉身凝視著身旁的妖孽男子,她的聲音依舊有著不可遏制的激動:「妖孽,是麒麟,真的是她,她還活著,這真是太好了。」
前世,眼睜睜的看著麒麟在自己面前與敵人同歸於盡,卻無能無力,那成為她最深的痛,若不是為了保護她和她的家族,麒麟決不會死。
那個溫柔的女子,性格同樣是那般執著,帝國如何,哪怕是毀滅,都與她無關。
只因城門前,站著她的主人,而背後卻有需要保護的夜家,所以為了還帝國一個安寧,她使用了傳承記憶中的絕招,敵死之際,她同意獻祭出了自己的性命……
「小夜兒,你這麼在乎其他人,小心你夫君我吃醋。」手臂一伸,宮無衣把夜若離拉入懷中,誘人的紅唇邊勾起絕美的笑容。
雖然如此說,但是夜若離的心情不禁影響了他,讓他的心亦是充滿舒爽之感。
任由宮無衣擁抱著她,夜若離並未有任何的反抗,良久,她才平復了下內心的激動,離開他的懷抱。
「那麼,這半年來,上官家可有何舉動?」緩緩轉身,夜若離的視線落在鄭天然的身上,淡淡的問道,「還有,天落城之外,可有信息傳來?」
「上官家並沒有舉動,大概是採取看戲的態度,」白眉微微一皺,鄭天然不解的掃了眼夜若離,「天落城之外並無信息,為何若離大師會問此話?」
沒有信息?
夜若離撫摸著下頜,臉龐閃過疑惑。
以秦家這般龐大的勢力,不該查不到宮無衣的消息,那又為何未曾找到天落王府?不管如何,這是好事,否則天落王府如何經得起這麼多勢力的圍攻?
大概沒有等到麒麟,就已經被滅的一絲不剩。
夜若離當然不知,孫家想把神器獨吞,又怎會暴露宮無衣的身份?他早已把天落城中有關兩人的消息禁鎖,這也便是為何秦家打聽不到兩人身份的緣故。
在天落平原,孫家和秦家兩方勢力相差不大,要做到這點並不是非常困難……
「我和妖孽不在的這段時間,店舖生意如何?」
「這個……」躊躇片刻,鄭天然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夜若離,說道,「天落城的諸多勢力,都認為若離大師和王爺已死,所以……」
不用鄭天然多說,也知道店舖肯定被那些中小勢力欺壓。
「王家呢?」挑了挑眉,夜若離的聲音冷了一分。
「王家倒是沒有參與,只是也沒有相助……」
「看來他們還真當我已經死了!」夜若離冷笑一聲,一股冰冷的肅殺之意瀰漫而開,冷聲道:「朱雀,幫我去把天落城凡參與這件事的勢力首腦們都給我請來,若是有人不願前來,那麼,你就一把火燒了吧。」
聞言,眾人齊齊打了個寒顫,目瞪口呆的注視著夜若離。
所有人都知道,夜若離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哈哈,老子好久沒有活動活動了。」
只見夜若離的胸膛閃過一道紅光,然後便有一道囂張狂妄的聲音傳來。
紅髮飛揚,男子仰頭長笑,英俊的容顏之上僅是狂傲之色,那雙火紅色的眸子彷彿有著一股霸氣,而該男子的週身漂浮著一層火焰,讓院中的溫度直線上升。
「呵呵,老子也想嘗試一下,突破後的力量。」
頓時,紅色的火焰劃過天際,向著前方疾射而去……
半年前,四獸好運的得到四束光芒的洗禮,在吸收完光中蘊含的力量後,他們已最快的速度突破至神皇,以至於千流和金紋虎都在強呼不公平。
望著朱雀消失的方向,夜若離收回眸光,淡淡的道:「我們去廳中等著,想必不用多久,朱雀便能歸來。」
也是她和那些勢力算賬之時了,而天落城僅是個開始……
第三十五章一統天落城
稀薄的陽光照射進來,落滿大廳,在大廳的正中央,齊聚著天落城諸多勢力,如今這些在普通百姓眼裡高不可攀的勢力首腦,皆是驚慌的望著正前方的一男一女。
他們永遠不會忘記,便在剛才,一個紅髮紅眸的男子衝入他們家族,讓他們立刻滾去王府見他的主人,原本他們不應允,誰知那男子二話不說,就放火燒院。
家族諸多神王高手,竟不是他的一招之敵,以此推測,該男子實力為神皇強者。
不得已下,眾人方才隨之前來王府,這才知王爺和王妃已經歸來,那個脾氣火爆的紅髮男子,居然是他的契約獸……
「想必本王和王妃找諸位來,原因你們已經知道了。」
修長的手指輕點桌面,宮無衣勾起紅唇,一抹陰冷的笑意在唇邊綻放,讓人不寒而慄。
「這些日子,本王的商舖,還真得感謝諸位的招待……」
眾人齊齊的打了個寒顫,驚恐的注視著那俊美如同妖孽般的男子,一股徹底的涼從腳底竄入心中,不禁冒出一絲寒意。
鳳眸微斂,宮無衣冷笑一身,不快不慢的開口說道:「在本王和王妃失蹤的此段時間,商舖損失慘重,難道你們就不需給本王一個交代?」
眾人面面相覷一眼,苦笑一聲,他們明白,若自己不給出這個交代,絕難逃一死。
「王爺,王妃,我安家願意十倍賠償王府損失。」
說此話的,是安家家主安翔,此時他正一臉肉痛,天知道說出這番保證他所下的決心。
當初,孫家和王府的戰鬥,那畢竟是他們之事,為何他就忍受不了誘惑搶了商舖的丹藥?如今孫家早已被鄭天然帶人滅門,他們這些人同樣不會有好下場。
「十倍賠償?」突兀的,宮無衣輕笑起來,他的笑容充滿嘲諷,只是他並沒有多言,而是望向夜若離,輕聲道,「王妃,你說他這提議如何?」
「你認為,我們王府缺這些?」
驟然間,夜若離的面容佈滿狠厲,黑眸中閃爍著睥睨天下的霸氣。
「你們只有兩個機會,服用我的毒藥,一生效忠於王府,或者是死!這兩個機會你們可以選擇,我也會給你們時間考慮,不過我沒有多大耐心,三息之內,不給我答案,那麼我會為你們做出抉擇……」
眸光環視下方眾人,夜若離的表情充滿冷冽。
「王妃,」安翔皺了皺眉,終究還是下定決心,說道,「我們雖然是過錯方,卻罪不及死,你不覺得你這處事方法有失公允?」
夜若離懶得再多話,直接喚道:「朱雀!」
眾人只見夜若離的身旁閃過一抹紅光,朱雀就已到達安翔的面前,轟隆一聲,全身火焰猛然爆發而出,僅是一個瞬間的功夫,就已把安翔吞噬殆盡,便是連一絲灰塵都未留下。
「主人的命令,你們僅能選擇服從,誰如果不答應,就如同這人的下場!」
張開手掌,朱雀的手心之上騰升起一團火焰,映照在他英俊的臉龐之上,緩緩的,他勾起唇角,紅眸中閃爍著兩簇火苗。
「老子最近手癢癢的很,你們誰若想死,老子絕對不介意送你們一程。」
鮮紅的火苗,配合著他此時的神情,讓眾人的內心皆是充滿驚恐,畢竟安翔的結局在這裡,他們即便再不願,也不敢開口多說一話。
「我等願效忠王爺和王妃。」
眾人齊刷刷的跪倒在地,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微微點頭,夜若離從玄靈戒指中拿出兩個瓷瓶,手掌一揮,把瓷瓶拋給了鄭天然。
「把瓶中的丹藥發下去,誰若不服下丹藥,殺!另外,你去一趟安家,找一個人擔任安家家主之位,並讓他服下丹藥,若是他同樣不願意,那安家就無存在的必要!」
「是,若離大師。」
接住飛來的藥瓶,鄭天然畢恭畢敬的出聲道。
關於這些人是否忠心,夜若離並不在乎,被丹藥牽制住性命,他們絕不敢背叛。
「至於王家……」夜若離冷笑一聲,眸中劃過寒意,「從此往後,王家便是我王府的奴隸!而以後,誰若犯了同樣的錯誤,亦是如此!」
身為她的下屬,在如此之刻選擇置身事外,他真以為自己死了,就無人能牽制住他?她原本給過他機會,僅是用毒藥控制住他,卻並未限制什麼,既然他未曾珍惜,以後就僅有成為奴隸的份!
眾人面面相覷,不禁為王家未來的生活默哀……
宮無衣和夜若離歸來的消息,已用最快的速度傳播在整片天落城,於此同時,朱雀的橫空出世,外加天落城諸多勢力的效忠,讓整個天落城都掀起了一陣強烈的風暴。
並且這風暴毫無停歇的趨勢,反而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天落城外席捲而去。
上官家族,氣氛凝重的書房之內,上官洛靜靜而坐,倚靠著椅背閉目眼神,旋即他緩緩睜開雙眸,精明的雙眼中劃過異芒。
「情兒,這段時間之事你也聽說了,你覺得我上官家族該如何做?」
「我曾經和他們有過接觸,這兩人都深不可測,」上官情歎了口氣,繼續道,「父親,以我看來,我們需趁這機會和他們結交,畢竟我們沒有戰勝天落王府的把握。」
「哦?」挑了挑眉,上官洛那張蒼老的臉龐上掠過一絲笑意,「情兒,你這便隨為父前往王府,為父亦想知道,這堂堂的天落王爺與王妃,乃是何等人也。」
話落,上官洛站起身,振了振衣袂,向著大廳之外走去。
天落王府內,已有人通知夜若離和宮無衣上官家前來求見,當聽到此消息後,兩人皆是沒表現出驚訝之情,彷彿這一切都已在他們的意料當中。
「青龍,白虎,玄武,你們也出來吧,我們一起去見見那上官家族的人。」
此時,寧靜的客廳之中,上官洛漫不經心的品著茶水,黑眸裡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忽然,他瞥見陽光之下漫步而來的兩人,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笑道:「王爺和王妃還真是讓老夫好等。」
縱然這段時間關於王府傳聞諸多,上官洛卻沒有放下架子,在他看來,即便王府有了兩個神皇,依然只能和上官家保持平衡狀態。
想要打破這份平衡,可並不是很容易……
只是,當上官洛望到夜若離身後的四個身影之際,不禁怔住了,以他神皇強者的實力,當然看出這四人的不同尋常。
「主人,這便是天落城最頂尖勢力之一的上官家族?」青龍眨巴了下明亮的雙眸,稚嫩的容顏之上揚起可愛的笑意,「想必這位就是上官家族的神皇強者了?我看也不怎麼樣嘛,還敢給主人你擺架子,要不要我去教訓他一頓?」
說及此,青龍一臉欲欲而試的模樣。
上官情臉色微微一變,自己的父親可是一名神皇強者,這個看起來僅有十二三歲的少年,竟然敢口放狂言?
然而,上官洛卻能感受到,那瘦小的身板中,隱藏著強大的力量。
「給老子滾!」朱雀惡狠狠的瞪了眼青龍,滿頭紅髮顯得如此張揚,「這老貨是老子的獵物,你這條小青蛇還是一旁乖乖的呆著去。」
「小青蛇?」
青龍氣的渾身顫抖,都怪嘉兒那臭丫頭,若不是她經常稱呼他為小青蛇,其餘人又怎會改了稱呼?不過,嘉兒最近總是嚷著要離開青冥府。
但主人卻給她下達了命令,不達到神將級別,不許離開青冥府。
「主人……」青龍眨巴著雙眸,轉換成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清澈的大眼裡蘊含著一層水霧,「朱雀他欺負人家,主人你要為人家報仇。」
「青龍!」朱雀暴怒的大吼一聲,咬牙切齒的道,「老子什麼時候欺負你了?你少血口噴人!」
微微嘟唇,青龍的表情越發委屈,像是受了欺負的模樣。
「夠了!」
冷峻的聲音緩緩傳過,白虎掃了眼兩人,琥珀色的眸中閃過一抹威嚴:「你們兩個,少為主人添亂!」
聞言,青龍立刻噤聲,然而朱雀還是有些不服氣,奈何此刻還有更重要之事,他和青龍的帳僅能稍後再算。
而從始至終,玄武都保持著沉默,他一直以來都似乎很少說話,縱然實力很強,卻總是為最不起眼的一個……
「咳咳,」乾咳兩聲,上官洛微微笑了笑,「王爺,王妃,今日我來此,是為了我們兩家以後的發展,如今孫家已除,在天落城,你我兩方勢力不相上下,若不能劃分好地盤,以免會有很大糾紛。」
挑了挑眉,夜若離的眉角含有一絲嘲諷:「談判?你以為你有資格嗎?」
沒想到夜若離這麼不給他面子,上官洛的臉色微微一變,乾笑兩聲,說道:「王妃,我勸你還是好好的考慮一下,這麼做,與我雙方都有好處,而且……」
頓了一頓,上官洛方才繼續開口:「你認為,你能獨自吞得下整個天落城?」
望了眼上官洛,夜若離決定不再多言,直接吩咐道:「白虎,青龍,朱雀,玄武,讓他們知道,我們是否有這個實力吞下天落城!」
話聲剛落,強大的氣息從四獸的身上爆發而出。
此刻,他們並不在藏著掖著,所有的氣勢毫無保留的放出身體,感受到他們身上的氣息,上官家父子齊齊怔住了。
「神皇?」上官洛猛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呢喃道,「怎麼可能?怎麼會有四個神皇中級?再加上鄭天然,王府就有五個神皇強者。」
五個神皇強者,足矣橫掃整片天落城,難怪王妃有這般大的自信。
可是上官洛忘記了,宮無衣同樣身為神皇……
揮了揮手,夜若離制止住四人,冷笑道:「如今,你是否相信,我有這個實力統治整個天落城?在我的勢力範圍下,你們僅有兩個選擇,臣服於我,或者是死!」
兩人相視一眼,苦笑一聲,這刻,還容得了他們拒絕嗎?
因此,夜若離一統天落城已經成為理所當然,不過她的目標並不是小小的天落城,而是整片天落平原,唯有這偌大的天落平原,方才是她一直以來的目標。
「你說什麼?」
秦家書房,秦天把手中的書籍丟在桌上,豁然起身,問道:「你說的可是真?那個破落的天落王府,真的收服了天落城諸多勢力?」
雖然秦家不在天落城,然而,這些日子所發生之事,卻已迅雷之勢傳播而來。
誰能想到,落月國那種小地方的來的王爺,竟然有這般本事?而且據說,王府內還有一頭神皇級別的玄獸,那頭玄獸,難道是天落王爺的契約獸?
秦天並沒有往夜若離的身上想,畢竟風域中,大多數女子都為男人的附屬品,並沒有多少真材實料,像他的女兒秦瑤這般優秀的女子,已經是少之又少。
「這是天落城傳來的消息,家主,我還聽說,那王爺本身就是個神皇,曾經秒殺了孫家的兩個神皇強者。」
「什麼?」秦天猛然一怔,臉龐滿是震驚之色,「秒殺孫家的兩個神皇?這實力,絕對超出我們秦家,若是能和他結交成關係……」
眸光微閃,他的眼裡劃過一抹算計。
「你可得知天落王妃的信息?」
「稟報家主,這些我並不知,似乎天落城的許多消息已被封鎖,當初屬下亦是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方才打聽到那王爺為神皇。」
封鎖消息之事,自然是孫家之故,他為了獨吞神器,禁鎖了所有和兩人有關的消息。
雖然孫家已經滅亡,可是天落城的諸多勢力都明白夜若離的手段,見有人打聽她的消息,上至世家家主,下至普通百姓,都閉口不答。
萬一這些消息惹出禍事,誰能來負這個責任?
故此,秦家方才犯下一生都無法彌補的錯誤。
「半年前,秦瑤看中了一個男子,那男子的隕落讓她大受打擊,從此一蹶不振,也許可以適當轉移她的注意,那王爺是個不錯的人選,你立刻去天落城,請王爺來我秦家做客。」
他故意咬重了王爺兩字,絲毫沒有提及王妃,這侍衛不是笨人,如何不知他的用意?當即抱了抱拳,退出了書房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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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落城的事情解決,接下來要解決秦家這些勢力了~
另外通知一下哈,天才狂妃的內容已經不多了,我打算寫到一百萬字左右完結,所以下月就可完結,快的話會在開學前,若慢的話大概在月底前完結。
第三十六章秦家的邀請
王府大院,靜寂幽然,僕人辛勤的打掃著院落的落葉,偶爾會有王府家眾從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之上踏過,發出沉悶的腳步聲,在這清寧的院落中顯得極為清晰。
此時季節已步金秋,天氣轉涼,但這於修煉者來說與平常無異。
「妖孽。」
清幽的庭中,男子負背而立,衣擺淺揚,那襲盛火的紅衣在空中揚起驚艷的弧度。
驟然聽聞身後的輕喚聲,他的身體莫名的一僵,緩緩轉身,妖冶的鳳眸凝望著面前的女子,如妖孽般的俊顏之上勾起魅惑的笑容。
只是,他今日的笑容,卻多了一分不明的意味……
眉頭微皺,夜若離輕輕抬眸,幽深的黑眸深深的注視著宮無衣:「不知為何,我總感覺,最近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俊顏上的笑容猛的僵住了,宮無衣輕歎口氣,旋即再次揚起紅唇,伸出手臂,把夜若離拉入懷中,低頭道:「你多想了,此段時日,天落城的事情已經解決,我們是否該出發前往麒麟一族?」
若是能獲得麒麟一族的相助,那麼他也可以放心的離去,可他卻是多麼想就這樣緊緊的抱住她,一生一世不鬆開手,可惜,他再也沒有多餘的時間……
抱著夜若離的手臂微微一緊,然而,想及她的敏感,宮無衣僅能收斂住內心的情緒。
「麒麟一族?」勾起唇角,夜若離撫摸著下巴,那雙黑眸中閃爍著明顯的激動,「我讓青龍和玄武留下保護王府,而隨後,我們便前往麒麟一族。」
緊握著拳頭,夜若離輕輕抬起頭,望向那片深藍的天空,彷彿透過此片天看到了遠方的夥伴……
麒麟,多年不見,你一切可好?
便在此際,兩人發現不遠之處,紅洛天正慢慢吞吞的走來,到了夜若離和宮無衣面前,方才抱了抱拳,不急不躁的道:「王爺,王妃,天方城秦家來人求見。」
「天方城秦家?」
兩人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裡發現毫不掩飾的殺機。
「妖孽,看來去麒麟一族的日子該推遲了。」冷笑一聲,夜若離輕撫著手指上的玄靈戒指,肅殺之意佈滿整張絕色之容。
「有些帳,必須和他們清算,不然我也無法安心的離開天落王府。」
她本想待見到麒麟後,再回來解決這些人,誰知秦家這麼快變找上門來,難道秦家已經查到了他們的身份?
此去麒麟一族不知該有多久,不把隱患解決,她如何能夠放心的前往麒麟族?
「好,那我們便去看一看,秦家,這次是在打什麼主意!」勾唇淺笑,宮無衣的鳳眸中閃過一片血光,週身殺意瀰漫而出,讓一旁的紅洛天不禁顫抖一下。
他明白,天落城的風暴過後,天方城勢必也將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正廳之中,中年男子端坐在客席之上,他的左手邊擺放著一個空茶杯,卻久久都未曾有侍女前來倒茶,這讓他的神色微帶不滿。
再如何,自己都是客人,這天落王府的架子也委實太大了吧?
最主要的是,王府的院落為何如此狹小?廳中的桌椅亦是普通的木材,即便是中小勢力,皆不會這般樸素,堂堂王府,怎不知享受?
難道傳言有假,王爺並不是什麼神皇強者?
皺眉思索間,廳外的陽光之下,一男一女相攜而來,在看到這兩人之際,中年男子呆滯住了,臉龐之上顯示出滿滿的驚艷。
他未曾想到,天落王爺居然是個這般絕世俊美的男子,讓人一眼難忘,若是如此俊美的男子更擁有使諸多人嚮往的實力,恐怕當為天下第一人。
旋即,視線轉向夜若離,中年男子再次被驚艷住。
在見到王妃之前,他始終認為,自家小姐的美貌天下無雙,無人可及,然而如今,他才知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這番絕色傾城的女子,更超越了秦瑤小姐,難怪天落王爺會選取她為妃。
可惜,他在這女子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氣息,所以他可以斷定,這女子定然是個無法修煉的廢物,哪怕容貌再美,依舊有年老色衰的一天,如何與秦瑤小姐相比?
「想必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天落王爺,」中年男子站了起來,抱了抱拳,滿臉笑意的道,「我是秦家的秦凌,秦天家主的貼身護衛,此行奉家主之命邀請王爺參加秦瑤小姐的生辰,彼時,天落城都有很多勢力在受邀之列。」
眸光閃了閃,秦凌的嘴角揚起陰險的笑容。
他僅說邀請宮無衣,絲毫不提及夜若離,這用意旁人怎會不知?
「這些事但憑娘子你的意見,」鳳眸轉向夜若離,宮無衣笑的極其妖孽,「娘子覺得如何,我們是否該去?」
秦凌微微一怔,沒想到宮無衣會徵求夜若離的意見,他張了張口,剛想說話,一道淡淡的在前方響起。
「既然人家好心想要,我們為何不去?」
若是讓生辰見點血,亦是不錯的決定……
不知為何,秦凌聽到夜若離的聲音,不經意間打了寒顫,他總感覺這道聲音中充滿陰森森的味道,讓人不寒而慄。
眸光微斂,秦凌端視著夜若離那張絕美的容顏,在注意到她那雙古井無波的黑眸中,心底悄然鬆了口氣。
剛才那股錯覺,應該是自己多想了,這個女子,怎能給自己帶來如此感覺?
拱了拱拳,秦凌的眸裡劃過嘲諷:「王妃,很是抱歉,我們家主僅是邀請了王爺,這次不但是參加小姐生辰,更有重事和王爺商討,還請王妃不要參與為好。」
在說到重視時,秦凌加重了音,臉龐閃過一抹曖昧。
他相信,王爺能夠聽出自己話中的含義,再加上小姐美名在外,沒有男人可以不動心,這種時候,帶著王妃僅會礙事。
「哼,真以為你秦家是個東西了!」
不等宮無衣和夜若離開口,紅洛天便已經忍受不住,嘲諷出聲,他縱然是隸屬於王府,可真正效忠的人卻是夜若離。
臉色微微一變,秦凌譏諷的道:「主人未曾開口,你身為一條狗,也有資格叫囂?身為狗,就應該學乖點,免得被主人遺棄。」
「你說什麼?」
紅洛天容顏驟然大變,他雖實力不強,骨子裡卻有著屬於炎龍後裔的高傲,怎容許有人如此侮辱於他?
只是多年來的歷練,讓他的心境極為沉穩,稍緩片刻,便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狗,跑到別人家的地盤來叫囂,難道你的主人就沒能拴住你,讓你到處亂咬人?這種瘋狗,人人得而誅之,卻有些人還為此沾沾自喜。」
鄙夷的勾起唇角,紅洛天輕蔑的掃過秦凌。
「你……」
剛張開口,一句話還未說完整,便有一道強大的勁道撞在秦凌的胸膛之上,這股力道,直接把他給跑到正廳外,砰的一聲悶響,清晰繞耳。
紅衣閃過,宮無衣已站到秦凌的面前。
墨發狂舞,細眉入鬢,清風掀起衣擺,在空中輕輕劃過之際,彷彿連空氣都已被點燃,充斥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頓時,秦凌渾身血液凝固住了,臉龐露出一抹慌張。
俊臉陰沉,宮無衣用力的踩在秦凌的身上,直至聽到骨骼脆響的聲音方才收了回來,旋即微微抬起腳尖,把他的身體輕易的挑起,用力一踹,竟然直接把秦凌踹到王府之外。
「本王饒你一命,回去告訴秦家的家主,本王定攜王妃前往,還有一件大禮要贈與你們秦家主,希望彼時,他會喜歡本王的禮物。」
振了振衣袂,宮無衣的鳳眸陰冷妖冶,充滿濃重的嗜血之氣。
「什麼狗屁秦家,都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鄙夷的瞥了瞥唇,紅洛天眉頭一皺,小心翼翼的詢問道,「王爺,王妃,你們真的要去那勞什子秦家嗎?」
夜若離緩緩揚唇,然而唇角的笑意達不到眼底,黑眸深處帶著一抹涼意。
「正如妖孽所說,我們不但要去,還要送給他們一份大禮……」
至於那份大禮是什麼,大概僅有他們方才會知……
樹叢密佈,古樹參天,這裡便是從天落城去往天方城最近之路,由於此處地勢險惡,不僅擁有瘴氣,還有諸多沼澤,故此,許多人寧願超遠路,亦不願途徑此座山脈。
此時,這讓諸多人避而不及的山脈中,卻有一對男女攜手走過,絲毫不顧及山脈中那些瘴氣,一路皆是暢通無阻。
「嗯?」
忽然,其中的女子停下步伐,眸光落在前方那顆紫色如玉的果實之上。
「是紫玉果?」
紫玉果,青冥府中的煉丹術上曾有記載,這屬於千年難成的珍惜果實,能夠化解任何毒素,然而,紫玉果若是直接吞服,哪怕是玄皇強者都會爆體而亡。
「小夜兒,既然你看中了那顆果實,就由為夫來幫你解決。」紅唇淺揚,宮無衣寵溺的望了眼身旁的女子,便要上前去為她採摘果實。
「等一下,」夜若離伸出手臂,攔住了宮無衣的去路,眉頭微微皺起,「紫玉果必將有著他的半生獸紫電獸,這紫玉果於常人來說,是化解毒素的良藥,但是,若紫電獸吞服紫玉果,便能升級,這紫玉果如今快要成熟,想必,紫電獸便在它的周圍。」
話音剛落,一道驚喜的聲音於夜若離的身後傳來。
「真是太好了,我們終於找到了傳說中紫玉果,這下大人的毒終能得以化解。」
挑了挑眉,夜若離緩緩轉身,便見幾個人快速奔來,其中一個青衫男子面露欣喜,微微泛白的臉龐有著不可遏制的激動。
他的旁邊,還有幾人,無可厚非,這群人儘是高手。
可最引夜若離注意的,還是最前方的那位老者。
這老者身著一襲灰色長袍,顯得極其普通,而他神色平和,雖然毒素已在體內擴散,卻不慌不忙,哪怕是見到救命良藥,亦沒表現出多少激動。
似乎他的那顆心始終古井無波,無論生死皆是難以引起他的情緒變化。
心神一凜,夜若離的眼裡劃過警惕,她有一種直覺,這個老者……實力很強,是她來到風域後,除了那炎龍靈魂外,遇到的最為強大的人。
青衫閃過,男子落在紫玉果的旁邊,伸手便要摘下果實……
夜若離眉頭微微一皺,紫玉果未曾成熟,如今摘下它,必將損失藥性,就當她想要阻止之時,紫玉果上射出一道紫光,直衝雲霄,擴散而開。
紫玉果,在這個時刻,竟然成熟了……
「吼!」
一聲震天大吼響徹天際,在眾人驚詫之刻,一抹紫色的聲音疾射而來,張開血盆大口,狠狠的咬向青衫男子的腦袋。
男子大驚失色,匆匆忙忙的摘下紫玉果,身形一閃,便飄落到他們那方的隊伍中。
「人類,把紫玉果還我,說不定我還會好心的留你一條全屍。」
如天雷滾滾般的聲音傳過,眾人平復下腦海裡的噪音,這才望向憑空出現的玄獸。
只見這只玄獸體型龐大,似龍非龍,面貌兇惡,一身紫色的毛皮閃閃發亮,周圍紫電環繞,而在這龐大的個頭下,卻有著短小的四肢。
「是紫電獸。」
眾人倒抽了口涼氣,齊刷刷的擋在老者面前,目光充滿警惕。
「你們讓開!」
蒼老枯竭的聲音,從老者的喉嚨裡發出,他無視眾人的目光,緩步上前,拳頭緊緊一窩,身體之上,猛然爆發出強大的氣息。
繞是夜若離和宮無衣,亦感受的到這個老者實力的強悍,只是不知這些人,為何出現在此處,難道便是為了紫玉果?
「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是要與我死戰到底,還是放棄紫玉果離去?」老者凝視著紫電獸,一字一頓的開口說道。
他並不是擁有憐憫之心,而是為了不讓毒素蔓延至全身,要盡量減少不必要的戰鬥。
吞了吞口唾沫,紫電獸明白老者的實力勝過它,然而要讓它放過好不容易成熟的紫玉果,它又有些不甘心。
「就算我把紫玉果送給你,你也別想服用,除非你想爆體而亡,那就大可試試。」
「你說什麼?」青衫男子瞪大雙眸,忽然,他恥笑一聲,「你想用這個方法來欺騙我們,哈哈,這真是太可笑了,你認為,我們會上你的當?」
翻了翻白眼,紫電獸有些賭氣的道:「信不信有你們,他死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
見紫電獸不像說謊的模樣,老者沉默下來,就在這一刻,身後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紫電獸說的是真的,人類直接服用紫玉果,將必死無疑!」
眾人皆是微微一怔,循聲而望,當望見迎面走來的夜若離後,面上露出不屑。
「你憑什麼說不能服用紫玉果?」青衫男子不屑的勾了勾唇角,眸中盛滿嘲諷,「我家大人實力這般強大,又怎無法抵擋的住紫玉果的力量?我看你分明是在打紫玉果的主意。」
白眉微微一皺,老者抬手制止住了青衫男子,那雙清明的眸子注視著夜若離,溫和的笑了笑:「這位姑娘,不知這些東西,你都從何聽來?」
這次輪到夜若離怔住了,難道風域的人,並不知紫玉果蘊含的暴躁力量?
「這些都是基本的常識罷了。」
「常識?」
老者愣了一下,那老傢伙只告訴他,紫玉果能化解他的毒素,卻未說這些常識。
「沒錯,僅有煉丹師才能讓紫玉果得以服用,若是你能信得過我,可把紫玉果交給我,我幫你化解你的毒。」
聞言,老者未曾開口,那一旁的青衫男子忍不住譏笑出聲:「哈哈,你不會想告訴我們。你是一名煉丹師吧?這紫玉果確實能煉製丹藥,卻非一般神品煉丹師能夠製成,也僅有風域那些頂尖勢力中的煉丹師,方才有這個實力,你說你能救我們大人,鬼才會相信,我看你就是在故意騙取紫玉果。」
第三十七章莫然大人
俊臉微微一沉,宮無衣略帶嗜血的雙眸掃了眼青衫男子,被他的目光所及,青衫男子不禁打了個寒顫,由內而外生出一絲恐懼。
緩緩收回視線,宮無衣冷哼一聲,他女人的實力,豈是此人能夠懷疑?
瞇了瞇眸子,老者淡淡的掃了眼宮無衣,旋即把目光放下夜若離的身上,微微笑道:「姑娘,我看你並不是會說謊話之人,所以老夫我願意相信你一次,青翼,把那枚紫玉果給這位姑娘。」
「可是……」微微一怔,名為青翼的青衫男子頗為不願。
「青翼,你想違抗我的話?」
老者的老臉之上,依舊帶著平和的光,那聲音卻有著不容拒絕的壓迫。
聽到老者話語中的不滿,青翼驚出一聲冷汗,急忙抱拳道:「屬下不敢,屬下這就把紫玉果給那位姑娘。」
語畢,他把紫玉果丟到夜若離的面前,不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如果這女子敢欺騙他們,他會給她好看!
對於青翼的冒犯,夜若離並不在意,她接住飛來的紫玉果,切下薄薄的一片,然後揮了揮手掌,龍鳳神鼎呈現於眾人眼簾。
「難道她真要煉製丹藥不成?」
青翼微微一愣,不禁嘲諷的一笑,似乎為自己心中的想法感到可笑。
她以為她是什麼人?成名已久的神品煉丹師?還想煉製出解毒丹救治大人的姓名,要知即便是大人的那位煉丹師朋友,都無法把紫玉果煉製。
無視旁人眼中的譏諷,夜若離素手一翻,火焰騰升而已,映照在她絕美的容顏之上。
很快,夜若離便有了動作,火焰在手中翻騰,一株株藥材丟入丹鼎之中,這枚解毒丹,除了紫玉果外,其餘藥材皆不珍貴,夜若離才如此不計較。
「哼,跳樑小丑!」青翼冷笑一聲,頗為不以為然的道。
忽然,察覺前方一道陰冷嗜血的目光直視著自己,他渾身顫抖一下,急忙收回嘴角的冷笑,下意識的後退兩步。
「嗯?」許是察覺什麼,老者的臉龐閃過詫異,「這小姑娘可不簡單。」
青翼和其餘人都很想問,她到底哪裡不簡單,然而他們卻不敢詢問出聲,僅能注視著夜若離手中綿延的動作。
火焰在她的掌控下,生如活虎,彷彿有了生命,這般的掌控力實在難得,不管她的實力如何,這點就已讓他們佩服不已。
哪怕是不滿夜若離的青翼,亦是明白,她確實有些不一般,不過青翼還是不相信,這女子能煉製出能夠解除大人身上這種毒素的解毒丹。
時光過去良久,於眾人注目下,夜若離終於收了手掌上的火焰……
素手一番,一枚晶瑩透亮的紫色丹藥飛入她的掌中,她緩緩轉身,嘴角勾著淺淺的笑意:「這便是解毒丹,作為交易,餘下來的紫玉果便歸我所有。」
「哼!」冷哼一聲,青翼的容顏之上,依舊帶著不屑,只是那抹嘲諷卻比最初淺淡,「誰知道你這丹藥是否真能解讀,萬一是毒藥那該當如何?」
鳳眸微斂,宮無衣的眼裡射出危險的信號,他振了振衣袂,買不上前,剛想出手教訓教訓這臭小子,卻被夜若離給攔住了。
搖了搖頭,夜若離淡淡的笑道:「是否真假,一試便知,反正我人在此,還怕我們脫逃不成?」
青翼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老者給制止住了。
「呵呵,反正不試也是死,老夫為何不死馬當成活馬醫?」微微一笑,老者毫不猶豫的結果丹藥,在眾人擔憂的目光下吞服入肚。
「轟隆!」
驟然,老者的體內爆發出一股力量,他的身體微微一顫,老臉霎時間蒼白無色,隨即張開了口,一口黑色的污血噴了出來。
「大人!」青翼猛然一驚,拔出長劍直指著夜若離,怒吼道,「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敢陷害我們家大人,我要你償命!」
當長劍刺向夜若離的喉嚨的剎那,一抹紅衣閃過,只見男子僅是輕輕的揮了揮衣袖,青翼就好像受了重擊,身體急速拋向後方,狠狠的撞在一棵古樹之上。
「青翼!」
其餘幾人回過神來,皆是憤怒的拔出武器,把兩人包圍在了中間。
「咳咳,你們都給我住手!」老者咳嗽兩聲,擦拭掉嘴角的黑色血跡,繞過眾人走到夜若離面前,向她深深的鞠了個躬。
「大人!」
眾人皆是一驚,不明白老者此做法的含義。
而青翼剛爬起來,就看到這場景,驚的他差點再次摔倒在地。
「大師,感謝你救了老朽性命,大師的恩德,老朽此生難以忘記,若不是大師,恐怕老朽就將命赴黃泉。」
拱了拱拳,老者的臉龐露出恭敬之色,便是稱呼亦從老夫變為了老朽。
「什麼?」
諸人皆是猛然一驚,這女子竟然解了大人的毒?難道她竟是強大的神品煉丹師?以這般水平,在神品煉丹師中,稱不上巔峰,亦離巔峰不遠。
「我們這只是交易而已,我救你一命,你把紫玉果給我,」夜若離神色淡然的開口,旋即眸光環視四周,挑了挑眉,「不過,你們想要一直包圍著我不成?」
聞言,眾人臉色皆露出尷尬,羞愧的散了開來,他們也僅是關心則亂,居然如此無禮的對待大人的救命恩人。
「你們立刻給大師道歉,還有……」視線掃向青翼,老者那從來都是平和的目光中,出現一抹前所未有的凌厲,「青翼,立刻給我上前來,什麼時候大師原諒你,你才能跟隨老夫回家族。」
臉色蒼白,青翼咬了咬唇,走到夜若離的面前,他忽然跪倒在地,狠狠的磕了幾個響頭,說道:「大師,青翼無意冒犯,還請大師原諒青翼的過錯,如是大師還不解氣,可以揍青翼一頓,青翼絕不反抗。」
夜若離不禁有些好笑,她從未生氣又何來解氣?以她如今的心性,不屑和這些人計較,而他們也確實關心則亂。
若是她真揍了她一頓,倒是顯得小家子氣了。
「紫電獸,」夜若離的話音微微一頓,眸光閃了閃,黑眸裡劃過一抹陰險的笑容,「你即刻去我天落王府,等我回來,我助你突破。」
這紫電獸的實力不錯,若是把他留在天落王府,那天落王府便會有七個神皇,如此實力,在整個天落王府,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原本垂頭喪氣的紫電獸,聽聞夜若離的話,眼睛不禁一亮,不知為何,他願意相信這個年齡不大的女子所說之話。
「妖孽,我們走吧。」
語畢,兩人相視一笑,便要向著前方走去。
「大師,不知你們此行是要去何處?」
老者的話,讓夜若離的腳步微微一滯,最終她還是頭也不回的道:「天方城,秦家。」
「秦家?」眉頭微微一皺,老者不禁笑了笑,「大師,老朽還有些事情想與你商談,所以過會兒,老朽會去尋你,呵呵,在這天落平原,老朽還是有點地位,對了,大師似乎還不知老朽姓名,老朽名為莫然。」
若是讓天落平原的其餘人聽到此名,定然會大為嘩然,可惜,夜若離並沒有多大的情緒變化,原因只是,她並不知莫然為誰,又怎會有反應?
淡淡的點了點頭,夜若離不再多言,和宮無衣攜手而行,眨眼間便已消失在眾人眼簾。
「這個女子才二十多歲吧?」凝望著夜若離的背影,莫然捋著雪白的長鬚,微微一笑:「二十多歲的神品煉丹師,這已經不能是天才了,不管如何,務必要與這位大師打好關係?等我把事情安排下去後,便去天方城找大師……」
天方城秦家,華燈初上,秦天正滿臉笑容的接待著來客,這次前來的賓客,除了天方城幾大勢力外,還有來自各個城市的大家族。
不過,天方城這方的勢力,卻已經顯出了詭異的一面。
秦家和歐陽家明顯較為親厚,柳家和方家隱成一排,而這半年來,天方城的局勢亦是如此,由於五玄山所發生之事,歐陽家已被其餘兩個世家排擠,無奈之下,僅能討好秦家,與這兩方勢力對抗。
「呵呵,諸位,今天是小女生辰,我感謝諸位前來為小女祝賀,另外,我有一事將要宣佈,」拳頭放到口邊,秦天乾咳兩聲,說道,「我秦家將於柳家解除婚約,從此之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洪亮的聲音傳遍整個廳中,原本鬧哄哄的宴會廳,經他此聲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抱著看好戲的態度望向柳家。
果然,柳家之內,除了柳雲風本身之外,其餘人盡都變了臉色。
方楠緊握著雙拳,想要站起為好友討個公道,卻被柳雲風給死死的按住了。
「方楠,不要衝動,我本就不想娶這個女人,解除婚約亦是我之心願。」柳雲風掃向身旁的女子,嘴角勾起柔和的笑容,輕聲說道。
本聽到兩家正式解除婚約,歐陽芝諾的眼裡掠過欣喜,然而卻發現方楠和柳雲風之間親密的舉止,那雙美眸噴出嫉妒的火花。
只是她明白,自己和柳雲風,再也沒有機會……
然而,作為這場婚約的兩個主角,一個淡笑隨然,並不在意,一個神情頹廢,面露憂鬱,雖然許多人皆知秦瑤為一個男子傷心欲絕,如今看到她這番摸樣,皆不禁暗歎一聲。
這一切,說到底,都是一個情字弄人。
「天落王府王爺和王妃前來祝賀。」
隨著這聲通傳的落下,月光之下,兩抹纖長的身影從遠即近,漸漸映入眾人眼中……
秦瑤不禁抬眸,視線投向廳外,當她望見那道紅色如火般的身影後,身體不禁怔住了,如玉般的手掌緊忙摀住唇,淚水源源不斷的滾落下來。
是他,他竟然還活著……
大廳之內,除了秦家和歐陽家,還有許多參與追殺的家族,如今看到安然無恙的宮無衣,如何能不震驚?
他便是那位天落王爺,這怎麼可能?而且他身旁的女子似乎也換了人。
當初的那女子,明明相貌平平,可這王妃確是絕色傾城,怎麼看都不像是同一個人。
歐陽芝諾盯著宮無衣,儼然忘記那天宛如煞神般的男子,心裡不覺充滿喜意。
果然男人都是好色的動物,她當時還嫉妒那賤人,為何能獲得這般佳偶,沒想到這過去短短半年,她就被她的男人給拋棄了。
可據老祖宗所說,那天,兩人皆已生死,為何這男子卻活了下來?
「爺爺,他便是我看中的男子,亦是我今世非君不嫁之人。」
秦瑤微微抬頭,目光深情的注視著前方的男子,她那充滿柔情的視線,讓諸多男子都不覺想把宮無衣取而代之。
而且,他的身旁已經好運的有了一個絕世佳人,這女子縱然身份和天賦不比秦瑤,那容貌即便是秦瑤都遠遠不及。
聽到秦瑤的話,她身旁那位老者微微抬眸,端注著門口之處的宮無衣,不冷不熱的說道:「王爺,我的孫女癡心與你,不知你願做如何選擇?我知你有王妃,所以,瑤兒可以成為你的側妃,你可以好好的考慮一下。」
這老者,便是秦家的秦飛,秦瑤的親身爺爺。
他知曉宮無衣的強大,更何況他還一統了天落城,想要逼他休妻絕不可能,因此,僅能後退一步,何況巴結上王府,於秦家也有很大益處。
其餘人盡都羨慕的望著宮無衣,在他們看來,宮無衣決不會拒絕。
「爺爺!」秦瑤俏臉微微一變,咬了咬唇,說道,「我曾經說過,非世上最傑出的男子不嫁,但是,我絕不為妾,更不願與人同侍一夫,除非他休了他的王妃,否則,我寧可這一生,都不嫁人。」
「瑤兒!」秦飛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丫頭,還真的是被他給寵壞了。
「王爺,」緩緩轉頭,秦飛再次看向宮無衣,「若是你願意……我們秦家,願意從此之後歸屬於天落王府,而條件便是,你休了這個女人,迎娶瑤兒為妻。」
語畢,他不在開口,僅是靜靜的等待著宮無衣的答案。
在他看來,絕無男人,可以經受住這個誘惑。
「就憑這種廢物,也能讓我家王爺多看一眼?老狗,你是太高看你孫女了,還是小看了我男人?」挑了挑眉,夜若離似笑非笑的說道。
若是平常,這種事情她懶得多管,直接交給妖孽全權處理。不過她這次來秦家,就是為了鬧事,如此自然也就口不饒人。
「放肆!老夫和王爺說話,何時輪的到一個婦道人家插口?」秦飛面容一冷,冷聲呵斥,「老夫承認你美貌無雙,你以為就憑容貌便能勾得住男人,除了美貌之外,你有何處比的上老夫的孫女?竟然還罵瑤兒是廢物,如果瑤兒她身為廢物,你又算什麼?」
掃了眼夜若離,秦瑤低下眸子,緊握雙拳,眼底閃現出一抹嫉恨。
原本她是天落平原第一美女,這個女子,居然比她還美,這讓向來自傲的秦瑤如何忍受?她又怎願與比自己還要貌美的女子共侍一夫。
此時,宮無衣的俊臉陰沉的可怕,他卻還是制止住內心的暴怒,低眸凝望著身旁的女子,紅唇淺揚:「本王覺得王妃說的很有道理,像她這種廢物,哪及的上王妃的分毫?即便是衣服脫光,本王也不屑看她一眼。」
秦瑤的臉色頓時煞白,嬌軀顫抖不已,那張絕美的臉龐滿是傷痛。
何時,他遭受過如此侮辱?如今侮辱她的,偏偏是她唯一愛上的男人……
「王爺,有一件事我無法明白,」秦飛陰沉著老臉,神色極為不善,「我的孫女何處不好?竟然比不上她?我看這女子根本就是個廢物,王爺天人之姿,實力強悍無比,需由能與你並肩的女子,方才能勝任王妃之位,至於這女子……」
瞥了眼夜若離,秦飛搖了搖頭,冷笑一聲:「她沒有這個實力!王爺,老夫僅是實話實說,還請王爺多加恕罪。」
這段話,讓宮無衣的臉色越發陰沉,他來這裡是為了殺人,可不是來聽他們數落他的女人,既然他們這般配合,自己不殺幾個人,也委實太說不過去。
拳頭一握,宮無衣剛想動手,宴會廳外,驟然傳來一道淡淡的笑聲:「呵呵,這裡還真是熱鬧,老夫並沒有來晚吧?」
聽聞此聲,眾人齊齊轉頭,當望見邁步而入的老者後,急忙站起身,吃驚的望著來人。
「莫然大人?」
秦飛驚訝的瞪大雙眸,蒼老的臉龐滿是震驚。
這莫然大人,可是神尊以下第一人,據說已經半隻腿邁入了神尊,秒殺他們絕對是輕而易舉,今天到底是什麼風,把他給吹來了?
不管如何,這卻是好事,若能巴結上莫然大人,料想天落王爺不敢不答應自己的請求。
「莫然大人,您怎來了?也不通知我讓人去迎接?」秦飛急急忙忙的上前,一臉討好的笑道。
見秦飛這幅模樣,沒有任何人有意外,似乎這就是理所當然。
「呵呵,老夫只是來找人的罷了,你們繼續,不用管老夫。」
話落,莫然不在理會其餘人,逕自邁步走向夜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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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滅秦家了
第三十八章宮無衣的害怕
「呵呵,大師,我沒有來遲吧?」
莫然彷彿未曾注意到眾人的注視,滿臉笑意的走到夜若離的面前,然而,他剛開口,所說的話就嚇得眾人差點一頭蒙倒在地。
什麼?大師?他們沒有聽錯吧?莫然大人竟然喊這位女子為大師?這……這怎麼可能?他還敢不敢再嚇人點?
諸人皆是呆滯住了,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莫……莫然大人……」秦飛擦拭下額上的冷汗,結結巴巴的說道,「那個,我可否斗膽問一句,她是……」
白眉微皺,莫然淡淡的掃了眼秦飛:「她不是你們秦家邀請的客人?你怎會不知她是何人?而老夫是為大師前來,與你秦家沒有任何干係。」
以莫然的身份,確實是不需把區區秦家放在眼裡。
語畢,莫然轉過腦袋,蒼老的臉龐勾起笑容,拱了拱拳,面上露出尊敬之色:「大師,我們是否找個地方談談?」
眾人驚愕的望著此刻的漠然,很難與剛才那神色冷淡的他聯繫在一起。這便是那尊貴的漠然大師嗎?他何時對一個人如此尊敬過?
而且,他所尊敬之人,還僅是個年輕的女子,更是被別人不屑的廢物。
「這不可能!」秦瑤臉色煞白,嬌軀顫抖不已,她死死的咬著嘴唇,美眸射出一抹嫉妒的光芒,「她怎麼會認識莫然大人?莫然大人更是稱她為大師……」
心底升騰起一絲妒火,然而,秦瑤還是生生的忍耐住了,冰冷的視線纏繞著夜若離。
「不,不急,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微微揚唇,夜若離的眼裡迸發出一抹寒意。
「哦?」挑了挑眉,莫然的目光淡淡的投向秦飛,「不知可需老朽幫忙?若是有所需求,大師可以儘管開口,老朽在天落平原,還是有些地位。」
被他的目光所及,秦飛狠狠的打了個寒顫,一陣恐懼由內而外,致使他不禁後退幾步,目光中充滿了深深的驚恐。
「那我便多謝了。」
縱然最初,夜若離是為了紫玉果方才救了這老傢伙,可無可厚非,他並無強者架子,如此倒是讓她有些好感,故此,亦不會太過冷淡。
旋即,她的目光投向歐陽家的方位,冷笑一聲,黑眸裡帶著不加掩飾的殺機。
「歐陽家的老狗和廢物,不知,你們可還認識我!」
她的話很是莫名其妙,讓歐陽家的眾人都不禁愣住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歐陽豐猛然站起,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夜若離,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女子有著說不出的熟悉感。
尤其是,她那身氣質,似乎在何處見過。
「我是誰?哈哈……」聞言,夜若離忍不住大笑起來,良久,方才止住笑聲,緩緩低首,冰冷的雙眸直視著歐陽豐,冷笑一聲,「歐陽家的老狗,今日,你傷我師父之仇,往後我會千倍萬倍的償還給你!不滅你上官家滿門,我誓不罷休!」
這一句話,讓歐陽豐的臉色霎時大變,瞪大雙眸,蒼老的身軀不禁微微顫抖。
「你……你是……」
除了歐陽豐,當時在場的還有歐陽芝諾,方楠與柳雲風,當聽到這句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話,他們的身體皆是顫抖不已。
「不!不可能,你應該死了!」
歐陽芝諾尖銳的聲音劃過廳中,只見他俏臉煞白,緊握粉拳,憤恨的美眸似乎能噴出火來,目光牢牢的盯著夜若離。
當初那醜八怪,為何長的如此美?她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假的……
微微勾唇,夜若離的視線落在方楠激動的容顏之上,繼續說道:「雖然我救了你一命,但你也把你最為寶貴的東西送給了我,所以,你若死了,我一定會把那件東西交還給方家,並向他們說明緣由,不會讓你白死。」
此刻,方楠再也做不住了,因為這話,便是夜若離離去時向她所說之花。
「你是若離?你真的是若離?你沒死?這真是太好了……」方楠的雙唇顫抖不已,她的眼眶裡不禁浮現出了一層水霧,嗅了嗅鼻頭,顫抖的道,「半年前,歐陽芝諾說你死了,歐陽家的老祖宗也證明了此事,我還以為你真的……」
這半年來,方楠一直身處於自責當中。
若不是夜若離救了她,她亦怎會與歐陽芝諾相遇?又怎會暴露出神器?說到底,這都是由於她的緣故,如今看到活生生的夜若離,她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還有你們……」夜若離冷笑一聲,肅殺之意瀰漫而出,冷聲說道,「我當初便發過誓,所有參與圍剿的勢力,我必將滅他滿門,一個不留!我夜若離說到做到,從此往後,天落平原將再也不會太平!」
她夜若離並不是好人,既然想要殺她,就必須做好被她誅殺的準備。
所有人的臉色紛紛大變,尤其是當初參與圍剿的勢力,這刻皆都悔之晚矣,一雙雙眼中盛滿恐懼之色。
「哦?原來這些人,曾經圍剿過大師……」莫然臉龐的笑意緩緩褪去,冷漠的視線環視四周,眼裡閃過一抹寒意。
這些人,真是好大的膽子,也不看看大師豈是他們能夠滅殺?若是當初,他們的陰謀果真得逞,那自己豈不是吞服紫玉果後爆體而亡?
思及此處,莫然就恨不得殺了眼前的這群人。
「不,不是這樣的,莫然大人,你且聽我說……」秦飛滿臉驚恐,狠狠的嚥了口唾沫,顫顫巍巍的開口。
甩了甩衣袂,莫然臉色陰沉,聲音裡有著不可抑止的怒火:「好,那老夫就聽聽你,還有何話說!」
眸光微閃,秦飛拱了拱拳,渾濁的雙眸閃過一抹狠意。
哼,這些都是你們自找,也勿怪老夫把你們之事統統道出,而沒有任何人,可以抵擋得住數把神器的誘惑。
「莫然大師,我們圍剿他們,原由於這個女子的手中擁有數把神器。」
夜若離神色一冷,她未曾料到,秦飛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寧可自己無法獲得神器,亦要借助莫然的手來對付他們。
攬住夜若離雙肩的手微微用力,宮無衣瞥了眼莫然,鳳眸中閃過一抹警惕,若是這老傢伙敢對小夜兒出手,那麼……
顯然,莫然還在沉思當中,突兀的,他輕笑起來:「大師是老夫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她幫助老夫煉製丹藥,老夫早已命喪黃泉,有老夫再此,老夫倒要看看,何人膽敢動她。」
什麼?幫助莫然大人煉製丹藥?
難怪莫然大人稱呼她為大師,能夠煉製出救治莫然大師的丹藥,她的實力在神品煉丹師中亦處於頂尖。
這個女子,不但擁有絕世容貌,強悍的修煉天賦,亦是不可多得的神品煉丹師,這般優秀的女子,她真的還是人嗎?
以往在天落平原,秦瑤小姐當為第一美女和第一天才,如今和天落王妃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難怪王爺會對秦瑤小姐不屑一顧。
此時,最為驚詫的,當屬於秦瑤,秦洛與歐陽芝諾三人。
向來自傲的秦瑤,這刻驟然頹廢下來,她明白,這次輸了,還是輸的徹底……
「哈哈哈!」忽然,秦瑤仰頭大笑起來,秀髮散落而下,帶著絲縷瘋狂,「我一直以為,我方才是天落平原最傑出的女子,卻沒想到,終究還是被人超過了,可我認為我沒有錯,僅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王爺,如今,我願意放下所有的高傲,甘願為妾,只求你把我收留在身邊。」
聲音微帶乾澀,秦瑤苦笑一聲,美眸期待的注視著宮無衣。
她知道,王爺定然不會為自己休妻,原本她不願與人共侍一夫,是認為沒有任何女子有資格與自己共享夫君,此次,她卻僅能放下所有的高傲,只求留在他的身旁。
為奴為婢,此生無悔。
秦飛眼睛頓時一亮,這王妃哪怕再強悍,亦需聽從王爺命令,若王爺願意納瑤兒為妾,秦家危機便可解除。
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之事,想必沒有男人能夠拒絕投懷送抱的美人。
勾起唇角,宮無衣魅惑的一笑,斂蓋住鳳眸中的滔天殺機,轉眸望向身旁的女子:「小夜兒,你夫君我被人窺視了,該怎麼辦?」
「你自己看著辦吧。」夜若離聳了聳肩膀,頗為不以為然的道。
聞言,秦瑤微微抬頭,絕世之顏上露出一抹喜意,既然王妃同意了,那麼,自己便有進入天落王府的機會。
不過有一件事她想錯了,夜若離並不是同意,僅是讓宮無衣看著辦罷了。
「若離……」
方楠怔了怔,清澈的眼中閃過擔憂,似想要勸解夜若離,讓她收回剛才的話,卻被一道妖孽般的聲音打斷。
「小夜兒,有些人聽不懂人話,我有什麼辦法?」緩緩抬頭,妖冶的眸中劃過一抹厭惡,旋即,宮無衣的紅唇勾起陰冷的笑容,「本王剛才便說,你哪怕是脫光送到本王的床上,本王亦不屑看一眼,就憑你這種女人,又有何資格成為本王的小妾?此生,本王的心和人,都僅屬於小夜兒一人,誰若打本王的主意,死!」
「轟!」
超強的氣勢爆發而出,在秦瑤不可置信的絕望目光中,狠狠的擊在她的胸膛之上。
秦瑤的身體猛然拋向後方,灑下漫天血雨,重重的摔落在地,剎那間,桌椅被她撞翻了一地,倒在了一旁。
「為……為什麼?」秦瑤抬起蒼白的面容,嘴角泛著苦澀的味道,那雙美眸中滿是傷痛,「我已願拋棄自尊,甘願為妾,為何你能如此狠心?」
修長的手指彈過紅衣,宮無衣的眸裡一派陰冷,然後,嗜血殘忍的聲音,在這片安靜下來的宴會廳內緩緩響起。
「你錯就錯在,不該打本王的主意,你秦家,亦不該參與圍剿。」
嬌軀一顫,秦瑤緩緩閉上雙眸,睜眼之際,眼裡的痛楚已淡去不少。
「是,我錯了,當初,我不該看到你戰鬥時的風姿,同樣不應該被你吸引,如果有來世,我情願……不要再遇到你。」
眾人這刻,盡都感受到秦瑤的絕望和死意,不禁為之動容,可惜宮無衣依舊神色陰沉,並不為此就有所觸動。
這一生,除了夜若離,再也沒有讓他多加在意之人。
「你想死?」鳳眸微斂,宮無衣冷笑道,「既然你想死,本王還偏不如你的願,想必,天落平原的諸多男子,很樂意與你春宵一度……」
拳頭一握,秦瑤臉色越發蒼白,驚恐的吼道:「你不覺得你太殘忍了嗎?我僅是愛上不該愛的人,你為何要如此對我?不,我不要!爺爺,救我!」
她不要,絕不要讓那些骯髒的男人碰到她的身子,否則她甘願一死了之!
宮無衣的眸光越發陰冷,便在此際,門外驟然傳來一股陰冷的氣息,這氣息猶如來自地獄,陰冷的讓人感覺身處於一片陰森森的地方。
「吼!」
龍吼之聲響徹天際,整片天地都引發出劇烈的顫抖,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感受到死亡的氣息,這氣息離他們是如此之近。
「這是怎麼回事?」
夜若離眉頭一皺,面色微微泛白,她轉頭望向身旁的男人,卻發現,此時的宮無衣,是她從沒有見過的一面。
月光傾灑而下,落在男子俊美的臉龐。
紅衣在晚風中輕拂,宮無衣那張絕世俊美的面容慘白無色,向來妖冶的鳳眸中,流露出一絲從未有過的恐懼。
……
能夠讓我害怕的,從來僅有一事,那便是失去你,除此之外,我真想不通,這世上還有何事能讓我害怕。
……
萬丈懸崖前,男子的輕聲低語依然迴繞於耳,夜若離的心猛然一緊,一股不安的情緒從心而生,不禁緊緊的握住宮無衣的手,生怕自己一鬆開,他便會消失在她的面前。
感受到手心的溫度,宮無衣回過神來,凝視著身旁的女子,鳳眸中蘊含著滿滿的不捨。
時間,終於到了……
也許是他太貪心了,畢竟這一年時間,是他賺來的,然而,他卻覺得遠遠不夠,若是能一生一世,永遠陪在她的身旁,那該多好……
第三十九章一年,便是一生
「吼!」
又是一聲陰森森的龍嘯,震的眾人耳膜差點碎裂,而在此聲之下,秦家房屋驟然倒塌,於清冷的月光下,漫揚起陣陣塵土。
一片烏雲覆蓋住整個天空,把那清冷的月亮遮掩在烏雲之內。
天空漆黑的讓人害怕,所有人都不知發生何事,皆都震驚的凝望著深沉的黑夜。
突然,遠處一道巨大的身影掠來,速度之快使人無法反應,僅是幾個呼吸間,這道巨大的影子就已呈現在他們的瞳孔之內。
凝視著空中的巨大黑影,眾人齊刷刷的倒抽了口涼氣,腦子出現片刻的短路……
只見烏雲之下,一條龐大的黑色巨龍盤旋於內,只要是在眾人視線範圍內的天空,皆被它的軀體覆蓋,而這條巨龍的周圍漂浮著層層黑霧,陰森而顯詭異,那雙血色眸子閃過嗜血的光,盡顯殘忍無情。
「你忘記你當初的承諾了嗎?」
黑色巨龍的視線緊緊的鎖定著宮無衣,陰森森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宛如墜入地窖,所有人都不敢直視他那雙血色眸子。
「妖孽,」夜若離轉過頭,望著宮無衣慘白的俊顏,一字一頓的道,「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晚風中,紅袍之下的身軀微微一顫,宮無衣緊緊握住大拳,鳳眸裡閃現出一抹痛楚。
「小夜兒,對不起,我……」
「我不想聽你道歉!」緊握雙拳,夜若離大吼出聲,她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顫抖,「我只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段時間,妖孽的不正常,她早該察覺到得不是嗎?可是,她還是不做懷疑,以為真如他所說,是自己多慮了。
「原來,你竟然不知這事,」黑色巨龍收回視線,落在夜若離的身上,陰森森的聲音再次響起,「看來,這小子,沒有把他為你做的一切告訴你……」
掃了眼宮無衣,黑色巨龍的眼裡不帶感情,冷漠的讓任何人都為之驚心。
「其實,他在一年前,就應該已經死了……」
「你說什麼!」
猛然一驚,夜若離的臉色頓時煞白,緊握著拳頭,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
一年前?不正是他掉入裂縫的時間?難道說,那時他已經……
「只不過他好運的遇到了我,復活一個人,於我堂堂的九幽魔龍來說,縱然會有所付出,卻並不會過於困難,然後我們便答成了一項交易。」
「夠了!」
宮無衣大喝一聲,打斷了九幽魔龍的話,他緊握大拳,微微揚起俊美的臉龐,鳳眸裡劃過不捨與傷痛,說道:「不用再說了,我與你走。」
「呵呵,如果我不說清楚,你身旁的這小丫頭,是不會甘心,」陰森森的笑了兩聲,九幽魔龍繼續說道,「我救他一命,他把靈魂賣給我,成為我的奴隸,供我驅使一生,原本,他是不懼生死,只源於,他有放不下的人,所以,我給了他一年時間……」
緊握著的拳頭緩緩鬆開,夜若離微微抬頭,那張絕色的臉龐佈滿淚水。
「妖孽,這一切,可是真的?你為何不告訴我這些?」
心猛的一痛,宮無衣上前緊緊擁住夜若離,鳳眸微垂,他低下頭,輕輕的吻去夜若離臉龐上的淚水,低聲道:「小夜兒,你一向都很堅強,所以,別哭,不然我會心疼。」
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宮無衣皺了皺細眉,心臟的疼痛,使他的俊臉越發蒼白。
「而這些事,我本便沒打算告訴你,因為,我不想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不想你為我難過,但我未曾料到,九幽魔龍……竟然會來到這裡。」
原本,他想隱瞞著她所有,偷偷的離去,至少,她不會向如今這般痛苦。
「小夜兒,這一世,最讓我幸福的,莫過於遇見你,為你不管做什麼,我都無怨無悔,即便是用一生換取短短的一年時間,我亦是感到值得。」
若是他死了,就再也無法伴在她的身旁,故此這一年時間,他是多得的,只要能夠回到她的身邊,哪怕僅有一天,別說只是供他人驅使一生,便是粉身碎骨,承受煉魂之痛,永世不得超生,他都會心甘情願。
聽著宮無衣的話,夜若離的身體再次忍不住顫抖起來,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臂,似乎是害怕一分開,此生相見便會遙遙無期。
感受到她的害怕,宮無衣抱著她的手微微一緊,嘴角勾起妖孽般的笑容。
「雖然這次相處,僅有短短的一年時間,可這一年於我來說便是一生,若失去了你,我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因此,將被九幽魔龍驅使的,並不是我,那僅是一個沒有生命和靈魂的傀儡。」
一年,便是一生……
他的一生在這一年裡已經逝去,僅有擁有夜若離的宮無衣,方才是有血有肉的人類。而往後沒有她的生活,與行屍走肉有何區別?
「妖孽,我不會讓你離開,絕不……」
話還未落下,便被一張唇給堵住了。
這張唇,沒有以往的溫熱,冰涼的使夜若離不禁打了個寒顫,她伸出手,似想要推開夜若離,然而,便在此時,一滴冰冷的液體滴到她的臉頰之上。
宮無衣,哭了……
夜若離微微一顫,終究還是抬起手掌,緊緊的抱住宮無衣,僅是她的眼角,亦是流出晶瑩的淚水……
諸人都感受到兩人身上的悲痛,皆不禁為兩人之間的情誼動容,只是那條九幽魔龍非常強悍,即便是莫然,也不是它的一招之敵。
方楠急忙摀住了唇,淚水滑落下來,喉嚨裡發出輕微的哭泣聲。
柳雲風走到方楠身旁,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望向那擁吻的兩人,歎了口氣,眼裡閃現出一抹憐憫。
「小子,我給你們分別的時間夠多,如今,你是時候隨我離開了。」
九幽魔龍陰森森的開了口,旋即它的尾巴一甩,一條飄蕩著黑色霧氣的鎖鏈射向了宮無衣,如旋風般快速的套在他的腰上。
「小夜兒,相信我,我一定會回到你的身邊……」
宮無衣緊緊的握著夜若離的手,堅定的光芒在鳳眸裡閃爍,他那張絕世俊美,如同妖孽般的臉龐之上,帶著堅毅的色澤。
這是他給她的保證,哪怕是窮盡一生,都要回到她的身旁。
掃了眼兩人,九幽魔龍轉身向後飛去,被他用鎖鏈套住的宮無衣,亦是鬆開了夜若離的手,在兩手相觸而過的瞬間,他的心再次一痛,然而,嘴角卻勾起一抹笑容。
女人,你一定要等我回來……
「不!不要!」
心猛地顫抖起來,夜若離面露絕望,忽然,她的身體疾射向夜空,如流星劃過天際,快速的追了上去。
「小夜兒!」
宮無衣臉色大變,眼裡的痛楚再也壓制不住,他伸出手,抓向前方……
同一時間,夜若離亦是伸出手,眼見兩人的手將要緊握在一起,九幽魔龍突然加快了速度,在兩人指尖剛剛接觸之際,便被拉開了距離。
黑影逐漸變為一個光點,在夜若離的眼前消失,她的眼前頓時一黑,一陣眩暈的感覺驟然傳來,身體快速的向地面墜落。
「若離!」
「大師!」
方楠和莫然紛紛變了臉色,皆是快速衝向夜若離。
便在這種時刻,夜若離的胸膛上閃過一道白光,旋即,一個冷峻優雅如神般的男子憑空出現在她的身旁,伸手抱住墜下的身體,緩緩降落到地面之上。
這刻,最為開心的,莫過於秦家之人,他們可以預料得到,被九幽魔龍帶走的宮無衣會有何等下場,此生他都不會再次出現。
只是不等他們開心多久,九幽魔龍消失的方向,一道黑色光球急速襲來,帶著吞天滅地般的氣勢,把還沒反應過來的秦家眾人吞噬殆盡,在場的秦家之人,竟然一個不剩。
冷風吹過,眾人齊齊打了個寒顫,這才發現,自己的背上不知何時溢滿了冷汗。
這便是九幽魔龍的實力?這也太可怕了吧?不知九幽魔龍到底是何來歷,希望往後自己不會招惹上這樣的怪物。
烏雲散去,清冷的月光下,白衣男子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女子,那雙冷峻的琥珀色眸中閃過一抹疼惜,旋即,白衣劃過夜空,他的身影掠向遠方,眨眼間便已消失……
灰色的天空之下,絕色女子躺在地面之上,臉色蒼白,緊皺的眉心顯露出她的痛楚。
在她的身旁,環繞著一群人,皆是面露擔憂的凝望著地上的女子。
嘉兒撲倒在夜若離的身上,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好不傷心:「嗚嗚,小姐,你快醒醒,別嚇唬嘉兒啊。」
在嘉兒的眼裡,夜若離最為堅強,沒有她過不去的坎,如今卻變成這副模樣,她如何能不傷心?若被夫人和小少爺知道,還不知會有多難過。
「嘉兒,」夜冰月微微蹙眉,冰冷的面容上同樣閃過一抹擔憂,她卻生生的壓制住了,問道,「風神大人,我家主子她……」
「放心吧,她沒有大礙,」風神搖了搖頭,蹲下身子,手掌輕輕的撫摸著夜若離的臉頰,憐惜的歎了口氣,「因為她身懷有孕,再加上過於悲痛,才會導致如此,想必不用多久,她便會甦醒過來……」
懷孕?
眾人皆是一怔,面面相覷,眼中的擔憂更甚。
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
「其實,懷孕於她來說,說不定是件好事,」站起身,風神溫柔的笑了笑,「我這徒兒的性格,我還算比較瞭解,為了她的夫君,她恐怕會去冒險,九幽魔龍它……」
頓了一頓,風神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那個地方,她永遠去不了,否則僅有死,若是她身懷有孕,便不會毫無顧忌,所以這於她來說,確是好事。」
想到九幽魔龍的來歷,風神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沒想到那個地方,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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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這張別拍我,拍的話也要親點哦,我死了妖孽就回不來了。
大家相信妖孽吧,他下次回來,會是強勢登場,不會等太久的,因為我下月就會完結了。
下面會跳的快,直接到五年後,寶寶長大,不過為了不讓寶寶搶娘親風頭,我會很少讓他出手戰鬥,一切有她媽派給保護他的人,不過寶寶是天才啊~
第四十章第三扇門
稀薄的陽光射入灰濛濛的天空,落在女子的身體之上,一襲白衣在清風中輕揚,躺在地面之上的女子,容顏有著觸目驚心的蒼白。
就在這種時刻,女子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始終注視她的諸人,第一時間發現這點,皆都屏住呼吸,一臉緊張的凝望著她。
緩緩的,女子睜開雙眸,那本迷惑的雙眸,在一瞬間恢復清明。
「妖孽!」
手掌緊握,拽起一把稀鬆的泥土,女子那張精緻如玉般完美的容顏之上,顯露出深深的痛楚,心中的疼痛讓她的臉色越發煞白。
那夜的情景依依在目,男子被強行帶走的身影,成為她永遠過不去的夢魘……
「小姐,你終於醒了,嗚嗚!」
還未回神,一個嬌軟的身軀撞入夜若離懷中,嘉兒抬起淚眼汪汪的大眼,眉目間充斥擔憂:「小姐,我們好擔心你,姑爺雖然走了,但是他一定會回來的。」
身子猛地一顫,夜若離的腦海裡想起那夜男子許下的保證,嘴角勾起淺淺的笑容……
妖孽,你還會回來的?不是嗎?我相信你,所以我會等你,而你若不曾歸來,那麼即便天涯海角,我亦要把你追尋。
收回眸中的傷痛,夜若離的視線一一掃過眼前的眾人,她的聲音依舊透著一抹虛弱:「你們放心,我不會有事。」
因為,她相信,那個愛她如命的男人,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回到她的身旁。
「呵呵,徒兒,你能這樣想,師傅我感到很欣慰。」
風神鬆了口氣,絕世面容揚起微微笑意,她最怕的便是夜若離醒後會發瘋的去找夜若離,可是,她還是小看她的堅強了。
只不過風神知道,她不想讓旁人為她擔憂,故此,把所有的痛苦隱藏在心中,獨自一人品嚐。而如此的她,卻不禁讓人感到心疼。
夜若離眉頭一皺,似想到什麼,目光轉向風神,問道:「以你的見聞,是否聽說過這九幽魔龍?它……到底有何來歷?」
微微一怔,風神苦笑一聲,她終究還是問了這個問題。
「我曾經聽過關於九幽魔龍之事,卻沒有想到,九幽魔龍和九幽一族真的存在。」
「九幽一族?」
「沒錯,據說九幽一族安置於九幽界內,這九幽界縱然在風域之中,可是通往九幽界的道路,沒人知道,也無人有幸見過九幽一族的人,我一直把九幽界當做傳說,沒想到,這個傳說當真存在……」
歎了口氣,隱隱的,風神的眼裡露出一絲憂慮。
「九幽界?妖孽是在那時遇見九幽魔龍,難道……」眼睛劃過異彩,夜若離緩緩起身,雙拳再次握起,面露堅定,「我知道九幽一族在哪。」
裂縫……沒錯,那個裂縫,定然通往九幽界!
「你想去九幽界?不,這絕不可以!」心猛然一驚,風神急忙拉住夜若離的手,生怕她會衝動之下衝入九幽界。
「若離丫頭,九幽界不是我們人類可以步入,若沒有九幽一族之人的指引,哪怕是一個神尊去到那裡,同樣是死路一條。」
夜若離沒有說話,她抬頭望向灰色的天空,臉龐之上一片堅定,良久,方才緩緩開口:「高傲如他,狂魅如他,怎能成為別人的奴隸,被他人驅使一生?他應該永遠高高在上,而不是……」
拳頭緊握,心痛的感覺瀰漫全身,夜若離深呼吸口氣,才遏制住那份疼痛。
若是她不知便罷,如今已知道,如何能丟下妖孽一人?她怎捨得,他真的成為行屍走肉?何況,她早已習慣這妖孽呆在身旁。
「若離丫頭,我明白你的痛苦,但是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去送死,你可知九幽魔龍的實力?就算是我的頂峰期,亦不是他的一招之敵,據說,他是最接近至尊的存在,已成為了半步至尊,以你的實力,根本不會是它的對手。」
身子微微一怔,夜若離早已猜測到九幽魔龍的強悍,卻未曾想到他強悍至此,最接近至尊?那這世上,可還有人能戰勝它?
「不,放棄,絕不是我的性格,既然它是半步至尊,那麼我就只有超過它!」
一雙大手落到夜若離的肩上,夜若離愣了一下,轉身之際,映入視線中的是一張俊美的容顏和那雙冷峻的琥珀色眼眸。
「不管你做出何種打算,吾都願捨命相伴,只是……」掃了眼夜若離的肚子,白虎的眼裡有一抹異芒一閃而過,「你現在,必須為你的孩子考慮,你想要他陪你一起喪身?」
孩子?
夜若離猛的一顫,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她會懷孕?
急忙伸手搭上埋沒,在查到白虎沒有說謊欺騙她時,精緻的臉龐揚起一抹苦澀。
眾人似想要勸解,一時之間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靈童,」夜若離的神色緩緩恢復如初,視線轉向一旁靜默的兩個靈童,說道,「走吧,自從突破至神王后,我還未曾有時間去看看第三扇門,不如趁此時去吧。」
兩人相視一眼,咬了咬唇,旋即快步跟向夜若離的步伐。
前面兩扇門已被開啟,餘下來的還有三扇古樸的大門,無可厚非,這三扇大門分別是在神王,神皇,神尊方才能邁入。
眾人亦都隨之前往,頓時忘卻悲傷,皆都好奇第三扇大門中會是何物。
步入門前,夜若離停下步子,深呼吸口氣,如玉般的掌心貼上大門,剎那間,一陣光芒閃過,原本禁閉的大門緩緩打開……
邁入其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石桌。
石桌之上擺放著一張卷軸和一本書籍,整個房間,除此之外就再也其他。
難道此房不如前面兩間?否則為何僅有兩物?想及此,除了夜若離之外的眾人都不禁有些失望,僅有夜若離,神色依舊如初,未作任何改變。
因為數量越是稀少,也便證明此物愈來愈珍貴,畢竟越往後的房間,定然勝過前面。
緩緩上前,夜若離隨手拿起桌上的書籍,只見那書籍的封皮之上,五個耀眼的字體狠狠的撞入夜若離的瞳孔之中。
超神品煉丹術!
竟然是超神品?要知道,整個風域也許都沒有一個超神品煉丹師。
呼吸一緊,夜若離隨手翻動了兩頁,就再也無法看下去……
破生丹煉製法,能把一個絕世廢物變成曠世天才;生靈丹煉製法,若孕婦服用,肚中孩子剛出生,便會是玄聖強者,修煉亦是日進千里。
這些丹藥,都太過逆天了,尤其是後一種,簡直是為她量身打造。
若是有療傷聖珠的幫助,此時嘗試一下生靈丹,亦不是不可能……
「若離丫頭,你手中拿的是什麼?」風神見到她變了的臉色,好奇的問道。
話音剛落,一道流光朝她射來,風神抬手抓住書籍,僅是一眼,便臉色大變,那張絕美的臉龐滿是震驚之色。
「超……超神品?這竟然是超神品?我不是在做夢吧?」
天哪,竟然是超神品……可惜,自己此時是靈魂狀態,無法煉製丹藥,不然她倒像嘗試一下突破至超神品。
夜若離並不理會風神驚訝,她壓制住內心的顫動,再次伸手抓向卷軸。
輕攤開手裡的卷軸,卷軸的內容便如數映入眼中,她的手掌微微一顫,然而,這次的神色卻沒有多大的變化。
「丫頭,這又是什麼?」
平了下顫動的內心,風神極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和。
「是防禦類型的陣法,若使用在王府內,除非是神尊降臨,否則,哪怕來上千個神皇,都無法攻入王府之內。」
風神的臉龐不禁抽搐一下,頗為羨慕的望著夜若離,為何自己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果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歎了口氣,風神決定不再去嫉妒夜若離,畢竟她可是自己的徒兒,徒兒越優秀,當師傅的也便是越自豪。
而且,她堅信,自己報仇之日,指日可待……
「師父,」夜若離轉過頭,凝視著風神,黑眸裡閃爍著堅定的光,「曾經我答應過你的事絕不會忘記,你的仇人,我來殺,我的仇恨,我來報,當初,傷害過你的那對狗男女,我必將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她永遠不會忘記,五玄山上,危難之際,是風神擋在自己面前,受了歐陽豐的一掌,從那時開始,風神便是她的親人。
微微一怔,風神抬眸望著女子堅定的面容,唇角勾起欣慰的笑。
「生前,我做過很多後悔的事,我後悔愛上了不該愛的人,亦後悔相信了自己的妹妹,而我死後,卻做了一件唯一不悔之事。」
「若離丫頭,這一生,我最不後悔的,是收你為徒,師父以你為豪。」
「我也不後悔……遇上你。」夜若離勉強的露出一抹笑容,想及宮無衣的離去,內心還是止不住的酸痛,卻被她給強行壓制住了。
「接下來,是和一些勢力算賬了,」收回視線,夜若離冷笑一聲,森冷的殺意從黑眸中閃過,「玄武,你比較沉穩,我交給你一個任務,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必須打聽出當初參與圍剿我和宮無衣的勢力有哪些,那些勢力,我必然一個不會放過。」
妖孽縱然已經離開,可曾經聯手傷害他們的勢力,如何能留下?那些事便由她一人解決,她夜若離,從不會放任想要殺她之人存活於世。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皆是明白,往後的天落平原,將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第四十一章北影楓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
五年來,天落平原曾參與那場圍剿的勢力,盡都被天落王府殺的殺,滅的滅,餘下來的諸多勢力見勢不妙,紛紛拋卻往日恩怨,組成一個聯盟對抗天落王府的誅殺。
於此,王府與天落平原勢力間的戰鬥,至今已持續了整整五年……
清水悠悠,春風送暖,靜謐的王府後院之中,白衣女子靜立於柳樹旁,雙手負背,那襲白衣在清風中漂浮,如仙入凡塵,美不甚收。
這女子的五官極其精緻,完美到令人驚歎,好看的柳眉橫飛入鬢,一雙如黑夜般浩瀚的雙眸直視著前方的水面,身上隱約透著一股落寞的氣息。
「若離。」
一聲輕喚與身後響起,夜若離回過神來,緩緩轉身,望向來人,唇角勾起淺淺的笑意「紅嵐,你來找我有何事?」
凝視著面前的女子,紅嵐輕歎一聲,不知為何,眼前的她,縱然表面看起來與五年前沒有區別,若細心觀察,便可發現她被隱藏在眼底深處的感情。
他的離去,與她來說,打擊真的如此大嗎?
「若離,這段時間,聯盟那邊又有動作了。」
「一群跳樑小丑罷了,不足為懼,」冷笑一聲,夜若離頗為不以為然的說道,「以他們的力量,不足矣撼動王府分毫,這五年來,我忙於提升實力,才不多加理會,不過跳樑小丑也很礙眼,是時候讓那群廢物們組建的廢物聯盟消失了……」
紅嵐微微一怔,她明白,若離總算要出手了,不知五年來她的實力提升如何。
縱然聯盟中有無數神皇強者,紅嵐卻有一種自信,僅要夜若離出手,聯盟便將毀滅,而天落平原,也該一統了。
「紅嵐,燿兒在何處?」
淡淡的詢問聲輕傳而過,紅嵐猛然回神,說道:「他大概在前院……」
話落,身旁一道白影閃過,眨眼之間夜若離便失去了蹤跡。
「嘉兒,你能否告訴小爺娘親以前的事情?」
王府前院,一個宛如陶瓷般精緻的娃娃眨巴著大眼,一臉期待的望著面前的秀氣女子,他微微嘟起紅唇,雙眼裡迸發出比星光還要璀璨的光芒。
這娃娃長的很是可愛,如同一個糯米糰子,讓見到之人都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
只是他小小年紀,便擁有了一雙誘人的鳳眼,那張妖孽般的臉龐,活脫脫是個被縮小化的宮無衣。
「小少爺,」嘉兒無奈的歎了口氣,縱然這小少爺很是可愛,卻又讓人頭疼萬分,「我已經與你說過多次了,不該自稱自己是小爺,而且,小姐以前的事情,你應該自己去問她才是,想必小姐很樂意告訴你。」
「可是,每次我問娘親爹爹是誰時?娘親都會保持沉默……」
嘉兒微微一顫,她明白,姑爺的離去,對小姐來說是最深的痛,這五年來,小姐都避免去懷念他,否則會控制不住去九幽界尋他,如今小姐有了小少爺,不能這般衝動。
而且這些事,小少爺不知道,也有很多好處,畢竟小少爺的性子太像小姐了,故此,絕不能知道他的父親被困在九幽界。
「反正小爺不管,嘉兒你必須告訴小爺,到底是哪個混蛋搶了小爺的女人!」
頓時天雷滾滾,嘉兒的身體抖了幾抖,最終還是忍住沒暈過去的衝動。
她很想說,小少爺,若是沒有那個混蛋?哪來的你?
「宮易燿,你在幹什麼?」
淡淡的喝聲從後方傳來,宮易燿的身體微微一顫,旋即他緩緩轉身,粉雕玉琢的臉龐露出無比可愛的笑容,那道稚嫩的嗓音於前院內響起。
「娘,我是在和嘉姨鬧著玩呢。」
嘉兒不禁翻了翻白眼,為何小姐不在時他直呼名字,一但小姐出現,自己的稱呼就從嘉兒變成了嘉姨?
小少爺這翻臉,簡直比翻書還快,大概世上能制得住小少爺的便僅有小姐。
揉了揉小人兒的腦袋,夜若離的嘴角勾起寵溺的笑,然後視線轉向嘉兒,吩咐道:「嘉兒,去把人員都召集錢來,今日,便是聯盟毀滅之時。」
這五年來,她把和聯盟戰鬥之事,全權交給了鄭天然諸人,自己則攜帶著諸獸在青冥府修煉,因為青冥府濃郁的玄氣,在府中的諸人,早已全部突破至神將,更有部分人已成為神王,而借助青冥府,風神的實力恢復大部分,成為夜若離除青冥府之外的最大底牌。
此時,到了他們算總賬之際,滅了聯盟後,也該去和麒麟會和……
這五年內,玄武曾去過麒麟一族,卻發現麒麟外界設置了一層壁障,以他神皇的實力都無法打破壁障,麒麟一族定然是發生變故。
所以,五年來她一直等著麒麟來尋她,可惜麒麟並未前來,這次過後,不管如何,她都必須前往一趟麒麟一族,不然無法心安。
「娘,要和他們開戰了嗎?」小人兒頓時興奮起來,大眼中染上一抹紅光,「我也要去,我要去看娘親戰鬥的風姿。」
「好,」微微一笑,夜若離並未拒絕,「彼時,我讓傀儡保護你。」
五年來,十個傀儡亦都突破神王高級,保護宮易燿並不是什麼難事。
此時,聯盟之內,諸多勢力腦首齊聚,這群人當中的領袖便是張家的張霖,林家的林星羅,與周家的周興,這三人無疑在這群人當中有著很高的威望。
「對於這些年剛崛起的天落王府,不知你們有什麼看法?」
說此話的,是張家的張霖,他那雙略顯刻薄陰險的雙眸微微瞇起,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蒼老的聲音緩緩從唇中溢出。
「呵呵,其實我們倒不必要這般害怕,王府再厲害又能如何?還能比的過我們這些家族的聯合?王府當中,也僅有一個紫電獸為神皇高級,我們這裡卻有三個,以我說,我們直接殺入王府不就得了?何必繼續和他們耗下去?這樣下去,虧得僅會是聯盟。」
林星羅不屑的笑了兩聲,那帶有嘲諷的語氣,似乎不把天落王府放在眼中。
「林家主,你難道忘記這五年來我們的遭遇了嗎?」周興皺了皺眉,聲音帶著一絲無奈,「他們是僅有一個紫電獸為神皇高級,可是你別忘了,這紫電獸上次把聯盟逼到如何地步,何況你怎知王府沒有未出手的神皇?記得當初有過傳言,王府之內,有一個神皇級別的火系玄獸,可這五年,我們卻未曾見過他出手。」
「哈哈,我看那都是虛張聲勢,未見之事如何當真?」大笑兩聲,林星羅勾了勾唇角,面露鄙夷,「我看那根本是她自己放出的話,就算真有這頭玄獸,實力也大概僅在低級或中級,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奈何不了區區王府?」
張霖和周興相視一眼,皆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轟隆!」
聯盟之外,驟然響起一道猛烈的轟響,旋即,女子狂傲霸氣的聲音通過微風,傳入眾人的耳中。
「聯盟之內的廢物們,統統給我出來送死!」
「什麼人,這麼囂張?」林星羅猛然起身,振了振衣袂,快步向外走去,「你們都隨我出去看看,哼,這人真是好大膽,竟敢來我聯盟口放狂言,找死!」
門外的天空之上,白衣輕拂,女子迎風而站,她的手中牽著一個如陶瓷般精緻的小男孩,腳下騎著一頭似龍非龍的紫色玄獸,後面則站著四個氣勢不同卻個個強悍的男子。
「紫電獸?難道你便是天落王妃?」
林星羅一眼便已認出女子腳下之獸,因此,也便猜測到了該女子的身份。
早已聽人說過,王妃絕色傾城,風華絕代,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只是可惜,這女子,今日便要隕落於此。
「殺!」
夜若離不曾答話,僅是冷冷的說出了一個字。
五道身影疾射而出,其中包括她腳下的紫電獸,旋即,夜若離鬆開了小人兒的手,把十個傀儡召喚出來,把小人兒護在中間。
林星羅本是不屑,卻在和白虎交手的一瞬間,不禁怔住了……
「神皇?」
這個男子,亦是神皇強者,實力竟然比他還要高上一線,這怎麼可能?而且,除了紫電獸外的三人,實力似乎也是神皇。
並且,這三人的實力,並不比他弱。
「夢,這一定是夢……」
林星羅急忙搖了搖頭,旋即,聯盟之內的眾人亦是趕了出來。
就在這種時刻,夜若離終於有了動作……
狂風驟起,白衣狂舞,夜若離抬起手腕,那瞬間,她的周圍多出了無數把散著寒芒的長劍,在這群劍最中間的,正是作為主劍的雷霆之劍。
數千把劍出現於上空,這是何等壯觀的情景,無論是聯盟中人,疑惑是圍觀的群眾們,都被夜若離表現出來的實力震傻了。
「轟!」
「轟隆隆!」
在夜若離揮手間,數千把劍疾射而下,轟向聯盟,而這變故來的太快,導致聯盟之中的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噗嗤!」
劍沒入聯盟中強者的身體之內,發出一聲悶響,於眾目睽睽下,一個個神皇強者就此隕落,甚至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天哪,她便是天落王府的王妃?瞬間結果這麼多神皇的性命,這也太變態了吧?
「娘親好厲害,太威武了」
宮易燿興奮的揮舞著小拳頭,娘親便是他的偶像,等他長大了,要當一個和娘親一樣的絕世強者。
「接下來的,就交給你們了!」
緩緩轉身,夜若離面朝著藍天,薄唇之中,溢出冰冷肅殺的聲音:「所有加入聯盟的家族,一個不留!」
聯盟,已經不成氣候了。
所有人都知道,整個天落平原,無人能夠阻擋住天落王府的步伐,崛起不過幾年的天落王府,勢必成為天落平原的超然勢力……
樹木蔥翠,綠蔭密佈。
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落,落在佈滿殘枝樹葉的山路之上。
此時,距離天落城不遠之處的齊平山,一行人正踏過這片山地,一雙雙腳踩在樹葉之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打破了山峰的平靜。
這行人內,最引人注目的是最旁邊的那位青年。
青年一襲青衣,面容俊美絕倫,輪廓分明,墨發飛揚,劍眉入鬢,高挺的鼻樑之下,是一雙充滿誘惑的薄唇,讓人不禁想要一親芳澤。
如果細看,會發現青年的五官和夜若離極其相似,都有著一種無法言出的美。
「北影公子,你是初次來這裡嗎?」
黃衣飄過,香風襲來,女子微微仰頭,注視著身旁這俊美到極致的青年,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眨巴了下。
「我是初來這座山脈。」
北影楓點了點頭,他剛來到風域沒有多久,也是無意間走到齊平山,因為齊平山過大,導致他迷了路,隨後便遇上了這些人。
「北影公子,不知你來這裡是為什麼事?」
「找人。」
說這話時,北影楓的眼裡閃過異彩,俊美的臉龐帶著一絲青澀的笑容。
姐,多年不見,不知你可還好?
第四十二章燿兒離家
「北影公子,稍後便要到洛蘭城了,我們羅家在洛蘭城還是有些地位,為了感謝公子剛才的相救,我會讓父親幫助公子找人。」
黃衣女子眼睛彎成一條月牙兒,聲音宛如鈴聲般清脆,比山間的泉水還要動聽。
北影楓撓了撓腦袋,聽到黃衣女子這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區區一頭神王級別的玄獸而已,對我來說不過舉手之勞。」
若不是指望這些人帶他離開齊平山,哪怕他們都死在他面前,都於他無關,而且他確實想讓他們幫他找人,畢竟他初入風域,並不瞭解這邊的形式。
大姐來到風域亦有多年,想必不會默默無聞,要找她同樣不會過於困難。
「哼!」
隊伍的正中央,錦衣男子不禁冷哼一聲,頗為不屑的掃了眼北影楓,目光中帶著淡淡的敵視:「菲兒,何必他多廢話?小子,我警告你,別妄想打菲兒的主意,他不是你能配的上的,稍後到了洛蘭城,立刻給我們滾蛋,你聽到沒有?」
「杜寧!」羅菲的俏臉微微一變,目光中帶著警告,「北影公子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你怎能如此對他說話?」
「我看他分明是不壞好意,也不看看他什麼身份,菲兒,你還是離這種人遠點,這個世上除了我之外,再無人真心對待菲兒你。」
羅菲緊緊的咬著唇,在洛蘭城,羅家和杜家是姻親家族,她和杜寧亦是表兄妹的關係,故此,為了親上加親,兩人早有婚約。
可是這杜寧不學無術,後院小妾無數,還經常出入煙花之地,對於這種男子,她羅菲看不上,奈何父母之命不可違抗。
這次也是為了散散心才偷偷離開洛蘭城,誰知在中途遇見了杜寧和杜家之人,只得原路折回,若是可以,她真想一生都不願回到家族……
「對了,北影公子,不知你要尋找的是何人?」
見到羅菲不理會自己,杜寧氣的咬牙切齒,那張因縱慾過度而顯蒼白的俊顏猙獰起來,眼神越發的怨恨。
「她名為夜若離。」
說此話時,北影楓整個人都散出一股與眾不同的氣息,略顯青澀的俊顏之上帶著微微笑意,黑眸裡透有璀璨的光芒。
羅菲感覺到他要找的定是個女子,並且於他來說有著不同的意義。
眸光微微一暗,羅菲不知為何,感到一絲壓抑的感覺,忽然她似想到什麼,猛然瞪大雙眸:「等等,你說,你要找的人名為夜若離?」
「你知道她在哪?」北影楓微微一怔,眸子染上激動的色彩,急忙問道。
「嗯,」羅菲肯定的點了點頭,大眼睛再次彎成一條月牙兒,「如今在天落平原已聲名鵲起天落王府的王妃,便是名為夜若離,她來自於落月國皇族,天賦強悍無比,手下高手無數,已然成了我們落月國人的偶像。」
眼中星光閃爍,羅菲兩手握成拳,放於胸口,一臉崇拜的說道。
「你說她是落月國王族的人?」眸中的激動緩緩褪去,北影楓失望的歎了口氣,「大概僅是同名吧,她不是落月國王族中人。」
大姐是從玄武大陸來到風域,怎麼可能變成落月國的王妃?這僅是同名而已,現在,還不知大姐她到底在何處。
微微抬頭,北影楓望向藍天,璀璨的雙眸中閃過一抹懷念。
大姐,你可知楓兒已來到風域?
你離開這麼多年,楓兒……真的好想念你……
「哼,」杜寧冷笑的瞥了眼北影楓,不屑的勾了勾唇,「天落王妃那是何人?不說本身的強悍天賦,手下就有諸多的神皇,又豈是這種人能夠得以相識?不用腦子想就知道是同名罷了,她那般驚采絕艷的人物,豈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認識?哈哈哈,當真是可笑至極。」
羅菲也真是白癡,還認為他要尋找的是天落王妃,想想就知道不可能,以這臭小子的身份,怎會認識那種大人物?
北影楓並未聽見杜寧的嘲諷,如今的他,所有的思緒都回到多年前,他們還都身處在玄武大陸的時刻,那個疼他入骨,說哪怕他要整個天下也為他奪來的女子。
而當初女子的音顰笑貌,這些年來,在他的腦海中已回放無數次……
「小姐,大事不好了!」
天落王府,夜若離翻動著手中的書籍,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音,頭都不抬一下的問道:「嘉兒,慌慌張張的,出什麼事了?」
跑到夜若離的身旁,嘉兒用力的喘了幾口氣,她擦拭了下額上的汗水,漲紅的俏臉上帶著一抹著急。
「小姐,小少爺他……他離家出走了。」
眉頭微微一皺,夜若離放下書籍,終於抬頭看向嘉兒:「他可有說原因?」
「小少爺說,要成為和小姐一樣的強者,不想成為溫室裡的花朵,所以獨自出去歷練,」嘉兒嘟起唇,頗為不快的跺了跺腳,「因為小姐的緣故,小少爺剛出生便是玄聖,我從來未曾看過他修煉,修為卻是日進千里,如今短短四年罷了,他居然就到達了神將中級,這……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不過,嘉兒明白,小少爺擁有這番成就,是緣於他有一個好母親。
畢竟有哪家孩子剛出生便會是玄聖強者?不需修煉,就有源源不斷的玄氣進入體內,所以他從出生起,便能自動吸收玄氣,若不是小姐是超神品煉丹師,這些怎可能辦到?
「燿兒有上進心,這是好事,何況我早已讓紫電獸跟隨者他,有紫電獸暗中保護,不會有大礙,嘉兒,準備一下,我們也該出發去麒麟一族了。」
夜若離緩緩起身,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那雙深邃的黑眸中閃過幽光。
就在這時,一道光芒從窗外射進,夜若離抬起手抓住飛來之物,旋即攤開手中的信條,僅是掃了一眼,便把信條揉成粉碎。
「紫電獸傳信前來,燿兒的路線是洛蘭城那方,要到達麒麟一族,正好經過這洛蘭城,嘉兒,走吧,我們先去找燿兒。」
這五年來,她都未離開過天落平原,是時候出去走走了……
洛蘭城,乃是一個靜謐幽然的小城鎮,地理位置並不是很複雜,由於臨近天路平原的緣故,倒是有諸多人路過此處。
而洛蘭城中,最大的勢力便是羅蘭和杜家,這兩大家族並不像其餘城鎮的頂尖勢力那般爭鋒不斷,因兩家世代聯姻,故此關係倒是頗為友好。
此次兩家的聯姻對象,赫然便是羅家的羅菲和杜家杜寧。
要說這杜寧,整個洛蘭城上至百歲兩人,下至三月幼兒,真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以至於孩童聽到他的名字,便會嚇得大哭。
是以,杜寧在整個洛蘭城百姓的眼中,便是欺男霸女,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
羅家縱看不上杜寧,卻亦沒有辦法,誰讓杜寧是杜家獨子?唯一可以聯姻的對象?因此,即便再不滿,也僅能定下此事。
此時,羅家大堂之內,羅菲緊張的揉著衣袖,目光小心翼翼的瞥著高堂之上的中年男子,感覺喉嚨有些乾澀,張了張口,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菲兒,你知錯了嗎?」
羅廷低眸望向羅菲,眉目間帶著絲縷威嚴,一字一頓的問道。
嬌軀微微一顫,羅菲緊咬著下唇,低下腦袋,不敢直視著高坐之上的中年男子:「父親,女兒知錯了,再也不會獨自出門。」
「好,你明白便好,我聽說,你帶回來一個男子?」羅廷的神色威嚴,面無表情,淡漠的黑眸無法窺視到他內心的想法。
「是的,父親,她是女兒的救命恩人,所以女兒想幫他找到他一直在尋找的人,作為報答他的恩情。」
微微點頭,羅廷淡然的聲音中透著警告:「知恩而報不是壞事,可你別忘了,下個月便是你和杜寧的大喜之日,為父知你不喜歡他,但是為了家族,你總需有些犧牲,在此之前,為父不想節外生枝。」
緊握著拳頭,羅菲的臉色霎時蒼白,一向愛笑的眼睛亦帶著淡淡的悲傷。
「父親,女兒明白,若無事女兒便先告退了。」
話落,羅菲轉身向門外走去,若再留下,她生怕會忍不住請求父親解除婚約,而她明白,向來以家族為重的父親,是絕不會考慮她的感受。
在羅菲離開大堂後,一副如畫般的美景清晰的呈現於她的瞳孔之中……
院落之中,一棵樹葉茂密的古樹之上,青衣輕拂,青年手執佩劍,身體斜靠在樹桿上,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落而下,落於那張俊美的臉龐。
青年的臉龐微有幾分青澀,那雙黑眸中充滿了懷念的味道。
羅菲的步伐微微一頓,她忽然很羨慕那個被他記在心中的女子……
咬了咬唇,羅菲沉默片刻,最終還是邁步上前,此瞬間,如彎月般的雙眼再次凝聚著滿滿的笑意,俏臉上的憂愁消散殆盡。
「北影公子,你初來洛蘭城,可需我帶你出去轉轉?說不定在市集上,會找到你所需要的消息。」
本想拒絕的北影辰,聽到她最後一句話,不覺微微一怔:「好,那我們便出去看看,說不定她同意會在洛蘭城。」
聞言,羅菲的臉龐勾起嬌俏的笑容,她剛才還真擔心他會拒絕……
此時,洛蘭城寧靜的街道之上,一抹小小的身影不禁吸引了諸人的注意。
只見這小男孩粉雕玉琢般很是可愛,如陶瓷娃娃般精緻的臉龐帶有可愛的笑容,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四處觀望,彷彿對任何任何事都抱有好奇之心。
「不知道我偷偷離開王府,娘親是否會生氣。」
手指輕點著小小的紅唇,宮易燿的大眼裡閃過一抹擔憂,他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唯一害怕的大概也僅有這個女人。
可是想到那天夜若離風華絕代的身姿,小小的臉龐又不禁堅定起來。
他才不要靠娘親的保護,總有一天,他會成為和娘親那般的人物,然後就由他來保護娘親的安危。
忽然,前方的陽光被擋住了,宮易燿皺了皺可愛的眉,抬起稚嫩的臉龐,視線落在擋在他面前的眾人身上。
這群人皆是穿著錦衣華服,顯示出他們尊貴的身份。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大約五六歲的女孩,被眾人簇擁下中間,一臉倨傲的望著宮易燿。而她那雙手叉腰,微抬下巴的動作,徹底顛覆一個小女孩應有的可愛形象。
「好狗不擋路,給小爺讓開!」
稚嫩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厭惡,讓鬧哄哄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凝望著面前這張如陶瓷娃娃般精緻的面容,小女孩狠狠的吞了口唾沫,揮了揮手,高傲的道:「這個小娃娃,本小姐看中了,來人,把他給本小姐抓回去當相公。」
乍聞此言,驚得眾人差點都一頭栽倒在地。
這小女孩也太早熟了吧?這麼小年紀就知道強搶男人,長大了還得了?定然是和她的哥哥杜寧一樣的惡霸。
而躲在暗中的紫電獸,更是驚訝的合不攏嘴,他眨了眨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天哪,居然有人想搶這個小惡魔?難道她閒自己的命太長了嗎?要知這小惡魔發起狠來,任何人都招架不住。
這刻,街道之上已圍繞著一群人,對著兩個小人兒指指點點。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這裡這麼熱鬧?」
人群外,北影楓有些不明所以,他皺了皺劍眉,側身強行穿過人群,擠入包圍圈中。縱然羅菲亦想去看看發生何事,可是她畢竟是女子,無法穿越人群。
終於擠到前方,北影楓鬆了口氣,旋即目光投向引起紛爭的兩個主角,當他的視線落在宮易燿的面容之上後,頓時愣了一下,眉頭再次皺起,青澀的面容上劃過疑慮。
這個粉雕玉琢的男孩他是否在何處見過?不然,為何他會給自己帶來一種熟悉感?然而,他卻偏偏想不起來,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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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時間就和朋友商量過,兩邊的時間差改了一下,一年等於五年,因為小楓兒貌似不需要那麼多時間成為高手,所以就縮短一下吧,⊙﹏⊙b汗
因為我一個人想的內容,總會有些不合理的地方,有問題的話,大家可以隨時向我提出哈
第四十三章舅甥相見不相識
「啪!」
眾人剛從小女孩的話中反應過來,又被接下來的一道巴掌聲給震傻了眼。
此時,女孩的左邊臉頰上多出了五個清晰的掌印,愣了半響,她方才回過神來,大大的眼睛瞬間佈滿水霧,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
「嗚哇。」
然而,不等她哭出來,面前驟然響起一道大哭聲,嚇得她眼淚盡數收回。
「嗚嗚,你的臉皮真厚,打的燿兒手都疼了。」
宮易燿裝模作樣的吹了吹手掌,可愛的嘴唇一撇,精緻的小臉上滿是委屈,就好像他的手被打疼了都是小女孩的錯。
小女孩愣住了,明明被打的人是她,為何他卻哭的這般響亮。
旋即,她想到這個混蛋竟然趕打自己,那雙眸中盛滿怒火:「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沒看到本小姐被欺負了?立刻把這臭小子給本小姐抓起來,本小姐要把他吊起來鞭打數日,嘗受扒皮抽筋之痛,再將他凌遲處死!」
眾人皆都倒抽了口涼氣,這小女孩小小年紀,竟然就如此狠毒,長大還得了?必將又是洛蘭城的一大禍害。
眸光微閃,宮易燿的大眼裡閃過異樣的光芒,他的視線在人群中掃蕩一番,最終停留在北影楓的身上。
北影楓還沒有所反應,就被一個軟儒儒的身體撞了個滿懷。
詫異從俊臉上閃過,他低眸凝視著衝入他懷中小人兒,總覺得他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親近。
「舅舅,你怎麼來了?是來救燿兒的嗎?」
心中猛然一動,注視著眼前這雙明亮的大眼睛,北影楓差點真把這小人兒當成自己的侄子,不過他明白,這是小人兒想用他來做擋箭牌。
而這還是北影楓第一次被人利用,他卻沒有任何不滿之感,反而被觸動了心中的柔軟。
「燿兒真乖,放心,有舅舅在這裡,舅舅倒要看看,誰敢動你分毫!」
宮易燿嘴角猛的一抽,他剛才僅是隨便喊喊,這人不會真把自己當成他的舅舅了吧?雖然嘉兒說過,他有一個舅舅,但他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不過既然這傻小子願意出這個頭,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若是讓北影楓知道,宮易燿竟然稱呼自己為傻小子,定然會把他拎起來狠揍一頓。
「你是他舅舅?」
小女孩身後的護衛上前一步,抬起長劍,語氣冷漠的道:「你的侄子傷了我們家小姐,麻煩你隨我們去杜家一趟。」
朝著護衛辦了個鬼臉,宮易燿躲到北影楓的後面,僅露出一個可愛的小腦袋。
「舅舅,你可要保護好燿兒,這些人都是壞人,尤其是那個醜八怪,竟然說要把燿兒抓回去當相公,燿兒才不要當她的相公,和她睡覺燿兒會做噩夢的。」
圍觀之人聽到宮易燿的話,皆是不禁歎了口氣,現在的孩子都是這般早熟嗎?
「燿兒別怕,有舅舅在這裡,他們無法傷害你。」
北影楓的嘴角勾起寵溺的笑容,似乎真把他當成自己的侄子,不過他若真有一個這般可愛的侄子該多好。
「我們上。」
護衛揮了揮手,頓時,幾人齊齊的把北影楓和宮易燿包圍在中間。
「住手!」
一聲嬌喝從後面傳來,眾人轉身之際,便見羅菲從人群後方轉來,她的俏臉之上帶有不加掩飾的焦急。
「北影公子是我羅家的客人,還請諸位給我們羅家一個面子。」緊拽著粉拳,羅菲神色焦慮,卻隻身站在兩人的面前。
這些人,都是神王強者,北影公子如何能夠對抗?
「給我上!」小女孩走上前兩步,歹毒的雙眸牢牢的盯著躲在北影楓身後的小宮易燿,咬牙切齒的道,「立刻把那個臭小子抓起來,他竟然敢打本小姐,本小姐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哼!本小姐要殺的人,誰也不能庇護!」
抬了抬下巴,小女孩緊握著小拳頭,那視線恨不得把宮易燿秒殺數百次。
「舅舅……」
一道稚嫩的聲音隨風入耳,北影楓感覺身後的小人兒顫抖的厲害,心臟猛的一抽,那雙如星光般璀璨的雙眸頓時冷了下來,冰冷的目光落在小女孩的身上。
然而,北影楓未曾看到,躲在他背後的宮易燿正笑的歡暢,拽著他衣服的小手因為拚命的止住笑而顫抖不已。
諸人都認為,這兩人此次是逃不過杜家的手掌,不禁惋惜的歎了口氣……
眾護衛同時拔出長劍,劍尖指著北影楓的面容,見到這番情景,羅菲面露焦急,她萬萬沒有想到,杜家會不給她羅家面子。
「哈哈,你們要和我打?」
似乎是見到了多麼可笑之事,北影楓笑了起來,好看的眼睛彎起,嘴角輕佻,他倒是不急著出手,而是雙手抱胸,好意的詢問道:「你們確定要如此做麼?」
「哼,虛張聲勢,」護衛不屑的掃了眼北影楓,冷笑一聲,「在這洛蘭城,還無人敢欺我杜家之人,你侄子卻連我們杜家的小姐也敢打,這根本就是找死的行為,就算是死了,亦怪不了任何人。」
放下雙手,北影楓瞇起雙眼,淡淡的道:「是麼?」
隨著這兩個字的落下,他的身上猛然爆發出強悍的氣勢,那氣勢如同颶風般襲向眾護衛,帶有勢如破竹之勢。
整個街道之上,依舊了卻無聲,唯獨北影楓的周圍刮起陣陣狂風。
「砰!」
「砰砰砰」
此瞬,眾護衛齊齊狠狠的摔了出去,直有一丈之遠,頓時,一股劇烈的疼痛襲遍全身,致使他們臉色頓時煞白,驚恐的望著北影楓,再也沒有最初的趾高氣昂。
僅是一瞬間,就擊飛了數個神王?這男子,到底是何來歷?
小女孩嚇得忘記哭泣,整個人呆在原地,大眼睛中滿是驚愕,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轟隆!」
強大的威壓狠狠的壓下,眾人只聽到骨骼脆響之聲與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喊聲,不經意間皆是打了個寒顫,一股涼意從腳底竄入身體之內。
「你們不是想我死嗎?可是,我這人比較善良,不如你們狠心,不會殺你們性命,頂多也僅是讓你們變成廢物而已,放心,我很溫柔,不會太痛苦,一會兒就會過去了。」
善良?溫柔?
這兩個詞讓群眾都差點一頭栽倒,如果他這還叫善良,那世界上還有惡人嗎?別人是想殺他沒錯,卻又未能實行?他卻張口就要廢了他們?這比殺他們還要痛苦。
若成廢物,杜家絕不容許他們留下,而杜家的人驕橫霸道慣了,得罪了不少的人,是以,接下來等待他們的是何種日子,大概沒有人會不清楚。
「啊!」
「啊啊啊!」
吃痛的聲音傳遍雲霄,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得到他們承受的苦痛。
北影楓緩緩收了手,漠然的掃了眼地上半死不活之人,微微一笑:「我說過我很溫柔的,看吧,你們都已經舒服的在呻吟了……」
舒服的呻吟?這他媽的明明是痛苦的嚎叫好不好?
惡魔,這個青年分明是個惡魔,並且他的實力也強大的太過離譜了,難道他的級別是在神王巔峰?
「我差點忘了一個主事者,」北影楓青澀的笑了笑,視線轉向一旁被嚇傻的小女孩,直接抬起腿,狠狠的踹在她的肚子之上。
「撲通!」
小女孩被他一腳踹了出去,手掌和大腿在地上擦過,被磨出了血跡,劇烈的疼痛讓她驚醒過來,眼淚止不住的順著臉龐留下。
「噗嗤!」
捂著肚子,小女孩吐出一口鮮血,小臉頓時煞白,臉龐之上有著不加掩飾的驚恐。
那一腳用了多大力,北影楓自己清楚,絕對把她的丹田給踹破了,從此往後,她亦是個無法修煉的廢物。
果然,比起要人性命,他還是喜歡把敵人變為廢物,因為他喜歡看著他們由於無法修煉,被人欺壓時的淒慘模樣……
「給我滾!」
這話如同大赦,眾護衛強撐著站了起來,抱起軟倒在地的小女孩便要離去。
而在他們將要離去之際,背後傳來青年略顯青澀的聲音:「另外,我叫做北影楓,若是杜家想要找麻煩,我歡迎至極,只是下次,必將是杜家滅門之日。」
北影楓的神色充斥著一抹冷意,話語中並不把杜家放在眼裡。
他如此不在乎獨家,是擁有這個力量,還是不明白獨家的強悍?一時間,周圍議論紛紛,好奇的目光飄向北影楓。
「北影公子,這次你麻煩大了。」羅菲搖了搖頭,苦笑一聲,語氣頗帶無奈。
「區區杜家而已,不必要在乎,」北影楓轉過身,望著自己身後的小人兒,伸手想要揉他的腦袋,卻被他給靈活的躲了過去。
微微一愣,北影楓微笑著放下了手,半蹲著身子,極力放輕自己的聲音。
「燿兒,你父母在哪裡?為什麼會一個人在這裡?外面太危險了?舅舅送你回家可好?想必你父母會很擔心你。」
「不用,」宮易燿搖了搖頭,拍了拍北影楓的肩膀,老氣橫秋的道,「小子,我喊你舅舅是鬧著玩的,你不會當真了吧?你的救命之恩我會報答的,現在就此別過。」
語畢,他邁步便要向前,忽然之間後方伸出一隻手,牢牢的拽住他的後領。
「臭小子,你說誰是小子?我好心幫了你?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
北影楓沒想到,這小人兒翻臉比翻書還要快,就連他都被他的表面給蒙蔽了,既然如此,也沒有必要對他太過客氣。
「混蛋,你放開小爺!」
氣憤之下,宮易燿的小臉漲得通紅,轉頭恨恨的瞪著北影楓。
「你和誰自稱小爺?」挑了挑眉,北影楓抬起大手,落到北影楓小腦袋上,狠狠的揉了幾下,「我告訴你,你不想回去也必須給我回去,一個小孩子再外面太危險了,這絕對不成,既然你喊我一聲舅舅,我就需負這個責任。」
「你……你摸了我的腦袋?我的腦袋除了娘親之外,誰都不可以摸!」
就連嘉兒他都不許,何況這個初次相識的陌生人?
「你的家人在哪?我立刻送你回去,」北影楓把小人兒拎到面前,嘴角勾起陰險的笑容,「如果你不說的話,呵呵……」
宮易燿狠狠的打了個激靈,眸光微閃,突然,他撅起唇大哭起來。
「嗚嗚,你是壞人,欺負燿兒,所有人都來欺負燿兒,嗚哇……」
眨了眨眼,北影楓愣了半響,無奈的歎了口氣:「好吧,如果你不願回去,這段時間就跟著我,不許離開半步。」
說完,也不顧死命掙扎的北影楓,便強行拎著他往回走去。
「混蛋,你放開小爺,不然……不然以後如果你有了親侄子,小爺一定把他欺負的死死的,來報今日之仇。」
若死讓宮易燿知道自己便是他的親侄子,不知是否還會說出這一番話來……
「這個人不簡單。」
隱藏在暗處的紫電獸注視著兩人離去的方向,眉頭微微皺起:「他的實力不如我,卻也在神皇級別,小公子跟著他不會有危險,我先去通報若離大師。」
話落,紫影閃過,消失於天際,恍若從未出現過一般……
羅家大堂,羅菲剛步入其中,便看到杜家家主杜飛坐於堂內,而隨在他身旁的赫然便是她的未婚夫杜寧。
「你回來了,菲兒。」
威嚴的聲音讓羅菲微微一怔,她壓制住內心不好的感覺,緩步上前,咬了咬唇,說道:「父親,我回來了。」
「哼!」
一旁在座的杜飛見到羅菲的歸來,冷哼一聲:「羅菲,你好大的膽子,別忘了你身為杜家未來媳婦的身份,你竟和外人勾結,謀害小姑子,如果你不把那一大一小的兩個人交出來,今天,我杜家勢必要向你羅家討個公道。」
他杜飛一生,僅有一雙兒女,向來當成寶貝,如今小女兒被人打傷,更廢了一身的實力,這如何讓他不痛心?
「菲兒,那人雖然是你的救命恩人,但是,他做錯了事,就把他給叫來吧。」
「父親?」羅菲震驚的望向羅廷,不可置信的道,「父親你從小教訓我知恩圖報,為何卻又讓我做這般忘恩負義之事?這件事……抱歉,女兒做不到。」
「放肆!」
羅廷拍案而起,面色冷冽:「好,很好,你竟然學會違抗為父的命令,這還是初次,看來那男人對你的影響很大,菲兒,你別忘了你的使命,既然你不願把他交出來,來人,立刻去廂房,將小姐帶回來的兩人抓出來!」
嬌軀猛的一顫,羅菲驟然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充滿絕望。
原來自己在父親心裡,竟然這般毫無地位可言,僅能成為他的工具罷了,現在她真的很後悔,後悔把北影公子帶來羅家……
「呵呵,菲兒,我勸你還是忘了那小子吧,」杜寧攤開折扇,泛白的臉龐露出得意的笑容,「就憑他那種沒有身份的人,怎能配的上菲兒你?你還是乖乖的當本少爺的妻子,別去想那種鄉巴佬了,何況,那鄉巴佬在找一個女子,不見得會喜歡你,呵呵,他在找的人還與天落王妃同名,就算同名也不是一個人,你是巴結不上天落王府的。」
不管杜寧如何嘲諷,羅菲皆未曾開口反駁,因為對於羅家,她真的失望了。
只是這些都是她的錯,若不是她帶回北影公子,又怎會發生如此之事?無論如何,稍後,她都必須維護他,不然這一生,她恐怕都難心安。
就在此時,洛蘭城外,純淨的天空之上,一抹白衣悄然劃過,從虛空之中降了下來。
盛雪的白衣輕輕拂過,女子靜默的凝視著城門,眉頭微微一皺:「紫電獸說在城門口處等我,也不知他在哪裡。」
話音剛落,一襲紫袍落到她的面前,紫電獸邁步上前,走到夜若離的面前,拱了拱拳,面露恭敬的道:「若離大師,您終於來了,我在這裡恭候多時了。」
「嗯,」微微點頭,夜若離淡淡的問道,「紫電獸,燿兒他此刻在何處?先帶我去找燿兒吧,那小傢伙離開家有一段時間了。」
「好的,大師,我這便帶你前往,」紫電獸揚起一抹笑意,英俊的臉龐依然佈滿恭敬,「他現在跟著一個男人去往了羅家,那男人看起來不會傷害小公子。」
「那我們走吧。」
語畢,夜若離揮了揮衣袂,跟隨著紫電獸走入洛蘭城中……
第四十四章姐弟相見
幽靜的廂房之中,清風徐徐吹入,窗紗曼舞,青煙寥寥,在木桌兩旁,坐著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兒,這兩人小眼瞪大眼,誰也沒有最先說話。
「哼。」
最終,還是那宛如瓷娃娃般精緻的小娃娃忍受不住,冷哼一聲,說道:「混蛋,你就這麼喜歡多管閒事,小爺去哪,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北影楓翻了翻白眼,翹起大腿,一副你耐我何德模樣。
「我就多管這個閒事,你能拿我怎麼樣?還有,一個小毛孩,別一天到晚自稱自己是小爺,我還是你大爺呢。」
這刻,北影楓似忘了,在他兒時之際,同樣是如此的自稱……
「你……」宮易燿氣的滿臉通紅,鼓起腮幫子,狠狠的瞪了北影楓,「你這是綁架行為,不經過我的同意就強行擄了我,我……」
「砰!」
一記猛拳落在宮易燿的腦袋上,他急忙摀住自己的小腦袋,淚眼婆娑的望著北影楓。
北影楓揚了揚自己的拳頭,挑唇道:「小子,你會不會太早熟了點?我告訴你,你乖乖的呆在我身邊,否則……」
瞇了瞇眼,北影楓的嘴角勾著威脅的笑。
「砰!」
忽然,房門被一股大力撞了開來,北影楓臉龐的笑容猛然止住,眼射寒芒,在看到跨門而入的羅家護衛後,眸中的寒意越發濃烈。
「有事?」
走在最前方的為護衛統領,他抬起手掌,用力一揮,面無表情的吩咐道:「來人,把他們來給給我抓起來。」
頓時,眾多護衛齊齊奪門而出,把北影楓和宮易燿團團包圍在中間。
神色一沉,北影楓微微抬頭,犀利的眸光如同利劍,狠狠的直射過去,而意識間挪動腳步,把宮易燿擋在身後。
「就憑你們這群廢物,也想抓我們?燿兒,你到一旁看著,我稍後便解決這些廢物。」
宮易燿眨了眨眼,可愛的大眼睛盯著北影楓面前的護衛,這次,他倒是很聽話的站到一旁,沒有為北影楓搗什麼亂。
「轟隆!」
狂風從週身席捲而出,原本幽靜的廂房瞬間被如枯朽之勢摧毀。
北影楓站立在狂風之中,一頭墨發狂舞而起,與平常青澀又不夠成熟的他不同,這時的北影楓,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銳利的氣息。
氣如利劍,直指向敵人的胸膛。
頓時間,數十道身影狠狠的拋向門外,在天空中灑下漫天血雨,點綴著午後純淨的藍天,旋即,那數十人重重摔落於地,發出一聲聲悶響。
又是秒敗……
羅廷早已便知北影楓強悍的實力,故意派了數十個神王前來,可惜,不管來多少個神王,都抵不過慘敗的命運。
振了振衣袂,北影楓大步上前,一把拎起護衛統領的衣襟,那雙如星般璀璨的雙眸中迸發出凜冽的寒芒:「帶我去見你們家主!」
護衛統領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在北影楓的目光之中,竟有著一股無法呼吸之感。
「是,是,這位公子,我這便帶你去見我們家主。」
鬆開了手掌,北影楓冷笑著拍了拍手:「那我們走吧!燿兒,你稍後跟在我的身後,不許離開半步,我會護好你的安全。」
撇了撇嘴,宮易燿注視著北影楓修長高大的身影,心底湧現出一絲異樣之感。
寬敞明亮的大堂之內,威嚴凝重的氣息在其中瀰漫,羅廷端坐在正中的高位之上,左手邊放著一杯熱茶,正冒著徐徐霧氣。
杜家父子冷笑的望著門外,眼裡皆是透有冰冷的殺氣。
時間過得及其緩慢,羅菲緊握著的雙拳中溢滿冷汗,那張俏臉蒼白無色,眸裡的絕望竟然顯得如此清晰,讓見之者都會不禁為之心碎。
終於,在眾人的等待中,那一大一小的人兒出現在溫和的陽光之下……
饒是羅廷和杜飛這兩個身處高位已久之人,望見迎面而來的兩人,眼裡都不由自主劃過一抹驚艷的光芒。
難怪羅菲會如此維護他,這等容貌和氣勢很少有女子可以不心動。而他身旁的小男孩,無可厚非,待他長大之後必然桃花氾濫,就在如今,便有小女孩要搶他做相公。
「你們終於來了。」
杜飛猛然站起,錦衣輕拂,他的手掌微微攥著,眸光狠厲的道:「哼,至今洛蘭城內,還無人敢動我杜家子嗣,你們卻又如此大的膽,不但動了手,還廢了本家主的女兒,不過本家主向來心善,給你們一個機會,自殺在我面前,不然我必將讓你們生不如死!」
俏臉猛的一變,羅菲不等北影楓開口,急忙上前,面色帶著急迫:「杜家主,你這也太不講道理了,明明是令女想要搶北影公子的侄子,北影公子亦是護侄心切,誤傷了令女,歸根究底,是令女搶人。」
「這麼說來,還是我的女兒錯了?」冷笑一聲,杜飛的臉龐猙獰起來,眸中閃爍著冷酷的光芒,「我的女兒看中了這個臭小子,那是他的福氣,還敢如此不知好歹,而即便是搶了他又能如何?在洛蘭城,誰敢說我杜家半個不字?」
北影楓這才知道為何杜寧會這般囂張的欺男霸女,果然是教育出了問題,有一個這樣的父親,怎能培養出優秀的子女?
微微抬頭,羅菲緊攥粉拳,旋即蓮步微踏,堅定的走到北影楓和宮易燿的面前。
「父親,北影公子於女兒有救命之恩,女兒是不會讓你們傷害她。」
「砰!」
羅廷抬起手掌,一掌把桌案上的茶杯掃向羅菲。
面對著飛馳而來的茶杯,羅菲不閃不躲,任憑滾燙的茶水澆淋在她的面龐之上。剎那間,整張容顏通紅一片,前額留下一條深紅的血跡。
血水和茶水混合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視線。
北影楓微微一怔,他沒有想到羅菲會站在自己這方,亦是未曾預料到羅廷會向自己的親身女兒下手。
「菲兒,給我退下!」
手掌重落在桌案之上,羅廷的聲音冷酷無情,絲毫不念兩人父女之情。
「父親,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父親,」咬了咬唇,羅菲凝望著羅廷,眼瞳中失去了以往的光彩,「因為我對你,真的很是失望……」
「放肆!」羅廷氣的臉色鐵青,緊握著的拳頭微微顫抖,忽然,他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好,真是我的好女兒啊,如今胳膊往外拐,為了一個外人竟敢如此與你的父親說話,枉費我栽培了你這麼多年。」
「你栽培我?」突兀的,羅菲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充滿苦澀,「你無非是經常給我灌以家族為重的觀念,從小到大,你何時真正的關心過我喜歡什麼,想要什麼?記得兒時,每次因為修煉我都會遍體鱗傷,但是次日,你依舊無情的讓人把我強行拉起來繼續修煉,我明明不願嫁給趙寧這種紈褲子弟,你卻還是要與趙家聯姻。」
羅菲的聲音帶著哽咽,這些年來的壓抑今天終於得到了發洩。
「有時,我真的希望自己出生於一個普通的家庭,如此說不定我便能擁有一雙真心疼我,愛我的父母,亦或是能夠尋找一個自己所愛的良人共度一生。」
這番話她憋在心中已久,而如今終於能夠一吐為快,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爽快。
「白癡!」羅廷冷冷的說出了兩個字,他望向羅菲的視線充滿譏諷,「外面的那些賤民們有多少想出生在我們這種名門望族卻無法如願?你身為羅家之女,不但不懂感恩,還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你不是白癡是什麼?」
身軀微微一顫,羅菲苦笑一聲,他終究還是不瞭解她想要的是什麼。
為何親情與她來說,竟是這般的困難?就算杜家家主再狂妄囂張惹人怨,至少,他對自己的一對子女卻很是真心。
「真不知道世上怎麼有這樣的父親,連小爺我都看不下去了。」安靜下來的大堂,一道稚氣未脫的聲音清晰的響起。
宮易燿掙脫了北影楓的大手,稚嫩可愛的臉龐上帶著不屑,而那雙明亮的大眼裡卻是一派天真無邪。
「那位長的像恐龍的爺爺,難道你就是娘親所說的那種連老虎都不如的壞蛋嗎?」
「恐龍?」北影楓挑了挑眉,雙手抱胸,清澈的眸中閃過一抹興致,「燿兒,這恐龍是什麼?玄獸的一種嗎?」
「笨蛋,恐龍當然是一種龍,娘親說了,恐龍是世界上最醜最醜的龍,只是這種龍已經絕種了,往後的恐龍都用來形容一些醜八怪。」
「哦,原來如此,」北影楓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隨後繼續問道,「不過,你又為什麼說他連老虎都不如?」
「你還真是笨蛋,你沒聽說過虎毒不食子嗎?老虎都知道不欺負自己的子女,他身為人類,連玄獸都不如,簡直就是個人渣。」
宮易燿鼓起腮幫子,可愛的小臉之上憤怒盡顯,明眸中似能噴出火花。
「而且,娘親還說了,人渣最可惡,往後見到人渣,就打的他連渣都不剩。」
嘴角微微一抽,北影楓不禁開始好奇這小傢伙的娘親是誰,居然能教出一個這樣的極品。不過,他倒是挺贊同她的話。
此時,羅廷已然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臉龐漲的通紅,恨不得把小傢伙碎屍萬段。
杜寧手掌一揮,再次打開折扇,他的嘴角勾起嘲諷的冷笑:「真是個沒有教養的小孩,看你這副伶牙俐齒的模樣,你娘親也好不到哪裡去?說不定還是哪裡樓裡的婊子,哈哈哈,如果他不會教兒子,就由我來幫她教導一下,說不定他還會感謝本少爺。」
皺了皺眉,北影楓的眼裡閃過陰霾,忽然間他感受到身旁有些不對勁,不經意間放眼望去,這一看不由自主愣住了……
小傢伙緊握著小拳頭,小小的身體顫抖不已,比水還要清澈的雙眸染上嗜血的紅光,而那道聲音依舊稚嫩,卻帶有濃重的殺機。
「你剛才說什麼?」
他竟敢侮辱娘親,任何侮辱娘親的人,一定要死!
杜寧被他的殺機給嚇住了,他不明白,這小小的人兒怎會有如此強大的殺機?然後他想到自己竟然被個小娃娃給嚇呆了,臉龐閃過一抹羞愧。
「你耳聾了不成?本少爺的話難道你聽不見?本少爺再重複一遍,你的娘親不過是個婊子,你也不知道是誰生下的賤種,如果你識相的話,就把本少的鞋子給舔乾淨,說不定本少心情一好,就留你們一條全屍。」
語畢,杜寧抬起腳,露出腳上的黑色長靴,他的嘴角含著森冷的笑意,不屑的眼神從北影楓與宮易燿的身上掠過。
「你找死!」
鳳眼中紅光閃過,宮易燿的小臉上再也無往常的天真可愛,陰沉的直叫人害怕,而原本,這種表情不該出現在一個小娃娃的臉上。
「燿兒,別衝動!」北影楓心中一驚,急忙拉住宮易燿的手。
看來這小傢伙很愛他的娘親,不然亦不會生如此大的氣。
「放開,小爺要殺了這混蛋!」
宮易燿使勁的想掙脫北影楓的大手,奈何他的力量和神皇無法相比。不過,宮易燿這可不是衝動,他縱為神將中級,想要殺一個神將高級不會太困難。
可是,北影楓並不知這點,他緊緊的拉住宮易燿的手,低聲說道:「你別衝動,這些事交給舅舅即可,你在後面看著變成,舅舅不會讓人侮辱你的娘親。」
輕輕抬眼,北影楓的眸中寒芒閃過,帶有凌厲的殺機。
羅菲默默的站在北影楓的身前,今日不管發生何事,她都想保護他……
然而,杜寧暫時命不該絕,便當北影楓打算出手時,門外的天空驟然響起一道低笑聲:「洛蘭城羅家?不錯啊,你們這是想做什麼?想要動我的兒子?那你們可有問過我意見?」
此聲於北影楓來說再熟悉不過,他的身體猛的一僵,似不敢相信的轉頭,清澈的眸光投向藍天之上那抹風華絕代的白色身影。
春風拂過,白衣輕拂,女子唇角含著冷笑,絕美的臉龐散出奪人心魄的光芒,短短的瞬間,所有的目光就齊聚於她的面龐。
低下眼眸,女子在人群中尋找那道小小的身影,突然,兩道突兀的聲音同時躍入耳畔。
「娘親……」
「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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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馬上就要到麒麟族了,和麒麟也快要相見了~
第四十五章無知是會付出代價
大姐?
虛空之中,夜若離的步伐猛的一滯,身體亦在此際僵住了,她的視線掃過人群,最終停留在那一抹青衣之上。
只見青年面容俊美,菱角分明,雙唇緊抿,那雙清澈的大眼蘊含著激動的光芒。
兩目相對的瞬間,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傳來,而青年的面龐亦是和記憶中那軟儒儒,粉嫩嫩的小臉重合,她不禁伸手捂唇,激動的光芒在眼裡閃爍。
楓兒……是小楓兒嗎?
短短六年半的時光,小楓兒竟然長的如此大了,也是,在風域縱然僅過去了六年半,玄武大陸和神之大陸,卻已逝了幾十年時光。
當初那總是跟在自己身後喊姐姐的小包子,如今,終於長大成人了,可在他成長的道路上,自己這個當姐姐的,卻無法跟在他的身旁看他成長。
「姐……」
蠕動了下唇,北影楓再次輕喚一聲,旋即他的臉龐露出青澀的笑容,輕聲道:「姐,楓兒來見你了……」
他,終於再次見到他最愛的大姐,這個此生與他來說,最重要的人……
「楓兒!」
身體如同利箭,快速衝向地面,由於過快的速度,夜若離彷彿變為了一道光芒,在她周圍的空氣盡被點燃。
落到地上,發出一聲轟響,夜若離壓制住滿心的激動,微抬手掌,輕撫著面前青年菱角分明的面龐,嘴角勾起輕柔的笑:「楓兒,你長大了,姐姐都差點認不出你來了。」
「大姐!」
北影楓伸出雙臂,一把擁住夜若離的身體,此刻的他,居然如個小孩般大哭起來。
「姐,我好想你,楓兒真的好想念你,每天每夜都在想你,大姐,以後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楓兒不想再離開你。」
話落,北影楓抬起面龐,清澈的大眼盯著夜若離,裡面蘊含著滿滿的淚水。
「楓兒,」夜若離微微一怔,她抬手替北影楓擦去臉龐的淚水,唇邊揚著寵溺的笑,「你呀,都長這麼大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地?」
「可是……」微微嘟唇,北影楓緊緊的拉著夜若離的手,說道,「我只有在大姐面前才會是這般模樣,因為我想永遠像以前一樣被大姐寵著,愛著,我也寧願永遠不要長大。」
無奈的歎了口氣,按理說,如今的北影楓年齡比她還大,卻還是像以前一樣愛粘著她。
「還有,」北影楓定定的凝視著夜若離,清澈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曾經說過我要保護大姐,當初的我年紀尚小沒有這個能力,如今,我卻有足夠的實力為你保駕護航,大姐,往後不管發生何事,不要獨自一人撐著,因為你有我,有關心你的親人……」
若不是不想拖夜若離的後退,他也不會等到此刻才來風域。正因為一開始實力不夠,所以他最先去往了神之大陸,等提升到足夠力量後,方才啟程前來尋她。
是以,他如今不但不會脫她後退,還能幫她分憂解難,讓她一人不需那般辛苦。
「楓兒,你真的長大了……」拍了拍北影楓的肩膀,夜若離的眸中含有欣慰。
宮易燿撅起紅唇,小臉之上滿是不滿,他狠狠的瞪了眼北影楓,拉了拉夜若離的衣袖,軟儒儒的喊了一句:「娘親。」
這下,夜若離才記起被自己忽視的宮易燿,她低下頭,有些歉疚的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微微揚唇:「燿兒,這是你舅舅,也便是娘親的親弟弟。」
瞥了瞥唇,小傢伙整個人都埋入夜若離的懷中,大眼中帶著警惕:「小子,小爺告訴你,這是小爺的女人,你最好離她遠點,不然……」
他才不管他是不是他舅舅,反正任何人都不許和自己搶娘親,哪怕是嘉兒都不行。
夜若離抬起手掌,拍了拍宮易燿的小腦袋,說道:「燿兒,你便是這樣與你舅舅說話?快喊舅舅,否則娘親要生氣了。」
聞聽此言,宮易燿打了個激靈,小臉之上頓時揚起可愛的笑容,乖巧的喊了一聲:「舅舅。」
北影楓翻了翻白眼,這小子,果然翻臉比翻書還快,不過他沒想到,他們這麼有緣,竟然還真的是舅甥關係,這算不算是歪打正著。
忽然,宮易燿小臉猛的一變:「遭了。」
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夜若離微微皺眉:「燿兒,怎麼了?」
瞥了眼北影楓,宮易燿的聲音微弱,細不可聞:「剛才這小……舅舅強行擄了我,我還在心裡發誓,以後他若有了外甥,我一定要揍他外甥來報這個仇。」
可是沒想到的是,他的外甥就是自己,難道他要自己揍自己?
大眼裡閃過微弱的光芒,宮易燿拽了拽夜若離的衣袖,眨巴了下眼,稚嫩的聲音中透著小孩應有的天真無邪。
「要不,娘親你去給我撿個弟弟回來?」
宮易燿的這句話讓眾人齊齊抽了下嘴角,這小傢伙也太狠了吧?為了兌現自己心中的誓言,就要讓他娘撿個弟弟回來給他揍?
「哼,原來你就是這小屁孩的娘親。」
一聲冷哼從前方傳來,夜若離的眉頭不著痕跡的一皺,輕抬眼皮,她的目光落在手執折扇的杜寧身上。
艱難的吞了口唾沫,杜寧的視線在夜若離的臉龐再也無法移開分毫。
美,太美了,為何世上有這般絕色的女子?縱然她已經生過孩子,但他卻不在意這麼多,要是能把這般美人壓在身下,那該有多爽快?
「娘親,」宮易燿的身體捲縮到夜若離的身後,僅是露出一個小腦袋,朝著杜家父子辦了個鬼臉,可憐兮兮的說道,「娘親,你要為燿兒出氣,那個長著白鬍子的陰險老頭,說他的女兒抓走燿兒當相公還是燿兒的福氣,還說他們就算搶了燿兒,也無人敢說半個不字。」
神色一冷,夜若離的眼中閃爍著寒意,黑眸裡帶有凜冽的肅殺之氣。
「你的女兒?就憑你們這種廢物家族中的人,也有資格當燿兒的妻子?一個小小的洛蘭城中的勢力,就敢搶我的兒子,你們還真以為洛蘭城便是你們的天?」
「放肆!」杜飛目光一凜,冷哼出聲,「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落月國的皇帝還是天落平原的天落王妃,亦或是成名已久的神皇強者?本家主告訴你,你什麼都不是,我女兒搶你兒子,那是你的福氣,還敢這般不知好歹,而和我杜家聯姻亦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
突兀的,夜若離輕笑起來,她的笑容充滿譏諷。
有一件事,這老頭還真猜中了,她確實是天落平原的天落王妃,有的時候,太過狂妄或無知,是需付出慘痛代價!
「呵呵,美人兒,本少奉勸你一句,別做無謂的抗爭,我杜家,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招惹的起,不過,若你兒子願意從了我妹妹,你又願意從了我,說不定我會和父親求求情,放過你嗎的性命。」
舔舐了下乾燥的唇,杜寧的笑容極其猥瑣,他似乎已經看到自己和這美人兒共度春宵的場景,想必她的滋味很是美妙。
羅廷臉色微微一變,他沒有料到杜寧這紈褲在羅家便勾搭女人,若不是他頂著杜家大少的身份,他又怎會把女兒嫁給他?
相反,羅菲至始至終都無表情,額上的鮮血不再流淌,已結成血塊,然而,她的一雙眼眸卻始終盯著北影楓。
原來他要找的人竟是親姐,她還以為是他心愛的女人……
「娘親,這個臭小子剛才也欺負燿兒,他罵燿兒沒有教養,是賤種。」微微撅起紅唇,宮易燿狠狠的瞪了眼杜寧,大眼裡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因為他明白,這個男人這次是完蛋了。
果然,聽到宮易燿的話,夜若離的面龐頓時佈滿寒意,她的身形快速閃過,抬腳狠狠的踹向了杜寧。
「砰!」
所有人都未曾反應,杜寧便被夜若離這一腳狠狠的踹飛了出去。
他的身體撞在牆面之上,順著雪白的牆滑入地面,後腦勺破開一個口子,鮮紅的血液在牆面上留下一條血紅的印跡。
「你不是罵燿兒為賤種嗎?那我讓你以後連賤種都不會有。」
衣擺輕舞,夜若離抬起右腳,重重的踩在杜寧的胯下。
「啊!」一聲鬼哭狼嚎的聲音傳遍整個羅家,驚得原本停在樹上歇息的小鳥紛紛拍著翅膀飛離了此處。
望見杜寧身下的一片血紅,杜飛心疼的差點暈厥過去。
杜寧被廢了傳宗接代的工具,也便等於杜家被絕了後代,他如何能不心疼?若是他還能生育,也就不會如此失態,可惜早在五年前,他便無法再育,而杜寧是杜家唯一的男子。
「來人,把這女人給我抓起來!」
不等杜飛開口,羅廷便冷聲吩咐,旋即望向臉色蒼白的杜飛,拱了拱拳,說道:「杜家主,你放心,我羅家必會給你一個交代。」
然而,他的話語剛落下,遠處的天空驟然響起一道大吼之聲。
「吼!」
長嘯震響天際,一道紫色如電般的身影快速閃過天際,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這頭玄獸體型龐大,紫色毛皮閃閃發亮,周圍閃電環繞,不時發出磁磁般的響聲。
「是……是紫電獸……」
「沒錯,真的是紫電獸,紫電獸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吞唾沫的聲音在大堂中此起彼伏,所有人都驚愕的望著站在夜若離身後的紫電獸。
在落月國,擁有紫電獸的人也就僅有……
「家……家主,我好像認識這個女子。」
羅家的護衛統領狠狠的吞了口唾沫,他微微抬頭,望向站立於風中的白衣女子,眼中掠過一絲驚恐。
「幾日前,我前往了天落平原,目睹了諸多神皇組建的聯盟毀滅的場景,當時離得過遠,看的不太真切,所以一開始我不太敢確定,直到紫電獸的現身,我方才能肯定這個女子她便是……」
再次吞了口唾沫,護衛統領的身體不禁顫抖起來。
「御駕眾劍,麾下有諸多神皇強者,本身實力不凡的——天落王妃。」
------題外話------
我腦抽了,前面竟然手快的把外甥打成了侄子,丟人啊,剛才寫這張的時候又差點寫了侄子,一想不對嗎,不是外甥嗎?然後,我有種鑽洞的衝動啊啊啊啊
第四十六章麒麟族的困難
什麼?這個女子竟然是那位名震落月國的天落王妃?
如同晴天霹靂,此瞬間眾人競相傻眼,目瞪口呆的注視著於風中飄拂的白衣,眼裡除了驚艷之外還有深深的震撼。
「不!不可能!」杜飛狠狠的搖了搖頭,腳步向後退去,身體不小心撞到木桌,把桌上的茶杯給撞翻,滾燙的茶水流到手背,他卻毫無知覺。
天落王妃……她怎麼可能是天落王妃?若她是天落王妃,自己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腳?
「知道小爺娘親的身份了吧?」宮易燿離開夜若離的後背,他雙手叉腰,鼓起腮幫子,明眸中滿是嘲弄,「就憑你們杜家的那個醜八怪,也想讓小爺當她相公?小爺多看她一眼都感覺噁心,長的那麼醜,還敢來招搖過市。」
北影楓嘴角一抽,無語的掃了眼宮易燿,他不愧是這兩人的孩子,小小年紀嘴巴就如此狠毒,不過對於這些人確實沒有必要客氣。
何況杜家廢物膽敢出言侮辱大姐,死一千次都不為過!
而杜寧聽到護衛統領的那番話,本就蒼白的容顏越發煞白,眼睛瞪得猶如銅鈴般大小,嘴角不停的打著顫抖。
這個鄉巴佬要尋找的人便是天落王妃?他原本還以為僅是同名罷了,誰能想到憑借他竟然和天落王妃熟識,更還是親姐弟的關係,這……這怎麼可能?
天哪,他一定是在做夢,沒錯,這一定是夢……
這種時刻,杜寧恨不得暈厥過去,如此就不需面對接下來之事。
「王妃,」羅廷緩緩起身,抑制住內心的震撼,眸光閃了幾下,躊躇半響,開口道,「剛才的一切都是誤會,只因小女愛慕令弟,已到非君不嫁的地步,以至於杜家找上門來,還不惜出言維護令弟,請王妃看在小女癡心一片的地步,成全她的心願,哪怕是成為令弟的妾侍,小女亦不會感到委屈。」
嬌軀微微一顫,羅菲不敢置信的仰頭,望向自己這名義上的父親。
她本以為對於父親的無恥已經足夠瞭解,到頭來卻還是小看了他能做到的地步?這算什麼?賣女求榮?可他又何嘗考慮過她的感受?現今他的這一番話又會令他人如何看待她?
俏臉上閃過羞愧,羅菲苦笑一聲,她早該知道這個男人為了達到目的,從來都是不折手段,犧牲自己一個又何妨?
「我從來不曾說過非北影公子不嫁,」微微抬頭,羅菲的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北影公子有恩與我,我確實對他有所好感,可是,我是不會嫁給他,同樣不會當他的妾。」
而這一切都是源於羅廷的所作所為,哪怕她喜歡上北影楓亦沒有資格與他在一起。
北影楓微微一怔,似乎未料到羅菲會說出這番話來。
「啪!」
大掌重重的落在羅菲的臉龐,羅廷狠狠的甩了下衣袂,臉色鐵青的道:「逆女,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嘴角泛著一絲血跡,羅菲捂著通紅的臉頰,咬了咬唇,視線才再次落在羅廷的臉上。
「我知道,但我不後悔。」
淡淡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彷彿道出了她內心的堅決。
「你……」
羅廷再次抬起手掌,然而,便在此際,一隻強勁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拽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手掌的落下。
青衣隨風而揚,北影楓緊抓住羅廷的手,那張菱角分明的俊顏上透著絲絲寒意。
「轟隆!」
強大的氣勢瀰漫而出,如同颶風般席捲向羅廷。
如此近距離的攻擊,羅廷不慌不忙的抬掌抵擋,一道猛烈的掌風從那佈滿老繭的轟射而出,帶有彷彿能摧毀一切的氣勢。
「轟!」
兩股強風相撞的剎那,大風頓時擴散而開,捲起周圍的桌椅轟然化為碎片,而兩人僅是各退一步,神色皆未產生變化。
可若明眼人便能發現,兩方的戰鬥羅廷微微處於下風。
要知羅廷已是神皇低級的修為,能夠讓他略佔下方,這個男子的實力定然亦是神皇低級,並且對神皇的力量掌控更超越羅廷。
這瞬間,羅廷真的毀的腸子都青了,若是讓自己女兒和北影楓發展,那麼說不定他便會成為羅家女婿,還能搭上天落王府這條大船。
可惜,悔之晚矣。
「楓兒,接著。」
清冷的喝聲從身後傳來,北影楓明顯的一愣,旋即一把大劍劃過天空,佇立於他面前的虛空之中。
大劍散著青色光芒,似乎把整片天空都染成了青色,而在這劍身之上繪有一條青色長龍,神龍活現的彷彿能從劍中跳躍而出。
僅是站立在大劍之前,北影楓就感受到涼風撲面,神清氣爽,只是一眼,他便愛上了這把不知名的大劍。
「此劍名為青陽劍,與它契約,我相信它會伴隨你走出一條通向陽光的大道。」
凝視著面前的青色大劍,北影楓感受到夜若離的良苦用心,嘴角勾起微微笑意,那雙比星光還要璀璨的雙眸中掠過一抹感激。
「我明白了,大姐,楓兒不會讓你失望,總有一天,我會讓北影楓和青陽劍這兩個名字響遍整個風域,僅有如此,楓兒才配當你的弟弟。」
一滴血液從指尖逼出,沒入劍身之內,隱隱約約間北影楓似聽到一聲龍吼,然後青光大盛,充斥在整個大堂中,覆蓋住那雙雙震驚的容顏。
神劍……這把大劍竟然為神劍,傳說天落王府擁有數把神劍,此事果然為真,若是羅家能和天落王府結成親家,是否他們同樣會擁有神劍?
可惜,不管羅廷怎麼後悔,亦注定不了羅家被滅的慘劇。
「青陽劍,往後的道路就由我們共闖,」北影楓勾起唇角,伸手抓住前方的大劍,頓時狂風驟起,墨發狂舞,他抬眸看向被嚇傻了的羅廷,冷笑道,「而你們羅家,將成為青陽劍下第一個亡魂。」
大劍高舉,劍身周圍形成一道狂風,在北影楓揮下之際,狂風以迅雷之勢襲向羅廷,狂風路過之地,桌椅碎片盡被捲入空中,同時砸向了羅廷。
羅廷呆滯的注視著狂風,一時間未能反應過來,眼見大風化為一把天大的風劍,狠劈向他的腦袋之時——
一道嫩黃色的衣裙在眼前飄過,羅廷的瞳孔猛然放大,濺出的鮮血染紅了那身錦衣,他驚愕的看著面前緩緩倒下的女子。
然而想到自己還活著,羅廷不經意間鬆了口氣,面對著羅菲的臉色亦沒有這般惡劣。
北影楓亦是愣住了,他或許對羅菲並沒有多大感情,可是無可厚非,這個女子一直都站在他的這方,如今卻是被他給誤傷。
「菲兒。」
一個腳步上前,羅廷抱住羅菲的身體,眼底閃過一抹歉疚。
「咳咳,」羅菲乾咳兩聲,咳出了一口鮮血,她微微抬頭,面色帶有虛弱,「我的身體是你給我的,若不是你,我也不會來到這世上,如今我已經把他還給了你,就再也不欠你什麼了,咳咳咳……」
說完這話,羅菲再次猛烈的咳了起來。
羅廷歎了口氣,似乎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可就在這種時刻,胸口傳來劇烈的痛楚,他低下頭的瞬間,便見一把散著寒芒的匕首刺入他的心窩。
「砰!」
大掌一揮,羅廷把羅菲給一掌拍了出去,隨後拔出匕首,丟到地面之上,他捂著胸口後退兩步,面容扭曲起來。
「菲兒,你想殺我?」
「噗嗤!」
再次噴出一口鮮血,羅菲掙扎的想要站起,奈何全身使不出力道。
「那一劍我為你擋下是為還你的生育之恩,養育之情,可是你犯的錯誤太大,羅家滅門是必不可免,如此不如由我來殺了你,因為你欠我的也太多。而且,若是羅家被滅,我不會恨北影公子,相反我還要感謝他……」
她的聲音透著虛弱,並不顧慮羅廷猙獰的面容,繼續道:「這裡真的讓我很失望,若有來生我寧願不要出生在像羅家這般的家庭。」
這裡沒有一絲溫暖,沒有一點親情,所以她真的恨透了這個地方。
「哼,就憑你的實力想要殺我還遠的很,既然你想死,為父便成全你!」羅廷緊握大拳,身形掠過,快速閃至羅菲的面前,猛拳抬起,用力的轟向羅菲的面龐。
羅菲緩緩閉上雙眸,嘴角上揚,俏臉之上帶著解脫的微笑。
良久,預料的痛楚不曾襲來,羅菲輕輕的睜開了眼眸,於是,此瞬間,那抹青色的身影清晰的倒影在她的雙瞳中。
嬌軀微微一顫,羅菲定定的注視著北影楓的背影,終究還是抵不住身體的虛弱,緩緩倒向冰冷的地面。
「大姐,救她。」
阻擋住羅廷的攻擊,北影楓轉頭望向夜若離,說了一聲。
「好。」
微微點頭,夜若離走至羅菲的身旁,查探完她重傷的情況後,眉頭不著痕跡的一皺,隨即輕歎一聲,拿出兩枚丹藥按入羅菲的口中。
「轟!」
高舉的青陽劍狠狠劈下,落在羅廷的身體上,羅廷當即吐出一口鮮血,面露驚愕:「這便是神劍的威力嗎?難道今日天真要絕我羅家?」
便在他絕望間,青陽劍再次落下,轟隆一聲,他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狠狠的拋飛了出去,猛力的撞在牆面上。
北影楓再次舉起青陽劍,星眸中閃過殺機,用這最後一擊輕易的結果了羅廷的性命。
見到此幕之人皆是狠狠的吞了口唾沫,因為所有人都明白接下來他們會是同等的命運,一時間,所有人的面上都露出絕望。
「大姐,她如何了?」北影楓緩緩轉身,望向毫無聲息的羅菲,眼裡掠過一抹複雜。
「她不會死,只是卻抱著必死的決心,所以我消除了她所有的記憶,讓她忘記這些事情於她來說不會有壞處,」站起身,夜若離轉頭看著北影楓,說道,「那之後她該如何處理?你可有什麼想法?」
劍眉微皺,北影楓輕歎一聲:「雖然她沒有了記憶,實力不會有問題,一個神將巔峰在洛蘭城也不是活不下去,我們已經仁至義盡。」
不是他狠心,而是他不願帶個女子在身邊,畢竟接下來他要走的路很長,又怎能留下一個累贅?何況以羅菲的實力不一定會無法生存。
「我尊重你的決定,」聲音微微一頓,夜若離的視線掃過羅家和趙家眾人,黑眸中寒光閃過,如同一把鋒利的劍,殺人於無形。
「紫電獸,這些人便交給你處理,我要這兩家一個不留!燿兒,楓兒,我們走吧。」
聞言,北影楓收起了青陽劍,而當青陽劍被收起的剎那,狂風頓時消散,緊隨著一縷陽光照射而入,落到北影楓的身上。
此刻,他終於明白青陽劍名字的來歷,狂風暴雨之後方才能見到陽光,不是嗎?
微微抬頭,夜若離凝望著藍天,唇角淺揚,勾起絕美的弧度。
麒麟,相隔數年,很快我們便能再次重逢……
此處是麒麟一族所在的麒麟山,周邊環繞群山,空幽的山谷給人一種蕩氣迴腸之感,可是這片山卻被稱為落月國的禁地,不允許人類的邁入。
這刻,麒麟族的族堂之中,氣氛壓抑的可怕,讓人無法輕鬆的呼吸。
「族長,老族長的傷勢真的無法治療嗎?我們是否可以像人類發出求救?在人類中有不少的煉丹師,你看……」
說此話的是個藍袍老者,他的那雙眼瞳中帶有深深的憂慮,躊躇半響,還是如是說道。
「哼,我們麒麟一族是高傲的種族,怎會像那些低賤的人類求救?」不等族長開口,一旁的紅袍老頭不屑的冷哼一聲,「而且像人類求救,勢必要打開護山法陣,如今老族長中毒,又有何人能應付的了天山派的那些人,萬一被那些人混入其中,麒麟一族便危矣。」
「可是這樣下去又有什麼辦法?老族長已經拖了五年,在拖下去恐怕性命不保,並且這五年來,護山法陣一直開啟,以至於族人都不曾下過山,若老族長身體康復,我們麒麟一族又怎還需龜縮在麒麟山?」
其餘人亦是開始議論紛紛,唯獨族長與下方的一個女子始終保持著沉默。
只見那女子有著一頭如瀑布般的藍發,面容絕美,五官極其精緻,那雙似水般的藍瞳透著隱約的擔憂。
沉默片刻,女子微微抬頭,面向著高坐上的男子,輕聲道:「父親,我贊同水長老的意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而我認識一個煉丹師,我相信若是她,一定可以救治好爺爺的身體,這世上沒有什麼她做不了之事。」
藍瞳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女子的眼裡透有一抹狂熱,這許是一種盲目的自信,但是她卻相信如果世上有煉丹師可以救治爺爺,那便非她莫屬。
「小姐,不知你何時和人類的煉丹師有了關係?」紅袍老者冷笑一聲,不屑的勾唇,「人類向來狡猾,小姐還是別被人騙了,他們和麒麟一族的族人相交還不是看到我們麒麟族的強大?又有何人是真心與你交往?」
然而,老者的話聲剛落,眾人便見一抹藍光閃過,不知何時女子已到了他的身前。
尖銳的指甲摩擦過老者的脖頸,女子緊捏著他的脖子,那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和,然而任何人都感受到她話語中帶著的肅殺之氣。
「火長老,奉勸你一句,別再讓我聽到你說她一個不字,不然你即便是麒麟一族的長老,神皇高級的強者,我同意照殺不誤。」
所有人皆是一愣,他們都不明白那個人類到底是何人,為何會讓小姐這般維護?
「晨若,先放開火長老吧!」
族長終於緩緩開了口,他的聲音極其優美動聽,如同泉水般溫暖清和,流淌過心臟的瞬間輕易的讓眾人內心平靜下來。
「我記得你曾經與我說過你有一個生死相交的朋友,想必就是你口中的這位?既然晨若有這個自信,那信她一下又何何妨?晨若,我准許你下山去把你的朋友找人。」
藍晨若心中一喜,緩緩鬆了手,想到終於能下山去尋找夜若離,她那張溫柔絕美的臉龐揚起明媚的笑容。
「父親,若離她不會讓你失望的,我對她有這個自信。」
看到藍晨若信心滿滿的樣子,火長老不屑的冷哼一聲,礙於族長的命令他不再開口,可是內心卻頗為不以為然。
就算人類煉丹師再強悍,想要解除老族長的毒素亦不會輕易,稍後小姐就會明白那人不會有多大本事,所有的能力都是假象,只為巴結上麒麟一族。
而與麒麟一族來說,人類皆是徹頭徹尾的廢物,毫無用處……
------題外話------
本來想讓羅菲死掉,最後我還是心軟了,因為她不是壞人,若讓壞人死我會很容易就寫她死,可是,羅菲並不壞,相反還是個可憐人,所以,我便打算讓她成個永遠也不會再出場的過客,親們,對這點不滿意要拍我的話記得親點哦~
第四十七章主僕相會
此時,麒麟山外,夜若離撫摸著下頜,靜靜的凝視著這棟高聳入雲的山峰,眉間掠過沉思:「這便是麒麟山嗎?我確實在這裡感到禁制,看來想要進入麒麟山沒有這麼容易。」
宮易燿握住夜若離的手,大眼裡閃爍著明亮的光芒,好奇的看著眼前的這座山,在陽光的照耀下,他那張稚嫩的小臉越顯可愛。
而一旁的北影楓則保持著沉默,可那雙如星般的眸子卻始終注視著夜若離,嘴角勾起青澀的笑容。
能這樣看著大姐真好,這一生他都不想再和大姐分開……
「燿兒,楓兒,你們先退後一步,我來試試能否轟開這法陣。」
話落,夜若離手掌一揮,無數把劍漂浮在她的頭頂上方,而這些劍最中央的是一把紫色雷劍,週身紫電環繞,發出滋滋般的聲音。
頓時,天空陰沉下來,烏雲密佈,站立於狂風中的夜若離面上帶著深思。
宮易燿和北影楓聽話的後退兩步,兩雙眸子緊緊的纏繞著前方的女子。
「轟!」
「轟轟!」
夜若離手掌一揮,剎那間重劍齊齊的轟向山間,爆發出強烈的轟響之聲。
灰塵瀰漫於上空當中,覆蓋住夜若離的視線,然而她卻不曾停下,再次指揮者諸劍狠狠的撞擊著保護著麒麟山的那層薄膜。
「轟!」
「轟隆隆!」
一聲又一聲的猛撞聲迴響在山間,震得整個麒麟山都不禁顫抖了一下。
「啪!」
保護膜忽然裂開了一個口子,也就在這時,一道大喝忽然從山中傳來出來。
「什麼人,竟敢如此大膽,來我麒麟山搗亂?」
隨著此話的落下,虛空之中驟然多出了一個人影,只見這憑空出現之人身著白袍,手執一把擎天劍,面容冷冽如同天神,冷冷的望著夜若離三人。
「我們僅是來麒麟族拜訪的而已。」夜若離微微抬頭,淡淡的回了一句。
「拜訪?我可從未見過向你們這般的拜訪者,」白袍男子冷笑一聲,眸光中隱含著滔天殺意,「任何闖我麒麟一族之人,死!」
「轟!」
白袍男子的身上爆發出強悍的氣勢,快速的席捲向夜若離三人,不待夜若離有所動作,北影楓便竄到她的面前,手掌悄然放在青陽劍的劍柄之上。
便當他即將拔出青陽劍之際,遠處的山間傳來一道溫柔的喝聲。
「慢著!左護法,你這是在幹什麼?」
夜若離伸出手,攔住北影楓的動作,旋即她微微抬頭,眸光落在那道飛掠而來的藍衣之上,於是這瞬間女子熟悉的面龐清晰的映在她的瞳孔之中……
「小姐。」
左護法收了氣勢,面向著來人恭敬的拱了拱拳。
藍衣劃過天際,藍晨若落到護法的身前,如瀑的藍發在風中輕揚,她的視線投向夜若離,柳眉不經意間蹙起,不知為何眼前的女子讓她有一種熟悉之感。
「你是……」
沉默半響,藍晨若終究還是詢問出聲。
「麒麟,多年不見,你還是沒有多大變化啊。」唇角上揚,夜若離的眸裡劃過戲謔。
穿越之後,她和火羽紗的面貌都有了改變,唯獨麒麟依舊如初,故此她方才能一眼就將之認出。
藍晨若猛然怔住了,呆滯的看著面前這張陌生的容顏。
「你……你是若離主人?」
主人?一旁的左護法被藍晨若的稱呼嚇傻了眼,何時麒麟一族的小姐被人類給契約了?為何麒麟一族卻不知道?
「麒麟,好久不見,我來找你了。」
聞言,藍晨若微微一笑,藍眸中浮現出溫和的光芒,她壓制住內心的激動,輕柔如風般的聲音於山間緩緩響起。
「主人,我一直在這裡等你……」
看到藍晨若,夜若離不禁回憶起前世的種種,當初所發生之事如今依然歷歷在目,尤其是麒麟之死,真可謂給了她很大的打擊。
好在如今能夠再次見到麒麟,也可了卻她曾經的那塊心病……
「主人,這小傢伙是什麼人?你兒子?」藍晨若不小心瞥到夜若離身旁那撅著紅唇的小傢伙,眼睛一頓一亮,唇邊笑意更甚,「沒想到向來視男人與無物的你,亦會對一個男人動心,並生下了孩子,呵呵,若是讓曾經認識你的人知道,估計都不會相信。」
微微一笑,夜若離並不做回答,只是她的眼裡卻帶著柔和的笑意,這讓藍晨若更加驚詫萬分,到底是何人虜獲了她的心?
柳眉微挑,藍晨若的視線投向北影楓:「這位是誰?不會就是你男人吧?」
「他是我弟弟北影楓。」
「你弟弟?」藍晨若詫異的眨了眨眼,旋即雙眸在北影楓和宮易燿的面龐掃過,「這兩人確實不像,主人,這些年你發生了什麼事要好好的與我說說,現在先去我麒麟一族吧,有件事需主人你的幫忙。」
宮易燿緊緊的拉著夜若離的手,撅起的紅唇顯露出小傢伙心中的不快。
「娘親……」軟儒儒的喚了一聲,宮易燿的身體緊緊的靠著夜若離,大眼睛閃爍著明亮的光芒,一眨不眨的看著夜若離。
「燿兒,如果你不聽話,我便把你丟入青冥府和眾人為伴。」
宮易燿打了個激靈,急忙乖巧的跟在夜若離的身旁,他才不要去青冥府,那裡那般無聊,一點都不好玩,他這輩子都不想進入青冥府。
路途之上麒麟把最近的遭遇告訴了夜若離,原來在五年前,天山派掌門的一個弟子看中了她,想要讓她成為他的契約獸,她自然不會願意,於是兩方大戰起來,結果那弟子和他隨從的實力都太過低微,不小心被她給殺了。
天山派掌門查到此事,當即大怒,由此麒麟一族和天山派之人便到了勢如水火的地步。
本來兩方實力相差不大,可是陰險的天山派暗下毒手,致使麒麟一族的第一強者,也便是老族長身重劇毒,如果不是實力強大,他早在五年前便命喪黃泉。
為了不讓天山派攻入麒麟一族,不得已下打開護山法陣,並下令麒麟族子弟不許出山,可是如今護山法陣被夜若離破壞,想必持續不了多久。
「這裡便是麒麟族的族堂了,」藍晨若停下步子,轉頭望向夜若離,藍眸中的笑意散去,帶著一片堅定,「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解開爺爺所中之毒。」
「我試試吧,」聳了聳肩膀,夜若離微微一笑,「我不曾見到老族長,不知是否可以解毒,但是我只能說,若是我無法解毒。那麼此世上再無人可以解這毒。」
她所說的是事實,畢竟在風域,她是僅有的超神品煉丹師,如果她都不能救治老族長,還有誰能做到?
「哼,狂妄!」
族堂之內傳來一聲不屑的冷哼,顯然堂中之人亦聽到夜若離的這番話。
宮易燿拽了拽夜若離的衣角,大眼裡掠過一抹笑意,稚嫩的聲音緩緩傳入眾人耳中:「娘親,你有沒有聽到狗叫?真的好吵,燿兒可不可以把那條狗狗宰了?」
他的語氣天真無邪,再加上那副可愛的表情,讓人真以為他聽到的是狗在吠叫。
「燿兒,你把那狗宰了可以,卻千萬不能吃了,萬一這是條瘋狗該當如何?」北影楓的星眸中蘊滿笑意,抬掌揉了揉宮易燿的腦袋,唇邊笑意更甚。
這次宮易燿倒是沒拒絕他的撫摸,那雙黑眸中閃著明亮的光。
「娘親說了,吃了不乾淨的東西會拉肚子,燿兒怎會口讒的去吃這種東西?」
「撲哧!」
藍晨若忍不住笑出聲,她似乎能看到火長老此刻的臉色,這簡直太痛快了,誰讓這該死的老傢伙敢瞧不起她藍晨若的主人?
邁入族堂,她果真看到火長老鐵青的容顏,可身為麒麟一族的強者,又怎會放低身份與個小孩子計較?僅能硬生生的憋著氣。
「咳咳,」水長老乾咳兩聲,眼含笑意的道,「火長老,童言無忌。」
「哼!」火長老頗為不屑的冷哼一聲,然後他的視線轉向藍晨若,聲音帶著質問,「小姐,左護法說這個女子是你的主人,還破壞了我麒麟一族的護山法陣,這可是真?」
「沒錯,」藍晨若掃了眼火長老,不客氣的說道,「我藍晨若想要認誰為主,是我自己的事,與你何干,你又有何資格質問我?」
「你……」火長老臉色大變,想及藍晨若尊貴的身份和超強的實力,他僅能壓住內心的怒意,「小姐,你別忘了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我的身份便是夜若離的契約獸。」藍晨若冷笑一聲,絲毫不給他面子。
火長老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一道優雅溫和的聲音給打斷了。
「火長老,來者是客,這些問題稍後再討論,如何?」
這聲音極其動聽,彷彿能治癒人的心靈,以至於夜若離都不禁放眼望去。
一襲紋銀藍袍映入眼簾,優雅俊美的男人端坐於上,嘴角含著溫和的笑容,只見這男子的容顏極其精緻,藍眸如水,使人不經意間便會沉浸進去。
不過,夜若離僅是望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面龐上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你便是晨若所提過的那人?我是麒麟一族的族長,名為藍月,既然你身為晨若的朋友,喊我一聲藍月叔叔即可。」
夜若離的嘴角微微一抽,這男子看起來這般年輕,怎麼也不像是晨若的父親,而且叔叔這個稱呼,她委實喊不出來。
「你們老族長不是中毒了嗎?時間越晚就越有所變化,還是先去看看情況吧。」
見夜若離不願意,藍月不曾說些什麼,僅是藍眸中隱含著一抹好奇,他倒想知道這個可以毀壞護山法陣的女子,可以給他帶來多少震撼。
要知那護山法陣,即便是神尊都無法破壞,她又是如何毀了它?
「哼,」火長老冷哼一聲,嘲諷的說道,「族長,我看她根本沒有這個實力,天山派的毒藥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解開?不然老族長不會痛苦了五年多。」
藍月眉頭一皺,帶有警告的藍眸掃過火長老,旋即落在夜若離的身上:「走吧,我這便帶你去見見父親。」
第四十八章解毒
夜若離諸人隨著藍月前往老族長所在之地,一路上皆都是沉默不語,僅有宮易燿抱著好奇之心,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四處張望。
「若離,這裡就是我父親所在之地。」
突兀的,藍月站住腳步,轉頭望著身後的女子,淺藍的雙瞳中含有溫潤的笑意,然而那眼底深處卻帶有一絲擔憂。
「我先進去看看情況如何。」
話落,夜若離望了眼藍晨若,知曉她目光中的含義,藍晨若微微點頭,伸手把緊閉的房門推開,便在推門之際,一股如枯朽般的氣息迎面撲來,引人作嘔。
在藍晨若和夜若離邁步而入之後,藍月等亦是打算按捺住那股嘔心之感跨入房屋,便在此時,一個小小的人兒搶先一步奪門而進。
小人兒眨著大眼四處觀望,稚嫩可愛的臉龐晶瑩如玉,面對著這股死亡的氣息他竟然面不改色,不禁讓藍月心生好奇之心。
這個小傢伙同樣不簡單,能面對這股氣息還面不改色的他是第二人,至於第一人自然便是夜若離……
「嗯?」
許是察覺到床上之人的氣息,夜若離眉頭不禁一皺,臉色出現稍許的凝重。
在前世時,藍晨若很少會看到她露出這幅表情,不禁心神一顫,緊握雙拳,緊張的問道:「主人,我爺爺他……」
跟隨而入的諸人聽到藍晨若的稱呼,皆是皺了皺眉,不過這種時刻族長沒有發話,他們自然不能說些什麼。
「雖然有些麻煩,但是我有把握治療。」
什麼?聽到這話,麒麟族的眾長老皆是瞪大了雙眸,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他們對小姐帶來的人類一直抱有懷疑的心態,可是如今這女子竟然說能夠替老族長解毒,這……這是真的嗎?
所有人都無法相信夜若離所言,除非她用自身的實力來證明她的能力。
「哼。」火長老冷哼一聲,不屑的掃了眼夜若離,嘴角勾著嘲諷的笑意。
他可不相信這女子真有本事,礙於族長在旁,他才沒有把譏諷的話說出口,然而這聲冷哼,明顯表露出內心的嘲弄。
宮易燿狠狠的瞪了眼火長老,明亮的雙眸中噴著怒火:「老頭,你哼哼什麼?難道你是豬不成?小爺的女人說她有把握做到就一定可以,而除了她,這世上再也沒有人可以救這個老頭子!」
「你……」火長老為之氣急,顫抖的伸出手指著宮易燿稚嫩可愛的小臉,氣憤的吼道,「臭小子,你有沒有家教?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
氣死他了,這混蛋竟然次次出言侮辱他,他的強者之尊怎允許小毛孩這般羞辱,若不是看在族長的面子上,他早已出手教訓這臭小子。
「長輩?」宮易燿翻了翻白眼,那小臉上卻帶著一派天真,「娘親從小就教育燿兒要孝順長輩,可你又不是燿兒的長輩,燿兒為何要尊敬你?」
火長老的臉色由青轉白,再由白轉青,過於憤怒致使他渾身顫抖不已,雙瞳死死的盯著宮易燿:「本長老不與小孩一般計較,不過你別以為你們仗著有小姐的保護便可為所欲為,若是你娘煉製失敗,那麼我麒麟一族同樣不是可欺。」
宮易燿朝著火長老辦了個鬼臉,旋即快速閃至北影楓的身後,露出一個小腦袋,嬉皮笑臉的道:「娘親才不會失敗,老頭你等著看好了。」
冷哼一聲,火長老不在說話,僅是那雙尖銳的小眼中露出不屑。
這邊的對話盡數落在夜若離的耳中,她冷漠的掃了眼火長老,黑眸裡散著凜冽的寒芒,然後方才把目光投向藍月。
「如果我沒猜錯,老族長所中之毒乃是一種名為藏蛇毒的毒素,這種毒是由藏蛇內丹煉製而成,會一點點滲入中毒者體內,使中毒者猶如死人班散出一股深沉的死氣,一般來說,中了此毒一年之內必然斃命,由於老族長身為神尊強者,所以他憑借毅力撐了五年,如今縱然昏迷不醒,可他依然有意識存在,不過,他現在最多僅能撐半月之久……」
聞言,眾人的心皆是不禁的提起,他們皆是感受到老族長的生命力越來越少,卻不曾想到,他僅有半月可活。
「那麼姑娘有何方法救治老族長?」水長老望向昏迷不醒的老者,憂心忡忡的問道。
「方法不是沒有,只是材料有些困難,你們必須在這半月之後湊齊材料,不然,恐怕至尊降世,都無法再救他了。」
語畢,夜若離把煉製解毒丹所需的藥材報了出來,好在麒麟一族的收藏頗為豐厚,再加上強悍的勢力,半月內湊齊這些藥材並不是非常的困難。
余後藍月便安排夜若離諸人下去休息,隨後差人前去搜集藥材。
入夜,月明星稀,夜若離好不容易哄著宮易燿入睡,獨自一人坐上屋頂,抬頭凝望著深邃的夜空發呆。
「妖孽……」
拳頭緊握,夜若離的嘴角泛著一絲苦笑,眼眸中不由自主浮現出一絲柔情:「五年了,燿兒也已經四歲了,而你到底何時才回來?」
若不是燿兒的緣故,她早已入九幽界尋他,而如今這樣的等待到底何時是個盡頭?
「今夜的月光很美,若離,不介意我坐在這裡吧?」
優雅溫和的聲音從身旁傳來,夜若離並未說話,她雙臂抱著膝蓋,視線始終注視著夜空,彷彿能透過這片黑夜看到那張熟悉的面龐。
藍月微微一笑,不在詢問夜若離的意見,自顧自的坐在她的身旁。
「二十年前,我在麒麟山外撿到了身受重傷的晨若,並收她為義女,只是晨若的性格雖溫柔,卻總是對人保持著疏遠的態度,所以我很好奇,你們到底是怎樣的關係,為何對她來說,你是這般的與眾不同。」
夜若離微微一怔,她本以為藍月是麒麟的親身父親,不曾想到竟然是這種關係。
「我和麒麟……」微微一笑,夜若離凝望著月夜,許是回想起曾經的種種,唇角的笑意漸柔,「說是主僕,其實夥伴,朋友來的更貼切,我永遠不會忘記,當年不管發生何事,她總是守在我身旁,為我而戰,為我……不惜犧牲性命。」
溫柔如水般的藍瞳裡劃過狡詐的笑意,藍月揚起唇角,柔和的道:「若離,你如今未滿三十歲吧?而這二十年來,晨若的動作一直在我的眼下,我從未見過她和人類的女子有所交際,難道你在十歲以前便認識了晨若?你們曾經到底經歷過什麼?為何我感覺你們兩人都有很多的故事。」
曾經?夜若離苦笑一聲,他們的曾經在千年後的天星帝國,這些事又怎能告訴藍月?除了妖孽之外,此世再也不會有人知道她的過去。
「呵呵,你不想說沒有關係,我不會勉強你,」溫柔的笑了笑,藍月緩緩起身,彈了彈藍袍,藍眸認真的注視著夜若離,「若離,我能感覺到你和晨若一樣,擁有一顆溫柔的內心,故此,孤寂並不適合你,我想晨若也不想看到你如今的樣子。」
身體微微一顫,夜若離的心裡泛起一陣異樣的感覺。
縱然這五年來她極力掩飾自己對妖孽的思念,然而以白虎諸獸於她的契約關係,如何感受不到她的心情?
既然相信妖孽早晚會歸來,為何不暫時放下他,全心投入到修煉當中?若是有足夠的實力,當初之事便不會發生。
「謝謝。」夜若離終於收回視線,轉眸望向身旁的男子,誠懇的說道。
沒錯,她不該繼續這樣下去,或許嘉兒他們無法感受到她的相思,可是與她有契約的玄獸則能輕易明白她的內心。
為了不再讓大家擔心,以後她不會再如此,僅會在這裡默默的等著妖孽歸來。
藍月溫柔的一笑,不再言語,那襲藍袍在晚風中輕揚,為這夜景更增一分景致……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
麒麟一族不愧為落月國最大勢力,短短半月時間便已經搜集好這些珍貴的藥材,饒是夜若離也不禁為麒麟族的速度歎服。
藥材到手後,夜若離便開始著手煉製,而其餘人則在房門之外等待。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就在所有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之際,原本緊閉的房門終於緩緩打開,一襲白衣從房內邁步而出,出現在眾人的眼簾。
「主人。」
「娘親。」
「姐姐。」
見到夜若離的出現,三道身影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她的面前。
此時的夜若離,臉上頗顯疲憊,想必這枚丹藥與她來說消耗亦是極大,看到她面龐上的虛弱,三人的眼裡皆是透著心疼。
「娘親,」宮易燿撅起紅唇,明亮的雙眸中淚光閃爍,似乎在下秒間便會哭出來,「娘親,以後別煉製丹藥了好不好?燿兒心疼。」
「我沒事,燿兒不用擔心。」
夜若離寵溺的摸了摸宮易燿的小腦袋,看來以她如今的實力強行煉製超神品的丹藥,還是沒有那般輕易。
「可是……」
嘴角一撇,宮易燿的眼眶瞬間紅了。
看到娘親這般辛苦,他好想為她做些什麼……
「丹藥我已經給老族長服下了,至於效果如何,你們可以進去看看。」
似有察覺眾人的回答,夜若離不做任何解釋,丟下這番話後,她轉頭望向宮易燿與北影楓:「燿兒,楓兒,我們出門已久,也該回王府了。」
宮易燿撇了撇嘴,他雖然不想回王府,但是更不想留在麒麟一族,他可不會忘記這半月以來麒麟族的那些混蛋竟然是那般瞧不起娘親。
「好吧,娘親,我們回去。」
拉住夜若離的手,宮易燿小臉上綻放出可愛的笑容。
「等等,主人,我和你一起走。」見到夜若離將要離去,藍晨若急忙喝道。
這半月間,兩人已完成契約,藍晨若自然會跟著夜若離離開麒麟一族。
若是平常麒麟族必然會阻止她的離去,然而如今,所有人的心都牽掛著老族長的身體狀況,當然也不曾阻攔藍晨若的離開。
邁入房中,所有人皆是感受到一股濃濃生機,頓時齊刷刷的瞪大了眼,目瞪口呆的看著床上的老者。
縱然老者不曾甦醒,可任何人都能夠察覺他身體裡散出的生機……
毒素,竟然解除了……
這怎麼可能?那個女子竟真的能解除老族長的毒?難道她是超神品煉丹師不成?可在這風域何來超神品的存在?
尤其是出言侮辱的火長老,只見他那張老臉掠過羞愧,躲避著同僚傳來的嘲諷目光。
「族長,」躊躇半響,水長老皺眉說道,「若離大師已經離去,可為何她不曾提要求,她救了老族長的姓名,哪怕她提再困難的要求,麒麟族都會滿足於她,但是……」
他的話同樣是其餘人也想知道的,其中包括火長老在內的所有人,一瞬間把所有的目光齊聚在藍月的俊顏之上。
微微一笑,藍月抬眸看向屋外的藍天,輕歎口氣:「她救父親的性命並不在回報,想必是由於晨若的關係,我能感受的到,不用多久,風域將會因為這個女子產生一場強烈的風暴,風暴過後,她勢必會站在巔峰之處。」
眾人面面相覷,似不曾料到族長會給她如此的評價。
也許,他們真的老了,從今往後的風域,便是這些年輕人的天下……
「王妃,你終於回來了。」
王府,一如她離開時的寧靜,夜若離剛邁入其內,紅洛天便匆匆忙忙的走了出來,恭敬的拱了拱拳,說道:「皇城伊家的人來了,天然大師正在作陪,王妃可要前去?」
「伊家?」夜若離微微一怔,眉頭不著痕跡的一皺,「你帶他們下去休息,我去見見伊家來人。」
伊家之人為何會來此?難道皇城有何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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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開始,女主將走出落月國,開始在風域名揚
第四十九章四國聚會
「呵呵,伊老頭,說吧,這次你來我天落王府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是不是落月國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大堂之內,鄭天然品了口茶水,旋即輕放下茶杯,似漫不經心的掃向伊恩洛,輕笑道。
伊恩洛捋著白鬍子,嘴角勾起愜意的笑容:「這王府的生活倒是不錯啊,優哉游哉,想必你再這裡過得很好,都稱這是你們王府了,而陛下給了你一段時間的假期,你卻一呆便是五年,也該回去了吧?」
嘴角微微一抽,鄭天然鄙視的瞥了眼伊恩洛,語氣頗為不屑:「你這老傢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轉移話題,而且我在這裡挺好,沒必要回去。」
反正他每月都給皇族提供足夠的丹藥,故此不管在何處都無所謂。
微微一笑,伊恩洛轉眸望向大堂外,便在此刻,夜若離的身影不經意間撞入他的瞳孔中,見此,伊恩洛急忙站起,大步走向門外。
「哈哈,若離大師,一別經年,別來無恙啊。」
「剛才就有人稟報說伊家有人前來,不曾想是伊前輩親自到來,這段時間我有事離開了天落王府,讓你久等了。」
夜若離快步邁入堂內,隨意客套了兩句便入座,微笑著等待著伊恩洛的開口。
「呵呵,若離大師,實不相瞞,這次我來這裡是有事相求,」拱了拱拳,伊恩洛臉帶微笑,對於夜若離他可絲毫不敢擺強者架子。
要知這位不但是個神品煉丹師,更能秒殺諸多神皇,這般實力想要滅他亦輕而易舉。
「三月之後,將是四國聚會,在這次的聚會中必將展開四國年輕人中的比試和煉丹師間的比試,我想拜託若離大師參加煉丹師間的比賽。」
挑了挑眉,夜若離的嘴角勾起不以為然的笑:「說好處吧,沒有好處之事,我絕不會參加,當然,那好處若能誘惑的了我,說不定我會考慮一下。」
苦笑一聲,伊恩洛無奈的搖了搖頭:「好處自然有,這次參加這場聚會的四國,都會拿出物品當做冠軍獎勵,據說煉丹師的冠軍獎勵便是進入中州的令牌,呵呵,以若離大師的實力,怎會屈居於落月國內?而若要進入中州,必須擁有中州內的勢力頒發而下的令牌。」
聞言,一旁的鄭天然不禁愣住了,眼裡劃過訝然。
進入中州的令牌在整個四國都沒有多少,為何這次會用作冠軍獎勵?要知風域的那些頂尖勢力皆在中州,故此也鑒定了中州超然的地位。
不過如果若離大師能進入中州,於她來說有很大的益處。
「中州?」
夜若離的心中猛然一動,因為流風宗便在中州,若是能獲得令牌,她便可以踏往替風神報仇之路。
「好,我參加。」
許是預料到這答案,伊恩洛微微笑了笑:「若離大師,有一件事我需提醒你,煉丹師比試不同於天才們間的比試,在天才間的比試中有年齡限制,超過四十歲的人無法參加,可煉丹師們的比賽任何年齡階段都能參賽,所以在其中不乏神品煉丹師。」
「另外……」聲音頓了一下,伊恩洛神秘的一笑,「在聚會中總會有各國的勢力拿出自己不需要,或用不著的物品與人交易,你可以多準備一些東西,說不定會在其中找到你所需要的東西,也不枉費此行,另外,這次我和鄭天然都會前往,只是這當中,大師你的身份最高,就由你來帶領大家。」
鄭天然微微一怔,他沒想到伊恩洛把自己也算上了,但去一趟也沒有什麼壞處,何況以王府如今的情況,亦不需自己經常停留於此。
「好,那我們何時動身?」手指輕點著桌面,夜若離淡淡的問道。
「一月之後,一月之後眾人都會到達天落城,彼時我們將從天落城出發。」
一月麼?夜若離抬頭望向藍天,輕歎一聲,她亦是時候走出落月國了,畢竟這小小的落月國並不是她的久留之地。
然而,不等到一月的時間,王府之內便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呵呵,大師,我聽說你們最近要去天斗國參加四國的聚會?不如把我的孫子也帶去如何?讓這小子長長世面。」
此時,大堂之內,莫然笑意滿面的注視著夜若離,說道。
而他的身旁則站著一個白衣少年,只見這少年明眸皓齒,容貌俊美,精緻的五官恰到好處,一頭如墨般的秀髮簡單的束起,而腰間繫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珮,隨風輕蕩。
在夜若離打量著少年之際,少年同樣也在打量著她。
這便是這五年來聲名遠播的天落王妃?讓爺爺都推崇至極的人物?原來她還長得這般好看,猶如畫中走出來的人物。
察覺到夜若離的目光,少年面色一紅,急忙收回視線,說道:「我……我剛才才不是在看你,我只是……」
說到最後,少年俊美的臉龐越發紅潤,可那雙如小鹿般的雙眸卻時時瞥向夜若離,眼底深處隱約含著崇拜的光芒。
「神將高級?」
夜若離感受到少年的實力,內心微微一怔,而身處在震驚中的他自然不曾聽到少年的話,否則定然無語萬分。
這少年也僅是十八歲的模樣,十八歲便成為神將高級,這等天賦又該是多麼驚世?看來這莫家並不簡單……
「若離丫頭,你在嫉妒他的天賦?」
就在這時,靈魂裡傳來風神清脆的聲音:「若是你出生在風域,並且背後有一個強大的家族,我估計你不用十八便突破至神將高級,也許會更高,而且在中州有一個家族便名為莫家,不知他們是否和中州的那個莫家有所關係,若是如此能在如此年紀突破至此,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中州?夜若離明顯的一愣,他不曾想到莫家也許會和中州有關係。
「好,我會給伊前輩說一聲,多帶上一個人不曾問題。」夜若離淡然的笑了笑,頗為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些年來天落王府和莫家有所交易,正因如此才能壯大的如此厲害,而與聯盟的戰鬥是夜若離囑托莫然不用插手,否則以莫然的實力滅一個聯盟輕而易舉。
可是,由於聯盟的存在,王府內的人在和聯盟的戰鬥中成長了許多,這也便是為何夜若離選擇五年後動手的緣故。
恐怕聯盟中人致死都不曾料到,他們完全是夜若離給王府之人準備的踏腳石。
一月時光很快便過,落月國選出來的天才們亦都相繼來到。
這些人之中,伊家三兄妹赫然在此,當然,伊清洛和伊菲菲來此是為了即將到來的四國聚會,而伊洛清則全然為了紅嵐。
剛到達王府,伊洛清便纏上了紅嵐,於是兩人就在夜若離的視線中失去蹤跡。
夜若離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卻為紅嵐感到開心,畢竟她年齡也不小了,也許該找個機會讓這兩人成親。
「你們便是落月國選出來的天才?」夜若離收回眸光,視線落在諸人的身上,霸氣的聲音在這午後的天空下久久迴盪。
「我不管您們是皇家的公主皇子,亦或是王爺郡主,還是什麼各大家族中的天才們,在這裡,必須聽我的命令,不然就給我回落月國去!」
在夜若離的訓話之下,所有人皆是低頭挨著教訓,沒有一個人敢出言反抗。
誰讓這些年夜若離所造成的轟動已傳遍落月國?也許其他國家之人並不知夜若離這個名字,可身為落月國大勢力中子弟的他們如何會不知?
所以這刻,那些在落月國高高在上的天才們,一個個猶如乖寶寶般低頭不語,若是這一幕讓認識他們的人知道,皆會震驚的說不出話。
但在這裡,卻顯得這般正常……
「好了,一路勞頓你們也辛苦了,都下去休息吧,明天我們便啟程前往天斗國。」
語畢,夜若離不在說話,轉身向著後院走去。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眾人皆是鬆了口氣,剛才她僅是往這裡一戰,便感到一股無形的威壓,也許這便是實力間的差距。
明明她的年紀和他們都差不多大,甚至比有些人要小,實力卻早已超越了他們,成為他們要努力追趕的目標。
「如果我可以和她擁有一樣的實力就好了。」
莫婷一臉崇拜的注視著夜若離,眼裡閃爍著璀璨的星光。
這莫婷是皇族唯一的公主,亦是皇帝莫子兮唯一的妹妹,同樣為落月國不可多得的天才,卻同樣心高氣傲,此世能讓她崇拜的,大概除了莫子兮外便只有夜若離。
「呵呵,這個世上可只會有一個若離大師,你是永遠也不可能成為像她這般的人物。」
說此話的,乃是長安王府的小王爺水潤,這水潤的父親同樣是個異性王,故此他並不是真正屬於皇族,可不知為何,水潤與莫婷遇上,總會相鬥一番。
惡狠狠的瞪了眼水潤,莫婷冷哼一聲,就在她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便見剛才離去的夜若離又原路折回。
「菲菲,你隨我來一趟,我要看看這五年內你實力晉陞的如何,希望你不要讓師父我失望。」
丟下這一句話,夜若離便再次離去。
伊菲菲眼睛一亮,她明白夜若離不再隱藏兩人的關係,也是,如今的夜若離又何須再有所隱藏?畢竟在落月國,她不再需要這般顧慮。
「是,師父。」
提起裙子,伊菲菲在眾人的注目下跑向夜若離消失的方向。
所有人的視線望著兩人相繼離開的方向,皆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難怪伊菲菲這五年來實力突飛猛進,原來竟與她有關,那她到底有多變態,才能讓一個三系同修者同時吸收玄氣?
即便是伊清歌都不知伊菲菲和夜若離的這層關係。
「呵呵,平常其餘三國總看不起我們落月國,這次由若離大師親自出場,那麼肯定會讓那三國刮目相看,誰讓他們總是嘲諷我落月國是從奴隸國晉陞而來。」
眾人相視一眼,皆對著這次的四國聚會抱有很大的信心……
第五十章紫菱國二皇子
天斗國,威嚴沉重的城門之外,幾輛豪華的馬車一前一後疾馳而來,由於近來是四國聚會的緣故,城衛對此已經見怪不怪。
然而,當馬車之上屬於落月國的標誌映入他們的視線當中。原本打算恭敬相迎的兩個城衛當即停下步伐,嘴角含著不屑的笑容。
「我當這次來的是哪個國家,竟然是落月國那種小地方。」
「呵呵,這種小地方的人還真的來參加了四國聚會,他們就不擔心會輸的很慘?」
「人家想要輸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四國聚會中,這落月國肯定是墊底的存在。」
縱然落月國內擁有天落平原和麒麟一族,奈何這兩個地方一個不願臣服皇家,一個則身為玄獸,不會肆意插手人類間的事,故此,落月國的實力便極其低微。
兩個城衛不曾收斂的話音隨著微風吹入轎中,氣的諸人臉色通紅,若不是夜若離始終沒有發表言論,他們早就衝出去和這些城衛拚命。
不過如此一來,眾人亦是明白落月國在其他國家心中的地位,就連兩個小小的城衛都看不起落月國,何況來自其餘三國的天才們?
來參加聚會之人的起居飲食皆由天斗國安排,在眾人到達城街之後,立刻有人迎接上來,與之前的兩個城衛相同,當這人看到馬車上落月國的標誌時,眼裡悄然劃過不屑。
「終於到了,太好了。」
莫婷急忙跳下馬車,嬌俏的臉龐帶著不加掩飾的興奮。
連續兩月的勞頓讓她心神疲憊,如今終於到達了天斗國,臉上的疲態頓時消失殆盡,明眸亦是好奇的四處打量。
天斗國不愧為四國最強,這等繁華程度乃是落月國無法相比,無論如何,來到了這繁華之地,稍後都需出去逛逛。
「天斗國看起來確實繁華,只是繁華的太過蒼涼。」
水潤緊隨著跳下馬車,錦衣輕揚,他雙手負背而立,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撇了撇嘴,莫婷冷哼一聲便轉過腦袋,她最討厭的便是水潤這點,總是認為自己能看透世上繁華,真希望一輩子都不要見到這故作姿態的討厭鬼。
「確實如此,繁華之下總堆著無數森森白骨。」
夜若離掀開轎簾,輕邁步而下,望著天斗國繁華的景象不禁歎息一聲,可這世道本就如此,強者為尊,實力至上,一個國家能發展到如此程度,定然曾為此付出許多。
莫婷兩眼發亮的看向夜若離,明眸中星光閃爍,真不愧為若離大師,竟然能夠說出這番富有哲學的話,簡直就是她心中的偶像。
若是讓水潤聽到她的此番話,必定會被她氣的吐血。
自己的話是故作姿態,由若離大師說出便成為富有哲學?這……這是什麼道理?
「娘親,」宮易燿拉著夜若離的手,清澈如水般的大眼裡透有天真的光芒,「這裡不好,燿兒更喜歡和娘親的家。」
微微撅起紅唇,小傢伙的心比較敏感,這裡的人對他們都不友好,僅有天落平原的天落王府方才有家的溫馨。
北影楓雖然不曾說話,然而心中的想法卻與小傢伙差不多。
旋即其餘人亦是躍下馬車,齊齊站在夜若離的身後,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的景致。
「哼。」
一聲輕哼致使那些沉浸在天斗國繁華之內的眾人回過神來,老者面帶不屑,望向眾者的目光儼然便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諸位,我是這次迎接你們的人,你們喊我張總管即可,我們陛下已經安排好了諸位的住處,爾等這便隨我前來。」
張總管雙手負背,微微抬著下巴,神色間滿是倨傲。
即便是鄭天然和伊恩洛這兩個神皇強者,都不曾被他放在眼中,可見天斗國之人的高傲和落月國的低下地位。
雖然兩人很是不滿,卻在天斗國內不敢放肆,畢竟與天斗國相比,落月國就像是小孩,小孩怎能與大人相鬥?
丟下這番話後,張總管不再多言,甩了甩衣袂便轉身向後走去。
眾人縱然心有不滿,見夜若離沒有說什麼,也僅能跟了上去,片刻後,他們便在一棟院落門前停下了步伐。
「到了,這裡便是你們這段時間生活的地方。」甩了甩衣袂,張總管緩緩轉身,凝視著身後眾人冷聲說道。
呈現於他們面前的是一棟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院子,朱紅色油漆大門,上面貼著兩幅對聯,台階兩旁擺放著兩個石獅,其中一個石獅缺了一隻石眼,失去應有的威風凜凜。
與天斗國的豪華相比,這裡也就僅能勝過貧民窟。
「喂,你看清楚了,本公主是落月國的公主,皇兄唯一的妹妹,你竟然讓本公主住這種地方,這便是天斗國的待客之道?」
莫婷大步上前,雙手叉腰,美眸惡狠狠的瞪著張總管,咬牙切齒的說道。
其餘人亦是表現出自己的不滿,在落月國中,他們皆是家族重點培養的對象,如何經受的起這般對待?若不是此處是天斗國,這個老傢伙肯定完蛋。
而整個落月國這方,除了夜若離之外也僅有兩人並未因此動怒。
伊清歌的唇邊始終帶有淺淺的笑,碧綠色的眸子凝望著夜若離。縱然他身體康復,那肌膚卻依然比一般人要白,如玉般透有淡淡的光芒。
微風拂過,消瘦的身影立於清風之中,總給人一種風吹即倒的感覺,可又有何人知道,那瘦弱的身體當中所蘊藏的強大力量?
莫家少年莫夕揚微微揚起唇角,明眸中的光芒比水還要純淨,不滲一絲雜質,彷彿他的世界便是一張白紙,沒有一絲污點。
「哼!」張總管冷哼一聲,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不過一個小小國家的公主罷了,別真把自己當回事,在我天斗國內,你們什麼也不是!給你們住處已經算盡了地主之誼,你們愛住別住!」
「你……」莫婷俏臉通紅,身為落月國公主的她,何時經受過這等侮辱?她咬了咬嘴唇,說道,「你給我等著,你們一定會後悔的!這次四國的兩項比賽,我們落月國一定可以獲得最後的勝利。」
天才比試之中擁有伊清歌,伊菲菲,另有她與水潤,煉丹師比賽縱然僅有若離大師一人參賽,她卻頂過所有人。
莫婷有那個自信,兩項比試的冠軍皆屬於落月國。
「哈哈,這是本總管今天聽到的最好聽的笑話,」張總管仰頭大笑兩聲,在離開之前那雙尖銳的眸子掃過莫婷,眼含嘲弄,「我會在這裡等著你們獲勝,哈哈哈……」
再次大笑三聲,張總管甩了甩衣袂,旋即頭也不回的離去。
「什麼人嘛!」
看著張總管離開的背影,莫婷狠狠的跺了下腳,咬著唇,憤憤不平的說道。
「好了,你何必和這樣一個狗眼看人低的傢伙計較?」水潤聳了聳肩膀,語氣頗為不以為然,「難得來到天斗國,我們大家出去轉轉吧。」
聽到水潤最後一句提議,莫婷頓時把到了口邊的話嚥了下去,眸裡散著狂熱的光芒,使勁的點了點頭:「好啊,我也想在這天斗國的市集轉轉。」
然後所有的目光落在夜若離的身上,似在等待著她的抉擇,畢竟這一路上包括伊恩洛在內的眾人都已習慣聽她的命令。
「你們想去便去,沒必要總是詢問我的意見,」望到眾人的視線,夜若離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先回房休息了,你們自便。」
話落,亦不理會眾人,拉著宮易燿和北影楓便跨入前院。
伊清歌對這些事不敢興趣,而莫夕揚同樣沒有興致和眾人去閒逛,至於伊恩洛兩個老傢伙怎會和年輕人湊在一起?故此,僅有莫婷一行人興奮的離開了這裡。
天斗國,最為繁華的便屬天街,莫婷諸人都是初次來到天斗國,自然一整條街都逛了下來,讓水潤這些男子都不禁喊苦,即便是修煉都沒有陪女子逛街來的辛苦。
所以,到最後眾人分道揚鑣,僅餘下莫婷和伊菲菲相攜而逛。
「菲菲,你看這條裙子如何?」
循著莫婷手指的方向,伊菲菲的目光落在那一條鵝黃色的衣裙之上。
「你說如果若離大師穿上這條裙子會怎樣?」莫婷眼睛一亮,許是想到當時的情景,嘴角揚起興奮的笑容。
「這條裙子是不錯,但我想師父是不會喜歡的。」
「可是你不覺的若離大師的穿著都太單一了嗎?總是那一襲白衣,顯得很是蒼白孤寂,若是大師換上這衣裳,定然絕色傾城,無人可擋。」
語罷,莫婷伸手便想要拿下這件衣裙,然而她的手剛接觸到衣角,便有一雙大手從旁伸出,放在她的手背之上。
心猛然一驚,莫婷急忙抽回了手,抬眸望向面前站著的男子。
只見男子身著白衣,容顏俊美,手執一把折扇,他的眸光落在莫婷的身上,風度翩翩的一笑:「莫婷公主,好久不見,沒想到你也會來參加四國聚會。」
「是你?」莫婷厭惡的皺了皺眉,顯然對於眼前的男子沒有多大好感,「二皇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能代表著落月國前來,本皇子自然會代表著紫菱國,」白鶴微微一笑,折扇輕搖,望著莫婷的眸裡劃過明顯的垂涎,「這件衣裙既然是莫婷公主看中,那本皇子就做個人情,買下送給公主,如何?」
「這衣服已被你的髒手碰過,本公主不要了,菲菲,我們走。」
莫婷不想繼續留在這裡,丟下這句後後便拉著伊菲菲奪門而出。
「站住!」白鶴神色一冷,收起手中的折扇,目光中透著陰冷,「本皇子可有讓你們離去?別給臉不要臉!一個小小的落月國,還不值得本皇子放在眼裡!你還真以為那個落月國能庇護得了你?哈哈哈!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只要本皇子一句話,你那皇兄就會乖乖的把你送到本皇子的床上,而原來本皇子是不想用這種手段,這些都是你逼的。」
腳步微微一滯,莫婷緊握著拳頭,俏臉瞬間蒼白無色,那顫抖的身軀不禁引人憐惜。
「你……」伊菲菲緊握著粉拳,似想要與白鶴理論,只是她剛走了幾步,便被一隻冰涼的手掌給拉住了。
「算了,菲菲,」搖了搖頭,莫婷壓制住內心的怒意,低聲道,「我們還是走吧,這裡是天斗國,別給若離大師惹事。」
提及夜若離的名字,伊菲菲的身體微微一顫,終究還是鬆開了緊握的拳頭。
「本皇子的話,難道你們不曾聽到?」白鶴嘴角勾著冷笑,眸中閃爍著陰冷的光,「沒有本皇子的命令,誰允許你們離開?莫婷,即便是本皇子殺了你,你落月國又怎敢說本皇子一個不字?更何況本皇子僅是把你變為本皇子的女人,與我紫菱國聯姻,是你落月國的福氣,想必你皇兄不會不應允。」
大笑兩聲,白鶴舔舐了下唇角,眼底呈現出一抹慾望。
「你不是皇兄,你怎麼會知他的想法?」猛然轉身,莫婷的拳頭握的咯咯作響,眼裡迸發出濃烈的恨意,「你敢動我,皇兄一定不會放過你!」
「即便如此,就憑你小小的落月國,又能拿本皇子如何?」冷笑一聲,白鶴攤開折扇,面露不屑的說道,「來人,給本皇子把她抓起來,至於另一個女人……」
瞇了瞇眼,視線掃向伊菲菲,眼底劃過一抹冷笑:「雖然長得不如莫婷,卻也有幾分姿色,便把她同樣給本皇子抓起來!」
頓時,一群帶刀侍衛包圍上來,把兩人困在中間。
此時,這方的變故吸引了不少人圍觀,然而這些人僅抱有看好戲的態度。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水潤擠過人群,在看到在包圍圈中的莫婷與伊菲菲之後,劍眉不著痕跡的一皺,望著身後之人,說道:「洛凡,你速去找若離大師,其餘人跟我一起去幫忙。」
「是。」
名為洛凡的清秀男子拱了拱拳,旋即快速轉身,向著眾人前來的方向奔馳而去。
同伴們的性命都危在旦夕,如今能救得了他們的僅有若離大師,洛凡感覺自己肩頭的擔子很重,不管如何,他都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回。
「洛凡,你這麼匆忙發生了何事?」
剛跑到院中,便撞進迎面而來的北影楓,洛凡來不及喘口氣,就急急忙忙的說道:「若……若離大師她在哪裡?快,快帶我去找若離大師,出事了。」
在這段時間了,北影楓已和眾人熟識,如今見到洛凡這幅樣子,心裡隱升起不詳之感。
「大姐她在臥房修煉,我這就帶你前去。」
清幽樸素的房中,夜若離輕閉著雙眸,靜靜的盤膝而坐,稀薄的光芒遍灑而入,落在她精緻的面容之上,完美的不禁讓人驚歎。
忽然,她睜開了眼眸,似笑非笑的望著站在她面前的少年:「你看夠了嗎?」
「額?」少年猛然回神,一抹紅暈擴散到耳根處,微微嘟起紅唇,雙手急忙放到背後,「我……我才不是在看你,我只是無意間得到了一樣東西,方才拿來給你,這只是我不要的東西而已,丟了又浪費,所以就送你了。」
話落,莫夕揚迅速的把手中的東西丟給了夜若離。
接住莫夕揚拋來之物,夜若離挑了挑眉,心底掠過一絲震驚。
這竟然是極其珍貴的復魂葉,煉製復魂丹的主要材料,若收集齊那些材料,說不定能幫助風神恢復一絲的靈魂之力。
為何莫夕揚會把復魂葉贈與她?他到底有何需求?
「我……我……」莫夕揚瞥了眼夜若離,一咬了咬唇,說道,「你想跟你學習煉製丹藥,爺爺說你的煉丹術很厲害,比我的師父還要厲害,所以我想請教你煉丹術的問題。」
說完此話,莫夕揚的心驟然提了起來,生怕夜若離會拒絕他的請求。
「好,」夜若離輕輕點頭,把復魂葉丟入玄靈戒指當中。
莫夕揚心中一喜,狠狠的點了點頭,雙眸中散發著純淨的光芒。
「不過呢,」眸光微閃,夜若離的嘴角勾起陰險的笑容,「你還有沒有藥材?如果有的話,就都拿來給我吧。」
被夜若離的目光所及,莫夕揚不知為何感到毛骨悚然,但單純的他並未多想,直接把手上的空間戒指拿下,遞送到夜若離的手中。
「這些藥材都是爺爺給我的,全部都在這裡面了,你若是要就都拿去吧。」
望著莫夕揚遞到面前的空間戒指,夜若離的嘴角猛的一抽,這傢伙也太單純了吧?自己隨便一句話,他便把全部家當給拿了出來?
而若是莫然知道此事,定然會被莫夕揚氣的吐血不止,要知這些藥材皆是及其珍貴,他竟然就這樣隨便送人了?
「砰!」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被推了開來。
洛凡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臉龐之上滿是焦急之色:「若離大師,大事不好了,莫婷公主和伊小姐出事了。」
旋即,洛凡便把自己見到的一幕告知了夜若離。
「什麼?」夜若離猛的站了起來,黑眸中寒芒閃爍,「楓兒,你幫我去通知鄭天然和伊前輩,洛凡,前面帶路,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的徒弟!」
紫菱國二皇子?不管是誰,招惹到她的人身上,皆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第五十一章中州來的強者
正午的陽光落滿整片街道,在這個繁華的街道之上,圍繞著一群人,時不時的對著前方的兩方指指點點,並發出小聲的議論。
「哈哈哈,莫婷,我看這次能有誰能來救你!」修長的手指捏住莫婷的下巴,白鶴冷笑一聲,強迫她的目光轉向自己,唇湊到莫婷的耳邊,輕聲道,「我勸你還是乖乖的當本皇子的女人,免受皮肉之苦,也免使別人為你受傷。」
朝著身邊的屬下使了個眼色,那個屬下當即得令,走到水潤的面前,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胸膛之上。
「撲哧!」
水潤後退兩步,一口鮮紅的血液噴了出來,他那張俊臉蒼白無色,卻絲毫不畏懼。
「不要!」
莫婷急忙摀住唇,淚水源源不斷的滾落下來,看著身旁的同伴個個倒下,她的身體忍不禁顫抖起來,俏臉亦是慘白的可怕。
「你不能答應,莫婷,別讓我看不起你!」水潤擦拭掉嘴角的血跡,強撐著站了起來,「別忘了,你是落月國的公主,你有你的高傲和自尊,千萬別……」
「砰!」
又一拳頭落在他的身體之上,水潤雙腿一軟,重重的趴到在地,他雙臂撐著地面,似乎想要硬撐著站起,然而不等他爬起,一隻腳便狠狠的踩在他的背上。
「哼,有的時候想要英雄救美也該量力而行,就憑你們這群廢物,也想和本皇子鬥?哈哈,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仰頭狂笑兩聲,白鶴的俊臉頓時猙獰起來。
「落月國中最強大的實力也僅是神皇中級罷了,而我們紫菱國卻有兩個神皇巔峰,這就注定了我們間的差距,本皇子看中的女人,就算是落月國公主又如何?若落月國不想得罪我紫菱國,你僅能乖乖的順從本皇子。」
微微抬了抬下巴,白鶴手搖折扇,一臉倨傲的說道。
「咳咳,」伊菲菲努力的站了起來,嘴角泛著一絲血跡,她那雙目充斥著狠意,「你會有報應的!我師父,爺爺,還有兄長都不會放過你,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
神色一沉,白鶴鬆開了莫婷,抬腳狠狠的踹上伊菲菲的胸膛。
若是以往白鶴絕不是伊菲菲的對手,奈何如今的伊菲菲已經身負重傷,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僅能任由白鶴踹中了她。
「撲通!」
伊菲菲的身體頓時如斷線的風箏狠狠的被拋飛了出去,再狼狽的摔倒在地,源源不斷的鮮血從口中冒出,染紅了她的半張面容。
「賤人!」大步上前,白鶴一把拽住伊菲菲的頭髮,用力的把她從地上扯了起來,「你以為你是莫婷嗎?你不過是可有可無的罷了,對於你,本皇子不會向莫婷那般客氣。」
揚起大手,白鶴用力的甩向伊菲菲,剎那間,她的臉頰頓時紅腫起來。
「夠了,夠了……」
莫婷捂著嘴唇,視線掃過倒在地上的眾人,再看向被白鶴提在手中的伊菲菲,身體忍不住劇烈的顫抖起來:「我答應你,什麼都答應你,但是你必須放過他們,包括菲菲。」
「哈哈,你早如此,不就好了?」白鶴鬆開了手,大笑著走向莫婷,大手輕撫摸著莫婷的臉龐,嘴角勾起得意的笑,「美人,從今往後,你便是本皇子的女人。」
身體一顫,伊菲菲咬了咬唇,緩緩閉上了眼睛,因此並未看到在這瞬間,水潤眼中流出的痛楚與不甘……
「放開她!」
一道冷喝猛然從後方傳來,莫婷、伊菲菲與水潤諸人皆是一怔,原本絕望的眼裡露出一抹欣喜,所有的目光同時投向前方。
於是,那抹風華絕代的身影清晰的映在眾人的瞳孔之中。
在此同時,白鶴等人亦循聲而望,當看到那迎著陽光走來的女子,諸人的眼中皆是流露出深深的驚艷。
白鶴呆呆的張大嘴巴,眼神猥瑣的看著這忽然出現的女子,狠狠的吞了口唾沫,他此時的模樣徹底顛覆了以往故意裝出的形象。
「師父!」
伊菲菲心中一喜,旋即委屈的淚水不禁流了下來。
眸光停留在伊菲菲的臉龐。夜若離眉頭一皺,冰冷的眸光掃向一旁目光呆滯的白鶴,冷漠的聲音讓人不禁膽寒。
「她身上的傷是否是你打的?」
這句後讓白鶴回過神來,他攤開折扇,舔舐了下嘴角,猥瑣的一笑:「是又如何?美人兒,這落月國有什麼好?你為何要留在如此弱小的國家?若不然,你跟隨著本皇子好了,本皇子必定給你尊榮的身份。」
聞言,夜若離不禁笑了起來,原本的輕笑緩緩變為了狂笑,笑聲中充滿狂傲之氣。
「就憑你?哈哈!你是紫菱國的皇子又如何?我夜若離要的東西,我完全可以憑借自己的實力去獲得,你又算是什麼東西?在我眼裡,你什麼都不是!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紫菱國狠狠的踩在腳下,讓你們永世不得翻身!」
臉色微微一變,白鶴收起折扇,一抹冷笑在嘴角蔓延。
「美人,太過猖狂不會有好下場,本皇子僅是奉勸你一句,任何違抗本皇子命令的人都會死的很慘,即便是落月國都庇護不了你!」
「是麼?」揚起唇角,夜若離的眼底閃現出一抹傲色,「不會有好下場?至少我現在要滅你輕而易舉!」
「轟隆!」
驟然之間,夜若離的身上爆發出強悍的氣息,那股氣息化為一道火焰,向著白鶴席捲而去,彷彿有著把天地都能化為灰燼的溫度。
面對著席捲而來的火焰,白鶴不禁被嚇傻了眼,呆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刻,他竟然升騰起一種不可匹敵之感……
「二皇子,小心!」
幾個護衛見此狀況大驚失色,匆忙擋在白鶴的面前,然而不等他們揚起武器抵擋,火焰便到近前,把幾人吞噬殆盡,不留一絲痕跡。
堂堂神王強者,竟然被秒殺了?
眾人皆倒抽了口涼氣,目瞪口呆的凝視著夜若離。
「不,不可能!」白鶴後退兩步,他的聲音竟然帶著一絲顫抖。
她居然能秒殺幾個神王強者,這等實力又該是多麼變態?何況這個女子看起來不過未滿三十吧?未滿三十便有如此的實力,這怎麼可能?
「現在該輪到你了。」
長劍一揮,夜若離步步逼近白鶴,全身散著濃重的殺機。
難道她想殺了紫菱國的二皇子?
得知這個結論,諸人皆是下了一跳,饒是莫婷幾人亦不曾想到她會如此做。
「師父,」伊菲菲猛然一驚,急忙喊道,「師父,我沒有事,你別衝動,他是紫菱國的二皇子,我不想師父你為我而招惹上強敵。」
她知道夜若離手下有諸多神皇強者,可是紫菱國中神皇亦是數不勝數,更有兩個為神皇巔峰,師父怎會是紫菱國的對手?
何況,她更不想師父因為她而招惹上紫菱國,不然她這一生都無法心安。
似未曾聽到伊菲菲的話,夜若離逕自走向白鶴,絕美的臉龐透有懾人的寒意,手中的長劍在陽光的照耀下散著耀眼的光芒。
然而,不管陽光多麼溫暖,都不曾融化掉劍上折射出的寒芒。
「你……你想幹什麼?」白鶴驚恐的尖叫起來,他的腳步不停的向後退去,聲音帶著微微顫意,「我告訴你,你殺了我也會不得好死!」
「那又如何?在我不得好死之前,你已經死了!」
威脅於她來說從來不管作用,她夜若離有她的尊嚴,怎會因這區區威脅便退縮?而且如今麒麟回到她身邊,哪怕是面對上紫菱國亦不用畏懼。
「你……」
白鶴似還想說些什麼,突然,那把散著寒光的劍直刺向他的喉嚨,嚇得他把所有的話都給嚥了回去。
眾人皆是愣住了,似乎未曾預料到這個女子真有如此膽量殺了白鶴,難道她就不懼怕來自紫菱國的追殺?
這二皇子縱然好色成性,卻是紫菱國陛下最寵愛的兒子,他若死了,落月國必將面臨著毀滅的災難。
「住手!」
虛空之中,大喝震響天際,旋即一道掌風刮來,狠狠的轟向了夜若離胸膛。
「師父!」
「若離大師!」
見到此幕,眾人皆是著急的大喊出聲,眼裡帶有不加掩飾的憂慮。
眼見掌風即將轟在夜若離的胸膛上,突然,她的心口處射出一抹藍光,轟隆一聲,強大的爆炸力從夜若離的週身漫出,激起一陣塵土。
頓時,諸多目光皆聚於夜若離的面前,那襲如水般的藍衣身上。
衣擺淺揚,藍發飛舞,女子靜立於虛空當中,溫柔如水般絕美的臉龐勾起淺淺的笑意,那雙淺藍色的眼眸直視著前方的老者。
「田長老,救本皇子,」白鶴急匆匆的跑到田晝的身後,神色頗為狼狽不堪,憤怒的眸子狠狠的盯著夜若離,咬牙切齒的道,「這個賤人想殺本皇子,幫本皇子把她給抓起來,本皇子不玩死她誓不為人!」
田晝白眉緊皺,甩了甩衣袂,目光陰冷的落在麒麟的身上。
「姑娘,這事與你無關,你想要插手不成?我勸你還是離開這裡,否則……」
接下來的話他並未曾說出口,可任何人皆可感受到它話語之中的威脅之意。
「否則如何?」藍晨若微微一笑,手掌輕揚,一把水藍色的長劍憑空出現在她的掌中,「你們紫菱國的什麼狗屁皇子打我主人的注意,你又想殺我主人,還敢指責我為多管閒事?呵呵,看來你們紫菱國的人還真是……」
搖了搖頭,藍晨若輕笑出聲,藍瞳裡掠過一絲不屑。
「什麼?」
眾人皆是一怔,這個實力強悍的女子竟然是她的玄獸?這……這運氣也他媽的太好了點吧?不知她走了什麼狗屎運,能夠契約這般強大玄獸。
田晝的臉色變了又變,他能感受到這女子實力與自己相差不大,難道她亦是神皇巔峰的強者?何時落月國這種小地方得以擁有如此強者?
「麒麟,拖著他。」
夜若離神色一凜,眼底射出寒冷的光芒。
「我明白了,主人……」
語罷,眾人只見一抹藍影閃過天際,藍晨若便到達了田晝的面前,藍劍輕舞,優美動人,卻又透著冰冷的殺機。
「遭了!」
田晝神色猛的一變,抬頭間赫然見到夜若離飛掠向了白鶴。
「二皇子,快逃!」田晝快速拔出大刀,擋住面前的藍劍,急忙轉身大喝道。
被嚇傻的白鶴猛然回過神來,抬腿便向著人群外衝去,然而他的速度又怎會比的過夜若離,剛跑了幾步,胸口便不禁一痛,微微低首間便見一把長劍刺穿了他的胸膛。
「噗嗤!」
長劍拔出,一道血柱飆射出來,點點落到地上,猶如盛開的玫瑰般鮮艷。
瞳孔猛然瞪大,白鶴那張俊美的臉龐霎時間蒼白無色,身體不禁緩緩倒向冰冷的地面,那雙眼瞳逐漸失去了以往的焦距……
諸人望著倒下的白鶴皆愣住了,要知這白鶴不僅是紫菱國的皇子,本身卻俊美不凡,皇子府內的許多女子皆是倒貼入府,可見他所擁有的魅力。
而這女子竟真忍心殺了他?那此世上又有何人是她不會,亦不敢殺的?
「二皇子!」田晝胸口一滯,雙眸佈滿血絲,他仰頭大吼一聲,攻擊力比剛才更為猛烈,「你們統統都去死吧!」
這兩個女子必須死,不然難平他內心怒火。
收起長劍,夜若離凝望著兩方的戰鬥微微皺眉:「以麒麟自身的實力僅能做到持平,想要殺了他極為困難,若是借助神器倒可以輕而易舉獲勝。」
就在她思索之際,田晝卻停下動作,他微微抬起手掌,驟然之間,面前憑空出現了一把青光閃爍的大刀。
「神器?」
夜若離猛然一怔,紫菱國也擁有神器?她倒是小看了這紫菱國。
不過她卻不後悔殺了白鶴,既然兩方已到了不可和解的地步,那早晚都會爆發出戰鬥,又何須忍耐?何況,即便紫菱國擁有神器,她亦不需畏懼。
「哈哈哈,死吧,統統給老夫死吧!」
天色大變,狂風驟起,田晝仰頭大笑,滿頭白髮在狂風中舞動,頗顯瘋狂的姿態,顯然麒麟已經把他逼到死角,不得已下,僅能拿出神器。
藍晨若面色微微透著凝重,亦是停下動作望著處於瘋狂當中的田晝。
「看來僅能拿出神器了。」
歎息一聲,夜若離剛想拿出神器,可便在這種時刻,一道淡淡的笑聲於身後傳來:「呵呵,這裡發生什麼事了?看起來很是熱鬧,能否說給我老頭子聽聽?」
此聲縱然聽起來雲清風淡,卻猶如驚雷轟響,擊在藍晨若與田晝的心中,致使兩人都不禁後退兩步,驚愕的望向來人。
僅憑一句話擊退兩人,那麼此人的實力又該是如何強悍?
老者雙手負背,面帶淡淡的微笑,一身亞麻色的長袍籠罩著那枯老瘦小的身軀,讓人很難相信,剛才憑一言擊退兩個神皇巔峰之人,會是如此一個瘦小的老頭。
而在他的身旁,天斗國的皇帝陛下陸翊竟小心翼翼的作陪,能夠讓堂堂一國之君這番小心翼翼相待的,這個老者到底是何人?
「兩位,不知可否聽老夫一句勸,這次糾紛就到此為止,如何?」說此話時,老者的目光卻望著夜若離,眸中蘊含著滿滿的笑意。
這丫頭大概就是莫然那小子所說之人吧?呵呵,聽莫然那小子的口氣,她的煉丹造詣非常深厚,不知比之自己又如何?
若讓天落平原之人知道有人稱呼莫然為小子,不知會有多麼震驚……
眸光微閃,夜若離唇角淺揚:「既然老前輩開口了,那我們各退一步又何妨?此事便就此作罷,麒麟,回來吧。」
反正該殺得人也殺了,便宜都給她佔盡了,當然見好就收,與這老頭的仇早晚要算,不過並不是這種時候……
與夜若離相反,田晝臉色鐵青,心中滿是不甘:「這位大人,這個女子殺了我紫菱國的二皇子,難道這樣就算完了?那二皇子豈不是白白失去了性命?」
眉頭一皺,老者面上掠過一絲不滿:「那你想要如何?如今是四國聚會之時,你們在這裡聚眾鬧事,引起糾紛,老夫還未與你算賬,你卻質疑老夫的裁判。」
田晝當即語塞,眸光掃了眼天斗國的陛下,似在詢問他老者的身份。
「咳咳,」皇帝乾咳兩聲,眸光投向田晝,說道,「這位便是這次四國聚會的裁判之一,魯洛大人。」
「什麼?」
田晝大驚失色,四國聚會的裁判?難道他是中州的人?為何他會明顯的偏向落月國?「小姑娘,」魯洛彷彿不曾看到田晝的震驚,撫摸著雪白的鬍鬚,輕步走向夜若離,「不知我們可否借一步說話?我有些事要與你談談。」
中州來的強者竟然用談談這兩字與一個女子說話?此刻,皇帝與田晝都震驚的說不出來來,訝然的望向兩人。
「好吧,那我們就先走一步。」
她也想知道這老者到底是何人,為何會偏袒著她?
於是,在眾人一臉震驚的視線當中,夜若離和魯洛並肩向著西邊的方向離去。
「小姑娘,我聽莫然那小子提起過你,」眸光閃了閃,魯洛的臉龐帶著淡淡的笑意,「他曾說你煉丹造詣很強,所以我倒是很好奇,便來見見你。」
莫然?夜若離微微一怔,難怪他會在這種時候出頭,原來是因為莫然的緣故。
「咳咳,」乾咳兩聲,魯洛臉上的笑容更甚,「最近我煉製丹藥遇到了一個問題,不如我們一起來探討探討,如何?」
挑了挑眉,夜若離一臉興致的問道:「什麼問題?」
「我前段時間研製出了一種丹藥,能夠使人的靈魂力得到提升,可是擁有很強大的後遺症,服用這丹藥之後,實力很難晉陞,所以聽莫然提到了你之後,便來找你探討探討。」
既然莫然如此推崇這個女子,那她定然有過人之處,他是不指望她給自己找出錯誤,僅需提供一些靈感,也許他便能想到辦法去除這種後遺症。
「提升靈魂力的丹藥?」
夜若離微微一愣,這種丹藥在之前她就能夠煉製,可她是因為青冥府內所擁有的丹方之故,魯洛卻憑借自身實力研製出此類丹藥,這點即便是夜若離亦不得不佩服。
「其實,煉製這丹藥很簡單,主要還是藥材的緣故……」
第五十二章震驚的魯洛
「呃?」
魯洛不禁愣了一下,聽她這話的意思,煉製提升靈魂力的丹藥很是簡單?而且她竟然還在指導自己?這……這怎麼可能?
「此類丹藥的煉製不會過於困難,以你剛才所說的那個後遺症,想必你用的幾個藥材分別是黑魂草,菩提葉,暴靈果,聖血精,黑魂草是煉製魂靈丹的主要藥材之一,卻因為蘊含著強大的黑暗系玄力,方才要用菩提葉和聖血精中和,然而,光是這些還是不夠,魂靈丹的煉製需極其狂暴的力量,可是暴靈果卻僅適合玄獸服用,人類若吞服暴靈果實力將停滯不前,這便是你問題的所在。」
蒼老的身軀猛然一顫,魯洛的老臉之上閃過一抹震驚。
這丫頭分析的沒錯,並且對他所使用的藥材亦是一清二楚,而魯洛卻很是自信,自己的藥方並未洩露,那也便是說……她確實有這個實力?
更主要的是他不曾替丹方命名,她怎會稱之為魂靈丹?
「那麼該如何解決?」
便是魯洛都未曾發現,自己的聲音帶著一抹恭敬。
「很簡單,你沒必要使用暴靈果。」
「不使用暴靈果?」皺了皺眉,魯洛不解的問道,「在所有的藥材中,獨有暴靈果的力量最為強悍,使用其他的藥材是無法達到提升靈魂力的效果。」
淡淡的一笑,夜若離的目光直視著前方:「一個若不夠,那兩個呢?據我所知,狂心果和熊刺草結合在一起,所產生的狂暴力不弱於暴靈果,並且沒有暴靈果應有的後遺症。」
聞言,魯洛完全怔住了,用兩個藥材來取代一個藥材,這他怎麼就沒想到這種方法?
「呵呵,若離丫頭,你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造詣,不知你師承何處?」魯洛笑瞇瞇的望著夜若離,揉搓著手掌,滿臉期待的問道。
他倒想知道有哪個老變態,可以教出這麼一個小變態。
「這個……」夜若離眉頭一皺,語氣略帶猶豫。
她的師父算起來有兩人,一個應該算的上青冥府的創始人,一個便是風神,若不是風神這個神品巔峰煉藥師,曾經的神尊強者,她當初想要入門神品還需花些力氣,並且在修煉的道路上,有了風神的指點亦少走了許多的彎路。
但是,對於魯洛她並不是非常瞭解,亦不知是否和風神的仇敵有所關係,自然不會把她的存在給暴露出來。
眸光微閃,夜若離沉默片刻,方才道:「我師父喜歡隱世,已多年未出過山,即便說出她的名號你也不會知。」
魯洛並不曾懷疑夜若離的話,只因他明白有些強者喜歡獨居於森林當中,一般來說,如此強者實力都極其強悍,卻不為世人所知,而據莫然所言,這女子亦是近幾年方才聞名,如此倒也說的過去。
不知不覺之中,兩人已經走到了別院之外。
少年伸長脖子東張西望,清澈純淨的雙眸中隱含著隱隱的擔憂,當看到夜若離出現的剎那,俊美的面頰上頓時染過欣喜,旋即他的視線落在一旁的魯洛身上。
「師祖,你怎來了?」
師祖?夜若離微微一愣,魯洛竟然是莫夕揚的師祖?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呵呵,夕揚,你爺爺可是告訴過我你來了這裡,且讓我不要放水,所以待你比賽時,我會按照你的真實實力評判,這也算是你爺爺給你的歷練。」
魯洛撫摸著長鬚,目光緩緩掃過,停留在莫夕揚背後的的那棟別院之上。
「這便是天斗國給你們安排的住處?」魯洛眉頭一皺,神色頓時沉了下來。
莫夕揚也就算了,反正他是出來歷練,艱苦點的環境容易磨練心智,可夜若離不同,她不但有著深厚的煉丹造詣,背後更有一個神秘強大的煉丹師。
身為煉丹師身份如此尊貴,如何能住在這種地方?
「哼,這裡到底誰掌管?怎麼能用這種地方給客人住?」
不知是否是某人的運氣太差,在魯洛的話剛落下後,他便鼻孔朝天的踱步而來,蒼老的臉龐上滿是高傲,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
走到夜若離諸人面前,鼻孔裡發出一聲冷哼,微微抬了抬下巴,倨傲的道:「我剛才忘記告訴你們一事,在這天斗國內有許多權貴和他國的天才們,所以奉勸你們一句,老實點在這裡呆著,免得得罪了不該得罪之人,彼時連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
可惜這張總管提醒的已晚,因為在剛才夜若離便與紫菱國之人起了糾紛,而且還是以勝利告終,若他看到那幕,自然就不敢再如此高傲的與夜若離講話。
「你便是落月國此行的負責人?」
一道冷淡威嚴的聲音傳入耳中,張總管眼眸微瞇,視線這才轉向一旁的魯洛。
以魯洛的身份,也僅有天斗國的皇帝與在天斗國有較大份量之人才得以與他相見,像張總管這般的小人物又有什麼資格見到如此強者?
如今,見一個老頭子敢用這般語氣與自己講話,當即怒從心起,冷聲說道:「沒錯,本總管就是負責落月國此行之人,這與你又有什麼關係?真是莫名其妙。」
「好,很好!」魯洛不怒反笑,眸中卻閃爍著兩簇怒火,「你立刻去通知常勝將軍,讓他過來見我。」
來到天斗國的各個國家皆有人專門負責,然而總負責人卻為擁有百萬兵權的常勝將軍,亦是天斗國陛下的心腹之人。
所以,魯洛才會讓常勝將軍前來見他。
「哼,」冷哼一聲,張總管不屑的打量了眼魯洛,眸中譏笑更甚,「你以為你是誰?我們常勝將軍豈是說見便見?就憑你還沒有資格見他。」
神色一沉,魯洛不再多言,直接抬掌便拍向了張總管。
「砰!」
張總管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這一掌給拍飛了出去,狠狠的撞擊在一棵樹上,強大的衝擊力致使那顆大樹轟然倒塌。
捂著疼痛的老臉,張總管狼狽的爬起身,惡狠狠的瞪著魯洛。
「這樣,你能去找常勝將軍了嗎?」
淡淡的語氣帶著一絲的威嚴,魯洛面無表情的望著張總管,想必張總管若在說一個字,他絕對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你……你給我等著!將軍不會放過你。」
咬牙切齒的丟下一句狠話,張總管急速的轉身離去,等他把常勝將軍找來,這個老頭定然會死無葬身之地。
哼,他以為自己是誰?打狗還需看主人,在天斗國的地盤之上,哪怕星斗國與紫菱國都不敢太過放肆,而落月國這樣一個小小的國家卻敢揍了此次的負責人。
「若離師父,」許是想起什麼。莫夕揚眨了下眼,視線轉向夜若離,說道,「鄭天然和伊恩洛已去找你,燿兒也跟著去了,你沒有碰到他們嗎?」
夜若離微微一愣,她回來的路上沒有遇見他們,想必走的不是同一路線,有鄭天然和伊恩洛在旁,燿兒不會遇到危險,而且接下來的事,便交由他們處理便可。
「若離師父?」魯洛挑了挑白眉,眸光從兩人的身上掃過,「呵呵,若離丫頭,你收了這小子為徒?不過這小子的天賦倒確實不錯,哈哈……」
搖了搖頭,夜若離微笑的看著莫夕揚:「我僅是答應教你煉丹術,卻並不打算收你為徒,你不用這樣喊我。」
眨了眨眼,莫夕揚的嘴角勾起燦爛的笑容:「那我喊你若離姐姐可好?」
凝視著莫夕揚那不滲一點雜質的雙眸,夜若離感覺到自己的心似乎柔軟了一下,若是有一個這樣的弟弟倒也不錯。
「好。」
輕輕點頭,夜若離的嘴角勾起絕美的笑容。
在這種弱肉強食的世界,許少有人會保持著一份單純之心,也許莫夕揚會是個例外,畢竟以她三世的閱歷可以看出這少年的心與眼睛一樣純淨,就像一張乾淨的白紙。
是以,她方才會認下這個弟弟。
不過也僅限於如此,無論如何她和莫夕揚不曾深交,當然不會做到如同白虎諸獸等那般對待。於白虎諸獸或人,她能夠以命相交,毫無保留的信任,只源於她相信,若自己遇上生命危險,他們定然不離不棄,共同進退。
「若離丫頭,」魯洛微微一笑,眸光掠過兩人,眼裡含著不明的意味,「很快那常勝將軍就會前來,我們就在這等著吧。」
將軍府內,常勝將軍負背立於窗前,兩道劍眉微微皺起,目光注視著窗外的景色,並未看向來人,威嚴的問道:「張總管,你來找本將軍有何事?」
「將軍,事情是這樣的……」
嚥了口唾沫,張總管把剛才所發聲之事添油加醋的說給了常勝將軍。
「就是這麼一回事,而且那老頭還看不起我天斗國和將軍你,說將軍給他提鞋都不配,還讓將軍你……」小心翼翼瞥了眼常勝將軍,張總管繼續說道,「立刻滾去見他。」
原本張總管以為聽到自己這番話定然會雷霆震怒,誰知等了良久,常勝將軍依然沒有反應,他的視線始終凝望著窗外的景色。
難道將軍沒有聽到他的話?
皺了皺眉,張總管剛想把話給重複一遍,常勝將軍那威嚴中氣的聲音方才緩緩響起:「走吧,我們去一趟落月國的駐紮地。」
心中猛然一喜,張總管的嘴角勾起得意的笑,他似乎已經預料到那些人的慘象……
可令張總管奇怪的是,常勝將軍並未帶任何隨從,反而獨身前往了落月國之人所在之地,不過張總管卻沒有多想。
常勝將軍就是個很好的招牌,代表著的是整個天斗國,見到了他,看那該死的老傢伙還怎麼敢放肆!
想及這裡,張總管的笑容越發得意,尖銳的雙眸中隱含著陰冷的光芒……
當兩人到達別院之時,便見夜若離和魯洛正在談笑風生,這次仗著有人撐腰,張總管挺直了腰板,冷哼一聲,驕傲的抬起下巴走向魯洛。
「老傢伙,你不是想見我們將軍嗎?如今將軍前來,還不立刻過來見過我們將軍,以你的身份得以與將軍這般尊貴的大人物相見,你應該感天謝地,哈哈哈……」
更還要感謝他張總管,不然將軍怎會降下身份來到這種地方?
然而,張總管不曾看到,就在這時常勝將軍的臉色驟然變得鐵青,臉龐之上充滿陰霾。
剛才天街之上產生的糾紛已傳入他的耳中,當魯洛來找他之際,便已猜到了那老者是何人,而作為陛下身邊的紅人,又怎不知魯洛的身份。
面色變了幾變,常勝將軍壓制住內心的怒火,大步上前,拱了拱拳,面上露出恭敬之色:「呵呵,魯洛大人,您怎會在這裡?」
笑容猛的僵住了,張總管張大嘴巴,一臉呆滯的望著那滿臉討好的常勝將軍。
這真的是他們將軍嗎?不會被人給掉包了吧?
「將軍,你是不是搞錯了,他只是個普通的老頭而已……」
「啪!」
話還未說話,一個大大的巴掌狠狠的落到張總管的臉上,於是另半張臉亦腫了起來,與豬頭沒有兩樣。
「放肆!」常勝將軍面色嚴厲,冷聲喝道,「即便是陛下見到魯洛大人,都必須恭恭敬敬的稱呼他為一聲大人,你又算什麼東西?難道你的身份比的上陛下?別以為你沒見過的人都是一些小人物,其實有些人,以你的身份根本沒有資格相見。」
讓陛下都要稱之為大人的人?
張總管雙腿一軟,摔倒在地,蒼老的容顏之上佈滿恐慌,呆了片刻,他急忙爬起,快速的衝過去抱住常勝將軍的大腿。
「將軍,將軍饒命啊,我真不知這位大人身份尊貴,俗話說不知者不為罪,請將軍繞過我這一次。」
厭惡的皺了皺眉,常勝將軍抬起腿一腳把張總管踹開。
「饒命?你認為你犯下的過錯能否饒恕?這怪不了本將軍,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最近皇宮正好缺少奴才,你就去皇宮內好好反省反省。」
「砰!」
張總管一屁股坐在地上,老臉頓時煞白,整個身軀亦顫抖起來。
他沒有想到因為一時過失竟然要被送入宮當太監,而且還得罪了常勝將軍,他完全可以想像得到他接下來的悲慘生活。
思及此,張總管的眼中不禁顯現出絕望之色。
可惜,悔之晚矣……
「你的人不錯,」魯洛雙手負背,掃了眼常勝將軍,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竟然讓若離丫頭他們住在這種地方,呵呵,這便是天斗國的待客之道嗎?」
被他的目光所及,常勝將軍頓時嚇出一身冷汗:「魯洛大人,我這便幫他們另外安排住處,之前是我處事不周,還請魯洛大師原諒。」
其實,常勝將軍明白落月國的人來此定會受到冷遇,他也是睜著眼閉著眼,誰知落月國好運的巴結上了魯洛大師,若早知如此,他定然不會放縱手下。
「不用了,」夜若離緩緩上前,眸中透著一抹淡然,「無論在什麼地方對我來說都是無關緊要,何必這麼麻煩?只是下次派來的負責人,我不希望再是狗眼看人低的傢伙,否則,我必將讓他有來無回!」
這番冷漠的話讓常勝將軍不禁一顫,抬眸驚愕的注視著夜若離,此時的他,竟然生出一種落月國必將崛起之感。
看來這次的四國聚會,將不會再太平……
此時,紫菱國府內,田晝抬掌狠狠的拍在牆面之上,剎那間,雪白的牆壁被鑿出一個大洞,牆灰刷刷的落了下來。
「落月國!」緊緊的攥緊拳頭,田晝的臉上鐵青一片,「來人,立刻把這裡的事情傳書給陛下,要一字不落的說清楚!」
落月國,雖然不知你們是如何好運的讓魯洛大師偏袒於你們,但是接下來的比試別怪我不留情面,畢竟比試難免有所傷亡,魯洛大師身為裁判亦不可多說什麼。
因為中州來的強者並不止一個魯洛大師,在比試當中,他不可能隨便宣判。
「你們幾個,今天的事也都清楚了,」緩緩轉身,凌厲的視線投向紫菱國的天才們,田晝厲聲說道,「若比試中遇到落月國的人,都不用留情,直接給我殺了,這便是他們殺我紫菱國皇子必將承受的代價。」
落月國又如何?別以為有魯洛大師偏袒便可為所欲為,在他眼中,他們什麼都不是!
「大人。」
此時,田晝身旁的那位中年男子皺了皺眉,說道:「據說落月國內,有一個人參加了這次的煉丹師比試。」
「煉丹師比試?」冷笑一聲,田晝不以為然的道,「鄭天然那傢伙有幾斤幾兩我很清楚,他參加這項比賽,定是自討恥辱。」
「大人,參加煉丹師比試的並不是鄭天然,而是今天和大人起了糾紛的那位女子。」
「什麼?」田晝猛然一愣,旋即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譏諷,「那個女子未滿三十吧?如此年輕,能有何成就?何況她能秒殺神王,證明修為不弱,一個人怎能兩者同時顧及還能這般天才?所以不用多想,也便知她的煉丹術決不會強,根本不足為懼。」
在田晝看來,夜若離不會是紫菱國煉丹師的對手,估計第一輪便會被刷了下來……
------題外話------
咳咳,因為當初寫北影楓時候,有人說過北影楓會被羅菲騙,所以在寫女主和莫夕揚的交情時,我用女主的心裡話做過解釋。
接受一個人成為朋友,不代表就是信任,畢竟女主和北影楓都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人物,就像我們生活中,總有很多朋友,能聽到你心裡話和知道你所有秘密的又有幾個呢?所以交朋友不代表就是信任。
能讓女主信任的僅有白虎那些人,所以我才在文中寫了那一段話做解釋,女主是不會被騙,因為她沒有毫無保留的對莫夕揚信任,當初北影楓亦是如此。
以後女主還會交一些朋友,無論是男和女,沒有和她經歷過一些生死,沒有遇到危險對她不離不棄,沒有願為她拋頭顱,灑熱血她就不會信任他們。不過以後偶就不解釋了哈?不然會浪費字數~
第五十三章煉丹比試
「各位,如今離四國比試還有三天,而如今我們卻與紫菱國成了敵對狀態,想必在比試中他們不會留情,你們可有了這個心理準備?」
落月國的府內,夜若離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眸光掃過下場眾人,聲音透著一抹嚴肅。
望了眼身旁眾人,莫婷咬了咬唇,邁步上前,堅定的光芒充斥在整個眼中。
「若離大師,我莫婷不會畏懼紫菱國的那些廢物們,若是讓我遇見他們,定然不會手下留情,反正兩方的關係已經不可挽回,為何我們不在做的徹底點?」
「莫婷,你說的不錯。」夜若離點了點頭,嘴角勾起滿意的微笑,旋即,那道霸氣凌雲的聲音在整個大堂之中迴響。
「所有人都給我聽著!你們身為落月國的天才,便是落月國的驕傲,別人都欺到頭上來了,又何須忍耐?所以,三天後的比試,你們能下死手就下死手,下不了死手就給我下重手,來這裡的必定是他紫菱國最為天才的人物,我們要做的是絕了他們的根!」
話音一頓,夜若離那雙如子夜般的黑眸中充斥著狂傲霸氣。
「無論你們做什麼,都有我在背後給你們撐腰,不用怕他區區一個紫菱國,若是他們有所收斂便罷了,反之,我夜若離必將把他紫菱國連根拔起!」
眾人皆是身體一怔,眼裡露出激動之色。
這些年來,縱然落月國拜託奴隸之國之名,卻依然被其餘國家不屑,因為落月國的實力比之三國差的太遠。
所以身為落月國世家子弟,他們都憋屈的很,如今卻能可以無所顧忌的向紫菱國的天才們下手,一雪前恥,如何能讓他們不激動。
而這一切,都源於面前的女子……
於是,所有人望向夜若離的眸光皆充滿了感激與狂熱。
「是,若離大師!」
整齊劃一的聲音傳遍在整個府中,洪亮而顯有力,讓一旁的鄭天然和伊恩洛都不禁驚歎一聲,看來他們還是老了,往後的風域便是他們這些年輕人的天下。
「娘親,」宮易燿拉了拉夜若離的衣袖,稚氣的臉龐掠過一抹喜意,「娘親,燿兒要突破了……」
突破?夜若離微微一怔,燿兒在這種時刻竟然要突破了?
「轟隆!」
不等她回神,小傢伙的身體上不禁爆發出一股強悍的氣勢,所有人都感受到這是晉級的徵兆,而且還是晉陞為神將高級……
天哪,這小傢伙才幾歲?這麼小便是神將高級,這……這也太他媽的變態了吧?
眾人皆是傻眼,瞠目結舌的注視著那個小小的人兒。
「哎,」見到宮易燿的突破,饒是這些年已經受足驚嚇的鄭天然亦是被嚇倒了,不禁歎息一聲,語氣頗有些憤世的意味,「我記得,這小傢伙大半年前才剛剛突破到神將中級,如今一年不到,便已經到了神將中級,這也太他媽變態了,不對,這都源於他有一個變態的母親,為什麼我就沒這小傢伙這麼好的運氣?」
伊恩洛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急忙轉頭,問道:「鄭老頭,這是怎麼回事?」
四歲的神將高級,這要是說出去,絕對會嚇死一票人。
瞥了眼宮易燿,鄭天然面色很是嫉妒:「伊老頭,你可不知道,這小傢伙一出生就是玄聖,而且,我還從來沒見過他修煉!」
什麼?一出生就是玄聖?沒有修煉便能在如此年紀到達神將高級?鄭天然這老頭是在說故事嗎?即便是至尊降世,都不可能做到吧?
「鄭老頭,你是在騙我嗎?」
「騙你?鬼有那閒心去騙你!」瞪了眼伊恩洛,鄭天然撇了撇嘴,說道,「我已經說了,這小傢伙運氣太好,攤上一個這麼變態的娘,在小傢伙出生之前,若離大師煉製了一枚丹藥,結果……這小傢伙就這麼變態了。」
頓時所有的目光齊聚於夜若離的臉龐,臉上顯露出深深的震驚之色。
一枚丹藥能創造出一個小變態來,那若離大師到底該有多麼變態?這還是人能辦到之事嗎?為什麼自己就沒有如此好運,遇上一個這樣的娘?
思及此,諸人望向宮易燿的目光蘊含著赤果果的嫉妒,真恨不得把他給取而代之。
許是不曾感受到眾人嫉妒的視線,宮易燿一頭鑽進夜若離的懷裡,稚嫩可愛的臉龐勾起燦爛的笑容,明亮的大眼中閃爍著如星般的光芒。
「娘親,燿兒已經突破了,你也要快點突破哦,等娘親突破,我們一起去打壞人。」
娘親再次突破便能打開第四扇門了吧?他好想知道第四扇門中有什麼東西,聽嘉兒所言,娘親每次打開一扇門,必定會實力大增。
到時候,娘親一定會把紫菱國的壞人殺得片甲不留。
「你們都下去休息吧,在這三天之內,我會讓你們每人的級別都提升一級,接下來便該為比試做足準備。」
眾人皆是一怔,突然間想到什麼,除了伊清歌與莫夕揚之外的人都不覺露出激動之色。
難道若離大師想要用丹藥幫他們提升實力?沒錯,一定是這樣的,除了丹藥又有何物能使他們三天內實力皆是大升?
為了不辜負若離大師的期望,他們必定會把紫菱國的天才們打擊的體無完膚!
三天時光轉身即逝,在這三天之中,夜若離果然不曾食言,真的幫他們做到了提升實力,如今的落月國隊伍中,伊清歌實力最強,已經突破為神王巔峰,為一大底牌。
其次便是莫婷與水潤,這兩人實力相同,皆成為神王中級。
縱然這當中莫夕揚的天賦最為傑出,奈何年齡最小,服用下丹藥後亦僅是神將巔峰,而伊菲菲實力提升僅是近五年,縱然五年來突飛猛進,又借助夜若離留給她的丹藥之故,卻依然不如莫婷和水潤,僅僅是邁入神王門檻。
由於她三系同修的緣故,在神王低級之內算是無敵,若是和同樣身為神王巔峰之人遇上,她亦可輕而易舉的取勝。
其餘之人亦提升到巔峰左右,僅有兩個是在神將高級。
「諸位,稍後大比便即將展開,你們可都做好了萬全準備?」
院落之中,夜若離雙手負背的來回走動,霸氣的聲音於晨光下緩緩響起,傳遍於府邸的整個角落。
「我等都已做好準備!」
洪亮的聲音蓋過夜若離剛才的話,轉視一周,她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你們記住了,稍後的比試煉丹師和天才們是分隔而開,所以我無法出現在現場,但是有幾個人物你們必須要注意一下……」
這幾天,夜若離已派人去瞭解了下其他國家的參賽者,便是為了此刻而做的準備。
「天斗國趙然,實力在神王巔峰,天斗國劉月,實力是神王高級,紫菱國林雷,實力為神王高級,星斗國巫啟雲,實力同是神王高級,這四個人物你們注意一下,打不過便立刻認輸,尤其是紫菱國的林雷,切不可莽撞,若輸了還可以找回場子,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若離大師,你放心吧,」莫婷微微一笑,眼中卻寒芒閃爍,「打不過我不會硬撐,如果讓我遇見紫菱國其他人,決不會輕易饒恕,至於那林雷……」
眨了眨眼,莫婷唇角帶笑的掃向伊清歌。
「伊公子,希望你能好運的遇上林雷,畢竟只有你才能打敗他,彼時千萬別留情,殺了紫菱國的那群狗雜種們。」
唇邊揚起淺淺的笑容,伊清歌不曾理會莫婷,他那雙碧綠色的眸子始終注視著夜若離。
若是她想殺了紫菱國之人,那為她去殺人又如何?雖然這些年來他從未染過鮮血,可是他不介意為了她而殺人。
「那個,娘親……」
就在這時,一道弱弱的聲音從旁飄來。
宮易燿咬了咬唇,低下腦袋,不敢直視著夜若離,弱弱的道:「在幾天前,燿兒讓天然老頭偷偷的幫燿兒報了名,燿兒也想參賽,娘親會不會生氣?」
良久,夜若離都沒有反應,宮易燿小心翼翼的揚起小腦袋,怯怯的望著夜若離。
在天落王府,這小傢伙儼然就是個小霸王,全世界唯一能讓他害怕的也僅有夜若離。因為他此生最恐懼的便是最愛的娘親不理會他。
「你想去玩那就去好好的玩,」拍了拍宮易燿的腦袋,夜若離唇角淺揚,語氣帶有十足的霸氣,「記住,你是我夜若離的兒子,哪怕捅破了天都會有娘親給你善後,無需顧慮其他,不過你若遇上強勁的對手,立刻給我認輸,聽明白了沒有?」
眼睛一亮,稚嫩的小臉揚起燦然的笑容,宮易燿狠狠的點了點頭,大眼中閃過一抹戲謔:「娘親,燿兒明白了。」
鄭天然與這小傢伙相處了許久,故此當看到他眸裡的光芒,不禁為稍後被他遇上的敵手哀歎一聲。
估計稍後,又該有人成為小惡魔的玩具了……
兩個賽事皆在大廣場上舉行,由於比試不同的性質,大廣場被分割開來,以一跟紅線作為分割線,致使大廣場被分為了兩塊。
夜若離並不放心宮易燿,因此讓藍晨若隨同前往,亦好在關鍵之刻相救,縱然比試有名門規定,一方未曾認輸,不得有他人插手。
不過夜若離可管不了那麼多,什麼比試的規定,遠遠沒有宮易燿來的重要。
「呵呵,魯洛,我可是聽說你最近去見了一個小丫頭,並偏袒著她,不知那小丫頭是何人?不會又是你兒子的私生女吧?」
東邊的廣場之上,一名黃衫美婦捂著嘴唇嬌笑起來,美眸瞥向魯洛,眸裡閃爍著八卦的光芒,似乎對此事極其感興。
「私生女?如果那臭小子真有一個這樣的私生女,我大概做夢都會笑醒,可惜我魯家沒有這麼大的福分。」
掃了一眼美婦,魯洛哀歎一聲,語氣頗為不滿。
那臭小子放著家中嬌妻不顧,卻到處留情,私生女生下了一大堆,偏偏沒有一個有出息的,讓他這個做父親的每次見到他都恨不得揍他一頓,揍得他再也無法出去找女人。
「魯洛,有件事我需警告你。」
坐在最左邊裁判席位上的是一個灰袍老者,面色嚴肅,不苟言笑,與魯洛和黃衫美婦相比,這人便冷肅的讓人不願接近。
「我知道你偏袒的那丫頭和紫菱國有些糾紛,曾經你為了她已經有失公允,但是那畢竟是私下,所以倒不會有所影響,可現在是比試,我絕不會讓你出現錯誤的判斷。」
「這事不勞煩你警告,我自然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魯洛眉頭一皺,冷笑一聲,說道,「而且,我相信若離丫頭定然會一鳴驚人,一舉奪得比試冠軍。」
一個能幫自己完成魂靈丹藥方之人,她的煉丹造詣絕不平凡,故此魯洛有這個自信,此次比試當中,她絕對可以獲得魁首。
「是麼?」灰袍老者發出一聲冷笑,譏諷的眸子掠過魯洛。
黃衫美婦亦是捂唇輕笑,美眸中流露出的情緒便已證明她同樣不相信魯洛所言。
實在是夜若離太過年輕了,一個未滿三十歲的女子與這些上百的老者相比,又怎會佔據優勢?而且這些參賽者皆是神品的煉丹師。
知道兩人皆不相信他所言,魯洛不在說什麼,等稍後結果出來他們便知他是否在吹噓。
「咳咳,」乾咳兩聲,魯洛的眸光落在廣場之中,「如今參賽人員都已到齊,那麼這次比試的第一輪將正式展開,第一輪比試是考驗諸位曾經所學習的一些知識,我這裡會給你們每人一張丹方,丹方中都有三種錯誤,限制你們在半柱香內找到這種錯誤並加以改正,超過時間者便淘汰,沒有答出兩種者淘汰。」
聽到魯洛的話,眾人皆是心神一怔,神色緊張的盯著裁判席位上的三人。
旋即有人把丹方發下,待接到丹方之後,有人面露欣喜,有人則皺眉苦思……
這次試煉亦有運氣成分在內,有人若剛好得到的是曾見過的丹方,必然能在最快的速度內找出錯誤,相反之,就需用到曾經的所學來推斷。
「嗯?」
接到丹方之際,夜若離明顯的一怔,然後微微皺起了眉頭。
魯洛曾說這丹方僅有三處錯誤,可為何她卻找到了整整五處?縱然那兩處不能算是錯誤,但是若是把五菱花和天山雪換成烏山果和熊刺草效果更佳。
便在此際,夜若離察覺到一抹陰毒的視線注視著她,可不用猜她便知道那視線的來源。
與夜若離相隔不遠之處,林普冷笑的望著夜若離,蒼老的面上掠過一絲不屑。
看來落月國還真沒人了,竟然只讓一個人參賽,那人還僅是未滿三十的女子,據說這女子膽大包天,殺了他們紫菱國的二皇子殿下。
而以她剛才的神色看來,此丹方與她來說萬分困難,所以在這第一輪間定然會被刷下。
半個廣場之中,亦有許多人看到了夜若離,誰讓在這麼多頭髮花白的老者當中她顯得最為突出?不過眾人皆是不屑,除非她運氣很好,拿到曾見過的丹方,不然必定會輸的極慘。
可從她剛才的表情看來,顯然不曾見過手中的丹方……
就在這時,有人拿起手中的丹方走向了三位裁判。
眾人齊刷刷抬頭望去,在看到那人之後皆是面露震驚之色:「是天斗國的安泰大師,天斗國不愧為四國最強,安泰大師亦不愧是四國之中最強大的煉丹師,竟然以這麼快的速度便找出丹方中的錯誤。」
「是啊,如果我有安泰大師一半的實力便足矣。」
黃衫美婦接過安泰遞來的紙,掃了一眼,說道:「此方總用有三處錯誤,三處全都找出,恭喜你,通過了第一輪的考驗。」
三處錯誤,他竟然用這麼快的速度全部找出?這……這也太強大了……
於眾人的目光下,安泰不急不慢的走了下來,從始至終面不改色,哪怕是贏得了如此多的注目亦不曾有所欣喜,讓諸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性。
「嘩!」
緊隨著安泰大師,林普亦站了起來,邁步走上前去。
「是紫菱國的林普大師,他也用了這麼快的速度?都可以趕超安泰大師了。」
聽著眾人驚歎的話語,林普的嘴角含著得意的笑容,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旋即他瞥了眼下首之處的夜若離,冷哼一聲,一抹嘲諷從眸中劃過。
也許她運氣不錯,得到一頭神皇巔峰的玄獸,亦獲得魯洛大師的袒護,可是如此她便以為自己能與他們這些神品煉丹師相比?這也簡直太可笑了。
在這裡,魯洛大師可無法偏袒著她,不然如何能夠服眾?
「紫菱國林普,三種錯誤全找出,滿分通過。」黃衫美婦把丹方放到一旁,微笑的道。
又是找出三種錯誤,這成績大概僅會弱於先他一步的安泰大師。
忽然,夜若離亦有了動作……
剎那間,諸多目光齊聚於她的身上,眼裡閃過一抹詫異。
她也這麼快便完成了?不會知道自己找不出錯誤,所以棄權了吧?於是,那些本在埋頭苦幹的煉丹師們亦暫時停下動作,同時轉眸望著夜若離。
眾人似乎都想看到這女子是如何被淘汰下來,以她的年紀實力顯而易見,絕不可能這麼快便尋出錯誤,那麼也僅有棄權這個可能。
「還算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找出錯誤。」
林普冷笑一聲,他似乎已經看到夜若離離開賽場的情景……
第五十四章震驚全場
廣場之上,安靜無聲,所有人皆在注目著那位走向裁判席的女子。而此時能保持鎮定的大概也僅有鄭天然與魯洛這兩個老傢伙。
清風拂過,青絲飛舞,夜若離的步伐停落在裁判席前,把手中的紙交給了魯洛。然而,不等魯洛接過宣紙,旁邊便伸出一雙枯老的手,搶走了夜若離遞來之紙。
眉頭一皺,夜若離掃了眼灰袍老者,最終還是什麼話都不曾說出口。
「這……這是……」
看到紙上密密麻麻的字跡,灰袍老者頓時愣住了,蒼老的臉龐顯示出震驚之色,一時之間竟然連話都不曾說出。
「哈哈,看來她的成績還真是差的離譜。」
林普大笑兩聲,嘴角隱含著一抹不屑,以裁判的神色看來,這個女子定然不曾找出錯誤,不然又怎會露出這般表情?
「丘麟老頭,你在看什麼看的這麼入神?給我也看看吧。」
美婦捂唇嬌笑一聲,亦不理會灰袍老者,抬手便拿過他手中的宣旨,但是當她看到那清楚的解析之後亦是愣住了。
「你們兩個搞什麼鬼?」
魯洛不解的嘟嚷了一句,伸長脖子湊到美婦的旁邊,可是與兩人相同的是,當魯洛望見夜若離所作出的解釋,頓時驚愕的瞪大雙眸,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
「這……這怎麼回事?」
到了這刻,若是再認為夜若離將被淘汰的人那便是徹頭徹尾的白癡,即便是林普亦發現了這刻的狀況有些不對頭。
「魯洛,你看這裡……」手指指著紙上的答案,美婦意猶未盡的砸吧了下嘴,「這個解釋太過妙哉了,我還是第一個看到這般妙的解釋。」
「我說為何當初煉製這丹藥之際,總是有些不太對,原來還是出現在藥材這方面。」
「天才,這簡直是天才,丘麟老頭,你過來,我們一起來討論討論……」
「其實是你太廢柴了,這點錯誤都沒發覺,你也好意思稱是中州的煉丹師?」魯洛翻了翻白眼,毫不留情的鄙視出聲。
「什麼?你不也是沒有察覺到這錯誤,還好意思說老娘笨?」美眸狠狠的瞪了眼魯洛。黃衫美婦輕哼一聲,視線轉向一旁靜默不語的灰袍老者,說道,「丘麟,你來評評理,我和他之間到底誰是廢柴?」
掃了眼兩人,灰袍老者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你們兩個都很廢柴。」
「丘麟,難道你就發現這錯誤了?別說是你,哪怕是古人都無法做出這般詳細的解釋,有本事,你也寫出這些解釋來。」
「至少我的實力要比你們強上一線……」
此刻,所有人皆震驚的望著那三個爭論的面紅耳赤的強者,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見到一幕,這……這怎麼可能?他們大概是出現幻覺了吧?
「咳咳!」丘麟乾咳兩聲,嚴厲的聲音於這清風之中響起,「落月國夜若離,找出五個錯誤,其中兩個錯誤更是我們三人都不曾發覺,所以以優勝的成績通過第一輪賽事。」
什麼?
五個錯誤?還找出了三位大師都不知之錯?這是在開什麼天大的玩笑,如此之事怎麼可能發生?否則也委實太過變態了。
「運氣,沒錯,這都是運氣……」
林普的臉色驟然一變,旋即輕聲呢喃道,而他望向夜若離的視線有著不加掩飾的陰冷。
第一輪比試與運氣有關,她能這麼好運的擁有讓裁判都震驚不已的成績,必定是曾經有幸到過什麼遠古遺跡,並無意獲得此種丹方,不然憑借她的實力如何能全然答出?
畢竟這個世界上許多丹方皆是從遠古留下,並衍生到如今地步,說不定三位大師給她的丹方便是遠古的殘缺丹方,如此她能答出亦不奇怪。
思及此,林普的面色諸劍恢復,心底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
接下來的比試,他會讓這女子明白他與紫菱國是永遠無法相比……
魯洛滿臉笑意的看著夜若離,這丫頭還真給自己長臉,沒看到剛才丘麟那老傢伙的震驚嗎?看他現在還敢不敢鄙視自己看中的人。
「諸位,」掃了眼燃燒掉一小半的香,魯洛臉上的笑意漸散,神色透著一抹威嚴,「一炷香的時間快到,若再不抓緊時間,便只有被淘汰的份。」
這句後如同重石,狠狠的敲擊在眾人心中,剎那間,那些本在發呆之人盡數回神,急忙尋找著面前丹方中的錯誤。
時間分分秒秒度過,繼夜若離之後,又相繼有人交卷,然而時光不等人,便在有些人滿心焦急的等待中,半柱香終於落下……
「好了,時間已到。」
隨著此話的落下,有不少人面露失望之色,他們終究還是與名次絕緣。
不過在這場中,亦有人找出兩個錯誤,抱著運氣的成分送上前去,至於那些不曾找出或者是僅找出一處錯誤之人,僅能在眾人的目光下不甘的離去。
「好了,」灰袍老者赫然站起,雙手負背而立,衣擺淺揚,那雙凌厲的眸子掃過留下的眾人,「第一輪淘汰賽就此結束,接下來便是第二關,老夫先將一下第二關的規則……」
頓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緊張的注視著灰袍老者。
「眾所周知,煉丹師等級共分為四級,分別為凡品,神品,超神品與至尊品,可是同為神品煉丹師又該如何分清強弱?為此,中州的一個陣法大師研究出一個古陣,此陣一共為十層,這十層分別代表著你們擁有的實力。」
聞聽此言,眾人皆是神色一怔,眼裡流露出狂熱之色。
望了眼欲欲代試的諸人,灰袍老者清了清嗓子,繼續道:「這麼多年來,整個風域僅有兩人突破至第九層,其中一人為消失已久的風神大人,亦是第一個突破至九層的強者。」
提到風神的名號,包括灰袍老者在內的眾人皆露出虔誠的神色。
風神,風域大陸僅次於火神的絕世天才,流風宗的創始之人,強大的神品巔峰煉丹師,她的名字於中州,乃至於整片風域的人都不陌生。
望著眾人的表情,夜若離唇角淺揚,一股自豪之感油然而生。
因為風神是她的師父,擁有如此威名遠播的師父,她如何會不自豪?只是想及害死風神的那對狗男女,她的神色不禁一沉,滔天殺意瀰漫在整個眼眸。
中州?流風宗?那對狗男女逍遙的太久了,很快便會為此付出代價……
「至於第二人……」眸光環視四周,灰袍老者的面容依舊古井無波,「便是我們煉丹聯盟的盟主大人。」
煉丹聯盟的盟主?夜若離不禁一愣,在中州之內還有煉丹聯盟?
「如此,想必大家都很清楚第九層所代表的實力,」收回凌厲的眸光,灰袍老者繼續說道,「想要達到第九層,必然是神品巔峰,而第十層,若是在火神那個年代擁有這個陣法,火神必然可以突破至這個等級,可是如今的風域,沒有一人得以突破十層……」
第九層的代表是神品巔峰,那麼第十層便需有著超神品的實力。
超神品?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存在,除了創造下無數神話傳說的火神之外,怎麼可能會有人達到如此級別?所以這一生,他們若能突破到第九層,便再無遺憾。
「呵呵,若離丫頭,你倒是可以試試第十層,」靈魂之內,驟然傳來一聲輕笑,「我倒是想你能打破記錄,嚇死這些老傢伙們。」
「第十層?既然師父你這麼說了,那我闖闖又如何?我就不信,一個小小的陣法還能難得住我。」嘴角輕揚,夜若離的黑眸中閃爍著自信霸氣的光芒。
區區十層而已,她有這個信心能夠通過……
在夜若離諸人闖陣的同時,西邊廣場之上卻引發出一陣轟動。
「什麼?小孩子?這小孩才幾歲大吧?落月國難道真無人了?竟然讓一個小孩來參賽?哈哈哈,看來落月國這是自找死路。」
「小弟弟,你多大了?斷奶了沒有?還是去找你娘喝奶去吧,這裡可不適合你。」
「這小孩這麼小,突破到大玄師沒有?哈哈哈,我估計別人僅需一個指頭就可以把他碾死,嘖嘖,這落月國也真是……」
望到擂台之上那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眾人皆是忍不住仰頭狂笑,看著落月國群眾的目光裡含有不加掩飾的譏諷。
而從始至終,落月國之人皆面色改色,視線始終盯著擂台上對立而站的兩人。
白衣盛雪,宮易燿靜靜的站立在擂台的中央,粉嫩的小臉煞是可愛,精緻的宛如陶瓷娃娃,叫人愛不釋手。
「呵呵,沒想到我的運氣這麼好,竟然直接便可獲得進入複賽的資格?」男子微微抬了抬下巴,手中長劍直指著宮易燿可愛的小臉,「我給你一次機會,自己滾下台去,不然本公子會親自送你下台。」
此時,這男子的心中充滿喜意。
他的實力僅是神將高級,在如此多的參賽者算不上至強,若運氣不好也許在第一輪淘汰賽上便會被刷下,如今卻好運的面對一個小孩,那麼自己進入複賽也就是鐵板釘釘之事了。
宮易燿眨巴了下大眼,視線落在男子高傲的面容之上,那張比女娃娃還要精緻的小臉上掠過一絲諷刺。
「娘親可是說過,說大話會掉大牙,就憑你這種臭雞蛋,大廢物也敢讓你家小爺下台?你就不怕掉光了所有的大牙?」
「嘶!」
眾人皆是倒抽了口涼氣,目瞪口呆的望著宮易燿。
這到底是誰家的孩子?竟然敢說這般狂妄的話?縱然這小傢伙長的很是精緻可愛,可這性子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狂妄至極,」男子冷哼一聲,眼裡流露出一抹殺機,「既然你爹娘沒能教訓好你,那便由我來替你爹娘管教你,讓你明白什麼叫長幼有序!想必你爹娘一定會感謝我!」
話落,男子便想向宮易燿動手,他已經決定稍後要好好的讓這無法無天的小子吃吃苦頭,讓他明白不是任何人他都可以招惹的起。
「哎,真是可惜,這個小孩這下有苦頭吃了。」
「就是,縱然這男子實力並不是最強,卻也是神將高級,不是他可以招惹的起。」
「而且據說落月國和紫菱國最近極其不合,這人卻是紫菱國的天才,看來這小傢伙是討不了好了。」
諸人皆是搖頭歎息,似已預料得到宮易燿接下來要承受的痛楚。
「噗通!」
然而,便當眾人認為宮易燿將被壓迫之際,擂台之上的男子突然摔了一跤……沒錯,確實摔了一跤,一個神將高級的人竟然也會自己摔跤?
這……這到底在搞什麼?
注意到下方投來的疑惑目光,男子羞愧的臉色通紅,他也不知自己是為何摔跤了?而任憑眾人如何懷疑,都不曾往宮易燿的身上去想,亦未曾發現他眸中一閃而過的戲謔。
「看來你還真是個大廢物,自己走路都可以摔倒,你說你不是廢物又是什麼?」朝著男子辦了個鬼臉,宮易燿笑嘻嘻的說道,「廢物,快來追小爺,哈哈哈!」
話落,宮易燿轉身即逃,根本不去理會氣的臉色鐵青的男子。
「臭小子,你給我等著,讓我抓住你,決不會放過你。」
接下來,兩方便上演了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兩人一前一後圍繞著擂台邊緣跑了起來,每次男子都僅差一步便可抓住宮易燿,然而這一步彷彿隔著天涯,總是無法跨過……
「這房銘到底在搞什麼鬼?抓一個小孩子就這般困難?」
田晝眉頭一皺,神色漸漸不滿起來,眼神如劍的射向擂台之上的男子。
此時不曾經歷這場戰鬥的眾人又如何明白他心中的苦澀?在旁人看來他想要抓住宮易燿是輕而易舉,卻僅有他方才明白,這些都是這小子故意的。
難道自己的速度都在他的計算當中?不然他怎會如此恰到好處?
男子猛然一驚,若果真如此,這小子又該有多變態?恐怕這心智都遠遠超過他的年齡,而這又是何處來的小怪物?
「房銘,你在幹什麼?還不快給我們速戰速決?」
「雖然他是個孩子,但是他是落月國的人,你沒必要再放水了。」
人群當中,響起紫菱國天才們不滿的聲音,顯然皆是認為由於房銘的放水,這小子方方才能活了這麼久……
房銘苦笑一聲,他也想殺了落月國的這小子,可是他無法追的上又有何辦法?
在諸人的抱怨聲中,房銘逐漸體力不支,額上冒出點點虛汗,就在這時,他看到前面的小傢伙速度同樣有所緩降。
這正是個好機會!
心中一喜,房銘打算拼勁所有力量也要追上那小子,可就在這時,便見宮易燿停下了步伐,伸手掏出一把丹藥,毫不心疼的往嘴裡塞。
「我靠!」
眾人皆有一種罵娘的衝動,恨不得衝上擂台把丹藥盡都搶下。
敗家子,這簡直就是個敗家子,就算浪費也不是這麼個浪費法啊?那些不是糖豆,可是珍貴的丹藥,即便是他們亦不會拿出一把丹藥就往嘴裡塞。
饒是落月國眾人見到宮易燿的大手筆,亦是倒抽了口涼氣,旋即無奈的歎息一聲……
誰讓人家有個變態的娘親,為何自己就不晚出生幾十年?說不定會投胎成為她的兒女。
「喂,」宮易燿終於停下步伐,緩緩轉身,雙手叉腰的望著身後緊追不放之人,稚嫩的臉龐帶有陰險的笑容,「小爺玩夠了,不和你玩了,你就自己下去玩吧。」
說完,宮易燿抬起小腿,狠狠的踹向了房銘的右臂,然後又飛起一腳踹中他的肚子……
砰的一聲,玄力消耗殆盡,毫無抵抗之力的房銘就這樣被他給一腳踹下了擂台,好巧不巧的,房銘手中的劍在天空拋過一個驚艷的弧度,刺入他的胸膛之中。
「撲哧!」
一股鮮血噴射而出,房銘的身體不禁顫抖一下,雙瞳逐漸渙散,失去了生命的跡象……
吐了下粉舌,宮易燿攤了攤手,鳳眸微眨,委屈的說道:「燿兒不是故意的,燿兒也沒想殺他,他為何就這麼死了?難道是他討厭燿兒,不想再見到燿兒,所以選擇自殺?」
因為討厭他?不想再見到他?所以房銘選擇了死亡?
聽到這種解釋,所有人皆是望向宮易燿,當看見他小臉之上的天真與委屈時,盡都有一種罵娘的衝動。
靠,這理由也太牽扯了吧?
「這個小子的本身實力應該不如房銘。」田晝眉頭一皺,掃了眼倒在地上的男子,神色並沒有多大變化,彷彿這房銘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人物,死了也便死了,沒什麼大不了。
「可是,他的速度卻異常的快,想必擁有提高玄者速度的玄技,並且還可以強行提升實力,更主要的是他所擁有的丹藥……」
瞇了瞇眼,田晝的眼裡迸發出陰冷的光芒。
「稍後誰若遇上這小子,切忌不要殺了他,把他留著,我另有用處。」
這小子身上到處是寶,他倒是有些興趣,若是能獲得那些玄技,必然可以使得自己的實力更上一層樓,彼時便不用神器,也可把那藍發藍眸的女子打敗!
任憑田晝如何想,亦不曾料到宮易燿的實力為神將高級,並不弱於房銘,畢竟他僅是個幾歲的孩子,怎可能到達如此級別?
於此同時,東廣場之上,眾人緊緊的盯著不遠之處的陣法,便是呼吸都輕了幾分。
這陣法及其寬闊,能同時容得下多人,並且為了不防治作弊,所有人都會被分隔開來,而每層之中又會留有丹方,當然,層數越往上,這煉製便會越困難。
若煉製成功,即可獲得那一層的獸晶來證明通過的層數,這些獸晶皆是通過特殊手段處理過,故此防止了成績作假的可能。
若一塊獸晶都不曾得到手,則代表著一關都沒有闖過。
不過陣法內發生了什麼外界的人皆是不知,可是未曾離開陣法之人便就代表著還沒有失敗,依舊有著晉陞的可能……
自然而然,有些人以失敗告終離開了測試陣法。
「對了,落月國那女子怎麼還不曾出來?她到底在裡面幹什麼?以她的實力應該很快會被刷下,難道她還是神品煉丹師不成?」
「神品煉丹師?怎麼可能?她還不滿三十歲,怎會是一名神品煉丹師?風域自古以來,僅有兩人在三十前突破至神品,一位是萬年前的火神,另一位便是神品煉丹師,這女子能在第一輪比賽中留下,僅是出於運氣罷了,接下來她的好運便到頭了。」
「沒錯,我估計她肯定在陣法裡睡著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可能,若是說她在三十歲前突破至神品,打死我都不可能相信。」
這人所說之話得到大部分人認可,畢竟第一輪比試中擁有運氣成分,因此無法證明一個人的實力,此次賽事卻不能依靠運氣,她絕對連一層都無法通過。
於是,所有人皆盯著剛才夜若離所踏入的入口,似乎已預料到夜她離開陣法之後空手而歸的情景……
------題外話------
下面一章的題目是:破十層,史無前例!
第五十五章破十層!史無前例!
「砰!」
就在這時,陣法外圍暴起一陣白霧,霧氣朦朧間一抹蒼老的身影映入眾人眼簾。
「是林普大師,林普大師竟然出來了……」
「呵呵,不知道林普大師這次到達幾層,想必決不會低。」
廣場之上,議論聲紛紛響起,眾人皆好奇的望著林普,似乎很是期待他帶來的震驚。
此時,林普的眉間帶有不加掩飾的疲憊,他掃了眼四周,便邁步走向裁判席位,恭恭敬敬的把手裡的五塊獸晶交給了丘麟。
接過獸晶,丘麟掃了一眼便放置在一旁,威嚴的道:「紫菱國林普,通過五層大關。」
什麼?五層?
聽聞這個數字,所有人皆是被嚇了一跳。
不愧為紫菱國的第一煉丹師,這等實力除了天斗國的安泰大師,再無人可以相比,如今許多人都以離開陣法,餘下來的亦僅有兩人……
「呵呵,你們猜安泰大師會通過幾層?」
「這還用說嗎?他是四國最強大的煉丹師,實力與林普大師相比只強不弱,我猜啊,他肯定可以突破六層。」
「我想也是如此,這次大賽的冠軍非安泰大師莫屬。」
議論聲再起的瞬間,陣法外又是一陣白霧暴起,於眾人的注目之下,只見被所有人都期待著的安泰大師神色鎮定的走向三位裁判。
「三位大師,這是我拿下的獸晶。」恭敬的把手裡的獸晶交到三人面前,安泰後退了兩步,面容之上滿是敬重。
「六層通過。」
眸光從獸晶上掠過,黃衫美婦眼裡露出訝然。
即便是在中州能通過六層的都沒有多少,而她和魯洛亦僅在七層,沒想到這四國之中,居然有人能突破六層,這等實力足矣讓中州之人爭搶。
不知那餘下來的女子又能到達幾層?
「六層,安泰大師果真到達了六層……」
「不愧是安泰大師,看來比試的冠軍非他莫屬。」
見此,眾人皆感歎不已,旋即猛然察覺還有一人不曾出來。
「有沒有搞錯,連安泰大師都離開了陣法,落月國的那女子怎麼還在裡面?」
「就算是睡覺也該醒了吧?不會她以為在裡面停留的時間越長,便代表著自己的實力越強?哈哈,這也當真可笑至極,實力強弱是按照獸晶的多少來判斷,並不是時間的長短。」
原本林普和安泰都以為夜若離已經離開,如今聽這些人的話她還留在陣法當中?這怎麼可能?難道真如眾人所說,她在陣法中睡著了?
那陣法之內並無甚危險,若她在其中睡覺亦不是沒有可能……
「呵呵,若離丫頭,你現在已經突破至第六層了,其實你也該感受到了這陣法的有些特別,在這裡對你絕對擁有益處。」
此時,陣法當中,風神站在夜若離的身旁,嘴角含著清淺的笑容,美眸掃過周圍的環境,輕歎一聲:「真懷念啊,想當年我進入陣法之時,亦是與你差不多大的時候,如今多年過去,年少時的經歷依然歷歷在目。」
在風神的話落之後,夜若離豁然睜開雙目,緩緩從地上爬起,絕美的臉龐上帶著一抹笑意:「沒錯,每一層中都似有法則之力,我倒是好奇何人有這般大的本事,創造出這樣一個陣法,原本入不入十層到無所謂,我來的目的僅是獲取冠軍,如今無論如何,我都必須踏入這第十層,我有一種信心,等我每層都領悟之後,勢必能突破神皇。」
這個陣法如此神奇,不知是由哪個絕世強者創出,若有可能,她倒想見見這位強者……
「啊嚏!」
遠在神之大陸的某個小鎮之上,一位頭髮凌亂,白衣上滿是污垢,似許久不曾清洗過的邋遢老者揉了揉鼻頭,小聲的嘟嚷了一句:「是誰在念叨著我?」
「喂,臭乞丐,快點離開,別擋在我家門前。」
中年男子厭惡的捏住鼻子,皺了皺眉,宛如趕蒼蠅般驅趕著老者。
面對這番無禮的話老者卻並未生氣,他仰頭望向某個方位,自言自語的道:「也不知道我家的那小朋友在風域如何了,不管如何,她都是我選中的青冥府繼承人,以我的眼光肯定會超過師弟和師妹,呵呵,小朋友,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西廣場之上,擂台賽已經進入複賽,所有人的心情皆充滿緊張。
「接下來的比賽,便由落月國的莫婷對決紫菱國的林雷。」
隨著裁判的話聲落下,落月國的人群中驟然炸開了鍋。
「什麼?莫婷的這次對手竟然是林雷?」
「怎麼會這樣?林雷是一名神王高級,莫婷不過是中級罷了,怎會是他的對手?」
落月國面面相視,眼中皆含著擔憂,若莫婷遇上的是其他國家的強者他們倒不用擔心,為何卻偏偏為紫菱國?
「莫婷!」水潤的心猛地一顫,皺了皺眉,眸裡閃過明顯的憂慮,「直接認輸吧,認輸也勝過面對林雷,你不是他的對手。」
微微一笑,莫婷的視線掃過眾人擔心的臉龐,心中不覺一暖:「你們放心吧,若我打不過他,我會認輸,畢竟若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話落,莫婷手執長劍,縱身一躍,身體在空中翻斗一圈方才穩定的落在擂台上。
旋即紫菱國的隊伍中亦走出一個男子,只見這男子身著一襲紫紅色長袍,容貌俊美陰沉,嘴角含有嗜血的笑意,於眾人注目下緩緩走向擂台。
此人便是紫菱國的第一天才——林家林雷,同樣是林普的親孫子。
「莫婷,」田晝冷笑一聲,眸中殺機畢露,「當初因為你的關係導致二皇子身死,如今你離死期也不遠了。」
莫婷與林雷對上,早便在他的意料當中。
大概這三國內皆不知紫菱國早於中州的勢力有所來往,而這次前來為天才大比做裁判的赫然便是他所認識的勢力流風宗之人。
這流風宗原本是中州數一數二的勢力,卻因為宗主風神的消失逐漸沒落,縱然比不上煉丹師聯盟的強悍,卻亦有著一定地位。
他早已收買了流風宗三大裁判,所以方才有著這等結果……
「你便是莫婷?」林雷打量了眼面前的女子,嘴角含著不屑的笑容,「我看也不如何,真不知為何二皇子會看中你?不過既然你被我遇上,當初,你們落月國給紫菱國帶來的傷害,必將一一回報在你們身上。」
莫婷臉色微微一變,咬牙切齒的道:「白鶴那賤人之死是他應得的,你們紫菱國如此行為做事,必定會得到報應!」
「哼,伶牙俐齒!」林雷冷哼一聲,眸中流露出嘲諷之色,「呈口舌之快之人向來沒有本事,現在我便讓你知道你落月國與我紫菱國間的差距!」
語畢,林雷便已出劍,那劍散有凜冽的寒芒,極速劃過天空,摩擦出一陣火花。
見此莫婷急忙拔劍相當,兩劍相撞,火光四濺,頓時間,莫婷的整個身體都拋飛了出去,狠狠的摔落到地,發出一聲悶響。
「莫婷!」水潤當即大驚,急忙喚道,「快認輸,你不是他的對手。」
縱然兩人僅有一級之差,但身為林家之人的林雷並不是一般的敵人,所以這一級的差距便是天壤之別,除非莫婷成為神王高級,不然沒有與他戰鬥的資本。
「咳咳!」咳出一口鮮血,莫婷硬撐著站了起來,她緊握著劍柄,閉上了眼睛,說道:「我……認輸。」
若離大師曾說過,打不過便認輸,即便她內心有再多不甘,此時也沒有其他辦法,誰讓她倒霉的竟然遇上了這林雷,只能把希望寄托於伊清歌的身上。
低笑一聲,林雷的嘴角勾起詭異的笑。
「砰」
林雷抬起大腿,狠狠的踹向了莫婷。
這實在出乎莫婷的預料,誰知她認輸了林雷還會下手,故此未曾閃躲而過,被林雷這一腳給狠狠的踹了出去。
「莫婷!」
落月國眾人皆是大驚失色,急忙大喊出聲。
「砰!」
「砰砰砰!」
林雷毫不憐香惜玉,手腳盡往莫婷的身上招呼,一招更勝過一招,在他的壓打之下,莫婷毫無還手之力。
「住手!」伊恩洛臉色大變,緊握著雙拳,視線投向場上的裁判,生生的壓制住內心的怒火,說道:「三位大人,莫婷公主已經認輸,可否中止比賽?」
「認輸?」
聞言,最中間的那位黃袍老者瞥了眼伊恩洛,漫不經心的開口:「我們怎不知她何時認輸?只要沒認輸便可繼續下去,除非你現在讓她認輸。」
聞言,伊恩洛的老臉驟然鐵青,緊握著的雙拳不停的發顫。
剛才莫婷的那話聲音並不小,他們都能聽的一清二楚,何況是實力強悍的三位裁判?只要是明眼人便知這三人偏袒於紫菱國。
視線投向莫婷,伊恩洛輕歎一聲,以如今莫婷的狀況恐怕連開口說話的力量都沒有。
「水潤王爺,你幹什麼?」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聲驚呼,在伊恩洛轉首之間便見水潤急速衝向擂台,只是還未曾跨上去,就被紫菱國的人攔住了。
「讓開!」
大拳緊握,水潤的臉色冰冷的可怕,冷漠的聲音瞬間讓人如墜入冰窖。
「哼,難道你想破壞擂台比賽的規矩?兩方戰鬥,他人不可參與。」
「打破規矩?哈哈!」聽聞此言,水潤大笑兩聲,旋即收斂而住,眸中寒芒閃爍,「最先打破規矩的不是你們紫菱國?你們卻仗著裁判的庇護如此橫行霸道,為所欲為,早已置規矩於不顧,還有你們……」
眸光投向裁判席位上的三人,水潤冷笑道:「這便是中州強者的公證?這便是中州強者的為人處世?如此與那些地痞無賴有何區別?中州?呵呵,若中州真是這種沒有公道的地方,那我此生都不想踏上中州。」
感受到眾人投來的懷疑目光,流風宗的三人皆是面色一變,陰冷的視線落在水潤的身上,似乎在怪他不該說這番話。
卻絲毫不曾想過,他們到底什麼地方做錯了。
「公道?」紫菱國的那人冷笑一聲,目光不屑的掠過水潤,「水潤王爺,你還真是太天真了,竟然還指望這世上會有公道,哈哈,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在風域這種地方,拳頭大便是真理,誰的力量較強,那麼他所說之話便是公道!」
「你……」
水潤的面色猛然大變,便在此刻,他的身後驟然響起一道溫柔如水的聲音。
「不錯,你說的話卻是不錯,這世道本就如此,拳頭大,力量強的人方才能決定公道何在,我很贊同你的這句話。」
這聲是如此的優美動聽,讓人不禁同時轉過目光望向來人。
當看到走上前的女子之後,諸人眼裡皆是流露出詫異之色,她不是落月國的人嗎?為何卻幫著紫菱國說話?
如此的語言,豈不是認可了紫菱國的做法?
「所以……」唇角淺揚,絕美的臉龐勾起溫柔的笑容,藍晨若的語氣微微一頓,藍眸中迸發出異樣的光芒,「在這裡,我的話亦可成為真理。」
「轟隆!」
話音剛落,一道凌厲的掌風瞬間轟向紫菱國的這人,強大的力量直接把他給拍飛出去,重落在地,口中冒出源源不斷的鮮血。
藍衣劃過,藍晨若縱身躍向擂台,手掌一揮,提起莫婷的衣襟,把她丟向了下方的水潤:「接住她。」
水潤微微一愣,急忙伸手接住被藍晨若拋來的莫婷,在注意到她滿身傷痕之際,眸中悄然劃過一抹心疼。
「哼!」
便當藍晨若襲向林雷之時,一聲冷哼劃過耳畔,旋即田晝的身影緩緩現出,陰冷的盯著藍晨若的絕色面容。
「夠了!」裁判席位之上,黃袍老者豁然起身,冷聲說道,「此事到此為止,你們立刻給我下去,別影響接下來的比試。」
田晝眉頭一皺,掃了眼藍晨若,微微斂目,冷哼一聲:「你落月國必將會為你們這段時間的行為付出代價!」
唇角輕揚,藍晨若淺笑道:「彼此彼此,說不定先死的會是你們。」
「哼!」
甩了甩衣袂,田晝惡狠狠的瞪了眼藍晨若,旋即縱身躍下擂台。
沒能殺了莫婷這賤人,委實太過可惜了,一切都要怪這女人,不然莫婷必死無疑,還有林雷這混蛋,竟然在享受折磨人的快感,若是一開始下殺手?豈不是沒有這麼多事?
宮易燿把丹藥給莫婷服下,在抬頭間大眼裡劃過一道光芒:「等娘親來了,這些人就完蛋了,娘妻不會放過他們的……」
幸好娘親給她留了丹藥,不然這女人就危險了,而以娘親有仇必報的性格,紫菱國的這群廢物們都會完蛋。
他有一種預感,稍後娘親的實力便會增加……
此時,陣法當中,一股強大的玄力風暴在第十層中盤旋。
「轟!」
「轟隆隆!」
強大的聲響在陣法中衝擊,外界之人卻絲毫沒有感受。
猛然間睜開雙眸,夜若離望了眼自己的掌心,呼出一口濁氣:「真不容易,終於到神皇了,若不是為了突破,我早已離開這個陣法,而現在已是時候離去。」
夜若離拿起一旁的獸晶,推開那道虛無的大門,瞬間從背後湧現出一股力量,強行把她給推出門外。
廣場之上,眾人皆是昏昏欲睡,便當他們等的差點睡著之後,砰的一聲巨響,驚得所有人頓時清醒過來,牢牢的盯著出現在廣場上的女子。
「她終於出來了?」
「你們猜她能通過幾層?」
「哈哈,這還用說嗎?肯定一曾都沒有通過,以她的實力定然是在陣法中睡了一覺。」
所有人皆是眼含不屑的望著走向裁判席的女子,在場這麼多人,除了鄭天然和魯洛之外,儘是無人相信以夜若離的實力可以獲取獸晶。
「呵呵,若離丫頭,你通過了幾層?」魯洛打了個哈欠,笑瞇瞇的問道。
「這個……」眉頭微微一皺,夜若離的面色帶著一絲為難。
真的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拿出十個獸晶?若是私底下也便罷了,可是在這麼多人的注目之下,難免會引起很大的轟動。
「哈哈,怎麼你拿不出來嗎?」
頓時,底下發出一聲狂笑,林普不屑的勾了勾唇,面帶嘲諷的道:「你還是拿出來吧,難道你一層都沒有達到,所以拿不出獸晶?」
「林普大師說的沒錯,若真得到陣法內的獸晶,為何不敢拿出來?」
立刻有人開始迎合著林普的話,看這女子這般為難的表情,難道她真的在陣法內睡了一覺不成?
然而,魯洛卻相信憑借她的實力絕不可能一無所獲。
如今她露出這幅表情,難道是獸晶太多,所以不想拿出來?
便當夜若離考慮是否僅拿出一半獸晶之時,耳旁響起魯洛略帶笑意的聲音:「若離丫頭,你可別想私藏著那些獸晶,這些獸晶我們用過特殊手段處理,故此我們有辦法感應到你是否有所私藏。」
顯然,魯洛已經看清了夜若離的想法,完全給她絕了後路。
「哈哈,魯洛大師,她根本不曾得到獸晶,又如何私藏?何況這些獸晶並不珍貴,於她來說沒有任何作用。」
林普仰頭大笑兩聲,顯然並不認可魯洛的話。
無奈的歎了口氣,夜若離手掌一揮,十個晶瑩的獸晶落在三位裁判的面前……
第五十六章超神品煉丹師!
強烈的陽光折射而下,落在廣場之上的那群呆滯住的眾人身上。
整片廣場了卻無聲,寂靜的僅能聽得見清風拂過之聲,諸人震驚的瞪大雙眸,所有的目光盡投向裁判席位,無一例外。
裁判席前的黃木桌上,十顆不同色澤的獸晶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其中一顆金色獸晶最為顯目,不自覺的便晃了眾人的眼。
「不,不可能!」
「我們是在做夢嗎?沒錯,一定是在做夢……」
十顆獸晶?這個女子竟然突破十層?怎麼可能?那十層僅有超神品方才能通過,她僅是二十多歲罷了,竟然破除了記錄,成為僅有的到至十層的煉丹師!
這簡直是史無前例的存在!
「什麼?」
此刻,饒是裁判席上的三人亦無法保持鎮定,齊刷刷的站了起來,雙眸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十顆獸晶,臉色由於激動而顯通紅,整個身體都不禁顫抖起來。
超神品……這個女子竟然是超神品……
即便是煉丹聯盟的盟主,亦不曾達到這個級別,而多年前的風神,被斷定為僅次於火神的人物,依然沒有成為超神品煉丹師。
如今一個不滿三十的女子便能成為超神品?這他媽的簡直就是個變態,她還是不是人?一個人怎麼能變態到這般地步?
「假的,這是假的……」林普老臉蒼白,緊握著拳頭,狠狠的搖了搖頭,眸中充滿不可置信,「她怎麼會是超神品?難道是陣法出錯誤了?」
這句後問出了眾人的心神,在他們看來僅有陣法出錯,不然她怎能成為超神品?
「哎!」
重重的歎了口氣,魯洛的眸光帶著一縷複雜。
他本以為這女子僅能通過七八層,最多亦僅是九層,誰知她竟然是超神品,如今的風域,最強大的也僅是神品巔峰,若是讓中州的那群老傢伙知道,居然有一個如此年輕的超神品,不知該有多大的震撼。
看來這次的四國聚會他沒有來錯,或許中州即將迎來的那件盛事擁有她的相助,必然可以取得前所未有的成果……
「咳咳!」丘麟乾咳兩聲,向來嚴肅的面龐亦是浮現出一絲笑意,「諸位,你們不用猜,陣法決不會出錯,但是……」
神色一凜,他蒼老的容顏之上再次佈滿威嚴之色:「我不希望這事過後還有人議論,同樣不希望有人給她帶來困擾,不然……」
瞇了瞇眼,丘麟的眼中劃過一抹陰冷的光芒。
縱然他曾經看不起夜若離,可如今得知夜若離為超神品煉丹師,又哪還會有輕視之心?在這強者為尊的世界,僅有實力才會讓人心悅誠服。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當丘麟說此話之際,目光從林普的身上掠過。
被他的目光所及,林普狠狠的打了個寒顫,心底蔓延出一股深深的恐懼,忽然,他似想到什麼,身體驟然一顫。
「不好!」
紫菱國的陰謀他是知道的,若莫婷真死於林雷的手中,那麼……
神色微斂,夜若離清楚的察覺到林普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慌張,不知為何,心底湧現出一股不安之感。
微抬起步伐,夜若離緩緩向著林普逼近,輕輕揚唇,說道:「你是自己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訴我,還是由我來嚴刑逼供?」
她有一種感覺,紫菱國定然做了不該做的事……
艱難的嚥了口唾沫,林普後退兩步,老臉頓時煞白:「你……你說什麼?本大師不知道你再說些什麼。」
無論如何都不能告訴她,只希望林雷和莫婷的戰鬥還不曾展開,如此他便有機會阻止,若讓她知道了,林家就完蛋了。
「你真不想說?」輕撫著手指上的玄靈戒指,夜若離的笑帶著一絲的陰險,「既然你真的不想說,那麼……銀蛇,讓他開口把實話告訴我。」
隨著話音的落下,銀光閃過,半響之後,夜若離的身旁多出了一位銀袍男子。
男子身形筆挺修長,半邊臉頰覆蓋著一層銀光閃閃的蛇鱗,在陽光的照耀下格外懾人,若不是那半邊鱗片,他亦算的上一位俊美卓越的男子。
銀蛇望著身旁的女子,那雙銀色眼瞳中露出一絲複雜。
與那些自主和夜若離契約的玄獸不同,他卻是被逼著效忠,僅是這些年來,他已經瞭解了這位女子的行為處事,只要別人不招惹她,她不會主動招惹他人。
反之,必將有承受她怒火的覺悟。
想到當時在蒼穹界內被花落羽主使去暗殺她,銀蛇還不禁有些慶幸,若不是如此,亦不會認識這個女子,哪怕被逼著效忠有失尊嚴,但與這些年來提升的實力相比實在微不足道。
「是,主人。」
恭敬的抱了抱拳,銀蛇陰笑著向林普走進,左臉上的鱗片泛著銀色光芒,陰沉至極,讓人的心不禁顫起來。
林普面色微微一變,剛想出手把銀蛇拍飛,突然接受到三位裁判投來的目光,心猛地一顫,眼裡劃過慌張。
也便在這一愣神間,一抹強光直攝入腦海,逐漸的那雙眼瞳失去了焦距……
「告訴我,你們紫菱國有何打算?」
「紫菱國的打算?呵呵,」林普笑了兩聲,呆呆的說道,「我們紫菱國的田晝大師已經收買了天才大比的三個裁判,故意讓莫婷和林雷成為對手,就算是莫婷認輸都沒有用,誰讓因為她的關係致死了二皇子殿下?她必須死!」
聞言,眾人皆是呆住了,這紫菱國怎這般無恥?還有那三個裁判同樣不是好東西。
「噗嗤!」
銀蛇忽然噴出一口鮮血,後退了兩步,他擦拭掉嘴角的血跡,仰頭之時,蒼白的臉龐在陽光的照射下觸目驚心。
以他如今的實力還不足矣控制神皇強者,做到這般地步已經很是勉強。
「銀蛇,你辛苦了。」拍了拍銀蛇的肩膀,夜若離邁步上前,眼中殺意畢露。
筆挺的身軀微微一怔,銀蛇凝望著身前的這席白衣,嘴角輕揚起滿足的笑。
雖然他被她控制,然而銀蛇卻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其他人不同,她不曾給予他真正的信任,如今,她終於開始慢慢的接受他為夥伴了嗎?
「這……這是怎麼回事?」林普終於回過神來,猛然想及自己剛才所言,臉色頓時蒼白,眼眸中露出驚恐之色。
「我們走吧。」
手掌一揮,把銀蛇收了起來,夜若離最後望了眼林普,便轉身向著西邊廣場飛掠而去。
眾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決定追隨而去。
「魯洛,丘麟,我們也去看看吧,」黃衫美婦捂唇嬌笑一聲,美眸中含著不明的意味,「一個超神品煉丹師,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遇上危險,也許……不,她肯定會成為我們風域的希望。」
那場盛會即將到來,這種時刻,怎麼也不能讓他們好不容易發現的變態遇上差錯。
此時,西邊廣場之上,兩人站立在擂台中央,一股爭鋒相對的氣息籠罩在整片眾人的心頭,所有人都感受到這股激烈的氣氛。
「伊公子,殺了他,殺了林雷這混蛋!」
「沒錯,伊公子,殺了他為莫婷公主報仇。」
落月國的人群當中,眾人皆是死死的盯著林雷,恨不得一擁而上殺了這混蛋。然而如今之刻,僅能把希望寄托在伊清歌的身上。
冷笑一聲,田晝勾起唇角,眸中含有一抹不屑。
落月國竟然有一個這般年輕的神王巔峰,確實出乎了他的意料,可是林雷又豈是一般人?曾經敗在他手中的神王巔峰不計其數。
而既然這男子是落月國唯一的希望,那他便將這希望扼殺,讓落月國的人明白,與紫菱國相比他們實在差的太遠。
「哼!」冷聲一聲,林雷的眸光從伊清歌的身上掠過,眼含不屑,「你便是落月國這次的種子選手?哈哈,我看也不如何,今天我便要將你們落月國的天才們狠狠的踩在腳下,以雪幾日前的恥辱。」
伊清歌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望著林雷,俊美白皙的面容上閃過一抹殺機。
他本不想殺人,奈何紫菱國之人處處相逼,既然如此,他亦不需手下留情……
長劍出輎,伊清歌握住劍柄,消瘦的身影隨風而立,似乎隨時都會被風吹倒,可那瘦長的身體裡卻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雖然你是神王巔峰,但如今死在我手裡的巔峰卻有不計其數,」抬了抬下巴,林雷不屑的冷笑道,「而你和那些人的下場會是同樣。」
大劍在手,林雷高舉起劍,狠狠的向著伊清歌的身體劈去。
面對氣勢洶洶的大劍,伊清歌同樣疾射而出,輕巧的長劍橫掃向林雷手中之劍。
轟隆一聲,強大的風暴在兩人周圍爆開,席捲入上空,頓時瀰漫的灰塵覆蓋了眾人的視線,便在此際刮起一陣大風,吹散了覆蓋著廣場的灰塵。
擂台之上,兩人相對而站,旋即再次衝向對方,兩劍在空中摩擦出陣陣火花。
戰鬥演變的極其激烈,眾人皆是不禁屏住呼吸,神色緊張的盯著那相戰的兩人。
「真不愧是林家的林雷,竟然能和一個神王巔峰拼的不相伯仲。」
「你們猜,這場比試誰能活著?」
「這可不好說……」
所有人都感受到兩人散出的殺機,自然明白這場比試僅能有一個人活下來。
「砰!」
兩劍相碰,伊清歌不禁後退兩步,那張白皙的俊顏上泛著一絲蒼白,而晶瑩剔透的汗水流淌而下,滴入擂台之上,瞬間浸濕了一片。
「嘩!」
林雷快速閃至伊清歌的身後,大劍刺向他的後背,就當劍尖差點刺中伊清歌之際,伊清歌快速閃過,不過劍尖還是挑破了他後背的衣裳。
頓時,白皙如凝脂般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讓人一目瞭然,所有的女子都不禁看呆了,宛如見到極品美女的色狼,恨不得撲上前去。
「那是……」
黃袍老者不禁一怔,詫異的目光落在伊清歌背後的圖案之上。
「這個圖案,沒有錯,他應該是……」
身體一顫,黃袍老者的眼裡劃過恐慌,旋即面容陰沉下來,與旁邊的兩人相視一眼,皆流露出森然的殺機。
四國的人並不知圖案所代表的意義,他們這些從中州來的人又如何不知?
既已經因剛才之事把他得罪徹底,那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他,雖然他們來的目的便是為了發覺天才加以培養,殺了一個這樣的天才委實可惜,卻不得不如此做。
不然,若等他強大起來,毀滅的必將是他們流風宗……
「砰!」
林雷重重的摔了出去,猛然落地,他右手撐著地面,支撐著爬了起來,擦拭掉嘴角的血跡,握著拳頭道:「不可能,我已經殺過很多的神王巔峰,為何我卻殺不了你。」
碧綠色的眸子掠過林雷,伊清歌長劍一揮,慢慢的走向對方,清淡的語氣如風般在眾人的耳邊飄過。
「不是所有的神王巔峰都有一樣的戰鬥力,你能殺得了一兩個,不代表殺得了所有。」
「你……咳咳!」剛說了一個字,林雷便咳嗽了兩聲,吐出了一口污血,咬牙道:「我不相信,神王巔峰絕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尤其是落月國的神王巔峰!」
他不相信,絕不相信這臭小子的戰鬥力強過自己,可事實偏偏就是如此,他真的好不甘心,若是這小子死了,便能滅去這個污點,沒錯,他必須死!
「哈哈!你去死吧!」仰頭大笑兩聲,林雷拿出一枚丹藥吞服下去,剎那間,他的體內爆發出一股強悍的力量。
可是這力量太過虛浮,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丹藥的效果。
大劍高舉,林雷狠狠的劈向伊清歌,他似乎已經預料得到這男子倒在血泊中的情景,嘴角不禁勾起殘忍的笑意。
俊臉透著凝重,伊清歌抬劍相擋,霎時一股強勁的力道狠狠的撞擊在他的胸膛之上,那瘦長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般拋了出去。
「伊公子!」
「清歌!」
「哥哥!」
落月國的天才們與伊恩洛的臉色盡都大變,神色間充滿擔憂。
「咳咳!」
林雷咳出了兩口鮮血,虛弱的癱倒在地,只是想及自己剛才終於把他揍飛,嘴角泛起得意的笑容:「呵呵,哈哈哈……」
原本的輕笑變成了狂笑,雖然自己也不好受,但是他終於死了。
然而,他的笑聲不曾持續多久便戛然而止,因為他見到躺在地上的伊清歌竟然爬了起來……
「不,不可能?」
林雷臉色驟然大變,望著那朝天走進的伊清歌,急忙喊道:「我……我認輸……」
彷彿沒有聽到林雷的話,伊清歌長劍一橫,緩緩逼近林雷,只見他那俊美白皙的臉上寒意逼人,嘴角卻揚著清淺的微笑。
「這世,我從來沒有殺過一個人,而你,將會成為我劍下第一個亡魂。」
裁判席上的三人相視一眼,眸中劃過一道陰芒,旋即中間的黃袍老者縱身躍起,跳上擂台,陰冷的目光盯著伊清歌,說道:「他已認輸,比賽就此中止。」
「若是我非殺他不可呢?」伊清歌面無懼色的看著黃袍老者,俊美的臉龐掠過冷意。
「哼,你藐視大陸比賽的規則,我作為裁判有資格對你進行處置。」
此刻,不只落月國的人,即便是其餘兩人之人亦是不屑裁判的所作所為。
落月國的莫婷公主認輸時,他們裝作不曾聽到,如今紫菱國之人認輸便出手阻攔?這老傢伙也未免太無恥了吧?
縱然這世道是沒有公道所在,但如今是在比試,整個風域的強者在比試中都不曾破壞規矩,也僅有他們會如此做。
「三位大人,你們這樣是否有失公證?」伊恩洛面色一冷,冷聲問道。
眉頭輕皺,黃袍老者不屑的掃了眼伊恩洛,面露嘲諷:「公證?我流風宗之人想殺何人,何人就必須死,誰敢阻止?誰又能阻止?何況,紫菱國的林雷已經認輸,我不認為我的做法有失公證。」
一個區區的神皇低級罷了,竟然敢質疑他的決斷,如此更不能留下這群人,尤其是這背後擁有圖騰的男子。
聞聽老者的話,所有人面色皆是一遍。
當初流風宗的宗主為風神之際,宗門管教甚嚴,只要沒有主動招惹他們,他們從不會去招惹別人,如今換了宗主,不僅勢力不如曾經,亦變得如此猖狂。
早晚有一天,風神一手創下的基業會毀於一旦。
「流風宗?」
一聲充滿肅殺之意的聲音從旁傳來,當眾人轉目而望之際,便見一位白衣女子迎著陽光踱步而來,絕美的臉龐陰沉的宛如狂風暴雨。
「娘親!」
「大姐!」
宮易燿和北影楓見到來人的剎那,皆是快速的奔跑過去,然而,在感受到她身上漫出的殺機之後,都是不由自主的一顫。
「你是流風宗的人?」
微微抬眸,夜若離的黑眸中充斥著殺機,強大的怒火瞬間在內心燃燒。
「原來,流風宗亦不過如此。」
真不知這些年來流風宗有了多大變化,但看這三人便明白如今的流風宗到了何種地步。
「若離丫頭,這三人是那女人的忠實走狗,亦是當初參與那事之人,當年的他們不過都是神皇巔峰,若不是我被那對狗男女暗算,身負重傷,無法施展出全部的力量,就算他們有神器也不可能傷的了我分毫,沒想到多年不見,這三人盡都突破至神尊低級。」
靈魂之內,傳來風神充滿恨意的聲音。
「臭丫頭,你又是何人?」黃袍老者微微瞇眼,陰冷的注視著夜若離。
「黃谷大人,她就是魯洛大師庇護的那女子。」田晝掃了眼夜若離,咬著牙齒恨恨的出聲,而眸裡閃爍著強烈的殺機。
「魯洛大師?」黃谷微微一怔,殺意有所收斂,「看在魯洛大師的份上,我可以放你一命,你就此離去,我可以什麼都不計較。」
眸光微斂,夜若離冷笑一聲:「那我如果說不呢?」
「那麼即便是魯洛大師亦無法庇護得了你。」
不屑的掃過夜若離,黃谷面上帶著嘲諷,他真不知道魯洛大師是如何想,竟然庇護這樣一個年輕的女子,難道他是魯洛大師之子的私生女?
可是,來到這裡的並不僅有魯洛大師,在煉丹聯盟中丘麟大師的身份更大,想必以丘麟大師嚴謹的性子,是絕不會庇護這破壞了規矩的落月國。
「呵呵,我無法庇護得了什麼?」
就在這時,一聲輕笑傳來,透著淡淡的冷意,致使黃谷的身體不禁一顫。
抬頭間,便見那三人迎面走來,當看到丘麟大師就在其中,心底悄然鬆了口氣,旋即視線陰冷的掠過星斗國和天斗國之人。
被他目光所及,兩國之人皆都低下腦袋,不敢發出一眼。
黃谷的動作當然被丘麟放在眼中,他默不作聲的望著黃谷,威嚴的道:「看來這裡很熱鬧,不知發生何事了。」
「是這樣的,丘麟大師……」黃谷冷笑一聲,陰沉的眸子掠過夜若離,然後大步走向三人,拱了拱拳,恭敬的開口,「落月國的伊清歌不顧比試規定,向已經認輸的對手下殺手,作為裁判,需公平處理,所以我正出手阻攔,誰知落月國的這些人不把我這個裁判放在眼裡,公然抵抗,我正打算處置他們。」
話落,黃谷轉向夜若離,義正言辭的道:「尤其是這個女子,竟然說我們中州的人不過如此,像她這種白癡,根本不配站在這裡,而臥作為裁判,定會給紫菱國之人一個公平!」
「是這樣嗎?」
丘麟的視線掃過天斗國與星斗國的人,聲音透著一絲威嚴。
「沒……沒錯,黃谷大師說的沒錯,事實便是如此。」
說這話的是星斗國的一個天才,他縱然不滿黃谷的為人處世,卻不得不如此說,除非他們選擇的罪流風宗。
那些曾圍觀煉丹比試之人拚命的向自己國家的人使者眼色,奈何他們皆不明白這眼色的意思,當然便順著黃谷的話所說。
聽到眾人之話,黃谷冷笑一聲,他似乎已經預料到落月國之人的下場……
------題外話------
因為今天一直很迷茫,要不要把燿兒這個角色刪掉,又和人商量了許久,所以到現在才更,不過第二更是沒有了,很抱歉。
其實,不管是女主,男主,或者女配,男配我都是賦予了感情的,每個人在我心中都很重要,哪怕燿兒再不好,至少我也賦予了感情,雖然我不會寫小孩子,沒能寫好……
本來今天就打算自作主張的開始修文,但是和人商量過後,還是決定來徵求下意見,考慮明天要不要暫停更文,開始把這個人物刪掉。
說我懦弱也好,不長進也罷,我都承認,因為我寫不好就想刪了,說實話,瀟湘的寶寶文我都沒怎麼看過,因為我看的向來都是玄幻,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去描寫。
其實,我一開始沒打算寫寶寶,只是妖孽太可憐了,想給他個驚喜,沒想到被我寫成這幅慘樣~
第五十七章王府的危機
「你們胡說!」
莫夕揚緊握著拳頭,俊美的臉龐通紅一片,那雙純淨的雙眸中燃燒著兩簇怒火。
「師祖,事實不是這樣的,明明是他們……」
魯洛抬了抬手,制止了莫夕揚的話,望向黃谷的目光帶著一絲嘲諷:「夕揚,你無須多話,這些事我們會處置。」
流風宗?呵呵,他們真當身為中州之人便可為所欲為?在中州的諸多勢力中,流風宗已沒有當年的強大,若不然,亦不需跑到這四國來招攬天才。
「丘麟大師,」拱了拱拳,黃谷上前兩步,嘴角含著一絲冷笑,恭敬的說道,「您也聽到了,落月國的這人與魯洛大師是師徒關係,若讓魯洛大師判斷,難免會有事公允,還請丘麟大師給我們一個公道。」
瞇了瞇眸子,丘麟威嚴的瞥了眼黃谷,並不多話,逕自的走向夜若離。
黃谷以為丘麟是想要親自出手對付夜若離,不經得意的笑了起來,然而他的笑容沒有持續多久便僵在了嘴角,宛如見到鬼般的瞪大雙眸,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若離大師,你沒有受傷吧?」
夜若離身為超神品煉丹師,這煉丹術當為風域第一,喊他一聲大師亦不為過,而且若能得到她的指導,自己的煉丹術定然會更上一層樓。
突破第九層,成為神品巔峰亦是指日可待。
「什麼?」
眾人皆是震驚的張大嘴巴,不可置信的凝望著那高高在上的丘麟大師。
儘管此刻的丘麟大師不曾卑躬屈膝,僅是抱有淡淡的微笑,可所有人都感受到他內心的恭敬,能夠讓堂堂中州來的煉丹師如此模樣,這個女子的煉丹師難道更強?
「喂,你們煉丹比試的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幾國之人盡相回神,趕忙詢問那些曾圍觀了煉丹比試的人。
「什麼事?你說什麼事?我剛才給你們使得眼色難道沒有看到嗎?」
「我怎麼會知道你要表達什麼意思?趕緊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丘麟大師會這番表現,那個女子又是何人?」
「哎!剛才你們真不該幫助流風宗的人,你知不知道煉丹比試時所拿出的陣法,這若離大師突破到幾層?那可是十層,根本就是史無前例的,即便是多年前的風神和煉丹聯盟的盟主,亦僅突破至九層,你知道十層是什麼概念嗎?十層所代表的就是超神品!」
「什麼?超神品?這……這怎麼可能?」
嚥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廣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齊聚於那人的身上。
那人僅是天斗國的一個普通的修煉者,何時能有過這種萬眾矚目之際?然而,他卻並不感到開心,反而為天斗國接下來的命運憂慮。
「我也希望是假的,可這就是事實,你們知道超神品煉丹師的強大嗎?只要她一句話,多少強者願意為她效忠?又有多少勢力願意為她賣命?我天斗國確實強大無比,可是和中州一些擁有神尊的勢力相比,實在太微不足道。」
這人的一番話,讓所有人集體傻眼,愕然的凝望著清風中的一席白衣。
饒是落月國的人也呆住了,他們雖然知道夜若離的煉丹造詣很強大,卻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她居然為傳說中的超神品煉丹師。
我靠,這還是人嗎?她才二十九歲而已,還不滿三十便突破了記錄,成為風域如今唯一的超神品煉丹師,這……這簡直就是超級大變態。
即便是那些幾百歲的老翁,亦不過為神品。
「唉!」伊恩洛無奈的歎了口氣,望向夜若離的目光透著一縷複雜,「六年前初見她的時候,她雖然亦很變態,可是與如今比還有些差距,現在不過過去六年之久罷了,她卻已經變態當讓中州的強者都刮目相看,也許我今生做的最正確之事,便是和她處好關係。」
一個超神品煉丹師,對於風域來說必將產生強大的轟動,他似乎已經預料到多少年後,夜若離站在金字塔尖的情景……
「師父永遠是最變態的。」伊菲菲雙手交握放於胸前,明亮的眸中閃爍著激動的光彩。
伊清歌未曾說話,那張泛白的俊臉上掠過一絲複雜,嘴角清揚起淺淺的笑容,那雙碧綠色的眸中光芒閃爍。
如今她越來越強大,若想要緊跟著她的步伐,他必須更加努力修煉,不然,僅會被她遠遠的甩在身後。
水潤和莫婷一臉崇拜的凝視著夜若離,他們有一種信心,不日之後,這個女子必將在中州亦掀起一場強烈的風暴。
因為只要她到過的地方,那個地方必定不會再太平下去……
眨了眨可愛的大眼,宮易燿抿唇一笑,可愛稚嫩的小臉之上滿是驕傲。只因這是他宮易燿的娘親,此生此世,他最大的幸運便是成了娘親的孩子。
「大姐,真不知道這些年不見,你到底成長到了什麼地步。」北影楓歎了口氣,燦爛如星的雙眸中蘊含著滿滿的笑意。
他唯一的遺憾便是,這些年來沒有能夠呆在大姐身旁,見證她的那些豐功偉績。
「超神品煉丹師……」
黃谷後退兩步,狠狠的搖了搖頭,蒼老的臉龐露出一抹震驚。
不!不可能!他怎麼會是超神品煉丹師?可是煉丹師測試陣法他是知道的,那是由一個強者創建出來,絕不可能出現錯誤!
如果早知如此,說什麼也不願意幫助紫菱國的那群混蛋!
此時,另外兩個裁判剛剛緩神,忽然之間,其中的那位黑袍老者感到手上傳來一股灼熱,他低頭望了眼自己手掌的空間戒指,眉頭微微一皺。
「靈牌?風神的靈牌怎會突然有了反應?難道說……」
「谷霖,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白袍老者望向身旁之人,眼裡劃過一抹不解。
「是風神的靈牌有了反應。」
「什麼?」猛然一驚,白袍老者的眸中閃過慌張,「你說風神的靈牌有了反應?這怎麼可能?」
掃了眼廣場上的眾人,白袍老者見無人注視到這方,方才靈魂傳音道:「風神雖然肉身已死,可你我都明白她借助保魂珠脫逃了,這些年來靈牌一直未曾碎裂,便代表著她的靈魂依舊未滅,只要她未曾復生,我們便有除去她的可能,如若讓她重生,風神的恐怖你我皆知,彼時,我們必將生不如死!」
這些年來,為了以防萬一,他們一直在尋找方法對付她的靈魂,而這次來四國,一是為了招攬天才,二便是為了另外一樣東西,若是能獲得此物,不管風神靈魂多麼強悍,她都不會是他們的對手,而比試結束後便去一趟紫菱國,拿到那樣東西……
如果不是為了那件東西,紫菱國的這些白癡,根本不值得他們多看一眼。
兩人相視一眼,旋即目光投向夜若離,他們明顯的感覺到,風神的靈魂波動便是從她的身上傳出,這個女子必定與風神有所關係……
緊握著拳,夜若離生生的壓制住內心的憤怒,就算風神的實力恢復至神尊低級,亦不會是這三人的對手,所以哪怕很不甘心,她也明白此際不是出手的良機。
不知突破至神皇,第五扇門賜予她的會是何物,等打開第五扇門後再做余後的打算,不管如何,流風宗的人既然來到了這四國,就絕不可能安然的離去。
「紫菱國?」夜若離冷笑一聲,目光充斥著凜冽的殺機,嘴角淺揚,邁著步伐緩緩走向紫菱國諸人,「我夜若離曾說過,必將把你紫菱國連根拔起!從此往後,紫菱國將不復存在,任何膽敢幫助紫菱國之人,同樣是——死!」
「你……」田晝緊握著拳頭,臉色鐵青的道:「我紫菱國如此多人,豈是你說滅便滅?手犯這麼多的殺虐,你就不怕下地獄嗎?」
「地獄?哈哈……」
夜若離狂笑兩聲,她勾了勾唇角,眉間盡顯狂傲霸氣之色。
「我的手上本就染滿鮮血,可是這又能如何?那是你們該死!既然仇恨已經結下,我是絕不會再讓這恨延伸下去!而即便是入地獄,我也必將把地獄攪得天翻地覆!」
「你不怕遭天譴嗎?」田晝不禁顫抖起來,臉色鐵青的怒吼出聲。
「天譴?」夜若離唇邊的笑意更濃,眼神卻有著睥睨天下之態,彷彿天地萬物皆不在爾之眼,「若天真有這個本事,它倒可以放個天譴試試!不過我夜若離的性命,只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即便是天都不能收!」
狂妄,太狂妄了……
夜若離的這席話讓眾人皆是傻眼,目瞪口呆的望著那有著一身霸氣的女子。
到底她有多狂妄,才能說出這番話來?在這風域之中,還有許多人相信天道之在,大概僅有這個女子方才會不把天道放在眼中。
伊清歌淺淺的一笑,輕步走向夜若離,俊美的臉龐帶有堅定的光芒。
「我的命是你所救,若你要入地獄,我伊清歌必與你同往。」
「若離姐姐,我也要和你一起入地獄。」莫夕揚走到夜若離的身旁,那雙大眼中帶著清澈乾淨的笑容,然而俊美的臉上卻不經意間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紅暈。
「因為若離姐姐身上有我喜歡的味道,所以……」
喜歡的味道?
夜若離不禁一怔,疑惑的眸子掠過莫夕揚,只是她不曾多想,淡淡的吩咐道:「楓兒,你來保護燿兒。」
「大姐,你放心吧,我會護好他的安全。」
手臂一伸,北影楓強行把宮易燿拉入懷中,慢慢的退出了戰場。
知道已自己的實力無法幫得了娘親,宮易燿撇了撇嘴,並不多說什麼,僅是安靜的呆在北影楓的懷裡,一雙大眼睛緊緊的盯著夜若離。
「若離大師,」莫婷不禁站了出來,蒼白的俏臉上揚起微微笑意,「在之前我們便已經決定追隨於若離大師,若是若離大師選擇入地獄,我們一起追隨著大師去猖狂一番似乎也不錯,何況這事本就是因我而起,我願意和大師共同抵禦敵人。」
「沒錯,若離大師,如果要去地獄,別忘了一個我,哈哈哈……」
「不就是紫菱國而已,仗著實力強就常常欺負我們落月國,還想傷害莫婷公主和伊公子,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們反抗。」
「哼,區區地獄罷了,有若離大師在,必定會把地獄攪得天翻地覆,而且我們若要下地獄,亦是以後之事,反正你們這先一步入地獄的人是看不到了。」
眸光掠過眾人,夜若離欣慰的笑了笑:「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若想要追隨著我,僅憑你們現在的實力還不夠,努力修煉吧,你們都是落月國的天才,我相信以你們的天賦不日之後,必定會在風域闖出一番名堂。」
眾人皆是身體一震,崇拜的目光望著夜若離。
正因為夜若離此時的一番話,在她前往中州之後,落月國引來了一場修煉風暴,而眾人這般努力潛修,亦是為了跨往風域追隨著她的步伐。
「這丫頭倒挺合適當個領袖,」魯洛捋著白鬚,再次哀歎一聲,「為什麼我那兒子生下一大堆私生女,就沒有一個如她這般優秀?真是氣煞我了,要是我有一個這麼變態的孫女該多好,可惜,我那些孫女都不成器,孫子也不是東西,不然倒真想把她拐回家去。」
想到這裡他就有氣,如果他那些孫子有一個傑出的,說不定還會有些希望,可是那些不成器的東西都配不上若離丫頭。
忽然,魯洛似想到什麼,瞇了瞇雙眸,視線投向夜若離身旁的莫夕揚。
「夕揚這小子倒是很優秀,又是我的徒孫,若是他能……」
「呵呵,魯洛老頭,你不會是想讓夕揚上場吧?」黃衫美婦捂唇嬌笑一聲,美眸微眨,說道,「雖然年齡不是問題,但是,就夕揚小子那單純的性子,指望他去追女人?你是在做夢嗎?何況人家連兒子都有了,你呀,還是放下這期望吧。」
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澆滅了魯洛所有的熱情,他撇了撇嘴,不禁哀怨的瞪了眼美婦。
難道想想也不行嗎?他就不信,她的心中就沒有什麼想法……
「哈哈哈……」
突然,前方傳來一聲大笑。
田晝勾了勾唇,冷笑的望著夜若離:「呵呵,天落王妃,也許你能殺得了我,可是,你們天落王府同樣完蛋了,哈哈哈……」
「你說什麼?」神色一凜,夜若離的臉龐當即冷了下來。
「其實,在三天前,我便已經查明你的身份,並傳信給紫菱國的古尼,他同為神皇巔峰,紫菱國與天落平原相聚又不遠,以他如今的腳步大概已經到了天落平原,哈哈,所以你們天落王府已經完蛋了!」
「該死!」夜若離面色一變,身體之中爆發出強大的殺機,「如果我天落平原有一人身亡,我必將讓你們紫菱國皇族所有人生不如死!」
瞥了瞥嘴,田晝冷笑一聲:「你現在回去已經晚了,大概他們都已經死亡,哈哈……」
緊握著拳頭,夜若離緩緩轉身,冰冷肅殺的聲音充斥在整個廣場。
「麒麟,這些事交給你,我不希望他好好的活著,但更不希望他死了!楓兒,燿兒,我們走!」
雖然天落平原有莫然的存在,然而,畢竟與王府相隔幾個城池,也許等他知道王府所發生之事,王府已經不在了。
既然紫菱國的人膽敢向天落平原出手,那麼……她絕不會讓他輕易死亡。
「若離丫頭,你需不需要我們的幫忙。」魯洛皺了皺眉,冷漠的掃了眼田晝。
「不用。」
她打算藉著青冥府回去,又如何能用魯洛的力量?畢竟青冥府不能暴露在旁人眼中。
話落,夜若離便閃身而過,旋即北影楓抱起宮易燿,緊隨在她的身後,到無人的地方,三人方才進入青冥府中,頓時,青冥府如同一道流星,快速射向天落平原的方位……
------題外話------
其實,昨天是因為我自己的原因打算修文,因為沒有自信把燿兒寫好,不知道小孩子該怎麼寫,是天真善良?還是狂妄囂張?可是我自己又做不了決定,不知道到底該不該修,才問一下眾人的意見。
我會遵從多數人的意見決定刪不刪燿兒,既然大家都說不要刪,那我便不刪了吧
第五十八章上門道歉
王府,靜謐的流光遍灑而下,致使整個王府大院盡顯一片安寧與清幽,各人依舊在各自做著手中之事,絲毫沒法發覺一場即將而來的危機……
「轟!」
強烈的聲響傳遍於整片王府,只見兩扇朱紅色大門被轟到在地,一襲青衣閃了進來,老者面色凝肅,全身透有一股凜冽的殺機。
「你是何人?」
兩個門衛後退兩步,手中的武器直指著老者,冷聲問道。
「哼,」老者冷哼一聲,大步跨入門檻,冰冷肅殺的聲音從唇中緩緩溢出,「老夫是來要你們性命的人,若你們死了,別怪老夫,要怪就怪你們跟錯了主子!」
兩個門衛相視一眼,急忙向著院中跑去。
「洛天大人,紅嵐小姐,快,快打開護院陣法!」
護院陣法,正是夜若離當初在青冥府第四扇門中所得到的陣法,能夠抵禦神尊以下的強者進入,若不是如此,夜若離怎可能會放下的不留下一個高手便離開天落平原?
「轟隆!」
「轟隆隆!」
剎那間,地動山搖,整片天落王府都顫抖起來,老者猛然一驚,不知前方狀況的他不敢再踏入分毫,趕忙向著後方退去。
「這……這是怎麼回事?」
為何田晝不曾與他說過這天落王府有什麼護院法陣?
短瞬的轟動之後,王府再次回歸平靜,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白眉微皺,老者沉默片刻,終究還是邁出步伐走入了王府,也便在他進入王府的瞬間,周圍的景致發生了變化……
陰雲密佈的天空下,無數頭兇猛的玄獸奔向老者,來勢洶洶,只是當感受到眾獸的等級後,老者卻不禁露出鄙夷的笑容。
他還當是什麼神器的法陣,原來不過如此……
輕抬起掌,一把彎刀出現在他的掌中,老者手掌一揚,一道劍風襲向最前方的那頭玄獸,只見這劍風輕易的把玄獸斬成兩斷,然而不等老者出手對付下一頭玄獸,便見這玄獸分裂的身體開始融合,恢復如初。
「這……這怎麼可能?」
老者瞪大眼睛,宛如見了鬼般震驚,似乎還沒從這突來的變故中緩神。
「吼!」
狼嘯煙起,奔騰滾滾,眾獸疾馳在烏雲密佈的天空下,齜牙咧嘴的撲向老者,銳利的爪子彷彿能撕碎整片天空。
老者來不及多想,拔刀相擋,但這些玄獸每次身死後便會用最快的速度復生,並且隨著死亡的次數攻擊力亦有著明顯的增長。
「幻境,難道這裡是幻境?」
想及剛才門衛所喊的護院法陣,老者立刻聯想到自己的處境。
為什麼那該死的田晝不曾告訴自己這裡有護院法陣?而且還是少有的幻境?縱然知道這是幻境,卻不知該如何打破。
「不行,我絕不能這樣下去,不然……」
眉頭微微一皺,老者的神色透有一抹凝重,旋即緩緩的歎了口氣:「看來僅能用神器了,這把神器我很少使用,因為很少有人能把我逼到這種地步。」
語罷,老者緩緩抬起手中,頓時狂風驟起,捲起一陣沙塵漫於空中,旋即一把散著黑色光芒的寶刀出現在他的手中。
「嗯?神器?」
幻境之外,紅洛天眉心微皺,望向老者的目光中呈現出一抹詫異。
「這個人到底是誰?本身實力不但是神皇,身上更有著神器,何時王府招惹上如此敵人?好在王妃留下了護院法陣,否則……」
思及此處,紅洛天感到頗為慶幸。
王妃離開已久,也是時候回來了,縱然這老者擁有神器。不同於一般的神皇強者,不過堅持到王妃回來不是問題。
「咳咳!」
陣法當中,老者衣衫襤褸,咳出一口鮮血,面對著來勢洶洶,並且怎麼都無法殺得掉的玄獸,他的臉上帶著一抹凝重的意味。
「區區天落王府,竟能擁有這般陣法,若是我能得到它……」
心猛地一怔,老者的眼裡劃過一抹貪婪,可這貪婪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便已消散,他明白若不打破這幻境,自己的性命都難以保全。
「砰!」
寶刀快速抬起,橫插在玄獸的口中,霎時噴出一股血注,然後老者用力拔出寶刀,再把面前的玄獸給斬成兩斷。
然而,這玄獸又以最快的速度復生了……
額上不禁流下一滴汗水,老者緊握著彎刀,目光越發的嚴肅認真,旋即抬刀衝入玄獸中,又一番廝殺快速展開。
半個時辰,在這半個時辰之內,他都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玄獸,可是不管殺得再多,都不曾真正的滅亡。
「轟隆!」
就在這時,一陣猛烈的爆炸聲驟然響起。
幻境諸劍消失,一身鮮血極其狼狽的老者暴露在天際之下,此時的他半跪在地,老臉慘白,嘴角溢著絲絲血跡。
「原來如此,這幻境越強則強,越弱變弱,若是一個人的玄氣消耗殆盡,幻境便是消失,呵呵,我終於知道了幻境的破解之法……」
「既然你知道,為何還笑得出?」瞇了瞇眼,紅洛天冷笑一聲,「如今你沒有了玄力,僅是一個代宰的羔羊,說,你為何來我王府尋事?」
「呵呵……」
強支撐著身體,老者踉蹌的爬起身,嘴角不經意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父親,他有些不正常。」
紅嵐蹙起柳眉,不知為何,這老者給她一種很不祥的感覺。
「另外,若是不踏入王府之內,幻境就豈不了作用,如此,金鷹,你還等著什麼?給我殺了這群人。」
話音剛落,遠處的天空之中忽然多了一抹人影。
這是個金髮金眸的女子,若僅看身材,便會引人慾望焚身,不過當目光移到她的臉上便會不禁失望的歎了口氣。
她的面容上有著一條醜陋的疤痕,如同蚯蚓般爬在臉龐,影響了整體的美感。
便在眾人愣神間,虛空中的金髮女子舉起一個長矛,狠狠的擲向紅洛天,如同流行般劃過天空,快速襲擊而來。
「哈哈!」
老者仰頭大笑兩聲,便當他以為紅洛天會死於長矛之下後,卻猛然發現擲入的長矛失去了蹤跡……
「忘記告訴你一件事,這陣法不只於敵人有效,對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更有阻攔的效用,我們王妃留下的陣法何其強悍,遠超他人的預料。」
蒼老的身軀微微一怔,老者大驚失色的喊道:「不,不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嘴角淺揚,紅洛天的面上掠過一絲鄙夷,「我們王妃的強大你永遠無法想像的到,既然選擇向王府出手,就必將有承受代價的覺悟!」
「呵呵,呵呵呵……」
突然,老者再次低笑了兩聲,諷刺充斥在整個眸中:「我承認這次我失策了,但若想殺我,就憑你們這些廢物可有資格?金鷹,我們走!」
剎那間,那金髮女子化為了一頭金光閃閃的金色雌鷹,快速飛向老者,也便在這當即,一道紫色雷電閃過,轟然落下,落到金鷹的身體之上。
焦味瀰漫於空中,金鷹的身體快速向地面落去,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淡淡的聲音。
「既然來了,又何須這麼快便走?還是留下來做做客吧。」
白衣劃過天際,女子迎風而立,青絲飛舞,絕美的臉龐上殺意漸濃,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黑眸深深的盯著下方的老者。
「王妃!」
見到女子的出現,諸人皆是面露欣喜,急忙喚道。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們辛苦了,」夜若離微微點頭,滿意的一笑,「接下來的事情,我自己會來處置。」
幸好王府擁有陣法,不然……
眸光微斂,夜若離的眼裡閃現出一抹殺機。
「你想幹什麼?」老者後退兩步,驚恐佈滿整雙眼眸,「我告訴你,我是紫菱國的人,我紫菱國和流風宗相交,你若殺我……」
「轟隆隆!」
話未說完,滿天雷電轟然而落,狠狠的砸在老者的身體之上,淹沒了他接下來的話語。
夜若離並未要了老者的性命,而是在享受著緩慢折磨的下場……
「流風宗?你是說流風宗的那三人?你放心,很快他們會與你共赴黃泉。」夜若離輕輕一笑,手中的雷霆之劍猛然一揮,無數的雷電再次疾馳而下。
流風宗?那又如何?這流風宗早晚也是她產出的目標,當年任何參與圍剿師父之人,都必須生不如死!
「啊!」
「啊啊啊!」
雷電之下,發出鬼哭狼嚎之聲,直叫人毛骨悚然。
所有聽到這聲音之人不禁打了個寒顫,頗為同情的望了眼處於雷電下的老者。
「娘親!」
就在這時,夜若離的背後響起一道軟儒儒的聲音。
夜若離揮了揮手,收起了雷電,旋即轉身望向身後的小傢伙,微微笑道:「燿兒,有什麼事嗎?」
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宮易燿的唇角揚起陰險至極的笑容:「最近一段時間燿兒的煉毒有些長進哦,娘親能不能把這傢伙交給燿兒?對了,還有大比場上的那個紫菱國老頭子,也交給燿兒吧,燿兒缺少小白鼠做實驗。」
縱然宮易燿從去年開始便跟著夜若離煉製丹藥,偏偏他愛的僅是那些毒藥,這詭異的愛好,讓那段時間王府內的人皆不敢靠近他,生怕沾染上什麼毒。
此時聽到他這番話,眾人齊齊打了個寒顫,不禁可憐起了被當做小白鼠的老者。
「既然燿兒喜歡,稍後娘親便廢除他的實力,隨你實驗,如何?」夜若離微微一笑,掃了眼癱倒在地的老者,不以為然的說道。
「太好了!」
宮易燿興奮的跳了起來,勾住夜若離的脖子,在她的臉頰上狠狠的親了一口。
望著宮易燿興奮的小臉,夜若離的心頓時化為了一灘柔水,眸光包含著滿滿的寵溺,當初若不是燿兒的降生,恐怕她已經追尋妖孽去了九幽界。
但是,她卻不後悔把他生下來,若不是如此,這五年她很難獨自撐下來……
「燿兒,」紅嵐走上前去,狠狠的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唇角上揚,「好些日子不見,你有沒有想嵐姨?」
撇了撇嘴,宮易燿的眸光閃了閃,可愛的臉龐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燿兒當然想嵐姨了。」
「真的?」紅嵐臉上一喜,有些受寵若驚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宮易燿肯定的點了點小腦袋,眨了眨眼,說道,「嵐姨,燿兒一個人做試驗很辛苦的,要不稍後嵐姨和舅舅一起來幫忙吧。」
「好。」
望著宮易燿充滿期待的雙眸,紅嵐想也沒想便答應了。
「什麼?」聞言,北影楓立馬不幹了,「憑什麼要我去幫忙?」
給他幫忙?誰知這小子安的什麼心?他可不願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舅舅不願意幫燿兒嗎?」宮易燿嘴巴一撇,大眼裡淚光閃爍,「可是這老頭這麼強壯,燿兒這麼弱小,萬一被他傷了怎麼辦?」
什麼?他弱小?聽到這話的眾人皆有一種噴血的衝動。
「喂,你是什麼人?」紅嵐轉過頭,狠狠的瞪了眼北影楓,「燿兒僅是讓你幫忙而已,又不是吃了你,真是的,燿兒乖,他不願幫忙,嵐姨也可以一個人幫你。」
北影楓當即語塞,最終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你這小子,算舅舅怕了你了。」
吐了吐舌頭,宮易燿狡黠的笑了起來,反正他也不想讓他幫多大的忙,只是找個苦力而已……
「舅舅,麻煩你幫燿兒把那個老傢伙送來,嵐姨,我們準備去,燿兒要給那老傢伙一個驚喜。」宮易燿拽住紅嵐的衣袖,快速的向著自己的房間奔去。
聽到他最後一句話,眾人齊刷刷打了個寒顫。
驚喜?估計是有驚無喜……這老者這次是完蛋了,誰讓他好巧不巧的落在這小惡魔的手中,估計不死也要脫成皮。
而這裡的事情亦可以告一段落,旋即夜若離便進入到青冥府中,看到她的出現,青冥府的諸人屆圍了上來。
「靈童,走吧,我們去第五扇門看看。」
「是,主人。」
自從突破之後,都不曾有時機入第五扇門內,如今終於有機會知道第五扇門賦予她的是何物,不過不用想亦知比前面的更為強悍。
手掌輕放於門上,剎那間白光閃過,充斥於整片青冥府中。
於諸人的注目之下,大門緩緩打了開來,只是望見門中之物的剎那所有人都呆住了……
「神器?難道這裡又是神器?」
「不,不對,這些似乎與神器有些不同。」
「超神器!」風神倒抽了口涼氣,眼中露出驚詫之色,「竟然是超神器,這麼多的超神器怎麼可能?青冥府本身便是超神器,怎容得下如此多的超神器,難道說……」
嬌軀猛然一怔,風神似想到什麼,整個人都僵住了。
兩個靈童相視一笑,這女人總算認識到他們不是超神器的器靈了,堂堂超神器,如何與這世上唯一的青冥府相比?
「丫頭,你的運氣好的也未免太過了吧。」
風神搖了搖頭,無奈的苦笑一聲,在整個風域,超神器是屈指可數,唯有一種級別的武器,風域乃至神之大陸都不曾擁有。
至尊神器,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真的存在嗎?
「運氣好?」夜若離聳了聳肩膀,不以為然的道,「我至今都很莫名其妙,因為這青冥府是一個邋遢的老者贈與我的,反正這麼多超神器我也無法用,你們每人都去選取一把,但前提是把神器歸還給我。」
眾人眼睛皆是一亮,興奮的望著那麼多的超神器。
有了超神器,她可以把劍陣中的劍全都換為神器,如此一來實力必將突飛猛進。
突然,夜若離似想及什麼,視線望向風神:「你曾說流風宗的人已經發現了你,這可當真?」
「沒錯,我感覺到我的靈牌被他們握在手中,靈牌在,他們便可發現我的蹤跡,若離丫頭,如今有了超神器,想要殺他們輕而易舉,我們是否再去天斗國?」
「不,我們在這裡等,」夜若離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首先,我們再回歸也無用,流風宗的三人肯定已經不在,其次,既然他們發現了你,以他們的心緒又怎會讓你回到中州?必然會來天落平原,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在這裡等著?」
笑了笑,風神望向門外的天空,歎了口氣:「多少年了?我離開風域已有五百多年,這五百多年我一直活在仇恨當中,沒有一刻不在想著報仇,如今離仇人是如此之近,也許很快我便能報此仇……」
緊握著拳頭,風神的眼神帶著凜冽的殺機。
望著如此的風神,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只因背叛了風神的一個是她的愛人,另一個人是她的親妹妹,她如何能夠不恨?
換成他們,恐怕這股恨意會更濃……
接下來的時間內,夜若離不曾等來流風宗的三人,莫然倒是不請自來登門拜訪。
「若離大師,」剛跨入廳內,莫然便急急忙忙的說道,「我聽說紫菱國的混蛋來天落王府搗亂了?王府之內可有受到損失?」
他亦是在昨日剛剛得到消息,便匆匆忙忙的趕來了天落城,畢竟夜若離去往了天斗國,自己理應幫她照顧好王府,卻偏偏發生了這種事情。
「那人已經被制服,並沒有受到損傷。」
聞言,莫然鬆了口氣,好在王府之中不曾受到損傷,不然他不知該如何面對她。就在莫然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王府的一個下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王妃,星斗國的安親王前來拜訪。」
莫然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星斗國的親王來拜訪若離大師是為何?
「王妃,王妃……」
不等他想明白,又一人快步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道:「王妃,天斗國的安泰大師與方鳴大人前來拜訪。」
什麼?莫然驚得差點掉下椅子。
天斗國的安泰大師,可是公認的四國第一煉丹師,若離大師的實力縱然很強,難道還超過了安泰大師不成?更何況,天斗國為四國第一,便是因為有了方鳴這個半步神尊。
而且方鳴晉陞為半步神尊比他更久,若是真戰鬥起來,他可不一定方鳴的對手。
「星斗國和天斗國?」夜若離眉頭微微一皺,絕美的容顏冷了下來,「讓他們進來吧,我也想知道,他們來這裡到底所謂何事。」
「是,王妃。」
兩人同時拱了拱拳,快步向著門外跑去。
半響,兩國之人便在王府僕人的帶領之下走了進來。
「呵呵,若離大師,好久不見,聽說若離大師的王府中最近出了些變故,可有什麼需要我們星斗國幫忙?若有需要,我們必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安親王大笑兩聲,快步走了進來,他那熟絡的語氣使夜若離不禁再次皺起眉心。
好久不見?他們似乎就從來不曾見過……
「若離大師,我天斗國也一樣,」見被安親王搶了先機,方鳴趕忙開口,「大師若有需要,我天斗國願意永遠站在大師這一方。」
輕撫著手上的玄靈戒指,夜若離不冷不熱的語氣說道:「紫菱國之事我已經處理好,就不勞煩你們相助了。」
聞言,眾人相視一眼,嘴角皆含著苦笑。
「那個,若離大師……」安親王邁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拖著一個藍色木盒,恭恭敬敬的遞到夜若離的面前,「若離大師,這是我星斗國的祖傳之物,名為魂玉,若是靈魂受損,可以用來慢慢的恢復。」
魂玉?夜若離內心一動,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現,僅是輕撫著手指上的玄靈戒指。
咬了咬牙,安親王下定決心,從衣袖中拿出一物,再次遞送到夜若離的面前。
「這同時我們星斗國祖傳之物,乃是一株風火雙系的藥材,因為風火雙系的玄者極為難尋,這藥材在這裡並無用處,不如贈給大師,相信大師會找到它的用處。」
心猛地一顫,夜若離裝作不在意的接過兩物,說道:「好吧,這兩樣東西我接受了。」
風神便是風火雙系的玄者,說不定這藥材往後會起到作用。
送出這兩樣物品,安親王的心都在滴血,可是想到若如此便能消除一位超神品煉丹師的敵意,怎麼來說都值得。
這都怪那些白癡,說什麼不好,偏偏幫著紫菱國和流風宗,若不然怎會需要大出血?
「若離大師,前段時間我出巡無意中獲得一枚藥材,這藥材即便是安泰大師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還請若離大師幫忙鑒定一下。」
話落,方鳴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株幽藍色的小花,清香撲鼻,頓時讓人神清氣爽。
望見藥材的剎那,夜若離的心再次一動,然而面容之上依舊毫無表情。
「空靈草,復魂丹的一種藥材。」
復魂丹,至少能讓風神的實力再恢復一層,沒想到這麼快便有人送來了空靈草,如今僅差幾株藥材了。
不過,想僅憑一株丹藥便消除她的不滿,這怎麼可能?不讓他大出血她怎會善罷甘休?
「若離大師,除了這之外,我還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擦拭了下額頭的冷汗,方鳴張開手掌,他的掌心之上靜靜的躺著兩塊礦石。
「這是黑聖石,我天斗國總共也只有這麼兩塊,如今我便將它贈與若離大師。」
「嗯,」點了點頭,夜若離手掌一揮,把藥材與礦石裝入玄靈戒指當中,「對了,我最近想要擴長地盤,天斗國的輕落平原和星斗國的星靈平原我要了。」
這兩個地方,一個盛產藥材,一個擁有無數礦脈,正適合如今天落王府的發展。
「好說,好說,既然若離大師需要,我願意雙手把地盤奉上。」
兩人縱然很是心疼,這種時候卻根本顧慮不了那麼多,誰讓曾經那些白癡的罪了她?也不看看一個超神品煉丹師豈是那些白癡可以得罪?
然而,一旁的莫然卻不禁傻眼。
這到底在搞什麼?這兩個國家是一個比一個自私,一個比一個小氣,怎會如此不求回報的送上這些珍貴的東西?還把兩國最大的地盤贈給她?
四國聚會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這些人會有著如此大的變化?
便當莫然不明所以之際,紅洛天快步跑入大廳,還來不及喘口氣便急忙說道:「王妃,有三人前來拜訪,他們自稱是來自中州,此次煉丹比試的三個裁判。」
說此話時,紅洛天瞥了眼夜若離,眼裡有著不加掩飾的震驚。
中州那是風域眾人心中的聖地,這般強者來王府拜訪,如何能讓他不震驚?
「什麼?」莫然驚訝的跳了起來,目瞪口呆的張大嘴巴。
煉丹比試的三個裁判?不就是那三人嗎?以魯洛大師的性格居然沒有直接衝進來?他何時變得如此禮數了?更何況丘麟大師那般的眼鏡高傲,竟然也願意在門口等人通報?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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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說了些不自信的話,說要修為,結果引來很多不滿,然後……我就得到報應了啊啊啊啊
看著那麼多留言,我就頭暈了啊啊啊啊,光是回復就要回復到手軟,這是偶滴報應麼~
本來今天想補昨天沒更的,結果⊙﹏⊙b汗,都已經快凌晨了,來不及了,明天補上吧
不過我還是會回復的,哎,我慢慢的回復去吧~
還有,最近進度有點慢了,我怕下月完結不了,所以下面進度我會加快一點~
第五十九章忘恩負義
「哈哈,若離丫頭,別怪我們幾個老傢伙不請自來啊,」隨著一聲大笑,魯洛大步跨入門檻,當看到一旁的莫然之後不禁一愣,問道,「莫然小子,原來你也在啊?」
小子?
莫然嘴角微微一抽,好歹他也是個老頭子了,被人稱為小子這感覺有多怪異?可是他卻不敢出口反駁,僅能微笑著點了點頭。
「是啊,我來找若離大師,不知莫然大師你來此所謂何事?」
「我們幾個老傢伙要回中州了,順路來給若離丫頭道別。」
順路?莫然的臉部肌肉再次抽動了一下,這路還真夠順的,要知道去往中州的道路並不在這一邊,如此可是繞了很遠的距離。
還順路?順你媽的大西瓜,鬼才相信這個理由。
「若離大師,這是你該得的令牌,有它你便可出入中州,若你遇上無法解決的麻煩,可以去我煉丹聯盟尋求幫助。」
丘麟揮了揮手掌,一道青光射向了夜若離。
夜若離抬掌握住青光,旋即張開掌心,一張藏青色的令牌赫然呈現於她的眼中,只見這令牌青光閃爍,一個斗大的丹字雕刻極為清晰,並隱約透著一股淡淡的藥香氣。
什麼?丘麟大師這嚴肅的老頭子竟然稱呼她為大師?
莫然張大嘴巴,驚訝的說不出來話,然後視線落在令牌之上,眼中的震驚更甚。
這令牌不同於一般,不但能自由出入中州,更能在煉丹聯盟享受一些福利,為何丘麟大師會把如此珍貴的令牌交予她?
「那個……」艱難的嚥了口唾沫,莫然的目光一片呆滯,「若離大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
「呵呵,」美婦捂唇嬌笑一聲,眼含秋波,略帶戲謔的說道,「莫然小子,我可是聽說這丫頭是你介紹給魯洛老頭的,怎麼,你自己對她也不瞭解嗎?」
「黃姍大師,你就別賣關子了,還是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莫然苦笑一聲,這女子隱藏的如此深,自己又怎會什麼事都瞭如指掌?他縱然知道他的煉丹術很強,可在煉丹聯盟中,丘麟大師的地位僅次於煉丹聯盟的盟主,能讓他這般對待,恐怕她的煉丹造詣定然強到離譜。
「呃,你居然不知道?」黃姍瞪大雙眸,吃驚的望著莫然。
被她的目光所及,莫然恨不得羞愧的鑽到地縫中去。
「咳咳,」魯洛乾咳兩聲,瞥了眼黃姍,嘴角含笑的道,「你就別逗他了,呵呵,莫然,你真不知道若離丫頭是超神品煉丹師?」
「哦,原來是這樣,超神品……等等!」蒼老的身軀猛的一顫,莫然整個人都愣住了,瞳孔睜大,震驚之色盡顯於老臉。
「你……你說什麼?超神品煉丹師?」
不!不可能!風域除了萬年前的火神之外,竟然還有人能晉陞為超神品煉丹師?這……這也太過夢幻了吧?
而且,還是一個三十歲不到的超神品煉丹師,她還敢不敢再變態一點?果然人不能和人比,不然會氣死人!
難怪丘麟大師親自登門拜訪,難怪兩大國家的人會變得這番大方,如若她是一名超神品煉丹師,那就什麼都說的通了。
「哎!」莫然歎了口氣,頗為哀怨的瞥了眼夜若離,「認識你必須心臟足夠強悍,不然早晚有一天會被你給嚇死。」
聳了聳肩膀,夜若離無奈的一笑,旋即目光落在魯洛三人的身上。
「天斗國如何了?四國聚會已經結束了吧?那流風宗的三人……」神色微斂,夜若離的黑眸中閃現出一抹強烈的殺機。
魯洛相視苦笑,這小丫頭還真是記仇。
只是他們又如何知夜若離於流風宗的仇恨並不是比試的緣故,在遇到風神之後便已注定這等結果。
「四國聚會確實結束了,落月國的天才們皆已返回,夕揚小子也與隊伍走在一起,很快便會到達天落平原。」
說這話時,魯洛掃了眼莫然,他最後兩句話完全是說給莫然聽的。
「至於流風宗……」魯洛微微皺眉,面色透著凝重,「自從你們離開後那三人便已離去,所以天才們間的比試也僅能不了了之,關於他們去了何處,我卻不知。」
聞言,夜若離神色依然沒有變化,彷彿所有都在她的意料當中……
「呵呵,若離大師,」黃姍捂唇輕笑,美眸時不時瞥向夜若離,「若你去了中州,歡迎來我黃家做客。」
「滾你的!」魯洛瞪了眼黃珊,旋即笑容滿面的望著夜若離,「若離丫頭,我們最先遇上,也是我最先發現你的變態,所以要做客也該去我魯家,我魯家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去你家?」黃珊瞥了瞥唇,語氣頗為不屑,「你那兒子好色成性,孫子如狼似虎,若離大師去你家不會被他們給拆了?所以還是我黃家比較安全。」
「你……」
魯洛氣的滿臉通紅,恨恨的瞪了黃珊,絲毫不顧及兩人同事多年的情誼。
「夠了!」丘麟眉頭一皺,冷聲打斷兩人的爭鋒,「若離大師若要做客,也是去煉丹聯盟,難道你們的家族比煉丹聯盟更好?而且去何處,改由若離大師親自決定。」
聞言,兩人當即噤聲。
縱然煉丹聯盟中人都有各自家族,卻皆是屬於聯盟,故此她若去煉丹聯盟,於黃家和魯家皆有益處,何況丘麟說的沒錯,這些事該有若離大師親自決定,他們做不了主。
「各位的好意我心領了,」夜若離拱了拱拳,微微笑道,「我在中州有些事需完成,待我辦成那些事後,必定去煉丹聯盟拜訪各位。」
「大師,若你有事需要幫忙,可以隨時去煉丹聯盟尋求幫助。」
丘麟那張始終嚴謹的面容之上,奇跡般的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讓一旁的莫然看傻了眼,原來這老頭也是會笑的。
「一定。」夜若離微微一笑,說道。
「那我們便告辭了,若離大師,我們在中州等你,」淡淡的一笑,丘麟的視線深深的注視著夜若離,「我很期待,你的名字響遍中州的那一日。」
話落,拱了拱拳,丘麟輕輕的甩了甩衣袂,最後望了眼夜若離便轉身離去。
凝視著三人遠離的身影,夜若離抬頭望向純淨的藍天,心底發出一聲歎息……
中州?她也是時候前往中州了,不過在此之前,還需等待敵人的上門。
隨著三人的離去,兩國之人亦都盡相離開,莫然見到王府並無大礙,也啟程回到了莫家,便當這些人離開不日後,落月國的天才們都回來了。
這一路眾人都長了不少見識,尤其是四國聚會時發生之事讓人津津樂道,諸人似乎還沉浸在那份喜悅當中。
除了伊清歌被伊恩洛給帶回了皇城,其餘人皆都賴在了王府之內,尤其是落月國的公主莫婷,她與宮易燿簡直是臭味相投,兩人一天到晚想著如何折磨紫菱國的兩個老頭。
於是,紫菱國的兩個神皇巔峰往後的日子根本是生不如死,天天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氣,然而宮易燿的一枚丹藥餵下去,又成為了生龍活虎的小白鼠。
在這種強烈的痛苦之下,兩人皆都後悔萬分,他們惹誰不好,偏偏招惹了這些惡魔,若是在給他們一次機會,定然不會選擇與落月國為敵……
沒有了神皇巔峰的紫菱國,無需夜若離出手,自然有人替她滅掉,並且滅掉紫菱國之後,還把紫菱國的地盤恭恭敬敬的送到她手中。
對此,夜若離當然不會拒絕,地盤越多,於她來說實力便越強悍。
紫菱國皇室需有人接收,夜若離自己並不想成為女皇,便讓紅洛天前往紫菱國自立為皇,紅洛天本不想接受,奈何夜若離意已決,容不得她拒絕。
而此段時間,不知是誰爆料出夜若離為超神品煉丹師,故此無數的強者蜂擁而上想要加入王府,其中更甚至有許多神皇強者。
由此,天落王府進入前所未有的頂峰時期……
可是這種情況不曾持續多久,便在這一日的午後,天落王府的天空之上多出三道人影。
「想必這便是那天落王府。」虛空之中,黃袍老者迎風而立,一股肅殺之意從那枯老的身軀中漫出。
「谷霖,邱賀,我們這便下去,雖然這段時間紫菱國被滅,好歹我們已經得到了那樣東西,用它完全可以打敗風神,而且若那女子真和風神的靈魂有所聯繫,那麼她便必須死,一個超神品煉丹師的恐怕你們皆知,絕不能讓她們活著進入風域。」
三人相視一眼,身影如劍同時掠向地面。
轟隆一聲,整個王府之內皆是顫抖了一下,所有人都大為驚愕,凝視著憑空出現的三個老者。
「快,快開啟護院法陣!」
隨著此話的落下,王府大院驟然發生變化。
烏雲密佈的天空之下,無數玄獸奔騰而來,煙塵滾滾,然而面對這番情景,三人皆是面不改色,嘴角含著不屑的笑容。
「哼,彫蟲小技!」
黃谷不屑的冷哼一聲,長劍輕抬,一道凌厲的劍風狠狠的刮向諸獸。
強大的劍風把諸獸席捲入空中,化為碎末消散於天空之下,旋即劍風把天空狠狠的劈開了一道口子,剎那間撕裂開來,發出一聲強烈的爆炸聲。
「撲哧!」
鄭天然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快速的向後落去。
在紅洛天離開之後,陣法便由他掌管,如今被強行破開,他本身亦承載一定的攻擊力。
「這便是神尊的力量嗎?」強行支撐著爬了起來,鄭天然面露苦笑,「看來陣法僅能對神尊以下有效。」
不知流風宗這三人來這裡到底所謂何事,可惜煉丹聯盟的三位大師都已離去,不然……
「天落王府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黃谷譏諷的一笑,眼中透著濃烈的殺機,「讓你們王府的王妃給我滾出來,否則我便把天落王府所有人都屠殺殆盡。」
霸道的聲音傳遍於整個王府,諸人皆驚愕的望著黃谷三人,臉龐之上不滿深深的恐懼。
此時,王府後院,夜若離抬頭望向不遠之處的藍天,喃喃自語道:「他們終於來了麼?楓兒,燿兒,你們去青冥府中,不許出來!」
「大姐……」北影楓微微一怔,咬了咬唇,略顯青澀的俊顏之上掠過堅定,「我之所以不曾先來風域,而是去往神之大陸歷練,所謂的便是助你殺敵,如今敵人殺上門來,我卻躲起來讓你一人面對,如此,我還算你的弟弟嗎?」
心頭一暖,夜若離拍了拍北影楓的腦袋,微微一笑:「不管你長多大,在我心中都是那個需要我保護的小人兒,所以,保護你是理所當然,若你真想幫我的話,以後燿兒的護衛任務便交予你了。」
「姐……」
凝望著面前的這張笑顏,北影楓似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好,我會幫你看著燿兒,往後亦是如此,只要我北影楓還活著,他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這是姐姐交給他唯一的任務,他絕不能讓姐姐失望。
「娘親,」宮易燿拉了拉夜若離的衣袂,可愛的小臉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水汪汪的大眼睛直視著她,「娘親會沒事的,對嗎?娘親不要讓燿兒擔心好不好?」
俯下身子,夜若離揉了揉宮易燿的小腦袋,柔聲說道:「放心吧,這世上能要娘親性命的人還沒有出生,娘親不會有生命危險。」
「嗯,」點了點小腦袋,宮易燿可愛的笑了笑,「那燿兒在青冥府乖乖等著娘親。」
「好。」
夜若離微微一笑,揮了揮手,把兩人收到青冥府後方才向著前院走去。
前院之內,已聚集了不少的人,莫婷第一眼便望見了夜若離,急急忙忙的奔跑而來,氣喘吁吁的道:「若離大師,燿兒呢?我剛才沒有找到他。」
看到莫婷眼裡不加掩飾的擔憂,夜若離的嘴角輕輕揚起:「放心吧,他和楓兒都被我送到安全的地方了,不會有事。」
「那就好。」
莫婷明顯的鬆了口氣,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她很喜歡這精明腹黑又狂妄的小傢伙,當然不希望他遇上危險。
「若離姐姐。」莫夕揚心中一喜,快步走到夜若離的身旁,清澈的大眼裡閃爍著純淨的光芒,這當中似乎僅有他方才面不改色。
伊菲菲縱不曾說話,卻與莫夕揚一左一右的站在她的旁邊。
微微抬眸,夜若離望向前面三個老者,冷笑道:「流風宗?還真是稀客,我這小小的天落王府可恭迎不了你們的大駕。」
「哼!」谷霖冷哼一聲,強烈的氣勢轟然爆發而出,瞇著雙眸掃向王府內的眾人,「諸位,這是我們與這女人的恩怨,你們何必為將要滅亡的天落王府賣命?還是快快離去,老夫會留你們一條性命!」
聞言,眾人面面相覷,眼裡透著一抹掙扎。
「你放屁!」莫婷氣的俏臉通紅,毫無形象的破口大罵道,「你以為你說這番話就有效用了嗎?諸位,大家別上他的當,他是絕不會放過你們的,如此,還不如留下來和天落王府共存亡!」
微微的抬了抬下巴,莫婷雙手叉腰,狠狠的瞪著谷霖,咬著牙,惡狠狠的出聲:「本公主又怎是貪生怕死之人?流風宗如此行徑,定會受到報應的!」
不屑的一笑,谷霖不曾理會莫婷,雙眸轉向王府內的其餘人。
「你們考慮的如何了?是打算死,還是生?」
「我……我願意離開。」
終於,有一個人弱弱的舉起了手。
「裘零,你……」莫婷俏臉猛的一變,緊握著粉拳,死死的盯著那張年輕的臉龐,「裘零,你真的讓我很失望,我從沒想到你是一個這般貪生怕死之人,你忘記在四國聚會時,若離大師是如何幫助我們的嗎?沒有她,何來如今的落月國?」
其餘人亦是把視線投向裘零,臉龐皆是透露出對他的失望之意。
「我……」裘零咬了咬唇,心一橫,說道,「我知道我這樣做對不起若離大師,但是我真的不想死,若離大師的靠山不在這裡,她縱然為超神品煉丹師,本身實力不夠又有何用?天落王府很快便會滅亡,我勸你們也和我做同樣的選擇。」
「夠了!」水潤的面容沉了下來,冷喝一聲,「當初若不是若離大師,我們已喪身在紫菱國二皇子的手中,你這般忘恩負義,有失落月國天才的身份!」
面色再次一變,裘零低下了頭,神色間掠過一抹羞愧。
他也不想的,當初願意和水潤共同面對紫菱國二皇子是因為他明白自己不會死,畢竟二皇子的目標並不是他,而後與其餘人共同發表願隨他前往地獄的言論,亦是因為當時的若離大師擁有煉丹聯盟的靠山。
如今,她一無所有的面對流風宗強者,又為何要跟著她失去了生命?他是落月國的天才,還有著大好的生命可以揮霍,他根本就不想死在這裡。
早知如此,便不隨著莫婷公主留在天落王府,若回歸了皇城,這裡又有他的什麼事?
「莫婷,水潤,你們都不用說了,」夜若離緩緩上前,眸光微斂,視線在裘零的身上停留片刻,方才轉向其餘之人。
「你們還有誰要離開,現在可以離開了,我夜若離絕不多加阻攔。」
------題外話------
有的時候患難才能見真情的,哈哈~
昨天寫文有些混亂啊啊啊啊,寫昨天的第一更時,忘記了青冥府的陣法了,第二更想起來了,結果想等第二更寫完後把第一更最後幾段修改一下,結果,等我寫完我就忘記了~
我記性一向很爛啊啊啊啊,有的時候配角的名字我寫著寫著就忘了,然後到前面去翻,⊙﹏⊙b汗
第六十章若離丫頭,快走!
淡漠不帶一絲感情的話隨風傳過,眾人相視一眼,不消片刻,便有幾個這段時間剛加入之人選擇退出天落王府。
視線從那些人的身上掠過,夜若離的嘴角含著一絲冷笑:「好,這是你們做出的選擇,但願……你們永遠不要後悔。」
凝視著那雙深邃的黑眸,一股刺骨的寒意襲入眾人心頭,不過他們本便剛加入不久,對於天落王府並沒有多少的歸屬感,故此不覺愧疚。
「懦夫!」
莫婷惡狠狠的瞪著那群退出之人,眸中含著深深的不屑:「以你們這種遇事便退縮的人,往後不會有人再重用你們。」
聽聞此言,眾人皆是面色羞紅,然而於他們來說沒有什麼比保命更重要。
好在落月國的天才們除了裘零之外再無人退縮,只是這些人望著裘零的目光含著諷意,彷彿在嘲諷他懦弱的行為。
「哈哈,這是識時務者為俊傑,」谷霖大笑兩聲,旋即止住笑意,肅殺之意瀰漫於整張瞳孔之中,「你們都應該向他們學習,何必為無關緊要之人丟了性命?」
「我呸!」莫婷直接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冷笑道,「學習?學習什麼?當逃兵?那本公主這輩子都不想學會這種東西!」
此時,莫婷粗俗的行為有失公主形象,卻無人覺得不妥,反而顯得越發率真可愛……
「哼!」谷霖冷笑一聲,目露凶光,「既然你願意死,老夫為何不成全你!」
「轟隆!」
話落,身上猛然爆發出一股強悍的力量,漫天的威壓狠狠的壓下,在這股威壓之下,莫婷面色蒼白,嘴角溢出一絲血跡,卻依然不畏懼的注視著谷霖。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哈哈,我莫婷從來不怕死亡,要我與那群懦夫一樣背叛若離大師,這絕無可能。」
「找死!」
瞇了瞇眼,谷霖的威壓再次狠狠的壓下,身上充斥著濃烈的肅殺之氣。
「莫婷!」
「莫婷公主!」
水潤與伊菲菲齊齊變了臉色,其餘之人亦是一臉著急的望著莫婷。
「呵呵,谷霖,多年不見,不知你可還認識我?」忽然,一道笑聲劃過天際,如同珠落玉盤般清脆動人,讓所有人都不禁沉浸進去。
抬首間,便見虛空當中站有一位絕美的女子,青絲曼舞,一襲青衫隨風淺揚,女子的腰間繫著一根紫色束帶,在風中微拂。
女子嘴角勾著淺笑,面容柔和清麗,唯獨那雙黑眸中透有淡淡的威嚴。
威壓散去,莫婷的身體不禁一鬆,她站直了身子,與眾人一同望著空中那位如同九天玄女般的女子。
這等絕世的容貌,恐怕世間唯有天落王妃一人能夠超越,即便是麒麟都僅能與之並列。
「風神,原來你真的在這裡……」谷霖神色一凜,眸中帶有凜冽的殺機。
風神?
這個稱呼與風域諸人來說已經熟悉到不能熟悉,在整個風域,能被稱之為風神的僅有一人,那便是流風宗的創始人。
怎……怎麼可能?風神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並與谷霖他們的關係似乎並不友好。
「呵呵,我還沒去中州找你們,你們卻已經自己找來了,」風神淺笑嫣然,然而她的語氣中帶有一抹肅殺之意,「當年,我的男人和親妹妹勾結陷害於我,你們三人亦參與圍剿活動,卻沒想到,我還有重歸風域的一天。」
風神的這番話驚得所有人皆瞪大雙眸,不可置信的凝視著兩方之人。
尤其是剛才選擇背叛之人,此時完全被嚇的說不出話來,強烈的驚恐使他們的身體不禁顫抖起來,面色蒼白可怕。
風神那可是多年前的絕世強者,如果她選擇站在王府這方,那麼……
「哼!」黃谷冷哼一聲,大步上前,站在谷霖的身旁,冷眼掠過風神清麗的面容,「就算你曾經再強大,如今不過是個玄尊低級的靈魂而已,你以為就憑你現在的實力能制服得了我們三個?哈哈,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勾了勾唇,風神微微一笑:「可我覺得,憑我如今的力量制服你們綽綽有餘。」
黃谷剛想開口,一旁的邱賀揮了揮手,制止了他到口邊的話語,旋即那雙冷漠的眸子投向風神,淡淡的道:「這麼多年來,風神你的性子還是如同以往,狂妄自大!」
「哈哈!」風神仰頭大笑,清脆的笑聲傳遍於整片王府大院,「邱賀,在我不曾逝去前你也加入流風宗已有許久,我是自大還是自信,你心裡最清楚不是麼?」
聽到風神的話,三人皆露出不屑的神色。
他們本來為了對付風神還去了紫菱國,現在看來是多此一舉,沒想到她的靈魂狀態才僅是神尊低級,如此的實力怎能同時與他們三人對抗?
「那就讓我們來試試你如今的實力吧!」
黃谷大喝一聲,拔出長刀,高高舉起狠狠的劈向風神,剎那間長刀的周圍形成一股威猛的颶風,勢如破竹般兇猛而快速的襲向風神。
青絲飛揚,風神手掌輕抬,頓時手心青光閃爍,兩把藏青色的長劍出現在她的掌中。
便在抓住兩劍的剎那,狂風驟起,灰塵漫揚,站立於風中的風神堪稱絕代風華,清麗的容顏再無最初的柔和,充滿了冷意。
因為風神擅長使用的是雙手劍,故此才選取了這兩把相連的長劍。
「主人,我們都已經好久沒有戰鬥了,這次要戰的痛快……」
兩把劍內同時響起兩道稚嫩的聲音,在這安靜下來的大院中顯得格外清晰。
所有人皆是傻眼,目瞪口呆的望著風神手中的兩把長劍……
「超神器?」黃谷猛的一顫,瞠目結舌的瞪著風神,「只有超神器才能生出劍靈,風神曾經倒是擁有一把超神器,可在向她動手前就被宗主給騙走了,不然她也不會敗的這般慘,若當時她能擁有超神器,即便被暗算身受重傷,亦可輕易反敗為勝,那為何……」
瞇了瞇雙眸,黃谷的視線投向夜若離。
「難道,是因為這個女子?」
這個女子和風神擁有關係,而風神肉身毀滅後無法離開保魂珠太久,故此,定然是由於這個女子的關係風神才會擁有超神器。
若是自己能獲得這把超神器……
舔舐了下嘴角,黃谷的眸中露出一抹貪婪。
其餘兩人亦是如此,頓時三人之間開始有些心照不宣。
「咳咳,」邱賀乾咳兩聲,視線掠向身旁兩人,淡淡的說道,「諸位,我們先出手把她擒下,至於超神器我們則應該獻給宗主大人,你們說如何?」
收回貪婪的目光,黃谷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超神器這般神物自然該配宗主大人這般的強者,想必得到超神器宗主大人定位獎賞我們一番。」
「那我們就把這超神器獻給宗主。」
谷霖亦是微微點頭,贊同了兩人的話。
只是心裡到底是什麼想法,卻不得而知了……
然而這三人視若無人般商討超神器歸屬的行為,徹底讓人瞭解到如今的流風宗之人是多麼的無恥。
「風神,我承認擁有超神器的你,我們不會是你的對手,但是……」黃谷微微揚唇,蒼老的臉龐顯現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你以為我們敢來這裡,能沒有準備嗎?」
風神微微一怔,瞇了瞇雙眸,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哈哈!」
仰頭大笑兩聲,黃谷的嘴角勾著一絲冷意:「風神,若你擁有肉身,我們還真無法拿你如何,偏偏你僅是靈魂狀態,既然如此……邱賀,你還等什麼,還不把那東西拿出來。」
邱賀眉頭一皺,掃了眼黃谷,最終什麼也不說的攤開掌心,就在此瞬間,掌心之上驟然升騰起一股黑色的火焰。
火焰映照在眾人的眼中,所有人皆感受到一股陰森的感覺。
風神的面色驟然一變,在這火焰騰升而起的瞬間,她的靈魂不禁劇烈的顫抖起來,一股從未有過的驚恐充斥在整個心間。
「若離丫頭,快走!這火焰能夠壓制人的靈魂!」
該死,這三個混蛋是從哪拿來的這東西?這次看來她和若離丫頭都失策了……
夜若離緊握雙拳,神色微透著凝重,她還真是小看了這流風宗,沒想到他們竟然能得到這種東西。
回過神來,夜若離緩步走向風神。
「要走,我們也該一起走。」
話落,夜若離掌心微抬,便打算讓風神進入青冥府,然而便在此際,黑色的火焰瞬間撲向風神,不容她有所反應,便被籠罩在黑色火焰當中。
「師父!」夜若離臉色猛然大變,青冥府竟然無法收回風神,這火焰到底是什麼東西?
便在此際,火焰中,傳來風神痛苦的聲音。
她緊緊的咬著牙齒,吃力的轉頭,望向身後的夜若離,驚恐的大喊道:「若離丫頭,別管我,快走,快走啊!快離開這裡……」
「哼!你現在竟然還有力氣說話,」黃谷冷笑一聲,頗為不屑的眸光掠過風神,「不過你放心,很快這女子便會去地獄陪你,哈哈哈……」
仰頭大笑兩聲,黃谷的笑聲中充斥著滿滿的狂傲,旋即一道劍風快速撲向夜若離。
「若離大師!」
「師父!」
周圍傳來眾人的聲音,夜若離彷彿沒有發覺,愣愣的望著黑色火焰中的風神。
她追求著強悍的力量是為保護她想要保護之人,為何到頭來總是要別人保護她?前生為她而死的麒麟如此,今生的妖孽和風神亦是如此。
如果她當時足夠強大,是否妖孽便不會掉入裂縫?後續之事是否便不會發生?若是此刻她有強悍的力量,師父是否便不會承受靈魂灼燒的痛苦?
夜若離微微抬眸,前世今生的種種映在眼簾,一滴淚水不經悄然滑落……
「若離姐姐!」
望見她的淚水,莫夕揚不知為何感覺心臟一抽,俊美的臉龐霎時蒼白無色。
旋即迎面而來的劍風映入眼簾,他離夜若離的距離最為接近,當即不做思考便閃至她的面前,閉上雙眸迎接著即將而來的攻擊。
突然,一股力道推在他的背上,把他給狠狠的推了開來。
「噗嗤!」
在莫夕揚回首之間,便在天空灑下一道血雨,夜若離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般狠狠的跑了出去。
所有人面色皆是大變,快速跑至夜若離的身旁……
「若離丫頭……」
風神緊握著拳頭,雙手的長劍微微抬起,絲毫不顧及靈魂被灼燒的痛苦,一步一步極其緩慢的走向三人。
「你居然還能動?」
黃谷微微一怔,蒼老的臉龐顯現出深深的震驚。
話音剛落,便聽見轟隆一聲,風神的身體之上爆發出強悍的力量,如狂風般席捲而去,剎那間,院落中的樹葉盡都被化為灰燼,消散於藍天之下。
「你瘋了!」
感受到風神力量的提升,三人皆是臉色大變。
「你這是以燃燒自己的靈魂為代價?如此你只會死的更快!」
輕輕的閉上眼,風神的的面色慘白如紙,她拿著劍柄的手微微顫抖,緩緩的,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弧度。
若離丫頭,對不起,接下來的征途,師父無法陪你一起踏往……
這生能遇上你這個徒兒,師父……無怨無悔……
睜開雙眸,風神的眼裡透有一抹刺骨的寒意:「即便是死,我也要拉著你們幾個一起下地獄,哈哈哈……」
狂笑聲充斥於整片天際,風神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你們就陪我一起去地獄吧,想必地獄有你們作伴,我也不會太無聊!」
若離丫頭,師父能為你做的也僅有這些了。
「師父!」
望著風神決裂的背影,夜若離的心猛地一顫,前世麒麟為她而死,今生妖孽掉入裂縫,後又被九幽魔龍強行帶走的情景再次映入眼簾。
不,她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在她的面前受傷,不然,她寧願毀了這整片世界!
第六十一章為你,成魔又如何?
一碧如洗的藍天下,黑色火焰徐徐燃燒,風神緊咬著牙關,輕輕抬起兩手,旋即化為一道黑色的光芒,整個人撲向了黃谷。
黃谷愣了一下,眸中劃過震驚之色:「在地心火的燃燒下還會有這般快的速度,果真不愧是風神,若她現在不死,那麼必是我們的死期!」
地心火,便是三人前往紫菱國所得之物。
專克靈魂,並將靈魂永遠鎖定在它的體內,直至燃燒殆盡,若不是如此,他們亦不會有膽子前來向風神挑戰。
此刻,五百餘年積壓的仇恨盡都化為了無窮的力量,風神揮舞著雙手劍,猛烈的向著這三人的身上砍去。
在地心火的焚燒下,她不但擁有這麼極快的速度,更有著驚人的力量,可是任何人都可以感受到風神靈魂的削弱。
顯然她能爆發出無限的力量,是因為透支了生命……
「夠了,真的夠了!」夜若離強撐著站了起來,她緊握著拳頭,緩步走向風神,「師父,快住手!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難道風神也好與前世的麒麟一般,為了護她和敵人同歸於盡?
「砰!」
邱賀的拳頭穿過黑色火焰落到風神的胸膛之上,然而他卻沒受到任何傷害,顯然這地心火僅對靈魂方才能起用。
後退兩步,風神再次舉劍,快速迎向了邱賀的的拳頭。
許是由於地心火的緣故,再加上風神自己燃燒靈魂,如今她的靈魂已經逐漸變得透明,好似在下一刻便會消失……
心微微一顫,夜若離的雙眸逐漸染上血紅,身體快速閃過,衝向了邱賀……
見到她不要命的舉動,身後之人皆是面色大變,來不及出口大喝,夜若離便已經落到了風神的面前。
「若離丫頭,你在幹什麼,還不快離開!」
風神緊咬著唇,強烈的恐慌讓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的顫抖。
這個笨蛋,她要走明明就很容易,為何卻偏偏留下?若是她死了,那麼自己即便是下了地獄,也絕無法安心。
「師父,雖然我總是說不需要人的保護,但卻總被大家保護著,所以這一次,便由我來護著你,我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受傷,何況……」
聲音微微一頓,夜若離直視著迎面而來的拳頭,黑眸中霸氣盡顯:「我夜若離不想死,誰又能要了我的性命?即便是天都不能!」
「轟隆!」
話語剛落,拳頭重重的打在夜若離的胸膛,她口中噴出一口鮮血,狠狠的拋飛了出去,猛然落到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若離姐姐!」
莫夕揚俊臉蒼白,筆挺修長的身軀顫抖起來。
伊菲菲和莫婷皆是一怔,急忙摀住了唇,淚水從眼眶中流露出來……
「哼,狂妄自大,我這一拳已經震碎了你的五臟六腑,你必死無疑!」
然而,邱賀的話音剛落,便見夜若離的身上升騰起一陣白光,在白光的治癒之下,她的面色逐漸恢復如初,身上散著勃勃生機。
「這……這怎麼可能?」
眾人瞪大雙眸,吃驚的望著那從地上站起的白衣女子。
剛才那刻,他們明明感覺到她已死,為何卻能夠瞬間復活?這……這他媽簡直就是怪物,即便是至尊都無法這麼變態吧?
這些人自然不會知道夜若離與千流間的生命共享,除非同時殺了她們兩人,否則她們便會不死不滅!
見此,所有人皆是鬆了口氣,僅有莫夕揚的俊臉依然蒼白,毫無色澤。
「若離姐姐剛才哭了,是麼?」微微抬頭,莫夕揚那雙純淨的雙眸中閃過詭異的紅光,「她哭了,還差點失去了生命……」
緊緊的握著拳頭,莫夕揚的身子微微顫抖。
轟的一聲,一股詭異的氣息漫入空中,透著令人窒息的壓迫,即便是黃谷三人在這壓迫下都不禁面色蒼白。
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聚於莫夕揚的身上。
「我不想殺人,真的不想殺人,可是……」淚水順著那張還略帶稚嫩的臉龐滑落,莫夕揚緊緊的咬著唇,「你們為什麼要讓她落淚,為什麼要傷害她?」
「夕揚……」
夜若離微微一怔,詫異的眸光落在莫夕揚的臉上。
這般的莫夕揚是她從未見過的,如今他似乎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轟隆隆!」
天色大變,烏雲覆蓋著整片天空,狂風驟起,莫夕揚站立於狂風當中,墨發拂過稚嫩俊美的臉龐,他的黑眸中透有嗜血的光芒。
「若離姐姐,為你,我願成魔,任何讓你落淚,讓你傷心的人,都該死!」
他永遠無法忘記,當看到她留下一滴淚時的辛酸,他亦無法忘記,當他以為她失去生命時的恐懼。
這些年來他不能殺人,甚至不能有任何殺意,僅有如此才能不被魔體入心,可這次為了她,就算是成魔又如何?
他絕不會放過這些傷了她的人!
「轟!」
「轟隆隆!」
天空之中,電閃雷鳴,在眾人驚愕的注目之下,莫夕揚的那襲黑髮逐漸變為血紅,黑眸亦是被火紅色的光芒所充斥。
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莫夕揚,卻是同一張的面貌……
少年迎風而立,紅髮狂舞,血紅色的眸子透著嗜血殘忍的光芒。縱然朱雀同為紅髮紅眸,可朱雀帶給人的感覺是火爆囂張,然而這少年的身上卻充斥著陰冷肅殺之氣。
「轟!」
微微抬手,三道紅光化為箭矢,以迅雷之勢猛然襲向黃谷三人。
「噗嗤!」
三聲悶響清晰入耳,黃谷三人猛然瞪大雙眼,低頭望著胸口處的血洞,眼神逐漸渙散,緩緩的,那雙瞳孔失去了焦距……
秒殺了?堂堂神尊強者,就這樣被秒殺了?這個少年到底是何人?
不過任何人皆明白他絕不是莫夕揚,不只是實力間的差距,更是兩方給人感覺的詫異。莫夕揚單純的宛如一張白紙,而他則是手犯無數殺戮的惡魔。
「莫夕揚」許是下意識的望了眼夜若離,眼裡夾雜著一絲不明的意味,旋即手掌一揮,一道掌風刮向風神,剎那間包裹著她的黑色火焰消失殆盡。
微微一怔,夜若離來不及多問,急忙抬起手掌,鎖魂珠立刻向著三人飛射而去。然當夜若離收回鎖魂珠後,黑色的珠子內儼然多了三個透明的人影。
「你想要幹什麼?」察覺靈魂被禁,黃谷驚恐的大喊道。
「幹什麼?」勾了勾唇,夜若離冷笑一聲,「當然是……讓你們生不如死,五年之前,在這鎖魂珠內我曾禁鎖過一個靈魂,可惜她僅是堅持了七七四十九天便化為了灰燼,可想必以你們神尊的靈魂,堅持個幾年不成問題,這幾年內,你便在這裡經受靈魂灼燒的痛苦,讓你們嘗嘗相同的滋味,放心吧,在這裡我若不想讓你們死,你們是絕無法死!」
渾身猛的一顫,黃谷的老臉上溢滿驚恐:「惡魔!你這個惡魔!快放了我們!」
「放了你?不,我不能放你!」夜若離搖了搖頭,微微一笑,「因為我是在幫你,若是你們離開了鎖魂珠,靈魂定然會消失,我怎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們滅亡?所以為了讓你們多存在幾天,你們還是呆在這鎖魂珠內比較安全。」
「不,若離大師,我求你,求了放我離開,我寧可靈魂覆滅,也不想留在這裡!」
聞言,夜若離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充斥著冷意:「當初你們傷害我師父時怎不知會有今日?而且我會讓你們看清楚那對狗男女的滅亡!這次對付你們並不是靠我的實力,但是殺那對狗男女,必將是由我與師父親自動手,放心,那一天決不會遠……」
雖然這次沒能親手殺了這三人,可下次必定依靠自己的力量,而她提升實力迫在眉睫,若是她有足夠的力量,那麼自己就不會產生這麼多的變故。
緊握著拳頭,夜若離神色透著堅定。
是時候前往中州了,或許到那裡方才能找到突破的機遇……
此時,眾人望著夜若離的視線充斥著滿滿的震撼,旋即一股涼意竄入腳底,直入心中,讓諸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尤其是選擇背叛之人,心裡溢滿著深深的恐懼。
流風宗的三位強者身死,靈魂被禁錮,是否接下來便會輪到他們了?
當然夜若離可沒空去管他們,但是從此往後,他們與各自所在的家族便成為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這便是他們選擇背叛的代價!
莫婷嘴角揚起笑意,激動的差點跳了起來,看向裘零的目光帶著一絲不屑和幸災樂禍。
哼,誰讓這混蛋忘恩負義,這下受到報應了吧?
「師父,」伊菲菲急忙跑到夜若離的面前,眸中含著一層水霧,「師父你沒事吧?剛才真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為……」
「我說過,我不死,誰也別想讓我死!」
夜若離微微揚唇,她這不是狂妄,而是有著死而復生的資本。
只是她原本以為和流風宗對上不成問題,沒想到竟然會有壓制靈魂的火焰,若不是她判斷失誤亦不會如此,所以下次,這種事決不會發生。
而且,若是風神能復生,便毫無畏懼之物……
眸光微閃,夜若離的眸中透有凝重之色,也許是該想辦法讓風神恢復肉身。
「呵呵。」
一聲沙啞低沉的笑聲隨風飄過,「莫夕揚」微微抬頭,嘴角淺揚,血色紅眸中閃爍著柔和的光芒:「青兒,許久未見,你的性格還是這般毫無變化。」
佈滿柔情的眸光盯著夜若離,那張俊美的臉龐勾著淺淺的笑容。
夜若離微微一怔,眉頭微微皺起:「我不叫什麼青兒,你是否認錯人了!」
「不,你就是青兒,你的身上有她的氣息!」俊美的臉龐猛的一變,「莫夕揚」的視線牢牢的盯著夜若離,眸裡劃過一抹痛楚,「青兒,你忘記我了麼?你怎麼可以忘記我?」
少年的表情帶著一絲瘋狂,眸中紅光大盛,充斥著詭異的氣息……
------題外話------
另外,有一件事我需要說下啊,女主是很天才,是很變態,但別指望她能一下子就成為最強,如果想讓她成為最強也可以,那我直接寫,因為五年內她有了很多機遇,然後五年後成至尊把流風宗給秒殺了,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這樣有意思麼?
我的文本來就是慢慢晉陞的報仇路,如果升級像白開水一樣,很快就突破又突破,那麼就可以結局了……
五年內,難道若離就不想升的很快嗎?但是五年從神王低級到神皇,除了女主再無人辦到過,她還能怎麼變態?
她難道就沒有努力修煉嗎?她想去九幽界找妖孽,是不可能不努力!只是五年時間太短,越往後越慢,她還能怎麼升?總不能越往後她升的越快?這有違常理。
這事我解釋了好多遍,一個個解釋好累,乾脆在這裡說下~
第六十二章眾獸的決定
「咳咳,若離丫頭……」風神乾咳了兩聲,支撐著站了起來,清麗的容顏上慘白無色,虛弱的似乎隨時會倒下。
「這個人不一般,你要小心些。」
不知為何,她感覺到這紅髮少年的實力強大到離譜,哪怕是她巔峰期都不會是他對手。可他又是誰?為何會稱呼若離丫頭為青兒?
「青兒,你真的忘記我了嗎?」
注意到夜若離眸中的淡漠,「莫夕揚」俊美的臉上顯露出一絲痛苦,他大步上前,緊緊的按住夜若離的肩膀,憤怒的吼道:「你怎麼可以忘記我?難道你把我創造出來不需要負責?我不許你忘記我!絕對不許!」
強大的力量讓夜若離不禁皺了皺眉,面容瞬間冷了下來:「我說過是你認錯認了。」
她三世為人皆不曾有他的絲毫映像,那麼便僅有一個可能,是這男子把她誤認為了那所謂的青兒。
「若離丫頭……」
風神猛的一驚,急忙跑向夜若離。
血紅色的眸子微斂,「莫夕揚」轉頭望向奔來的風神,低沉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剛才救你是看在青兒的面子上,若是你敢接近這裡一步,我必讓你生不如死!」
「轟隆!」
一股強悍的氣息襲向風神,乃至於向這方奔來的莫婷諸人皆被氣勢所及,身體盡都向後拋了出去,轟然落地。
塵土漫揚,「莫夕揚」收回嗜血的眸光,便在這瞬間,寒光乍現,前方一把長劍猛然刺向他的心口,帶有勢如破竹之勢。
微微一怔,「莫夕揚」並不曾閃躲,僅是不敢置信的望著夜若離,眼裡流露出深深的痛楚:「你想殺我?原來你把我創造出來,便是為了殺我,既然我的性命是你給的,你要便拿去吧,但你可要想好了,我若死了,這白癡小子同樣活不成。」
長劍到胸前一毫米處停住了,夜若離緊緊的握著劍柄,冷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夕揚他在哪裡?」
「呵呵,」紅唇輕揚,那雙血紅的眸中閃過異樣的光芒,「我便是他,他便是我,只是那小子太過單純白癡,而且他接近你,同樣是我的情緒影響罷了。」
聞言,夜若離愣了一下。
莫夕揚曾說她的身上有他喜歡的味道,而這少年又言她擁有青兒的氣息,這青兒到底是何人?為何會與她有所牽扯。
「我說過我並不是什麼青兒!我現在只想知道,夕揚什麼時候回來!」
「青兒,我已經說過了,我和他是同一人,誰呆在你身旁又有什麼關係?」
忽然,少年身體一顫,似是感受到了什麼,血紅色的眸中閃過嗜血的紅光,他猛然上前,握住抵擋在胸前的長劍,深呼吸的了口氣,問道:「青兒,你的身上為何會有男人的氣息?告訴我,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緊緊的握著劍刃,鮮血順著掌心流淌而下,他卻絲毫感受不到痛楚,眸中閃爍著憤怒的火光:「為什麼,為什麼你曾經把我創造出來後不願再看我一眼,如今依然不願多看我一下?青兒,你為何對我這般殘忍?為什麼?」
「你要我說多少次?我並不是什麼青兒,你認錯人了。」夜若離眉頭微微一皺,望了眼少年緊握著長劍的手,語氣不冷不熱的道。
彷彿不曾聽到夜若離的話,「莫夕揚」那雙充滿柔情的雙眸緊緊的鎖定著她。
「青兒,這輩子能當你男人的僅有我,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接近你!所以,那個在你身上留下氣息的男人,我會讓他從這個世上消失!」
心猛地一顫,夜若離微微抬眸,冷漠的黑眸投向面前的少年。
「剛才你出手相救我很感謝,但若……」眸光微斂,一抹殺意從眼裡瀰漫而出,「你敢傷害我所在乎之人,我絕對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握著劍刃的手再次一緊,鮮血頓時如河流般留下,然而他卻似乎沒有知覺。
「青兒,那個男人對你來說這麼重要?既然你這麼在乎他,那麼,我更不能讓他活著,」眸中紅光大盛,少年鬆開了手中的長劍,猛然上前,緊緊的按住夜若離的肩膀,怒吼出聲,「告訴我,那個男人在哪裡!」
「轟隆!」
在他這聲大喝落下,全身氣勢猛然爆發而出,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狂風驟起,烏雲鋪蓋著整片天際,少年立於狂風當中,紅髮狂舞,表情帶著一絲的瘋狂和憤怒。
「若離丫頭!」
風神大驚失色,手掌支撐著地面,用力的站了起來,剛走了兩步,雙腿不禁一軟,再次摔倒在地。
手掌微抬,她似乎想要抓住那一襲白衣,可是視線不禁模糊起來,逐漸失去了意識……
「不能,不能傷害若離姐姐!」
忽然之間,魂之中傳來劇烈的顫抖,少年的身體猛的一怔,眸中憤怒的紅光漸漸散去,便在此瞬,烏雲消失,天地回復了最初的平靜。
便當天地回復平靜之際,少年單薄的身體緩緩倒地,旋即眾目睽睽之下,那頭紅髮緩緩變為了純粹的黑色……
「夕揚!」
夜若離猛然一怔,急忙伸手接住少年的身體。
輕輕睜開眼睛,只見那雙嗜血的紅眸已回歸清澈如水,莫夕揚唇角揚起,淚水卻不經意間從眼角滑落。
「若離姐姐,對不起,我不該讓魔入心,我不該動了殺意,若是我沒想要殺人,那個紅髮的莫夕揚就不會出現。」
「夕揚,你沒有錯,又何須道歉?如果不是你,怎能制服流風宗的三人?」
身體微微一顫,莫夕揚握住夜若離的手,少年還顯稚嫩的臉龐掠過堅定的光。
「若離姐姐,就算他是我,我也絕不會讓他傷害你。」
即便他們是同一人,他亦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夕揚,」微微低眸,夜若離凝視著這張俊美的臉龐,輕聲道:「以後我不會再讓你犯殺意,更不會讓你殺人。」
這個單純如紙的少年,本就不該被血液污染,今日之事,往後決不會發生。
而雖紅髮的莫夕揚稱他們是同一人,但不知為何,他總給人帶來一種危險之感,若不剷除,黑髮的莫夕揚也許有一天便會永遠消失不見。
抱著莫夕揚的手微微一緊,夜若離的眸中寒芒閃爍,她絕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師父!」
見莫夕揚並無大礙,夜若離鬆開手,快速閃至風神的身旁,當望見風神那透明的身體,內心不禁一酸:「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傷,這是我給你的承諾!」
今天的教訓她會吸收,永遠不再小看敵人,所以往後她不會再讓身邊人受到傷害……
雙手一揮,夜若離把風神的身體收入青冥府,僅有在青冥府她方才會恢復的最快。
「師父,師祖她沒事吧?」伊菲菲眼含擔憂的望著夜若離,輕聲問道。
「我決不會讓她有事。」撫摸著手指上的玄靈戒指,夜若離的臉龐露出一抹堅定,旋即目光微斂,投向院落中寂靜無聲的諸人。
「鄭天然,這些選擇留下和王府共存亡的人,不管是加入多年者,亦或是最近新入王府的皆可重用,至於其餘人……」
夜若離冷笑一聲,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不想再看到他們,更不想四國之內有什麼家族勢力和他們有關係。」
裘零她可以不管,畢竟裘零不屬於她的手下,不過想必莫婷諸人是不會放過他。
然而這些人選擇加入天落王府,卻在關鍵時刻叛變,這種人如何留得?她夜若離從不會對背叛者心慈手軟。
那些背叛了天落王府之人,在聽到夜若離的這句話後,心底不禁升起一股絕望。
不過流風宗這些行為倒是除了她心中一塊隱患,畢竟不久之後她將前往中州,難免王府內有人橫生是非,如此一來排除了這些不良因素,餘下來的皆為忠心之人。
這下,她便可放心的踏入中州。
而如今的天落王府處在四國各大勢力的視線當中,因此這邊發生之事亦用最快的速度傳播開來,尤其是風神的下落,在風域掀起了一場驚濤駭浪……
「你們五個都打定主意了嗎?真的要這樣做?」
臥房之中,夜若離親抿了口茶水,緩緩放下手中的杯子,眸光落在四獸的身上。
白髮隨風飛揚,天皇柔和的眸光落在夜若離的身上,俊美如仙的面容上掛著輕柔的笑容:「沒錯,我們已經做了打算,以我們如今的實力,若你遇上強勁的敵人根本無法幫上忙,所以我們決定去神之大陸,等有了足夠強悍的力量再回來助你殺敵。」
挑了挑眉,夜若離的視線落在其餘四獸的臉龐。
「那你們呢?」
「若離,我不想那天的事再發生了,」千流眨著大眼睛,可愛稚嫩的小臉上揚起一抹淺笑,:「因為我想保護你,往後的你的敵人越來越強,作為你的玄獸,我們的責任便是護著你的安全,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我和他們相同,」雪天聳了聳肩膀,眼裡劃過狐狸般的笑意,「而且,你都鮮少用我對敵,下次回來,我一定會成為親愛的主人你的戰力,不過,主人你需給我獎賞才行。」
「色狐狸,」千流瞥了眼雪天,說道,「我勸你還是別調戲若離,不然,就算朱雀不把你變為烤狐狸,小燿兒也會找你試藥去。」
狠狠的打了個寒顫,雪天的臉龐急忙掛上諂媚的笑容:「主人,我是在開玩笑的,真的是在開玩笑。」
「那個……」見夜若離的目光投來,銀蛇臉龐露出一抹笑意,可是由於半邊臉頰上蛇鱗的緣故,這笑容頗為猙獰。
「我是被逼的,他們說我只會施毒,實力太弱,所以就逼我一起去神之大陸。」
聞言,夜若離沒說什麼,旋即視線望向最後的金紋虎。
沉默半響,金紋虎方才說道:「我的仇人便在神之大陸,故此聽說他們要去神之大陸,我也便順路前往。」
「好吧!」緩緩起身,夜若離望著面前的五人,微微一笑,「我會尊重你們的決定,我聽楓兒說北影世家已整體遷至神之大陸,你們若去了神之大陸替我去轉告他們一聲,我在風域一切安好,無需牽掛。」
如今已許久不曾見到家人,而當年在玄武大陸所經歷的依然歷歷在目,故此在解決完流風宗後,她便會前去神之大陸與爹娘會和。
微微抬頭,夜若離望向門外的藍天,眸光幽邃深遠,彷彿透過天空看見遠處的親人……
「哎,王雄,你說我們這些天都在這裡守著門幹啥?反正通過這裡的人少之又少,有的時候一月半月都不見人影。」
偏僻的草原之上,一棟古老雄偉的大門靜靜的豎立於此。
大門兩旁分別站著兩人,只見一人身著青色鎧甲,手執長槍,滿是無聊的倚靠著大門。與之相反,那位被稱為王雄的男子則如同一尊雕塑,一動不動的站立在門旁。
「李利,你還是少些廢話。」
就在這時,一抹身影不經意間撞入眼簾,王雄身體一怔,說道:「有人來了。」
「有人?哪裡?」
李利猛然收回心神,循著王雄的目光而望,在看到那迎面而來的白衣女子之際,眼中劃過一道明顯的驚艷。
純藍的天空下,陽光遍灑而下,似為女子鋪上一層金色薄紗。只見這女子容貌絕美,五官極其精緻,白衣盛雪飛揚,盡顯遺世獨立的氣質。
「這位姑娘,」李利趕忙上前兩步,滿臉堆著笑意,「請問你可是要前往中州?進入中州需出示中州勢力所頒發的令牌,不知姑娘可有令牌?」
掃了眼古老的大門,夜若離緩緩收回心緒,便當她打算拿出令牌之際,背後一道急速奔馳的聲音驟然傳來。
李利微微一愣,詫異的視線落在不遠之處飛奔而來的玄獸之上。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為何這麼多人要進入中州?
煙塵滾滾,那頭玄獸到了大門之前方才急剎車,此時夜若離方才注意到這玄獸是以速度著稱的風虎,而風虎的背上坐著一位年齡不大的紅衣女子。
「喂,」紅衣女子揮了揮手中的長鞭,微微抬了抬雪白的下巴,說道,「本小姐要進入中州,還不快幫本小姐辦手續。」
眉頭微微一皺,李利瞥了眼紅衣女子,語氣略顯不滿:「抱歉,你旁邊的這位姑娘先來到這裡,按理說應該先由她辦理,還請稍等片刻。」
「手續?」夜若離愣了一下,問道,「不是只要令牌便夠了嗎?還需辦什麼手續?」
如今風神因為傷重還不曾甦醒過來,故此夜若離自然不會知曉這些規矩,而她這麼急著趕往中州亦是為了湊齊復魂丹的藥材,僅有借助復魂丹她的傷勢方才能夠治癒。
眸光掃向夜若離,紅衣女子的眼裡含著一抹不屑,旋即視線投向李利,拉了拉手裡的紅鞭,冷笑一聲:「你們兩個竟然讓本小姐等?你們可知本小姐是誰?本小姐乃是洪家的人,你不會不知道我洪家在南安城的地位吧?」
洪家?李利和王雄相視一眼,眸中露出一抹震驚。
這洪家可是煉丹師家族,在中州的南安城內有著不小的名聲,據說煉丹聯盟在南安城分盟中的一位長老便是洪家之人,而洪家亦在煉丹聯盟的隸屬下。
「既然知道了本小姐的身份,還不快幫本小姐辦理。」
語罷,紅衣女子轉頭望向夜若離,妖媚的臉龐揚起一絲笑容:「這位姑娘,你連進出中州所需辦理的手續都不明白,大概是初次來到中州的新人吧?不知可否先讓本小姐辦理手續?有的時候多一個朋友便多了一條生路,於我洪家相交在南安城內便無人欺你。」
說這話時,紅衣女子那一臉高傲的表情,就好似在說,把先辦理手續的機會讓給我是你的福氣。
對於紅衣女子的話夜若離置若罔聞,隨手把令牌遞給李利,說道:「既然要辦理手續那便給我抓緊時間,我沒空在這裡浪費。」
「姑娘,你還是……」
李利眉頭一皺,似有些為難,然而當他看清夜若離遞來的令牌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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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髮莫夕揚,這不是什麼好人~
第六十三章賭石
藏青色的令牌赫然映入眼簾,淡淡的藥香味瀰漫於空中,而令牌之上那斗大的丹字清晰入目,李利拿著令牌的手不禁一顫,差點把手裡的令牌給丟下。
「喂!」紅衣女子佈滿的瞪了眼李利,妖媚的容顏之上滿是慍怒,「你在幹什麼?還不快幫本小姐辦理手續?小心本小姐要了你的腦袋!」
打了個激靈,李利宛如拿著一個燙手的山芋,急忙把手中的令牌還給了夜若離。
嘴角露出譏諷的笑,紅衣女子得意的望了眼夜若離,在她看來完全是自己的威脅起到效用,故此李利方才有這般表現。
哼,還算這傢伙識相,知道堂堂的洪家不是他能招惹的起。
「怎麼?」夜若離眉頭一皺,聲音略透不滿,「還有什麼問題嗎?」
「不,不是……」李利擦了下額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夜若離,語氣帶著恭敬,「在中州之中,有些勢力並不需辦理手續,姑娘所持有的煉丹聯盟頒發的令牌亦在這個行列,所以姑娘可以直接進入中州。」
煉丹聯盟可不是那些分盟,持有這些令牌的當然可以享受特權。
紅衣女子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容猛的僵住了,她豁然瞪大美眸,不可置信的尖叫道:「煉丹聯盟?怎麼可能?」
視線落在夜若離手中的令牌之上,紅衣女子的嬌軀微微一顫:「這確實是煉丹聯盟的令牌,只是她似乎並未來過中州,又怎會持有這令牌?沒錯,一定是這樣的,這令牌是她盜來之物!」
「抱歉了,洪姑娘。」
王雄邁步上前,長槍插入地面,宛如一尊雕塑迎風而立。
「還是由這位姑娘先入內,我這便幫你辦理手續。」
盜來?若是煉丹聯盟之人的東西有這麼容易被偷竊,這煉丹聯盟還能稱得上中州大勢力之一嗎?
緊咬紅唇,紅衣女子的眼裡滿是不甘,就在她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古老的大門緩緩打開,那一襲白衣在她的面前失去了蹤跡……
南安城,是中州距離四國最近的一個城鎮,因地理位置較為偏僻,是以。這城池中的居民亦不是很多。
「煉丹分盟?」眸光微閃,夜若離握著令牌的手掌緊了緊,「如今靈魂丹的藥材已經湊齊了兩株,還缺少神尊級別的風火雙系獸晶,與鬼靈草,百葉果這三樣東西,也許可以去煉丹分盟問問,即便不曾擁有此物,亦可得知一些消息。」
魯洛曾有言,有需要可以去煉丹聯盟求助,原本她不想借用煉丹聯盟的力量,可是此時必須盡快幫助風神恢復,僅能不得已而為之。
隨意拉了個人詢問了煉丹分盟的位置,夜若離便縱身一躍,快速從天際閃過……
此時,煉丹分盟之內,分盟盟主鐵辛正坐在檀木椅上翻動著手中的書籍,便在這當即,一個身著青袍的煉丹師快步走了進來。
放下書本,鐵辛眉頭一皺,略帶不耐的目光掃向來人。
「我不是說過,在我看書時都不許來打擾,難道你們都忘記了不成?」
「盟……盟主,是這樣的,」青袍男子艱難的嚥了口唾沫,拱了拱拳,小心翼翼的說道,「有一個女子手執聯盟的令牌前來拜訪。」
「什麼?」
鐵辛豁然起身,蒼老的臉龐上滿是震驚之色。
「你說的可是真的?」
分佈在各個地方的煉丹師聯盟僅能被稱為分盟,唯獨一個地方方才能如此稱呼……
「是真的,盟主,那女子說是來分盟拜訪。」
話語剛落,青袍男子便見一襲灰色光芒閃過,鐵辛已用光速衝向門外,這速度快的讓人咋舌,眨眼間便已經消失於男子的眼簾。
可男子知道聯盟來人的重要性,當即快步跟隨了下去。
剛邁下樓梯,那一襲盛雪的白衣便映入眼簾,鐵辛的老臉之上急忙堆上笑容,大步向著夜若離而去。
「呵呵,大人,你來我南安分盟為何不通知一聲?好讓我去迎接大人你。」
因為鐵辛不知夜若離身份,故此用了大人這個稱呼,一般來說,僅有遇到煉丹術勝過自己之人方才能稱之大師。
這女子如此年輕,怎會在煉丹造詣上超過自己?她大概是煉丹聯盟哪個長老的族人吧。
「迎接就不用了,我來這裡是有些事需要你幫忙,」收回眸光,夜若離的視線投向鐵辛,說道,「不知你們煉丹聯盟中可有風火系神尊獸晶,鬼靈草和百葉果這三樣東西?若是擁有,我可以用東西與你交換。」
鐵辛微微一怔,她不應該是聯盟中長老的族人嗎?難道以她的身份無法找到人幫她去獲取這三物?還是說她的身份有假?
「大人,不知你可有身份證明之物?」
這話鐵辛問的很是直白,若是他人估計直接大動肝火,然而夜若離畢竟不是一般人,她僅是皺了皺眉頭,便把令牌丟給鐵辛。
接住令牌,鐵辛僅是望了一眼,便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身為煉丹分盟中人,他如何認不出此令牌的尊貴?整個煉丹聯盟能持有這令牌的亦是屈指可數,並且擁有令牌者前往任意一個分盟,皆可以吩咐那分盟去做任何事。
這女子到底是何人?為何會持有這個令牌?
「呵呵,大人,我也僅是為了煉丹分盟著想才請大人出示身份證明,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大人多加原諒。」
鐵辛訕笑了兩聲,擦拭掉額上的冷汗,在看到夜若離不曾生氣之後,方才鬆了口氣。
「那這三樣物品你可擁有?」
「實不相瞞,此三物極其珍貴,我又怎會擁有?不過事有湊巧,剛好在三天後南安城將舉行一場大型拍賣會,據說這拍賣會中便有風火雙系的神尊獸晶。」
拍賣行?
夜若離眸光微閃,反正她並不趕時間,而風火雙系的神尊獸晶可遇不可求,為何不留下幾天時間?
「好,那三天後,我會去參加這場拍賣賽。」
「既然如此,我會幫大人安排房間,」微微一笑,鐵辛似想起什麼,繼續說道,「對了,大人,在南安城內有一間賭石訪,出售極其珍貴的藥晶石,若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會解出極其珍貴的藥材,大師為何不去碰碰運氣?」
藥晶石,顧名思義,這是一種礦石,不過藥晶石內會衍生出藥材,有些更是極其珍貴,而賭石自然是依靠運氣。
並不是所有藥晶石內皆有藥材,若運氣好,便可解出萬年靈藥,如果運氣不好,說不定買下藥晶石反而未解出一株藥材。
「賭石?」撫摸著下頜,夜若離的眼裡劃過一抹興致,「去碰碰運氣似乎也不錯。」
鐵辛眼睛一亮,急忙討好道:「大人擁有興趣,我便讓人陪同大師前往,有他相伴,想必大師會解除極其珍貴的藥材。」
「不用了,」夜若離搖了搖頭,拒絕了鐵辛的好意,「你找人把我送到賭石訪即可。」
「那好吧。」
聞言,鐵辛略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
在賭石訪亦有著專門的規矩,她並未去過賭石訪,若無人相陪定然會虧大,不過既然她這般說了,亦不可強求。
反正煉丹聯盟之人哪個沒有豐厚的家底?想必輸了亦不會心疼……
賭石訪中人來人往,夜若離剛踏入其中便感受到熱鬧的氣氛,她緩步而入,視線環視四周,就當她打算深入之時,一位穿著青衣的女子擋在她的面前。
「姑娘,我從未見過你,你是初次來這賭石訪吧?」青衣女子抱有淺淺的笑容,輕柔的聲音如風般從心臟刮過,給人一種很是享受之感。
「沒錯,」微微點頭,夜若離收回目光,落在青衣女子的身上,「我確實是初次來這裡,不知這賭石訪內可有什麼規矩?」
「呵呵,」輕笑兩聲,青衣女子並未因夜若離初次到來而有所怠慢,清秀的面容之上依然笑意盈盈,「我們賭石訪共分為三層,一層的價錢分別在一百下品晶石到五百下品晶石間,兩層是在六百下品晶石到一百中品晶石間,三層最少需要五百中品晶石,最高無止境,有的更甚至需要上百個上品晶石。」
撫摸著下頜,夜若離沉默半響,說道:「去第三層吧。」
她需要的藥材極其珍貴,也僅有第三層會有概率出現……
青衣女子掃了眼夜若離的穿著,雖然並不認為她有那個能力買得起第三層的晶石,卻還是畢恭畢敬的說道:「那姑娘便隨我來吧。」
與一樓的熱鬧想必,三樓明顯清淨許多。
夜若離剛步入三樓,便有一道尖銳的聲音劃過耳畔:「是你!」
微微斂目,夜若離循聲而望,旋即便見到中州門外的那位紅衣女子正憤恨的瞪著她,就好像與她有著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
「小妹,這女子是誰?」一旁的青年挑了挑眉,嘴含淺笑的望著夜若離,「她是你朋友嗎?呵呵,不知小妹你何時結交了個如此絕美的女子?」
「哼,」紅衣女子冷哼一聲,頗為不屑的眸光從夜若離的身上掠過,「誰和她是朋友?這種不知什麼地方來的鄉巴佬配成為本小姐的朋友嗎?」
這個女子連手續都不知,明顯是初入中州,於中州之人來說,四國之人皆為鄉巴佬。而且她那令牌也是來路不明,說不定是撿來或者盜竊而來。
舔舐了下嘴角,青年微微揚起淺笑,那雙眼裡閃過明顯的驚艷。
「是洪家的洪玲小姐和洪飛少爺,那個女子似乎的罪過洪玲小姐,這下她可完了。」
「這可不是,洪家可有人在煉丹分盟內任長老之位,可謂是南安城的一霸,任何招惹了洪家的人都會不得好死。」
聽到周圍紛紛議論,洪玲抬了抬雪白的下巴,不屑的冷哼一聲:「鄉巴佬,也不看看這種地方是你能來的嗎?你還是去第一層購買那些垃圾吧,第三層內的藥晶石可不是你這般鄉巴佬可以消費的起。」
對於洪玲的話,夜若離置若罔聞,逕自走入三層之內。
「喂,」洪玲面色一變,嬌媚的臉龐掠過一絲慍怒,「本小姐的話你沒聽到嗎?就憑你怎麼可能購買的起第三層藥晶石?為了避免丟人現眼,你還是滾下樓吧!」
然而,夜若離並不搭理洪玲,完全把她當成了空氣。
「你……」洪玲恨恨的跺了下腳,咬著貝齒,惡狠狠的出聲,「好心沒有好報,既然你想要丟人,本小姐就不管你了。」
在洪玲看來,自己讓她下樓,那完全是為她考慮,避免她在大庭廣眾下丟人,誰知這女人竟這般不知好歹,既然如此,她倒要看看她丟人的模樣。
「小妹,」洪飛伸手攔住洪玲,嘴角勾起興致濃濃的笑容,「她有這信心來這第三層,你怎知她沒有足夠的晶石付賬?」
「哼,這還用說嗎,你沒看到她穿的衣服?她身上穿的僅是一襲白衣,若她擁有豐富的晶石,為何不穿錦衣華服?除了空間戒指之外便是連一個首飾都沒有,並且那空間戒指又是這般普通,而她打扮的如此樸素,怎會有購買第三層藥晶石的實力?」
撇了撇嘴,洪玲頗為不屑的說道。
只是她卻不知,並不是任何人都喜歡錦衣華服,金銀首飾,亦不是任何人都喜歡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至於那玄靈戒指……完全是她不適貨,不知玄靈戒指的珍貴。
「哥,你不會對這個女人感興趣了吧?」許是想及什麼,洪玲轉頭望向身後的青年,柳眉微蹙,「這鄉巴佬根本配不上你。」
「嘩!」
攤開折扇,洪飛嘴角的笑意更甚:「放心,我只是想玩玩而已,畢竟我身為洪家下任家主,若她沒有背景和實力,怎配當洪家主母?所以你大可放心。」
聞言,洪玲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哥你明白就好,她不只不配當洪家主母,便是連你的小妾都不配,不過你若想玩玩倒也不是不可以。」
誰讓這該死的女人竟然搶先進入中州,她以為憑借一個不知從何處盜來的令牌便有資格走在自己前面?這也當真太可笑了。
她會讓她明白,與洪家相比,她根本什麼都不是!
「嗯?」
夜若離眉頭一皺,許是不敢確信的閉上雙眸,半響,她緩緩的睜開雙眸,神色依舊如常,然而心中卻掠過一絲欣喜。
沒錯,她剛才清晰感受到石頭內部的波動,也許這樣便可解出珍貴的藥材。
視線環視四周,夜若離的目光終於定在一塊石頭之上。
這是一塊翠綠色的石頭,極為圓潤,晶瑩碧透,恍如上等的寶石般引人注目,夜若離並不做過多的思考,便拿起了這塊石頭。
「姑娘,你確定是要此石了嗎?」
見此,把夜若離帶上三樓的青衣女子好心的詢問了一遍。
「沒錯,就它了。」手掌拍了拍石頭,夜若離微微一笑,說道。
「那好吧,此石的價位是在六百中品晶石。」
頓時,所有的目光齊聚於夜若離的身上,似乎在看她是否真的能拿出如此多的晶石,亦或是故意前來搗亂。
洪玲冷笑了一聲,嘲諷的眸光投向夜若離,眼眸中隱含著一抹不屑。
「六百中品晶石?那你們自己清點一下吧。」
語罷,夜若離揮了揮手,剎那間她的面前多出了一堆晶石。
「怎麼可能?」望著多出的這堆晶石,洪玲的眼裡閃現出深深的震驚之色,「你……你怎麼會有這麼多晶石?既然你有這麼多晶石,為何穿的這般簡潔?」
忽然間,她似想到什麼,雙眸憤怒的瞪著夜若離:「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在故意耍我玩!」
眉頭緊皺,夜若離看向洪玲的目光,儼然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癡。
「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何資格讓我耍你?別真把自己當個東西,在有些人眼裡,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是!」
「你……」洪玲氣的面色通紅,眸光狠厲的鎖定在夜若離的身上,「你不過是一個從四國來到中州的鄉巴佬而已,竟然敢如此和本小姐說話,你別忘了,這是在中州,並不是以外的世界,在這裡沒人護得了你!」
聞聽此言,眾人望向夜若離的目光充滿著不屑。
縱然四國之內有些強者比他們更強大,然而中州之人早養成了一個優越感,僅有中州才能稱得上風域的聖地,除此之外的人不管多強大,都不過是一群鄉巴佬罷了。
「咳咳,」青衣女子乾咳了兩聲,制止了眾人的議論,「這位姑娘,不知這藥晶石你是當場解開,還是……」
「哼,」洪玲冷哼一聲,打斷了青衣女子之話,旋即目光望向夜若離,挑釁的道,「我看還是當場解開為好,至少也該讓我們觀賞觀賞你能解到什麼藥材。」
話音剛落,頓時引來了哄堂大笑。
「洪玲小姐,你是在說笑嗎?我看她是初次來到這賭石訪,並沒有經驗,一個沒有經驗的人,能解到何種珍貴的藥材?」
「就是,難道賭石真的憑運氣便可了嗎?若真僅憑運氣,恐怕她就必輸無疑。」
「我看她肯定虧了,這不用解便知道,中州以外來的人又有何本事?據說在中州外是沒有藥晶石的存在,想必她根本沒有接觸過賭石這一行。」
聽到眾人的議論,洪玲不屑的一笑,眸中劃過一抹譏諷:「那可未必,也許人家接觸個幾千年珍貴的靈藥呢?」
「哈哈……」
然而洪玲的這句後,再次引來一陣大笑,更有人笑的眼淚直流,彎不起腰來,彷彿她說的是多麼可笑的笑話。
「洪玲小姐,你還是別說了,都快笑死我了,就憑一個沒有經驗的人,還能解出幾千年的藥材,這話你們相信嗎?」
「這當然不可能,稍微有點經驗的人便能知道。」
「這個……」青衣女子柳眉微皺,略帶為難的注視著夜若離,「姑娘,你做如何選擇?其實賭石訪外也有解石師,僅需付一點費用便可解石。」
她是在勸說夜若離不用在這裡給人看笑話,可是對於青衣女子的好意,夜若離僅是報以淺淺的笑容:「不必要那麼麻煩了,就在這裡解石吧。」
聽聞此言,眾人眼中皆露出詫異。
這女子還真有膽量當場解石,難道她不怕被人看了笑話。
「走,我們都去看看她能解出什麼樣的藥材來。」
眼見夜若離與青衣女子離去,眾人相視一眼,皆跟在了後方,顯然在等著看夜若離的笑話……
第六十四章打賭
「你們是來解石的嗎?」
靜謐的角落中,老者豁然睜開雙眸,精明的眸光掠過向這方走來的眾人,最後停留在青衣女子身後的夜若離身上。
以他多年的眼力來看,需要解石的便是這位女子。
「洛方大師,」青衣女子停下步伐,旋即把手中的藥晶石遞到老者面前,恭恭敬敬的說道,「還請大師解石。」
「好吧。」
接過石頭,老者攤開手掌,頓時掌心之上多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眾人皆是屏住呼吸,神色緊張的盯著老者手中的動作。
只見老者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乾淨利索,不消片刻那圓潤的石頭便被削去了一半,而越往後,所有人的面色越發緊張。
「你們猜她可以解出什麼樣的藥材來?」
「呵呵,我猜,她根本什麼都解不出來。」
「這可未必,也許她運氣真的很好呢?」
隨著眾人的議論聲,解石已經到了最後一步,忽然之間,老者的手掌微微一頓,眼中流露出一抹詫異:「這……這股氣息,這是……」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察覺到老者的異樣,眾人面面相覷,旋即所有的目光皆聚於老者手中的玄晶石上。
深呼吸口氣,老者再次握緊匕首,臉色激動的完成了最後的一個步驟,便在這當即,石頭終於破開,一株翠綠色的藥材映入眾人眼中。
翠綠的光芒放射而出,宛如水晶般的蓮花般耀了眾人的眼,所有人皆是呼吸一滯,目瞪口呆的望著那株翠綠色的藥材。
「是兩千年的翠綠蓮,竟然是兩千年份的藥材……」
「天哪,她真的解除了珍貴的藥材,六百中品晶石根本連一千年份的藥材都無法買到,這根本就是翻了一倍不止。」
「這次她賺大發了,如是把這藥材出售出去,那麼價格可以翻上幾番。」
「不!不可能!」洪玲瞪大美眸,手掌急忙摀住唇才制止住尖叫聲的發出,她狠狠的搖了搖頭,眸中折射出不可置信的光芒。
「她明明是才來中州,中州以外並沒有藥晶石,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接觸過這行,那麼她怎會解出兩千年的藥材?這運氣怎麼能好到這番程度?」
緊緊的咬著紅唇,洪玲的眼中閃過憤怒的火光。
然而,面對別人的震驚和羨慕,夜若離卻失望了歎了口氣。
翠綠蓮確實珍貴稀少,可她要的卻是鬼靈草與百葉果,無論多麼昂貴的藥材,在她心中遠遠沒有這兩物來的重要。
「這裡發生何事了。為何這般熱鬧?」
就在這當即,一道溫柔如水般動人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轉首之間,便見一名高雅的黃衣女子邁著蓮花步緩緩而來,這女子容貌絕美。縱比不上夜若離與風神,卻也是難得的美人。
「是洪家的洪雅,據說前段時間流風宗收人,她前去報名參賽,不知結果如何?」
「這還用說嗎?洪雅小姐乃是我們南安城的天才女子,她肯定沒有問題,雖然這些年來因為風神大人的失蹤,流風宗再也不如從前,但至少比我們這些勢力要強大。」
「對了,你們聽說了嗎?一段時間前,流風宗派入四國的三個長老遇險,據說那三個長老是因為發現了傷害風神的兇手,為替風神報仇方才被殺害,而且,那傷害風神的還是個女子,並且為了混濁視聽,還放出留言,說那三個流風宗的長老是為殺風神才被她反殺,並且四國之人皆在她的威迫下讓留言流傳。」
「哈哈,流風宗的長老想要殺風神,這怎麼可能?風神可是流風宗的前任宗主,現任宗主的姐姐,如今現任宗主得知此事,當即大怒,在聽說那女子已來了中州之後立刻派人去搜尋她的下落,要為風神大人報仇。」
聞言,夜若離微微一怔,眸中寒芒閃爍,她沒有想到流風宗宗主竟無恥到這般地步。
三大長老定然已經把風神存在的消息傳回了流風宗,故此當三大長老隕落之後,她定然十分恐慌,害怕中州那些信服風神的強者亦或是苦苦尋找著風神的金神相信了傳言,方才來個反誣。
畢竟她是風神的妹妹,她的話那些人如何會不信?
夜若離有一種預感,流風宗宗主的這消息中定然會把她模糊化,只因風神便在她的身旁,若是讓中州強者找到她,那麼謊言便會被識破。
所以,這言論僅是為了替流風宗宗主自己擺脫殺害風神的嫌疑,並且在她尋到流風宗或者其餘與風神有關的勢力前對她進行阻殺。
眸光微斂,夜若離的心中泛著一抹冷笑:「流風宗宗主,還真是好計謀,不過這也僅能幫自己拖延一時罷了,你們傷害師父之仇,我必定會千倍萬倍的償還給你們!」
微微抬起眼眸,夜若離的眸光落在黃衣女子的身上,縱然這女子的外表高雅,可她卻從她的眸中發覺了那一抹市儈。
看來,她並不似表面這般……
「姐,」洪玲眼睛一亮,急忙小步跑至洪雅身旁,拉住她的手臂,眸光閃爍了幾下,問道:「這次的結果如何?以姐姐你的天賦和實力,定然能夠入選流風宗。」
說及此話,洪玲抬了抬下巴,得意的視線掃過夜若離,就好像被入選的是她一樣。
「呵呵,我這次僥倖入得了流風宗宗主之眼,成為了她的記名弟子。」
「什麼?」
洪雅的話,頓時讓眾人大驚失色。
縱然僅是個記名弟子,卻是宗主門下,這便是長老們的關門弟子都比不上,而且以她的天賦,從記名弟子成為關門弟子,亦是指日可待。
也許洪家,將要在南安城正式崛起,無人可擋……
「真的,這可太好了,」洪玲興奮的差點跳了起來,妖媚的容顏之上一片喜意,「如今洪運爺爺在煉丹分盟任長老之位,你又成了流風宗宗主的記名弟子,現在看誰還敢不聽從我洪家之命,對了……」
洪玲忽然轉頭,指向夜若離,陰險的一笑:「姐,這個女子是聞名而來,知道姐你的選石功力,所以想要與你比試一番,她剛才還解出一株兩千年的靈藥呢。」
眉頭一皺,夜若離的眸中閃過寒意。
她本不願惹事,奈何總有人找上她,難道她看起來就這麼可欺不成?
「又是聞名而來的人?」洪雅輕輕蹙眉,美眸中劃過不耐,臉龐卻依舊掛有柔和的笑容,「這位姑娘,既然你要與我比試,我陪你又何妨?」
眸光掃向洪雅,夜若離雙手環胸,說道:「我從沒說過要與你比試,亦不曾聽聞你的大名?難道你很有名不成?而且我很忙,要與我比試,你還沒有資格!」
狂妄囂張的話頓時讓人集體傻眼,目瞪口呆的凝望著那白衣女子。
她說洪雅不配與她比試?這女子到底有何本事,竟然不把洪雅放在眼裡?要知道洪雅的選石能力是南安城公認的第一,她以為就憑自己好運的得到了一株六千年藥材,便可超越洪家小姐?這也當真太可笑了。
洪雅臉色微微一沉,旋即視線投向洪玲。
聽到夜若離的話,洪雅如何不知是洪玲所說的謊言?她說謊便罷了,卻害的她被人奚落,看來曾經真的是太縱容她了,以至於養成了這般驕縱白癡的性格。
瞥了眼洪玲,洪雅把視線投向夜若離,溫聲說道:「這位姑娘,你不與我比試又怎知我沒有資格?」
原本她確實有些不耐煩,卻不好拒絕挑戰者,可是這女子竟然這般看不起她,如此她還非要與她比試不可,讓她明白到底誰才是沒有資格。
「洪雅小姐還是這般的好脾氣。」
「雖然這白衣女子比洪家小姐更貌美,但太狂妄囂張,根本比不上洪雅小姐的溫和。」
「呵呵,也許人家是有實力囂張呢?」
「真是個白癡,你是在說笑話嗎?她剛才僅是運氣好罷了,如何比得上洪雅小姐的真材實料?」
「說的也是,洪雅小姐不但修煉天賦強悍,煉丹造詣和辯石術同樣不錯,我估計這世上能超越洪雅小姐的人很少。」
周圍議論之聲紛紛入耳,洪雅面色不改,依然勾著淺淺的笑容注視著夜若離。
「你真的確定要與我比試?」眸光閃爍了幾下,夜若離微微一笑,說道,「可惜,要與我比試必定要有所賭注,我從來不做沒好處的事。」
「那你想要如何打賭?」
「一方輸了,按一方解出的藥材必歸另一方所有,並且拿出賭注,你覺得如何?」
「好。」洪雅勾唇笑了笑,旋即手掌一翻,一塊黑色的晶石呈現於眾人眼簾。
「這晶石……」
望見那閃爍著黑色光芒的石頭,眾人皆是一怔,眸中流露出震驚之色。
「難道是極其昂貴的黑烏石?」
「竟然是黑烏石,天哪,洪雅小姐竟然持有這般珍貴的黑烏石。」
黑烏石?夜若離亦是愣了一下,雙眸投向洪雅掌心的黑色石頭,眼裡劃過奇異的光彩。
這黑烏石比不上當初天斗國方鳴送給她的黑聖石,畢竟那黑聖石可遇不可求,當初方明亦是好運得之,不過,有了兩塊黑聖石與一塊黑烏石,完全可以幫十個傀儡提升實力。
若十個傀儡提升到神王巔峰,即便是與半步神尊都有一戰的可能。
「沒想到這片地方真來對了,這麼快便能湊齊提升傀儡實力的晶石,原本兩塊黑聖石可以幫八個傀儡提升,可是僅有八個無法施展出十陽陣法,而黑烏石不如黑聖石的珍貴,但是幫助兩個傀儡提升實力並沒有多大問題。」
想及黑烏石帶來的好處,夜若離的嘴角不禁揚起笑容,便是連看著洪家這些人也沒有那般的不順眼了。
洪雅蹙起柳眉,委實不明白她為何笑的如此開心?難道她亦是擁有鑒定石頭的能力?
不經意間,洪雅心神一斂,微微笑道:「姑娘,該你了,不知你又能拿出何種賭注?」
「我所拿出的賭注同樣是晶石。」夜若離緩緩回神,張開手掌之際,那如玉般的掌心上橫躺著一塊黑色烏亮的石頭。
這石頭的光芒比黑烏石更甚,甚至給人一種很純粹的感覺。
「黑聖石?」
原本盤膝於角落中的老者呼吸一緊,手中的解石刀不禁落在地上,神色誇張的瞪著夜若離掌中的晶石。
「沒錯,這確實是黑聖石。」
黑烏石及其昂貴,但是卻能在市場買到,然而,黑聖石即便你花錢都無法得到,故此當時天斗國為了消除夜若離的芥蒂,花費了很大的代價。
洪雅的手掌微微一顫,驚愕的凝視著那塊如黑水晶般的石頭。
若是自己能得到黑聖石,並且孝敬給師父,也許便可從記名弟子成為親傳弟子……
「咳咳,」青衣女子乾咳兩聲,雖然有心勸夜若離收回賭注,卻明白洪家惹不起,故此僅能把所有的勸說嚥入口中,說道,「既然兩位都拿出了堵住,現在便開始選石吧。」
「好,那我先說一下比賽規則,」微微一笑,洪雅輕聲說道,「這次比試便在第三層選擇,擁有你身上所帶的晶石作為所有的籌碼,並不限制哪個價格範圍,僅要你買的起,便可買下,如何?」
「我沒意見。」聳了聳肩膀,夜若離的表情頗為不以為然。
只是其餘人望向夜若離的眸光卻帶著同情,畢竟比財富,除了煉丹分盟外,在南安城又有何人比得上洪家?這次不用看就明白這女子是輸定了。
然而,為了觀看洪雅勝利後的威風,無人離去,皆是圍繞在一旁小聲的議論。
勾唇淺笑,洪雅的眸裡閃過異芒,旋即步向最後的晶石,因為僅有在那裡的晶石方才最昂貴,而在所有人的眼中,定然是最昂貴的晶石所解出的藥材最為珍貴。
柳眉微微一皺,洪雅的手掌輕放於一個晶石之上,細細的觀察了一遍便走向其餘的晶石,而走至每個晶石旁,她皆會停留片刻。
「這就是洪雅小姐所學習的藥晶石辨別之法?」
「若是我能擁有這種方法,那肯定就會發大財了。」
在眾人驚艷的目光之下,洪雅的的手掌停留在一塊藏青色的藥晶石上,說道:「就這塊藥晶石,現在便去解石。」
緩緩收回手掌,洪雅的臉色微微泛白,她淺淺的一笑,那笑容分明帶著自信。
「洪雅小姐已經選中了一塊藥晶石,不知另一位選擇的如何了。」
旋即,諸人皆是望向夜若離,然而當看到此時的夜若離後,不禁發起了一陣的哄堂大笑,更有甚者笑的直不起腰。
「哈哈,她不會以為閉目養神便能選到好的藥晶石吧?」
「我看倒不是這樣,大概她認為自己毫無勝算,所有就認輸了。」
「認輸倒也很正常,畢竟洪雅小姐太厲害了,幸虧她不經常來這賭石訪,如若不然,這賭石訪定然虧大,要知她可是十選八中,選擇了十次,至少有八次可以解出昂貴的藥材。」
「哼,」洪玲冷哼一聲,高傲的抬了抬下巴,雙手叉腰的道,「我勸你還是認輸吧,你根本不可能比的上洪雅姐,免得到時候輸的太難看。」
「玲兒!」柳眉微蹙,洪雅輕喝一聲,打斷了洪玲的話,「記得我曾告訴過你,不可看不起任何人,你忘記了嗎?看來你這眼高於頂的性格確實該改改了。」
惡狠狠的瞪了眼夜若離,洪玲再次冷哼一聲,都是這該死的女人害的她被洪雅姐說教。
就在這當即,夜若離豁然睜開雙眸,視線停留在最初的一個區域……
邁開步子,夜若離大步走至一個藥晶石之旁,嘴角勾起淺淺的笑容:「我要的便是這塊藥晶石。」
因為在剛才,她明顯的感受到這塊藥晶石內的波動比其餘更強大。
青衣女子微微一愣,詫異的望向夜若離:「你確定要這塊?其實你可以再多選擇一下,比試並沒有時間限制。」
「不用了,我僅要這塊藥晶石。」
搖了搖頭,夜若離微笑著婉拒了青衣女子的好意。
「呵呵,我看她是沒有足夠的晶石付賬,所以才選擇這僅需要五百中品晶石的藥晶石,這可是三層之內的最低之價。」
「哈哈,這下她是輸定了,五百中品晶石的藥晶石,如何比的上洪雅小姐這花了一百上品晶石所購買的藥晶石?」
見到夜若離的選擇,洪雅亦是一愣,嘴角自信的笑容更甚。
也許這女子是有些本事,才敢放下那些狂妄之言,可惜她的能力卻不夠,既然沒有能力還敢拿出黑聖石作為賭注,她這是自投死路。
「呵呵,洪雅姐,我就說她根本不如你,你還要替她說話,在我看來,她根本就是廢物白癡,和洪雅姐你無法相比。」
洪玲得意的抬了抬下巴,頗為不屑的眸光從夜若離的身上掠過。
「既然兩位都已經選擇了藥晶石,便由我們的洛方大師來解石吧。」
青衣女子惋惜的歎了口氣,可夜若離意已決,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在丟下這句後後便帶領著眾人走到老者的面前。
「都選好了?那你們誰先來解石?」老者挑了挑眉,淡然的問道。
「就由我先來吧,」洪雅優雅的抬手,把藥晶石遞送到老者面前,溫柔的一笑,「洛方大師有請。」
「嗯。」
微微點頭,老者接過藥晶石,在他那乾淨利落的動作之下,藥晶石很快被剖解而開,在看到藥晶石內盛產的藥材之後,眾人皆驚愕的瞪大雙眸。
「這……」老者的身體微微一顫,便是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這竟然是一萬年的靈藥無尚花,天哪,這是我賭石訪成立以來,第五次揭破出上萬年的靈藥,前一次還是在三十年前,也便是說,已經整整三十年不曾有人解出過萬年藥材。」
「什麼,一萬年的藥材?」
「這是真的嗎?不愧是洪雅小姐。」
聽著眾人驚歎之聲,洪雅的臉龐依然揚著淺淺的笑容,旋即目光投向夜若離,說道:「姑娘,該你了。」
剎那間,其餘目光亦聚在夜若離的身上。
不過無人相信,她解出的藥材可以勝過洪雅……
第六十五章誰敢動我的人!
「小姑娘,該輪到你了。」老者從震驚中回神,視線投向夜若離,語氣淡漠的說道。
夜若離並未說什麼,輕輕的將藥晶石放在老者面前。
老者掃了眼夜若離遞來的藥晶石,微微皺了皺眉,卻什麼都沒說的開始解石,隨著他行雲流水般的動作,藥晶石的份量越來越清……
時光緩緩流逝,只見藥晶石在老者的手中越來越少,終於,在眾人的注目之下,老者停下了動作,淡淡的道:「小姑娘,看來你這藥晶石內並沒有藥材。」
聽聞此言,夜若離並未說話,周圍卻炸開了鍋。
「哈哈,沒有藥材,她選的藥晶石內竟然沒有藥材,看來剛才的她僅是憑運氣罷了。」
「哼,就憑她這點實力,還敢看不起洪雅小姐,她以為她是誰?」
「呵呵,剛才她選擇的是五百中品晶石的藥晶石,大概這五百中品晶石已是她的全部家當,原本她是想藉著運氣再次解出個千年份的藥材,然後賣給他人賺取一筆不小的費用,沒想到竟然虧大了。」
對於周圍的議論之聲,夜若離置若罔聞,嘴角輕輕揚起一抹弧度:「你還未全部解開,又怎知裡面沒有藥材?」
「呵呵,小姑娘說笑了,」老者淡淡的一笑,語氣卻帶有不以為然,「如今藥晶石已成綠豆般大小,這般容量的藥晶石內,又怎能包含著藥材?沒有藥材會僅有這般的大小,所以再解下去也無意義,因為這藥晶石中不會擁有藥材。」
「我不相信任何說法,我信的永遠僅有自己的判斷,」夜若離抬頭望向老者,黑眸中閃過一抹淡笑,「你不完全解開,又怎知裡面不會包含著藥材。」
聞言,眾人先是一愣,旋即再次爆發出大笑聲。
「哈哈,我猜她肯定初次接觸藥材,竟然連一點常識都不知道。」
「就是啊,不用想也知道這塊藥晶石內不會擁有藥材,她定然是不願意服輸才這般說法,既然如此,為何不讓她輸的心服口服?」
「那可未必,說不定她繼續解下去能夠獲得上萬年的藥材呢?」
「哈哈哈……」
那人的話不禁引起大笑,便連說此話的人亦笑了起來,顯然他也不相信自己這話。
洪雅微笑著望了眼夜若離,方才轉眸看著老者,說道:「洛方大師,既然她有這個心願,何不幫她完成?我也想知道是否到了這步,藥晶石內還能真能生產藥材。」
「那好吧!」歎了口氣,老者再次執起解石刀,「原本到了這步,我是不願繼續解下去,因為這根本毫無意義,但既然洪雅小姐都這般說了,賣給洪雅小姐一個面子又如何?」
「那便有勞洛方大師了。」
微微彎腰,洪雅的笑容帶著高雅的氣息,美眸中依然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她有那個信心,這藥晶石內無法再解出藥材,故此方纔這般做法,無論如何,她都會讓這個女子輸的心服口服,並且如此一來,她在眾人心中的名聲又增強了一線。
便當解石刀落下之際,藥晶石內折射出一抹金光,剎那間這金光在屋中擴散而開,籠罩著整片房屋……
眾人皆震驚的瞪大雙眸,顯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何時。
良久,金光散去,當眾人放眼望向老者之際,便見他的掌心躺著一粒金色的小蓮子,這金色鏈子散著耀眼的光芒,晃耀了諸人之眼。
「這……這居然是……」老者愕然的瞪大雙眸,震驚的渾身顫抖起來,「沒錯,我曾在古籍上看過,這是五萬年才能生出一株的金蓮子,為何這種傳說中的東西居然會在賭石訪出現?並且還僅用五百中品晶石就給賣了。」
虧了,這次賭石訪虧大了,要知道這金蓮子即便是拿出一個極品晶石都無法買到手,卻被他們如此廉價的就給賣了?
「不!不可能!」洪玲摀住唇,美眸中流露出詫異之色,「五萬年的靈藥材,這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運氣?」
「這個女子有點意思,」舔舐了下嘴角,洪飛收起折扇,故作風度翩翩的一笑:「看來她已有資格成為我的妻子,若是能迎娶她,那麼金蓮子和黑聖石不都是我的東西?」
貪婪從眸中劃過,洪飛的眼中勾起猥瑣的笑容。
其餘人皆是面面相覷,盡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那不加掩飾的震驚。
「好運,沒錯,這都是好運……」
「姑娘,」洪雅握著黑烏石的手微微一緊,沉默半響,緩緩走向前去,「我洪雅願賭服輸,這黑烏石已是姑娘你的物品。」
夜若離也毫不客氣,接過黑烏石後,連同金蓮子一起丟入玄靈戒指當中。
「這位姑娘,你那金蓮子賣不賣,我願意買下你的金蓮子,你有什麼要求可以開口。」
「滾吧你,你以為你是誰,金蓮子是用金錢能買的嗎?姑娘,我是張家的家主,我張家在南安城還是有著一定地位,家族中最強悍的為一名神皇高級的強者,以姑娘你的實力,難以獨自周遊中州,所以,你若把金蓮子給我,我允許你加入張家,成為我張家的客卿長老,這條件不錯吧?」
「姑娘,我李家也是一樣……」
夜若離眉頭一皺,似有些不耐的抬眸,冰冷的目光直視著纏繞在她身旁的眾人。
被她目光所及,眾人盡都閉上了口,明明這女子是這般年輕,為何她的眼神竟然帶給他們一種心悸之感?
「我沒有加入任何家族的打算,也不想賣金蓮子,你們聽明白了沒有?」
雖然聽到夜若離如此說,但眾人卻沒有打消獲得金蓮子的想法,既然明面上無法獲得,那麼即便是搶,也要把這粒金蓮子搶到手。
「我還打算購買一些藥晶石,稍後便幫我把石頭解開,我會差遣人來拿。」
說完此話,夜若離並不理會旁人,逕自挑選了一些藥晶石,丟下了一堆上品晶石之後便揚長而去,眨眼間消失於眾人眼中。
原本以為夜若離缺錢的眾人,在看到這堆上品晶石之後,臉龐顯露出深深的驚訝。
如此多的上品晶石,即便是洪家都無法眼睛不眨的拿出來吧?不過讓人震撼的還在之後,便當老者解開石頭之後,所有人皆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兩千年的靈藥材?」
「這株是五千年的……」
「天哪,竟然是八千年的。」
夜若離選取的這堆藥晶石之中,最低都是兩千年的靈藥材,更有幾株是在上萬年以上,至於空石則一個都沒有。
就算是洪雅小姐都無法做到這般地步吧?
「原來她靠的根本不是運氣,若僅憑運氣怎能解出這麼多極品的藥材?」
洪雅粉拳緊握,凝望著夜若離離去的方向,美眸中閃過一抹狠意,然而這抹狠意去的極快,以至於身處於震驚中的人皆無法發現……
「咦,那不是煉丹分盟中的鐵辛盟主嗎?他來這裡幹什麼?」
忽然之間,前方一道視線撞入眼簾,眾人皆是微微一怔,面帶恭敬的望向來人。
「真是稀客啊,」老者站了起來,向來淡漠的臉龐竟然露出一絲笑意,「鐵辛盟主,你怎來了?平常你需要藥晶石,都是由我們送去給你,這次為何親自登門拜訪?」
鐵辛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是來拿藥材的。」
剛才若離大人回去便告訴他,她買下了一堆的藥晶石,讓他片刻後去幫把她把藥材拿回來,可誰知那些藥晶石內是否真有藥材?
也許憑借數量,不可能一個藥材都未曾解出,否則那運氣也差到一定程度了。
但是如果若離大人虧大發了,那賭石訪的老傢伙會怎麼看自己?說不定會把自己當成花錢如流水的白癡。
「藥材,什麼藥材?你哪有什麼藥材在我賭石訪?」老者愣了一下,這煉丹分盟何時有人來購買過藥晶石?
「啊?」
聞言,鐵辛怔住了,不會若離大人真的運氣太差,以至於一株藥材都不曾獲取?那這次可真是太丟人了。
「咳咳,」鐵辛乾咳了兩聲,面上帶著一抹尷尬,「看來還真是一個藥材都沒解出來,若離大人也真是的,我說派人隨她前來她不要,以她的經驗根本不足矣解出珍貴的藥材,老傢伙,你再幫我選點藥晶石吧,免得若離大人失望。」
「等等,」忽然之間,老者似想及什麼,猛然瞪大雙眸,「你說的若離大人是否是一個一身白衣,容貌絕美,不到三十的年輕女子?」
「沒錯,怎麼,若離大人她……」
「嘶!」
聽到這話,眾人皆是倒抽了口涼氣,心底升騰起一股寒意。
煉丹分盟的盟主竟然稱呼她為若離大人?那這個女子到底是何人?難道是哪個大家族中的子弟,亦或是煉丹聯盟中長老的族人?
一時間,眾人的心中都不覺惋惜,為錯過一個和她攀談的機會。
「不!不可能!」洪玲捂著紅唇,嬌軀顫抖不已,「真的,竟是真的……」
那個令牌,居然是真的,她還以為是盜來之物,如果早知如此,說什麼也不會選擇和那個女子為敵。
煉丹聯盟不同於分盟,這煉丹聯盟的實力太強悍了,根本不是洪家和流風宗可以相比。
「怎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鐵辛皺了皺眉,似不明白眾人的反應。
「哎,」老者重歎口氣,眼神略帶複雜,「真不知道這若離大人是什麼地方來的變態,你知道嗎,她總共選取的這麼多藥晶石中,沒有一個不曾解出藥材,亦沒有一個解出的藥材低於兩千年份,更有幾株是上萬年的珍惜藥材,並且還有一株為傳說中五萬年份的金蓮子,你說這不是變態又是什麼?」
「什麼?」
鐵辛震驚的張大嘴巴,若離大人這也太變態了吧?看來是他多慮了……
洪家,大堂之中,中年男子端正的坐在高坐之上,他的手邊擺放著一杯熱茶,冒著徐徐熱氣,然而,中年男子卻是眼睛不眨的望著底下的紅衣女子。
中年男子的旁邊則坐著一位老者,這老者便是洪家在煉丹分盟任長老的洪齊。
「家主,你該管教一下你的女兒了,哼,她明明知道那女子持有煉丹聯盟的令牌卻依然選擇的罪她,並不把那事告知我們,難道你們不知道煉丹聯盟的恐怖?」
「玲兒,這次你真的是闖下彌天大禍了。」
洪然無奈的歎了口氣,也許這些事都怪他,若不是他太過縱容著玲兒,她有怎會養成這般目無天地的性格。
「父親,既然我們都已經得罪她了,那也沒有辦法……」洪雅瞥了眼身旁的妹妹,咬了咬唇,輕盈邁步,只是那美眸中閃過一道並不明顯的狠意。
「所以,我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放肆!」洪齊豁然拍案而起,然而在想到洪雅如今的身份後,語氣逐漸變緩,「大小姐,你也知道若是煉丹聯盟知曉我們殺了他們的人,那麼洪家便必亡。」
「洪齊長老,我並未說我們親自動手,而是借刀殺人,」眸光微閃,洪雅的嘴角勾起冷笑,「縱然大陸之人皆知風神被一個女子謀害,卻不知那女子的相貌,但你們是否知道師父收我為記名弟子的目的?所謂的便是暗探那女子的下落,畢竟南安城離著中州之門最為接近,她若要進入中州,必定先通過南安城。」
微微一怔,洪齊的眸中閃過異芒:「你是說……」
「她與師父所找的女子極為相符,我們完全可以借助流風宗的手剷除隱患,我這便傳信給師父傳信,而我們僅需坐著看戲變成,就算煉丹聯盟問罪,亦與我們無關。」
冷笑一聲,洪雅的臉龐微顯猙獰,與平常她的形象極為不符。
那個女人不但害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失了顏面,更搶走了屬於她的風光,她決不會輕易的饒恕她,任何與她為敵之人,僅有一個下場。
那便是,死!
這裡是流風宗最偏僻的廂房,只見房中香煙寥寥,紅羅幔帳之中隱約可見兩雙交纏的身軀,伴隨著那聲聲呻吟便可知道兩人在做些什麼。
「鳳兒,你說我們何時可以不用這般偷偷摸摸?」
男子停下動作,輕撫著女子的秀髮,嘴角勾起溫柔的笑容,可是那雙眸中卻一片冰冷,笑意並不及眼底。
「還需等等,在流風宗內對我那白癡姐姐忠心耿耿的人有不少,若是讓他們發現我們的關係,定然會猜出一些姐姐失蹤的原因,所以我們不得不繼續偷偷摸摸。」
「那你可不要讓我再等太久,因為我已經等的太長時間了……」微微低頭,男子在天鳳的唇上輕吻了一下,不自覺的便回憶起多年前的風神。
無論是容貌還是實力,風神皆強於天鳳,可惜她錯就錯在個性太強,當初他不過和一個女子發生了關係,她便那般動怒。
在這世道,哪個男子沒有幾個女人?而他和那女子不過僅是玩玩罷了,心依然屬於她,然她卻為此大動干戈,有必要嗎?這也怪不了他暗算她,並與天鳳搶走了屬於她的東西。
「怎麼?你在想我那姐姐?」唇角淺揚,天鳳的眸中劃過冷意,臉龐卻沒有變化,依舊淺笑盈盈,「就在不久前洪雅傳信而來,發現了那個女子的下落,我已經派了風林親自前往南安城,很快便是那女子與風神的死期。」
「風林?風林僅是個半步神尊,你怎麼會讓他親自前去?」微微一怔,男子不解的道,「而且,煉丹聯盟那邊……」
「當初風神的靈魂被地心火灼燒許久,並且又自我燃燒靈魂為救她的弟子,如今她定然靈魂大損,不足為據,而且之所以三個長老會死,是由於後出的那個紅髮男子,可在我的查探中,風神的徒弟是獨自來到中州,故此一個風林足矣,可為了以防萬一,我讓他把超神器給帶了前去,至於煉丹聯盟……」
聲音微微一頓,天鳳的眼裡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煉丹聯盟的盟主曾找過我,不許我向天落王府和落月國出手,他可沒說不能朝那女子復仇,並且我也有意栽培風林,畢竟離那日子已經快要接近,這將是我流風宗崛起的媒介。」
而且,若讓風神的弟子敗在她曾經持有的超神器之上,那風神有該是多麼的憤怒傷心?
許是想及彼時的情景,天鳳唇邊的笑意更甚……
在風神派人前往南安城之際,夜若離已經進入閉關之中,如今她必須盡快把傀儡提升至神王巔峰,成為神王巔峰的十個傀儡,若遇上半步神尊都有一戰的能力。
所以在她入關之前,把藍晨若給放出了青冥府,以藍晨若的實力,也能應對突發的變故,並且接下來的拍賣行還需人前往。
此時,夜若離的門外,藍晨若靜靜的守在一旁,這些天來,任何前來拜訪夜若離的人都被擋在門外,並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這裡一步。
「哎。」歎了口氣,藍晨若抬頭望向天空,溫柔絕美的臉龐閃過一抹笑意,「都已經五天了,主人也快出來了吧?這次幫助傀儡提升實力也夠久的,好在風火雙系的獸晶已經到手,等主人閉關而出後便可離開了。」
「轟隆!」
便在此際,一聲大響驟然傳來,引發天地的一片顫抖。
藍晨若柳眉微蹙,循聲而望,於是虛空當中,那抹雪白的身影映入眼簾。
「你是何人?」心猛地一顫,藍晨若神色微斂,她明顯的感受到這男子的實力很強,至少比她要強大一線。
神皇巔峰以上,神尊以下,難道他是半步神尊?
「夜若離呢?」白衣男子冷漠的望了眼藍晨若,冷聲說道,「讓夜若離給我出來,我是來取她性命之人。」
「呵呵,」低笑兩聲,藍晨若邁步上前,溫柔的藍眸之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想要取走我主人的性命,那就必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有我藍晨若再次,不管你是半步神尊還是神尊,都不許踏入這裡分毫!」
手掌微抬,一把長劍驟然出現在白衣男子的掌中。
忽然間,狂風驟起,白衣輕撫,男子的俊臉上充斥著冷意,薄唇輕啟,一字一頓的道:「這是你自己找死!」
「轟隆!」
強大的氣勢撲面而來,藍晨若的面色微微一變,卻始終不曾後退半步。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許是察覺到突發的變故,鐵辛急匆匆的跑來,在看到白衣男子的剎那,眸中劃過一抹詫異之色:「你是流風宗的風林?不知道誰給流風宗的膽子,竟然敢來我這裡鬧事!」
這風林在風域亦是一名稀少的天才,如今不過四十多歲,便已經成為半步神尊,離神尊亦僅有一步之遙,在多年前被流風宗宗主天鳳大人收為弟子,不知他來這所謂何事。
「我無意冒犯貴盟,僅是奉從師命前來復仇,若爾等阻攔,我同樣不會手下留情!」
「你……你知道她是誰嗎?若離大人是煉丹聯盟中人,你敢傷她畢竟承受煉丹聯盟恐怖的報復!」
「我不管她是誰,師命難違,所以她必須死!」
鐵辛面色一變,似還想說些什麼,然而這當即,一抹溫柔的聲音傳入耳畔。
「鐵辛盟主,你還是退下吧,以你的實力在此幫不了什麼的忙,所以這裡我自己會處置,決不會讓任何人打擾到主人!」
半步神尊又如何?她決不允許他打斷主人的閉關!
「哼!」風林不屑的冷哼一聲,手掌長劍一揮,頓時一道凌厲的劍風轟向藍晨若。
在他看來,藍晨若絕對無法逃過這一道攻擊……
可是,便當劍風揮向藍晨若之際,藍晨若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藍色長劍,劍上藍光閃爍,猛然擋向襲擊而來的劍風。
「轟隆!」
爆炸的餘波擴散而開,藍晨若不禁後退了幾步,頭髮微顯凌亂。
「超神器?」風林愣了一下,旋即冷笑一聲,「那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超神器厲害,還是我的超神器更加強大!」
話落,風林縱身躍向藍晨若,頓時火光四濺,爆炸聲不時從戰鬥的兩方傳出……
望著場中的戰鬥,鐵辛僅能在一旁乾著急,若是平常時刻,身為神皇巔峰的他亦可抵擋一陣,可是兩方手中都持有超神器,他如何能插得上手?
不知若離大人到底是何身份,不但擁有神皇巔峰的玄獸,更持有一把超神器,難道他是煉丹聯盟盟主的孫女?
嗯,大概也僅有這個可能了……
「砰!」
兩劍相撞,火光四射,藍晨若再次後退兩步,嘴角不禁溢出一絲血跡。
此時的藍晨若,神色頗為狼狽,畢竟神皇巔峰和半步神尊看起來僅有一步之遙,卻是永遠無法跨越的距離。
「該死,這樣下去根本不行!」望了眼身後緊閉的房門,藍晨若的臉龐帶有一片堅毅,「不管如何,我絕不能讓這人打擾到主人,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價!」
而且,她堅信著夜若離很快會出來,彼時情勢便可以完全翻轉,所以她僅要堅持片刻就夠了……
想及此,藍晨若再次身形一閃,手中的藍劍已迅雷之勢襲向風林。
風林冷笑一聲,白衣從天際飄過,如閃電般到了藍晨若的身後,旋即長劍刺往藍晨若的背脊,這刻,他面上的冷笑更甚。
感受到背後的涼意,藍晨若猛然轉身揮劍抵擋,驟然間,一股強悍的力量狠狠的撞在她的胸膛之上,頓時,她的身體如斷線的風箏般拋飛了出去。
「不堪一擊!」風林不屑的一笑,手執長劍,緩緩的走向了藍晨若,「如此,我便先解決了你,再去取他的性命。」
凝視著迎面走來的白衣男子,藍晨若微微一顫,她僅需堅持片刻,再有片刻就夠了……
便當白衣男子臨近藍晨若的面前,一道霸氣的聲音劃過天際,落在眾人耳中:「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的人!」
第六十七章都給我滾出來!
烏雲密佈的天空下,女子迎風而立,盛雪的白衣於風中飄揚,不由自主便吸引了眾人的注目。當看到那風華絕代,彷彿有著凌駕於眾生之上霸態的女子,藍晨若的嘴唇蠕動了一下,終究還是什麼話都不曾說出口。
而白衣女子的身前,十個傀儡站成一排,手執武器,宛如金剛般把夜若離護在身後。
「傀儡?這些是傀儡?」
鐵辛微微一怔,驚愕的望著夜若離。
這個女子到底是何來路,為何總能拿出一些出人意料的東西?
「哼,十個神王巔峰的傀儡又能做什麼?」風林不屑的冷笑一聲,冰冷的雙眸中含著滿滿的嘲諷,「你不會就以為憑藉著十個神王巔峰的傀儡便能打敗我?這也當真是可笑至極,真是個白癡!」
面對著風林的冷嘲熱諷,夜若離並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她僅是抬起手掌,輕輕一拍,頓時十個傀儡衝向了楓林,快速的把他包圍在中間。
也便在這時,傀儡皆都換下了原本手中持有的武器……
「什麼?超神器?不!不可能!」風林面色驟然一變,望向夜若離的眸光透著一抹貪婪,「沒想到,你的手中竟然有十一把超神器,不過從現在開始,這些超神器便屬於我,哈哈哈!」
語罷,風林仰頭大笑,那張俊美的臉龐透有狂喜之色。
這可是超神器,不是大白菜,在整個風域超神器都屈指可數,而他們流風宗亦是因為風神的緣故得以擁有一把。
但是,那些傀儡所持有的武器傳出的波動,明顯便是超神器該有,若能獲得這些超神器,那流風宗的實力絕對漲了一層不止。
這個女子真是白癡,竟然把超神器送上門來,既然如此,他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轟!」
長刀猛然落下,風林冷笑一聲,不以為然的抬劍抵擋,便當攻擊近入眼前之際,他才感覺到一絲不對頭,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橫空襲來。
「砰!」
兩劍相撞,風林後退兩步,胸膛之處隱隱作麻,他的神色終於有了一絲慎重。
「什麼?」
鐵辛瞪大雙眸,吃驚的望著那十個傀儡。
原本他以為若離大人的傀儡根本不是風林的一招之敵,誰能想到竟然把風林給逼退了?這……他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該死,這明明是神王級別的傀儡,為何卻擁有著這般的戰力?」風林緊握著手中的長劍,眉心微皺,冷眼掠過把他包圍在中間的傀儡。
眸光微閃,風林面色一凝:「若是我能衝出這包圍圈,說不定情勢便會發生改變。」
思及此,風林不再強行對戰,而是尋找著突破口,似想要藉機離開傀儡的包圍之中……
「鐵辛盟主,不知你可知道這人是誰?」夜若離撫摸著下巴,把目光從戰鬥中收回,視線落在鐵辛震驚的老臉之上。
為了不受到打擾,在開始幫傀儡提升實力前,她在周圍布下了設置,故此外面發生了何事,她卻一點都不知曉。
面上的驚訝緩緩退去,鐵辛眉頭微微一皺,說道:「此人乃是流風宗宗主的關門弟子風林,在中州的天才中亦是排的上名號,如今四十多歲就已經到達了半步神尊,這等天賦能將之超越的人少之又少。」
「流風宗宗主的關門弟子?」眸中寒芒閃爍,夜若離拳頭一握,嘴角泛著森冷的笑容,「那個女人算什麼流風宗宗主?早晚有一天,流風宗必將物歸原主!」
鐵辛詫異的張了張口,顯然不明白夜若離話中的含義。
物歸原主?這是什麼意思?
「那麼,他手上的超神器便是風神之物?」撫摸著下頜,夜若離眸光閃爍,淡淡的道。
「確實是這樣,據說風神大人是感應到自己的危機,不想超神器被他人搶奪,所以在離開前交託給了她的親妹妹代己保管。」
「是麼?」夜若離勾起唇角,黑眸閃過一抹嘲諷的笑,「當時風神的實力似乎已經足夠強大,若借助超神器,能擊敗她的人又有多少?而且以你們對風神的瞭解,她豈是會那種不戰而降之人?」
聞言,鐵辛不禁一愣,確實如若離大人所言,風神的性子並不是會不戰而降之人,若借用超神器,她即便打不過敵人,逃跑也不成問題,既然如此又為何把保命的法寶給了他人?
難道說……這些年來,流風宗的現任宗主一直在說謊?
見鐵辛有所猜出,夜若離微微一笑,並不在多言,畢竟這些事與煉丹分盟沒有干係,她亦不想借助他人的力量復仇。
「砰!」
大刀重落而下,閃過一抹金光,狠狠的落在風林的長劍上。
「噗嗤!」
一股強勁的力道擊入胸膛,風林的身體頓時飛射而出,噴出一口鮮紅的血液,如同漫天血雨灑落而下。
就在風林轉首之時,旁邊的大刀再次落了下來,他來不及揮劍抵擋,身體急忙在地上打了個滾,方才險險的的躲過了這道攻擊。
「該死!」
擦拭了下額上的冷汗,風林大喘了口氣,面容逐漸陰沉下來。
身為流風宗宗主門人的他,何時被逼得如此狼狽?這個女人真該死!若他不是獨自來到這裡,或許便不會這般被動。
此時的風林,頭髮凌亂,衣衫襤褸,再也沒有最初的光鮮。
突然,十個傀儡同時執起武器,身體如劍般的衝向風林,隨著他們的越來越近,風林只感覺心口被一股氣堵住,彷彿下刻便會窒息而亡。
「慢著!」
突如其來的喝聲傳過天空,驟然間十個傀儡的步伐一滯,停留在了原地,而他們手中的武器離著風林僅有分毫。
見此,風林的一顆心沒有落下,反而高高提起,警惕的注視著向他走進的女子。
「我只想問你幾個點問題,」停下步子,夜若離面無表情的望向風林,說道,「第一個問題,你們流風宗是如何知道我的下落?」
「這點告訴你也無妨,是洪家傳來的消息。」
反正洪家僅是一個棋子罷了,就憑洪家那女人怎能入得了師父的眼?若不是想要洪家幫忙找尋這女子的下落,師父怎會給她記名弟子的身份?
洪家?
冷笑一聲,夜若離的眸中散著凜冽的殺意。
看來這洪家注定是留不得,若不是她及時幫助傀儡突破,麒麟必將遭遇生命危險,所以,她決不允許洪家的留下。
「好,那麼第二個問題,流風宗神尊以上的強者有多少?我想知道的不是表面,而是真實情況。」
微微一怔,風林冷笑一聲,嘴角勾起嘲諷的笑:「你以為我會告訴你這個問題嗎?哈哈,你簡直是在做夢,我不會背叛宗門。」
「你不願說?」挑了挑眉,夜若離微微一笑,「沒有關係,我會讓你看一樣東西,不知看了之後你是否願意告訴我這些?」
語罷,微微抬起手掌,突兀的,她的掌心多出了一顆詭異的黑色珠子。
透過這顆黑色珠子儼然可以看到三個人影,然而這三個人影的身上皆是綁著鎖鏈。在他們的頭頂之上,黑色閃電不時落下,火焰奮力燃燒,彷彿可以預料得到這三人承受的苦痛。
「三位長老!」
風林猛然一驚,身體不禁顫抖起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鐵辛再次瞪大雙眸,吃驚的望著鎖魂珠內的三人。
他們不是流風宗的三個長老嗎?難道最近傳言中的女子便是她?
唇角淺揚,夜若離輕輕握住鎖魂珠,斂目望著風林:「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願不願意說出來?如果不願意沒關係,我會等到你願意告訴我的那天,只是那段時間,你的靈魂同樣需要在這鎖魂珠內度過。」
此刻,鎖魂珠內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喊叫聲,讓風林不禁感到一股涼意襲入身體。
「我說,我告訴你。」
緊握著拳頭,風林面色泛白,整個身體顫抖不已。
若真被這鎖魂珠禁錮,那可是生不如死,他絕不要承受這種痛苦。
「在明面上,流風宗擁有十三個神尊,其中三個已死,靈魂被你禁錮,另外還有十個,其中九個為神尊低級,我師父則是在神尊中級,但是,流風宗怎會僅有這點實力?其實流風宗真正擁有的神尊是二十個,除卻已死的三個,還剩十七個神尊低級。」
神尊中級?夜若離的拳頭緊緊握住,如今她距離神尊還是異常遙遠……
「最後一個問題,」神色微斂,夜若離的表情驟然嚴肅起來,「流風宗內,如今依然信服著風神的神尊又有哪些?」
這些事,她務必搞清楚,亦可方便往後的行事。
風林微微一怔,低下頭微微沉思,就在這時,他感覺到鎖魂珠內的聲音越發響亮,使他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說,我說……」似乎下定決心,風林艱難的抬頭,俊美的臉龐一片蒼白,「在流風宗內,昇凌長老,洛鷹長老,銀雪長老這三人始終信服著風神,一直對風神的失蹤抱有懷疑之心,並且秘密搜尋著風神的下落,你想要知道的我都告訴了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微微點頭,夜若離緩緩轉身,凝視著那片純淨的藍天,輕聲下達命令:「殺了他吧。」
聞言,風林終於鬆了口氣,比之生不如死,他寧可選擇死亡……
「噗嗤!」
長劍沒入身體,一股鮮血噴射而出,風林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身體漸漸倒向冰冷的地面,視線模糊間,他彷彿看到自己被迫離開家人,被強行送入流風宗的場景……
若有來世,但願不要再成為流風宗的弟子。
「這把劍也算是物歸原主。」
夜若離撿起地上的長劍,向劍身上打入一抹精神力,強行抹去了長劍上的契約。
而煉丹分盟內引發的變故不自覺的吸引來了許多人,然而因為來的過晚,所以除了鐵辛外,其餘人皆只是看到一個結局。
人群當中,洪齊驚恐的望著夜若離,身體不禁打了個寒顫,旋即轉身向後逃離,用最快的速度往洪家奔去。
風林大人死了,這怎麼可能?這事必須回去告訴家主,在那惡魔殺人之前,把族人全都轉移,因為他相信,那個女子決不會放過洪家。
香煙寥寥,廂房之中,透過那紅色床帳隱約可見那對相依的男女。
「噗嗤!」
突然,天鳳張開口,噴出一口鮮血,那張嬌艷的面容霎時蒼白。
「鳳兒,你怎麼了?」尹駱琦伸手握天鳳的手,俊美的臉龐帶有不加掩飾的擔憂,然而那雙眸中卻始終一片冰冷。
「我和風火劍的契約強行被人抹去了。」咬著牙齒,天鳳臉色鐵青的道。
「什麼?」尹駱琦猛然一驚,劍眉微皺,「能抹去你的契約?難道風林遭遇了神尊強者?不然,怎會如此?」
當然,夜若離能抹去契約是借助了青冥府的力量,否則怎能輕而易舉的辦到?
「看來風林遭遇了危險,」粉拳緊握,天鳳的表情冰冷如霜,眸中寒芒閃爍,「而最近昇凌,洛鷹,銀雪這三人越來越不服從我,更甚至在懷疑我,並且昇凌已經離開了流風宗,去尋找與風神有關的那女子的下落,便是連我的話都不信!看來必須盡早剷除那女子,絕不能讓她和昇凌那老傢伙見面!」
「鳳兒,既然他們不聽令,為何不殺了他們?」眼裡閃過殺意,尹駱琦抬起手掌,做了個砍人的動作。
「不行,」搖了搖頭,天鳳的面色滿是不甘,「這三人曾是風神最忠心的屬下,若他們死了,難保金神不會懷疑我,他們懷疑到沒有關係,若是連金神都疑上了我,那麼……」
真不知金神為何會喜歡她那白癡姐姐?以他尊貴的身份,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執著於一個失蹤多年的女子?
大概整個風域的人都不曾想到,曾和風神身為死對頭的金神竟然一直愛戀著她,若不如此,也不會這麼多年來放棄所有基業,苦苦搜尋著她的下落。
「這些年來,流風宗之所以還能沒被那些敵人滅掉,是因為金神的鎮壓,如果不是金神癡戀於姐姐,恐流風宗已被人滅去,如果金神知道我們謀殺了姐姐,定難逃一死。」
說及此,兩人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那一抹恐懼……
「洪齊長老,你這麼匆匆忙忙的幹什麼?」
洪玲正從洪家後院走出,不經意間撞上了洪齊,望見他這副模樣不覺心中一喜:「難道是那白癡女人被流風宗給滅了?哈哈,這真是太好了,誰讓她敢於我洪家為敵!」
「砰!」
抬手,洪齊狠狠的揮向洪玲,剎那間,洪玲被他的這一掌給拍飛出去,驚愕的抬頭望著那張氣憤的老臉。
「你才是白癡,這些都是你惹出的禍,是你,都是你害了整個洪家……」
他早該阻滯他們的,可那時他同樣以為有流風宗出手,那女子必死無疑,誰能想到竟然會是這等結果。
「洪齊長老……」
洪玲被這一掌打蒙了,不明所以的注視著洪齊。
「洪齊長老,你這是在做什麼?」
大門之中,一道洪亮的聲音驟然傳出,洪然雙手負背,大步跨出門外,緊皺著眉頭望向洪齊:「玲兒不管做錯什麼,你也不該這樣打她。」
「父親,洪雅姐……」
看到那迎面走出的兩人,委屈的淚水在洪玲的眼眶中打轉,她委實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洪齊長老發了這麼大的火。
「家主,已經來不及多說了,快,快通知洪家族人離開這裡,若不然就再也來不及了。」洪齊的神色充斥著緊張之意,如果晚了一步,說不定洪家便將不保。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逃過這劫定然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走?」洪玲微微一怔,不解的皺了皺眉,「我們在這裡好好的,為何要離開?」
與洪玲相反,洪雅沉思片刻,緩緩抬頭,問道:「洪齊長老,是否煉丹分盟那邊出了變故?風林師兄他……」
「這些事以後再解釋,東西也不要收拾了,二少爺呢?快把他叫出來離開這裡。」
然而,話語剛落,一道大喝劃過虛空,猛然落入眾人耳中。
「洪家的人都給我聽著,統統給我滾出來受死!」
「完了,這下完了……」
聽聞這道聲音,洪齊身體一軟,癱倒在地,面上顯露出深深的絕望之色……
------題外話------
我說的不是這個月完結啊是下個月~大概月底前吧,如果我沒偷懶的話~
還有,本來章節名是「都給我滾出來受死!」結果「受」字不能打,說是禁詞,用拼音通不過,我崩潰了,僅能這樣了哈
第六十七章玄皇中級
「什麼人?」
洪然面容一變,抬頭望向深藍的天空,於此同時,眾人皆是抬目而望,於是這一瞬間,那抹風華絕代的白色身影不禁撞入眼簾。
「是她,她怎麼還活著?」
洪玲面色一變,緊緊的握著粉拳,恨意充斥在整個眼眸。
「她應該死在流風宗的手下,為什麼還會活著?像她這種人有什麼資格活著?」緊緊的咬著牙齒,洪玲恨不得把虛空當中的女子撕成粉碎。
「既然她還活著,那是否風林師兄出事了?」洪雅微微一怔,急忙搖了搖頭,「不可能!風林師兄已是半步神尊,又有師父給他的超神器,怎可能打不敗這個女子?那為何她依然好好的活著?」
還是說,風林師兄根本不曾去煉丹分盟?可以洪齊長老的神色看來又並不是如此……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虛空之內,女子迎風而來,面冷肅殺,就在她抬手間,身旁驟然多出了十個金光閃閃的傀儡,這些傀儡皆面無表情,冷漠的望著下方那群如同螻蟻般的人類。
旋即,又有無數道身影憑空而現,站立於女子的身後。
「這些人類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
見到夜若離所露的這一手,眾人的神色皆是充滿震驚,目瞪口呆的望著虛空當中那密密麻麻的人影。
這些人內,獨有五人最為突兀,亦是站立在最前排。
朱雀紅髮如火,紅眸怒火灼燒,英俊如刀削般的面容上帶著明顯的怒意;麒麟藍發似水,向來溫柔的藍眸中一片冰寒,藍衣隨風輕揚,手中的藍劍散著凜冽的光芒。
一襲白衣飄過天際,白虎邁步上前,站到夜若離的身旁,那雙冷峻的琥珀色眼眸唯獨在看向身旁女子之時,方才會溢出一絲柔情。
青龍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手指放到唇邊,好奇的雙眸四處打量,那張可愛的正太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至於最後一個玄袍男子,則始終保持著沉默,一言不發的盯著下首處的眾人。
「殺!」
隨著這個字的溢出,所有之人皆俯衝而下,強烈的殺意瀰漫於整個洪家,充斥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洪齊長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洪然後退兩步,臉色鐵青的道。
他可以感受到,那衝在最前方的五人赫然便是神皇級別的玄獸,更別說後方還有那麼多的人群,難道今天天真要亡他洪家?
「完了,這次我們是徹底完了,」洪齊目光呆滯的望著虛空,心中充滿絕望的他儼然放棄了抵抗,「你們知道嗎?風林大人已經死了,並且他的超神器也被奪走了。」
「什麼?」
心猛地一驚,所有的目光齊聚於洪齊的身上。
艱難的吞了口唾沫,洪齊神色絕望的道:「這是我親眼所見,風林大人便是被那女子身後的十個傀儡所殺。」
能夠殺了半步神尊的傀儡?
不!不可能,那十個傀儡的等級僅在神王巔峰,以他們的實力怎能擊敗身為半步神尊,並持有超神器的風林?
這是假的,沒錯,一定是假的……
「我知道你們不信,但這種時刻,我有必要騙你們嗎?」苦笑一聲,洪齊歎了口氣,「早知如此,當初為何要做出這番決定?」
頓時,眾人心中皆充滿著悔恨,可惜悔之晚矣。
洪玲摀住嘴唇,眸中流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她根本不願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然而事實擺在面前,饒不得她不信。
此時,洪家的變故吸引來了諸人圍觀,所有人都有一種預感,從今往後,洪家便成為了南安城的過去式。
凝望著底下的殺戮,夜若離從始至終面不改色,彷彿被宰殺的並不是人類……
「若離大人,」鐵辛站到夜若離身前,神色越發恭敬,「不知若離大人接下來有何打算?」
沉默半響,夜若離微微抬頭,看著不遠之處的天空,說道:「我打算去找齊另外兩株藥材,因為這些藥材與我來說意義非凡,必需用最快的速度將其搜齊。」
「那大人何不去丹城碰碰運氣?」
「丹城?」夜若離微微一皺,眉頭緊皺,「那丹城是何地?」
「這丹城乃是煉丹師聖地,在其中定然會尋到大師你需要的藥材。」鐵辛笑了笑,畢恭畢敬的抱拳說道。
眸光微閃,夜若離撫摸著下頜,嘴角揚起微微笑意:「好,那麼我便去一趟這丹城,不過鐵辛盟主,還勞煩你幫我找一份中州地圖。」
「大人,你放心吧,這事便包在我的身上,定會讓大人感到滿意。」
次日,洪家被滅門的消息傳播到在整個南安城,而鐵辛亦真如他所言,用極快的速度命人幫夜若離製出一副極其詳細的地圖。
這地圖與市場上賣的並不相同,詳細到哪個山脈有哪個級別的玄獸都明顯的標出,確實為夜若離省卻了一大麻煩。
旋即,夜若離給鐵辛留下一瓶丹藥便離開了南安城。
畢竟她不想欠煉丹聯盟人情,因此才留下這瓶丹藥,原本鐵辛想要拒絕,可是當夜若離說出丹藥的藥效後,便抱住不願撒手,然後一直目送著夜若離的離去……
想要從南安城用最快的速度到達丹城,必須經過一座玄獸山脈,這玄獸山脈地勢複雜,極其凶險,是以,許多人寧可繞遠路亦不願通過這裡。
此時的玄獸山脈,一位白衣女子獨自行走於這片人煙稀少之地。
落葉紛飛,女子的腳踩在楓黃的落葉之上,發出沙沙般低沉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玄獸山脈中顯得各位清晰入耳。
「玄獸山脈內的玄獸果真強大,不過這幾天來的戰鬥已經讓我的實力得到了穩定,至少不會如同剛突破時那般虛浮。」
手指撫著下頜,夜若離喃喃自語的道。
她之所以選擇步行而不是借用青冥府的飛行力量,所為的便是穩定實力,畢竟僅有戰鬥才能使人更快進步。
「吼!」
忽然,一聲狼嘯從前方傳來。
夜若離神色微斂,放眼望去,便見草叢當中竄出了一隻火紅色的狼。
「人類,不要再往前走了,不然你僅有死路一條!」火狼目光警惕的望著夜若離,低沉沙啞的聲音從口中緩緩吐出。
手掌一伸,夜若離攤開掌中的地圖,只見地圖之上的這條道路標著一個大大的叉子,儼然是條死路。
玄獸山脈的道路諸多,若是放棄這條,也僅是晚個幾個時辰罷了,既然是條死路,如今還是先放棄較好,畢竟誰知道那裡面會有什麼東西。
便當夜若離轉身的瞬間,胸膛處的青冥府驟然傳來強烈的波動。
「嗯?」夜若離微微一怔,轉頭望了眼火狼身後的道路,眸中劃過異樣的光芒,「為何青冥府會有如此強大的反應?難道那裡有吸引著它的東西?」
若果真是如此,即便是冒險,她亦必須前去一趟……
「人類,你還不走?」
見到夜若離毫無離開之意,火狼的聲音逐漸透著一絲不耐。
「抱歉,那片地方,我必須前去一趟。」
「我已經警告過你了,那邊是必死之路,你為何要去?」火狼似有些不解,疑惑的注視著夜若離。
微微一笑,夜若離一字一頓的道:「因為,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能吸引青冥府之物,定然強悍無比,若自己能獲得那物,說不定可以讓本身實力大增,如此,幫風神報仇亦指日可待。
「哼,你要過去,勢必要打敗我。」
火狼冷哼一聲,也不顧夜若離的意願狠狠的向她撲了過去。
夜若離眸光微斂,她能夠感受到這頭火狼的強大,比她先前遇上的那些玄獸更強,故此絲毫不敢大意,急忙拿出了雷霆之劍。
「神劍?」
感覺到神劍的壓迫,火狼微微一滯,似乎不曾料到夜若離的手中竟然擁有神劍。
「吼!」
又是一聲狼嘯,火狼張開血盆大口,猛的撲向夜若離。
就在這時,夜若離高舉起雷霆之劍,剎那間,烏雲密佈,雷光閃爍,劍身上放射出無數雷電,猛然轟向火狼的身體。
大吼一聲,火狼靈活的穿梭在雷電之中,頓時周圍的地面被鑿出了無數的坑,然而它卻沒有被傷到絲毫。
快臨近夜若離面前時,火狼縱身躍起,身形彷彿化為一個火球,狠狠的撞向夜若離,它似乎已經預料到這女子被自己撞成肉餅的情景。
然而,便當火狼靠到夜若離之際,那襲白衣忽然失去蹤跡,見此,火狼不禁一愣,回首的瞬間一把紫色雷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額,」愣了一下,火狼的視線掃向脖子上的雷霆之劍,訕笑了兩聲,說道,「呵呵,這位大人,我剛才是和你開玩笑的,你饒過我吧,我保證不再阻攔大人你。」
收回雷霆之劍,夜若離眉頭一皺,總感覺火狼認輸的太快,卻也沒做多想,轉身向著那條被稱為死路的道路走去。
因此她不曾注意到,在她離去的剎那,火狼眸中一閃而過的光芒。
「沒錯,她的身上確實帶有火神的氣息,難道她是火神的傳人,或者是其他與火神有關的人?曾經火神救過我的性命,所以就放了她吧,何況火神留下的那樣東西,似僅有與他有關的人物方才能取到手,只是她能否安全退出卻不得而知。」
直至夜若離消失,火狼方才搖晃著尾巴離開了此處。
恩,剛才戰鬥了一場,肚子有些餓了,該覓食去了,希望她能活著出來吧!
若是夜若離聽到這番話,定然會驚訝萬分,畢竟火神是萬年前的人物,為何這條僅是神皇級別的火狼會與他有關?
「這裡是……」
驟然間,夜若離停下步伐,眸光環視四周,目光中呈現出一抹詫異。
四周空無一物,甚至連花草樹木都不見,為何這種地方會被稱之為死地?不管如何,都需小心謹慎,也許周圍有隱藏的危險。
「轟隆!」
「轟隆隆!」
便在這當即,身後傳來猛烈的轟響之聲。
在夜若離轉身的剎那,便見身後的來路都已被斷去,並且似有一隻無形的口,吞噬了所有的地,並且正不斷向她這方席捲而來……
「該死!」
夜若離面色悄然一變,這刻也管不了這麼多,想要進入青冥府內,卻猛然發現與青冥府斷去了所有的聯繫。
「青冥府無法進入?為何又出現了五玄山內所發生的狀況?」
既然青冥府無用,那僅能依靠自己的力量逃生,畢竟如今的她已經不再依賴青冥府。
想及此,夜若離身形一閃,快速的向著前方奔去,而後面的狂浪緊追不放,所有的生路都已經被斷絕。
地面不斷的在塌陷,煙塵滾滾,旋即地塊皆已消失,似乎被吞噬了一般。夜若離不敢向後看,僅是拚命的向前奔跑。
「唰!」
突然,她急忙剎住腳步,驚愕的看著前方奔騰滾滾的火海。
火海不斷冒著水泡,徐徐熱氣不斷上升,僅是接近這片地方便可感覺到熾熱的溫度,這溫度彷彿能把人烤熟。
後方是絕路,前方是火海,兩條路皆是死,難怪會被稱之為死路。
「不行,我夜若離豈是坐以待斃之人?」
想到這裡,夜若離沉默下來,撫摸著下巴深思,在這火海上方,肯定飛也無法飛過,那麼又有什麼方法可以擺脫險境?
突兀的,胸膛上的青冥府再次發出灼熱的溫度,致使夜若離的眉頭再次皺起:「為何在這裡青冥府繼續有了反應,難道這火海下有吸引青冥府的東西,青冥府定然不會害我,所以不妨一試,也許有生的可能。」
望了眼到近前的狂浪,夜若離的面上劃過堅定,旋即轉身躍入火海。
「撲通!」
一聲落水聲清晰入耳,那襲白衣很快被汩汩火海吞沒,消失於純藍的天空下……
幽靜的山洞之中,女子靜靜的躺立在地面上,那緊皺的眉心顯露出一絲痛楚,忽然,女子的手指微微一動,緩緩睜開了那雙略顯迷茫眼眸。
「我還活著麼?」
揉了揉頭疼的腦袋,夜若離的眸光逐漸變為清明,她環視四周,微微一笑:「原來我真的還活著,而這……便應該是火海底下。」
緩緩起身,夜若離細細的打量了眼周圍的景致。
就在這當即,青冥府再次傳來灼熱的感覺,似在指引著她的道路,然而當夜若離想要進入青冥府當中,卻依舊被一股力量阻擋。
「算了,還是去看看這山洞內有什麼東西。」
見自己無法入青冥府內,夜若離放棄了再次嘗試,旋即邁步走向山洞之中,只是越往裡她的神色越發警惕,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嗯,那是?」
夜若離突兀的停下步伐,眸光微帶著愕然……
只見山洞之中,一顆偌大的古樹之上掛著一顆鮮紅的果子,這果子鮮艷欲滴,如同火焰般嬌媚動人。
「火炎果?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火炎果?」
在青冥府內的煉丹書籍上,曾提到過這種傳說中的靈果,火炎果縱然分類為藥材,卻不能煉製丹藥。
而這火炎果是經歷萬萬年方才生出,數量極其稀少珍貴,若火系玄師吞服下火炎果,可產生晉級作用,並且沒有任何後遺症。
若是讓風域之人得知這裡竟然擁有火炎果,即便是神尊強者都不會坐視不理。
可是為了火炎果會在這種地方?
深呼吸口氣,夜若離壓制住內心的激動,身形一閃便到達虛空當中,手掌一揮採下火炎果,方才緩緩落地。
身為火炎果這種級別的靈藥,必須採下即服,否則便會失去原有的效用。
思及此,夜若離並不多做思考,急忙把火炎果吞入腹中,在火炎果入腹的剎那,一股強勁的力量再體內橫衝直撞。
夜若離緊握著拳頭,嘴角溢出一絲血跡,她那張絕美的臉龐微微泛著蒼白,卻依舊緊握拳頭,生生的承受著這股暴躁的力量。
為了實力,受些痛苦亦是值得……
好在狂暴的力量不曾持續多久,很快便已消散,旋即夜若離的體內爆發出強悍的力量,一道晉級的風暴在頭頂出現。
「轟!」
「轟隆隆!」
強大的風暴立刻在頭頂盤旋,而晉級所產生的力量狠狠的轟在山壁之上。
良久,風暴散去,夜若離微微揚唇,說道:「終於到了神皇中級,如今的力量,僅要不遇上神尊應該沒多大問題。」
畢竟,神尊的領域是她所忌諱的,在她沒生出領域之前,則無法和神尊對抗。
然而便當夜若離想離去之時,青冥府再次散出灼熱的感覺。
「難道青冥府所指引的東西並不是火炎果?那山洞之內還有比火炎果更珍貴的東西?」夜若離眉頭一皺,沉默片刻,終究還是邁步向著山洞內走去。
不消片刻,一扇大門映入夜若離的眼瞳之中,在接近大門之際,胸膛處得灼熱感越發劇烈,顯然青冥府所指引的便是這扇大門。
「那是什麼?」
突然,夜若離停下步子,閃身躲在牆壁之後,觀察著不遠之處的動靜。
只見大門之前,一群手執長劍的傀儡在其中徘徊,這群傀儡的實力皆是在半步神尊,離神尊僅有一步之遙。
「嘶!」
夜若離不禁倒抽了口涼氣,神色越發凝重。
「以我如今的實力,對付一個倒不成問題,可如此多的半步神尊,我根本無法對抗,那麼到底是繼續前進,還是後退?」
「反正已經得到了火炎果,也不算白來一趟,那便暫且退去,等有了足夠的實力再去那扇大門內一窺究竟。」
想到這裡,夜若離便要離去,可就在這一剎那,一股熱浪席捲而來,她還沒能有所反應,便被突如其來的火海吞沒……
此時,玄獸山脈中,一行人正行走於幽靜的山道之上。
這行人中最為明顯的那位錦衣男子,縱然這男子的容貌算不上英俊,可他那平和的眉目卻給人一種很是舒服的感覺。
「少爺,這裡有個人。」
猛然間,前方傳來一道聲音,男子眉頭一皺,翻身下馬,向著聲音傳來之地走去。
走到那人面前,男子掃了眼地上那昏迷不醒的白衣女子,輕聲說道:「如今離丹城已近,不會再有什麼危險,就把她帶上吧,一個女子在這裡太不安全了。」
「是,少爺。」
第六十八章你們打擾到我了
幽靜的玄獸山脈,一輛馬車行駛與這條崎嶇不停的山道之上,而這輛馬車周圍環繞著數匹駿馬,因道路險惡之故,馬車的速度極其緩慢。
此時,馬車之中,淡淡的陽光折射而入,落在女子蒼白的面容之上。
眉頭微微一皺,女子緩緩睜開雙眸,在注意到自己如今所處的位置時,心中不禁一怔,詫異之色從眸裡劃過。
「這裡是……」
「姑娘,你醒了?」
就在這時,車帳被掀了開來,一個滿嘴絡腮鬍的中年男子走了馬車之內,憨厚的揉了揉腦袋,說道:「剛才你暈倒在草叢中,是我們少爺讓帶上你,不知你身體怎麼樣了。」
暈倒在草叢中?對了,她是看到了那些傀儡,然後被火浪席捲而入,之後似乎被送出了那片火海,然後發生什麼她便不知道了……
「我並無大礙,多謝了。」
「呵呵,姑娘不用客氣,」揉了揉腦袋,男子咧嘴笑了起來,「對了,姑娘,這些日子你就和我們同行吧,到了丹城你再獨自離開,畢竟以你一人的實力很難通過玄獸山脈。」
丹城?夜若離微微一怔,難道他們也要去丹城?如此倒省卻不少麻煩……
「阿達,快點來準備準備,稍後我們又要繼續出發了。」
忽然,馬車外傳來一道清潤的聲音,這聲音極其平和,卻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姑娘,少爺已經在喊我了,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安全把姑娘你送到丹城。」說完這話,阿達笑了兩聲,退到了馬車之外,於是整個馬車又僅剩下夜若離一人。
「主人,你沒事吧?」
在夜若離垂首間,靈魂之內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
「我沒事,靈童,你可知道那扇門中到底有什麼東西?」
「這個,主人,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靈童言辭中似躲避著夜若離的追問,旋即急忙轉移話題,說道,「主人,剛才我正想把你帶入青冥府時,那幾個人就發現了你的身影,我感覺他們並沒有惡意,所以便沒有強行將你收入府中。」
見靈童不願多說,夜若離亦不在追問,她相信與她契約的青冥府決不會背叛她。
便在這當即,馬車再次行動了起來,趁這時候夜若離拿出一枚丹藥吞入口中,開始治療火海給她帶來的傷害……
「轟隆!」
然而,就在夜若離剛吞入丹藥後,馬車之外驟然傳出一道聲響,驚得整個馬車都顫抖了一下,她眉頭輕微的一皺,卻並未離開這輛馬車。
借助火炎果的力量,她不但突破到神皇中級,更已經臨近高級,還是趁此機會穩固一下剛剛晉陞的實力……
「少爺。」
阿達拔出闊刀,站到白衣男子身旁,旋即視線落在前方眾人身上,眸光帶著一縷警惕。
同時,所有人亦拔出了手中武器,把白衣男子護在中間。
對方的那群人中,領頭的是個中年男子,長的尖嘴猴腮,眸中閃爍著陰險的光芒。
望著白衣男子眾人,他陰笑了兩聲,說道:「哈哈,白落風,我早已知道你們今天將到達丹城,已在此等候許久,所以你還是把你們運輸的藥材給留下來吧,不然……」
瞇了瞇眼,中年男子的聲音透著威脅。
白落風的心猛然一驚,緊緊的握著拳頭,向來平和的眉目間透有一抹冷意。
該死,為什麼秦家的秦飛會在這裡?並且似乎對自己的舉動瞭如指掌,難道白家出現了奸細?
「不可能?」
白落風還沒有發話,一旁的阿達大叫起來:「我們就算死也不會把藥材交給你們,少爺,我們擋住這些人,你先走!」
這些藥材是白家的希望,絕不能被這群人奪走!
眾人相視一眼,齊齊擋在白落風的面前,面無懼色的盯著秦家之人。
「阿達,你們……」白落風微微一怔,溫和的眼裡閃過一束痛苦,他不想把這些人丟下,可是白家的藥材絕不能丟,否則他愧為白家子孫!
「哈哈,走?你們走的了嗎?」
秦飛仰頭大笑兩聲,拍了拍手掌,頓時間從四面八方在此湧現出無數的人,把白落風諸人團團圍在中間。
在這包圍圈中,別說是人,即便是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阿達,看來這次我們真的在劫難逃,」白落風苦笑一聲,望了眼身後的馬車,說道,「秦飛,這是我白家與你秦家之事,那邊馬車上的姑娘是被我無意所救,與我們兩家沒有任何干係,稍後你能否放她條生路?」
「哈哈,白落風,你是在說笑嗎?不管她是誰,既然在你白家的隊伍中,就必須死!」
白落風面色微微一變,面龐上閃過一抹後悔。
當初他救下她,僅因這山脈玄獸諸多,凶險異常,一個昏迷的女子獨自留在這裡,必將會屍骨無存,誰知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若早知如此,他說什麼也不會收留下她……
「來人,誰若殺了白落風這小雜種,大爺我重重有賞,哈哈哈!」
陰險的笑聲傳遍於整個山道,讓白家之人的心皆是一顫,緊緊的將白落風護在中間,神色慎重的盯著向他們畢竟之人。
「少爺,我們該怎麼辦?」阿達緊緊握住刀柄,心中充斥著緊張之意。
他死沒關係,可少爺和白家所需的藥材絕不能出任何差錯!不然他萬死難辭其咎!
「阿達,如今的狀況已經沒有選擇了,我們僅有戰,即便是我們全軍覆沒,也要讓他們付出不小的代價!」
身體微微一顫,阿達的神色逐漸堅定:「少爺說的沒錯,兄弟們,我們一起上吧,殺一個夠本,殺兩個還賺了,哈哈……」
話落,阿達舉起闊刀,衝入敵軍之中,他那雙眸中逐漸染上血紅的光。
「沒錯,阿達大哥說的對,我們一起殺吧,他想讓我們死,我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哼,秦家了不起?不過就是一群膽小鬼罷了,不然為何來攔截我們的藥材?」
「就是,有本事和我們白家堂堂正正的決鬥!」
頓時,空氣中瀰漫著強烈的殺氣,所有人都殺紅了眼,手中的武器毫無規章的往敵人身上招呼,不留情面!
從始至終,秦飛僅是瞇著雙眼注視著這場戰鬥。
突然,秦飛的身形一閃,快速拔刀,如同閃電般狠狠的向著白落風的腦袋砍去。
「少爺,小心!」
在轉頭的剎那,眾人看到這一道場景,不禁嚇得雙腿發軟,急忙喊道。
白落風微微一怔,仰頭的瞬間,那把大刀離他是如此之近,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時間……
難道,他要死了嗎?
嘴角泛起苦笑,白落風緩緩閉上眼,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鐺!」
預料的疼痛不曾襲來,反而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身體不禁一顫,輕輕睜開雙眸,於是他清晰的看到秦飛的劍落到地上,與眾人面上毫不掩飾的愕然。
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人?」秦飛眸光微斂,陰冷的眸子環視四周,冷聲喝道。
清風吹拂而過,整個山間除了風聲再無其他……
便當眾人都屏住呼吸四處觀望之際,一道淡漠的聲音悄然劃過,落入眾人耳中:「舌燥!」
諸人皆是一怔,不禁循聲而望,於是那抹迎風而來的白色身影映入在那雙雙瞳孔中。
女子一襲白衣,盛雪飛揚,絕美的容顏上不帶一絲情緒,那雙眉間透有與生俱來的狂傲霸氣,光是迎面走來,就產生一股強大的氣勢。
「你是何人?為何要多管閒事?」秦飛回過神來,陰冷的視線望著夜若離,「我勸你還是別多管閒事,我秦家不是你能得罪的起。」
微微抬起眼眸,夜若離淡淡的注視著秦飛:「你們打擾到我修煉了。」
「什麼?」猛然一怔,秦飛不明所以的問道。
「我說,你們打擾到我修煉了,」眸光一斂,夜若離的身上猛然爆發出強悍的氣息,如同颶風般席捲於空中,「既然打擾到我修煉,豈能這般容易完事?」
「轟隆!」
語罷,一股氣勢驟然用處,如破竹般兇猛的撞擊在秦飛的胸膛。
砰的一聲,秦飛頓時倒飛出去,狼狽的摔倒在地,旋即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他面前的地面。
「這怎麼可能?」
眾人皆驚愕的瞪大雙眸,震驚的凝視著那一襲在風中飄揚的白衣。
堂堂的神皇低級,竟然就被她給秒敗了?那麼這女子的天賦又該有多麼變態?難怪她敢獨自闖入玄獸山脈。
僅要不入玄獸山脈那些禁地,這裡的危險於神皇強者來說不足為懼。
「咳咳!」秦飛咳出了兩口血,強撐著身體爬了起來,尖銳的雙眸中充滿狠意,「我秦家在丹城亦算的上一個大家族,你敢傷我,秦家定然不會放過你和你的家人!」
挑了挑眉,夜若離眸光透著一抹淡然。
「是麼?那我也想知道秦家是如何的不放過我,」長劍一揚,夜若離邁開步伐,向著秦飛漸漸逼近,「你可知道,我夜若離此生最恨的便是威脅,你千不該威脅我,更用那些我所在乎之人威脅於我。」
寒芒從眸中劃過,夜若離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只是那笑容卻帶著森冷的寒意。
「唰!」
劍光閃過,剎那間鮮血飆射而出,一顆頭顱滾了下來,落到地上,只見那個頭顱上的眼睛依然瞪大,彷彿死不瞑目。
「秦飛大人死了?」
「這……這怎麼可能?」
「惡魔,她是個惡魔,我們快逃。」
見此,秦家之人皆是打了個寒顫,哪還有最初的威風?急忙轉身不要命的向山下逃去。
「哈哈,現在風水逆流轉,兄弟們,都給我沖,殺的他們片甲不留!」阿達大笑兩聲,拔出闊刀,最先衝了過去。
失去了秦飛,那些人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如何經得起這群瘋子們的屠殺?很快便死於白家人的武器之下。
收起長劍,夜若離緩緩轉身,從始至終她都面不改色,彷彿死於劍下的不過是個螻蟻。
「若離姑娘,剛才多謝你出手相救。」微微一笑,白落風拱了拱拳,面露感激的說道。
抬頭望向藍天,夜若離的面色依舊不改:「我說了,他們這是打擾了我的修煉。」
聞言,白落風僅是笑了笑,不管出於何種原因,夜若離救了他也是事實,他欠下了這位女子一條性命。
「若離姑娘,不知你打算去往何處?」
「丹城。」
在風域,除了煉丹聯盟之外,就屬丹城擁有最多的煉丹師,而煉丹師們身上總會攜帶著無數珍貴藥材,也許會尋到她所需要之物。
「若離姑娘要去丹城?這正好,我白家便在丹城,為了答謝若離姑娘的搭救之恩,就讓我白家做東道主,如何?」
白落風眼睛一亮,微笑著說道。
眸光閃爍了下,夜若離沉默片刻,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好。」
在丹城,若是能有熟悉的家族,想必與她的形勢也有很大的益處。
見到夜若離答應了自己,白落風眼中的笑意更甚,旋即他望向歸來的白家眾人,聲音平和的道:「都準備一下,我們這便出發了。」
「是,主人。」
整齊劃一的聲音在藍天下響起,眾人皆是整頓完畢,繼續向著丹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一路上白家之人盡都纏著夜若離問東問西,似乎想要知道她是如何修煉的,為何年紀輕輕就這般厲害?最後煩不勝煩,夜若離推說傷勢未曾恢復,便把眾人都打發走了。
待清淨下來,她便繼續進入修煉當中,就在到達丹城之時,修為已經初步穩定……
此時,白家之內,白翎一把拎住面前之人的衣襟,面色鐵青的道:「你說的是真的?秦家真的怕人去阻截風兒他們?」
「是……是真的,」吞了口唾沫,那人艱難的說道,「據說昨天就已經出發了,還是由秦飛親自帶領,現在恐怕少爺他已經……」
「砰!」
手猛的一鬆,猝不及防之下,那人被白翎丟到地上。
「我早就和風兒說過不必親自前往,他卻不聽,現在可如何是好?」白翎失魂落魄的呢喃出聲,眸中呈現出一抹絕望,「並且,秦家竟然派個神皇去阻攔,以他們的實力,怎能與秦家神皇相對抗?」
就在這時,門外一人忽然匆匆來報:「家主,少爺他回來了……」
「你說什麼?」
狠狠的打了個激靈,白翎瞬間回過神來,一把提起來報之人,面色激動的問道。
「風兒他沒事?這是真的嗎?太好了,來人,快與我去迎接少爺。」
語罷,也不等待眾人集合,就急匆匆的往著門外奔跑而去,速度之快直讓人咋舌,可是想及白翎對白落風的疼愛,又不禁有些釋然了。
門外,白翎剛邁出門檻,便看到了翻身下馬的白落風。
「風兒。」
急忙上前,白翎打量了眼白落風,見他無礙之後方才鬆了口氣:「你沒事?這可太好了,為父聽說秦家的秦飛去阻截,我還以為……」
「父親,這多虧了若離姑娘,若不是她,恐怕我們這次必將全軍覆沒。」
「若離姑娘?」白翎愣了一下,這才發現後方馬車上走下的白衣女子。
這女子縱然容貌絕美,卻顯得這般年輕,他真的是救了風兒他們的人?若真是如此,這也太變態了吧?
「呵呵,家主,我告訴你,若離姑娘她的實力十分強悍,」阿達咧嘴笑了起來,神色間充滿著崇拜,「你知道當時的情景有多危險嗎?秦飛的劍就離少爺一毫米之近……」
聽聞此言,白翎的心驟然提起,目光中帶滿緊張之色。
見到白翎的表情,阿達繼續說道:「然後,一顆石子咻的一聲飛射出來,打掉了秦飛的劍,而發起石子的人正是若離姑娘,之後的事情很簡單,若離姑娘僅是憑借氣勢就擊敗了秦飛,並一劍砍下了秦飛的腦袋,對了,秦飛的屍首已經送回秦家,家主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去秦家看看,哈哈!」
許是想及秦家的驚愕與憤怒,阿達不禁仰頭大笑起來。
「什麼?」白翎整個人都呆住了,一劍秒殺秦飛?這實力也太變態了吧?別告訴他,這女子年紀輕輕便已經是神皇強者,不然他會被嚇死。
「咳咳!」乾咳兩聲,白翎強迫自己收回眸光,說道,「既然藥材已經運來了,就給無名大師送去,也許借助著這些藥材,無名大師會衝擊至神品第六層,不管如何,我們和秦家的煉丹比試必須獲勝,不是為了那珠鬼靈草,而是為了我們的地位!」
鬼靈草?夜若離微微一怔,這是否算得來全不費工夫?
「你們是想藉著這些藥材便能讓煉丹術更進一步?」夜若離邁步上前,淡淡的搖了搖頭,「這絕不可能,即便是把這些藥材皆煉製完,都不可能有所進步,煉丹術絕沒有你們想的這般簡單,否則風域為何能達到六層以上的少之又少?」
夜若離的話,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白翎張了張口,似想說些什麼,然而就在此際,門內傳出一道蒼老沙啞的聲音:「哼,小丫頭,你不是煉丹師又懂什麼?你怎麼知道我無法進入六層?」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從門外閃出,只見老者雙手負背,瞇起雙眸,面上略帶不耐之色。
「無名大師。」白翎走至老者身旁,抱了抱拳,神色恭敬的說道。
罷了罷手,老者微微斂眉,冷笑的望著夜若離:「小丫頭,你能殺了秦飛,我承認你天賦不錯,可是這卻不代表你能向一個尊貴的煉丹師指手畫腳。」
面對老者的冷嘲熱諷,夜若離並未生氣,僅是注視著老者,說道:「三天,我保證三天之內,讓你進入煉丹師測試陣法的第六層。」
「你說什麼?」老者微微一怔,旋即似乎聽到好笑的笑話,不禁大笑起來,「我沒聽錯吧?哈哈,你說你能三天之內讓我進入第六層?」
其餘人面面相覷,面上不覺閃過一抹好笑。
她以為她是誰?神品巔峰煉丹師嗎?竟然還保證三天之內讓無名大師進入六層。
僅有那些與夜若離相處過的白家之人方才對她抱有信心,不知為何,他們有一種感覺,這女子並不是會說大話之人,既然她這般說了,就定然擁有她的把握。
「你沒聽錯,三天之內,我會讓你進入六層,若你真邁入六層,鬼靈草我要了,如果我沒有做到,我隨你處置,不過,在這三天中你必須聽我的命令。」
「好,這是你說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老者的語氣含有一絲不屑。
反正還有半月時間,浪費三天也沒有關係,他會讓這個小丫頭明白,太過狂妄可不是什麼好事,在這大陸一定會吃虧……
------題外話------
新文已開,《邪帝魔醫》這篇是魔法文,東方姓氏的魔法文,女主超級變態,做事從不吃虧,性格腹黑陰險,笑裡藏刀,表面會對你微笑,在你轉身間就會捅你一刀【當然,對親人不可能這樣】,而且如果得罪她,她不會多話,先打了再說。
男主神秘,身份,容貌,背景都很神秘,不過邪帝指的就是他【我可以秘密暴露一句,他是最瞭解女主的人,並且什麼都知道】
大家看文前看看「寫在文前的話」,文的具體風格還有一絲構思寫在裡面了哈,雖然也是勵志成長文,但和這三篇風格都不同~
第六十九章周楠大師
煉丹室內,藥香宜人,老者坐在藥材中間,把這些藥材一一分類,此時,他的神色間帶滿憤怒,顯然沒有料到那女子讓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藥材分類。
並且,還僅有半個時辰!
平常這些事都是丹童所做,他從不插手,但是半個時辰內又能做的了什麼?如此多的藥材,根本不可能在半個時辰內將之完成。
「哼,到時候你無法幫我完成進行突破,我絕不會輕易的饒恕你。」
冷哼一聲,無名手中的動作猛然加快,如行雲流水般替那一個個的藥材進行分類。
然而,就算他的速度再快,依然不曾在半個時辰內完成任務……
當夜若離走入煉丹室時,無名才分類了一半有餘,至於其他的依舊雜亂的堆在一旁
「我不幹了!」看到夜若離的到來,無名豁然起身,惡狠狠的瞪著夜若離,「你是在故意甩老夫?怎麼可能有人在半個時辰內把這任務完成。」
眸光從無名的臉龐掠過,夜若離並不多言,逕自走了過去,她隨手一揮,原本被無名分開的藥材再次聚攏到一起。
旋即,緩緩蹲下身子,在她的手中所有的藥材都開始動了起來……
望見這讓人眼花繚亂的動作,無名瞪大雙眸,吃驚的凝望著夜若離,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而當他終於回神後,卻猛然發現諸多藥材皆被有條有理的分類而開。
十分鐘……她竟然只用了十分鐘便分類出藥材,這怎麼可能?難道她是名煉丹師,並且比自己更為強大?
這……這也太變態了吧?
「你找到自己的錯誤了沒有?」拍了拍手,夜若離緩緩轉身,說道,「我敢保證,你的煉丹術比你的丹童強大,可若比賽分類,你卻連他都不如,一名合格的煉丹師,不能所有事情都假借與他人之手,等你能夠在半個時辰內分類出這些藥材再來找我。」
語罷,夜若離不在多話,轉身離去,把無名一人丟在這煉丹室內。
凝視著夜若離的背影,無名那張蒼老的臉龐滿是驚愕,到了這刻他才明白,夜若離這番的做法不是在惡整自己,而是有意指導她尋到錯誤。
不由自主的,無名望向夜若離的眼神微微發生變化……
白家大堂,白翎端坐在首席之上,手指輕敲著桌面,在望向下方之人時,眸中劃過冷厲:「秦家主,不知你此刻光顧我白家,到底有何用意?」
「哼!」秦陽冷哼一聲,旋即眼裡閃過狠辣的光芒,「白家主,你白家之人殺了我秦家之人,難道就不該給我秦家一個交代?」
「交代?什麼交代?」白翎拳頭一握,嘴角泛著冷笑,「鬼靈草明明是我秦家先發現,卻被你們爭奪而去,縱然鬼靈草很珍貴,我們也不是必須要得到,但是,這有失秦家的面子,何況之後,你又阻截我白家隊伍,妄想殺我百家之人,所以是你該給我個交代才是。」
「哈哈,」仰頭大笑兩聲,秦陽豁然起身,陰狠的眸光投在白翎身上,「珍貴的藥材本就強者得知,你白翎家族僅有一個神品五層的煉丹師,又怎能比的上我秦家那位神品六層的羅尼大師?所以你們沒有資格擁有鬼靈草。」
他之所以奪走鬼靈草,則是因為聽說煉丹聯盟中的周楠大師在尋找這種藥材,又怎會錯過這巴結煉丹聯盟的機會,如今周楠大師已來到此,無論如何都不能錯失良機。
縱然他與白家定下約定,卻沒有把對手放在眼裡,只因白家是絕不可能獲得勝利。
而若與周楠大師牽扯上關係,秦家就可攀上煉丹聯盟這條大船。
神色一冷,白翎的面容瞬間陰沉下來:「半月之後的比試,我白家不會輸給你。」
「哈哈,」似乎聽到多麼可笑的笑話,秦陽仰頭大笑兩聲,勾唇冷笑道,「就憑你們白家那廢物,怎麼可能擊敗我們秦家的羅尼大師?另外,由於你白家殺了我秦家之人,以至於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所以比試提前,定為三天之後,並且輸的一方立刻離開丹城,永遠不得涉及煉丹!」
面色猛然一變,白翎緊握著大拳,眸中蘊含著冷意:「若是我不同意呢?」
三天,僅有三天,無名大師怎可能進入六層?
「這由不得你,」笑容微斂,秦陽的眼裡透有一抹寒芒,「這次比試將有煉丹聯盟的周楠大師主持,你僅有參賽或者認輸,不過我勸你還是認輸,自動的離開丹城較好,免得到時數的很難堪。」
「周楠大師?」
白翎的臉色越發難看,緊握著的拳頭微微顫抖。
「父親,」白落風的兩眉微微皺起,步到白翎的身邊,「父親,答應吧,我白家決不會不戰而降,三天,三天我相信無名大師會突破。」
說是相信無名大師,他不過是信任那個女子的實力。
不知為何,他有一種信心,這個女子定然能在三天內讓無名大師更進一步。
「呵呵。」低笑兩聲,秦陽的嘴角揚起嘲諷的笑,似乎為白落風的話感到很是可笑。
這次,他們白家是輸定了,而那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無謂的掙扎……
深呼吸口氣,白翎站了起來,面容陰沉的道:「好,我答應你!」
因為這種情況容不得他不答應,誰能想到這秦家竟然能找來煉丹聯盟的大師?而煉丹聯盟僅需一句話,白家便會在丹城消失。
「哈哈,白家主,你好好的準備一下捲鋪蓋滾蛋吧。」
見白翎答應他的要求,秦陽頓時放聲大笑,旋即振了振衣袂轉身離去,他也要回去準備了,當然他所準備的便是接收白家……
微微歎了口氣,白翎把白家所有人都召來,當白家眾人聽到秦陽的來意,都不禁大罵秦家無恥,尤其是無名,感受到他身上的重大壓力。
三天,若僅有三天時間,他憑借自己的力量無法突破,故此現在也僅有相信她了。
於是接下來,無名躲在煉丹室內整整三天,三天的閉關修煉他不曾出現過,除了夜若離之外,也無人進去打擾他。
如今的無名,已是白家僅有的希望……
三天之後的早晨,晨光大亮,那扇關閉了三天的大門終於在眾人的期待下打開,一襲灰衣,神色虛弱的無名在諸人的注目下緩緩踏步而出。
「無名大師,」白翎急忙邁步上前,面上略帶緊張之意,「如何了?」
「呵呵,」低笑了兩聲,無名的臉色縱然蒼白,卻帶著不加掩飾的喜悅,「僥倖,我僥倖已經能夠煉製出第六層所需的丹藥,不過這也多虧了若離姑娘。」
此刻的無名儼然對夜若離佩服的五體投地,或許這女子的煉丹級別並不是很高,可無可厚非,她擁有著豐富的經驗。
而且,在她的背後定然有個強大的師父,不然怎會擁有這般寶貴的知識?
「這麼說,無名大師你成功進入了第六層?」白翎眼睛一亮,神色間充滿喜意。
其餘人相視一眼,眸中亦帶著明顯的激動。
此時,丹城中心的大廣場上,聚集著無數前來看熱鬧的群眾,而在這廣場最中央的赫然便是秦家之人。
只是秦家之人,包括羅尼在內,皆對著一個白袍老者畢恭畢敬,以至於令群眾疑惑起了那位老者的身份。
「白家的人來了。」
不知是誰說了這句後,頓時所有的目光皆是齊聚於後方那群踱步而來之人的身上。
「你們猜,這場比試到底誰會贏?」
「這還用說嗎?定然是秦家的羅尼大師,據說他已經是神品六層的煉丹師了。」
周圍響起嘈雜的議論之聲,卻絲毫不曾對白家之人造成影響,這倒讓眾人不禁起疑,為何白家是這番胸有成竹的模樣?
難道短短三天,無名大師突破了?這怎麼可能?
「哼,你們終於來了,如此,便開始比試吧,」秦陽冷哼一聲,不屑的眸光掃過來人,旋即轉身望向白袍老者,說道,「周楠大師,這場比試便請您主持,我等相信大師公正。」
「嗯。」
淡漠的點了點頭,周楠微微抬頭,眉間帶有一抹倨傲之色。
「你們開始吧,比試我煉丹聯盟自會主持。」
反正這比試與周楠來說不過形式罷了,既然秦家想要借此趕走白家,他給他們這個面子又何妨?無論如何,鬼靈草都會成為他的所屬物。
若是得到這株鬼靈草,便可嘗試煉製神品八層的丹藥,若是他達到神品八層,在煉丹聯盟的地位,就僅會處於盟主之下。
到那之後,完全可以借助權勢打壓魯洛那老傢伙,誰讓那該死的老頭總與他為敵,所以他必須在魯洛之前到達八層。
「什麼?煉丹聯盟?」
「他竟然是煉丹聯盟的大師?天哪,那才是我們煉丹師心目中的聖地。」
聽到下方驚歎之聲,周楠始終面不改色,畢竟到了他們這種年紀,早已不會為旁人的語言有所觸動。
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兩方的煉丹師同時邁步上前,拿出了各自的丹鼎,旋即不顧下方的議論聲開始煉製丹藥。
時光緩緩逝去,諸人皆是目不轉睛的望著兩人的煉製,不禁有些癡迷了……
這便是丹城最強大家族中的煉丹師?他們要達到這種成就大概還需時日。
就在眾人的驚歎聲中,兩方終於煉製成功,只是在感受到無名手中的丹藥之際,羅尼面色不禁一變:「你突破至六層了?」
「呵呵,僥倖罷了。」無名笑了兩聲,似不以為然的道。
「什麼?六層?這麼說兩人都為六層煉丹師?那這還怎麼判?」
「沒錯,兩人煉製同樣級別的丹藥,根本就無法判定輸贏。」
「那麼這場比試該怎麼辦?鬼靈草的歸屬又是如何?並且我聽說,輸的那方是該退出丹城,可如今兩人竟是平手。」
聽到羅尼的話,眾人皆是面露震驚,再次議論而開。
「什麼?六層?這怎麼可能?」秦陽身體一顫,緊握拳頭,他沒想到無名竟然真的在三天內突破六層。
這怎麼可能?他們到底是如何辦到的?
「既然兩方比試為平手,那麼便可尋外援。」
便在此時,突兀的想起的蒼老之聲打斷了眾人,於這晨光下的天空中清晰的響起。
秦陽的目光投向周楠,忽然察覺他話中的含義,眼睛不禁一亮:「周楠大師,我可否請周楠大師幫忙?」
掃了眼秦陽,周楠淡漠的點了點頭:「本我身為評委,不能參賽,可我與秦家也算有所交情,這個邀請我接受了。」
什麼?周楠親自煉丹?那白家不是輸定了?
聞言,眾人皆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而且這也太假了吧?簡直是作弊行為?身為裁判的周楠大師如何能參與到賽事當中?
只不過,不管周楠有怎樣的行為,都無人敢說他半個不字,這便是實力的好處。
「既然秦家能找外援,那白家就由我來參賽吧。」
突然,一道淡淡的聲音劃過虛空,落到眾人耳中。頓時,諸人皆是循聲而望,在看到那走出的白衣女子之後,不由自主放聲大笑。
「哈哈,白家找不到外援嗎?竟然由一個年輕的女子來參數。」
「我猜她根本連神品都不是,很快便會輸的很慘,就憑那點實力還想和煉丹聯盟鬥,她以為煉丹聯盟是那般簡單?」
「狂妄自大,我看她很快就會輸了,煉丹聯盟的大師可不是什麼廢物都能相比。」
白家之人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那抹愕然。
她確實擁有豐厚的煉丹知識,但那卻不代表著煉丹實力,而這周楠大師可是進入第七曾的強者,她怎可能擊敗他?
別說其餘人了,便是白家眾人都不相信這次比試中她可以獲取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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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金神現身
掃了眼夜若離,周楠的眸中似帶有嘲諷,彷彿不認為這個女子有戰勝自己的實力,因為她實在太年輕了,這般年輕又能有多大的成就?
眾目睽睽之下,夜若離緩步上前,精緻完美的面容上散著耀眼的光芒,然而,她眉間透出的那抹傲色卻不禁讓人愕然。
難道她認為自己有取勝的可能?這也當真是太可笑了,就憑她怎能勝過周楠大師?
「這場比試你想要如何比?」
微微抬頭,夜若離神色淡漠的凝望著周楠,那雙黑眸透著不以為然之色,似乎並沒有把周楠放在她的眼中。
揚了揚唇,蒼老的面容上劃過不屑:「你想與我比?那我必讓你輸得心服口服,這次比試與他們相同規矩,誰煉製的丹藥等級最高,便由誰獲勝。」
在煉丹師測試陣法中,共分為十層,這十層都有相對應的藥方來區分各人實力,故此身為煉丹師,僅需要看到對方煉製的丹藥便可知道實力所在。
「如你所願。」
語罷,夜若離手掌一揮,龍鳳神鼎剎那間呈現於廣場中央。
「這是……」
周楠微微一震,渾濁的雙眸中劃過一抹貪婪。
他舔舐下嘴角,唇邊泛起勢在必得的笑。
這個丹鼎不一般,若是能獲得它,也許自己突破至八層亦指日可待,只不過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丹鼎隱隱感到熟悉……
素手一番,幾株藥材頓時出現在她的手中,而這些藥材赫然便是在賭石訪所獲得之物。
隨著藥材的入手,夜若離開始有了動作……
而在這當即,周楠亦是拿出丹鼎與藥材,他的行為頓時吸引諸人的目光,相比較夜若離,他們更關注的是煉丹聯盟來的大師。
「你們猜,周楠大師會煉製何種藥材?」
「這還用說嗎,周楠大師的名號我早已聽說過,他可是一名神品七層的煉丹師,所要煉製的藥材又怎會普通?」
「呵呵,這次白家是輸定了……」
觀望著兩人之間的對決,眾人皆是抱有看好戲的目光,他們似乎已經料到白家下場,可令人想不通的是,為何秦家和煉丹聯盟扯上關係?
「唰!」
「唰唰!」
鮮紅的火焰與丹鼎處焚燒,兩人屆時專心著面前的煉製,並不為旁邊的議論所動。
時光已近正午,卻無人提前離開廣場,諸多目光始終目不轉睛的盯著兩人,而白家之人的心早已提起,緊握著拳頭,神色緊張的望向夜若離。
在眾人的目光當中,周楠的丹鼎內傳出一道碰撞之聲……
「成了?」
「周楠大師用這麼快的速度製成丹藥,看來他是贏定了。」
「呵呵,周楠大師的勝利早在我們的意料當中,不足為怪,所以也無需大驚小怪。」
佈滿老繭的掌心輕輕一揮,掀開丹鼎,旋即一枚丹藥飛入他的掌中,握住手裡的丹藥,周楠緩緩轉身,嘴角泛著一抹冷笑:「我所煉製的為神品七層丹藥,全陽丹,可以在一個時辰之人激發人的極限,提高戰鬥力與防禦力。」
即便不是煉丹師之人亦聽說過全陽丹,這確實是擁有神品七層的煉丹師方才能煉製的丹藥,看來周楠大師的勝利是必定的。
到了如今時刻,也無必要去關注那位女子,因為與周楠大師相比,她輸定了!
「哈哈,白家,你們還是捲鋪蓋滾蛋吧!」秦陽仰頭大笑兩聲,那笑聲中充斥著得意陰狠,「哼,這便是你們最初選擇與我秦家死鬥到底所該付出的代價!」
鬼靈草是白家發現的又如何?既然秦家看中了它,就必須恭恭敬敬的送上來,免得難堪,可這該死的白家竟然敢讓秦家歸還!
秦家看中了他的東西,那是他的福氣,竟還如此不知好歹,那便勿怪他無情!
「若離姑娘還不曾拿出丹藥,你怎知周楠大師一定會勝利?」白落風握緊拳頭,眉目間再無最初的平和,一抹怒意劃過眼眸。
「哈哈!」
似乎白落風說的是多麼可笑的笑話,秦陽不由自主大笑起來,良久,笑聲方才收斂,嘴角的諷意更甚。
「哼,你這是在看不起周楠大師?周楠大師這般厲害的人物,怎會比不上一個小姑娘?所以這場比試根本不用比,因為你們白家注定不可能贏!」
周楠眉頭微微皺起,臉色漸顯不滿,似也覺得白落風這話是看不起他。
「砰!」
「砰砰!」
就在這時,夜若離的丹鼎之內發出猛烈的聲響。
頓時,所有的目光齊聚於她的身上,那些人的眼中皆是含有嘲諷的笑意,僅有白家之人的整顆心提了起來,眸中充斥著緊張之意。
在諸人或譏諷,或著急的目光下,夜若離不急不慢的抬手,頓時一道流光飛入她的掌心,手掌輕握,旋即緩緩張開,一枚晶瑩的丹藥驟然映入眾人眼簾。
「嗯?」周楠眉頭再次一皺,因為他竟然認不出這丹藥的類型。
「這是什麼丹藥?」
掃了眼周楠,夜若離依舊不急不慢的說道:「天皇丹。」
「天皇丹?」聞言,周楠微微一愣,嘴角揚起冷笑,「我從沒聽說過這種丹藥,大概不會是什麼凡品丹藥吧?」
諸人相視一眼,眸中皆含著諷意。
「我也不曾聽說過,你們聽過沒有?還什麼天皇丹,估計是不堪入目的凡品丹藥。」
「以她的年紀,大概僅是個凡品煉丹師吧,在風域除了消失已久的風神大人,又有何人能在這般年輕便成為神品?」
「就是,所以她定然只是個凡品煉丹師,更何況這丹藥我們聽都沒有聽說過。」
「哈哈!」秦陽仰天長笑兩聲,望著白家眾人的目光含著狠毒的光芒,「如今你們還有何話說,本家主給你們一次機會,立即自己滾蛋,不然,別怪我秦家無情!」
白翎面色驟然一變,緊握著的雙拳顫抖不已,旋即一抹絕望逐漸出現在她的面容之上。難道今日,他白家真要被迫離開丹城?
忽然間,一聲低笑聲突兀的響起,久久在耳旁迴繞……
白翎不禁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望向夜若離。於此同時,眾人的目光亦投在夜若離的身上,彷彿不明白她這刻為何笑的出來?難道傻了不成?
「你笑什麼?」周楠收回眸光,淡漠的視線落在夜若離的臉龐。
「我在笑……」嘴角的笑容微斂,夜若離的眉間充斥著一抹嘲諷之色,「沒有聽說過天皇丹,那是你們無知!」
聞言,眾人的臉色皆是鐵青,目光憤怒的望著夜若離。
這個女子竟然說他們無知?也不看看到底是誰無知,周楠大師可是煉丹聯盟的大師,位高權重的他定然研究過多種丹方,既然連他都不曾聽說過,這丹方必定不會是神品。
「呵呵,」低笑兩聲,周楠微微揚唇,望向夜若離的眸中含有一抹冷意:「那你來告訴我,這丹藥到底有何藥效!」
譏諷的一笑,他料定夜若離說不出什麼東西來。
夜若離不曾回答,僅是把丹藥拋向白翎,並不容拒絕的說道:「服下去!」
接住向他拋來的丹藥,白翎眉頭深鎖,最後還是不假思索的吞入腹中,頓時間,一股冰涼的感覺充斥於身體內。
眾人冷笑一聲,目光齊刷刷的望向白翎,似乎在等著看夜若離的笑話。
彼時,他們會讓這女子明白,無知的人到底是誰!
「哈哈,」秦陽再次仰頭長笑,嘲諷的說道,「白翎無病無痛,又不在戰鬥狀態,你讓他服下這丹藥有何用?別告訴我,這丹藥能讓神皇突破,這當真是可笑至極,哈……」
忽然,他的笑容戛然而止,驚愕的凝望著身處於風暴當中的白翎。
狠狠的揉了揉眼睛,秦陽不敢置信的尖叫道:「怎……怎麼可能?不,這不是真的,誰能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突破了,白翎竟然服下那枚丹藥後就產生了突破……
眾人亦是望到了白翎這刻的狀態,眾人的臉上皆是顯露出深深的震撼,儼然被這突來的變故嚇傻了眼。
「我靠!」
「白家主突破了?」
「我是在做夢嗎?沒錯,一定是在做夢……」
如果僅是一人看到這方景象還能當成做夢,然而如今卻饒不得他們不相信,白翎家主,真的在眾目睽睽下突破了。
「能讓神皇產生突破……」
周楠不禁打了個寒顫,她擁有這等實力,難道是超神品煉丹師不成?不!絕不可能,如今的風域又何來的超神品煉丹師?
「天哪,原來若離大師並不只擁有豐厚的知識,更是這般的強大,我還以為她幕後有個神秘變態的師父,不曾想到她自己就這麼變態。」
此時,無名大師再也沒有當初的不屑,望向夜若離的目光中滿含崇拜的星光,便是連稱呼都從姑娘變為了大師。
畢竟,夜若離的實力已完全得到了他的認可……
白翎晉陞完成,感受到突破後的力量,看著夜若離的視線中不僅有激動,更有著深深的感激,若不是她,自己怎可能如此快便產生突破。
在丹城內,秦家好白家實力相差不大,若他突破,那麼滅去秦家亦不是不可能。
「這位姑娘,」眸光閃爍了幾下,周楠的嘴角奇跡般的揚起一抹笑容,語氣生硬的道,「這次比試,我承認我輸了。」
「嘩!」
周楠的話,頓時讓人群炸開了鍋。
周楠大師竟然輸了,也便是說,他承認自己不如白家的外援?
「不過……」話語微微一頓,周楠輕揚下巴,不自覺的認為自己高人一等,「你有什麼要求可以開,我也會把你推薦入我煉丹聯盟,只是那株鬼靈草我要了。」
此話讓下方之人再次交頭接耳,這下才明白為何周楠大師幫助著秦家,原來竟是因為那鬼靈草的緣故。
縱然周楠大師的實力或許不如這位姑娘,可她畢竟是煉丹聯盟之人,這等身份便是任何人都比不上。
即便她再強,在煉丹聯盟這種龐然大物面前,亦須低人一等。
就當眾人都以為夜若離會答應他的要求時,她緩緩揚唇,說道:「如果,我說不呢?」
「你是在於我煉丹聯盟為敵?」面色一沉,周楠的眉目間充斥著冷意。
「煉丹聯盟?」夜若離微微抬頭,神色狂傲的注視著周楠,「就憑你這種廢物,也能代表煉丹聯盟?似乎在煉丹聯盟中,唯一能代表煉丹聯盟的便是盟主,你又算什麼東西?區區廢物而已,別以為是煉丹聯盟之人便可為所欲為!而這世上,還無人能從我夜若離手中奪走東西!你……」
說及此,夜若離罷了罷手指,輕輕搖頭:「同樣不行!」
囂張,太囂張了!
不管這女子多厲害,都不可能和那個龐然大物相比,可是她卻這番不把煉丹聯盟內的大師放在眼中!
在那煉丹聯盟中,有著不少的神尊強者,想要滅殺她輕而易舉,彼時她就算有再強的煉丹術都無用,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不過是個空架子罷了。
除非她的煉丹術能吸引神尊強者,可惜她僅能讓神皇產生突破……
「哈哈!」
聞言,周楠怒極反笑,那眉間充滿陰狠之意:「敢於我煉丹聯盟為敵的,你是第一人,我會讓你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呵呵,是麼?」
便在此時,一道蒼老的笑聲從後傳來:「我到覺得她說的沒錯,周楠,你不過煉丹聯盟內的一個長老罷了,何時能代表我們整個煉丹聯盟?如此,我倒要回去問問盟主大人。」
眾人皆是從愕然中回神,循聲而望,旋即一抹蒼老的身影映入眼簾。
周楠同樣看到了迎面而來的老者,面色驟然一變:「魯洛,你不在煉丹聯盟呆著,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魯洛?
聽到周楠的話,所有人都驚訝的張大嘴巴。
他便是煉丹聯盟的魯洛大師?為何魯洛大師會來到這裡?在煉丹聯盟之中,這魯洛大師的地位可絲毫不弱於周楠。
微微一笑,魯洛不曾理會周楠,逕自走向夜若離:「哈哈,若離丫頭,一別多日,別來無恙啊,我聽鐵辛那小子說你來到中州了,就急忙趕去見你,誰知晚了一步,旋即從鐵辛口中得知你來到這裡,便前來尋你。」
說到這裡,魯洛掃了眼周楠,再次望向夜若離:「若離丫頭,不知你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是否來晚了?」
原本另兩個傢伙也想前來,卻被事情絆住,所以最終便有他一人來會見若離大師,順便向她請教一下煉丹知識。
能得到超神品煉丹師的指導,他突破八層指日可待。
眸光瞥向周楠,夜若離冷笑一聲:「不過就是我靠比試贏得了一株藥材,結果你們煉丹聯盟內的周楠大師亦看中了那藥材,讓我把藥材給他,他推薦我入煉丹聯盟,若我不願答應,便是看不起煉丹聯盟,和煉丹聯盟為敵。」
「哦?」魯洛挑了挑眉頭,眸光轉向周楠,「若離丫頭想要進入煉丹聯盟根本就不需要你的推薦,周楠,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沒錯,若她願意加入煉丹聯盟,最開心的莫過於盟主大人,就算是讓出盟主之外,恐怕都不會有絲毫猶豫,誰讓這丫頭是超神品煉丹師?
瞇了瞇眼,周楠淡漠的說道:「若是我非要獲得那藥材呢?」
「那就別怪我不念同盟情意,今天,是我絕不會讓你動若離丫頭分毫。」
笑話,這丫頭是煉丹聯盟,乃至於整個風域的希望,怎麼可能讓她出半點差錯?不然煉丹聯盟也不會極力保護她的信息,若她真死在這裡,估計盟主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而煉丹聯盟不插手她和流風宗間的事,是因為以她的個性不會請求幫助,當然若她有什麼生命危險,煉丹聯盟亦不會坐視不管。
眾人皆是一怔,似不曾想到夜若離和魯洛相識,更沒有想到魯洛會這般維護她。這個女子和魯洛大師到底是什麼關係?
「魯洛,你會後悔的!」緊握著拳頭,周楠惡聲說道。
他和魯洛實力相差不大,兩方戰鬥絕討不了好。
「好,那我就等著看你怎麼讓我後悔。」勾了勾唇,魯洛滿臉的不以為然。
「哼!」
最後望了眼魯洛,周楠振了振衣袂,在轉身之間眸中充斥著狠意。
魯洛,早晚有一天,你會為今天之事付出代價!
望著周楠離去的背影,夜若離眉頭一皺,眸光落在秦陽的身上:「鬼靈草呢?你是否該把鬼靈草交出來了?」
艱難的吞了口唾沫,秦陽顫抖著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株黑色如鬼魅般的小草。
「這……這便是你要的鬼靈草。」
接過鬼靈草,夜若離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我的東西得到了,白家主,接下來的事便有你們自己解決。」
白翎拳頭一握,似下定決心上前一步,半跪在地,說道:「若離大師,你的大恩大德我白家沒齒難忘,所以,我已經決定認大師為主,請大師收下我白家。」
「請大師收下我們白家。」
見此,白家之人皆都隨之跪下,神色狂熱的望著夜若離。
夜若離眉頭微挑,視線落在身前之人的身上:「你確定?」
「若離大師先是救了我兒性命,如今又救了白家,故此,從今往後,我白翎將永世效忠大師,若有背叛之心,定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既然你決定了,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需要你們幫我找一株藥材,那藥材名為百葉果,找到這藥材的下落即刻通知我。」
「是,大師。」
拱了拱拳,白翎恭敬的應了一聲。
此時,丹城城門之外,飛奔而去的周楠忽然停下步伐,似想到什麼,猛的拍了下手:「我終於知道那丹鼎的來歷,當初風神所用的正是這丹鼎,曾有幸見過一次,難道她便是那殺害風神的人?可以她的實力如何能夠打敗風神?」
眸光微閃,周楠的嘴角揚起陰冷的笑意:「不管如何,我只要把這消息散播出去,流風宗定然會派強者前來,還有與風神相交的那些強者,更有苦苦搜索著風神下落的金神,彼時,即便她有魯洛相護,亦難逃一死,說不定連魯洛都會死在那些人的手中!」
魯洛,你別怪我不念往昔情意,這都是你自找的!
煉丹比試已經結束,接下來的丹城便處於一場從未有過的風暴當中。
白家因為白翎產生突破,實力超越了秦家,當即糾集著一幫人衝入秦家,殺得片甲不留,一個不剩,而秦家就此成為了丹城的過去式……
然而,夜若離所需的百葉果依然沒有下落。
就在這一日,寂靜的白家之內,驟然響起一道驚天響聲。
「轟隆!」
強大的聲音響徹天地,所有人快速跑向門外,當望見虛空當中的那群人之後,面容之上皆是顯露出深深的詫異。
「流風宗,天煞門,雪夜門,天哪,這些宗門來我們丹城做什麼?而且來的都是神尊強者,那位天煞門的門主竟然親自來了……」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貌似我們白家並沒有招惹到這群強者。」
天煞門的門主天煞掃向下方的人群,英俊的臉龐帶有一抹煞氣:「夜若離在哪?讓她給本門主滾出來!」
不過,聽到天煞的話,身旁兩位流風宗的長老頓時緊張起來。
風神健在時,這天煞門和雪夜門皆與她交好,尤其是天煞門主,乃是她的忘年之交,當中州傳揚害死風神的女子在丹城現身,他們便已最快的速度趕來,想要提前滅殺她。
誰知天煞門和雪夜門的速度亦是如此之快,居然同時和他們趕到,如今他們僅能期待風神不在這裡,或者傳言有假,不然流風宗的謊言必將被識破。
魯洛眉頭一皺,眸子望向眾人,說道:「若離丫頭是煉丹聯盟要護之人,難道你們天煞門想要與煉丹聯盟為敵?」
「哈哈!」天煞仰頭狂笑,一頭墨發於空中飛揚,驟然他斂住笑聲,森冷的殺機從眸中現出,「你煉丹聯盟是很強大,我天煞門無法與之相比,可那又能如何?不管是誰,殺了風神就必須以命相償!」
老臉微微一變,魯洛緊握著拳頭,冷笑道:「那你們必須先打敗我!」
「慢著!」
就在這種時刻,一道喝聲從身後傳來。
眾人循聲向後望去,於是那抹雪白的身影撞入眾人眼中。
「你便是夜若離?」天煞低頭望向來人,血紅的光芒從眸中劃過,「好,很好,我會讓你為此血債血嘗!」
他不知道這女子是如何擊敗風神,許是用了什麼陰謀詭計,可不管如何,這事由風神向來最信任的人說出,定然不會有假。
任何傷了她的人,都必須以命相償!
「沒錯,我便是夜若離。」
夜若離並沒有否認,只是心中卻不禁歎了口氣。
若可以,她不想與天煞門戰鬥,可偏偏風神靈魂受損嚴重,如今還在昏迷當中,就算這是流風宗的陰謀,她也無法解釋的清除。
「哼,既然你承認了,也別怪我們不客氣!」
語罷,天煞抬起長矛,身形一閃便衝向夜若離。
魯洛猛然一驚,急忙閃身擋在夜若離的身前,替她接下了這道攻擊。
其餘人見狀,亦是拔出武器圍住魯洛,頓時間激烈的戰鬥在白家上方展開。縱然魯洛同為神尊中級,卻奈何對方人數佔了上風,很快便有了劣勢。
「看來僅能用超神器了。」
夜若離不禁歎息一聲,如今情況她亦是迫不得已。
便當她拿出超神器之際,天空忽然劃過一抹金光,勢如破竹般狠狠的刺穿了流風宗其中一個長老的胸膛。
突來的變故致使眾人集體傻眼,旋即所有的視線皆投向不遠之處的天空……
虛空當中,男子負手而立,金袍隨風飛揚,那張俊美的臉龐毫無表情,眉間充斥著淡淡的狂傲之意,而那雙如黑墨般的雙眸彷彿有著睥睨天下之態。
似乎在他眼下,眾生不過皆是螻蟻。
強,這個男人大概是夜若離來到風域後除了炎龍和九幽魔龍之外見過的最強大的強者。
且那一身氣勢化為狂風,在他的週身環繞愛,他僅是靜靜而立,便給人帶來一種深深的壓迫之感,強大到讓人不敢直視。
「金神,怎麼會是金神?」
「怎麼會這樣?金神怎麼會殺了流風宗的長老?」
「沒想到金神這等強者也來了……」
在看到虛空中的金袍男子之際,人群中驟然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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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為何不殺周楠,我解釋一下,因為女主殺不了他,魯洛和他實力差不多,但煉丹聯盟是禁止長老之間廝殺的,所以他們可以相鬥但不能動手。
好吧,其實我是想藉著這機會讓金神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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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一年,突破
狂風拂過,金袍飛揚。
許是不曾感受到眾人的驚愕,男子邁開步伐,僅是往前一跨,他的身影便已經到達了夜若離的面前。
墨發舞動,輕撫過男子俊美的臉龐,面對著夜若離之際,他的神色建緩,薄唇微啟,縱然聲音冷漠,卻明顯夾雜著一絲激動。
「我終於找到你了。」
「你找我?」夜若離微微一怔,眸中劃過一道異芒,「你為何找我?」
霸氣的墨瞳停留在夜若離的身上,金神唇角淺揚,問道:「風神在哪?我知道這個風域僅有你才會知曉風神的下落。」
「什麼?」
夜若離不曾答話,一旁的天煞驚聲叫了起來:「風神她不是已經死了嗎?而且還是被這個女人給害死的,金神,你為何說她沒有死?」
彷彿沒有聽到天煞的話,金神僅是淡笑的凝視著夜若離。
「你是怎麼知道的?整個中州似乎都在傳風神死在我的手中。」夜若離並未否認,而是反問出聲,不過對於金神的感覺倒是轉好。
若他真如那些人一般相信了那對狗男女的話,那麼就有愧於他這一身強悍的實力。
「你可知道最瞭解對手的,永遠不是別人,而是他一直以來的敵人,」說及此話,金神望向夜若離,微微一笑,「我和風神作對這麼多年,如何能不瞭解她的為人與行事?雖然一開始我也沒有懷疑天鳳,不過當天鳳在某次危難時拿出風神所擁有的超神器後,我便開始疑惑她所說的一切。」
「什麼?」天煞猛然一驚,腳步疾速閃至金神面前,似不敢置信的道,「金神,你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天煞,難道我說的這麼清楚,你還不明白嗎?你就相信風神會這般輕易被人暗算?以她的實力,即便是我都無法正面把她擊敗。」
狂傲如他,這種時刻也不得不承認,風神的實力並不比他差,不然那些年來便不會與她相鬥了那麼久,更不會在戰鬥的日子中漸漸被她吸引,以至於產生本不該有的感情。
歎了口氣,金神繼續說道:「而能夠暗算到她的,僅有她最信任的人……」
身體猛的一僵,天煞整個人都愣住了。
縱然金神和風神以前為敵人,然而風神失蹤的這些年來,金神為了尋她踏遍了整個風域和神之大陸,就算是那些禁地都能夠獨自前往,他所作的一切都被眾人放在眼中。
故此,他的話如何能懷疑?
並且在天煞看向流風宗長老之後,又不禁確信了幾分……
此時,流風宗那位餘下的長老滿臉驚恐,面色蒼白,恨不得剛才死在金神手中的是他,如此也便不需要面對眼前的事情。
畢竟對於天鳳的所作所為,身為她的親信還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既然你知道他們所作的一切,又為何不拆穿,反而處處幫著流風宗?」
挑了挑眉,夜若離問出了眾人亦想詢問的事。
「我幫的僅是流風宗而已,並不是天鳳,當年風神辛辛苦苦創下流風宗,我怎會坐視它的滅亡?所以僅有流風宗有滅門危機時我才會出手,你哪次聽說過天鳳那些手下遇險時我有救過?至於為何不拆穿天鳳……」
聲音微微一頓,突兀的,金神放聲大笑起來:「哈哈,我為何要拆穿她?這不是風神自己的事嗎?以她的性格,決不會讓我插手流風宗之事,而我相信,她一定還活著,所以我在等著她回來親自報復。」
低下頭,夜若離輕撫著玄靈戒指,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風神,若你知道有一個如此深愛著你,並瞭解你的男人存在,大概也會為之動容,可惜如今的你依舊處於昏迷當中,沒有聽到這一席話。
緊握著拳頭,天煞後退兩步,英俊的臉龐之上泛著一絲蒼白。
原來這些年來,他一直被蒙在鼓裡,且身為摯友的他,竟然還沒有金神瞭解她……可笑他曾經竟然還以為最瞭解風神的應該是自己。
曾經他輸給了尹駱琦,這次定然也會輸給金神……
「那麼,我現在可否見見風神?」
在聽到金神的這句話後,天煞神色一緊,放在腿旁的手悄然緊握,眸中的煞氣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激動。
不管如何,風神還活著與他來說便是最大的驚喜。
同時,雪夜門的人亦是神色緊張,如果風神還健在,那回去便可給門主一個交代,想必門主還會嘉獎他們一番。
而此時,白家之人皆都傻眼,這消息委實出乎他們的意料。
先是三大宗門氣勢洶洶的殺人,然後傳說中的金神亦現了身,最後竟然告訴他們,曾經的絕代強者風神還活著?
這……這也太震撼了,若傳出去,風域必將掀起強大的風暴。
望了眼神色充滿期待的眾人,夜若離無奈的歎息一聲,旋即意念一動,剎那間一道青光從胸膛上閃過,落到冰冷的地面之上。
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聚於夜若離身前的地上。
只見她的面前橫躺著一位絕美的女子,該女子容貌清麗宛如九天玄女,一襲青色長裙包裹著那具妙曼的身姿,陽光遍灑而下,落在女子蒼白的面容之上。
此時,她的身體微顯透明,似乎會在不經意間便隨風消逝。
「風神!」金神緊握著拳頭,眸中閃過痛苦之色,「怎麼會這樣?風神怎麼會變成這模樣?該死,是天鳳那賤人嗎?」
「轟隆!」
頓時,強悍的氣勢從金神的身上爆發而出,他轉頭望向流風宗的長老,大手一揮,流風宗的長老便被他提在手中。
「金……金神大人……」
艱難的吞了口唾沫,老者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大人,你誤會了,這些都是宗主他幹的,和我無關啊,大人你就繞過我——啊!」
求饒的話還不曾說完,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驟然響徹天際!
「我現在很不爽,很不爽就需要揍人,而你又是天鳳的下屬,自然而然,你便是我的出氣筒!」
金神冷笑一聲,抬腿狠狠的踹在老者的胸膛上。
剎那間,老者被踹飛了出去,狠狠的摔在牆壁上,他捂著胸膛倒向地面,口中源源不斷的噴出鮮血。
不過這還沒有結束,接下來才是他宛如噩夢般的日子……
諸人皆是怔住了,望向在金神手中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老者,目光皆不禁含著同情,然而這都是他們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
「呼!」
幹掉了老者,金神呼出一口濁氣,方才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走到夜若離身旁。
「風神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會傷成如此?」
微微垂眸,夜若離凝視著地上的風神,說道:「前段時間,柳風宗的三個長老發現了她的蹤跡,而以他們的實力原本無法傷的了她,可他們的手中擁有克制靈魂體的火焰,那火焰讓她的靈魂受了重傷,並且為了護我,她不惜以燃燒靈魂為代價提升了實力,如今她的靈魂極其薄弱,方才會進入昏迷狀態。」
想及當日的情景,夜若離不禁心中一痛,黑眸中頓時掠過強烈的殺機。
流風宗,當初你們給予師父的傷害,我夜若離必將千倍萬倍的償還給你們!
金神蹲下身體,深情的端注著風神,霸氣的眸中劃過一抹心痛:「風神,我應該早些找到你,如此你便不會受傷了。」
望了眼金神,夜若離緩緩說道:「其實救她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
聞聽此言,眾人皆是一驚,風神的靈魂傷到這種地步,又該如何才能救治?
「沒錯,我一直在搜索一份藥材,如今僅差最後一份,若能搜集齊這些藥材,便能治療好她受傷的靈魂。」
「什麼?」金神驟然站起,大手緊緊的按住夜若離的肩膀,神色間透著一抹激動,「是什麼藥材?說不定我有辦法弄到。」
看向肩上的手掌,夜若離皺了皺眉,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百葉果,也是最難尋的藥材。」
「百葉果?」金神的呼吸一滯,許是為了確信一遍,問道,「你確定?」
「怎麼?你知道百葉果的下落?」
這次輪到夜若離激動了,如果能得到百葉果,風神的靈魂傷勢便可治癒,而且還能借此再讓實力恢復一層。
「沒錯,我知道百葉果的消息,只是……」
說及此,金神的話語停頓了一下,旋即眸中劃過堅定:「給我一年時間,一年之內我一定會拿著百葉果回來。」
語罷,最後望了眼風神,金神縱身一躍,眨眼間便消失於眾人的視線中。
凝視著他離開的方向,夜若離總感覺他此行並不會簡單……
「一年?那這一年我便進行閉關修煉,希望等師父復甦時我的實力可以更增進一層。」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
於修煉者來說,一年時間不過是彈指間。
這一年中,白家的變故在有心人的傳播下快速傳遍風域,而天鳳和尹駱琦的姦情亦被抓了出來,由此這兩人已成了人們不屑嘲諷的對象。
然而,卻並沒有一個勢力向流風宗出手,因為他們在等,等風神強勢歸來的那天……
「轟隆!」
此時的白家後院,猛然爆發出一股強悍的氣勢,這股氣勢來的及其兇猛,所有人都不禁大為驚愕,難道又有人來白家擾亂不成?
「不對,似乎有人來突破,好像還是突破神皇高級。」
白翎微微皺眉,同為神皇強者,他當然可以感應的到突破者的狀態。
「什麼?突破?在白家也僅有無名大師是神皇中級,難道是他在突破不成。」
「不,那股氣勢的來源地似乎是若離大師所在的院子……」
「哈哈,怎麼可能?若離大師雖然可能是神皇中級,也不會這麼快突破到高級吧?不然她豈不是太變態了?」
「走吧,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歎了口氣,白翎雙手負背,邁步走向門外。
眾人面面相覷,終究還是跟隨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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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要滅狗男女了,然後,很快文文就要結局了~
第七十二章復魂丹
「終於到達神皇高級了。」
廂房之中,盤膝而坐的女子豁然睜開雙眸,嘴角隱含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一年前,借助火炎果我的實力攀至神皇中級的巔峰,如今閉關衝擊高級,沒想到真的得以突破,若不是火炎果恐怕我想要突破難之又難。」
緩緩起身,夜若離邁步走向房門,便在她推開門的剎那間,一眾人突然出現在她眼簾。
領頭之人赫然便是白翎,儼然是被夜若離突破時產生的風暴吸引而來,此時,望見開門而出的女子,白翎總感覺她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若離大人,」大步上前,白翎恭恭敬敬的抱拳道:「剛才我們感受到這邊的院子有些異動,就急忙趕來查看,不知……」
說這話時,白翎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夜若離。
夜若離聳了聳肩膀,不以為然的道:「沒什麼大事,我僅是僥倖突破了而已。」
什麼?突破?難道真是若離大師在突破神皇高級?這也他媽的太變態了吧?一個三十歲的神皇高級,說出去定然嚇死一群人。
眾人面面相覷,皆是倒抽了口涼氣,苦笑一聲,表情頗顯無奈。
而且,這變態還是個神品煉丹師,級別至少是在七層以上,畢竟連煉丹聯盟的周楠大師都敗在她的手下。
一個人精力有限,怎能變態到如此程度?
望見眾人的表情,夜若離頗為不解:「怎麼,有事嗎?」
「沒……沒事……」白翎再次瞥了眼夜若離,口中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
「哦,」微微點頭,夜若離忽然想及什麼,問道:「對了,金神他可有回來?一年已到,他也該拿到百葉果回到這裡。」
白翎和其餘人相視一眼,終究還是咬了咬牙,開口:「若離大師,金神並沒有歸來,而且……我們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這一年來,他就好像在風域消失了一般。」
「是麼?」
撫摸著下頜,夜若離眉頭緊鎖,不知為何,她的心底隱約升起一股不安之感。
金神,希望你不要有事,不然若師父甦醒後知曉此事,定然會內疚一生……
「好了,我們在這裡擔心他也於事無補,以金神那強悍的實力,若連他無法應對得了的困難,又何況我們?」
回過神來,夜若離的眸中劃過一抹光芒:「這段時日我要離開一趟丹城,如果金神歸來便讓他在白家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
如今突破到高級,再加上超神器,對付那群半尊傀儡並沒有多大問題,她是時候再次前往玄獸山脈的死地。
能夠讓青冥府起了反應的東西,她倒是很感興趣……
此時,幽靜的玄獸山脈,被世人稱之為死路之地,一頭紅火色的狼正趴在地上愜意的曬著太陽,表情極為舒坦享受。
突然,它似乎感受到什麼,龐大的身軀急忙竄入草叢當中,眨了下眼眸,直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在眼前消失,方才漸漸緩神。
「這女子怎麼還活著?她既然僥倖沒死,又怎敢繼續進入這塊地方?她應該知道死地中的凶險,而曾經踏入這片地方的人,皆無活著出來的可能。」
許是不解夜若離的行為,火狼的眸中充滿疑惑不解,愣愣的望著她消失的方向……
因為有了初次的經驗,夜若離這次倒無驚慌失措,再狂狼席捲入身之前縱身躍入火海,那剎那,她感受到一股清涼的液體包裹住她的身體,旋即便緩緩失去了意識。
當她醒來之後,再次躺在當初的那片山洞中。
爬起身,夜若離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就朝著傀儡所在的方向走去……
古老的大門佇立於山洞的盡頭,夜若離不禁停下步伐,於是,那一個個守衛在兩旁的傀儡清晰映入眼簾。
這些傀儡與夜若離所擁有的不同,全身漆黑一片,猶如黑寶石般耀眼奪目。然而憑借夜若離對於傀儡術的瞭解,竟然發現這些傀儡並沒有缺點,完美的讓人驚歎。
「如果這些傀儡有缺點,想要制服便很是容易,」夜若離輕撫著下頜,眸光緊緊地鎖定著那群黑色傀儡,「可惜,面對毫無缺點的傀儡,僅能將之打敗。」
深深的呼吸了口氣,夜若離攤開手掌,剎那間,一把雷光閃爍的劍呈現於掌中。
此劍與雷霆之劍並不相同,在氣勢上便比雷霆之間強上諸多,當夜若離拿出之際,雷聲轟鳴之聲響徹山洞。
「雷神劍,這是我初次使用這把超神器……」
低頭輕撫著手上的長劍,夜若離嘴角淺揚,眸中劃過一抹隱晦的光芒。
便在這當即,對面的傀儡似發覺夜若離這個不速之客,齊刷刷的目光投向了她,旋即已迅雷之勢猛衝而來。
見此,夜若離抬起雷神劍,頓時電閃雷鳴,無數的雷電在雷神劍上滋生,唰唰唰的落向了眾多傀儡。
然後,她緊握劍柄,衝入這傀儡群中……
傀儡無論是戰力還是防禦皆遠遠超過一般人,又何況還是這麼多的半步傀儡?即便夜若離擁有超神器,亦被這些傀儡逼得極其狼狽。
「轟!」
「轟隆隆!」
雷電猛然落下,夜若離手中的雷神劍狠狠的砍在一個傀儡的身體之上,頓時,傀儡的身體出現一條傷痕,而這傷痕並無鮮血流出,僅有那金屬之物清晰映在雙瞳之中。
旁邊一個傀儡抬拳轟向夜若離,凌厲的拳風拂起夜若離的那一頭長髮,感受到臉頰生風,夜若離驟然轉身,抬起雷神劍擋向飛襲而來的猛拳。
「砰!」
一拳撞在雷神劍上,夜若離後退兩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便在她抬頭間,卻見那傀儡的右臂猛的爆裂而開,化為碎屑飄散於空氣中。
「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也許僅能用這招了……」
畢竟對方的傀儡數量過多,若僅是這番相鬥,還不知何時才能將之全部消滅。
眸光微斂,夜若離收斂動作,微微抬頭望著那些面無表情的傀儡。
忽然,她輕輕抬手,也就在這瞬間,狂風驟起,白衣於風中狂舞,而夜若離的上方憑空出現無數把長劍,各個透有強烈的壓迫。
在劍陣中心的,赫然便是作為主劍的雷神劍。
因為有雷神劍的統領,所以它周圍的那些長劍儘是神器。
傀儡並沒有感情,否則看到這麼多神器圍成的劍陣定然嚇得抱頭鼠竄……
「轟隆!」
「轟隆隆!」
強大的威壓迎頭壓下,勢如破竹般向著傀儡席捲而去。
隨著夜若離的指揮,一把把長劍俯衝而下,劃過天際之時,火花四濺而出,只是那些傀儡沒有思想,不知閃躲反而迎接上去。
「砰!」
「砰砰!」
長劍重擊在傀儡的身體,有些傀儡的身體直接被劍穿透,失去了暫時的行動力。然而,有些傀儡僅是受了傷,並沒有癱倒在地。
「幸好我是突破了高級才來,若當初便受不了誘惑衝了進去,即便施展出這萬劍歸宗亦無法讓這群傀儡全軍覆沒。」
望著場中的情景,夜若離不禁頗為慶幸。
雖然她死了還能依靠千流復生,但若在那時在神之大陸的千流剛好同樣遇上危險?如果兩人皆是死了,就再也無法復活。
故此,她不能去冒這個險……
「咳咳!」乾咳了兩聲,夜若離拿出一枚恢復玄氣的丹藥服了下去。
丹藥入腹的剎那,原本蒼白的面容逐漸復原……
揮了揮手,夜若離收起劍陣,眸光落在那些傀儡的身上,嘴角淺揚:「這些傀儡都是半尊級別的實力,若是能收服他們,再配合上十陽陣,那麼……」
想及此,夜若離邁步走向傀儡,然而就在他接近的剎那,傀儡的身上驟然發出黑色光芒,旋即一股硝煙從頭頂冒出。
「什麼?」
夜若離不禁一怔,危險的感覺自心底傳來,如今之刻不容她多想,腳步急忙向後退去,遠遠的觀望著那方的一切。
「砰!」
「砰砰!」
「砰砰砰!」
原本失去行動力的傀儡,忽然接二連三的產生爆炸,即便是那些僅受了傷的傀儡亦被波及,於是山洞之內,火光四射,爆炸聲響徹整個山洞。
「可惜了……」
夜若離搖了搖頭,微微歎息一聲,不過這些本就不是她的東西,倒沒有多麼的心痛。
收回心神,夜若離逕自走往那片古老的大門,只見大門之上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巨龍,這巨龍的眸光凶殘,張牙舞爪的模樣頗顯凶態。
「嗯?」
夜若離的眸光往下,猛然發現了門上那正方形的槽子。
「這個形狀,不正好是青冥府嗎?難道說……」
眸中閃過異芒,夜若離急忙拿出青冥府,對準著槽子放了進去,便當青冥府鑲入槽子的剎那,一陣青光閃過,原本緊閉的大門緩緩打開。
「果真如此。」
看來這裡面確實有吸引青冥府之物。
夜若離邁開步伐,輕輕踏入大門,就在這時,青冥府化為一道光芒飛射入她的掌中,而那扇古老的大門亦是被緩緩關閉。
「這裡是……」
夜若離環視四周,眸中詫異閃過。
只見她的面前空無一物,白色的霧氣籠罩著整個世界,隱約透有一股壓抑之感。
「你來了,青冥府的這屆擁有者……」
突兀的,白霧當中想起一道威嚴的聲音,緩緩的,霧色漸漸褪去,露出一個衣角,旋即出現於夜若離眸中的是位紅衣墨發的俊美男子。
該男子的容貌十分俊美,面部菱角分明,宛如天神般站立於虛空當中,週身散出淡淡的威壓,給人一絲壓迫之感。
此時,男子俯視著夜若離,黑眸裡強烈的霸氣讓人移不開眼。
彷彿他便是王者,天下至尊,在他眼下眾生不過皆是螻蟻。
強,這個男子無疑很強,本來夜若離以為金神已經足夠強大,可與他相比,金神還是弱上一線,大概也僅有九幽魔龍那般強者能與之相比。
聽到他所說之話,再加上青冥府的反應,夜若離隱隱有著一種猜測……
「火神?」
挑了挑眉,夜若離勾唇問道。
「沒錯,我便是火神,你可知道,我在這裡已經等了你很久。」
若是有其餘人在此,看到這位萬年前留下無數傳說的強者,定然會激動的無與倫比,可是夜若離畢竟不是一般人,微微詫異過後便回歸了平靜。
「等我?」
「對了,現在是多少年了?」火神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出聲詢問。
掃了眼火神,夜若離淡淡的說道:「距離你失蹤已有一萬年。」
「一萬年?原來已經這麼久了。」
微微抬頭,火神的眸中閃過懷念,旋即目光落在夜若離的身上,神色間滿是凝重:「神皇高級?雖然以你的年齡來說,這等天賦著實變態,但是還是太低了,因為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不,準確來說,這個世界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時間不多?」夜若離微微一怔,眸光微斂,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很快……很快這片世界將重歸混沌。」
混沌?
繞是以夜若離的心性,亦為火神的話震驚住了。
世界創造初期便是混沌,那火神的意思是,這片世界會回歸最初?若果真如此,世界上的任何生物都將無法生存。
「所以,你需要提升實力,僅有青冥府的持有者方才能挽救這一切,可惜混沌將近,因此我方才說時間不多了。」
「是麼?」回過神來,夜若離冷笑一聲,「可我又有什麼理由去挽救這些?別人的生命又與我何干?我沒必要為不相干的人去拚命。」
「呵呵。」
聞言,火神並未生氣,反而低笑了兩聲:「你知道嗎?當初那老頭子告訴我這些的時候,我和你的反應同樣,別人的性命於我何干?為了不認識的人去拚命可值得?可是,老頭子卻告訴我,混沌若降臨,青冥府也無法倖免於難,也便是說,你想把親人朋友轉移到青冥府的做法絕無法成立。」
「什麼?」
既然青冥府起不到作用,那麼……
不,她絕不能讓那些她所在乎的人受到任何傷害!
「你可知道,為何青冥府的持有者能解除混沌?只因當今世上,僅有至尊方才能辦到,而你擁有青冥府,等於有半分之五十的希望進階至尊,若你成就至尊,這與你來說不過舉手之勞罷了,可惜,當年的我離至尊只有一步之遙,偏偏太過心急,以至於……」
微微一頓,火神歎了口氣:「所以,縱然你需要快速提升實力,卻不能太過心急,不然就會於我為同樣的下場。」
至尊!
夜若離緊握拳頭,黑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無論是神皇,亦或是神尊都不是她的目標,她所追求的是那至高無上的地位!
「你指引青冥府找到這裡,便僅是為了說這些嗎?」
「不!」搖了搖頭,火神微微一笑,「在我生前,曾無意間獲得一本古籍,按照上面的方法修煉可以在你未到神尊前便擁有領域,可當時的我已是神尊,並未試煉過這種方法,所以我不確信是否會成就,如此你還願一試?」
聞言,夜若離抬起頭,絕美的臉龐上一片堅毅。
「試試又何妨?」
「好,那為期三月,在這三月之內我會幫你領悟領域,但是你僅有三月,因為在三月後,我便會就此消失,無法再幫你。」
俯視著底下那絕美的女子,火神的眸中閃過一抹希望……
因為時間不等人,她將會是最後一屆青冥府擁有者,如果最後她隕落了,或者沒在混沌降臨前成為至尊,這個世界必將承受毀滅之災。
修煉的時間永無止境。
眨眼間,三月即逝,而夜若離離開白家已有三月有餘……
此時,白家門外,激烈的戰鬥猛然在這裡展開,白翎擋住面前的攻擊,擦拭了下額上的汗水,後退兩步,說道:「我早就說了,我不知道若離大師的下落,就算知道了也不告訴你們,你們血歸門別逼人太甚!」
「哈哈!」
聽到這話,血歸門長老血凌仰頭大笑兩聲:「我們逼人太甚又如何?立刻把那女人交出來,我們便饒你一死,不然,今天便是你們白家的死期!」
「你……」白翎面色一變,惡狠狠的瞪著血凌。
「哈哈,你們白家不是還等著煉丹聯盟,或者是天煞門,雪夜門來解救吧?我們來這裡的消息並沒有透露出,等消息傳到他們耳中,在待他們趕了來,便僅能為你們收拾!煉丹聯盟是強大不錯,可是魯洛長老本身也僅是神尊中級而已,至於金神……」
冷笑一聲,血凌的唇角泛著嘲諷的笑:「他失蹤了一年多,這些日子以來,無人知道他去了何處,說不定已經遭遇了危險,哈哈哈!現在沒有人能來救你們!」
緊握著拳頭,白家之人皆是面色鐵青,憤恨的望著面前的血歸門眾人。
這血歸門亦是風神以往的敵人之一,如今知道風神未死,僅是處於昏迷當中,故此方才殺上門來,想要報當初之仇。
「好了,戰鬥該結束了……」
血凌低頭望向白翎,他那目光儼然是在看一個將死的螻蟻,旋即輕輕抬手,一把長劍赫然被他握在手中。
長劍一揮,一道光芒揮向白令的脖子,帶有勢如破竹般強大的氣息。
「家主小心!」
「父親!」
眾人皆是大驚,然後絕望不禁溢滿心頭……
「轟隆!」
突然,一股強大的氣勢籠罩而來,似乎把整片天地都罩在其中。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領域?怎麼會有領域?難道門內有神尊強者來了?」
「不……不對,五行領域,怎麼會有五行領域?我們血歸門並沒有五行的神尊。」
眾人盡都大為驚愕,為了不引起懷疑,這次前來的人並無神尊,最多亦僅是半步神尊,若是對方有神尊相助,血歸門必將全軍覆沒!
在這股強大的威壓下,血歸門的人都喘不過氣來,似乎很快便會窒息而亡,與之相反,白家縱然也處於領域下,卻沒有任何不適。
能夠如此很好的控制領域,難道來相救的是個進入神尊已久的強者?
想及此,眾人轉頭而望,於是,虛空中的那抹白衣不禁撞入諸人眸中……
「怎麼可能?怎麼會是她?」
「她三月前才突破神皇高級,別告訴我現在就已經是神尊了,這讓人怎麼活?」
「不……不對,」白翎皺了皺眉,神色間透有一抹疑惑,「她的氣息和三月前差不多,並沒有太大的增長,也便說並未突破,那為何她能施展領域?」
別告訴他們,一個神皇竟然能使出領域。
這比她三月突破神尊還要令人驚訝,因為這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
「噗嗤!」
就在這時,一股威壓猛然壓下,在領域中的血歸門諸人皆是口吐鮮血,雙腿一軟便狼狽的癱倒在地。
這便是擁有領域和無領域的差別,夜若離不需出手,神尊以下之人皆無法躲過此劫。
「接下來交給你們處置了。」
丟下此話,夜若離緩緩轉身,消失於眾人眼中。
因為之後的事無需她處理,自然有白家的人善後……
然而,這番的變故以最快的速度席捲於整個中州,血歸門前來丹城的強者全軍覆沒,而遠在本部的血歸門亦是遭受到各大勢力的打壓。
由此,夜若離的名聲再次震響風域……
「若離大師,若離大師……」
這日,夜若離剛離開閉關狀態,白翎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若離大師,金神回來了。」
「什麼?」
夜若離猛的一怔,面上閃過欣喜:「太好了,他終於回來了。」
語罷,揮了揮衣袂,身形一閃就從房內快速消失。
當夜若離趕往大堂之際,看到的是俊臉蒼白的金神,而且她明顯感受到金神身體的虛弱,不禁微微一愣。
以金神的實力,何人能把他傷成這番模樣?
「這是你要的百葉果……」
金神抬起手,把手中的藥材遞到夜若離的面前,就在夜若離接過百葉果的剎那,他的嘴角揚起一抹放心的笑容,旋即緩緩倒向了地面。
「金神!」
夜若離急忙上前,在查探他的身體狀況之後,口中不禁發出一聲歎息:「身受重傷,又極其勞累才會這樣,給他服下丹藥之後睡上一覺就足夠了。」
不知他到底遭遇了什麼,為何會這麼晚歸來,又怎會變得如此模樣?
「若離大師……」
罷了罷手,夜若離制止了他的話,說道:「你帶他下去休息吧,另外不要讓任何人打擾到他,不然對他的恢復無益。」
「是,若離大師。」
在白翎離去後,夜若離撫摸著下巴,微微一笑:「好在百葉果已經到手,接下來也該為師父恢復靈魂了……」
話落,夜若離握著百葉果,向著煉丹室走去。
就在夜若離煉製復魂丹之際,白家的上空再次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風神!」緊握著拳頭,女子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今天,我務必要讓你的靈魂覆滅,這次你再也無法逃的走!」
「轟隆!」
語罷,女子毫不掩藏那一身氣勢,強大的威壓瞬間壓下,頓時讓整片天地微微變色。
感受到這股充滿敵意的氣息,白翎快速帶著白家之人衝了出去,當看到虛空當中的紅衣女子之後,眸中閃現出一抹震驚之色。
「流風宗宗主,天鳳?」
天鳳宗主終於來到了這裡,可是若離大師如今還在煉製恢復風神的丹藥……
「白家主,本宗主奉勸你們一句,把那個女子交出來,否則本宗主必將血染白家,讓你們明白私藏我流風宗死敵的下場!」
「呵呵,」低笑兩聲,白翎冷聲說道,「流風宗?那是風神留下之物,並不是你這個背叛親姐的賤人所擁有的,所以以流風宗的名義,你還沒有資格!」
如今這事,已然不是風域的秘密,故此天鳳並沒有否認。
「不管如何,她都只是前任而已,現在的流風宗宗主是我!哈哈,你知道那些忠誠於風神的流風宗叛徒的下場嗎?除了那逃走的三個老傢伙之外,其餘的人都被我給關起來狠狠的折磨,其中更有風神以前的關門弟子,這便是他們背棄我的下場,哈哈!」
仰頭大笑兩聲,風神的表情充滿瘋狂:「我才是流風宗宗主,背叛的人決不會有好下場!」
「你……」
白翎面色一變,剛想開口嘲諷,忽然後方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白翎,你退下去吧。」
微微一怔,白翎立即循聲而望,當見到那迎風而來的女子,面上不覺露出一抹欣喜:「若離大師……」
「嗯。」
夜若離淡淡的點頭,旋即視線投向天鳳。
這便是流風宗現任宗主?如今縱然她煉製成功復魂丹,可風神恢復還需片刻,她必須在風神甦醒之前拖住天鳳……
------題外話------
下一章會比較晚
等七十三章誰敢動我弟子!
虛空當中,天鳳低下眸子,居高臨下的望著夜若離,彷彿在她的眼中,夜若離便是那微不足道的螻蟻。
「哼,你便是與風神有關的女子?我看也不如何,哈哈,現在本宗主奉勸你一句,把風神給我交出來,不然,我讓你死無全屍!」
鄙視的勾起唇角,天鳳儼然不將夜若離放在眼中。
在她看來,這女子再強也沒有任何作用,遇上她僅有一個下場,那便是死!縱然如今這女子似乎有煉丹聯盟的庇護,可是,煉丹聯盟的盟主僅是警告過她不許對中州以外的勢力出手,卻不曾說不能殺了這個女人!
如今據大陸傳言,風神處於昏迷當中,必須在她甦醒之前將她滅殺,不然……
想及風神那身恐怖的實力,天鳳不禁打了個寒顫。
不過這一年來,她不曾向丹城出手,是畏懼雪夜門和天煞門這兩個信服於風神的勢力,但此刻這兩個勢力皆忙著圍剿血歸門,故此她方才找到實力前來。
勢必要殺了那該死的女人!
「你便是那忘恩負義,滅絕良心,搶了親姐的未婚夫並與之謀害親姐,且被大陸所不齒之人?」微微揚唇,夜若離冷笑的望著天鳳,那瞬間,眉宇間帶有一抹霸氣之色,「很抱歉,就憑你還沒有資格見我師父!」
雖然這些事都不是秘密,天鳳亦處於大陸的流言蜚語當中,可如此明顯的被人揭露出了事實,她不禁面色大變,美眸中恨意滋生。
「那又能怎樣?這都是她該死!」緊握雙拳,天鳳的眼裡迸發出明顯的恨意,「為何我們明明是親姐妹,她的天賦和實力都是這般強大,被世人所膜拜,而我卻永遠處於她的光芒下,哈哈,你知道那時的我有多恨這個姐姐嗎?並且每個男子似乎注意的都是他,無論是尹駱琦,亦或是血煞,還有金神……」
「呵呵,」低笑兩聲,天鳳咬著牙,繼續說道,「我知道駱琦很虛假,並且花心好色,你可知道,尹駱琦追到風神,都是我的功勞,那些讓風神感動之事,皆是我們策劃而成,因為我明白以風神的個性,決不允許自己的男人擁有其他的女人,所以我要報復她!」
說及此,天鳳的表情帶著一絲瘋狂,顯然對於風神恨之入骨。
「憑什麼?憑什麼她就比我強大?憑什麼她在中州有著如此高的地位?如果她死了,她的那些輝煌就都會屬於我,原本我是這麼以為的……」
緊握著粉拳,天鳳的身體微微顫抖:「可是,我沒有想到,在她失蹤後流風宗的那些人,亦或是中州的一些門派強者,所關注的依然是她,作為她的妹妹難道就要畢生處於她的光芒下?不!絕不可以,我絕對要超過她!」
凝視著天鳳瘋狂的神色,夜若離搖了搖頭:「既然你想要超過她,為何不去努力修煉,反而做這些無用之事?」
「努力修煉?我為何要努力修煉?」
似乎夜若離說的是多麼可笑的話,天鳳的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嘲諷的笑容:「以我現在的實力,明明可以無憂無慮的享受,又為何還要去辛苦的修煉?只要她的靈魂也消失了,再過幾十年,甚至是幾百年後,世人定然會遺忘她,只記得我這個流風宗宗主天鳳,哈哈!修煉才是無用之事,殺了她就容易多了!」
聞言,夜若離看向天鳳的眸中溢出同情之色。
原來這人竟然是個瘋子,不是瘋子怎會說出這番話來?
「你知道你為何永遠比不了她?」輕邁步伐,夜若離緩緩走向天鳳,那雙黑眸中閃過一抹冷笑,「因為她一直在努力,不然,即便她再天才,不多加刻苦修煉,同樣沒有令人敬畏的實力,可你僅是想著坐享其成,若是如此你還能超過師父,這當真是太可笑了。」
這個世上沒有人是絕對的天才,亦沒有人無需刻苦便能成就頂峰實力。一個天才,若不努力和廢物又有何兩樣,而一個廢物,如果勤奮也許會成為一方強者。
當然,服下生靈丹的宮易燿除外……
「哈哈!」天鳳仰頭大笑兩聲,美眸微斂,唇邊的冷笑更甚,「臭丫頭,你和我說這麼多的話,是在拖延時間?可惜並沒有多大效用,因為不會有人趕得及來救你們,而今天無論是你,還是風神,皆難逃一死!」
隨著最後一字的落下,天鳳的身上爆發出一股森冷的殺意。
肅殺之意襲擊向夜若離,如狂風捲過,但是身處於這股殺機之中的夜若離始終面不改色,神態輕鬆自若。
相比較她,白翎諸人就沒有這麼好受了,這殺意讓他們感到自己與死神是這般接近……
「嗯?」
柳眉微皺,天鳳似乎不曾料到在自己的殺機之下,夜若離還能做到面不改色,眼裡不禁劃過詫異,旋即冷笑一聲。
「那這樣呢?」
「轟隆!」
氣勢再次爆發而出,一張紅色的網在虛空中張開,向著夜若離籠罩而去。
剎那間,半步天空被紅色的網覆蓋,熾熱的溫度驟然傳來,在這溫度之中,讓人感覺自己將會被焚燒殆盡。
唇邊冷意更甚,天鳳不屑的望著夜若離,彷彿已見到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的下場……
突兀的,天鳳嘴角得意的笑容猛的僵住了,瞠目結舌的望著向自己周圍籠罩而來的領域,宛如見到鬼般瞪大美眸。
「怎……怎麼可能?」
這女子竟真有領域?市集上的傳言居然是真的,她一直以為是白家故意放出來嚇唬中州眾人,讓那些人不敢再來打白家主意。
誰知,她真擁有領域,還是五行領域……
狠狠的打了個激勵,天鳳的神色逐漸恢復如初:「不,不對,這氣勢不對,她應該還不曾突破至神尊。」
不是神尊就能擁有領域?這似乎也太過變態了。
「轟!」
「轟隆隆!」
兩個領域猛然相撞,發出驚天動地之聲,驚得整個丹城都顫抖了一下。
旋即,相撞所產生的餘波擴散而開,不小心波及到白家的那些人,剎那間被波及到之人齊刷刷的飛了出去,狠狠的摔倒在地,驚愕的望著兩方的對峙。
這便是領域的碰撞嗎?這種對決可不是輕而易舉便能見到……
「啪!」
餘波散去的剎那,眾人只見天鳳的領域裂開了一條口子,不由自主的,他們臉上的表情再次呈現出呆滯,目瞪口呆的望著清風中的那襲白衣。
她的領域勝過了天鳳宗主?這是假的吧?
「噗嗤!」
天鳳的噴出一口鮮血,面色微微泛白,那雙眸中蘊含著不可置信。
「不!不可能!你的領域怎麼可能勝過我?五行領域……你的五行領域應該不是很強,因為你擁有五種屬性。」
在中州亦有些人擁有多屬性,然而創建領域之際,基本只會選擇一種,就好比風神,她當初便選擇了風系領域。
只因領域的領悟需要時間,若擁有多種領域,豈不是每種都需花費大量的時間去領悟?如此還不如專一一個領域。
所以,在天鳳看來,夜若離擁有五種屬性,那麼每種皆不會領悟太深,大概僅是領悟了點皮毛罷了,又怎能與自己這個入了神尊多年的人相比?
可是結果卻出乎了她的意料……
此時,夜若離亦是收起了自己的領域,畢竟張開領域所需的力量太多,以她如今的實力還是難以維持太久。
「本宗主承認你的實力出乎我的意料,難怪向來眼高於頂的風神會看中你,可是你以為就憑你的能力便可護住這白家與風神?哈哈,這真是可笑至極,本宗主奉勸你一句,還是乖乖束手就擒,不然……本宗主定然讓你生不如死!」
天鳳冷笑一聲,美眸裡的殺意更甚。
不管如何,今日這群人必須死!她決不允許風神繼續存活於世!
「就憑你麼?」夜若離微微揚唇,眸光從天鳳的面容上掠過,「你還沒有這個資格讓我束手就擒,而我也絕不會讓你動師父分毫。」
「哈哈,那我就讓你看看,我是否擁有這個資格!」
仰頭狂笑兩聲,天鳳微微低眸,看著夜若離的眸光依舊像是在看一個螻蟻,那眸中的嘲諷之意是如此明顯。
長劍出輎,快速劃過天際,直接刺向了夜若離的身體。
只是面對飛馳而來的長劍,夜若離始終面不改色,僅是那眉宇間多了一絲凝重……
「轟隆!」
在長劍進入眼前之際,夜若離的身體急速向後退去,於是這把長劍轟然落地,發出一聲猛烈的響聲。
煙塵四起,天鳳柳眉微皺,輕抬手掌,當長劍飛入掌心之時,整個人都躍向夜若離,與此同時,她舉起了手中之劍,狠狠的迎頭劈下……
然而,當長劍劈下的剎那,那襲白衣再次一閃,與天鳳的劍剛好相擦而過。
止住步伐,夜若離抬頭注視著天鳳,旋即緩緩抬手,一把雷光閃爍的劍憑空而現,散有淡淡的壓迫。
「超神器?」
天鳳一怔,貪婪從眸中劃過。
「就算你擁有超神器,使用者是垃圾,那就發揮不出多大的作用,如超神器這般之物,該有我來使用!」
語罷,天鳳再次抬劍,快速衝向夜若離……
這次夜若離並不在閃躲,而是抬劍迎接了上去,頓時狂風驟起,烏雲密佈,紫色的雷電在她週身環繞,讓人不覺驚艷住了。
「家主,若離大師她……」
「放心吧,若離大師不會有事。」
縱然如此說,可他那緊握的雙拳顯露出內心的緊張。
「轟隆!」
「砰!」
兩劍相撞,強大的餘波擴散而開,把遍地花草都捲入空中。
「噗嗤!」
夜若離的身體急速向後退去,鮮血洋洋灑灑的從口中噴出,宛如盛開的玫瑰染紅了地面。此時,她面色微微泛白,凝重的望著天鳳。
她原以為以她如今的實力能與神尊中級對抗,可惜就算借用著超神器亦無法將之擊殺。
只是如今的天鳳亦不好受,她柳眉微皺,生生壓制住五臟六腑的痛楚,輕邁步伐,緩緩走向夜若離,一股暴戾般的氣息爆發而出。
這個女人僅是區區神皇,竟然得以傷到她,那她會讓她為此付出代價!
便當天鳳抬起長劍時,突然之間,不遠之處傳來一股熟悉的氣息,旋即,那道清冷的喝聲傳遍於整個白家大院。
「誰敢動我弟子!」
------題外話------
姐妹相見了~
話說,我也想第二更多寫點的說,可是表弟生日,出去吃飯,然後就回來晚了~
第七十四章煉丹聯盟的邀請
熟悉的音調隨風入耳,天鳳的嬌軀不禁一顫,像是不敢置信的抬眸,在看到虛空當中,那宛如九天玄女般清麗的女子之後,美眸中閃現過一抹驚慌失措。
「不!不可能!」
急忙摀住唇,她後退兩步,狠狠的搖了搖頭:「不是說風神處於昏迷當中?為何她會好好的站在這裡?若是早知風神無恙,我說什麼也……」
想及風神的恐怖,天鳳不禁打了個激靈,嬌艷的面容之上滿是驚恐。
「好久不見了,我親愛的妹妹。」
唇角淺揚,風神的視線投落在天鳳的身上,然而那抹笑意卻不達眼底,她的眸裡為一片刺骨的涼。
「你……你……」
天鳳不停的向後退去,緊握著的雙拳微微發著顫抖。
「怎麼?妹妹,多年不見,你就不認識姐姐了嗎?」微微一笑,風神緩緩從天而落,降在夜若離的身旁,「可是這些年來,我卻一直在想念著你。」
沒錯,這些年來她一直在想她,想著該用怎樣殘忍的方法像這對狗男女復仇!
「你……」
感受到風神眸中的殺意,天鳳臉色大變,容顏頓時猙獰起來:「你不過就是個靈魂體罷了,你以為自己還有曾經頂峰時的實力嗎?哈哈,這真是天大的笑話,如今你的靈魂體僅有神尊中級的實力,本宗主同樣為神尊中級,所以本宗主並不怕你!」
此話,天鳳並不是說給風神聽,倒像是在勸慰自己。
區區靈魂體罷了,又怎能讓她恐懼?就算她曾經是名震風域的絕世強者,如今僅是個失去肉體的靈魂,無法與她相提並論。
縱然如此想,然而,她的額上不由自主流下一滴汗水,順著臉頰緩緩滑落……
「天鳳,你知道麼?」微微低眸,風神凝望著不遠之處的女子,嘴角的笑容帶著冰冷的感覺,「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如今也是我們該瞭解的時候,曾經你們聯手背叛於我,就已注定這番下場,因為我最容不下背叛,即便是我的親妹妹,亦只有一個下場,絕無例外!現在你可做好償還我的準備?」
淡淡的話語隨風拂過,天鳳的拳頭越發握緊,在這強烈的驚恐之下,她再也按耐不住,舉劍衝向風神。
劍風在周圍生成,迅猛的席捲而過,此時的天鳳表情猙獰,似乎想要憑借這一擊便能將風神擊敗。
這一劍,用了她全部的力量,而驚恐中的人往往能爆發出驚天的實力,故此上空當中,驟然形成一把偌大的風劍,正以能摧毀一切的氣勢猛然砍下。
此際,丹城的諸多居民皆望見了空中此景,皆是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這便是神尊強者的力量?與他們果真是無法相比……
「轟!」
「轟隆隆!」
強大的轟響震得整個白家皆是顫抖一下,然而,當白家眾人抬頭望去之時,卻見白家大院已化為了一片廢墟。
「這……這也破壞的太徹底了吧?」
神尊強者的威力,果真是神皇無法與之比擬……
「咳咳!」
煙塵散去,風神乾咳了兩聲,腳步快速後移,到一定程度後方才剎住腳步,仰頭之際,那雙眸中冷意劃過。
「天鳳,你就這麼點實力嗎?」
「不!不可能!」
天鳳後退兩步,急忙抬手摀住紅唇,美眸中流露出深深的震撼。
她的全力一擊竟然沒能擊敗風神?
「你可知道為何我還能站著,」嘴角淺揚,風神擦拭掉嘴邊的血跡,緊握著長劍步步逼近天鳳,「雖然你擁有神尊中級的實力,卻突破沒有多久,並且你所擁有的力量僅是花架子罷了,若我沒有猜錯,這些年你定然很少有過實戰經驗。」
望著向自己走來的女子,天鳳的身體再次不經意間顫抖起來。
最初她掌管流風宗,是借助著風神妹妹的名義,正因為她是她的親生妹妹,所以那些長老方才會輔助於她。
不過,畢竟那些長老大部分都是風神的人,若要讓他們完全臣服還需超越他們的實力。
所以那段時間她是從不曾有過的刻苦,可是當她突破為神尊中級,便自認為門派中無人敢反抗她而放下修煉,僅是享受著生活……
「姐……姐姐,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受了尹駱琦那賊人的誘惑傷害姐姐,姐,請你看在我們是親姐妹的份上,饒恕我年少無知時犯下的過錯吧。」
「噗通!」
天鳳忽然跪倒在地,淚眼婆娑的看向風神。
若是換成其他人,說不定會為她的眼淚動容,可惜這些年來,風神已對這對狗男女恨之入骨,又怎會輕易原諒這些人?
「呵呵,」風神低笑了兩聲,清麗的臉龐之上毫無表情,冷冷的望著天鳳,「你以為,我會饒恕一個曾害了我的性命,更想傷害我徒兒的人?天鳳,這一生我都不會原諒你!你放心吧,很快我便會讓尹駱琦下去陪你!」
「姐!」天鳳的面容霎時蒼白,尖聲叫道,「我是你的親妹妹,也是你唯一的親人,你如果殺了我,在這個世界你注定要一人孤單!」
「親人?」勾了勾唇角,風神的眸中劃過不屑,「你配說這兩個字嗎?何況……」
頓了一頓,風神的視線掃向夜若離,淺淺的一笑:「我不是一個人,因為我還有一個至親之人,在這世上僅要有她就足夠了!」
夜若離怔了一下,旋即抬頭望向風神,在注意到她唇邊那抹散著柔意的笑容之後,神色亦是不禁柔和下來。
嬌軀微微一顫,天鳳咬了咬牙,面上掠過一抹不甘:「姐,你忘記了嗎?你曾經答應過娘會照顧我生生世世,你怎麼可以殺了我?」
曾經在風神的心中,那過世的娘親最最重要之人,故此天鳳方才把之搬了出來,她相信這次風神一定會饒恕她。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想要報復這群人,她有的是時間……
果然,聽到她的話,風神沉默下來,見此,天鳳內心一喜,便在她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劃過長空,使她的身體再次顫抖起來。
「若她知道你所做的事,一定會支持我的決定,更何況她已是過去之人,如今我有更需要保護的東西。」
「嘩!」
長劍出輎,寒氣四射,風神手執劍柄,面無表情的指著天鳳,眸光中沒有一絲憐憫。
「哈哈!」
便在風神逼近天鳳之際,她忽然仰頭大笑起來,那笑聲充滿著瘋狂之意:「風神,這都是逼我的!」
「轟!」
「轟隆隆!」
虛空當中,電閃雷鳴,天鳳張狂的仰頭大笑,滿頭青絲於風中狂舞,那張妖媚的臉龐越發猙獰,旋即一股滔天殺意從週身散發而出。
「不好!」
風神臉色微微一變,大吼道:「快,快退,她要自爆!」
一個神尊強者的自爆,足矣毀壞整個丹城!
「什麼?」
眾人皆是大為驚愕,目光驚恐的凝視著天鳳。
「哈哈!死吧,統統都去死吧!既然風神你想殺我,我也絕不會讓你好過!你不是很在乎你那個徒弟嗎?雖然我的自爆無法殺了你,可是她卻必死無疑,哈哈哈!」
笑聲驚醒的眾人,一時間所有人皆是快速向後退去,目露深深的驚懼,生怕若稍晚片刻便會被神尊強者的自爆炸成粉碎。
「不管你們逃多遠都於事無補,今天本宗主即便是死也要把丹城移成平地!」緊緊的咬著牙,天鳳充滿恨意的雙眸投向風神,「而造成這些原因的都是你,你為什麼不去死?你如果消失了,又怎會發生這些事?所以你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徒弟死在這裡,在後悔一輩子去吧!哈哈哈!」
天鳳的笑聲越發瘋狂,整片天空皆暗無天日,而望到此幕的丹城居民盡都心生恐懼,難道是世界末日即將降臨?
「不行,必須阻止她!」
眸光微閃,風神撫摸著下頜,凝重的視線落在天鳳的身上。
這刻的天鳳,身體猶如皮球般撐了起來,並且伴隨著強大的氣勢……
「若離,你先離開這裡。」
對於夜若離她倒並不擔心,畢竟夜若離的身旁擁有著青冥府,而讓她放不下的是在後方院落中的那人……
縱然這些日子她處於昏迷當中,可腦子卻十分清楚,故此發生的事她皆知道清清楚楚。
金神的實力雖強大無比,但如今他在昏睡當中,沒有任何防備,若是被自爆的威力所及,後果將不堪設想。
「若離丫頭,你還在幹什麼?」風神轉眸望向夜若離,在看到她依然呆在原地之後,不禁面色大變:「快離開這裡?」
該死,時間不多了,她再不進入青冥府便來不及了!
「難道我們今日都要死在這裡嗎?」
「看來這次真的在劫難逃了……」
「可是我還沒活過,不想這麼早死,難道風神大人也沒法辦法嗎?」
望見此幕,眾人皆是面露絕望,這時的他們感到自己離死亡如此接近……
「哈哈!都去死吧!」
仰頭狂笑兩聲,天鳳的眸中殺意閃爍,彷彿已經能預料得到風神悲痛欲生的場景,而這些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畢竟神尊的自爆,便是連同為神尊的強者亦無法阻止,除非是到了金神那種級別。
然而,天鳳的笑聲沒有持續多久,便戛然而止,那圓滾的身體亦如爆破的皮球般乾癟了下來,整片天地再次恢復以往的清寧。
眾人不由自主的愣住了,目光齊刷刷的投在天鳳身後那一襲白衣之上……
第七十五章煉丹聯盟的邀請
「神尊強者的自爆被阻止了?」
「我不是在做夢嗎?」
「天哪,她也太變態了吧?如何能夠阻止神尊的自爆?」
視線齊聚於那襲白衣上,諸人的眸中有著不加掩飾的崇拜。
盛雪的白衣在風中輕拂而過,夜若離緩緩收回了手,目光淡然的注視著面前所震驚住的眾人,從始至終,她皆是面不改色,彷彿剛才所出手的並不是她。
「怎……怎麼可能!」
嬌軀猛的一顫,天鳳嬌媚的容顏霎時蒼白,驚愕的凝望著面前的一襲白衣。
她的自爆,竟然被阻止了?就算是風神也無法阻止她的自爆,何況是這個女人?不,這是假的,一定是她在做夢……
「若離丫頭,」風神急忙奔至夜若離的身旁,在打量了她的身體之後,方才緩緩鬆了口氣,「剛才真是太危險了,你為何不離開這裡?若是你無法做到,那麼……」
話音一頓,風神真的不敢繼續說下去。
如今在這世上,她僅有她一個親人了,自然不希望她遇上任何差錯。
「沒有為何,只因我有把握阻止罷了。」聳了聳肩膀,夜若離頗為不以為然的一笑。
青冥府的力量可以阻止自爆,故此她方才僅是把這股力量輸送到天鳳的體內,然後這自爆便被阻止了……
見到自己自爆的力量完全被壓制住了,天鳳不禁雙腿一軟,癱坐在地,那張妖媚的容顏之上顯露出深深的絕望。
她明白,自己這次是徹底的宰了,便是連報復的能力都沒有。
「哈哈!」突兀的,天鳳再次放聲大笑,猙獰的道,「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就算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做鬼?」夜若離譏諷的揚唇,淡漠的黑眸落在天鳳猙獰的面容之上,「很抱歉,你連做鬼的資格都沒有!」
「轟隆!」
夜若離高舉起雷神劍,迎頭劈向天鳳,剎那間電閃雷鳴,烏雲密佈,無數的雷電從天而落,以迅猛之勢轟向天鳳所在之地。
「轟!」
「轟隆隆!」
雷聲響徹天地,隨之而來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喊聲。
「啊!」
「啊啊啊!」
聽聞此聲,眾人皆是狠狠的打了個寒顫,只感到一股涼意透過腳底直入心田。
面對著這一幕,風神僅是雙手抱胸,略帶興致地看著處於雷電中的天鳳,而這些年來,始終壓在她心頭的重石亦隨之落地。
經過剛才之事,如今的天鳳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哪怕是白翎皆可把她解決。
良久,雷電消散,天鳳渾身冒煙的癱倒在地,就當她以為自己能夠鬆口氣的時候,便見夜若離再次高舉起雷神劍,神色淡漠的凝望著她……
狂風起,青絲飛舞,紫電環繞,為此刻的夜若離更增添一分神秘之感。
隨著她長劍的揮下,紫電頓時化為一條紫色雷龍,仰頭大吼一聲,就以迅猛之勢猛然撞向天鳳的身體。
轟隆一聲,煙塵四起,覆蓋了白家大院所化得這片廢墟。
「好……好強大的破壞力。」
「這便是若離大師加上超神器後所擁有的力量嗎?」
眾人愕然的望向夜若離,縱然她並不是什麼神尊,可這等破壞力與神尊也無兩樣。
狂風吹過,煙塵緩緩散於空中,夜若離收起手中之劍,緩緩轉身,向著風神諸人漫步而去,絕色的面容上帶著淺淺笑意。
只是沒有人看到,她掌心所握著一顆黑色的珠子……
「白翎,」停下步伐,夜若離的眸光投向白翎,說道,「接下來我們便該踏往流風宗,所以這裡之事務必瞞下,我們需要打他個措手不及!」
如今天鳳已死,靈魂被鎖,餘下的也僅有那個負心漢……
「是,若離大師。」
拱了拱拳,白翎面露恭敬的說道。
聞言,夜若離微微點頭,旋即轉眸看著風神:「想必稍後金神也該甦醒,你是否要去看看他?金神他……為你做了很多,也許他明知此行有危險,卻還是為你而前往,所以我相信他和那個負心漢絕不一樣。」
風神微微一愣,低頭沉默不語,然那雙清亮的眸中劃過異樣的光芒。
「好,我明白了。」
視線掠過風神,夜若離淡淡的笑了笑,不再多話,畢竟這是他們之事,她多說無益,只是她也希望師父能獲得屬於自己的幸福……
白家的辦事效率果真不差,雖此戰引起極大的轟動,卻無人在市集下議論,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故此,之後的幾天夜若離倒極為清淨,除了修煉便是在煉製丹藥,而那三月間,在火神的指導之下,她縱然還不曾接觸到神皇高級的壁障,卻對力量的領悟更甚。
本在幾天前,夜若離便打算前往流風宗,可想及落月國的天落王府,她就想把天落王府遷移來中州。
如今她在中州基本已站穩腳步,不會再有多大的顧慮。
何況,當初炎龍讓紅洛天父母效忠自己,何嘗不是為了讓自己幫助炎龍一族重振威風?而這些年來,紅洛天確實幫了她太多的忙,把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亦是該實現當初承諾。
至於讓紅洛天代管的紫菱國,則完全可以交給他人管理。
不過,便在夜若離等待著紅洛天諸人之時,白家卻迎來了一個客人……
「哈哈,若離丫頭,好久不見了。」
魯洛邁步入廳,熱情的向著夜若離走去,老臉堆著燦爛的笑容。
「好久不見?」夜若離嘴角微微一抽,無語的說道,「貌似才幾個月罷了,怎麼,你這次來白家又有什麼事?」
「呵呵,若離丫頭,難道你忘記了當初答應去我煉丹聯盟做客了嗎?這次我是奉從盟主的命令前來,邀請你去煉丹聯盟。」
「煉丹聯盟?」挑了挑眉,夜若離撫摸著下頜,淺淺的一笑,「想要去流風宗,恰巧路過煉丹聯盟,既然如此,那我去一趟又何妨?」
聞言,魯洛鬆了口氣,他剛才還真怕這女子拒絕。若他拒絕,自己還真沒辦法,好在她答應了下來。
「你先在這裡等等,我稍後便來。」
語罷,身形一閃,那襲白衣便在魯洛的面前失去蹤跡……
當夜若離趕到白家後院之時,便見交戰的風神和金神,縱然金神把實力壓制在神尊中級,卻依舊把風神逼得狼狽至極。
身形閃過,夜若離落到風神的面前,視線落在她滿是汗水的容顏之上:「我要去煉丹聯盟,你呢?現在可有時間?」
收起劍,風神微微一笑:「好吧,我也好久沒見到煉丹聯盟的那老傢伙了,不知道這些年來他可有變化。」
由於風神是靈魂體,無法離開夜若離太久,故此無論夜若離去何處她都得跟隨。
「風兒,我要回一趟宗門,這些年來經常流連在外,已有許久不曾回去,」金神微笑著凝望著風神,霸氣的眸中閃過一抹柔情,「不日之後,我們流風宗見。」
「好,流風宗見。」
想及那個欺騙了她的男人,風神的眼中殺機四射而出。
彼時,她定讓那個男人生不如死!
在金神離去後,夜若離便把風神收入青冥府,囑托白翎接待紅洛天諸人,便隨著魯洛離開了丹城,坐上煉丹聯盟專備的馬車後疾馳而去,眨眼間就遠離丹城……
景陽城,是中州最繁華之地,亦是整片中州的中心處。
在平常地方很少見得神尊,這裡卻是滿天飛,甚至經常能夠碰到神尊間的大戰,光是憑這點便證明了景陽城的地位。
此時,景陽城煉丹聯盟前,一輛豪華的馬車緩緩停了下來,旋即從車中走出來一位老者和一個年輕的女子。
只見其中的老者緩緩轉頭,向著身旁的女子小聲的道:「若離丫頭,這便是我們煉丹聯盟,呵呵,看起來還不錯吧?」
聽聞此言,夜若離輕輕抬頭,手指輕撫著下頜,細細的打量著這豪華至極的建築。
「確實不錯,但卻有一種華而不實之感,我並不是很喜歡。」
外表看起來華貴,然而內部卻透著鬆垮的氣息……
魯洛微微一怔,不曾想到這女子一眼便看出煉丹聯盟的問題,不禁笑了笑,可就在他剛想開口時,一道冷喝聲從後傳來。
「你是什麼人!也敢來批判我們煉丹聯盟?」
眉頭一皺,魯洛不耐的轉身,淡漠的視線落在台階下的男子身上。
只見該男子雙手負背,容貌還算的上俊美,卻帶有一股陰柔的氣息,讓人很不舒服,而她的眉間充斥著滿滿的高傲,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
「杏林,若離丫頭是我煉丹聯盟的客人,你不許無禮!」
「煉丹聯盟的客人?哈哈!」杏林仰頭大笑兩聲,眸中含有一抹不屑,「我看是魯洛長老你的客人吧?哼,真不知道我煉丹聯盟什麼時候連一些白癡都能踏入。」
「放肆!」魯洛老臉一變,雙眸冷冽的望著杏林,「杏林,別以為你是周楠的弟子,我便不會傷你!我告訴你,若離丫頭不是你能得罪的起!」
周楠?夜若離微微一怔,這才明白他為何要爭對魯洛,原來是周楠的弟子。
「不是我能得罪?就憑她?」杏林微微斂目,冷笑的看向夜若離,不自覺的舔舐了下唇角,「呵呵,我杏林還不知道有什麼人是我得罪不起,難道她還是盟主的孫女不成?不過像她這種絕世的女子,也僅有被男人壓的份,哈哈哈……」
「啪!」
笑聲剛落下,一道巴掌聲猛然響起,杏林愣了一下,旋即一股滔天怒火湧上心頭,憤怒的盯著夜若離。
「賤人,你敢打我?」
「我打你,你又能拿我如何?」收回手掌,夜若離神色淡漠的說道。
此時,煉丹聯盟外不禁圍繞著諸多群眾,當看到這突發的一幕,皆同情的看向夜若離,在他們看來,這女子完蛋了,周楠大師決不會饒恕她!
「你……」
杏林怒指著夜若離,然而話語未落,身後便有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
「這裡發生何事了?」
聞言,眾人皆是循聲而望,在看到那抹蒼老的身影之後,眸中盡都露出幸災樂禍的光芒。
「是丘麟長老,丘麟長老來這裡了,這下有好戲看了。」
「丘麟長老,」杏林眸光一亮,疾步走向那灰袍老者,「丘麟長老,你要為我做主,魯洛長老帶來的這個賤女人竟然敢打我,不嚴懲她如何能服眾?」
與魯洛和周楠不同,丘麟為神品第八次,地位僅次於盟主,又為人嚴謹,所以眾人皆能夠想像得到夜若離的下場……
------題外話------
不知可還有人記得丘麟?就是和魯洛一起入四國舉辦煉丹比試的人,一開始不相信夜若離的實力,後來稱她為大師的那人~
第七十六章神之際會
「呵呵,若離大師,好久不見了,不知大師近來可好?」
無視眾人的目光,丘麟向來面無表情的撲克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快步向著夜若離走去,他那語氣宛如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
杏林的嘴巴張成一個O形,眾人皆是傻了眼,瞪目結舌的看著帶著淡淡笑容的丘陵。
不會吧?丘麟長老也會笑?他們不會是出現幻覺了吧?而且,他還是在對一個女子露出了微笑……
等等,剛才丘麟長老所說的是若離大師?
狠狠的打了個激靈,杏林一臉呆滯的說道:「丘……丘麟長老,這是怎麼回事?這個女子她是什麼人?」
老臉上的笑容微斂,丘麟冷漠的瞥了眼杏林,僅是這一眼,讓杏林猶如掉進冰窖般寒冷,所有的話語皆是不禁吞入口中。
「若離大師,我們走吧。」
在望向夜若離之上,那張嚴肅的面容上再次揚起淡淡的微笑。
「嗯,好吧。」微微點頭,夜若離掃了眼面色蒼白的杏林,跟隨在丘麟的身上消失。
「呵呵。」
魯洛低笑兩聲,得意的瞥向杏林,旋即昂首挺胸的隨之離去。
直到那三道身影失去蹤影,諸人方才緩緩回神……
「天哪,那個女子到底是何人?為何丘麟長老會對她這般恭敬?」
「丘麟長老還稱呼她為若離大師,難道她的煉丹術更勝過了丘麟長老?這……這怎麼可能?丘麟長老已是神品八層,若她超越了他,豈不是在神品巔峰?」
「哈哈,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她才多大啊?即便是多年前的風神,亦是無法在這般年輕時達到這番成就。」
不知若諸人知道夜若離是為超神品煉丹師,會有何感想……
杏林緊握雙拳,充滿恨意的雙眸鎖定著夜若離離去的方向,那凶狠的眸光彷彿能把天空都撕的粉碎。
旋即他冷哼一聲,轉身消失於眾人眼簾。
靜謐的房中,周楠靜靜的聽著杏林的訴說,那張白眉越皺越緊,豁然間,他猛的起身,眉宇間充斥著凝重之意。
「你是說,魯洛帶著一個女子前來煉丹聯盟,那個女子更是連丘麟長老都熟識?」
眸光閃爍,周楠肯定的點了點頭:「沒錯,而且那個女子還打了我一掌,師父,你要為徒兒報仇啊,不把那女子碎屍萬段難平我內心怒火!」
拳頭緊握,周楠輕歎息一聲:「杏林,你在這裡呆著,我這便去求見盟主。」
從四國回來之後,不知為何丘麟長老對於魯洛不再那般冷淡,這次又用一個女子攀上關係,他絕不能在讓魯洛得勢!
只是周楠不曾想到杏林會對他有所隱瞞,並未將丘麟稱呼夜若離為大師之話如數托出。
若知這些,他定不會這番莽撞,也便因為杏林知道他的忌諱,方才選擇了隱瞞下來,不然師父不為他報仇,又有何人能幫他?
想及當日丹城之事,周楠眸中的狠厲更甚……
「呵呵,若離丫頭,有一件事我忘記告訴你了。」
走在煉丹聯盟的過道上,魯洛不在意諸人驚訝的目光,嬉皮笑臉的步在夜若離的身後:「夕揚那小子來了中州,他是為尋你而來,我已經告訴她你將會來景陽城的消息。」
莫夕揚?
不由自主的,夜若離想起那單純如紙的少年,嘴角不經意間揚起淺柔的弧度。
只是他體內的另一個靈魂,卻讓夜若離不得不在意……
「若離大師,我們盟主便在書房內等你。」
停下步伐,丘麟緩緩轉頭看向夜若離,淡淡的笑道。
撫摸著下頜,夜若離輕輕揚眸,望著這透有凝重之氣的書房,微微頜首:「好,我明白了,我們這便進去吧。」
書房之門被輕推而開,然而,當夜若離看到房中情景之後頓時愣住了。
只見偌大的房內,一個鬍子發白,頭髮亂糟糟的老者坐在地上,身邊堆放了一大堆的書籍,似乎能把他那瘦小的身體覆蓋。
老者不停的翻動著書籍,似乎在裡面尋找著什麼。
「魯洛,丘麟,你們這兩小子總算來了,快,快來幫我找找,我曾經做下的那本筆記去了哪裡,我怎麼到處都找不到了。」
一邊翻著書本,宋烈一邊抬頭望去,在看到丘麟身旁的夜若離後猛然一怔,蒼老的臉龐上掠過一絲尷尬。
「咳,咳咳……」乾咳了兩聲,宋烈急忙站了起來,拍了拍白衣上的塵土,訕笑道:「呵呵,魯洛,丘麟,有客人來怎麼不通知我?」
望見宋烈這幅邋遢樣,魯洛和丘麟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們不認識這個老傢伙,絕對不認識他……
「咳!」拳頭放在口邊輕輕一咳,丘麟淡淡的一笑,「盟主,這便是你要見得若離大師,也是我們風域僅有的超神品煉丹師。」
嘴角的笑容猛的一僵,宋烈倏地睜大瞳孔,吃驚的望著夜若離。
「你便是若離大師?雖然這些小子告訴我你有多麼多年的年輕,可這年紀也實在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大概還在衝擊神品吧。」
瘦小的身影咻的一聲飛射到夜若離面前,瞇起眸子將之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嗯,不錯不錯,真是年少英才啊,哈哈……」仰頭大笑兩聲,宋烈瞇了瞇雙眸,嘴角勾起狐狸般陰險狡詐的笑容,「小丫頭,你看我這煉丹聯盟如何?要不,我把它送給你,你替我管理吧。」
魯洛和丘麟雙雙撫額,他們真想不認識這丟人的老傢伙。
「不需要。」夜若離並不留情的拒絕了宋烈的祈求。
「什麼?」宋烈愣愣的眨了下眼,不解的說道,「你知道有多少人窺視著我這盟主寶座嗎?煉丹聯盟匯聚著風域最強大的煉丹師,在整個風域有著不可動搖的地位,若是你成了煉丹聯盟的盟主,那該有多威風?」
「並不是任何人都想要如此的威風。」
「那你總該給我個理由吧?」
宋烈不依不饒,他想擺脫這燙手的山芋已有許久了,卻總是找不到合適的繼承人,如今好不容易尋到一個變態,又怎會輕易放棄?
何況離那日子越來越近,若是煉丹聯盟由她帶領,必將脫穎而出,一舉奪得魁首。
「因為……」話音一頓,夜若離掃了眼宋烈,微微揚唇,「下次想要算計我,先把那陰險的笑容收了起來,你如此的表情,明眼人一眼就知道了。」
笑容一僵,宋烈揉了揉鼻頭,頗為哀怨的瞪了眼夜若離。
「咳,咳咳……」
一旁的魯洛由於憋笑憋得滿臉通紅,他可從沒見過盟主這般吃癟的時候,不愧是若離丫頭,讓盟主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呵呵,那小丫頭,我們先來談談正事吧。」
見夜若離不答應,宋烈也不在繼續強求,而他有的是時間,完全可以磨到她應下,反正也不急於這一時,逼得越緊反而會起相反的作用。
「在此之前,我想先問一下,若離丫頭你的實力是……」
「神皇高級,不過只要不遇上神尊中級,皆有一戰的可能,當然,若是那個神尊手中沒有神器,我亦能將之擊敗。」
但這基本是不可能,達到神尊這個級別,基本都會擁有神器。畢竟在風域中,超神器為屈指可數,然而神器縱然極其珍貴,卻並不如超神器的稀少。
「什麼?」宋烈猛然瞪大雙眸,今天他所承受的驚嚇確實太大了。
戰力比拚神尊中級,這小丫頭也太過變態了吧?
「還有問題麼?」
淡漠的聲音讓宋烈回過神來,他打了個激靈,急忙搖了搖頭,訕笑道:「呵呵,沒有問題了,這次我找小丫頭來,主要是為了一件事。」
說到這裡,宋烈的表情驟然嚴肅起來。
「不知小丫頭你可聽說過神之際會?」
「神之際會?」
「沒錯,神之際會乃是風域和神之大陸共同舉辦的一場盛會,將由兩片大陸共同舉行,彼時會有無數強者參加,我希望你能代表著煉丹聯盟參加這次比試。」
神之大陸?
夜若離眉頭微微一皺,淡淡的說道:「抱歉,我對於比試並沒有興趣。」
一般來說,沒有好處之事她怎麼可能去做?
笑了笑,宋烈還想說些什麼,就在此際,書房之門驟然被推開,一名身著白袍的煉丹師邁步上前,拱了拱拳,面露恭敬的道:「盟主,周楠長老前來求見。」
「周楠?他來幹什麼?沒看到本盟主有客嗎?」白眉微皺,蒼老的臉龐盡顯不耐,宋烈儼然就是一副不願見的模樣。
「既然有人來求見,那你見見又何妨?」眸光微閃,夜若離嘴角含笑的說道。
周楠,想起來她還有一筆賬不曾與他算……
在前來煉丹聯盟的路上,魯洛已相告她的消息便是由周楠暴出,縱然因為他讓金神出現,可若金神不曾現身,那天她真的危矣。
想來想去,大概是風神贈她的龍鳳神鼎暴露出她的身份。
「好,小丫頭都這樣說了,就讓那該死的打擾了本盟主的混蛋給本盟主滾進來,本盟主倒要看看這混蛋到底是為了什麼重要的事打擾了本盟主!」
說到這裡,宋烈就一肚子的火氣,他正想方設法勸說夜若離答應參加比試,誰知還沒用條件利誘,便被那該死的混蛋給打斷了。
若是如此還想他擁有好臉色,那真是太可笑了,沒揍他一頓已經算對得起他了。
那前來通報的煉丹師詫異的望了眼夜若離,這個女子是由魯洛長老和丘麟長老帶來的,可又和盟主大人是何關係,為何盟主大人如此聽著她的話?
此時,景陽城的街道之上,杏林手搖折扇,嘴角勾著倨傲的笑容,大搖大擺的從眾人面前走過,完全不把眾人放在眼中。
「嗯?」
突然,杏林停下步伐,微微瞇起雙眸,一抹寒冷的笑容在嘴角綻放:「那不是莫家的小子,魯洛的徒孫嗎?對了,還是從那什麼天落平原來的小子,天落平原是什麼東西?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而且居然還說這小子天賦不錯,哼,我看就只是一個廢物罷了。」
但是杏林也不想想,對方年齡多大,他又有多大,年齡間的差距如何相比?
「呵呵,看來我運氣不錯,誰讓這小子是魯洛的徒孫,我就稍微給他點苦頭嘗嘗,以報今天所得到的恥辱!」
收起折扇,杏林冷笑一聲,大步向著迎面而來的少年走去。
陽光下,少年俊美的面容有著不加掩飾的興奮,過於激動使他的面容微微泛紅,那雙清澈的雙眸中滿是興奮的光彩。
「太好了,很快便可以見到若離姐姐了……」
縱然分別沒有多久,可不知為何,在她的身邊方才會有一種安全之感。
「莫少爺,煉丹聯盟快到了,你可以不用這麼著急。」
小廝一路緊跟著莫夕揚,額上汗水直冒,他沒有想到身形單薄的莫家少爺,速度竟然也會有這般快捷的時候。
「呵呵。」
突兀的,一聲低笑從前方傳來,旋即身影閃過,擋住了兩方的去路。
「杏林公子?」小廝抬頭望向擋住兩人的男子,面露詫異的道,「杏林公子,不知你為何要阻擋我們的去路?」
「不為何,誰讓這小子是魯洛那混球的徒孫!」
魯洛和周楠的不合,在景陽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故此,小廝不禁面色緊張,魯洛長老可是囑托過自己帶莫少爺去煉丹聯盟,若他遇上差錯可如何是好?
「砰!」
譏諷的一笑,杏林抬腿狠狠的踹向莫夕揚的肚子。
望著迅猛如風的一腳,莫夕揚根本無法閃躲,被踹了出去,狼狽的摔倒在地,於此時刻,他那雙清澈的眸中掠過一抹殺機。
「不!不行!」
狠狠的搖了搖頭,莫夕揚甩到腦海中的殺意。
他絕不能起任何殺心,因為他不能讓紅髮莫夕揚出現,不能讓他傷害到若離姐姐,不然,即便是死,他都無法原諒自己!
任憑杏林的腳落在他的胸膛之上,莫夕揚僅是沉默的承受著這一切,甚至連反抗的心都沒有,若他不小心沾上了鮮血,或許那個莫夕揚便會出現。
如果僅有如此能保護好若離姐姐,他甘願承受所有的痛苦……
「莫少爺!」小廝猛然一驚,咬了咬牙,突兀的轉身向著煉丹聯盟的方向跑去。
如今能救莫少爺的,大概也僅有魯洛長老了……
第七十七章以副盟主之令
步入書房之內,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旁的夜若離,周楠不禁怔了一下,眉頭微皺,但他還是不曾多想,恭敬的走上前去。
「盟主大人。」
「嗯?」壓制住暴揍周楠一頓的衝動,宋烈不耐的應了一聲,「周楠,你這時候來找本盟主有什麼事?如果沒事的話就快點離開吧,本盟主還在這忙著,沒空接待你。」
周楠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的話還未說出口,盟主便下了逐客令。
而為何魯洛能呆在這裡,他卻偏偏不能?
「盟主大人,我來這裡是有事要讓盟主大人做主,」拱了拱拳,周楠滿臉悲憤的說道,「聽說魯洛大師的客人在煉丹聯盟外打了我的徒兒,若這事不秉公處置,恐怕會讓聯盟之內的眾多長老寒心,還請盟主大人為我主持公道。」
語罷,周楠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淚俱下的訴斥著那些人的罪行。
「公道?什麼公道?」宋烈眨了下眼,視線投向一旁摸著鼻子的魯洛:「魯洛,你說說看,是否有這事?」
「盟主,事情的經過時這樣的……」
旋即,魯洛把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一一道出,包括夜若離的那句話,並沒有將之隱藏,反正盟主是絕不可能懲罰她,而且他也覺得若離丫頭說的沒錯。
「哦,原來是這樣,」微微點頭,宋烈微笑著道,「這小丫頭的話我倒有幾分認可,如今的煉丹聯盟本就是敗絮其內,已經漸漸的開始腐壞,所以說到底,這還是你那徒弟的錯,現在你還是先回去管教管教你的弟子,免得再惹出什麼差錯。」
擺了擺手,宋烈的表情越顯不耐,就像趕蒼蠅一般驅趕著周楠。
「可是,盟主大人……」
周楠完全愣住了,不明白為何盟主會偏袒這個女子。
這女子的煉丹造詣確實強大,難道已經強至能與盟主相比較?
「呵呵,看來這煉丹聯盟我許久沒來,有許多人把我忘記了,剛才在門外就有一些敗類膽敢欺負我的弟子。」
突兀的,一道清冷的喝聲與書房內響起。
眾人循聲而望,便見夜若離的身旁憑空現出一抹虛無縹緲的身影。只見女子紫衣加身,面容清麗動人,唇角勾著淺淺的微笑。
「風……風神……」
周楠驚愕的張大嘴巴,愣神的凝望著那抹虛淡的人影,不禁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不,不對,據外界傳言,風神不會已經昏厥了嗎?為何會好端端的站在這裡?想及風神的恐怖,周楠的臉色由青變白,再由白轉青,由於恐懼蒼老的身軀顫抖不已。
「你……你你你……」
宋烈顫抖的指著風神,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天哪,風神這魔鬼怎麼甦醒了?他竟然當著風神的面挖起了牆角,這……這和挖人家祖墳有什麼區別?
「多年不見,沒想到你突破到神尊巔峰,並且成為了神品巔峰的煉丹師,」掃了眼宋烈,風神哀歎了一聲,「看來我離開真的已經很久了……」
「呵呵,風神說笑了。」
訕笑了兩聲,宋烈撓了撓腦袋。
想到如今他本身的實力,又不禁抬起了胸膛,就算當初的風神再強又能如何?如今的她不過是神尊中級的靈魂體,自己怕她幹什麼?
即便風神恢復了全部力量,他亦不需要害怕她。
以宋烈的實力確實不需害怕風神,可周楠卻不一樣了,不管如今的風神實力退化到如何程度,他對於風神的恐懼依舊難以消滅……
更何況,在不久前,他還把夜若離的身份給暴露出去,招來各大門派的強者。
若是再給他一次選擇,定然不會與風神的弟子為敵。
「看來回去得警告一下杏林那小子,別再惹出什麼差錯,風神豈是這麼好招惹的?若招惹了她,就得同時得罪天煞門,雪夜門,還有金神所建立的金神宗這些勢力……」
眸光微閃,周楠在心中暗自下定決心。
可惜他已經晚了一步了……
「快,快讓我進去見魯洛長老,出大事了!」
書房之外,傳來一陣喧嘩,宋烈皺了皺眉,似有不耐的說道:「又是誰?怎麼今天有這麼多人來見本盟主?」
「稟報盟主,」魯洛拱了拱拳,面上透有一抹凝重,「這似乎是我魯家魯青的聲音,我在之前派他帶著夕揚來煉丹聯盟,如今他這般慌張,是否是夕揚小子出事了?」
「夕揚?」宋烈微微一怔,緊鎖著眉心,說道,「是莫家的那小子吧?據說從小在中州外長大,既然是魯洛你徒孫,那就讓他進來吧。」
書房的門被猛然攤開,小廝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魯洛長老,出大事了,莫公子他……他……」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衣襟便被一隻手提了起來。
「你說什麼?夕揚他怎麼了?」夜若離緊緊的拽住小廝的衣襟,把他提到自己的面前,面容之上帶著令人恐怖的寒意。
宋烈愣了一下,看來這丫頭和莫家小子的關係不錯,若是能幫到她什麼忙,也許這丫頭一個高興,就答應了自己的請求。
「莫公子在前來煉丹聯盟的路途上遇見了杏林公子,長老,快去救莫公子,如果晚了半刻,也許莫公子便性命不保!」
話音剛落,突兀的,那只提著自己衣襟的手鬆了下來,旋即便見一抹白衣劃過,那個絕美的女子已失去蹤跡。
「走,我們也去看看。」
緊握著雙拳,魯洛的拳頭咯咯做響,若夕揚小子有什麼差錯,就算是周楠也保護了他。
「撲通!」
雙腿一軟,周楠絕望的癱倒在地,神色間是從不曾有過的悲哀……
完了,這次他是真的完了,都怪那該死的杏林,自己完全的被他給拖累了。他得罪什麼人不好,偏偏得罪風神的弟子。
顯然,周楠已忘他當初同樣把夜若離得罪的徹底……
喧鬧的街道之上,在眾人的包圍圈內,少年捂著疼痛的胸膛後退兩步,嘴角溢出一絲血跡,不吭一聲的凝視著不遠之處的男子。
「哈哈,原來虐待魯洛的人竟然是這般痛快,」男子仰頭大笑兩聲,眸光狠厲的道,「你別怪我,要怪就怪魯洛吧,哼,就算我傷了他的人又如何?畢竟你不是煉丹聯盟的人,得不到煉丹聯盟的保護,而我卻歸屬於煉丹聯盟,所以你師祖是無法替你報仇,哈哈!」
杏林的笑聲帶著一絲瘋狂,還有滔天的恨意,似乎想要把今日受到的恥辱統統加注在這個少年的身上。
「呵呵,讓這種廢物打成這般模樣,你真是太丟我的臉了……」
身軀微微一顫,莫夕揚感受到心中傳來的聲音,緊咬著嘴唇斂住眸子,長長的睫毛覆蓋住他眼裡清澈的光芒。
「還是把你的身體讓給我,像這種廢物,我一口氣便能把他吹飛!」
「不!」
俊臉倏地慘白,莫夕揚緊握著拳頭,眸中帶著一片堅定的光芒:「我不會讓你傷害若離姐姐,所以決不會再讓你出現!」
「你想死嗎?」那道聲音略顯氣急敗壞,「你死了沒關係,可你若不存在了,我同樣會死,所以你還是把身體讓給我吧!」
語罷,那道聲音便開始爭搶著身體。
「噗嗤!」
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如同漫天血雨般灑落於地。
莫夕揚猛然雙腿跪地,俊臉蒼白的可怕,他緊緊的皺著眉頭,額上不禁流下一滴汗水:「你別白費心機了,我只要不染敵人鮮血,不生殺機,你就無法奪舍成功,而且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再去傷害若離姐姐!」
略顯稚嫩的嗓音帶著堅決,表明了少年內心的決斷。
「哼,小子,等我靈魂完全恢復,你就逃不了被我吞噬的下場,往後這具身體裡僅會存在我一個,哈哈哈……」
霸氣的聲音漸漸消散,莫夕揚那張尚顯稚嫩的俊美面容諸劍恢復以往的色澤。
「砰!」
一隻腳狠狠的踩在莫夕揚的胸膛之上,頓時間,莫夕揚的臉龐泛著潮紅,張開口便吐出一口鮮紅的血液。
「小子,你剛才就在自言自語的做什麼?」
嘴角勾起冷笑,杏林的眸中閃爍著殘酷的光芒。
就當他抬腳想要再次踩下之一,不遠之處的虛空當中一抹光影快速掠來,在他還沒有反應之時,便感到一隻手掌狠狠的拍在他的臉上。
杏林的身體在空中打了個轉,旋即如離弦之箭般向後射去……
「轟隆!」
那飛射而出的身體頓時砸向一個攤位,瞬間把路旁的攤位砸成兩斷,各種各樣的水果落了一地……
白衣飄揚,夜若離緩緩轉身,視線掠過莫夕揚傷痕纍纍的身體,一股暴戾的氣息猛然爆發而出,然而半刻後便被她給壓制住了。
「若離姐姐,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抬頭之際,映入眼簾的是那張熟悉的面容,莫夕揚微微揚起唇角,清澈的眸中不覺泛著薄薄的水霧,未脫稚嫩的面容上有著不加掩飾的激動。
「又是你這賤人!」杏林從攤位上爬了起來,惡狠狠的瞪著夜若離,「我告訴你,我師父已經去找盟主告狀了,哈哈,很快你和魯洛都得完蛋!」
「是麼?」淡淡的揚唇,夜若離輕輕轉身,手執長劍,漸漸逼近杏林,那黑眸中殺意四射,「那你們就去陰曹地府告狀吧!」
「我是煉丹聯盟的人,就算是魯洛那老頭都不管殺我,何況是你?哈哈,這真是天大的笑話,哪怕給你一百個膽子,你也不敢動我分毫,不然你就等著被風域最強大的勢力煉丹聯盟所追殺吧!」
不屑的瞥了眼夜若離,杏林的眸中帶著一分的嘲諷。
「若是,以副盟主之令呢?」
盟主之位她不想當,畢竟她可不想為偌大的煉丹聯盟頭疼去,那就當個悠閒自在的副盟主吧,想必那老傢伙不會拒絕。
「副盟主確實有資格殺我們這些人,可是煉丹聯盟根本就沒有什麼副盟主,哈哈,連這些都搞不清,是該說你白癡還是廢物?」
彷彿聽到多可笑的笑話,杏林不由自主仰頭狂笑起來……
第七十七章倒霉的杏林
「轟!」
笑聲未落,迎面一道掌風揮來,猝不及防之下,杏林再次狠狠的拋飛出去,猛然撞在一棵樹木蔥翠的大樹之上。
樹葉嘩嘩落下,覆蓋住他的身體。
捂著疼痛的胸膛,杏林擦拭掉嘴角溢出的血跡,從樹葉叢中一躍而起,雙眸狠厲的瞪著夜若離:「賤人,你想死?」
手中的長劍一揚,夜若離輕邁步伐,漸漸的向著杏林走進,面上帶著冰冷肅殺之意。
「你……你……」
感受到夜若離真動了殺機,杏林的眸中掠過一抹恐慌。
「想死?你不把剛才加注在夕揚身上的痛苦還給你,又怎會輕易讓你死?」步伐微滯,夜若離輕輕抬眸,黑眸裡肅殺之意悄然劃過。
「若離姐姐……」
莫夕揚輕揚起長睫毛,黑亮的眸中帶有清澈的光芒。
不知為何,如此的夜若離,讓他的心漸漸泛起一陣漣漪……
「咳咳,這裡好熱鬧啊。」
就在這刻,人群之外驟然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眾人皆是向兩旁分散而開,讓出一條大道來,旋即循聲而望,在看到那四個迎面而來的人後,眸中盡都顯露出詫異。
「是煉丹聯盟的盟主,魯洛長老,丘麟長老,還有周楠長老。」
「呵呵,這下有好戲看了。」
「你們猜,這女子傷了煉丹聯盟的人會有什麼下場?」
「這還用說嗎,定然是必死無疑,可惜了這麼一個絕美動人的女子。」
「她剛才還說什麼煉丹聯盟的副盟主,這真是天大的笑話,煉丹聯盟何來的什麼副盟主?連這點都不知道就敢假傳命令,她是否閒自己活得太久了?」
「師父,盟主?」
見到來人,杏林心中一喜,惡狠狠的瞪了眼夜若離。
如今盟主親自來此,這個女子完蛋了。
周楠的心猛地咯登了一下,剛想阻止杏林,他卻已經把所有的話都給說了出來。
「盟主,你要為我做主啊,這個女人剛才不止想要殺我,還說自己是以煉丹聯盟副盟主之令,這簡直就是在胡扯,若不殺了這女子,盟主該如何服眾?他人又會如何看待我們煉丹聯盟?在整個中州,煉丹聯盟為最強悍的實力,若讓他人期到頭上,定會惹人笑話。」
說著,杏林還不經得意的瞥了眼夜若離,他似乎已經預料得到她的慘象……
「什麼,副盟主?」
宋烈猛的一怔,愕然的瞪大雙眸,隨後把視線移到夜若離的身上。
見到他這幅神色,杏林唇邊得意的笑容更甚。而眾人亦是無奈的搖頭,她冒充誰的名義不好,偏偏以並沒有的副盟主。
「不行,這怎麼行!」
急忙上前,宋烈一把抓住夜若離的雙腳,訕笑道:「小丫頭,這個副盟主你還是不要當了,你不適合,你還是當盟主比較好。」
在她的帶領下,煉丹聯盟必定會更強悍。
「如果不是怕麻煩,這個副盟主我都不願攬下,而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你看著辦吧。」
如今的煉丹聯盟,畢竟是中州最強大的勢力,她又吃不準這老狐狸到底是什麼心思,隨便殺了他煉丹聯盟的人,難保老狐狸不會跳腳。
若是以此來換,以老狐狸狡詐的性子不會不答應。
但即便沒有老狐狸這層關係,她同樣不會放過這杏林,傷了她朋友就需以命來換,大不了被煉丹聯盟追殺。
可是能簡簡單單的解決,何樂而不為呢?只有白癡才會放棄這麼好的利用機會。
「小丫頭……」宋烈一臉哀怨的望著夜若離,「你真的不答應?」
「不答應。」
「哎!」重重的歎了口氣,宋烈的目光越發哀怨,「副盟主就副盟主吧,總比什麼都不是比較好。」
好在這丫頭總算是煉丹聯盟的人了。
想及此,宋烈的嘴角不禁上揚,笑的格外猥瑣。
發了發了,這次他們煉丹聯盟是發達了,這可是超神品啊,風域自古以來,就僅有一個火神到達了超神品,然而,現在煉丹聯盟也有了一個超神品。
突然間,宋烈看周楠師徒也沒有那麼痛恨,若不是他們惹出的禍事,這小丫頭又怎會答應加入煉丹聯盟?
「不過,我先說明,這副盟主我只是掛名。」
她無論如何都是風神的弟子,待奪回流風宗後便歸屬於這個勢力,願意成為煉丹聯盟的掛名副盟主,已經是她的極限。
宋烈微笑著點頭,掛名就掛名吧,總比什麼都不是要好。
兩人旁若無人的交談,致使街道上的所有人都瞪目結舌,驚訝的完全說不出話來,顯然被這番話給嚇住了。
煉丹聯盟盟主之位,那可是風域人人嚮往的職位,為何在這兩人眼中卻如同燙手的山芋?一個想要趕緊交給他人,另一個則死活不願接受。
這……這他媽的也太打擊人了吧。
杏林嘴角得意的笑容僵住了,不驚失色的看著夜若離,不由自主的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英俊的面容上帶著驚慌。
她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何丘麟長老對她這般恭敬,盟主大人又如此縱容?
「咳咳,」宋烈乾咳兩聲,面帶訕笑的道,「呵呵,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我出現只是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繼續吧。」
身體不禁一顫,杏林下意識的躲到周楠的背後。
「師父,救救徒兒,徒兒還不想死。」
望了眼身後俊臉蒼白的杏林,周楠無奈的歎息一聲:「盟主,俗話說不知者無罪,他也是不知副盟主的身份,才多有得罪,看在他這麼多年勤勤懇懇為聯盟的份上,就放過他這一次吧,我保證回家定然會對他多加管教。」
這一生,周楠無兒無女,縱然有時恨杏林的惹是生非,卻真心疼愛著這個弟子。何況杏林天賦不錯,是他的衣缽傳人,又怎能作勢他被殺?
一名煉丹師這生,最重要的莫過於尋到一個合適的傳人罷了。
「轟隆!」
話語剛落,一記掌風猛烈刮向杏林,於是他的身體再次拋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條血線,狠狠砸到攤位之上。
「動了我的人,一句不知者無罪便可饒恕?抱歉,我夜若離不是什麼善良之人,既然選擇傷害了他,你就必須以命相償!」
「砰!」
「砰砰砰!」
迅猛的拳頭快速落到杏林的身體之上,那出拳的速度簡直讓人眼花繚亂。
「你剛才不就是這樣折磨著夕揚?你不是折磨的很痛快吧?現在我會把你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雙倍的償還給你!」
在夜若離的拳頭之下,杏林的口中不斷冒出鮮血,儼然出氣不如進氣多。
「夠了!」周楠緊握著拳頭,睚眥欲裂的怒吼出聲,「你想要殺就殺了他,為何要如此折磨?折磨一個實力不如你的人算什麼本事?」
「呵呵,周楠,你這話可說錯了,」魯洛笑了兩聲,淡淡的眸光掠過周楠蒼老的面容,「你的徒弟是人,我的徒孫就不是人?若不是你徒弟先出手,若離丫頭怎會動怒?我覺得她這還是輕的,若是我,定把杏林這狗雜種碎屍萬段!」
「魯洛,你……」周楠氣的面色通紅,雙眸中有著不加掩飾的殺意。
「你們夠了!」宋烈眉頭一皺,打斷兩人之間的爭鋒,「這些事副盟主自會做主,她身為副盟主,有任何權利處決煉丹聯盟中的人,包括……長老!」
緊握著的拳頭微微一顫,周楠收回了目光,然而他眼裡的殺意還是被宋烈給捕捉到了。
看來周楠也不能繼續留下了……
這些日子以來,周楠所作的事情皆在宋烈的目光當中,如今他對夜若離的恨意更濃,即便忌諱著煉丹聯盟和風神不敢隨便出手,定然也會在暗處使絆子。
如此,更不能將他留下。
夜若離神色淡漠的揮著拳頭,毫不留情的往杏林身上招呼。
眾人皆可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不禁齊刷刷打了個寒顫,這個女子比之杏林的狠毒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啪!」
最後一拳落下,夜若離拔出長劍,散著寒芒的劍尖指向杏林的喉嚨:「好了,接下來該送你入黃泉了。」
蒼老的身體一顫,周楠轉過腦袋,不敢去看這殘忍的一幕,只是那緊握的雙拳顯示出他這刻的隱忍。
「唰!」
長劍一揮,一顆腦袋滾落下來,鮮紅的血液侵染了這片地面。
那顆腦袋之上,杏林的眼睛依舊瞪圓,彷彿死不瞑目……
帶著鮮血的長劍插入劍鞘,夜若離緩緩轉身,向著那遍體傷痕的俊美少年走去,那瞬間眉間的冷意漸散,絕美的面容上透有溫暖的光澤。
「若離姐姐……」
莫夕揚抬眸看向女子,黑亮的大眼裡閃爍著清澈的光芒。
「沒事了,傷了你的人已經死了。」
揉了揉莫夕揚的腦袋,夜若離的唇邊掛著暖人心脾的笑容。
感受到頭頂上溫熱的觸感,莫夕揚的俊臉不禁一紅,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夜若離,說道:「若離姐姐,我沒有染鮮血,也沒有犯殺意,所以這次紅髮的莫夕揚沒有出現,往後我也絕不會讓他再來傷害若離姐姐。」
微微一怔,夜若離注視著少年堅定的雙眸,不覺心頭一暖,這個傻小子……
這邊的事解決之後,夜若離受宋烈的邀請暫住幾日,然這幾日她卻不得開閒,先是要應付魯洛這幾個老傢伙題的問題,又需要教導莫夕揚,畢竟他曾答應莫夕揚傳他煉丹術。
後來,除了莫夕揚之外的其他人皆被宋烈擋在門外,獨自佔領了求教的時間,讓魯洛幾人對這老傢伙恨得咬牙切齒。
一名超神品煉丹師的親自指導,這種機會可不多得……
此時,周家書房,周楠面色凝重的望著窗外的景色,突然之間,一道氣息從背後傳來,他猛然一驚,大喝一聲:「是什麼人!」
可是當周楠看到出現在書房內的老者之時,蒼老的臉龐之上顯露出深深的愕然。
「盟主?」
盟主這時候來到周家又是為何?
「周楠,你知道你犯了什麼錯誤嗎?」
此際,宋烈的面容上失去慣有的狐狸般的笑容,神色淡淡的注視著面前之人。
「我不知,還請盟主明言。」
「你不該得罪若離,你可知這小丫頭的真實身份?」
「真實身份?」愣了一下,周楠微微皺眉,「她的身份不是風神的弟子嗎?」
「不,不只如此,」搖了搖頭,宋烈淡淡的說道,「她的真實身份為超神品煉丹師,同樣是一個能夠比拚火神的人物,如今你可知你到底錯在了哪裡。」
什麼?
身體猛的一顫,宋烈的眸中閃過絕望。
超神品?這怎麼可能?這個年輕的女子居然超過了盟主大人,成為了超神品煉丹師?天哪,他到底得罪了什麼樣的變態!
如果早知如此,借他一萬個膽子都不敢得罪這個女子。
「而你所做的一切,小丫頭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包括你洩露她的消息,為白家引來了強者,所以我不殺人,小丫頭也不會放過你,如今你已知道她的身份,也該死的瞑目……」
語罷,宋烈抬起手掌,輕易了結了周楠的性命。
當他離開周家之時,周家之內驟然升起起一股熊熊大火,燃燒了整整三天三夜方才漸漸熄滅,而周楠這一代神尊強者,亦葬身於火海之中……
周家的變故自然傳到夜若離耳中,她僅憑猜測便能知是誰出手,除了宋烈這老傢伙還有何人?既然宋烈代她滅了周家,亦省卻了她的麻煩。
「若離姐姐,你真的要走了嗎?」莫夕揚拉了拉夜若離的衣袖,依依不捨的說道。
「嗯,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夕揚,我們還會有再見的一日。」
流風宗,是時候與某人算賬了……
眨了眨眼,莫夕揚抬起清澈的眼眸,期待的問道:「那若離姐姐會去神之大陸嗎?」
「神之大陸?」微微一笑,夜若離看著純淨的藍天,似乎透過這片天空望見了久遠的親人,「在解決完那件事後,我便會前往神之大陸。」
這些日子以來,宋烈已把參與神之際會的好處告知與她,然而她前往神之大陸,並不只是因為神之際會,更是為了許久不曾謀面的家人。
「呵呵,小丫頭,那我們就在神之大陸相見。」
宋烈訕笑兩聲,縱然只是幾天的相處,對於這小丫頭她還是有些不捨,如果他能夠擁有一個這樣的孫女就好了。
「好,彼時我們神之大陸相見。」
語罷,夜若離最後望了眼莫夕揚,旋即縱身而躍,幾個閃身間便在眾人眸中消失……
柳風山腳之下,兩男一女被一群人給包圍在中間,只見那其中的兩個老者滿身狼狽,老臉蒼白無色,顯然支撐的極為困難。
旁邊的女子倒稍好,卻依舊處在劣勢狀況。
「昇凌,銀雪,我們該怎麼辦?」洛鷹轉頭望向身旁的兩人,面色凝重的說道。
「風神大人對我們恩重如山,這些年來我們卻被蒙在谷裡,為害死大人的人效忠,如今若是我們不把那些被關起來的弟子救出,再殺幾個人,又有何顏面去見風神大人?」
昇凌緊握著手中的劍,老臉上帶著一片堅毅。
「沒錯,昇凌說的對,」銀雪微微抬頭,一頭銀絲輕揚,手中如雪般的長劍滴著鮮血,發出攝魂的聲音。
「不殺掉那些背叛風神大人,為那賤人效忠的長老們,我等怎有臉去見風神大人?」
然而,銀雪的話語剛落,包圍圈外響起一道嘲諷的大笑。
「哈哈,你們還想見她嗎?」
在眾人的注目之下,尹駱琦緩緩走來,俊美的臉龐帶著不屑的笑容,那雙黑眸中盛滿譏諷:「不久之前,鳳兒已經前往了丹城,想必風神已經魂飛魄散了!」
縱然丹城沒有消息傳來,可尹駱琦相信天鳳的實力。
如今風神靈魂受損昏迷不醒,金神又失去下落,天煞門等忙著抽不開身,如此要對付一個小小的家族豈不是輕而易舉?
「什麼?」
聞言,三人面色皆是大便,看向尹駱琦的視線裡有著不加掩飾的仇恨。
「尹駱琦,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賊,若是風神大人有何差錯,我們幾個就算死也要拖著你!」銀雪緊緊的咬著唇瓣,美眸中迸發出冰冷的殺意。
若不是顧慮著因為信服著風神,而被這對狗男女關起來的弟子們,他們現在便是自爆也要拉著這混蛋一起去死!
可是他們死了,便再也沒有人能救那些人。
「哈哈,就憑你們三嗎?」勾了勾唇,尹駱琦冷笑道,「雖然殺了三個神尊很可惜,但既然你們這般信服於那個女人,那就一起去黃泉陪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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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及時趕到
陽光下的柳風山腳,充滿著肅殺之意,眾人皆是邁步上前,漸漸縮小這包圍圈,而望著這些昔日的同伴,銀雪握著劍柄的手一緊,一股冰寒的氣息從身上散出。
銀絲如雪,在風中輕揚,她快步上前,冰冷的銀劍向著其中一人刺去……
便在這當即,距離柳風山不遠處的小道上,女子迎風而立,抬眸望向不遠之處的山峰:「就快要到達流風宗了,師父,當年害了你的人,必將在今日都受到懲罰!」
語罷,白衣如同一道流星,快速射往天空,眨眼間便失去蹤影……
「該死!」
洛鷹後退兩步,與其餘兩人背對背相靠,咬牙說道:「昇凌,銀雪,稍後我用自爆為你們爭取時間,你們務必要衝入流風宗內,把那些弟子救出來。」
「什麼?」
兩人皆是面露震驚,相視一眼,旋即還是由銀雪開口:「這怎麼可以?我們怎麼能獨自犧牲你?這種事我銀雪做不到。」
「別廢話了!」洛鷹冷喝一聲,面露堅毅的光芒,「要不我們都會死在這裡,要不死我一個,你們逃生,如果我們都死了,還有何顏面去黃泉見風神大人?所以你們必須把被困的那些弟子救出來,聽明白了沒有?」
嬌軀猛的一顫,櫻雪凝望著洛鷹堅定的面容,眸中閃過痛苦的抉擇。
「銀雪!」蒼老的手放到銀雪的肩上,昇凌搖了搖頭,「這次我們便聽他的吧。」
「可是……」
銀雪微微轉頭,映入眼簾的是昇凌同樣痛苦的神色,心底猛的一顫。
是的,他們應該以大局為重,不能顧慮個人感情,若是不救出那些人,無論九幽還是黃泉,都愧對於風神大人……
「我明白了,洛鷹,我們決不會讓你一人赴死,待救出那些人後,我和昇凌皆會追尋風神大人而去,哪怕是到了黃泉,我們也勢必要繼續為風神大人效忠。」
嘴角淺揚,洛鷹的面生帶著一抹欣慰……
「快,快閃,他要自爆!」
見到洛鷹鼓起的身體,眾人面色皆是大變,齊刷刷的向後退去。
也就在這瞬間,銀雪和昇凌頓時化為兩道光芒,射向這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待眾人緩神之後,這兩人已經到至半山腰間。
看到兩人的離去,尹駱琦冷笑一聲,並未阻攔,因為在之上自然會有阻止他們的人。
銀雪和昇凌雙雙停下步伐,轉頭最後望了眼洛鷹,眸中不覺含著熱淚,就當他們打算繼續前行之時,猛然發現洛鷹那漲起的身體突兀的乾癟下來。
一副恢復如常。
兩人皆是瞪大雙眸,洛鷹的自爆失敗了,這怎麼可能?可不由自主的,他們皆是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洛鷹不會死了……
與此同時,流風宗的諸人亦是呆住了,旋即感受到天空上傳來的氣息,皆是不禁仰頭望去,於是這瞬間,那襲盛雪的白衣不經意間撞人眾人的眼瞳中。
白衣如雪,女子絕色傾城,那瞬間便吸引了諸人的目光。
「你是何人?」尹駱琦微微斂目,縱然這女子的容貌絕美的讓人砰然心動,但不知為何,她竟然帶給自己一種危險之感。
剛才洛鷹的自爆難道是她阻止?看來這女子應該不是敵人……
想及此,尹駱琦微微鬆了口氣,他還真是太過警惕了,若她身為敵人,又怎會幫助流風宗消除危機?
當然,尹駱琦不知道,夜若離阻止洛鷹的自爆,所為的不是他們,而是不想讓和流風宗為敵的人死在她的面前,僅此而已。
洛鷹感受到體內狂暴的力量消失,渾身猛的一顫,難道他想讓這些人陪葬都不行嗎?她是何人,為何要多管這場閒事?
那襲白衣飄然落地,夜若離嘴角含著淺笑,然而這笑意不達眼底,那雙黑眸中儘是刺骨的寒冷。
「你是不認識我,但是有一個人,你總不會忘記,師父,出來吧!」
話音剛落,只見一道青光閃過,夜若離的身旁儼然多了一個青衣女子,這女子面貌清麗動人,神色間透著一抹犀利,冷漠的視線直穿入尹駱琦的身體。
「風……風神……」
尹駱琦驚愕的瞪大雙眸,強烈的驚恐致使他的身體顫抖起來。
「不,不可能!你應該魂飛魄散了才對,鳳兒已經去了丹城,你怎麼可能還存在?難道說中州傳言,你身處於昏迷當中是假的?」
沒錯,僅有這個可能她方才會存在於世……
「那個傳言無假,只是我的靈魂碰巧恢復罷了,」微微揚唇,風神笑的極其柔和,可她的眼底卻滿是殺意,「尹駱琦,如今天鳳已死,接下來便該輪到你了,當初你們給我帶來的傷害,我是時候向他們討回了。」
艱難的嚥了嚥唾沫,尹駱琦不禁往後退去,驚恐佈滿在整張俊顏之上。
「風神大人?」
洛鷹愕然的望著那張熟悉的面容,這個剛才連死亡都不懼怕的人,在如此之刻不禁熱淚盈眶,激動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此時,銀雪和昇凌皆已折回,皆是激動的凝視著這張清麗的容顏。
「風神大人,不……宗主,尹駱琦這狗賊說天鳳去了丹城,我們還以為……」說到這裡,銀雪再也說不下去,她伸手摀住嬌唇,任由淚水從漂亮的面頰上滑落。
許是想到什麼,銀雪垂下眼眸,說道:「可是,我們沒有臉見你,這些年我們雖有所察覺,卻依然為天鳳效忠了許久,甚至有我們在,還讓那些擁護宗主的人被關了起來。」
「不,你們做的已經很好了。」
搖了搖頭,風神柔和的一笑,那聲音如珠落玉盤,清脆動人。
「即便是過去了這麼多年,你們依舊這番忠心,所以我很欣慰,接下來的事情便由我們來解決即可。」
「是,宗主。」
三人相視一眼,後退幾步,剛才的戰鬥他們都受了不輕的傷。
「這些丹藥你們拿去服用吧。」
夜若離隨手一揮,一個玉瓶拋向了洛鷹。洛鷹接住玉瓶,詫異的望了眼夜若離。
「嘖嘖,你們這三個傢伙還真是好運,」風神掃向不明所以的洛鷹,搖頭輕笑兩聲,「想要從我這徒兒的手中獲得丹藥可是不容易的,即便是我都僅服用過一顆罷了,現在她一給就是一瓶,我無法不羨慕你們三個。」
能夠治療神尊傷勢的,那可是超神品丹藥,若放到這片中州,即便是頂尖勢力都要為之爭奪,這幾人竟然還帶著這種疑惑的表情。
宗主的弟子?
三人皆是一怔,縱然宗主有許多記名弟子,可她卻從來不會稱那些人為徒兒,能被她如此相稱的也僅有她的衣缽傳人。
這女子是宗主的衣缽傳人?可宗主的最後一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咳咳,」洛鷹乾咳兩聲,從玉瓶中拿出兩枚丹藥遞給銀雪與昇凌,說道,「既然宗主這麼說了,你們就服下吧。」
話音剛落,兩人便迫不及待的吞下丹藥。
丹藥入腹的剎那,一股暖流傳遍身體的所有經脈,原本所受的傷勢在此瞬間復原,並且玄氣亦是隨之恢復。
感受到身體的異樣,銀雪和昇凌相視一眼,眸中皆帶著深深的震撼。
瞬間恢復神尊傷勢的丹藥,怎是神品就能辦到的?難道這是傳說中的超神品丹藥?這怎麼可能?
宗主的徒兒到底是何人,為何出手便是有著如此神效的丹藥?
旋即兩道目光落在洛鷹的手上,他們真恨不得撲上去把那玉瓶給搶過來。
看到這兩道如狼似虎的視線,洛鷹急忙倒出一口丹藥,把餘下的給丟入空間戒指中,最後還不忘舔舐下嘴角,使得旁人都很想把這老頭給暴揍一頓。
「恢復神尊傷勢的丹藥……」尹駱琦狠狠的打了個激靈,愕然的望向風神,「你突破到超神品了?」
「不,」聳了聳肩膀,風神冷笑一聲,「你以為我如今的靈魂狀態能煉製丹藥?這些都是我徒兒的傑作罷了,我的實力確實比她強大,可憑天賦和煉丹術,我遠遠不如她。」
風神承認自己的煉丹造詣不如夜若離,也相當於默認夜若離為超神品這個事實。
畢竟風神是神品巔峰,能勝過她的也僅有超神品……
「好了,尹駱琦,現在該到我們算總賬的時候了。」
清冷的聲音狠狠的撞擊在尹駱琦的心中,他的俊臉上閃過恐慌,突兀的,於眾目睽睽之下,尹駱琦猛然跪倒在地,傷心的道:「風神,這些都是天鳳逼我這麼做的,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深愛著你,不曾把你忘了,亦日日夜夜的後悔,看在我們曾經那番相愛的份上,你饒恕我這一次,可好?」
眸光微閃,尹駱琦心底閃過一抹得意,這個女人曾經亦是癡愛著他,所以怎會忍心殺了他?他發誓,這次過後,他定然會好好對她,再也不去拈花惹草。
眼中掠過一絲鄙夷,風神唇角的笑意更甚:「是麼?她逼你的?可是當初她與我說過,這些都是你逼她的,那麼到底是誰逼誰?」
見風神還沒有下手,尹駱琦以為她相信了他的話,心中不覺一喜:「沒錯,都是她逼我的,若是你不相信,可以讓天鳳出來與我對峙,我有辦法讓她說實話。」
反正天鳳已經死了,她永遠也不會知道真相。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眸裡閃過滔天殺機,風神的嘴角卻勾起戲謔的笑,「若離丫頭,你便讓天鳳暫時出來一下,讓他們好好的對峙。」
尹駱琦愣住了,不明所以的注視著風神……
第七十九章火羽紗
讓天鳳暫時出現?既然風神來到此處,天鳳定然遭遇不測,又如何現身?那麼風神此話又是何意,試探還是……
並未多久,夜若離便解決了尹駱琦內心的疑惑。
黑色光芒閃過,剎那間四抹奄奄一息的身影呈現於柳風山腳之處。
只見這四人的身體皆是透明,面色蒼白可怕,神色間帶著不加掩飾的虛弱,而本身為神尊強者的三個長老,實力竟然退化至神將。
可見這些日子他們在鎖魂珠內所承受的非人般的折磨。
如果他們不是什麼神尊強者,恐怕早已魂飛魄散,消失於人世間。
縱然天鳳在鎖魂珠內日子較短,不曾退化的如此明顯,卻亦是退到了神尊低級。
「鳳兒,你還活著?」
俊顏煞是蒼白,尹駱琦愕然的望著天鳳,一絲從未有過的驚慌掠過心頭。
「你很期望我死,是嗎?」天鳳譏諷的一笑,蒼白的面容盡顯猙獰,「我死了你是否就可為所欲為?哈哈,雖然我確實已身死,但並沒有魂飛魄散!」
笑聲微斂,天鳳凶狠的瞪著尹駱琦:「尹駱琦,你這個混蛋,我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的,這些明明就是你逼我的,不然我怎會做出傷害姐姐之事?」
語罷,天鳳的視線轉向風神,淚眼婆娑的道:「姐姐,這都是他逼得,與我無關,我不要再去那片黑色的地方,求你放過我這一次。」
說及此,天鳳的眸中閃現出驚恐之色。
此生,她再也不要進入鎖魂珠內,在那裡面簡直便是生不如死!
「師父,」夜若離拍了拍天鳳的手,眸光從恐懼的兩人身上掃過,「這樣吧,不管到底是誰逼誰,我只願留下一個人,你們先打一架,誰若勝了我會考慮繞過他的性命。」
聽聞此言,兩人的眼睛皆是一亮,望著對方的眸中不禁湧現出殺機。
「鳳兒,看在我們多年情意的份上,你就自我了結吧,放心好了,你若死了,我會每年為你燒高香,不會虧待你。」
「哈哈,尹駱琦,你以為我不知你這麼多年的虛情假意?以你那性格又怎會對一個女子付出真心?曾經的風神是如此,現在的我亦是如此,這刻,你竟然好意思說這番話?若是只有一人可活,那個人必然是我,所以你就去死吧!」
仰頭狂笑兩聲,天鳳眸光狠厲的說道。
「哼,你以為如今的你還會是我的對手嗎?這當真是最可笑的笑話,既然我給你面子你不接受,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長劍出輎,尹駱琦飛身而起,接住天際那把寒光凜冽的長劍。
他的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不待天鳳有所反應,身體驟然在空中旋轉,如同颶風般刮向天鳳,猶帶著勢如破竹般的強悍氣息。
灰塵漫揚,無數片落葉被他捲入空中,似乎整個人都化為了一道龍捲風。
天鳳面色一變,可是她曾經的神器已歸為夜若離的戰利品,故此這當即沒有任何的武器,僅能空拳與之相搏。
關注著兩方之間充滿殺意的戰鬥,曾被夜若離捕捉的三個長老面上皆帶著悔恨與失望。
這便是讓他們當初選擇背叛風神而效忠之人嗎?為何會是這樣的德行,若早知如此,決不會再做出那番決定。
正因那時的風神並不注重他們,為了獲得權利與地位,他們方才助了天鳳一臂之力。
如果他們不曾背叛,那麼……
想到那種情景,三人皆是面露後悔,可惜悔之已晚。
「看到了嗎?」夜若離緩步上前,微微抬頭,端注著山腳下在上演的這幕,說道,「我曾說過,留著你們的靈魂是為了讓你們親眼看著流風宗的覆滅,現在你們可看到了?不過這還不夠,當初你們給師父帶來的傷害,不嘗受盡靈魂撕裂的痛苦又怎能輕易消亡?」
她永遠無法忘記,在天落王府前風神決裂的背影。
所以別以為這麼輕易就可魂飛魄散,他們的靈魂只能在鎖魂珠內被漸漸消磨。
聞言,三人齊齊打了個激勵,心底被絕望給充斥……
銀雪等人相視一眼,又不覺對宗主這個弟子瞭解了一番。
僅憑兩句話便能讓這對狗男女自相殘殺,呵呵,這等懲罰倒也不錯……
「噗嗤!」
長劍沒入天鳳的胸膛,天鳳的嬌軀猛的一顫,緊抓住胸前的長劍,咬牙切齒的說道:「尹駱琦,你這忘恩負義的狗賊,你會遭報應的!」
「報應?哈哈,該遭報應的人是你,賤人,你去死吧!」
「砰!」
尹駱琦拔出長劍,一腳踹在天鳳的胸膛上,把她給踹出幾米之遠。
看到尹駱琦的這個舉動,旁人皆朝他露出譏諷的目光。
「哈哈,我贏了,我終於可以不用死了!」
一種絕處逢生的喜意充斥在心中,尹駱琦不禁仰頭大笑,良久,方才收斂笑聲,興奮的望著夜若離:「你說過,我若勝利就會放過我,那麼現在……」
撫摸著下頜,夜若離的唇邊勾起陰險的笑容:「我只是說考慮考慮,並未就真的答應放過你。」
俊臉猛的一變,尹駱琦緊握雙拳,面色鐵青的道:「你想要說話不算數?」
「放心,既然你贏了,當然不會讓你和他們一樣痛苦,反而會讓你死的萬分舒暢……」
望著夜若離嘴角陰森的笑容,尹駱琦狠狠的打了個哆嗦。
「我聽說有一種公的玄獸,它們長相其醜無比,不愛女人,卻喜男人,尤其是像你這種細皮嫩肉的男人。」唇角笑容更甚,夜若離的聲音陰森冷漠,使人猶如掉入地窖般寒冷。
「你不是喜歡這些事嗎?所以你應該感謝我給了這個機會,對了,忘記告訴你,那種玄獸是群居的,並且愛好共享同一個男人。」
尹駱琦驚恐的瞪大眼眸,腳步快速後移:「不,你不能這樣,風神,求你幫我說句話,無論如何,我當初都對你一片癡心,你難道忍心見我如此嗎?」
祈求的目光看著風神,此刻,他只希望這個女人可以心軟一下。
可是,風神是會對仇人心軟的人嗎?她唇邊揚起譏諷的笑,從始至終,那雙眸光都不曾在尹駱琦的身上停留一下。
見她這番模樣,尹駱琦是真的絕望了……
「金神,既然來了那便出來吧。」
許是感受到什麼,夜若離微微抬頭,面朝著藍天淡淡的說道。
金神?尹駱琦一怔,面上掠過恐慌,這金神不是失蹤了嗎?怎麼會來到這裡?以金神對風神的情誼,那麼自己……
狠狠的打了個激靈,尹駱琦渾身顫抖不已。
「呵呵,剛才打的倒是挺精彩。」
隨著話音的落下,那俊美如天神的男子現出了身形,金袍輕揚,男子威壓霸氣的雙眸落在尹駱琦的身上,一抹殺機從眸中劃過。
「金神,他的事便拜託你了。」
夜若離雙手負背,面上充斥著冷冽的氣息。
「找那種其醜無比的玄獸?」金神仰天大笑兩聲,笑聲滿是霸氣,「哈哈,你不愧是風神的弟子,心腸一樣的惡毒,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把他交到那些玄獸的手中。」
風神微微一怔,旋即瞪了眼金神,這一眼中倒頗含著嗔怪,讓金神的心瞬間柔和下來,眸中蘊含著柔情蜜意。
看到這兩人間的互動,夜若離微微一笑,不由自主想到那妖孽俊美的男人,心亦是化為了一灘柔水。
妖孽,何時我們才能再次相見?
我相信,你一定會歸來……
手掌一揮,金神把驚慌的尹駱琦提在手上,最後微笑的望了眼風神,縱身掠向遠方,眨眼間便消失於藍天之中。
「這丫頭還真是狠毒,呵呵,尹駱琦這次是完蛋了,必定會受盡侮辱而死,幸好我們幾個沒有得罪這樣的變態。」
銀雪等人相望一眼,皆是慶幸萬分。
夜若離收回心緒,望向一旁的風神,說道:「走吧,雖然兩個罪魁禍首已死,卻還有殘餘之人,而今日的流風宗必定要大換血。」
唇角勾起冷笑,夜若離的週身散出凜冽的寒意。
背叛風神,選擇效忠於天鳳之人,都絕不能放過,流風宗並不需意志如此不奸之人。
如今的流風宗,還不知曉一場大難即將來臨,依舊如同以往一般的平靜。
「轟隆!」
突然,一聲轟響驟然傳來,打破了此刻的這份安寧。
聽聞此聲,剎那間在流風宗內跑出數人,驚愕的望著虛空當中的幾人:「銀雪長老,昇凌長老,洛鷹長老,還有……」
望見那一襲青衫之際,人群當中的許多人皆瞪大雙眸。
「風神?不,不可能……」
風神不是在昏迷中嗎?宗主已經去往丹城截殺,銀雪等人似乎也被駱琦公子所圍,為何他們會出現在這裡?宗主和駱琦公子呢?
想到那種可能性,諸人盡都顫抖起來,面露恐慌。
「轟!」
「轟轟轟!」
夜若離緩緩抬手,她的面前憑空出現數千把劍,其中最為惹眼的是劍陣正中間那把帶有紫色雷電的長劍。
隨著她的指揮,長劍劃過天際,已迅猛之勢射入人群。
「噗!」
「噗噗噗!」
長劍直穿過身體,數人漸漸倒向冰冷的地面。
見此,銀雪幾人亦是衝入人群當中,而與此同時,血煞門和雪夜門在自家門主的帶領下來到了流風宗。
於是一場殺戮就此展開……
血腥充滿整個宗門,屍體堆滿院落,在眾人的屠殺下,流風宗的人皆無法反抗,被諸人如切菜般切下了腦袋。
這場戰鬥沒有持續多久,在這期間,銀雪趁機離去,把被關起來的諸人放了出來……
「經過這場屠殺,餘下來之人都可信任,」夜若離微微一笑,轉眸望向風神,「所以以後的流風宗,你管起來就比較輕鬆。」
聞言,風神不曾開口,只是內心卻已打定主意……
如今的流風宗處於中州諸多勢力的視線中,因此這場戰事以飛快的速度傳遍於整片中州,各大勢力聽到這道訊息,第一時間詢問真假。
當得知風神真的回歸,並成為流風宗宗主之時,皆派人前往問候,即便如今的風神實力不如從前,可她的威名依然響徹風域。
和外界的喧鬧不同,這時的流風宗卻安靜異常,並沒有過多的人討論那場戰事。
「你真的決定了?」
大堂之中,夜若離眉頭一皺,黑眸落在風神堅決的面容上,問道。
在風神的下方,還跪著一甘流風宗弟子與長老,此刻,諸人皆是驚愕的望著風神,似不曾料到她會做出這番決定。
「若離丫頭,你是我的弟子,弟承師業乃正常之事,而且這些年掌管流風宗我也累了,所以這重擔我便交到你手中。」
風神嘴角噙著笑容,慵懶的倚靠著椅背:「何況,我是靈魂狀態,又能做的了什麼?」
眉頭微微一皺,夜若離歎息一聲,看來進入神之大陸後是時候想辦法為風神恢復肉身,不然有著太多的不變。
「好,我僅是暫時替你掌管。」
輕輕揚唇,風神陰險的一笑,既然願意接手流風宗,想要放棄可沒這麼容易,若離丫頭,余後的一生,就由你來替我辛苦吧。
微微斂目,風神的眸光投向呆住的眾人:「嘖嘖,由我這個弟子當宗主,你們的好處絕對少不了,現在你們還不拜見宗主?」
銀雪三人相視一眼,想及夜若離給出的丹藥,皆是朝著對方點了點頭,朗聲說道:「參加宗主大人。」
有這三人開口,眾人縱然不瞭解夜若離,卻依然暫時認下這個宗主。
何況她是風神的衣缽傳人,接收流風宗亦是理所當然。
撫摸著下頜,夜若離的視線掃過眾人:「經過此場變故,流風宗餘下的人少之又少,你們很不錯,至少面臨生命的威脅亦是選擇忠於風神,也許我們流風宗的人數不多,卻各個都會成為精英,你們有沒有信心?」
豪邁的聲音響徹大堂,輕易調起了諸人的情緒。
「有!」
「好,既然你們有,我同樣會不留餘地的培養你們,稍後你們所有人皆可來我這裡報名,領取適合你們修煉的丹藥,這些丹藥中有的為輔助作用,幫助你們加快吸收的速度,有的則直接突破,每人都可限量領取。」
聞言,眾人呼吸一緊,面色漲紅的望著夜若離。
風神微微一笑,她還以為要讓這些人認可若離丫頭還需一段時日,卻沒想到這丫頭這般會蠱惑人心,看來她真是多慮了……
「好,這些日子你們受苦了,都下去休息吧,修煉的事情明日再言。」罷了罷手,夜若離淡淡的道。
不消片刻,眾人都已散去,整個大堂之內僅餘下夜若離和風神兩人。
「若離丫頭,你可知我當初為何要把流風宗建立在流風山上?」緩緩起身,風神微笑著說道。
愣了一下,夜若離不明所以的注視著風神。
「因為當年,我在流風宗內發現了一個陣法,在這陣法當中時間流逝的極為緩慢,陣法內的三個月,相當於外界的十年。」
轉眸望向夜若離,風神的面色不禁嚴肅起來。
陣法三月如同外界十年?這時間的流逝比神之大陸還要快速,畢竟風域的一年僅相當於神之大陸的五年。
「這件事就算天鳳和尹駱琦也不知道,不然這些年不僅僅只有這番成就,而除了我之外,你是唯一知道此事之人。」
「你告訴我這些,是為了……」
「我要你入陣法修煉,很快便要去往神之大陸,在前去神之大陸前,你需產生突破,畢竟你如今的實力還是太低了,只是那陣法內有些危險。」
「我明白了,」夜若離微微頜首,神色凝重的道,「我願意進入那個陣法,你這便帶我去吧。」
凝望著自己這弟子,風神的嘴角揚起欣慰的笑……
便當夜若離入陣法修煉的同時,和風域相隔甚遠的神之大陸。
靜謐的院落中,女子靜立於小溪旁,眸子定定的看著平靜的湖面,妖媚的面容上掠過一絲憂愁。
「大哥,父親的傷如何了?」
男子的步伐停在她的身後,俊美的臉龐不帶表情:「那些人根本不讓我們見他,只是那個老頭曾找過煉丹師,卻被斷言,他活不了多久了。」
「呵呵,」低笑兩聲,火羽紗的嘴角勾起一絲苦笑,「大哥,我從來沒有想到,玄武大陸的火家並不是我們的家族,我們只是被丟棄在玄武大陸的兩個私生子女,雖然一開始我也恨父親,可是他也充滿了無奈,畢竟母親是他唯一心愛的女子,我們被丟棄他同樣不知,更何況他是為了救我才……」
那時候,她僅是剛出生罷了,大哥又才牙牙學語,又如何知曉自己的身世?能夠獲知這一切同樣是場意外罷了。
「那個女人有什麼了不起?不就仗著自己家中有一個煉丹師便為所欲為,殺了我們的親身母親,並且……」
眸中閃過殺機,火羽紗的嘴角不禁含著嘲諷的笑:「僅憑煉丹術,又有何人是若離的對手?就憑他們那些廢柴,能嗎?若是若離在此,定然能夠救治父親。」
歎了口氣,火羽紗抬眸看著藍天,不知她如今在風域可還好?
------題外話------
瀟湘不能寫詳細啊,會被和諧,所以不描寫尹駱琦的慘狀了,那啥,反正乃們都是知道的,O(∩_∩)O哈哈~
第一章重逢
火雲城,縱然處於神之大陸偏僻之地,然這裡強者諸多,晶石產量豐富,是以在整片神之大陸都極有富名,更有許多強者慕名而來。
而在這火雲城中,最強大的兩個勢力便是火家與雲家,便是城鎮之名都已這兩家為名。
更主要的是,火家和雲家乃是嫡親家族,雲家最受寵的小姐便在多年前嫁給火家少主為妻,這兩人郎才女貌,在當時可謂是一段佳話。
可與雲家相比,火家還弱上一籌,便由於雲家有一個神品煉丹師,故此在兩家當中,這雲家還略佔上風……
「這便是神之大陸?」
此刻,火雲城的街頭,白衣女子輕邁著步伐,從路人身旁走過,那雙深如黑墨般眸子打量著周圍的這群人。
在這打量間,夜若離猛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因為當人成神之後,除非是旁人故意選擇隱瞞,不然僅需一眼便可看出對方的年齡,可是神之大陸的人似乎比風域的人顯得更為年輕。
也便是說,百歲老人在風域的面貌為老者,而神之大陸內卻是一群身強體壯的年輕人。
「看來不只時間不同,其他相應也有些變化,難怪楓兒看起來還尚顯稚嫩。」撫摸著下頜,夜若離輕聲呢喃道。
她當時就奇怪,北影楓並未服用過保持容貌的丹藥,為何在神之大陸過去多年依然這般年輕,也許其他人也沒有多少變化……
「不知道爹和娘,還有紗紗他們如今可都還好,」微微斂目,夜若離望了眼緊握的雙頭,不禁歎息一聲,「這一月經過陣法的協助,我已經突破至神皇巔峰,離半步神尊也僅有一步之遙,並且白虎他們皆是產生突破,麒麟更是即將領悟領域,進入神尊行列,而十個傀儡也被我提升至神皇。」
傀儡到達神皇,借助十陽陣法亦可與神尊一戰,若加上超神器,優勢就更明顯。
畢竟傀儡並不是人類,無血無肉,且不受屬性的克制,故此領域對他們起不了作用,並且在離開前,夜若離把陣法給打了開來,放流風宗的弟子長老進去修煉。
希望等到她回到流風宗時,那些人皆會有著明顯的變化……
「大姐,我們現在去找爹娘嗎?」
靈魂之內,傳來北影楓清澈乾淨的嗓音。
「不,我們先去打聽一下消息,」夜若離搖了搖頭,拒絕了北影楓的提議,「爹娘所在的地方較遠,我們也不急這一時,如今還是先去酒樓,那裡的消息最多。」
語罷,夜若離拂了拂白衣,向著旁邊那華貴的酒樓走去。
步入酒樓,夜若離隨意坐在靠窗位置之上,點了幾樣菜餚後就靜靜的聽著周圍的議論。
「喂,你們聽說了嗎?火家的少主已經快要不行了……」
「呵呵,這倒是真的,我也已經聽說了,據說還是為了救他那私生女受的傷,嘖嘖,真是可惜啊,火家少主的兒女也不少,缺這一個也沒事,可如今,就算是白家的那位煉丹師都曾放言,他沒有救了。」
「哎,火家主就這一根獨苗,這下火家就無後了。」
「哈哈,這也未必,火家不還有幾個少爺?畢竟火少主還是為火家給留了後。」
「那幾個都是紈褲子弟,火家主未必會把火家交到他手中,據說火少主那私生子倒是不錯,可惜卻頂著私生子的名義……」
夜若離眉頭一皺,這些於她來說都是無關緊要,可就在她收回心緒之時,一個聲音不禁躍入耳脈。
「對了,那私生子好像是叫火炎,長的倒挺俊美,天賦也不錯,還有那叫做火羽紗的小妞,嘖嘖,那容貌,那身材真讓人砰然心動,若是能把這等美女壓在身上,那……」
話音未落,一道冰冷徹骨的寒氣從旁傳來,說此話的這男人不禁打了個顫抖,卻在他轉眸間,一張絕美的面容映入眼簾。
男人的眼裡劃過貪慾,狠狠的嚥了口唾沫,可在注意到夜若離那冷漠的黑眸之後,眸中的垂涎自動收回,驚恐的望著面前的女子。
「你剛才說什麼?火家的火羽紗和火炎,我是否聽錯了?」
冷漠陰寒的聲音隨風入耳,男子渾身一顫,顫顫巍巍的說道:「我……我確實說了火羽紗和火炎,不知姑娘……」
「滾!」
緊握著拳頭,夜若離大喝一聲。
這人如同大赦,急忙頭也不回的離去,不知為何這女子明明是這般年輕,身上卻有這般寒冷到令人恐懼的氣息。
待此人離去後,夜若離神色漸緩,眸光掠過看戲的眾人,留下幾個晶石在桌子上之後,便朝著門外走去。
火家?
楓兒並沒有告訴她紗紗和神之大陸火家的關係,那這私生女又是怎麼回事?
「大姐,這些事大概是我離開神之大陸後發生的,在離開前,火羽紗兄妹還有寒風,皆在火焰門之中,所以我不知這些事。」
火焰門便是這三人聯手創下的勢力,只因火羽紗曾說要為夜若離先來神之大陸探路,故此火焰門明面上是獨立的門派,暗地裡卻隸屬於北影世家。
既然北影楓不知此事,想必這件事也是剛發生不久……
「美人兒,這麼急著你要去哪?」
突兀的,前方的路被一道身影攔住。
夜若離皺了皺眉,淡漠的抬頭,冷聲道:「讓開!」
「嘩!」
男子攤開折扇,嘴角噙著笑意,猥瑣的眸子不停的打量著夜若離:「美人兒,我是火家的火凌雲,跟著我你決不會後悔。」
在火凌雲看來,自己報出火家名義,這女人定然會投懷送抱,畢竟在整個火雲城,又有哪個女子能拒絕他的邀請?
「是火家的火凌雲,他天天都會來這個酒樓,看來這姑娘這次難逃魔掌了。」
「凌雲少爺看中的女子,又有何人能逃脫?哎,真是可惜了這麼一個美人兒……」
眾人搖頭歎息,卻由於事不關己,故此沒有人強行出頭。
「讓開!」似乎不曾看到男子唇邊勢在必得的笑,夜若離再次冷聲喝道。
「你說什麼?」男子面色微微一變,旋即冷笑一聲,「美人兒,欲擒故縱對我來說沒有作用,所以,你還是乖乖的跟著本少爺走吧,本少爺絕對不會虧待你。」
「欲擒故縱?」
不由自主的,夜若離笑了起來,眉間充斥著狂傲之意:「就憑你這種廢物,你認為你配嗎?如果你不想斷手斷腳,就給我滾!」
若不是急著與火羽紗相見,她決不會輕易饒恕這個白癡。
「賤人,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火凌雲收起折扇,眸光狠厲的望著夜若離,「來人,給本少爺把這賤人抓起來!本少爺想要得到的女人,還從來沒有得不到手的!」
語罷,火凌雲後退兩步,冷笑的望著護衛把夜若離包圍起來。
眸光從周圍眾人身上掠過,夜若離不禁冷笑一聲:「一群廢物罷了,以你們的實力也想制服我?還是滾回去多歷練幾年吧!」
女子狂傲霸氣之話,致使所有人都不禁愣住了。
火凌雲作為火家嫡系,身旁護衛的實力怎會差?這些人可都是實實在在的神皇強者,為何在這女子話中卻儼然成了隨處可見的大白菜?
有沒有搞錯,她僅是三十歲吧?如此年紀又有多大本領?
「住手!」
就當兩方戰爭將起之時,一道冷喝從酒樓外傳來。
陽光之下,男子漫步而入,俊美如神的面容之上帶滿冷冽,黑如深墨的雙眸在看到包圍圈內的女子之後,便再也移不開目光。
是她,她終於來到了神之大陸……
於此同時,夜若離也發現走入酒樓的火炎,心猛地一顫,看來那些人的話是真的,他們兩人當真便在火雲城。
「火炎,你怎麼在這裡?」火凌雲面色霎時大變,緊握著拳頭怒視著他。
淡漠的掃了眼火凌雲,火炎逕自走向夜若離,那瞬間俊臉柔和下來,輕聲問道:「你沒有事吧?」
「無礙。」聳了聳肩膀,夜若離頗為不以為然的說道。
「那就好。」
聞言,火炎明顯的鬆了口氣。
「火炎,你跟這女子認識?」火凌雲狠狠的瞪著那背對著他的男子,咬牙切齒的道,「你不過是個賤人生的小雜種而已,以為憑你私生子的身份便能和本少爺相比?哈哈,這當真是太可笑了,說到底你只是個不被火家認可的雜種!」
仰頭大笑兩聲,火凌雲的眸中有著不加掩飾的恨意。
這雜種的賤人娘當初就搶走父親,如今這兩個雜種的出現又奪走父親的愛,他如何能不恨他們?若不是爺爺還惦著這兩人流著火家的血,他早已殺了這兩個狗雜種!
曾經娘親就不應該把他們丟在玄武大陸的玄獸山脈中,沒想到這兩人竟然好運的沒被玄獸給撕了,反而活生生的來到火家。
眸光閃過寒芒,火炎轉身看著火凌雲,一字一頓的道:「你剛才說什麼?」
「哈哈,我說你娘是賤人,你是小雜種,你又能拿我如何?你那賤人娘只是個平民女子罷了,我娘親卻是雲家嫡系,並且神品煉丹師就是我的親生外公,大概以你們這種身份,這輩子也沒法和神品煉丹師有所關係!」
第二章雲婕的詭計
緊握著拳頭,火炎的面容冷冽肅殺,緩緩向著火凌雲逼近。
望著迎面走來的宛如殺神般俊美男子,火凌雲不禁嚥了口唾沫,腳步快速向後移去,惡狠狠的瞪向火炎:「來人,給本少爺把這雜種給抓起來碎屍萬段!」
手掌微抬,一把火焰般的長劍憑空現於手心,火炎的面色陰沉的猶如狂風暴雨,那雙黑眸中含著狂傲之色。
「身為廢物的你,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砰!」
長劍一揮,紅光閃過,穿過護衛直接擊在火凌雲的胸膛,頓時間火凌雲的身體狠狠的拋向酒樓之外,狼狽的落入人群當中。
「若不是看在父親的份上,你如今已經是一具死屍,立刻給我滾!」
「咳咳!」咳出兩口鮮血,火凌雲撫著胸膛站起身,眸光殘忍的盯著火炎那張俊美如神般的容貌,凶狠的道:「火炎,你給我等著,我絕不會放過你。」
「哈哈,就憑你這種廢物也能不放過我?」狂笑兩聲,火炎手中的長劍指向火凌雲,殺機從眼裡閃過,「別以為雲家和火家真就能庇護的了你,如果你膽敢再冒犯若離,我手中的劍決不會放過你!」
他這刻不殺他,並不是真看在火家父親的份上,只是還不到時候罷了,等時機一到,無論是火家還是雲家,誰若敢傷害這兩個於他來說最重要之人,他皆會將之剷除。
火凌雲縱然是紈褲,卻不是沒有腦子的白癡。
剛才火炎竟然能夠在這麼多神皇護衛的保護下傷到自己,實力決不會低,難道他是神皇巔峰亦或是半步神尊?
眸光微斂,火凌雲知道繼續呆在這裡定然討不了好。
「我們走!」
冷哼一聲,火凌雲轉頭望了眼火炎,眸中流露出一線殺機,旋即帶著眾護衛灰溜溜的離開了酒樓。
這番的變故,再次引起喧嘩,諸人望向火炎的目光也有些不一樣了。
夜若離不知火炎為何會放過火凌雲,卻並未多問,只因她明白火炎自然有他的理由。
「若離,你沒事吧?」火炎轉頭望向身後的絕美女子,唇角上揚,俊美的臉龐帶著柔和的笑容,輕聲問道。
「一群廢物而已,又如何能傷得了我?何況我們還不曾戰鬥你便出現了。」聳了聳肩膀,夜若離頗為不以為然的一笑。
凝視著這張闊別已久的面容,火炎發出一聲輕歎,不經意間想起玄武大陸時的那場玄者大比,在大比之上,她便是這般的狂傲囂張,力壓群雄,以一己之力挑戰四大玄力家族,並以足夠的優勢獲勝。
時光如水,多年已去,他卻恍如隔日……
而且不知為何,感覺如今的夜若離和多年前的有些不相同。
內斂,沒錯,就是內斂。
當初的她一身鋒芒,狂妄寫在臉上,如今卻給人一種淡漠如風之感,若她不言那些狂傲囂張之語,是絕無法輕易看出本性。
「火炎,那私生子是怎麼回事?」突兀的,夜若離似想起什麼,凝重的問道。
微微一怔,火炎的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這要從三月前說起了,在三月前我和小妹因為一些緣故而離開了門派,無意間邂逅了火家少主火洛楓,因為小妹長的很像過世的親娘,又加上火家擁有特殊鑒定手段,我們方才知道這些。」
「然後呢?」挑了挑眉,夜若離繼續問道。
「小妹不願認他,卻在之後遇到危險,父親為了救小妹受了重傷,那時我們距離火雲城並不遠,便把火洛楓送回火家,可是……」
話音一頓,火炎的嘴角泛著一絲苦笑:「火家認為是小妹害了父親,那個女人又嫉妒母親曾獲得了父親的寵愛,所以根本不讓我們見父親,原本我們有任務在身,可小妹出於愧疚選擇留在了火家,她想要親眼看見父親傷癒方才願離去。」
手指輕撫著下頜,夜若離微微勾唇,黑眸閃過凜冽的寒芒:「走吧,我們先去見紗紗,其餘的事稍後在談。」
「好。」
輕輕點頭,火炎笑了笑,如果小妹看到若離定然會很開心。
這些天小妹一直處於自責中,他這個當哥哥的看著如何會不心疼?而此世上唯一能改變小妹的大概也僅有她……
此時,火家堂內,高貴清雅的貴婦端坐於高堂上,而在下方,一個男子跪在她的腳邊,淚流滿面的道:「娘親,你要為我做主啊。」
見到自己兒子這番摸樣,雲婕早就心疼了,她抬了抬手掌,把火凌天給攙扶起來。
「說吧,到底發生了何事。」
「是這樣的,」火凌雲憤憤不平的說道,「今天我看到火炎那臭小子在用我們火家的名義強佔民女,這豈不是故意敗壞火家名義?為了火家我也決不允許他這麼做,沒想到火炎那混蛋竟然動手打了我!」
「他動手打你?」柳眉微蹙,雲婕疑惑的開口,「我不是派人保護你了嗎?那小子是如何傷到你?」
「這是真的,那混蛋的實力很強,大概是在神皇巔峰,娘親你看看,我這胸口上的傷口就是他傷的,那臭小子真的是太無法無天了!」
循著火凌雲手指的方向往下,雲婕這才注意到他胸前的傷痕,眸中劃過冰冷的寒意。
火凌天的個性她瞭解,紈褲成性,所以若是話語中的兩人掉過來她倒會相信,可這並沒有關係,不管到底是誰強佔民女,都決不允許有人動她的兒子。
她的兒子即便是看中那女人又如何,以火家和雲家的實力難道還沒有資格?可火炎那小雜種居然敢傷了他!
緊握著拳頭,雲婕緩緩平息了心中的殺意:「上次雲翔不是看中了火羽紗那小賤人嗎?我與族中長老商量一下,把那小賤人送給雲翔,誰讓這該死的賤人和那個女人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是一群只會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許是想及當初那搶走火洛楓全部愛意的女子,雲婕那張高貴清雅的面容頓時扭曲起來,兩手緊緊的攥成拳,美眸中噴著怒火。
「娘,這是不是太便宜那個臭丫頭了?」皺了皺眉,火凌雲不滿的開口。
「你以為我是讓雲翔娶她?即便雲翔只是個旁系,可那小賤人依舊沒有資格成為他的妻子,就算是妾都便宜了她,所以小賤人去了雲家只是一個通房的身份,和丫鬟無異。」
「可這也太可惜了,」舔舐了下唇角,雲翔的臉龐露出一抹猥瑣的笑意,「娘,在把她送去雲家之前,可否先讓我品嚐下她的滋味?」
縱然這臭丫頭很可惡,但無可奈何,她亦是個美人胚子,這等美人浪費委實可惜,先等他嘗過滋味後,方才能送給雲翔。
「隨你高興。」
雲婕冷笑一聲,這便是火炎那臭小子膽敢傷害他兒子所該付出的代價!
做出這番決定後,雲婕就把火家的一眾高層給招來,眾人都不知發生何事,不禁面面相覷,等待著雲婕的開口。
此刻,坐在雲婕一旁的便是火家家主火烙,由於火洛楓重傷不愈的緣故,他過度勞累傷心,致使那張老臉微微蒼白,眉間有著明顯的疲態。
「雲婕,有什麼事你便明說吧。」
「是,父親,」拱了拱拳,雲婕的眸光掠過下方諸人,清了清嗓子,說道,「諸位,火羽紗年齡已大,我這個當大娘的也該為她考慮終生大事,不知你們可有何想法?」
聞言,諸人相視一眼,她何時變得這般好心?
「雲婕,你找我們來便是為這事?」眉頭緊皺,火烙的語氣逐漸帶著不快,「如今洛楓臥病在床,已不剩多少時日,我們現在是否該考慮他的事?其他的還是稍後再議吧。」
「父親,此言差矣,火羽紗無論如何都是我火家的一份子,我們火家定要為她找一個依靠,我看雲家的雲翔倒是不錯,年輕有為,天賦異稟,成為雲翔的通房也算是一個交代。」
年輕有為?天賦異稟?
她確定自己是在說雲家那紈褲廢物?這雲家雲翔,半大的本事沒有,天天仗著雲家的身份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紈褲程度和火家的火凌天有得一拼。
他們還在想何時少主夫人變得如此好心,原來是在把火羽紗往火坑裡推,並且還只是雲翔的通房,這哪是一個大娘該做的?
「雲婕,你這做法很是不妥,縱然火羽紗乃是我火傢俬生女,卻依舊流淌著火家血脈,難道我火家的子嗣就只配當別人的通房?」
再次皺眉,火烙面色略帶不滿。
「父親,你也知道她是私生女,作為私生女若我們不幫她,別說只是雲翔的通房,即便是乞丐都不會多看她一眼,我這完全是為她考慮,以免她一生無法找到夫婿。」
嘴角噙著笑容,雲婕儼然就是一副我都是為她好的模樣。
「這事我不答應,」豁然站起,火烙掃了眼雲婕,「如果洛楓甦醒,定然不會允許此事的發生,曾經你所做的事讓洛楓痛苦了那麼多年,如今我不想再看到他頹廢的模樣。」
語罷,火烙振了振衣袂,抬步向著廳外走去。
「父親!」雲婕緊跟著站起,急忙說道,「兩天前,我爹他已經找到救治洛楓的辦法,不過在此之前……」
眸光微閃,雲婕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她相信火烙明白她的意思。
腳步微微一滯,火烙輕輕閉上雙眸,良久方才睜開,歎息一聲:「一切隨你。」
兒子和孫女之間,他還是選擇了自己兒子的性命,只是他該想想洛楓甦醒過來之後該如何向他解釋。
火烙明白自己她將那女人看的如何重。
凝視著火烙離去的蒼老背影,雲婕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老傢伙,與我鬥?最後還不是要聽我的話?誰讓你有自己看中的人……
------題外話------
最近好忙啊好忙啊好忙,要置辦年貨,還要大掃除,過年果然很累,嗚嗚~我也知道最近更的不多,等年後會萬更補償~
第三章給我個交代!
「這裡便是火家。」
火炎停下步伐,緩緩轉身,溫暖的陽光籠罩著那襲修長筆挺的身影,男子俊美如神般耀眼的面容上帶有淡淡的笑意。
「走吧,我也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紗紗。」
抬頭望向莊重闊氣的門庭,夜若離的容顏上並沒有多少情緒。
輕輕點頭,火炎轉身向著火家大門內走去,縱然他是私生子的身份,卻依舊流淌著火家的血液,故此門人倒不曾阻攔,僅是詫異的望了眼夜若離。
火家的院落格外靜謐,僕人自顧自的打掃著庭院,唯獨夜若離兩人走過之後方才抬眸,望著夜若離的目光中有著不加掩飾的同情。
該女子是何人?為何會與這私生子在一起?不管如何她入了火家是絕對無法離開,凌天少爺可不會放過這般絕世傾城的女子。
彷彿不曾看到諸人憐憫的目光,夜若離僅是逕自走在火炎的身旁。
想到稍後便可見到分散已久的故友,她的面色不禁柔和下來,黑眸中盛滿微微笑意,不知多年不見,紗紗可有變化?
「小妹好像不在房內。」
推開房門,映入眸中的僅是空蕩蕩的房屋,火炎的眉頭不著痕跡的一皺,轉身離開房間,隨手抓住一個路過的丫鬟,問道:「火羽紗去了哪裡?」
丫鬟微微一怔,在看到面前之人是不被認可的私生子後,俏臉上劃過嘲諷:「火炎少爺,奴婢難道還要看著羽紗小姐不成?」
「我再問最後一次,她在哪裡?」
寒芒呈現於俊臉之上,火炎的黑眸緊緊的盯著丫鬟,聲音冷漠的令人心驚。
望著此刻的火炎,丫鬟狠狠的打了個激靈,顫顫巍巍的說道:「羽……羽紗小姐被少主夫人給喊去了書房。」
狠狠的甩下丫鬟的手臂,火炎身形一閃,快速向著書房的方向掠去。
凝視著火炎和夜若離消失的方向,丫鬟拍了拍胸膛,她不明白為何這私生子有如此大的氣場,剛才的他太可怕了。
書房之內,火羽紗的視線落在雲婕的身上,冷漠的說道:「說吧,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我可沒有那麼多耐心陪你。」
雲婕面色一變,旋即想起自己的目的,不禁壓制住內心的怒火,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羽紗,這些年來真是苦了你了,我這個做大娘的會好好補償你。」
火羽紗狐疑的看向雲婕,心底暗暗生起了警惕之心。
「所以……」揉搓著拳頭,雲婕的眸中劃過異樣的光芒,「我為你找了一門好親事,對方可是雲家的旁系,雖然你過去僅是通房的身份,可總比一般的人家要強。」
垂下眼簾,火羽紗遮蓋住眼裡的寒意,冷笑一聲:「別說是雲家旁系的通房,即便是雲家嫡系的正妻,我火羽紗也不會同意,你還是別白日做夢了!」
「砰!」雲婕拍案而起,容顏鐵青的怒吼出聲,「臭丫頭,你別不知好歹,讓你為雲翔的通房已經是看得起你,你以為你是什麼身份?一個私生女而已,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你配嗎?我告訴你,你不答應也得答應,我是你大娘,這件事我做主了。」
突兀的,火羽紗輕笑起來,她的笑容充滿嘲諷的意味。
「我只有親娘,並沒有什麼大娘,我的婚事憑什麼要你做主?你又是以什麼身份?即便是和我相依為命的大哥都不曾強迫我去做我不願意做之事,而你……」
打量了眼雲婕,火羽紗不屑的揚唇:「更加沒有這個資格!」
「你……」
手指指向火羽紗,雲婕氣急失語,那張高雅的面容瞬間扭曲起來。
「臭丫頭,你太放肆了!如今你父親昏迷在床,就由我這個大娘來管教你!」
說及此,雲婕抬起手掌狠狠的揮向火羽紗的面容,然而她的掌心還不曾落到火羽紗的臉上,便被一隻纖細的手腕給緊緊的拽住。
火羽紗緊握著雲婕的手臂,旋即揚起另一隻手,啪的一聲,雲婕白皙的面容上霎時多出五個鮮紅的指印。
「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教訓我?你配嗎?別以為你是雲家的嫡系就可為所欲為,抱歉,我火羽紗不會買你的帳,你還是滾回你的雲家去吧,免得在這裡丟人現眼!」
她是雲家嫡系又如何?她還是火焰門的四門主,論身份不比她低。
想必寒風已經得到消息,帶領著火焰門的人前來,彼時她就更不用把這女人放在眼裡。
捂著面頰,雲婕儼然愣住了,作為雲家驕傲的她何時被人如此對待?現在打了她一巴掌的還是一個晚輩?
回過神來,雲婕頓時怒火沖天:「臭丫頭,我要殺了你!」
「你想殺了我?好啊,我等你來殺我,就怕你沒有這個本事。」
「賤人,你去死吧!」
拔出長劍,雲婕面容猙獰的砍向火羽紗。
見到迎面而來的劍,火羽紗冷笑一聲,輕巧的閃身而過,旋即抬腳狠狠踹向雲婕的胸膛,這一腳霎時把雲婕給踹飛出去。
「砰!」
雲婕的身體落在書桌上,將書桌給砸成了兩段。
望著雲婕狼狽的模樣,火羽紗雙手抱胸,輕點著腳尖,說道:「雲婕,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忍你很久了?哈哈,你不是要殺我嗎?那就來吧,我倒要看看我們是誰先殺了誰。」
她忍耐的已經夠久,再也忍不下去了,依她的脾氣沒有直接殺了雲婕已經是極限,若不是寒風還不曾帶著火焰門的諸人到來,她真想去砍這女人一刀。
這時的雲婕頭髮凌亂,胸前明顯有個腳印,再也不復以往的光鮮。
緊握拳頭,雲婕從地上爬起,雙眸狠狠的瞪著火羽紗:「賤人,你敢傷我?好,很好,我會讓你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就算是洛楓都不可能庇護的了你!」
說到最後,雲婕不禁狂笑起來,笑聲充滿瘋狂之意。
「少主夫人,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書房之門被猛然推開,一眾護衛快步走進,雲婕指著火羽紗,咬牙切齒的道:「來人,幫我把這賤人抓起來,我要把她碎屍萬段,哈哈哈!」
如今的雲婕,再也不復人前的高貴清雅,那臉上的笑容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眾護衛相視一眼,手持武器把火羽紗團團包圍在了中間。
眸中閃過凜冽的寒芒,火羽紗的嘴角微微上揚,便當她想要拿出武器之時,一道冷漠的喝聲突兀的傳入耳畔。
「住手!」
身體猛的一顫,火羽紗輕揚腦袋,於是,那兩道身影清晰躍入瞳孔……
「若……若離……」
她是在做夢嗎?若離真的來到了神之大陸?
在她的視線當中,那襲白衣漸漸走近,火羽紗不禁摀住雙唇,眼裡流出欣喜的光芒,一種無法言語的激動流傳出來。
真的是她,若離真的來了……
夜若離停下步伐,看著那前世今生的摯友,一股溫暖的感覺流淌於心間。
「紗紗,我來見你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若離,我等你很久了……」
放下手,火羽紗揚起唇角,眸裡迸發出明亮的光芒。
火炎望了眼夜若離,再看向火羽紗,總覺得這兩人間有一種別人無法擁有的默契,而在對方面前的她們,他亦從未見過。
也許,這便是她們之間那堅不可摧的友情。
「你是何人?」雲婕神色一沉,陰狠的視線投向夜若離,「難道你和火羽紗這賤人是一夥的?我勸你還是別多管閒事,不然……」
眉頭不著痕跡的一皺,夜若離冷漠的掃了眼雲婕,就當她剛想動手之時,門外一個僕人匆匆跑了進來。
「少主夫人,雲家主來了。」
「爹?」雲婕微微一怔,冷眸掃過火羽紗,「稍後再與你們算賬。」
反正這些人在雲家也跑不掉,她先去看看情況再言。而火炎既然是神皇巔峰,這些護衛不是他的對手,故此她並未讓護衛把他抓起。
此刻爹前來這裡,是否便說明丹藥煉製成功?
「若離,我們也去看看吧。」火羽紗神色微斂,這時沒有時間給她敘舊,只因她也想知道,雲家老狗來此是否便證明擁有救治父親的辦法?
不過因為夜若離的到來,火羽紗倒是並不擔心。
她相信,若此事有一人可以救治父親,那人便非她莫屬……
當雲婕趕到時,火洛楓的房中已圍繞著一群人。而眾人最前方的是一位白髮老者,這老者赫然便是雲家家主雲塵,亦是雲家的神品煉丹師。
雲塵轉眸掃了眼雲婕,在看到她頭髮凌亂的模樣時微微皺眉,卻最終不曾說些什麼,僅是拿出了一枚丹藥。
「這便是我根據洛楓的傷勢研製出的丹藥,只要服下這丹藥他便可恢復。」
說及此,雲塵得意的抬了抬下巴,畢竟火洛楓是被黑暗系神尊玄獸所傷,黑暗玄力已入體,且至今神之大陸都不曾有人煉製過消除黑暗玄力的丹藥。
如果他的實驗成功,必將記名於史冊。
「太好了,」火烙心中一喜,面露感激的道,「雲塵大師,辛苦你了。」
聞言,雲塵臉上的得意之色更甚,便在他要把丹藥喂火洛楓服下之時,一道紅光閃過,射入雲塵的掌心,剎那間他手心的丹藥化為了粉末。
眾人皆是愣住了,循著紅光的來源之地,結果看到了火羽紗身旁的白衣女子。
「你再幹什麼?」雲塵雙眸通紅,暴怒的道,「你知道這丹藥花費了我多大的精力嗎?你可知煉製有多困難嗎?我成功了一次,不代表次次就可成功,如今卻被你毀了,你要陪我的丹藥!」
他流傳千古的機會就這麼沒了,如何能不憤怒?
這個臭丫頭該死!
「如果他真服下這丹藥,必然會爆體而亡!」眸光掠過雲塵,夜若離淡淡的說道。
「爆體而亡?哈哈,你懂什麼?我會害死自己的女婿嗎?一個廢物也敢質疑堂堂煉丹師的成品,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火家主,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人?反正你們火家今天務必給我一個交代。」
緊握著拳頭,雲塵的眸中閃過瘋狂之意?
雖然這丹藥是為了救治火洛楓,但也與他的未來息息相關,火家若不給他交代他誓不罷休!
第四章大陸新崛起的勢力
「這個女子是何人,為何會來我火家?」
火烙面色一沉,眸中似燃燒著熊熊怒火,眼見兒子的救命良藥被人破壞,他這個當父親的如何能不暴怒?
「父親,她是火羽紗那私生女的朋友。」緊緊的咬著貝齒,雲婕想及在書房所受的侮辱,當即惡聲說道。
火羽紗,這次你是完蛋了,即便是火烙也不可能再庇護你!
「我已說過,他如果服下這丹藥必然爆體而亡。」眸光環視四周,夜若離的聲音雲清風淡,話語中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哈哈!」雲塵仰頭大笑兩聲,面容鐵青的道,「火家主,一個私生女而已,真不明白你們火家為何會收留她,像她這種女人根本不配來到火家,自從她的出現,洛楓不但收了重傷,更連唯一的希望都破滅,我懷疑她是故意而為!所以請火家主下令,把這兩個賤人給抓起來碎屍萬段!」
頓時,所有的目光聚於兩女的身上。
火炎眉心緊皺,緩緩邁步上前,擋在夜若離和火羽紗的身前,俊美如神的面容冷冽肅殺,若是這些人膽敢傷她們分毫,他必滅火家和雲家滿門!
「這……」
火烙微微一怔,縱然他處於憤怒中卻沒有昏了頭腦。
不管如何火羽紗兄妹都是火家血脈,又怎會故意謀害洛楓?這件事定然與他們無關,可這女子毀了救命良藥亦是事實。
「你不願意承認?」夜若離冷然的一笑,蹲下身撿起一絲粉末,遞到雲塵的面前,「那你來嘗嘗如何?」
雲塵老臉猛的一變,他確實在丹藥裡加了點擁有狂暴效力的藥材。
因為這僅是實驗罷了,實驗的對象又不是自己,成功與否便看火洛楓的造化,丹藥若成功,自己便將名留青史,失敗也沒關係,畢竟煉丹師都有失敗的經歷,火烙也無法責怪他。
誰讓這小子一直讓自己的女兒守活寡?也不怪他拿他做實驗,如果不是為這原因,他怎會為旁人這般廢寢忘食的研製?
「怎麼,不敢嘗嗎?還是你只是抱著僥倖,若是煉製成功,在神之大陸的史冊上必定有你的名字,而如果失敗,死的人也不是你。」
許是被夜若離說中了心事,雲塵的身體猛的一顫,老臉上閃過慌張。
冷笑一聲,夜若離漸漸的向著雲塵逼近:「就憑你這種廢物,也敢稱自己是煉丹師?便是世上的煉丹師都死絕了,你也沒有資格成為煉丹大師!你可有想過若你失敗的後果?沒錯,你不在乎他的生命,但他是我摯友的父親!你如果要做實驗就去找你雲家的人,誰若讓紗紗感到不快,那麼……」
眸光微斂,一抹殺機從眸中迸發而出:「我必為她殺之!」
火羽紗微微一笑,望向夜若離的眸中現出感動之色,為了這樣一個重情重義的女子,即便是付出生命又如何?
因為她值得……
「放肆!」老臉大變,雲塵緊握著拳頭,憤怒的吼道,「我是雲家家主,神品煉丹大師,你也敢殺我?」
「哈哈!」夜若離不禁放聲大笑起來,「雲家?神品煉丹師?那又如何?就算是至尊臨世,也別妄想動我的朋友,你以為你比至尊更讓我忌憚?」
眾人皆都愣住了,沒想到世上還有這般狂傲囂張的女子。
她以為她是誰?竟然敢這樣和雲家家主,一名尊貴的神品煉丹師說話?即便是火家主也不會說出這番話來。
雲塵氣的渾身顫抖,儼然說不出任何話來。
見雲塵並沒有反駁夜若離說他是為了做實驗之話,火烙的神色微微一沉,難道這老傢伙真是為做實驗而讓洛楓服用丹藥?
「火家主,」雲塵緩緩回神,轉眸望向火烙,「我承認我並沒有萬全把握,可這又如何?我不救他,他僅有死,反而這丹藥能給他一線希望。」
聞言,火烙的面色才稍微好轉,雲塵說的確為事實,若雲塵不救他,他只有一死,反之倒還有希望。
可如今丹藥被毀,也便等於最後的希望破滅……
想到這裡,火烙的眸中不覺充斥著絕望,他來不及處置夜若離,僅是悲傷的望著床上那面色蒼白的英俊男子。
便在他悲痛間,夜若離手掌一揮,一鼎丹鼎呈現於眾人眸中。
丹鼎,難道這女子要煉製丹藥?
諸多目光落在夜若離的身上,眸中含著訝然之色。
「呵呵,」雲婕低笑兩聲,不屑的勾了勾唇,「你以為你是神品煉丹師不成?這私生女的朋友又怎麼可能有神品的煉丹師?我勸你還是別在這丟人現眼!」
雲塵亦是冷笑一聲,眸光頗為不屑,似不認為夜若離可以煉製出此類丹藥。
僅有火炎兄妹對她抱有很大的信心,尤其是火羽紗,美眸溢出激動的光芒,既然若離願意著手煉製,是否便證明她有把握救治父親?
火焰騰地升起,夜若離手掌一揮,數顆藥材堆在她的身旁。
這些年來她的收穫頗豐,再加上賭石訪所獲得那些,玄靈戒指中已堆滿靈藥,而碰巧其中便有煉製光靈丹的藥材。
望著神色凝重的夜若離,雲塵父女依舊眼含嘲弄,冷笑的等著這個女子出醜。
整片神之大陸能夠消除入體黑暗玄力的丹藥根本沒有,不然雲塵亦不會在煉製出後那般激動,既然那麼多煉丹大師都無法做到,又何況這個名不經傳的女子?
「嗤!」
火焰暈染了夜若離的雙眸,她抬手擦掉額上的汗水,繼續手中的動作毫不間歇。
「哼!」冷哼一聲,雲塵不屑的說道,「狂妄自大的丫頭,稍後你便會明白與我相比,你根本什麼都不是!」
縱然夜若離認出雲塵使用狂暴的藥材,然而隨便一個煉丹師皆可感受到那股狂暴的力量,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也許她確實是名煉丹師,但決計不會超過自己。
凝視著夜若離手中的動作,火烙緊緊的握著拳頭,不知為何,他既希望這女子可以煉製出丹藥,卻又不希望如此。
如果她能成功煉製,火雲兩家關係勢必破滅,若這女人失敗了,那麼……
掃了眼床上的火洛楓,火烙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砰!」
便在眾人各懷心思之時,丹鼎之內猛然爆發出碰撞之聲。
夜若離揮了揮手,一枚晶瑩碧透的丹藥如流行般射入她的掌心,旋即轉身面向著火羽紗,攤開手掌,說道:「拿去給你父親服用吧。」
從夜若離手中接過丹藥,火羽紗並未言謝,只因她們之間並不需如此客套。
「慢著!」雲婕突然喝住了火羽紗,冷笑的掃過夜若離,「想必諸位都看到她剛才是如何做法,明明嫉妒我爹,卻還找什麼爛借口為她冒犯的舉動開脫,我懷疑她這丹藥是毒藥,不能給洛楓服用。」
火羽紗面含嘲諷,身形一閃便躍向四柱大床,在眾人反應過來之時,她已經把丹藥給塞入了火洛楓的口中。
「你在幹什麼?」高貴的面容瞬間一變,雲婕緊握著拳頭怒吼出聲,「我就知道你這賤人不安好心,你想要害死他嗎?」
諸人亦面色不善的看著火羽紗,她剛才的舉止實在太引人懷疑。
「咳咳咳!」
突兀的,一道輕咳聲打斷了眾人的思緒。
火烙蒼老的身軀猛的一顫,急忙循聲望去,在看到床上那睜開眼的中年男子之後,臉上頓時湧現出欣喜:「洛楓,你醒了?你真的康復了?」
這時,所有人都愣住了,看著夜若離的目光有著不加掩飾的驚愕。
她治好了少主?難道說她也是神品煉丹師?並且實力不低?這……這也太變態了吧?她還是人嗎?
尤其是剛才出言譏諷的雲家父女,儼然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我這是……」劍眉微皺,火洛楓支撐著身體站起,雙眸環視四周,最終停留在火炎兄妹的身上,眼裡閃現出從未有過的柔情,「紗兒,炎兒,你們沒事,這真是太好了……」
火羽紗的身體不禁一怔,終究還是轉身說道:「你醒了我也該離開了,大哥,若離,我們走吧。」
她留在火家的目的僅是想親眼看到他甦醒,不然如何能放心的離去?如今心事放下,她又何苦留在此處受氣?
「不!紗兒,別走!」
眼見火羽紗即將離開,焦急之下,火洛楓想要爬下床,去因為臥床多日體內尚未恢復,直接從床上滾了下來。
「洛楓!」
火烙猛然一驚,想要攙扶火洛楓,卻被他給制止住了。
紅衣劃過,火羽紗閃身至火洛楓的身旁,眉目間含著一絲擔憂:「你是笨蛋嗎?身體沒有恢復就好好的休息!」
「紗兒!」抓住火羽紗的手臂,火洛楓痛苦的說道,「曾經我沒能保護好你們兄妹,讓你們在外多年,現在給我個補償的機會可好?」
柳眉不找痕跡的一皺,火羽紗的視線掠過雲婕,冷笑一聲:「我可不想平白無故多出一個替我做主婚事的大娘,同樣也不想被送給雲家的雲翔做通房,所以這火家我不呆也罷。」
聞言,火洛楓的臉色猛的一變,眸光暗沉下來:「雲婕,可有這回事?」
微微一怔,雲婕掃了眼火烙,咬了咬唇,說道:「這事是由火家高層一眾商量的決定,父親也准許了,何況她身為私生女,又有誰願意取她為妻?若我不幫她做主婚事,恐她一生都無法尋得佳婿,而雲翔為雲家之人,論身份怎會配不上她?洛楓,我們做出的這番決定都是為她好,你不能不顧我們的一片苦心。」
「哈哈!」仰頭長笑兩聲,火洛楓的眸中怒火燃燒,「我火洛楓的女兒怎會是私生女?她是我唯一的女兒,炎兒亦是我僅有的兒子,雲婕,這些年你所做之事別以為我不知!」
俏臉大變,雲婕緊攥著拳頭,垂下眼簾,睫毛遮蓋住眸中的慌張。
「洛楓,我不懂你話中的含義。」
「真的不懂嗎?」火洛楓譏諷的揚唇,在火羽紗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我從始至終愛過的僅有媚兒一人,又怎會碰你?既然我沒有碰過你,那火凌雲又是怎麼來的?你別以為我真的不知道當年的一切!」
「你胡說!曾經你確實不願碰我,可你忘記你那次的醉酒了嗎?」
「呵呵,」低笑兩聲,火洛楓眸中的嘲諷更甚,「那次醉酒不是你設計的?為了給你偷情生下的野種找個身份,雖然當時意識有些模糊,但我並未完全不清楚,我很明白我並沒有碰過你,所以到底誰才是私生子?」
雲婕後退兩步,她沒想到火洛楓竟然什麼都知道。
既然他什麼都清楚,那為何這些年卻不說?
「我本就不愛你,也就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我的兒女歸來,這些事勢必要說清道明,雲婕,你認為你有資格說別人是私生子?」
嬌軀不禁顫抖起來,雲婕緊咬著唇,俏臉上閃現出恐慌之色。
見到她這副模樣,眾人如何不明白事情的真相?沒想到看起來高貴典雅的雲婕夫人,居然暗地裡偷男人,並且連野種都生了下來。
火烙歎息口氣,火家真正的血脈被他忽視,反而疼了那麼多年的卻是其他男人的私生子,這結果他一時半會真的很難接受。
「紗兒,炎兒當年我明知媚兒的死是雲婕之故,卻由於父親的顧及和哀求沒能為她報仇,這事已折磨了我多年,如今我不會再辜負你們兄妹,你們若要走,我願意和你們共同離去,正如紗兒所說,這裡不呆也罷。」
語罷,火洛楓露出堅決的笑容。
火羽紗輕輕點頭,攙扶著火洛楓走向門外。
「不!你不能走!」
雲婕伸手就想要抓住火洛楓的衣擺,去猛然撲了個空,被回神的火羽紗給一腳踹了出去,狼狽的摔在地上。
「婕兒!」
從震驚中緩神,雲塵急忙上前查探雲婕的傷勢,他雖然也為她的行為感到羞愧,但她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如何能不心疼?
「洛楓!」
背後傳來的聲音讓火洛楓的腳步微微一滯,他最終還是沒有回頭:「父親,當初為了你,我辜負了媚兒一次,此次請榮我做出自己的決定。」
「洛楓,你真要拋棄為父和火家,就為了這兩個人?」
火烙並沒有再等來火洛楓的回答,只因火家的決定讓他很是失望,這次就算是背棄火家,他也要彌補曾經的虧欠。
眾人面面相覷,亦跟著離開房間,然而他們前腳剛邁出,火家之外頓時衝出一對人馬,齊齊把庭院給圍了起來。
這群人身著紅袍,袍上帶著一個火焰標誌,唯獨領頭的男子一襲黑衣,英俊灑脫,手執一把黑槍,站立於清風當中。
「這是火焰門的人?沒錯,那確實是火焰門的標誌。」
「黑衣,黑槍,難道他是火焰門的三門主寒風?」
「火焰門是大陸不久前新崛起的勢力,可威名卻比拚一下老牌實力,四個門主皆是神尊強者,比之我們火家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眾人皆是嚥了口唾沫,愕然的望著這群不速之客。
火烙微微皺眉,旋即那披頭散髮的雲婕和雲塵亦是從屋中走出,盡都詫異的看向火焰門的諸人,不明白這火焰門來這裡幹什麼?並且還是由三門主親自帶領。
來者不善,可他們火家似乎並未的罪他們……
第六章雲婕瘋了
「寒風門主,不知你來這裡所謂何事?」
縱然不明白火焰門的來意,火烙還是邁步上前,拱了拱拳頭,面露友好的笑容。
似乎並沒有聽到火烙的話,寒風逕自走向火羽紗,俊臉揚起討好的笑容:「紗紗,我沒有來晚吧?呵呵,在得到你的信後我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你是否該給我一點獎勵?」
「你來了就好,先把這裡的事情給我解決再說吧。」
轉頭望向身後之人,火羽紗神色淡漠的說道。
既然火焰門的人已經趕來,那麼是時候和雲家清算一筆賬了……
什麼?火焰門是為這個女人而來?別說是其餘之人,哪怕是火洛楓都愣住了,這時他真的無法看清自己這女兒。
火烙微微一怔,老臉閃過驚疑,目光盯著火羽紗的背影,突然之間想到一個可能。
在諸人的目光之下,火羽紗緩緩抬手,一把紅色大刀落在她的掌心,頓時熾熱的溫度擴散而開,清風起,火焰在她的周圍環繞,形成一道絕美的風景。
「紅衣,紅刀,火焰門的四門主,那麼說……」
旋即視線落於火炎的身上,據說火焰門的大門主和四門主乃是親兄妹,難道說火炎便是火焰門的大門主?亦是第一掌權人?
想到這個可能性,火烙蒼老的身軀劇烈的顫抖起來,眸中閃過後悔之色,若早知如此,他說什麼也不會放棄他們。
「屬下參見大門主,四門主。」
接下來,火焰門的稱呼更加肯定了火烙的猜測。
「什麼?火焰門的大門主和四門主?」
諸人皆是一怔,詫異的視線落在火炎兄妹的臉龐。
難道說這兩人是火焰門的門主?
「不!不可能!」雲婕驚叫起來,美眸中流露出瘋狂之意,「這兩個私生子怎麼會是火焰門的門主?我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假的!」
原本被她不屑的私生子,竟然一躍成為大陸新崛起勢力中的盟主,更不是什麼神皇巔峰,而是神尊強者,這讓她如何接受?
不過寒風是暫時沒有機會理會這尖叫的女人,因為他猛然發現了火羽紗身旁的夜若離,剎那間驚訝的張大嘴巴。
「主……主母,你怎麼會在這裡?」
主母?還沒有回過神來的諸人再次怔住了。
為何火焰門的門主會稱為這白衣女子為主母?難道她的身份比他更為尊貴不成?那她又是何人,為何年紀輕輕便有出神入化的煉丹術。
「寒風,好久不見了,」挑了挑眉,夜若離微微笑道,「這些年過去了,看來你還沒有追到紗紗,需要再接再厲。」
「呵呵,」寒風俊臉一紅,撓了撓腦袋,「多謝主母的支持,對了,主母,主人他去了哪裡,為什麼我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劍眉微皺,寒風的眸中閃爍著明顯的擔憂。
他與宮無衣有著契約,即便是隔著兩個大陸亦可知道他的情況,如今寒風雖知道宮無衣還活著,卻感覺有一股力量阻擋了他的探視。
可畢竟寒風和宮無衣契約多年,當然是龍王無法相比,所以能夠感覺到他的情況並不好,至於具體的就不清楚了。
笑容一僵,夜若離旋即勉強露出一絲笑意:「他會回到這裡,我有一種預感,我與他很快便能再次相見……」
寒風察覺夜若離眸中閃過的痛楚,知曉宮無衣定是出了什麼事,也不在多問,轉過視線看著雲家兩人,陰笑著道:「這些日子就是你們在欺負我的紗紗與我敬愛的大哥?呵呵,你們做好怎麼死的準備了沒有?」
被他的目光所及,兩人皆感到脖子上似乎纏繞著一個毒蛇,差點使人喘不過氣來。
雲塵還好些,畢竟他為神尊強者,然而雲婕卻沒有這般強大的力量,當即癱倒在地,面色煞白,用力的喘著氣。
「哦,對了,懲罰人最好的方法便是在她的面前殺死她的親人,來人,把那叫火凌雲的野種給本門主抓來,本門主必要把他在這裡凌遲。」
顯然在來之前,寒風已經把雲婕的事情調查的清清楚楚。
身為火焰門門主的他想要知道這些並不是很困難。
不消片刻,火焰門的人便把原本正在和小妾顛鸞倒鳳的火凌雲抓來,旋即狠狠的丟到寒風的面前,拱了拱拳退了下去。
此時,火凌雲衣衫不整,臉上帶有不明所以,似乎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
而雲婕在看到火凌雲的出現後,本就煞白的臉龐越發蒼白,嬌軀忍不住的顫抖起來:「洛楓,看在雲兒喊了你這麼多年父親的份上,你放過他吧!你讓我做什麼我都不願,不要動我的兒子。」
譏諷的揚唇,火洛楓的眸光投向火羽紗,並不多看雲婕一看。
他看到這個女人就噁心,而火凌雲又不是他兒子,是生是死又與他何干?何況這小子這些年來就沒有幹過好事。
「其實凌遲太便宜他了,我倒是有一個好辦法。」
「哦?」寒風眼睛不禁一亮,神色恭敬的道,「還請主母賜教。」
「拿去吧。」
隨手一揮,夜若離把手中的玉瓶拋給了寒風。
「這是化骨丹,一枚足保生不如死。」
「主母,這化骨丹有何功效?」
「此丹服下之後,身體的部位將會一點點化為膿水,直至消失,不過這效用極其緩慢,大概需要痛個半個月後才會死。」
化骨丹是燿兒無聊時的習作,正巧用在這種事上,當初在聽到化骨丹的名字後,嘉兒等人皆是離他十丈之遠,再也不敢接近這小惡魔。
「不!我不要吞服這種丹藥,娘親,父親,爺爺,外公,你們快來救我。」
火凌雲滿目驚恐的向後退去,他到至今還不知發生了何事,可不代表他猜不出來,若是讓他服這丹藥,他寧可選擇死!
陰險的一笑,寒風根本不給他逃離的機會,手掌緊緊的禁錮住火凌雲的下巴,強迫他張開口把這丹藥吞服下去。
在寒風鬆開口時,他急忙伸手摳著喉嚨,奈何丹藥已化為液體流入身體。
「啊!」
指尖傳來劇烈的痛楚,火凌雲疼的在地上打滾,面上源源不斷的留下冷汗,浸濕了身下的那片地面。
他的身體逐漸化為膿水,發出令人作惡的惡臭……
「不,不要!我的兒子,不要傷我的兒子!」雲婕猛的撲上前來,卻還沒有接近火凌雲就被寒風給一腳踹了出去。
雲塵接住雲婕的身體,無奈的發出一聲歎息。
如今火家定然不會幫他,可以他一人的力量如何對抗火焰門的三個神尊強者?
閉上眼,火烙轉過頭,不去看這殘忍的一幕,縱然火凌雲不是火家的子嗣,畢竟他還是疼了他多年,見到這番情景如何不痛心?
可也僅僅如此罷了,他斷然不會為一個野種出頭。
「兒子!」雲婕顫抖不已,淚水不禁流淌而下,那張容顏蒼白的令人驚心。
「看到自己的兒子一點點消失這滋味不錯吧?你忘了你當初是怎麼對待紗紗的親娘?你廢了她的實力,親眼看著她被一群乞丐玷污致死!並把她的屍體丟給凶獸分食」
「什麼?」火洛楓猛的一驚,他雖然明白是雲婕害死了他心愛的女子,卻不知會是這般的滅絕人性!
「雲婕,你該死!」
火洛楓緊握著大拳,從沒有過的憤怒湧上心頭。
他頓時有了一種把這女人大卸八塊的衝動。
「這都是那賤人的錯,是她,是她勾引了我的男人,我又有什麼錯?哈哈,讓她這麼死真的是太便宜她了,我該在她還有一口氣的時候便丟給那群凶獸,讓她看著自己的身體部位一點點的消失,哈哈哈……」
仰頭大笑起來,雲婕的表情滿是瘋狂。
她還沒有認識到自身的錯誤,在她看來火洛楓不喜歡她,都是因為那賤人勾引了他,如果不是她的出現,火洛楓的心在她的身上。
彷彿不曾看到火洛楓暴怒的面容,雲婕深情滿滿的說道:「洛楓,我一直都是愛你的,我並不愛那個男人,只是你每晚都不搭理我,出於寂寞我才會和他在一起,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保證比那個賤人更能討好你。」
眾人皆是愣住了,瞪目結舌的看著披頭散髮的雲婕。
便是雲塵都為她那無恥之語傻眼,似未料到她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瘋了。」
夜若離搖了搖頭,沒想到這女人的心如此脆弱,受了點打擊就瘋了,人一旦出現瘋癲狀態,接下來的事定然會出人意料……
眨了眨眼,寒風愕然的看著雲婕。
她這麼快就瘋了,那豈不是太無趣了?一個瘋子又能知曉什麼?原本他還想出了許多折磨人的手段為他的小紗紗出氣。
「討好我?」
眸光微閃,火洛楓顯然看出了雲婕的狀況,不禁冷笑一聲:「不知你該如何討好我?」
既然火洛楓看出雲婕已經瘋了,其餘人又如何看不出來?雲塵剛想阻止她,雲婕就已經向著火洛楓走去。
「我樣樣都比她強,我的身材也比她好,不信你看……」
語罷,雲婕在眾目睽睽之下脫起了衣服……
------題外話------
我不是好人,所以我在想,要不要讓若離用一枚丹藥治好她的瘋癲之症
第六章熟人
眾人皆是瞪大雙眸,目瞪口呆的望著緩緩褪去衣物的女子,口水都差點留了下來,可雲婕卻還不自知,一雙美眸蘊含著滿滿的情愫。
「哎!」
重重的歎了口氣,雲塵想要動手將這女人打暈,卻還沒來得及出手,一道黑影便擋在他的身前,將他的去路攔住。
「雲家主,這好戲才剛開始,你這麼急著想要幹什麼。」
老臉一變,雲塵放在兩腿邊的拳頭緊攥,面色鐵青的說道:「寒風門主,你們不覺得這樣的做法太過分了嗎?」
「哈哈?我們有做什麼嗎?」寒風轉頭望向火焰門的諸人,疑惑不解的眨了眨眼:「你們有沒有做出什麼事來?」
「三門主,我們什麼都沒有做。」
收回視線,寒風聳了聳肩膀:「你聽到了沒有?我們可什麼都沒做,是那瘋女人在勾引男人,與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你……」雲塵指著寒風,憤怒的吼道,「如果不是你們當著婕兒的面如此折磨天兒,又怎會逼瘋她?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殘忍了?」
眸光閃過凜冽的光芒,寒風唇角含著冷笑:「那你忘記當年你的女兒是如何對待紗紗的娘親?不但讓她受盡羞辱而亡,更將她五馬分屍!你怎麼不說她殘忍?這些日子來,火凌雲那廢物是如何羞辱紗紗,又是想怎樣的謀害她?我不認為我殺錯了人,這都是他們該死!」
竟敢趁他不在欺負他的小紗紗,讓這女人瘋了簡直是太便宜她了。
「寒風說的沒有錯。」
淡漠的聲音從聲音傳來,寒風轉首間便見夜若離向他走來。
清風拂過,白衣在風中搖擺著衣角,夜若離停下腳步,黑眸中迸發出寒冷的光芒:「雲家做錯事,除了滅門再無其他下場,這便是你們需要承受的代價!」
緊握著大拳,雲塵蒼老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
這時,他竟然感受到了從不曾有過的後悔,若是當初他選擇阻止雲婕,而不是與她一起笑看著那女人受盡侮辱慘死,如今雲家是否也不需面對火焰門這個勢力?
誰能知道那女人的兒女好運的沒死成,還回到了神之大陸,更組建了火焰門,如果當年他沒有留下這對私生子,那結果是否也會不一樣?
都怪火烙這匹夫,多年前若不是他阻止,這對私生子決不會留下!
於此同時,雲婕的衣裳已經褪的一絲不剩,絲毫沒顧忌周圍那些看著她流口水的男人,美眸始終盯著火洛楓。
「洛楓,你看我的身材是不是很好?可逆為何都不願多看我一眼?」
咬著嘴唇,雲婕滿臉委屈的說道。
夜若離搖了搖頭,漫步走至雲婕的面前,手掌一揮,兩顆丹藥同時拍入她的口中。在丹藥入口之後,雲婕的身體猛的一顫,那神色逐漸恢復正常。
「啊!」
一聲尖叫響徹天地,驚得樹下歇息的小鳥都撲騰著翅膀飛離。
雲婕看到自己衣不蔽體的模樣,整張面色頓時煞白,嬌軀猛烈的顫抖起來,恨不得立刻暈厥過去,以免受著恥辱。
她怎麼了?為何會有那番的行為?難道……
「賤人,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你,是你用了什麼丹藥把我變成那副樣子,我要殺了你這個小賤人,你去死吧!」
雲婕顧不上地上的衣裳,面色猙獰的向著夜若離撲去。
然而,她還沒有到達夜若離的面前,便有一股劇烈的疼痛傳遍整個身子,痛的她停下了腳步,整個人都捲縮在地面之上。
剛才夜若離餵她服下的兩枚丹藥,一個是讓她恢復神志,另一個便是化骨丹……
看著自己女兒這番痛苦的樣子,雲塵長歎了口氣,此瞬間彷彿蒼老了幾百歲,神色充滿了頹廢,再也沒有最初的高傲。
今日過後,雲家勢必會成為一個過去式……
縱然雲家內亦不乏神尊強者,卻僅有三個而已,雲塵在火家隕落,其餘兩人又如何與火焰門的三個門主相比?並且寒風還帶來火焰門的精英弟子。
若火家與雲家聯合,說不定火焰門還無法滅得了雲家眾人,可惜如今火家不願幫助雲家,故此雲家的結局早已注定。
而正因為火炎兄妹忌諱兩大勢力的聯合,才不曾妄自動手,等寒風帶領著火焰門之人到來後,便是他們與雲家算賬之時。
很快,雲家被滅的消息就流傳於整個火雲城,諸人亦是知曉了火炎兄妹的身份,和那位年輕神秘的煉丹大師,皆是唏噓不已看,誰知此事會已如此的結局收場。
至於火家縱然沒有傷亡,卻失去了一個最為重要的機會。
正因為火烙曾經所作出的決斷,以至於火炎兄妹都不會原諒他,這一生火洛楓也不願再留在火家……
城門外,秋風蕭瑟,夜若離轉頭望向身後眾人,微微笑道:「紗紗,火炎,寒風,如今我要趕去神門城參加神之際會,不知你們今後有何打算?」
「若離,你不知道麼?」眨了眨眼,火羽紗嫵媚的一笑,「我們火焰門歸屬於北影世家,而北影世家恰巧有這個資格參加這次神之際會。」
「什麼?」
夜若離猛的一怔,神之際會是僅有兩個大陸最強大的幾個勢力方才能夠參與,北影世家居然有了這個權限?
「難道楓兒沒有把這些事情告訴你?」
這次輪到火羽紗愣住了,她沒想到夜若離還真不知此事。
「在神之大陸之內也有一個北影世家,當年神之大陸的北影世家中的一個子嗣去往了玄武大陸,並且在那裡留下了血脈。」
頓了一頓,火羽紗繼續說道:「正因為如此,所以玄武大陸的北影世家才整體遷移至神之大陸,不過我卻是為你歸屬,所以我很希望你能得到北影世家的大權。」
拍了拍夜若離的肩膀,火羽紗的眸中湧現出堅定的光。
她相信不日之後,這個女子定然會站在神之大陸的巔峰,成為萬人敬仰的存在,北影世家的家主不是白癡,不會不知該如何抉擇。
「另外,辰叔叔因為獲得了一場際遇,如今的實力也是神尊。」
夜若離神色一柔,嘴角不經意揚起輕柔的笑,只是那眸光卻越發的堅定。
沒想到爹也有了如今的實力,那她就更需要努力修煉,趁早突破至神尊,僅有絕對的實力,她才能保護那些被她放在心中之人。
「只是……」話語一滯,火羽紗掃了眼夜若離,「我和大哥還有寒風需要回火焰門一趟,之後便直接前往神門城。」
「好,那我們神門城再相見,」收回神思,夜若離忽然想起什麼,問道,「對了,既然你們是火焰門的三個門主,那另一個又是何人?」
「呵呵,」訕笑兩聲,火羽紗眨了眨眼,「那個人也是你認識之人,至於是誰就容我賣個關子,往後你就知道了,那麼若離,我們便先走一步了。」
語罷,火羽紗用胳膊肘撞了撞火炎,好笑的道:「大哥,我們走該了,怎麼?你捨不得若離嗎?放心,很快我們就會相見。」
眸光從夜若離的身上收回,火炎笑了笑,俊美如神的面上劃過異樣的情緒。
「小妹,走吧,我們是時候回火焰門了。」
話落,火炎再次望了眼夜若離,轉身與火羽紗向著後方走去……
夜若離目送著諸人離去,直至他們的身影消失方才收回眸光,轉身離開了城門,眨眼間那襲白衣便已消失於藍天之下。
神門城,坐落於神之大陸的中心之處,亦是最為繁華素錦的城市。
每隔百年之久,這裡便會舉行神之際會,邀請大陸最強大的勢力參與,每至這個時候,神門城都是強者皆至,就算是平常難以一見的神尊高級與巔峰,在此時皆能看到。
發出者大陸盛會邀請的乃是三個神秘的強者,據說這三人的實力已至半至尊的地步,在這沒有至尊的天地間,半至尊就是他們心目當中的神。
可是這也僅僅是傳說罷了,誰也不知那三人到底有多麼強悍的力量。
只不過即便是一些神尊巔峰的強者,在這三人面前都會畢恭畢敬,不敢有任何造次,以至於讓諸人更疑惑三人的實力。
此時,神門城的長街上,車水馬龍,繁鬧昌盛,是一個富有盛名的城池該有的景象。
和別人三三兩兩並肩而走,亦或是身後帶著一幫跟班的人不同,白衣女子獨立而行,但她絕世的容貌和出塵的氣質不覺吸引諸人目光。
女子五官精緻,青絲慵懶的散於身後隨風淺揚,一襲白衣似雪,乾淨的似乎不染塵埃,
不會有人想到,這女子的手上便染鮮血……
「已經到神門城了,也不知煉丹聯盟的那些人亦或是北影世家諸人可有到來。」
撫摸著下頜,夜若離微微抬眸,眼底劃過異樣的光芒。
「如今距離神門城還有數日時間,我還是先找個地方住下,現在也很難找到他們,等待了盛會之日,必然能夠相見。」
想到這裡,夜若離邁步便向酒樓走去,忽然,她看到了前方的一道人影,不禁停下步子,眸中閃過詫異。
「他怎麼會在這裡?」
沒想到初入神門城便見到了一個熟人……
------題外話------
今天去大伯家吃飯,回來好晚,只能一更了哈~
那啥,本來火雲城事情過後還有些要寫,比如打算給麒麟妞設置的騷包追求者,給北影楓設置的某活潑可愛聰明狡黠背景強大又死皮賴臉的女子,不過乃們都催著妖孽,所以我就直接寫到神之盛會,早點讓他出來吧,這兩傢伙的事就放番外好了。
另外,有一件事我想說下哈~
我不是好人,怎麼虐炮灰痛快我就怎麼虐,虐炮灰一直是我的最愛,聖母們止步~
而且我這不是現代文,是異世的古代背景,在古代誰規定一個男人一生只有一個妻子?當然像男主這樣的人是只會有一個,但其他人有什麼婚外情根本就不犯法,在現代小三會被鄙視,古代會嗎?雲婕這樣對待火炎的娘,並虐殺了她啊,火炎兄妹怎會沒立場這樣去對待他們?
聖母止步
第七章我拒絕
「死老頭,別擋在我們酒樓的門口,去去去,給我一邊去!」
酒樓大門口,小二不耐的驅趕著一個老頭,眉宇間滿是厭惡之色,彷彿面前那邋遢不堪的老者玷污了他們的門楣。
被人如此驅趕,那老者也不氣惱,僅是臉龐依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
「這酒樓有這般以貌取人之人,不出百年必然毀之,我縱然不會為此大動干戈,卻總有人看不過去,哈哈……」
仰頭大笑兩聲,老者轉身向著台階下走去。
「呸!」朝著老者啐了口唾沫,小二不屑的說道,「你以為你是什麼人?至尊轉世還是半至尊強者?我看你不只是乞丐,更是騙人的江湖術士,在這神門城內,能夠得罪我們神門酒樓的簡直是少之又少!」
老者淡然一笑,不在多語,僅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曾想百年之後,他果然一語成讖,因為酒樓的小二狗眼看人低得罪了當時大陸的一個大勢力,被滅的連絲渣都不剩。
突兀的,老者前方的光芒被一道身影擋住,他詫異的抬頭,當望見擋在他面前的白衣少女之後,眼底劃過笑意,口中卻說道:「這位姑娘,不知你攔住老朽作何?」
「不管怎樣,我們都算熟人了,所以有些事我要問你。」
「呵呵,姑娘說笑了,」老者捋著亂糟糟的白鬚,微微一笑,「老朽不過是個糟老頭子,又怎會知姑娘問題?所以姑娘是找錯人了。」
「是麼?」夜若離撫摸著下頜,眸中劃過陰險的光芒,「那我又該怎麼讓你想起來?幫你把鬍子一點點拔光可好?」
想到自己沒有鬍子的慘樣,老者不禁打了個激靈:「不知姑娘想知道什麼問題?」
「青冥府,」驟然間,夜若離的神色凝重起來,「青冥府到底是何物?為何青冥府的主人就需要承擔往後的責任,而青冥府又怎會有這般神奇的力量,它到底是由誰創造而出,火神又是怎麼回事?另外,你是誰!為何我會成為青冥府之主?」
這些問題一直困擾著她,而她並不是沒有問過靈童,可惜一問三不知,如此,僅有找到當年把青冥府傳於她之人。
出於一種預感,這老頭定然不是普通人。
「呵呵,小姑娘,你的問題也未免太多了,這樣吧,老朽我還未用膳,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我在回答你的問題。」
老者笑容滿臉的望著夜若離,這個小傢伙可不好糊弄,只是現在是否要告訴她實情?
「好,那我們就去這間酒樓吧。」
抬眼望向近在咫尺的酒樓,夜若離淡淡的說道。
如今已近客流高峰,其他酒樓與此相隔漸遠,若是等到他們到達豈不是人滿為患?故此僅能在這酒樓內用膳。
小二見遠去的乞丐老頭又再次折回,厭惡的皺眉,他冷笑著正要開口,卻見老頭身旁的白衣女子瞥了他一眼,便是這一眼讓他猶如掉入冰窖般寒冷。
頓時,所有的話皆被嚥入口中,愣愣的望著兩人踏入酒樓的背影……
自從兩人的走進,喧鬧的酒樓霎時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齊聚於兩人的身上。
乞丐?一個乞丐還進入酒樓?這……這到底是在搞什麼?
「雅間。」
酒樓管事正想趕走老者,便在此際,一道淡漠的聲音清晰入耳。
在他抬首間就見一束光芒射來,急忙伸手接住飛來的晶石,管事望了一眼後便收回目光,面露笑意:「兩位客官,裡面請。」
語罷,朝著站在門口的小二吼道:「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帶兩位客人去雅間?」
不管對方何等身份,有錢便是大爺,傻子才不賺到手邊的錢。
撇了撇嘴,小二滿心不願的走到兩人跟前:「跟我來吧。」
讓他給一個乞丐帶路?這豈不是說明他連乞丐都不如?真不知道管事到底是如何想的,這個乞丐根本沒有資格踏入他們酒樓……
雅間內,夜若離往自己的面前斟上一杯茶水,淡淡的抬眸:「你是否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尤其是……你到底是誰!」
眸光閃過異芒,老者毫不客氣的拿起夜若離面前的茶水,仰頭咕嚕一聲的喝入肚中,並砸吧了兩下嘴,搖頭歎息:「這酒樓的茶水倒是不錯,可惜就是小二太沒有素質,連茶都不給我們倒便離開了。」
眉頭不著痕跡的一皺,夜若離揉搓著手掌,說道:「你是在轉移話題?」
「呵呵,」放下手中的茶杯,老者訕笑兩聲,「你問了那麼多問題,我該回答你哪個較好?其實你應該已經接觸過火神了,不是嗎?該說的他都告訴了你,又何必再問我?」
夜若離眸光微斂,這個老頭果真不簡單。
「我想知道的是青冥府的來歷,為何你當初會把青冥府交給我?」
「青冥府的來歷不該由我來告訴你,」搖了搖頭,老者無聲的歎息道,「等到日後你自然便知,至於為何選中你為青冥府的繼承人……」
聲音微微一頓,老者笑了笑:「因為我不喜歡神之大陸和風域的年輕人,就想去玄武大陸那片落後之地碰碰運氣,正巧就聽到了關於你的傳言,在那片落後的大陸之中,竟然還能有你這般的天才,以你的天賦若出生於神之大陸亦或是風域,必定是驚采絕艷般的人物。」
不喜歡神之大陸和風域的年輕人?
夜若離嘴角猛的一抽,這老頭果然行事詭異,與常人並不一般。
「這麼說,你並不是隨便選擇,而是經過萬般打聽後的決斷?」
「當然如此,青冥府的繼承人怎能隨便?我看中了你的天賦和行事,故此才把青冥府交到了你的手中,呵呵,既然你是我選中的人,那我也算是你的師父。」
「縱然青冥府給我帶來了必須解決的任務,但無可厚非,若不是青冥府的緣故,我不知死了多少次,更不會發展這般迅速,因此這一聲師父是你應得的。」
確實如此,沒有青冥府自然就不會有那些神器和超神器,更無法成為超神品煉丹師,所以她如今擁有的一切,皆與青冥府脫不開聯繫。
「小丫頭,希望我沒有看錯人。」歎息一聲,老者的眸中閃過憂慮。
「你是在擔心混沌?」夜若離神色微微透有凝重,「這混沌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可知此次的神之盛會?每隔百年便會舉辦神之盛會,該神之盛會所舉辦的原因便是為了爭奪神牌。」
「神牌?」微微一怔,夜若離詫異的道,「這神牌又是何物?」
「神牌是進入神尊之墓所必須要的通行證,每個勢力皆可通過賽事獲得這神牌,數量不限,一切但憑自己的實力。」
神尊之墓?
夜若離挑了挑眉,並不出言打岔,僅是靜靜的聽著。
「神尊之墓顧名思義,即便是神尊踏入那片地方都會死亡,哪怕是神尊巔峰亦是如此,所以那裡的可怕是眾人皆知,可為何又有那麼多人爭鋒前往?原因便是……」望了眼夜若離,老者捋著鬍鬚,繼續說道,「在神尊之墓內修煉,將會比外界快數十倍,而危險和收穫往往是成正比……」
夜若離看向老者,眼底劃過一抹光芒。
聽老者用如此的語氣敘述這事,夜若離對於他的身份隱隱有了猜測……
「並且,」話音一頓,老者的面上閃過凝重之色,「經過數萬年的演變,混沌已有了人形,而神尊之墓便是關押他們之地,若讓混沌來到大陸,將是一場浩大的災難。」
「這麼說,神尊之墓我是必定需要前往?」挑了挑眉,夜若離的手指輕點著桌面,「碰巧我對於神尊之墓有些興趣,因此數日後的神之際會我會全力以赴!」
微微一笑,老者不在說話,便當氣氛變得沉默下來之際,門外傳來一道青年人的聲音。
「菊花小姐,這間雅間確實不錯,我們今日就在這裡用膳吧。」
「噗!」
夜若離剛給自己斟上一杯茶,然而茶水剛喝入口中,卻不禁聽到這令人遐想的名字,頓時噴出了一口水,面上閃過怪異之色。
「小丫頭,你怎麼了?」
老者不解的看著夜若離,不知她為何會對一個名字起這麼大的反應。
「咳咳,」咳了兩聲,夜若離擦拭掉嘴角的水漬,可容顏上還是帶著一抹怪異。
菊花?居然會有人叫這名字……
就在兩人皆都詫異間,雅間的門被推了開來。
最先走入的是個青衫的青年人,其次而來的是在一群人簇擁下的黃衫女子,他們似乎都不曾想到雅間內有人,皆是愣了一下。
「小二,這裡怎麼會有人?」青年人眉頭一皺,眉間帶著一絲不滿,「既然這裡有人,你何故將我們帶來此處?」
「呵呵,林公子請息怒,」小二不屑的掃了眼夜若離與老者,旋即再次看向青年人,說道,「因為今日客滿,實在沒有空餘的廂房,以林公子你這般高貴的人,怎能在那喧鬧的大廳之中?所以我才自主主張帶林公子前來此處。」
「客滿?」青年人再次皺了皺眉,抬眸望向夜若離,在看到她的剎那眸中閃過驚艷,不過想及身後黃衫女子尊貴的身份,又很快把那抹驚艷給很好的收起。
「兩位,這是一枚上品晶石,你們就把這廂房讓給我們吧。」
微微抬了抬下巴,青年人的語氣算不上惡劣,可眉間的高傲之色把他給出賣了。
這兩人當中其中一個竟是乞丐,想必這輩子都無法見過上品晶石,他願意拿出上品晶石,他們必然不會不應。
望著桌上的上品晶石,小二吞了口唾沫,早知這林公子這般大方,就不該帶著他來找麻煩,可惜,真是可惜……
輕抿了口茶水,夜若離放下杯子,薄唇中淡淡的吐出三個字:「我拒絕。」
------題外話------
菊花這個名字是惡搞一下的哈哈,腐女們你們懂得~
第八章怎麼會是他
拒絕?這女子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便拒絕了?
這可是上品晶石,不是到處可見的大白菜,僅有白癡才會選擇拒絕。
於是諸人看向夜若離的目光儼然似看一個白癡,沒想到該女子長的這般絕世傾城,卻是個沒有腦子的白癡。
「你……」
青年人面色猛的一變,話剛剛到了口邊,便被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制止了。
「林東,你先退下。」
此聲猶如黃鶯,美妙動人,黃衫女子於眾人敬仰的目光下緩緩上前,嘴角含著微笑,說道:「這位姑娘,不如你把雅間讓給我們,我們交個朋友如何?」
挑了挑眉,夜若離冷笑一聲:「若是我說不呢?」
「放肆!」林東容顏驟然一沉,冷聲大喝,「你以為你是什麼人?菊花小姐和你交朋友那是你的福氣,竟然還敢這般不知好歹!我命令你即刻跪下給菊花小姐道歉!」
縱然這女子絕世傾城,論身份卻遠遠不如菊花小姐的尊貴。
不然為何會與一個乞丐在一起?大勢力中的人決不會做這番自貶身價之事。
許是因為夜若離的那句話,黃衫女子不在開口,似乎也在等著夜若離的道歉……
「咳咳!」老者把拳頭放在口邊,乾咳兩聲,眼中含笑的道,「小姑娘,這環境也被這群人破壞了,要不然我們便離開吧?」
無論如何,這老頭都不知是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像他們這種人怎會與年輕人計較?估計從頭至尾,黃衫女子諸人都無能讓他多看一眼。
「哼!」林東冷哼一聲,邁步上前,擋住老者的去路,冷聲說道,「若是早如此不就沒事了?可惜你們現在想走也不行,她必須給菊花小姐道歉!」
抬了抬下巴,林東趾高氣昂的望向夜若離。
如此好的機會能夠在菊花小姐的面前表現,他又怎會放棄?只是可惜了這般絕美的女子……
面對林東的處處相逼,即便是以老者這般淡薄不想放低身份與年輕人計較的性子亦不禁為之動怒。
突兀的他憶起夜若離的性格,老臉不禁揚起笑容,再次坐下,儼然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別看這丫頭好欺負,其實任何欺負她的人都會有悲慘的下場……
「你想讓我向她道歉?」嘴角淺揚,然而夜若離的眸中卻是一片寒意,「我夜若離做事從只顧本心,不畏其他,何況……」
掃了眼虎視眈眈的眾人,夜若離淺淺的品了口茶水。
「你們一幫人闖入此處,並要我把這雅間讓給你們,我不願就需道歉?看來這神之大陸亦不過如此……」
搖了搖頭,似乎不管在何處,她總會遇上這種自以為是的傢伙。
「你說什麼?」林東拳頭一握,眼底閃過憤怒之色,「菊花小姐的身份是何等尊貴?讓你把雅間讓給她那是多大的福氣?並且我亦不會白收你的雅間,那上品晶石便是我給你的補償,立刻給菊花小姐道歉,然後拿著晶石滾蛋,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
「就是,他說的沒有錯,給你們晶石作為補償別還不知足,要知那可是上品晶石,估計你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吧?」
「哈哈!乞丐老頭,你們還是滾吧,好好的乞討去,別在這裡自討苦吃!」
聽到林東的話,眾人亦都出聲附和著。
「上品晶石?」夜若離冷笑一聲,手掌一揮,一道光芒驟然閃過,直撲向林東丟在桌上的晶石,沒有任何猶豫。
夜若離的舉動出乎眾人意料,因此所有人都是為此愣住了……
待眾人回神之後,桌上的上品晶石已經化為粉末。
「你……你……」林東的雙眸通紅,顫抖的伸出手指,臉上帶著不加掩飾的憤怒。
恥辱,這是天大的恥辱,這個女子竟然當著他的面毀壞了上品晶石,簡直就是不把他給放在眼中,以他的高傲如何能夠忍受?
「哼,你這次是徹底把林公子給得罪了,看你該如何收場。」
小二冷笑一聲,眼裡閃著幸災樂禍的光芒。
誰讓這乞丐老頭還敢踏入酒樓,那白衣女子更敢用那樣的眼神嚇唬自己,自己雖然是個小人物,可小人物也能惹出一些事情……
「菊花小姐,」林東壓制住內心的怒火,緩緩轉身,面向著黃衫女子拱了拱拳,「抱歉了,此次恐要打擾了菊花小姐的雅興,若是我不教訓教訓這個女人,實在難嚥下這口氣!」
微微點了點下巴,黃衫女子揮了揮手,說道:「我們都後退,這裡交給林東處置即可,既然該女子這般無理取鬧,教訓教訓又何妨?只是別殺了這女人,如今神之盛會即將展開,此時殺人必將有著不好的影響。」
說此話時,黃衫女子絲毫沒有考慮無理取鬧的到底是何人。
剎那間,眾人皆退到門外,給林東讓了足夠的空間。
「呵呵!」揉著拳頭,林東一臉陰笑的逼向夜若離,「臭丫頭,不教訓教訓你你就不知道這大陸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規矩?」夜若離挑了挑眉,問道,「不知大陸有何規矩?」
「哈哈!」仰頭狂笑兩聲,林東一拳轟向夜若離的胸膛,「這規矩便是強者為尊,弱者沒有生存的資格!」
語罷,拳頭已近夜若離身前,他嘴角不禁勾起冷笑,彷彿已經看到這女子倒下的情景。
就在拳頭到達她面前之際,夜若離終於有了動作……
「是麼?」
唇角上揚,她緩緩揚起手掌,猛然抓向飛襲而來的拳頭。
「強者為尊?這句話說的不錯,可惜你並不是什麼強者。」
「砰!」
緊握住林東的拳頭,夜若離抬起腿,狠狠的踹向林東的胸膛。
頓時林東的身體如同離弦之箭般拋飛了出去,猛力的摔倒在桌上,剎那間桌子被砸成兩斷,滾燙的熱水流淌到林東的臉龐。
臉上傳來距離的痛楚,林東疼的大叫起來。
「啊!臉,我的臉……」
眾人皆是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最後會是這種結局。
黃衫女子微微一愣,招來身旁之人小聲的吩咐了幾句,旋即再次望向雅間之內,卻無人注意到,原本站在黃衫女子身後的男人悄然消失……
「砰!」
夜若離一腳踩在林東的胸膛,用力的扭了幾下:「你說要來教訓教訓我?那為何躺在這裡?我等著你來教訓,有本事你就給我起來!」
此刻,林東疼的面容扭曲起來,雙眸惡狠狠的瞪著夜若離。
「你傷了我,我林家不會放過你,你死定了,哈哈哈!」
「是麼?」冷笑一聲,夜若離的腳猛的一用力,唇角不覺勾起陰寒的笑容,「很抱歉,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取走我的生命,就算是至尊同樣不能,你林家又能算什麼東西?」
眾人愕然,她居然不把林家放在這裡?
這林家縱然不是那些超級勢力,卻依然是數一數二的存在,林家之內就有好幾個神尊強者,可這女子是誰,竟有這般狂妄的口氣?
而從始至終,那乞丐老者僅是在悠然自得的品著茶水,他品茶的動作根本和那邋遢的外貌不符,倒像是個優雅的貴族……
如今無人注意到這幕,否則定然不會再小看他。
「這裡發生何事了?」
管事聽到樓上的動靜,邁步上樓,在看到屋內的景象之後,眉頭不著痕跡的一皺,旋即看向小二,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二嚥了口唾沫,不敢有所隱瞞,便將此事的緣由一一道出。
「廢物!」
聞言,管事額上痙攣跳動,抬掌就揮向小二。
小二也不敢閃躲,僅能硬生生的挨了這掌,啪的一聲脆響後,他捂著面頰委屈的看向管事:「小的這也是為了酒樓考慮,林公子的身份再怎麼也比乞丐高貴……」
「啪!」
管事又一掌揮向他另邊臉頰,氣惱的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等這事過後你就給我收拾鋪蓋滾蛋吧!」
眸中閃過恐慌,小二猛然跪倒在地:「大人,小的知錯了,請你寬恕小的這一次吧?」
若被驅逐,在神之大陸他便很難找到工作,而他實力不強,這與等死有何區別?
管事並未理會他,逕自走向雅間,微笑著拱了拱拳:「幾位,不知可否給我一個面子,此事就此歇了如何?」
這個白衣女子並不簡單,能無視林公子身份的她還是第一個,如今來神門城的有諸多強大的勢力,因此能不得罪,兩方就盡量都不得罪。
而若在這裡的僅是那個乞丐老頭,許是管事定然會站在林東這一方……
「管事,」黃衫女子邁著輕盈的步伐緩緩上前,面帶笑容的說道,「林公子在你們酒樓出事,難道你們就不需給個交代嗎?」
管事望向黃衫女子,眸中劃過詫異。
林家本來便在神門城,林東又經常來此,故此管事方才認識他。
但這個黃衫女子又是何人?能被林東恭敬相待的,她的身份必然不尋常……
便在這刻,雅間外突然傳來一道憤怒之聲:「是何人這麼大膽,敢傷害我林家子嗣!」
聞聲,黃衫女子輕揚唇角,剛才便是她讓人去通知林家家主,林家家主前來這女子定然不會活成,而惹出了什麼事也是林家承擔,與她無關。
林諾大步跨入雅間,視線掃過夜若離後便停留在乞丐老者的身上,當即驚愕的瞪大眼眸,剛才還凶神惡煞的模樣,此刻完全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會是他?那個讓北冥門門主都恭敬萬分的老者?
幾日前他去拜訪北冥門的門主,竟然看到門主大人,一個堂堂的神尊巔峰竟然如此恭敬的對待一個老者,而且這老者還是外表邋遢的乞丐……
能讓神尊巔峰如此相待的,又豈會有普通人?
「父親!快,快殺了這女人和那乞丐為我報仇!」
見到來人,林東眼睛一亮,惡狠狠的出聲道,他絲毫沒有看到林諾被嚇得蒼白的臉……
第九章冰火之蓮
「啟臨大人,您老人家怎會在這裡?」
擦拭了下冷汗,林東快步上前,小心翼翼的陪著笑容。北冥門的門主是如此稱呼他的,那他沒有喊錯吧?
啟臨大人?
諸人呆愣的望著那形容邋遢的老者,皆是張大嘴巴,滿目皆是深深的錯愕……
林家家主竟然稱呼這位老者為啟臨大人,那麼他究竟是何人?
老者放下手中茶杯,挑眉看向林東,語氣帶著疑惑:「你認識我?我可不記得我什麼時候見過你。」
「呵呵,啟臨大人不認識我那是理所當然,不過我有幸在北冥門內見過大人您。」
北冥門?
老者這才恍然大悟,前段時間他確實去過一趟北冥門。
然而,其餘人聽到林東的話,心中的驚詫更甚,對於老者的身份更是猜疑不停。
難道他是北冥府的人?如此也便能夠說明林東此時的態度,偌大的北冥府,哪怕是個下人都不是林家可以招惹的起。
「北冥府……」
黃衫女子眸光微閃,旋即嘴角揚起冰冷的笑。
她的家族與北冥門的實力不相上下,奈何她僅是個旁系罷了,不過就算是旁系亦不是一般的下人可以相比,而那個女子縱然天賦不錯,卻也應該僅是個弟子罷了。
若說服爺爺,說不定能夠從北冥門把這兩人要走,彼時……
眼神閃爍之間,黃衫女子嘴角的笑容越發陰冷,讓身旁之人都不覺後退兩步。
如果黃衫女子知道北冥門對啟臨的態度,或許便不會這般自以為是,可她什麼都不知,以至於犯下一生都無法彌補的錯誤。
待眾人離去後,夜若離和啟臨亦是離開了酒樓,余留下一臉呆滯的小二……
直接兩人身影消失,小二方才回神,他雙腿一軟,不禁癱倒在地。
完了完了,這下他徹底完了,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了北冥門的人,誰知這貌不驚人的乞丐老頭背後會有著如此強大的勢力?
許是想及自己所做之事,小二神色黯然,眸中充斥著絕望之色。
掃了眼小二,管事冷哼一聲,說道:「我早說過看人要准,你卻不聽,如今亦是自作自受,快滾,別拖累我們酒樓!」
嚥了口唾沫,小二的嘴角泛著苦澀,他明白即便北冥門不報復,他這一生也完了……
離開酒樓,夜若離與啟臨道別後便去往客棧,只是在這偌大的神門城內,想要找尋北影世家和煉丹聯盟之人實屬不易,故此她打算去人多的地方碰碰運氣。
雖然在神之際會時亦可相見,但經過今日之事,她猛然發現對於神之大陸的勢力缺乏瞭解,就算是風域的頂尖勢力,她所熟悉的亦僅有煉丹聯盟與僅有金神創建的勢力罷了。
若在際會開場前瞭解些情況,亦會多一分把握……
夜幕降臨,月光悠悠如水,籠罩著整座神門城。
神門城內最具人氣的拍賣行便屬紫荊拍賣行,每至夜晚這裡皆是人山人海,尤其數日後就是百年一開的神之際會,因此這段時日的人流是往常的數倍。
「這裡還真是熱鬧,還不知爹娘可會來此……」
緩緩停下步子,夜若離仰頭望了眼拍賣行外高掛的牌匾,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皺,旋即頭也不回的步入其中。
剛走進拍賣行,一名秀氣的女子迎了上來,笑容可掬的道:「這位姑娘,不知你是要在大廳還是二樓的包房?」
「就在大廳吧,位置正中便行。」
大廳較為引人注目,也許她想要尋找的人亦會發現她的蹤跡……
而這女子不曾問夜若離是否要去三樓,則是因為三樓為貴賓包房,不是有錢就能享用的了,還必須擁有尊貴的身份。
「好,那就請姑娘隨我前來。」
女子微微一笑,帶領著夜若離走到了一個較為顯眼的地方……
此時,貴賓包廂之中,男子端坐在木桌之旁,英氣俊朗的面容上閃過一抹凝重,他的手邊放著一杯熱茶,冒著徐徐熱氣。
「爹爹,你在想事情嗎?」
突兀的,男子身旁傳來一道軟儒儒的聲音。
男子微微一怔,轉頭看向身旁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嘴角輕揚,眼裡溢滿了溫柔,還隱約帶有懷念的因素……
多年前,她似乎也是這般模樣,這兩個孩子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真是太過相像,使他總以為小離兒還在身邊似地。
「沒什麼,」揉了揉小人兒的腦袋,北影辰溫和的一笑,「爹爹在想你的姐姐,如今已有多年不見,不知她在風域過的可還好?」
可憐天下父母心,女兒在外多年,他這個當父親的又如何不牽掛擔憂?
「爹爹,娘親總在若溪的耳邊念叨著姐姐的優秀,所以若溪也好想見見姐姐。」北影若溪眨著明亮的雙眸,天真的注視著北影辰。
「會相見的。」
拍了拍北影若溪的腦袋,北影辰微微一笑,旋即便收回眸光,心中發出一聲哀歎。
小離兒,父親什麼也不求,不求你名揚天下,更不求你的實力攀至巔峰,只是希望你平安罷了,僅此而已。
想及當年的種種,北影辰的嘴角牽起柔和的笑容……
「諸位,感謝今夜前來參與我們紫荊拍賣行所舉辦的拍賣會,廢話我就不多說了,接下來我會為眾位展示一下第一件拍賣行,這是一把劍,據說是屠龍之神曾經使用過之劍,上面鑲嵌的更是一顆龍的獸晶,這寶劍底價為一百個中品晶石,現在可以開始報價。」
屠龍之神,乃是神之大陸家喻戶曉的人物。
據說此人是萬年前神之大陸最為接近半至尊的人物,曾屠殺數萬條強大的龍,因此得到屠龍之神的稱號。
可卻因此得罪龍族強者,龍族不惜拿出老祖宗遺下之物,並強者盡出絞殺屠龍之神,縱然屠龍之神以一敵萬剿滅龍族,但亦自身傷勢過重而亡。
自從,那一代頂尖強者隕落在神之大陸,僅留下一堆供後人津津樂道的傳說……
聽到這是屠龍之神當初使用過的屠龍劍,眾人不禁激動起來,有的更是面頰通紅,眸中放光的望著拍賣員手裡的寶劍。
「我出一百個中品晶石。」
終於,有人首先報了價格……
「三百中品晶石。」
「五百……」
這寶劍並不是神劍,但短短時間內就把價格提升於此,可見屠龍之神在眾人心中不可動搖的強者地位。
甚至這價格還隱隱超過了神器……
然而,夜若離對此劍絲毫沒有興趣,僅是閉著雙目靜靜養神。
「兩千五百個中品晶石,不知還有沒有人出更高的價?好,既然沒有,此劍便歸那位公子所有……」
一錘定音,拍賣員把劍交給身旁之人,就接著拿出了第二劍物品。
這是一朵盛開的雪蓮,一半紅一半為白,炙熱與冰寒交替,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卻絲毫沒有覺得不和諧。
「嗯?這是……」
夜若離猛然睜開雙眸,訝然的看向那朵雪蓮。
「冰火之蓮?竟然是極為稀有的冰火之蓮?」
神門城果真不是平常的地方,竟然連冰火之蓮皆可發現……
「呵呵,想必大家也都認出了這株雪蓮,沒錯,它正是冰火之蓮,這雪蓮為煉丹師們夢寐以求的珍寶,希望大家好好把握這次的機會。」
嘴角上揚,拍賣員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冰火之蓮的底價為一千個中品晶石,現在競價開始!」
「五千個中品晶石!」
拍賣員小姐的話剛落下,三樓的包廂內傳來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
這聲音恍如隔世,竟讓夜若離的身體不禁僵住了。輕輕抬頭,雙眸向著聲音傳來之地望去,夜若離的眸中溢出激動的色彩。
沒錯,那確實是他的聲音,原來爹真的來這裡……
「六千個中品晶石。」
與北影辰相隔不遠的包廂內,陰冷的聲音透過門縫傳入大廳,落入諸人耳中。
「爹爹,是大長老那個壞傢伙。」
北影若溪拉了拉北影辰的衣袖,嘟起紅唇軟儒儒的說道。
她討厭那個壞傢伙,老是與爹爹作對,和爹爹為敵的都是壞人!
「嗯。」
輕應一聲,北影辰放在桌上的拳頭不禁緊握,俊朗的面容鐵青一片。
這次他來拍賣會所為的便是這冰火之蓮,僅有用冰火之蓮的藥性才能治好老族長多年前留下的暗瘡。
可此事事關重大,獨有他們幾個才知,而大長老又怎會知冰火之蓮與北影世家的重要性?又因兩方在多年前便已結了仇恨,故此大長老在這時方才插上一腳。
「七千個中品晶石。」
深呼吸口氣,北影辰壓制住內心的怒火,繼續出聲道。
「八千個中品晶石。」
又是一道陰冷的聲音傳出。
包廂內,老者翹著二郎腿躺在靠椅之上,一雙陰冷狠毒的眸子時不時瞥向旁邊的包房。
「北影辰,你不過就是從玄武大陸來到這裡的凡夫俗子罷了,好運的得到北影家族強者遺留下的傳承,你以為便可為所欲為?一點規矩都不懂,真不知老祖宗是怎麼想的!」
眸光陰暗了幾分,老者勾唇冷笑:「你不是要這冰火之蓮嗎?那我就偏不讓你如願,若是把這冰火之蓮贈給神丹派的古丹大師,也許能獲得一枚珍貴的丹藥……」
舔舐了下嘴角,老者的眸中閃過一抹垂涎……
第十章玄靈戒指?
「砰!」
拳頭猛然落在桌面上,北影辰的面色冷了幾分,看向旁邊包廂的目光儼然多了幾分的不明意味,突兀的,他的眸光閃爍了幾下,嘴角勾起陰險的笑容。
「一千個上品晶石。」
這等天價,繞是在場的眾人都不禁呆愣住了。
如此的價位,整個神之大陸似乎都沒有多少人能夠出得起,那個貴賓房內所坐的到底是何人?想必身份並不一般……
老者亦是怔了一下,北影辰所出的價格出乎他的意料,只是這混蛋想要的東西,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必須把它奪到手。
「兩千個上品晶石。」
瞥了北影辰所在之地,老者咬牙說道。
「我出……」北影辰的聲音微微一頓,眸子微眨,恍然大悟的拍了下大腿,一臉懊悔的說道。「哦,我忘了,今天出門忘記帶錢了,所以這藥材我便讓給你了,呵呵,兩千上品晶石,大長老,我沒想到你這麼慷慨。」
豪華的包廂內,老者面色由青轉白,再由白轉青,各種顏色在臉上交替,五彩繽紛。
縱然冰火之蓮極其稀有,卻並不值這麼多晶石,為了打擊北影辰,他下足了本錢,可誰想到被這該死的混蛋坑了!
「好,很好,北影辰,我會讓你為今日之事付出慘痛的代價!」
緊握著拳頭,老者臉龐猙獰的說道。若給他機會,他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然而,對於此事最為樂道的便是拿出冰火之蓮來拍賣之人,與這紫荊拍賣行的負責人,畢竟拍得的價格越高,他們越是受益。
「咳咳,兩千上品晶石,還有沒有人出更高的價格?既然沒有那這冰火之蓮就由貴賓包房的那位客人所有……」
其實,拍賣員無需再過問,因為決不會有人更高的價格。
這明顯就是虧大了。
「接下來所拍賣的物品為木系靈果,起拍價是一千中品晶石。」
語罷,拍賣員小姐小心翼翼的攤開手中的紅布,頓時,一枚晶瑩剔透的綠色果實映入眾人的瞳孔之中。
木靈果,與冰火之蓮一樣稀有,卻並不是夜若離必須得到的藥材。
可是,就在她收回目光之時,一絲異樣的感覺漫入鼻尖,許是感受到了什麼,夜若離的目光再次投向木靈果。
「不,這並不是木靈果,而是……」
眸光微斂,夜若離的拳頭不禁握起,眸中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一千個上品晶石。」
原本在打木靈果主意的諸人,再聽聞此聲的剎那,皆是循聲而望,當看到大廳內那抹醒目的白色身影,盡都愣愣的凝望著她出神。
一千個上品晶石?他們沒有聽錯吧?這坐在大廳的女子竟能爆出這般價格?
旋即,眾人皆是搖頭歎息。
沒想到這女子腦子竟然不好,明顯虧本的生意還做?
然,面對諸人嘲諷的目光,夜若離依然鎮定自若,至於是否虧本僅有她才知道……
「這聲音……」
包廂內,北影辰的整個身體都僵住了,眼裡流露出激動的光澤。
是她嗎?她真的來到這神之大陸了……
「爹爹,你怎麼了?」北影若溪顯然發現北影辰的異狀,拉扯了下他的衣袖,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滿是迷茫。
「爹爹好像找到你姐姐了……」
拍賣場大廳,了卻無聲,許是被夜若離的價格嚇住了,遲遲不曾有人與之競價。
於是,這木靈果最後便歸夜若離所有。
「現在是最後的壓軸物品,此物是我們紫荊拍賣行提供的一個神器,有什麼功效我卻不知,可是我能保證,得到它你絕對不會後悔!而它亦絕非一般的神器。」
拍賣員神秘的一笑,旋即有人為她送來一個玉盤,玉盤上靜靜躺著一個古樸的戒指。
小心翼翼的拿起戒指,拍賣員向眾人展示了一番,朱唇輕啟:「但是,此戒並不換取晶石,僅讓它自動尋找有緣人,若有人能得到此戒,日後需幫拍賣行辦一件在你力所能及之下的事情。」
不換取晶石?
拍賣行這般神秘,這空間戒指定然不一般,而且不需晶石便能獲取,這就說明在場所有人都有這個機會。
舔舐了下唇角,諸人垂涎的看著拍賣員手中的玄靈戒指。
和眾人的貪婪不同,此刻,夜若離的面上寫滿震驚,錯愕的望著拍賣員指上的神秘戒指:「這……這是玄靈戒指?」
既然這玄靈戒指為夜家老祖留下之物,在千年前出現也就不奇怪,可是為何會出現在神之大陸,更是她的面前?
龍鳳神鼎,夜家祖傳傀儡術,玄靈戒指……
這三樣與夜家老祖息息相關的東西,都是她從不同的渠道獲得,最後齊聚在她的手中,不經意間,夜若離的心中隱隱產生一種猜測……
可在如此境況下,夜若離並不想玄靈戒指選中自己,畢竟悶聲發大財比較好,她縱然不怕這群人,卻也不想整日遭人追殺。
所以,在眾人皆是向前伸長脖子時,僅有她隱了隱身體……
「嘩!」
誰知就在這刻,一道綠光射向了夜若離,歡快的在她的週身飛舞而起。
夜若離的面色微微一黑,她不想的事情偏偏就是發生了……
哀歎一聲,夜若離伸手抓住玄靈戒指,既然如此,那也只有這樣了,她並不是什麼怕事之人,頂多怕麻煩而已。
便在她握住玄靈戒指的剎那,所有的目光皆投向她,目光中帶著驚疑和嫉妒,甚至還有些隱隱的不屑。
「我說,你們拍賣行不會拿什麼東西來忽悠我們的吧?神器會自動選主沒錯,但這戒指竟然選擇了一個女子,定然和其餘的神器沒有什麼區別,不像你說的那般神秘。」
「沒錯,我贊同他的說法……」
面對著眾人的質疑,拍賣員報以淺淺的微笑,溫聲說道:「諸位,雖然我同樣很驚訝,可這是戒指的自動選擇,我也毫無辦法,另外請諸位相信我們拍賣行的人品,這種欺詐顧客之事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
質疑的聲音漸漸變小,顯然神之大陸的人還是願意相信著紫荊拍賣行。
既然她說這戒指確有神秘之處,那麼就算滅殺了這女子也需得到神器,一個沒有什麼實力的人是保護不了貴重物品。
何況,神器本身便能引起人類的貪婪之心……
眸光微斂,夜若離冷眼掠過眾人,眼中帶著一抹寒意。
「咳咳,」乾咳兩聲,拍賣員微微一笑,「這次的拍賣會就到這裡,都散場吧。」
隨著拍賣員此話的落下,諸人有條不紊的望著拍賣行外走去。
夜若離剛抬起步伐,頭頂之處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小離兒,真的是你嗎?」
身體一怔,她緩緩抬頭,凝視著面前這張熟悉的俊顏,竟然感覺恍如隔世。
「小離兒……」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北影辰的眸中溢著激動的光芒,千言萬語,終究只成了一句話,「小離兒,你變了許多。」
她,再也沒有當年的鋒芒,整個人都顯得比較內斂,而使她發生這般變化,那這些年來又發生了什麼事?
感受到北影辰眸中包含的濃濃親情,夜若離亦不禁為之動容:「爹,我來見你了……」
是的,她來見他了,那個當年將她帶離雲家火坑,並給她無限關愛之人。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啊!」北影辰揉了揉夜若離的腦袋,熱淚盈眶的道,「這些年來,你娘一直念叨著你,日日夜夜期盼著你回來,來來來,我先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的妹妹北影若溪。」
拉過身旁的女娃娃,北影辰的視線卻始終盯著夜若離的臉龐。
眸光轉向旁邊,夜若離這才發現他身旁那位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此時,女娃娃正好奇的望著夜若離,脆生生的喊了一句:「姐姐。」
這一聲姐姐讓夜若離心頭一軟,不覺伸出手摸了摸女孩的小腦袋。
「爹,」微微抬頭,夜若離笑了笑,道,「我們去見娘親吧,許久不見,我想看看娘親是否還好。」
「好,她這刻在北影世家,我這便帶你前去。」
北影世家在神門城有專門的臨時駐紮地,距離紫荊拍賣行並不是很遠,僅需半個時辰便已到達,只是與一般的勢力不同,北影世家的駐紮地在一個山峰之上。
剛邁入山峰,便見一位老者匆匆忙忙的跑了出來。
「三長老?」北影辰微微一怔,詫異的問道,「你這般匆忙是要去何處?」
「五長老,」見到迎面而來的北影辰,老者急忙停下步伐,面上閃過欣喜,「太好了,你回來了,對了,冰火之蓮呢?」
凝視著北影洛天的表情,北影辰神色微微透著凝重:「冰火之蓮在大長老手中,還請麻煩三長老跑一趟,以老祖宗之令傳他回來,而我先去看看老祖宗如何了。」
他神色這般慌張,難道是老祖宗的暗傷又再次復發了?
「好。」
微微點頭,北影洛天的眸光從夜若離的身上掠過,旋即快速向著山峰下飛奔而去。
「怎麼?你有事嗎?」
夜若離的眉頭不著痕跡的一皺,父親拍買冰火之蓮是為了北影世家的老祖宗,難道那老祖宗出了什麼差錯?
「若你有事就先去吧。」
「不行,」北影辰不留餘地的拒絕了夜若離的提議,「你對這裡並不熟悉,還是由我先送你去往馨兒的住處。」
「不用了,不是有若溪嗎?」
張了張口,北影辰許是還想說些什麼,可看到夜若離堅定的表情,終究僅能化為一聲無奈的歎息:「好吧,但若遇上哪個不長眼的招惹了你,不用客氣,給我狠狠的揍!」
夜若離愣了一下,嘴角揚起一抹懷念的笑容。
當年初次隨父親前往軒轅國的後宮,他同樣說了這麼一席話……
「我知道,可如果你需要幫忙,別忘了找我。」
語罷,夜若離牽起北影若溪的手,朝著山峰的另一邊走去,那抹盛雪的白衣很快化為一個白點,在他的視線中消失……
北影世家,為大陸最頂尖勢力,身為北影世家之人皆有著一種優越感,其中最為明顯的便是大長老的孫女北影菊花。
這北影菊花貌美傾城,又擁有著強悍的背影,是以整日都有一些趨炎附勢之人擁圍在她的身旁,而聽多了那些馬屁,她自認為自己真有如那些人說的那般傑出。
故此,她決不允許有人違逆她。
然而今日,卻有一個女子當著那麼多的面讓她失了面子,這讓她一肚子儘是怒火,如果不是最近為神之際會,她不會輕饒那個女子!
緊握著拳頭,北影菊花面色沉了下來,便就在她的目光望向前方之時,一道白色的聲音不經意間撞入眼簾……
「是她?哼,這真是天堂有門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行,果真是老天有眼,這麼快就能讓我一洗前恥!既然你來到我北影世家,那我就讓你有來無回!」
若她死在北影世家,那又有何人知道?
想及此,北影菊花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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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好累,有親戚上門,忙了一天了,嗚嗚,不過好久沒有見到表姐了,好開心啊哈哈哈~
第十一章老祖宗
「姐姐,娘親就在……」
北影若溪轉過小腦袋望著身旁的女子,精緻的面容上揚起燦然的笑容,而那一雙黑眸宛如星夜般散著耀眼的光芒,可她話還沒落下,面前的陽光就被一道身影擋住。
陽光灑在小道之上,黃衫女子微微停下步伐,完美的臉蛋上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高傲。
「我們又見面了。」
如黃鶯般的聲音使夜若離停了下來,眸光微抬,淡淡的掠過北影菊花的面容:「你擋住我的路了。」
俏臉微微一變,北影菊花壓制住內心的怒意,冷笑道:「怎麼?你忘記你今天所做的事了?別以為你巴結上北影若溪這小丫頭就能讓我放過你,這也當真太可笑了,在外面我確實不能拿你如何,可別忘了,這裡是我北影世家!」
在她看來,這女人是查到了自己的身份,害怕得罪自己才巴結上了北影若溪,然而可惜的是,北影若溪的父親與爺爺可是死對頭,並遠遠不如爺爺在北影世家的地位。
一個剛從小地方搬來的人,如何與爺爺這個土生土長的相比?她相信很快這些該死的傢伙就會垮台!
「你胡說!」北影若溪小臉通紅,明亮的大眼睛狠狠的瞪著北影菊花,「她是我的姐姐,才沒有巴結我,我不許你胡說!」
「呵呵,」低笑兩聲,北影若溪的面上閃過不屑,「北影若溪,我看在你是北影世家之人的份上才好心提醒你一句,這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別被她給欺騙了,她讓你喊她姐姐就明顯的是不懷好意,定時趨炎附勢之輩!所以她並不是你姐姐。」
「你……你……」
北影若溪急的面頰緋紅,大眼裡閃爍著無限的委屈。
姐姐明明就是姐姐啊,這是爹爹說的,可為何北影菊花卻說她不是姐姐?
「姐姐,你是若溪的姐姐對不對?」拉住夜若離的手,北影若溪委屈的看著夜若離,雙眸中浮現出一層水霧,而那雙大眼中含有明顯的期待。
「嗯,」輕輕點頭,夜若離淺笑的望著北影若溪,可在抬頭掃向北影菊花之時,黑眸中寒芒四射,「讓開!別讓我再重複第二遍!」
北影菊花沒想到在北影世家這女人還敢這般囂張,容顏再次一變:「你可知你是在與何人說話?若是得罪我,任何人都庇護不了你,彼時你僅有一死!」
眸中閃過一抹冷冽,夜若離飛起一腳,狠狠的把北影菊花給摔了出去。
「砰!」
北影菊花狼狽的跌倒在地,嘴角溢出一絲血跡,滿目錯愕的看著那白衣女子。
她不曾想到,這女人真有膽子在北影世家向她出手!
好,很好,她會讓她為此付出代價!
緊握粉拳,北影菊花面容鐵青,眼裡迸發出強烈的恨意,卻不待她爬起,一隻腳便狠狠的踩在她的胸膛。
「噗嗤!」
鮮血噴灑而出,北影菊花臉色慘白的盯著夜若離,咬牙切齒的道:「你會後悔的!」
恥辱,這是她有生以來最大的恥辱,這個女子絕對會為今日之事後悔!
殺意從眸裡劃過,然而當夜若離望向身後的北影若溪之際,殺機微微收斂,遂看著北影菊花,嘴角勾著殘忍的笑意。
「若不是不想讓若溪看到血腥的一幕,現在你便已經是一具死屍,但往後別在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
眸子微瞇,夜若離冷笑道:「我會讓你瞭解下你名字真正的含義。」
揮了揮衣袂,夜若離抬起腳,再次狠狠的踩下,確定斷了幾個肋骨之後,方才走向北影若溪:「若溪,我們走吧。」
「好。」
北影若溪拉住夜若離的手,咧開嘴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
「對了,姐姐,」眨了眨眼,北影若溪可愛的問道,「她名字真正的含義是什麼?」
眸光落在北影若溪精緻的面容上,夜若離神秘的一笑:「也許很快你便能知道了……」
北影菊花……
不知她可有機會證明這名字真正含義?
幽雅清淨的廂房,藍衣美婦端坐於窗前,正神情認真的坐著女紅,那雙美眸中時不時流露出感懷之情。
輕風緩緩吹入,秀髮輕舞,突兀的,藍馨似感受到什麼,不禁停下手中的工作,抬頭望向門外的院落……
落葉紛飛,秋風撩人。
靜謐的院中,白衣女子絕美的姿容驟然映入瞳孔,她的手猛的一滯,啪嗒一聲,手裡的針線突然落地,她卻並未察覺。
「小離兒?」
急忙站起身,周圍的物品被掃落一地,然而藍馨卻不管不顧,逕自奔向房門,這時她恨不得能夠瞬移,可以瞬間到達她的身旁。
便在這當即,夜若離亦是發覺飛奔而出的美婦,兩人相視間,藍馨不覺紅了眼眶,急忙伸手捂唇才制止住哭聲。
「小離兒,你來了?你真的來了……」
天知道這些年來她是如何的想念她。
縱然在風域時間過的極為緩慢,不過短短幾年時間,然而在神之大陸,卻過去了將近五十年,這些年中她又是如何在思念中度過?
「娘親。」
微微揚唇,夜若離展露出一抹輕柔的笑容,滿懷感念的道:「這些年來苦了你了,是我不孝無法陪在你們身旁,不過從此往後,我們一家人再也不會分開。」
藍馨伸臂擁抱住夜若離,淚水順著眼眶流了下來。
「小離兒,有你這一句娘便感覺值了。」
沒有任何的話,能比的上女兒的一句辛苦你了讓她能有滿心的感動……
「小離兒,小溪兒,你們兩個怎麼會遇到一起?」
緩緩放開夜若離,藍馨擦拭掉臉上的淚水,視線從她兩個女兒的身上掃過,一臉疑惑的問道。
聞言,夜若離把拍賣行的相遇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藍馨,藍馨這才知夜若離是如何來到北影世家,不禁大為感謝命運。
「來來來,小離兒,你進來看看……」
拉住夜若離的手,藍馨把她拉入廂房之中。
頓時,滿屋的衣物映入夜若離的眼簾,從外表便可看出這些衣物是從襁褓中的嬰兒到成年人,顏色大小各不一。
「小離兒,我在想等你再次出現的時候應該有了孩子,卻又不知你何時會回來,又不知你的孩子是男是女,多大年齡,所以我就各個服飾都做了幾件,而從嬰兒到十五歲的我都已經完成了……」
看著滿屋精緻華美的衣物,夜若離的心中溢滿了感動,黑眸中隱約帶著一絲水光。
「娘,望到這些燿兒定然也會開心,現在我就可以讓他出來見你,對了,小楓兒也在這裡,你也有幾年不曾看到他了。」
語罷,兩道光芒閃過,夜若離的身旁驟然多出兩抹身影。
第一眼,藍馨的目光就落在宮易燿可愛的臉龐上,便再也無法移開視線。
「這……這便是小離兒的孩子?都已經長這麼大了。」藍馨揉了揉宮易燿的小腦袋,美眸中閃爍著激動的光澤。
想當初,小離兒也僅是一個孩子,如今卻已經做了母親,她這個當娘的感到很是欣慰。
「你便是燿兒的外婆?」宮易燿眨著明亮的雙眸,嘴角勾著可愛的笑容,「外婆,娘親這些年來經常提到外婆你,所以燿兒早就想見外婆了。」
若是嘉兒等人望見這小惡魔除了對待夜若離之外還會有這般乖巧的一面,必然會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只是卻無人知道在宮易燿的心中,既然夜若離是第一位,那創造出她來的兩人就會排第二位,不然他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優秀的娘親?
至於嘉兒和冰月諸人,就只能排到第三位吧……
「好孩子,」藍馨彎腰抱起小人兒,眼中露出濃濃的笑意,忽然,她似想及什麼,轉眸看向夜若離,問道,「對了,小離兒,南王呢?他怎麼沒有和你在一起?」
神色一黯,夜若離並沒有說話,轉眸望著門外的藍天,整個人透有一種孤寂的氣息。
妖孽,我相信不日之後,你便會回到我的身邊……
北影楓注視著夜若離的身影,俊美青澀的面上閃過心疼,這些日子以來,他早已通過嘉兒的口得知那場變故,自然知道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心愛的男人為了她放棄尊嚴,甘願為奴,被人驅使一生,那她又該有多麼的心疼?
緊握著拳頭,北影楓的面上閃過堅定。
宮無衣,既然你愛她,就必須陪在她身旁,不離不棄!而雖你做的都是為了她,但如此不負責任的離開,你對得起她嗎?
若是在神之際會後再見不到你的身影,即便是闖入九幽界也必將你拽出來!
只因為他不想再見到她這般孤獨的模樣……
藍馨知道夜若離的身上定然發生了什麼變故,為了不喚起她不好的記憶,所以不在多問,而是逗弄起了抱在手中的宮易燿……
樸素的木屋之中,老者盤膝坐於窗前,蒼老的面容上微微泛著蒼白,而他的兩眉間隱約呈現出一道如蚯蚓般的黑線。
「老祖宗……」
在場諸人皆擔憂的望著老者,眸光中隱含著深深的憂慮。
而北影世家的家主北影零落得手中則捧著一株雪蓮,這正是他用老祖宗的名義從大長老的手中獲得的。
縱然三長老北影洛天假借老祖宗的名義傳喚大長老,可又怎會真讓大長老見到老祖宗?畢竟老祖宗如今的狀況不易見人。
除了北影辰,北影洛天與北影零落之外,再無人能夠見到他。
因為若讓有心人把他暗傷的情況傳出,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便將摧毀北影世家,而這些年來,他則一直在這神門城內的臨時駐紮地內修養。
「老祖宗,你真要吞服這冰火之蓮?」北影零落面含擔憂,「我們可以找煉丹師煉製丹藥,這希望還能大些,畢竟這藥材的力量太過強大,萬一你的身體承受不住……」
「零落,你不用多說了,」罷了罷手,老祖宗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除非是神丹派的古丹出手,否則無人能夠把冰火之蓮煉製成丹藥,可我與那老傢伙有些糾葛,所以他斷斷不會為我煉製。」
幾人面面相覷,皆從對方的眼裡看到深深的擔心。
如果成功,老祖宗的暗傷即可治癒,若是失敗,那麼他必然會爆體而亡。
老祖宗是北影世家的第一強者,這個顯他們冒不起……
「老祖宗,」北影辰沉思片刻,緩步上前,拱了拱拳,說道,「我曾經和你提過我的那位女兒,如今她已經來到風域,當年她的煉丹術便極為卓越,為何不讓她一試?」
------題外話------
若離暫時不殺那菊花小姐,是因為小孩子在旁,怕嚇著她,不過菊花小姐肯定會和大長老一起倒霉~
怕大家誤會,所以解釋一下哈~一個菊花小姐可翻不起什麼風浪,哈哈哈~
第十二章震驚!
「什麼?」
北影辰的話令眾人面面相視,皆從對方的眸中看出深深的震驚。
她的女兒不是聽說遠在風域嗎?竟然來到了神之大陸,而神之大陸與風域的時間不同步,按照風域的時間差算來,那女子不過三十出頭吧。
可幾人皆是明白北影辰不是會說大話之人,他能有這般信心,那女子定然不是尋常人。
突兀的,北影洛天想及在山峰下那襲飄然的白衣,縱然那僅是匆匆一眼,可這白衣絕世的女子卻給他帶來一種不同尋常的感覺。
「家主,老祖宗,既然五長老這般說,我們讓她一試又有何妨?」
老祖宗直接服用冰火之蓮後能不爆體而亡的幾率太小了,只有百分之五的希望,若是相信五長老,或許期望會多一些……
「老祖宗,你看……」北影零落眉頭一皺,眸光掃向高坐上的老者,徵求著他的意見。
沉默半響,老者微微抬頭,蒼老的面容上綻放出一抹虛弱的微笑:「五長老,我願意信你一次,把那個女子帶來吧。」
知道老祖宗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北影辰心中一喜,拱了拱拳,說道:「老祖宗請稍等,我很快便會回來。」
隨著北影辰的離去,屋內頓時安靜下來,幾人盡都凝視著門外,在他們的觀望之下,盼望已久的人終於映入眼瞳之中。
其實,若換成其餘人,夜若離不會隨意出手相助。
可她沒有忘記火焰門歸屬於北影世家,更何況自己的父親姓北影,故此她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摯友與至親。
「五長老,你回來了。」
望見來人,北影洛天和北影零落的面上不禁劃過喜意,旋即視線落在夜若離的面龐之上。
北影洛天再剛才便匆匆見過夜若離一眼,然而北影零落卻是初次看到她。
怎麼說呢?這女子雖然絕色傾城,但讓人一眼的記住的則是她那身出塵飄逸的氣質,更使北影零落在意的是,他看不透這個女子。
輕輕斂目,這個得知讓北影零落的眉頭微微一皺。
這片大陸竟然還有讓他看不透的年輕人?看來五長老這女兒確實不簡單……
「小離兒,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便是北影世家的家主。」
北影辰轉眸看向身旁的女子,英氣俊朗的面容上微帶著輕柔的笑意,此時,這整個房間內,獨有她的身影方才倒影在那雙溫潤的眼眸中。
聞言,夜若離朝著北影零落微微點頭,算是向他打了招呼。
北影零落眉頭一皺,目光逐漸帶上一絲不滿,好歹他也是北影世家的家主,這個女子怎可這般無禮?和她爹簡直是一樣的脾氣。
而他又如何知道,夜若離的性格是高傲的,這個世上能讓她尊敬的僅有兩人,其中之一是風域萬年前的超絕強者火神,與青冥府的創始人。
就算北影辰亦或是風神,她對他們都只有濃郁的親情……
「呵呵,」老祖宗笑了兩聲,清明的雙眸落在夜若離的身上,蒼老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虛弱,「小丫頭,聽你父親說,你能夠把冰火之蓮煉製成丹藥?」
這小丫頭的性子夠傲,面對北影零落都能不卑不亢,實在難得,如果她真如北影辰所說那般的驚采絕艷,那麼也許會成為北影世家的希望。
眸光微閃,老祖宗看著夜若離的目光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我可以一試,不過僅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夜若離並沒有把話說的太滿,若是太滿反而會讓人無法相信。
「呵呵,小丫頭,那你就試試吧,失敗了沒有關係,大膽的去做,無人會怪罪你。」老祖宗捋著白鬍鬚,淡淡的笑道。
對於這老頭夜若離還是有些好感,於是,她不在多話,從北影零落的手中接過冰火之蓮,素手一番,一鼎丹鼎憑空而現。
「好鼎,真是一具好鼎……」
以老祖宗毒辣的眼光,自然看出龍鳳神鼎的不尋常之處,當即讚歎出聲,望著夜若離的目光亦是越發滿意。
只是不知她的煉丹造詣到底如何。
「噗嗤!」
火焰騰升而起,在手心翻滾,夜若離神色微凝,把冰火之蓮丟入丹鼎之中。
手上的動作千變萬化,即便幾人都不是煉丹師,此時亦不禁看呆了眼,愣愣的凝望著那滿臉認真的絕色女子,像是感受其中的奧妙……
「這些年來,她真的有了很大的變化。」
搖了搖頭,北影辰輕歎一聲,感到欣慰的同時,心中是滿滿的心疼。
當年他多想隨之一起進入風域,然他卻明白她有不得不做的事,而以他當時的實力僅是個累贅罷了,所以選擇留了下來。
可讓他遺憾的是,女兒一直以來的成長,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卻無能陪在身旁。
「砰!」
「砰砰!」
突兀的,丹鼎內的聲音讓北影辰收回了心神。
難道這麼快便要出丹了嗎?
很快夜若離的舉動便證實了北影辰的猜測,只見她揮了揮手,掀開鼎蓋,剎那間一枚丹藥飛射而出,直接射入她的掌心之中。
頓時,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她的手掌,眼中含著一絲的期待……
擦拭下額上的汗水,夜若離緩步走向老祖宗,到他面前方才停下步子,攤開掌心,微微一笑,說道:「冰火蓮丹已經完成了,你可以試試看效果如何。」
「呵呵,那我就試試吧。」
老祖宗毫不猶豫,拿起夜若離手心中的丹藥便吞服下去。
北影零落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想要阻止,畢竟他不知此丹是否擁有效用,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老祖宗就將丹藥吞服入腹。
「轟隆!」
「轟隆隆!」
強大的氣勁在身體內流竄,老祖宗張開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老祖宗!」
北影零落神色一急,剛步上前去,卻猛然發現老祖宗的身體裡爆發出強烈的生氣。
罷了罷手,老祖宗制止了北影零落,旋即長笑出聲,他的笑聲中帶著說不出的爽快。
「哈哈哈!」
笑聲落下,震得整個木房都微微顫抖,除了北影辰之外的兩人不禁怔住了,他們皆從老祖宗的笑聲中感受到他那強悍的力量。
老祖宗的身體終於痊癒了!
兩人看向夜若離,目光中含著震驚與欽佩,更還有毫不掩飾的嫉妒,自然這嫉妒爭對著的是北影辰。
這個女子真把冰火之蓮煉製成了丹藥?這便說明她的煉丹術不比神丹派的那老傢伙低,可問題是,她才三十出頭罷了,而那老傢伙已經是幾百歲的老怪物!
他們可以斷定,不出百年,這女子必然會成為超神品煉丹師!
那可是超神品啊,神之大陸至今還無一個超神品,因此他們怎麼能不嫉妒北影辰?真不知這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得到一個這般驚采絕艷的女兒。
看著兩人似乎想要把他暴揍一頓的目光,北影辰摸了摸鼻頭,無奈的發出一聲歎息,然心中卻是萬分得意,畢竟這可是他的女兒,女兒如此優秀,做父親的如何會不得意?
「咳咳,」乾咳兩聲,北影辰掃了眼夜若離,旋即望向諸人,說道,「老祖宗,家主,二長老,小女之事,還請各位為之保密。」
「為什麼」
北影零落明顯一愣,北影辰擁有這樣的女兒,不是該讓所有人知道嗎?那他在北影世家必然水漲船高,大長老就再也不敢招惹他。
能擁有這般實力,她的煉丹術應該為神品巔峰,神品巔峰煉丹師的恐怖大長老不會不知。
如此,他為何讓他們保密?
「神丹派的為人想必諸位不會不知,他們自詡清高,其實不過是一群自私自利之人,若是讓神丹派之人知曉小女的能力,那又會如何?」
如果夜若離的實力被神丹派所知,必定會不顧一切的拉攏,可按照這女子的性格也許不會答應,那麼神丹派就會採取自己得不到也不給別人得到的心思,把她滅殺!
想及這,兩人倒抽口涼氣,他們怎麼就忘記了神丹派的無恥?
而這神丹派向來與北影世家不合,說不定當年暗傷老祖宗的黑衣蒙面人就是神丹派的古丹,除了身為煉丹師的他,又有誰能隱藏自身氣息?
「五長老說的無錯,」老祖宗眉頭一皺,嚴厲的眸光掃過兩人,「這事只有我們幾人方才知,若洩露消息也僅會是你們兩個,所以你們應該知道消息洩露後所該承受的後果!」
兩人不禁打了個寒顫,齊齊抱拳道:「我等絕不多說一言!」
「好,很好,那你們都下去吧。」揮了揮手,老祖宗開始閉目養神。
「是,老祖宗。」
恭敬的拱了拱拳,諸人皆是退出了門外。
此時,精緻豪華的房內,北影凡的拳頭狠狠的落在桌面上,面色鐵青的說道:「北影辰,北影洛天,我不會放過你們兩個!」
這兩個該死的傢伙,竟然假傳老祖宗的命令讓他前往,誰知接待他的竟然是家主,然後,自己花了兩千上品晶石拍賣到的冰火之蓮竟被那該死的混蛋給拿走了!
北影辰,你別以為巴結上家主便能為所欲為,你們兩個假傳老祖宗的命令,若讓老祖宗得知,定然會被逐出北影世家,彼時……
眸光微閃,北影凡陰險的一笑。
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他已有多年不曾見到老祖宗,不知家主為何不讓人見老祖宗,難道有不能說的秘密?
瞇了瞇眼,陰狠的眸中劃過隱晦的光芒。
「爺爺,爺爺你要為孫女報仇啊!」
就在這時,北影菊花梨花帶雨的從門外跑了進來。
只見她衣衫襤褸,臉頰紅腫,狼狽不堪,甚至胸前還有明顯的腳印。
北影凡的兒子兒媳死的早,只留下了這麼一個孫女,他平常當個寶貝似地,不捨得她受一絲委屈,如今見她這番模樣,頓時怒火滔天!
「菊花,是誰,是誰把你傷成了這番樣子?」
「是北影若溪那小賤人帶入北影世家的人,」北影菊花紅著眼眶,咬牙切齒的道,「爺爺,北影若溪稱呼那女人為姐姐,並能把她帶入北影世家,必定和北影辰有關係!」
「砰!」
拳頭落在桌面上,檀木桌頓時裂成兩斷。
「北影辰!又是這混蛋,我一定會讓他不得好死!」
「爺爺,」眸光微閃,北影菊花的眼裡劃過狠毒,「那女人和一個乞丐於之前便在大庭廣眾下讓我難堪,並且,他們是北冥門的人。」
「北冥門?你確定?」
「沒錯,林家家主曾說在北冥門見過那名為啟臨乞丐,想必那乞丐是北冥門的下人,而那女人與乞丐在一起,最高身份大概亦僅會為北冥門的弟子。」
「如此就好辦了。」
緩緩收斂怒意,北影凡冷笑一聲,說道:「我與北冥門的一個長老關係不錯,該長老在北冥門有很高地位,若有他在北冥門門主面前說話,那女人和乞丐都無法逃過此劫!」
緊握著拳頭,北影凡的笑意越發陰冷。
在北影世家是無法拿那女人如何,畢竟北影辰有家主的庇護,那傷了菊花的女子又與北影辰有關係,想要殺她必然困難。
可總有人能懲治她,身為她主子的北冥門門主則有這個權利。
但若讓北影凡知道北冥門門主並不是夜若離的主子,而北影菊花口中的乞丐下人,即便是北冥門門主在他面前都需恭恭敬敬。
不知他是否還會有這般想法……
第十三章主持公道
北冥門。
長老院內,白衣老者輕捋著鬍鬚,望著這位不速之客,蒼老的面容之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呵呵,還真是稀客,北影老頭,你怎麼有空來我這小地方?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話雖這般說,可老者的面上沒有一絲受寵若驚的表情。
「呵呵,華旭老頭,這次我來,是有一些事情要拜託你。」
「哦?」眸中劃過詫異,華旭像是不認識般的看著北影凡,「你有事要我幫忙?呵呵,這還真是少見。」
這老傢伙到底是幹什麼來的?貌似並不安好心,還是謹慎為妙。
縱然他與北影凡的關係還算不錯,卻沒有好到可以萬分信任的地步。誰知這滿肚子壞水的老頭是不是會暗算自己一把。
「華旭老頭,你是不知道,你北冥門的弟子實在是太過分了!」想及北影菊花所受的痛苦,北影凡頓時怒火滔天,緊攥著拳頭,咬牙切齒的道,「那女人竟然敢重傷了我的孫女,所以我這次前來,就是為了替我孫女討回公道!」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華旭微微一怔,拍了拍北影凡的肩膀,「你放心吧,既然這事出現在我北冥門,我們必然會還你一個公道,只是你可知那女子的姓名?」
北影凡這才猛然發現,自己竟然還不知傷了孫女的女子是誰。
「這個……」眉頭不著痕跡的一皺,北影凡搖了搖頭,「我並不知那女子的姓名,可我卻知道她的一個同夥似乎是名為啟臨,據說是北冥門的下人,因此我方才斷定那女子同為北冥門之人。」
聞言,華旭掃了眼北影凡,問道:「啟臨?你確定?」
「沒錯,這啟臨是個邋遢的乞丐,真不知北冥門為何會收下這種乞丐模樣的人。」
北影凡還在為北冥門收下一個乞丐感到可笑,卻絲毫沒有看到華旭猛的一變的臉色。
「北影大長老,其實隨意處置門人這事我做不了主,你還是去像我們門主道明吧,想必盟主會為你主持一個公道。」
剛才還親切的喚影凡為老頭,此刻卻忽然改變了稱呼,使北影凡的眉頭再次皺起,然而他並未多想,便隨在華旭的身後離去。
明亮的大廳之中,中年男子端坐於上,手邊放著一杯熱茶,冒著徐徐白煙。
男子面無表情,眉目間散著與生俱來的威嚴,如刀削般的臉龐更顯冷厲,那雙黑眸停留在北影凡的身上,語氣淡然的道:「北影世家?我北冥門與北影世家向來沒有交情,不知你來此又有何貴幹?」
「是這樣的,門主……」
不等北影凡回話,華旭上前一五一十的把北影凡的話重述一變,說著這段話的同時,他小心翼翼的瞥了眼上座的中年男子,身上早已被嚇出一聲冷汗。
隨著他的訴說,中年男子的神色越發陰沉,渾身散著冷厲的氣息。
「是這樣嗎?北影大長老?」眸光投向北影凡,中年男子冷聲問道。
畢竟北影凡能做到這個位置上,並不是不顧後果的白癡,他就算再疼愛孫女,亦保持著一絲清醒,還沒有被憤怒完全沖昏了頭腦。
當初在聽到北影菊花的話後,確實把這兩人當做北冥門的人,可如今看到中年男子的表情,再加上華旭剛才的舉止,他隱約感到不對勁……
難道那女子是北冥門門主的私生女?可他雖因那修煉功法的緣故看起來是個中年男子,其實已經為幾百歲的老翁,又加上是修煉狂人的緣故,怎可能會有什麼私生女?
「華旭老頭,看在我們多年關係的份上,你能否告訴我,那女子到底是何人?」
「關係?鬼才和你有關係,和你有關係的都會成為鬼!所以別跟我提什麼狗屁交情!」
華旭再也不顧人前的模樣,頓時大罵出聲,恨不得一腳踹死這老傢伙。
他得罪什麼人不好?偏偏得罪那尊大佛,這種時候怎麼可能和他有牽扯?他還沒有活夠,不想這麼早死!
「華旭老頭,這……」
北影凡被罵懵了,不明所以的看著華旭。
這老傢伙吃錯藥了?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他似乎並未招惹他。
「白癡,你知道你口中的乞丐是誰嗎?他如果要滅了我們北冥門,只需揮揮手,即便是我們門主都不敢把那老頭得罪,你以為你是什麼人?他要殺你你根本就沒有逃脫的可能!」
北影凡愣住了,輕而易舉的滅掉北冥門?這等實力又該是如何的強大?此世間,能做到此事的僅有……
狠狠的打了個寒顫,北影凡的眸中閃過驚恐。
不!不可能!那些大人怎麼會穿著這般的邋遢,讓人誤認為乞丐?而且如他們那般高高在上之人,怎能和北影辰那混蛋有關係!
因為夜若離與北影辰有關,而啟臨又與夜若離同桌相談,自然而然就牽扯到一起……
「想必你應該猜測到了啟臨大人的身份,哼,還不快回去考慮考慮如何應對啟臨大人的怒火,另外別在踏入我北冥門,我可不想被你給拖累。」
北影凡神色呆滯,蒼白的面色上閃過恐慌。
能夠令一個神尊巔峰都畏懼的人,亦僅有傳說中的半至尊,縱然兩者級別相差不大,可就算上百個神尊巔峰的聯手,也不會是半至尊的對手。
神尊巔峰與半至尊是一道分水嶺,有些人甚至數百年,數千年都無法踏過這一個坎,而若進入半至尊行列,注定凌駕於眾生之上。
這個大陸,北影凡所知的半至尊只有召開神之盛會的那三位……
緩過神來,北影凡腳步踉蹌的向著廳外跑去,他需要回去警告一下北影菊花,別再得罪那個女子,不然,就算是他亦保不住她。
不過以啟臨那性子,不會找北影菊花的麻煩就是了,否則她就再也無法離開酒樓,然而,啟臨不找她的麻煩,她卻把自己推入了深淵……
自從夜若離治好了老祖宗的傷,她在北影世家便得到了特權,北影零落早已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許為難她。
因為這是北影零落下的命令,而不是老祖宗,再加上除北影辰幾人之外,無人知道老祖宗的暗傷,所以諸人皆是疑惑不已,卻並沒有往其他地方多想。
此時,靜謐的山路上,夜若離被一道身影攔住了去路。
緩緩抬眸,夜若離冷眼凝視著站在她面前的女子,冷聲說道:「怎麼?你忘記當初我給你的警告了?若是你想明白自己的名字到底有何意義,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你……」北影菊花的面色一變,只是想到夜若離將死之後,緩緩收斂怒火,冷笑一聲,「怎麼,你以為你有北影辰和家主的庇護便能不把我這個北影世家的族人放在眼裡?呵呵,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我爺爺已經去往了北冥門,你作為北冥門的弟子,很快便會收到門派的傳信,彼時定然難逃一死!」
北冥門?
夜若離微微一愣,她何時成了北冥門的弟子?她怎會不知道?
突兀的,夜若離想及幾日前酒樓的爭鋒,這才明白是北影菊花誤會了,只是她卻不會多做解釋,因為不值得。
「看來每次還真是有些人在找死!」
搖了搖頭,夜若離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每次她不惹事,偏偏就有人喜歡招惹她。
「你說什麼?」神色一冷,北影菊花冷笑道,「到了這種時刻,你還要逞口上之能?呵呵,很快你就會知道我說的是否當真。」
「很可惜,不管是否為真,至少你本人是看不到了。」
頓時,夜若離的身上爆發出一股殺機,青絲與風中輕舞,隱約透著強大的氣息。
北影菊花沒想到夜若離竟然真的動了殺意,這下才感到慌張,她明白自己並不是這女子的對手。
「你……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這可是北影世家……」
腳步不禁向後退去,北影菊花面色蒼白的望著夜若離。
「幹什麼?」嘴角淺揚,夜若離冷笑一聲,「自然是……殺了你!」
聞言,北影菊花再也不敢在此停留,當即轉身向著前方跑去,宛如身後有惡鬼的追逐。
夜若離剛想追上前,卻在這瞬間瞥到了一物……
那是一條通體青色的蛇,整有三根拇指般大小,然而它卻並不是玄獸,僅是沒有攻擊力且無法修煉的普通青蛇。
就在這時,青蛇亦轉頭望向夜若離,兩目相對間,夜若離的嘴角勾起陰險的笑容。
青蛇大感不妙,正想逃跑,卻有一隻芊芊玉手把它給抓入手中,旋即向著前方逃跑的女子擲去,直對準著她的……
「我說過,我會讓你明白你名字的含義。」
拍了拍手,夜若離雙手環胸,眸含淺笑的說道。
「啊!」
一聲驚天大嚎響徹雲霄,驚得整個山峰都不禁顫抖了一下。
北影菊花面色蒼白,額上冷汗滾滾落下,手捂著受傷的部位癱倒在地,憤恨的望著夜若離:「賤人,你會不得好死!」
「可惜,我會不會不得好死你是不知道了,因為先死的會是你!」
夜若離並沒有動作,僅是冷笑的看著痛苦的北影菊花。
剛才它在青蛇的身上塗了毒藥,所以……
嬌軀猛的一顫,北影菊花疼的臉龐抽搐起來,彷彿有無數的毒蛇在啃噬著自己的身體。
「菊花!」
突然,天空傳來一道大喝,北影凡從虛空落了下來,在看到北影菊花痛苦的模樣之上,強烈的殺意瀰漫而出。
這刻他不管什麼啟臨,還是北冥門,傷了他的寶貝孫女,這個女子必須死!
北影菊花是他僅有的親人,若她死了,那他又怎能夠獨活?而在此之前,他會讓傷她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你找死!」
「轟隆!」
拳上包裹著一層掌風,北影凡瞬間轟向了夜若離。
可就在這時,一道劍風從後方刮來,逼得北影凡收回了攻擊。
「北影凡,你要殺我女兒,可有過問我的意見?」一襲白衣的北影辰從後方走來,他的手中握有一把長劍,眉目間透著濃烈的寒意。
「北影辰?」
北影凡微微一怔,北影辰與他的實力相差不大,若有他相互,他絕無法殺了這女子。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是北影辰的女兒……
「北影辰,我不管你和她是什麼關係,她今日必須為她所做的事付出代價,若你執意阻攔,我們便請老祖宗主持公道!」
無論如何,她都還未正式加入北影世家。老祖宗又怎會為偏向一個不相干的外人?所以,哪怕是菊花先挑起的爭鋒,這個女子也必死無疑!
第十四章突破神尊
「不知是誰要找我?」
蒼老雄厚的聲音於虛空中傳來,旋即老者緩緩現出身形,眉間再無幾日前的虛弱,整個人散著一種強大威嚴的氣息。
這才是北影世家的領軍人,高高在上的神尊巔峰強者。
暗傷多年的折磨並未挫了他的銳氣,反而比之以往更多了一股令人神往的氣息。
「是老祖宗,真的是老祖宗……」
「老祖宗真的出現了,似乎他已經整整十年不曾在人前現身。」
「外界還猜測老祖宗是否受了傷,現在不還是好好的?」
此時,周圍圍繞著諸人,在望見老者的現身後皆是面露欣喜,對接下來的比試更增信心。
「老祖宗,」見到來人,北影凡眸光一亮,嘴角勾著一絲諷意,「老祖宗你給我評評理,北影辰不知從什麼地方帶來一個野種,這野種無法無天,不把我北影世家放在眼中,並出手傷了菊花,菊花是我們北影世家的希望,不僅天賦便是連各項才能都極為傑出,如今性命難保,又怎能讓兇手逍遙法外?」
緊握著拳頭,在看到北影菊花痛苦的模樣後,北影凡眼中的殺意更甚。
如若不是北影辰把那該死的女人護在身後,她早已是一具死屍!
「哦?」挑了挑眉,老者的視線掃向夜若離,隨後停留在北影菊花的身上,「北影世家的希望?這北影菊花的天賦確實不錯,可老夫卻不知,她何時成北影世家的希望,難道我北影世家便已沒落至此?」
北影凡一愣,為什麼今天的老祖宗也不正常?
想及在北冥門發生的一切,他的心中隱隱升騰起一絲不安之感。
其餘人面面相覷,老祖宗的維護他們並不是感受不到,原本他們僅以為這女子僅於家主有些關係,誰知老祖宗亦是這般護著她。
「老祖宗,這……」
「好了,」不耐的罷了罷手,老祖宗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若離丫頭是我北影世家的人,更擁有讓我看中的修煉天賦,就只是殺個人而已,有何大不了的?」
老傢伙也是護短的人,夜若離可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北影辰這小子的女兒,於情於理他都會幫著她。
何況,這些都是北影菊花自作自受罷了,怨不了任何人!
諸人明顯愣住了,沒想到老祖宗偏袒的會這般明顯,甚至連一個借口都不願找。
「啊!」
縱然北影菊花疼的在地上打滾,可老祖宗的話還是一字不落的進入她的耳中。
她本以為憑借自己北影世家旁系的身份可以力壓她一籌,誰知被她看不起的女子瞬間翻身成為北影辰的女兒,與她擁有著同樣的身份。
這也就算了,然而,便連北影世家最大的權威都向著她……
向來心高氣傲的北影菊花如何能夠忍受?
想到這些恥辱與老族長的那番話,頓時噗嗤一聲,北影菊花噴出一口鮮血,手緩緩落向地面,而鼻尖微弱的呼吸亦是逐漸消失……
「菊花!」北影凡仰頭長嘯一聲,黑眸漸漸染上血色,憤怒的吼道:「該死的賤人,你敢殺我孫女,我要你血債血嘗!」
這刻,他不管什麼北影辰亦或是老祖宗,他只想殺了這該死的女人!
「小離兒,小心!」
北影辰面色一變,慌張把夜若離護在身後,便當他打算出手之時,夜若離的胸膛上金光一閃,剎那間十具威風凜凜的傀儡把北影凡包圍在中間。
眾人詫異的望著夜若離,以他們的實力自然看出這十個傀儡的級別為神皇。
大長老那可是神尊中級的強者,難道她以為僅憑這些神皇的傀儡便能打敗他嗎?
這也真是太可笑了,神尊強者可不是隨處可見的大白菜。
不過很快夜若離便讓他們明白自身的錯誤……
便在北影凡不屑的迎擊向傀儡時,前方幾個傀儡同時揚劍而上,出於一種感覺,若讓這攻擊轟在自己身上,不死也會受傷。
可是明白歸明白,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他根本無法閃躲,僅能迎刃而上。
「轟隆!」
同時對上幾個傀儡的攻擊,北影凡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退去,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神器?」
北影凡眉頭一皺,眸光掠過傀儡手中的武器。
「十個神器,這女人竟然擁有十個神器,看來我是小看她了,不過別以為就只有她擁有神器,這下我會讓她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語罷,北影凡便打算拿出自己的神器,然而不想暴露超神器的夜若離又怎會給他機會?當即吩咐十個傀儡齊齊襲向北影凡。
緊急之下,北影凡顧不上那麼多,急忙抬劍迎擋,可應付得了前面,就不顧上後背的攻擊,一時間手忙腳亂,身上已多了多處傷口。
反觀眾傀儡,僅是出現細微的裂痕罷了。
這結果驚掉了眾人的眼珠,這些還是神皇級別的傀儡嗎?也太猛了吧?
期間北影凡不是沒施展出領域,可惜這些領域對於沒有人性的傀儡不起作用。
「該死!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必須殺了那個女人為菊花報仇!」北影凡緊咬著壓,雙眸通紅的盯著夜若離,突兀的,他狂笑起來,「哈哈,反正今天我也不想活了,所以你們都給我死吧!哈哈哈!」
話落,北影凡的身體如同氣球般撐了開來。
「不好!大長老要自爆!」
「快跑,這該死的老傢伙喪失了理智!」
那些圍觀的弟子們見此面色大變,他們幹什麼不好,偏偏來這裡看戲,這次要把性命都搭上了,神尊強者的自爆,可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抵擋的。
並且,人一旦自爆,就算是殺了他都無法阻止,因為屍體亦會產生爆炸。
故此就算沉穩如老祖宗,此時也不禁神色一變,縱然這自爆傷不了他,可別忘了這裡還有無數的精英弟子。
這些都是北影世家的希望。
他剛才為何要在看戲?如果早結果了這老頭,也就不會給他機會,然他為了看看這些傀儡到底還有何實力,錯過了最佳時機。
就在諸人或著急,或絕望時,清風中的那位白衣女子依然鎮定自若。
突然,一道青光劃過天際,直接射入北影凡的身體之內,剎那間,北影凡原本撐開的身體卻奇跡般的乾癟了下去……
微風拂過,落葉飄落。
諸人皆愕然的看著北影凡,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
「你……你到底做了什麼?」北影凡身體猛烈的顫抖,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驚懼。
剛才,他明明看到那白衣女子僅是手掌輕抬,然後他自爆的力量就似乎被壓制住一般,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什麼?是她讓北影凡的身體恢復如初?
若果真如此,該女子又該是多麼變態。
如今他們終於明白為何老祖宗會看中這個女子,她確實擁有這個實力,也許老祖宗早已得知她這種神奇的力量。
看著眾人的目光,老祖宗的嘴角猛的一抽。
他可是什麼都不知道,說是看中夜若離的修煉天賦,僅是為了隱瞞她的煉丹造詣,畢竟他可不想讓神丹派得知她那強大的煉丹術。
誰知這女子……給了他大大的驚嚇。
「咳咳,」乾咳兩聲,老祖宗望向癱倒在地的北影凡,眼眸微瞇,眼裡迸發出冷厲的光芒,「北影凡,你妄想傷害這麼多的弟子,其罪當誅,但我僅會廢除你的實力,接下來的處罰便將由在場這些僥倖脫身的弟子們處置,不知爾可以異議?」
身子微微一顫,北影凡低下頭,覆蓋住眸中的絕望之色,說道:「我無異議。」
他知道落到這些人手中,自己定然會生不如死。畢竟他差點滅了這群人,而他雖不畏懼死亡,可遺憾的是,在死之前沒有殺了那女人。
顯然,此刻北影凡還沒有反思自身的錯誤,反而想著要處決夜若離……
解決掉北影凡的事後,老祖宗把夜若離叫來大廳,鄭重的說道:「若離丫頭,不知你對這次的神之機會可有興趣?」
「神之際會?」夜若離微微一怔,搖了搖頭,「你若想讓我替北影世家參賽那就算了,因為我已經答應過一人,會替他們參與這次的際會,而我亦是為此才來到神門城。」
她來神之大陸是為了尋找親人,而前往神門城卻是由於這場神之際會。
「呵呵,若離丫頭,這並不矛盾,」捋著白鬍鬚,老祖宗溫和的一笑,「你可知這次神之際會的比試項目?」
夜若離沒有說話,僅是靜靜的注視著老祖宗。
「神之際會的展開是為了神尊陵墓,而入神尊陵墓必須擁有令牌,且一個令牌僅能用於一人,所以,召開神之際會的三個大人便在大陸把神尊陵墓的通行令牌插在九幽靈谷上。」
九幽靈谷?夜若離心中猛地一動,不知這九幽靈谷可與九幽界有關係?
「這場比試依靠實力,同樣有著運氣的身份,不過在裡面搶奪是被允許的,獲得一個令牌,就等於奪到了一個名次,這令牌你可以贈與他人,亦能夠高價出賣,呵呵,在此爭奪散過後,才是各個勢力為了攀比自行舉辦的一些比試,那些並不重要,完全可以忽略,而我所需的僅僅是令牌。」
聞言,夜若離眸光微閃:「好,只是北影世家進入神尊陵墓的人員我來定。」
「這沒問題。」老祖宗微微一笑,只要進入的是他北影世家的人,那他就沒有任何異議。
告別老祖宗之後,夜若離回到房內,把上次從拍賣行拍得的玄靈戒指拿了出來,微微斂目,歎息一聲:「這玄靈戒指不知與我擁有的有何區別。」
可是觀察良久,也沒有找到突破點。
就當她即將收起玄靈戒指時,青光四溢而出,充斥著整個房間……
青光之中,夜若離輕輕閉上雙眸,一種感悟悄然而生,使她整個人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轟!」
「轟隆隆」
突然,天地玄氣化為一道道強大的風暴,於整個上空顯出,頓時,北影世家的人都被驚動了,齊刷刷的跑了出來,愣愣的望著夜若離所在的方向……
「神尊?有人在突破神尊?」
「看那方向似乎是五長老的院落中,可五長老已是神尊,五長老夫人又是武者,若溪小姐年齡尚小,更不可能,那又會是誰在突破?」
「難道是……」
------題外話------
悲劇的我,中午喝了紅酒,結果呼呼的睡了一下午,到現在還頭疼呢,我差點就起不來了~我果然酒量好差,嗚嗚,喝紅酒都醉,我太丟人了,嗚嗚
很快年就要過去了,年後我會萬更補償,雖然也沒有幾天的萬更就要結束了~⊙﹏⊙b汗,這些天更的這麼少,我感到很羞愧~
年過的真不舒服啊~
另外,若離沒到半神尊就成了神尊,下章會解釋~
因為半神尊和其他的突破不同,它需要的是一種對領域的感悟,只要到了神皇巔峰後有了一絲領域感悟就會成為半神尊,可若離都能施展領域了,自然就可以跳過這個關卡~
明天就是盛會,在盛會時妖孽會登場~另外,關於番外,親們想看什麼?
我先說明,妖孽在九幽界的番外寫不出來,我怕寫了後你們被殺了我~奴隸生活是很悲慘的~
第十五章盛會開始
亮堂的房內,青光散去,那一襲白衣再次呈現於清明的房內。
夜若離愣愣的望著自己的手掌,顯然還沒有從這突來的變故中緩過伸來。
剛才她在這青光中忽有感悟,以至於突破了神皇巔峰,成為了一名神尊強者。而因為她之前便領悟了領域,故此並不需要與常人一樣要通過半步神尊才能到達神尊。
縱然擁有半步神尊和神尊之說,可這半步神尊是對於領悟了一絲領域,卻並未完全領悟的玄者的一個評說,自然而然夜若離就不需要通過這關卡了。
只是令她奇怪的是,為何玄靈戒指會給自己帶來一種感悟?
微微低眸,凝視著手中兩個散著相同氣息的戒指,夜若離歎息一聲:「這次這兩個戒指是沒有任何區別了,看來我的那個猜測是真實的。」
在玄武大陸之中,讓世人膜拜又顯神秘的夜家祖宗,竟然就是……
突然,夜若離想及離開玄武大陸前風神所說的那般話,正因為那些話,她在玄武大陸留下的任何傳說都已消失,後世當然也便不知她的存在。
同樣消失的還有南王妃這個身份,這也便是為何在史記的記載中,宮無衣一生無妻。
作為當時玄武大陸的掌權人,篡改一些歷史並沒有問題。
收回心緒,夜若離進入青冥府中,兩個靈童早已在此等候。
「主人,恭喜。」
靈童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喜悅,夜若離的突破他們無疑最為開心。
「走吧,我們去看看那最後一扇門內又給我留了什麼東西。」
語罷,夜若離逕自朝著最後的那扇門走去。
步入門前,夜若離停下步伐,手掌輕放在古樸的大門上,頓時白光一閃,大門被緩緩的推了開來……
門中放置著一個木桌,而木桌之上僅是靜靜的擺放著兩本書籍。
此時,府內的眾人僅是跟隨了上來,在他們緊隨的目光下,夜若離走上了前。
「終極傀儡術?」夜若離微微一怔,翻開了手中的書本,「這是傀儡術的終極煉製,能為靈魂塑造肉身,是一個有血有肉並有著自己思想的傀儡。」
塑造肉身?這不是她正需要的嗎?可是……
望了眼身後的風神,夜若離的眉頭不著痕跡的一皺。
「丫頭,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風神笑了笑,眼神溫柔的注視著夜若離,「你是怕煉製成功我便會成為你的傀儡?可這又能如何?我依舊有著自己的思想和感情,僅是對了一個永不背叛你的約束罷了,所以你可以放心的煉製。」
聞言,夜若離笑了起來。
是了,就算是用傀儡術製造身體,可她依然是風神,並且她又怎會約束她?故此與平常不會有何兩樣。
「好,我明白了,等找齊材料我便幫你煉製。」
把書放入玄靈戒指中,夜若離再次拿起另一本書籍,然而看到書上的四個燙金大字時,她不禁愣住了。
「至尊品煉丹術?」
竟然是傳說中的至尊品煉丹術,這……
「什麼?」
風神猛然一驚,急忙上前搶過夜若離手裡的書,而那拿著書本的手掌微微顫抖。
「至尊品煉丹術,沒錯,確實是至尊品煉丹術,天哪,這青冥府也太變態了,居然連這種東西都有,可惜上面寫著僅有到了至尊級別方才能夠煉製。」
「別人不可以,不代表主人不可以,」男童邁步上前,粉雕玉琢的面上掛著可愛的笑容,「主人擁有療傷聖珠,身體強度又不同於一般的神尊,所以我說主人運氣真的很好,即便是當年的火神都無法做這種嘗試,主人你卻可以,而且……」
微微一頓,男童神秘的一笑:「你難道不想讓你的師父晉陞為半至尊嗎?在至尊丹方中一種神魂丹,若她服下這神魂丹,便能把曾經損壞的靈魂恢復,並且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成為半至尊靈魂。」
到達半至尊靈魂,塑造身體後實力依舊為半至尊。
聞言,風神呼吸一滯,臉上帶著不加掩飾的激動之色。
半至尊,如果她能到達這地步,那麼去往神尊陵墓就可給若離丫頭多一分的保障。
掃了眼滿臉激動的風神,夜若離撫摸著下頜,也許這倒可以一試……
「轟!」
「轟隆隆!」
突然,地面顫抖起來,諸人皆不明白發生何事,愕然的望著兩個靈童。
夜若離穩住腳步,神色凝重的掃視著周圍,突兀的,屋內放置的木桌陷入地面,一扇青色銅鐵大門緩緩升上,映入所有人的眼瞳中。
「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眾人面面相視,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嘉兒和夜冰月目露擔憂,想要上前,卻被夜若離抬手制止住了。
「說吧,這扇門又是怎麼回事?」眉頭不著痕跡的一皺,夜若離淡淡的詢問道。
「主人,此門你現在便可將之打開,但是你若沒有強大的實力,就只能與火神同樣下場。」
聽著男童的聲音,夜若離眉頭越皺越緊,最終歎息一聲:「我們走吧。」
原來青冥府造就了火神,卻同樣害他隕落,既然連火神都死在這扇門中,可見其的凶險,所以以她如今的實力,最好還是不要冒這個險。
離開了青冥府,夜若離走向門外,在推開房門的剎那,一束陽光照射入室,旋即密密麻麻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中。
「娘親。」
宮易燿衝入夜若離的懷中,仰頭望著近在咫尺的女子,可愛粉嫩的臉龐揚著燦爛的笑顏。
「娘親是在突破嗎?」
摸了摸小人兒的腦袋,夜若離微微一笑。
這些日子,宮易燿和北影若溪玩在了一起,這對年齡相差不大的姨甥經常在一起商討一些鬼點子,因為這些年來宮易燿都不曾和同齡人有過交流,夜若離便隨他去。
「你這丫頭,真是給了我太大的驚訝,」老祖宗哀怨的望了眼夜若離,那眼中卻含著明顯的欣喜,「想必剛才在突破神尊的就是你吧?」
什麼?
老祖宗的話,讓眾人皆是瞪目結舌。
沒想到真是她在突破神尊,她才三十歲罷了,如此年輕便有這般成就,那也太過變態了,真不知北影辰走的什麼狗屎運,怎麼會擁有一個如此妖孽的女兒。
感受到眾人的注目,北影辰僅是淡淡的笑了笑。
多年不見,她還是這般的驚采絕艷,可是做父親的,為女兒的成就感到自豪時亦是滿心心疼,他多麼希望,她僅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不需經歷那麼多的事情。
可惜,他同樣明白,她的性格絕不甘於平常。
「嗯。」
輕輕點頭,夜若離並未否認老祖宗的問話。
得到她的承認,所有人再次驚愕的說不出話來,一個三十便成為神尊的人物,整個神之大陸都找不出第二個來。
難怪老祖宗會這般偏袒她,哪怕數百個北影菊花加起來也不如一個她。
「怎麼?」挑了挑眉,夜若離環視四周,「你們都聚在這裡有事嗎?」
「呵呵,我們只是來看看而已,既然這樣就不打擾你修煉了,各位都散去吧,哈哈!」
老祖宗明顯心情很爽快,也就不責怪自己那到處亂播種的兒子了。
畢竟神之大陸比玄武大陸的人更難衰老,卻突來多出一個看起來和他差不多蒼老的孫子,這感覺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而且,他都已經好幾百歲的人了,可那孫子僅有一百來歲而已。
「也不知道北影洛那小子上哪裡去了。」
搖了搖頭,老祖宗無奈的發出一聲歎息。
北影辰的父親北影洛便是他的孫子,可那老傢伙的容貌卻很蒼老,被這樣一個老頭稱呼爺爺感覺很怪異,所以他就讓北影洛與北影世家的人一般喚他為老祖宗。
哪怕是他的小兒子,北影世家的家主都是如此稱呼。
可北影零落明顯比老祖宗更糾結,雖然他的年齡比北影洛還大,但按照外貌,身為他侄子的北影洛明顯更為蒼老……
「小離兒,好好休息吧,準備一下幾日後的際會。」拍了拍夜若離的肩膀,北影洛溫潤的一笑,最後望了她一眼便扯著宮易燿和北影念溪離去。
望著眾人消失的背影,夜若離轉身回到房內……
五日之後,神門城的大廣場上,人山人海,潮流湧動,一眼望去儘是密密麻麻的人頭。
因為今日是神之際會的緣故,各大勢力一大早都以來到了此處,而大廣場已被劃分了範圍,夜若離很快便找到了煉丹聯盟所在之地。
和北影辰說了一聲後,她就前往了煉丹聯盟的方向。
宋烈看到了遠遠而來的夜若離,當即帶著丘麟,莫然和黃珊三人迎接上去,笑道:「哈哈,小丫頭,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再怎麼說我也是煉丹聯盟的副盟主,又怎能不來參加?」
聽著夜若離的話,宋烈臉上的笑意更甚,他相信有了她,煉丹聯盟一定會一舉奪得魁首,看那該死神丹派還看敢看不起他煉丹聯盟!
「副盟主?」
兩人的對話引起了身旁眾多勢力的注意,當即放眼看著那一襲白衣的絕世女子。
這女人是煉丹聯盟的副盟主?她才多大年紀?宋烈這老傢伙到底搞什麼鬼?
「呵呵!」
一道嘲諷笑聲從旁傳來,宋烈當即面色大變,轉頭望去,便見一位灰衣老者向著他走來。
「古丹!」
神丹派的古丹,為神之大陸第一煉丹師,同是神品巔峰煉丹師,可與宋烈不同的是,他入神品巔峰已有多年,故此一直以來都瞧不起宋烈。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煉丹聯盟的宋盟主,哈哈,宋盟主,不知你是何眼光,竟然讓這麼一個年輕的女子成為了副盟主,還是說,你們兩個的關係不正常?」
嘴角含著諷笑,古丹掃了眼夜若離,眼中的不屑更甚。
在他看來,那絕色的女子就是靠著自己的身體才當到這職位,沒有什麼真本事,畢竟誰能相信一個三十歲的女子就能憑自身能力成為副盟主?
別說古丹不信,恐怕除了那些瞭解夜若離之人,亦不會有人會相信她的實力。
「你說什麼?」宋烈老臉大變,緊握著拳頭,雙眸憤怒的瞪著古丹,「你他媽的再把剛才的話給老子重複一遍?你別以為就你神丹門了不起,老子也是神品巔峰的煉丹師!」
「哈哈!」古丹大笑兩聲,頗為不屑的掃了眼宋烈,「你以為就憑你那實力能與我相比?神品巔峰煉丹師中亦是有著差別,比你先突破不知多少年的我是你無法,另外……」
聲音微微一頓,古丹抬了抬下巴,並不克制自己的聲音,說道:「有一件很不幸的消息要告訴你,於三日前,我已經脫離了神品巔峰的行列,成為了一名超神品,哈哈哈!」
並不刻意壓制的聲音隨風傳過,落入諸大勢力耳中,所有人都不禁看向那滿臉傲色的古丹,眼裡閃過深深的震驚。
「什麼?古丹大師突破到超神品了?這……這也太強悍了!」
「大概他是如今的風域與神之大陸僅有的超神品煉丹師,足矣凌駕於所有人的頭上,看來這次兩大煉丹勢力的比拚煉丹聯盟又輸定了!」
「等著看吧,令牌爭奪散過後,神丹派必然會向煉丹聯盟挑戰,彼時又將是一番狠狠的羞辱,畢竟這些年除了神之際會,兩個地方的大勢力也有過幾次的聚會,哪次煉丹聯盟可以比的過神丹門?據說這些年來宋烈盟主成為神品巔峰,可古丹大師已是超神品。」
「嘖嘖,很快就有好戲看了,哈哈……」
從始至終,宋烈都彷彿未曾聽到古丹得意的炫耀,那雙眸中蘊含著滿滿的笑意,似乎是在嘲笑對方。
超神品煉丹師很了不起?很抱歉,他煉丹聯盟就有一個,並且比這老傢伙突破的更早。
何況風域和神之大陸的時間本就不同步,在這樣的情況下超過自己不知他有何得意。
「你笑什麼?」老臉驟然一變,古丹冷笑道,「對了,我差點忘了,以你這老傢伙的天賦這輩子都別想成為超神品,所以你是在嫉妒我,我勸你還是向我求情,不然我會讓你很難堪。」
古丹冷哼一聲,眸中的諷刺更甚,在他眼裡的宋烈儼然就是一個可笑的笑話……
------題外話------
今天真丫的倒霉,撞到腦袋了,當時疼的眼淚就掉了下來,疼死我了啊啊啊啊~
明天似乎我沒地方去啊,如果沒地方去我就萬更~其實我也不知道明天有沒有地方去,印象中似乎沒有,我也希望沒有,因為除了表姐家我就沒想去的地方了,但表姐家去過了,所以其他地方我都不想去啊啊啊啊啊~
第十六章小夜兒,我回來了(萬更)
「白癡!」憋了憋嘴,宋烈不以為然的掃了一眼古丹。
若是以往,他還會為古丹這番話感到憤怒,如今在遇見夜若離後,僅是覺得十分可笑罷了,一個這麼大年紀才突破超神品的人,不知有何稀奇。
要知他身旁這位可是不滿三十就有這番成就,現在的煉丹造詣必然更為強大。
「你說誰白癡?」緊握著拳頭,古丹惡狠狠的瞪著宋烈。
「誰應誰便是,怎麼,你有意見?」
「你……」古丹伸出手指指向宋烈,憋了良久,才憋出了一句話來,「宋烈,爭奪散後我要向你挑戰,你可敢應戰?」
挑了挑眉,古丹雙手叉腰,陰險的一笑,說道:「好啊,比試就比試,誰怕誰?」
聞言,古丹倒是怔住了,這老傢伙怎會這般胸有成竹?難道他也突破超神品?
不,不可能,這老傢伙的天賦他很是清楚,而成為神品巔峰亦沒有多久,絕不可能這麼快突破。
呼了口氣,古丹振了振衣袂,冷笑道:「哼,那我們走著瞧,希望你到時不要哭著來求我,哈哈哈,我們走!」
語罷,最後掃了眼宋烈,帶著神丹派諸人高傲的離去。
他目中無人的姿態在眾人看來是理所當然,誰讓人家擁有這個實力呢?
「呸!」朝著古丹啐了口唾沫,宋烈揉了揉拳頭,訕笑的望著夜若離,「呵呵,若離丫頭啊,你看這事……」
視線掠過宋烈堆滿笑意的老臉,夜若離淡淡的說道:「自己應下的比試應該自己解決。」
「不是吧?」
得到這個回答,宋烈的老臉頓時垮了下來,滿眼儘是委屈:「若離丫頭,你不救我我就死定了,嗚嗚,想我活了一大把年紀,就要被那該死的老頭給羞辱致死,小丫頭你忍心嗎?」
假意的擦拭了下眼角,宋烈小心翼翼的窺視著夜若離的表情。
看到宋烈這幅為老不尊的模樣,魯洛三人同時後退兩步,那雙眼眸四處打轉,彷彿並不認識這老傢伙。
「我確實不願多管閒事,但是……」夜若離的聲音微微一頓,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他不該把話題牽扯到我的身上,所以最初的那襲話讓我很不爽,既然我不爽了,那應下這場比試又何妨?我會讓他明白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小丫頭,你這是答應了?」
面上一喜,宋烈宛如吃了蜜糖般心中甜絲絲的。
哈哈,這次終於可以讓那老頭低頭了,哼,看他以後還敢看不起煉丹聯盟!
「若離姐姐!」
略帶欣喜的聲音從旁傳來,在夜若離轉頭間,便望見少年那俊美的面容,他的五官還不曾褪去稚嫩,卻給人一種很柔和舒服的感覺。
「夕揚,你也來了。」
微微一笑,夜若離伸手揉了揉莫夕揚的腦袋。
「因為若離姐姐在這裡,所以我才……」瞥了瞥夜若離絕美的面容,莫夕揚的臉上掠過一絲緋紅。
突兀的,夜若離想起初次見到莫夕揚的時候。
好在這小子的性格總算不這麼彆扭了。
「若離姐姐,你放心的去比試吧,我會在這裡為你加油。」
莫夕揚舉起拳頭,臉上的笑容格外燦爛。
微微一笑,夜若離不在多言,然而她沒有注意到,在她抬頭的瞬間,莫夕揚唇邊勾起的那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是古圖騰族的人,古圖騰一族的人終於也來了……」
「聽說風域的古圖騰一族尋找到了傳承者,這是真的嗎?」
「當然為真,據說這次他同樣來了……」
耳旁傳來陣陣議論之聲,夜若離的眉頭不著痕跡的一皺,循著眾人的目光而望,便見一群身著青衣的人緩步走向大廣場。
這群人身著青色霞披,手執彎刀,各個散有強悍的氣魄。
可真正吸引夜若離注目的,卻是被眾人包圍在中間的男子……
「清歌?」
伊清歌?他怎會在古圖騰一族之內?並且與當初相比,他身上的氣息似乎更為強大。
看來這些年中他亦是經歷了許多。
伊清歌許是亦察覺到她的注目,緩緩轉眸,碧綠色的眸子停留在夜若離的身上,那張白皙俊美的面上帶著微微笑意。
不過他很快就收回目光,跟隨著隊伍離開了她的視線……
「宋盟主,我想詢問你一件事。」
「你是想問古圖騰族的這小子吧?」宋烈掃了眼伊清歌,捋著白鬍鬚道,「據說他的背上有著古圖騰一族內的圖案,那個圖案代表著古圖騰一族的最高權勢,而這些年來古圖騰一族一直在尋找擁有這圖案的人,怎麼,你認識這小子?」
夜若離撫摸著下頜,微微進入沉思當中。
當初她就感覺伊清歌背後的圖案熟悉,現在方才記起自己的前世曾見過這圖案,因為當時僅是匆匆一眼,映像並不是太過深刻。
魯洛幾人相視一眼,他們當然明白夜若離和伊清歌的關係。
「如今沒到的只有神之大陸最新崛起的超強勢力聖夜門。」
丘麟歎了口氣,等到人員都到齊,便是際會的開場,神門城能否獲得足夠的令牌,這也需要依靠著諸人的努力。
「聖夜門?」
夜若離微微一怔,眉頭輕輕皺起:「這聖夜門又是什麼勢力?」
「聽說這聖夜門崛起不過短短的十幾年,就以超然的實力震驚了世人,縱然聖夜門門主的實力僅是神尊高級,亦不如其他頂尖門派,卻額外獲得了這個資格。」
說及此,話音頓了一下,丘麟微歎一聲,繼續道:「有些事情我也僅是聽說而已,據神之大陸的居民所言,這聖夜門的門主心狠手辣,冰冷無情,常年一襲白衣,藍發藍眸,並且使用的是冰系玄力,不過見過他的人很少,所以這些都僅是斷言而已。」
藍發藍眸,聖夜門?
夜若離愣了一下,這新崛起的門派可與他有何關聯?
就在夜若離沉思間,前方驟然傳來女子驚叫的聲音……
「這便是聖夜門神秘的門主?天哪,沒想到他不但天賦卓越,更擁有如此俊美的容顏,本小姐活了這麼多年,都未曾看到過如此俊美的男子。」
「呵呵,如果我能成為他的妻子,那又該有多麼的幸福?」
「你就別在做夢了,就憑你?沒感受到他身上那冷漠的氣息嗎?看來真如外界傳言,聖夜門門主果真是這般冰冷無情。」
驚艷之聲隨風而來,夜若離亦不禁放眼望去,在看到陽光之下那熟悉的藍發藍眸,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愣住了……
清風悠悠,白衣淺揚,一頭藍發隨著清風微微浮蕩,男子俊美的臉龐始終不帶表情,冰冷的藍眸直視著前方,週身透有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
突兀的,男子似察覺什麼,轉眸投向不遠之處,兩眼相對間,那些恍如隔世的話再次傳入腦海,彷彿便在昨日……
「在剛才我抱有必死之心時,便已發誓若有來世,我把我的命交給你,現在縱然沒有來世,我卻獲得新生,所以從今往後,我聖夜的這條命就屬於你,你若讓我生,任何人都不能讓我死,而你讓我死,我的命你可以隨時拿去!」
「曾經你給了我實力並教會了我冷漠無情,然而卻是她讓我擁有了生命與溫暖,她是我此生即便是付出生命也要守護之人!」
「我知道背叛你的下場,但為了她,我……絕不後悔!」
回想著往昔的種種,男子的藍眸奇跡般的柔和下來,端視著不遠之處的女子,薄唇微啟,柔聲說道:「好久不見。」
熟悉的嗓音讓夜若離回神,她亦是報以一個淺淺的微笑:「是好久不見了,聖夜……」
當年兩人皆是為了進入蒼穹界而參加大比,由此相識,如今多年已逝,曾經所發生的事情真已如同隔世。
還有君玄凌那小子,不知他在玄武大陸可還好?
「看來所有的勢力都已到齊了……」
一道蒼老的聲音拉回夜若離的思緒。
老者於眾目睽睽下步入台上,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在他左右兩旁緊隨著兩人,其中一個是位灰袍老者,另一位則是中年美婦。
「怎麼是他?」
林家縱然沒受到邀請,林東卻隨來長長見識,然而,當他望見高台上那道邋遢的身影,當即驚愕的說不出來。
「是他,酒樓內的那個乞丐老頭……」
難怪父親會這般的畏懼這老頭,並回去狠狠的教訓了他一頓,原來他竟然便是大陸最強大的強者之一,那高高在上的半至尊。
想到當初在酒樓內,自己為了在菊花小姐面前展現一番,毫不猶豫的得罪了這個老頭,不禁狠狠的打了個激靈,雙眸呈現出深深的恐懼。
與之相比,夜若離從始至終面色淡然,她早已猜測到他的身份,如今不過得到證實罷了。
「咳咳,諸位,想必規則你們都已經清楚了,參加這次爭奪散的年齡必須在百歲之下,每個勢力選擇進入參賽的人數不限,可你們要記住,實力不夠進入九幽靈谷僅有死,並且在九幽靈谷內,人數是沒有作用的,並且在九幽靈谷,空間系寶物都沒有作用。」
聞言,各個勢力的首領都開始選擇自己隊伍中的參賽人員。
煉丹聯盟內,除了夜若離之外另有四人,分別是魯洛的弟子魯昕,亦是莫夕揚的師父,與黃珊的弟子林雷,還有丘麟的徒弟仇賀,最後的則是一位女子。
這女子是莫夕揚的族人,名為莫靈,從一開始就好奇的打量著夜若離。
「不知道北影世家參賽的有誰。」
思及此,夜若離循著北影世家所在的方位望去。
五道身影赫然映入眼眸,其中兩人在北影世家她已經見過,依次為大弟子北影遙與二弟子北影霜,隨後便是火羽紗與火炎兄妹。
只是在看向火炎身旁的男子之後,夜若離不禁愣了一下。
「南宮辰?是他?難道說火焰門的三門主便是……」
陽光下,男子的身形瀟灑如風,俊逸的面上掛著帥氣的笑容,他轉頭望向夜若離,悄然的眨了下眼,嘴唇蠕動了一下。
通過他的唇形,夜若離便知道他所說之話。
「若離妹妹……」
「還真是很久遠的稱呼。」
夜若離微微一笑,這些年少時結交的夥伴,將是她一聲難以忘卻的回憶。
「好了,諸位都准本一下,稍後便要出發了……」
在啟臨話落之後,南宮辰攤開折扇,邁著瀟灑的步伐走向夜若離。
「南宮,你也來了。」
「若離妹妹你忘記我當初所說之話了嗎?我說過,我要當你的軍師,為你打頭陣去,」南宮辰嘴角的笑容微微收斂,俊逸的面上閃過凝重的光,「這個地圖你拿著吧,有了它在靈谷內就可以避開一些死亡陷阱。」
「這是……九幽靈谷的地圖?」夜若離愕然的看著南宮辰遞給她的地圖。
這九幽靈谷極其凶險,運氣不好神尊巔峰都會隕落在此,故此大陸內根本就沒有九幽靈谷的地圖,可南宮辰居然闖入九幽靈谷為她繪製了地圖?
「沒錯,」把地圖塞入夜若離的手中,南宮辰似察覺她心中的想法,瀟灑的一笑,「其實我運氣不錯,雖然有好幾次遇到危險,不過還是幸運的活了下來。」
緊握著地圖,夜若離露出感激的笑容:「謝謝。」
擁有南宮辰給她的地圖,在九幽靈谷內她必然可以事半功倍。
看到夜若離接受了他的地圖,南宮辰那清澈的眸裡閃過一抹激動。
「我終於能夠為你做些什麼了,也不愧軍師這個頭銜……」
他的聲音極輕,可以夜若離的耳力還是聽見了,頓時心中湧現出一絲的感動。
縱然南宮辰只是幾句輕描淡寫,但夜若離還是體會到其中的凶險,如果稍後意外,也許她就再也見不到南宮……
莫夕揚望了眼聖夜,在看向夜若離南宮辰,原本清澈如水般的眸中閃過一絲紅光,卻轉瞬即逝,以至於無人發覺。
「二師弟,」啟臨轉頭看向身旁的老者,微微一笑:「接下來便交給你了。」
「呵呵,大師兄放心吧,我會把他們傳送到九幽靈谷。」
語罷,老者掃向大廣場的諸人,清了清嗓子,說道:「準備好的人都給我上前一步,接下便由我來幫你們進行傳送。」
聞言,諸人皆是邁步上前,旋即一道白光閃過,所有人都感覺身體如羽毛般輕飄飄的……
不過在廣場其餘人的眼中,便是白光閃過後那些人已經失去了蹤跡。
「大師兄,」待眾人消失後,老者的看著啟臨的眸中凝聚著一縷鄭重,「你可知道最近九幽界發生的一些事?」
「九幽界?」啟臨明顯的一愣,不明所以的皺了皺眉,「九幽界怎麼了?」
「據說九幽界發生了重大變故,並且最近九幽靈谷傳來異樣的波動,恐怕……」
聞言,啟臨抬頭望著純藍的天空,喃喃自語道:「你是在擔心進入九幽靈谷的人?這九幽靈谷與九幽界相連,你如此擔心也不無道理,若到了關鍵之刻我們出手也無妨,但是在此之前,坐著看戲便成。」
看戲麼?
老者不再多話,與啟臨一起抬頭看向深邃的藍天……
九幽靈谷,坐落於神之大陸的最西邊。
這裡地理位置極其險惡,凶獸極多,為大陸最凶險之地,哪怕是這片大陸至強者來到此處,如果運氣不好亦無法折回。
由此,九幽靈谷又被稱之為死亡靈谷。
「都已經分散了?不知為何這情景感到這般熟悉,」夜若離微微皺眉,忽然想起什麼,猛的一滯,「對了,五玄山,當初在五玄山內亦是同樣狀況?」
能夠擁有同種能力,難道那老頭便是五玄老人?
不再多想,夜若離只步邁入九幽靈谷之內……
路途上,夜若離收了不少的令牌,因為無法使用空間系寶物,夜若離僅能用包裹將之包起,而隨著她的深入,逐漸出現熙熙攘攘的人群。
突兀的,一道聲音吸引了夜若離的注意……
「我們秦二師兄說的話你難道聽不清?還不把你手中的令牌給我們交出來,如果你識相的話,我們公子會饒你一死,不然……呵呵……這世上還無人敢違抗我們神丹派的命令!」
神丹派?夜若離挑了挑眉,並不打算管這閒事。
「我……我不能給你們!」
女子望著面前凶神惡煞的三人,怯弱的後退兩步,嚥了嚥唾沫,說道:「這些令牌是我得的,我不能把它們給你們。」
「怎麼?你想死不成?既然你想死,我們便送你一程!哈哈哈!」
男子拔出手中長劍,仰頭大笑兩聲,寒光凜冽的長劍狠狠刺向女子的喉嚨。
女子嚇得閉上雙目,就在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時,只聽鐺的一聲,長劍猛然落地……
微微一怔,女子緩緩睜開雙眼,在看到那朝自己走來的白衣女子之際,眼裡閃過欣喜:「副盟主,你在這裡?」
太好了,副盟主來人,她不用再死了……
「嗯,」緩緩點頭,夜若離視線投向那群人,說道,「她是我煉丹聯盟的人,更是我朋友的族人,你們不能傷她!」
望見來人,幾人的目中皆是閃過驚艷。
在兩人的中間,站著一位錦衣男子,他無疑便是這群人中的領頭人,此時,男子的眼中閃過垂涎,問道:「這位姑娘,不知你是何人。」
掃了眼錦衣男子,夜若離面無表情的回答:「煉丹聯盟的副盟主。」
「什麼?」錦衣男子愣了一下,有些詫異的看著夜若離,「你就是煉丹聯盟中那勾引了盟主才獲得這副盟主之位的女子?」
說這話時,錦衣男子絲毫沒感受到夜若離冷下的眸光。
這刻,山道旁聚攏著許多圍觀者,如今聽到錦衣男子的話,注視著夜若離的眼裡帶有不加掩飾的不屑。
沒想到這女子的氣質這般飄逸出塵,卻是個依靠身體上位的人……
「要不你跟著我得了,哈哈,再怎麼說,我也比一個糟老頭子強,何況我神丹派早晚有一天要滅了那所謂的煉丹聯盟,你呆在煉丹聯盟中又有何意思?」
揉搓著拳頭,錦衣男子似看到了這女子躺在自己身下的情景……
然而,等待他的不是夜若離的首肯,卻是一記飛毛腿,狠狠的一踢直接把他給踢飛出去,狼狽的摔倒在地!
「二師兄……」
諸人大驚,急忙跑至秦凌的身旁。
「咳咳,」咳出了兩口血,秦凌的面容猙獰起來,「你敢向我出手?好,很好,我會讓你明白不從本少的下場,來人,把這女人給本少綁起來!」
語罷,所有人皆是向著夜若離圍去。
「副盟主!」
莫靈緊緊的拽著夜若離的衣袖,神色中帶著一絲擔憂。
「放心,一些雜碎而已,我很快就可把他們解決。」
夜若離笑了笑,再望向圍向她的眾人之時,面色再次陰沉下來。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把令牌都交給我,並且向莫靈道歉,否則……」
「哈哈,真是笑話,就憑你?」秦凌狂笑兩聲,表情帶著絲縷的瘋狂,「你剛才能傷到我僅是偷襲罷了,不然你以為我會被你所傷?哼,現在我不但要綁了你,更會讓你為此付出代價,對了,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吧?我們神丹派已經決定向煉丹聯盟出手,所以你別指望煉丹聯盟能為你報仇,到時候就算是你的家人,本少也不會放過!男的全部殺了,女的就抓起來讓他們服侍本少爺,哈哈哈!」
這個該死的女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他出醜,而這世上誰人不知他秦凌瑕疵必報,絕不吃虧,傷了他一點,他便讓她千倍萬倍的償還!
「你說什麼?」
夜若離不怒反笑,只是那黑眸中卻帶著刺人的冰寒。
「不錯,這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莫靈,把這主意記下來,彼時我們用同樣的方法對待他的親人……」
這次,夜若離真的犯了滔天殺意。
親人永遠是她的逆鱗,誰若想要碰觸,她就在那些人碰到之前斬斷他們的爪子!不給他人一絲一毫傷害到她親人的機會!
「你……」感受到夜若離身上的殺機,秦凌竟然心生恐懼,旋即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女人給嚇住了,又不禁有些氣惱!
「你們兩個還愣著幹什麼?給我上,綁了這可惡的女人!」
「是,二師兄!」
然而,還不等兩人上前,夜若離的身上猛然爆發出一股強悍的氣息,狠狠的撞擊在他們的身上,直接把他們撞出去三尺之遠。
諸人驚愕的張大嘴巴,愣愣的望著站立於清風中的女子。
秦凌愣住了,便是他都無法秒敗這兩人,可她卻做到了,難道這女子的實力在自己之上?
回神之際,秦凌看著向自己逼近的夜若離,面上閃過驚慌,腳步向後退去:「你……你想要幹什麼?我告訴你,我可是——噗嗤!」
話還沒落下,一拳落在他的胸膛之上,秦凌的身體猛然拋向後方,噴出一口鮮血。
「砰!」
重重的落地,秦凌眼睛一翻,直接昏死過去。
這一拳夜若離沒有動用全部的力量,誰知秦凌如此不禁打,見此,夜若離無奈的歎息一聲:「我們走吧。」
莫靈點了點頭,掃了眼地上的秦凌,問道:「他呢?」
「死了。」
話落,夜若離逕自邁向前方。
眾人儼然被她的強大給怔住了,見她到來急忙讓開道路,直至她身影的消失在山腳,亦愣愣的沒能回過神來……
一路上,夜若離都保持著沉默,莫靈受不了這種氣氛,弱弱的說道:「那個,副盟主大人,我經常聽莫夕揚那小子提起過你,他很是崇拜你,不過最近他有些不正常。」
「不正常?」夜若離停下步子,目光落在莫靈的身上。
「我也不知為什麼,總感覺他如今有些不正常,卻又說不出來什麼地方不對。」
撫摸著下頜,夜若離沉默下來。
她可不會忘記,莫夕揚的身體內還有一顆定時炸彈。
「這件事我會注意的,對了,說說你吧,你不應該來這種凶險的地方,可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才來此?」
「呵呵,」揉了揉頭,莫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我也不想來,是家族長輩的要求,由於我太懦弱,所以就來長長膽氣,不過我真的很想離開這地方。」
「那你剛才又為何拚命保護令牌不被奪走?」
「因為……」莫靈緊握著手中的令牌,清澈的眸裡閃爍著明亮的光,突兀的,她抬起頭,堅定的說道,「我不想讓族中的長輩失望,雖然很害怕,但我也想盡我所能。」
心猛地一震,夜若離的面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稍後你就跟著我吧,就算是看在夕揚的份上,我也會保護你的安危。」
眼睛一亮,莫靈開心的笑了起來。
「太好了,副盟主,你真是個好人。」
好人麼?
夜若離無奈的一笑,她還是初次被人稱之為好人。
眾人在九幽山谷的期限共有七日,而三日的時光眨眼即逝……
「喂,你們聽說了嗎?神丹派的秦凌死了。」
「什麼?這可為真?誰那麼大膽敢殺了神丹派的人?」
「呵呵,當時我可是在場,殺了秦凌的正是煉丹聯盟的副盟主。」
「快,快別說了,神丹派的諸葛雲廷來了。」
當看到不遠之處的那抹身影,諸人皆是閉了聲,不再議論那日所發生之事。
「煉丹聯盟?」諸葛雲廷緊握著拳頭,俊美陰柔的面容上掠過一抹陰霾,「殺我神丹派之人,就必須為此付出代價,那個女人我絕不會放過她!」
眸光閃過陰冷,諸葛雲廷的目光環視四周,冷聲問道:「你們誰知道那女人去了何處?」
聞言,眾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有一人走了出來,諾諾的回答:「諸葛大師,我看到那女子似乎踏往了北邊的那塊山地。」
「北邊?」冷笑一聲,諸葛雲廷的眼裡劃過殺機,「來人,立刻隨我走向北邊方位,我會讓她知道得罪我煉丹聯盟的下場!」
語罷,振了振衣袂,轉身離開了這個山峰。
望著諸葛雲廷消失的方向,眾人再次竊竊私語……「
」看來那個女子這次是惹火了諸葛大師。「
」呵呵,這諸葛大師可是神丹派門主古丹的得意愛徒,如今年齡還不滿五十,就已經突破到神尊低級,並且還是一名神品七層的煉丹師,當時他的天賦震驚了眾人,又豈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相比?「
」這下她完蛋了,諸葛大師決不會放過她!「
直至諸葛雲廷消去蹤跡,身後的議論還沒有消失……
杉樹叢中,夜若離用劍消去攔路的樹枝,她望了眼天空上的太陽,擦拭了下額上的汗水,突然,夜若離身子一僵,急忙轉身,瞇眼望著身後。
」副盟主,怎麼了?「莫靈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問道。
微風拂過,整片山嶺出奇的安靜,就算是那些行人亦沒有發出多大聲響。
錯覺麼?為何從來到了九幽山谷之時,便有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
」沒什麼,我們走吧?「
搖了搖頭,夜若離收回思緒,轉身便邁步繼續走向前方。
」想走?你殺了我神丹派之人,哪有這麼容易便能離開?還是留下命來吧?「
陰冷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夜若離的眉頭不著痕跡的一皺,轉身望著那一眾來勢洶洶之人,冷笑一聲:」神丹派?想要我的命可不會有這麼容易。「
」呵呵,「低笑兩聲,諸葛雲廷僅是輕聲問道,」你以為你是誰?煉丹聯盟的副盟主?這個身份可震懾不了我,縱然你能殺了秦凌,可我與秦凌並不一樣。「
」聞言,諸葛雲廷身旁的青衣男子立刻出聲附和。
「沒錯,我們大師兄可是真正的天才,年齡未滿五十便能在修煉和煉丹術上有如此成就,試問此世有幾人能做到?大概僅有大師兄一人,哈哈哈!」
聽著青衣男子的溜鬚拍馬,諸葛雲廷面無表情,只是陰冷的注視著夜若離。
「天才?」夜若離輕笑了一聲,挑了挑眉,黑眸投落在諸葛雲廷的身上,「抱歉,在我的面前,就算是真正的天才,亦不過是稍微強點的廢物罷了!」
此時,周圍不知何時聚攏著一群人,在聽到夜若離狂傲的話後,盡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狂妄,太狂妄了,她還敢不敢再狂妄一點?難道她不知自己面對的是誰?
「你說什麼?」俊美的面龐驟然一沉,突兀的,諸葛雲廷的嘴角上揚,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行!既然你這般的看不起我,我便讓你瞭解一下我的實力!」
「轟隆!」
青色光芒鋪天蓋地的襲來,似乎要籠罩下這整片世界……
「領域?」
「諸葛大師一開始就施展出領域,看來這次該女子是完蛋了,她絕對會被領域給壓成肉餅,可惜,委實可惜了一個如此絕美的女子……」
這當中,看好戲有之,哀歎有之,幸災樂禍亦有之,卻無一人願意為此出頭。
眾人皆是一番事不關己的模樣。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夜若離無法逃脫此劫時,夜若離的身上似乎鋪開一張五顏六色的網,透有驚人的氣息,向著諸葛雲廷的領域狠狠撞去……
「轟隆!」
領域相撞,諸葛雲廷的身體頓時如同斷線的風箏般狠狠的拋飛出去,嘴中噴出一口鮮血,如同漫天血雨般緩緩撒入地面上。
「領域?她也是神尊?」
「而且還是五行領域,一般來說,領悟的領域越多,那發揮出來的力量就越小,畢竟領悟領域需要時間,故此五個同時領悟自然不如專一其中一個,可是……」
「天哪,僅是第一輪碰撞,諸葛大師就輸了,這女子也太變態了吧?」
似乎沒有聽到諸人的議論聲,諸葛雲廷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跡,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視線終於透有一分凝重。
「看來,我真的是小看你了,接下來我便要動真格的。」
拔出腰間的大劍,諸葛雲廷陰冷的道:「依靠領域獲勝又有何本事?你可有膽子與我對戰?」
掃了眼諸葛雲廷,夜若離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白癡!」
「你……」俊臉一變,諸葛雲廷的面色越發陰沉。
「領域是我的力量,我動用自己的力量又如何不是真本事?另外,你連我的領域都勝不了,你以為憑你的實力便能打敗我?」
「轟隆!」
五行領域再次狠狠的壓下,在她的領域中,諸葛雲廷便是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突破神尊之後,夜若離動用領域便不再這般吃力,只要不是面對等級別自己高的對手,一般人完全可以使用領域打敗。
於是接下來,完全是單方面的蹂躪……
「住手!」青衣男子大驚失色,急忙喝道,「立刻放了大師兄,不然我們神丹派決不會放過你!」
眸光掠過青衣男子,夜若離揚了揚唇:「我放了他,難道神丹派便能放過我?」
青衣男子當即噤了聲,因為卻如她所言,哪怕是他放過大師兄,神丹派都不會放過她,原因不知是她殺了二師兄,羞辱了大師兄,更因為她是煉丹聯盟的副盟主。
僅憑此一條,她就必須死!
「既然我放不放他都是一個結果,那我又為何要放過他?」
收回視線,夜若離不再理會青衣男子,動用著五行領域的力量折磨著諸葛雲廷……
「該死!」
手掌用力的撐地,諸葛雲廷緊咬著唇,用力的站了起來:「女人,你徹底惹怒我了,我會讓你為此……不得好死!」
語罷,諸葛雲廷雙手一伸,手中立刻多出了一道黃色符文。
他不知在口中念了什麼,驟然間,金光閃過,一道龐大的玄獸出現在他的身旁。
「神尊巔峰的玄獸?」夜若離眉頭微微一皺,「這是被封印的玄獸,剛才他所持有的應該是封印符,為何神丹派會有這種東西?」
封印符在大陸極其稀少,就算是神丹派這種的封印符亦僅有三個。
其中兩個在古丹的手中,另一個則交給了他心愛的弟子。
當年,古丹便是依靠封印玄獸才偷襲了北影世家的老祖宗,不過受傷後的老祖宗警惕性十分強,在屋外佈滿了陣法,又閉門不出,以至於他沒有機會殺了那老頭。
「竟是神尊巔峰的斑斕虎,神丹派居然有這種東西。」
「這下該女子死定了……」
眾人皆被嚇住了,今天的狀況委實出乎他們的意料。
「轟!」
僅是一瞬間,斑斕虎就破開了五行領域,五彩斑斕的龐大身軀立刻衝向夜若離,張開血盆大口狠狠的咬下。
夜若離抓住莫靈的手臂,腳步快速向後退去。
「莫靈,你先走!」
「可是,副盟主你……」
「這是命令!」
夜若離的語氣不容商量,畢竟以莫靈的實力在此也僅是平添傷亡罷了。
咬了咬唇,莫靈的眼中含著水霧。
她性子確實懦弱,可卻無法丟下副盟主一人……
「來不及了,莫靈,讓開!」
望著迎面撲來的斑斕虎,夜若離面色一凝,伸手把莫靈推開,自己則向另一旁躲去,險險的才躲過了斑斕虎的攻擊。
「吼!」
大吼一聲,斑斕虎轉身衝向夜若離,並張開血盆大口,似想要把她給一口吞下。
「轟隆!」
在這關鍵之刻,夜若離的身體一側,斑斕虎直接撞到了樹上,不過這點小傷對斑斕虎來說僅是撓癢癢罷了。
「該死,在這裡空間系寶物無法使用,不然若祭出萬劍歸宗,就算無法獲勝,也能爭取逃跑的時機。」
神色微凝,夜若離的手放在劍柄之上,當她拔出長劍之時,烏雲密佈,雷光閃爍,強悍的氣息從她的身上傳出。
她的手中握有一把紫色長劍,劍身周圍圍繞著絲絲雷電,那雷電閃爍之聲宛如劍的輕鳴。
「超神器?」
諸葛雲廷猛的一愣,眸中劃過垂涎:「她居然能擁有超神器,不管如何,這把超神器今天便屬於我。」
舔舐了下嘴角,諸葛雲廷的冷笑更甚。
「轟!」
「轟隆隆!」
雷電轟鳴,夜若離手舉長劍,狠狠的劈下,頓時雷電化為一條雷龍,撞向了斑斕虎龐大的身軀。
「吼!」
斑斕虎大吼一聲,並不閃躲,而是迎接了上去……
「轟!」
兩獸的碰撞產生的餘波擴散而開,在周圍掀起一陣塵暴。
夜若離神色微斂,眸光落在灰塵瀰漫之地。
良久,塵土緩緩散去,斑斕虎那龐大的身軀再次映入眼簾。
看來她僅憑如今的實力想要殺了神尊巔峰,真的是極為困難……
「吼!」
然而,夜若離的舉動惹怒了斑斕虎,他再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吼,不等夜若離再次抬起劍便已衝到了她的面前……
「副盟主!」
莫靈失聲驚叫,淚水不禁留了下來。
都是她,若不是他,副盟主也不會……
可是就在斑斕虎到夜若離身前時,她的身後傳來一道黑色的光芒,陰冷的黑光撲向斑斕虎的身體,在這瞬間,斑斕虎的肉體上冒出黑色火焰,隱隱可聽見他傳來撕心裂肺的吼聲。
突發的變故讓眾人愣住了,齊齊轉眸望去,於是虛空當中,那抹紅色如火般的身影狀如所有的眼瞳內。
男子紅衣如火,狂魅妖孽,俊美的臉龐揚著誘人的笑容,那雙鳳眸牢牢注視著下方的女子,眼裡蘊含著滿滿的思念與柔情。
「小夜兒,我……回來了……」
第十二章激動的宮無衣(萬更)
小夜兒,我回來了……
熟悉的聲音隨著清風刮過夜若離的面頰,她整個身軀都不禁僵硬住了,像是不敢置信的抬頭望去,當那抹風華絕代,宛如妖孽般的身影映入瞳孔,夜若離急忙伸手摀住唇,然而,淚水卻是順著指縫緩緩留下。
從宮無衣離開之後的幾年裡,她每時每刻不再牽掛著他,悔恨時常侵襲著她的心臟。
狂魅如他,應永遠高高在上,而不是成為他人的奴隸,可是,就是這樣一個高傲的男子,卻為她做到如此地步,無怨無悔。
「妖孽,你回來了,我一直相信你會回家,回到我們的身旁。」
是的,她相信,這個愛她如命的男人決不會捨得離開他,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他都會回到她的身旁……
紅唇淺揚,宮無衣深情的望著那抹讓他牽腸掛肚的身影,彷彿整個天地間獨有她一人的存在,以至於忽略了夜若離所說的我們。
紅衣在虛空閃過,宮無衣閃至夜若離面前,手臂一伸,把她拉入自己懷抱。
宮無衣緊緊的揉著夜若離的身體,彷彿在他懷中的便是他的整個世界……
「妖……」
夜若離輕輕抬頭,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張炙熱的唇給堵在了口中。
身體一震,夜若離凝視著宮無衣眼中滿滿的柔情,終究還是閉上了雙眸開始附和著宮無衣,只是那絕色的面容上帶著不加掩飾的激動。
旁邊,斑斕虎撕心裂肺的痛喊還在繼續,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兩人的激情。
「副盟主……」
莫靈鬆了口氣,眼睛悄然彎起,如同月牙般很是可愛。
「這男人和副盟主又是什麼關係?情侶?夫妻?聽說副盟主有一個五六歲的兒子,那他應該是她的夫君吧?不過好在他來得及時,副盟主沒有出什麼大錯,不然會有很多人傷心。」
盟主大人和夕揚亦是其中之一……
「斑斕虎,我的斑斕虎,你怎麼樣了?」諸葛雲廷滿目呆滯的看著被黑色火焰灼燒的斑斕虎,心痛的說道。
其餘人望向宮無衣的視線皆帶著不加掩飾的震撼。
這風華絕代的俊美男子又是何人?能夠秒了神尊巔峰的斑斕虎,那實力也太強悍了吧?而且他看起來和煉丹聯盟的副盟主關係不尋常。
「小夜兒,我差點忘了,還有些事沒有解決。」
鬆開懷中的女子,宮無衣勾起紅唇,魅惑的一笑:「夫人,你在這安心的看戲便成,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為夫處理。」
語罷,宮無衣振了振衣袂,轉身看向面色蒼白的諸葛雲廷。
此瞬間,他那妖孽俊美的臉龐陰沉下來,原本如黑夜般深邃的眼裡閃過一縷嗜血的紅光,緩緩的,嘴角邊勾起陰冷妖冶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森冷的讓人毛骨悚然,甚至比九幽靈谷的氣息更為陰森。
「就是你想要動本王的女人?」
宮無衣邁開步子,漸漸步向渾身顫抖的諸葛雲廷,而隨著他的逼近,一陣陰風刮過,紅衣魅舞,此時的宮無衣,恍如來自九幽的惡魔,陰冷強大的可怕。
「本王的女人,本王都不捨得動她一根指頭,你竟然想要殺她?真是好大的膽,誰若敢傷害本王的女人,那麼本王必讓他生不如死!」
嗜血的紅光染過鳳眸,宮無衣的身上隱隱散出森冷的氣息。
轟的一聲,無數的黑色火焰襲向諸葛雲廷,在他驚恐的目光之下,火焰快速將之包圍,瞬間化為了一團黑色火球。
黑色火焰乃九幽界的黑陰火,它灼燒的並不只是肉體,還有虛無縹緲的靈魂,如果宮無衣不想讓他死,他一生便會處於黑陰火中,不死不滅!
靈魂灼燒是如何的痛苦,若是一生都處於這種痛苦當中,這簡直比死亡更難以令人接受。
宮無衣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似乎在他眼裡被折磨的並不是人類,僅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又有何值得他同情?
良久,宮無衣抬起手,驟然間,黑色火焰中閃出一抹金光,射入宮無衣的手中。
旋即,他緩緩轉身,邁步走至夜若離的面前,紅唇邊再次揚起誘人的笑容:「小夜兒,這召喚符就送給你,一頭神尊巔峰的玄獸,就這麼死了太可惜了。」
若說剛才的宮無衣是惡魔,此刻的他,卻完美的讓所有人都不禁為之著迷,恨不得把夜若離給取而代之。
低頭望向宮無衣手中黃色的符,夜若離微微點頭:「好,我接受了。」
「雖說這封印獸沒有自主的權利,但是它想要傷害你卻是不假,所以就先讓它在黑陰火中呆上幾天以作懲罰。」
掃了眼斑斕虎,宮無衣一字一頓的道:「動本王的女人,就該做好受到處罰的準備!」
黑色火焰內,傳來斑斕虎與諸葛雲廷的哀嚎之聲。
這時,諸葛雲廷後悔萬分,為何要為了一個區區秦凌和這女子為敵?否則也不會受到這般生不如死的折磨!
他寧可死,也勝過在這黑陰火內!
鳳眸微微一斂,宮無衣掠過圍觀的群眾,被他目光所及,諸人皆是狠狠的打了個寒顫,再也不敢望向兩人。
「小夜兒,我們已經好久沒見,是否該找一個地方好好的溫存一下?」
低眸凝望著面前絕美的女子,宮無衣的呼吸帶著幾分的灼熱之感,那上揚的唇角勾起魅惑至極的笑容。
「把這服下,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攤開手掌,宮無衣的手中赫然多出了一顆黑色的果實。
這黑色的果實散著森冷的氣息,令人不覺打了個激靈,許是出於對宮無衣的信任,夜若離衣並不多想,直接把果實吞入腹中。
陰冷的感覺襲遍全身,夜若離這才看向宮無衣,問道:「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你稍後便知道了。」
語罷,宮無衣攔腰抱起夜若離,快速的消失在了這片山間……
因為兩人帶來的震撼,所以即便是莫靈落了單,也無人敢傷害她,畢竟他們可不想挑戰夜若離的怒火,並且在這事傳播下去之後,另外幾個煉丹聯盟之人亦是一路無人阻攔,順利的讓人驚訝……
寬敞的寢房,豪華的龍床之上,妖孽男子衣裳半敞,慵懶的倚靠著白牆。
該男子的容貌極其俊美,敞開的衣裳內露出白皙的肌膚與矯健的胸膛,而那雙鳳眸始終凝視著床前的女子,魅惑的一笑:「小夜兒,過來……」
深呼吸口氣,夜若離平定了下跳動不已的心,揚唇淺笑:「妖孽,你是在誘惑我麼?」
鳳眸微眨,宮無衣唇邊的笑意更甚:「小夜兒,為夫確實是在誘惑你。」
話落,手臂一伸,直接把夜若離拽入懷抱當中,旋即翻身而上,抓住夜若離的雙臂,笑容緩緩從俊臉上褪去,表情格外的真摯。
「小夜兒,為夫終於能夠再見到你,往後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妖孽……」夜若離注視著宮無衣俊美的臉龐,黑眸裡亮光閃爍,「以後有什麼事都要記得與我相商,別在一個人痛苦,一個人隱忍,而我卻什麼都不知道。」
「不會了,以後不會在發生類似的事,我也不會再讓你落淚……」
撩開夜若離額前的劉海,宮無衣俯下身,輕印下一個吻,隨即又吻上了那張始終誘惑著他的唇,似乎想要把這些年來虧掉的全部補上。
輕閉上雙眸,夜若離靜靜享受著這個吻……
「王!」
突然,房門被推了開來,俊美的黑衣男子快步邁入其中,然而在他看到室內春意盎然的一幕時,幽深的眸中閃過一抹愕然。
王的房內擁有女人?這些年來,王一直清心寡慾,任何妄想接近他的女人都會生不如死,如今他卻把一個女子壓在身下?
這……這真的還是他們九幽界的王嗎?
「出去!」
宮無衣眸光一冷,俊美的臉龐頓時陰沉下來。
「可是,王……」
「滾!」
轟的一聲,強大的氣勢迎面撲來,還不等黑衣男子有所反應,便被這股氣勢給狠狠的撞出門外,直到疼痛傳來,他方才緩緩清醒。
天哪,王的房內真的擁有女人,不知這女子又是何方神聖,讓王這般的偏袒著她。
「沒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許踏入此處一步!」
揮了揮衣袖,只聽砰的一聲,房門便被緊緊的關上,阻隔住黑衣男子驚愕的視線……
「小夜兒,我們繼續。」
在看向夜若離之時,宮無衣將唇湊到夜若離的耳旁,魅惑的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不過我已經等不及了,為了你我禁慾了這麼多年,你不該先好好的補償我嗎?」
「補償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黑眸閃過笑意,夜若離翻身欺上,將宮無衣壓在身下,戲謔的一笑:「我在上,你在下。」
「原來娘子喜歡在上,那為夫讓你又何妨?」紅唇上揚,宮無衣眼中的閃過一絲笑意,略帶戲謔的看著夜若離。
不管如何,終於不用再繼續禁慾,因此無論上下他都覺得無所謂。
幔帳緩緩放下,遮蓋住了那一室的春意……
月色如水,遍灑而入,落在兩人相依的身影之上。
夜若離緩緩轉頭,凝視著男子精緻完美的側臉,問道:「妖孽,有些事情是否該告訴我了?比如說這是什麼地方,你給我吞下的果子又是什麼?」
那個男人,又為何稱妖孽為王?
「這裡是九幽界,」宮無衣抬眼看著窗外的月夜,「而我剛才給你服用的便是九幽之果,九幽界內的氣息不適合常人生存,必須服下九幽之果才能在此存活,因此九幽界被稱之為人類的死亡之地。」
夜若離微微一愣,難怪風神說自己無法來到九幽界,原來竟然是由於這個原因。
「小夜兒,九幽界的時間與神之大陸並不同步,所以你並不用擔心外界的比試,如果我們呆在這裡一天,神之大陸才過去一個時辰罷了。」
心猛地一揪,夜若離緊緊的握住宮無衣的手。
「所以,小夜兒,我已經有幾百年沒有見到你了,」微微低首,宮無衣的眼中包含著滿滿的深情。
「這幾百年裡,前兩百年我為九幽魔龍的奴隸,被限制了自由,直至那一日,九幽界出了事情,似乎是九幽界與混沌之地的封印破裂而開,九幽魔龍帶領著九幽界全部的神尊用身體封印住了那道裂縫,但因此九幽界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谷期,玄氣不足,強者稀少,不過這也給了我機會……」
縱然宮無衣僅是幾句輕描淡寫,然而夜若離分明感受到他這些年的艱辛。
這個高傲的男人,整整兩百年被限制自由,成為別人的奴隸,他如何能忍受得了?可是他依然做到了,只為活著回來見他。
「小夜兒,記得我在離開前所說的那句話嗎?沒有了你,我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所以被九幽魔龍驅使的並不是我,那是沒有血肉與靈魂的傀儡。」
鳳眸深深的注視著身旁的女子,宮無衣的俊臉上帶著柔情滿滿的笑意。
「何況九幽魔龍死後,我就恢復了自由,並在那玄氣稀少的九幽界一步步崛起,最終統御了整個九幽界,成為九幽界的王。」
抓住夜若離的手,宮無衣微微一笑:「而我本該早些回到你身旁,可惜九幽魔龍封印九幽界與混沌之地時,把其他地方也都封印起來,我找了良久才發覺九幽靈谷的封印最為薄弱,為了破除這封印著實花了一點時間。」
靜靜的聽著宮無衣的訴說,夜若離的心猛地一疼:「妖孽,抱歉,是我連累了你,若不是我……」
食指放到夜若離的唇邊,宮無衣制止了她的話,俊美的面容上揚著魅惑的笑容。
「你在說什麼傻話?為你不管做什麼我都無怨無悔,不過你若真覺得對不起我的話,那這些天就好好的補償一下為夫吧。」
語罷,宮無衣把夜若離拉入懷中,翻身坐到她的身上,勾唇一笑:「剛才夫人你運動累了,所以這一次就輪到為夫來好好的服侍夫人……」
於是,接下來又是一室春光……
晨光初亮,王宮內的書房之內,諸人皆都愕然的望著正在上演的這幕。
「小夜兒,你累不累?需要為夫幫你捏肩捶背嗎?」
「昨天我們運動了一夜,你應該渴了吧,為夫這便為你斟茶。」
「小夜兒……」
夜若離無奈的揉了揉額頭,看著這圍著自己忙活的俊美男子,咬了咬牙,道:「妖孽!」
聞言,宮無衣停下步子,這才注意到書房內的這些人,不滿的皺了皺眉,鳳眸陰冷的從諸人身上掠過。
「王,你是男人,你是九幽界的王,怎麼能為了一個女人放低姿態?」
說此話的,還是昨夜被宮無衣轟出去的黑衣男子,因為昨夜之事歷歷在目,故此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的小心翼翼。
「本王確實是男人,可本王同樣是一個丈夫,疼愛妻子亦是本職,本王並不感覺這樣的行為有什麼不好。」
在宮無衣看來,能為夜若離做些什麼便是他的驕傲。
然而,旁人卻不瞭解他的舉動,當即有些傻眼,九幽界那令人提起名號就恐懼萬分的新王怎會擁有這樣的一面。
他確是他們的王?不會被誰給掉包了吧?還是說王被鬼給附身了?
眾人面面相覷,皆從對方的眸中看到了那抹驚訝。
若這幕讓九幽界愛慕王的女子看到,不知會擁有什麼樣的表情……
「清雋,你三番兩次冒犯本王的妻子,看來還是沒有太大的覺悟。」鳳眸微斂,宮無衣陰冷的掃了一眼黑衣男子,聲音冷漠的不近人情。
「噗通!」
黑衣男子急忙跪倒在地,背上驚出了一聲冷汗。
「清雋無意冒犯王后,還請王恕罪!」
「剛才的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否則……」瞇起雙眸,宮無衣的眼裡閃過陰森森的光芒,「你就自行了斷!」
渾身一顫,清雋冷汗直冒,低頭道:「是,遵命。」
「黑零,」宮無衣收回視線,鳳眸轉向一旁靜默不語的英俊男子,「你帶領一眾人前往神之大陸,我們九幽界也是時候出現在俗世眼中。」
因為僅有超然的勢力,方才能保護她的安危,而他會借此機會讓世人知道,她夜若離是他的女人,誰若傷她,必然生不如死!
「是,王。」
黑零恭敬的拱了拱拳,低沉的嗓音帶著男性特有的磁性。
五日後,秋風中的大廣場上,諸勢力都已找找的在此默默等候,恭迎著那些遠歸的弟子們,即使是那些勢力中向來嚴謹的老人都抱以慈祥的笑容。
「宋烈,你們煉丹聯盟就只選擇了五個人,看來情勢並不怎麼好,哈哈,就憑五人又能獲取多少的令牌?」
古丹仰頭大笑兩聲,不放棄一絲嘲諷宋烈的機會。
撇了撇嘴,宋烈不以為然的道:「哼,有時人數起不到作用,說不定你們神丹派的人都已經死了,而我們煉丹聯盟的人員雖少,卻個個都是精英。」
「宋烈,你也太異想天開了,」不屑的一笑,古丹眼裡的諷意更甚,「我確實知道那些人不可能都活著回來,可我神丹派中卻有著雲廷和秦凌,以他們兩個的實力絕無問題。」
尤其是諸葛雲廷,他本身不只為神尊,更擁有著他給的封印符,就算遇上神尊巔峰的凶獸亦有逃跑的時機。
「你是說諸葛雲廷那小子?雖然那小子實力確實不錯,不過他的運氣應該不會好,說不定馬上就會有人來向你通報那小子的死訊,哈哈哈!」
這句話完全是宋烈故意氣古丹,誰想竟然會一語成讖。
「白癡!」望著宋烈的那張老臉,古丹冷冷的說道,「哪怕是你煉丹聯盟的人都死絕了,雲廷都不會少一根汗毛!」
顯然對於那封印符,古丹抱有著很大的信心。
可就在這時,神丹派一個參加爭奪散的弟子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還來不及喘口氣,他便急忙開口:「門主,大事不好了?」
面色一沉,古丹內心隱隱透有一股不好的感覺,沉聲問道:「發生何事了?」
「是……是大師兄和二師兄他們,他們都已經死了……」
「什麼?」
直感覺天旋地轉,古丹的腳步踉蹌了一下,一把拎起面前之人的衣襟,面色蒼白的道:「你說什麼?不,不可能,即便是遇上神尊巔峰的凶獸,雲廷也有機會逃脫,他怎麼可能會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嚥了口唾沫,弟子哭喪著一張臉:「門主,這是真的,二師兄被煉丹聯盟的副盟主所殺,大師兄為了替二師兄報仇找上那副盟主,卻沒想到……」
神情呆滯的鬆開手,古丹的眼中充滿絕望。
他一生的驕傲就這麼沒了,這些都是由於煉丹聯盟,該死的煉丹聯盟,他會讓他們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緊握著拳頭,漫天殺機擴散而開,古丹陰冷的望著宋烈。
「哈哈,我早說很快有人來向你通報諸葛雲廷的死訊,你卻不信,現在可知我老頭子不是在說胡話?」
捋著白鬚,宋烈大笑兩聲,心中頗為爽快。
那丫頭真是不錯,不愧是他煉丹聯盟的副盟主。
殺的好,殺的真是太好了,反正和神丹派的仇早已結下,也不介意多上一筆!不過他也沒想到自己僅是隨便說說,那小子就真的死了。
難道自己便是傳說中的烏鴉嘴?
「宋烈,我要殺了你為我徒兒報仇!」
古丹抬拳狠狠的轟向宋烈,然而,拳頭還沒有靠近他的老臉,便有一股氣勢將之攔住,旋即轟的一聲,古丹的身體頓時倒飛出去,口吐鮮血。
「你們若有恩怨可以在稍後的比試中解決,現在爭奪散還沒有結束,我不想看見有人私自出手,不然就取消進入神尊墓地的資格!」
淡漠的聲音隨風而來,古丹的身體猛的一震,這才察覺自己如今所處的地方。
五玄老人掠過古丹,收回眸光,微微皺眉:「大師兄,前幾日九幽靈谷的波動越發劇烈,想必是九幽族搞出來的鬼,看來大陸又要不平靜了。」
「呵呵,九幽族被困在九幽界內,也是時候要問世了,何況九幽界的王不是那小丫頭的夫婿嗎?大陸不平靜,可不會有太大的禍端,對了,小師妹,那幾個小傢伙如何了?」
「大師兄,原來你已經知道了,」月眉吐了吐舌頭,嬉笑道,「我只是訓練了一下小丫頭身邊的那些玄獸們,又不是在幫她,應該不會有多大問題,如今這些小傢伙們各個都到達了神尊,如此,小丫頭進入神尊墓地就更多了一分把握。」
「這樣也好,因為她若失敗,那麼就再也無人能消除混沌。」
歎了口氣,啟臨的神色帶著一分憂慮……
此時,參加爭奪散的人已經紛紛歸來,與初去九幽靈谷相比,夜若離的身旁多了一個俊美的勝過神的男子。
男子的出現,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個男人是誰?他有參加這次的爭奪散嗎?為何我卻沒有見過他?」
「而且他還和煉丹聯盟的副盟主走在一起,據說那副盟主是依靠著美貌與身體才走到了這一步,真是可惜了這般風華絕代的男子。」
「若是這男人是我的該多好,不過這世上能配得上他的人根本沒有……」
廣場之上,響起紛紛議論之聲,北影楓在看到宮無衣的剎那不禁怔住了。
突然,手上一空,原本被他牽著的小人兒不知何時奔向了夜若離。
「娘親,你回來了,燿兒等了你很久了。」
宮易燿撲到夜若離的懷裡,粉雕玉琢的面容上揚著可愛的笑容,但是當他看到一旁的宮無衣之際,緊握著夜若離的衣袖加深了力度,燦爛的眸裡帶著警惕。
「娘親,這個男人是誰?」
宮無衣微微一怔,低首凝視著身旁這精緻的娃娃,鳳眸裡掠過一抹激動。
「小夜兒,難道他是我們的孩子?」
小夜兒真的生下了他們的孩子?他要當父親了?
望著面前這與他猶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男孩,宮無衣的心情激動萬分,抱住身旁的夜若離便狠狠的親了一口。
夜若離懵住了,他的反應也太激烈了……
「小夜兒,謝謝你,太謝謝你了,我要當父親了,哈哈哈!」
宮無衣一把握住夜若離的雙肩,絲毫不顧這是在大庭廣眾下便仰頭大笑起來,似乎想要借此來平復下激動的心緒。
良久,他斂住笑聲,激動的望著夜若離:「小夜兒,我們的兒子他叫什麼?」
「宮易燿。」
「易燿?」宮無衣輕喃出聲,旋即笑意染上眼角,「易燿,憶妖……小夜兒可是這意思?」
剛想上前的北影楓愣住了,大姐稱呼姐夫為妖孽,所以燿兒名字的含義便是回憶妖孽?自己竟然沒有猜到這點,恐怕除了姐夫之外,也無人猜測而出。
「喂!」
突然,一道稚嫩的聲音吸引了宮無衣的視線。
宮易燿雙手叉腰,大眼瞪著宮無衣,不滿的嘟唇道:「你就是那個拋妻棄子的壞人?嗚,舅舅你幹什麼,放開小爺,小爺還沒問他要交代呢。」
話還沒有說話,北影楓就扛起宮易燿小小的身體,頭也不回的離去。
「你不是要交代嗎?關於你爹的事情舅舅會告訴你。」
「你放開我!」掙扎了兩下,宮易燿還是無法掙脫北影楓的禁錮,不禁漲紅著一張可愛的臉,「可那是小爺的女人……」
可惜,北影楓並不理會這叫囂的小子。
在宮易燿的心中,自己那從未謀面的父親就是拋妻棄子的人,不然怎會讓娘親一人獨自撐著偌大的家?
每次看娘親那麼辛苦,他都會很心疼,由此也對那離開了他們的父親並沒有好感。
而若不是父親拋棄了他們,嘉姨和月姨在自己問起爹爹的事情時總是吞吞吐吐,不對他吐露一個字。
故此,宮易燿早給宮無衣貼上壞人的標籤。
稚嫩的聲音漸行漸遠,宮無衣挑了挑眉,一把將夜若離扯入懷中:「小夜兒,你這是男女老少通吃嗎?」
嘴角微微一抽,夜若離有些無語的道:「那是你兒子。」
「兒子也是男人,」視線轉向夜若離,宮無衣微微一笑,「不過我這兒子似乎是對我有些誤會。」
淡淡的笑了笑,夜若離輕歎口氣。
「許是燿兒的性格太過衝動,若是他當初知道你的事,必然會不顧一切的去往九幽界,所以大家才選擇隱瞞著他,沒想到卻造成他的誤解,不過如今你已經歸來,楓兒會向燿兒好好的解釋。」
「小夜兒,」緊緊的擁住夜若離的肩膀,宮無衣的俊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這些年來你辛苦了,遺憾的是,燿兒的出生我無法伴在你的身旁……」
而這必然會成為他一生當中最大的遺憾。
聽著兩人的對話,那些女子方才知兩人之間的關係,於是,望向夜若離的目光有著不加掩飾的嫉妒與不屑。
就憑她那種用下三濫手段成為煉丹聯盟副盟主之人,又有何資格站在這男子的身旁?
這刻,宮無衣依然沉浸在他晉陞為父親的喜悅中,對於周圍投來的目光直接選擇無視,整張眼裡僅容得下一人。
期間,夜若離察覺一道陰冷的目光始終注視著自己,她不用看便知視線來源。
「神丹派?」緊攥拳頭,夜若離冷笑一聲,「看來我和神丹派的仇恨已經結的很深,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夜若離並不是怕事之人。」
不過,諸葛雲廷手中擁有封印符,古丹必然也會持有,還需小心謹慎為好。
「呵呵,無衣,你回來了?」
北影辰邁步上前,拍了拍宮無衣的肩膀,溫潤的笑了笑。
「岳父大人,別來無恙。」抱了抱拳,宮無衣的眸中蘊含著滿滿的笑意。
這一聲岳父大人聽得北影辰很舒服,而且宮無衣所做之事他通過北影楓的口已經得知,因此對這女婿也越來越滿意。
「無衣!」
「主人!」
便在這時,兩道驚喜的聲音從後傳來。
寒風身形一閃,落到宮無衣的面前,欣喜的道:「主人,你這段時間去哪裡?為何我感覺你的狀況不佳?」
看著面前的寒風與邁步而來的南宮辰,宮無衣雙手負背,妖孽般的俊臉上揚起一抹笑容:「寒風,南宮,看來你們這些日子進步了很多。」
「那是當然,」南宮辰攤開折扇,微笑的望向夜若離,「我可是說過要當一個人的軍師,你說是嗎?若離小妹妹?」
那親密的稱呼讓宮無衣微微斂眉,他再次伸手把夜若離扯入懷中,警惕的看著南宮辰那張俊逸的面容。
「南宮,小夜兒已是我的女人,你收起不該有的心思。」
「宮無衣,你還像以前那樣愛吃醋,真不知若離妹妹怎麼忍受得了你。」
寒風揉了揉頭,後退兩步,他怎麼感覺這裡的氣氛有些不對。
宮無衣冷哼一聲,陰冷的鳳眸掃過南宮辰:「我的女人是否忍受得了與你何干?就算你是我年少時的朋友,也別妄想打她的主意!」
如果不是南宮辰是他的朋友,更為夜若離身入險境取得地圖,宮無衣是絕無法容忍他,而若換成其餘人,恐怕無法好端端的站在這裡。
並且夜若離與南宮辰是好友,他不得不顧及夜若離的心情,因此也僅是警告了幾句罷了,希望南宮辰能明白夜若離已經是他的女人。
聖夜望了眼這方,藍眸內快速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光芒,旋即表情又恢復到以往的冷漠不近人情,週身散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
「三位大人!」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大廣場上的平靜。
於眾目睽睽下,古丹面色蒼白的走上前去,拱了拱拳,咬牙切齒的道:「我神丹派要挑戰煉丹聯盟,比試煉丹術,還請三位大人准許。」
爭奪散後,便是各大勢力的挑戰賽,亦是爭名奪利解決恩怨之時。
「若是煉丹聯盟同意,我便准許。」五玄老人看向古丹,面無表情的說道。
縱然五玄老人如此說,可在這種時刻斷然不能拒絕,否則只會被大陸各大勢力看不起。
「比試?」宋烈眨了眨眼,一副欲欲代試的模樣,「比試好啊,我也正等著這種時刻,你們神丹派想要派誰上場?」
「哼!」振了振衣袂,古丹冷哼一聲,「神丹派我親自上場,不知你煉丹聯盟要派何人,哈哈,不過不管派何人都必輸無疑!」
「是麼?」勾了勾唇,宋烈陰笑道,「不試你又怎知?若離丫頭,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聞言,眾人皆是一愣。
什麼?宋烈盟主要派副盟主出場?古丹大師已升為超神品,她有這個實力嗎?看來是宋烈明知必輸無疑,便隨便差遣一人出塞。
「哈哈!」仰頭長笑兩聲,宋烈不屑的揚唇,「這是你煉丹聯盟找死!」
見到這突發的變故,北影世家的人都緊張起來,即便是被夜若離救治的老祖宗也不相信她能夠獲勝。
從始至終,除了高台上的三人之外,僅有宮無衣與北影辰的臉上帶著信心十足的笑容。
「抱歉,因為這比試太突然了,以至於我沒能做好準備,」眸光閃爍了幾下,夜若離微微一笑,「所以有些藥材麻煩你們神丹派幫忙準備一下。」
面色一冷,古丹冷哼道:「憑什麼要我神丹派幫忙準備藥材?」
「那就沒有辦法了,」攤了攤手,夜若離無奈的歎了口氣,「我雖然很想與你一比,可惜我很窮,沒有煉丹的藥材,為此不得不放棄比賽,讓大家失望了。」
聽到夜若離的話,諸人面面相覷,小聲的在底下議論開來。
「看來這女子想要借此放棄比試,且也不會損害她的威嚴,真是好心計啊。」
「你們說,她的計謀能否得逞?」
「呵呵,這倒很難說,古丹大師是不會如她意的。」
果然,古丹和眾人一樣的想法,認為夜若離是自以為不是他的對手,隨便找個借口打算放棄比試,而他又怎會如她的願?
「什麼藥材?」
微微抬了抬下巴,古丹神色倨傲的道。
「藥材我都寫在這紙上了。」
把手中的宣紙遞給古丹,古丹僅是掃了一眼就面色大變。
她所需的藥材皆是極其珍貴,數萬年都難以生出一株,如果自己不給她藥材,她必然會以此為借口放棄比試。
「來人,去神丹派倉庫裡把這些藥材拿了。」咬了咬牙,古丹忍痛說道。
為了打敗煉丹聯盟,付出些藥材又能如何?只是他竟然不知這些藥材是煉製什麼丹藥所需的,想必這些藥材她根本用不著,僅是為了報復自己罷了。
不消片刻,有人拿來了夜若離需要的藥材,檢查完藥材後,夜若離就拿出了龍鳳神鼎。
這次她要煉製的便是至尊品的神魂丹!
比試正式展開,所有人皆是認真的望著參賽的兩人。
此刻,古丹所有心神皆投入到煉製當中,故此也沒有看向夜若離,不知她是否用那些丹藥煉製。
只是與古丹的鎮定相比,夜若離的面色卻漸漸蒼白……
「看來那女子似乎不行了。」
「她煉製的似乎很吃力,就算是動作也沒有古丹大師那般利索。」
「若離丫頭她到底在幹什麼?」宋烈神色緊張,緊握著拳頭,以他的眼裡自然可以看出夜若離此時的狀況。
「若離丫頭不是超神品嗎?她怎麼會煉製的這般吃力,不知道她那身體能否承受的住,哎,早知如此,我就不該答應比試!」
望著夜若離慘白的面容,宋烈滿是後悔的說道。
如果他能知曉這狀況,哪怕被世人不屑,也不該讓這丫頭去冒險啊。
似乎沒有感受到諸人投來的目光,夜若離全心控制著手中的火焰。
因為風神能否突破到半至尊,自己又能否成功晉陞為至尊品煉丹師,全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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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女主製成至尊丹藥,父子誤會解除聯手打壞人~
文章名是:天地異象,至尊丹藥出!
第十三章天地異象,至尊丹藥出!
「轟!」
「轟轟!」
龍鳳神鼎內發出爆炸之聲,餘波擴散而開,令夜若離的嘴角溢出一絲血跡,她眉頭緊皺,手掌一翻,鮮紅的火焰映照著那張絕美的容顏。
宋烈諸人都屏住呼吸,一臉緊張的望著夜若離。
而其餘人則抱著看好戲的態度,他們倒要看看這次煉丹聯盟以何種狀況收場。
「五長老,她……」老祖宗白眉微斂,視線轉向北影辰,語氣略帶擔憂的道,「她沒什麼問題吧?我看她的狀況似乎並不好。」
緊握著拳頭,北影辰壓制住內心翻湧的情緒,雙眸牢牢的鎖定著廣場中央的那抹白衣。
「她沒事,小離兒並不是一個會以命拚搏的人,如今她這般做定然有自己的做法,而我們唯一能做的僅是相信她。」
是的,除了相信她之外,他們又能做些什麼?
宮無衣大拳緊握,俊臉瞬間陰冷下來,那雙鳳眸微微瞇起,射出一抹明顯的殺意。
「神丹派?這神丹派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縱然這句呢喃很輕,然而身旁之人皆都聽入耳中,當即詫異的看向宮無衣。
這個男子是何人?為何能夠面無表情的說出了這般的話?神丹派是能說除便除的嗎?恐怕除了大陸最強的三個強者,其餘人皆是無法讓神丹派傷筋動骨。
面對著諸人疑問的目光,宮無衣那張俊美的面容始終陰沉的可怕,使得站在他身旁的人都感到一股來自九幽的陰森之感……
「撲哧!」
鮮血從口中噴出,夜若離的五臟六腑彷彿破裂而開,撕心裂肺的痛楚襲遍全身,可她依然目不轉睛的盯著面前的丹鼎。
旋即,一絲聖潔的光芒從丹田內溢出,緩緩流遍全身,原本裂開的五臟六腑奇跡般的緩緩復合,然而在她加深控制時,又再次龜裂而開……
一次又一次的循環,她就在這經歷著一次又一次的痛苦,然而這些確是旁人看不到的。
「六晶果,玄靈花,無上根,神尊巔峰的風火系玄獸,外加當初星斗國所拿出的風火雙系的藥材風火雙葉……」
神丹派不愧為神之大陸內屈指可數的大勢力,這些珍貴的藥材她本需尋找數日,可神丹派卻能夠這般輕易的拿出。
而最後所需的風火雙系藥材,則是當初在天落平原時,星斗國來道歉時曾贈送之物,在如此之刻正巧派到用場。
隨著一株株藥材的入鼎,夜若離的面色越發蒼白,額上溢出癲癲冷汗……
「呼!」
一旁,古丹鬆了口氣,緩緩收回了手中的火焰,冷笑的望著夜若離。
「不自量力!」
就憑區區煉丹聯盟也能打敗他神丹派?真是可笑至極,他可是這大陸僅有的超神品煉丹師,豈是什麼人都能勝過?
「為什麼若離丫頭會這麼痛苦?魯洛,你確定若離丫頭突破到第十層了嗎?」
若她真是超神品煉丹師,為何煉製的會這般吃力?還是說她到十層僅靠運氣?
當然,老傢伙不是在因夜若離煉製不出超神品丹藥而責怪魯洛,反而由於自己的魯莽自己,這個小傢伙他還是很喜歡的,自然不希望她有什麼差錯。
「盟主,這事我們三個都可以打包票,小丫頭確實到了十層,至於為何會這樣,我也不清楚,可我能確定她確實為超神品。」
兩人的交談聲很低,再加上周圍之人都離得有一段距離,故此無人聽到兩人的聲音。
「哎,」重重的歎了口氣,宋烈擔憂的道,「不管如何,這小丫頭這次魯莽了,她不應該繼續下去。」
突兀的,便在這當即,神丹派中爆發出強烈的歡呼聲。
「門主成功了,門主煉製成功了。」
「太好了,這次煉丹聯盟是輸定了!」
「哈哈,這結局是意料中,也不看看他們是什麼東西,敢於我們神丹派相鬥?這也太不自量力了,我們門主可是超神品了煉丹師,就憑煉丹聯盟那老傢伙,估計這輩子都不可能突破至超神品,哈哈哈!」
緊握著拳頭,宋烈面色鐵青,雙眸宛如能噴出怒火。
「盟……盟主,你息怒。」
眼見宋烈要上前去揍那些混蛋,魯洛急忙伸手拉住他,擦了下額上的冷汗,說道:「盟主,別和一群小輩計較,以免讓人看了笑話。」
「滾開!老子要好好的教訓教訓這些小崽子!」
這刻,老傢伙心情不好,脾氣比較暴躁,這幾人又恰巧摸到了老虎的屁股,因此老傢伙頓時炸毛了,不把他們揍的哭爹喊娘他就不叫宋烈!
「怎麼?宋盟主惱羞成怒?要向晚輩動手?難道他們說的不對嗎?哈哈,你們煉丹聯盟就是一些垃圾,聯盟中的所有人也不過都是廢物而已!」
挑釁的聲音隨風傳來,指使煉丹聯盟之人皆都緊握拳頭,怒視著走下的古丹。
古丹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嘲諷的眸子掃過宋烈,冷哼一聲:「廢物就是廢物,你還是盡早承認不如我為好,免得自討苦吃!」
「古丹,你說什麼?」
宋烈額頭青筋暴起,雙眸死死的盯著古丹那張老臉。
「哈哈,你人老了耳朵也不好使了,我說你宋烈不過就是個廢物而已,你聯盟內的副盟主同樣僅是個白癡,我神丹派的人都敢殺,她這是在找死!」
在說這話時,古丹感到一絲殺意緊緊的盯著自己,讓他起了一陣的顫抖,可就在他尋目而望時,卻看到了一道風華絕代的紅色身影。
不知為何,這個妖孽般的男人使他擁有一種忌憚的感覺……
幻覺,這一定是幻覺!
狠狠的搖了搖頭,古丹回過神來,眸中劃過一抹嘲諷。
自己竟然認為這男人能夠威脅的了他,這怎麼可能?那一定是他出現的幻覺……
「三位大人,這是我製成的丹藥,還請三位大人評判。」
冷眼掠過氣的滿臉通紅的宋烈,古丹緩步走向高台,恭敬的拱了拱拳,將手中的丹藥遞到三人的面前。
啟臨僅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他手中的丹藥,便開口道:「這確實為超神品丹藥。」
「嘩!」
聞言,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看來神丹派的古尼大師真成為了超神品。」
「啟臨大人的話豈會有假?從今往後,神丹派必將凌駕於諸多勢力之上。」
「呵呵,很快就有好戲看了,不知煉丹聯盟該如何收場。」
幸災樂禍的聲音不時傳來,啟臨三人相視一眼,眸中皆是盛滿了嘲諷。
這些年來他們一直在關注著夜若離,且對於青冥府極其瞭解,再加上本身的眼力,如何不清楚夜若離如今的狀況。
至尊品煉丹師,即便是當年的火神都沒能達到的地步,不知這丫頭可否獲得如此成就……
此時,夜若離已步入一個微妙的世界,身上的疼痛漸漸的感受不到,周圍嘈雜的聲音緩緩退去,而這世界內獨有她一人……
故此,接下來的一切她也無法看到。
「哈哈,宋烈,我勸你還是向我認輸吧,認輸你還有希望,不然這女人恐怕性命難保。」古丹心情甚好的大笑兩聲,鄙夷的看向宋烈。
他那表情似乎能夠確定,夜若離這次是必輸無疑!
「認輸?」
緊握拳頭,宋烈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神之盛會上的比試不同平常,一旦一方認輸,必須答應另一個一個條件,那條件沒有限制,不然古丹亦不會提出比試。
如果說,他輸了,就算古丹讓他的煉丹聯盟解散,他亦必需做到!
老臉霎時蒼白,宋烈緊握的拳頭鬆開,不禁進入沉思當中……
「這……」
北影辰剛想說些什麼,卻被宮無衣給攔住了,他搖了搖頭,說道:「岳父大人稍等片刻,我也想知道他會做出如何的決定。」
縱然兩人相信夜若離的實力和氣魄,卻不代表任何人都能深信不疑。
他想知道,這煉丹聯盟的盟主是否值得小夜兒成為他的副盟主……
目光轉向一旁面色慘白的夜若離,宋烈心一橫,咬了咬牙,說道:「我認輸!」
說完此話,他整個人都差點癱倒在地,幸好身後的魯洛及時攙扶住他,然而做出這番決定,宋烈並不後悔。
既然是他應下的挑戰,又為何要別人搭上性命?何況還是讓他很有好感的丫頭。
「宋盟主,這麼說你是承認不如我?」冷笑一聲,古丹的眸中閃過陰險的光芒,「我要你親自說你不如我!不然,我絕不願意此次挑戰就這麼結束,可若這女人繼續煉製下去,呵呵,恐怕她的結局你會知道。」
微微抬了抬下巴,古丹居高臨下的望著宋烈。
只是古丹卻不知道,若夜若離真有危險,宮無衣定然會出手,他可不管這大陸的規矩,誰也不能動他的女人。
然而,宮無衣不曾動手,也就代表著夜若離不會有危險。
若這僅是單純的比試,宮無衣是不會捨得她這般拚命,一個神丹派,直接滅了便是,何須這麼多麻煩?
可是,他卻知道,夜若離是為了風神而煉製丹藥,他不能阻止,也沒有理由阻止……
「你……古丹,你不覺的你太過分了嗎?」宋烈面色鐵青,怒吼出聲。
「怎麼?你不願意,那這比試就繼續吧,哈哈哈……」
看著古丹那張高傲的老臉,宋烈的拳頭越握越緊,良久,他歎了口氣,微微低頭,說道:「古丹,我宋烈承認我不如你,還請你終止這場比試!」
比試必須兩方願意中止才能停下,所以為了夜若離的性命,宋烈不得不低下自己的頭顱。
「哈哈,原來宋盟主也會向人低頭,這真是叫人意外,可是……」陰險的一笑,古丹一字一頓的道,「我不同意終止!」
老臉猛的一變,宋烈眼中似能噴出怒火:「古丹,你……」
「哼,宋烈,這次我要你記住,超神品煉丹師不是你這種老傢伙可以招惹,而自從我成為超神品,我們就注定不是一條線路的人!並且這該死的臭丫頭殺了我神丹派的人,我絕不可能放過她,要怪也只能怪她狂妄,答應了這場比試,更甚至煉製她不可能製成的丹藥,死了也怨不了任何人,哈哈……」
緊握的拳頭鬆開,宋烈看向一旁潛心煉製的夜若離,絕望的歎了口氣:「丫頭,我對不起你啊……」
宋烈自然看出,如今的夜若離已步入微妙的世界,除非那三個強者出手,不然無人能將之拉出,可是以她的實力,明顯不能煉製這種丹藥。
否則,僅有爆體而亡!
「很快這場比試就要結束了。」
「那女子的面色越來越蒼白,也許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這還用說嗎,在大陸內又有何人能比的過神丹派的古丹大師?」
眾人面面相視,紛紛議論出聲,似乎所有人皆可預料得到夜若離和煉丹聯盟的下場。
「哈哈哈……」古丹仰頭狂笑出聲,望著天空中絢麗的晚霞,說道:「雲廷,你終於可以安息了,師父稍後就可為你報仇。」
然而,古丹的笑聲沒有持續多久,大廣場上劇烈的顫動起來。
一束金光從龍鳳神鼎內射出,直接在天空擴散而開,瞬間眾人彷彿望見了萬千羅象,芸芸眾生……
所有人皆是呆住了,感受著其中蘊藏著的奧妙。
良久,不知是由何人驚歎了一聲……
「天地異象,至尊丹藥出!」
------題外話------
本來今天想萬更的,本來今天要寫到父子誤會解除的,結果我悲催的感冒發燒了,坐在電腦前幾個小時了,才寫出這麼點字~
我撞牆去,嗚嗚~
第十九章父子
天地異象,至尊丹藥出世!
此時,所有人都沉浸在這天地間的意象內,便是連自己是誰都不清楚,僅是虔誠著注視著包含著大羅萬象的廣闊藍天。
同一時間,整個神門城都被驚動了,所有居民皆抬頭望向天空,目光中呈現出深深的驚愕與敬仰……
至尊丹藥的問世,是如何的壯大?又豈是平常人得以脫離這種狀態?何況,就算能脫離,他們也不會浪費這麼好的機會。
「天哪,我感受到我的靈魂力增長了。」
「我的也是,我的靈魂力到達了神尊,而本身實力突破為神尊亦是指日可待。」
「不愧為驚世之作,太浩瀚了,光是這天地的異象就足以令眾人的靈魂力猛烈增長……」
這一刻,所有在大廣場上的人縱然級別沒有突破,然而他們所得到的好處亦是真實的。
比如說一個卡在神皇巔峰之人,他靈魂力若達到了神尊,也便代表著他有了突破至神尊的希望,並且還能往後繼續突破。
而在此的神尊巔峰,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便可成為半神尊……
這等好處豈能用言語便能表達。
因此,所有人都不禁激動起來,看向夜若離的視線帶著不加掩飾的崇敬。
也許經過今日之事,她的威名勢必要傳播與整個神之大陸,乃至於相隔甚遠的風域……
宋烈嘴巴張大,呆愣的看著夕揚下的絕世女子,似乎第一次認識她一般。
變態,這個十足的變態,她才多大年紀?竟就成了大陸萬萬年來都不曾有過的至尊品煉丹師,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變態?太打擊人了。
撇了撇嘴,宋烈委屈的瞪著夜若離。
認識這樣的變態,如果心智不夠堅定,必會被她給嚇死!
「哈哈!」老祖宗仰頭大笑兩聲,蒼老的臉龐上滿是驕傲的笑容。
因為這是他北影世家的人,他不能不為此而感到驕傲。
「哎,我和若離妹妹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了。」南宮辰歎了口氣,旋即揚唇一笑,攤開折扇,那笑容頗帶著灑脫之意。
「不管如何,她永遠是我南宮辰的若離妹妹。」
不為其他,只為他們年少時的那份友情,且兄妹與他們來說,無疑是最好的結局……
「若離真的做到了。」火羽紗目光中滿含激動,而經過近日所看的這幕,她往後的修煉定然更為輕易。
火炎縱沒說什麼,然那俊美如神的面容上閃過一抹笑意。
從始至終,聖夜僅有一個表情,可是那冰冷的眼瞳卻漸漸帶著柔光,大廣場上如此多人,他的眼中似乎僅望見那一個光芒萬丈的女子。
「至尊品,怎……怎麼會……」
古丹的腳步後退兩步,猛的坐在地上,神色間充滿了絕望。
他原本以為自己身為超神品煉丹師,便為大陸第一,可誰能想到,這不被自己放在眼裡的女子,竟然是傳說中的至尊品!
難怪……難怪宋烈會讓她成為副盟主。
最初他還認為是這女人用了見不得人的方法,看來是宋烈早知她的實力。
「哈哈哈!」
突兀的,古丹瘋狂的大笑起來,他的笑聲不禁使人毛骨悚然。
「我輸了,呵呵,我居然會輸給區區的煉丹聯盟,可是我輸得心服口服!我承認,自己不如她,以往是我低看了你們煉丹聯盟。」
緊握著拳頭,古丹壓制住內心想把宋烈暴揍一頓的衝動,苦笑一聲:「宋烈,神尊墓地即將開啟,在那高達數層樓的世界中,即便是神尊巔峰都不一定可以存活,所以,我們的恩怨先放放可好?聯手對付混沌才最為重要。」
宋烈挑了挑眉,這才明白古丹認輸的緣故。
原來是這老頭怕死,想要借此讓自己放過他一馬。
「哈哈,你以為你認輸有用嗎?是個人都能看出你輸了,」捋著白鬚,宋烈漫不經心的瞥了眼古丹,學著他的語氣趾高氣昂的說道,「是你決定要比試,並且我願意停止比試時你卻不願,如今你自作自受怨的了誰?記住了,你神丹派和我煉丹聯盟不是一條線路的。」
「你……」
古丹面色大變,緊握著的拳頭微微顫抖。
這該死的老傢伙,自己都這麼低聲下氣的說話了,就不能放他這一次?
只是古丹卻忘記了,在宋烈為了夜若離低聲下氣時他又是如何的嘲諷,此時宋烈僅是把剛才的唾罵還給他罷了……
「咳咳,」五玄老人乾咳兩聲,懶洋洋的從座位上站起,眸子從宋烈與古丹兩人的身上掠過,說道,「宋盟主,他說的不無道理,你們有恩怨可以等到神尊墓地開啟後再解決。」
聞言,古丹鬆了口氣,到了神尊墓地後,這老頭是否還能活著都不一定。
「不行,我不答應!」宋烈惡狠狠的瞪了古丹一眼,「那什麼混沌又關我屁事,難道多他一個就能消滅混沌了不成?我就要他現在履行條約,誰知道往後會不會有什麼變故。」
回過神來的諸人,忍不禁聽到宋烈這句彪悍的話,差點齊刷刷的被嚇癱。
竟有人敢這般與半至尊強者說話,他是否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僅有夜若離微微一笑,這老傢伙的脾氣還頗符合她的口味,大陸之事與他們何干?她想殺的人,誰又能阻止?
「哼!」
古丹冷哼一聲,頗為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這死老頭敢違抗五玄大人的命令,五玄大人決不會放過他!
「宋盟主,我們再商量商量行不行?」嘴角猛的一抽,五玄老人盡量緩和語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較為平和。
然而,他的態度讓所有人都驚掉了一地的下巴。
「不行!」
宋烈很是果斷的拒絕了,還不忘再次瞪了眼古丹。
「他死定了!」
該死的老混蛋,你他媽的就不能多想想?一個神尊巔峰的炮灰多好?若不是因那小丫頭的關係,我早就把你給一掌拍飛!
平息了下怒火,五玄老人的臉龐揚起淡淡的笑意。
「宋……」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答應你這無禮的要求。」
宋烈腦袋一撇,乾脆不搭理那老傢伙。
話到了口邊又急忙嚥了回去,五玄老人的笑容猛的一僵,想他堂堂的半至尊強者,最後竟然連個神尊巔峰都敢如此與他說話。
「小丫頭……」無奈下,五玄老人把腦袋轉向夜若離。
他多麼希望這丫頭能夠體會到自己想讓神丹派當炮灰的心願。
面對五玄老人充滿希望的目光,夜若離聳了聳肩膀:「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副盟主而已,又剛加入沒有多久,在煉丹聯盟沒有話語權,所以我做不了主。」
小小的副盟主?沒有話語權?你他媽的騙誰呢?如果你說的話無用,煉丹聯盟還有誰的決斷能有用?
知道夜若離亦不打算放過神丹派,五玄老人僅能歎了口氣,坐回了座位之上。
「三位大人……」
心猛地一顫,古丹的眸中閃過驚慌。
「嘩!」
「嘩嘩!」
就在這當即,有數道身影劃過天際,停留於天空之上,給人帶來一陣陰森之感。
所有都不禁揉了揉雙臂,錯愕的看著那幾道被黑袍籠罩的男子。
這些男子皆罩著黑袍,遮蓋住了容貌,獨有最前方的男人露出了那張英俊的容貌,如雕刻般的五官瞬間吸引了一些女子的注目。
「九幽界的人果然都來到了這片大陸……」
月眉說此話時還不望瞥向宮無衣,嘴角勾著妖媚的笑容,美眸中卻閃過隱晦的光芒。
這些年來,他們幾個時常關注著夜若離的消息,九幽界發生的變故亦有耳聞,又如何能不知道宮無衣的身份?
能在被封印後的九幽界脫穎而出,成為九幽族的王,這男人確有配上若離丫頭的資格。
「什麼?九幽界?難道是那傳說中的九幽界?」
「九幽界的人來此做什麼?」
眾人面面相覷,眼裡皆透有疑惑。
黑零彷彿未曾聽到周圍議論,單膝跪地,英俊冷漠的面上始終沒有表情。
「屬下黑零,拜見王與王后,不知王有何吩咐?」
王?諸多詫異的目光投向宮無衣,所有人都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便是北影辰等人亦不曾想到,他去了九幽界一趟,竟然便成為了九幽界尊貴的王……
「黑零,你帶領九幽界之人去往一趟神丹派。」雙手負背,宮無衣那俊美的面容上閃過一抹陰霾,殺意肆意而出,充斥在整片廣場上。
「我要神丹派之人,一個不留!」
一陣輕風吹拂而過,宮無衣站立於風中,如火般的紅衣隨風搖擺。
陰冷肅殺的聲音隨著清風傳遍每一個人的耳畔,他那週身隱透著的陰冷之氣直接壓的諸人喘不過氣來。
古丹的身體猛的一顫,還不待他求情,無數的黑色火焰從天而落,將他整個身體吞沒,旋即那黑色火焰內,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天哪,這男人居然能秒敗了古丹大師,要知古丹大師為神尊巔峰的強者,他擁有這番實力,難道為半至尊?」
「不,他並不是什麼半至尊,能夠打敗古丹大師,許是因為那黑色火焰的緣故……」
眾人盡都嚥了口唾沫,驚愕的看著那宛如妖孽般的俊美男子。
男子轉眸一笑,便是風華絕代,傾國傾城亦不過如此。
「小夜兒,你對夫君我的處置方法可還滿意?若是你滿意的話,便獎賞給夫君一個香吻如何?」
語罷,宮無衣把俊臉伸向夜若離。
望了眼在一旁偷笑的北影辰,夜若離面色一紅,還不待她有所動作,宮無衣便伸手把她拉入懷中,俯身而下,輕輕的在那唇上印上了一個吻。
宛如蜻蜓點水般的一吻,宮無衣就鬆開了懷中的女子,舔舐了下紅唇,彷彿還在品味著那個吻的味道……
「妖孽!我爹在這。」
夜若離緊握著拳頭,隱約可聞骨骼脆響之聲。
這下,宮無衣才發覺岳父大人還站在這裡,他剛才只顧著趕走她身旁的爛桃花,卻把這尊佛給忘記了。
「岳父大人……」
「咳咳,」北影辰乾咳兩聲,急忙收回了目光,「我什麼也沒看到,你們繼續,對了……」
許是想起什麼,北影辰鄭重的拍了拍宮無衣的肩膀,眼含戲謔的道:「無衣啊,你如果這麼忍不住的話,你們還是先回去吧,到時候你們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哈哈哈……」
夜若離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什麼時候父親也變得這麼風趣了?
聖夜望著兩人之間的親密,俊美的臉龐依舊透著冷意,然而那雙冰藍色的眼瞳之中卻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
「這樣也不錯……」
伊清歌微微勾唇,白皙如玉的俊顏之帶著祝福的笑容,輕聲呢喃道。
也許只有這般強大的男人,才有資格站在她的身旁與之並肩對敵。何況,這男人願意為她放棄尊嚴,甘願為奴,必然會疼她愛她一生一世!
「小夜兒,我們走吧。」
攔腰抱起夜若離,宮無衣身形一閃,就已消失在大廣場上。
接下來的事情便於他們無關,而因夜若離所帶來的震撼,亦不在有人有心情挑戰,還在議論著她那逆天的煉丹術……
夕揚灑落房內,香煙寥寥,宮無衣把夜若離放置在床上,嘴角勾著魅惑的笑容。
「小夜兒,我……」
「砰!」
突然,房門被大力推開,一個粉雕玉琢的糯米糰子衝了進來,撲入夜若離的懷中,「娘親你回來了,舅舅剛才欺負我,不讓我來見娘親。」
嘟了嘟嘴,糯米糰子開始告著北影辰的惡狀。
看到這打擾了好事的小人兒,宮無衣的俊臉當即就黑了,一把將宮易燿拉了起來,說道:「你自己出去玩,爹和娘有正事要辦?」
「正事?什麼正事?」宮易燿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望著宮無衣,「難道是想向外公一樣壓著外婆嗎?不行,那樣娘親會不舒服的。」
聽到宮易燿的話,宮無衣的俊臉已經黑如鍋底。
緩住內心的怒火,宮無衣摸了摸宮易燿小小的腦袋,溫柔的笑了笑:「燿兒乖,爹娘真的有正事要辦,你自己出去玩吧。」
宮易燿望向宮無衣,小臉皺起,兩手拖著腮幫子進入沉思當中。
舅舅已經告訴他所有的事情,所以他已經原諒他了,可是萬一自己離開後他欺負娘親怎麼辦?就像外公欺負外婆一樣,他明明就聽到外婆很痛苦的聲音。
「小爺是男人,所以小爺絕不讓你欺負小爺的女人。」
雖然他已經接受了這個爹,但娘親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哪怕是他親爹都不能欺負娘親。
「他更是本王的妻子!」
宮無衣緊握著大拳,咬牙切齒的說道。
也許該找個機會給燿兒講講男女之間之事,免得他認為自己是在欺負小夜兒。
「燿兒,你出去玩吧,我並不會欺負她,你娘累了,她要入睡了。」
「真的?」眨著明亮的大眼,宮易燿歪著腦袋注視著宮無衣,「可是我要和娘親睡在一起,自從去往中州後,娘親就已為我安全著想的理由把我丟入青冥府,來到這裡又僅想著修煉,所以我都許久不曾在娘親的懷中睡覺了。」
「不行!」
這傢伙在這裡,自己還怎麼繼續下面的步驟?
「我不管,反正我要與娘親在一起。」
可是說完這話,宮易燿又想到了北影楓與他說的那襲話,可愛精緻的小臉頓時皺成一團,像是下了很大決心,說道:「要不,一晚是你的,一晚是燿兒的?」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小夜兒她每日每夜都屬於本王。」
就算這小傢伙是他兒子,也不能霸佔著他的妻子,何況他還想給這小子添個妹妹,以免總是粘著小夜兒。
夜若離看著這爭鬥的父子倆,一時間感到萬分無語。
「小爺……」
兩個字剛脫口而出,宮易燿那小小的身體就被一隻大手拎了起。
宮無衣回頭向著夜若離笑了笑:「小夜兒,你在這等著為夫,為夫很快便會回來。」
話落,不顧小人兒的強烈抗議,硬生生的把他給拖到門外。
「燿兒,你想不想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唇角上揚,宮無衣的鳳眸中閃過一抹笑意。
宮易燿剛想表達自己的不滿,卻不經聽到宮無衣的話,大眼猛的一亮:「好玩的地方?哪兒?有什麼好玩的?」
「呵呵,那裡會有很多人陪你玩,你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我問你,你去不去?」
「去,燿兒要去!」
死命的點了點頭,宮易燿雙眼發亮的看著宮無衣。
「但燿兒可不可以叫上小若溪一起去?」
「可以,不過在去那裡之前,你們需服下這枚果子。」
語罷,宮無衣伸出手掌,在他的手心上赫然躺立著兩枚黑色果實。
「你在這裡等著我,我去找小若溪……」
拿起兩枚果實,宮易燿飛一般的衝了出去。
在北影世家這段時間,他與這年齡比他還要小的小姨關係處的不錯,有好玩的事情當然要和她分享。
不消片刻,兩道小小的身影映入宮無衣的眼中。
宮無衣勾唇淺笑,帶著兩個小傢伙眨眼便已離開北影世家……
九幽界王宮。
整個宮內散發著一種陰森的氣息,宮易燿卻彷彿感受不到,一雙大眼好奇的四處打轉。
「這是什麼地方?」
「九幽界。」
紅唇中緩緩吐露這三字,宮無衣轉眸望著身旁粉雕玉琢的男孩,問道:「燿兒,讓你當九幽界的王你可願意?」
若是把九幽界丟給他,那麼他就再無時間打擾自己與小夜兒溫存。
「王?」宮易燿撇了撇唇,說道,「王有什麼好玩的?又不能吃,小爺要當這個王幹什麼?」
宮無衣還想說些什麼,便見前方一人匆匆的跑來。
「屬下黑風參見王。」
「黑風,你這麼急可有什麼事?」望見來人,宮無衣的俊臉一沉,彷彿剛才滿臉笑意的那個人並不是他。
「王,屬下有些事要與王稟報。」
「本王明白了,」微微點頭,宮無衣的目光轉向宮易燿,鳳眼裡再次凝聚著滿滿的笑意,「燿兒,是否要隨我前去?這些你聽聽也有好處。」
黑風詫異的望了眼宮易燿,這粉雕玉琢的娃娃是何人?為何王會如此溫柔的與他講話?
手指輕點著唇,宮易燿想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我想與小若溪去那邊玩。」
便是連宮易燿都沒有察覺他在徵求宮無衣的意見。
聞言,宮無衣不在強求,反正他有的是時間讓這小子接受這個位置。
「黑風,派個人跟著他們,若有什麼事立刻來通報本王。」
吩咐下去,宮無衣甩了甩衣袂,向著書房走去……
此時神之大陸是夕陽西下,九幽界卻是黎明初現,宮易燿拉著北影若溪奔跑在小道上,精緻的小臉上流下點點汗水。
「呼哧,呼哧,」北影若溪喘了口氣,停下了腳步,氣喘吁吁的道,「小外甥,我已經跑不動了,我們能不能歇歇?」
「小爺說過了,不許喊小爺外甥。」
這小丫頭明明沒他大,卻張口閉口小外甥,讓他聽的很是彆扭。
「還有,你體力好差,應該好好鍛煉一下,往後就由小爺來鍛煉你吧,」宮易燿老成的拍了拍北影若溪的小腦袋,信心十足的一笑,「小若溪,以後就跟著小爺混,小爺會把你訓練的很強大,男子漢大丈夫,不應該這麼弱小。」
「可是……」瞥了眼宮易燿,北影若溪委屈的道,「我是女孩,不是男子漢。」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道充滿疑惑的聲音:「小孩?為什麼這裡會有兩個小孩?」
聽到背後的聲音,兩人齊齊抬頭望去,旋即映入眼簾的是一襲黑衣。
清雋皺了皺眉,俊美的臉龐沒有任何情緒,清澈的眼瞳倒影著兩道小小的身影。
望著面前這兩個粉雕玉琢的娃娃,清雋冷聲說道:「你們是從什麼地方跑進來的?這九幽界的皇宮豈是什麼人都可以踏入,更何況……」
微微斂目,冷漠的視線掠過北影若溪可愛的面容,他譏諷的一笑:「你們難道不知我們的王討厭女子,以至於不允許任何女子踏入王宮?沒想到你才幾歲的年齡就懂得攀附權貴,可惜王已經有了王后,不會喜歡你,立刻給我滾出王宮!」
在清雋看來,這女孩必然是某個想要攀附王上的人送入王宮的,認為王對女子不敢興趣就想把一個女孩送到他的身旁,可惜那人的鐵算盤注定打空了。
北影若溪不知清雋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只知道這個人討厭自己,當即被嚇得躲到了宮易燿的身後,怯怯的看著他。
「你想幹什麼?小若溪是小爺要庇護的人,你別想傷害她!」宮易燿望了眼身後的女孩,咬了咬唇,惡狠狠的瞪著清雋。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立刻滾出皇宮,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眼中閃過寒芒,清雋冷冷的望向北影若溪。
他的目光森冷可怕,讓北影若溪打了個寒顫。
「喂!」宮易燿雙手叉腰,怒視著清雋,「你一個大男人欺負小女孩算什麼本事?小爺最看不過你這樣的人,你根本不是男人!」
「你說什麼?」
清雋眸光一寒,充滿森冷的殺意。
那個秘密……不,不可能有人知道,但無論如何,這個男孩他絕不能放過!
「你們違反了九幽界的規定,九幽界任何人都知道女人絕不能踏入王宮一步,不然便將是死期,而王公務繁忙,沒有時間理會你們這些跳樑小丑,我作為王忠心的部下,便替王處理這些垃圾!」
語罷,清雋緩緩逼近了宮易燿。
可是他沒有看到,在兩方爭鋒間,宮易燿的身後有一抹黑影轉瞬即逝……
「小若溪,你讓開。」
「可是……」北影若溪緊緊的抓住宮易燿的手臂,小臉慘白的望著向兩人逼近的清雋,「我們把姐夫的身份說出來吧?」
宮易燿並沒有採納北影若溪的提議,因為他明白就算說出來這個人也不會信。
「娘親說過,男人應該保護女人,所以小爺不會讓這壞人欺負小若溪。」
面對著走進的人,宮易燿的小臉上始終沒有害怕,可那緊握的拳頭裡卻溢著汗水。
「你想要保護這個女孩,那你就先死吧!」
微抬手掌,掌心匯聚著一團火焰,清雋毫不留情的打向了宮易燿的胸膛。
「小外甥!」北影若溪猛的一驚,眼眶一紅,大哭起來,「嗚哇,不要傷害小外甥!」
宮易燿牢牢的把北影若溪護在身後。
實力間的懸殊,以至於他根本就無法閃躲,眼見拳頭即將到了眼前,宮易燿的拳頭越握越緊,可是他卻並不後悔。
身為男子漢,他要像娘親一樣勇敢,不能讓這人欺負了小若溪。
「砰!」
突然間,虛空中一襲紅衣劃過,落在了宮易燿的面前。
揮了揮衣袖,一道掌風迎面撲向清雋,重重的轟在他的胸膛上,頓時間,那具修長的身軀摔落出去,狼狽的摔倒在地。
小小的身軀微微一僵,宮易燿愣愣的望著這抹憑空而現的身影。
不等他回神,便落入一個懷抱裡,從未有過的安全感籠罩著他小小的身軀,宮易燿的身體不禁放鬆下來,兩個字不覺脫口而出。
「爹爹……」
第二十章神尊中級
手臂猛的一僵,宮無衣緊抱著宮易燿的身體,那張俊美妖孽的容顏上閃過激動的光澤。
「燿兒,你喊我什麼?」
「爹爹啊,難道你不是燿兒的爹爹嗎?」眨巴了下明亮的大眼,宮易燿天真的看著宮無衣,許是在意識間,緊抓著宮無衣的小手微微一緊,將整個身體埋入他的懷中。
原來有爹的感覺是這樣的。
娘親的懷抱給他帶來了溫暖之感,而爹爹的懷抱則讓他感到很安全,似乎有這個男人在,就可以為他與娘撐起一片天。
不由自主的,宮易燿的嘴角揚起舒心的笑容。
「可是爹爹……」突然,宮易燿嘴巴一撇,眼淚就順著臉頰滑落而下,「那個人說要把燿兒趕出王宮,燿兒不願,他便要殺了燿兒,如果爹爹再晚來片刻,恐怕這輩子都見不到燿兒了,而且他還好凶,燿兒好害怕。」
「燿兒乖,有爹爹在,不會讓任何人動你分毫!」
拍了拍宮易燿的小腦袋,宮無衣的鳳眸中劃過一抹疼惜,旋即抬頭看向面色蒼白的清雋,殺意肆意而出,如旋風席捲而過。
他自然知道宮易燿的眼淚和害怕都是偽裝。
可清雋想要殺他卻是不假,他已經觸犯到了某些東西,任何人都救不了他!
「王,」清雋滿面驚恐,黑色衣袍籠罩下的身體顫抖不已,俊臉蒼白無色,撲通一聲,他猛然跪倒在地,驚顫的道,「王,屬下不知他是小王子,俗話說不知者不罪,還請王看在屬下不知情的份上饒恕屬下這一次。」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男孩竟是王的,王這些年經常並沒有讓女人近身過,又怎會出現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
可是這個疑惑他不敢問出口。
而且剛才他居然想殺了王的兒子,以王的心狠手辣……
狠狠的打了個寒顫,清雋那張俊美秀氣的面容上溢滿了冷汗,甚至不敢抬頭望向宮無衣。
「是嗎?」冷笑一聲,宮無衣的俊臉陰沉的可怕,鳳眸中閃爍著陰冷妖冶的光芒,「那你隱瞞真實性別來到王宮又該作何解釋?」
身體猛的僵直住了,清雋錯愕的仰頭,整個身體再次顫抖起來。
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了這件事……
「哈哈!」突兀的,清雋仰頭大笑起來,她緩緩起身,傷痛的眸子注視著宮無衣,「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纖手輕扯住頭繩,用力的一扯,滿頭青絲散落而下,隨風淺揚。
宮易燿驚訝的張大小嘴,這個壞人竟是個女人?難怪她會為難小若溪,不過看爹爹那陰沉的面色,這個女人是死定了!
「王,」聲音微帶著哽咽,清雋苦澀的一笑,「屬下進入王宮已有多年,你卻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屬下,所有的事情都吩咐黑風與黑零兩人完成,那麼屬下可否斗膽詢問一句,你是如何發現屬下的身份?」
她是為這個男人不惜隱藏性別,只求能離他近一些,可是這些年來,他的眼神都沒在她的身上停留一下,這又該是何等的悲哀?
「你應該感謝本王不曾正眼看你,不然你的身份不會隱瞞到今天。」聲音頓了一下,宮無衣陰冷的掃過清雋蒼白的面容。
「至於身份的暴露,則是因為你自己……」
「屬下自認隱藏的很好,王又是如何發覺?」
「有的時候,有些東西是你怎麼隱藏也隱藏不了的,原本本王確實沒有在意你,可是,那天在書房內,你的態度讓我很是懷疑,當時沒有處決你,是因為有些事情本王想查清楚。」
今日黑風向他匯報的便是關於清雋的身份,誰知他剛聽完匯報,便有人前來通報燿兒遭遇了危險,他立即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幸好……幸好他趕來的及時……
鳳眸閃過森冷的殺意,宮無衣的俊臉上始終不帶表情,誘人的紅唇中吐出陰寒的字語。
「別挑戰本王定下的規定,否則這後果無人能夠承擔的起。」
緊握著拳頭,清雋苦笑了起來,眼神充滿了悲痛:「王,屬下還有一事不明,為何您不許女子踏入王宮,是因為王后?」
「你的問題夠多了,」掃了眼清雋,宮無衣神色陰冷的道,「不過本王可以好心的回答你,對本王來說,女子猶如細菌,這偌大的王宮內,除了本王的妻子,再也容不下其餘女人,更容不下那些心懷不軌之人,而本王此生所愛之人亦僅有一個,讓她誤會吃醋之類的事決不會發生!」
清雋的腳步向後踉蹌了幾下,纖手輕捂胸膛,突然,她張開口,哇的一聲嘔出一口鮮血。
「呵呵,呵呵呵……」
低笑幾聲,清雋一臉傷痛的望著宮無衣。
她原本以為,這個狂魅尊貴的男人,是一輩子不會有配得上他的女人,而這些年亦是如此,他的身邊並沒有任何人。
可是誰能想到,某一日,王的房內竟然多出了一個女人……
她隱瞞性別來此並不為成為他的妻,只要能永遠注視著他便足矣,然而王卻那般冷血無情,連這些簡單的要求都不讓她做到。
「王,屬下為你如此,難道在你心中不過僅是細菌而已?」
細眉微皺,宮無衣的俊顏上閃過不耐,低頭望向懷中的小人兒,說道:「燿兒,她差點傷了你,你打算讓爹爹如何處置她?」
眨了眨眼,宮易燿咬著手指頭,沉默片刻,突然眼睛一亮。
「小爺正巧缺個試毒的人,就讓她幫小爺試毒藥吧!」
「好,」眼眸含笑,宮無衣寵溺的看著宮易燿,「把毒藥拿給爹爹,爹爹幫你去試,以免她會傷到你。」
可愛的一笑,宮易燿從衣襟中掏出一個瓷瓶,塞入宮無衣的手裡:「這就是毒藥,只是我也不知道效果,為了讓毒藥起到用效,就全部讓她服下吧。」
「黑風!」
拿過毒藥,宮無衣向旁邊一拋,冷聲吩咐:「給她灌下去!」
「是,屬下遵命!」
黑衣劃過天空,黑風接住拋來的毒藥,拱了拱拳,向著清雋步步走進。
「不,我不要……」
清雋的話還沒說完,黑風便箍住了她的下巴,強行把毒藥給她灌了下去。
「嗚,嗚嗚……」
狠狠的搖著腦袋,清雋的面色越發蒼白,那蓄滿淚水的眼中滿是絕望與痛楚。
她僅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到底有何錯誤,為何他要如此的對待她……
黑風把毒藥全部灌入她的口中,旋即丟下玉瓶,後退兩步,面無表情的望著這一幕,在他的心裡,僅會對王惟命是從,哪怕清雋與他為同伴,他亦可以毫不手軟。
「咳咳!」
咳嗽兩聲,清雋手捂著胸膛,臉頰出現一抹異樣的桃紅。
宮無衣發現有些不對勁,詫異的看著懷裡的小人兒:「燿兒,你給她服用的是什麼?」
「斷腸毒啊。」
「斷腸毒?」
這哪是斷腸毒,分明就是……
「難道小爺煉製錯了?」可愛的小臉皺了起來,小人兒跳離了宮無衣的懷抱,拉著北影若溪便離開了這裡。
「看來是藥方出了錯誤,爹爹,我和小若溪先去研究藥方。」
反正接下來的事情可以交給爹爹處理,那個女人是無法逃過這一劫難。
望著小傢伙離去的背影,宮無衣寵溺的一笑,旋即神色一沉,說道:「你繼續跟著他們,下次再發生類似的情況不必先來通知本王,保護他們兩個才是最為緊要,如果再有不長眼的人欺辱了本王的兒子,殺!」
一個殺字出口,所有人都感覺周圍的溫度降低了幾分。
聞言,黑袍人單膝跪地,面容被袍子隱藏在內,故此看不清他的表情。
「清雋大人實力強大,獨有黑風大人和黑零大人才能打敗他,屬下並不是清雋大人的對手,故此才先去通報王,還請王贖罪!」
陰冷的雙眸掃過黑袍人,宮無衣沉默半響,緩緩開口:「你是在質疑本王的話?」
身體顫抖一下,黑袍人的身上不禁溢滿冷汗。
「屬下不敢!」
「如果你沒有實力,那要你又有何用?如果再發生類似的事,你也逃不脫責罰,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他們出了危險,你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是,屬下遵命!」
拱了拱拳,黑袍人緩緩起身,向著兩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也是時候把燿兒的身份宣告九幽界,以免總有些不長眼的人招惹了他。」
輕喃一句,宮無衣緩過神來,在看向雙眼含春的清雋時,邁開步伐,漸漸的向她走進,那雙鳳眸隱含著陰冷的光,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怎麼?你很想要男人嗎?」
「王……」
微微抬頭,清雋望著面前這張俊美的容顏,不禁感到口乾舌燥,狠狠的嚥了口唾沫。
「本王念在你多年勤勤懇懇的份上,可以好心的滿足你這個要求,」冷笑一聲,宮無衣拂了拂衣袂,緩緩轉身,陰冷的說道,「黑風,把她丟到黑龍窟內。」
凶獸黑龍,性淫殘忍,她若被丟入黑龍窟,僅有一個下場,那便是被虐待而死。
「不,王,我不要去黑龍窟,求你放過我這一次吧!」清雋嚇得癱倒在地,渾身顫抖不已,眼眸中含著深深的恐懼。
然而,從始至終,宮無衣都不曾再多望她一眼。
「不,不要,王,你殺了我,殺了我吧!」清雋爬起身,快速跑至宮無衣的身後,旋即跪倒在地,一把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道。
眉頭緊皺,陰冷的眸光落在清雋抱著他小腿的手臂上。
「轟!」
強大的氣勢宛如炸藥般爆炸而開,轟向清雋的雙臂,剎那間,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從她的口中溢出。
只見清雋的兩臂斷裂而開,血肉模糊,那張佈滿詭異桃紅的臉龐疼的扭曲起來。
拔劍,紅光閃過,便見宮無衣的褲腿已經被割裂開來,他收起劍,陰沉著俊臉看向清雋:「別用你的髒手碰到本王!」
清雋絕望的再次癱倒在地,表情充滿著哀痛……
與他來說,自己便是骯髒的細菌嗎?
她寧可現在他便一劍殺了她,也好過如此撕心裂肺的折磨。
「哈哈哈!」突兀的,清雋仰頭大笑起來,笑聲充滿著深深的悲哀,良久,她斂住笑聲,雙眸盯著宮無衣,一字一頓的道,「王,但願我來世不要再遇上你,更不要再愛上你……」
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給她來到了這麼多的痛苦,她真的希望自己從未遇見過他。
黑風落到清雋面前,一把將之拎起,身影徒然消失在花園內……
「本王也該去把燿兒的身份宣佈出來,並且……」
鳳眸微閃,宮無衣雙手抱胸,紅唇邊勾著誘人的笑容,一抹算計在眼裡滋生。
遠處,宮易燿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頭,疑惑的道:「奇怪,為什麼小爺剛才感到冷風颼颼的?明明這裡並沒有起風啊。」
搖了搖頭,宮易燿不在多想,潛心研究著手中的藥方。
「失敗,今天太失敗了,小爺就不信煉製不出區區的斷腸丹!」
北影世家,夜若離盤膝坐於床上,旋即伸出手掌,掌心赫然呈現出一枚綠色的果實。
「若離丫頭,這果子是……」
風神詫異的看向夜若離,疑惑的詢問出聲。
「木靈果,當初在紫荊拍賣行所得之物,我想知道我那猜測是否正確。」
話落,夜若離的手心騰升起一束火焰,鮮紅的火焰焚燒著木靈果,隱隱散有清香之氣。
見到她的動作,風神並沒有說什麼,她明白夜若離不管做什麼都有她的用意。
木靈果在夜若離的掌心漸漸融化,若讓其餘煉丹師看到此幕,定然會罵夜若離敗家子,畢竟這木靈果亦是極其珍貴。
半響,木靈果融化掉了一大半,可就在這時,一枚拇指大般大小的果實映入兩人眼中。
風神猛的愣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木靈果中還包裹著一個果實。
「這果實……木心果?傳說中的木心果?」
以風神的閱歷,一眼便可認出此果,當即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小丫頭,你的運氣也太好了點了,這種珍貴的東西你都可以獲得,木心果,與你當初服用的火炎果效用相同,只是一個適合火系玄者,另一個則適合木系玄者,當然,對於你這種五系同修的變態,兩種果實都有用處。」
風神不覺歎息一聲,為什麼當初自己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果然如此。」
夜若離始終面不改色,並沒有因為木心果而有所激動。
沉穩的內心,即便是風神都自歎不如。
木心果入口即化,清香的水液順著喉嚨落入肺中,頓時,夜若離的身體上猛然升騰起一股強悍的氣勢,爆發在北影世家的上空……
「嗯?」
大廣場上,啟臨眉頭一皺,抬頭望向天空,淡淡的笑道:「神尊中級?呵呵,若離丫頭也總算是到達神尊中級了。」
啟臨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淡淡的聲音落入眾人耳中。
「什麼?」
聞言,所有人皆是愣住了,面面相覷,眸中帶著愕然。
啟臨大人是在說煉丹聯盟的那位副盟主嗎?原來她不但煉丹變態,便是連本身實力都到達了神尊中級。
變態,這是個十足的變態!
僅有北影世家的人才知道,她不久前才剛剛突破神尊,這才短短數日又繼續突破了,世上怎麼能有人變態到如此的程度?
「哈哈,小丫頭突破,我們應該去賀喜,魯洛,丘麟,黃珊,你們跟我走!」
振了振衣袂,宋烈大步離開廣場,那張老臉帶著明顯的歡喜。
「走吧,我們也去看看。」
其餘人相視一眼,皆隨著宋烈離去。
和一名至尊品煉丹師打好關係,可是眾人心中最迫切之事。
然而,夜若離本人還沒有發覺她引起的轟動,把一枚金光閃爍的丹藥遞到風神面前。
「這是神魂丹,你服用後便可修復破損的靈魂,並且擁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到達半至尊,我出外替你護法,在這期間,不會讓任何人打擾你!」
接過丹藥,風神清麗的面容上閃過一抹激動,微微點頭,說道:「好。」
此生,她最為幸運的,莫過於是收了這個丫頭為弟子。
最後望了眼風神,夜若離轉身步向門外,輕輕的把房門拉了上來……
「副盟主,副盟主,大事不好了!」
突兀的,前方傳來一抹熟悉的聲音,夜若離抬頭望去,當看到來人之後,出聲問道:「莫靈?發生何事了?」
「呼哧,呼哧……」
莫靈停下腳步,用力的喘了幾口氣,臉上帶著焦急:「夕揚失蹤了。」
夜若離神色一斂,眉頭緊鎖:「你確定?」
現在她才想起,剛才在大廣場上,確實沒有看到莫夕揚。
「魯洛大師告知我,夕揚這段時間一直在閉關修煉,並沒有步出門外,我打算去找他,誰知我推開房門後,夕揚並不在室內。」
「這事宋盟主他們可知?夕揚會不會暫時出門了?」
搖了搖頭,莫靈差點哭了出來:「我還沒去大廣場就先來找你了,而我也詢問過一些丫鬟,他們都說沒有看到夕揚小子離開房門,嗚嗚,他如果出事了,我怎麼向家族交代?」
夜若離剛想說些什麼,突然,頭頂上方傳來一道強大的威壓。
莫靈仰頭望向藍天,在看到虛空當中那抹熟悉的身影後,面上當即一喜:「夕揚,你跑哪裡去了,為什麼不說一聲就消失?」
話落,莫靈抬步想要上前,可就在這時,背後伸出一雙手,把她給拉住了。
「副盟主?」莫靈詫異的轉頭,不明所以的望著夜若離。
緊緊的拉著莫靈的手臂,夜若離搖了搖頭,抬頭望著虛空中的少年,說道:「他不是莫夕揚,至少不是我們所熟悉的那個莫夕揚。」
虛空內,烏雲密佈,青色衣衫隨風而揚,少年邁開步伐,一步一步向著兩人走進。
他的容顏還帶有少年人的稚嫩,清澈如水的黑眸牢牢的盯緊著夜若離的臉龐,眼中似有懷念和那一抹癡戀。
「夕揚,夕揚怎麼會……」
莫靈摀住唇,愕然的看著向兩人走進的少年。
不,他不是莫夕揚,夕揚並沒有這般強大的實力,更不會散出那種冷酷的氣息……
那麼這個人,到底是誰!
隨著他漸漸的走進,那頭黑髮漸漸變為火紅,黑色雙眸亦被紅光所取代。
整個人都顯示出冷酷妖冶的氣息,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魔,使人著迷的同時亦恐懼萬分。
「我本想借用這笨小子的身份呆在你的身邊,可是若如此,你一輩子也只會把我當做弟弟,尤其是那個男人的出現!」
紅髮狂舞,少年漸漸向著夜若離逼近。
「青兒,你是我的女人,我絕不會允許任何男人有染指你的機會,在九幽山谷,我本想把你帶走,可是你們消失的太快,以至於我未能把握好機會!」
九幽山谷?
夜若離愣了一下,難怪她會感覺有人在注視著自己,原來竟然是他!
「現在,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任何出現在你身旁的男人,」唇角勾起殘忍的笑意,莫夕揚一字一頓的道,「我都會讓他們死無全屍!」
她是他的,除了他,沒有人能夠擁有她!
夜若離微微抬眸,眸光冷漠的注視著虛空中的紅髮紅眸的少年。
「夕揚呢?他去了哪裡?」
「哈哈!」仰頭大笑兩聲,少年的眼裡閃過嗜血的紅光,「青兒,你還在惦記著他?不過,既然我能把他取代,也就證明他的靈魂已被我吞噬!」
突如其來的話讓夜若離愣住了……
「那,我喊你若離姐姐可好?」
「我不想殺人,真的不想殺人,可是……你們為什麼要讓她落淚,為什麼要傷害她?」
「為你……我願成魔,任何讓你落淚,讓你傷心的人,都該死!」
往日之景依稀在目,夜若離緊握著拳頭的身體不禁顫抖起來,雙眸漸漸染上紅光,強烈的殺機猛然爆發而出。
「你說什麼?」
莫夕揚死了?那個單純如紙,稚嫩羞澀,嚷著要讓自己教他煉丹術,並親切的喊自己姐姐的少年,就這樣死了?
莫靈也呆住了,手捂著唇,淚水源源不斷的從眼眶中滑落。
「你想殺我?」少年微微一怔,眸子傷痛的望著夜若離,「我與那笨小子長著同一張容貌,為何你願護他卻想殺我?為什麼!」
最後一句話,他是大聲吼出,拳頭握的咯咯作響,俊美的臉龐滿是痛苦。
「縱然是相同的容貌,你們卻並不是同一個人!」
夜若離的神色冷漠,眸中充斥著肅殺之氣,她當初曾說要保護他,最終卻還是無能相救,可是,她絕不會允許任何人佔據著他的身體。
手掌微抬,一把雷光閃爍的紫劍呈現於她的掌中。
烏雲密佈的天空下,雷聲轟鳴,夜若離兩手緊握雷神劍,身體快速閃過,衝向少年,手中之劍狠狠的劈下!
「轟!」
雷電化為了一條雷龍,循著夜若離的動作轟落而下,帶有摧如枯朽般的力量。
少年揮了揮衣袖,紅光迎面撲向雷龍,瞬間雷龍龐大的身軀便被曲解,化為無數道雷電落在他的周圍。
「轟隆!」
「轟隆隆!」
無數個深坑出現與四周,卻無一道雷電落到少年的身上。
夜若離後退兩步,擦拭了下額上的汗水,黑眸中的殺機不減反而更甚。
白衣徒然消失,夜若離快速閃至少年身後,舉劍迎頭劈下,然而少年似有察覺,在劍落頭之時,一個瞬步到達幾丈之外。
此時,諸多勢力的首腦如今已到了北影世家。
所以兩人的戰鬥映入了各勢力眼中,所有人都不明白北影世家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
「夕揚?」魯洛愣住了,在看到虛空內的紅衣少年時,震驚從眸中閃過,「不!他並不是夕揚,難道他已經……」
莫夕揚體內的另一個靈魂他是知道的,如今看來,莫夕揚已經被那強大的靈魂反控。
「這下糟了!」
這靈魂的實力十分強大,大概只有啟臨大人他們三人方才能對付,可是啟臨大人並沒有隨來,這下若離丫頭有危險了!
「若離!」
「若離妹妹!」
「小離兒」
「大姐!」
那些與夜若離有關係的人皆是緊張的大喊出聲,旋即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
然而,有兩道身影比兩人更快一步……
聖夜與伊清歌同時到達夜若離身旁,兩人相望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異樣的光芒,然後一左一右的把夜若離包圍在中間。
「聖夜,清歌,你們兩個讓開。」
夜若離緊撫著手上的玄靈戒指,神色間帶著濃重的肅殺之氣。
「若離姑娘……」
伊清歌愣了一下,白皙俊美的臉龐透著一抹擔憂。
但聖夜卻未曾言語,往旁邊退去,那雙冰藍色的眸中依然帶著冷漠的光。
望了眼夜若離,伊清歌沉默片刻,終究還是離開了這片戰場。
擦拭了下額上的汗水,夜若離緩緩起身,面色冰冷肅殺,旋即眾人便見她舉起手掌,一把把劍憑空現於她頭頂之上的上空中。
劍上透著濃重的威壓,於此同時,夜若離手裡的劍也飛入虛空,處於正中的位置。
「天哪,神器,這麼多的神器!」
「我這是在做夢嗎?有生之年竟然得以見到這麼多的神器。」
「這劍陣中的會不會是超神器?不然如此的神器怎會服服帖帖,而且僅有超神器的威壓,方才能給人帶來這種感覺。」
望著虛空中漂浮的數千把劍,眾人皆是滿目驚愕。
宋烈苦笑的搖了搖頭,無奈的歎息一聲:「這丫頭還真是隱藏至深!」
面對著諸人驚詫的話語,夜若離始終神色不改,薄唇中冷冷的溢出四字:「萬劍歸宗!」
頓時,無數把劍劃過天空,留下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芒,向著少年所在的地方落下。
「轟!」
「轟隆隆!」
數劍轟然落地,塵土暴起,覆蓋住整片院落。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緊張的盯著被灰塵覆蓋的地方。
狂風席捲而過,吹去滿天沙塵,衣衫襤褸的俊美少年緩步而出,嗜血的紅眸緊緊的盯著夜若離。
「雖然你沒能傷到我,卻僅憑神尊中級的力量便能把我逼得這般狼狽,哈哈,不愧是我的青兒,我發現越來越不想放開你了,該怎麼辦呢?」
身影閃過,少年閃至夜若離的面前,兩指箍住她的下巴,眸裡嗜血的光芒漸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溫柔。
「青兒,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我怎麼會捨得傷害你?我這便帶你離開,不會讓任何人打擾到我們!」
聞言,諸人皆都面色大變,聖夜與伊清歌剛想上前,變故徒然發生……
「噗嗤!」
一聲悶響在這寂靜的院落內顯得格外清晰。
少年的身體猛的一怔,微微低頭,紅眸落在胸前的匕首上,像是不敢置信的抬頭望著夜若離:「為什麼?青兒,你為什麼要如此對我?」
「啊!」
拔掉匕首,少年抱著腦袋仰頭大吼,驟然間,週身爆發出強大的氣勢,那氣勢似乎有著毀天滅地的悲傷。
狂風起,紅髮狂舞,少年的聲音響徹雲霄,令人震耳欲聾。
「轟!」
氣勢擴散而開,猝不及防的把夜若離給轟了出去。
「撲哧!」
一口鮮血噴出,如同漫天血雨般灑落於地。
身子微微一僵,少年回過神來,那雙紅眸中閃過懊惱與心疼,似想要伸手拉住夜若離,然而夜若離卻伸腿踢掉了他的手,身體逕自落往地面。
因為她感受到了,感受到了他的氣息……
就在南宮辰幾人都想上前時,突然,一股熱浪迎面衝來,當諸人回神之際,便見一襲紅衣緩緩而落,輕巧的接住了那即將落地的身體。
紅衣飛揚,男子的身影宛如鬼魅,那張俊美陰沉的面容帶著肅殺之氣。
「傷了本王的女人,死!」
隨著一個死字脫口而出,強大的氣浪猛然捲向了少年……
------題外話------
我要爆發,所以還有一更,如果時間允許的話下一更會在一萬字左右~
哪個啥,我這章是不是寫的太狠了?不過清雋要殺燿兒,所以我就狠了點,紅髮的莫夕揚雖然算不上白癡和渣,但也不是什麼好人,所以就虐了虐他的心。
嗚嗚,捨不得虐主角的我,只能找些炮灰虐~
關於莫夕揚有沒有死,呵呵,我保密~
第二十一章神尊陵墓開啟
「轟!」
「轟隆隆!」
天地大變,無數的火焰向著少年聚攏而去。
少年見到夜若離被宮無衣接在手中,心底微微鬆了口氣,可他還沒回過神來,便見黑色火焰從四面八方籠罩而來。
「轟!」
火焰瞬間吞滅了少年的身體,然而,就當諸人以為少年將死之時,火焰中爆發出一股強大氣息,一束紅光射向雲霄,旋即如同煙火般四射而開。
「嗯?」
神色微斂,宮無衣的目光首次出現了鄭重之色。
這個少年是個勁敵!
「你就是那個玷污了青兒的女子?」
隨著此話的落下,一抹身影從火焰中走出。
少年身形修長,嘴角溢著一絲鮮紅的血跡,俊美的臉龐掛著冷笑,紅髮狂舞,妖異的紅眸中閃爍著殘忍血腥的光。
「難怪你能得到青兒的心,這實力確實不錯,可她是我的女人,任何玷污她的男人,都必須死!」
「青兒?」宮無衣挑了挑眉,紅唇湊到夜若離的耳旁,曖昧的道,「小夜兒,他為何會喊你青兒?看來在為夫不在的時候你又招惹了一些爛桃花,稍後回房為夫在懲罰你。」
夜若離打了個激靈,宮無衣說的懲罰,必然是……
忽然想及當年在風域時,他整整五天五夜沒讓自己下床,那種經歷她不想再嘗受一次。
「我不認識他,」夜若離急忙搖了搖頭,「大概是他認錯人了,在我的記憶中,從來沒有他這個人物。」
眉尖微挑,宮無衣放眼看著少年:「你可聽到了?本王的妻子說不認識你。」
緊握著拳頭,少年面色陰沉,突然他仰頭發生一聲大吼,身體快速掠向宮無衣:「她只能是我的女人,你死了她就會屬於我!」
沒錯,只要這個男人死了,假以時日,青兒便會忘記他,彼時她就只會屬於自己。
「小夜兒,你在這裡等著為夫。」
放下懷中的女子,宮無衣拂了拂衣袂,邁步上前,那瞬間,俊美妖孽的容顏陰沉下來。
「本王的女人,永遠只屬於本王!」
「轟隆!」
突然,一把血色彎廉憑空現於宮無衣的面前。
紅色的光芒映照著整片院落。
眾人皆是愣住了,驚艷的望著狂風中那抹絕世風華的男子。
似乎唯有這般強大的男子,才夠資格站在她的身旁,與之並肩而行。
此刻,宮無衣手握血色鐮刀,紅衣在狂風中狂舞,墨發飛揚,整個人散出一種狂魅強大之氣,讓眾人無法移開眼。
紅唇上揚,一抹森冷的笑容掛在嘴角。
「血鐮出必隱血,而你是這百年中第一個逼我動用血鐮之人。」
「看來你是動真格的了。」
少年冷笑一聲,面無表情的望著宮無衣:「可是,僅憑你一人的力量,又如何能殺得了我?而如今我便要在青兒面前把你打敗,讓她明白你與我無法相比!」
語罷,少年快速衝向宮無衣,於此同時,一把長劍徒然現於他的掌中。
「砰!」
血鐮與長劍相撞,餘波從兩人週身擴散而開,強大的力量使兩人周圍的一切化為烏有。
夜若離回頭望了眼身後緊閉的房門,旋即拿出雷神劍,身形一閃,便已到宮無衣的身旁,冷聲道,「誰說他僅是一人?」
宮無衣轉眸看著夜若離,鳳眼中蘊含著滿滿的柔情。
「小夜兒。」
「妖孽,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想躲在你的背後尋求庇護。」
以妖孽的力量想要打敗他是不會輕易,如今他們要做的僅是堅持,若等風神完成突破,彼時聯手即可將之拿下。
「好。」
魅惑的一笑,宮無衣微微點頭。
望著兩人間的互動,少年血紅的眸子被妒火充斥,手中的長劍一揮,一道劍風朝著宮無衣席捲而去。
身子微側,宮無衣躲了過去,旋即揚著血鐮衝向少年。
夜若離和宮無衣分別在他前後,面對宮無衣時,少年毫不留情,唯獨面對夜若離的攻擊,他方才收了力,不忍傷她分毫。
「無衣,小離兒,你們一定要平安無事。」緊握著拳,北影辰擔憂的望著兩人。
時間緩緩流逝,兩方的戰鬥完全是持平的狀態,然而少年和宮無衣身上都帶了傷,只是兩個情敵似殺紅了眼,攻擊越來越刁鑽。
「轟!」
「轟隆隆!」
就在這時,緊閉的房門內射出兩道光芒,一綠一火兩束光相纏射入上空,驅散滿天烏雲。
「這是怎麼回事?」
「半至尊,竟然有人在突破半至尊……」
「而且還是風火兩系的半至尊。」
北影世家的老祖宗已經在此,那又是何人在產生突破?
「風火兩系?」宋烈微微一怔,許是想及什麼,愕然的瞪大雙眸,「風火兩系?難道是她?對了,除了她又會有何人?」
於是,所有的目光齊聚於宋烈的老臉上,似乎不明白這老傢伙在說的到底是誰。
房門突然被推了開來,一襲妙曼的青衣邁步而出,那如同九天玄女般清麗的女子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裡。
「師父,你成功了?」
夜若離收起劍,視線投向邁出房門的女子。
「嗯,」微微點頭,風神的唇邊帶著淺淺笑意,「多虧了你的丹藥,我不但修復了受傷的靈魂,更借此突破至半至尊。」
什麼?
聞言,諸人詫異的看著夜若離。
她煉製的那丹藥能讓神尊巔峰到達半至尊?縱然那是至尊品丹藥,也太變態了吧?
於是,所有人望向夜若離的目光皆含著炙熱。
少年眉頭一皺,掃了眼風神後,目光停留在夜若離的身上,眼裡劃過一抹勢在必得:「青兒,總有一天,你會成為我的女人!」
聽到這話,夜若離便知大事不好,可等她放眼望去,就見少年揮了揮手,地上驟然騰升起一股紅霧,待紅霧散去,那抹修長的身影便失去蹤跡。
夜若離抬眼望著他消失的方向,眼中殺意不減:「跑了。」
「小夜兒,」宮無衣輕擁住她的雙肩,柔聲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傷你一分一毫。」
緊握著拳頭,夜若離沒有說話,僅是黑眸中卻已顯露出她的情緒。
「副盟主,夕揚他……他真的已經死了嗎?」莫靈緊咬著嘴唇,雙眸蓄滿淚水。
「什麼?」魯洛猛然一驚,大步上前來,問道,「若離丫頭,發生什麼事了?」
眸光微微一暗,夜若離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夕揚的靈魂已經被他吞噬,這是他親口所說,所以,夕揚他已經……」
蒼老的身軀微微一顫,魯洛的眼中流露出悲傷。
「我本以為這僅是暫時,看來夕揚是被他給完全控制了,不然也不會……」
「丫頭,」風神拍了拍夜若離的肩膀,旋即望向宮無衣,問道,「你可有什麼感覺?」
鳳眸閃過深思,宮無衣緩緩抬頭,俊美的臉龐帶著異樣的光芒:「你是說他的身體?沒錯,本王察覺到他的體內確實存在另一個靈魂,只是進入了沉睡。」
莫靈的淚水猛然止住了,愕然的看著風神與宮無衣。
聞言,夜若離亦是一驚:「妖孽,你們是說夕揚他還活著?」
「小夜兒,」揉了揉夜若離的雙肩,宮無衣的語氣充滿酸意,「你這麼在乎其他的男人,你就不怕你夫君我吃醋?」
「如果你真的吃醋了,那就不會說出來,只會用行動表達。」
「看來還是小夜兒你瞭解為夫,那為夫就用行為來表達一下為夫的醋意。」
話落,宮無衣攔腰將之抱起,身影徒然消失……
此刻眾人方才從這變故中回神,驚訝的看著風神,從今往後,大陸的半至尊又將多了一個,不,剛才那紅髮少年與九幽界的王,似乎都是強大的半至尊。
只是他們帶給世人的震驚,遠遠不如身為至尊品煉丹師的夜若離……
「咳咳,天色已經不早了,大家都請回了,有什麼事以後再說。」清了清嗓子,老祖宗乾咳兩聲,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眾人再不滿,也僅能就此離去,可凡是總有個例外……
「老子的副盟主在這裡,憑什麼要老子離去?老子偏不走,北影老頭,快拿好吃的好喝的來招待老子。」
宋烈死皮賴臉的呆在了北影世家,任憑老祖宗怎麼趕都不肯離開。
見到盟主這番模樣,魯洛等人都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他們不認識這老傢伙,真的不認識……
夜色如水,月光悠悠。
夜若離躺在宮無衣的身旁,側頭望著身旁的男子,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妖孽,燿兒呢?他為何沒有與你一起回來?」
挑了挑眉頭,宮無衣的眼中閃過笑意:「他找到更有趣的事情,這段時間不會來打擾我們。」
於此同時,九幽界的王宮內,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看著面前大堆的奏章,小臉上滿是慍怒:「混蛋,居然欺騙小爺,這裡哪有好玩的東西!」
說著說著,小男孩突然大聲哭了起來:「嗚哇,小爺好想娘親,小爺想要回家!」
黑風掃了眼宮易燿,面無表情的道:「王已經吩咐了,您以後便代為管理九幽界,這些看完之後還有一堆事情等著您決斷,不把這些完成您不能離開九幽界。」
緊握著小拳頭,小男孩憤怒的仰頭大喊:「宮無衣,小爺與你沒玩!」
喊聲傳遍王宮每個角落,然而,王宮諸人依舊各做著各的事情,彷彿並沒有聽到。因為這幕每天都會上演,他們已經習以為常……
時間流逝的很快,眨眼間距離神之盛會已過去半月有餘。
這半月間,啟臨等三人亦入住了北影世家,對於這三人的到來,北影家族自然歡迎至極,而夜若離在幾個半至尊的輪番指導之下,實力進步飛快。
如今,半月過去,神尊陵墓亦即將開啟。
這一日,日上三竿,夜若離與宮無衣相攜邁入大堂,卻見啟臨三人早已在此等候,而且月眉的身旁還站著幾道熟悉的身影。
「天皇,千流,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若離,我想死你了。」
千流狠狠的撞入夜若離的懷中,可愛的嘴角微微上揚,大眼裡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而天皇縱沒說說話,那雙溫柔如水般的眸子卻始終望著夜若離。
其餘的獸獸亦同時大步上前,當感受到夜若離身上強悍的氣息之時,皆都面露詫異。
看來傳言為真,她確實到了神尊中級……
「這次我們找你來就是為了三日之後神尊墓地的開啟,」啟臨撫著雜亂的鬍鬚,微微笑道,「小丫頭,你可知半至尊實力的劃分?」
夜若離搖了搖頭:「我並不知。」
「呵呵,世人皆說半至尊距離至尊最為接近,其實不然,我們與至尊都相隔甚遠,用一種等級來劃分便是,凡,靈,天這三級,我的實力在靈級,五玄和月眉,還有風神與你這夫婿都在凡級,真正接近至尊的卻是天級。」
「那九幽魔龍,他在什麼地步?」
「與我一般,為靈級。」
夜若離微微皺眉,她這次初次聽到這種等級的劃分。
「另外,我要告訴你的是,混沌中的王他的實力便是天級,去往神尊墓地,若遇上它切忌不可硬拚,就算他想對付我都是輕而易舉。」
聞言,夜若離沒有多大表情變化,她在之前就做好將面臨危險的準備。
「神尊墓地中又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
「這神尊墓地,之所以如此命名的原因我已經告訴過你,但它其實並不是一個墓,而是一座通天塔。」
「通天塔?」
「沒錯,神尊墓地共分十層,皆有等級的劃分,以你的實力僅能去往第八層,越往上危險就越大,而混沌之王則居住在第十層,並且……」
聲音微微一頓,啟臨繼續說道,「在神尊墓地內的並不僅有混沌,更有人類,那是多年前的強者,為了對付混沌而選擇居住於墓地中,且在那繁衍子嗣,如今人類已居多數,若不是這些人的付出,恐怕世界早已在此化為混沌。」
夜若離靜靜的聽著啟臨的話,她沒有想到神尊墓地是如此的狀況。
「另外,小丫頭,在神尊墓地內盡量不要使用青冥府,混沌之王與青冥府的創始人有仇,如果你動用青冥府便會被他察覺,若是他誤把你認為青冥府的創始者,你就性命難保,好了,該說的我也說了,你去做好準備吧。」
在啟臨說完此話後,夜若離與宮無衣便離開大堂,而諸獸也跟著他們走了出來。
「剛才的話你們也聽到了,在神尊陵墓內危險重重,所以天皇跟著我即可,其他人留在神之大陸內等我。」
「可是,若離……」
千流微微一怔,她如此努力修煉便是為了幫若離,如果無法與她並肩而戰,那她的辛苦豈不是都白費了。
「千流,火神曾告訴我混沌即將降臨於世,所以我們要做雙方面的準備,你們幾個去流風宗的陣法內修煉,若到時混沌真離開神尊墓地,你們也可以替我保護好爹娘等人。」
沉默半響,千流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好,我會在這裡等你回來。」
這次事情重大,夜若離除了帶上天皇,其餘的玄獸都留在了神之大陸,包括在青冥府內修煉的暗夜閣的那些人。
而她的手中共有十二塊令牌,分別給了宮無衣,天皇,南宮辰,火羽紗兄妹,寒風,老祖宗,宋烈,魯洛,丘麟,黃珊諸人,然而最終還是多出了一塊。
當然,北影世家和煉丹聯盟的其他參賽者也獲得幾塊令牌,亦皆是分給兩個勢力內的人。
「若離小姐,有一位男子前來求見。」
就當夜若離思考把這最後的令牌給誰時,北影世家的一個護衛匆匆來見。
「男人?」挑了挑眉,宮無衣擁著夜若離的雙肩,魅惑的一笑,說道,「小夜兒,我們去看看是誰前來求見。」
大廳之中,金袍男子雙手負背,背朝著門口,突然似察覺門外的腳步聲,男子緩緩轉身,俊美的臉上帶著一抹笑意。
望見男子的剎那,夜若離神色間閃過詫異:「金神?你的宗門似乎也是大陸頂尖勢力之一,那為何如今才來到神之大陸?」
微微一笑,金神淡淡的說道:「我碰巧有所感悟,便耽誤了時間,不過那神之際會與我來說參與或不參與沒有什麼不同。」
確實,與感悟相比,一個神之際會倒沒有多大的吸引力。
一抹清影閃過,風神徒然現與夜若離的身旁,在看到女子的頓時,金神的眼裡閃過異樣的柔光,雙眸直直的盯著她。
「妖孽,我們還是走吧,別打擾他們了。」夜若離聳了聳肩膀,拉著宮無衣就走向門外,突兀的似記起什麼,手中的令牌射向金神。
「這是進入神尊墓地的令牌。」
語罷,便頭也不回的離去,把這片空間讓給了兩人……
三日之後,神尊墓地正式開啟,大廣場上早已聚攏著各個持有令牌的人,因為令牌本就不多,所以除了夜若離之外,其餘人最多也僅能拿到三四塊。
「楓兒,你真的也要去嗎?」夜若離看向身旁的青年,眉頭一皺,說道:「以你的實力,去神尊墓地,恐怕……」
「若是在下面幾層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大姐,你就放心吧。」
「你意已決,我也不會勉強,不過我會讓天皇保護你的安危。」
聞言,北影楓的俊臉上露出青澀的危險,他揉了揉腦袋,說道:「大姐,你等著我,我一定會前往上面幾層尋你。」
「好,我等你。」
話音剛落,前方就傳來五玄老人蒼老的聲音。
「諸位,既然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就出發吧。」
神尊墓地,坐落於神門城城外的一座偏僻的高山上,高大的靈塔直通雲霄,壯大豪邁,讓人不禁看呆了眼。
啟臨緩緩邁步上前,從指尖逼出一滴血,按在門框上的指槽之內,頓時匡噹一聲,原本緊閉的塔門輕輕打開……
火羽紗妖媚的一笑,拍了拍夜若離的肩膀:「若離,到時我們在塔頂間。」
望著這些年少時的夥伴,夜若離的嘴角勾起暖意的笑容。
「好,塔頂見。」
說完這話,眾人都分散開來,尋找著自己要去的階梯……
通天塔,八層!
城池之內,嘈雜的聲音在午後的天空下響起。
夜若離望著這與大陸毫無區別的世界,撫摸著下頜,說道:「這就是神尊墓地?原本以為是個死氣沉沉的地方,沒想到卻和外界沒有什麼不一樣,不過,妖孽,以你的實力似乎能夠直接前往九層。」
鳳眸含著的望著身旁的女子,宮無衣的聲音充滿魅惑之感。
「小夜兒,你難道想要拋棄為夫?不過這生這世,為夫都已經賴定你了。」
嘴角微微一抽,夜若離無語的道:「你還真是無賴。」
「呵呵,」手臂一伸,宮無衣把夜若離拉入懷中,唇湊到她的耳旁,語氣帶著曖昧,「若是為夫不這麼無賴,又怎能娶到你?」
面色一紅,夜若離瞥過腦袋,突然間前方響起一聲嘈雜的聲音。
「我們快去看看,武家的武胖子在擺擂台。」
「這武胖子可是我們八方城的第一天才,如今已突破至神皇中級,年僅四十歲以下的都可以去打擂台,據說擂台獲勝者的獎勵是火靈晶石。」
「火靈晶石?那可是極其稀有的礦石,如果拿去賣給鐵匠,可以換取大量的財富,可惜沒有能夠勝過武胖子的年輕人。」
火靈晶石?夜若離微微一怔。
她運氣是否太好了?火靈晶石恰巧是幫風神煉製身體的材料之一。
「妖孽,走,我們也去看看情況。」
八方城城中心的擂台邊,早已圍繞著諸多的群眾。
而站在擂台中心是一個滑稽的胖子,一身的肥膘,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偏偏還穿著一身艷麗的大紅色,可去無人敢嘲笑他。
別看他長得胖,那天賦卻是八方城年輕人中的翹楚。
「蠢豬,一群蠢豬,怎麼?沒人敢來和本大爺比試?說你們蠢還真是蠢,滿腦子塞滿了漿糊,連火靈晶石都不想要了。」
拋了拋手中的紅色晶石,武胖子挺了挺堆滿脂肪的肚子,高傲的道:「看到沒有,這是火靈晶石,賣出去可以賣個大價錢,想要的統統上來和本大爺比試比試。」
初次看到這胖子,夜若離僅有一種感覺。
一個炫富的富二代,難道他就不怕火靈晶石被人給搶了?
不過夜若離還真是多慮了,在這八方城可無人敢搶武家的東西。
「還真沒人上來?」武胖子皺了皺眉,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這是火靈晶石啊,難道真沒人想要?沒人想要那就算了,一群蠢豬,浪費本大爺寶貴的時間。」
聞言,諸人面面相覷,有心想要上前的年輕人卻在想到武胖子的實力後,又有些退縮了。
「等等!」
突然,擂台下傳來的一道聲音制止住了武胖子的腳步。
被肥肉擠成一條縫的小眼裡閃過欣喜,武胖子趕忙轉身,然在看到那出聲之人時,胖臉上又閃過失望。
「你要和本大爺比試?就你那細胳膊細腿的,本大爺一不小心就會折了你,你還是回去鍛煉個幾十年吧。」
夜若離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身形一閃就已落至擂台上。
當所有人見到挑戰著為一個女子時,眼中皆帶著一抹可惜。
要知道這胖子比較下流,攻擊人最常用的方式便是身壓,這麼一個細胳膊細腿的美人兒,。肯定會被那一堆肥肉給壓成肉餅。
「對於那火靈晶石我有些興趣。」聳了聳肩膀,夜若離淡淡的說道。
「你還真要和本大爺比試?」眨了眨小眼睛,武胖子詫異的望著夜若離,「看在你這麼有勇氣的份上,本大爺會手下留情,至少留你一條命。」
揮動了幾下手臂,武胖子快速衝向夜若離。
在眾人看來這女子是輸定了,更有甚者閉上眼睛,不忍看這般絕世的女子被揍的慘象。
旋即諸人只聽見砰的一聲,一道殺豬般的叫聲響徹天際……
這……這叫聲怎麼這般熟悉?
所有人都放眼望去,卻見一個肥胖的身體在擂台上滑稽的翻了幾個滾,猛的撞上一旁的欄杆,直撞的他眼冒金星,頭昏眼花。
諸人瞪大雙眸,這結局完全是和他們想像中的相反。
「火靈晶石是否可以給我了?」夜若離邁步走到武胖子的身旁,向他伸出手掌。
七葷八素間,武胖子已把火靈晶石放到夜若離的手中。
這麼輕易就獲得火靈晶石,夜若離的心情還不錯,可就在她剛走了幾步時,背後傳來武胖子的聲音。
「慢著。」
武胖子從地上爬起,哼哼了兩聲,挪動著肥胖的身軀走向夜若離。
「怎麼你想反悔?」
「本大爺才不是……」
夜若離微微斂目,視線投向武胖子,目光中夾雜著一絲的壓迫。
話到了口邊,又生生的嚥了回去,武胖子的胖臉上急忙堆上討好的笑容:「不,本大爺不是大爺,你才是大爺,大爺啊,我……」
淡淡的掃了眼武胖子,夜若離徑直向著擂台下走去。
「哎,大爺,大娘,娘,你等等我啊……」
武胖子越喊越誇張,夜若離實在忍無可忍,轉頭怒吼道:「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若再多說一個字,我立刻把你一身的肥膘給揍光!」
狠狠的嚥了嚥唾沫,武胖子訕笑兩聲,討好的道:「那我喊你老大吧,老大,我有一件事要你幫忙。」
「呼!」
呼出一口氣,夜若離真恨不得把這胖子暴揍一頓。
「如果你是想要回火靈晶石,那我是絕不可能同意。」
「什麼?要回火靈晶石?大姐頭,你把我武胖子當什麼人了?我是那種會出爾反爾的人嗎?這火靈晶石已經是大姐頭你的了,我是不會索要回來。」
說這話時,武胖子抽搐了下嘴角,小眼裡流露出心疼的光芒。
算了,不就是個火靈晶石嘛,又不能當飯吃,要它又有什麼用?
「那個,老大,」小眼睛四處亂轉,武胖子小聲的說道,「呵呵,我們找個地方聊,這裡人太多了。」
看在火靈晶石的份上,夜若離倒是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何況她和宮無衣都缺乏對這個世界的瞭解,也許可以趁這時機多瞭解下消息。
「小夜兒。」
見到夜若離步下擂台,宮無衣迎接上來,俊美的面上帶著微微笑意,只是在掠過武胖子時,卻閃過一抹陰冷的光芒。
武胖子打了個哆嗦,這才發現這宛如妖孽的男人,急忙拱了拱拳,笑容滿面的道:「想必這位就是老大的夫君了吧,我武胖子真是久仰你的大名啊,你與老大站在一起的身影太相配了,真是天生一對。」
夜若離嘴角猛的一抽,這胖子溜鬚拍馬的功夫不錯,可妖孽是初來神尊墓地,又未曾報出姓名,他竟然就來一句久仰大名。
這胖子還敢不敢再搞笑一點?
不過武胖子這句話使得宮無衣面色稍微,微笑的望著夜若離:「小夜兒,你也累了吧?我們找間茶館休息一下。」
聞言,武胖子急忙上前兩步,討好的道:「老大,我知道這附近有一間茶館不錯,這次就由我做東,還請老大賞這個臉。」
直到幾人身影消失,圍觀的眾人方才回過神來。
今天武胖子是抽風了嗎?誰知道這武胖子比誰都小氣,尤其是面對食物時,如今居然要請客?難道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顯然,武胖子的舉止在諸人心中留下深深的疑惑……
茶肆之內,透著清雅之氣,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粗狂的聲音打破了這份清寧。
「掌櫃的,快給本大爺出來,把你們這裡的茶點統統給本大爺上來!」
「喲,是武公子,不知武公子今日怎有空光臨我這小店。」
掌櫃的快步跑了出來,心中暗罵這胖子不懂茶館的規矩,竟與菜市場一般吆喝,臉上卻掛著滿滿的笑容。
「廢話少說,趕緊把好吃的好喝的給本大爺拿出來!」
武胖子大搖大擺的走到桌前,把手裡的刀往桌上一丟,就坐了下來,然後很不文雅的翹起了二郎腿。
掌櫃的擦拭了下額上的汗水,硬生生的擠出了一抹笑容,說道:「呵呵,武公子請稍等,我這便為公子上茶點。」
話落,掌櫃趕忙離開了此處。順便在心裡詛咒了這死胖子幾句。
很快茶點就已上桌,武胖子擼起衣袖,抓起一把桂花糕便往大嘴裡塞,一邊塞著食物還一邊向著夜若離與宮無衣說道。
「老大,老大的夫君,你們不用客氣,吃啊,盡量的吃,和我還客氣什麼?」
夜若離掃了眼滿是狼藉的桌面,哪還能吃的下任何東西。
「哎,」武胖子把手裡的食物都塞入口中,口齒不清的道,「這糕點味道確實不錯,但和豬蹄相比還差遠了,而這段時間我爹勒令我減肥,每頓只許吃一碗飯,還取消了夜宵,這可餓死我了,不讓我吃飯,這簡直就是要了我的命。」
夜若離嘴角一抽,她已經萬分無語。
而宮無衣的注意力只聚集在夜若離的身上,所以只感覺那張大嘴一張一合,並沒有聽到他在講什麼。
「對了,我差點忘記正事了。」
武胖子放下手中半塊糕點,眨巴了下小眼睛:「老大,你能不能幫我減肥?」
「減肥?你若少吃點,再多運動就能夠減下來了。」夜若離沒想到武胖子要找自己幫的忙就是這,不覺怔了一下。
「節食?這怎麼行?對我來說,食物就是我的命!那個,老大啊,你不是說要把我的一身肥膘給揍掉嗎?那你每天打我幾頓就夠了,為了不讓我娘知道,我只能通過擂台來找一個實力比我強的人天天揍我,揍下這一身肥膘,如果我找的是那些老頭子的話,那些蠢豬肯定會告訴我娘,到時我娘又該哭哭啼啼的了,女人哭起來很麻煩的。」
夜若離錯愕的看著武胖子,她還是初次見到有人找虐的。
「武胖子,我那也僅是說說罷了,就算我每天揍你一百次,你也掉不了一塊肥肉。」
「啊?」
武胖子整個人都頹廢了下來,耷拉著腦袋,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胖子,」夜若離沉默半響,問道,「你為何要減肥?」
「因為……因為……」武胖子的臉上閃過紅暈,羞澀的揉著衣角:「因為我喜歡的那個女子,她嫌棄我胖,所以我才下定決心要減肥。」
聞言,夜若離再次愣住了,沒想到這武胖子也是個情聖。
「她是我們八方城的第一美人,當然和老大你比還差了點,不過她在我心中永遠是最美的,可是我雖有八方城第一天才之稱,卻長得太胖了,以至於她根本不看我一眼。」
武胖子神色微微黯然,旋即抬頭注視著夜若離,雙手握拳,說道:「老大,小弟我的終身幸福都在你的手上了,你就幫我減肥吧。」
「這種事我沒法幫你。」夜若離搖了搖頭,拒絕了武胖子的請求。
武胖子張了張口,似還想說些什麼,突然,窗外一道身影撞入那雙瞇起的小眼中,武胖子猛然一怔,急忙風捲殘雲般收拾起了桌子。
夜若離還不知發生何事,桌上的殘渣已被武胖子收拾的乾乾淨淨。
擦拭了下嘴角,武胖子挺胸收腹,端正的坐在椅上,那斯文的樣子讓夜若離誤認為剛才的他僅是個幻覺。
「喲,這不是武胖子嗎?你又在這裡等著倩倩?不過這種地方不是你這種粗人可以來的,哈哈哈,你還是應該去酒館,那裡適合你。」
嘲諷尖銳的聲音緩緩傳來,武胖子漲紅著一張胖臉,惡狠狠的瞪著手執折扇的俊美青年。
「本大爺是粗人又能怎麼樣?至少本大爺是八方城的第一天才,又是武家的少爺,不管如何都比你這小白臉強!」
眸光頓時陰冷下來,俊美青年冷笑一聲,向著身後的同伴說道:「喂,你有沒有聽到一頭豬在亂哼哼?哈哈!」
「你……你們……」
武胖子氣的肥肉亂顫,旋即瞥了眼俊美青年身旁的青衫女子,為了在心愛的女人面前撐起面子,武胖子挪動著肥胖的身軀,離開了座位。
然而,還不等他說話,青年嘲諷的聲音再次傳來。
「武胖子,我還以為你真對倩倩一心一意,看來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哈哈,就憑你也有說喜歡倩倩的資格?」
說此話時,青年的視線瞥向夜若離,驚艷從眼中劃過。
真不知道這胖子哪裡的艷福,怎會與一個這般絕美的女子坐在一起。
至於夜若離身旁的宮無衣,則被他給忽視了,因為比他還要俊美的男人他從來都是直接無視,似乎如此就無人的容貌能勝過他。
「你……你胡說什麼?」武胖子怒火沖沖的瞪著青年,「她是本大爺的老大,老大的名聲也是你這種蠢豬能夠玷污的?」
「哈哈,」青年再次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俊臉上閃過不屑,「武胖子,你還真是越活越過去了,認一個女人當老大?你就不怕成為八方城的笑柄嗎?」
「女人?女人又怎樣?在本大爺的心中男女平等,本大爺向來只會被實力給折服,以你這種看不起女子的心態,怎麼會給倩倩好的未來?」
武胖子高傲的揚起頭,很是為成為夜若離的小弟得意。
他武胖子才不管什麼男人女人,有實力打敗他那就是他的老大。
「哦?」挑了挑眉,青年的視線再次落到夜若離的身上,「武胖子,原來你的實力倒退的這麼快,如今連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都能把你打敗,哈哈,看來你這八方城第一天才也不過如此嘛。」
與此同時,其餘人的目光亦投向夜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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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悲慘的武胖子
「妖孽,這裡的茶確實不錯,清香怡人。」
夜若離拿起茶杯遞到宮無衣的面前,唇角勾著淺笑,而宮無衣亦是魅惑的一笑,接過夜若離剛才喝過的茶水就一飲而盡。
舔舐了下紅唇,宮無衣的行為充滿了誘惑。
「確實不錯,還帶有娘子你的味道。」
這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密舉動,讓俊美青年的面色微微一變。
「世風日下,竟然大庭廣眾之下就做出這番不要臉的舉動來!」青年冷哼一聲,陰柔的面容上閃過狠厲,眸光中充滿冷意。
「吳熙小白臉,你給本大爺把話再重複一遍?什麼叫不要臉的舉動?我老大和他是夫妻,夫妻之間曖昧有什麼不對?本大爺看你這是典型的吃不得葡萄就說葡萄酸!」
武胖子氣的胖臉通紅,小眼睛狠狠的瞪著這名為吳熙的俊美青年。
俊臉猛的一變,吳熙掃了眼身旁的青衫女子,見她沒有為此產生誤會方才緩緩鬆了口氣。
「死胖子?你胡說什麼?什麼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我對倩倩的心日月可鑒,只有你這種死胖子才會移情別戀!」
雖然這女子確實絕美,可按身份卻不如身為李家之女的李倩。
「你……」手指指著吳熙,武胖子氣的肥肉亂顫,恨不得一拳把這小白臉送上西天。
突然,陰風颼颼,武胖子就算有著一身的脂肪也不禁抱了抱雙臂,狠狠的打了個寒顫,只感覺墜入了九幽陰冷之地。
諸人皆都抬目望向那一襲紅衣,只見男子俊臉陰沉的可怕,鳳眸中透著妖冶的光芒,整個人都恍如惡魔般令人心生恐懼。
而如今的他,就像是絕美的罌粟花,明知有毒卻想要接近。
「滾!」
「轟隆!」
隨著一個滾字落下,諸人只覺耳邊雷聲轟鳴,旋即便見一道爆發而出的強大氣勢撞擊在吳熙的身上,剎那,他的身體狠狠拋了出去。
「砰!」
身體重重的摔落到茶館外,吳熙不禁噴出一口鮮血,那張俊美的臉龐蒼白無色。
揮了揮衣袂,宮無衣緩緩轉身,在看到那坐在桌旁的白衣女子之際,唇邊再次勾起誘人的笑容,緩步向之走去。
「小夜兒,別管這些人,我們繼續。」
武胖子張大嘴巴,沒想到老大的夫君也這麼彪悍,不過也是,如果他不彪悍一點,又怎能制服住如此彪悍的老大?
「妖孽,我們走吧。」
掃了一眼茶館內的諸人,夜若離緩緩起身道。
「夫人既要離去,那我們就走吧。」
語罷,兩人逕自的朝著茶館外走去,再也不曾多看其餘人一眼。
「老大,老大的夫君,你們等等我啊……」
見到兩人將要離去,武胖子快速的追了上去,而喧鬧的聲音隨著他們的離開亦平息下來。
李倩望著幾人消失的方向,美眸中閃過異樣的光芒……
最終夜若離經不住武胖子的連聲祈求,答應與宮無衣入住武家,不過她同樣有著私心,畢竟來到這世界,還需瞭解一下情況。
此時,武家大堂,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雙手負背,不停的來回踱步。
突然間,門衛匆匆來報:「家主,少爺他回來了。」
話音剛落,門衛便見一道光芒閃過,中年男子已快速衝出門外,如旋風般從門外身旁刮過,頓時,身處於旋風下的門衛腳步不穩的在原地打轉。
待他回神後,不禁頭昏眼花眼冒金星,而中年男子的身影已經徒然消失。
「老大,這就是我武家了,哈哈,很氣派吧?在這裡不管有什麼要求儘管向我提,這八方城,有我武胖子在,保管沒有哪個蠢豬敢欺負你。」
武胖子神色頗為得意,可就在這不經意間,那一道飛沖而出的身影映入瞇起的小眼裡。
「老大,我完蛋了,我這次是真的完蛋了!」
狠狠的打了個寒顫,武胖子二話不說轉身即逃。
「臭小子,你還敢給老子跑!立刻給老子站住,不然老子打斷你的腿!」武洛咬著牙齒,惡狠狠的望著前面的那個胖乎乎的肉球。
「不跑?白癡才不跑!」
武胖子撇了撇嘴,不覺加快了腳步。別看他長的胖,跑起路來倒是不慢。
「臭小子!」
身形一閃,武洛落在武胖子面前,大掌就狠狠的落在他那肥臀上。
「臭小子,老子讓你去布擂台,讓你又去偷吃食物,讓你偷偷的離開家,今天老子不好好的教訓教訓你這臭小子,你就不知道馬王爺為什麼長了三隻眼!」
閃身躲著武洛的大手,武胖子委屈的道:「就算你教訓了我,我還是不知道馬王爺為什麼就能長三隻眼。」
聞言,武洛氣的發狂:「好你個臭小子,還敢頂嘴,老子今天就要揍得你哭爹喊娘!」
說著大手再次落向武胖子的肥臀。
「啊,爹啊,娘啊!」
誰知武洛的話剛落,武胖子就嚎哭起來,把他給嚇了一跳,不禁怒火滔天的道:「臭小子,你爹我還活著,你哭什麼哭?」
這一來,武胖子越發委屈了:「不是你讓我哭爹喊娘的嗎?」
武洛愣住了,大手也停留在了半空中,趁著時候,武胖子身體一閃,快速的向著後院跑去,邊跑邊喊道:「娘啦,快來救你兒子,再不來你就等著給你兒子收屍吧!」
武胖子這一喊,讓武洛差點嚇癱,還來不及制止,便見一道紅影從後院衝了出來。
「誰?是誰趕傷老娘的兒子,啊?活的不耐煩了嗎?」中年女子雙手叉腰,美艷的面容上儘是滔天怒意,美目中還噴著火氣。
「娘啊,是爹他要打死我,我的屁股都要爛掉了。」
武胖子急忙閃身至蘇萱的身後,告著惡狀的同時還不忘向武洛翻了翻白眼。
「你……」武洛惡狠狠的瞪了眼武胖子,卻在看向蘇萱之際,臉上堆起討好的笑容,「呵呵,萱萱啊,我也是為我們的兒子好,你看看他,長的這麼胖,我是想讓他減肥,可他總是跑出去偷吃食物。」
「老娘的兒子長胖點又能怎麼樣?以他的身份和天賦根本就不擔心娶不到老婆,」蘇萱瞪了武洛一眼,轉身拉住武胖子的手,心疼的道,「兒子,你沒事吧?走,我們回屋去,娘給你上藥,別理你這無情的爹,居然下手這麼狠。」
看著兩人離開的北影,武洛不禁傻眼了,急忙追了上去:「萱萱啊,萱萱,你聽我解釋,哎,我真不是故意要下狠手的,萱萱……」
突兀的,武洛似想起還有客人在,不覺停下步伐,望向夜若離與宮無衣,乾笑了兩聲:「兩位,讓你們看笑話了,想必這位姑娘就是打敗我兒子的人吧?哈哈,真是前途無量啊,放心,那火靈晶石是屬於姑娘的了,我武家決不會索回,而若兩位不嫌棄,就暫居我武家吧。」
「好,」夜若離從那一幕中回過神來,微微點頭,「對了,有一件事可否麻煩武家主?」
「哈哈,姑娘有事就請直言。」
「我這裡有一張丹方,能否麻煩武家主幫我準備一下藥材?」撫摸著下頜,夜若離的眸中閃過異樣的光芒。
「藥材?」武洛明顯的一怔,有些詫異的道:「姑娘是煉丹師?」
「嗯。」微微點頭,夜若離並沒有否決。
「哈哈,既然姑娘是我兒子的朋友,那幫你準備藥材是應該的,而以我武家在八方城的地方,這些事並沒有問題,包給我武洛了。」
武洛豪爽的拍了拍胸膛,看著夜若離的目光也越發滿意。
這女子竟然是個煉丹師,若能與煉丹師交上關係那對於武家絕對是有力的發展,彼時八方城三家持平的局面便將被打破。
當然,若僅是看在她是武胖子朋友的份上,他同樣會幫她這個忙。
「來人,送兩位去客房休息。」
吩咐下去後,武洛便匆匆忙忙的向著後院跑去。
他必須好好的向萱萱解釋,祈求她的原諒,不然自己今晚就只能睡書房了……
翌日,清晨的光芒落進室內。
宮無衣雙手托著腦袋,鳳眸投向身旁熟睡中的女子,唇邊勾著微微笑意,這刻,他竟然是如此滿足。
於他來說,能每日睜眼就能見到她便已足矣。
「老大,老大,快讓我躲起來!」
突然,房門被大力推開,武胖子閃了進來,急忙尋找著可以藏身之地。
看了眼床上的女子,宮無衣眉頭一皺,冷眼掃向武胖子:「出去!」
武胖子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便被一道風給悲慘的掃地出門,只聽砰的一聲悶響,旋即發出重物落地之聲……
就在這時,床上的女子緩緩睜開雙眼,可在她剛睜眼之時,頭頂傳來一道魅惑的聲音。
「小夜兒,你醒了?」
宮無衣心中有些懊惱,自己還沒看夠,就被那該死的胖子給破壞了!
「早已經醒了。」
話落,夜若離伸手拿起衣裳,然衣裳剛拿到手,就被宮無衣給奪了過去。
「夫人,讓為夫讓幫你更衣吧。」
……
武家花園,武胖子老遠就看到走來的夜若離,面上一喜,但卻在望見宮無衣的剎那,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胖子,你給本小姐站住?跑什麼跑?難道本小姐會吃了你不成?」
聽到這清脆如鈴般的聲音,武胖子渾身起了一陣寒氣,沒命的向著夜若離奔跑而去。
「老大,老大快救救我,幫我攔住這女人!」
夜若離微微一滯,停下步伐,抬頭間就看到武胖子身後那抹清麗的身影。
這女子算不上絕美,無法與武胖子的心上人相比,而容貌僅能算的上秀麗罷了,然她整個人都散出一種青春活力的感覺。
武胖子閃身躲到夜若離身後,小心翼翼的瞥向奔來的倩影,恐懼的嚥了嚥唾沫:「老大,快幫幫我吧,小弟的性命就交到你的手中了。」
摸了摸鼻頭,夜若離無語的道:「武胖子,你怎麼總是被人追?」
「我也不想的啊,誰讓我天生倒霉。」武胖子滿腹委屈,為何這些人就與他過不去?
「該死的胖子,你說什麼?」
女子停下步子,雙手叉腰,清澈的目光瞪著武胖子。
「本小姐又不會吃了你,你幹什麼每次見到本小姐就跑?難道本小姐是老虎不成?我告訴你,以後看到本小姐不許跑。」
武胖子心中腹誹了一句,你是不會吃了本大爺,但你老子若看到你與本大爺在一起,還不把本大爺生吞活剝了?
本大爺還沒有活夠,不想這麼早死。
「老……老大啊,你快幫我想個辦法吧?」嚥了嚥唾沫,武胖子著急的說道。
這下,黃衣女子才把目光轉向夜若離。
清眸微眨,眼中透露出一抹疑惑:「你是這胖子的老大?不過既然你能當他的老大,那也能成為我的老大,老大你先讓開,讓我抓住這死胖子。」
「喂,夏茵茵,她是我老大,不是你的!」
武胖子氣的滿臉通紅,這女人不管有什麼都要和他爭搶,現在連個老大都要搶過去。
「幹什麼?你有意見?本小姐就要喊她老大,又關你什麼事?」夏茵茵雙手叉腰,怒視著武胖子。
望著拌嘴的兩人,夜若離不覺揚起唇角。
夏茵茵當即呆住了,雙眼發亮的看著夜若離:「老大,你笑起來真好看,比那八方城的第一美女可好看多了。」
說這話時,夏茵茵瞥了眼武胖子,旋即再次滿臉花癡的望向夜若離。
武胖子瞪了她一眼,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
皺了皺眉,宮無衣輕擁住夜若離的雙肩,鳳眸警告的掃過夏茵茵。他可不喜歡有人花癡的望著他的妻子,不管對象是男亦或是女。
「老大,這是你的夫婿嗎?」夏茵茵收回花癡的表情,伸手拉住夜若離,說道,「老大,昨天聽說胖子擂台輸給了一個女子,想必那個人就是你吧?而我沒有在這八方城內見過你,你應該是初來乍到吧?要不我帶你出去在這八方城內逛逛?」
夜若離看了眼夏茵茵拉住她的手,然後轉頭望向宮無衣。
勾唇一笑,宮無衣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夜兒,去吧,我在武家等你。」
「我很快會回來。」
最後望了眼宮無衣,夜若離轉身與夏茵茵離開了武家。
晨光初亮,街道上的行人還不是很多,夜若離漫步於晨光中的大街上,無奈的聽著身旁的夏茵茵宛如麻雀般嘰嘰喳喳的聲音……
「老大,你真的只有三十歲吧?竟然這麼年輕,以你這般年紀就可以把那死胖子一掌打飛,太厲害了。」
「老大,你到底是怎麼修煉的?能不能教教我?」
「老大,你那夫婿真夠恐怖的,僅是一個眼神就讓我渾身冒起陣陣陰冷的寒氣。」
「老大……」
夜若離忽然明白武胖子為何躲著她,因為她講起話來簡直就是沒完沒了。
停下步子,夜若離不禁喚道:「夏茵茵!」
夏茵茵轉頭望著夜若離,笑容滿面的道:「老大你喊我茵茵就可以了。」
「那好吧,茵茵,我是第一次來到這第八層,所以想瞭解一下這裡的情況。」
「呃?」夏茵茵愣了一下,面上劃過詫異,「難道老大是從第七層來的?難怪我沒見過老大你,在這第八層內,共有四個城池,分別是八方城,六方城,四方城,兩方城,在這四個地域中,我八方城的實力為最弱,而八方城內,最強大的勢力就分別為第一美女李倩所在的李家,武胖子的武家與我的夏家。」
「那混沌呢?」
於此相比,混沌才是夜若離最想知道的東西。
「混沌?」夏茵茵再次一愣,繼續說道,「兩方城的大勢力每年都會廣招英雄豪傑,共同對付混沌,時間正在一月後,老大,你想要參加這場討伐賽?據說在討伐中出力最多的人將會擁有獎勵。」
「嗯,有些興趣。」
她來此的目的便是為了混沌,所以這種賽事自然要參加。
「對了,不知獎勵是什麼?」
「我也不清楚,」夏茵茵搖了搖頭,說道,「反正兩方城拿出的獎勵肯定不會差,若不是我實力不夠,我倒也想去參加。」
兩方城是以煉丹為著名的城池,拿出的獎品定然是丹藥,所以她如今在努力修煉,爭取明年得以入兩方城參加戰鬥。
「呵呵,堂妹,今天武家那胖子倒沒來糾纏你嗎,還算他有自知之明,哈哈!」
此時,一道嘲諷不屑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夜若離放眼望去,便見一襲青衣飄過,八方城的第一美人李倩正朝此方走來,但她身旁的男人不再是昨日的吳熙,而是一個身著白衣,面如冠玉的男子。
「堂兄,今日天氣不錯,沒必要提一些垃圾來破壞我的這份好心情。」李倩柳眉微蹙,絕美的臉龐閃過明顯的厭惡。
「垃圾?哈哈,那倒也是,就憑武胖子那模樣也想癩蛤蟆吃天鵝肉。」白衣男子大笑了兩聲,手中折扇輕搖,如玉般的面龐掠過一絲鄙夷。
緊握著粉拳,夏茵茵快速衝向李倩,抬起手就狠狠的揮向她的臉龐。
然手掌還未落下,就被一直粗而有力的大手給握住了。
「呵,」低笑一聲,白衣男子的面上閃過冷意,「夏茵茵,你想要動我的堂妹,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
咬了咬唇,夏茵茵望向李倩的眸中噴著怒火。
「李倩,你可以不喜歡胖子,但你絕不能侮辱他是垃圾!胖子是好人,你看不上他就只能證明你沒有眼光!」
李倩蹙起柳眉,神色冷漠的掃了眼夏茵茵。
「只有沒有眼光的人才會看上這種垃圾,若是你想要這垃圾你就自己拿去吧,別讓他那身肥肉再來污染我的眼!」
粉拳越握越緊,夏茵茵氣的渾身顫抖。
「胖子只是長得胖點而已,除此之外並無缺點,所以你這是不識明珠!」
「我說,夏茵茵,」白衣男子挑了挑眉,手指輕勾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的腦袋轉向自己,冷笑道,「那個胖子有什麼好?若不然你就跟著本少爺吧,哈哈!」
語罷,修長的手指輕撫著夏茵茵的嘴唇,不禁感到有些口乾舌燥。
夏茵茵張開嘴,一口咬住白衣男子的手指,鮮血的腥味緩緩流入口中。
白衣男子疼的抽搐一下,大掌狠狠的揮向夏茵茵,俊臉猙獰的道:「賤人,找死!」
被他這麼一推,夏茵茵的身體當即向後倒去,然而地面上碰巧有著一塊石磚,嚇得她趕緊閉上了眼。
只是,她的身體並沒有落到地面……
緩緩睜開眼,夏茵茵的眼中呈現出短暫的錯愕,然後,那襲盛雪的白衣隨風在眼前飄揚。
「老大?」
「嗯,」放開了手,夜若離鬆動了下筋骨,漸漸向著白衣男子逼近,冷聲道,「你剛才說了什麼?垃圾是嗎?不過一般來說,垃圾永遠只會說別人是垃圾。」
眸中閃爍著驚艷的光芒,可在白衣男子察覺夜若離那身氣勢後,神色不禁一凜,目光中夾雜著凝重。
這個女子的實力並不簡單!
不過在他揮向夏茵茵他便已後悔,若夏茵茵出了差錯,必然引起夏李兩家的大戰,幸好這女子及時接住了他。
「姑娘,你和武胖子又是什麼關係?」
夜若離淡淡的回道:「我和他並沒有什麼關係。」
聞言,白衣男子鬆了口氣,俊臉揚起溫潤的笑容:「那姑娘……」
話還沒說完,夜若離一拳狠狠的揮向那張帶著笑容的俊臉。
拳頭落在白衣男子的臉上,他頓時向一旁飛了出去,身體狠狠的砸向街邊小攤,砰的一聲,攤位被他直接給砸成兩斷。
這一變故太過突然,以至於眾人都沒能反應過來。
「不過,」夜若離拂了拂衣袍,邁步上前,腳掌踩在白衣男子的胸膛上,「他死皮賴臉的稱我為老大,那我至少該維護他。」
更主要的是,這胖子雖總是脫線,給她的感覺卻是不錯,是一個值得相交的朋友。
「這是給你的警告!」收回腳,夜若離拍了拍手,在走向夏茵茵之時,掃了李倩一眼,「你總有一天會知道,你的自以為是是多麼的可笑!」
絕美的臉龐微微一變,李倩冷笑一聲,說道:「其實你應該管好你自己的事,昨天在茶館中的那紅衣男子是你的夫婿?那個男人俊美絕倫,實力非凡,你以為你有配的上他的資格?別到時候被其他的女子給搶走了!」
微微一笑,夜若離並不生氣,只是那笑意卻沒達到眼底。
「若有本事大可來搶,我的夫君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窺視!茵茵,我們走吧。」
夏茵茵收回注目,走到夜若離的身旁,小聲說道:「老大,李倩肯定是對你的夫君上了心,你要小心,她一但看中的東西,用盡心機與手段也要搶奪走,而且,李倩也是個美人,若是你的夫君……」
說此話時,夏茵茵眼中有著明顯的擔憂。
夜若離笑了笑,不做言語,夏茵茵並不知兩人這一路的經過,自然也不會明白他們那堅不可摧的感情。
這個男人為了她付出那麼多,又怎會背叛?所以對著宮無衣她抱有很大的信心。
由於這突發的變故,兩人也沒有心情逛下去,一回到武家,夏茵茵就被蘇萱拉去敘家常,而夜若離所需的藥材也送入了她的房內。
於是,夜若離徑直回房,開始煉製丹藥……
待她再次離開房門時,時光已經步入正午,夜若離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向丫鬟問清武洛所在之地,就逕自走了前去。
此時,武洛正在書房之內,當他看到前來尋找自己的夜若離後,不覺怔了一怔:「夜姑娘,怎麼了?難道是藥材有問題?」
「不,我來找你是為了另外一件事。」
緩步上前,夜若離把手中的玉瓶遞給武洛。
「這玉瓶內共有十枚丹藥,讓武胖子一天服用一枚,連續十日,即可減除一身贅肉。」
「什麼?」
武洛猛然一驚,手中的書籍啪的一聲落在地上。
他目光死死的盯著面前的玉瓶,呼吸間透有幾分熾熱:「夜姑娘,你說的是真的嗎?如此丹藥,我簡直是聞所未聞。」
「是否真假,你可以把武胖子找來一試。」
武洛小心的拖著玉瓶,神色間還是帶著一抹懷疑,沉默良久,他點了點頭,說道:「好,我這便讓人把那小子叫來一試。」
話落,武洛望向夜若離,以他的精明如何不知,這女子是因為火靈晶石的事而做的報答。
但是武家的人搜遍了整個家族,也沒有發現武胖子的蹤跡……
「呵呵,倩倩,你找我出來是有什麼事嗎?」
酒樓雅間,武胖子眼睛瞟向桌上的美味佳餚,狠狠的嚥了嚥唾沫,硬生生的壓制住貪吃欲,滿臉笑容的看著對面的青衣女子。
望見他那副豬哥樣,李倩心中厭惡,面上卻沒有絲毫表露。
「聽說那個女人住在你們武家?」
「那個女人?」武胖子微微一愣,「你是說我的老大?」
「沒錯,有一件事我需要你的幫忙,」美眸光芒微閃,李倩的嘴角擠出一絲笑容,「武胖子,不知你可願幫助我?」
聽到女神有事相求,武胖子當即激動了起來:「倩倩,你放心吧,為你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不知道你有什麼事要我幫忙?」
「我要你幫的忙於你來說很簡單,」嘴角勾起算計的笑容,李倩把一個瓷瓶放到他的面前。「我想讓你把那個女人的夫婿支走,並把此藥給她服下,然後找一個下人帶入她的房內,並且要讓整個武家都看到此事……」
身子顫抖了一下,武胖子的視線落在瓷瓶之中。
他如何不知,這瓷瓶內裝的是何物?倩倩竟然要他算計老大?
「老大是名煉丹師,還讓我爹幫他找藥材,你認為這種藥對煉丹師有用?」
「放心好了,我這藥不是一般的煉丹師可以解除,只要你幫了我,那麼我往後就允你你跟在我的身邊。」
李倩勾唇冷笑,這胖子對她一心一意,不可能不幫助她。
「砰!」
推開椅子,武胖子站了起來,苦笑一聲:「倩倩,你真的讓我很失望,居然讓我去算計老大,這件事我怎麼也不會幫你!」
說完,武胖子也不顧李倩鐵青的面容,轉身向著雅間外走去。
「武胖子!」李倩急忙站起,緊握著粉拳,憤怒道:「你剛才還說會為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難道這就是你的決定?如果你走出這裡一步,從此往後就喪失追求我的資格!」
腳步微微一滯,武胖子最終還是頭也不回的離去。
望著武胖子消失的方向,李倩拿起桌上的陶瓷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武胖子,你給我走著瞧!」
走出酒樓,武胖子不禁有些感傷:「看來本大爺這次真的喪失了機會,可就算本大爺幫了她,在她的心中還只是垃圾而已,再說了,本大爺怎麼可能去算計老大?」
搖了搖頭,武胖子挺著圓滾滾的肚子,大搖大擺的向著武家的方向走去。
然而,武胖子剛走到家門前,就看到那兩手抱胸站在門口等候的中年男子,嚇得他轉身即逃,卻被一隻手快速的拽到了面前。
「哎,爹啊,你想要做什麼,兒子我剛剛失戀,你就不能好好的對我嗎?」
「你小子失戀那是你自作自受,茵茵多好的姑娘啊,你卻總是躲著她,去追求那高傲的和孔雀似的女人,雖然她確實長的美,可老子決不會允許她成為武家的兒媳。」
武胖子撇了撇嘴,說道:「如果我敢和夏茵茵走的近,她老子還不來殺了我?那老傢伙一天到晚擔心我教壞他單純的女兒。」
「他哪是擔心?他是認為你太胖配不上他女兒,等你減掉一身贅肉,看那老傢伙還有什麼話說,走,現在就跟我減肥去。」
「減肥?」打了個激靈,武胖子乾笑兩聲,「那個,爹啊,兒子想要減肥是為了倩倩,現在兒子都已經放棄了,減肥就沒有必要了吧?」
「兒子,你放心吧,」武洛拍了拍武胖子的肩膀,說道,「這次不逼你節食,是若離姑娘煉製了一些丹藥讓你嘗試一下。」
「有吃的?那還等什麼?爹,我們快去減肥吧。」
武胖子眼睛一亮,咻的一聲向遠處遁去。
看到這胖子飛快的速度,武洛不禁瞪目結舌,最終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第二十三章武胖子大變身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
此時,武家之內,武洛在房門外來回踱步,面龐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擔憂。
「若離姑娘說,前面的九天僅是做足準備,最後一天的丹藥才是最為緊要,不知道能否成功,哎!」
大陸真有能減去贅肉的丹藥嗎?他真的不敢相信……
「啪!」蘇萱的手掌重重的落在武洛的腦袋上,白了他一眼,說道:「你這麼擔心做什麼?不管兒子能不能減肥,他都是我們的兒子,為什麼你偏偏看中這事?」
揉了揉頭,武洛滿臉委屈:「我還不是想讓他把茵茵那好姑娘娶回家嗎?如果這小子不減掉這一身肉,夏家的混蛋怎麼會允許?」
「就算我兒子長的胖,茵茵也會成為武家兒媳,我可相中她了。」
蘇萱撇了撇嘴,眼中閃過笑意,對於夏茵茵這女子她可是萬分滿意。
「伯父,伯母,你們在說什麼呢?」清麗的容顏微微一紅,夏茵茵有些嗔怪的道。
武洛和蘇萱這才想起夏茵茵還在這裡,當即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武洛還當著人家的面就稱呼她的家長是混蛋。
「啊!」
突然,房門中傳來一道大喝之聲。
武洛和蘇萱當即一怔,急忙推開房門衝了進去,旋即一股惡臭鋪面而來,熏的人差點暈厥過去。
回過神來的蘇萱急忙轉身,把夏茵茵向著門外推去。
「伯母,你幹什麼?胖子好像有些不對勁,快讓我進去啊。」
蘇萱並不理會想要擠入房中的夏茵茵,依舊將她向著門外推去,笑意盈盈的道:「茵茵啊,你先在外面等著,稍後伯母就讓我兒子出去見你。」
「可是,伯母……」
夏茵茵還想說些什麼,門卻啪的一聲關起,阻隔了她的話……
「兒子,這是怎麼回事?」關起房門,蘇萱望了眼身處於油脂與污泥中的武胖子,柳眉微微蹙起,這種場景可不能讓茵茵看到。
「爹啊,娘啊,快臭死我了,你們快救救我吧,這黏糊糊的東西太噁心了。」掃了眼身體四周堆滿的油脂和污泥,武胖子厭惡的皺起眉。
武洛和蘇萱相視一眼,皆從面上掠過欣喜。
「兒子,你成功了?」
縱然武洛的身體被污漬覆蓋,可兩人還是一眼看出他如今的狀況。
武胖子終於減肥成功了,那個女子到底是何人?怎能煉製出這般神奇的丹藥來?
「娘,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吧,快讓人幫我打水洗澡,我快承受不了了。」
「好,兒子你等著,娘這就去吩咐人。」
時光緩緩流逝,從初晨到正午,夏茵茵一直在門外來回踱步。
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就在她轉身的瞬間,一個俊朗的男子緩緩邁步而出。
只見該男子身形修長,一襲淡綠色的衣衫隨風淺揚,容貌英俊絕倫,他看到傻眼的夏茵茵,如刀削般的面容上掠過笑意。
「夏茵茵,你不認識我了?」
聞言,夏茵茵回過神來,愕然的道:「武胖子?」
「呵呵,」抬了抬下巴,武胖子的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現在本大爺已經不是胖子了,所以你應該喊本大爺為武霆風,這才是本大爺的名字。」
說到這裡,武胖子就有些委屈。
這些年來因為他是個胖子,因此八方城的人都稱呼他為武胖子,以至於本來的姓名都差點被世人遺忘。
「笨蛋胖子,」夏茵茵雙手叉腰,清澈的雙眸瞪著武胖子,「本小姐告訴你,就算你不是胖子了,在本小姐的心裡也永遠是那個傻乎乎的胖子。」
「傻?夏茵茵,你竟然說本大爺傻?」武胖子猛然瞪大眼睛,像他這麼精明的人怎麼會是個傻子?這臭丫頭就知道擠兌他。
然而,便當他剛想發飆時,一隻纖手撫上他的俊臉。
「胖子,沒想到你減肥後還挺好看的。」
騰地一下,武胖子的臉瞬間爆紅,愣愣的望著面前秀麗的女子。
他……他武胖子威名一生,竟然被這女流氓給非禮了?
望著這兩人間的互動,武洛和蘇萱的臉龐皆帶著滿足的笑容……
「什麼?老大,老大的夫君,你們要離開了?為什麼不多住些時間?難道是八方城有人欺負了你們?告訴我武胖子,我去幫你們出氣。」
翌日,武家大廳,當武胖子聽說兩人的決定之後,立即跳了起來,菱角分明的俊臉上寫滿不捨。
他好不容易認了這麼一個老大,怎麼就要離開了?
「若離姑娘,」武洛微微一怔,起身看著兩人,說道,「你這麼急著離開難道有急事?不知可有我武家幫得上忙的?」
「嗯,」微微點頭,夜若離淡淡的笑了笑,「我們要去兩方城,不日之後便是兩方城廣招人手對抗混沌之日,我們也是為了這才打算前去兩方城。」
「是這樣啊,」武洛知夜若離意已決,僅能無奈的歎了口氣,「夜姑娘,你幫助我兒子減肥的事我還沒謝你,如果有需要的話儘管開口,不用客氣。」
夜若離搖了搖頭:「你不用謝我,藥材都是你武家提供,我只是出力而已,並且從你武家我獲取了火靈晶石,已經賺了。」
雖然夜若離如此說,可武洛的心中卻滿是感激。
「老大,」夏茵茵突然走到夜若離身旁,眨了眨眸,清澈的雙瞳中倒映下了夜若離的身影,「我爹已經知道胖子減肥成功的事,想要見一見他,並且對老大你這個天才煉丹師也很感興趣,所以在今晚會舉辦晚宴,老大你明天再走可好?」
語罷,夏茵茵一臉期待的望著夜若離。
望著夏茵茵充滿希望的眼神,夜若離沉默半響,說道:「那就耽擱一天吧,這也並沒有多大的問題。」
「太好了。」夏茵茵興奮的跳了起來,一把抱住了夜若離,旋即感受到旁邊投來一抹陰冷的目光,渾身打了個寒顫。
老大的夫君真是個醋罈子,還有著如此強的佔有慾……
「你老子要見我?」武胖子一愣,不禁縮了縮脖子,「我不去,你還是找其他人吧,反正我死也不會去那裡的。」
「是嗎?」揚了揚粉拳,夏茵茵的嘴角勾起陰森森的笑容,「呵呵,胖子,本小姐再問你一次,你到底去不去?」
「你……老大,你快救我啊。」
話落,武胖子急忙沒命的向著夜若離撲去。
宮無衣手臂一伸,把夜若離拉入懷中,旋即抱著她的身子快速向後閃去,以至於讓武胖子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武胖子,你到底去不去?」夏茵茵伸手拽住武胖子的耳朵,用力的一擰,湊到他的耳旁小聲的威脅道。
「去,我去還不成嗎,算本大爺怕了你了。」
撇了撇嘴,武胖子只能棄械投降,並在口中嘀咕了一句:「本大爺不和女人計較。」
「你說什麼?」夏茵茵滿臉笑意的望著武胖子,「你可以在說一遍。」
狠狠打了個激勵,武胖子急忙說道:「我沒說,我真的什麼都沒有說……」
「這還差不多,如果今晚你不來就死定了!」
鬆開武胖子的耳朵,夏茵茵拍了拍手,轉身走向夜若離:「老大,別忘了今晚的晚宴,我就先離開了,到時候一定要來,我會在夏家等著你。」
話落,夏茵茵朝著門外走去,逐漸消失於朝陽之下……
望著夏茵茵離開的方位,武胖子撇了撇嘴,然而他雖然口中叫囂著不願去夏家,不過到了晚宴前還是好好的打扮了一番。
是夜,月色正濃,夏家之內已燈火通明,賓客滔滔不覺。
而夏家早已給來參與晚宴的勢力下了帖子,武家自然也收到了一份,不過武洛和蘇萱卻藉故並沒有前往。
此時,夏家宴會廳,一派歌舞昇平,丫鬟小廝進進出出,好不熱鬧。
「哈哈,李家主,好就不見了,李倩姑娘越發美貌了,這等容貌真可是八方城第一。」夏臨天拱了拱拳,笑意滿面的說道。
「哪裡哪裡,夏家主過獎了,」李銘笑了笑,撫摸著鬍鬚,故作謙虛的說道,「論有些事情,倩倩可比不上你們夏家的夏茵茵,對了,據說她這段時間經常往武家跑,說不定不日之後,八方城第一天才的夫人便落到她的頭上,武夏兩家的聯姻亦指日可待,所以該說恭喜的應該是我,哈哈!」
嘴角的笑容一僵,夏臨天的臉色當即變了。
這些日子女兒經常跑向武家他亦是明白,按理說那武胖子是武家唯一的兒子,又是四方城的第一天才,他應該樂意見到才是。
可最大的問題是,那胖子長的真是該死的胖。
如果女兒與他結合,自己未來的小外孫豈不是也會這般胖,而且,就自己女兒那種小身板,怎麼經得起那胖子的壓?
不行,這事他絕對不會允許!
雖然女兒告訴他武胖子減肥成功,但距離他上次見到武胖子也不過短短數日罷了,又能有多大變化?至於那什麼煉丹師,更是不可信。
而他讓女兒把武胖子和煉丹師帶來,同樣是為了拆穿女兒那可笑的謊言。
「呵呵,李家主你說笑了,我夏家又怎會和他武家聯姻?這事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聞言,李銘鬆了口氣,他最擔心的便是這兩家聯姻,好在此事不可能發生,不然將會打破八方城的持平狀態。
夏臨天的話傳入夏茵茵的耳,她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心知父親不相信胖子減肥成功的事,等下就會嚇死他們,誰讓他們敢瞧不起胖子!
「咦?這兩個人又是何人,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他們?」
「白衣女子風華絕代,而紅衣男子亦是長相俊美,這兩人站在一起真是絕配。」
「他們來參加夏家晚宴,難道是夏家所認識之人?」
門口傳來一陣議論之聲,所有人皆放眼望去,在看到那兩道步入宴會廳的身影之後,眸中劃過明顯的驚艷。
李倩心猛地一動,美眸流轉,那雙眸子停留在宮無衣的身上。
「老大!」夏茵茵心中一喜,快速的向著夜若離奔跑而去,「老大,你可來了,我在這裡等了你許久。」
於此同時,夏臨天的目光也投了過去,眼神微斂,眼中閃過詫異。
這便是茵茵向他提過的女子,那位天才煉丹師?她看起來也似乎太過年輕了,看來她根本不可能煉製出讓那胖子減肥的丹藥。
就在這時,前方再次傳來夏茵茵的聲音。
「胖子,還算你識相來我夏家,如果你敢逃了,本小姐就不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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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兩方城,蕭家(萬更)
胖子?
諸人收回目光,視線齊刷刷的落在那一張英俊的容顏上。
因為他站在夜若離與宮無衣的身後,故此那兩人掩蓋住他的光芒,以至於如今方才有人察覺到他的存在。
剛才夏茵茵確實喊他為胖子,他們沒有聽錯吧?
眼前之人一襲青衫,容貌英氣俊朗,五官雕刻清晰,身材高大修長,與那胖乎乎的肉球根本八竿子都打不著。
眾人愣愣的凝視著武胖子,眼裡分明產生了一瞬間呆愣……
「呵呵,」揉了揉腦袋,武胖子感受到那些驚愕的目光,有些不太適應,「那個,茵茵啊,我既然來過了,那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話落,武胖子轉身即逃,然而一雙如玉纖手伸出,狠狠的把他給拎到面前。
「胖子,你跑什麼跑?過來見過我爹!」
說著也不顧武胖子的掙扎,強行把他拉到呆住的夏臨天面前,得意的挑了挑眉:「爹,我沒說錯吧?武胖子他真的減肥成功了。」
哼,看你以後還有什麼話說!
「這個,你真的是武胖子?」夏臨天呆呆的眨了下眼,像是不敢置信的問道。
「夏……夏叔叔,」嚥了嚥唾沫,武胖子小心翼翼的瞥了夏臨天一眼,「那個,小侄確實是武胖子,不知夏叔叔這些日子可好?」
媽的!為什麼他現在感覺的氣氛是女婿見老丈人?虧大了,這次可虧大了!
「奶奶的,你還真是武胖子?」
夏臨天回過神來,手掌重重的落在武胖子的肩膀,疼的武胖子齜牙咧嘴,卻還不忘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
「武胖子,才數日不見,你就瘦成這種摸樣,不會是你老子虧待你了吧?」夏臨天一臉驚奇的打量著武胖子,越看越覺得怪異,莫非是……
想及這些日子夏茵茵所說之話,他猛地一怔,視線不禁掃向夜若離。
若她真能煉製此丹,必然本身造詣不凡,手中更有常人沒有的丹方,不管如何,這個女子都不簡單……
在眾人驚歎間,夜若離和宮無衣早已入座。
「若離,這塊糕點不錯,你讓嘗一下吧。」
宮無衣旁若無人的拿起一塊綠豆糕,遞給身旁的女子,笑看著女子咬下小半塊綠豆糕,他微笑著吞下了另半塊,嘴角還帶著滿足的笑容。
原本還想上去與夜若離打個招呼的夏臨天,望見這兩人的世界不容任何人的打擾,僅能暫時壓制住內心的迫切。
旋即,夏臨天把武胖子拉到一旁敘家常,而武胖子只能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恭候著,看到這番情景,李銘的心微微一顫,感覺有些不妙。
「哈哈,武公子,恭喜恭喜啊。」
李銘大笑兩聲,拱了拱拳,旋即給一旁的李倩使了個眼色。
「聽說李公子愛慕小女,不知李公子可願與小女喜結良緣?也好了卻做父母的一件心事。」
若是當初,他可以不用出賣女兒的幸福,因為夏臨天是不會允許夏茵茵和武胖子交往,八方城還依然為三家鼎力狀態。
可如今,武胖子減去一身贅肉,夏臨天也就不會阻攔,無論如何他都需破壞這場婚事!
「爹!」
李倩姣好的面容微微一變,她確實看走眼了,若是以往她還會接受父親的敵意,可如今……
美眸掠過那俊美妖孽的紅衣男子,李倩咬了咬紅薄的唇,說道:「我不會嫁給他!」
「放肆!」
李銘大喝一聲,打斷了李倩的話:「武家少爺英氣俊朗,天賦卓越,哪裡配不上你?這[奇書`網`整.理'提.供]裡沒有你說話的份,立刻給我退下!」
嬌軀顫抖一下,李倩的眸中淚光閃爍,她這副模樣,頓時令場中之人狼性大發。
「武公子,你的決定?」
微微抬了抬下巴,李銘掃了眼面色鐵青的夏臨天,臉上帶著得意之色。
以武胖子對他女兒的一片癡心,不會不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同時,所有的目光齊聚於武胖子的俊臉上,心中都不禁有些艷羨……
「李倩配不上他。」
望著此幕,夜若離輕揉著手掌,眸光微閃,唇邊勾起點點笑意:「而且,自從你進門起,李倩的目光就沒移開過你。」
「夫人,你是在意為夫?」手臂一伸,宮無衣把身旁的女子拉入懷中,紅唇湊上前,炙熱的呼吸打在夜若離的耳旁,那妖媚的聲音帶著魅惑。
「那……為夫把她的雙眼廢了可好?」
此時,夜若離趴在宮無衣的胸膛上,明顯可以聽到他心臟跳動的身影,忽然,感覺某人的呼吸重了幾分,急忙從他的身旁爬起。
「妖孽,你還真是殘忍。」
不過,她倒很是喜歡……
「為夫的溫柔都給了小夜兒你,對於其他的人,尤其是那些細菌自然不能留情,而且……」話音一頓,宮無衣唇角上揚,鳳眼裡的笑意更甚,「為夫只允許小夜兒你的注視,其他女人既然看了,那就該做好被廢雙目的準備!」
雖然說著這般血腥殘忍的話,宮無衣俊臉上依舊帶著絕世妖孽般的笑容。
「什麼?娶李倩?」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武胖子驚愕的聲音。
夏茵茵微微一愣,看著武胖子驚愣的模樣,下意識的握了握粉拳,清澈的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黯然。
可是,突然間,武胖子的腳步急速向後退去,急忙搖了搖頭:「不行,這絕對不行,李倩已經說過我喪失了追求她的資格,我也首肯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既然說過不在追求她,那我就必須做到。」
縱然這話是在心中說的,但他畢竟也作出了這番決定。
放棄了就是放棄了,他武胖子說到做到,何況他忽然發現自己對李倩也不是那麼喜歡,當初也只不過源於她是第一美女而已。
看來找媳婦不能只看外表,還應該觀察品性……
眾人都愣住了,沒有任何一個人相信武胖子真的拒絕了,他不是很喜歡李倩嗎?
「武胖子,你說什麼?」李倩緊握著拳頭,臉色鐵青的瞪著武胖子。
她不願嫁她是她的事,可這武胖子當眾拒絕爹爹的聯姻,讓她失去了面子,而從來都只有她李倩拒婚,容不下其他人拒絕她。
掃了眼李倩,武胖子鄙夷的道:「我以前是喜歡你沒錯,但我忽然發現你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空有第一美貌的草包而已,又蛇蠍心腸,真不知道我眼前是什麼眼光,居然會看上你這種惡毒的女人!」
聞言,所有人都瞪目結舌,愣愣的望著武胖子。
這傢伙真的是那經常對李倩糾纏不休的武胖子嗎?不會被哪個傢伙給掉包了吧?
夏茵茵的心猛地一顫,望向武胖子時,目光閃過一抹喜意。
「哈哈,武家小子,你還真經得起誘惑,」夏臨天拍了拍武胖子的肩膀,大笑兩聲,滿意的道,「如此我把女兒交給你就放心了。」
「哪裡哪裡,夏叔叔你太過獎了。」
武胖子謙虛的拱了拱拳,只是不知為何,他感到夏臨天剛才的話有些不對勁,可偏偏又說不上是哪裡不對。
「李家主,還有各位,過斷時間便來喝我女兒和武胖子的喜酒吧。」
今夜,夏臨天的心情著實大好,臉上掛著滿滿的笑容。
只要這胖子不這麼胖,把女兒嫁給他也不錯,不然這胖子會把他的寶貝女兒給壓垮,到時候又該找誰哭去?
等等!喜酒?
武胖子猛然瞪大眼睛,這也太突然了。
「那個,夏叔叔啊……」
「怎麼?武胖子,你不願娶我的女兒嗎?」瞇了瞇眼,夏臨天危險的注視著武胖子。
不願意,他死都不願意!
武胖子急忙在人群中搜索著可以求救的人,突然記起他娘老子都沒來參加晚宴,感情這兩個傢伙早已猜到晚宴的這幕,所以才不來?
「武胖子?看來你還真不願意?」
充滿威脅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武胖子打了個寒顫,急忙收回目光,討好的笑道:「哪裡哪裡,娶夏茵茵我巴之不得,又哪會不願意?我剛才只是在思考什麼時候成親比較好。」
聞言,夏臨天這才滿意的笑了起來。
而夏茵茵則俏臉通紅,嗔怪的瞪了武胖子一眼。
這一眼立刻讓武胖子的心跳了一下,沒想到夏茵茵也會有這小女兒的一面,旋即想到昨天撫上他臉頰的手,俊臉不禁紅了起來……
「哈哈,夏家主,恭喜恭喜啊!」
見此,眾人都起身道喜,至於那面色鐵青的李銘則被人忽視了。
武夏兩家聯姻,注定沒有李家生存的空間……
忽然,宴會廳外傳來一道突兀的聲音:「夏叔叔,茵茵早已經是我定下的女人,你怎麼能把她嫁給別人?」
聽到這句話,夏臨天和夏茵茵的面色齊齊大變。
眾人循聲而望,便見月光下,一襲青衣邁入而入,男子俊顏帶笑,那雙鷹眸卻銳利非常。
「蕭何!」夏茵茵俏臉大變,望著蕭何的目光夾雜著毫不掩飾的怒火,「蕭何,你來這裡幹什麼?這裡不是你這種人來的地方!」
緊握著拳頭,強烈的恐懼令夏茵茵嬌軀顫抖起來。
武胖子從沒見過這般的夏茵茵,於是他望向蕭何的視線漸漸不善起來。
「蕭何?他姓蕭,難道是兩方城蕭家的人?」
「蕭家在第八層中有著強大的地位,可蕭家的人怎麼會來到八方城?」
「看來蕭家的公子看中了夏茵茵,這次兩家的聯姻可危險了。」
眾人皆是搖頭歎息,僅有李銘整顆心都雀躍起來……
「茵茵,本公子對你一見鍾情,你早已是本公子看中的女人,這輩子你要嫁人也可以,那個人僅能是本公子。」
打開折扇,蕭何的笑容帶著勢在必得。
席位上,夜若離輕品著茶水,並沒有急著出頭,只是靜靜的觀看著面前所發生的一幕……
「蕭何,你閉嘴!」抑制住顫抖的嬌軀,夏茵茵憤恨的瞪著蕭何,「本小姐就算死也不會嫁給你這種衣冠禽獸!你要娶本小姐也不是不可以,可那只會是一具屍體!」
笑容收斂,蕭何淡淡的掃了眼夏茵茵:「茵茵,你可知道我對你已經足夠容忍,如果換成其他的女子,如今已是一具死屍!」
他就算只是蕭家的旁系,也不是一般家族的人可以違抗!
「茵茵,」武胖子伸手抓住夏茵茵的手臂,把她給拉到自己的身後,旋即望向蕭何,「搶別人的未婚妻,這就是兩方城大勢力的作風?有本大爺在這裡,我看誰那麼大膽敢動茵茵!」
夏茵茵的身軀微微一顫,愕然的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青色身影。
雖武胖子減肥成功,體型沒有那般龐大,但此刻的他在夏茵茵眼裡是從沒有過的高大……
李倩同樣驚愕的望著武胖子,原本他以為這胖子長相醜陋,又是個庸夫,所以根本不會多看他一眼,誰知他竟然是這般的勇敢。
到了這時,李倩才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是看走了眼。
「哼!就憑你也有資格守護茵茵?」蕭何不屑的冷哼一聲,折扇一揮,剎那間一道凌厲的風射向武胖子。
「胖子!」
夏茵茵面色大變,雙眸中充滿憤怒。
「蕭何,你敢動他,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
聞言,蕭何僅是冷笑一聲,他縱然看上這個女子,也僅不過是獵心起罷了,並且他想要獲得的僅是她的身體。
至於她的原諒不原諒,又與他有何干係?
武胖子偏頭險險的躲過了蕭何的攻擊,咬著牙道:「茵茵,你別怕,本大爺會保護你,像他這種強搶民女的人,本大爺最看不過。」
「可是胖子,你的腿都在發顫。」夏茵茵掃了眼武胖子,目光中含著擔憂。
「哈哈,」武胖子掩飾的乾笑了兩聲,「本大爺只是關節抽筋而已,你不用擔心,本大爺才不會怕這種混蛋,更不會讓他傷害到你。」
「胖子……」
夏茵茵看到武胖子明明害怕的要死,卻還牢牢的站在她面前,那雙眼裡溢滿感動。
「蕭公子!」夏臨天面色變了又變,終於忍受不住步上前去,說道,「你……」
鷹眸銳利的掃過夏臨天,蕭何打斷了夏臨天的話:「夏叔叔,我是看在茵茵的面子上喊你一聲夏叔叔,你別真以為自己能和我平起平坐,今夜你未曾經過我的同意便將茵茵嫁於他人,此事我還沒找你算賬,而幸好我來的及時,不然你夏家絕無法承擔我的怒火!」
他可不喜歡他的女人被其餘男子給污染,否則他必將毀了這兩個家族!
緊握著拳頭,夏臨天鐵青的面上閃過怒火和愧疚,若不是自己提出要聯姻,也不會把武家給拖下水。
哎,他對不起武家啊!
「不過……」聲音頓了一下,蕭何冷笑道,「這個男人縱然還沒有玷污我的女人,但本公子也不會放過他!」
「轟!」
語罷,強大的殺氣瀰漫而出,如潮流般湧向武胖子。
感受到蕭何強大的氣勢,所有人都不禁有些愕然。
「神皇高級?蕭公子竟然是神皇高級?」
「天哪,這麼年輕的神皇高級,也太過變態了。」
「他不愧是蕭家的人……」
面對著眾人的吹捧,蕭然有些得意,在蕭家他的地位只是旁系,但卻是旁系中的第一人,天賦自然不差,也是旁系中第一個在三十歲突破神皇的人。
如今又過去些年,實力早已攀至神皇高級,到達巔峰亦指日可待。
可是,就在這當即,旁邊傳來一股強悍的氣勢,兩道氣勢相撞在一起,爆發出強烈的響聲,震得整個宴會廳都顫抖一下。
「是什麼人?」
蕭何收了手,瞇起鷹眸,眼中射著冷芒。
「妖孽,你覺得這糕點如何?」
突如其來的聲音瞬間吸引眾人注目,旋即所有人同時望向角落中的兩抹身影……
「小夜兒喂的自然不錯,」宮無衣張口連同夜若離的手指一起含住,鳳眸含著滿滿的笑意,「為夫真想小夜兒這一生都這樣餵給為夫吃。」
抽回手指,夜若離有些無語的掃了宮無衣一眼。
「剛才便是你們插手?」蕭何眼睛微瞇,在看向夜若離時眼中劃過驚艷。
這女子絕色傾城,頗為難得,可惜的是她的身上帶著其他男人的氣息,而他從來不喜歡被其他人享用過的女人!
夜若離看都沒看蕭何一眼,微微一笑:「妖孽,你可有聽到狗叫?」
「狗?為夫沒有聽到,小夜兒你確定是狗嗎?」紅唇揚起淺笑,宮無衣的眼中閃過戲謔,「為何為夫感覺那是隻豬呢?」
「是麼?」雙眸微瞇,夜若離滿臉笑意的看著宮無衣。
見到夜若離瞇眼的動作,宮無衣俊美的臉龐急忙掛上討好的笑容:「夫人你是什麼就是什麼,就算他是豬,為夫也要把他變成狗。」
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徹底激怒了蕭何。
「你們找死!」折扇一揚,蕭何快速衝向了兩人。
「煩躁!」
夜若離皺了皺眉,眉宇間閃過一抹不耐,然後眾人便見她隨便的罷了罷手,蕭何的身體頓時拋飛出去,狠狠的摔落廳外。
眾人的嘴巴都張成O型,目瞪口呆的望著夜若離。
「老……老大太變態了!」
這刻,武胖子對夜若離的崇拜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如果有一天,夜若離告訴他她已步入神尊,武胖子也會深信不疑。
李倩緊握粉拳,雙眸掠過嫉妒和憤恨,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確實厲害。
可是她不該得罪蕭家之人,若是那個男子知道蕭家的強悍,必然會離開她,沒有人會選擇為一個女子與蕭家為敵……
眼神微閃,李倩嘴角勾著冷笑。
可惜她如意算盤又該打空了,身為半至尊與九幽之王的宮無衣,完全能在這八層橫著走。
「咳咳!」乾咳了兩聲,蕭何爬起身,鷹眸陰沉的鎖定著夜若離,「今天的事情我蕭何必將銘記與心!」
語罷,他揮了揮衣袂,轉身離開了宴會廳。
李倩眸光流轉,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快速追了出去……
月光如水,沉靜悠然。
夏家大門前,蕭何擦拭掉嘴角的血跡,向著地上啐了口唾沫,說道:「媽的,夏茵茵,還有那女人,你們給本公子走著瞧!」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一道清脆動人的聲音。
「蕭公子,請稍等片刻!」
腳步微微一停,蕭何轉頭看向追來的女子,面色冷漠的道:「你有什麼事嗎?」
「蕭公子,」咬了咬薄唇,李倩的眼中閃過狠厲,「我想請蕭公子幫忙對付個人,若是蕭公子願意幫我,那我願意委身與蕭公子。」
這男人憑借容貌不如那紅衣男子,卻背景強大,若是能與她搭上關係,那麼……
「有事就快說吧!」
「我想請求蕭公子幫我殺了那白衣女子,但是別傷害她身旁的男人。」
對於那個紅衣男子,她李倩勢在必得!
美眸閃過陰險,李倩勾唇輕笑,嬌軀向著蕭何靠去。
在她看來,她的容貌更勝過夏茵茵,既然蕭何能看上夏茵茵,沒有理由拒絕她的邀請……
「砰!」
然而,在李倩即將靠近蕭何的身體時,蕭何向旁邊一閃,頓時那具香軟的嬌軀落在地上。
這突然的變故讓李倩愣住了,她爬了起來,面露羞憤的道:「蕭公子,你……」
「抱歉,你縱然有著絕世容貌和八方城第一美女之稱,本公子卻對你這種女人不敢興趣,多看你一眼都會覺得噁心。」
李倩愣住了,她何時受過這番侮辱?
夏茵茵那個賤人又有什麼地方比的過她?
「另外……」蕭何陰冷的一笑,伸指挑起李倩的下巴,「這張臉蛋長的還真是漂亮,可惜本公子從來不喜歡自動送上門的女人,這種女人與青樓女子有何區別?只會讓人感到下賤,你說是嗎?李倩小姐!」
在來之前,他就查過八方城的幾大勢力,自然知曉李倩平日的作風。
李倩羞憤的咬著嘴唇,美眸中蘊含著濃濃的水霧。
「記住,別再來糾纏本公子,不然這八方城內,想必有很多人願意與你春宵一度!」鬆開了手,蕭何用手帕擦拭了下手指,不屑的掃過李倩的面前,遂轉身離去。
然而,蕭何剛走了幾步又忽然停下步子。
只見他那張俊臉霎時蒼白,冷汗滾滾而落,蕭何不禁握住拳頭,奈何全身無力,視線亦開始漸漸的模糊。
忽然,夜若離伸手將他打飛的情景再次映入眼簾,蕭何的身體不禁一顫,那個女人對他做了手腳,可他竟然沒有發現!
望了眼背後的夏家,蕭何強撐著向前走去。
若是輕易放過他,那她就不是夜若離了,她只不過是在那一瞬間,借助著掌風把燿兒無聊時煉製的透明色藥粉撒入他的體內。
從今往後,他體中的玄氣會被慢慢吞噬,直至化為虛無,並且每次吞噬時,他都會感到疼痛難耐,體力全無。
至於為何不當場滅了他,是源於不想因此給武家帶來麻煩罷了。
她和宮無衣確實不用怕這蕭家,可若在他們離去後,蕭家向武夏兩家展開報復?縱然她可以冷血無情,卻不願因自己給其他人帶來毀滅之災。
翌日,晨光初亮,夜若離和宮無衣就要離開八方城,對於兩人的離去,武胖子一家和夏茵茵都感到不捨,但也明白無法阻止。
城外,宮無衣忽然停下不字,見此,夜若離轉頭問道:「妖孽,怎麼了?」
「若離,你先去兩方城,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一下,不過我很快就會去兩方城與你會合。」宮無衣凝視著面前的女子,鳳眸中含著滿滿的笑容。
「好。」
夜若離愣了一下,並沒有問原因便點頭答應了。
「小夜兒,你不問我為什麼嗎?」
「你若想告訴我自然會說。」
聞言,宮無衣的笑意更甚,俊美如妖孽般的容顏上帶著感動。
「原來小夜兒是這般信任為夫,為夫也並沒有什麼大事,僅是讓黑零前來這神尊墓地,原本該早實行,因為捨不得小夜兒你,所以就拖到了現在。」
「可是神尊墓地不是僅有令牌才能……」
「小夜兒,我可是你的夫君,別人辦不到的事不代表我不能!」宮無衣勾唇一笑,俯下身子,在夜若離的唇上印下一個吻,深情的道:「小夜兒,時期將至,你先去兩方城等我,以我的腳步,定然可以在混沌之戰前到達,另外……」
張開手掌,宮無衣的掌心多出了一個紅寶石項鏈。
這寶石紅的鮮艷,宛如鮮血,令人心生毛骨悚然之感。
「這是用九幽紅晶所製成的,上面已經銜入我的靈魂刻印,你若有危險,哪怕是萬里之外我都可趕到你身旁,並且……」戲謔從鳳眸中閃過,宮無衣勾唇一笑,「你若是想要為夫魂飛魄散,只要捏碎這寶石就夠了。」
當初,九幽魔龍就是用這東西控制著他的靈魂,只是這些事還是別告訴她為好,他可不想讓他的女人再次為他心疼。
夜若離的心猛地一顫,伸出的手急忙收了回來。
「妖孽,我不能收!」
她當然不可能傷害妖孽,可若紅寶石發生意外,那妖孽必然會魂飛魄散!
「小夜兒,為夫相信你會保護好為夫的靈魂。」
宮無衣魅惑的一笑,輕輕的把紅寶石繫在夜若離的脖子上。
紅寶石襯著那白皙的脖頸,散著奪人心魄的紅光,讓宮無衣一時間竟然驚艷住了,旋即唇角再次上揚。
「小夜兒,這九幽紅晶真的很配你。」
「妖孽,你放心,」夜若離微微抬頭,面色堅定的道,「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讓任何人碰到這九幽紅晶!」
「為夫從來都很相信你。」
微微一笑,宮無衣伸手把夜若離拉入懷中後,再次低頭吻上那張薄唇,這個吻,猶如一個世紀這般長,直至良久,他才鬆開了懷中的女子。
「小夜兒,等我,最長不過半月,我必會回到你身邊。」
「好,那我就先出發了。」
話落,夜若離最後望了眼夜若離,轉身向著兩方城的方位走去。
宮無衣飽含深情的目送著夜若離的離去,直至那抹白色身影緩緩消失方才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此之前,他還有些事要做……
森冷的笑意掛上俊臉,宮無衣的面色陰沉的可怕。
就在這晚,八方城的第一美女李倩實力盡廢,容貌被毀,雙目失明,往日的風光不在,可當李銘追問時誰傷了她時,她卻滿臉痛苦與絕望,張了張口,卻無法吐出一字。
與此同時,夏家與武家的聯姻卻在繼續。
深感危機的李銘為了阻止兩家聯姻,想要擄走夏茵茵,卻被夏臨天發現,他的舉動頓時惹怒了夏武兩家,因此,八方城的大戰拉開序幕。
而這段時間,城內人人自危,閉門不出,直至李家被滅,八方城才恢復太平。
從此往後,八方城兩家獨大,再也沒有任何戰事,這結局是皆大歡喜……
八零山,長達數千米,是八方城通往兩方城的捷徑,可此山極為凶險,玄獸縱橫,陷阱無數,沒有強大實力保身之人是無法通過這山。
此時,八零山內,卻有一個孤身的白衣女子行走其內。
「通過這山便能到達兩方城。」
突兀的,白衣女子停下步伐,撫著下頜抬頭望向天空,歎了口氣:「可惜在來之前沒有問武胖子要個地圖,不然也不會轉了一天都沒能轉出去。」
在這八零山中,有禁制飛行的限制,不然也不會在這宛如迷宮似的山中迷了路。
「吼!」
忽然,一聲大吼從旁傳來。
在夜若離轉頭間,旁邊的樹叢中竄出了一頭獅頭虎身的玄獸,這刻,這頭玄獸正張牙舞爪的瞪著夜若離。
旋即,二話不說,龐大的身軀躍向了對方。
「吼!」
一聲驚天大吼,驚的樹上落葉紛飛。
說實話,這種級別的玄獸夜若離還沒有放在眼中,那就速戰速決吧。
揉了揉手關節,夜若離剛想出手,猛然間,背後飛來一道箭矢,以迅雷之勢射向玄獸,夜若離只聽噗的一聲,玄獸那龐大的身軀就漸漸倒地。
「又是獅虎,這種玄獸最喜歡攻擊路過的行人,還是毫無理由的攻擊,不過好在及時,哈哈,姑娘,你沒受什麼傷吧?」
豪氣爽朗的聲音從身後轉來,夜若離不禁轉頭望向身後的男子。
只見這男子俊朗非凡,肌膚呈現健康的小麥膚色,輪廓分明,五官雕刻清晰,一襲鬆垮的亞麻色長袍,卻絲毫沒有掩蓋住那威猛緊致的身形。
然僅是一眼,夜若離便收回目光。
「沒事。」
「哈哈,那就好,對了,你是獨自來到這八零山的嗎?你一個姑娘家的,在這裡很危險,要不我送你離開這裡吧。」
聞言,夜若離沉默半響,點了點頭,說道:「如此也好。」
她正愁找不到出路,有人願意當這個領路者,她又怎會拒絕?只是因為這男子是半路殺出,所以夜若離的心中保持著一分戒心。
「哈哈,姑娘,我叫做蕭影,還沒有請教你的姓名呢。」蕭影朗聲豪邁的大笑兩聲,那聲音帶著男性應有的磁性沙啞,整個人皆散著一股男兒的氣息。
「夜若離。」
一個名字而已,夜若離倒沒做隱藏。
「夜若離麼?」蕭影撫摸著下頜,說道,「真是個好名字,相逢即是緣,我總是喊你姑娘也感覺彆扭,若不然我就直接喊你若離好了,而我年長與你,你便喚我一聲蕭大哥吧。」
雖然夜若離無法完全信任蕭影,但這男人的豪爽還是讓她頗有好感。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若離,你要去哪裡,大哥我送你一程。」
「兩方城。」
「兩方城?」蕭影詫異的望了眼夜若離:「你也是為了幾日後的戰鬥而去?正巧,我也要回兩方城,既然如此我們就同行吧。」
「好。」
……
兩方城,是八層最強大的城池,並且城中的蕭家正是這第八層之霸。
這些日子以來,蕭家廣發英雄帖,號召八層強者共抗混沌,故此如今的兩方城強者無數,熱鬧非凡,諸人皆是為英雄帖而來。
此時,城門外,蕭影停下步子,轉身看著夜若離,說道:「若離,我們就在這分別吧,哈哈,我想我們很快便能再見。」
微微一笑,夜若離拱了拱拳:「告辭。」
話落,兩人便在此分開,向著兩個不同的方位步去……
「終於到達兩方城了,也許現在妖孽已經完成了手中之事向這番趕,」夜若離撫摸著下頜,微微抬頭深思,「現在還是先去客棧吧。」
如今兩方城人滿為患,好在夜若離運氣不錯,客棧還有一個房間,雖然這房間並不是很好,至少也有些休息的地方。
見時光還早,夜若離盤膝於坐,開始修煉起來……
直至日落西山,夜若離才驚覺自己已修煉了許久,旋即起身,整理了下青絲,便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傍晚的兩方城,有著說不出的浮華。
不知不覺中,夜若離步入街道的盡頭,她緩緩停下步子,手指輕撫著掛在脖子上的九幽紅晶,嘴角勾起淺淺的笑容。
「妖孽……」
明明才分別幾日,她就不由自主開始思念著那個男子。
然而她卻明白,妖孽是有重要要做,九幽界的人若來了神尊墓地,將會成為他們最強的勢力,所以她不能阻止。
「實力,看來我的實力還是不夠。」
三十歲的神尊中級,與旁人來說這天賦著實變態,但她卻覺得遠遠不夠。
「是你?」
突然,一道憤恨的聲音傳入耳畔。
最近這段時間蕭何很鬱悶,自從回到兩方城後,他體內的玄氣莫名奇妙的消失,並且實力逐漸下降,而且每日夜晚都疼痛難耐,全身乏力,甚至是無法再吸收玄氣。
蕭何明白,這些都是這個女子搞得鬼!
如果不是他夠機靈,這些時日未曾與蕭家長輩接觸,不然必然被看出異常,若是被人知道他天賦不再,蕭家旁系第一人這稱呼就不在屬於他。
並且,還會失去原有的一切!
「沒想到我們還真是冤家路窄!」蕭何掃了眼夜若離,鷹眸銳利非常,並伴著濃重的殺氣散發而出。
雖然這女子確實強悍,可自己是蕭家的人,量她也不敢再兩方城向自己出手。
夜若離也未曾料到初次來到兩方城就遇見了蕭何,還真如他所說,這便是所謂的冤家路窄……
「若是你向本公子求饒,也許本公子會饒你一命。」
嘴角含著冷笑,蕭何陰沉著俊臉,鷹眸死死的鎖定著夜若離。
「求饒?」夜若離冷笑一聲,「你配嗎?」
「你說什麼?」俊臉大變,蕭何緊握著拳頭,眸光越發銳利。
「我話從來不願多說第二次!」
這刻,街道上已經圍繞著一群圍觀者,向著蕭何與夜若離指指點點,那些認出蕭何之人則抱有幸災樂禍的笑容。
與蕭家的人為敵?這女子確定自己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雖然蕭何僅是旁系,可蕭姓擺在那裡,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冒犯!
然而也有人不知蕭何身份,旋即向身旁之人詢問,當聽說蕭何為蕭家之人時,再也無人膽敢議論,但都用看白癡的目光看著夜若離。
這女子看起來明顯認識蕭何,竟還敢如此與他說話,這不是白癡又是什麼?
「好熱鬧啊,這裡發生什麼事了?你們都圍繞在這裡幹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眾人議論,所有人都循聲望去,看著那迎面走來的亞麻色長袍男子。
「這個男人是誰?穿的這麼寒酸?」
望見男子的出現,有些人的目光中閃現出不屑,可身旁之人的話卻讓他們瞬間傻眼……
「笨蛋,你知道他是誰嗎?她是蕭家主的孫子蕭影,蕭家的嫡系,他的父親為下一任家主的有力競爭者,只是平常脾氣比較怪,終年一身亞麻色長袍,時常出外,只有每年的這時候才會回來。」
「什……什麼?蕭家嫡系?那身份不是比蕭何還要尊貴?」
「那是當然,蕭何只是個旁系而已,怎麼能和嫡系子弟相比?」
蕭影視線微轉,旋即停留在那抹白衣之上,唇角揚起帥氣的弧度。
「蕭影少爺?」蕭何愣了一下,這麼晚了為何蕭影會出現在這裡?只是他並沒有多想,逕自走向前去,「蕭影少爺,這個女子並不把蕭家放在眼裡,所以我才……」
蕭影縱然常年不在蕭家,卻極其袒護家族,若有人看不起蕭家他定然會動手。
然而,蕭影似乎未曾聽到蕭何的話,卻是逕自走向夜若離,朗笑道:「哈哈,若離,你蕭大哥說的沒錯吧,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題外話------
別拍我,明天宮無衣就會回來,他只是去把九幽界的人帶來而已,並且在第九層做一些安排而已,這只是短暫的離開罷了……
另外,蕭影不是男配啊不是男配,別當成男配啊,他和若離以後只會成為單純的朋友。
還有,還有一章,凌晨前發……
第二十五章對牛彈琴?
蕭何愣住了,瞪目結舌的望著那身著亞麻色布袍的男子。其餘人亦是一呆,似乎沒有想到夜若離和蕭家的蕭影竟然熟識。
突兀的,蕭影停下步子,轉頭望向蕭何:「對了,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沒……沒什麼!」蕭何嚥了嚥唾沫,鷹眸中露出明顯的畏懼,「蕭影少爺,我突然想起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丟下這句後,蕭何不等蕭影再次詢問,快速衝了出去,那身影很快便已消失在街道上……
蕭影揉了揉鼻頭,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他好像是那蕭何吧?奇怪,他見到我跑幹什麼?而且,我好想確實聽到他說了什麼。」
皺了皺劍眉,蕭影目光帶著疑惑。
剛才他僅僅只注意到夜若離,故此沒有聽到蕭影在他的耳旁說了些什麼話。
「算了,不管他,」搖了搖頭,蕭影收回目光,帥氣的俊臉上掛著笑容,「若離,正巧,既然我們碰到了,有些事情我就和你說一下,你是否想要參加這次的戰事?」
「沒錯,我確實為此事而來。」
「那我可以把你引薦給我父親,我已經和他說過這事了,這次我出門就是為了找到你,並把這件事告知你,怎麼樣,若離,願不願意和我去蕭家?」
蕭家?
夜若離微微皺眉,若是提前入蕭家,對她來說有著好處,可蕭影又是否可以信任?
微微抬頭,一雙真摯清澈的雙眸不禁意間撞入夜若離的眼瞳,不由自主的,一字脫口而出:「好。」
「哈哈,這可太好了,若離,我代表蕭家歡迎你,另外……」蕭影拍了拍夜若離的肩膀,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對付混沌時,你就躲在你蕭大哥的背後,蕭大哥會保護你的安全。」
「蕭大哥,有一事我想要問你,你當初為何救我,又為何助我?」
蕭影愣了一下,眼中劃過一抹傷痛:「因為那時你的背影和我死去的妹妹很像。」
聞言,夜若離並沒有再說話。
「她是死在混沌的手中,因此從那天起我就立誓要消除混沌,為她復仇,這些年我日日在外歷練,獨有這種時刻才會回來,所為的目的就是混沌。」
蕭影望向面前的女子,似透過她的身影看到那個闊別已久的人兒……
「蕭大哥。」
一時間,夜若離不知說什麼才好。
「哈哈,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會再去回憶,」掩藏住眼裡的悲傷,蕭影大笑兩聲,拍了拍夜若離的肩膀,「何況,你也是我的妹妹,以後我會保護你的安全。」
男子的目光乾淨的不染一絲雜質,俊朗英氣的面容上佈滿堅定,在此時此地,下了一個他一生都不會反悔的決定……
「走吧,我們先去把你定下的客棧退了,再前往蕭家。」
揚起唇角,蕭影歎了口氣,如果妹妹還在,也該有這麼大的年紀了,當年若不是他經不住她的連聲懇求,同意帶她去見識一下混沌之戰,她也就不會死亡。
而他因為實力不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至親之人倒在面前。
只是曾經的事,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緊握住拳頭,蕭影在心中下定決心……
蕭家,偌大的院落佇立於夜空下,晚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猶如孩童低鳴。蕭影與夜若離的身影剛邁入家族,就被一道身影給攔住了去路。
「喲,我當時誰呢,原來是蕭影,怎麼,蕭家第一天才的蕭影少爺怎麼這麼晚才歸來?」
這聲音帶著尖銳,讓蕭影的劍眉微微皺起。
只見蕭影的面前站著一個白袍男子,這男子身形瘦長,皮膚白皙,可卻並不是自然的白,而是因為縱慾過度顯的病態白。
男子的手中擁著一個妖媚的女子,該女子的嘴角勾著魅惑的笑容,嬌軟身軀依靠在他的胸膛上,任由他的大手在自己的身上遊走。
旋即,男子放開了手,一雙眸子投向夜若離,不禁狠狠的嚥了口唾沫。
「呵呵,我還真當你蕭影是不吃葷的,看來也不過如此,你以後還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們?不過這女子又是你從哪弄來的極品?」
皺了皺眉,蕭影的俊顏上帶著不加掩飾的厭惡。
「別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樣下流,若離是我的妹妹,我警告你別打她的主意。」
「蕭影,你別如此小氣,我只是借用幾天而已,幾天後我會把這女子歸還給你!」男子嘴角勾著淫蕩的笑容,猥瑣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夜若離。
而他身旁的女子聽到此話,當即面色一沉,眼裡閃過不滿,只是在看到她脖子上的九幽紅晶之時,眸中呈現出滿滿的驚艷。
「蕭林,我想要那九幽紅晶。」
女子指著夜若離身上的紅寶石,眸中劃過勢在必得。
「寶貝,你放心,這寶石會是你的。」蕭林拍了拍女子妖媚的面容,語氣篤定的道。
蕭影的父親和他的父親都是家主競選者,誰成為家主這還不一定呢,而且看情況是他父親的希望較大,族中長老大半都支持著他。
彼時僅是索要一塊寶石而已,想必蕭影不會不答應。
而這女子和蕭影在一起,必然已經成為她的女人,這樣的女子縱然美貌傾城,卻不是純潔之身,玩幾天就夠了,她沒有資格成為自己的妾。
聽到女子的話,夜若離的面色當即一沉,黑眸閃爍著寒芒。
「蕭林,她是我妹妹,如果你敢打她的主意,我會讓你悔恨終身!」緊攥著大拳,蕭影的目光驟然冷了下來。
蕭林不禁一愣,他認識蕭影至今還沒見過她有過這般動怒之時,看來這女子於她來說不一般。可這又如何?蕭影越是庇護她,他就越想摧殘!
「呵呵,蕭影,若是我非要得到呢?」冷笑一聲,蕭林並不畏懼的看著蕭影。
「你大可試試!」蕭影隻身站在夜若離面前,雙眸中溢滿了冷冽的光芒,。「我蕭影說到最到,會讓你一輩子後悔!」
強烈的殺機鋪面而來,蕭林置身於這殺氣下,身體不禁顫抖一下,面上閃過驚慌,他沒有想到蕭影為了這個女人竟然想要殺了自己!
「轟!」
氣勢轟向蕭林,重重的擊打在她的胸膛上。
剎那間,那抹瘦長的身影倒飛出去,狠狠的撞在一棵古樹上,就在蕭林抬頭間,一道如雷聲般的聲音轟然炸響。
「這只是個警告,立刻給我滾!」
「蕭影,你給我等著!你為了一個女人傷了我,若是族中長輩知曉此事,你想想該怎麼交代吧!」
惡狠狠的瞪了眼蕭影,蕭林憤恨的轉身,快速朝著院中方向奔跑而去。
「傻逼,」摸了摸鼻頭,蕭影的口中緩緩吐出了兩個字,旋即轉向夜若離,笑道:「若離,我們走吧,別管這些傻帽!」
「嗯。」
緩緩點頭,夜若離在看向那呆住的妖媚女子時,眼底流露出一絲寒冷的光芒。
蕭影在蕭家有些特權,因此把夜若離安排下去到時沒有問題,只不過在第二日時,他卻被蕭家長輩給喚去了。
此時,氣氛凝重的議會室內,蕭家有權之人皆已在做,都在等著蕭影。
望著這猶如三堂會審的氛圍,蕭影劍眉微皺,大步跨了進去,然而對於昨夜傷了蕭林,他並不感到後悔。
「影兒,你來了,」蕭家主看向門口的男子,語氣淡淡的說道,「我們聽說你昨天為了一個不知從何處帶來的女子傷了蕭林,這事可是真?」
「沒錯!」蕭影坦蕩的一笑,聲音豪邁爽朗,「若離是這次因混沌之戰而來的人,我蕭家作為東道主如果如此對待來參加戰事的人,豈不會讓天下豪傑寒心?這事我並沒有感覺不對,是蕭林無禮再先,並要搶奪若離手中之物。」
「你胡說!」
蕭林瞪了眼蕭影,急忙說道:「爺爺,你別聽他亂說,那只是個弱女子而已,決不會是來參加戰事的人,這些都是蕭林找的借口,而且我也僅是看中了她的紅寶石罷了,蕭影竟然就因為這事向我出手,還請爺爺幫我主持公道!」
白眉不著痕跡的一皺,蕭家主的視線投向蕭影,相比較蕭林他更想聽這孫子的訴說。
「爹!」見此,蕭林的父親蕭飛趕忙站起,拱了拱拳,說道:「昨夜蕭影下手這麼狠,明顯就要治林兒與死地啊,若不是林兒身子骨強,恐怕就再也見不到爹您了。」
話落,蕭飛向著蕭林使了個顏色,蕭林得令,急忙捂著胸膛哼哼了兩聲。
「啊喲,痛死我了,我到現在還這麼疼,爺爺你快替我報仇啊。」
望著這齣戲,蕭影嘴角掛著冷笑,俊朗的容顏上掠過不屑。
「家主,看蕭林少爺這傷並不是裝的,兩個都是你的孫子,你可不能偏袒啊。」
「沒錯,蕭影少爺如此不念親情,若是家主之位被他們這脈所得,恐怕我們蕭家也快到頭了。」
「請家主主持公道。」
聞言,那些平日裡和蕭飛關係較好的長老都出言附和。
只是面對著眾人的話,蕭家主僅是淡淡的望著蕭影:「影兒,你說呢?」
蕭飛面色一變,看來父親還是向著蕭影,誰讓他不但天賦卓越,更毫無惡疾,這樣下去必然會對自己產生威脅。
不行,等混沌之戰時,必須想辦法除卻這個威脅。
想及此,蕭飛又不禁望了眼面前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若離確實為來參加戰事的人,此事我已經通報給父親,並為她提前做了留名,絕不是臨時起意,爺爺如果不相信可以去報名處查詢,而且邀請若離前來,也是父親所准許的。」
蕭影雙手負背,面色坦蕩的說道。
「洛兒,可有這麼一回事?」蕭家主看向蕭洛,蒼老的聲音依舊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稟報父親,」蕭洛站了起來,拱了拱拳,說道,「這件事我確實知道,而往年被提前邀入的人也不少,又加上她與影兒結識,所以我便准肯了。」
「哦,既然林兒有錯在先,再加上對方是為戰事奔波而來,那這事就高一段落吧,」話落,蕭家主站了起來,精明的雙眸中閃過銳利的光芒,「另外,我們蕭家身為八層之主,該已對付混沌為己任,這是我們祖先留下的任務,因此我不想再看到族內子弟鬥毆,如果在發生類似的事情,家法處置!」
「是,父親(爺爺)。」
縱然蕭林不服,這種時刻也只能閉上了嘴,可他望著蕭影的目光夾雜著毫不掩飾的憤恨。
待眾人退去,蕭林方才狠狠的開口:「爹,我不想就這麼算了,那個女人和她脖子上的紅寶石我都想要得到!」
「兒子,你放心吧!」蕭飛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的願望我會幫你答成,但是你給我爭氣點,如果不是你太沒用,我怎麼會這麼辛苦?蕭家家主之位早已是我的了,就因為你以至於父親遲遲不把位置傳給我。」
「爹,我這段時間會勤奮修煉,爭取超過蕭影那臭小子!」
冷笑一聲,蕭飛緊握著拳頭,憤怒的望著蕭影離開的方向。
蕭影,家主之位絕對是我父親的,彼時我會讓你為昨夜的行為付出慘痛代價!
蕭家客房,夜若離剛做到梳妝鏡前,房門驟然被推了開來,只見昨夜那位揚言看上了九幽紅晶的妖媚女子高傲的走了進來,美眸不屑的掠過夜若離。
「出去!」
柳眉微皺,夜若離的聲音沉了下來。
「哼,你以為你是誰?巴結上了蕭影就是蕭家的人了?」妖媚女子雙手叉腰,眼中不屑更甚,「這蕭家家主之位必然會落在蕭飛叔叔的頭上,你可是巴結錯人了,哈哈,不過你是無法打蕭林的主意,你以為憑你這殘花敗柳之身可配的上他?」
「蕭林?」夜若離放下手中的木梳,嘴角含著一絲冷笑,「這種男人大概也只有你這種女子才會當個寶。」
「你說什麼?」女子面色一變,旋即勾唇一笑,「你是在嫉妒我?我明白你們這種女人的心思,你巴結上蕭影不也是為了進入蕭家嗎?如今遇到更有潛力的人必然會移情,對你們這些女人我早已看透,而這些年想要把我取代的女子還少嗎?不過蕭林是不會愛上你們這種女人,他愛的只有我,你知道為什麼嗎?」
聲音微微一頓,女子自顧自的說道:「對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做關穎,蕭家的首席煉丹師關火是我的爺爺!」
微微抬了抬下巴,關穎神色高傲的說道。
其實她最先看中的是蕭影,可惜蕭影從沒多看她一眼,故此她便投入了蕭林的環抱,並讓自己的爺爺相助蕭林的父親蕭飛。
所為的,便是蕭飛成為家主之後,她就能夠當蕭家的少夫人,未來的家主夫人。
縱然自己的爺爺在蕭家擁有話語權,可她有著強大的野心,如此並不夠,她想要整個蕭家都以她為尊。
若不是蕭林太過紈褲,有關火的幫助,蕭家主早已把位置傳給了蕭飛……
「哼,怎麼樣?害怕了吧?如果害怕就把那紅色的寶石贈給我,像那種寶石也只有我才能夠相配,說不定我會好心的放過你!」
話音剛落,前方銀光閃過,關穎感到脖子一涼,便見一把劍架在她的脖頸之上。
「你……你想幹什麼?」
剛才夜若離出招太快,以至於她沒能反應過來,當即妖媚的臉龐閃過慌張。
「我告訴你,你殺了我你也會死,你絕對不敢殺我!」
冷笑一聲,夜若離的眸子充滿傲氣:「不敢?這世上可沒有我夜若離不敢做的事!而你千不該萬不該想要奪我的九幽紅晶!」
銀劍深入皮膚,一絲鮮血順著劍刃漫出,關穎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顫抖的厲害。
「只是我暫時不會讓你死,不過……」
夜若離的拳頭狠狠的打在關穎的胸膛上,頓時一聲吃痛的尖叫響起,就在她張口的瞬間,一枚丹藥射入口中。
「你……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手掌卡住喉嚨,關穎驚恐的吼道。
「滾!」
夜若離並沒有回答她,一腳踹了上去,直接把她給踹出了門外。
而她所給關穎服用的丹藥為控心丹,服下這丹後,關穎平常還是沒有任何異樣,但是夜若離即便是在萬里之外都能控制她的言行與一舉一動。
並且,她的任何事都無法逃過夜若離的眼,更甚至在她說到九幽紅晶與紅寶石這幾個字時會頭痛欲裂。
畢竟如今殺了關穎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但九幽紅晶又事關重大,不能出任何差錯,故此她才用這方法控制了關穎。
不過,若是夜若離沒有故意去控制,她的想法依然屬於自己,但是在控制的那段時日,她會忘記自己所有的行為……
三日後,為對抗混沌眾人早已在廣場集合。
關穎透過人群早已看到那抹走來的白衣,當即恨得咬牙切齒,她回去後請爺爺為她檢查了身體,發現身體並沒有異樣才鬆了口氣。
這女人給她吃的東西必然是在嚇唬她罷了。
可是關穎又如何知道,控心丹不是隨便什麼煉丹師便能發現……
「諸位英雄,很感謝各位前來參加戰事,為了保險起見,我讓我們蕭家的煉丹師準備了兩份丹藥,能夠療傷與恢復玄氣,沒人都可以擁有一枚不同效果的丹藥。」
蕭家主沙啞蒼老的聲音在午後的天空下緩緩響起。
聞言,眾人皆是一喜,神色垂涎的盯著蕭家主。
在蕭家主使了個顏色後,一旁的關火緩緩上前,把手中的丹藥發放了下去,而夜若離與蕭影卻在最後,當走到夜若離面前時,關火卻已兩手空空。
「家主,我煉製的丹藥不夠,已經沒有了。」
這個女人竟敢欺負他的孫女,那些丹藥就算是餵狗也絕對不會給她,大概以她這種身份這輩子都沒嘗過丹藥。
顯然,關火也已把夜若離當成攀附權貴的女人……
蕭影俊臉一變,他如何不知這老傢伙是故意的?神色略微一沉,旋即把手中的丹藥遞給夜若離,說道:「若離,我的給你吧,我身強體壯,不用這些。」
望著蕭影的舉動,夜若離微笑的搖了搖頭:「蕭大哥,這種丹藥我並不需要。」
丹藥?她玄靈戒指內有的事,說實話,關火煉製的這些丹藥她根本看不上眼。
蕭影以為夜若離是在推脫,不禁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若離,你就拿著吧,反正我也用不著,還不如給你。」
「如果蕭大哥不需要,那就丟掉吧。」
聞言,關火的老臉頓時大變,若不是礙於天下英雄都在此,他絕對會讓這女子好看!
「哼!」甩了甩衣袂,關火面色鐵青的掃了眼夜若離,「你當丹藥是這麼好煉製的嗎?裡面不但工序繁雜,還需要注意很多問題。」
說到這裡,關火又自嘲的笑了笑:「我與你說丹藥的煉製幹什麼?等於是對牛彈琴,說了你也不懂,浪費時間!」
話落,關火找過腦袋,生氣的不去理會夜若離。
若是神之大陸的居民聽到關火的話,定然被嚇得半死,一個區區神品煉丹師竟然對一個至尊品煉丹師說,和她討論丹藥是對牛彈琴?
他還敢不敢再狂妄一點?
「咳咳,」蕭家主幹咳兩聲,精明的視線掃過廣場的諸人,說道:「既然各位都已經準備好了,那我們就出發吧。」
------題外話------
元宵快樂~
我雖想讓女主殺了關穎,但她死了劇情發展不下去了,所以等一天再讓她死,而女主給她服下控心丹,大家也不用擔心她會給女主帶來麻煩。
這些人就是些跳樑小丑而已~
第二十六章夫妻聯手,共同滅敵
混沌領,為八層禁地,只因這裡是混沌的領地,凶險異常,可是混沌領與兩方城相隔不遠,山下有兩方城的高手在此駐紮,所為的便是使這混沌不離開混沌領。
此時,終年不得安寧的混沌領內,再次爆發出一年一度的戰事……
陰沉的天空下,喊殺聲,叫囂聲紛紛繞絕於耳,血染紅了半邊天,絢麗奪目的令人移不開眼,而在這戰鬥的兩方,其中之一為人類,另一方卻是不知名的怪物。
只見這些怪物外表如犬,四足無爪,沒有眼睛卻彷彿能看到周圍的一切,背上長著兩對肉翅,醜陋的讓人作惡。
雖然這些怪物形貌醜陋,但是那身實力卻極為強悍。
「這些便是混沌?火神曾說有些混沌已能凝聚成人,也就是說,比此地的怪物更為強悍的混沌還有許多……」
夜若離望著四周醜陋的怪物,眉頭不著痕跡的一皺。
「若離!」蕭影砍下一個怪物的腦袋,閃身擋在夜若離身前,俊朗的臉龐帶著凝重之色,「這裡交給你蕭大哥就好,你就呆在大哥的背後吧。」
混沌領的中間,有一行人被保護在其內,蕭林與關穎赫然便在那保護圈中。
與混沌的戰事同樣是一個很好的學習良機,故此蕭家每年都會准許一些擁有天賦的子弟跟隨前來,並且會讓一些高手保護他們,保證他們的安危。
這刻,被保護在中間的蕭林冷笑的看著蕭影,消瘦的面龐上掠過一絲冷芒。
「蕭影,今日便將是你的死期!」
他若死了,這個蕭家必然會由自己的父親統領,彼時誰又還敢得罪他?
也就在這時,蕭飛向著蕭影那方的人使了使眼色,那些人頓時明白目光中的含義,朝著蕭飛點了點頭,旋即往兩旁分散而開。
於是,那片地方面對混沌的僅有夜若離與蕭影兩人。
不知為何,在他們散開之後,原地的混沌都狂暴起來,似有著毀滅一切的力量。
「影兒!」
見此,蕭洛面色猛的一變。
如今狀況,把那片地方的混沌全都推給了蕭影與夜若離,這些人的用意如何不知?分明是要置蕭影與死地!
而且混沌的狂暴,與他們也拖不了干係。
「遭了!」
蕭影俊朗的面容微微一變,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那大伯竟然無恥至此,想要通過混沌來滅了他!
「吼!」
「吼吼!」
混沌的聲音響徹天際,使的整個山嶺都不禁顫抖一下。
無數的混沌朝著蕭影圍來,因為眾人的散開,那強大的威壓令他有些力不從心,俊朗的臉龐劃落一滴汗水。
就在混沌向他襲擊而來時,一道白衣徒然劃過,落到他的面前……
白衣盛雪,青絲飛揚。
女子手執紫色長劍,雷電環繞於她的四周,陰沉的天空下,頗有強大浩瀚的氣息,而隨著她舉劍的動作,無數雷電轟然而落,轟向那些奔騰而來的混沌。
頓時,一排排的混沌猛然倒地,然而後面又相繼有著無數混沌奔馳襲來……
蕭影愣住了,呆呆的望著虛空中的白衣女子。當初他還說要庇護她,到頭來卻是她保護了自己,而那日恐怕自己不出手,獅虎也奈何不了她。
搖了搖頭,蕭影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眾人亦是呆住了,似乎沒有預料到夜若離有這個實力……
「不!不可能!」
關穎緊握著拳頭,面容蒼白,美眸不敢置信的瞪著夜若離。
她知道這女子確實有些天賦,然而始終未曾想到她擁有如此強悍的實力。
不由自主的,關穎想及那日她把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情景,狠狠的打了個寒顫,妖媚的臉龐閃過一抹驚慌。
不,不對!
穩定了下心神,關穎強行祛除內心的震撼。
這個女子能擁有這般強大的實力,許是因為那把劍的緣故,僅憑她自己頂多也只是個半神尊,決不會超過。
思及此,關穎覺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
「蕭林,那把劍我想要。」微微抬了抬下巴,關穎垂涎的盯著夜若離手中的雷神劍。
「放心吧,寶貝,這把劍肯定是屬於我們蕭家。」
他說的是蕭家,而並不是她,只是關穎沒有聽出他話中之意。
柳眉微皺,夜若離冷眼掠過關穎,縱然兩方相隔距離較大,可由於控心丹的緣故,即便兩人間的距離為萬米,亦可知對方說了些什麼。
故此,關穎和蕭林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落入夜若離的耳中。
「若離!」
忽然,一隻混沌步入夜若離近前,口中黏黏的綠色唾液向著對方吐去,而混沌的唾液便是劇毒,若是被噴到了必死無疑。
可惜兩人距離太近,蕭影已然無法出手阻止……
俊臉霎時蒼白,妹妹被混沌傷死的情景再映入眼簾,那雙清澈的眸中溢滿了清晰的傷痛。
難道當年的悲劇,還要再重現一次?
絕望侵襲入心,蕭影的身體顫抖起來,竟然是再一次的感到無力。
「轟!」
就在這時,一道雷電準確無誤的落到混沌的身體上,還沒等混沌噴出綠色的唾液,那龐大的身軀就已緩緩倒地。
收回雷神劍,夜若離輕輕轉身,挑眉望著蕭影:「蕭大哥,有事嗎?」
這短短的片刻,蕭影的心中已經產生幾種的變化,從震撼到絕望,再從絕望到欣喜,他從來沒有一天向今天這般擁有過這麼多的情緒。
良久,蕭影回過神來,他壓制住內心翻湧的情緒,說道:「沒事。」
她平安無事,真好……
戰鬥再次展開,蕭影提劍衝上前去,在他那大劍下不知死了多少的混沌,而此時時間亦從晌午到了傍晚……
「吼!」
不知戰鬥了多久,遠處的山嶺中猛然傳來一道大吼,聽到這吼聲,所有的混沌如潮水般褪去,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往年並不會隨便推開。」
「不管如何,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聞言,眾人皆是保持著警惕,因為不知何時混沌又會再次殺來。
「呵呵,諸位,想必剛才的戰鬥你們消耗了許多玄氣,我們就趁這機會恢復一下玄氣。」
話落,關火伸手拿出一個玉瓶,倒出一枚丹藥後便盤膝而坐,而他原本因玄氣消耗盡顯蒼白的老臉漸漸恢復了光澤。
見此,眾人亦是拿出關火所頒發的丹藥服用下去。剎那間,各個體內的玄氣皆在慢慢的恢復,縱無法到達戰前的狀態,卻也恢復的七七八八了。
「若離,你的玄氣也消耗了不少,這丹藥就給你服用吧。」
蕭影帥氣的一笑,把手中的丹藥遞到夜若離的面前。
關火面色微微一變,在他看來這女子根本就沒有服用丹藥的資格,不過蕭影把丹藥給她也好,若是蕭影的玄氣不夠,顯然稍後很難支撐下去。
夜若離沒有接過丹藥,僅是手掌一揮,一個如玉瓷瓶射向蕭影。
「那丹藥效果太過垃圾,你還是用我的好了。」
伸手接住瓷瓶,蕭影詫異的望著夜若離。
「你說什麼?」關火猛然站起,銳利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夜若離,「你竟然說我的丹藥是垃圾?就憑你這種廢物,又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
然而,從始至終夜若離都沒有看他一眼,彷彿把這老傢伙給忽視了,正因此,關火感覺自己的人格受到侮辱,雙眸中似能迸發出滔天怒火!
「哈哈!」緊握著拳頭,關火仰頭大笑兩聲,咬牙切齒的道,「既然你有膽說我的丹藥會垃圾,那就讓我看看你的丹藥又有多麼神奇!」
冷笑一聲,關火的嘴角勾著明顯的不屑。
似乎無法任何夜若離的丹藥真有效用,在他看來是由於該女子嫉恨自己不給他丹藥,故意與蕭影演的一齣戲。
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空了,蕭影服用丹藥後的身體狀況,是無法瞞得住眾位高手的眼。
聽到關火的話,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兩人的身上……
蕭影微微笑了笑,並沒有猶豫,打開玉瓶倒出一顆丹藥送入口中,頓時,清涼的液體滑入喉嚨,那原本失去的玄力正已最快的速度恢復。
此時,蕭影整個人都散著強大的氣息,身體的狀況早已攀升至巔峰。
「啪!」
蕭家主手中的劍不經意間落地,那張蒼老的臉龐上閃過驚愕。
這……這怎麼可能?瞬間恢復半神尊玄力的丹藥,這……這也太驚世駭俗了……
本來頗為不屑的關火,在看到蕭影的變化時,嘴角的笑容不禁僵住了,旋即瞪大雙眼,震驚的盯著蕭影與夜若離兩人。
不!不可能!
煉丹是他一直以來的驕傲,這個女子竟然能擁有如此珍貴的丹藥,等於把他打入低谷。
但驚訝間,關火想的更多的是夜若離的身份。一個能擁有如此丹藥的人,難道她是超神品煉丹師的弟子?
想到自己的那番話,關火的老臉霎時蒼白,面上露出羞愧之色。
關穎與蕭林父子亦是愣住了,驚慌從眸中閃過。尤其是蕭林父子,他們能拉攏到那些長老所擁有的便是關火的支持,若蕭影的背後煉丹師更為強悍,那麼……
搖了搖腦袋,蕭林父子不敢去想那後果。
「轟!」
「轟隆隆!」
驟然,天空形成一道浩大的玄氣風暴。
眾人循著風暴而望,於是就看見身處於風暴下的白衣女子。
「突……突破?她在這種時刻突破了?」
「如此強大的風暴,難道她是要突破神尊不成?」
「不會吧?這麼年輕的神尊……」
議論聲紛紛響起,眾人看向夜若離的目光一變在變,沒有人再有最初的輕視,無論是她所能拿出的丹藥,亦或是與這身實力,都足矣令人欽佩。
「神尊高級,她是在突破神尊高級……」
歎了口氣,蕭家主的面色逐漸呈現出一抹怪異。
什麼?神尊高級?
他們原本以為她是在突破神尊,卻沒想到竟然是神尊高級……
三十歲的神尊高級,天哪,這天賦也太過變態了!
聽到蕭家主的話,眾人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僅是瞪目結舌的望著風暴下的夜若離,這刻的變故,震撼了所有人的心。
「變態,真是個變態!」
蕭影有些委屈,一個人怎麼可以變態到如此程度?他本已經是八層的第一天才,可與若離相比,實在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終於突破神尊高級了……
晉陞成功,夜若離回過伸來,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自從服用玩木心果後,她的實力就已臨近神尊中級的壁障處,又加上幾個半至尊強者的教導與今日的戰鬥,她終於完成了突破。
如今到達神尊高級,若再遇見紅髮的莫夕揚,就不需要如此的被動。
「吼!」
「吼吼!」
遠處傳來混沌憤怒的吼聲,隨後眾人便見原本離去的混沌又再次歸來,然而與最初相比,這刻的虛空中多出一個男子。
只見該男子手執黑鐮,罩著一喜黑色薄紗,那張容貌被遮掩在斗篷內。然而,男子的身上卻散著一股強悍的氣息。
所有人都感受到,這男子的氣息與其他混沌不同。
強!無比的強!
僅是站在他的面前,就有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爺爺,」蕭林眸光微轉,出聲道,「這次對付混沌我們分工行動,該男子交由蕭影和那女人對付,其他人我們解決。」
蕭家主面色一沉,冷眸掠過蕭林,他這一眸光令蕭林驚出一聲冷汗。
皺了皺眉,蕭飛不滿的看了眼自己這草包兒子,真是個白癡,出這種主意不是引起爹的不滿嗎?畢竟他這事做的太明顯了。
「呵呵!」男子低笑兩聲,聲音低沉沙啞,「這些年來就是你們在傷害我的孩兒們?如果不是我一直在閉關中,恐怕你們早已不存於世,不過如今到了算總賬的時候了。」
聞言,男子身旁的怪物們都低鳴了起來,聲音中透著濃重的悲傷。
「並且這個世界的最初便是混沌,混沌沒有實體,可凝物,凝人,為世界最強大的生物,如果不是那該死的造物主,混沌依舊佈滿世界,現在過去了這麼多年,其他的種族該把這世界還給我們混沌,哈哈哈……」
男子仰頭大笑兩聲,低聲吩咐道:「孩兒們,給我殺,殺了這群奪了我們世界的人類,人類這種低賤的種族根本不配活在這世界上,僅有我們混沌才能永世長存!」
「吼!」
「吼吼!」
像是得到了釋放令般,所有的混沌一擁而上,見人就吐綠色的唾沫,在這毒素之中,已有不少強者身亡。
「本王來的似乎不算晚吧?」
忽然,一道陰沉霸氣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
戰場上的喧鬧聲漸漸停止,包括男子在內的所有人都放眼望去——
虛空當中,紅衣輕擺,墨發飛揚,男子負背而立,絕世妖孽般的臉龐微微透有陰沉,只是與那俊顏相比,更令人震撼的是那身強大的氣勢。
這種男人,似乎就該高高在上,向著所有人展示他的高貴與那一身的絕代風華。
關穎花癡的凝視著虛空中的紅衣男子,口水都差點落地,當他看見男子的視線掃向這方時,急忙整理了下衣著,眼中媚態橫生。
可惜,宮無衣的目光都沒有停留一下,就從她的身上掠過了……
「小夜兒。」
尋到人群中那抹熟悉的身影,宮無衣紅唇淺揚,這一笑可謂傾國傾城,霎時迷了眾人的眼,便在眾人猜測他的來意時,只見空中的身影一閃,縱身掠向了夜若離……
「若離,小心!」
蕭影以為宮無衣要對夜若離不利,急忙想要把她拉入身後。
然而,不等他有所動作,宮無衣便降到兩人面前,俊美妖孽的面容上揚著魅惑的笑容。
「小夜兒,為夫尋你來了。」
為夫?
手猛的一僵,蕭影詫異的望向夜若離,難道他們兩的關係是……
同時,關穎亦是怔住了,望著夜若離的目光帶有不加掩飾的嫉恨,為何這男人會是她的夫君?雖然她天賦不錯,可並沒有資格!
如今的場景容不得兩人多談,短暫的會面後便開始新一輪的戰爭。
「妖孽,我們兩個聯手作戰如何?」
「小夜兒的要求,為夫又怎會拒絕?」勾唇淺笑,宮無衣的鳳眸投落在夜若離的身上,「而且僅是幾日不見,小夜兒的實力又增長了,那這次,我們便並肩作戰!」
話落,兩人背靠著背,面對著奔來的混沌毫不留情的下了狠手。
蕭影知道如今夜若離的實力,並不需要他的保護,何況她的身邊還有那個實力強悍的男子,不會遭遇危險,因此也便放心的戰鬥。
血色染紅整個山脈,蔥翠的草叢亦漸漸變為血紅色。
男子低眸注視著下場的戰鬥,身形一掠,快速的朝著夜若離與宮無衣的方向衝去。
兩人似乎頭頂長了眼,同一時間散開,男子不禁撲了個空,急忙收了力,他放棄了宮無衣轉身向著夜若離掠去。
顯然男子已摸清了這些人的心,如果這個女子死了,那個紅衣男人定然心亂如麻,彼時要殺他便極為容易。
殺意瀰漫而出,男子的嘴角掛著森冷的笑意。
可是在看到前方的一幕時男子不由愣住了……
無數把劍漂浮於夜若離的周圍,而數劍正中的則是她剛才手中持有的雷神劍,隨著指揮,諸劍逐一劃過天空,帶有強烈的殺機鋪面而來。
男子當即傻眼了,人類中何時出了這樣的變態,竟然能夠以一己之力指揮數千把劍?
如此狀況,不容男子多想,天空中數劍齊發,如密雨流星般落下,男子的身影快速在其內穿梭,躲避著飛襲而來的長劍。
而諸人看著密如細雨的劍都不由傻眼,愣愣的望著那片天空……
「該死!」
男子落到地上,重重的喘了幾口氣,那聲音越發的低沉陰冷。
可是,便在這時,背後一道陰冷的翻捲而來,男子猛的一怔,急忙回身,卻見宮無衣手舉血鐮,狠狠的揮向了他。
強大的壓迫差點使男子無法呼吸,故此直接被宮無衣這一鐮刀給削了出去。
一條手臂離開了胳膊,鮮血流了下來,那張斗笠中的臉龐慘白無色,於此同時,無數的雷電轟然而落,直接覆蓋了男子的身軀。
「轟!」
「轟隆隆!」
煙塵暴起,眾混沌感受到這方的戰事,口中皆發出悲鳴之聲……
堂堂的八層混沌首領,就在這對夫妻一人一招下喪失了生命,大概他沒有想到,在他閉關而[奇書`網`整.理'提.供]出之日,便是他命喪黃泉之時。
當然,若不是宮無衣那一擊令他如此虛弱,夜若離想要殺他還沒這麼容易。
而如今混沌已死去一大半,其餘的混沌見首領已死,不要命的向遠處奔跑,任憑眾人怎麼攔都無法攔的住。
「哈哈,若離,你做的太厲害了。」蕭影朗笑兩聲,剛想拍拍夜若離的肩膀,卻在看到一旁的宮無衣時收了手。
摸了摸鼻頭,蕭影帥氣的一笑,心中倒為夜若離有一個如此強大的夫婿感到開心。
「呵呵,兩位辛苦了。」蕭家主笑了兩聲,眸光在掃過宮無衣時微微一斂,因為他感受到,這個男人的實力比他更為強大。
宮無衣沒有理會其餘人,他的目光永遠僅停留在夜若離的身上。
「這位公子。」
就在這時,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
關穎嫉恨的瞪了眼夜若離,旋即望向宮無衣,說道:「這個賤人和蕭家蕭影的關係並不一般,早已暗度陳倉,雖然這些事我不該說,可我不忍公子被這種女子欺騙,還是決定告訴公子真相。」
雖然關穎不知蕭影和夜若離是否有關係,但男人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只要有點風吹草動就會疑神疑鬼,尤其是這般強大的男人,更不允許自己女人的背叛。
所以關穎明白,這女子不管天賦多麼變態,都死定了,還是死在她所愛的男人手中。
不由自主的,關穎的嘴角勾起陰險的笑。
然而,聽到關穎的話,包括關火之內的人臉色齊齊大變。
這胸大無腦的白癡,她的這番話等於把蕭家都拖下水,難道她不明白該男子實力強大到不是蕭家主能對抗的?
若他真信了,恐怕整個蕭家都會毀於一旦。
旋即,眾人皆把目光投向宮無衣,果不其然,原本還笑容滿面的男子霎時間俊臉陰沉下來,鳳眸中似帶著森冷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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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寫的好困難,啊啊啊啊啊~混沌的樣子是山海經內的記載,至於化人什麼的是我亂編的,如果不合常理的話還請大家擔待一下哈~
這章到了瓶頸了啊啊啊這是我寫文至今初次到了瓶頸,我先好好的整理下明天的內容區,明天也許會寫到九層~
另外,結局不遠了,也許等大結局的時候我要請假,因為以前兩篇的結局都太匆忙了,所以這次我要請假寫結局,免得到時候又寫的匆匆忙忙。
結局前的請假我到時會發通知的,反正不會遠了……
另外,這章的最後,宮無衣的殺機是對關穎的,因為關穎罵了若離,所以大家別誤會哈~男主女主間的狗血誤會我是不會寫滴~
第二十七章夜若離的怒火
關穎心中一喜,得意的瞥了眼夜若離。
這個女子和蕭影曖昧不明,如此的下場便是注定,沒有任何男人可以容忍得了自己的女人給他帶綠帽。
很快,這女子便會死的及慘……
然而沒等關穎得意許久,接下來的變故卻不禁讓她傻眼。
只見男子手掌輕抬,轟的一聲,一道紅色火焰射向關穎的面容,而這火焰形如彎刃,電光火石間便讓她那張妖媚的容顏破了相。
「啊!」
一聲尖銳的聲音響徹山谷,令眾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臉,我的臉……」
此時,關穎半邊臉頰已血肉模糊,好不懾人,使在場之人都不由自主作嘔起來,其中最為誇張的赫然便是蕭林。
緩緩收回手掌,宮無衣面色陰沉,漸漸朝著關穎逼近,隨著他步伐的移動,一股暴戾的氣息從那修長的身軀中爆發而出。
宛如颶風般席捲於整個幽靜的山谷。
「你剛才說什麼?」停下步伐,宮無衣冷笑的凝望著關穎,鳳眸中夾雜著森冷的殺意,「本王的妻子豈是你這種人得以侮辱?侮辱她者,死!」
關穎愣住了,暫時忘卻面上的痛楚,呆呆的看向身前這狂魅強大的男人。
「為……為什麼?她明明就背叛了你,像她這種朝三暮四的賤人,就該千刀萬刮死無全屍!她不配活著!」
咬著牙齒,關穎的聲音帶著尖銳。
這個女人的出現,讓她損失了向來的高傲,而原本她認為她是為了進入蕭家巴結上蕭影,如她這樣的女子,即便是蕭林她都配不上。
可誰知,她的夫婿竟是這般俊美,更擁有著強悍的實力。
像她這種朝三暮四的女子,又有何資格配的上如此強大的男人?
聞言,宮無衣突兀的輕笑起來,他的笑容宛如絕世妖孽,魅惑傾城,然那雙鳳眼裡殺意不減,反而更甚,帶有毀滅天地的怒意。
「本王忽然發現一刀殺了你沒有任何的快感,你既然敢出言侮辱本王的妻子,就該有承受這代價的覺悟!」
「嘩!」
「嘩嘩!」
頓時,無數把火焰所形成的彎刃在宮無衣的週身出現。而在火焰的襯托下,顯得男子越發妖孽狂魅,只是這刻無人有心欣賞,僅是震撼於那身強大的實力。
夜若離微微勾著笑意,靜靜的凝視著前方的紅衣男子,並沒有阻止他的行為。
在關穎驚恐的目光之下,彎刃齊刷刷的掠來,不容她閃躲,無數彎刃就已經開始將她大卸八塊……
突起的風,吹散了那鬼哭狼嚎之聲,然而這幕必成為眾人永遠揮不去的夢魘。
「不!」
關火暇眥欲裂,老臉蒼白,眼中儘是悲傷,可不知為何他沒有出手相救自己的孫女,僅是用那恐懼的目光盯著宮無衣。
宮無衣並沒有瞬間結果關穎的性命,只是在慢慢的放乾淨她體內的鮮血,不到最後一刻他是不會允許她的死亡。
鮮血緩緩流淌而下,關穎已然變為了一個血人,面目全非,傷痕纍纍,再也不復最初那光鮮的模樣……
轉身,宮無衣逕自向著夜若離走去,唇邊揚著魅惑的笑容。
「小夜兒,我們走吧。」
「等等,」夜若離突然出聲,制止了宮無衣的腳步,旋即眸子從蕭飛眾人的面上掃過。
不知為何,蕭飛的心底掠過一絲慌張……
「有件事你們還沒有給我個交代,」冷笑一聲,夜若離的聲音頓時冷了下來,「最初的那些混沌忽然狂暴起來,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
心猛地一顫,蕭飛訕笑了兩聲:「也許是混沌首領的出現導致他們極其興奮。」
「是麼?」淡淡的眸光掃過蕭飛,夜若離面無表情的問道。
「夜姑娘,」蕭家主皺了皺眉,「此事是我蕭家內部之事,我必會將之查清。」
「你蕭家內部之事?沒錯,蕭影確實是你蕭家之人,可他同樣是我夜若離的大哥!我怎能坐視他被人陷害?」
戰鬥的最初,即便實在危險,蕭影都把她護在身後,僅憑此點他也值得那一聲大哥。
「何況……」頓了一頓,夜若離繼續說道,「這事被牽連的並不只是蕭大哥,雖然那些混沌不配被我放在眼裡,可我也不允許別人在我的背後使絆子!」
冷眸掠過蕭飛眾人,夜若離的黑眸中散著凜冽的寒芒。
「任何與此事牽連的人,我絕不會放過!」
通過控心丹,她早已從關穎的身上得知此事,現在只不過是與他們算總賬罷了。
「夜姑娘!」蕭家主的面色微微一變,聲音沉了下來,「這事由我蕭家解決,必然會還夜姑娘一個公道,還請夜姑娘給我蕭家這一個面子。」
此事牽扯甚廣,並不只是他的兒孫,便是連關火也會被牽連於內。
這女子背後許是會有一個強大的煉丹師,可那煉丹師並不屬於蕭家,而關火卻是蕭家的首席煉丹師,他又怎會損失如此助力?
「公道?哈哈!」聞言,夜若離不禁放聲大笑兩聲,「不知蕭家主怎麼還我這個公道,是殺了他們還是廢除他們一身實力?抱歉,我的公道從來都由我自己討取,不需假借他人之手。」
陰暗的天空下,女子傲然而立,霸氣凌雲的聲音隨風在山谷內傳蕩。
蕭家主的面色當即變了,然而不待他做些什麼,只見狂風中的女子手掌一揮,一道符文飛射而出,旋即金光一閃,一頭身形龐大,五彩斑斕的老虎呈現於眾人眼中。
「封印符?」
眾人愣住了,目瞪口呆的看著憑空而現的斑斕虎。
神皇巔峰的封印獸?該女子是何人,怎會擁有如此強大的玄獸?看來他們還真是小看她了,即便是這狂魅的男人不曾出現,混沌也奈何不了她。
「蕭飛,蕭林,關火,蕭天,蕭青,蕭紅統統給我滾出來!」
這句後夜若離加入了青冥府的力量。
故此,在那滾字落下之後,被點到名的人都感覺氣血翻湧,張開口便噴出一口鮮血,滿目驚愕的望著那霸氣的白衣女子。
更讓他們驚訝的是,這女子如何知道這些事情?
蕭飛派系的人有許多,可參與此事除了那父子之後僅有這四人,但是就算是家主都無法說的這樣準確啊,她又是什麼地方知道的?
若這些人知道關穎在不知不覺中被夜若離控制,恐怕就沒有這麼多的疑問了……
「斑斕虎,這是你立功贖罪的機會,我剛才所報的這些名,一個不留!」
「吼!」
斑斕虎一聲朝天大吼,張開血盆大口朝著幾人撲去,那鋒利的牙齒似乎能撕裂天地。
此時,不遠之處的山頂上,站立著一位白衣男子,這男子手執折扇,俊顏如玉,精緻的五官似乎很受造物主的青瞇。
一身白衣如雪,隨風淺揚,男子嘴角微揚,溫潤的雙眸盯著下方的女子。
「很久沒有哪個女人令我感興趣了。」
「少主?」
聞言,男子身旁之人猛的一驚,急忙說道:「可是那女子有了夫婿,少主你……」
「那又如何?」收起折扇,男子溫和的一笑,「那個男人確實實力強悍,不過我又豈會輕易放棄?如此性格的女子我倒是此生初次見到,而且……」
眸光閃爍,男子的笑意漸濃:「這個女子似乎有著很多的秘密,神尊巔峰封印獸?如此年輕的神尊高級?我還想知道,她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的秘密。」
「可是,琳娜小姐……」
厭惡的皺了皺眉,男子的眼中閃過不耐:「別再我的面前提起那個女人的名字!」
那人狠狠的打了個哆嗦,急忙拱了拱拳:「是,少主,屬下遵命。」
「我這次只是來第八次巡查和混沌的戰事,誰知竟然發現了一個令我感興趣的女子,走吧,我們也該回第九層了。」
最後掃了眼夜若離,男子轉身,身影徒然消失於山頂處……
從剛才開始,夜若離就感受到一股帶著探究的目光看著自己,可當她放眼望去時那目光卻消失了,不禁搖了搖頭,許是她太過敏感了吧?
「小夜兒,怎麼了?」宮無衣步至夜若離的面前,唇邊勾著妖孽般的笑容。
「沒什麼,許是我多想了。」
收回神思,夜若離搖了搖頭。
宮無衣笑了笑,並沒有說些什麼,只是目光卻投向山頂,眼中掠過一絲異樣的光芒,然他很快便收回視線,眼含微笑的凝視著身旁的女子。
身為神皇巔峰的斑斕虎,僅是三下兩下就解決了蕭飛諸人,回到夜若離的身旁,搖尾乞憐的望著她。
畢竟斑斕虎知道,如今他的身家性命掌握在這女子手中。
然而,當它的視線投向宮無衣時,不禁打了個激靈,七天七夜在黑陰火中的折磨,它此生此世都不想再嘗受一次。
「哎!」
蕭家主歎了口氣,閉上了眼,這瞬間他彷彿蒼老了幾十歲。
縱然這頭神尊巔峰的斑斕虎與他實力相同,可他卻不敢動手,生怕惹怒了那紅衣男子,給蕭家招來滅頂之災。
蕭洛倒是鬆了口氣,蕭飛已死,往後就不必再總是提高警惕,生怕何時便會遭到暗算。
「若離,你又讓蕭大哥驚訝了,真不知道世上怎麼能有你這樣的人物,你真的只有三十歲嗎?恐怕有些老傢伙即便是幾百年都得不到你這樣的成就。」
摸了摸鼻頭,蕭影越發委屈,他今日所受的驚嚇夠大。
「貨真價實,」夜若離微微笑了笑,視線轉向蕭家主,「據說蕭家主的英雄帖上曾寫,這次為戰事做出最大貢獻之人給予獎勵,我很好奇蕭家拿出的是什麼獎品。」
聞言,蕭家主睜開眼,嘴角揚起一絲苦笑:「夜姑娘,這次比試做出最大貢獻的便是你與這位公子,我蕭家也不會說話不算數,而這獎勵是我們蕭家當年從一個混沌手中得到之物,名為混沌石,一直不知該有何用,如今便贈與姑娘。」
混沌石?夜若離心中一緊,這混沌石正是幫風神煉製身體的材料之一。若是得到混沌石,那所需要的晶石只有一種……
蕭家主說完那話,便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塊石頭。
這石頭通體乳白,其中蕩漾著點點白色小點,盡顯混沌,可其中卻蘊含著濃重的玄氣,僅需一眼,眾人便知此物不凡。
夜若離並不客氣,接過混沌石就丟入玄靈戒指內。
只是這刻她的心卻激動起來……
見到夜若離接受混沌石,蕭家主不由自主鬆了口氣。
原本這次的報酬是丹藥,可臨時間蕭家主做了變動。
不管如何,蕭飛眾人已死,如今他僅能與這個女子打好關係,丹藥與她沒有吸引力,所以他想起了曾經所得的混沌石。
而這便是大家族中領軍者的悲哀,他必須為家族考慮,兒孫的死只能忘卻……
「蕭家主,有一件事需要向你打聽一下,」夜若離眸光一動,問道,「不知你可知這塔內何處盛產靈心石?」
「靈心石?」蕭家主愣了一下,微微皺了皺眉,「這靈心石的下落我確實知道,可是……」
「在哪裡?」
壓制住內心的喜意,夜若離淡淡的問道。
「通天塔兩層的怪老頭那裡擁有,只是這怪老頭的性格比較怪異,平生最大的愛好是製造傀儡,因此手中擁有不少珍奇晶石,可想從他手中獲得靈心石,很難!」
「他在兩層的何處?」
「玄山。」
得到想要的消息,夜若離轉身走向宮無衣,說道:「妖孽,我們走吧。」
「若離!」
見到夜若離將要離去,蕭影急忙開口,喚住她的腳步。
夜若離腳步一停,轉頭看向身後俊朗的男子,微微一笑:「蕭大哥,你還有事嗎?」
「若離,不管你天賦如何,多麼變態,亦或是多麼強大,你永遠是蕭大哥的小妹,這點永遠不會改變。」
這時,男子英氣十足的面上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一雙眸子牢牢的望著不遠處的女子。
夜若離愣了一下,笑道:「你也永遠是我夜若離的大哥,現在我就此告辭,蕭大哥保重。」
鳳眸微斂,宮無衣望了眼蕭影,再看向身旁的女子,最終還是沒有說些什麼。
語罷,兩人轉身離去,那兩抹身影逐漸消失在山腳之下。而蕭影始終凝視著兩人離去的方向,俊朗的面上揚起帥氣的笑容。
直至兩人完全消失,他依然沒有收回目光……
通天塔,兩層。
玄山,終日雲霧環繞,玄氣濃郁,為兩層修煉的最佳寶地。
只是這座宛如上天之傑作的山脈卻終年寧靜悠然,沒有一絲的雜音,而造成如此的原因則是因為這山上居住的怪老頭。
據說這怪老頭實力強悍,能只手翻天,以他那實力前往最上的幾層亦不是難事,可偏偏他卻要居住於這區區兩層。
這事別說兩層居民,哪怕是其餘層內知曉怪老頭聲明的人亦是不知。
這日,晴空萬里,玄山腳下迎來了兩人。
此兩人為一男一女,其中女子身著一襲白衣,容貌絕世,氣質如仙,而那個男子卻如同妖孽般惑人心神,俊美的臉龐微微揚起笑意,鳳眸始終深情的望著身旁女子。
「妖孽,我們上山吧,若是實在不行就用搶的。」
當然,她與怪老頭沒有深仇大恨,能和平解決自然最好。
山林中,一座小木屋佇立在此,顯得各位突兀,而當夜若離推門而入之時,一個藏青色的身影映入眼簾。
「我靠,這怎麼不對?我明明是按照那方法研製的,為什麼這傀儡動不起來?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
怪老頭眉頭緊鎖,不停的在傀儡周圍踱步,突兀的他似察覺什麼,視線投向門口,在他看到門口處的兩人之後,頓時暴怒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誰允許你們來這裡的?走走走,快給老夫離開這裡!」
「我們是來……」
夜若離話還沒落下,就被怪老頭向趕蒼蠅般朝外趕去。
鳳眸閃過陰霾,宮無衣隻身佔到夜若離面前,神色陰沉的望著怪老頭。
「怎麼?你們想向老夫動手不成?哈哈,即便是在九層,敢對老夫出手的人也屈指可數,快走快走,別逼老夫出手!」
夜若離繞過怪老頭,逕自向著傀儡走去,旁若無人的修理起來。
「住手,別動老夫的傀儡!你以為你是什麼人?這傀儡是你能動的嗎?」
這個臭丫頭,無緣無故跑到他這裡來,還敢碰他的心血,若是傀儡被她弄壞了,那麼……
心中頓時一急,怪老頭快步掠向夜若離,可在這時變故徒然發生。
只見那傀儡竟然站了起來,靜靜的舉劍站在夜若離的身旁。
怪老頭張大嘴巴,愣愣的望著忽然站起的傀儡,旋即身形一閃,急速奔至傀儡身旁,在他檢查了下傀儡的身體之後,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沒錯,是這樣的,哈哈,傀儡速度過慢的缺點終於沒了,哈哈哈……」
仰頭狂笑兩聲,怪老頭揉搓著拳頭,老臉上是諂媚的笑容:「那個啊,這位大師,你是怎麼做到的?你能不能教教我老頭?」
「教你?」夜若離掃了眼怪老頭,「憑什麼?」
怪老頭頓時噤聲,老臉不禁一紅。
是啊,傀儡煉製術為不傳的秘密,那他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別人教他?突兀的,他似想及什麼,眼睛一亮:「大師,你是為什麼來的?只要大師有需要,我一定會竭盡所能相助。」
「你剛才不是讓我們出去的嗎?」
見怪老頭上鉤了,夜若離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那個……」怪老頭摸了摸腦袋,有些羞愧的道,「那是我不知道大師你的實力,大師,就當我怪老頭求你了,你就教教我吧,你只要教了我這技術,讓我給你做牛做馬都願意。」
夜若離歎了口氣,看來真如蕭家主所說,這老頭畢生的愛好便是傀儡,一個願意為了傀儡術做到如此地步,他不愧為怪人。
「做牛做馬?這太誇張了,」夜若離皺了皺眉,像是很為難的模樣,眼底卻悄然劃過陰險,「這樣吧,聽說你有一枚靈心石,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作為你入學的費用。」
怪老頭眼放亮光,一臉欣喜的望著夜若離。
「師父,你真是個好人。」
大概被夜若離索走了珍貴的晶石,還把她稱之為好人的也只有這個老頭了。
「可是靈心石已經被人拿走了,不過我可以幫你追回來。」
「什麼?」夜若離猛的一怔,神色逐漸透著凝重,「是什麼人拿走了靈心石。」
「是一個青年男子來拿走了靈心石,因為我給了他幾個危險的任務,他成功完成了,所以就把靈心石當做報酬。」
「那他去了何處?」
「我本想收那個男子為弟子,可是他不同意留在玄山,我也只能讓他下山了,」說到這裡,怪老頭有些憤怒,「我這玄山哪裡不好,他不願意留下,非說有什麼重要的事需要去完成,哼,最好別再讓我看見他,不然我見他一次修理他一次!」
「老頭,」眉頭一皺,夜若離不滿的道,「你能否挑重點說?」
聞言,怪老頭從憤怒中回過神來,又急忙掛上諂媚的笑:「呵呵,師父,你想知道他的去處很簡單,我所擁有的物品,我都習慣性在其中打上了我的精神力,所以不管他在哪裡我都可以找到。」
語罷,怪老頭閉上雙眸,良久之後方才睜眼。
「景城羅家,看來那小子有危險了,這羅家一直想要從我的手中得到靈心石,卻未果,而靈心石會散出一種與其他晶石不同的氣息,大概被羅家發現。」
景城羅家?看來她還需跑一趟。
「煉製傀儡術最大的原理是中和,當初這傀儡未動,是你把所有的精力放在提升速度上,以至於忽略了它的力量,導致傀儡身體產生錯誤,無法行動,等我成功獲得了靈心石你再來找我,彼時我再詳細與你講解。」
話落,夜若離向著門外走去。
「妖孽,事不宜遲,我們走吧。」
「好。」宮無衣點了點腦袋,旋即轉頭望向進入沉思當中的怪老頭,然後與夜若離同時走向門外。
這個老頭的實力並不簡單,至少也是半至尊,可半至尊又怎會現身於兩層?這個問題哪怕是宮無衣都想不明白……
羅家,潮濕的地牢內,男子的手腳都被枷鎖禁錮,兩臂高掛在牆面之上。
此時的青衣男子衣衫襤褸,墨發凌亂的貼著臉頰,半張臉頰凝聚著乾涸的鮮血,不過從那另半張面容上看,卻能看出這是一個俊美的男子。
然而,男子從始至終都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一幕……
「這小子還真夠勇敢,都這樣了還不把靈心石交出來!老猴,你說我們該怎麼處置他才好,哈哈!」
說這話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這男子左臉上有著一塊刀疤,顯得格外嚇人,那張眸子亦帶著凶殘的光芒。
「呵呵,老大,家主的命令是逼他交出靈心石,不管用什麼方法,只要不死就行」
名為老猴的瘦小男子陰險的一笑,尖嘴猴腮的模樣更顯狡詐。
「可是這小子的命太硬了,如果我是他,一定選擇交出靈心石,畢竟靈心石再珍貴也比不上小命,不過他隱藏的也真夠深,找遍了全身都查不到那靈心石在哪裡,他身上的空間戒指也被家主拿走了,但裡面並沒有靈心石。」
「老大,你說是否是家主的判斷失誤?」
不然怎會尋不到靈心石?
「笨蛋,以家主的實力怎麼可能判斷失誤?」刀疤男重重的拍了拍老猴的腦袋,眼睛一瞪,說道,「只要得到了靈心石,家主就可以從五層的沈鐵大師那裡獲得一把神器,我們還是快些把靈心石給找出來。」
聞言,男子嘴角勾起冷笑,除非是殺了他,否則絕不可能得到那靈心石。
「砰!」
突然,地牢的大門被撞了開來,一個嬌小的身影閃身入內,在她看到渾身鮮血淋漓的男子之後,大叫一聲:「楓哥哥!」
「什麼人!」
兩人同時一驚,齊刷刷的轉頭望向地牢處的女子。
少女緊握著粉拳,嘴角扯出一抹陰森森的笑容:「來殺你們的人!」
「砰!」
「砰砰!」
話音剛落,兩聲悶響傳來,只見那原本的兩個人已經腦袋爆裂而開,眼睛瞪得猶如銅鈴般大小,身體直挺挺的向著冰冷的地面倒去。
「就憑你們這些臭雞蛋們也敢和本小姐鬥。」
摸了摸鼻頭,少女鄙視的望了眼倒地的兩人,快步跑向男子,清澈如水的眼裡掠過一絲心疼:「楓哥哥,我來救你了,你沒事吧?」
皺了皺眉,北影楓看著少女,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稍後羅家的人就會來了,你快些離開此處。」
「嘻嘻,楓哥哥你是在擔心我嗎?」
聞言,少女的心雀躍起來,一笑間露出兩顆虎牙,雙眼彎成月牙兒,十分的可愛。
「沒有。」
只是北影楓的兩個字,瞬間便讓她的心降入低谷。
「沒關係,我總有一天會讓你擔心我,」揚了揚粉拳,少女意志堅定的說道,「楓哥哥,我先救你出去,而且,你不是想把靈心石給你姐姐嗎?你死在了這裡,就沒法去見她了,所以你還是讓我救你吧,不管成功與否都有希望。」
北影楓的身子猛地一僵,終究還是沒有拒絕少女的相救……
地牢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北影楓的俊臉微微一變,說道:「其實你真的不該來這裡,太過危險了。」
揮劍斬斷枷鎖,少女微微抬頭,俏麗可愛的容顏上帶著堅定。
「楓哥哥你放心吧,稍後我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他們再傷害你。」
話落,少女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這些該死的混蛋,竟敢傷害她的楓哥哥,若不是她這次是離家出走,就讓爹爹派一群人來掃平這羅家!
羅家大廳,羅家主剛步入其內,便感受到一股威壓從上座的兩人身上散出,差點讓他腿軟倒地,背上亦驚出一聲冷汗。
「哈哈,兩位客人,不知來我這小小的羅家有何指教?」
羅家主拱了拱拳,視線從前方的兩人身上飄過。
這兩個人實力都極為強悍,僅是坐在那裡就讓自己感覺到壓迫,難道他們是上面來的強者?可那些強者前來自己這小小的羅家做什麼?
「聽說你們羅家幾日前抓走了一個男子?」夜若離放下手中的茶杯,冷漠的望著羅家主,「他在哪裡?」
「那個人?」
羅家主心中一驚,難道這兩個強者與那男子有關?但若真有關係,以他們的身份又怎麼會坐在這裡喝茶?估計直接就殺入羅家了。
一時間,羅家主搞不清夜若離的用意……
「兩位大人,不知你們要找那個人是所謂何事?」擦拭了下冷汗,羅家主怯怯的問道。
「我對他手中的靈心石敢興趣。」
對於來意夜若離不曾隱瞞,畢竟以羅家主的實力還沒膽子欺騙他們。
「呼!」羅家主鬆了口氣,諂媚的笑道,「呵呵,大人,那個男子始終不肯教出靈心石,若大人想要見他,我可派人把他帶來。」
「不用了,」夜若離緩緩起身,絕色面容依然帶著冷漠,「帶我們去就足夠了。」
「是,大人。」
羅家主做了個請的動作,亦然走在了領路者的位置上……
地牢內,充斥著濃重的肅殺之氣,羅家那方赫然便是由羅家大長老親自統御,此時,他正冷笑的望著閃躲著刀劍的兩人。
「小子,我勸你還是識相一點,乖乖的把靈心石交出,我可留你一命,哈哈!」仰頭大笑兩聲,大長老的唇邊勾著不屑的笑容。
「另外,我告訴你一句,在這世上權勢可是好東西啊,不願聽從我羅家的命令就只有你這種下場!你現在別指望有人能夠救你,誰讓你是孤身一人,背後沒有任何勢力。」
在之前羅家就查過北影楓的身份背景,得知他的身後沒有任何勢力才敢如此放肆。畢竟羅家向來謹慎,不會隨便的出手對付人。
可惜,他們沒有想到,北影楓根本不是神尊墓地之人,又怎能查探出他的背景?
「靈心石?」北影楓勾唇冷笑,「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把靈心石交給你們!」
而且他明白,當自己交出靈心石之日,就是他命喪黃泉之時,羅家是絕對不會讓他離開。
「小子,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給我上,只要不死就狠狠的折磨著他!就算把他的手腳都給剁了也沒關係,以免他偷跑!」
「是,大長老!」
羅家護衛皆冷笑著提劍上前,斷人手腳向來是他們的愛好。
面對著凶神惡煞的護衛,少女緊拽著北影楓的手臂退到了牆角,嬌小的身軀擋在他的面前,說道:「楓哥哥,你就在我的身後好了,我會保護你的。」
「哈哈!」大笑兩聲,大長老的聲音更加不屑,「你就憑一個女人保護嗎?男人當到你這份上也太丟人了嗎,像你這種人怎麼好意思活在世上?」
聞言,北影楓始終面無表情,只是那被枷鎖勒出血印的雙拳卻不禁握起。
「你放屁!」
憤怒之下,少女再也不顧形象的爆出一句粗口,那張嬌俏可愛的容顏漲的通紅,眸子死死的瞪著大長老。
「楓哥哥最勇敢了,為了幫他姐姐的忙,不惜身入險境,連上幾層的禁地都給闖了,好不容易完成了怪老頭的任務回到這裡,才獲得了靈心石,楓哥哥不是廢物,他是世上最勇敢的男子,你敢為你的親人闖險境嗎?」
縱然那時身旁有天皇的保護,可他依舊幾次差點遇險,只當時他僅想著能夠幫大姐做些什麼,如果尋到靈心石,便能讓她的師父早日恢復肉身。
如此,她身邊的實力就更強。
畢竟為風神煉製軀體所需的材料北影楓亦是知曉,故此他來到神尊墓地之後就開始打聽著三種晶石的消息。
北影楓猛的一怔,望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嬌小身影,清澈的眸中劃過異樣的光芒。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僅有白癡才會為別人去冒險,而你們兩個都是這樣的白癡,如今就由老夫親自出手對付你們這樣的白癡!」
冷笑一聲,大長老身形一躍,手掌帶著凌厲的風向著少女拍去。
「快讓開!」
北影楓臉色大變,急忙喝道。
少女感受到迎面來的壓迫,可愛的容顏頓時蒼白,只是她不曾向旁躲開,僅由於她的身後站著北影楓,若是她讓開了,北影楓勢必會死!
「兩位大人,就是這裡了。」
就在這時,地牢外傳來一聲諂媚的聲音。
話音剛落,一抹白衣閃進,夜若離的目光從少女的身上掠過,看向她身後之人,然而在望到男子熟悉的面容之時,先是一愣,旋即怒火充斥在整張眼瞳中……
------題外話------
本想寫到第九層,竟然沒有寫到,啊啊啊啊~
明天或者後天爆發,⊙﹏⊙b汗,本來我今天想爆發的,可最後又偷了懶~因為沒壓力,所以我還是在這裡提前說一聲比較好,以免想爆發的時候總是想著,反正我也沒付出過承諾,就不用爆發了~
噗,我這個特懶惰,可如果給出承諾我就能逼著自己多寫了。
明天或者後天哈,我米法肯定明天有大量的時間~
爆發的話,最低一萬五,最高一萬八,因為一萬八是我坐在電腦面前一天只能碼出的字數~
第二十八章恢復肉身
「大人……」
感受到身旁的壓迫,羅家主愣了一下,轉頭間卻見那一抹白衣徒然劃過,身影快速衝向身處於大長老威壓之下的兩人。
「轟!」
袖擺輕揮,一道凌厲的風瞬間撲向大長老,震驚之下的大長老根本還沒反應,身體就狠狠的向後拋去,以極為難堪姿勢的摔倒在地。
大長老被打蒙了,不明所以的望著那一襲盛雪的白衣。
白衣淺揚,女子站在北影楓面前,絕美的臉龐面無表情,黑眸中似帶著滔天怒意,而她全身散著強大的氣場,使大長老竟然心生驚懼。
熟悉的背影讓北影怔住了,像是不敢置信的抬頭望去,蠕動了下嘴唇,喉嚨裡嗚咽的發出了兩個音節。
「大姐……」
此時,他的聲音乾澀沙啞,清晰的落在這寂靜無聲的地牢中。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奇跡般的令夜若離的怒火平息下來。
緩緩轉身,夜若離視線投向滿身傷痕的青年,身形一閃便已掠至他的身旁,伸手將之扶住,心疼的道:「小楓兒,是我來晚了,你受苦了……」
「大姐!」
北影楓踉蹌的撞入夜若離的懷中,緊緊的抱住這憑空而現的女子,鮮血侵染著的俊顏上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大姐來了,真好……
微微低下眸子,夜若離輕輕的拍了拍北影楓的背脊,嘴角勾起輕柔的笑容。
就算小楓兒早已長大成人,可在她的心中亦永遠是那個粉嘟嘟,需要她保護的小人兒,而她亦願為他奪得一切。
宮無衣雙手抱胸,倚靠在地牢灰暗的門上,紅唇帶著的看著那對姐弟。
只是在掃過地牢內的眾人之時,鳳眸中掠過陰沉之色,可他依然沒有動手,只因宮無衣明白夜若離的怒火需要得到發洩。
大長老從地上爬了起來,惡狠狠的瞪著夜若離,憤怒的吼道:「你是何人?竟然敢闖我羅家,簡直是找死!」
顯然,這大長老還沒有搞清形勢,在他看來這女子能一掌打敗他又如何?那時他完全沒有準備,而羅家高手無數,亦不是什麼白癡都能的罪!
「住嘴!」
不等大長老繼續講出什麼話來,羅家主急忙打斷了他,旋即一臉諂媚的上前:「呵呵,大人,這些都是誤會。」
夜若離沒有理會羅家主,拿出一枚丹藥讓北影楓服用下去,然後轉身望著羅家主,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
「誤會?如果我滅了你羅家,是否也是誤會一場?」
語罷,夜若離手掌一揚,一把紫色雷劍赫然出現於她的掌中,雷光閃爍,發出滋滋的聲響。而隨著她的逼近,暴戾的氣息擴散而出,似帶有足矣摧毀羅家的氣勢。
大長老愕然的看向羅家主,這個女子是誰,為何會讓羅家主這般的恐懼?難道他們這次真的惹上了不能惹的人?
狠狠的打了個寒顫,大長老後退兩步,他們明明打聽過這男子的背景,他身後並無任何勢力,可這個女子又是從何方冒出的?
「大……大人……」嚥了嚥唾沫,羅家主的面上掠過一抹慌張,「這真的是不知者不為罪,我們並不知這位公子是你的弟弟,請看在我們不知情的份上,饒恕羅家這次吧。」
「羅家?從今往後這第二層內,再無羅家的存在!」
「轟!」
「轟隆隆!」
隨著最後一字的落下,夜若離高舉起手中的雷神劍,剎那間雷電降落,密集的紫色雷電轟落於地牢內,被雷電所及之人瞬間化為湮滅。
雷電下,是眾人不停閃躲的身影,所有人面露恐慌的面對著這場滅世志在。
然而,望著面前這幕,夜若離從始至終都面無表情,並未流露出一絲悲憫的神色,彷彿葬身於雷電之下的並不是人類。
不消片刻,雷電散去,余留下的僅是一對湮滅……
「大姐,」北影楓微微揚唇,清澈的眼瞳盯著面前的女子,臉龐之上帶有青澀的笑容,「我這次終於能幫你些忙了……」
話落,北影楓氣運丹田,張開口,一棵粲然的石頭被他吐了出來。
這靈心石被他置於丹田內,以至於羅家的人搜遍全身都不曾將之找出。
夜若離緩緩轉身,抬眸端視著面前這張堅定的容顏,心底微微趟過一陣暖流,然後拿出一塊手帕輕輕的擦拭著他臉上的血跡……
漸漸的,那張臉龐露出原本的面貌,只見這容顏俊美絕倫,恍若天人,那嘴角揚著青澀的笑容,清澈的雙瞳裡乾淨的宛如一汪清泉。
「小夜兒。」
突然,一雙手從旁深處,握住了她幫北影楓擦拭面容的手,夜若離轉頭望去,映入瞳孔的是那妖孽俊美的臉龐。
「小夜兒,你都未幫為夫做過如此事情。」
宮無衣的語氣帶著委屈,讓夜若離不由自主生出了一種罪惡感,好像自己是拋夫棄子的混蛋一般。
承受不住宮無衣的這種目光,夜若離急忙收回實現,望了眼一旁的少女,問道:「小楓兒,不向我介紹一下她?」
嘴角淺揚,夜若離的臉龐帶有微微笑意。
那個小人兒終究還是長大了……
「她……」北影楓微微一怔,望向少女,眸裡閃過異樣的光芒,「東方瑩,是我在第五層時遇見的朋友,而她這次闖入羅家也是為了救我。」
「楓兒,」拍了拍北影楓的肩膀,夜若離微微一笑,「一個願意為你闖入險地,並不顧危險的女子,你應該珍惜。」
初入地牢,夜若離看見的便是東方瑩擋在北影楓面前的一幕。這一幕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由此對於這為了北影楓不懼死亡的女子,她還是頗有好感。
東方瑩俏臉一紅,神色有些侷促起來,良久,她深呼吸了口氣,嘴角揚起可愛的笑容。
「姐姐,你就是楓哥哥經常提到的那個女子嗎?楓哥哥很崇拜你,所以我一直很好奇那位奇女子是什麼樣子,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姐姐你。」
「瑩兒,初次見面,我也沒什麼好東西給你,這裡面的丹藥就當做是給你的見面禮。」夜若離張開手掌,掌心赫然多出一個玉瓶。
東方瑩接過夜若離遞來的玉瓶,開心的笑了起來:「那瑩兒就多謝姐姐了。」
倒是北影楓因夜若離的舉止愣住了,在他眼中的大姐縱然不是一個會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人,卻也不會對剛見面的陌生人如此熱情,現在是怎麼了?
北影楓當然不知,夜若離的熱情完全是由於他。
「這丹藥你可以立即服用,往後你的修煉速度將是如今的十倍,直至神尊,而待你到達神尊之後便來找我,我給你接下來的修煉丹藥。」
以東方瑩的家世,什麼樣的珍貴丹藥沒有見過?
故此最初並不認為這丹藥比家族的更好,之所以如此興奮時由於楓哥哥的大姐所贈之物,她送的物品即便是一顆普通的石頭,她同樣會感到很開心。
可在聽完丹藥的功效後,東方瑩完全愣住了,呆呆的望著面前的絕色女子。
家族中的煉丹師亦能煉製修煉丹藥,然功效在到達神皇后便能停止,可這丹藥卻能讓修煉速度在神尊之前都能提升十倍?
並且到達神尊後去找她,還會有更好的丹藥?
緊握著玉瓶的手微微顫抖,東方瑩深呼吸口氣,說道:「姐姐,這種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你還是拿回去吧。」
「送給你的那便是你的東西了。」
「可是……」
東方瑩還想說些什麼,北影楓忽然出聲打斷了她的話。
「既然是大姐給你的禮物,那你便收著吧。」
聞言,東方瑩心中一怔,詫異的轉頭望向北影楓。
楓哥哥如此說,是否證明他的內心都已經接受她了?這個得知令東方瑩的心裡宛如吃了蜜一般的甜,俏麗的容顏之上帶著開心的笑容。
看見東方瑩轉過來的目光,北影楓下意識的轉過腦袋。
但此時,剛才少女奮不顧身擋在他身前,並丟下那番話語的情景再次出現於腦海中,讓他的心泛起了絲絲波瀾……
「對了,」夜若離心中猛的一動,問道,「天皇呢?我不是囑咐過他保護你的安全,如今他身處於何處?為何不在你的身邊?」
「天皇他受傷了。」
「受傷?以天皇神尊級別的實力,能傷害到他的人僅有上幾層,難道……」
「嗯,」微微點了點頭,北影楓歎息一聲,「我是無意中得到怪老頭擁有這靈心石的消息,為了得到靈心石,我答應怪老頭去上面幾層幫他取物,卻由於禁地過於危險,天皇為保護我受了傷,我讓他呆在第二層的某處療傷,自己卻去尋找其他人的下落,而在這第二層,能傷的了我的人也不多,誰知碰到了羅家這地頭蛇,且中了他們的詭計!」
想到當日的一幕,北影楓的眸中閃過一絲冷冽。
「小夜兒,」宮無衣擁住夜若離的肩膀,紅唇邊的笑容格外惑人,「這次就讓楓兒跟著我們一起吧,以免再遇到類似之事。」
「讓楓兒跟著?」夜若離微微一怔,視線中劃過明顯的擔憂。
去往第九層,她連自己的生命都無法保證,又如何能帶上北影楓冒險?
「為夫知道你的憂慮,不過……」微微一笑,宮無衣低頭望著身旁的女子,魅惑的道,「小夜兒你大可放心,我已讓黑零帶人前往了九層做下了安排。」
這時,北影楓亦一臉期待的看著夜若離。
他和大姐分別幾十年,相遇僅僅短短幾年,而幾年內他大部分時間都在青冥府中,若是可以,他不想再與大姐分開。
「好。」沉默半響,夜若離終究還是點頭應肯。
不管如何,在她身旁北影楓才是最安全的,有她在決不允許有人傷他分毫。
微微斂目,纖長的睫毛遮蓋住北影楓眼中的堅定。
他絕不會讓自己成為大姐的累贅!
「楓哥哥,姐姐,」咬了咬粉唇,東方瑩似下定決心,仰頭道,「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只是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很快見面。」
離家已久,這次她必須回去一趟,不然有些事不解決,僅能成為她追求楓哥哥的阻礙。
聞言,北影楓愣了一下,不過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在簡單的道別後,兩方就分道揚鑣,然當夜若離走出羅家之後,熊熊火焰燃燒而起,瞬間整個羅家便已灰飛煙滅,而整個羅家之人無一得以脫逃。
「小楓兒,你是否該和我說說瑩兒的事?」夜若離轉頭看著北影楓,嘴角勾著淺淺的笑容,可那黑眸中卻閃過戲謔。
「你也大了,是時候該找個女子相伴了。」
「大姐,你誤會了,」北影楓撓了撓頭,靦腆的笑了笑,「我與她只是朋友罷了,並且她是因為逃離聯姻而離開家族。」
「聯姻?」夜若離先是一愣,繼而拍了拍北影楓的肩膀,「你放心吧,作為我夜若離的弟弟,你有傲視所有人的資格。」
「大姐,我都說這只是誤會了,我和她……」
抿了抿唇,北影楓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只是心中卻不覺閃過東方瑩嬌俏可愛的笑顏。
「走吧,我們去接天皇,然後就前往第九層……」
到達第九層,亦證明著離最後決戰之日不遠了。
旋即兩人就已找到了療傷中的天皇,由於天皇所受的傷非同小可,是以北影楓所帶的那些丹藥無法治癒他。
而夜若離尋到天皇時,他卻因長時間的重傷為治昏厥過去,於是夜若離當場根據他的傷勢煉製了丹藥,直到天皇恢復健康方才離去……
幾人剛離去後,一道藏青色的身影飄然而落,降在了他們原先所處的山洞之中。
「奇怪了,我那師父明明是來了這啊,是靈心石內的感覺錯誤了,還是我晚來了一步?」怪老頭搖了搖頭,旋即閉上雙眼,靜思片刻,豁然睜目,「他們離開這第二層了?師父啊,你怎麼也不等等徒弟,我還有沒有搞清楚的問題呢。」
重重的歎了口氣,怪老頭有些委屈的道:「算了,誰讓她是師父呢,這第二層我也呆了數百年之久,是時候離開了,反正我怪老頭決定了,從今往後就在師父手中做事。」
話音落下,身影閃過,那蒼老的身軀徒然消失於山洞內……
通天塔,九層。
濃郁的玄氣迎面撲來,夜若離微微抬頭仰望著藍天,說道:「以這裡玄氣的濃郁,修煉起來必然事半功倍,更甚至這濃郁程度僅弱於青冥府。」
突然,北影楓身體一怔,面露欣喜:「大姐,我似乎有了感悟……」
「感悟?」夜若離收回眸光,視線落在北影楓俊美的臉上,「小楓兒,恭喜你了,稍後你便去閉關,我相信不消幾日,你就可成為半至尊。」
北影楓微微一笑,只是這實力還是不夠。
「小夜兒,我們走吧,」宮無衣轉頭望著女子,鳳眸含笑的道,「黑零他們早已經在等待了,呵呵,為夫還有一個驚喜要給你。」
這通天塔極大,尤其是層數間的距離,因此九幽界的人來到這九層已有數月之久。
微風拂過,那一襲月牙長袍在風中輕揚,白髮如雪,天皇低頭看著那僅連的雙手,俊美如仙般的容顏上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情緒……
精緻豪華的臥室內,白衣男子慵懶的倚靠著太師椅,手中折扇輕搖,如玉的俊顏上揚著溫潤的笑容。
「少主,少主……」
室外,一名黑衣男子急速奔跑而進,他拱了拱拳,說道:「少主,您讓我留意的那位女子已經來到了第九層,您看……」
「哦?」收起折扇,白衣男子坐了起來,溫潤的雙眸中閃爍著略帶興致地光芒,「那個女子去了何處,你可知?」
「稟報少主,那行人所去的方位正是夜醫門。」
「夜醫門?」微微一笑,白衣男子的眼裡閃過一道光芒,「那個幾月前才出現在眾人眼中,並且擁有一名神品巔峰煉丹師的夜醫門?這夜醫門初現鋒芒,就招惹了藺家的人,呵呵,看起來接下來有好戲瞧了。」
不知那個女子,到底能給他帶來多大的震撼,他似乎有些期待……
「什麼?放你娘的狗屁!憑什麼要老子遷移出這滅城?你以為你是誰?藺家了不起?超神品煉丹師了不起?老子告訴你,老子還偏偏就不走,你能拿老子怎麼樣?」
夜醫門內,宋烈高傲的揚著下巴,斜瞥了眼面前臉色不善之人,語氣頗為狂妄不屑。
「宋盟主,你先息怒,還是由我來說吧。」老祖宗無奈的歎了口氣,這老傢伙的脾氣太暴躁了,便是連五玄大人都不放在眼裡,敢違抗他的話,又怎麼指望他與面前這人好好說話?
「藺家主,你們還是請回吧,我們是絕不會離開這片地方!」
老祖宗揮了揮衣袂,雖然他的語氣比宋烈要好,卻還是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你們真的不走?」藺關微微皺眉,面色陰沉的道,「希望你們能好好的想想,而且你一個神品巔峰似乎沒資格看不起我藺家!」
咬著牙齒,藺關惡狠狠的出聲。
自從這該死的夜醫門來到了滅城,僅憑一個神品巔峰的煉丹師便公然和藺家爭搶生意,並且他只用丹藥換取藥材。
可偏偏這神品巔峰手中握有不少他不曾見過的藥方,使他們藺家輸的體無完膚。
如今已不再是利益的糾紛,而是這夜醫門損失了他藺家的顏面,他如何能夠善罷甘休?
「超神品煉丹師?超神品煉丹師了不起啊?老子連至尊品的煉丹師都見過,又怎麼會怕你這藺家?」
鄙夷的勾了勾唇,老傢伙的語氣充滿嘲諷。
「哈哈!」彷彿聽到多麼可笑的笑話,藺關仰頭大笑兩聲,「至尊品煉丹師?你是在做夢嗎?這整個塔內都沒有至尊品,不知你是從何處見過?」
在塔內,除了居住著混沌之王的十層,第九層便是最高層數。而這九層中,最強大的煉丹師有兩個,一個便是他,另一個則是東方世家的首席煉丹師。
不過雖然兩人都為超神品,但無疑東方世家的煉丹師比他要強大許多。
「信不信由你,」撇了撇唇,宋烈不屑的說道,「沒聽說過至尊品煉丹師的存在,那只能說明你沒有見識,不是什麼人都是你有資格見的!」
「你……」
面色一變,藺關振了振衣袂,容顏鐵青的道:「既然我們兩家都為煉丹師,那就用煉丹來決定如何?輸的一方便離開這滅城,永世不得踏入一步!哈哈,你不是認識那所謂的至尊品煉丹師嗎?有本事就讓那人來替你出賽。」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藺關的神色越發不屑。
在他心中,所謂的至尊品煉丹師是這老頭編出的謊言,為的便是在他的面前撐起自己的面子,可惜這謊話只能騙騙那些白癡!
宋烈剛想張口應下,猛然想起當日大廣場的那幕,只能把到口邊的話嚥回去。他可不想再因為自己的意氣用事牽連了那丫頭。
「我會給你們時間考慮,三日之後,你們必須給我答案!是選擇與我比試,還是被掃地出門,哈哈!」
甩了甩衣袂,藺關大笑兩聲,轉身離去,那抹身影逐漸消失於晌午的陽光下……
「我靠,這該死的混蛋,如果他落在我的手中,我定然要他好看!真是氣死我了!」宋烈氣的滿臉通紅,恨不得把藺關給猛揍一頓。
老祖宗苦笑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若離丫頭在此,藺家豈還會這般囂張?
從始至終,黑零都冷著一張臉,週身散著陰森的寒氣,對於藺家上門找茬置若罔聞……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盟主,你怎麼一肚子的火意?有人招惹你了不成?」
熟悉的聲音從廳外傳來,宋烈頓時愣住了,轉眼望去,在看到那邁入大廳的幾道身影之後,激動浮現於整張眼中。
「丫頭啊,你終於來了,再不回來你就見不到我了?」
見到來人,宋烈假意的擦拭了下眼淚,滿臉委屈的說道。
「發生了什麼事?」
笑意從絕色的臉龐消失,夜若離神色凝重的說道。
「還是我來說吧。」
老祖宗走上前來,把這段時間的事情一一告知了夜若離,聽著老祖宗的訴說,夜若離從一開始就面無表情,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變化。
「好,我明白了,如果藺家再來人,你們派人來通知我,妖孽,我們走吧。」
黑眸閃過寒意,夜若離轉身朝著廂房走去,她也是時候幫助風神煉製肉體。
畢竟在這神尊墓地內,對靈魂會產生極大危害的神器更多,唯有復生才能稱得上是一個真正的半至尊強者。
步出門外,夜若離直視著不遠處的假山,問道:「妖孽,宋烈和老祖宗怎麼會在這裡,難道這便是你給我的驚喜?」
「這是其中之一。」
「那另外呢?」
「如今金神也往這裡趕,很快就可以到達,還有……」微微一頓,宮無衣勾起唇角,轉眸凝視著夜若離,「小夜兒可有猜出夜醫門三字的含義?」
「夜醫門?」撫摸著下頜,夜若離的眼中劃過異芒,「醫等同於衣,所以這門派完全以我們的名字命名?」
宮無衣俊顏帶笑,微微低頭,在夜若離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下了一個吻。
「沒錯,因為這個門派,是你我的。」
夜若離抬起眼眸,映入瞳孔的是那張滿含溫情的俊美面容,此時,宮無衣的鳳眸中蓄滿笑意,忍不住伸手把她擁入懷中。
「小夜兒,這一路走來,你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只是為夫相信,這世上能與你並肩而行,能站在你身旁為你保駕護航之人,僅有為夫一人,所以我們必定要同站在巔峰之位,俯覽眾生,笑看這人世繁華。」
手指不覺輕撫上脖子上的九幽紅晶,夜若離微微揚唇,黑眸中帶有堅定的光芒。
「一定……會有這麼一天的。」
她相信,很快她就能夠與妖孽同站在這大陸巔峰,為這片大陸制定至高無上的法則。
夜醫門的房間宮無衣在之前就吩咐黑零備好,所以兩人逕自走向廂房,旋即夜若離就進入閉關,為風神煉製身軀的狀態中……
「你們考慮的如何了?」
三日之後,夜醫門的大廳之內,藺關再次不請自來,冷笑的望著宋烈與老祖宗兩人。
「是決定與我比試,還是打算被趕出這滅城?」
「趕?」宋烈撇了撇唇,不屑的一笑,「如果藺家想要動用武力,恐怕早已經出手了,還會在這裡與我們談判?以為老子是笨蛋嗎?」
藺關面色微微一變,瞇了瞇眼,眼中射出陰冷的光芒。
沒錯,若與夜醫門戰鬥只會得不償失,何況夜醫門內也擁有著三個神尊巔峰的強者,除非父親願意出手,可父親如今在閉關中,又怎會為這些小事離開?
「原來堂堂的夜醫門是如此膽小,便是連區區比試都不敢應下,哈哈,就這種樣子還敢吹噓自己認識至尊品煉丹師?」
仰頭大笑兩聲,藺關的眉目間儘是諷意。
就在這時,一道狂傲的聲音從廳外傳來:「比試?我們夜醫門應下那又能如何?只要你別後悔就行!」
聽聞此聲,藺關不禁放眼望去,在看到陽光下走來的白衣女子之後,眼神越發陰冷,嘴角勾著嘲弄的冷笑。
「你是何人?本家主與夜醫門的管事者談話,一個晚輩插什麼口?」
因為夜若離的年齡,藺關理所當然將之當成了宋烈或者北影老祖宗的族人。
「藺家主,你是否搞錯了?」老祖宗斜眼掠過藺關,淡淡的說道,「在這夜醫門,她才是真正的掌管者,我們夜醫門的門主!」
「什麼?」
心中一驚,藺關瞇起雙眼,神色逐漸帶著一分的凝重。
這個女子是夜醫門門主?她到底有什麼能力?漸漸的,藺關收起了那份輕視之心。
「門主竟然有膽子應下這場比試,那我便期待著門主的到來,不過我會給門主你一段時間的準備時機,半月之後,便將是我們兩個勢力比試之時。」
語罷,藺關振了振衣袂,抬步向著廳外走去,很快就已消失於眾人視線當中。
「丫頭,你真要應下這比試?只是,那日……」宋烈皺了皺眉,眼中閃過明顯的擔憂。
雖然這丫頭可以煉製至尊品,但明顯較為困難,說不定又會遇上與當日相同的情景,那時候的她必然承受著極大的痛楚……
「無礙,我正有想要煉製的丹藥,何況……」聲音頓了一下,夜若離的黑眸中閃爍著隱晦的光,「只有我們夜醫門掌握了這個第九層,才會在最後的戰鬥中佔據極大的優勢。」
宋烈想說些什麼,終究還是閉上了口。
「另外,這上面的藥材幫我尋找一份。」
手掌一揮,一道白光射向宋烈。
宋烈抬手握著白光,攤開手中的宣紙掃了一眼,說道:「好,我明白了,雖然這些藥材都極為稀有,在神之大陸是絕無法找到。可到這第九層內還沒到絕種的地步,半月之內我會尋到,丫頭你就放心吧。」
「煉丹聯盟的盟主辦事,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難得的,夜若離打趣起了宋烈。
這丹藥是至尊品中排名靠前的神丹,名為至尊神丹,服用這丹藥後,在半至尊往下的任何修煉者皆可提升千年玄氣。
但是若想突破半至尊,可不是借助外物便能成功。而風神也是靈魂力突破至半至尊後,煉製身軀後才會到達半至尊。
換成擁有肉體的人,靈魂力突破代表著有進入半至尊的希望,卻無法直接進行突破。
此丹她早就想要進行煉製,可惜這裡面所需的藥材在大陸無法獲得,只有進入這第九層方才有著希望。
把話丟下之後,夜若離就轉身離開廳內。
這三日來沒夜沒日的煉製,使她有些疲憊,還是先去休息休息吧……
半月的時光轉瞬即逝,這半月之內,宋烈已尋到她所需的藥材,而金神亦趕到了夜醫門,如今這兩人終於能夠走到一起,倒讓夜若離頗為欣慰。
此時,大廣場上,早已聚滿了群眾。
滅城的眾人皆已知兩方的比試,故此一大早的便出現在廣場的周圍。而藺家亦早早的到來,遲遲不曾前來的也只有夜醫門的眾人。
其實這並不是夜若離故意遲到,只是昨夜的運動累了,一睡就到了大天亮,宋烈幾人也識相的沒有去打擾,所以等她甦醒之後,已經日上三竿。
且宮無衣離開的這些年裡,夜若離的夜晚基本都在修煉中度過,並時時刻刻提高著警惕,而似乎僅有在這妖孽的身旁,她方才能放下緊繃的神經,安安穩穩的入睡。
故此,待夜若離一行人現身於廣場時,眾人早已等的不耐煩了……
「靠,搞什麼,到現在才來我還以為他們臨陣逃脫了呢。」
「勇氣到是可加,不過這夜醫門內似乎就只有一個神品巔峰的煉丹師,雖然這神品巔峰不知從何處得到了一些從未見過的丹方,但若憑實力卻不是藺家藺心大師的對手。」
「而且夜醫門內的那些人似乎以那白衣女子為首,那白衣女子年齡不大吧?真不知道這些人在搞什麼鬼,竟以一個女人為首!」
縱然宮無衣與夜若離並肩而行,可宋烈與老祖宗等都走在夜若離的身後,因此就給人一種以夜若離為首的感覺。
對於這些議論之聲,夜若離置若罔聞,逕自朝著廣場的中央走去。
藺關斜眼瞥了眼來人,嘴角勾著不屑的冷笑,而他的身旁站有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赫然便是藺家的藺心大師。
「呵呵,看來這裡似乎有好戲瞧啊,本少主來得倒真是巧了。」
溫潤的聲音宛如一陣清泉,汩汩的流過眾人心間,帶來一陣舒暢之感。
陽光下,白衣男子手搖折扇,俊顏如玉,嘴角勾著清潤的笑容,溫和的雙眸卻盯著夜若離,片刻後方才收回目光。
夜若離微微皺眉,白衣男子的這一眼讓她極為不舒服,就好像她是他的獵物一般。
緊緊的摟著夜若離的腰,宮無衣俊臉陰沉,鳳眸掃了眼白衣男子,妖孽般的容顏之上掠過一絲森冷的光芒。
「是白家的白千風,天哪,千風少主竟然會來到這裡。」
「我不是在做夢?白家在九層中的威名等同於東方世家,只源於這兩個家族內都有幾個半至尊凡級的強者,而兩家中的最強的便是靈級。」
「白千風少主為九層第一天才,亦是諸女子的夢中情人,現在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聽著眾人的議論,夜若離方才知這白衣男子的身份。
「千風少主,」藺關微微一怔,大步上前,拱了拱拳頭,說道,「不知少主前來這裡又有何指教?」
收起折扇,白千風溫潤的一笑:「我只是聽說這裡有好戲瞧,所以過來看看,你們不用管我,該做什麼就繼續做什麼吧。」
話落,已有人為白千風送上太師椅。
揮了揮衣擺,白千風大步坐下,慵懶的倚靠在椅背之上,唇角始終勾著溫潤的笑容。
「是,千風少主,」藺關面露恭敬的拱了拱拳,旋即看向夜若離諸人,說道,「我藺家所派出的人為藺心,不知夜醫門有何人出賽?」
「夜醫門將由我親自參賽。」
隨著此話的落下,眾人都驚愕的望著那一襲白衣。
她親自出賽?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如此重大的比試交給她,夜醫門就不怕會輸的極慘?要知道藺心大師可是超神品煉丹師。
該女子豈有那實力擊敗藺心大師?
「你確定?」藺關冷笑一聲,說道,「不知你可願與我打斷,若夜醫門輸了,不但滾出這滅城,並且把你夜醫門的丹方全交給我?」
「可以。」
夜若離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這果斷的決斷令藺關心中不禁起疑,除非胸有成竹,不然怎會回答如此輕易?還是說他的回答只是在詐唬自己?
通過兩次見面,藺關便感覺到這個女子並不簡單。
「不過若是你藺家輸了,必須光著身子離開滅城,不許帶走藺家任何物品,所以得東西,包括你們的衣物都要留下!」
如此惡毒的賭注令眾人傻眼,震驚的看著那神色淡漠的女子。
她難道有特殊癖好不成?居然讓這群人光著身子離開……
「呵呵,這女子越來越有意思了。」
白千風勾起唇角,眸子始終盯著夜若離,只是在看到她的身旁的宮無衣之後,眸光略微暗沉,溫潤的眼中劃過異樣的情緒。
「不管如何,我看中的獵物,遲早會屬於我……」
在眾人的注目之下,兩個勢力的比試正式展開。
由於藺心上場煉製丹藥前,藺關告訴他這個女子並不簡單,讓他使用全部的實力贏得比試,所以藺心不會留情!
於此同時,夜若離素手一揮,龍鳳神鼎突兀的呈現於陽光之中。
旋即拿出這段時間讓宋烈尋來的藥材,夜若離的神色逐漸透有凝重之色,而在她抬手間,火焰瞬間在掌心點燃。
鮮紅的火焰襯托著那張絕色的面容,此刻的她,認真的表情不覺吸引眾人的視線。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兩人,便是連呼吸都輕了幾分,白千風輕搖著折扇,嘴含笑意的望著夜若離,似想知道她能否給眾人帶來奇跡……
第二十九章東方世家的邀請
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下,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
夜若離面色凝重的盯著面前的龍鳳神鼎,那張絕美的容顏泛著蒼白,只是她卻依然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似乎對身體的創傷不為所知。
能否提升夜醫門的整體實力,僅能看她今天的煉製……
「轟!」
「轟轟!」
丹鼎內,強烈的聲響迴響在這寂靜的大廣場上。
夜若離的額上留下一滴汗水,唇色慘白,眉頭不著痕跡的一皺,手中的火焰溫度更甚。
以她如今的實力,煉製至尊品丹藥亦然不會那般輕易……
藺心掃了眼夜若離,冷笑一聲,嘴角勾著嘲諷的笑容,真不知家主是如何回事,這個女子豈能給藺家帶來威脅?
此時,眾人皆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盯著兩人。
「砰!」
「砰砰!」
就在這時,藺心的丹鼎中再次有了響聲,與剛才的相比明顯多了實質,旋即一股清香從中流出,令所有人精神一振。
「藺心大師終於完成了煉製。」
「不愧為超神品煉丹師,光是藥香便能帶來如此效果。」
「哈哈,我看這場比試藺心大師是贏定了。」
「那還用說嗎,這是必然的結果。」
聽聞眾人的吹捧,藺心嘴角微微上揚,眉目間帶著明顯的倨傲之色,而看著夜若離與夜醫門眾人的眼中滿是不屑。
除了夜醫門諸人,唯獨白千風神態自若,一臉愜意的凝視著那煉製丹藥的白衣女子。
「不知她是否能給本少主帶來奇跡……」
嘴角上揚,如玉般的俊顏上帶有溫潤的笑容,可白千風的黑眸中卻掠過異樣的光芒。
「噗嗤!」
忽然,夜若離張開口,一口鮮血噴灑而出,暈染了整個龍鳳神殿。
「小夜兒!」
宮無衣臉色一變,妖孽般的面容上儘是擔憂之色,兩拳緊緊握起,那雙鳳眸中夾雜著毫不掩飾的心疼。
劍眉微皺,白千風收起折扇,靜靜的望著廣場中央的白衣女子。
藺關原本還以為這女子並不一般,是什麼厲害的角色,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自己真是多慮了,一個三十歲的女子又怎能勝過藺心?
如今她氣血翻湧,就已證明她的煉丹失敗了。
「哈哈……」
許是想到那些神奇的丹方都屬於藺家,藺關不禁仰頭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著這段時間壓抑被釋放的爽快。
什麼是樂極生悲?藺關這樣就是了。
便在藺關大笑之時,發生了一件一生都令他難以忘懷之事,以至於他的笑聲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嚨裡,差點使他窒息而亡。
「咳咳!咳咳咳!」
猛的咳嗽了幾聲,藺關的臉色漲紅,身軀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轟!」
金光從龍鳳神鼎內疾射而出,在上空中擴散而開,整片天空都發生了變化,他似乎看到了天地萬象,無數駿馬在上空奔馳……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震撼了,以至於忘卻了那份驚訝之感。
「天哪,我突破了,我竟然突破了……」
「我雖然沒有突破,但我明顯的感覺到體內玄力增長了許多。」
「天地異像,至尊丹藥,我不會是在做夢嗎?快,快掐我一把,我要看看這是不是夢,嗚嗚,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至尊丹藥的出事。」
這些圍觀的群眾,級別凡是在神皇之下的,皆產生了突破,而神皇以上的人縱然不曾突破,玄氣也增漲了許多。
而每次至尊丹藥的問世,皆可讓見到此幕之人受益無窮。
「至……至尊丹藥?不!不可能!」藺關瞪大雙眸,眼睛都差點凸出,一臉愕然的望著迎風而站的女子,「宋烈曾說他見過至尊品煉丹師,這……這竟然是真的……」
可笑他還當成是這老傢伙在編謊言!
和至尊品煉丹師比試煉製丹藥?他們藺家是嫌丑出的不夠大嗎?若能早知這事,他說什麼也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來!
這瞬間,藺關整個人都頹廢下來,後悔充斥在心中,卻已於事無補……
「至尊煉丹師?」
白千風的手猛的一僵,快速從太師椅上坐起,呼吸帶著幾分急促的看著夜若離。
他縱然以為這女子能給他帶來奇跡,可是這奇跡也太過震撼了,至尊品煉丹師?這個世上從來沒有出現過。
「她果然沒有令我失望,」輕搖折扇,白千風臉上的震驚緩緩褪去,再次恢復那從容自若的模樣,「而我對她的興趣越來越濃,這般的女子恐怕讓任何人遇上都不會放棄。」
至於她的那個夫婿,卻不在他的考慮範圍,能否擁有她但憑本事。
「這一次煉製的不少,整整有十顆的丹藥,上次幫風神煉製神魂丹卻僅獲得了一顆。」夜若離手掌一揮,把丹藥與龍鳳神鼎盡數收起,邁步走向宮無衣。
宮無衣手臂一伸,把她拉入懷中,紅唇湊到夜若離的耳旁,語氣帶著魅惑之感。
「小夜兒,你又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為你夫君我招惹了不少的情敵。」
「情敵?」夜若離微微一笑,反問道,「你會放在眼裡嗎?」
聞言,宮無衣當即噤聲,他確實不會太過在意那些男子,只因沒有人能從他的身邊奪走他的女人,那又何須放在眼裡。
「還是小夜兒瞭解我,那些雜碎們又怎能與本王相比?」
語罷,宮無衣鳳眸微眨,俊臉展露出妖孽般的笑容,語氣曖昧的道:「那為了小夜兒對我的瞭解,今晚就由為夫好好的服侍你如何?」
不知是否故意,宮無衣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他的話一字不落的落在諸人耳中。
白千風依然搖晃著折扇,可那溫潤的眸子卻不由暗沉了一下,旋即唇角再次勾起笑意,大步朝著兩人走去。
「姑娘,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便是夜醫門的門主?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對於這白千風,夜若離並沒有多少好感,見到他朝自己走來不覺皺了皺眉,淡淡的答道:「名字不過一個代號罷了,沒必要知道。」
夜若離冷淡的態度沒有使白千風打退堂鼓,他的嘴角揚起溫潤的笑容:「姑娘,我是百家的白千風,不知可否邀請姑娘前往白家做客?我可不想失去一個和至尊品煉丹師打好關係的機會,不知姑娘可願給白某這個面子?」
他話語中僅邀請夜若離,絲毫不提一旁的宮無衣。
宮無衣俊臉陰沉,鳳眸中閃爍著森冷的光芒,那張妖孽般的容顏亦是黑如鍋鐵,神色不善的盯著白千風。
膽敢當他的面挖牆腳,這個叫做白千風的人膽子夠大。
夜若離拍了拍宮無衣的手,淡漠的看著白千風:「白少主請回吧,我日日夜夜與相公恩愛纏綿的時間都不夠,又有何閒空去往你白家做客?」
心猛地一顫,宮無衣一臉激動的望向夜若離,雖然兩人成親已有多年,但這是夜若離初次稱呼他為相公,並且她剛才說的是……恩愛纏綿?
紅唇上揚,宮無衣的俊顏上滿是柔情,他如何不知這些話是夜若離故意說給白千風聽的?
「姑娘真不再考慮一下?」眸光微微一暗,白千風再次揚起唇角,溫潤的眸中帶有異樣的光澤,「若是姑娘何時想去我白家了,可以隨時去白家找我,我會在白家等著你!」
話落,白千風抬頭掃向宮無衣,兩人視線相交之時,滋生出一道紫色的電流,發出滋滋的聲響。
「本王的女人不是任何人可以窺視,本王警告你收起不該有的心思,否則……」鳳眸微斂,宮無衣俊美的臉龐掛著陰森森的冷笑,一股滔天的氣勢從週身散發而出。
在宮無衣氣勢下,白千風始終面不改色,嘴角掛著溫潤的笑容,一副從容自若的模樣。
夜若離眉頭微微一皺,眸光從白千風的身上掠過,最後停留在他手中的折扇上。
「他能面對妖孽神色不改,並不是自身實力的緣故,如果我沒猜錯,他手中的扇子是一把超神器,且能抵禦威壓,看來這白家並不簡單……」
第九層,果真是臥虎藏龍!
只是周圍之人在感受到宮無衣的氣勢後紛紛臉色大變。
「半至尊?沒錯,這個男子是半至尊。」
「他好像是夜醫門門主的夫君,看來這夜醫門也不是那麼簡單。」
「而且這男子容貌絕世,風華絕代,比白家少主還要優秀,嘖嘖,如今看來這是兩男爭一女的戲碼,我們有好戲瞧了。」
以白千風的身份與心性本是不介意這些議論,可當旁人所言宮無衣比他要優秀時,不禁俊臉一沉,斂目望去,奈何群眾過多,聲音嘈雜,無法尋到說那話之人。
良久,白千風收回目光,溫淺的一笑:「到底最終結果如何,我們但憑本事,你大可看好她,若給本少主機會,那麼……」
最後的話白千風不曾說出口,可所有人皆知他要表達的意思。
最後望了眼夜若離,白千風轉身離去,便在他將要離開廣場之時,微微一頓,頭也不回的說道:「藺家主,本少主還等著看你們藺家裸奔離開滅城的情景,哈哈哈!」
仰頭大笑兩聲,那一襲白衣逐漸消失於午後的藍天下……
此刻,藺關的臉色已經青到不能再青,恥辱與絕望侵襲入心,而身為藺家的人,各個都面露悲哀之色。
他們原本還想賴賬,夜醫門擁有半至尊又如何?藺家同樣也有一個,但既然白千風開了口,他們不得不從,否則便將被白家滅殺!
與之相比,更受打擊的是夜醫門的門主竟然是至尊品的強者……
「小夜兒,你剛才說的話可是真?」
宮無衣的俊臉湊到夜若離面前,紅唇勾著魅惑的笑容。
「什麼話?」愣了一下,夜若離不明所以的問道。
「你不是說與我恩愛纏綿的時間不夠?怎麼?自己剛說的話便忘記了?嗯?」
仰頭看著面前這張顛倒眾生的俊美容顏,夜若離的面色不禁一紅,說道:「我那只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
「隨便說說?為夫可是當真了,原來小夜兒認為我們恩愛纏綿的時間太少,那為夫怎會不滿足你的願望?」
嘴角上揚,宮無衣那張妖孽的面容上帶著戲謔的笑意。
「何況,夫人你太容易招蜂引蝶,稍後為夫會好好的在床上懲罰懲罰你。」
在床上任何事都聽她的,可若到了床上,有些事情便由不得她了……
宮無衣曖昧的話語根本不分場合,宋烈和老祖宗相視一眼,乾咳了兩聲轉過腦袋,假裝那些話什麼都沒有聽見。
這倆傢伙還真是乾柴烈火,估計明天小丫頭要下不了床了,不過這丫頭招蜂引蝶的本事倒真是不小,一來九層便招惹上了白家的少主。
只是若離丫頭的夫君也不是軟柿子,真和白家火拚輸贏還不一定……
「天皇,小楓兒,這丹藥你們兩個服下。」
回到夜醫門,夜若離便把此次煉丹的成功分給了兩人。
此段時間之內,北影楓成功突破至半神尊,一但成為半神尊距離神尊也不遙遠了。而當夜若離把丹藥交給兩人時,兩人皆沒有思考就服用下去。
於此同時,夜若離亦是服下了丹藥的其中一枚。
「轟!」
「轟隆隆!」
晉級的風暴傳蕩於整個上空,頓時驚動了夜醫門的所有人。
經過丹藥的效果,北影楓直接從半神尊跨越到神尊,再從神尊到達低級,然後到中級時方才停了下來。
連續三級的突破,令北影楓當場傻眼了。
天皇由於本身便是神尊,故此僅是突破兩級,到達了神尊高級,至於夜若離則突破一級,成為神尊巔峰。
畢竟巔峰至半至尊的路,不是借助外物便可突破,它還需一種至深的感悟。
「至尊品丹藥果真不同凡響。」
感受到藥效之後,饒是煉製至尊神丹的夜若離亦不禁歎息一聲。
能令神尊跨越兩級的大約也僅有至尊品的丹藥。
然而,在室內的宋烈和老祖宗看到此幕,當即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滿臉呆滯的望著突破後的三人,心中呢喃道:「這是夢,一定是夢……」
天哪,能讓神尊突破兩級的丹藥,這也太過逆天了吧?
在這時,滅城的大街之上,一眾人光著身子在街上行走,周圍之人對著諸人不停的指指點點,使他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走在最前的,赫然便是在閉關中被拉出的藺家老家主,此刻,他滿臉羞愧,惡狠狠的瞪著惹出這等禍事的藺關。
若不是白家派來的執行者,估計大街上便會引起一場惡戰!
翌日,宋烈興匆匆的跑了進來,還來不及喘口氣就急急忙忙的說道:「小丫頭,你知道嗎?藺家的那群人死了,哈哈哈!」
宋烈大笑兩聲,笑聲有著說不出的爽快。
「死了?」夜若離停下手中的動作,挑眉看向宋烈,「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藺家招惹的仇人太多了吧?不過他們也真是死的好,我太痛快了,只是外界議論是我們夜醫門出的手。」
「是麼?」淡淡的應了一下,夜若離始終面不改色,「那就讓他們議論去吧,與我們又有何干係?」
「呵呵,我早知道你會這樣說了,」訕笑了兩聲,宋烈眸光微轉,說道,「若離丫頭啊,你能不能想辦法幫我提升下煉丹的級別?」
風神恢復身軀之後,便能煉製超神品丹藥,他可不想被落的太后。
「關於超神品的煉丹知識都在這本書內,你自己拿去看吧。」夜若離手掌一揮,一本包著藏青色書皮的古書射向了宋烈。
宋烈急忙抓住書籍,如珠如寶的護了起來,那張老臉上佈滿笑容。
「哈哈,那我就先告辭了。」
得到想要之物,宋烈臉上笑容更甚,不日之後,夜醫門將再次多出一個超神品煉丹師……
在昨天事情過後,夜若離就無時無刻不再煉製丹藥,而身為九幽族之王的宮無衣也只能成為打下手的,不過他卻對此萬分滿意。
只是在幾日之後,夜醫門收到了一張請帖……
「東方世家老家主的誕辰?」夜若離緊握著手中紅色的請帖,轉頭看向宮無衣,說道,「我們是否該去?」
宮無衣勾唇一笑,鳳眸落在請帖之上。
「東方世家是九層的頂尖之力之一,與東方世家齊名的還有柳家和白家,既然我們來到了這第九層,去又何妨?」
這段時日夜醫門的名聲逐漸向其他城鎮擴散,所以收到東方世家的請帖不足為怪。
「那就叫上楓兒一同出發吧,以他如今的實力,並不需要時時刻刻保護著他,出去走走也有好處。」
雖然宮無衣很想與她兩人相處,但他從來不會對夜若離說一個不字,僅是魅惑的一笑:「一切但憑夫人你做主。」
東方世家……
夜若離捏了捏手中的請帖,抬頭望向藍天,眸中閃過異樣的光芒。
東方瑩也姓東方,這是巧合,還是有所聯繫?不管如何叫上小楓兒也沒有壞處,若是東方瑩真是東方家族之人,那他就更需要去了!
第三十章老家主的壽辰
東方城,佇立於九層最東邊,周邊礦產豐富,藥材產量豐厚,再加上是東方世家掌管的城池,是以,這東方城在整個九層都負有盛名。
因臨近東方世家老家主東方誠明的壽辰,此段時間的東方誠極為熱鬧,前來賀喜者不乏奇數,而得以被東方世家邀請,必然在這九層擁有一定地位。
此時,東方世家的閨房之內,少女來回踱步,俏麗可愛的面容之上帶有著急之色。
「小姐,你能否不要在轉來轉去了?奴婢的頭都暈了。」
說這話的是一個青衫小丫頭,梳著兩個丫鬟髻,容貌還算的上清秀可人,然與那位小姐比卻相差甚遠。
「小青,你快幫幫我吧!很快爺爺的壽辰就要到了,我必須在此之前離開家族!」
少女停下腳步,揉著衣角,滿臉著急的說道。
在之前家族便決定,這次壽宴上讓她選中一個夫婿用以聯姻,為此她才逃出家族,而回來亦是為了向親人說明,他東方瑩有自主選擇夫婿的權利,決不同意聯姻。
誰知聽到她的這句後,就被軟禁了起來。
她當時只不想處於家族的追捕之下,亦不想脫離楓哥哥才打算回來說明白,可又怎能想到向來疼愛她的爺爺,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來!
眸光微微一暗,東方瑩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小姐,你也別怪老家主了,老家主也是極其不捨得小姐,但這是太上長老的命令,太上長老就是東方世家的權威,連老家主都不能違抗,何況柳家和白家的天之驕子也很多啊,好比白家的白千風,為九層中所有女子的夢中情人,還有柳家的柳駱林公子,都是極為難得的人物,小姐又何必癡戀一人?」
小青實在搞不明白,為何那麼多的才俊小姐不喜歡,偏偏要愛上一個無權無勢的男子?
「小青,你是不會明白的,」東方瑩苦笑一聲,清澈的眼中帶著嚮往,「我要的從來不是權勢與地位,哪怕是再傑出的男子在我眼中,亦不如楓哥哥一根汗毛,此生此世我非她不嫁,若爺爺真要逼我,我情願一死了之!」
聽到東方瑩的這話,小青明顯被嚇了一跳,急忙說道:「小姐,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啊,這樣吧,小姐若有奴婢幫忙的地方,奴婢一定會幫助小姐。」
「真的?」東方瑩眼睛一亮,眸光閃爍了幾下,「小青,你去找火爺爺一趟,問他要一顆易容丹,火爺爺一直都很疼愛我,一[奇書`網`整.理'提.供]定會把易容丹給你,到是我就能離開這裡。」
小青剛想張口應下,門外突然傳來一道低沉蒼老的笑聲。
「呵呵,你不用去找我了,因為我已經來了。」
「火爺爺!」
東方瑩心中一喜,急忙抬頭望去,在她看見出現在門口的紅袍老者之時,臉上不禁露出激動之色:「火爺爺,你終於來看我了?」
「哎,誰讓你這丫頭太不讓人省心,還尋死覓活。」火齊歎了口氣,顯然剛才的對話已入之耳,而那雙看著東方瑩的目光越發寵溺。
「我這一生都無子無女,故此一直以來都把你當成親孫女,孫女的事做爺爺的怎麼能坐視不管?你要的易容丹我也給你帶來了。」
「火爺爺,你真好,」東方瑩可愛的一笑,旋即眸光安了下來,「若是我爺爺能夠和你一樣,那麼……」
「瑩丫頭,你別怪你爺爺,他是有苦衷的,」摸了摸東方瑩的腦袋,火齊歎了口氣,「另外,丫頭,離開這裡之後,有多遠走多遠,不管東方世家有多大的變故,你都不用再回來了,我相信你所說的那個男子可以保護好你的安全。」
「火爺爺,」東方瑩抬起小腦袋,眼中含著水霧,「若是我走了之後太上長老怪罪於你……」
「放心吧,再如何我也是東方世家的首席煉丹師,他絕不會怪罪我,你還是快點服下易容丹離開吧,再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
小青雙眼含著淚水,望著東方瑩服下易容丹後消失的身影,死死的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而不知這次分別之後,她可還能再服侍小姐?
旋即火齊讓小青服下丹藥,偽裝成東方瑩的模樣,然而這事並沒有隱瞞多久,很快就被東方世家發覺,於是整個東方城都轟動起來。
無數的侍衛在街上巡邏,引得城內人人自危,並且城門口也嚴兵把手,進城容易,若想出城絕無可能。
而在此之前,夜若離幾人就已經來到了東方城……
看著街上巡邏的侍衛,夜若離眉頭一皺,說道:「這東方城內發生了什麼事?」
旁邊一個攤位的老闆聽到夜若離的話,不禁詫異的望了眼夜若離:「姑娘你不知道嗎?據說是東方世家的小姐跑了,東方世家正在搜鎖呢。」
撫摸著下頜,夜若離陷入沉思當中。
良久,還是北影楓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大姐,你怎麼了?」
「沒什麼。」
夜若離搖了搖頭,緩緩抬起腦袋,可就在這時,一道慌慌張張的身影從前方跑了,由於她時不時瞥向後方,故此與夜若離撞了個滿懷。
「小夜兒!」宮無衣將夜若離拉入懷中,面色陰沉的盯著面前這撞到夜若離之人。
「對……對不起……」
那人急忙道歉,然而便在她抬首間不禁呆住了。
「楓……楓哥哥,姐姐,姐夫,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北影楓怔了一下,像是不敢確信的問道:「難道你是瑩兒?怎麼會……」
掃了眼東方瑩,北影楓目光帶著疑惑,她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的模樣。不過很快他就察覺,東方瑩是服用了丹藥改變了面貌。
「楓哥哥,現在說不清,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以後再告訴你。」
東方瑩的神色滿是著急,那些追逐她的侍衛中有一人手中帶有天鏡,能夠通過氣息查到她的地位,畢竟氣息是易容丹無法改變的。
縱然與楓哥哥的相遇她很開心,可她不忍把他拖下水,只能等擺脫威脅後再相聚。
北影楓伸出手,一把拽住將要離去的東方瑩,旋即望著夜若離,說道:「大姐,走吧,我們找個地方談談,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她不能離開這裡!」
「楓哥哥,我真的不能留在這裡……」
東方瑩的心中有些懊惱,剛才就不該一時口快的與楓哥哥相認。
只是北影楓不理會東方瑩的掙扎,自顧自的朝著客棧的方向走去……
客棧的房中,東方瑩已經恢復了本來的面貌,把與夜若離等人分別之後的所發生的時候一一道了出來,說著說著她的眼眶中不禁蓄滿了淚水。
「爺爺本來很疼愛我,奈何太上長老下了命令,要我在白家和柳家之中選擇一個男子聯姻,我不願卻被軟禁起來,是火爺爺幫助我脫逃,可是……」
望了眼窗外,東方瑩咬了咬唇,說道:「想必東方世家的人很快便會追來,若是我再不走,勢必會牽連到你們。」
低下頭,淚珠滾落下來,東方瑩傷心的抽泣起來。
她是為自己無法和命運相爭傷心,同樣是為了不顧她意願的親人……
在北影楓心中的東方瑩,從來都是活潑可愛,嬉笑頑皮,不曾有過如此傷心的時候,如今看到她的這番模樣,心中淌過異樣的感覺……
「東方世家?」冷笑一聲,北影楓沉著俊顏,說道,「我們會去東方世家一趟,瑩兒,到時你和我們一起去,把這件事解決吧。」
「回去?」心猛地一顫,東方瑩搖了搖頭:「不,我不回去,再也不要回到那個家族!也許身為世家子弟,聯姻是早就安排好的命運,但我不想循著別人幫我安排的路走,也不要成為權勢的犧牲品,我想有我自己的生活!」
「好,說的很好,」夜若離拍了拍掌,遂起身道,「放心吧,瑩兒,你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這事我就算看在楓兒的份上,也不會坐視不管。」
語罷,夜若離瞥了眼面色陰沉的北影楓,嘴角勾著淡淡的笑意。
難得見到楓兒這番表情,看來他對於瑩兒也並不是全無感覺……
「可是,東方世家的勢力很強……」
咬了咬唇,東方瑩的俏臉上閃過悲哀之色。
別人都羨慕她擁有著強大的家世,卻又有何人知,她需要的確是普通的生活,哪怕是與心愛之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便已滿足。
「砰!」
就在這時,房門驟然被大力踹開。
一行手執武器的侍衛闖了進來,把整個房間都給包圍起來,密不透風。
「小姐,我們奉從老家主之命來帶小姐回家,還請小姐不要令我們為難。」
東方瑩身子一顫,嬌俏的面容上閃過驚慌之色。
他們……終究還是找到自己了嗎?可是……
掃了眼北影楓,東方瑩咬了咬牙,邁步走向那群侍衛:「我和你們回去,但他們是一些無辜的人,你們就別為難他們了。」
侍衛頭領拱了拱拳,神色冷漠的說道:「若小姐願意與我們回家族,小姐的朋友我們絕對不會為難。」
腳步微微一滯,東方瑩心一橫,還是頭也不回的向屋外走去。
「我有讓你們離開了嗎?」
淡淡的聲音帶著一絲的威壓,令眾人的腳步都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侍衛頭領緩緩轉身,視線投向坐在兩人中間的白衣女子,在他感覺到夜若離身上散出的氣場之後,不敢有絲毫的放肆:「不知這位姑娘還有何事?」
「你們毀了這門,讓我今晚如何入睡?難道此事便已作罷?」
夜若離翹起腿,嘴角含笑的看著侍衛頭領,可這笑卻不及眼底,那黑眸中僅是一片冰寒之意,令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原來是這事,」侍衛頭領鬆了口氣,說道,「姑娘放心,我東方世家會派人來修理。」
然而,他話音剛落,一道掌風迎面撲來,直接把他的身體給轟了出去。
「砰!」
侍衛頭領摔出房外,愕然的仰頭,旋即而來的是一道傲氣十足的聲音。
「記住了,別動我的東西!哪怕是我暫居之地的門也別動,毀壞了不是一句賠償便能解決,另外,瑩兒不是你們壓回東方世家,而是她自願回歸,這件事千萬別搞錯了!」
東方瑩詫異的看著夜若離,嬌俏的容顏之上露出一抹感激。
雖然同樣是回家,但被壓回去勢必會失去顏面,而若自己主動回歸,則不會顯得那般的難堪,這大概就是她的用意。
不由自主的,東方瑩感覺心中暖洋洋的。
「姑娘的這番話我們記住了,告辭!」
從地上爬了起來,侍衛頭領拱了拱拳,咬牙切齒的說道。
「別忘了把賠償給客棧老闆,」夜若離說完這話後,便把目光轉向東方瑩,說道,「瑩兒,你可願相信我?」
望著夜若離的目光,東方瑩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你就暫時在東方世家呆著,不日之後我會讓東方世家主動的提出要你與楓兒成親。」慵懶的靠在宮無衣的肩頭,夜若離淡淡的說道。
東方瑩頓時愣住了,回過神後,那張嬌俏的容顏瞬間通紅,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北影楓。
而侍衛頭領聽到夜若離的這番話,目露譏笑,揮了揮手,道:「我們走!」
這次夜若離倒是並不阻攔,目送著一行人的離開,直至眾人身影消失,她方才收回目光,冷笑一聲:「東方世家麼?」
「大姐,我和東方瑩她只是……」
「只是朋友?你心中真的是如此想?」夜若離轉頭看著北影楓,那雙清明的黑眸彷彿能洞察旁人的心理。
北影楓微微一怔,低頭不在說話,良久,他聽到頭頂傳來一聲歎息。
「東方瑩是個不錯的女子。」
抬起頭,北影楓接下去說了一句:「她……確實不錯……」
聞言,夜若離滿意的笑了起來,反正她的決定只是把東方瑩救出火海,至於這兩人接下來會如何,就由他們自己去發展。
「天色不早了,你是不是該去休息了?」
看到北影楓還賴在這裡不走,宮無衣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咳咳,」北影楓回過神來,乾咳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呵呵,大姐,姐夫,那我就先離開了,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北影楓面色通紅的站起身,這麼晚了他還在打擾他們,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宮無衣目視著北影楓離開的背影,挑了挑眉,說道:「算這小子識相,小夜兒,我們去給燿兒添個妹妹吧,以免那小子總是纏著你。」
話語,宮無衣攔腰抱起夜若離,大步朝著床榻邁去……
距離東方老家主的壽辰還有幾日,然在東方瑩被帶回東方世家的翌日,夜若離再次收到了東方世家的請帖。
望著手中鮮艷的帖子,夜若離頗為無語:「這東方世家在搞什麼鬼?請帖發了兩次?」
「我們來到東方城並未帶多餘的人,想必東方世家也是不知,可他們發這帖子又是何用意,難道是為了……」
鳳眸掠過北影楓,宮無衣心中得出了一個結論。
東方世家這張請帖的用意,便是為了見見北影楓……
「既然如此,我們還是用這個請帖去比較好,」夜若離收起請帖,微微一笑,「畢竟,這次前往東方家,所為的便是楓兒與東方瑩。」
可若真如此,送給東方老家主的賀禮必須精心準備。
無論如何,東方老家主都是東方瑩的親人,能和平解決最好,不然她也不介意動手搶人,不過她有那個信心,東方世家定然會求著把東方瑩送來。
而在夜若離忙著準備賀禮之時,東方老家主的壽辰已經到來了……
是夜,月色如水,在月光籠罩下的東方世家,一派歌舞昇平,來客無數,皆是九層內的各個權貴們。
宴會廳中,東方瑩緊張的握著小拳頭,一雙清澈的眸子時不時瞥向門外。
「楓哥哥到底來了沒有?他什麼時候才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說服了爺爺下了帖子,這已經是最後的機會了,過了今晚,我就再也見不到楓哥哥了。」
在之前她已經下定決心,若她真的無法擺脫這命運,那就情願一死了之,也好過嫁給她不愛的男子。
「丫頭,你放心吧,那個男人一定會來的,只是爺爺僅答應讓他來參加晚宴,除非他有足夠的實力,不然你也知道,太上長老他……」
東方清無奈的歎了口氣,看到孫女這番模樣他也心疼,可是這為太上長老的命令,何況與其他家族聯姻,對於東方家族也有很大的益處。
為此,就不得不犧牲她了。
至於北影楓他完全沒放在眼中,事情已成定局,那個男子又怎麼翻起風浪?他同意東方瑩的請求,也僅是滿足她最後的一個心願。
「不行,我要出去看看!」
話落,那道嬌小的身影快速朝著門外衝去……
於此同時,東方世家的大門外,宮無衣出示了請帖,三人便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來,旋即一道飛奔而來的嬌小身影映入幾人眼瞳中。
「楓哥哥?」
東方瑩心中一喜,嬌俏的容顏之上揚起激動之色。
楓哥哥真的來東方世家了,真的太好了,不知為何看到他,東方瑩心中的害怕就漸漸平息,一種安全感籠罩著她的全身。
這晚,縱然是老家主壽辰,可又有何人不知東方世家真正的目的?
故此東方瑩剛現身,就吸引了一群人的目光。
「楓哥哥,我等你許久了,」東方瑩在跑到北影楓面前後,方才停下步子,她咬著手帕,可憐兮兮的望著北影楓,「楓哥哥,你的天賦也很強大,所有稍後你讓爺爺接受你好不好,不然瑩兒就要被強行嫁給旁人了,瑩兒可是說過這一輩子跟著楓哥哥你的。」
說這話間,東方瑩的眼中掠過狡黠的笑容。
她相信楓哥哥的實力,若是讓爺爺明白他的優秀之處,也許就會重新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反正這生她想嫁的只有楓哥哥。
除非楓哥哥厭煩她了,要趕她走,否則她就一生死皮賴臉的糾纏著他。
「瑩兒妹妹,這個男子是誰?他和你什麼關係?」
就在這時,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東方瑩蹙起了眉頭。
只見男子手搖羽扇,嘴角含笑的朝著幾人走來,這人身上帶有一股紈褲之氣,想必是那些大勢力中的子弟。
「柳駱林,本小姐的事情似乎與你無關!」
眉頭緊蹙,東方瑩明顯表達出自己的厭惡之情。
真不知小青怎麼認為他不錯,縱然他確實天賦卓越,可這性格卻讓人無法恭維,哪怕是白家的白千風都比他強。
然白千風不喜歡她,她同樣也對白千風沒有感覺。只有這柳駱林,經常糾纏於她。
「瑩兒妹妹,你是我內定的妻子,我如何沒有資格管你的事?」柳駱林微微勾起唇角,貪婪的目光從東方瑩的俏臉上掃過,「你難道不會不知道今晚壽宴的主要目的?」
「知道又能怎樣?」東方瑩譏諷的一笑,雙手叉腰的道,「本小姐不願嫁那又能怎樣?讓本小姐嫁給你這種人見人厭,花見花謝的男人,本小姐寧可出家當尼姑!立刻給我滾,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本小姐滾多遠,多看你一眼都是對本小姐的侮辱!」
嘴角的笑容一僵,柳駱林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東方瑩,你不願意答應我的追求就是為了這個男子?我可是聽說,這男子是從下面幾層上來的,必然在這九層內沒有勢力,你嫁給他可虧了,這世上只有我才能給你優越的生活!而且這也是兩家樂於見成的,由不得你!」
俏臉驟然一變,東方瑩緊握著的拳頭微微顫抖,清澈的眸中迸發出濃重的恨意!
「柳駱林,那什麼優越的生活我根本不稀罕!我寧可吃粗米穿布衣,靠自己養活自己,也不會嫁給你這種人!」
「哼,東方瑩,你等著,很快你就會乖乖的趴在我的身下等待著我的臨幸!」惡狠狠的瞪了眼東方瑩,柳駱林轉身掃向北影楓,「像你這種下等人還是滾回下層去吧,第九層不是你們這些廢物可以呆的,就憑你還想與我爭瑩兒妹妹?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
然而當他看到夜若離時,眼裡閃過明顯的驚艷,這麼絕世的女子他還是初次見到。
只是源於這裡是東方世家,他倒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僅是難忘的看了眼夜若離,便大笑兩聲,轉身向著宴會廳走去。
他卻不知道,就是他這一眼,在宮無衣的心中給他判了死刑……
「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突兀的,一道溫潤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宮無衣臉色一沉,伸手把夜若離拉入懷中,說道:「小夜兒,我們走吧。」
夜若離沒有說話,與宮無衣同走向宴會廳。
望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身影,白千風的眸光微微一暗,唇角勾著不明意味的笑容:「如果我輕易放棄了,那我就不是白千風。」
東方瑩看了看夜若離,再望向白千風,姐姐怎會與白千風認識?而且白千風似乎……
不行,必須提醒一下姐姐,這白千風可不是什麼好人,心機太過深沉,務必要小心謹慎。
「楓哥哥,姐姐和姐夫快要走遠了,我們也走吧。」
轉頭望向身旁的俊美男子,東方瑩揚起嘴角,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宴會廳中,各大勢力的來者不停的向著東方清祝賀。
然而,在東方瑩和北影楓的邁入廳內之後,喧嘩的宴會廳奇跡般的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齊聚於兩人的身上。
「這個男人是誰?怎麼和東方小姐站在一起?」
「據說東方小姐為了一個男子拒絕聯姻,難道便是他不成?」
「該男子容貌俊美,宛如天神,難怪會吸引到東方小姐。」
東方清白眉微皺,放眼望去,當看到北影楓的剎那,眼中閃過訝然之色:「神尊中級?這個男子竟然是神尊中級?這天賦算不上變態,卻不弱於柳駱林,甚至更甚一籌,若不是因為太上長老的緣故,讓他們在一起倒也不錯,我相信日後這男子必然有所成就!可惜,可惜……」
搖了搖頭,東方清歎息口氣。
不知他是在可惜東方瑩無法與摯愛相守,亦或是在可惜東方世家將要少去一個天才。
「呵呵,這個男子倒真是不錯,瑩丫頭真有眼光。」火齊捋著白鬚,微微笑道。
「爺爺,他便是我與你提過的楓哥哥,同樣也是我此生非嫁不可之人,若爺爺真要逼迫瑩兒,瑩兒情願一死了之。」
東方瑩抬起頭,堅定的說出了這番話。
聞言,東方清的臉色頓時變了,他怎麼也沒想到等東方瑩會說出這番話來。
大庭廣眾之下,男方還沒說什麼,她卻先把心中的愛戀說了出來,等於丟棄了女子應有的矜持,這又讓他這張老臉往哪裡擱啊!
「君兒,你去管管你的女兒,真的是氣死我了,東方世家的臉面都給她丟盡了。」東方清氣的微微氣喘,老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父親息怒,」東方君急忙起身,拱了拱拳,旋即走到東方瑩的身前,說道,「瑩兒,你別讓你爺爺生氣了。」
「我不管!」撅起紅唇,東方瑩滿臉倔強,「除非楓哥哥不要我,不然我就跟著他了。」
東方清原本還沒緩過氣來,如今又聽到這番驚世駭俗的話,當即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一雙老眼狠狠的瞪著東方瑩。
「你……你要氣死你爺爺嗎?」
看到東方清被氣到這種模樣,東方瑩心中有些愧疚,但想到他不顧自己的心意,強迫自己的時候,心腸又再次硬了起來。
「如果你同意,那我就不氣你了。」
「你……你……」
東方清顫抖的指著東方瑩,儼然被她氣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雖然這男子確實不錯,但這些事又不是他能決定的……
「哎!」重重的歎了口氣,東方清無奈的說道,「瑩兒,你別怪爺爺啊,有些事情爺爺也是迫不得已的。」
心猛地一沉,東方瑩緊握著拳頭,清澈的眼瞳中掠過一絲黯然。
她還是失敗了嗎?爺爺當真能如此狠心,不顧她的死活?
忽然,一雙手搭在她的箭頭,東方瑩抬首間,映入瞳孔的是一張絕美的容顏,不由自主的,她的心安穩了下來。
通過夜若離的唇形,東方瑩分明辨出她所表達的是:「凡事有我。」
是的,有楓哥哥和姐姐,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姐姐說過她會讓東方世家同意這件事,所以,她願意相信她……
「咳咳!」火齊清了清嗓子,視線從東方瑩的身上收回,說道,「老家主,如今除了夜醫門外的其他勢力都已到齊,是否該進行收禮環節了?」
夜醫門?聽到這三個字,眾人皆是面面相覷。
他們確實沒有見到夜醫門前來,那夜醫門的架子足夠大,東方世家的邀請都趕不來,不過誰讓這夜醫門的門主是至尊品煉丹師,有點架子也是應該的。
若是讓這群人知道夜醫門的門主早已來此,不知該作何感想?可是夜若離是那種你不問她,她就不會回答你問題之人。
而北影楓與宮無衣,即便是問了都不會回答。
期間,白千風詫異的望了眼夜若離,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夜醫門沒來?」東方清微微有些失望,只是這個結果也是他預料當中,「那就開始吧,這日的宴會我會通過大家的表現把孫女嫁於他。」
縱然如此說,眾人還是知道,柳駱林是東方瑩內定的夫婿,這僅是一個形勢罷了。
「聽說老家主極為喜歡山水畫,所以我白家贈送給老家主的是由畫師所繪之圖,這畫不僅可以欣賞,並在其中蘊含著許多奧妙,得以助人突破半至尊。」
語罷,白千風自信的一笑,手掌一揮,一道畫卷呈現於眾人眼中。
只見這花僅用了黑白兩色,卻繪盡大羅萬象,除非是功力深厚的畫師方才能繪製出如此動人心弦的作品。
僅是一眼,東方清就喜歡上了這幅畫。
「哈哈,白少主有心了,來人,把白少主的畫卷收起來。」捋著白鬚,東方清滿意的大笑了兩聲。
可惜白千風沒有迎娶瑩兒的心意,不然他倒是個最佳夫婿人選,畢竟這整個九層又有哪個女子不想嫁於他?
無論品行亦或是容貌,皆不是柳駱林能夠及的上的。
「老家主!」
見此,柳駱林也不甘示弱,站起身道:「家父前段時間出遊,無疑獲得了一株靈藥,想到東方世家擁有超神品的煉丹師,便把這靈藥材贈與老家主,祝願老家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話落,柳駱林揮了揮手,立刻有人呈上一個紅色的木盒。
打開木盒,一株深紅色的植物靜靜的躺在藥材中,這植物表面透明,形如海參,整有一個手掌般的大小。
「天哪,是東海福參,這種植物百萬年都難以生出一株。」
「看來柳家為了老家主的壽辰,確實下足了本錢,連東海福參都給得到了。」
「劉家送出的賀禮明顯比白家的要好。」
火齊呼吸一緊,沒有任何人比煉丹師更明白這藥材的珍稀。
「老家主,這……」
「你要那就拿去吧,除了你又有誰能把這東海福參變為丹藥?」東方清罷了罷手,微笑的說道。
確實如他所言,能將東海福參製成丹藥,實力至少該是超神品,如今藺心已死,整個九層的超神品便僅有他一人。
「是,多謝家主。」
急忙接過紅色木盒,火齊的面容之上帶著明顯的激動。
看到諸人這番的表情,柳駱林得意的一笑,掃了眼北影楓,料定這男子拿不出比東海福參更為珍貴的禮物。
東方瑩是絕逃不出他的掌心!
余後的眾人紛紛呈上禮物,然而因為白千風和柳駱林贈出的賀禮,故此他們的禮物倒頗顯平常,不過這些禮物若拿去外面,亦會引來強者爭奪。
很快,除了夜若離等人之外,其餘人皆已送出了備好的賀禮。
「好了,既然這環節過去了,那就開始晚宴吧。」
誰知東方清的話音剛落,柳駱林便插口道:「等等,似乎還有人沒有送禮,老家主,我們是否該看看被瑩兒妹妹看中的男子又能拿出什麼樣的禮品來?」
東方清眉頭一皺,他請帖發下去幾日,這幾日內他們又能做如何的準備?就算拿來了合力亦僅是那些市場之物。
故此,東方清並沒打算令北影楓呈上賀禮。
「是啊,我們也想看看。」
「不會是禮物太過輕,所以不敢拿出來吧?」
「既然沒有禮物,那還來參加老家主的壽辰幹什麼?還是滾回去吧,以免丟人現眼!」
眾人皆都叫囂起來,神色間滿是不屑。
夜若離淡淡的視線掠過眾人,拍了拍北影楓的肩膀,說道:「楓兒,去吧!」
「好,我明白了,」微微點頭,北影楓嘴角含著笑容,輕步朝著東方清走去:「我贈與老家主的賀禮為一枚丹藥。」
「噗嗤!」
「哈哈哈!」
聞言,諸人先是一愣,旋即爆發出強烈的笑聲。
「哈哈,我沒有聽錯吧?他送的是丹藥?他以為他是什麼人,東方世家的火齊長老可是一名超神品的煉丹師,怎會稀罕他的丹藥?」
「他不會以為自己送的是至尊品吧?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柳駱林嘲弄的一下,不屑的眸子掠過北影楓,最後停留在東方瑩的身上:「瑩兒妹妹,你難道沒告訴過他,你東方世家擁有一名超神品的煉丹師?他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誰會稀罕他那垃圾丹藥?」
「你住口!」東方瑩惡狠狠的瞪了眼柳駱林,俏臉通紅的道,「楓哥哥送的才不是垃圾,他的賀禮是最好的!」
能夠讓她修煉速度飛昇的丹藥,又怎會是垃圾?可是東方瑩知道這丹藥的珍貴,旁人卻並不知。
「這位公子,不知你所送的是何丹藥?」火齊興致濃濃的開了口,他可是聽瑩兒丫頭講過當時的事,自然不會像旁人一樣以為這丹藥是垃圾。
「神魂丹!」
突然,下方傳來一道淡漠的聲音。
眾人循聲望去,便見到那一襲白衣,夜若離站在宮無衣的身旁,絕色的面龐始終沒有多餘的表情。
「火齊長老,你問這些幹什麼?難道這丹藥還有神奇之處不成,哈哈!」柳駱林仰頭大笑兩聲,語氣嘲諷的道。
火齊還想問些什麼,可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抹蒼老的身影。
「啊呀,真是好熱鬧啊,我老頭子沒來晚啊。」
隨著話音的落下,一個老者邁入其中,只見這老者身著藏青色的衣袍,蒼老的容顏之上帶著微笑。
「是他,他怎麼會來這裡?」
「他不是離開九層了嗎?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看到怪老頭的出現,許多人都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顯然對於這老頭子都不陌生。
東方清心中一驚,急忙想要迎接上去,但怪老頭根本理都沒理他,逕自走向夜若離,委屈的說道:「師傅啊,你真是讓我好找,我一路追著你從兩層跑到這第九層,反正我不管,你要兌現你的承諾,把傀儡術的知識教授給我。」
什麼?師父?
東方清的腳步止住了,與眾人一起驚愕的看著夜若離。
這老傢伙不但實力強大,更是難得的傀儡師,如今卻喊一個女子為師父?難道這女子的傀儡術更勝過他?
從夜若離走入宴會廳後,賓客群中有一個人便目不轉睛的盯著她,臉上帶著明顯的激動與喜意,只是他由於太過激動,渾身顫抖不已,根本說不出話來。
直到這刻,那人才緩過神,推了推身旁的中年男子,說道:「家主,沒錯,就是她,前段時間我正巧去了滅城,看到了那次的比試,這個女子就是夜醫門的門主,一名至尊品的煉丹師,天哪,我竟然能與至尊品煉丹師如此接近,我……我太激動了……」
此時,宴會廳因怪來頭的到來極為清淨,是以,這番聲音並不是很大的話清晰的落入眾人耳中……
第三十一章大結局
夜醫門的門主?傳說中的至尊品煉丹師?
眾人目光呆滯的望著夜若離,完全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彷彿沒有料到堂堂的夜醫門門主便在他們的身旁。/飛天中文/
「你說的是真?」
那位被稱為家主的中年男子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望向身旁說出夜若離身份的人,那聲音帶著幾分的急促。
「家主,這是千真萬確,我絕不可能認錯。」那人嚥了嚥唾沫,目光激動的說道。
「那你怎麼不早說!」中年男子臉色一變,他剛才同樣出言嘲諷,若是夜醫門的門主怪罪下來……
狠狠的打了個激勵,中年男子面露驚懼之色,而這些都怪這混蛋沒有早提醒他!
對於這人的話中年男子並無起疑,因為前段時日這混蛋前往滅城他也是知曉,何況以他的為人師不會編出這樣的謊話來。
「我不是太激動了嗎?」撇了撇唇,那人委屈的道,「而且家主你又沒有問我……」
與至尊品煉丹師如此接近,恐怕沒有人不會激動。
「啪!」
東方清手不禁一鬆,茶杯落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至尊品煉丹師,她不但是怪老頭的師父,更還是一名至尊品煉丹師……變態,這根本就是個十足的變態!」
一個至尊品煉丹師,可不是其餘家族能夠決斷的。
若是如此,把東方瑩嫁給這男子,太上長老也無法說什麼了……
「哎,至尊品煉丹師,這可是我一生都無法涉及的領域,」火齊滿意的笑了笑,滿眼寵溺的望著東方瑩,「這下瑩兒丫頭的心願總算可以達成了,我這老傢伙也放心了,哈哈……」
仰頭大笑兩聲,火齊的笑聲有著說不出的爽快。
「不!不可能!」
手中的折扇不禁掉地,柳駱林瞪大眼睛,吃驚的瞪著夜若離。
這個女子是至尊品煉丹師,夜醫門的門主,這怎麼可能?而且自己還以為他們是下幾層來的鄉巴佬,誰知忽然就大翻身了……
嚥了嚥唾沫,柳駱林整個身體都不禁顫抖起來。
既然她為至尊品煉丹師,那麼……
頓時,所有的目光齊聚於東方清的身上,那視線猶如看到極品美女的色狼,恨不得把他的衣服全部剝光。
被這些目光所及,東方清驟然身感不適。
「那個,老家主啊,我們想知道這丹藥的藥效是什麼。」
如果現在還有人以為夜若離贈出的是垃圾丹藥,那這個人就是白癡了,一個至尊品煉丹師所送的賀禮又怎會普通?
「夜門主,你這丹藥……」
東方清看向夜若離,聲音竟然帶著幾分的小心翼翼,生怕惹惱了這位至尊品的煉丹師。
「神魂丹,縱無法直接使人晉陞,卻能令至尊品天級以下的靈魂產生突破,你如今已是至尊品凡級,服用之後,靈魂力會到達靈級。」
靈魂力與實力的突破息息相關。
也許靈魂力產生突破,可以令你的威壓更強,然而實力卻和沒有突破前一般,但靈魂力突破的好處便是,東方清能在短時間內成為靈級強者!
剎那間,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雙眼發亮的盯著東方清,恨不得將之取而代之。
「什……什麼?」
東方清心中一緊,眼中帶著狂熱,急忙喝道:「快,快把這丹藥給我收起來,不,我還是先服用了吧。」
免得被太上長老知道後惦記上了。
那可是能讓他靈魂力突破的丹藥啊,如此一來,少則五年,多則十年便可成為靈級,往後就不用再被太上長老壓著了。
想及此,東方清的心中有著說不清的痛快。
「師父啊,原來你不但傀儡煉製的造詣深厚,更是傳說中的至尊品煉丹師,這通天塔萬萬年來,都不曾出現過至尊品,估計這個世上都沒有過。」
怪老頭滿臉的委屈,這世界怎麼能孕育出師父這樣的變態來?太打擊人了,這還讓他們這些辛辛苦苦修煉的人怎麼活?
「轟!」
就在這時,東方清的靈魂內剎那間散出一股強大的威壓,隨之而來的是一道爽快的笑聲:「哈哈哈!」
靈級,他終於靈魂升至靈級,也便代表著突破靈級不遠了……
「東方家主,恭喜恭喜啊。」
「哈哈,東方家主真的是好運氣,生了一個好孫女。」
「想必少則五年,多則十年,東方世家定會多出一個靈級……」
見此,眾人皆是上前抱拳,虛與委蛇的說著客套話,而東方清縱然明白這些人並不是出自真心,卻依然不失一個老家主該有的風度,與前來賀喜之人寒暄。
「小夜兒……」
宮無衣伸臂擁住夜若離的肩膀,看到她微微泛白的面色心猛地一疼,鳳眸中劃過明顯的擔憂:「你的身體不舒服?」
「沒事,」夜若離搖了搖頭,微微的笑了笑,「也許是這些日子兩次煉製至尊品丹藥有些累了,我休息休息後就好了。」
可是,說完這話,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差點把今日所食用的膳食盡都吐出。
許是察覺到了什麼,夜若離的身子微微一顫,急忙搭上自己的脈搏,卻在感受到脈搏的跳動之後不禁愣住了。
「妖孽,我好像……有了身孕了。」
宮無衣先是一愣,旋即狂喜湧上心頭,兩掌按在夜若離的雙肩之上,俊顏激動的說道:「小夜兒,你剛才說什麼?你懷孕了?為夫又要當父親了?哈哈!」
激動之下,宮無衣一把將夜若離拉入懷中,那雙眸裡溢滿了滿滿的欣喜。
在燿兒出生的時候他無法伴在小夜兒的身旁,成了他此生最大的遺憾,這次如論如何,再也不會讓她獨自承受一切。
那狂笑聲頓時令宴會廳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齊聚於宮無衣與夜若離的臉龐。
「大姐,這是真的嗎?」北影楓滿臉喜色,俊美的面容亦帶著不加掩飾的激動,「這麼說,我又要成為舅舅了?」
「哈哈,恭喜恭喜啊!」
東方清大步上前,拱了拱拳,滿臉笑意的說道。
這老傢伙變臉也真夠快,自從知道夜若離的身份之後,就不在阻攔東方瑩,並且神色與語氣皆是透有恭敬。
眸光一沉,白千風握著折扇的手不禁用深力度,溫潤的雙眸中閃過陰暗的光芒,卻閃去的極快,叫人無法捕捉。
「既然本王的妻子有了身孕,就先告辭了!」
從驚喜中緩神,宮無衣的視線掠過眾人,妖孽般俊美的容顏上毫無表情,旋即轉向身旁的女子,嘴角揚起魅惑的笑容。
「小夜兒,我們走吧。」
往廳外離去時,宮無衣把夜若離護在臂彎中,那小心翼翼呵護的模樣不禁讓其他女子紅了眼,然而她們明白,世上只有她方才能配得上如此俊美妖孽的男子。
「瑩兒……」
東方清忽然出聲,喚住了東方瑩的腳步,沉默半響,才說道:「爺爺也許真的錯了,沒有試著從太上長老那裡維護你,哪怕是火齊都比爺爺強,至少他願意幫你離開東方家族,但有一件事爺爺希望你記住,不管東方世家發生何事,你都不許再回來了,僅有夜醫門才能保護住你的安全,切記,切記……」
腳步微微一滯,東方瑩緊握著粉拳頭,終究還是頭也不回的離去。
說不怪東方清那是不可能的,他不顧她的心情與死活,強行要與其他世家聯姻,她又怎能再像以前一樣愛他?
那枚丹藥便算是若離姐姐從家族將她買下,從此之後,她與東方世家,再無半點瓜葛,在余後的日子裡她這個人只屬於夜醫門!
看著東方瑩堅決的背影,東方清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中有著說不出的苦澀。
「這樣也好,至少東方世家覆滅,她不會太過傷心,畢竟當初是我這個做爺爺的對不起他,受了太上長老的壓迫。」
「父親……」東方君心猛地一顫,望了眼東方瑩離去的方向,無奈的發出一聲歎息。
隨著幾人的離去,這場宴會也很快散場,可今天的事情已迅雷之勢擴散在整個九層,乃至於通天塔的其餘層內……
六年後。
春風怡人,陽光明媚。
在那樓亭小院之中,一個大約五歲左右的小女孩手撐著腮幫子,大眼睛直直的盯著不遠處的房舍,眸中閃爍著燦爛的星光。
只見這女孩粉雕玉琢,霎時可愛,宛如蒲扇般的長睫毛微微遮掩住那雙亮麗的雙眸,精緻的五官像是造物主的傑作,完美的令人愛不釋手。
「影兒,你又在等你的娘親嗎?」
突然,一道清脆如鈴般動聽的聲音讓小女孩回過神來。
宮月影轉過小腦袋,面向著身後嬌俏的女子露出甜甜的笑容:「我當然在等娘親啊,她這次閉關都有半年了,影兒也有半年沒見到娘親了,娘親每次一閉關就是好久,讓影兒在這裡等她很長時間,對了,小舅媽,你怎麼會在這裡?」
「影影,我還不是你舅媽呢,這稱呼可不能亂叫哦。」
俏臉一紅,東方瑩羞澀的瞥了眼不遠之處那抹倚樹而立的修長身影,正巧這時,北影楓亦放眼望來,兩目相對間,東方瑩的面色越發羞紅。
眨了眨明亮的雙眸,影影望了眼東方瑩,再看看北影楓,似有些不解:「可是,大家都說你是舅舅的未婚妻嘛,舅舅的未婚妻不就是影影的舅媽?難道是舅媽討厭影影才不願成為舅舅的妻子?」
說著說著,影影眼眶一紅,似乎東方瑩若承認她立刻會掉下眼淚來。
影影那副傷心的樣子令東方瑩的心不禁一疼,急忙說道:「不,當然不是,誰說我不願成為楓哥哥的妻子了,我做夢都在想著嫁給他!」
「真的?舅媽做夢都在想著嫁給舅舅?」可愛的眨了眨眼,影影期待的望著東方瑩,只是那明眸中卻掠過狐狸般的笑意。
聞言,東方瑩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然看到影影期待的表情又不忍拒絕,只能咬牙點了點頭。
完了完了,自己這次丟人可丟到家了……
心一橫,東方瑩朝著北影楓望去,卻見北影楓不知何時消失了。
他難道沒聽到那番話?不由自主的東方瑩的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你在找什麼?」
乾淨低沉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把東方瑩給嚇了一跳,旋即一縷青衫緩緩飄過,落到她的面前。
男子唇角含笑,俊美的臉龐已褪去當年的青澀,頗顯成熟男人的魅力。
「楓……楓哥哥,你怎麼會在我的身後?」
那話他聽到了?會不會覺得自己太不知廉恥,連夢中都想著如何才嫁給他?
緊緊的揉著衣袖,東方瑩有些侷促不安起來……
「影影,」北影楓微微一笑,摸了摸影影的小腦袋,唇角含著溫柔的笑容,問道,「剛才那些話是誰教你的?」
「老祖宗和宋烈爺爺啊。」
話落,影影急忙摀住小嘴,完了,她一時口快竟然給說了出來……
「果然如此,除了他們恐怕也不會有其他人了。」放下了手,北影楓雙手負背,俊美的臉龐笑容不減,望著影影的雙眸中滿是寵溺。
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影影怔怔有詞的說道:「宋烈爺爺說舅舅太沒用了,娘親都有兩個孩子了,你卻連個妻子都沒有,老祖宗說你太可憐了,孤身了這麼多年該找個伴,所以他們才教影影說了那番話,舅舅,影影想要舅媽……」
東方瑩的俏臉越發緋紅,同時心中升騰起緊張之意,害怕北影楓會拒絕影影。
「好,既然影影喜歡,那她就是你的舅媽了。」
北影楓寵溺的笑了笑,看向影影的目光中滿是疼愛,也就在這時,一道小小的身影撞入腦海,不禁牽扯了他的心。
當初誰也不曾想到來到神之墓地會有多年,燿兒如此黏著大姐,大姐不在身邊不知他可會習慣,那個孩子自小沒有爹爹的陪伴,如今好不容易團聚,卻又再次分離……
許是從小的生活,讓燿兒的心比一般的孩子要成熟堅強,然他卻有著唯一一個弱點,那個弱點便是大姐,若失去了大姐,燿兒必然會崩潰。
東方瑩愣住了,癡呆的凝視著那張俊美熟悉的面容。
楓哥哥這是同意了?自己這六年的相守終於有了回報……
激動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然她那嘴角卻揚起一抹俏麗甜美的笑容,清澈如水的眸中始終僅倒映著一人的身影,滿是癡戀與愛慕。
此時,九幽界王宮內,少年負背立於窗前,抬頭望著那廣闊無邊的藍天,那張與宮無衣相似的俊臉還稍顯稚嫩,可週身卻已然散出一種凌厲的氣息。
身後,黑風靜靜而立,神色淡漠的望著那有著一身孤單落寞之氣的少年。
「王子,你是否該休息了?」
少年細眉微皺,似有不耐,俊美妖孽的面龐亦沉了下來。
「黑風,我與你說過多少次了,不用喊我王子,你可以稱呼我為公子或者少主,我可沒想替他管理這九幽界。」
「是,公子。」
黑風拱了拱拳,依然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他一年到頭都是這幅神情,以至於宮易燿已經見怪不怪了。
「娘親已經被他拐走了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何時方才能回來了,他倒好,可以伴在娘親身旁,卻把這偌大的九幽界丟給我。」
微微撅起唇,少年表面看似對於那父親不滿,然而那雙黑眸中卻閃過思念。
由於九幽界時光過的飛快,為了盡早見到爹娘,他大部分是在神之大陸陪外公外婆度過,僅會有少數日子才會來到這九幽界。
「娘親,我會在神之大陸等著,直至你回來……」
少年微微仰頭,俊美稚嫩的面容上帶有堅定的光芒,而那容顏與宮無衣如出一轍,彷彿一個模子般刻出來似地……
如今通天塔越發不穩,眾人皆感受到混沌之王即將離開十層,一但混沌之王離開,世界便將重歸與混沌。所以夜醫門的一眾高層都在商討著不日之後的戰鬥。
可就在這一日,夜醫門的後院之中,轟隆一聲,傳來一道鋪天蓋地的威壓,這威壓籠罩著整座夜醫門,使人升出敬畏之心。
「砰!」
宋烈手中的陶瓷茶杯猛然落地,身子快速而起,蒼老的臉龐顯露出訝然之色。
「半至尊,若離丫頭竟然這麼快便突破了這半至尊,這……這也太過逆天了吧?」
半至尊,與有些人來說是一個相當高的地步,哪怕是窮盡一生皆無法到達,而大陸最變態的人物,想要突破半至尊至少也要五六十年。
然而,她距離突破神尊巔峰僅不過是五年罷了,區區五年就成為了半至尊強者,這等天賦無法不讓人驚歎。
「哎,我以為這丫頭夠變態了,誰想到她能變態到如此程度。」
搖了搖頭,宋烈歎了口氣,欣喜的同時感到滿腹委屈,他們辛辛苦苦修煉數百年,最終還比不過一個三十多歲的丫頭……
「哈哈,真是天祐我北影世家!」
老祖宗仰頭大笑兩聲,北影世家終於也出了一個半至尊強者,如何能不興奮?
宋烈撇了撇嘴,她是你北影世家的人,不也是我煉丹聯盟的副盟主嗎?
「師父啊,徒弟我恭喜你來了。」
身形一閃,怪老頭先兩人一步奪門而出,使那吹鬍子瞪眼的兩人急忙回過神來,匆匆的追了出去,任誰也不想被這後來的老頭搶先……
於此同時,東方世家,東方清坐在床榻之上,手指顫抖的撫摸著手中的衣布,似乎透過這布什看到了往昔那抹倩影。
和六年前相比,那神色間多了一抹滄桑無奈。
「老家主,太上長老讓你過去一趟。」
突然,來人的話把他從回憶之中拉了出來。
「終於還是要算賬了嗎?」
苦笑一聲,東方清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襟,朝著房屋外大步走去。
東方世家的太上長老,身份與模樣都是極其神秘,卻任何人都知道他實力極為強悍,而原本的東方世家僅是一個二流家族,就因為幾年前太上長老的到來,方才使得東方世家成為與柳家白家並首的超然勢力。
而東方世家,唯一見過太上長老的便僅有東方清。
密室內,四面無光,陰暗籠罩著整座密室,隱隱透有陰冷的氣息。
少年半撐著腦袋,一頭紅髮宛如焰火,張狂頗顯妖冶,這少年長相極其俊美,火紅的雙眸盛著嗜血之意,然那嘴角卻揚起淺淺的笑容。
若忽視那眸中的陰狠,大概會被他那笑容給蠱惑。
「匡當!」
石門緩緩被打了開來,一襲藏青色錦袍的老者邁步而入。
東方清望了眼石座上的少年,微微發出一聲歎息,也許整個九層亦不會有人知道,東方世家的太上長老竟然是看起來這般年輕俊美的少年。
然,東方清卻明白,太上長老的年齡絕不似這表面。
「你來了?」少年陰冷嗜血的眸光淡淡的掃過東方清,嘴角的笑意更甚,「你許是很疑惑,我為何要東方瑩與柳家聯姻。」
「太上長老的做法自然有著用意。」
「呵呵,」低笑兩聲,少年眸中紅光閃過,「如今我也該告訴你用意了,現在距離混沌之王破封印的日子越來越接近,然而那封印師至尊留下的,僅憑他還難以破除,可是有一方法卻能令他成功離開。」
身子猛地一顫,東方清訝然的望著太上長老,心底升騰出一股緊張。
他明白自己得知這些密室,再也不會擁有自由……
「這方法還需東方世家配合,」少年微微一笑,不容東方清距聽此言,繼續說道,「你可知我選擇扶持東方世家的理由?並不是看中你這東方世家,而是這東方世家本就是我留下之物,如此你們該稱呼我為老祖宗。」
聞言,東方清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東方世家的老祖宗,據說是遠古時代的強者,他又怎麼還會活著?並來到了這裡?聽他話似想幫助混沌之王,他到底有著什麼陰謀?
「太上長老,你說的這方法……」
「當年我在東方世家留下一縷精魂,這精魂正是那至尊從混沌之王身體裡所獲之物,只要取出精魂交予混沌之王,他就能破封印而出,然精魂卻只能被女子吸收,並且通過陰陽交合方才能取出,可與這女子陰陽交合之後,男子勢必會身體羸弱,直至死亡!」
許是察覺什麼,東方清的目光中流露出仇恨之色。
「你想把瑩兒嫁於那男子,就是因為這?」
「沒錯,這便是我的目的所在,不過兩家聯姻對你們也有好處,所以這事是兩全其美,並無不妥,如今我要你做的,是把東方瑩給帶回來!」
少年陰冷的話語落入心中,令東方清的身體不禁顫抖起來。
良久,他方才仰頭,嘴角泛著苦澀的味道:「當初因你一言,我未做好爺爺的責任,傷害了最心愛的孫女,這點並是連火齊長老都不如,現在我卻想當好一個爺爺的本分,所以太上長老你的邀請請恕我不能答應!」
振了振衣袂,東方清轉身離去,那背影帶著堅決。
「東方清,你以為你就此離去就可換你孫女一線生機?」少年並不氣惱,嘴角勾著淺淺的笑容,愜意的道,「東方瑩當初誤吸精魂,卻不知這驚魂會要了她的命!」
果然,聽到少年的話,東方清停下腳步,轉頭面色陰沉的問道:「這話什麼意思?」
「她誤吸精魂是九年前的事了,縱然精魂的力量使她的實力突飛猛進,可是十年間若不取出精魂,她僅有陰氣被吸乾而死!孰輕孰重,相信老家主會明白。」
緊握著拳頭,東方清的身體再次忍不住顫抖起來。
「太上長老,你身為人類,為何要助混沌之王殘害世間?」
在東方清此話落下後,少年眼中的紅光逐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溫柔之情。
「為了夜醫門的門主夜若離。/飛天中文/」
詫異的張了張嘴,東方清不明所以的望著少年忽現的溫柔。
與太上長老相識多年,卻還是初次見到他露出這番神情,看來這裡面也有著隱情……
「只要混沌之王再次現世,她一定會想起我,我愛了她這麼多年,陪伴了她這麼多年,在她消失後又尋找了她千千萬萬年,歷盡千辛萬苦方才尋到她,她怎麼可以忘記我?」
大掌緊握,少年的俊臉猙獰起來,良久後才再次轉為那柔和的神色。
「不過這沒關係,她很快就會記起我,也會記起她就是青兒,曾經那創造了世界與我的至尊,她雖說自己並不是青兒,可她的身上擁有著青兒的味道,怎會不是青兒?我會讓她記起往事,哪怕為此顛覆天下!」
若離門主是至尊轉世?這……這怎麼可能?
可若不是如此,她變態的天賦又該如何解釋?只是令東方清沒想到的是,太上長老的這番陰謀僅是為了使一個女子的記憶裡有他。
太上長老確實癡情,卻為一個情字走上了邪道……
「抱歉,太上長老的要求我無法答應,我不想再傷害瑩兒,如果我真按照太上長老所說去做,我同樣會失去孫女,並讓她下輩子也會恨我!」
「你真的不答應?」眸光一沉,少年的紅眸中閃過嗜血的光,「你是否以為你的靈魂力突破至靈級我便拿你不能?哈哈,這當真是可笑,靈魂力比不上真實實力,只要在你本身不曾突破前,你於我來說不過就是個剛會走路的孩子罷了!」
東方清沒有說話,僅是堅定的望著少年。
瞇了瞇眼,少年忽然笑了起來:「若是我囚禁了你,想必她不會不回來,我知她與那男子有情意,可誰讓那男子是青兒的弟弟,我不想青兒恨我,只能讓柳駱林代死!」
他亦是明白,如今的夜若離已經恨他入骨,可他不想再多上這麼一條。
若那人是她身邊的男子也就罷了,卻偏偏是她的親身弟弟,他又怎會傷害青兒的弟弟?不過若北影楓與夜若離沒有血緣,他是不會管他死活,拿了精魂就離開。
東方清的心猛地一顫,看著少年嗜血的面容,心中不禁湧上擔憂。
瑩兒,你千萬不要回來……
「門主,門主,大事不好了!」
夜醫門中,護衛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令圍在夜若離身旁賀喜之人都不覺皺了皺眉。
老祖宗神色一沉,不滿的望著跪倒在面前的護衛,說道:「發生什麼事了值得你這樣大驚小怪?驚擾了小影兒怎麼辦?」
宮嫄影撅起紅唇,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滿是委屈。
作為娘親的女兒她才沒有這麼嬌貴,怎麼會輕易害怕?宋烈爺爺太看不起她了……
「是東方世家,東方世家出事了,據說東方家族的人都被太上長老圈禁起來,並放出話,讓瑩兒小姐半月內回到東方世家,不然就等著給他們收屍!」
夜若離微微一怔,放眼望向一旁的東方瑩,卻見東方瑩俏臉煞白,借助著北影楓的力量方才穩當的站於此。
「你說的是真的?父親,爺爺,還有火齊爺爺他們都……」
狠狠的搖了搖頭,東方瑩緊握著粉拳,強行逼迫自己祛除內心的擔憂。
「沒錯。」護衛點了點頭,肯定的回答道。
身子猛地一顫,東方瑩忽然回想起離開東方世家時東方清所說的話。
原來爺爺早知她的離去會給東方世家帶來災厄,才讓她往後不必再回家族。
「瑩兒,我們去趟東方城吧,」夜若離緩緩上前,輕輕的拍了拍東方瑩的肩膀,「我明白你內心極放不下他們。」
緊握著粉拳,東方瑩深呼吸口氣,說道:「我是該回去一趟,但只能由我獨自前往,姐姐,瑩兒明白你的擔心,可我不能拖累你們,否則萬死難辭其咎。」
「不行,我要回去一趟東方世家!」
話落,東方瑩朝著前院走去,嬌小的身影帶著從所未有的堅決。
「雖然你不想拖累我們,但是……」
淡淡的聲音喚住了東方瑩的腳步,旋即夜若離微揚唇角,聲音如暖風般劃過耳畔。
「我沒有拋棄家人的習慣。」
家人?多麼溫暖的字,不禁令東方瑩眼眶一紅,淚水差點掉了下來,彷彿又回到了母親還在的兒時……
「哈哈,既然師父要去,我老人家就奉陪一場吧。」
怪老頭撫著鬍鬚,大笑出聲,和夜若離相處的這些年他傀儡術突飛猛進,當然不會任由她置身於危險當中。
「小夜兒,」紅唇淺揚,宮無衣的鳳眸中倒影著女子的身影,如此清晰,「你的意願我必然遵從,有為夫在就不會允許任何人傷你分毫!」
夜若離笑了笑,宮無衣的承諾她從來都是深信不疑。
見到有三個半至尊前往,其中一個還是突破靈級許久的強者,東方瑩微微放寬了心,她不願楓哥哥與姐姐因她遭遇危險。
不然,到了九泉之下,也無顏面對他們。
石室中,少年驀然睜開雙眸,唇角含著嗜血的笑容:「來了麼?還有三個半至尊?那我就先來好好的招待招待你們吧。」
語罷,一襲紅衣從室內徒然消失,彷彿從未來過一般……
「小心!」
眼見眾人要登上東方世家,夜若離忽然出聲,阻止了眾人的腳步,許是出於對夜若離的信任,所有人皆是停下步子,疑惑的凝望著她。
夜若離眉頭緊皺,神色凝重的望著面前的東方世家。
此時的東方世家格外安靜,安靜的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嗒!」
「嗒嗒嗒!」
驟然,一陣震耳欲聾的腳步聲從庭院內傳來,打破了清晨的這份寧靜。
眾人皆是斂住呼吸,神色透有幾分的凝重,旋即數十個傀儡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把諸人包圍在了中間。
「十陽陣?為什麼這些傀儡也會十陽陣?」
看到傀儡所排的陣型,夜若離的心猛地一怔,絕美的容顏之上閃過一抹錯愕。
十陽陣是青冥府所擁有的陣法,這些傀儡的擁有者竟然知道十陽陣的存在,那麼東方世家的太上長老到底是誰!
「呵呵,你果然認出了陣法,如此你還想要否則自己是青兒嗎?」
熟悉的聲音從半空中傳來,夜若離眉頭一皺,仰頭望去,在見到佇立於虛空內的紅髮少年之後,一抹殺意從眼中閃過。
「是你!」
竟然是他,紅髮的莫夕揚!
虛空內,紅髮狂舞,少年靜靜而立,任由狂風捲起那襲紅袍。只見這少年容貌俊美,紅眸似火,其中蘊含著滿滿的柔情與霸道之氣。
「青兒,我等你等的太苦了,已經等不及了,所以我要讓你把我記起,彼時這個世界便只屬於你與我。」
只要她憶起往事,就會回到他的身旁……
「本王的女人,豈是爾等可以窺視?」宮無衣神色一沉,強行把夜若離拉入懷中,俊美妖孽的面容陰沉的可怕,鳳眸冷冷的凝視著紅髮少年。
這個該死的混蛋,三番五次窺視他的女人!只要他宮無衣還活著,他倒要看看此世有何人能夠打她的主意!
夜若離緩緩勾起唇角,一抹森冷的殺機從黑眸裡閃現而出。
「我不管你到底是什麼人,既然有膽子傷害我的人,並且欺騙與我,你就該為此付出慘痛代價!」
縱然早吃夜若離恨自己入骨,然聽到她的這番話,少年還是心疼的抽搐起來,漸漸的他那雙俊美的容顏猙獰起來,忽然狂笑起來。
「哈哈,青兒,你是我的,你永遠是我的……」
隨著笑聲的落下,原本靜立不動的傀儡終究有了動作……
這十個傀儡的級別都是神尊低級,使用十陽陣法後的實力等同於半至尊凡級,也便是說,戰鬥的兩方都有兩個凡級與一個靈級。
「師父啊,那紅髮的少年就交給我了,我也好久沒和同等級的強者交戰過了,哈哈!」大笑兩聲,怪老頭也不等夜若離說話,便縱身躍入半空,與少年對立而戰。
「走開!」
少年容顏陰沉,大喝一聲,旋即一股氣勢爆發而出,如激浪般捲向怪老頭。
半至尊強者的對戰,是神尊無法插得上手的。
北影楓與東方瑩站在一旁,緊張的望著兩方的交戰,現在的他們都暗恨自己實力不夠,居然無法幫得上忙。
此時,宮無衣與夜若離背對背而站。
望著面無表情的傀儡,夜若離深呼吸口氣,神色凝重的道:「妖孽,幫我。」
「好,我該如何做?」
沒有任何的遲疑,宮無衣就答應了夜若離的請求。
「這二十個傀儡幫我牽住片刻,我要找到他們的缺點再將之收服!」
二十個傀儡,相當於兩個凡級強者,何況這些傀儡手中還都持有著超神器,然夜若離卻相信,以宮無衣的實力僅是牽制他們並沒有問題。
「放心吧,這裡交給為夫即可,娘子放心的去做吧。」宮無衣勾唇一笑,妖孽般的容顏之上帶著魅惑之意,可那鳳眸中卻滿是柔情與堅定。
趁這當即,夜若離尋到了一個突破口,離開了傀儡的包圍圈。
傀儡見她離去,便想要追尋,可就在這種時刻,一道紅光劃過,重重的砍在傀儡的金屬身體上,見此傀儡皆都轉身,抬劍朝著那紅衣妖孽般的男子衝去。
紅衣如火,男子的手中執有一把血色彎鐮,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魔,俊美的臉龐透有森森寒意,全身籠罩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可傀儡畢竟不是人類,他們沒有任何感覺,也感受不到一絲恐懼,只知道主人下達了命令,必須消除這個男子!
戰鬥極為激烈,令北影楓和東方瑩的手心冒出絲絲冷汗……
「砰!」
血色彎鐮揮向其中一個傀儡,在發出一聲悶響之後,傀儡的身上頓時留下一道刀痕。
突然,背後生風,宮無衣急忙轉身,緊握著彎廉的手猛的一揮,一道紅光迎面撲向襲擊而來的傀儡,那傀儡卻不知閃躲,硬生生的接了這道攻擊。
只是傀儡畢竟不知痛楚,受傷過後實力並沒有減弱,反而有著越發猛烈之勢。
於此同時,半空中的戰鬥亦是越發激烈,直戰的天昏地暗,難分難解!而兩人亦不在似最初的光鮮,皆是身負傷。
時間分分秒秒度過,夜若離站在庭院中,彷彿沒有看到周圍戰鬥,那雙黑眸牢牢的鎖定著那些傀儡。
「我知道了……」
眼睛猛的一亮,夜若離縱身躍向戰場中央。
宮無衣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跡,陰沉的鳳眸望著戰鬥力毫不減弱的傀儡,剛想抬起血色彎鐮再次上前,變故卻驟然發生。
只見原本還氣勢洶洶的傀儡在這刻都停下腳步,它們手中的武器還高高的舉起,可始終無法落下,似乎被定住了一般。
緊接著,夜若離又如法炮製,讓那些還在運動的傀儡皆停了下來。
「小夜兒,你成功了,」宮無衣收起血色彎鐮,嘴角勾著淺淺的笑容,聲音魅惑至極,「不愧是我的娘子,為夫為你自豪。」
「我們還有些事沒有解決,」夜若離轉頭望著虛空當中的紅髮少年,絕色的面容瞬間冷下,「我是否該多謝你為我送來這麼多的戰力?」
少年臉色微微一變,低頭看著下方的女子,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容。
「青兒,我真是小看你了,這麼快便能尋到它們的弱點所在,看來這次與你的交鋒我又輸了,不過……」
聲音微微一頓,少年的紅眸中閃過嗜血的光芒。
「來日方長,我會讓你明白,這個世上能配得上你的只有我,而這個名為東方瑩的女子,就算我不動她,她也活不了多久了,哈哈!」
狂笑兩聲,少年的笑聲微帶瘋狂。
不等夜若離追問,便見天空騰升起一陣紅霧,待紅霧散去,少年已經失去了蹤跡……
「大姐,姐夫,你們沒事吧?」北影楓鬆了口氣,身形徒然閃至夜若離面前,眸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擔憂。
「我沒事。」
搖了搖頭,夜若離沉默下來。
她真的很在意少年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走吧,我們去找找東方世家的人被他關在何處。」
收回思緒,夜若離放開精神力尋找著眾人的下落,不消片刻就在一個密室中查到了東方清等人,於是帶領著諸人前往了那間密室。
陰暗的密室內,東方清盤膝而坐,望了眼身旁東方世家的長老們,微微發出一聲歎息。
「匡當!」
突然,密室被石門緩緩升起,一道嬌小的身影快速躍入其中。
「瑩兒,你怎麼會在這裡?」東方清睜開雙目,在看到衝入密室的女子之後,蒼老的臉龐微微一白,「瑩兒,你快些離開此處,太上長老他……」
東方瑩咬了咬粉唇,在看到東方清安然無恙後心底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火齊爺爺,你沒有事吧?」
轉身走向火齊,東方瑩並沒有理會東方清。
即便已過了六年,她還是對於當初的事情心懷不滿……
「瑩兒丫頭,你怎麼回來了?」歎了一聲,火齊的目光中滿是擔憂。
「我是回來救你們的,太上長老已經大敗而逃了,我們快些離開這裡吧,免得那太上長老再想出什麼陰謀詭計。」
顯然對於這紅髮的莫夕揚,東方瑩並沒有多少的好感。
「什麼?太上長老離開了東方世家?」
火齊驚得站了起來,其餘人亦是把目光投向東方瑩。
東方瑩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是姐姐與姐夫他們聯手打敗了太上長老,如今我們還是先去夜醫門,有什麼事到是再說吧。」
「嘶!」
眾人倒抽口涼氣,震驚的望著夜若離。
太上長老的能力他們如何不知?除了本身為靈級之外,手中還有二十個傀儡,這二十個傀儡更比拚兩個半至尊凡級。
當初太上長老囚禁他們之時,用的就是這二十個傀儡。
「那個,若離大師,我能否問一下你的實力?」躊躇半響,東方清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夜若離,終究還是開口詢問。
夜若離摸了摸鼻頭,淡淡的說道:「半至尊凡級。」
「嘶!」
眾人皆倒抽了口涼氣,震驚的望著夜若離,那表情宛如見到了鬼般。
什麼?他們沒有聽錯吧?這女子不但煉藥術強大變態,連本身的實力也不弱,老天爺讓這種變態來到世上,完全就是為了打擊人。
一個人變態,也不能變態到這種的程度啊?她完全不能被稱之為人。
「我們先回夜醫門,你們等下再過來吧。」
夜若離最後掃了眼諸人,提起轉身離開密室,余留下那群呆滯中的諸人……
東方世家為九層頂尖勢力之一,此處不管發生任何事,都必將以迅雷之勢傳播在整個通天塔,是以戰爭過後僅僅數日,所有人便知夜醫門門主已成為半至尊強者。
然而,相較於外界的喧鬧,夜醫門內卻一如既往的安靜,似乎什麼事都未曾發生……
可是此刻的夜醫門大堂,一眾高層皆都在座,夜若離緊握著雙拳,絕色的容顏之上一片冰冷之意,雙眸緊緊的盯著東方清。
「你說的是真的?」
「沒錯,」東方清歎了口氣,這瞬間彷彿蒼老了幾百歲,「這些都是太上長老親自告訴我,瑩兒她只有一年可活。」
說這話時,東方清的老臉之上滿是悲哀。
枉費他有著一身實力,最後卻還是無法拯救孫女。
「東方老家主,你說通過陰陽交合可以取出混沌之王的精魂?」北影楓眸光微閃,俊美的面容之上閃過一抹堅決。
東方清許是察覺北影楓的用意,神色微微一怔:「是可以,但與瑩兒陰陽交合的男子,最終必死無疑!」
原本他大可不說後果,然因不想瑩兒恨他,終究還是把這結果說了出來。
可東方清沒有想到,他這番話令那些對他沒有好感的人再不厭惡他。
「我來救你。」北影楓轉向東方瑩,俊美的容顏之上掠過一絲異樣的光芒,語氣卻是那般的堅定,不容人拒絕。
頓時,東方瑩俏臉煞白,望著朝她逼近的北影楓,急忙向後退去,不知何時她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之上。
「瑩兒!」
見此,諸人面色大變,而北影楓亦被迫停下步子。
「楓哥哥,瑩兒不要你的相救,你如果敢靠近我一步,我立刻死在這裡!」雪白的脖子上多出了一條血痕,東方瑩微微抬起俏臉,眼眶通紅的注視著北影楓。
若讓楓哥哥為救自己而死,那她寧可死的那個人是自己!
「楓哥哥,瑩兒很開心,因為楓哥哥願意救瑩兒,已證明楓哥哥心中也有瑩兒,今生瑩兒能認識楓哥哥與姐姐,便已心滿意足,死而無怨!」
淚水順著臉頰的輪廓滑下,東方瑩的聲音雖然在顫抖,可帶著從不曾有過的堅定。
「楓哥哥,瑩兒真的很喜歡你,所以不想害了你的性命……」
北影楓的身子猛地一僵,望著女子嬌俏堅毅的面容,心中劃過一陣痛楚,許是從當初她不顧危險的擋在他面前,便在他的心裡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砰!」
夜若離忽然站起,手掌重重的敲在桌案上。
「小夜兒?」宮無衣轉過頭,鳳眸中透著一縷擔憂。
手背微微拍了拍腦門,夜若離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瑩兒,楓兒,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其他引出精魂的方法!」
忽然,夜若離雙眸一亮,她怎麼把靈童給忘記了?作為青冥府器靈的他們,也許會有什麼辦法也說不定……
如今的夜若離,顧不得當初啟臨的囑托,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進入了青冥府內。
便在此即,十層的一個宮殿中,渾身黑霧纏繞的男子豁然睜開雙眸,眸中散著濃重的殺機:「這個氣息……沒錯,她竟然還活著!看來我勢必要盡早離開這十層之內!」
青冥府,隨著夜若離的實力增進,原本黑濛濛的天空已與外界一般的純淨天藍。
夜若離剛進入府中,兩個靈童便圍繞過來。
「主人,你終於來了,我們都好想念主人你。」
見到兩人,夜若離並不多言,直接問道:「我有一事想要問你們,你們可知道如何從一人體內引出混沌之王的精魂?」
兩人面面相視,粉雕玉琢的面上閃現出詫異之色。
「主人是尋到精魂了嗎?這事也並不難,通過與男子陰陽交合即可。」
「除此之外呢?」夜若離皺了皺眉,若能通過這個方法,她亦不會來詢問靈童,「你們活了那麼久,不會不知道有用的方法。」
男童咬了咬唇,抬起精緻可愛的面容看著夜若離。
「我們確實不知道,可創造出我們的人她肯定會明白。」
聽到男童的話,夜若離神色一黯,青冥府的創造者已經不存於世,那就證明再也沒有辦法挽救瑩兒的性命。
不!她絕對不會就這樣放棄……
「主人,你可以去最後那個房間試試,在那裡你會得知你想要的答案,但切記,房間內的那團白色之力不能碰觸,不然你就會與火神有著同樣的下場!」
就在夜若離還想詢問之時,女童稚嫩的聲音傳入耳畔。
「好,我明白了。」夜若離微微抬頭,視線投向不遠之處的大門,只見陽光落在那銅門之上,折射出青色的光澤。
「主人,祝你好運。」
兩個靈童微微一笑,稚氣的面容上帶著祝福。
在兩人的恭送下,夜若離逕自走向最後的那扇門……
這門夜若離曾來過,然而門中卻另有門,以她當初的實力並未踏入其內,而如今她不得已不進入門中。
隱秘之門內,入目的是一片白霧濛濛的天地。
目光環視四周,夜若離神色微微一斂,視線停留在那一個白色的光球之上,隱隱約約間夜若離察覺這光球之中蘊含著超脫這個世界的力量。
不由自主的,光球中散發出一股純淨之力,吸引著夜若離的靈魂……
「不好!」
就當夜若離將要走進光球時,忽然回過神來,心中慶幸沒有完全被牽引,否則後果必將慘重,還好她及時反應。
看來這光球縱然蘊含著超強的力量,卻太過危險,還是不用碰觸為好……
收回眸光,夜若離並不在看那光球一眼,繼續朝著裡面走去,便在她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時,一道柔和的聲音忽然響起。
這聲音輕如微風,卻輕易的引起了夜若離靈魂的共鳴。
「青冥府的擁有者,你終於來到了這裡,我在此已經等候你許久了。」
虛無縹緲的白霧之中,緩緩現出一抹白色身影,這身影極為模糊,看不清她的容貌,然而這身姿卻是如此卓越,想必定然是為傾國傾城的佳人。
「你是什麼人?」夜若離神色一斂,黑眸中帶著一抹警惕。
「呵呵,」女子低笑兩聲,聲音如風般輕柔,「擁有者,吾名青冥,你可以稱呼我為師父,因為你至今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予,讓你喚一聲師父也不為過,當然你若不願意,那就喊我為青兒吧。」
青冥府的擁有者……青兒?
夜若離身子一怔,震驚的望著虛空中的白色身影。
「你就是青兒?」
原來她方才是紅髮的莫夕揚真正在尋找著的人,那自己豈不是很冤?許是因為青冥府在她手中,所以莫夕揚誤把她認為青兒。
「師父,你可認識一個紅髮的少年?他自稱是你創造出的人。」
青冥沉默下來,然而夜若離可以感受到她身上那股哀傷的氣息,是以不在追問,只是等著她的回答。
「沒錯,他確實是我創造而出。」
良久,青冥方才點了點頭:「我並不是人類,只是天地精華所凝聚的一個實體罷了,所以我沒有親人,他是我用自身精血所造出之人,所以也是我僅有的親人,但也僅是如此而已,那時候天地儘是一片混沌,人類無法生存,為了造就一個供人類生存的世界,我用盡所有的力量消滅混沌,創造了這三片大陸,可如此一來,我自己也精元損耗而死,不過我知道混沌早晚會在現,故此我使用最後的力量造出了至尊神器青冥府!」
聽著青冥對往事的訴說,夜若離不禁對這個為人類付出所有的女子心生欽佩。只因換成自己,是絕不會再有自保的實力的情況下還為不相干之人犧牲。
「擁有者,你還沒說來這裡見我到底是為何事?」青冥微微低頭,注視著底下的夜若離,唇角輕揚起輕柔的笑意。
「我是想要問你一事,你可知除了陰陽交合外,還有何方法取出混沌之王的精魂?」
語罷,夜若離不禁握著拳頭,畢竟青冥已經是她最後的希望,若連她都沒有方法,恐怕就無法挽救瑩兒……
「精魂?」青冥愣了一下,語氣帶著明顯詫異,「混沌之王的精魂,本就惡念相生,若用至純之血作為指引,便可將之引出。」
「至純之血?」
「沒錯,這至純之血必為年齡不超五歲的女孩,並且這女孩的實力必須在神將往上,所以這個條件亦極為苦難。」
在大陸中,有些人五歲方才修煉,想要在這個年齡到達神將確實極為困難。
心微微一顫,夜若離沉默半響,出言問道:「那付出鮮血的女孩會承受怎樣的代價?」
「除了一碗鮮血外,不需要付出其他的代價。」青冥搖了搖頭,看著夜若離沉思的容顏,微微揚起唇角。
這事對於其他人極為困難,可與青冥府的擁有者來說,卻並不是什麼大事……
「多謝了,我這便告辭。」
夜若離鬆了口氣,轉身便要離去,突兀的,那道輕柔的聲音制止住了她的腳步。
「擁有者,外面的那團白色之力為至尊本源,世間僅有此一個,而這大陸亂了許久,該有至尊來制定法則,但你需要做好面對危險的準備,若碰觸至尊本源說不定會遭此反噬。」
至尊本源?
夜若離詫異的轉頭,卻見青冥的身影逐漸化為粉塵,從腳至頭慢慢的消失。
「你……」
她剛想說些什麼,卻被青冥接下來的話給打斷。
「呵呵,」低笑兩聲,青冥輕輕的歎了口氣,「你是第一個經受住至尊本源誘惑來見我的人,我相信你能成為大陸的法則,如今我也累了,該休息了,我想尋找一個安靜和平的地方再次為人,或許此生都不會在大陸出現,擁有者,往後我就將我創造出的世界交給你,我深信你不會令我失望……」
隨著最後一字落下,青冥已經完全消失,似乎從沒有來到這世上一般。
門外,兩個靈童許是感受到什麼,抬眼看著藍天,眼角不禁滑下一滴晶瑩的淚水……
這當即,夜醫門內,諸人來回踱步,焦慮不安,僅有宮無衣始終鎮定在座,顛倒眾生般妖孽的容顏上勾著淺淺的笑容,鳳眸注視著門外的院落。
忽然,一抹盛雪般的白衣躍入諸人眼簾。
「若離丫頭!」
見到女子的出現,宋烈等人面上一喜,這些年來他們對於東方瑩這個可愛的小丫頭很是喜歡,當然不喜歡她就此死亡。
「怎麼了?」急忙跑到夜若離面前,宋烈神色緊張的問道。
面向著那些充滿希冀的目光,夜若離微微一笑:「我已經找到方法了,能引出精魂必用世間至純之血為引。」
聞言,諸人面面相覷,似不明白這至純之血到底為何物。
「若離丫頭啊,你能不能不要賣關子了,快告訴我們這至純之血是何物吧,又該如何才能獲得?」宋烈撇了撇唇,焦急的望著夜若離。
夜若離掃了眼諸人,淡淡的說道:「至純之血,為神將級別的五歲女童之血,只需服下此血即可引出精魂。」
東方清神色一暗,神將級別的五歲女童,這怎麼可能?有哪個人能在五歲之人便能到達神將級別?看來孫女確實沒有救了……
可在在夜若離話落後,宋烈等人皆把視線投向一旁咬著指頭的宮嫄影。
「就這麼簡單嗎?那就讓影影來做吧,」宮嫄影放下手指頭,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揚著可愛的笑容,「舅媽死了舅舅會傷心,舅舅傷心娘親也不會開心,娘親不開心的話,影影就會很難過,影影不要大家傷心,所以就讓影影來救舅媽。」
「不行!」
東方瑩的心微微一顫,急忙出聲拒絕:「影影,你還是個孩子,不該做這些事。」
「可是我不想當溫室中的花朵,爹爹告訴過我,娘親當年受過許多次傷,並且在實力尚小的時候獨闖過危機重重的玄獸山脈,我也要像娘親一樣勇敢,只是放點血而已,我不會害怕的,舅媽,就讓我幫你吧。」
望著那抹小小卻顯倔強的身影,宮無衣微微揚起唇角,這真不愧是他宮無衣的女兒,果然有小夜兒當年的風範。
「那個,影影,你娘親剛才說了,需要神將級別的五歲女孩……」
東方清的意思極為隱晦,似乎害怕傷了這小女孩的自尊心。
「白癡!」宋烈不屑的望了眼東方清,勾了勾唇,說道:「你難道不知道小影影在去年就已經突破到神將了?」
什麼?
東方世家的人都不禁張大嘴巴,震驚的看著那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果然有什麼樣變態的娘親,就有怎樣變態的女兒,這簡直是變態一家子!讓這些傢伙出來就是為了打擊人,可這也太欺負人了,還讓不讓他們活了?
「影影。」
夜若離俯下身,抱住面前這小小的人兒:「是娘親對不起你。」
「娘親,影影可是娘親的女兒,只是一碗血而已,和一條命相比沒什麼大不了的,何況,影影不想看到娘親和舅舅難過的樣子。」
宮嫄影的嘴角勾著可愛的笑容,那雙眸子比星光更為燦爛,散著明亮的光輝,不自覺的耀了諸人的眼。
歎了口氣,東方清羞愧的低下了頭,與這小女孩相比,自己曾經所作之事太不是人了。
宮嫄影命令人拿來了匕首和碗,鋒利的匕刃劃破了那白嫩的手腕,頓時一股鮮血湧了出來,嘩嘩的流到了碗中。
望著留下的鮮血,東方瑩摀住嘴唇,眼眶中蘊含著一層水霧。
若不是當初她的無意之舉,小影影又怎會需要作出這樣的付出?說到底這些都是她的錯誤,早知如此,她絕不會……
咬了咬嘴唇,東方瑩的心臟彷彿被螞蟻啃噬般的疼痛。
良久,一碗鮮血捧到東方瑩的面前,而此時的宮嫄影小臉微微蒼白,卻朝著東方瑩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宮無衣身形徒然閃過,扶住宮嫄影小小的身體,與此同時,夜若離亦走到宮嫄影的身旁,拿出一枚丹藥餵她服了下去。
丹藥入口之後,宮嫄影的小臉逐漸恢復了色澤。
「影影,辛苦你了。」
夜若離從宮無衣的懷中抱過宮嫄影,心疼的吻了吻她的臉頰,嘴角揚起溫柔的笑容,然而就在這時,她似乎想起什麼,唇邊的笑容逐漸收斂。
也不知燿兒他如何了……
東方瑩接過瓷碗,仰頭把一碗鮮血喝入口中,甜腥味流淌過舌尖,讓她差點全部嘔了出來,可為了不辜負小影影的一片心意,她還是強迫自己喝了下去。
忽然,東方瑩的眉尖閃過一抹白光,旋即她張開口,一個乳白色的不明狀物體從她的口中飛出,以迅雷之勢朝外飛去。
「糟糕!妖孽,我們追!」
夜若離的面色微微一變,若是讓精魂被混沌之王所得,那後果不堪設想……
旋即宮無衣與夜若離同時追了出去,其餘人相視一眼,亦是緊隨而出,只因他們都明白精魂的重要性,寧毀之也不能留在這世間。
剛追出門外,夜若離便停下腳步,絕美的面容之上散著森冷的殺機。
此時,院落的上空,少年迎風而立,紅髮張揚,俊美的容顏之上帶有嗜血的笑容,而他手中握有的正是混沌之力!
「呵呵,真是得來全部費工夫,這精魂便是我的了,青兒,我會讓你記起我……」
「你一直以來都認錯人了,我並不是你所認識的青兒,即便是你放出混沌之王,我也絕對不會認識你,所以,你把精魂交給我。」
朝著少年伸出手掌,夜若離收斂住眼中的殺機,盡量放柔語氣,輕聲說道。
「青兒,你是在欺騙我?你怎麼可能不是青兒?你就是我的青兒,精魂我是絕對不可能交給你!」
少年的紅眸中滿是痛楚,她怎麼能夠忘記他如此多年?看來僅有這樣才能使她憶起往事,故此他絕不會把精魂交給她!
揮了揮手,少年的周圍湧起一陣紅霧,那抹修長的身軀再次失去蹤跡……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混沌之王降世,世界將再次回歸於混沌!」宋烈老臉蒼白,癱倒在地,蒼老的面容上滿是絕望。
緊握著拳頭,夜若離望著少年消失的方向,黑眸中閃爍著濃濃的殺意。
「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宮無衣左手輕擁著夜若離的雙肩,右手拉住宮嫄影的小手,紅唇上揚,鳳眸中霸氣閃現:「本王倒想看看,那個混沌之王到底有何本事!而不管他的實力多強,都別想動本王的妻女分毫!」
男子霸氣凌雲的聲音,令夜若離回過神來。
「黑零,立刻頒發至尊令,我以至尊煉丹師的名義號令天下強者,以最快的速度趕來夜醫門商討對抗混沌之王之法!」
「是,王后!」
黑零拱了拱拳,身影徒然消失於庭院當中……
至尊令出,天下大驚。
這是夜若離初次使用至尊煉丹師的名義讓大陸強者前去見她,是以所有家族勢力的首腦都親自趕往滅城,生怕晚了片刻給夜若離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多日,滅城便已人滿為患,好在夜醫門為諸人安排了住處,才沒使人留宿街頭。
在人員都到齊之後,夜若離讓黑零帶著各大勢力的頭領前來見她,並把大陸處於的危機告訴諸人,當聽到混沌之王將破十層封印,所有人皆是面色大變。
夜若離凌厲的黑眸掃過下方交頭接耳之人,淡淡的道:「我的話你們可聽清楚了?不日之後將要到來的戰鬥是強制性的,任何人都必須參加,不允許一個人膽怯退縮!」
「夜門主,你這樣也太不講道理了,我們不想戰鬥你還硬逼不成?」
說這話的為張家家主,眾人皆知這張家主人為人懦弱,貪生怕死又想坐享其成,像這種危險的事他怎願參與?
夜若離依偎在宮無衣的懷中,似笑非笑的望著張家主。
諸人都替張家主捏了一把汗,不過見夜若離並沒有憤怒,也想宣佈不參加戰事。
可便在此時,只見夜若離身旁的妖孽男子揮了揮手,一團黑色火焰射向張家主,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鬼哭狼嚎之聲……
「現在,還有誰對本王妻子的話有意義?」
男子擁著夜若離的雙肩,紅唇上揚,鳳眸中閃爍著陰冷的善意,彷彿若有人開口,張家主便是他們的下場。
除了柳家與白家之外的所有人都吞了吞唾沫,相視一眼,齊刷刷的跪地,說道:「我等願意遵從夜門主的命令。」
白千風輕搖折扇,俊美的容顏揚著溫和的笑意:「夜姑娘的命令,白某怎會不服從?即便是為了夜姑娘你,我白家也不會退縮。」
俊臉一沉,宮無衣陰冷的望向白千風,鳳眸中閃過森冷的殺意。
拍了拍宮無衣的手,夜若離的目光投向柳家,淡淡的一笑:「不知你柳家作何決定?放心,這事但憑自願,我夜若離絕不勉強。」
自願?自願你個大西瓜!
沒看到張家主的慘樣嗎?他們可有膽子拒絕?要知東方清來到夜醫門後,實力終於突破靈級,如今的夜醫門已有兩個靈級強者。
並且夜醫門門主與她的夫君,實力和靈級也相差不大。在這塔內,除了混沌之王外,恐怕沒有勢力能超越如今的夜醫門!
「夜門主說笑了,對付混沌之王乃是我們的本分,又怎會拒絕?何況混沌之王重歸於世,於這個世界來說也無好處,孰輕孰重我們還是分的清楚。」
翹起大腿,夜若離微微揚起唇角:「既然大家都作出了決定,那麼很好,都回去準備準備吧,我想很快混沌便會降臨……」
聞言,諸人不再有所停留,快速離開了夜醫門。
今日夜若離的話令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斥著滿滿的憂慮,有些人也開始為自己的後事做準備,似乎認定了此戰無法獲得勝利……
「千風哥哥,千風哥哥……」
白千風手執折扇,漫步於庭院當中,忽然,一道嬌喝聲令他眉頭皺起,當即轉身想要離去,誰知那喚他的女子已快速擋在他的面前。
不耐的皺了皺眉,白千風掃了眼攔路的女子,眼中閃過厭惡:「你怎麼會在這裡?」
「千風哥哥,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你移情別戀了怎麼辦?你是屬於我的,任何人都不許搶!否則我絕對會殺了她們!」
琳娜咬著牙齒,美麗的容顏猙獰起來。
她從小就愛慕著千風哥哥,決不會讓人奪走他!
話落,琳娜走到千風的身旁,與她並肩走向前方,可便在這當即,不遠之處一抹小小的身影吸引住了白千風的目光。
琳娜循著視線而望,在看到那粉雕玉琢的女孩之後,俏臉微微一沉,怒火在美眸中閃現,死死的瞪著迎面而來的女孩。
這女孩小小年紀就擁有這番絕世之顏,長大後必然是禍國殃民之輩,不行,她絕對不能讓千風哥哥被其他人奪走!
嫉妒當中的琳娜卻忘了,宮嫄影僅是個五歲的孩子罷了……
此時,宮嫄影低著腦袋,踢著路上的石子緩緩行走,她沒有注意到白千風與琳娜,當然也沒有看到琳娜加快腳步,故意與之相撞。
「砰!」
被前方的人一撞,宮嫄影一屁股跌坐在地,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腳腕處傳來,同時亦使她回過神來。
「喂!你長沒長眼睛?沒看到前方有人嗎?」
還沒等她爬起,前方便傳來興師問罪的聲音。
宮嫄影強撐著站了起來,粉雕玉琢的小臉漲得通紅,清澈的大眼狠狠的瞪著琳娜。
「被撞又不是一個人的錯,這位醜八怪阿姨,難道你就沒有錯了嗎?」
她走的極為緩慢,若這個女人看的她完全來得及讓開……
「什麼?醜八怪,你居然說我是醜八怪?」琳娜向來自我感覺良好,聽到宮嫄影這話臉色當即一變,「本小姐告訴你,撞上我就是你的錯,真不知道誰才能教育出這樣沒有涵養的孩子!想必你爹娘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在宮嫄影心中,娘親和爹爹就是她的逆鱗,此刻竟然聽到有人罵她沒有教養,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當即沉了下來。
「醜八怪,你長得醜不是錯,可出來嚇小孩就是你的錯。」
「你……」琳娜俏臉鐵青,憤怒的指著宮嫄影,「千風哥哥,你看這臭丫頭,她居然罵我醜,嗚嗚,千風哥哥你要為我出氣!」
「與一個孩子計較,你就不嫌丟人嗎?」白千風皺了皺眉,俊臉沉了下來,只是在看向宮嫄影之際,俊美的臉龐再次掛起溫潤的笑容。
「小娃娃,能否告訴叔叔你叫什麼名字?」
這個女娃與她如此相像,難道是……
「娘親說過,不能告訴陌生人名字。」宮嫄影后退兩步,清澈的大眼裡帶著警惕。
笑容微微一滯,白千風再次笑道:「放心,叔叔不是壞人,只是想要知道你的名字而已,而且叔叔認識你的爹娘。」
大大的眼睛閃爍了下,宮嫄影的嘴角揚起可愛的笑容。
「叔叔,你如果幫影影教訓下這個醜八怪,影影就告訴你姓名。」
「哼,」琳娜冷哼一聲,嘲諷的掃過宮嫄影精緻的小臉,「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可是千風哥哥的未婚妻,他怎麼會為了你教訓我?如果識相的快向我道歉,不然不管你的爹娘是誰,我也絕不會放過……」
「啪!」
話還未落下,一個巴掌狠狠的揮向她的俏臉。
琳娜當即被打蒙了,錯愕的看著神色冷漠的白千風:「千風哥哥,你竟然打我?你為了這個小狐狸精居然打了我?我可是你的未婚妻!」
說到最後,琳娜瘋狂的大吼出聲,淚水肆意的流淌而下,美眸中呈現出一抹傷痛。
「如今你可否告訴叔叔你的姓名了。」
白千風揚起唇角,不理會琳娜瘋狂的大吼,神色溫潤的看著面前的小娃娃。
見白千風打了琳娜,宮嫄影亦是愣住了,她只是說說罷了,誰知這男人真的打了她,他們不是相識的人嗎?不過不妨礙她幸災樂禍。
收回眸光,宮嫄影摸了摸可愛的小鼻子,說道:「我叫宮嫄影。」
「宮嫄影麼?」微微一笑,白千風的眸中閃過異樣的光芒,「你父親為你取這個名字,大概是說,你僅是個影子吧。」
誰知聽到他的話,宮嫄影的小臉當即拉了下來。
「影影以為你是好人,幫影影出氣,可沒想到你是個壞叔叔,影影才不是影子,爹爹已經說過影影這的含義,嫄影,願影……爹爹的意思是,他甘願成為娘親的影子,當他的附屬,以娘親為尊,並把所有的光與熱都給娘親。」
白千風剛想抬掌撫摸宮嫄影的小腦袋,卻在聽到這番話後愣住了,
而宮嫄影趁機抓住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當鮮血流入口中,宮嫄影方才鬆開口,吐掉嘴裡的血液,向著白千風伴了個鬼臉,轉身快速離去。
撫摸著手背上的齒印,白千風呆呆的看著宮嫄影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在精魂被奪之後,夜醫門諸人皆是提心吊膽,生怕何時混沌之王會忽然出現,然在諸人擔憂的等待中,九層與十層中的封印終被解除……
通天塔內,對於混沌有著限制,任何等級的混沌無法離開所在的層數,亦無法離開這塔鐘,可封印被除,也就代表著其他的限制亦不存在。
「轟!」
「轟隆隆!」
頓時天地變色,暗沉無光,日月被掩蓋在陰雲之內,天空電閃雷鳴,猶如末日降臨,一時間人心惶惶。
神之大陸內,啟臨看著乎變的天氣,蒼老的容顏滿是凝重。
「混沌降世,災厄在現,師弟,師妹,準備好戰鬥,我們應對這方的變故,至於神之墓地中則交給他們了……」
希望那丫頭能應對變故,除了她再無人能對付混沌之王……
「馨兒,若溪,你們放心吧,我會保護你們的安全,不會讓這些怪物們傷的了你!」北影辰擁著身旁的妻女,英氣俊朗的面容之上透著堅毅。
語罷,北影辰微微抬頭,口中發出一聲歎息。
小離兒,小楓兒,不知你們在那神之墓地一切可還安好?
這時,九幽王宮內,黑風看著站立於風中的少年,面無表情的問道:「公子,混沌降世,我們該怎麼做?」
「戰!不能讓混沌侵入九幽王宮,我想保護好他的基業……」
少年稚氣未脫的俊顏上掠過一絲堅定,可那清澈的雙眸中卻含滿擔憂。
爹娘,燿兒在這裡等你們,你們一定要平安歸來……
於此同時,玄武大陸與風域皆已被入侵,嘉兒等人早已得到夜若離的吩咐,與流風宗的弟子們告辭後趕往了玄武大陸。
至於風域,自然有風域的高手相互。
可在玄武大陸當中,有著小姐的舅舅與表哥,還有夜家與藍家的基業,他們所要做的便是保護這兩家之人。
再次重歸玄武,眾人都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武者壽命不如玄者的長,但因為夜若離的丹藥,活個兩三百年沒有問題,是以,那些故人都還建在,然如今也不適合多說些什麼,便展開了激烈的戰鬥。
而這刻,那些進入神之墓地的各大勢力強者們,同樣在不同的層數與混沌拚搏,竭盡權利阻止他們進入大陸……
「是你!」
在眾人到廣場集合時,琳娜一眼就看到夜若離身旁的女孩,不禁恨得咬牙切齒,眸光狠狠的剮了一眼宮嫄影,委屈的說道:「白叔叔,就是這個人,她不但撞了我還不道歉,並辱罵了我,白叔叔你要為我報仇啊。」
白叔叔向來疼她,這下這個女子是死定了!
「住嘴!」白家主臉色大變,大聲呵斥道。
「白叔叔……」琳娜愣住了,不明所以的看著白家主。
「你知道她是誰嗎?她可是夜門主的女兒,至尊品煉丹師的女兒!」白家主恨鐵不成鋼的瞪著琳娜,若不是她是妻子娘家的侄女,他真想狠狠的教訓下這眼高手低的女人!
「什麼?」
聞言,琳娜當即愣住了,臉色頓時煞白,眸中浮現出恐懼之色。
她竟然是夜門主的女兒?這……這怎麼可能?她到底是招惹了什麼樣的人?
宮無衣俊臉一沉,眸光陰冷的掠過琳娜,週身透有一股肅殺之意,只是他明白如今不是出手這時,這筆賬等戰鬥結束後再算!
他的妻女,豈容他人欺負?
突然,虛空中閃現出一抹黑影,旋即男子高大偉岸的身影出現於諸人眼簾。
「混沌之王!」夜若離神色凝重的看著憑空而現的男子,僅憑感覺她便知道,這男子便是混沌中的王者!
男子許是感受到什麼,微微低頭,威嚴的目光落在夜若離的身上。
「你便是身上帶有她氣息之人?哈哈,大概她不會想到,經過萬萬年之久,本座帶著對她的仇恨再次復生!而你便是本座復生後的祭品!」
手掌一揮,一道凌厲的黑光射向夜若離,帶著不容抗拒的壓迫。
「小夜兒,小心!」
宮無衣一把抓住夜若離,猛的把她扯到自己身旁。
然而,便在此時,一道身影從天而落,降在夜若離剛才所處之地。
「轟!」
少年抬劍,抵向黑光,卻被這黑光推出數米之外,嘴角溢出一絲鮮紅的血跡,可他俊美的臉龐卻帶著激動。
「混沌之王終於降生了,哈哈哈!青兒,你看到這情景是否恢復了記起?」
緩緩轉身,少年注視著夜若離,火眸中帶有一抹希冀,然而她面對的,依然是夜若離冷漠的容顏。
心猛地一沉,少年緊緊的握著拳頭,他放出混沌之王,還無法使她恢復記憶?
望著少年緊張的面容,夜若離抬了抬手掌,一個藏青色的古老木盒驟然呈現於半空當中,散著耀眼的光芒。
看向那升空而起的木盒,一股熟悉的感覺驟然拉緊了少年的神經。
淡漠的掃了眼少年,夜若離冷冷的說道:「我並不是什麼青兒,你對於我熟悉的感覺是來自於這青冥府,亦是當年青兒用最後的力量所創造之物。」
「不!不可能!」
少年腳步踉蹌的朝後退去,想到這女子竟然不是青兒,他心一痛,噗嗤一聲,一口鮮血噴灑而出,俊臉蒼白無色。
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青兒的氣息是來源於那青色木盒,這麼說她並沒有說謊?如此一來,也便證明青兒已經……
不!不會的!青兒不會丟下他一人離開,她怎麼會把他一個人捨棄在這個世上!
青兒,你拋下了我這麼多年,我絕不會再讓你拋開我……
夜若離收回青冥府,不理會神色痛楚的少年,拿出雷霆之劍衝向混沌之王,而同時,怪老頭等人亦拔出武器,縱身掠向虛空中的男子。
「黑零,把小影兒帶到旁邊去。」
宮無衣把宮嫄影推給黑零,旋即追向了夜若離……
如此之刻,又有許多混沌降臨,縱然他們實力不如混沌之王,亦令參加這場戰事的強者們陷入了一場苦戰。
少年呆呆的站在陰沉的天空下,喧鬧聲似乎從他耳旁退去,似乎身處於一個**的空間中,此時他低垂著頭,緊緊的握著雙拳,俊美的容顏之上滿是悔恨與堅決……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改找方法除掉這混沌之王!」夜若離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跡,皺眉沉思了下來。
便在這時,一道凌厲的風迫近眼前。
「砰!」
紅衣劃過,宮無衣血鐮一揮,勁風相撞而去,發出一聲悶響。
「妖孽。」
夜若離回過神來,心中暗自懊惱,剛才她竟然大意了,好在妖孽及時到來,不然……
「小夜兒,你沒事吧?」宮無衣轉過頭,向著夜若離揚起魅惑的笑容。
搖了搖頭,夜若離抬劍迎戰上去,不敢再有任何的大意。
忽然,一抹身影徒然閃過,佇立於夜若離面前的虛空當中。
少年黑髮如瀑,修長的身形擋住夜若離的步伐,緩緩的,他轉過腦袋,向著背後的女子展露出一抹笑容,雙眸中閃爍著純淨的光芒。
「若離姐姐,我……回來了……」
腳步微微一滯,夜若離抬頭看著這熟悉的笑容,心頭猛的一顫,黑眸中湧現出欣喜之意:「夕揚?」
真的是他嗎?那個單純稚嫩的少年?
「這些日子雖然在沉睡中,但外界的事情我都知道,若離姐姐,我說過不會傷害你,可終究還是抵不住他飛昇的力量,被他奪舍成功,這些都是我的錯。」
緊緊的咬著唇,莫夕揚愧疚的低下了頭。
「不,夕揚,這些並不是你的錯,」夜若離搖了搖頭,「只是你怎麼會回來了?」
「是那個紅髮的莫夕揚把身體還給了我,並把實力也給了我,他說他對不起你,誤把你當成了青兒才犯下了過錯,如今他要隨青兒而去,只有青兒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聞言,夜若離歎了口氣:「希望來世,他們得以相聚吧。」
宮無衣細眉微皺,望著兩人熟絡的話語,心底升起一股醋意,只是這刻容不得他吃醋,因為混沌之王的攻擊再次到來。
「若離姐姐,你退後,這裡交給我便可!」
莫夕揚擋在夜若離的面前,微抬手掌,一把藏青色的寶劍赫然呈於掌中。
「你們以為僅憑你們這些力量便能耐我何?哈哈,都給我去死吧!」
「轟!」
天地再次大變,雷電滾滾,混沌之王的身影漸漸分開,不消片刻,在他的身旁再次多出了一道一模一樣的身影。
「跳樑小丑,如今我便讓你們見識下我真實的實力!」
「分身術?天哪,他竟然會分身術!」
眾人臉色大變,目露絕望的望著虛空內的兩道強大的身影。
一個混沌之王就無法對付,如今來了兩個,豈不是把他們往死路上逼?
「完了,這下完了,早知道就不淌這趟渾水了,至少可以多活一些時候!」
「通天塔要完了,這個世界也要完了,我們大家都要完了……」
絕望的聲音在天空下遍響而起,柳家主眸光閃爍了幾下,忽的把手中之劍丟到地上:「混沌之王,我柳家願意投降,請您給我們一次機會,讓我們為您效忠吧?」
此時,琳娜正嚇得瑟瑟發抖,突然聽到柳家主的話,急忙說道:「我……我也願意投降,我還年輕,不想死,你放過我吧。」
白千風厭惡的皺了皺眉,嘲諷的眸光掠過琳娜驚慌的面容。
然而,隨著混沌之王分身術的展開,其餘的混沌們亦實力增長了許多……
白家主吃力的與混沌戰鬥,漸漸的有些力不從心,眼見一個混沌的綠色毒液將要噴到自己,慌張之下,他急忙抓住離他最近的一人,將之拖到自己的面前。
綠色毒液噴到那人身上,只見那人瞬間被融化為了一灘液體。
而這刻,夜若離幾人與混沌之王的戰鬥也處於下風……
「我本想先從那女子動手,如今就先對付你們兩個靈級的廢物吧,而我也想讓她看到自己的人在我的手中被折磨致死的慘象,」
混沌之王揮了揮手,剎那間兩到黑光落下,把莫夕揚與怪老頭包圍在這光之中。
「轟!」
黑光下忽然冒出黑色火焰,似帶著足以燒盡天地的威勢。
這黑色火焰與宮無衣的黑陰火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奇書`網`整.理'提.供]卻顯然比黑陰火更為強悍……
「夕揚,怪老頭!」
夜若離臉色一白,看著被黑色火焰圍住的兩人,眼中掠過一絲痛楚。
怎麼辦?該怎麼辦才能救他們?若要打敗混沌之王,除非自己到達至尊,不然絕無將之消滅的可能?
忽然,夜若離想起青冥府的至尊本源。
該試試嗎?若是失敗了,那麼……
突兀的,夜若離輕笑起來,她如今還有選擇的權利嗎?一是冒險突破,二便是看著莫夕揚與怪老頭化為灰燼……
「妖孽,我要離開一趟。」
語罷,夜若離身影一閃,徒然消失於虛空中。
凝視著夜若離消失的地方,宮無衣的心裡湧現出一陣不安的感覺,似要失去了什麼……
進入青冥府,夜若離來不及多說什麼,快速衝向了隱秘的房間。望著她急速離去的方向,兩個靈童相視一眼,許是知道她接下來要做之事。
白霧濛濛的房內,夜若離望著至尊本源,深呼吸口氣,手掌輕輕的放於本源之上……
一束白光閃現,衝出房內,直射入青冥府的天空,並透過這片空間擴散在這個九層,時間彷彿在此靜止,眾人皆停下手中的動作,呆愣的看著那道白光……
沐浴在白光之下,所有人都感覺神清氣爽,受傷的身體逐漸復原,與之相反,眾混沌卻抱著腦袋哀嚎起來。
縱然混沌之王不曾哀嚎,可那蒼白的臉色顯露出他承受的痛楚。
可是,宋烈等人並沒有露出喜悅,他們的面容之上皆是哀傷與悲痛……
哪怕夜若離入了青冥府,他們還是可以感覺到她的存在,如此之時,屬於她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了。
一個人的氣息消失,也便代表著她再也不存在……
「大姐!」
北影楓身子猛地一顫,痛苦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
以宮嫄影的實力無法察覺什麼,可通過北影楓與諸人的神色則可發覺什麼,頓時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想要掙脫黑零的手掌向前衝去。
九幽王宮,宮易燿的心猛地一痛,俊美稚嫩的臉龐霎時蒼白。
「娘親!不!不可能,娘!啊……」緊緊的抱著腦袋,宮易燿痛苦的仰天大吼,淚水緩緩流淌而下,滲入地面……
白光中,夜若離靜靜的躺在地上,迷迷糊糊中,似聽到男子哀痛的聲音……
「小夜兒,我說過,不管發生何事我都會保護你,哪怕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小夜兒,你怎能丟下我一人?此事若沒有了夜若離,就再也不會有宮無衣。」
「至尊本源又如何?只要我們夫妻同心,沒有過不去的坎……」
男子的聲音令她的心猛的一痛,夜若離微微睜開雙眸,入目的是男子俊美妖孽般的容顏:「妖孽,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夜兒,你終於醒了!」
宮無衣手臂一伸,擁住了面前的女子。
「我感覺很不安,又怎能放心你一人來這裡?小夜兒,既然你一人不能與至尊本源對抗,那我們便聯手如何?不管生死,我們都決不會分開。」
抬起頭,夜若離虛弱的一笑:「好。」
無論生亦或死,他們都決不會分開……
陰沉的天空之下,混沌之王漸漸的適應過來,威嚴的雙眸掠過滿臉哀傷的諸人,冷笑一聲:「看來很不幸,不需我出手她便已死!接下來,就該輪到你們了!哈哈!」
仰頭大笑兩聲,混沌之王手掌一揮,一道黑光朝著白家的地方疾射而出。
若是以往,憑借白千風的力量還能閃躲,如今他沉浸於夜若離已死的悲傷之中,沒看到疾射而來的黑光,待琳娜的大喊響起,他方才回神,卻已然來不及閃躲。
「轟!」
黑光鑿下,瞬間塵土暴起,白千風已在這攻擊下化為灰燼……
「千風哥哥!」琳娜急忙伸手捂唇,淚水順著指尖流淌而下,呆呆的看著白千風原來所站之地。
解決完白家,混沌之王再次把目光投向夜醫門。
冷冷一笑,他便打算向夜醫門出手,然而便於這時,一束光芒忽然升出,比剛才的白光更為猛烈。
強大的壓迫驟然襲來,混沌之王俊臉一白,雙眸中浮現出深深的驚恐。
「至尊出世!」
什麼?至尊?
眾人皆都一愣,錯愕的望著那道白光。
只見白光中,兩抹模糊的身影漸漸的清晰起來……
「小夜兒,我們該如何處置他?」宮無衣唇角上揚,聲音帶著魅惑之意。
「折磨致死!」淡淡的掃了眼混沌之王,夜若離冷漠的說道。
「一切但憑娘子的決定。」
語罷,宮無衣伸手一揮,黑陰火掠向混沌之王,強大的壓迫之下,根本不容混沌之王有所反應,便被那黑色火焰給吞噬。
宮無衣沒有一招秒殺,而是讓他漸漸的被折磨而死……
這刻,諸人望著虛空中的兩人,心生起敬畏之心,似乎不敢有所反抗。
「對了,好像還有一些的背叛者沒有解決。」
宮無衣鳳眸投降柳家與琳娜,手掌一揮,剎那間,在那些人驚恐的目光之下,數道黑色火焰降下,瞬時將之吞滅。
不多時,夜若離本將被本源反噬,可在關鍵時刻,宮無衣的出現把她拉了出來,旋即兩人同心協力對抗了至尊本源。
原由於本源太過強,以至於獨自無法吞噬,當兩人聯手對抗之後,竟然同時突破為天地至尊,這也算是因禍得福……
可若夜若離僅是神尊巔峰的實力,哪怕有宮無衣的相助亦無法成功完成突破。
「娘親!爹爹!」
宮嫄影掙脫黑零的手掌,快速奔向了兩人,那張小臉上還帶著晶瑩的淚珠。
接住宮嫄影軟儒儒的身體,夜若離望向周圍這些眼含關心之人,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神色亦不禁柔和下來。
「走吧,我們回家。」
混沌之王為眾混沌的首領,他若隕落,其餘混沌亦將消失。
大陸終於回過了平靜……
而後,當諸人回到大陸,神之墓地與大陸間的封印亦是破除,可以自由來往,不過夜若離與宮無衣的威名亦傳遍於整個世界。
如今的武胖子得意萬分,走路都昂首挺胸,要知這大陸至尊可是他武胖子的老大,饒不得他不驕傲,不過他也確實令八層眾人艷羨不已。
旋即武胖子和夏茵茵就找了個借口,死皮賴臉的呆在了北影世家。
除了他們之外,另有火羽紗等人纏著夜若離,害的宮無衣經常咬牙切齒,最終還是忍無可忍,帶著夜若離離開北影世家……
春去秋來,四季交替。
此時,林間小道上,兩人牽手並肩而行,然令人奇怪的是,這兩人的面容都極為模糊,似無法看到他們的那張容貌,但僅憑背影,便可引來驚艷之感。
「妖孽,你說青兒她會去了何處?」
忽然,其中的女子停下步子,雙眸投向深藍的天空。
「也許真如她所願,去了一個和平安寧的地方。」聞言,男子轉頭看著身旁的女子,語氣溫柔的道。
僅憑男子那柔和的語氣,就能看出這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和平安寧的地方?真希望青兒能如她所願,尋到這麼一個地方……」
女子微微一笑,似透過藍天望到了那抹傾國傾城的身影。
只要有人類的存在,便不會和平安寧,然而不管青兒在何處,她都會給予深深的祝福……
地球,華夏。
A市著名的街道之上,一名少女快速的穿梭在人群中,她的步伐微帶著幾分的急迫。
只見這少女穿著一身運動服,那一頭不算短的頭髮散在肩頭,容顏還算的上清秀美麗,可她哪怕是僅穿運動服,亦帶著常人無法擁有的清冷高貴之氣。
「青兒,青兒你等等我啊,走這麼快幹什麼?」
背後傳來一道氣喘吁吁的聲音,一位與她年齡相仿的少女快步跑來,終於追上了那名喚青兒之人,少女喘了口氣,擦拭了下額上的冷汗,有些不滿的說道。
步子停了下來,青兒緩緩轉身,朝著少女微微一笑。
然而,就在此時,人群當中,一道修長的身影驟然映入眼簾,帶來似曾相識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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